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沙漠 -【國色生梟】《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26 AM

第一一九章 原形畢露

    陸世勳被推倒在地,很快就爬起來,滿臉怨怒地看著楚歡,冷笑道:“姓楚的,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衛將,就真的能唬住我?小小衛將,我還真她媽不放在眼裡!”

    楚歡淡然道:“我現在也不和你講什麼衛將的身份,現在老子只是蘇府的護院師傅,誰在這裡撒野,我就會讓他不舒服!”

    陸世勳對楚歡是又恨又怕,冷笑道:“好!”看向琳瑯,道:“世妹,你要相信我,今夜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從未去過什麼芙蓉閣!”

    琳瑯面無表情,只是淡淡道:“你去沒去過芙蓉閣,與我毫無干系。”

    陸世勳道:“世妹,我也不知道羅大人會有此一出,要是知道他今夜與你為難,我一定不會設下這樣的酒宴!”

    琳瑯道:“你已經解釋過好幾次了,不必再解釋。有些事情既然過去,那也就不必再多言。”

    “那世妹可是相信我?”陸世勳忙問道。

    琳瑯也不看他,只是道:“天已經很晚了,琳瑯身體有些困倦,要先去歇息了。”轉身便要走,陸世勳兩步上前,想要攔著琳瑯,楚歡卻已經不動聲色橫過去,擋住了陸世勳的道路。

    陸世勳惡狠狠地看了楚歡一眼,卻也不敢再往前,大聲道:“世妹且慢走,為兄還有事情要與你說!”

    琳瑯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蹙眉問道:“你要說什麼?”

    陸世勳忙道:“為兄本想是藉著今夜酒宴解決世妹的困境,但是目前看來,只怕糧食問題在雲山府是無法解決了。”

    琳瑯沉吟一下,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望著陸世勳,問道:“陸世兄有什麼話,儘管直接說出來,琳瑯說話不喜歡轉彎子。”

    “世妹,為兄可以向你保證,從今日起,我太原陸家就是你的靠山。”陸世勳拍著胸脯道:“世妹這邊需要的糧食,我太原陸家會源源不斷地供給上來。”

    琳瑯點頭道:“那一切就有勞世兄,還請代我謝過陸世伯。”

    楚歡卻是微皺眉頭,總感覺這陸世勳似乎還有居心。

    卻見陸世兄指著椅子向琳瑯問道:“世妹,為兄可否坐下來與你細說?”

    “世兄還有其他事情?”琳瑯蹙眉問道。

    她現在對這個陸世勳已經是厭惡到極點,除了生意往來,實在不願意與這個人有任何的瓜葛,甚至於若非迫不得已,都不願意與太原陸家繼續做糧食生意。

    陸世勳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在想著什麼,但還是點頭道:“確實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與世妹商量,其實……其實也是家父臨來之時囑咐過,讓我必須向世妹提及。 ”

    琳瑯聽說是陸老太爺的囑咐,肅然起來,頷首道:“卻不知陸世伯還有何吩咐!”

    陸世勳瞧了楚歡一眼,道:“世妹,此事事關重大,也不好被外人知曉……!”他又瞅了瞅楚歡,只希望楚歡明白自己的意思,識趣離開。

    但是楚歡顯然不是一個識趣的人,反而拉開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在椅子上坐下,然後看著琳瑯道:“大東家,我擔心有人居心不軌,留在這裡保護你!”

    他一本正經,琳瑯看他模樣,心中既是好笑又是溫暖,向陸世勳道:“陸世兄,楚歡是我雇來的護院師傅,我對他十分信任,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陸世勳皺起眉頭,神情有些尷尬。

    琳瑯見他猶猶豫豫,便站起身來,道:“陸世兄若是無事,琳瑯真要下去歇著了。”

    陸世勳急了,忙道:“世妹,先別急,為兄……為兄說就是了。”

    琳瑯這才重新坐下。

    燈火之下,琳瑯容顏如花,美艷成熟,散發著少婦的嫵媚氣質,陸世勳喉頭動了動,終於道:“其實……其實家父是擔心世妹日後還要被人欺負。如今蘇世伯不在人世,整個和盛泉只靠世妹一個人撐著,便是一個男人也辛苦無比,更何況世妹一介柔弱女子。”

    琳瑯淡然一笑,俏媚生花,明媚妖嬈,“有勞陸世伯記掛了。不過琳瑯受家父囑咐,便是再苦再累,這和盛泉也會撐下去。這是家父的心血,決不能斷送在琳瑯的手中。”

    陸世勳嘆道:“世妹,這次有人斷你糧食,那麼明日說不准他們又要想出其他法子來對付你……世妹就算有心撐下去,但是經不住有心人算計啊!”

    楚歡在旁似笑非笑道:“陸公子這倒是一句實話。”

    陸世勳一怔,想不到楚歡還有為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在驚訝,楚歡卻已經接道:“這世上人心算計,從來沒有歇止過。不過人生在世,處處擔心,那反倒是活的沒趣味,更何況這天下也未必有那麼多厲害的人物,就好比陸公子,若是你想算計大東家,大東家是不怕的!”

    陸世勳怒道:“楚歡,你胡說什麼,我……我何曾算計世妹?”

    “我只是一個比方。”楚歡悠然道:“陸公子也不必如此激動。”

    琳瑯淡然一笑,問道:“世兄此言,卻不知是何意思?”

    陸世勳勉強笑道:“世妹可曾想過,如果……如果世妹能夠與我陸家結好,有我陸家在明面支撐,這雲山府的一些人恐怕就不敢與世妹危難,世妹日後無論做什麼,也會順利得多。”

    琳瑯冰雪聰明,似乎明白什麼,俏臉淡然,問道:“世兄的話,琳瑯聽不明白。家父與陸世伯曾經也是互稱兄弟,這……難道還不​​算交好?”

    “那是前代人的事情,咱們這小一輩的,也該結好才是。”陸世勳看起來有些猶豫,說話的神色也不是十分自然。

    琳瑯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看著陸世勳。

    陸世勳看了楚歡一眼,有些尷尬,但還是咬牙道:“世妹,不瞞你說,此番前來,除了送糧,家父還交代為兄,要……要與世妹商量一件大事!”

    琳瑯輕輕一笑,聲音卻無感情:“世兄想要商量何事?”

    陸世勳微一沉吟,終於道:“家父想要為兄與世妹結為秦晉之好……!”見琳瑯臉色沉下去,不等琳瑯說話,急忙道:“世妹,為兄……為兄是真心喜歡世妹,願娶世妹過門……只要世妹同意,為兄一定會好好待你,而且為兄會動用整個陸家的力量,幫助世妹應付一切困難……!”

    琳瑯臉色有些惱怒,卻還盡量保持鎮定,反問道:“世兄莫非不知道琳瑯已為人婦?”

    陸世勳見琳瑯並沒有一口回絕,還以為有希望,忙道:“這個為兄自然知道。但是為兄也知道,幾年前世妹就已經與那邊斷絕了關係,再無瓜葛!”

    琳瑯緩緩道:“世兄厚愛,琳瑯心領,但是琳瑯只怕沒有這個福氣。”起身來,道:“琳瑯身體不適,先告退!”

    陸世勳急了,一時顧不得楚歡在旁,起身急道:“世妹,為兄一片真心,絕非開玩笑。世妹,你上次前往太原,為兄第一眼見到你,就對你傾慕不已……!”

    “世兄請自重。”琳瑯厲聲道:“這些無聊言語,還請世兄不必再言,免得大家再無相見之顏!”

    陸世勳也沉下臉去,道:“世妹的意思,便是此事無法商量?”

    “斷沒有商量的餘地。”琳瑯正色道:“琳瑯雖然是柔弱女子,但是還能謹守禮法,世兄還請代為轉告陸世伯,陸家若是能夠瞧在家父的面子上相助一把,琳瑯心存感激,否則琳瑯也絕不會屈膝求人!”

    陸世勳臉上的肌肉抽搐,他還真沒有想到琳瑯如此乾脆利落地拒絕,甚至不考慮和盛泉的利益,握起拳頭來,冷笑道:“世妹,為兄也不怕直說,沒有了我陸家的相助,你們蘇家只怕躲不過這一劫。你要守住蘇世伯留下的產業,沒有我陸家相助,恐怕也難以守住!”

    楚歡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終於道:“陸公子,你這是威脅大東家?你是否覺得,蘇家沒有了你們陸家提供的糧食,就不能繼續存活下去?”

    陸世勳此時也已經撕破臉,冷笑道:“莫非還能想出其他法子?”

    楚歡淡然道:“有沒有法子,輪不到你來動問。”他緩緩站起身來,背負雙手,冷笑道:“陸公子還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你什麼意思?”

    “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你的人品秉性,還想高攀我們大東家,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性。”楚歡毫不客氣道:“迎娶大東家?難不成還想將蘇家的產業吞併過去,讓和盛泉改姓陸?”

    “你……你胡說八道。”陸世勳指著楚歡怒聲道:“我也不與你胡攪蠻纏。”看向琳瑯,道:“世妹,為兄確實是一片真心,還望你好好考慮,為兄在這裡等上兩天,你不必急著答復。”拱了拱手,又道:“為兄也不好繼續在你這府邸住下去,會出去尋個住處安頓下來,過得兩日,還望世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復!”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陸世勳離開之後,楚歡去看琳瑯,只見佳人面色蒼白,嬌軀顫抖,兩隻粉拳握在胸前,看起來十分的悲憤,又瞧她兩隻漂亮的眼睛已經泛紅,淚珠兒在眼眶中滾動,似乎隨時要滾落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27 AM

第一二零章 出路

    楚歡取出粗布手帕,遞了過去,笑道:“大東家,我聽人說過,漂亮的人哭得多了,就會變得越來越醜!”

    琳瑯抬起頭,一把搶過粗布手帕,瞪了楚歡一眼,斥道:“胡說八道,你又是聽誰說的?我……我又不漂亮!”

    楚歡嘆道:“大東家這是自欺欺人了,你走到街上找人問一問,我可以保證,十個人會有十一個人說你長得美,你要是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

    琳瑯臉上一紅,破涕為笑,她梨花帶雨嫣然一笑,那是美得動人心魄,用粗布手帕擦拭眼角,嗔怪道:“你盡胡說,我又沒哭……!”但是聽楚歡誇讚她美麗,她心裡還是十分的歡喜,臉上帶著緋紅,美艷異常,倒是讓楚歡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琳瑯坐了下去,神情黯然下來,輕嘆道:“恐怕我和盛泉撐不下去了!”

    楚歡皺眉道:“大東家,你是覺得陸家不會再供應糧食?”也不等琳瑯說完,他自己便點頭道:“陸世勳此人品行不佳,大東家這次拒絕了他,恐怕他不會再幫助咱們。”

    琳瑯看了楚歡一眼,這大堂之中,此時也就剩下他二人,十分的清淨,柔聲道:“你先坐下吧!”

    楚歡坐了下去,問道​​:“咱們的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家父在世時,就防止糧食出問題,酒坊無糧,那是萬萬不能支撐下去。”琳瑯輕聲道:“所以我和盛泉的糧庫一直都儲存著至少半年的糧食,以防不備之需。如今糧庫的糧食,最多也就只能支撐兩個月……!”

    “兩個月?”楚歡皺起眉頭。

    琳瑯幽幽嘆道:“和盛泉有近兩百名伙計,都靠著酒坊度日,府城還有我名下的幾家酒莊,出售的也​​都是和盛泉的酒,一旦糧食斷絕,無酒供應,那麼非但酒坊和酒莊面臨困境,最緊要的是酒源供應一旦斷絕,家父幾十年創造的商脈也會因此而出現麻煩。”

    楚歡點頭道:“大東家是擔心沒了酒源,那些與我們合作的酒商就會棄我們而去?”

    “未必是他們棄我們而去,但是生意人合在一起,本就是利益結合。”琳瑯道:“沒有了酒源,他們自然無法繼續與我們合作,而天下酒坊眾多,不說他處,僅我云山府就有四五家大酒坊,這些酒家也必定會趁我們蘇家無酒供應,趁虛而入,搶奪了我們的酒市!”

    楚歡知道蘇家這次還真是陷入大大的困境之中,沉吟片刻,終於問道:“大東家,咱們能否暗中購糧?不以蘇家的名義,化整為零,私下里用其他的途徑購糧?”

    琳瑯苦笑道:“不行。各行各業,那都是有規矩的。我們酒坊釀酒,所需的糧食數目巨大,若是化整為零購買,不可能不走漏風聲,若是被那些別有居心之人找到把柄,反倒會誣陷我蘇家私下暗中購糧,說不定還要扣上謀反的罪名……!”

    楚歡靠在椅子上,尋思著是否有法子解決此事。

    “不出意外的話,陸家這批糧食也不一定能夠供應。”琳瑯冷笑道:“我與陸世勳接觸不多,但是卻也清楚此人瑕疵必報,雖然這一批從太原運來的糧食或許真的在半道上,但是……陸世勳一定會想出藉口,讓糧食無法送達!”

    楚歡摸著下巴道:“明里不成,暗裡也不成,難道沒有其他法子?除了陸家和雲山府,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購糧?”

    琳瑯搖搖頭,肅然道:“太原府位於平陽道,出了西谷關,便是平陽道的地界,亦是關西第一道。入了西谷關,便是咱們西山道,乃是關中第一道。陸家不但在太原府,而且在整個平陽道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糧商,若是沒有陸家的應允,關西的糧食便不可能進的來。而關中地區,雖然產糧地方也不少,可是有劉聚光存在,他完全有實力阻止其他地方的糧食流入雲山地界,往東往西,咱們都不能得到糧食,就算咱們暗中找到糧商購進,劉聚光的耳目時刻注意咱們,第一次糧食進來,第二批糧食劉聚光也一定會阻斷!”

    她臉上顯出焦慮之色,若非無可奈何,也不會如此傷神。

    楚歡倒是明白,自己就算再厲害,但是畢竟無法控製商路,若劉家和陸家都是惡意針對蘇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是無計可施。

    琳瑯玉臂托著香腮,腮邊一綹青絲,看上去嫵媚動人,似乎想到什麼,才幽幽嘆道:“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陸家不再供應糧食,那麼我蘇家也只有一個法子能擺脫困境了!”

    “什麼法子?”

    “開年之後的御酒評選。”琳瑯輕聲道:“等到大年一過,京中很快就會有官員前來,專門評選西山道御酒,從中選出西山道的進貢御酒來!”

    楚歡坐正身子,問道:“那又如何?”

    “如果我們和盛泉的酒能夠一舉奪魁,成為進貢御酒,那麼所有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琳瑯解釋道:“只要奪得御酒之名,那麼劉聚光非但不敢阻攔我們購糧,而且戶部司每年都會給我們提供最好的糧食用來釀酒!”

    楚歡對此倒是一無所知,精神一震:“還有這等好事?”

    琳瑯點頭道:“真要成為御酒之選,對我們和盛泉將是大大的好事。除了不必繳納賦稅,戶部司每年會提供大量的上等糧食,價錢也會只收取市價的三成,而且和盛泉的名聲將會更加響亮,遇上任何麻煩,官府都會出來維護,以免不能順利往京中提供御酒。咱們要做的,是每年向京城提供一千壇上等美酒便好!”

