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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公司開除,後遭男友背叛
衰到老是遇到那個“機車男”
第一回,他“趁火打劫”敲詐她五千元
第二回,白白供他眼睛吃冰淇淋,還得賠償他精神損失
這一次更慘--他竟然想“登堂入室”!
……沒辦法,礙於“自身安全”,她只能乖乖點頭答應……
她的人生很“霹靂”!
繼被迫收留那個“機車男”之後,竟產生“化學效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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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陽光耀眼的午後,臺北市的一家小咖啡館裏,三個女人正啜飲著咖啡。
“你的遭遇真的可以搬上螢幕演臺灣版的阿信。”
蔡芳瑋穿著Blumarine的上衣,把浪漫、可愛集於一身,時髦的裝扮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我倒覺得蕓媛可以改名字叫‘楣女’,怎麼好像全天下的倒楣事全落在她頭上了?”
蕭玫瑰就像是在和蔡芳瑋比高貴一樣,身上穿的也是義大利名牌Giorgio Armani。
看著死黨亮麗的穿著和悠哉的生活,狄蕓媛覺得自己真的是霉運當頭。
在外人的眼裏,她的所有條件都算是一流的!
天資聰穎、反應靈敏、眼光獨到,頂著臺大經濟係畢業的頭啣,一畢業就進入投顧公司。
短短三年就由普通職員晉升到副理,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羨煞許多同事,還引來同事們在背後的耳語,說她是憑借美貌平步青雲。
唉!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男人當道、父權猖狂!
在職場上,女人長得漂亮就注定被批評為花瓶,工作上的表現再好也沒人會去注意,人們光看見漂亮的臉蛋,就直接判定這個女人工作上的優秀表現都是那張漂亮臉蛋的功勞,再不然就是懷疑這個女人用原始本錢換取薪水與職位。
這麼說是不是長得平凡一點的女性,就可以免於這樣的批評?
不錯,長得平凡一點是可以免於被歸類於花瓶之流,但是如此一來,就注定升遷無望,沒沒無聞的過一生。
如果是中等美女會不會有好一點的待遇?
不會!請別把世界想得太完美,中等美女必須花更多的時間、雙倍的努力,才有機會與男性一較長短,爭取晉升的機會。
真是個沒天理的社會!
沒錯,她是有點姿色,但是她的才情也不容他人忽視。前一陣子景氣低迷、股市大跌,投資人一片慘叫聲中,她卻替客戶保住所有的資金,還小賺了一筆,這樣的口碑不是光憑媒體的幾句吹捧就制造得出來的。
但是這些光輝的背後,她真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嗎?
不,她不是……
從上大學開始,她的人生沒有燦爛的青春與歡笑,當別的同學沉浸於舞會、社團、聯誼時,她已經開始工作。出了社會也一樣,她沒有時間和別人應酬,所有的活力都用在工作上,毫無熱情、吝於給人微笑。
從前她一直不相信連續劇裏演的苦情人物,總認為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悲慘、可憐的人,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戲碼不斷的在她身上上演,她所有的收入不斷的投入父親創業的黑洞裏。
她的人生變成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劇情--
父親因為生意周轉不靈,向地下錢莊借了鉅額的款項無力償還,他選擇一走了之,但是留下的龐大債務依然必須償還。
房子賣了、母親病了,但是債務依然存在,有時候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算了,但是這樣做不就和她的父親一樣不負責任了嗎?
所以她選擇留下,勇敢、樂觀的留下來。
留下的理由非常多,古人說的話隨便拿幾句來用都很貼切,忍辱偷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日可以東山再起……
多好,怎麼說怎麼對,讓許多對生命不抱希望的人有活下去的勇氣。
“你就這樣甘心離職?”蔡芳瑋打斷狄蕓媛的思緒。
“不甘心又能如何?難道要找老板理論嗎?”投顧公司的老板平常就非常苛刻,近來又因為經濟不景氣而遷怒員工,她才不想在這時候去當炮灰。
“不理論行嗎?錢來投顧雖然不是大公司,但傳出你挪用客戶資金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很有可能從此無法再在投顧界立足。”蕭玫瑰帶著懷疑的眼光,“你老實說,到底有沒有挪用投資人的資金?”
“連你們也不相信我?”狄蕓媛沒有生氣,只是更能體會同事們為何會對她投以懷疑的眼光,連死黨都不相信她,還有誰會相信她?
“蕓媛,不是我們不相信你的操守,而是這整件事情真的是疑點重重,任誰都會懷疑你。”蔡芳瑋說出擱在心裏好幾年的疑問。
“你從大二開始就在錢來投顧打工,大三就開始代客操作,偏偏那個時候狄爸爸的事業陷入絕境,你的戶頭裏卻忽然有一大筆資金可以讓狄爸爸周轉,如今爆發你挪用客戶資金的時間點又和當時非常吻合,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你。”
這些疑點狄蕓媛都清楚,但是她有她的苦衷,即使是這兩個死黨,她依然不願意讓她們知道,這也就是她啞巴吃黃連的原因所在,因為她沒辦法解釋那些錢的來源,即使公司方面查不出她違法的證據,她也得被迫辭職。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只能說,那些錢絕對不是我挪用客戶的資金所得來的。”狄蕓媛鄭重的解釋。
“蕓媛,我們相信你沒有用呀!要錢來投顧的老板相信你才算數!”蕭玫瑰嘆著氣。
“我已經看開了……”不看開又能如何?誰會相信一場輕微的車禍能獲得一大筆的賠償金呢?
“那以後呢?伯母的生活怎麼辦?要不要我們兩個幫忙?”交朋友千日用在一時,這時候才看得出朋友的交情。
“謝謝你們的關心,暫時撐個幾個月沒問題,我會盡快找個工作先度日。”狄蕓媛在死黨面前裝堅強。
“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們喔!”
“一定會的。”狄蕓媛很感謝死黨們給予的支持。
碰上被公司辭退的大挫折,現在狄蕓媛最需要的就是男朋友的安慰。
今天是情人節,原本她被排定要加班整理客戶的資料,那時她打電話通知江禦晟無法和他共度情人節,他失望的語氣讓她不忍心的想請假陪他--但是最後她還是向現實環境低頭,決定留在公司加班。
現在可好,她被迫辭職,總算有苦中作樂的機會,可以好好陪江禦晟幾天,最起碼今天晚上可以共度浪漫的情人節了。
狄蕓媛來到江禦晟位於市區的大樓住家,走進電梯後,她從皮包裏拿出口紅補粧,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笑容,不希望讓江禦晟在今天就知道她被迫辭職的消息。
等過完了今晚再告訴他吧!
走出電梯,她拿出江禦晟給的公寓鑰匙,調整好心情打開大門,幻想著他見到她的驚喜模樣--
也許門一打開,她就會落入一雙溫暖的臂膀中,希望那一雙臂膀能讓她忘了工作上的挫折。
出乎意料的,她打開門之後,客廳裏一片黑暗,連小燈也沒開。
“奇怪!沒聽他說要出門呀!”狄蕓媛自言自語道,“不是說要待在家裏好好的想我嗎?”
她洩氣的在黑暗中往沙發上坐下,為什麼霉運總是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好不容易偷到的空閒時間,才想和男朋友好好的共度美好的情人節,迎接她的卻是一室的孤寂?
算了!她應該習慣老天爺總是不站在她這一邊,既然來了,幹脆就替他整理一下家務。
狄蕓媛站起身,打開茶幾上的小燈,卻發現桌上有吃剩下的食物,而且還有些溫熱,最可疑的是有兩副碗筷、兩個酒杯,其中一個酒杯還沾著桃紅色的唇印。
她心裏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腦袋卻不願意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情,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這屬於她的情人節,江禦晟顯然找了別人替代她的位置。
不!老天爺不會這樣對她的吧!
她腦袋轟轟的響著,整個人無意識的往臥房的方向走,房門虛掩著,從門內透出昏黃的燈光,還傳出無法錯認的歡愛聲,她控制不住的想著各種江禦晟背叛她的畫面。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想法,讓她非得親眼目睹最不堪的場面,否則她怎麼都無法相信江禦晟會背叛她;她輕輕的推開一道門縫,高跟鞋、短裙、透明的女內褲、性感的內衣,一路從門邊散落到床前,她的心隨之蕩到谷底。
當她從門縫中看見江禦晟沉醉的躺在床上,懷裏擁著全身赤裸的女人時,她傷心、憤怒,猛然的推開門。
激情剛過,半夢半醒的江禦晟看見狄蕓媛出現在房門口,還以為是自己在作夢。他搖了搖頭,想搖掉狄蕓媛的影像。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意識到,站在房門前,一臉憤怒、眼眶含著淚水的人真的是狄蕓媛。
江禦晟緊張的從床上跳起來,抓起地上的長褲穿上。
“蕓媛,你聽我說……”
狄蕓媛什麼也不想聽,轉身就走。
“別走,蕓媛,你聽我說,我只是一時寂寞……你陪我的時間太少了,而且你不但不肯跟我親熱、恩愛,甚至連親吻、愛撫都不肯,所以我才……”他終於在門口攔下狄蕓媛,嘴裏不斷的抱怨。
“那很好,現在你找到慰藉了,找到一個肯跟你上床的女人,恭喜你。”狄蕓媛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淚水。
“別這樣,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所以才會如此尊重你,從來不勉強你和我……上床。”他猶豫了很久,才把上床兩個字說出口。
聽到他亂七八糟的解釋與借口,狄蕓媛更是憤怒。
“你尊重我,所以和別人上床?這是哪一國的戀愛理論?”
江禦晟正想解釋,房間裏的女人叫道--
“老公,你把我的內褲丟到哪兒去了?”
狄蕓媛覺得再留下來只是自取其辱,“你老婆找不到內褲,去幫她找吧!”
她心碎的將公寓鑰匙丟在地上,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今天是情人節,但她寧願今天是愚人節。
大醉一場似乎是每個失戀的人必經的階段,既然如此,狄蕓媛自然也無可避免的到PUB買醉,希望能藉著酒精麻痺情傷的痛楚。
不過她沒想到大醉一場的後果會惹來是非。
“小姐一個人嗎?”一旁的酒客上前搭訕。
“走開!我心情不好,別來惹我。”狄蕓媛立刻站起來,離開原來坐的位子換一個座位。
男酒客不死心,在她身旁坐下。
“幹嘛拒人於千裏之外呢?既然來到這裏,又何必裝聖女?”酒客執意騷擾她,伸手就想襲胸。
狄蕓媛雖然有一點醉意,但是神智還算清醒,反應力也還在,立即揮手想打掉他的手,但是她忘了將手上的酒杯放下,整杯酒潑灑在酒客身上。
“你竟敢用酒潑我?”三分醉意加上被拒絕的惱羞成怒,酒客撲上前來。“那就用一個吻來陪罪。”
知道自己闖了禍,她欲哭無淚的反抗著,恨不得此刻自己是個相撲選手,就算是滿身肥肉也無所謂。
就在狄蕓媛反抗無效,閉上盈滿淚水的眼睛準備受辱時,她身上的壓力忽然消失,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超級大帥哥拉開那一名酒客,精準的揍了他一拳。
“還不走!”帥哥對著她大喊。
狄蕓媛一時沒反應過來,帥哥幹脆伸手拉著她往外跑。
PUB裏的那名酒客不甘心平白挨揍,呼朋引伴的追了出來。
“上車。”帥哥粗魯的將她拎上機車後座,隨即發動引擎,離開PUB。
那群人不甘示弱的開著車子在後頭追趕。
“先生,我們都沒有戴安全帽,要是被警察捉到,一個人要罰五百元耶!”狄蕓媛擔心荷包失血,好心的提醒他。
這一位小姐還真可愛,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和他討論交通規則?