    楚歡笑道:“這還真是大好事。”

    琳瑯搖頭苦笑道:“可是真要入選御酒,那又談何容易。據我所知,西山道各州加起來,共有酒家一百三十四家,其中有名的也有四十多家,其中不乏財力雄厚名氣極大的酒坊,我和盛泉想要脫穎而出,卻又談何容易?家父在世之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和盛泉的美酒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御酒,而他老人家的願望,幾乎達成,只差一步之遙!”

    “一步之遙?”楚歡既然有心要幫助琳瑯走出困境,自然希望能夠多知道一些內幕,所以問道:“此話怎講?”

    琳瑯獨立支撐和盛泉,手底下能夠商量大事的人屈指可數,許多時候,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如今楚歡在她身邊,她心中已經不自覺地將楚歡當成了自己最大的支柱,她滿腹委屈素來無處訴說,有楚歡在,她潛意識中卻是願意將自己的困難告訴楚歡,苦笑道:“就在五年前,家父還在世,那次御酒評選,我和盛泉的竹清酒一路過關斬將,只差最後一步,與忻州方家進入了最後的評選……!”

    楚歡知道,忻州乃是西山道僅次於雲山府的第二大州,毫無疑問,最後的勝者,卻是被忻州方家得了去。

    “方家連續兩屆成為了御酒之選,這十年來,方家代表著整個西山道酒業的最高峰。”琳瑯臉上顯出鄙夷之色,冷笑道:“世人都以為方家當真有此能耐,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能夠成為御酒之選,不過是內有黑幕而已!”

    楚歡很感興趣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他們第一屆勝出,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但是五年前那次勝出,不過是花了銀子而已。”琳瑯緩緩道:“御酒評選,五年一次,開始的選拔淘汰,是由十名酒中名家評定,但是最後只剩四家的時候,便會由光祿寺的少卿出來評定,四選其二,最後從兩者之中再選出一家為御酒之戶!”

    “上次選拔,和盛泉和忻州方家走到最後,但是方家取勝,他們能夠奪得御酒之名,是在中間搞鬼?”楚歡皺眉問道。

    琳瑯微點螓首道:“正是如此。其實在最後評定之前,那位光祿寺少卿曾私下派人找到家父,暗示​​拿出一筆銀子來,我們蘇家的竹清酒便能勝出。 ”說到這裡,輕嘆道:“可是家父卻是個耿直性子,他覺得若是私下賄賂取勝,便無法證明和盛泉的竹清酒才是真正的御酒,所以拒絕送上銀子,只想憑著實力成為御酒……!”說到這裡,看著楚歡,苦笑道:“結果不說你自然也能猜到!”

    楚歡微微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也正是因為此事,家父心中一直有個結,終日抑鬱,最後身體不支辭世。”琳瑯眼圈兒一紅:“他臨死之前,便是囑咐我一定要將和盛泉撐下去,直到我們的竹清酒能夠有一日憑藉著實力堂堂正正成為進貢御酒!”

    楚歡讚歎道:“老東家果然是正直之人,我相信老東家的願望一定能夠達成!”

    “希望如此。”琳瑯輕嘆道:“實在無路可走,就只能指望明年的御酒評選了……!”頓了頓,忽然覺得深更半夜與楚歡孤男寡女獨自相處,似乎有些不大合適,俏臉一紅,道:“夜深了,你早些歇著吧。唔……若是明日沒有其他事情,你陪我去靜慈庵一趟!”

    楚歡道:“好!”忽地想到什麼,皺眉問道:“靜慈庵?”

    琳瑯見他神色怪異,奇道:“怎麼了?”

    楚歡搖頭笑道:“沒什麼。”心裡卻忽然記起來,自己幫助的那位小尼姑如蓮,她和她的師傅不正是被靜慈庵的人趕出去的嗎?

    “你這人古古怪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琳瑯輕笑著,忽地輕聲道:“今晚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楚歡一怔,“世妹?”

    “那個……那個凝玉!”琳瑯臉一紅:“她們是你找來的?”

    琳瑯冰雪聰明,今晚總督喬明堂突然而至,後來徐娘又帶著凝玉過來,處處古怪,她心中已經猜出幾分來。

    楚歡呵呵一笑,道:“大東家,我這才府城幾天,怎會認識青樓的人?我又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琳瑯臉上更是羞紅,嗔怪道:“你做事神神秘​​秘,誰知道你是不是私下里認識的。”

    楚歡忙道:“大東家,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不是那種人,我從來不進……不進青樓,難道你這都不信我?”

    琳瑯咬著紅唇,嬌豔欲滴,風情萬種,低聲道:“那你為何出面護著那凝玉?”

    楚歡一愣,記得自己當時出面維護了凝玉,為凝玉鳴過不平,想不到這美艷少婦竟然記在心上,無奈笑道:“大東家,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性情有些衝動,路見不平事,總是情不自禁要管的。”

    琳瑯嫵媚一笑,也不多問,便要離開,楚歡忽然想到什麼,問道:“是了,大東家可喜歡那禮物?”

    “什麼?”琳瑯一時沒有回過神,有些奇怪問道。

    楚歡笑道:“就是送你的珍珠。”

    他記得那盒子裡放的是珍珠,心想女人應該蠻喜歡那樣的東西,若是知道送出的是珍珠抹胸,那是絕對不敢再說一個字。

    琳瑯明白過來,又羞又惱,白皙的臉上瞬間飛霞,轉過頭去,不敢看楚歡,呼吸急促,酥胸起伏,波濤洶湧,“你……你不是好人……!”

    她只覺的心跳得厲害,一隻手按著起伏的酥胸,只覺得耳根都在發燒,心裡暗想:“他真是……真是輕薄,非但送了那羞人之物,還……還當面問出來……!”

    楚歡見琳瑯反應怪異,不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明其中緣故,道:“大東家不喜歡嗎?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我倒覺著蠻適合大東家。”

    他只是覺得,那珍珠用絲線串起來,應該很好看,琳瑯一個女人,就算不是十分喜歡,也不會討厭。

    琳瑯聽他這般說,更是羞臊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暗罵這人沒皮沒臉,可是不知為何,她心中多的是羞意,少的是惱意,一跺腳,又說了句:“你不是……不是好人……!”也不敢留下來,快步離開。

    楚歡摸了摸腦袋,納悶道:“我不是好人?這從何說起?”轉身往外走,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首飾,當時應該拿出來細細看一看,不過無論什麼首飾,大東家戴起來應該很好看,不知道能否看到大東家戴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29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13-8-17 10:30 AM 編輯

第二卷 天門初開觀滄海

第一二一章 大槐樹下菩提聲

    靜慈庵坐落於雲山府城西北角的郊區,建於前朝,年頭甚久,據傳是某位前朝達官為超渡其母,掏出了一筆銀子建了這靜慈庵,規模不是很大,主供的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觀音菩薩金身重塑,供奉在靜慈庵最大的殿堂觀音殿。

    這是一處尼姑庵,比不得和尚廟大雄寶殿那般氣派宏大,卻也是肅然聳立,殿前立有兩柱小型的佛塔,塔身雕刻精美,上面有佛家力士天女雕像,栩栩如生。

    靜慈庵所在的郊區,是雲山府比較偏僻之所,距離市集頗有一段距離,這裡自然是比不得城中熱鬧,但是圖的就是幽靜。

    靜慈庵內的建築不多,但是都十分精緻,多有茂密松林,松林間稀稀落落生長著芭蕉,庵內更有一片蔥翠的竹林,在竹林畔,便是觀音殿。

    禪院之內,種了不少金絲菩提樹,青松、勁竹,菩提樹微微搖晃,靜慈庵內大多時候都是保持著寂靜,寂靜的如同那極樂世界的永恆寂籟之處。

    靜慈庵並非隨時都接待香客,每個月只有固定的三五日可以入庵拜佛,來者也都是婦人,幾乎從不接待男香客。

    大秦特色的黑色鬥角屋簷在天幕之下,顯出一種極其厚重的文化特質,只從這些精緻閣樓的禪院之中,就散發著一股神聖的味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果然是佛家子弟修行的好處所,恬靜而肅穆。

    大雪過後,因為地處偏僻,靜慈庵外的道路還有積雪,並沒有清掃,今日也恰是靜慈庵開門迎香客之日,雖然稱不少香客如雲,但前來拜佛的香客卻也不少,靜慈庵外車馬眾多。

    楚歡今日則是陪著琳瑯一同前來禮佛,對於琳瑯而言,只因目前蘇家遇到了極大的困境,所以才拜佛上香,祈求菩薩能夠保佑蘇家度過這一困境。

    除了楚歡,琳瑯還帶上了丫鬟翠屏,另外則是兩名護院,下了馬車,琳瑯才向楚歡道:“楚歡,你們在這裡等著,你們是男人,不好進庵,我和翠屏和快就會出來!”

    楚歡點頭笑道:“大東家放心,咱們就在這裡等著!”

    琳瑯嫣然一笑,這才帶著翠屏往靜慈庵行去。

    那馬車車夫已經笑瞇瞇道:“楚師傅,你來這裡坐!”他自己從車轅上下去,殷勤地召喚楚歡上去坐,算是騰出一個地方給楚歡。

    蘇府的下人們如今都已經知道,楚歡的真正身份,乃是禁衛軍的衛將,非同小可,而且大家還知道,堂堂衛所軍千戶,可是被楚歡一刀砍斷了胳膊。

    本來琳瑯招募的護院對楚歡擔任護院師傅還心有不服,但是經過昨夜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而蘇府上下對這位“楚師傅”也是肅然起敬,敬畏有加。

    楚歡倒也不矯情,到了車轅頭坐下,望向不遠處的靜慈庵,問道:“這尼姑庵有多少年頭了?我瞧那兩柱佛塔有些年頭,可是這院牆倒像新修的。”

    旁邊一名三十出頭的護院已經湊上前來,笑呵呵道:“楚師傅,說起這靜慈庵,可有些年頭,那是前朝時候就修建起來,有四五十年了。 ”

    楚歡奇道:“可是這外面的院牆看起來倒像是剛修起來的。”

    “不錯,這靜慈庵去年剛剛翻修過。”護院笑道:“從裡到外都翻修了一遍,好像是哪位大善人出銀子重修,但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出了這筆銀子。”

    “還有這等好人?”楚歡笑道:“那可是活雷鋒了!”

    “活雷鋒?”車夫和兩名護院都不明白。

    楚歡知道說漏了嘴,擺擺手,眼眸子卻瞧著那靜慈庵沒有離開,心中已經想到如蓮師徒正是從這裡被趕出去,心裡十分疑惑。

    正在此時,忽聽得旁邊腳步聲響,更有嗚嗚咽咽的輕泣聲,楚歡扭頭去看,只見一個粗布衣裳的漢子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急步從馬車旁邊經過,身邊跟著一位戴著灰頭巾的婦人,那婦人邊走邊抽泣,十分的傷心。

    楚歡皺起眉頭,旁邊一名護院看出楚歡的疑惑,有心要討好楚歡,追了過去,大聲道:“你們這是出了什麼事兒?要往哪裡去?”

    那大漢也不回頭,直往前走,夫人回過頭看了一眼,傷心道:“孩子快要死了,我們來求神仙救命……!”

    那護院還以為他們是要求菩薩保佑,往靜慈庵那邊指道:“要求菩薩往那邊去,你們走錯道了。”

    那快步而行的漢子回過頭來,恨聲道:“那是什麼菩薩?我們夫妻一心拜佛,到頭來卻是這個樣子,那些神佛,不敬也罷。”也不多說,領著自家婆娘快步而去。

    楚歡倒是聽得清楚,只覺得十分古怪,跳下馬車,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幾人忙答應,楚歡這才快步跟上那對夫妻,一路往前行,只行了片刻,拐到一條岔道上,遠遠瞧見不遠處有一間草棚,草棚邊上,則有一顆極高大的槐樹。

    冬雪時節,槐樹只剩下枯枝,光禿禿的參天聳立,前面那一對夫妻,正是往哪大槐樹過去。

    楚歡看得清楚,大槐樹下,卻是黑壓壓的有幾十人,都圍繞著大槐樹坐在地上,雖然地上積雪掃乾淨,但是如此寒冬時節,卻坐在冰天雪地之中,卻也不知道那群人究竟為何如此。

    那一對夫妻已經快步上前去,男子已經叫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啊……!”

    楚歡皺起眉頭,往前走了幾步,這時終於看清,那群人圍坐在大槐樹四周,而大槐樹下,卻盤坐著一位黑袍人。

    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袍子籠罩著,甚至於鼻口也被黑布封住,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瘦弱,就如同大槐樹下的一塊黑色石頭。

    男子大叫救命,槐樹下的人們紛紛扭頭來看,楚歡此時也看清楚,圍在大槐樹四周的,卻都是普通的百姓,有粗布衣裳的窮人,卻也有身著錦衣的富人,二十多人以那黑袍人為中心,每個人看起來都顯得十分的虔誠。

    這一對夫妻突然而來,顯然是驚動了這裡的人,黑袍人也抬起頭來,見到男子抱著孩子快步搶上去,抬起手,便有一名百姓上前接過了男子手中的孩子,更有兩人立刻脫下了身上的衣裳,放在地上,將那孩子放在衣裳之上躺下。

    楚歡嘖嘖稱奇,此時也已經靠近過去,但是這些人卻都不在乎他的到來,並沒有人關注他。

    孩子就擺放在黑袍人的面前,那對夫妻已經跪倒在地,連連叩頭:“神仙救救孩子吧,他快要死了……求你救救他吧……!”

    楚歡過去,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盤膝坐在地上。

    他看向那黑袍人,只見這黑袍人眉毛花白,顯然是一位老者,慈眉善目,目光柔和,經似乎有看穿世態苦情之意,那瘦弱的身軀,卻似乎有著難以名狀的力量。

    黑袍人伸出手,翻了翻孩子的眼皮,隨即又迅速在孩子身上的幾處看了看,拎起孩子的手,褪開衣袖,楚歡見到,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那孩子的手臂上,竟然有十多個黑色的大毒瘡,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四下里眾人都是憑住呼吸,雖然有幾個人眼中也顯出驚駭之色,卻並沒有發出一絲響動,似乎是害怕驚擾了黑袍人。

    黑袍人看了一陣,卻是用那隻頗有些乾枯的手握住孩子的小手,閉上雙目,並無其他動作,只是低聲輕吟。

    楚歡耳朵靈敏,雖然距離那黑袍人不是很近,卻也聽得十分清楚,隱隱約約覺著這黑袍人似乎是在吟誦佛經一般。

    “為佛弟子,常於晝夜,至心誦念八大人覺:第一覺悟: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如是觀察,漸離生死。第二覺知: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第三覺知:心無厭足,惟得多求,增長罪惡;菩薩不爾,常念知足,安貧守道,惟慧是業……!”

    雖然只能看清楚黑袍人的一雙眼睛,但是卻能感受到這黑袍人顯得極度平靜,他的聲音低沉,但似乎卻有魔力一般,圍在樹邊的眾人竟是很快也跟追隨著吟誦起來。

    一時之間,大槐樹下,佛號四起,低沉而肅穆的佛號聲,就似乎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所有人都是虔誠無比。

    楚歡聽到那佛經吟誦之聲,身上竟然也生出一種輕鬆之感,就似乎自己的身體也已經與一樹一木融合在一起,而他腦中,經很快有一種飄然之感,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變成鵝毛一般,輕飄飄的。

    猛然間,楚歡似乎感覺到什麼,陡然睜開眼睛,他的意志力極其堅韌,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當他陷入那種輕飄飄感覺之時,耳中卻似乎只有黑袍人一個人的誦經聲,其他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當他努力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大槐樹下的那些人兀自在低聲吟誦,耳邊又是眾人齊頌之聲,這感覺異常怪​​異。

    楚歡瞧向那孩子,只見黑袍人依然握著孩子的手臂,但是那孩子手臂上的毒瘡,卻開始破裂,從毒瘡之中,黑色的血液竟然緩緩流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31 AM

第一二二章 無常有常

    這詭異的一幕出現在楚歡眼前,便是楚歡心性再堅韌,也是感到震驚不已,眼瞅著從毒瘡留出的黑色血液沾染在孩子的身軀上,黑袍人端坐不動,猶若泰山。

    楚歡去看其他人,卻瞧見不少人口中雖然吟誦著佛經,但是神情卻顯得十分古怪,他們的嘴唇在動,聲音發出,眼睛緊閉著,可是各人神情卻是各異,有的一片平和,有的帶著笑意,可是卻也有人臉上顯出緊張之色,更有人現出驚恐之色,就放佛所有人都在做夢一般,​​只不過夢境卻有好有壞,而夢境的好壞,也從臉上的表情可以揣測一二。

    楚歡愈發覺得怪異,猛然間感覺身上有一股怪異之感,卻瞥見那黑袍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正望著自己。

    黑袍人的眼神看起來異常的柔和,有一種悲天憫人的神色,楚歡看著黑袍人的眼睛,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睛,耳邊聽著黑袍人兀自吟誦佛經,只感覺十分困倦,眼皮子竟是耷拉下來,情不自禁陷入迷睡之中。

    楚歡心中大驚,他雖然明知自己忽然迷睡有些古怪,極力想睜開眼睛,但是詭異的是,無論他如何用力,眼睛就是睜不開。

    他心中本來保持清醒,但是耳邊那誦經聲卻是越來越大,只片刻間,其他人的聲音全都消失,只剩下黑袍人的聲音獨自吟誦,而且清晰無比,就似乎那黑袍人走到他的耳邊,對著他獨自一人誦經一般。

    迷迷糊糊之中,腦中很快就浮現出諸多的場景,從前的事情,就如同放電影一般從自己的腦海之中劃過。

    似乎一切都是瞬間而過,又似乎是經過了許久許久,楚歡猛地驚叫一聲,終於睜開眼睛,耳邊卻再無聲息,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他立刻看向那黑袍人,只見黑袍人已經鬆開小孩子的手,孩子被他的父親緊緊抱在懷中,夫妻二人對著黑袍人叩頭不知,連稱“神仙” 。

    黑袍人眼中帶著慈和的笑意,揮了揮手,他的眼中又帶著一絲疲態,竟是看向楚歡,開口問道:“居士作了噩夢?”

    楚歡皺起眉頭來。

    只聽那黑袍人輕聲誦道:“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

    楚歡臉上顯出古怪之色,只覺得黑袍人的經文中大有深意​​。

    “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 ”楚歡喃喃念了一遍,禁不住問道:“那大師是在佛國,還是在地獄?”

    “地獄!”黑袍人平靜道:“我非大師,我乃叉博!”

    “叉博?”楚歡一怔,這個稱呼真是十分古怪,也不知是名姓還是外號,但是見到黑袍人眼神如水般平靜,便又問道:“眾生有妄想,大……叉博難道身在地獄,亦有妄想,難道也是眾生?”

    叉博點頭道:“你我都是眾生!”

    楚歡道:“叉博出手救人,菩薩心腸,若你是眾生,那誰是菩薩?”

    “你,我皆是菩薩!”

    楚歡苦笑道:“但是大師剛剛說過,你我都是眾生,我們好像都在地獄。”

    “你我都在佛國!”叉博平靜道。

    楚歡嘆道:“叉博話中有話,我凡夫俗子,實在聽不明白!”

    “佛性是常,心是無常!”叉博眼中含著笑意。

    大槐樹下其他的人都是屏住呼吸,此時他們不管是否聽得懂這禪機,卻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叉博,所有人都似乎從方才的夢境中擺脫出來,無論是噩夢還是美夢,每個人的神情都變得更加虔誠,也更加的謙恭。

    楚歡沉吟片刻,終於問道:“無常和常,有何區別?”

    “寒時水是冰,暖時冰是水!”叉博緩緩道:“迷時結性成心,悟時融心成性。佛性是常,心是無常,佛國地獄,無非只在你我一念之間而已。”

    楚歡只覺得叉博所言,博大精深,似乎懂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聽懂。

    叉博含笑道:“眾生執念,所謂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然則叉博以為,人生最大之苦,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楚歡身體一震。

    叉博平靜道:“夢由心生,心生無常,無常地獄,脫的人生之苦,便要了卻無常……!”

    “眾生無常,眾生有別,無常有常,俱在眾生。”楚歡道:“多謝叉博指點。”

    叉博聲音雖輕,卻十分渾厚:“居士若渡無常,隨時歡迎!”再不多言。

    楚歡站起身來,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問道:“叉博善於醫術?”

    叉博搖頭。

    “但是這孩子卻是叉博一手救回來。”楚歡皺眉道:“他奄奄一息,若不是叉博出手,恐怕活不過今日!”

    “生死皆由天定。”叉博道:“他前來求生,便是天數所定,天命留他,非我之功!”

    楚歡點點頭,問道:“在下有一位朋友,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卻不知叉博能否從地獄將之救回來?”

    叉博平靜道:“生死天定,非我所定!”

    楚歡所說的朋友,自然是指如蓮的師傅,她身患寒疾,時日無多,楚歡見到這叉博似乎醫術很高,所以才出口詢問。

    見叉博這般說,楚歡微微點頭,也不多言,轉身離開。

    遇上這樣詭異的事情,楚歡只覺得頗有些匪夷所思,他隱隱覺得,這叉博似乎會催眠術這一類的功夫,催眠術楚歡倒是聽過,但是卻從未親眼見過,今日自己卻似乎被這叉博所催眠。

    他心中對叉博的來歷生起極大的興趣,而且“叉博”這個名字,十分的怪異,似乎不是大秦帝國的姓名,卻也不知是否西梁人或是高麗人。

    回到馬車邊,兩名護院和車夫正在說笑,這靜慈庵是不是有貴婦小姐前來,在這裡蹲點,倒也是一個看女人的好所在。

    見到楚歡回來,幾人忙湊了過來,一名護院已經詢問道:“楚師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看清楚了?那孩子得了什麼病?”

    楚歡心中滿腹疑雲,沒有精力向他們解釋,只是隨意道:“沒什麼事!”坐上車轅,回想剛才自己的噩夢,神色愈加凝重起來,沉吟片刻,見琳瑯還沒有出來,不由問道:“大東家還沒有回來嗎?”

    車夫道:“已經進去大半個時辰了!”

    正在此時,卻見幾名婦人往這邊經過,聽得一名婦人道:“瞧那姑娘也不像是有病啊,長得花容月貌,也不知道是哪家富貴小姐,怎地在會出現那般景象,可真是嚇死我了。”

    旁邊有婦人接道:​​“那好像就是中風吧,多漂亮的姑娘,會得那種病。當時她就在我旁邊,突然就倒下去,不停抽搐,那身白色的披風現在都臟兮兮的……!”

    楚歡心中一跳,他記得琳瑯便是穿著白色的大氅,跳下車來,兩步上前,問道:“你們……你們說什麼?有人中風?”

    楚歡冷不丁地跳過去,幾個婦人嚇了一跳,但是見到楚歡神色凝重,一名婦人好心道:“難不成是你們的小姐?那快些去看看吧,就在觀音殿,如今人事不知,可嚇人了。”

    楚歡再不多言,回頭道:“你們留在這裡。”人已經如同獵豹般直往靜慈庵內飛奔而去,心中擔心不已。

    他知道琳瑯雖然平日看起來十分淡定,但是因為蘇家的處境,可說是疲憊不堪心力交瘁,若說突然在觀音殿暈倒過去,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楚歡飛一般衝到靜慈庵門前,那些從裡面出來的婦人紛紛躲閃,兩名尼姑守在門前,見到楚歡闖過來,正要阻攔,誰知道楚歡的速度比他們想像的要快得多,一眨眼就衝進了庵內。

    觀音殿是靜慈庵內最大的殿宇,極好辨認,楚歡一路飛奔,直往那最大的殿宇跑過去,途中遇到幾名尼姑,都是叫起來,楚歡理也不理,一口氣跑到觀音殿,大聲叫道:“大東家,大東家……!”覺得在這裡叫喊大東家彆扭,又叫道:“琳瑯,琳瑯,你在哪裡?”

    他扯著嗓子喊,觀音殿乃是莊嚴之地,十分的寬闊,裡面供奉著觀世音菩薩,本來是拜佛之時,但是此刻楚歡卻瞧見不遠處有十多人圍在那裡,都是七嘴八舌在說著什麼。

    楚歡叫喚,觀音殿內有四五名尼姑急忙上前來,一齊道:“快出去,快出去,這裡不許男客進來,你怎能擅闖觀音殿!”

    楚歡擔心琳瑯,也顧不得這幾名尼姑,一把推開,往那邊擠過去,焦急道:“都讓開,都讓開,琳瑯……你怎麼樣?”

    眾人見楚歡心急火燎,還真以為是家屬到了,急忙讓開,楚歡擠進去一看,只見地上果然躺著一名身著白裘的姑娘,旁邊一名小丫鬟都哭了出來。

    楚歡看到這兩人,頓時一怔,這是兩張陌生的臉孔,根本不是琳瑯和翠屏,這才鬆了口氣,旁邊眾人已經紛紛道:“還不將她送去看大夫? ”

    正在此時,卻聽得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一個男子領著幾名丫鬟過來,衝進人群,那哭泣的丫鬟激動道:“姑爺,你可來了……!”

    男子抱起躺在地上的姑娘,二話不說,一群人急匆匆地離開。

    眾人這才知道,那姑娘與楚歡沒有半分關係,便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楚歡,楚歡一時間尷尬無比,從人群中退出來,他一路焦急,飛奔而來,大冷的天,額頭上竟然冒出汗來。

    既然不是琳瑯,他也就寬了心,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汗水,苦笑著搖搖頭,忽地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楚公子,你怎麼跑進來了?”

    楚歡轉過頭去,只見在一尊大佛邊上,翠屏正扶著琳瑯站在那裡,琳瑯一身白色裘衣,燦若春華,豐神冶麗,極是美艷。

    翠屏在旁捂著嘴偷偷笑,而琳瑯則是含笑看著楚歡,那眼眸子中,卻滿是歡喜之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32 AM

第一二三章 天王

    楚歡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急切的樣子,琳瑯和翠屏是否看在眼裡,竟是有些尷尬,上前去,撓了撓頭道:“大東家,你在這裡啊!”

    琳瑯溫柔一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楚歡一怔,隨即笑道:“聽說這裡面有觀世音菩薩,所以……所以我也想進來拜拜,祈求菩薩能夠保佑。”

    翠屏捂著嘴笑道:“楚公子,當真如此嗎?這靜慈庵可不受男香客的。”

    楚歡笑道:“佛不分貴賤,更不分男女,若是執泥男女有別,那反倒是違了佛家本性。”

    “你還懂得佛法?”琳瑯輕笑道,嫵媚動人。

    楚歡呵呵笑道:“也不是懂佛法,只是聽過一個故事。”

    “故事?”琳瑯眨了眨美麗的眼睛:“什麼故事?”

    楚歡湊近過去,低聲道:“大東家,你說這觀世音菩薩是男是女?”

    琳瑯一怔,很快便道:“當然是女人。”又搖頭道:“不是女人,是女菩薩!”

    楚歡呵呵一笑,壓低聲音道:“可是我以前聽說過,這觀世音菩薩,大象萬千,千變萬化,是男是女,未必是女菩薩,也有可能是男菩薩!”

    琳瑯急道:“楚歡,這是佛殿聖地,可不許胡說。”忽地感覺與楚歡湊得太緊,顯得有幾分曖昧,臉一紅,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先去吧,我很快就出去。”

    楚歡奇道:“大東家還沒有拜完佛嗎?”心裡實在納悶,都進來一個時辰了,這靜慈庵又不大,怎地還沒有拜完菩薩。

    翠屏在旁笑道:“楚公子自然不知道,拜佛要誠心。觀音殿之後,還有羅漢殿,還有天王殿,每一尊菩薩都要拜上,等拜完了菩薩,才能夠求籤。小姐誠信拜佛,這才剛剛拜完觀音殿和羅漢殿,在後面聽到你叫聲,才急著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楚歡一陣尷尬,他衝進靜慈庵後,心裡著急,一路上叫喊,他聲音嘹亮,想不到琳瑯在後面的羅漢殿都能聽到。

    不過看來琳瑯對自己的聲音實在是很熟悉,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辨出是自己。

    楚歡奇道:“羅漢殿?”抬頭看了看觀音殿的金身,只見這觀音殿竟然有大小觀音像數十尊,吃驚道:“大東家,羅漢殿有多少羅漢?”心中暗想:“若是十八羅漢倒也罷了,若是五百金身羅漢,那可是淒慘無比,難不成每一尊羅漢每一尊菩薩都要拜下來?”

    琳瑯含笑道:“是十八羅漢,這靜慈庵不大,羅漢殿也不大,容不下五百羅漢的。”自然是猜出了楚歡的心思。

    “只剩下天王殿,我陪你一起去吧。”楚歡道:“也不差這一會兒,我都進來了,若是不拜一拜,菩薩會怪罪的。”

    便在此時,只見不遠處兩名尼姑對著這邊指指點點,向一名灰衣尼姑說著什麼,那灰衣尼姑看起來似乎很有地位,點了點頭,緩步走過來。

    楚歡見這灰衣尼姑不過三十出頭年紀,雖然一身灰衣,但是身形卻十分圓潤,皮膚白皙,眉宇間竟帶著幾分妖嬈豔色,倒不像出家苦修的尼姑,倒像保養極好的婦人。

    這尼姑行走之時,腰肢微微扭動,幅度不大,卻也頗有風韻,上前來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靜慈庵不留男客,還請施主快些離去。”

    琳瑯見楚歡要陪著自己,不忍拂他意思,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不動聲色塞給了尼姑,微笑道:“師太,這是香火銀,還請收好!”輕聲道:“他進了佛殿,不好就此離去,還請師太通融,讓他也能敬佛叩拜,直往天王殿去。”

    尼姑卻是十分利索地收起銀子,又合十道:“眾生有佛心,出家之人又怎能不通融。”看了楚歡一眼,含笑道:“幾位隨貧尼來!”