“碰上警察最好,這樣就不用躲後面的追兵。”他邊說邊騎著機車在車陣裏穿梭。
險象環生讓狄蕓媛不知不覺的摟緊他,胸前的豐滿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
“啊--快被追上了!”她看見向她搭訕的酒客,站在後面的車子從天窗對她叫囂。
“坐穩了!”他大聲喝道,快速的轉進一條小巷內。
隨著車速的加快,狄蕓媛發出尖細的嗓音,“你幹嘛……”車速極快產生的風聲吞沒她的聲音。
追兵在側,他沒空理會她的驚叫,驚險的在小巷中穿梭。
狄蕓媛的三魂七魄都快飛走,除了尖叫之外,只能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暗自咒罵他的瘋狂。
“你小心點,我還沒結婚呢!”他這樣簡直像是不要命的飆車族,要不是後有追兵,她一定立刻叫他停車。
聽見她的尖叫,讓他覺得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故意不時弄出驚險的狀況,讓她歇斯底裏的亂吼。
“我剛好也是單身,如果不介意,我們立刻結婚,萬一死了也好有個伴。”他似真似假的說。
“像你這樣飆車,總有一天會出車禍,嫁給你早晚當寡婦,我才不要咧!”狄蕓媛不客氣的回答。
他狡黠的笑著,不停的加速。
“放心,我的技術非常好,況且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比禍害更禍害,一定會比你活得久。”他笑著回答。
不知道是因為喝醉,還是這個男人的挑釁功夫了得,碰上他,狄蕓媛脾氣變得暴躁,容忍力相對減低。
在這麼飆下去,沒被那一群痞子追到,也會出車禍,幹脆停下來等死,心臟也不必負擔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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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停車。”這條巷子窄小,汽車無法開進來,應該已經算安全了,狄蕓媛不想再飛車。
“你住在這兒?”
“對啦!”狄蕓媛從機車上下來,基於禮貌,她開口向機車騎士道謝。“謝謝你今晚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還好有他出現,否則她大概就要失身了,以後打死她都不敢一個人到PUB買醉。
“不用謝我。”他掌心朝上,伸到她的面前。
他想做什麼?握手嗎?
見狄蕓媛一臉茫然,機車騎士開門見山的說;“謝謝兩個字表達不出你的心意,將心意換成新臺幣吧!”
狄蕓媛還是一臉茫然,他怎麼念起打油詩了?
“你喜歡打油詩?”
“這樣還聽不懂?”機車騎士懷疑她在裝蒜,“我的意思是,不需要謝我,只要付錢就行了。”
“付錢?付什麼錢?”裝蒜就算了,她還想等到水仙開花嗎?“兩人沒戴安全帽的罰金是一千元,我出拳打了那個色狼,一拳價值三千元,我在街頭飛車讓你免於被後面的追兵追上,再加一千元,不多不少,總共是五千元整。”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等錢。
“你……”狄芙媛瞠大眼,無法相信她會接連在一天內碰見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早被公司開除,接著撞見男朋友背叛,然後遭到酒客騷擾,現在又要接受他的趁火打劫?
她未免衰得太到家了吧;
原以為是老天爺可憐她,總算派了一個白馬王子來解救她,誰知道老天爺嫌她倒霉得不夠徹底,派來一個強盜……
這一次她不會輕易妥協!
“是你自願出手相助的,憑什麼向我收取費用?”不,他這種行為應該叫作敲詐、強取豪奪。
“什麼叫作自願?君不見一大堆生意人在促銷產品時都必須舉辦試吃會,讓客人滿意之後才有錢賺嗎?”他覺得與她鬥嘴非常有意思。
“你舉的例子非常好,消費者總是試吃滿意之後才會花錢買產品是不是?”他死要錢,她就是偏偏不給。“很多消費者都只是試吃,根本不買產品,你能向消費者收取試吃費用嗎?”
要說道理嗎?她也有一大堆歪理。
“說來說去你就是捨不得給錢?”對於她的不幹脆,他饒富興味的點著頭,一副抬槓的架式。
“你還不是死要錢!”狄蕓媛不甘示弱地道。
“你不給錢也沒關係,那就再上車吧!”他一派輕松地說。
“上車幹嘛?”她不解的望著他。
“既然你違反使用者付費的常理,我只好再犧牲一點,把你載回原處,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發生過。”
“你……”狄蕓媛火冒三丈,“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聊嗎?”
“這個提議你也不接受?”他將視線定在她的胸前,“剛剛到的背被按摩的舒服極了,如果你願意用身體抵付酬勞,我想我不會介意!”
“你無恥!”原來英雄救美和趁火打劫只有一線之隔。
“如果我沒有出手把你從那一群人面前載走,你恐怕已經讓人吃於抹凈了。”他不懷好意的梭巡她的身體。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但是她說什麼也不會用身體去抵,所以他休想得逞。
狄蕓媛憤恨的從皮包裏拿出五千元往他的手裏摔。
“拿去吧!”她還真的給?這位小姐真是太好玩、太可愛了。“謝謝惠顧,希望下次有榮幸再為你服務。”他咧嘴笑了下,揚了揚手中的鈔票,表情十足的可惡。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不會那麼倒霉,讓這種事情一再發生!”狄蕓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大樓。
會不會是失戀使她的個性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一向勤儉持家的狄蕓媛,為了躲避江禦晟的糾纏,竟然花錢住進大飯店避難,連她自己都很意外。
她一早起來,跑完步之後,覺得身體有一點黏膩,想趁著服務生還沒把早餐送進來前,先洗個澡。
狄蕓媛輕松悠閒的把自己脫個精光,赤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走進浴室衝涼,反正服務生進來前一定會先按鈴。
她一掃憂鬱的心情,愉快的在浴室裏哼著歌,高級的享受果然會讓心情變得不一樣。
一直到狄蕓媛洗好澡,服務生都還沒有按門鈴,她打算赤裸著身體走出浴室,享受全身無拘無束的感覺。
當她一絲不掛的走出浴室,發現服務生手裏拿著托盤,無聲無息的站在房裏,害她差點嚇得心臟從嘴裏跳出來。
狄蕓媛緊張的拉起床上的被單,想遮掩外洩的春光,偏偏被單的兩角塞在彈簧床下,她越緊張就越拉不起來。
“你不用緊張,慢慢來,反正我都已經看光了。”
狄蕓媛好不容易將被單拉起來,她趕緊遮住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眼前這個服務生非常眼熟。
她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她仔細辨認了老半天,終於將他服務生的模樣,與帥氣的機車騎士聯想在一起。
“是你!”敲她竹槓的那個“機車男”,“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飯店的服務生?
“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他放下手中的托盤,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為什麼沒按門鈴就進來?”害她被看光光。
“我按了呀!”他的目光狡猾,唇角掛著促狹的微笑。“而且門外客房服務的牌子還掛著,房門也沒鎖,所以我就進來了。”
房門沒鎖?她低頭思忖,是不是她跑步回來的時候忘了鎖門?
好吧!就當她忘了鎖門。“早餐送達了,你為什麼不離開?”“我總不好意思進到浴室向你拿小費吧!”他色瞇瞇地故意梭巡她的身體一遍。
“小費?”他竟然還敢向她要小費?“你看光我的身體還想要小費?”她會給才有鬼!
他又激起她的怒氣了。
“沒錯!我就是要小費,而且我要求小費加倍。”他再次伸出手向她拿錢。“你還想要雙倍?”狄蕓媛快氣炸了。
“沒錯!”他回答得理直氣壯,“你這樣毫無預警的在我面前赤身裸體,引誘我犯罪,讓我的心理與生理產生極大的矛盾與衝擊,應該賠償我精神上的損失。”他說得頭頭是道。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的眼睛吃了她的冰淇淋還敢向她收錢?
“你休想我會給錢!”她氣不過地道,“我還想去客房部投訴你無恥的行為 !”這一次一定要他回家吃自己。
他一副老神在在,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沒有工作是無所謂啦!就怕到時候你的名譽掃地,面子掛不住,到時候被飯店掃地出門的就不知道是誰 !”
他的話讓狄蕓媛心頭一驚。對喔!萬一他到處嚷嚷她這裏有額外的“福利”,引起飯店的客人側目,到時候叫她的臉要往哪兒擺?見她神色猶豫,他繼續火上加油。
“你現在想的一定是面子問題,不過別人想的可不是這麼簡單,人家會以為你是特種行業的女人,住進這種五星級飯店只是為了釣客人。”
他說得口沫橫飛,狄蕓媛聽得心驚膽跳。
要是這樣的謠言真的傳開,搞不好她會變成平面媒體社會版頭條的最佳女主角而一夕得了臭名……
狄蕓媛嚇壞了,一手護著遮羞的被單,一手困難的從皮包裏拿出五千元,不情不願的丟給他。
“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你不覺得五千元當遮口費太少了點?”他不滿意的扁著嘴搖頭。
狄蕓媛氣極了,這個男人真的非常貪得無厭,她幹脆把皮包往他身上丟。
“我的現金就只有這麼多,全都拿去吧!”
對於狄蕓媛惡劣的態度他並不以為意,接住她的皮包後打開,從皮包裏抽出一千元,順便瞄了下她的身份證,然後將皮包還給她。“我雖然愛錢,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六千元就足夠了。”他轉身離開,走到房門口時忽然轉過頭來,“每次遇見你都帶給我好運,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面。”
“你算哪門子的君子?”她氣得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罵,完全忘了她的手必須拉著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
他立刻又免費吃了一頓冰淇淋。
狄會媛很快的拉起被單,但是一切為時已晚。
“對了,還忘了謝謝你的冰淇淋。”他露出促狹的微笑。
她除了吹胡子瞪眼睛看著他走出去之外,完全無法做出其它反應。
這年頭工作真的不好找,有前途的工作大家都霸佔著不放,高不成低不就的狄蕓媛又不願意做,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她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好不容易這一家投顧公司來電通知她錄取了,這是她失業之後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害她差點沒去買鞭炮來放。
狄芙媛興高採烈的裝扮自己要去面試,不過說也奇怪,哪有公司面試約在晚上的?
雖然滿心懷疑,她還是依照時間赴約,誰教她急著要一份工作?望著陰暗、潮溼的老舊公寓,狄蕓媛遲疑了,投顧公司應該不會將公司設立在這種地方吧?
這裏人煙罕見、路燈昏暗,分明就是化外之區,感覺好像是貧民窟一樣,投顧公司怎麼可能設立在這裏?她越想越害怕。
還是走吧!免得到時候她失財又失身。
就在狄蕓媛轉身加快腳步離開之際,後頭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她才想回頭查看,冷不防被不明的溼冷手中捂住口鼻,耳中聽見一聲問哼,感覺對方忽然松手。
“是你……”狄蕓媛在昏倒前看見那個機車騎士。
“醒醒啊!”
拍了她老半天都叫不醒,他只好彎腰抱起昏迷的狄蕓媛,走進他的住處。
不知道是那個色狼的迷藥下得太輕,還是屋子裏的霉味太重,一進門狄蕓媛立刻就睜開眼睛。
狄蕓媛張口就咬上他的手臂,他疼得松開了手,她就這麼一屁股地摔在地上,痛得她鬼哭神號、哀叫連連。
“你……想幹什麼?”狄蕓媛面露恐懼之色。
“我?”他哪有想幹嘛?