    這尼姑帶著琳瑯幾人來到了天王殿,楚歡進去之後,立刻見到四尊金剛天王怒目猙獰,十分的威嚴,楚歡看到,心中凜然,只覺得這四大天王果然是威猛。

    尼姑合十站在一旁,不動如山,琳瑯此時卻已經帶著翠屏盈盈跪倒在蒲團上,向四大天王叩拜。

    楚歡見到四大天王神態各異,裝束不同,俱是頭戴奇冠,依次是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

    四大天王,又稱四大金剛,持國天王身為白色,穿甲胄,手持琵琶,是主樂神,按照佛家所言,乃是用音樂來使眾生皈依佛教。

    增長天王身為青色,亦是身著甲胄,手握寶劍,以保護佛法不受侵犯,而廣目天王則是紅色,為群龍之首,手纏赤龍,若是瞧見有人玷污佛法,就會用赤龍捉起,使其皈依佛教。

    北方多聞天王則是一身綠色,右手持寶傘,左手握神鼠,用以製服魔眾,維護人民財富。

    楚歡目光從四大天王身上一一而過,四尊雕像異乎尋常的真實,栩栩如生,威猛氣勢噴薄而出,楚歡也知道當今大楚主要供奉道教,佛法在大秦帝國已經蕭條衰弱,大秦帝國的道教昌盛,十六道下屬各州,多得是道觀,寺廟幾乎不再修建,顯存在的寺廟,也都是前朝之時留存下來。

    因為道教的昌盛,導致大秦的道士眾多,反倒是和尚變得極少,除了一些年代久遠的古剎寶寺還兀自有佛家子弟修行,一些中小寺廟都已經敗落,殘根斷瓦,少有佛門子弟。

    寺廟如此,尼姑庵就更是蕭條,像靜慈庵這般還能整修翻新的尼姑庵,那已經是十分的少見,而供奉的菩薩天王如此栩栩如生色彩斑斕,更是鳳毛麟角了。

    琳瑯十分虔誠地跪拜在地,楚歡瞥眼過去,只見琳瑯跪在地上之時,翹臀兒便圓滾滾地怒突出來,豐碩圓潤,極是美妙,急忙移開眼睛,卻瞥見那尼姑正往自己身上打量著,看上去尼姑神情肅然,但是那眉宇間的神色,總是讓楚歡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也不多說,就在琳瑯身邊的蒲團上跪了下去,與琳瑯一起叩拜,琳瑯瞧見,臉一紅,低聲道:“你等一會兒再拜!”

    楚歡奇道:“為什麼?”

    “你……你不許和我一起跪拜。”琳瑯臉上發燙:“這……這成什麼樣子?”

    楚歡一怔,隨即明白什麼,笑道:“還有這些忌諱嗎?”他知道男女共拜,總有一些歧義,會讓人聯想到拜堂成親。

    琳瑯顯然對此十分的忌諱,所以出言阻止。

    他站起身,後退兩步,背著手再次打量天王雕像,眼睛一一劃過,目光移過廣目天王身上時,猛地盯住,臉上顯出古怪之色。

    他的眼睛,此時正盯在廣目天王的奇冠之上。

    廣目天王頭上戴著大紅色的冠帽,威風凜凜,增添了威嚴氣息,正冠之處,卻似乎鑲嵌了一塊紅色的寶石。

    楚歡知道那寶石絕對不是真的,但是瞧見那鑲嵌在帽子裡的石頭,竟似乎十分的熟悉,皺起眉​​頭來,沉吟許久,身體陡然一震。

    他此時終於想起,自己的手中,竟似乎有一塊與這紅寶石一模一樣的石頭,甚至與大小形狀都是一模一樣。

    當初他與女匪首在水下纏鬥,偶爾得到了一塊紅色的石頭,如今那石頭被楚歡秘密收藏起來,埋在了劉家村村外的一處荒地。

    他得到那塊石頭之後,也曾仔細看過,卻始終看不出其中有什麼門道,幾乎已經忘記,但是今日看到這天王像,卻陡然想起來。

    廣目天王奇冠正中鑲嵌著紅色的石頭,楚歡死死盯著,越看越像,心中已經確定,自己手中的石頭定是與這廣目天王奇冠上的石頭有所關聯,他又去看其他幾尊天王奇冠,豁然發現,除了廣目天王,其他三大天王的奇冠之上,也都鑲嵌著寶石。

    不同的是,寶石的顏色與天王皮膚的顏色一樣,持國天王是白色的石頭,增長天王青色石頭,而多聞天王則是綠色的石頭。

    這些鑲嵌在奇冠中的寶石大小和形狀幾乎都是一樣,唯一不同的就只是顏色的區分​​。

    楚歡此時滿臉震驚之色,他腦中一時間湧出無數個問題,難道這僅僅只是巧合?但是他記得清楚,自己得到的那塊紅色石頭,與廣目天王的紅寶石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於有幾處不規則的棱角也是一模一樣,這又作何解釋?

    那塊紅色石頭,究竟有何作用?他兀自記得,林黛兒丟失紅石頭之後,那是焦急萬分,毫無疑問,那塊石頭對林黛兒來說一定很重要,楚歡此前瞧不出紅色石頭的端倪,還以為是林黛兒的定情物,但是今日看到這種狀況,隱隱覺得,那紅色石頭絕不簡單,中間只怕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那女尼姑見楚歡表情奇怪,也有些疑惑,偷偷瞄了楚歡兩眼,卻見楚歡已經看向她,這尼姑立時一臉肅然,莊重無比。

    楚歡上前兩步,合十道:“請教師太法號!”

    尼姑合十道:“貧尼靈妙!”

    “靈妙師太,我想請問一個問題,卻不知道能否指教?”楚歡神色鄭重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7 10:33 AM

第一二四章 法冠上的法眼

    靈妙師太微微一笑,她年紀不過三十餘歲,笑起來卻很媚​​,讓人只覺得這樣的女人實在不適合做尼姑,她身上的紅塵氣太重,聲音也很好聽:“施主想問什麼?”

    楚歡微笑道:“其實在下一直對佛法很向外,但是一介草民,所知卻不多。”[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靈妙師太合十道:“阿彌陀佛,眾生皆可修法,眾生皆可得渡!”

    “這天王殿是供奉四大天王。”楚歡微笑道:“在下也聽過四大天王的故事,但是……只是鄉野謠傳,卻不知這四大天王到底有什麼說法。”

    靈妙師太想了想,才道:“佛法源於天竺,漢時天竺沙門來中土,朝廷尊之,佛祖如來,麾下五百羅漢,八千比丘,更有四大天王護衛佛法,那時候四大天王便隨之來到了中土,得享中土眾生香火。”

    楚歡微微頷首,仔細聆聽。

    這靈妙見楚歡聽得仔細,倒有些勁頭,繼續道:“這四大天王乃是佛法的護法神,是如來佛祖身邊的四大金剛,更是佛教四十二諸天的四位天神,位於娑婆欲界第一重天。這第一重天,又叫做四天王天,位於須彌山山腰的四座山峰之上,那也是四大天王的道場了。”

    楚歡倒是來了興趣:“須彌山?”

    靈妙緩緩道:“四大天王居於須彌山四大山峰,持國天王住須彌山黃金鎚,增長天王居於須彌山琉璃錘,廣目天王居白雲錘,而多聞天王居於水晶錘……!”她凝視著楚歡,嘴角含俏:“有這四大天王護持,佛法才能昌盛,天下也才能風調雨順。”

    楚歡點點頭,看向四大天王,問道:“在下倒是覺著天王的冠帽金碧輝煌,好生大氣!”

    “那是法冠。”靈妙解釋道:“如同他們居住的所在一般,持國天王是黃金法冠,增長天王是琉璃法冠,廣目天王是白雲法冠,而多聞天王是水晶法冠! ”

    兩人在這邊說起四大天王,琳瑯在旁聽見,也是好奇,轉過頭來。

    楚歡指著天王的帽子,笑問道:“我瞧那法冠色彩斑斕,那法冠上鑲嵌的寶石卻也是奪目不已啊……!”

    靈妙立刻道:“阿彌陀佛,施主切不可以手指佛,褻瀆神佛。那不是寶石,那是法眼!”

    “法眼?”

    靈妙頷首道:“不錯,法冠與天王連為一體,天王的法冠,都是佛祖所賜,那上面的乃是法眼,是佛祖用大智慧大神通創造出的神物,天王擁有法眼,才擁有法力!”

    楚歡微微頷首,陷入沉思之中。

    琳瑯此時已經笑道:“你怎地對這個也有興趣?”

    “只是好奇而已!”楚歡笑了笑,向靈妙合十謝道:“多謝師太指點。”

    靈妙含笑道:“不謝!”她笑起來的媚態兒,卻是讓楚歡感到十分的怪異,見琳瑯已經起身,這才過去,向四大天王各拜了拜,這才起身,琳瑯輕聲道:“你在這裡等候,我去取簽。”帶著翠屏轉到後面去。

    靈妙見琳瑯離開,這才輕聲道:“施主看來很喜歡佛法!”

    楚歡笑道:“凡夫俗子,自然對神靈有著莫大的敬畏,愚鈍無知,才向師太請教。”

    靈妙含笑道:“施主若是真的喜歡佛法,不妨時常來這裡,貧尼自會一一講解。”

    楚歡一怔,道:“這靜慈庵不是不許男香客入內嗎?”

    “可是施主不還是進來了?”靈妙美眸流轉,楚歡此時卻是更加覺得,這靈妙師太長得太過媚氣,實在沒有出家人的清淨之態,只聽這靈妙繼續道:“施主若是怕人閒話,可趁無人之時前來,貧尼自會安排人接應,你與貧尼便可一起談論佛法了!”

    這靈妙師太說話之時,眉宇間滿是春.情蕩漾,楚歡看著心驚動魄,面上卻不變色,輕聲問道:“卻不知靈妙師太在這靜慈庵身處何位?”

    靈妙顯出幾分得意之色,合十道:“貧尼乃是靜慈庵的主持!”

    “原來是主持師太,失敬了。”楚歡面上帶著笑,心中卻是一震,若是這靈妙師太是普通尼姑,楚歡倒還能夠理解,畢竟不能以貌取人。

    但是這靈妙卻是靜慈庵的主持師太,這就讓楚歡心中不得生出疑慮來。

    按理說靜慈庵雖然小,但是楚歡卻也瞧見十多個尼姑,說明這靜慈庵也該有二十多號人,他倒也瞧見其中有幾個年歲極大者,無論按輩分還是資歷,都不該是這靈妙擔任主持師太。

    這靈妙雖然身披佛衣,但無論是眼眸子裡的神色還有挑逗自己的言語,那都帶著濃重的放.蕩氣息,根本沒有出家人的覺悟和氣質,這樣的人,怎可能會成為主持?

    他瞧這尼姑,三十出頭,若是換上一身衣裳,必定也是一位妖艷出眾的美婦,如此六根未盡之人,卻又為何甘於在這樣一座寧靜的尼姑庵擔任主持,忍受寂寞之苦?

    更讓楚歡出現疑惑的,卻是想到瞭如蓮師徒,如蓮對佛法十分的虔誠,這從如蓮盜過紅薯卻誦讀百遍《百戒經》可以看出來,如此一個虔誠的小尼姑,自然是受到她師傅的影響,她的師傅想來也會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如此虔誠的兩個人,為何會被逐出靜慈庵?

    根據如蓮所講,師徒非但被逐出尼姑庵,甚至於府城其他幾處尼姑庵都不收留,這中間自然有著大大的怪異。

    靈妙見楚歡在沉思,還以為是在考慮自己的話,嫵媚一笑,瞧見四下無人,伸出手竟是在楚歡胸口輕輕摸了一下,捂著嘴吃吃笑道:“你還害怕貧尼吃了你不成?貧尼只會與你談論佛法,你就算想幹些別的,貧尼也不會輕易同意!”壓低聲音道:“你要是願意過來,無人之時,繞道後門,敲三下便停一陣子,連續三次,自然會有人帶你見貧尼。”

    她說這話時,媚眼兒只飄,滿是濃濃春.情,這話中更是有話,說是不會輕易同意做別的,卻並非絕對不肯做別的。

    楚歡看著三十多歲的妖艷尼姑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渾身起雞皮嘎達,好在此時腳步聲響,這靈妙立刻恢復一本正經之色,雙手合十,臉上那春.情蕩漾的神色瞬間消失。

    琳瑯已經和翠屏過來,琳瑯一邊走一邊看著一張紙簽,似乎若有所思,見到楚歡,立刻將紙簽握在手心中。

    楚歡走過來,笑問道:“拿到簽了?”

    琳瑯不知為何,竟是臉一紅,點頭道:“咱們走吧!”

    楚歡跟在她走出天王殿,又回頭看了四大天王一眼,眼角余光瞥見靈妙似乎正看著自己,也不敢多與那艷尼有糾葛,加快步子跟上了琳瑯。

    “大東家,簽運如何?”楚歡問道。

    “還沒解簽。”琳瑯有些緊張。

    楚歡笑道:“要不給我看看,我幫你解解,我最喜歡解簽了。”

    琳瑯掃了他一眼,搖頭道:“你會解個什麼?這要自己去悟。”

    “我悟性也不錯。”楚歡笑瞇瞇道:“大小姐是抽的什麼簽?家財簽?運勢簽?還是其他什麼簽?”

    他這樣一問,琳瑯粉臉上更是緋紅,一跺腳,道:“楚歡,你是護院師傅,不是管家婆,那裡有這麼多問題。我偏不告訴你,更不要你解簽。”似乎有些羞惱,加快步子往前走。

    楚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語道:“女人心,海底針,剛才還有說有笑,怎麼一轉眼功夫就惱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8 06:32 AM

第一二五章 聽戲

    靜慈庵位於府城西北角,而蘇府坐落於府城南城南坊,距離靜慈庵還真是頗有一段距離,回到南坊,經過算不得十分熱鬧的市集,馬車碾壓在積雪之上,琳瑯卻忽聽得街市上傳來一陣歡笑聲,撥開窗簾子,便瞧見市集上正有一個老者在耍猴,那猴子十分的機巧,引得圍觀眾人哈哈直笑。

    楚歡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神色看起來卻有些疲倦,又似乎是在想著什麼,琳瑯撩開車窗簾子,楚歡都沒有註意。

    “楚歡,你怎麼了?”琳瑯很是奇怪:“是不是太累了?”

    楚歡聽到琳瑯聲音,抬起頭,笑了笑,道:“沒事。”他沿途卻是在想著紅色石頭與天王法眼的關係,更是揣測著靜慈庵的古怪。

    琳瑯抬手指著猴子道:“你瞧,那猴兒可真是有趣!”

    楚歡看了一眼,見到那猴子雖是乖巧,但卻被繩子繫著,只是耍猴人手中的棋子,用意謀利的工具而已。

    此時天色頗有些昏暗,冬日的夜晚總是來的快一些,街上行人不多,那群人的哄笑聲異常的清晰,聽著那些人的哄笑,楚歡心中竟是陡然間生出蕭索之心,竟是情不自禁地嘆道:“人為刀蛆,我為魚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林浪聽楚歡陡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十分奇怪,問道:“為何有此一言?”

    楚歡一怔,隨即笑道:“大東家,你說咱們是怎麼來的?”

    “自然是父母生養的。”琳瑯感覺楚歡有些奇怪。

    楚歡笑著點頭道:“那是自然。我是想問,人是如何而來?”

    琳瑯嫣然一笑,問道:“你是想考舉人嗎?怎地會想到這些問題?”