想起之前她與他對抗的兇悍模樣,對照此時如待宰羔羊的她,令他覺得莞爾,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你說呢?”他欺近她,感覺她恐懼的氣息。
“你別過來,我的身體你已經看過了,胸部像小籠包、全身沒幾兩肉,你不會喜歡的。”只要他不侵犯她,要她怎麼毀謗自己的身材都無所謂。
“不會啊!”他曖昧的笑著,“我覺得沒那麼誇張啦!你的胸部至少也有肉包子那麼大,雖然肉少了點,但是很符合時下男人喜歡骨感的胃口。”
“我求求你……”這一招不行,那就換哀兵招數,她的眼淚在三秒鐘之內立即掉下來,“只要你不要亂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真的嗎?”這個女人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分明是應該關在動物園的母獅子,怎麼會跑出來亂竄呢?
“是真的。”狄蕓媛拼命的點頭,“雖然我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可是只要你開出一個數目,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償還。”
原來在她的印象裏,他是一個愛財如命的男人,好吧!既然她這麼認為,就讓她繼續這麼想吧!
或許這一次他可以從她的身上要點別的……
“聽說你住在高級社區裏?”他一副與朋友聊天的姿態。
“聽說?你聽誰說的?”那幢房子是她好不容易買下來的,他休想要她出售。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其實是那天他偷瞄到她的身份證得知的,“你看我這個地方如何?”
狄蕓媛環顧四周,皺著眉頭回答:“簡直不是人住的。”
“你也這麼認為呀!”他嘻嘻哈哈的回答,“我想……”既然名為捉弄,當然得等她自己融會貫通。
“你要我跟你交換住的地方?”狄蕓媛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你休想!”“拜托!我哪有那麼可惡?”
趁火打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不可惡嗎?
看見狄蕓媛一臉不屑,他吊兒郎當的說:“我不過是想請你空出一個房間讓我住。”
“你做夢!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像什麼話?”每回碰見他都會被大敲一筆,這一次更過分,他竟然想登堂入室。
“你不答應?”他一臉曖昧,色瞇瞇迷地直盯著她瞧,就在距離她幾公分處,動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他想幹嘛?強暴她嗎?狄蕓媛很恐懼。
“好好好!我答應!”為了怕他侵犯,狄蕓媛不思後果的應允。她真的很好玩,想象力十分豐富,而且老愛往壞處想。
“早知道我換個衣服你就會答應讓我去你那兒住,我也不必假裝強暴犯。”他朝她露出一個姦計得逞的笑容。
“你說什麼?”她是不是上當了?
“沒什麼,我送你回去,順便參觀一下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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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機車男”真的很機車!
登堂入室進到她的地方不說,竟然還說她的房間比較大、比較舒適,硬是要和她換房間,還恐嚇她如有不從,小心他半夜間進去跟她一起睡!
為什麼老天爺對她這麼不公平?
“我會把門鎖得牢牢的。”狄蕓媛就不信他會穿墻術。
他二話不說,伸手將房門反鎖,拿出一張質地較硬的名片,五秒鐘就將喇叭鎖打開了。
“現在相信我有能力闖進去和你一起睡了吧!”他得意的說。
這還有天理嗎?他不但登堂入室,竟然還威脅要侵犯她?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屈服。
“這樣好了,我們來猜拳,如果你贏了,我就搬到客房去,如果你輸了,就不準再和我爭主臥室。”狄蕓媛提出解決辦法。
“這的確是個公平的方法。”他同意了。
非常不幸的,狄蕓媛遇到機車男背到連猜拳都會輸。
“算了,你是我的克星,碰到你算我倒霉!”狄蕓媛願賭服輸,乖乖的準備打包換房間。
“喂喂喂!你幹嘛?”
“搬我的東西呀!”狄蕓媛差遣他,“你站在那兒幹什麼?快點幫我把彈簧床搬過去呀!”
“現在這是我的房間,除了你的衣服、化粧品之外,什麼都不準拿走。”他一屁股坐在彈簧床上。
“有沒有搞錯?客房沒有床耶!”狄蕓媛大叫著。
“你也知道客房沒有床喔!”他不滿的說。
“我又沒收你房租,睡地板又如何?”鳩佔鵲巢的人還敢妄想她的床。
“我這個人好商量,你不想搬也成。”
狄芙媛對他的話持百分之百的懷疑。
“你如果有這麼好心,就不會和我猜拳猜老半天。”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好心眼。
“你真的越來越了解我了。”
“別拍馬屁了,說吧!要什麼代價我才能贖回自己的房間?”這是什麼世界,引狼入室搶她的房間,落到最後還得花錢消災贖房間。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狄蕓媛二話不說,拿出皮包掏出五千元。
“哪!拿去吃藥!”她心有不甘。
“嘖嘖嘖!沒想到這麼一間漂亮舒適的房間只償五千元?”
拿在半空中搖晃的五張千元大鈔突然停止不動……
“五千元還贖不回我的房間?”他的意思是要再加個零 ,那不就是……“你要五萬元?”
“聰明!”
“做你的大頭夢!我寧願睡地板,也不會給你五萬元!”狄蕓媛氣呼呼地走進客房後,站在房門口說:“衣服等我有空再慢慢搬!”
“咦?”狄蕓媛一大早醒來覺得很奇怪,昨晚她不是被那個機車男趕到客房睡地板了嗎?
怎麼這會兒安安穩穩的睡在她的床上?
“你醒了。”他從房間的浴室出來。
“我怎麼會在這裏?”她的衣著整齊,身體沒有不適,可以確定這家夥沒有對她亂來。
“這就要問你 !昨晚半夜你自己打開門進來,我還以為你為了想要回房間的所有權,不借色誘我……”
“你胡說!”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的指控我接受,因為你爬上床之後就呼呼大睡,像是一只死豬一樣,讓我完全提不起興趣。”
“就是嘛!”這還差不多……
咦?剛剛他說什麼死豬的?
“你剛剛有提到什麼動物嗎?”狄蕓媛不肯定的問。
“有啊!說你睡得像一只可愛的豬小妹。”他見她臉色難看,立即改口,反正死豬和豬小妹都是豬。
“那就好。”她的確睡得很沉。
“可是……”他拉長尾音。
“可是什麼?”看看他那個曖昧的表情像什麼樣子?
呃……他接下來該不是要指控她半夜侵犯他吧?
“可是沒一會兒,你竟然把我當抱枕,死命的抱著我,差點害我窒息而亡。”他的眼神很真誠,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
是嗎?她會這樣嗎?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沒有室友,晚上做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她真的會夢遊也說不一定。
“大概……大概是我習慣睡自己的床,所以才會……”除了這麼解釋之外,狄蕓媛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尷尬。
他強忍著笑意,其實昨晚睡地板的是他,他只是愛逗她,並不是真的想睡她的床,所以才會在她睡著之後將她抱到床上去睡,自己則趁著她還沒醒來時跑來她的房間梳洗,存心嚇唬她。
“然後……”機車男繼續瞎掰。
“嘎?還有然後?”狄蕓媛起來越緊張,“然後怎樣?”
“然後你就一覺睡到現在。”
還好,還好她沒有做出任何不尋常的事,不然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怎麼換電話也不通知我?”蔡芳瑋不滿的質問狄蕓媛。
“換電話?沒有啊!我哪有換電話?”狄蕓媛一臉茫然,接著嘻皮笑臉的回答:“一定是你打錯電話了。”
“我才沒有打錯電話,我還重復電話號碼給接電話那個男人聽,他也說電話號碼正確無誤。”蔡芳瑋很堅持,“再說你的電話我熟得不能再熟,怎麼可能打錯?”
男人?一定是那個機車男!
可惡!不是交代他不能接她的電話嗎?
“呃……我確定你沒有打錯電話。”狄蕓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件事情。
“沒打錯電話?那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蕭玫瑰忽然敏感起來,“你交了新男朋友?還一起同居了?”
“媛媛,你真是想不開,就算江禦晟因為你不跟他上床而拋棄你,也犯不著這麼想不開呀!’蔡芳瑋一臉不認同。
“不是啦!你們想到哪裏去了?他是我的房客啦!”這下她不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定會被這兩個女人說的話氣死。
“房客?你把房間租給男人?”兩個死黨異口同聲驚訝地道。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世風日下嗎?你不怕引狼入室?”
她的確有這個感覺,那個機車男還真的是很大牌!
“也不是租啦!是免費借他住。”狄蕓媛把自己遇到那個機車男的倒霉遭遇說給好友聽。
“老天!你怎麼老是碰上一些可以演連續劇的事情……”蔡芳瑋笑得眼角流淚。
蕭玫瑰更是狂笑、猛笑,笑到不行。
“你們這兩個死沒良心的女人,不幫我打抱不平就已經夠可惡了,竟然還笑得這麼開心!”狄蕓媛板看一張臉,指控好友的無情。
“人家真的沒碰過這麼戲劇化的事情嘛!”蕭玫瑰擦去眼角的淚水,羨慕的問道:“他長得怎樣,身高夠標準嗎?是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他是很有型,身高一百八十五,率性、粗獷,一雙眼睛不但會說話,還會穿透人心,的確很吸引人……”
“那吸引你嗎?”蔡芳瑋打斷狄蕓媛的話。
“他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狄蕓媛違背良心的說。
老實說,他表面上雖然愛財、喜歡用言語刺激她,但是基本上他是一個聰明、機智、有見地的男人。
他是她僅見過從不擔心男人形象的男人。
糟了,她都還沒真正認識他,就好像已經中了他的毒。
看著狄蕓媛淪陷的表情,蕭玫瑰曖昧的笑著。
“通話你否認的事情都會呈現相反的結局。”狄蕓媛的心思瞞不過她的,“命運這種東西很奇妙,無緣的對面不相識,有緣的會千裏來相逢,你想躲都躲不掉。”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譜喔!
陌生的兩個人竟然會在一個星期內碰三次面,而且還不是擦身而過的那一種碰面,而是那種驚天動地的場面……
“那只是巧合,搞不好我走動的地方剛好也是他常去的地方。”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很難解釋她怎麼老碰上他?
“不!我相信這一次是命運之神的巧妙安排,說不定他是你的真命天子喔!”蕭玫瑰信誓旦旦地說。
“你什麼時候加入神棍的行列了?”狄蕓媛向來不相信命運,因為命運之神從來沒有眷顧過她。
“別不相信,說不定命運之神開始要眷顧你了。”
“這是什麼?履歷表嗎?”他盯著狄蕓媛來給他的表格看。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一位機車男叫什麼名宇。
很扯吧!人都已經搬進來住了,她竟然還處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階段。
“幾歲?哪裏人?身高?體重?三圍?做什麼行業?結過幾次婚?有幾個孩子?”他念著表格上的問題,“要不要我連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他強忍著笑意。
“你想說的話,我勉強聽之。”
“你想知道的事未免太多了,我只有一張嘴,回答起來廢時曠日,還是改明幾個我打份報告給你。”
看他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樣,幹脆讓他憋成內傷算了。
“我才不希罕認識你的祖宗十八代咧!”
“你真難伺候!想知道的是你,不希罕的也是你。”他嘻嘻哈哈,一點也不正經。
他一向認為女人是一種麻煩的動物,又要哄、又要疼的很麻煩,但是狄蕓媛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應該找個人來調劑他的身心,狄蕓媛似乎是最佳人選。
“廢話少說,先分配家事。”狄蕓媛拿出第二張表格,上面寫滿行事歷。
等等,分配家事?那不就是……
“你是說……我也要做家事?”
“我不收你房租,又得讓你搭夥,難道你不需要貢獻一己之力嗎?”狄蕓媛在表格上塗寫一番,“紅筆圈出來的項目就是你的工作。”
他抽走表格,定睛一看——
天啊!拖地、打蠟、洗碗,擦拭家具外加替盆栽澆水、施肥……
這哪叫分配?表格裏的所有工作幾乎都由他負責。
“你什麼都不用做,這分明是讓我進門做男傭。”他發出不平之鳴。
“誰說我什麼都不用做?我要煮飯、做菜耶!還是你想交換?如果想交換也無所謂,我不介意。”她倒是挺大方的。
“我不想換,也不會做家事。”機車男拒絕做她的男傭。
“不行!想住在這兒就必須盡一己之力。”他如果不答應最好,她可以趁此機會將他掃地出門。
“這樣吧!我不做家事,但可以當你的保全人員,保護你晚上的居家安全來抵房租。”
“你休想白吃白住!”狄蕓媛強硬的要求,“如果不答應分攤家事,請你立刻搬出去!”
嘻嘻!這是她頭一次佔上風,而且他最好生氣立刻走人,這麼一來,她就不需要與他共處一室了。
“好啦!做就做。”誰教他要來寄在她的籬下?“這一張又是什麼?”上頭寫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條文,他看了就頭痛。
“這是房客須知,如果你違反規定,輕則罰錢、重則掃地出門。”狄芙媛要讓他明白,在這個屋子裏誰才是老大?
“這分明是嚴刑重罰。”他咕噥著,仔細地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條文。
“禁煙、禁酒、禁毒、門禁十二點、不得接聽室內電話、不準帶朋友回來……”他還沒看完就差點吐血,“你是摩門教徒嗎?規定這麼嚴?”
“不高興你可以不住!”呵呵!盛氣淩人的滋味真美好。
“高興,有這麼一個嚴格的房東管束我,連我老爸、老媽都會拍手叫好,我怎麼會不高興?”他乖乖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姓極,名叫無畏,我出生在……”
“行了,我對你的祖宗十八代沒興趣。”名字叫極無畏,就是什麼都不怕的意思,難怪他敢這麼囂張!
“我的早餐咧?”極無畏打著赤膊從房間裏走出來。
“啊---”
狄蕓媛驚聲尖叫。
“怎麼回事?看到蟑螂還是老鼠?”
極無畏立刻衝過來。
“你不要過來!”狄蕓媛的眼神倣佛他就是蟑螂、老鼠。
“怎麼了?”他一臉茫然。
“你怎麼可以沒穿衣服在屋子裏亂逛?”
“我有穿啊!”他拉著身上的短褲。
“你打著赤膊還敢說你有穿衣服?”她這一輩子從沒見過這麼不守國民生活須知的男人。
“拜托,現在都幾世紀了,男體寫真滿街都是,你怎麼看見男人的胸膛還會臉紅?居家就是要舒服至上嘛!”
“舒服?你懂不懂什麼叫作尊重啊?”狄蕓媛拿了一條浴巾往他身上丟。
“懂啊!下一次你如果打赤膊,我一定不會有你這樣的反應,而且還會尊崇的觀賞上天賜予的美麗事物。”他將浴巾披在身上,戲謔的開玩笑。
“你想得美!”狄蕓媛拿起桌上的吐司面包往他的身上丟。
極無畏手腳利落的接住吐司咬了一口。
“再給個荷包蛋如何?”
“我可以連咖啡一起給你,要不要用?”狄芙媛拿起咖啡,作勢要沒向他。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動手好了,”極無畏轉身走回自己的房裏拿出煮咖啡的家當。
狄姜媛看傻了,極品的藍山咖啡豆一磅至少也要三千元以上,還有他那些煮咖啡的器具,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他到底是哪一個階層的人士?
“你住那麼爛的地方,卻有這麼高級的享受?”
“話不能這麼說,有人注重穿著品質,有人喜歡品嘗美味,我就是屬於後者,住在雞窩、狗窩都無所謂,可是絕對不會虐待自己的胃。”
狄蕓媛認了,一樣米養百樣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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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名義上狄蕓媛把房間讓給極無畏住,但是實際上,她常常在自己床上醒來,讓她直覺以為極無畏是個無害的男人,所以就不以為意,不去追究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有夢遊的行為。
昨晚極無畏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一夜都沒有回來,害她等到淩晨兩點,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早因為有一份工作要面試,當鬧鐘響起時,她還昏昏沉沉的,忘了家裏還住著一個男人。
為了讓自己面試的“賣相”好一點,她決定用冷水讓自己清醒。
她下床脫去身上的衣物,準備到浴室衝冷水澡,卻被站在房門口的人影嚇得冷水都不必衝就清醒萬分,連忙拉起薄被遮掩裸露的春光。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沒出聲?”
看著他一副佔到便宜的樣子,狄蕓媛真恨不得賞他一個耳光。
“不多不少,美女入浴秀一個鏡頭也沒漏,我全程收看。”極無畏的臉上雖然帶水玩笑的表情,但是內心卻升起一股騷動。
“你為什麼不走開,你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如果她是一塊豆腐,都快被極無畏槽蹋成豆幹了!
“我是想走開呀!但是我被你的美色吸引住,雙腳動彈不得。”他一臉無事。
“你可以出聲通知我你回來了呀!”
“我是想通知你,可不知怎麼搞的,我的眼睛一專心,嘴巴就啞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
狄蕓媛怒氣衝衝的扯著被單。
“別生氣了,下次我會記得,你有一大早脫光衣服的習慣。我盡量克制自己別受你引誘。”
一如往常,狄蕓媛還是拿他沒辦法。
她喜歡他有時候的溫柔、幽默、熱情,卻不喜歡他此時愚蠢、荒唐的對話。
“我要去洗澡了,你千萬別再耍小人招數。”
“防堵色狼的最佳辦法就是把門鎖好。”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狄蕓媛房間浴室的門鎖壞了。
“謝謝你的提醒!”她氣衝衝的拿起衣服走到另一間浴室,看他怎麼偷看?
“唉!雖然沒看見正面全裸,不過能見著你的美背也不無小補。”
聽到極無畏的揶揄,狄蕓媛這才發現自己只顧著遮前面,卻忘了擋後面,她氣得大吼一聲趕緊跑進浴室梳洗。
找了一天的工作回來,狄蕓媛赫然發現江禦晨就站在她的門外。
“你還來做什麼?”狄蕓媛很生氣。
江禦晟低聲下氣的向她認錯,“你一定要聽我解釋,那個女人是個推銷員,那幾天每天上門,那天還帶了酒菜,我因為兩杯黃湯下肚就……”
狄蕓媛不想聽,“喜歡搞一夜風流的男人更罪不可赦!”
她打開門想進去,江禦晟也想跟進去,兩人就在門外拉拉扯扯。
“不準你欺負她。”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男孩,一出現就握著小拳頭,朝著江禦晟猛打。
“小孩於別多事,走開!”江禦晟一向不喜歡小孩,尤其是對他存有敵意的小孩,他用力的推開小男孩,小小的身軀立即跌坐在地上。
狄蕓媛先用力的捶他一拳,再轉身扶起小男孩。
“你走吧!我們完蛋了!”
江禦晟聽到這句話反而喜形於色,“你是說你原諒我了?”
對於臉皮超級厚的男人,她只能採取不響應的態度;她仔細的檢查小男孩有沒有受傷,完全不理會江禦晟。
“蕓媛,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禦晟死皮賴臉的糾纏,甚至伸手抱住狄蕓媛想要強吻。
“你放開我!”狄蕓媛掙扎著。
但是江禦晟憑著男人力氣大的優勢,緊緊的抱著她強行索吻。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一輛機車朝這個方向駛過來,一陣強光照得江禦晟眼睛差點睜不開,才不甘心的放開狄蕓媛。
極無畏從車上走下來,一臉兇惡的看著江禦晟。
“你拉著我的女朋友做什麼?”從剛剛兩人拉扯的情形,他判斷狄蕓媛認識這個男人,而且兩人有可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脫口說出狄蕓媛是他的女朋友這句話?
“你的女朋友?”江禦晟吃驚的重復著他的話。
狄蕓媛也張著大大的眼眸,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怎麼樣?不行嗎?我不能是她的男朋友嗎?”極無畏高大的身材再加上兇惡的表情,讓江禦晟有些卻步。
“蕓媛……這是真的嗎?”他雖然害怕,但是他不相信純情的狄蕓媛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移情別戀。
狄蕓媛猶豫了三秒鐘,不知道該不該利用極無畏來了斷她和江禦晟的孽緣。
極無畏看見狄蕓媛猶豫不決,一把將小男孩拉了過來。
“我和蕓媛很早就認識了,而且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要不是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們早就結婚了。”
江禦晟訝異得嘴巴張得大大的,難道這就是狄蕓媛一直不肯和他有進一步接觸的原因?即使是如此,他依然不肯輕言放棄她。
“你別亂說話,我會去查清楚的!”江禦晟強硬的回答。
“只要你別再出現,你愛怎麼查就怎麼查。”極無畏比了一個請他離開的手勢下逐客令。
狄蕓媛一點也沒有想要開口說幾句話的意思,江禦晟只能摸摸鼻子,落寞的轉身離開。
江禦晟離開後,狄蕓媛才從驚訝中清醒。
“你……你怎麼可以信口開河?萬一我和他只是鬧別扭,你這樣不是破壞我的姻緣嗎?”狄蕓媛氣炸了。
“他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極無畏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難道你就是?”她翻了個白眼。
“你想不想試試看?”極無畏存心逗她。
“就算臺灣的男人全死光了,我寧願獨身一輩子,也不願意試!”
狄蕓媛氣得轉身進屋,決定不再和他說話。
小男孩跟著極無畏走進屋子裏。
狄蕓媛才剛剛坐下,立即又跳了起來。“你幹嘛把小孩帶進來?”
“我……”
極無畏想反駁,但是狄蕓媛沒給他機會。
“小心人家告你綁票!”
狄蕓媛走到小男孩身邊,“弟弟,你住在哪裏?阿姨送你回家。”
“我……”
小男孩看著極無畏和狄蕓媛,又看看這溫暖的房子。“我奶奶要我來住在這裏。”
他奶奶要他來住?
怎麼會有這種老人,竟然要孫子去住別人家?
“你奶奶為什麼要你住在這裏?”她又不認識這個小孩。
狄蕓媛轉頭看極無畏,以眼神詢問他是否認識這個小孩。
或者……這小孩根本就是他的?
“別看我,我不認識他。”
極無畏用力的搖頭,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自己寄在她的籬下,隨時都有被趕出去的危險,他哪敢在這個屋子增添人口?
“我認識他。”
小男孩大聲地說。
“你認識他?”
狄蕓媛狠狠的瞪了極無畏一眼。
愛說謊的男人!
“是啊!他是我爸爸!”