    楚歡見琳瑯笑顏如花,十分嬌美,呵呵一笑,道:“大東家,你瞧那猴子的樣子,我總覺著和咱們人一樣,你說以前咱們和猴子是不是同一個祖先?”

    翠屏也是陪著琳瑯坐在馬車裡,聽到楚歡這般說,立刻嬌笑道:“楚公子,你可真是說笑,咱們是人,怎會和猴子一樣?”

    琳瑯也是捂著小嘴笑道:“楚歡,這話你和咱們說說倒也罷了,可切莫對外人說起,否則別人一定會將你罵死。”

    楚歡苦笑道:“如此說來,大東家是覺得我說錯了。”

    琳瑯微一沉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隨即掩齒笑道:“你若是猴子變的,一定是一隻大馬猴變的。”

    楚歡哈哈一笑,道:“大東家若是猴子變的,一定是一直非常漂亮的母猴子所變。”話一出口,忽然覺得這樣說實在有些不合適。

    琳瑯臉也是一紅,瞪了楚歡一眼,道:“你越來越沒規矩,胡亂說話。”

    楚歡撓了撓頭,此時馬車往前行出一段路來,卻瞧見街邊有一個氣派的大閣樓,門前尚有伙計在招呼著,楚歡見這閣樓共有三層,飛簷流閣,很是氣派,那門匾之上,卻寫著“大園林”三字。

    琳瑯見他疑惑,已經笑道:“那是戲園子,看戲的地方。”

    “看戲?”

    “是啊!”琳瑯見楚歡似乎很陌生,輕聲問道:“楚歡,你……沒有聽過戲嗎?”

    楚歡想了一下,搖搖頭。

    其實大秦帝國除了青樓樂坊,這戲樓也是一景,從前朝中期開始,就有一陣叫做“片兒戲”的演藝開始登上了歷史舞台。

    “片兒戲”通常都是分為五場,五場連貫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而五場戲必須在兩個時辰的時限之內完全表現出來。

    有些文人一旦能夠編寫出走火的“片兒戲”,身價便能夠水漲船高,各家戲園子會搶著要他的故事,報酬也是十分的可觀。

    為此,大秦帝國的文壇,便有專門研習“片兒戲”的文人,不少文人甚至以此謀生。

    當然,除了文人,另有一類人更加受益,那便是片兒戲的戲台柱子,戲子在大秦帝國屬於下九流的人物,但是在片兒戲中能出名,卻能夠受到人們的尊重,在片兒戲中打出名號的戲子,被稱為“風衣”,每家戲園子,若想撐下去,最少也要一名“風衣”坐鎮。

    楚歡對這些自然是一竅不通。

    琳瑯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楚歡,你……你想不想聽戲?”

    “為何這麼問?”楚歡看向琳瑯。

    琳瑯臉上微紅,但還是道:“你幫了我許多,你要是願意……今晚……今晚我帶你來聽戲?”

    楚歡搖搖頭。

    琳瑯頓時顯出失望之色,卻聽楚歡含笑道:“大東家要是真的願意過來,我請你聽戲……我不喜歡讓女人帶著!”

    琳瑯立時顯出興奮之色,點頭道:“那也好,咱們先回府,換身衣裳過來聽戲。”

    當下馬車加速,回到了蘇府,楚歡在堂上等著,琳瑯自去換衣服,沒過多久,琳瑯便回到堂前,此時天色卻已經完全黑下來。

    琳瑯看起來還帶著幾分羞澀,她終日里被瑣事產生,諸事操勞,今日也是看見楚歡想聽戲,所以想領著他去看一看,這其實也讓她能夠放鬆一番。

    只是想著夜晚與楚歡兩人去聽戲,總覺得心裡有些緊張。

    琳瑯一身黑色的衣服,披著黑色的大氅,戴著斗笠,黑色的紗巾將她的臉孔遮掩住,看在楚歡眼中,卻更顯出一種熟透了的少婦風姿。

    戲園子距離蘇府其實並不是很遠,琳瑯也不坐車子,又覺著從大門出去有些不好,而是與楚歡一起從宅子後面出去。

    楚歡知道她擔心被外人看見,所以才如此謹慎,不知為何,這般出門,有種偷偷摸摸之感,反倒讓楚歡心中生出一種刺激之感。

    琳瑯對這裡的接到十分熟悉,而且天色黑壓壓的,楚歡跟在她身邊,街上卻沒有多少人。

    兩人一起走在街上,琳瑯卻似乎有些緊張,兩隻手放在胸前,孤男寡女走在昏暗的街道邊,琳瑯漸漸感到不妥,腳步放慢下來。

    楚歡隱隱察覺到琳瑯心思,輕聲問道:“大東家,你害怕?”

    “沒有。”琳瑯急忙道:“這條路我走了很多年,以前空閒的時候,我也經常去大園林聽戲……又有……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雖然這樣說,但是話音還是有幾分緊張。

    楚歡輕嘆道:“大東家,你要真是害怕,咱們不去也成。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誰……誰說害怕你欺負我?”琳瑯臉上發燒,一跺腳,加快步子,楚歡嘴角泛起笑意,跟在旁邊,拐過兩條街,便來到了戲園子。

    門前的伙計見到有顧客來,點頭哈腰道:“兩位要聽戲?真是巧極了,頭一場剛剛唱完,再過小片刻,便是咱們園子的風衣唱的《花蝶戀》 ,兩位有耳福了。”喚來一名小廝,那小廝領著兩人進去,小心翼翼問道:“兩位是聽大堂?”

    琳瑯從袖中取出銀子,便要遞給小廝,楚歡卻搶先掏出銀子付了,琳瑯看了楚歡一眼,才向小廝道:“不聽大堂,二堂可有座兒?”

    楚歡給的銀子不少,那小廝心花怒放,恭敬道:“有有有,小的給兩位挑個最好的座位,絕沒有人打擾。”

    楚歡不明白所謂的大堂二堂是什麼意思,但是當小廝領著二人到了二樓的一個角落落座,楚歡這才明白,感情大堂是在一樓,而二堂卻是在二樓。

    冬日里聽戲的人也不是很多,一樓大堂稀稀落落有四五十人,從一樓到三樓,中間是個大天井兒,從一樓能夠直接看到戲園子的屋頂。

    二樓和三樓都是圍了一圈欄杆,欄杆邊上,則是設了一個又一個小桌子,上面有茶有點心,比起一樓混雜凌亂要強出許多。

    一樓正堂中間,則是極寬闊的戲台子,自然就是唱戲之所,在二樓三樓欄杆邊上,那也是一目了然,看的十分清楚。

    這二樓顯然是最佳之處,戲台子上的情況盡收眼底,楚歡和琳瑯坐在靠西邊的一個角落處,所說二樓也有十來桌坐了人,但是那小廝受了銀子,卻是安排的妥當,楚歡所在的兩邊並無其他人,顯得十分的清淨。

    與琳瑯並肩在桌邊坐下,楚歡四下里看了看,卻是生出一種在後世看電影的感覺,琳瑯卻已經輕聲道:“戲園子的風衣時常走動,這兩年事情多,我來的少,這《花蝶戀》我還真是沒有聽過,估摸著別處新來的風衣。”

    楚歡坐在琳瑯身邊,兩張椅子距離極小,他能夠清晰地聞到琳瑯身上散發出的女人體香味,只覺得沁人心脾。

    “大東家,風衣是男是女?”

    琳瑯嫵媚一笑,道:“這可說不准,男女都有,不過男風衣占得多些,有些男風衣可以串成女子,表演起來,可比女人還漂亮。”

    楚歡搖頭笑道:“那我可不信。這天下,恐怕沒有風衣的扮相比大東家漂亮。”

    琳瑯瞪了他一眼,輕聲道:“不許胡說。”隨即又嫣然一笑,雖說這裡頗有些昏暗,但是琳瑯一笑的美艷,楚歡卻是看的十分清楚。

    便在此時,卻聽得下面傳來一陣叫好聲,楚歡急忙看去,卻只見從後台已經出來一群龍套,奔到戲台上,開始轉起圈子來。

    楚歡輕聲道:“大東家,其他的事情暫時都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好好聽這處戲……!”

    琳瑯點點頭,四下看了看,終於發現四周並無他人,在這個昏暗的角落,只有自己和楚歡,不知為何,臉上一紅,心裡有些緊張,竟是情不自禁地夾.緊了兩條修長卻有彈力的雙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8 06:33 AM

第一二六章 動情

    戲台子已經​​開場,鑼鼓聲已經響起來,並沒有過太久,風衣便出場來。

    《花蝶戀》是一闋愛情戲,內容並不是太複雜,主要是說一對情人互相愛慕,但是女子卻患有重疾,男子不離不棄,最終女子香消玉殞。

    女子死後,男子日日悲苦,茶飯不食,奄奄一息之際,卻是感動了神仙,神仙給了他一次進入陰曹地府的機會,這男子飄蕩至陰曹地府,經過無數艱苦,最後竟然感動了閻羅王,但是兩人肉身已毀,而且按照生死薄上的記敘,便是投胎為人,兩人的緣分已盡,再不能再一起。

    這一對情人的魂魄不甘分離,最後閻王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們享受短暫的愛情,男子的魂魄附在一隻蝴蝶身上,而女子的魂魄則是附在一朵鮮花之上。

    鮮花與蝴蝶的生命極短,但是卻能讓他們在世間短暫相聚。

    最後這一對男女按照閻王所說,變成了一花一蝶,相處了短短時日,魂魄離去之時,一花一蝶依然纏在一起,再不分離。

    這個故事究竟是誰編出來,沒有多少人知道,也是出來不久的片兒戲,雖說頗有些感人,但是戲台上表演之時,多有戲子扮成青面獠牙的厲鬼,五場連戲,中間三場都是在陰曹地府發生的事情,所以氣氛顯得頗有些陰森。

    這《花蝶戀》本來不算是極好的片兒戲,但是不少人卻喜歡這種詭異陰森的味道,只覺得看這場戲十分的刺激,所以倒也受到不少人的歡迎。

    開始一場出現男女相戀的場景,琳瑯和楚歡倒是看得頗有味道,但是當第二折子戲開始,或許是為了增加刺激性,戲園子裡的小廝們吹滅了裡面的燈火,整個戲園子頓時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戲台子上閃著綠幽幽的光芒。

    楚歡心中大是讚嘆,想不到這戲園子還有如此心思,特意營造出這樣一個恐怖的氛圍,這讓楚歡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坐在電影院觀看恐怖片,看來古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的,雖然沒有高科技,他們卻依然能夠想著法子找到樂趣。

    楚歡看得津津有味,倒是旁邊的琳瑯已經不安起來,俏臉已經變得緊張起來,一隻手握著一方絲帕,攥在胸口,呼吸微微急促起來,豐滿胸脯上下起伏,蔚為壯觀。

    黑燈瞎火之中,戲台子上的小鬼們手拿著火把,猶若鬼火,而這些小鬼一個個都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裝扮也十分逼真,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琳瑯的心開始懸起來,夢見到戲台子上一名小鬼手裡拿著一把鬼刀,往那扮演主角的風衣身上砍過去,琳瑯雖然明知那是演戲,卻也是花容失色,嬌軀一震,心中驚恐。

    她雖然平日辦事雷厲風行,巾幗不讓鬚眉,但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外強內弱,這樣的景像看在眼中,實在害怕。

    她也想不到今夜竟然是上演這樣一場鬼戲,《花蝶戀》這戲名聽起來還透著溫馨的風月氣息,但是演起來卻完全是一場恐怖戲。

    台下已經有不少人拍手叫好,琳瑯卻是越看越心驚,手心都冒出汗來,她實在有些後悔今夜來看這場戲。

    正在她害怕之時,忽地感覺自己的手一暖,黑暗之中,楚歡卻伸過手來,握住了她一隻嫩嫩的玉手,琳瑯被這大手握住,心境頓時鎮定不少,但是很快就覺得不妥,想要抽出來,卻不知為何沒有動作,反倒是覺得被楚歡握著自己的手,整個人便踏實無比,就算戲台子上的是真的鬼魅,她也不害怕。

    楚歡卻是感覺到琳瑯害怕,所以才握住她手,撫慰她一番。

    他此時已經將自己當成是在電影院看電影,也沒有考慮琳瑯是個俏寡婦,只是想讓琳瑯平靜下來。

    琳瑯的玉手又嫩又滑,小手兒有些發涼,但是卻像羊脂玉般滑不留手,楚歡握在手中,只覺得琳瑯的手形極好,五指修長,卻頗為飽滿。

    琳瑯臉上發燒,她幾次想下決心抽回來,但是渾身卻似乎無力一般,腦子在想著,手兒卻是任由楚歡握住。

    或許在這種昏暗的角落裡,總會讓人變得有所不一樣。

    楚歡感覺到琳瑯的小手開始熱起來,鬼使神差地,他竟是劃動大拇指,在琳瑯小手的掌緣輕輕滑動,感受著那玉手的滑膩。

    琳瑯感覺到楚歡手上的異動,嬌軀微震,終是往外抽了抽,但是她的氣力極小,楚歡卻是將她的手握的很緊,一抽之下,卻是沒能抽出去。

    琳瑯心裡有些急,她此時的心情很為複雜,楚歡在她的手上輕輕滑動,既讓她感到十分的刺激,但是她心中的倫理還是讓她深覺不妥。

    楚歡雖然不是登徒子,但也不是柳下惠,在這樣的氣氛下,身邊坐著如花似玉的少婦,在他看來,握握手實在是正常不過,而且他也確實喜歡握著琳瑯玉手的感覺。

    琳瑯抽了一下沒有抽出來,心中發急,兩根手指頭在楚歡的手掌中輕輕輕輕掐了一下,她這本來是要提醒楚歡趕緊放手,但是她卻不知,這樣一做,反而適得其反。

    楚歡還以為琳瑯是有所反應,竟也用一根手指在琳瑯的手心中撓了撓。

    琳瑯被這一撓,只覺得渾身酥麻,最終情不自禁發出“嗯”的一聲輕吟,看起來她對於肉體的反應實在是敏感無比。

    她心中又羞又惱,低聲斥道:“放開……你這壞蛋……!”伸出一隻腳,便要踩向楚歡的腳。

    楚歡反應何其機敏,琳瑯的腳踩過來,他立刻感覺到,大腿往後一縮,竟是十分靈活地反過去纏住了琳瑯的一條腿,一瞬之間,他卻是用自己的兩條腿將琳瑯的一條美腿夾在中間,此時這姿勢便顯得曖昧無比。

    當楚歡雙腿夾住琳瑯美腿之時,幾乎要舒服的叫出來,這條美腿不但修長,而且渾圓,楚歡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上面的彈性。

    琳瑯吃了一驚,她想不到楚歡卻是如此大膽。

    楚歡此時卻已經將這當成看電影,與琳瑯兩下挑逗,卻也是有些興奮,他並非不近女色的柳下惠,只是覺得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也實在刺激,就像後世在電影院中黑燈瞎火之下與女朋友調情一般,這種感覺自然是十分刺激,優勢十分美好。

    琳瑯憋紅了臉,心驚肉跳,她一隻手被楚歡抓住,一條腿被楚歡夾住,兩人身體已經完全靠近,她氣息變得急促無比,也不知是氣惱還是羞臊,壓低聲音輕斥道:“你……你快放開……你不是……不是好人……!”