小男孩笑著說。
極無畏和狄蕓媛都被小男孩說出來的話嚇了一跳。
“小鬼,你不要亂說話,我連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兒子?”極無畏連忙否認,“你休想來這裏騙吃騙喝。”
“我說的都是真的,剛剛你不是也當著另外一個叔叔的面,說我是你們兩個生的兒子。”
“你閉嘴!再胡說人道,小心我打你的屁股!”極無畏不滿的打斷小男孩的話。“剛剛那些話是我打發那個叔叔的權宜之計。”
小男孩委屈的扁扁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看得狄蕓媛心疼不已。
“你幹嘛這麼兇?”狄蕓媛白了極無畏一眼,“小弟弟別哭喔,剛剛他說的那些話是為了讓阿姨不被那位叔叔打擾,並不是真的。”她抽出一張面紙,輕輕的擦拭他的眼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衛霜鬱。”
“你姓衛?”極無畏非常吃驚。
“怎麼,他不能姓衛嗎?”狄芙媛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
“不,不是啦!因為這個姓氏很少,而我剛好認識這麼一家姓衛的,所以猜想這個小孩跟我認識的那一家是否有關聯。”
狄芙媛不想理會莫名其妙的極無畏,“衛”這個姓氏是很少見沒錯,但也不見得是他認識的那家人。
“你住在哪裏?阿姨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住在這裏,和爸爸、媽咪在一起。”衛霜鬱不肯說出自己家住哪裏,非常堅持要住在這裏。
狄蕓媛無計可施,轉頭看著極無畏尋求解決之道。
“你別看我,房子是你的,他又賴著你當媽咪,現在我跟他都歸你管,我可做不了主。”極無畏撇得一千二凈。
“可是……我要找工作,你也一樣要賺錢過日子,誰來照顧他?”狄蕓媛言下之意就是願意讓小男孩留下來。
“媽咪,這個你放心。”衛霜鬱從身上拿出一本存折,“這是我的生活費,我很乖,會自己起床、自己洗澡,幼兒園的娃娃車會到這裏來接我,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不用爸爸和媽咪操心。”
極無畏把狄蕓媛拉到一旁,“你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背後一定有陰謀。”
狄蕓媛並不是笨,可是衛霜鬱的模樣可愛,又身懷巨款,她想不出這其中到底會有什麼陰謀?
“我什麼也沒有,沒什麼好讓別人妄想的,我想不出這小孩會對我有什麼陰謀,你想太多了。”
“我可是提醒你了,到時候出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可惡!
什麼護膚中心、無經驗可、收人豐厚……
簡直是掛羊頭賣狗肉!
找了許久的工作,狄蕓援已經不堅持非投顧公司不做的念頭了,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好歹先找到一份工作維持基本生活,再來談興趣。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護膚中心的工作性質會這麼離譜,穿著開高衩和低胸的衣服幫客人護膚不打緊,那個男客人竟然將手伸入開衩裏亂摸,她一氣之下將整瓶護膚乳液倒在他身上,宣布老娘不幹了!
亂中有錯,她忘了換下這一身招搖的衣服,害她不敢搭公車,只好攔出租車回去。
她才剛舉起手,一輛機車就停在她身邊,不用猜都知道是極無畏。
“上車!”他的聲音冰冷。
幹嘛?她才剛剛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現在又要看他的臉色嗎?
狄蕓媛不理會他,眼巴巴的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中有沒有空出租車。
今天又沒下雨,出租車的生意怎麼會這麼好,連一輛空車都沒有?
“我叫你上車沒聽見嗎?”極無畏又是不帶感情的口氣。
“憑什麼你叫我上車,我就上車?”他心情不好,她也很不爽。
“你想在這裏吵是不是?”極無畏拿下全罩式安全帽。
“誰要跟你吵?”攔不到出租車,她打算去坐公車。
看她走向公車站牌,極無畏索性下車跟著她。
“你跟著我幹什麼?”
“你這一身打扮,是不是下海了?”他嗓音低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她當然不是下海,只是被報上的廣告騙了,但是她不想讓極無畏知道自己這麼笨。
“你真的那麼缺錢?缺到不惜出賣自己?”極無畏看見她這一身穿著非常生氣,不問緣由的指責她。
“你——”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麼指責她!“是!我就是缺錢花用,我就是愛錢,身體是我的,我愛賣就賣,你管得著嗎?”狄蕓媛的臉失去了血色,眼中充滿怒氣。
“既然想賣,那就賣給我吧!”想到她為了錢對其他男人賣笑,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他……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把她當什麼了?
狄蕓媛一想到今晚的委屈,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的淚水讓他心疼,“別哭了,如果你真的缺錢,以後我的薪水都交給你……”
聽見如此窩心的話,狄蕓媛什麼氣也沒了,甚至傻傻的說出是自己傻才會上當的事。
“好了,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下次別再以為錢會從天上掉下來,記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你為什麼老從我這裏白吃?”狄蕓媛破涕為笑。
“我哪有白吃?現在我不是正在付費嗎?”
兩人相視而笑,相擁的走到機車旁,狄蕓媛看看自己這一身裝扮,還是決定不坐他的機車。
“我還是去坐公車好了。”
“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極無畏從置物館裏拿出一件外套,溫柔的係在她的腰間,擋住她裸露在外的大腿。“這樣就不怕春光外洩了。”
她是他的,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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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送衛霜鬱坐上娃娃車之後,極無畏忽然給了狄蕓媛風華投顧的地址,要她去面試。
她帶著緊張的心情,戰戰兢兢的走進經理的辦公室,報上自己的姓名,說明了來意,盡量表現得大方得體,希望能早日找到工作。
“狄蕓媛一好名字……”風華投顧的經理邱大佑,兩顆眼珠子轉來轉去,色瞇瞇的盯著她瞧個不停,活像她是山珍海味似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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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狄蕓媛抱怨著今天被婦人耍的經過,家裏的大小男人卻一臉凝重。
“你們兩個怎麼了?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幹嘛一臉嚴肅?”
“媽咪說的那個婦人很像是我奶奶。”衛霜鬱一不小心說溜了嘴。
“你奶奶?”
極無畏的神情更凝重了。
“對喔!住在一起這麼久,你一直都沒說你家住哪裏,你奶奶是誰?就趁這個機會告訴我你住哪裏、奶奶是誰?”
“我……呃……不能說……”衛霜鬱知道這一次他慘了。
“對不起,我們兩個需要‘Man’s talk’一下。’
極無畏抓著衛霜鬱,騎著機車呼嘯而去。
“喂!要Man’s talk也得吃飽飯呀!”狄蕓媛大叫著,只可惜大小男人沒有回頭。
“媽,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極無畏將衛霜鬱推到母親面前。
“奶奶,對不起,我說溜嘴了。”衛霜鬱哭著衝進石冰心的懷裏。
“沒關係。”
石冰心安慰著孫子。
“媽,你說,這孩子到底是誰?”極無畏氣急敗壞地質問。
“霜鬱沒說嗎?他是你的孩子呀!”
“媽,你不要胡鬧了,你想抱孫子也不能想成這樣……”他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就算找女人發洩,也很小心的使用套子,所以他能肯定他沒留下後代在外頭。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是這的確是千真萬確……”石冰心信誓旦旦的說。
“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拿得到我的東西?”
“這還不簡單,派個女人和你做那檔子事,做完之後把保險套裏的東西撿回來,再拿到醫院加工不就行了?”其實她並不知道行不行,會說這些說話是有苦衷的。
“不對,有了我的東西,還構不成制造小孩的條件。”他極力的否認這件事情。
“那是當然的。記得我多年前開車不小心撞到一個女孩嗎?”她早就想好一套完美無缺的說辭。
“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女孩似乎存心尋死,要不是你煞車煞得快,她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經過我的了解,她是因為經濟上的問題才會尋短,於是我拜托醫生,趁她住院時,從她身上取出卵子,我再從她的皮包裏拿到存招,將錢存進她的戶頭……”
“媽,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極無畏氣急敗壞地低吼。
“違法?你不要亂指控,說我違法就拿出證據到法庭上告我!”石冰心火氣也大了起來,“你這個不肖子,也不想想家裏的擔子,成天在外頭鬼混,讓你爸爸一個人忙得要死也不幫忙,這種事情你竟然做得出來……”她開始淚眼攻勢。
“媽,爸爸還年輕,也還有幾位伯父跟伯父們的兒女在,何必一定要堅持由我接手家裏的事業呢?”
“就算事業有別人代勞,那傳宗接代呢?有人可以代勞嗎?”石冰心趁機會,非逼他盡快結婚不可。
“你現在有了個孫子,我正好可以不必結婚,傳宗接代的事情就由他代勞好了。”極無畏說的是氣話。
“你不好奇霜鬱的母親是誰嗎?”她放出長線。
“不想!”
“真的嗎?”她低頭看向霜鬱,“你告訴爸爸,誰是你的媽媽?”
“爸爸,媽咪就是我的媽咪。”
衛霜鬱驕傲的說。
“什麼媽咪就是你的媽咪……”
一句話尚未重復完,他旋即會意,“你再說一次!”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跟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媽咪,就是我的親生媽咪。”衛霜鬱皺著眉頭。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爸爸怎麼還是聽不懂?
“媽,這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查證,反正傳宗接代的事情我不敢指望你了。”她故意不理會他。“現在霜鬱是我所有的希望,我不再把他交給你,你走吧!”
石冰心失望的帶著衛霜鬱轉身上樓。
QOO
從母親家出來,極無畏並沒有立即回到狄蕓媛的住處,而是去找他的妹妹,將母親所說的話敘述一遍。
“緋緋,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怎麼會知道?”
“真的嗎?”極無畏一點也不相信。
“哥,你該不是認為我和媽串通好了要整你吧?”她沒想到哥哥會這麼想。
“你真的連霜鬱的存在都不知情嗎?”
“當然,若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孩可以喊我姑姑,我早就召告天下,就算無法舉世皆知,至少也會鳴炮慶祝。”
“你知道嗎?現在我和媽媽說的那個女人住在一起……”
“真的嗎?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可以生個小娃娃讓我玩玩,過過當姑姑的癮?”她異想天開的憧憬未來。
“別開玩笑了,我跟她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怎麼生小孩讓你玩?”極無畏沒心情開玩笑。
“得了吧!我又不是她的老爸或哥哥,你不用害怕我會對你不利。”緋緋調侃著。“除了沒辦法人道的男人之外,誰會放著眼前的美食不啖?”
“你知道嗎?結婚就代表要負起責任,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責任這兩個字,否則我也不會到外頭流浪、四處為家。”
“不喜歡有用嗎?老媽還不是替你把責任攬上身了?而且爸爸還保留著你的‘責任’,你是怎麼也躲不掉的。”她又是調侃又是挖苦。
極無畏沒心情理會。
“你說現在我該怎麼樣才能套出她的過往,以證實媽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困擾極了。
緋緋想了半天,“人家不是常說酒後吐真言嗎?你回去之後叫些外燴,用酒灌醉她,到時候你問她什麼她都會回答。”
“有用嗎?”
他很懷疑。
“有沒有用試了就知道。”緋緋強力建議。
“萬一她要是喝醉了怎麼辦?”他不能不防備有突發狀況。
“別讓她喝太多,不停的跟她說話,偶爾就問一句你想知道的事情,讓她以為你只是純聊天。”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他不讚成這樣的作法,萬一兩人喝醉了擦槍走火怎麼辦?到時候沒事也會變有事。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極無畏竟然一個晚上沒回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狄蕓媛開始心慌,他會不會騎車出事了?
不會的,他為人很小心,騎車技術也不錯,應該不會出事……
或者飆車族看他不順眼,被送進醫院了?
狄蕓媛胡思亂想一整晚,好不容易等到極無畏回來,卻是一個喝得醉醺醺,手上還提了兩瓶酒的酒鬼!
“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喝成這樣?”她緊張的將他扶到房間去,“霜鬱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陪我喝酒,我才告訴你……”他為了讓身上有酒味,的確喝了一點酒,但是還沒有到達酒醉的程度,倒是把醉漢的醜態模倣得維妙維肖。
新聞記報導一些醉漢酒醉在街頭鬧事、咆哮的模樣,他也學得有幾分僅。
“你先告訴我,我才喝。”狄蕓媛想要誆他。
“你先喝我再說……”他又沒醉,才不會上當咧!
她知道這麼“盧”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喝了你就告訴我是不是?”
“對,你一瓶我一瓶……”他把左手的那一瓶酒給她。
“我喝一口你就要說喔!”狄蕓媛跟他討價還價。
“不行,你要喝兩口我才說……”
為什麼喝了酒的人都這麼“盧”?
“好,我喝、我喝。”狄蕓媛阿沙力的喝了兩大口,“現在可以說了吧!霜鬱到底在哪裏?”
“可以……霜鬱他……回家了……”極無畏醉言醉語。
“回家?”這麼快?昨晚才問他住哪裏,極無畏馬上就送他回家了?“他家住哪裏?你見到他奶奶了嗎?”
“你還沒喝……我不告訴你……”
狄蕓媛喝了兩口之後,他又忽然反悔。
“這樣不行……一直都是你在問我,我沒問你問題就沒有酒喝……那我不是虧大了?”
“好,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狄蕓媛以為他喝醉了,只得隨他出爾反爾。
“我問你喔……你有沒有被車撞過?聽說被車撞很痛耶!”現在提出這個問題應該不會被她質疑才對!
極無畏問這是什麼問題?這麼不吉利的問題他也問得出口?
算了!看在他酒醉語無倫次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有啊!不過我福大命大,在醫院躺了幾天就沒事了。”
極無畏心底一驚,她真的出過車禍……
不,別緊張,這年頭出車禍的機率滿高的。
“不是你福大命大,一定是醫生技術高超……”他又喝了兩口酒,“你住在哪一家醫院?”拜托!千萬別那麼巧。
“我被撞倒的地點剛好有一家外科兼婦產科的小型醫院,肇事者就把我往那兒送,從此不見人影。”
總算有一點和母親說的不吻合的地方了。
“那個肇事者真的很不負責任……怎麼可以丟下你不管呢?”極無畏替她打抱不平。
“話也不是這麼說啦!”狄蕓媛鬱悶的又喝了兩口酒,臉頰開始酡紅,話也多了起來。“肇事者雖然沒出面,可是幫我付了醫藥費,而且我的戶頭裏平白無故的多出一筆數目驚人的金額。”
這一點倒是和母親的說法一致。
“你猜,那筆錢會是肇事者給的嗎?”
“我猜是的。”這件事情也困擾她很久,因為說出來誰都不相信她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車禍而得到一筆龐大的賠償金。
“為什麼?照你的說法,你的傷勢並不重。”極無畏看狄蕓媛幾乎將整瓶酒喝光,所以不再裝醉。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傷勢,但是醫生說我的卵巢有受到傷害,替我做了一連串痛得要人命的檢查。”
看樣子母親所說的極有可能是實話……
“然後呢?這麼一筆龐大來路不明的錢,你就這麼收下來了?”極無畏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並不是他不喜歡狄蕓媛,而是他不喜歡被人操控的感覺。
愛情應該是順其自然產生,進而創造出愛的結晶,但是母親卻搞得讓他反其道而行,先制造結晶再談愛情……
“沒辦法!”狄蕓媛喝完一瓶酒,已經三分醉了。“當時我急需要一筆錢替父親還債,所以昧著良心收下那些錢。但是我現在很努力的存錢,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那些錢歸還原主……”她哭了,把這幾年來心裏的掙扎給哭出來。
“你沒有昧著良心,因為你沒偷也沒搶。”
“可是我用了那些來路不明的錢,甚至被公司誤會我挪用客戶的資金。我會失去工作,就是老天爺給的懲罰。”
“現在老天爺懲罰夠了,你找到工作了。”極無畏已經肯定母親所說的都是事實,現在他只想安撫懷中傷心不已的小女人。
“是啊!這份工作卻飽受流言所苦,有時候我真想……”她想了卻此生,但是想到她還有一個母親需要奉養,她想死的勇氣就沒了。
“你千萬別做傻事。”他與她面對面,低頭吻住她的唇。
原本只是一個憐惜、安撫的吻,可是當他一碰到她的唇,極無畏的身體就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熱情澎湃的讓他失去自制力。
他緊緊的擁著她,吸吮她口中的甘甜,深深吻著地柔軟的唇瓣,沉醉在一個瑰麗的世界中。
突來的熱吻讓狄蕓媛陷入一片暈眩中,他靈活、挑逗的舌尖在她的口中肆無忌憚的攪動著,刺激著她的感官。
她茫然的任憑直覺引導她的反應,雙手不知不覺的摟住他的脖子,她整個人被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體給包圍了。
她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感覺被男人親吻、擁抱的美好滋味……
長這麼大了,她從來不曾有此刻這種被疼愛、被呵護的感覺,讓她不由得緊貼著他,傾聽他的呻吟聲。
因為她的反應,他的手沿著她的脊椎往下滑,停在她柔軟的臀部上,使力讓她的小腹貼近他灼熱疼痛的欲望。
狄蕓媛覺得那種陌生的快感幾乎使她的身體燃燒起來,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渴望著他的入侵。
她的頭暈眩得不得了,全身軟得像棉花,只能無力、酥軟的靠在他身上,任他吻著她的眼、她的臉、她的頸,甚至讓溼熱的唇親吻到她的酥胸。
頑皮的舌尖逗弄夠了之後,他的唇移至她的耳畔,輕輕吹著氣說:“喜歡這種感覺嗎?”說完後,他的舌立即舔向她耳畔的頸後,讓她全身輕顫了下。
狄蕓媛幾乎無法思考,享受著這種無與倫比的美好感覺,甚至期望著能有更深一層的接觸。
“我想要聽到你的答案。”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希望能徵服女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由女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我……喜歡……”她羞澀的點著頭。
極無畏迫不及待的脫去她的上衣,饑渴的將手深入她的胸衣裏,感覺她胸口的炙熱與心臟的跳動。
狄芙媛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因為他的眼睛太會放電,他的大手太會調情,令她白皙的肌膚被燙得一路紅潤下去……
這是狄蕓媛的第一次,一開始的撕裂痛感幾乎讓她無法忍受,漸漸地疼痛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快感令她幾乎無法承受,兩人歡愉的呻吟點綴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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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你------你竟然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獻出去了?”蕭玫瑰驚訝的在咖啡廳裏大叫出聲。
昨晚喝了酒,又和極無畏簔磨了大半夜,現在狄蕓媛只覺得一顆頭快爆掉,根本無力阻止蕭玫瑰的高分貝。
“下次記得提醒我,和你吐露心裏事要找個隱密、安全的地點,免得我的秘密被你放送出去。”
蕭玫瑰不好意思的看看四周注視她們的人。
“別這樣嘛!不是我愛大驚小怪,你想想看,你和江禦晟交往那麼久,都一直堅持底線,誰知道你一碰上極無畏之後,觀念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也別忘了,我就是一直死守底線,才會將他推向別人的懷抱。”其實她已經不在乎江禦晟了,只是拿這件事情作文章而已。
一想到極無畏結實的肩膀和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狄蕓媛直到現在都還覺得臉紅心跳。
如果她不再是一個人,有個疼她的老公,生一雙可愛的兒女,就像其它人的幸福家庭一樣,她這輩子也就無所求了。
這樣一個幸福美滿的畫面,正慢慢的在她腦海中成形,她真的衷心期盼她的美夢會成真。
“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嗎?”蕭玫瑰見她一副沉醉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夢,但是不提醒她,似乎有虧好朋友的職守。
“擔心什麼?”狄蕓媛瞪她一眼,不滿她打斷她的幻想。
“那個極無畏呀!你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其它的一點也不了解,尤其是他的底細,萬一他要是個通緝犯怎麼辦?”蕭玫瑰不理會狄蕓媛的白眼。
“謝謝你這麼會潑冷水。”狄蕓媛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卻心知肚明,玫瑰說的的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可以趁現在有了這一層關係之後,開始盤問他的家世。”蕭玫瑰又提出建議。
“這樣會不會太唐突了?人家又沒說要娶我……”狄蕓媛一臉害羞,心裏可是甜絲絲的。
“他沒說要娶你,你可以說要嫁給他呀!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談論這種事情沒必要由男方主動吧!”
“可是……”狄蕓媛猶豫了。
不談論婚嫁,或許他們還可以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一陣子,萬一提出婚嫁他要是拒絕了,戀人還做得成嗎?
“別可是了,你這樣瞻前顧後的我也沒轍,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
狄蕓媛知道玫瑰說得沒錯,她的確是瞻前顧後,但是這沒什麼可笑的,因為她堅信,即使她不清楚極無畏的身份,但是極無畏永遠是她的天使。
但她的潛意識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害怕,害怕什麼呢?
她害怕極無畏會突然消失無蹤。
但是她卻願意冒這個險!
愛情可管不了她心中的矛盾繼續滋長著。
那是一種很平凡的幸福。
每天下班,她最期待的就是回家,因為那個家有個男人需要她。
其實女人要的東西很簡單,只要讓她感覺而且確信你在她的領域範圍就夠了,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任何形式的愛情都一樣,脫離不了領域與獨佔性。
和動物灑尿、刮樹皮……等畫地為王的方法比較起來,女人的獨佔欲一點也不露痕跡。
她就常聽見一些菜籃族聊天時提到——
“我家那口子啊!一星期不幫他洗襪子他就沒襪子穿了。”
“我家那個才慘咧!外面的食物一口都不吃,我要是三天不煮飯,他鐵定餓死。”
“男人就是這樣,沒有女人就不能活。”
沒錯吧!女人很好哄,也很笨,只要有幸福的感覺和被需要的感覺,就願意為男人付出一切。
狄蕓媛眼睛一張開,就看見極無畏躺在她身旁,用手支著下巴看著她的睡相。
“你做什麼?”狄蕓媛趕緊撥撥頭發,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流口水、儀容有沒有太難看?
極無畏把她拉進懷裏,在她耳畔低語:“別擔心,你是全世界睡相最美麗的女人。”
“你最會油腔滑調了。”她挨在他的身邊,手指撥弄著他裸露的胸膛。
“什麼油腔滑調?我是天底下最正經的男人。”
“是嗎?這個男人就是在我危急時,騎著機車、拿著寶劍來解救我的‘機車王子’嗎?”雖然他不是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但是稱之為機車王子應該不為過。
“是的,一點也沒鍺!”他得意洋洋地說。
“錯!”狄蕓媛否認他的說法。
“哪裏錯了?”
“你哪裏是在解救我?你根本就是在訛詐我、趁火打劫。”她不甘心的大揭他的瘡疤。
“你污蔑我!”他往她的胳肢窩搔癢,惹來她的求饒聲。
“我哪有污蔑你,你倒是算算看你敲詐了我多少錢?”愛情讓兩人世界連吐槽也很美麗。
“我不這麼做的話,怎麼可能有現在的幸福、甜蜜?你怎麼可能擁有這麼一個高大、挺拔、帥氣的男朋友?”