    楚歡呼吸也未有些急促,湊近過去,在琳瑯耳邊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想踩我的腳?”

    他說話之時,一股氣吹在了琳瑯的耳朵上,琳瑯更是覺得身上有些燥熱,不安地扭動,那一條玉腿便在楚歡兩.腿.之間摩擦著。

    她的腿渾圓豐腴,一動起來,楚歡更是能夠感到美腿上的豐腴和彈性。

    “就是要踩你!”琳瑯呼吸急促,聲音極小,卻帶著一絲顫音:“你快放開我!”

    “我一放開你,你便要踩我。”楚歡道:“我不敢放。”

    “你……你流氓!”琳瑯渾身發熱,楚歡不知道她的身體敏感,甚至連琳瑯自己都無法察覺自己身體的敏感性,只是顫聲道:“你不許欺負我……你說過不欺負我……!”

    楚歡低聲道:“你也說過不怕我欺負……!”

    琳瑯的腿在他身上摩擦,楚歡竟是很快就起了某種反應,他此時顯得頗有些亢奮,一時忘記許多。

    琳瑯身體酥軟,嬌軀情不自禁靠了過來,楚歡鬆開琳瑯小手,卻環臂抱住了琳瑯如同水蛇般纖細的腰肢,只可惜琳瑯穿著錦襖,卻感覺不到肌膚的滑膩。

    琳瑯的身子又香又軟,渾身無力,她臉上通紅一片,猶若紅雲,身上散發出的女人體香,直往楚歡鼻子裡鑽進去,楚歡愜意地呼吸著鼻間的甜香,感受擁抱的那香香軟軟的舒適,這種感覺極其美妙,讓楚歡甚至不想再加其他的。

    琳瑯腦中此時一片空白,軟語顫聲道:“楚……楚歡,我求求你,你……放了我……你……你不是好人……!”

    她這軟語相求,聽在楚歡耳中,卻帶著魅惑之音。

    平日里她是辦事幹練利索的女強人,此時這般的柔弱,卻是讓楚歡心中情不自禁湧起一陣征服的快感,環在琳瑯腰間的手,竟是情不自禁地滑落再去,一把摸到了琳瑯的翹臀。

    琳瑯的豐.臀,楚歡此前無意間已經看過多次,他知道這翹臀異常的渾圓豐美,在纖細腰肢的襯托下,兩瓣圓滾滾的臀.瓣顯得異常的豐碩,此時一碰上,果真是柔軟彈手,一時之間,楚歡亦是感覺全身一陣酥軟,大手竟是極其大膽地在琳瑯的臀部用力抓了抓,肉感十足,豐而不膩,彈手無比。

    楚歡只覺得身體裡有一團火,他意志力本來幾騎堅韌,但不知為何,琳瑯這風雨嬌軀卻像火一般,似乎要將他融化進去。

    琳瑯此時卻也已經情動,兩人身體接觸,那已經是曖昧到極致,再加上楚歡一隻大手在她的臀部撫摸,更是讓她渾身無力,只覺得某處甚至泛起一股熱潮,但是她腦子裡卻兀自保持著一絲清明,帶著哭腔輕泣道:“你……你就這般輕賤我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8 06:34 AM

第一二七章 深夜來客

    楚歡聽琳瑯這般說,猛地一驚,他方才情動,情不自禁地已經越界,此時琳瑯呻吟帶著哭腔,陡然讓楚歡清醒過來。

    他急忙收回手,鬆開腿,冷汗冒出,想到自己剛才的冒犯,額頭竟是冒出冷汗來。

    他本是感激琳瑯,在她身邊保護她不被人欺負,但是如今自己卻成為直接冒犯她的人,一時間十分慚愧,輕聲道:“對……對不起!”

    琳瑯收回腿,卻已經起身來,轉身便離開,楚歡急忙起身,跟在琳瑯身後,除了戲園子,琳瑯跑出一小段路,忽地站在街邊一個角落處,背對楚歡,嬌軀顫抖。

    楚歡上前去,聽到琳瑯隱隱抽泣,外面的寒風一吹,卻是讓楚歡完全清醒過來,他嘆了口氣,倒是有些自責,上前去,站在琳瑯身後,柔聲道:“大東家,是我不好!”

    琳瑯香肩聳動,搖了搖頭,回過頭來,淚眼婆娑,梨花帶雨容顏甚是嬌美:“楚歡,你……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一個壞女人?”

    楚歡一怔。

    說起來是自己情不自禁,有些冒犯,琳瑯怎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急忙道:“大東家,可莫這樣說,是我……是我情難自禁,與你……與你毫無干係!”

    琳瑯聽他說到“情難自禁”四字,低下螓首,臉上微紅,輕聲道:“你……你當真是情難自禁?”

    楚歡有些尷尬,但還是輕聲道:“大東家,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如此。”

    琳瑯幽幽嘆道:“我該早些……早些抽出手來,否則……否則也不會如此。”她雖羞澀,但畢竟也是過來人,並不像小姑娘般忸怩,抬起手,將腮邊青絲撂到耳根後面,這動作韻味十足,風情萬種,楚歡正想說什麼,琳瑯已經嫣然一笑,道:“咱們要是一直待在這裡,可要凍成冰塊了……!”

    “那咱們回去吧?”

    “是回……回戲園子?”琳瑯輕聲道。

    楚歡搖頭笑道:“裡面陰氣森森,你再看下去,晚上只怕要做噩夢的。”

    二人當下順著街道往回走,似乎都想說什麼,但終究還都是顯得十分沉默,到了蘇府後院,敲開了門,琳瑯才向楚歡道:“陸世勳不在府裡住著,你也有兩日沒有回去了,你回去看看家裡吧。”

    這兩日楚歡一直在蘇府,主要就是提防陸世勳在蘇府胡作非為,如今陸世勳搬出去,府裡倒還真是安全下來,楚歡點頭道:“那我明日早上過來。”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終究只是道:“大東家,你早些歇著吧……!”轉過身,便從後巷子離開。

    琳瑯望著楚歡背影,怔怔出神,終是幽幽嘆了口氣,忽然感覺兩.腿.之間有些冰涼,想到什麼,臉上頓時通紅,加快步子,急匆匆往自己院子裡去。

    ……

    ……

    楚歡穿過一條街巷,便回到自己宅子所在的那條街道,想到今夜自己的舉動,頗有些自責,但是事情既然發生,倒也沒有什麼好後悔。

    他只希望琳瑯不要太過介懷才是。

    夜色深沉,街道昏暗,寒風習習,楚歡踩著已經有些發硬的冰雪往前走,快到自己家門口,卻瞧見門前有一個身影正在來回踱著步子,旁邊更有一匹駿馬。

    楚歡皺起眉頭,全神戒備,沉聲道:“是誰?”

    半夜三更,有一個人待在自家門口,楚歡心中自然是滿腹疑雲。

    那身影頓時停下步子,望過來,激動道:“可是楚兄?我是白瞎子!”

    楚歡一怔,急步上前,卻是瞧得清楚,那身影正是青柳縣的白瞎子,白瞎子已經上前來,拱手道:“看來我的運氣實在不差,等到了楚兄。”

    楚歡知道白瞎子三更半夜從縣城趕到府城來找自己,必定不會只是為了來看自己,問道:“白兄怎地在外面等候,你敲門在屋裡等著就是。”

    白瞎子搖頭苦笑道:“楚兄的家人似乎初來乍到,戒備心極強,我叫了幾次門,裡面無人開門。”

    楚歡一怔,隨即明白,家裡只有素娘和母親,這三更半夜有人叫門,又不是自己的聲音,素娘自然不可能理會。

    “失禮失禮!”楚歡忙拱了拱手,上前去重重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屋裡終於傳來素娘聲音:“都說過了,屋裡沒人,你敲到明天早上,大門也不打開!”

    楚歡又好氣又好笑,叫道:“素娘姐,是我!”

    素娘對楚歡的聲音自然是熟悉無比,聽到楚歡聲音,歡喜道:“二郎,你回來了。”隨即便聽到腳步聲響,又聽到素娘邊走邊道:“二郎,你回來就好了,先前有個瘋子老是叫咱們家的大門,說要尋你,這三更半夜,天寒地凍,你又不在屋裡,我自然是不能打開。那瘋子叫了兩三次,我都懶得理他,估摸著不是什麼好人……!”

    “嘎吱”一聲,大門打開一條縫隙,素娘探出頭來,見到楚歡站在門前,笑道:“你怎麼這晚回來了?那邊府裡沒事了嗎?對了,你瞧見那瘋子沒有?”

    白瞎子尷尬站在一旁,上前兩步,拱手道:“對不住,那瘋子是在下,打擾大嫂了!”

    素娘嚇了一跳,“哎呀”叫了一聲,往後縮去,楚歡卻已經推開門,向白瞎子道:“白兄,多有怠慢,不要介意。這是家嫂!”

    白瞎子忙行禮道:“是在下失禮,大嫂莫怪!”

    素娘也不說話,只是敞開門,站在一旁,白瞎子這才牽馬進了屋內,素娘關上大門,低聲嘟囔著:“二郎都是些什麼朋友,哪有半夜三更上門的?”

    此時楚歡已經領著白瞎子進了屋內,白瞎子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楚歡問道:“白兄還沒吃東西吧?”

    白瞎子苦笑道:“我一路快馬來到這裡,還真是沒吃東西。”

    他這樣說,毫不客套,楚歡反倒覺得白瞎子是真將自己當成了朋友。

    “素娘姐,家裡可有吃的?”楚歡瞧見素娘進門,便道:“白兄還沒有吃東西,你去弄點吃的,讓他先填填肚子!”

    素娘有些不情不願,寒冬之夜,柴房冰冷,若是換做楚歡要吃東西,素娘倒是不會多說一句,但是這麼冷的天,半夜去為一個陌生人生火做吃的,她還真是有些不情願,卻又不好拒絕,扭著腰往後面去,小聲嘀咕著:“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只是上門要吃的……!”

    等素娘去到後面生火,楚歡這才為白瞎子倒了杯茶。

    白瞎子接過茶杯,看到熱騰騰的茶水,猛飲了兩口,也不怕燙,看來還真是又餓又冷,楚歡看著覺得奇怪,忙問道:“白兄,你深夜至此,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白瞎子神色凝重,輕聲道:“楚兄,靈珈師太恐怕是不行了……!”

    “靈珈師太?”楚歡皺起眉頭,這名字實在太過陌生。

    白瞎子忙道:“就是如蓮的師傅!”

    “哦!”楚歡恍然大悟:“原來她叫做靈珈!”

    “正是。”白瞎子嘆道:“如蓮師徒被安頓在祥雲客棧,我倒是找了大夫為她瞧病。本以為換了個地方,再好好調養,還能多撐些時日,但是就在昨日黃昏,她的病情驟然加劇,吐了好幾口血,找了大夫瞧,已經無力回天,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

    楚歡神色也凝重下來。

    白瞎子道:“我詢問過如蓮,可有其他親人,但是她自幼便是隨著靈珈師太,師徒二人算得上是相依為命,並無其他親人。如今靈珈師太危在旦夕,她一個小尼姑,也沒了主見,我想了一想,此事還是要前來告訴楚兄,一切由楚兄做主才是!”

    楚歡點點頭,道:“如蓮遭遇確實讓人同情。”一想到靈珈師太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如蓮日後更是孤苦伶仃,心中還真是有些傷感,猛地想到在靜慈庵邊遇到的黑袍人叉博,叉博醫術高明,也不知能否救回靈珈師太的性命,立刻道:“白兄,今夜我便隨你回縣城,我遇見了一位高人,醫術高明,將靈珈師太接來府城,看看還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白瞎子忙道:“還有這樣醫術高明的大夫?能否將他請往縣城?咱們多出些銀子就是。”

    楚歡猜想那叉博未必會離開府城,只能將靈珈接來府城送過去診治,搖頭道:“那人脾氣有些古怪,不會前往,咱們還是要接人​​過來。”

    白瞎子起身道:“事不宜遲,楚兄,要不咱們現在就動身?”

    便在此時,素娘卻已經端著一碗麵條過來,放在桌子上,不冷不熱道:“沒什麼其他吃的,這碗麵條你湊合著吃吧!”

    楚歡也道:“白兄,你來回奔波,體力受損,天寒地凍,若是回去,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這碗麵條熱乎著,你先吃完咱們再走!”

    白瞎子向素娘拱手道:“有勞大嫂了。”他其實比素娘年紀大上許多,也是看在楚歡的面子上,這才稱呼素娘為大嫂。

    素娘見他一隻眼睛戴著眼罩,是個獨眼龍,心裡就有些不喜歡,也不知楚歡怎地會結交這樣的朋友。

    白瞎子端起碗,剛剛要吃,卻聽到大門忽地又傳來敲門聲,楚歡和白瞎子都是皺起眉頭,素娘也蹙眉道:“今晚是怎麼了?又有人敲門。”

    楚歡此時在家中,她倒不害怕,出了門,問道:“是誰啊?”

    “楚衛將可在家中?”大門之外傳來低沉的聲音:“我是禁衛軍的人,有公事要找楚衛將?”

    “楚衛將?”素娘立刻道:“沒這個人。”

    楚歡向白瞎子道:“白兄你先用。”自己出了門,大聲道:“楚歡在此,敢問來者何人?”

    “卑職是禁衛軍牙將孫海。”門外聲音道:“奉了指揮使大人之命,特來尋楚衛將公幹!”

    楚歡上前去,打開了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名身著甲胄之人,腰間佩刀,見到楚歡,那人拱手道:“卑職見過衛將!”

    楚歡也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孫牙將來此有何貴幹?”

    孫牙將道:“奉了指揮使大人之命,特來傳喚衛將大人。”低聲道:“已經查出一幫亂黨在府城聚集,指揮使大人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今夜也讓衛將大人參與行動!”

    楚歡皺起眉頭來,孫牙將見楚歡猶豫,肅然道:“衛將大人,這是軍令,不可違抗!”

    素娘站在一旁,一臉茫然,她雖然並不知道什麼是“牙將”,但是“軍令”二字還是聽得懂,而且孫牙將一身戎裝,看在素娘眼中,那就是大官,但是這大官看起來對楚歡也是畢恭畢敬,自家的二郎,怎地有這樣厲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8 06:35 AM

第一二八章 狗肉麵

    楚歡想了想,笑道:“孫牙將先進屋,我換身衣裳。”

    孫牙將搖頭道:“卑職就在外面等候,還請大人快些,今夜圍捕,萬不可讓那幫亂黨跑了。”說完,走下台階,他騎馬而來,站到駿馬旁邊,肅然站立。

    楚歡微關上門,留一條縫隙,回身往屋裡去,素娘跟在旁邊,奇怪道:“二郎,你要跟著他出去嗎?是不是很危險?”俏臉上已經顯出幾分擔心之色。

    孫牙將在門外等了沒多久,楚歡便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更是牽了那匹大黑馬。

    楚歡翻身上馬,道:“孫牙將,咱們可以走了!”

    孫牙將點點頭,調轉馬頭,拍馬而行,楚歡在後跟上,這兩匹馬的馬速都不慢,穿過兩條街巷,孫牙將的馬速忽然放慢下來,回轉頭,卻見楚歡已經停下了馬。

    孫牙將很是奇怪,調轉馬頭回來,沉聲問道:“楚衛將怎麼不走了?”