“你很不謙虛喔!”狄蕓媛取笑他。
“那是事實,我不必謙虛。”極無畏非常自負。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極無畏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你是一個很不要臉的男人!”
“哪有?”他含糊的回答。
“怎麼沒有?你想把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歸功於一個瘋狂的機車王子,完全忘了相愛是兩個人的事。”
“我當之無愧!”極無畏認真的看著她,“如果沒有我這麼厚臉皮的纏著你,就算你看見我這麼好條件的男人,你大概會放任我從你身邊溜走。”
這是事實,她的確沒有勇氣倒追男人。
“亂說!要是沒有我的配合,你哪來的功勞?”她略過倒追的話題。
“請問小姐,你為什麼會配合?”
“愛情這東西只要有催化劑,自然會水到渠成。”狄蕓媛硬是不讓他獨攬甜蜜戀情產生的功勞。
“而你所說的催化劑就是在下、本人、我。”
“我就說你不要臉嘛!”
“你竟然敢污蔑機車王子,你準備受死吧!”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開始甜蜜的懲罰。
狄蕓媛打鬧的掙扎著,不讓他得逞。
“我限你三十秒內解除武裝,否則別怪我進行破壞工作。”
“老天!這怎麼行?”她裝出害怕的模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再以優雅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折迭放在一旁。
極無畏則非常迅速地脫光自己的衣服,見狄蕓媛的內衣還在身上,他毫不遲疑的撕毀她的苦絲內衣褲。
“你毀了我最昂貴的內衣了。”她假意的責備。
“我已經對你下過最後通牒。”他將手上的碎布丟在地上,刻意用不耐煩的語氣逗弄她。
“我的王子,下次我會多加注意……”
他瘋狂的吻著她細嫩的肌膚,倣佛這一次是他們的人生初體驗一樣,他身上滾燙的熱度讓她忍不住輕顫,她緊緊的抱著他,隨著他的身體擺動,迷失在他的律動下……
在那一瞬間,兩人似乎得到了永恆。
“媛媛!”極無畏睜開眼睛就見到已經整裝完畢的狄蕓媛,拿起皮包準備出門上班。
狄蕓媛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我要去上班了。”
“你不能那麼狠心,一大清早的就丟下我不管。”極無畏像一個棄婦般的哀怨。
狄蕓緩走到床到床邊坐下來,“從星期五晚上開始,除了吃飯時間之外,我們已經整整在這張床上待了三個夜晚、兩個白天,再混下去,我恐怕要被‘藏鏡人’開除了。”
“藏鏡人?”極無畏重復著從來沒聽她提過的新鮮詞兒。“你什麼時侯改行演布袋戲了?”
“我沒有改行演布袋戲,藏鏡人是我給老板的尊稱。”
“為什麼要給老板這樣一個綽號?有特殊意義嗎?”極無畏在內心莞爾一笑,他的女人真有幽默感。
“自從我去上班之後,老板從來沒出現過,整個公司好像是我的一樣,連公司的盈餘都是我到銀行開立一個公司的賬號存起來的,真不知道老板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這麼好?那我們的結婚基金就不用愁了,你可以先把那些錢拿來用,等我們賺到了錢再存進去。”極無畏開玩笑的說。
聽到他這麼說,狄蕓媛的心情跌到谷底,他竟然要她盜用公款結婚……
但她寧願把他當成是在開玩笑。
“你這是在對我暗示你想結婚嗎?”
“我是很想結婚,這得要看你是不是願意為我付出一切?”他繼續開玩笑,一點也沒察覺到狄蕓媛的臉色有異。
“我要去上班了,至於你的提議我不想考慮。”她站起身往門邊走。
“不答應我的提議也不能吝嗇得連一個吻都不給吧?”他喚住已經走到門邊的狄蕓媛。
狄芙媛停下腳步,露出一抹苦笑。
“我覺得你是個危險人物,太接近你會有危險。”她似真似假的說。
“喂!小心你的措辭,萬一我被當成色狼捉走,你恐怕就要守活寡了。”極無畏提醒她。
“我要去上班,不跟你扯了。”
“你還沒吻我呢!”
狄會媛走過來吻了他一下。
“我覺得你在敷衍我。’他嘀咕著。
“你也該起床上班了!”她殘忍的提醒。
愛真的可以讓人盲目。
狄蕓媛早忘了早上極無畏要她盜用公款結婚的事,躡手躡腳的打開門進來,想突如其來的讓極無畏嚇一跳。
極無畏人在客廳,背著大門正在講電話。
可能是因為基於對他的不了解,她明知道偷聽別人的談話是不道德的,但還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躲在玄關偷聽他講電話。
“我知道…”
“會的,我會盡快回去籌辦婚禮。”
“好,知道了。”
“媽,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我總要先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吧!”
“不,我暫時不想讓媛援知道結婚的事情,我怕她一時無法接受,萬一要是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就不太好了。”
在狄蕓媛心碎時,極無畏也剛好掛斷電話。
她太天真了,以為自己不戳破現實,愛情就可以持續長一點的時間,誰知道她不扭破這一顆謊言的氣球,還是有人會來代勞。
一直以來她都在欺騙自己,只要她不問他任何事,極無畏就不會離開她,但是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你下班了?”
極無畏露出一個她以為自己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但其實卻是短暫的笑容。
他的笑容讓狄蕓媛辛酸,她曾經以為,如果她被閻王召往地獄,極無畏會義無反顧的跟著她去,即使她不曾開口要求他同往,他會強行索取,陪她共同度過旅途中的甘苦……
如今她不敢再這麼想了,她非但不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連他要籌辦婚禮了都還不願告知她……
他到底想怎麼樣?
拋棄她?
收她做地下夫人?
“是啊!今天覺得有點累,所以沒跟同事去KTV唱歌。”她心頭悶悶的走進房間,完全不敢詢問剛剛自己聽到的事情。
極無畏就像她握在手中的氣球,一不小心就會飄向遠方,現在她只能緊緊的握著他,走一步算一步。
才剛回房,狄蕓媛覺得一陣反胃,匆忙的跑進浴室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反而覺得頭昏腦脹、手腳無力。
極無畏聽見嘔吐的聲音匆匆步入房間,在浴室外緊張的猛喊:“媛媛,你怎麼了,是不是白天吃壞肚於?還是胃不舒服?”
狄蕓媛吐了大半天,什麼也吐不出來,讓她聯想到自己是不是……
很有可能,她和極無畏只顧著做愛做的事,完全沒有做保護措施,還有,她這個月根本沒來…….
想到自己可能懷孕,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六神無主。
如果她跟極無畏是有名分的夫妻,懷孕是一件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但她不是,什麼也不是……
在外頭久候不到響應的極無畏緊張的衝進來,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神情十分凝重。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狄蕓媛看見他緊張的神色,心中又是一陣酸苦,他越是表現出在乎她的模樣,就越令她心痛。
如果他別對她那麼好,狠心的掉頭而去,也許她會狠下心腸去拿掉孩子,重新過她的人生。
但是他這樣,叫她怎麼下得了手?
“沒事,我沒事,可能是腸胃不舒服。”這不只是安慰極無畏,也是安慰自己,希望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拿衛生紙替她擦擦嘴,攙扶她從浴室出來,讓她上床半躺著,自己則坐在她身邊。
“不!我不要去!”她恐懼的拒絕了。
“怎麼了?”他懷疑的看著她過於激烈的反應。
“沒什麼……”狄蕓媛思索著該怎麼解釋,“我……我怕冒醫生、怕吃藥、怕醫院的藥水味。”
“不會吧!這麼大了還怕看醫生、怕吃藥?”極無畏取笑她。
“我不需要看醫生,只要這樣靠著你,我就覺得很幸福,什麼病都好了。”這種安全感她還能擁有多久?
“如果真的這麼有用,我的肩膀應該去出租,包管讓醫生都失業!”他想逗她笑,但是她心酸得笑不出來。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能留住極無畏的人嗎?或是會讓他逃得更快?
矛盾的心情煎熬著她,讓她覺得很累,累得只想睡覺……極無畏發現她的疲累,“我不吵你,讓你好好的睡一會兒,也許醒來後會好一點。”他輕輕的讓她躺平,轉身想離開。
“別走!”她拉住已經站起來的極無畏,“至少在我睡著前別走。”
“我在這裏只會讓你睡不安穩……”看著她無助的面孔,他倍感心疼。“好吧!我不走,留下來陪你。”
他輕輕的吻住她的嘴唇,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狄蕓媛沒看見他深情的眼神。
“別……離開……”我。
她睡著了,所有的話都含在嘴裏咕噥著,雖然明知道他離開是遲早的事,她卻想將他留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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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狄蕓媛夢到她大著肚子,苦苦哀求極無畏留下來,他卻依然狠心離開,留下她個人在黑暗中哭泣。
“怎麼了?”極無畏溫柔的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汗水。
“你還沒走?”她哭著撲進他的懷裏,“我夢見你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
“我答應要陪你怎麼會離開呢?”他拉起她的手摸他的臉頰,“你摸摸看我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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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部與母親同住的狄蕓媛覺得不勝其煩。
也不知道誰那麼多事,每隔幾天就寄來衛無極和一些女人出雙入對的錄像帶,影響她的心情。
今天收到的錄像帶更是令她震撼,他竟然帶著賀慕萼去挑選結婚戒指!
他不是說要將婚期延後嗎?
他不是擔心刺激她的情緒會影響到胎兒嗎?
喔!是她健忘,衛無極說過生孩子並不是非要她不可。
狄蕓媛茫然的走出家門,在綿綿細雨中散步,這是為胎兒所做的例行公事,不能被衛無極影響。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真心愛她的,不是嗎?
為什麼她還會為他要結婚的事情心痛、心碎、心悶?
她就這麼在雨中散步著,頭發溼了、衣服溼了,她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連方向都不去注意,直到她又累又餓時才抬頭查看四周的環境——
這一查看,把她給嚇呆了,四周雲霧繚繞,除了聽得到呼呼的風聲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狄蕓媛看了眼手表,她竟然漫無目的的走了三個多小時。
除了在心裏大罵自己白癡之外,她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就算她認得來時路,也沒有力氣再走回去。
她睜大眼睛看著前方雲霧中吸引她的物體,她懷著期待的心情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
很幸運的,那是一間茅草屋,雖然簡陋但終究是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
茅屋的門只用簡單的繩子綁住,狄蕓媛輕易就解開了。
裏頭的空間不大,四處堆放著農具,茅屋的正中央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底下有個古早型的小火爐,她立刻查看屋裏是否有打火機可以點燃爐火。
她好不容易在一堆雜物中找到打火機,幾分鐘之後,小火爐裏的碳火點燃了,她的身體也立刻溫暖起來。
她忽然想起,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揣測,從來沒有想到要向衛無極求證,甚至愚蠢的以為逃避可以多一點時間和衛無極在一起……
狄蕓媛,你是個笨蛋!
就因為害怕,所以自導自演這一切!
狄蕓媛撫著自己的前額,對著簡陋的茅屋埋怨自己的無知,就連三歲小歲小孩都比她看得清楚事實。
更讓她傷心的是,促使她如此盲目的人竟然是衛無極!