    楚歡指著路邊的一個小攤子道:“孫牙將,要不咱們喝一碗熱湯再過去?今天一天我都很疲累,不瞞你說,到現在還沒吃東西,想填填肚子,否則待會兒動起手來,身上只怕沒力氣。”

    孫牙將瞅過去,只見街邊竟然有一處小攤,一位五十來歲的老頭兒已經笑瞇瞇上前來招呼道:“兩位官爺,來一碗狗肉麵吧,提神暖身,滋陰補腎,趁熱你來一碗吧!”

    孫牙將騎在馬上,皺眉問道:“你這什麼時候起的灶啊,半夜三更,能有買賣?”

    “傍黑起的火。”小老頭笑瞇瞇道:“專伺候貪黑趕早的客人,兩位爺,要不要來一碗?”

    孫牙將還沒說話,楚歡卻已經翻身下馬,大咧咧地走到一旁的小桌子邊坐下,道:“來兩碗吧,身上正寒的緊,兩萬面熱熱身子。”

    小老頭歡喜道:“好勒,兩位稍等,馬上就好!”

    孫牙將也下了馬,皺眉低聲道:“楚衛將,那邊還有事情,在這裡耽擱……也不大好吧?”

    楚歡卻已經笑道:“孫牙將,吃完這碗麵,咱們立馬兒動身,不會耽擱的。”

    孫牙將還在猶豫,小老頭兒已經盛了兩碗熱乎乎的狗肉麵端上來,狗肉香味飄蕩,再加上寒夜之中,熱乎乎的麵條確實能夠讓人食慾大振,楚歡已經接過一碗,拿起筷子吃起來,邊吃邊笑道:“孫牙將,愣著做什麼,快些吃麵。”

    孫牙將無可奈何,坐了下去。

    楚歡吃了一口面,喝了一口湯,才輕聲問道:“孫牙將,咱們府城,難道還會有亂黨出沒?”

    孫牙將立刻肅容道:“楚衛將有所不知,莫說是咱們府城,便是京城之中,天子腳下,那也免不了亂黨。只是這幫人如同老鼠一樣,躲在暗處,不下功夫難以找出來!”

    楚歡皺眉道:“孫牙將,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大秦國到處都是亂黨呢。”

    孫牙將一怔,忙道:“衛將息怒,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楚歡呵呵一笑,湊近過去,低聲道:“不過這裡也沒其他人,說說倒也無妨。其實不瞞你說,本將也聽說京中時常有亂黨出沒,神衣衛每隔幾日都能搜尋一些亂黨出來,聽說神衣衛的鬼獄不消一陣子就滿了人,只能殺了一批抓一批……!”

    孫牙將道:“那都是小意思。我聽說河北道和江淮道鬧得最兇,河北出了個青天王,河北道六州之地,這青天王勢力滲透三州,手底下嘯聚了近萬人,成為朝廷大患,雖然暫時還沒成大氣候,但是騷擾河北之地,禍患無窮,朝廷派了韓三通韓將軍去平叛,聽說倒是壓住了青天王的氣焰,但是青天王卻與韓將軍捉起迷藏,四處躲藏,到如今也沒抓到青天王。”

    “韓三通?”楚歡皺起眉頭。

    孫牙將喝了一口狗肉湯,身上熱乎,抹著嘴笑道:“衛將總該不會不知道韓將軍吧?”壓低聲音道:“三刀四槍破天弓,這韓將軍便是四槍中排行第三的修羅槍,官拜左屯衛軍忠武將軍,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楚歡笑道:“河北亂黨嘯聚,我倒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江淮之地乃是我大秦糧倉,哪裡的百姓怎地也會作亂?”

    孫牙將道:“就是因為擔了糧倉之名,這才惹來禍患。”

    楚歡笑道:“願聽指教。”

    孫牙將還沒說話,反倒是那擺攤的小老頭已經道:“兩位官爺,小老兒插一句話,兩位莫怪,江淮道的動亂,小老兒覺著那都是叫貪官給逼的。”

    孫牙將皺起眉頭,楚歡卻笑道:“老丈為何有此一言?”

    這小老頭顯然是個話多之人,湊近過來,道:“不瞞兩位,小老兒就是江淮道慶州之人,實在沒法子,所以才來到了雲山府。”

    “慶州?”

    “是啊。小老兒一家八口人,在慶州本來也有薄田,頭些年倒也能夠衣食無憂。”小老頭嘆道:“可是這幾年,官府徵收的稅務太重,難以負擔,聽說西邊打仗要花銀子,而且這些年到處修道觀,不少道觀就要靠老百姓的賦稅養著,那些活不下去的,便先聚在一起,到處劫掠,小老兒的家中就被洗劫過兩回,那裡實在呆不下去了……!”

    楚歡到沒有想到大秦國內部憂患竟然如此之深,神情凝重起來。

    “江淮被稱為糧倉,朝廷一用到糧食,自然是第一個想到江淮,每年從那裡徵調大批糧食,再加上當地多有貪官,說起來是糧倉,那也只是貪官污吏的糧倉,老百姓可是連飯也吃不飽。”小老頭帶著怨氣道:“江淮道這兩年亂作一團,許多人都背井離鄉,田地荒蕪,早已經算不得天下糧倉。”

    孫牙將道:“我聽說你們江淮那邊有妖道出沒,蠱惑民心,可有此事?”

    小老頭一怔,忙道:“小老兒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百姓,不懂那些。”瞧他臉上有些慌張,似乎不敢多說。

    楚歡問道:“孫牙將,什麼妖道?大秦不是崇尚道教嗎?”

    “這倒不錯,我大秦道教興盛,可是正因如此,有些別有居心之輩便利用這一點,以道教之貌蠱惑人心。”孫牙將道:“聽說江淮有不少百姓信奉了妖道,聚眾作亂,變成了亂黨。”

    楚歡頷首道:“原來如此,本將受教了。”

    孫牙將又飲了一口湯,猛地想到什麼,急忙道:“衛將,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今夜行動十分緊要,咱們快些走吧!”

    楚歡終於起身來,付了面錢,這才與孫牙將騎馬離開,只是行出一小段路,楚歡眉頭忽地皺緊,道:“孫牙將,不好!”

    “怎麼了?”孫牙將吃了一驚。

    楚歡道:“那狗肉麵裡,似乎有問題!”

    孫牙將豁然變色,摸了摸肚子,並無異常,皺眉道:“楚衛將何出此言?卑職並沒有感覺到不適。”

    楚歡捂著肚子道:“本將肚子好疼,難道不是狗肉麵有問題?”他停下馬,翻身下馬來,也不等孫牙將說話,已經連聲道:“疼的厲害,我的找個地方方便一下。”鑽進了旁邊的一條胡同之內。

    孫牙將眉頭緊皺,下了馬來,湊到胡同邊上,問道:“衛將還請快些,不能耽誤正事。”

    “稍等片刻。”楚歡聲音傳過來:“馬上就好。”

    孫牙將無可奈何,站在胡同口等了許久,才見楚歡搖搖晃晃走出來,忙問道:“衛將現在可好些?”

    “渾身無力。”楚歡苦笑道:“孫牙將難道真的沒事?我怎麼覺著那狗肉麵有問題?要不咱們回去看一看,本將察覺那買狗肉麵的老東西有些怪異。 ”

    孫牙將忙道:“卑職渾身有力,沒有半點不舒服。衛將,那老人也是生活困苦,夜裡擺個攤子掙些銀錢活命,絕不敢害咱們。”

    楚歡想了想,點頭道:“孫牙將說的有道理。”他過去想要爬上馬,但是似乎真的沒了氣力,兩次都爬不上去。

    孫牙將猶豫了一下,上前幫著楚歡上了馬,這才自己上馬,正要離開,楚歡已經問道:“孫牙將,我身上沒有兵器,待會兒如何對敵?”

    孫牙將笑道:“衛將放心,那邊自有刀具交給衛將。”一抖馬韁繩,道:“衛將,不能再耽擱了。”放馬而行,楚歡這才拍馬跟上。

    此時已是到了子時,正是深夜時分,天寒地凍,府城四下里也顯得十分冷清,拐過兩條街,終於來到一處偏僻的街道,孫牙將放慢馬速,回頭道:“衛將,就在前面了。”

    楚歡點點頭,跟著孫牙將到了一顆大樹下,孫牙將翻身下馬,低聲道:“衛將,咱們走過去,可莫讓馬匹驚擾了亂黨。”

    楚歡也下馬來,低聲問道:“孫牙將,今夜的亂黨,是什麼來頭?”

    孫牙將一怔,但很快就道:“卑職也不知道,只是奉了軍令行事。”拔出佩刀,道:“衛將,你跟我來,咱們瞧瞧摸過去。”

    他往前行,楚歡跟在他身邊,很快就到了一處屋子邊上,那屋子看起來十分破舊,裡面黑乎乎的一片,整條街上也是死一般的寂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18 06:36 AM

第一二九章 驚夜

    孫牙將手中握刀,緩緩往那屋子靠近過去,忽地感覺身後沒了動靜,轉頭去看,卻見楚歡已經停下來,微皺眉道:“楚衛將,怎麼了?”

    楚歡笑道:“孫牙將,亂黨在那屋子裡?”

    孫牙將點頭道:“不錯,至少不下十人。”

    “看來他們人手實在不少。”楚歡皺眉道:“孫牙將,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孫牙將奇道:“衛將所指的是什麼?”

    楚歡伸出兩隻手,輕嘆道:“對方有十人之眾,既然是亂黨,手中自然有武器,可是我現在手無寸鐵,待會兒動起手,如何應敵?孫牙將說會有刀具準備給我,刀具在哪裡?還有,指揮使大人如今身在何處,他們是否在這裡等我們?”

    孫牙將點頭道:“指揮使大人所說的地方正是在此處,而且卑職確定亂黨就在那屋子裡,指揮使大人讓卑職找到你之後,來此會合……倒也奇怪,指揮使大人他們為何還沒有到來?”

    楚歡笑道:“莫非他們已經抓住亂黨,離開了這裡?咱們在途中耽擱了不少時間,今晚只怕沒有趕上,錯過了立功的機會。”

    孫牙將搖頭道:“絕對不會。衛將你看,這裡並無打鬥痕跡,那幫亂黨不是泛泛之輩,不可能沒有一絲打鬥痕跡就能拿下他們。”頓了頓,輕聲道:“恐怕指揮使大人還沒有過來。”

    “原來如此。”楚歡輕聲道:“要不咱們在這裡等候?”

    孫牙將想了想,點頭道:“衛將說的是。不過咱們既然到了,什麼也不做,反倒不妥。你我不如靠近過去,偷偷打探虛實,瞧瞧那幫亂黨是否還在裡面。”

    楚歡湊上前來,輕聲道:“也好。”

    孫牙將微微一笑,正要過去,楚歡忽地問道:“孫牙將,咱們禁衛軍有幾位郎將?”

    “四位郎將!”孫牙將立刻道,隨即奇道:“衛將為何這樣問?”

    楚歡笑道:“孫牙將是跟著哪位郎將?”

    孫牙將皺眉道:“衛將,卑職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歡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伸出手來,道:“牙將這把刀借給本將用用如何……!”

    孫牙將吃了一驚,還沒說話,卻見到楚歡那隻手臂如同毒蛇一樣,直往自己的咽喉鎖過來,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失聲道:“你要做什麼?”手中的大刀條件反射般往楚歡身上砍了過去。

    楚歡的速度好快,孫牙將的大刀還沒有劈下來,楚歡的一隻手就已經如同鉗子般掐住了孫牙將的喉嚨,孫牙將頓時便感到喉嚨一陣窒息,來不及掙扎,楚歡另一隻手已經握成拳頭,對著他的小腹狠狠一拳,這一拳力道十足,孫牙將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都被這一拳打出身軀,屎尿同時流出,臉上憋得通紅。

    ……

    ……

    蘇府北角的一處院子裡,雖然已是深夜,但是一間屋子裡卻依然亮著燈火,這間院子乃是琳瑯居住之所,旁人根本不敢靠近。

    院子裡種著幾株梅花樹,寒冬時節,梅花依然盛開,冰清玉潔。

    琳瑯的屋子分外內外兩處,外屋是貼身丫鬟翠屏歇息之處,裡面才是琳瑯的閨房,閨房之中微暖如春,立鏡、妝台、羅帳、錦榻一應俱全,閨房之中,飄蕩著幽幽的女人香味,沁人心脾。

    此時閨房之內擺放著一張極大的浴桶,浴桶之內的熱氣騰騰,水面上還漂浮著梅花花瓣,琳瑯此時就橫躺在浴桶之中,烏絲貼著臉頰,粉臉上滾動著香汗珠子,閉著眼​​睛,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水中。

    楚歡送她回府之後,她就感覺兩.腿.之間冰涼,她是過來人,明白是自己情動之時泛出的春潮冷透,所以才會有那種感覺。

    她是又羞又臊,回了屋內,便吩咐翠屏安排了熱水,自己要洗一洗身子,此時整個人躺在溫暖的浴桶之中,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閉著眼睛,腦海中卻響起了在戲園子的那一幕,臉上緋紅一片,水面下的兩條修長圓潤的美腿,卻又情不自禁地夾在一起,而她越用力,渾身就越是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一隻手竟是情不自禁地伸到了羞人之處,觸碰到那處之時,全身一震顫抖,銀牙咬著紅潤的嘴唇,整個上身不由往前一挺,一對又大又白的雙方從水下浮出水面,宛若兩座玉山,但是驚鴻一瞥之​​間,卻又掩入水中。

    她是血肉之軀,有著七情六欲,雖然謹守禮節,自製極強,但是今日楚歡偶爾的挑逗,卻是讓她一直壓抑的情.欲隱隱爆發出來。

    “楚歡,你……你真是情難自禁嗎?”琳瑯閉著雙眸,囈語般自語:“你情難自禁,那是真對琳瑯……琳瑯有情了嗎?”