這些日子以來,從一開始不知不覺陷入熾烈的愛情中,一直到知道衛無極要結婚之後,她一直處於不安中,讓她失去判斷力。
在此刻,她豁然開朗。
她為什麼要獨自出出承受這些煎熬?她不能任由他替自己決定什麼是她該知道,什麼是她不該知道的?
她應該勇於去尋找答案才對!
摹然間,她突然瘋狂的想奔回臺北,投入他的懷抱,吻他、勾引他,讓他知道她的好,而不是將他拱手讓人。
但是這些都只是想法,因為她的腦袋開始昏沉、因為她可能感冒了。
衛無極深透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裹在薄被裏的纖瘦身影。
她在用什麼鬼?一個孕婦瘦成這樣?
他伸手摸了她的額頭,狄蕓媛的體溫高得嚇人,要不是他的人通知他狄蕓媛往山上走,她很有可能就這麼一直發燒下去到不省人事,最後曝屍荒野……
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他雖然對她不懂他的心,不分青紅皂白的發脾氣有怨,但看到此刻她虛弱無助的樣子,他所有的怨氣一掃而空。
就算自己傻吧!再為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傻一次吧!
醫生為狄蕓媛診治過後,衛無極一直站在床邊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
他的心情很復雜,醫生說她的病情不嚴重,多休息、多喝開水,過兩天就可以復元。
其實照顧她的工作交給狄伯母就可以了,但他卻放不下心,看見她翻來覆去睡不安穩,他更走不開,忙著喂她吃藥、喝水。
好不容易等藥效發作,她安穩入眠了,他才有空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心裏升起一股想吻她的衝動。
他不知道這樣的念頭想了多久,就在他要行動時,狄蕓媛醒了。
“你……”乍見他,狄蕓媛有說不出的興奮,但想起他將是別人的丈夫,落寞、怨恨的心情又起。“我怎麼會在家裏?”她記得自己似乎在山上的茅屋昏倒了。
“是我帶人從山上把你救回來的,你怎麼會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到山上去?”衛無極非常不諒解她的莽撞。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管我那麼多幹什麼?”他沒有一句溫柔的話語,只有指責的口氣讓她無法忍受。
“一定要有個身份才能約束你嗎?”衛無極咬牙切齒,“那麼我也不必為你若想太多,怕你大著肚子穿婚紗不好看,等你復元後就進禮堂。”
“你——”狄蕓媛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你、你要和誰進禮堂?”
“和誰結婚?”他發覺她的聲音沙啞、滿臉訝異,幾乎是費盡力氣才問出口。“當然是你呀!”
他的答案將她的感冒病毒都嚇跑了。
“你確定你要跟我結婚?”
“當然確定!”看起來她嚇得不輕,但……為什麼?
“你的結婚對象一直都是我嗎?”狄蕓媛兩手撐著床鋪讓自己坐起來。
“是啊!一直都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讓我興起過結婚的念頭。”衛無極坐到床邊,將她擁入懷裏。
“可是賀慕萼……”
“慕萼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嗎?”衛無極不知道她對結婚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一提起這件事情,狄蕓媛還是忍不住傷心。
“誰說的?”衛無極反應激烈,“是她說的嗎?”
狄蕓媛開始回想,賀慕萼似乎沒有直接說出身份。
“記得我為了救你住進醫院的事嗎?”
“當然記得。”
“那天賀慕萼到醫院來,一見面就和玫瑰吵起來,還說你是她的人……”狄蕓媛將那一天在醫院所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
這個賀慕萼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隨便說說你就相信了?沒想到你對我這麼沒信心?”
“不是我對你沒信心,而是我聽見你暗中在籌備婚禮,所以……”對於自己無心聽見他的談話,狄蕓媛感到尷尬。
“你……聽見我要結婚,又聽見賀慕棗說我是她的人,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猜測我要和她結婚?”衛無極非常驚訝她的想象力。
“不是猜測,是判斷。”狄蕓媛抗議道。
“你的判斷力未免太好了吧!我不過托慕萼去探望你,順便打探一下你為什麼一直逃避我的感情?”
“我不是逃避,從一開始你就隱瞞身份,當一個女人走不進你的世界,不知道自己所愛的人心裏在想什麼,那種恐慌會讓她感覺不到你的愛。”
“我以為你會知道我的心意……”
“女人的思想並不是男人所想的那樣,只要感覺對了,女人可以為男人做牛做馬,但若是女人感覺不到男人的愛,再多的金錢、珠寶也換不到女人的真愛。”
“我現在說愛你還來得及嗎?”
“依照你的習性,我應該再好好的觀察一段時間。”
“我建議你從現在開始觀察。”他輕輕的舔吻她的耳垂…
“我同意……“
賀慕萼被衛無極大大的教訓一頓,心中十分不滿,所有的事情都是狄蕓媛自己幻想的,衛無極憑什麼只怪她一個人?
“賀小姐,好久不見。”狄蕓媛看見賀慕萼親切的向她打招呼。
她知道因為自己的幻想力豐富,害賀慕萼因而受責備,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是啊!”伸手不打笑臉人,賀慕萼也不好對狄蕓媛發脾氣,但是一想到自己挨罵,心裏還是非常不高興。
“很對不起,因為我的不確定和得失心,增加你的困擾。”狄蕓媛再次說抱歉。
“衛哥哥那麼愛你,你有什麼不確定的?”人家狄姐姐都那麼誠懇的道歉了,她怎麼好意思再鬧別扭?
狄蕓媛淡淡的一笑,“我是個平凡的女孩,衛無極到底喜歡我什麼?”
賀江萼非常驚訝,怎麼狄蕓媛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和衛哥哥的牽扯從好幾年前就開始了……”賀慕萼又忍不住多事,話說出口之後又覺得不對勁,趕忙停住。
“真的嗎?原來我和衛無極的姻緣那麼早就注定好了?”狄蕓媛不動聲色想套她的話。
“我……我不能多說,否則又要挨罵了……”賀慕萼一直想讓自己掌理的小幫派歸入舞龍堂旗下,但是衛無極一直不肯,如果再次得罪他,那她的願望恐怕真的要落空了。
“我保證,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透露是你通風報信的。”狄芙媛舉起手發誓。
“你保證?”賀慕萼不敢輕易相信。
“我保證!”
“好,我告訴你,其實……”
“你出去,我不想見你!”狄蕓媛見衛無極來到她的房間,飛快的關起房門,想把他擋在門外,但是衛無極的速度比她更快,跟著她進入房間。
“媛媛,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在鬧什麼脾氣?”以前常聽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現在總算讓他真正見識到了。
前兩天她才興高採烈的接受他的愛意,回到舞龍堂來待產,怎麼才幾天的工夫,她的情緒又產生這麼大的轉變呢?
“我鬧脾氣?你竟然說我鬧脾氣?”狄蕓媛氣炸了,如果不是你事事瞞著我,我怎麼會鬧脾氣?”
“好好好!是我不好,只要你願意冷靜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他還真怕她動了胎氣。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沒問到的,你都還想繼續隱瞞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的口氣很兇惡。
“媛媛,不管我做什麼,前提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想保護你。”衛無極頓了一下,決定一五一十說出她不知道的事情。“我承認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並沒有特殊的想法,但是我們一而再的相遇,讓我深信這是緣分,才會興起與你糾纏的念頭。”
這是狄蕓媛第一次由衛無極的口中聽見他的肺腑之言。
“花言巧語。”盡管她心裏感動萬分,嘴巴還是死硬。
“這是我的心裏話,絕不是花言巧語。我並不是故意隱瞞我的身份,你看到的是真正的我,如果可能,我根本不想有那樣的身份背景。”
“當我被綁架,你不肯拿贖金贖我的事又怎麼說?’”她開始翻舊賬。
“我根本沒接到歹徒的勒索電話。”衛無極此時才知道到蕓媛對他的誤會那麼深。
“怎麼可能?我明明聽見你說,我告訴你,我不是被嚇大的,五百萬我寧願丟到大海裏,也不會給你!”
“我發誓,那一天我真的沒有接到勒索的電話。”他舉起手,神色十分緊張。“老實說,其實你被綁架的當時,已經有人在跟蹤你,但是後來綁匪放了你,所以你才感覺不出任何狀況。”
“但是我聽到你的聲音又作何解釋?”
衛無極想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江禦晟曾經打電話給我,要我付給他五百萬,否則就要將我黑道背景的身份告訴你。”
“那個卑鄙小人!”狄蕓媛的態度明顯的軟化下來,“還有呢?你隱瞞我的可不只是這些事情。”
“只要你答應我不生氣,我會老老實實的一件一件說清楚。”
“你說吧!我盡量控制我的怒氣。”狄蕓媛有點累,幹脆拖著他坐在床上,她舒服的躺在他的懷裏。
“我買下風華投顧。”他恐懼的說,害怕狄蕓媛會因此跳起來。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她已經有一陣子沒去上班,所以不知道公司換老板了。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藏鏡人。”衛無極不敢直接點出時間。
狄蕓媛睜大眼睛,“你就是藏鏡人?”
衛無極無法從她的神情看出她的喜怒哀樂,心裏更加不安。“你知道的,那一家公司的業績一向不好,那個總經理又差點傷害你,讓我非常不高興,所以……”
狄蕓媛一直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最後終於注意到他的不安,咧開嘴大笑道:“這麼說來,我一直是風華投顧的負責人 ?”“可以這麼說。”狄蕓媛沒有表現出他預期的生氣,讓他松了口氣。“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狄蕓媛考慮了半晌,“我又不是傻瓜,為什麼要生氣?”她笑著說:“我終於一償宿願,過了當老板的癮。”
衛無極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如果你願意,以後舞龍集團的投顧事業就由你掌管。”他的手不安分的撫摸著她。“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做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不行,我們還有問題沒解決。”
“還有什麼事情?”衛無極瞥一眼懷裏的軟玉溫香,非常哀傷的問。“聽說霜鬱是我和你的孩子是嗎?”
“我媽是這麼說的。”他的鼻子在她的頸間嗅聞著。
“你相信嗎?”
“原本是不相信,但是我問過你一些問題之後,覺得應該是。”狄蕓媛忙著制止他不安分的手。
“就算你母親取得我們倆制造結晶的原料,總要有孕育胚胎的人吧!誰又是孕育胚胎的人呢?”
他的手牢牢被扣住,忍受著壓抑欲望的痛苦,對於她的問題根本沒有認真思考。
“那不重要。”“為什麼不重要?”狄蕓媛不肯放開他的手。
“我的欲望沒有紓解,無法思考你的問題。”
“你必須思考。”狄蕓媛殘酷的說。
衛無極無奈的放棄一親芳澤的想法。
“我媽不必捏造這些事實。”衛無極深具信心。
“可是我帶霜鬱去驗過DNA,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狄蕓媛懷疑地說:“會不會是你媽弄錯了,霜鬱根本就是你跟別的女人生的。”“不會吧?”事情怎麼變得這麼復雜?
“衛無極,你最好去弄清楚,否則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狄蕓媛一腳將衛無極踢下床。
“我馬上去問!”衛無極顧不得疼痛,立刻衝出去,想馬上弄清楚衛霜鬱的身世,好早日抱得美人歸。
看見衛無極慌張的模樣,狄蕓媛的怨氣總算紓解了。
其實她早就弄清楚了,當年衛夫人的車子的確是撞到她,她戶頭裏的一大筆錢也是衛夫人知道她的處境之後,基於善心幫忙她的。
至於霜鬱,不過是衛夫人請來演戲的童星,為的只是想幫衛無極早日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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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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