    熱騰騰的水氣飄散著,她的俏臉上滿是香汗珠子,那一種緋紅之色,讓她看起來更是嬌美動人,風情萬種。

    若是此刻有人看到她這誘人之極的媚態,只怕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抗拒。

    在水氣之中,琳瑯的俏臉兒越來越紅潤,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輕輕在水下撫摸著自己熟悉的身體,每一處都是那般光滑,每一處卻又都那麼飽滿。

    琳瑯對自己的身體十分熟悉,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男人,但是她卻從未真正瞧上過任何一個男人,直到楚歡出現。

    腦海中浮現出楚歡撫摸自己的情景,她的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滑到自己的臀部,那裡飽滿柔軟,向後怒突翹起。

    另一隻手依然在雙腿之間,一直不敢動彈,但是片刻之後,身上的一陣臊熱讓她忍不住輕輕動了一下,只是這一動,就再也停不下來,手指動作也越來越快,只是片刻間,她的雙腿繃得筆直,身體也拱起來,腰肢向上,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喉嚨裡發出如同低聲哭泣的音腔,很快,她整個人便軟了下去,口中急促地呼吸著,臉上酡紅,而胸口竟也是微微泛著緋紅之色,一對雪白豪.乳隨著呼吸起伏,恰在水面處時出時沒,豪.乳上的櫻桃應為身體的反應也已經挺立堅硬起來,隨著​​豪.乳每一次露出水面,便顯露在梅花瓣中,殷虹粉嫩,魅惑至極,活色生香,香艷無比。

    “我……我不是好女人……!”琳瑯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有些羞愧地輕聲自語。

    正在此時,忽聽得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琳瑯立時警覺起來,從水中站起身來,渾身**,白的耀眼。

    春彎玉股,豪.乳纖腰,凹凸有致,玲瓏起伏,比之小姑娘青澀的身體,她的身體更顯豐腴,也更有著成熟婦人的誘人體態,她的肌膚保養的極好,比象牙更細膩,比美玉更溫潤,比細瓷更光滑,天然不雕飾,嫵媚而魅惑。

    香肩珊珊,光滑的脊背,碩美動人的雙峰在她起身一剎那,顫顫巍巍,雪白耀眼,粉.臀肥碩圓潤,柔軟挺翹,就如同鬼斧神工雕刻一般,整個身體構成誘人之極的曲線線條,這是一幅活色生香的仕女出浴圖,天下沒有任何畫家能夠描出這等風姿。

    琳瑯順手扯過旁邊椅子上的衣裳,走出浴桶,將身體裹起來,出浴之後,青絲貼面,含嬌帶俏,臉色卻已經沉下來,嬌聲道:“翠屏,外面發生何事? ”

    她這院子,沒有她的允許,可是誰也不敢靠近,但是此刻院子外面傳來極清晰的吵鬧聲,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翠屏很快就回道:“小姐,奴婢出去看一看,好像有人在爭吵。”

    琳瑯穿上貼身小衣,還沒穿上外衣,就聽到腳步聲匆匆響起,又聽到翠屏聲音道:“小姐,不好了,是……是陸公子,他……他要闖進來!”

    琳瑯心中一緊,神色冷峻,斥道:“好大膽,他想做什麼?”

    話聲剛落,就聽外面傳來陸世勳的聲音粗聲叫道:“你們幾個都給本公子守住了,誰也不許過來打擾,本公子有急事要與世妹商議。”

    翠屏在外面​​已經急聲道:“陸公子,小姐已經歇息了,你……你不能進來,快些出去……!”

    陸世勳粗重的腳步聲響起,聽他怒聲吼道:“你也給我滾出去,老子要和世妹商議大事……來人,將這小妮子拉出去……!”

    琳瑯聽到聲音,知道事情不妙,今夜楚歡不在,卻想不到陸世勳在這深更半夜突然闖過來。

    她也來不及,拉過一件外套披上,又迅速過去妝台便,拉開抽屜,取出了一把剪刀握在手中,神色冷峻,上前去拉開房門。

    只見外屋正是亂作一團,兩名黑色錦襖的大漢正將翠屏向外拉去,陸世勳則是一晃一晃走過來,他臉上紅通通一片,手裡竟然還拎著一個小酒壇子,看起來卻是喝醉​​了酒。

    琳瑯美眸滿是怒意,嬌聲喝道:“住手。陸世勳,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陸世勳看向琳瑯,只見琳瑯套了一件白色的外衣,衣衫有些不整,裡面那件白色小衣隱隱現出,束縛著碩大高聳的豪.乳,下面則是一條絲錦製作的紅色貼身小褲,裹得兩條修長美腿筆直修長,青絲沒有梳理,幾綹青絲兀自有些濕漉地貼在雪白俏臉上,那少婦的嬌媚俏態當真是讓人心神悸動。

    陸世勳眼睛亮起來,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往這邊走,臉上滿是淫褻笑容:“世妹,為兄……為兄是有大事……大事要與你相商,若有… …若有失禮之處,還請……還請不要怪罪……!”

    他說話時,酒氣熏天,將這屋裡淡淡的幽香味道沖破,很是難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0 05:37 AM

第一三零章 誰殺誰?

    楚歡猝然出手,瞬間制住了孫牙將,孫牙將的脖子被楚歡用手掐住,根本呼吸不過來,再加上小腹上被楚歡一記重拳擊打,全身上下綿軟無力,沒過片刻,他的眼珠子就已經開始向外凸,臉上像大火燒一樣通紅,卻無力掙扎,手中的大刀再也握不住,脫手而落,楚歡卻已經順手接住,握在了手中。

    孫牙將眼見便要窒息而死,楚歡這才微微鬆手,此時他已經瞧見從昏暗處竄出幾個人來,前後皆有人堵住。

    楚歡抬起手,刀背在孫牙將的腦後重重一敲,孫牙將頓時便一頭栽倒下去。

    前後共有五人,清一色黑衣勁裝,手中都握著寒光閃閃的大刀,只聽一人已經冷笑道:“姓楚的,你倒真是聰明。不過已經太遲了,你現在就算發現,那也走不了了。”

    楚歡握著大刀,悠然道:“難道你們覺得我是現在才發現?”

    五人瞬間將楚歡圍在中間,已經有人冷聲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其實這也只能怪你們太愚蠢。”楚歡輕嘆道:“你們不覺得這位孫牙將的扮相實在是漏洞百出嗎?”他一隻腳踩在孫牙將身上,緩緩道:“他這身戎裝也為免太新了,就好像是頭一次穿上……這倒也罷了,說不准他是存了一套新的甲胄,不能憑此斷定他就是偽裝的。”

    “那你又從何發現?”

    “馬!”楚歡淡淡笑道:“你們既然有心要騙我來此,就該扮的更像一些。恰好這陣子我見識過禁衛軍的馬,雖然馬匹沒什麼奇怪,但是禁衛軍的馬鞍卻是和普通的馬鞍不同,他們的腳踏與馬鞍之間,是用牛皮皮質連在一起,但是今夜孫牙將的腳踏與馬鞍之間,卻是用粗繩子連在一起,這一點,讓我就產生了懷疑!”

    “大言不慚!”黑衣人中有人哈哈笑道:“楚歡,你這只不過是事後諸葛,只怕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吧?要不然你既然發現孫牙將是假的,又怎會跟著他來到這裡?”

    旁邊一名黑衣人沉聲道:“別和他說廢話,砍了他的腦袋,回去領賞!”

    楚歡全神戒備,他倒也瞧出來,這五人握刀的手都是生滿繭子,十分粗糙,顯然是經常用刀的刀手,不可輕視。

    “你們要殺我,總該有個理由。”楚歡淡淡道:“總不能讓我死的不明不白!”

    黑衣人冷笑道:“這個你倒不用急,等你到了閻羅殿,閻羅王自然會告訴你死在誰的手裡!”

    楚歡道:“你們是要以多欺少?”

    五名黑衣人都是冷冷看著楚歡,卻聽一人道:“我來試試他的功夫!”

    “不要單打獨鬥。”另一名黑衣人冷聲道:“這小子的刀法邪乎,不要輕敵……一起並肩子上,速戰速決!”

    話聲剛落,兩名黑衣人已經同時向前,再不多言,揮刀往楚歡砍了過去,另外幾名黑衣人也不再猶豫,一起撲上去。

    五把大刀,寒光爍爍。

    楚歡也不多言,當黑衣人從四周撲過來,他手中的大刀也幻作刀光,此時無論他往哪個方向去,都沒有退路,如此情況下,他是有進無退。

    在楚歡的眼中,當這五人撲上來之時,他瞬間就能夠判斷出五人之中誰最強,也能判斷出五人之中誰最弱。

    陷入重圍,他自然要從弱者身上圖破,口中低沉怒喝,身體向左邊滑過去,當對方的大刀砍落,他手中的大刀也已經揚起迎上,“嗆”的一聲響,兩刀相碰飛,火星四濺,楚歡不等對方變招,刀刃已經貼著對方的刀面迅速下滑,眨眼間便到了對方的手腕子處,楚歡手一轉,寒冷刀鋒已經向對方的手脈挑過去。

    但是這人雖然在五人之中相比較下是最弱,但是本身的功夫卻絕對不差,已經窺出楚歡的意圖,手腕子也是一番,電光火石間避過了楚歡這刁鑽的一擊,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不等楚歡再趕上去,身後左右的黑衣人都已經撲上來,四下里都是勁風襲襲,這些人顯然沒有其他的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將楚歡置於死地。

    身處刀陣之中,楚歡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手中的大刀宛若遊龍,刀光赫赫,一時間死一般的長街上殺聲陣陣。

    楚歡以一敵五,雖然未佔上風,卻也沒有處於絕對的下風,五名黑衣人倒是顯得有些驚訝,他們本以為合五人之力,要斬殺楚歡也只是片刻間的事情,但是楚歡的武功,顯然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楚歡的刀法,並不花哨,但是十分樸實。

    其實習練刀法之人,有不少追求刀法的寫意,那些花架子看起來刀刀犀利,但是實際上卻不能真正的發揮臂力的長處,無非發揮物流城的臂力而已,但是如果能夠極其巧妙地配合腰腿肩肘的發力,那卻能發揮出臂力的十二成力道。

    楚歡沒有進入人刀合一渾然一體的刀法最高境界,但是在刀勢之上,卻是經過了苦練,完全能夠配合到身體其他各部位的發力,如此一來,他每一刀攻出的威力就非同小可。

    人影閃動,便在此時,一道利矢從長街的昏暗處陡然射出,目標卻並非楚歡,而是其中一名刀手,那刀手根本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會有利矢射出,等到他察覺到時,利矢已經橫射入他的眼脖子之中,他雙目暴突,整個人已經栽倒在地。

    這一變故讓黑衣人們措手不及,昏暗之中,又有數支箭矢射來,一名黑衣人已經厲聲道:“不好,有埋伏,快退……!”

    從長街左首已經出現十多條身影,正如狼似虎撲過來,那些人甲胄在身,豁然是禁衛軍兵士,當先一人手握弓箭,卻是禁衛軍指揮使衛天青。

    黑衣人見到官兵突至,魂飛魄散,也顧不得楚歡,迅速往另一頭跑過去,楚歡哪容他們跑脫,跟在一名黑衣人身後,厲喝一聲,手中大刀狠狠砍落下去,那黑衣人雖然心驚,但還是無奈挺刀抵擋,孰知楚歡這一刀力道十足,重重砍在那人刀上,那人只感覺握刀的手臂虎口發麻,還沒來得及多想,楚歡的第二刀再次劈下。

    楚歡出刀的速度極快,連續砍下七八刀,那人虎口迸出血來,再也支撐不住,大刀脫手,楚歡又一刀劈到他的額頭,這人面如死灰,只道再無生路,但是楚歡的刀砍到他額頭,卻陡然停住,只差幾寸便能砍到腦袋。

    這人渾身冒冷汗,感覺大刀沒有劈下,心驚膽戰睜開眼睛,尚沒看清楚歡的臉,卻感覺小腹一陣劇痛,楚歡卻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這人捂著小腹,身不由己地蹲了下去。

    另外三名黑衣人一路向另一頭狂奔,但是沒奔出多遠,就聽得前面馬蹄聲響,迎面卻又出現一隊官兵,這幾人此時終於明白,今夜進入圈套的不是楚環,而是他們自己。

    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一人低聲道:“殺過去!”握緊大刀,竟是往那隊官兵迎上去,十分的悍勇。

    這一隊禁衛軍也有十來人,其中一人身著錦袍,帶著一隻眼罩,卻正是白瞎子,白瞎子手中也握著一把刀,一馬當先,往前迎上來。

    眨眼間,這三名黑衣人便與禁衛軍戰作一團,這幾人一心要衝出重圍,自然是拼盡全力,他們刀法不弱,雖然這次過來的禁衛軍都是好手,一時間卻也拿不下他們。

    衛天青奔到楚歡身旁,見到楚歡已經拿下一名活口,一揮手,向身後眾人吩咐道:“上去拿下他們,活的拿不住,死的也成!”

    他身後的禁衛軍一擁而上。

    楚歡拱手道:“衛大哥,幸虧你來得及時,這幾名刀手功夫不弱,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是兇多吉少。”

    衛天青伸手拍了拍楚歡肩膀,哈哈笑道:“楚兄弟,白瞎子過去找我,說有人要害你,我只怕趕不及,帶了手下能用的人手第一時間趕過來,沿途順著你們的馬跡,倒也不難找到。”

    楚歡笑道:“我在途中吃了面,又故意裝作肚子疼,解了手,估摸著時間足夠衛大哥趕來。”

    衛天青神情立時肅然起來,握拳道:“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敢暗箭傷人。”他收弓拔刀,刀鋒對著蹲在地上的黑衣人,厲聲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人抬起頭,此時他的眼眸子裡反倒沒有懼色,只是冷冷看著衛天青,並不說話。

    衛天青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前去踩著他的胸口,厲聲吼道:“還不如實招來?你若老實交代,本官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楚歡上前兩步,還沒說話,猛覺得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這勁風極其雄渾,楚歡知道事情不好,身體急忙閃躲,高聲叫道:“衛大哥小心!”

    衛天青也感覺身後勁風忽至,他反應那也是極快,整個人已經向前竄出。

    楚歡閃躲之時,眼角月光卻已經瞥見,從旁邊的一間屋子內,陡然飛出一塊巨大的石頭,那石頭如流星般砸了過來。

    楚歡和衛天青迅速躲過,那大石頭卻砸在了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看來這塊石頭的目標不是楚環,更不是衛天青,而是地上的黑衣人。

    石頭正砸在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臉上肌肉扭曲痛苦不堪,身體抽搐兩下,便即氣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0 05:38 AM

第一三一章 獸性大發

    楚歡躲過巨石,並沒有做任何猶豫,整個人如同豹子般沖向了那間屋子,巨石是從那裡飛出來,毫無疑問,在那間屋子之中,還隱匿著刺客。

    衛天青也不虧是經驗豐富的猛將,厲吼一聲,幾乎與楚歡同一時間往​​那屋子衝過去,他並不清楚屋子裡有幾個人,但是能夠以巨石殺人,屋子裡的刺客自然是非同小可,他與楚歡一左一右,互成犄角往那屋子撲過去。

    屋內已經響起動靜,衛天青沉聲道:“他想跑,不能讓他跑了!”

    衛天青與楚歡就如同兩頭豹子般,同時破窗而入,竄進了屋內,這屋子裡面空空蕩盪,隱隱瞧見一道人影正往後面飛奔。

    衛天青見那人速度飛快,心中著實吃驚,想不到這裡竟然還隱藏著一位高手,眼見楚歡追過去,衛天青一面收刀,一面卻取下弓,彎弓搭箭,厲聲道: “楚兄弟小心。”他的箭矢已經對準了那飛奔的身影,彎弓滿月,驟然放手,那箭矢如同流星般往那逃竄的刺客身上射過去。

    那刺客顯然知道無法應對衛天青和楚歡的聯手,只求脫身,衛天青的利矢射過來,他已經有所察覺,急忙閃躲。

    他這一閃躲,自然就耽擱了往前衝的速度,楚歡的速度如電,握緊手中的大刀,雙腿在地上一蹭,整個人如同一隻靈猿般躍起,手中的大刀已經臨空往那刺客的頭上劈過去。

    那刺客亦是一身黑衣蒙面,手中沒有任何兵器,楚歡的刀速極快,那人卻是身體往後翻了一個跟斗,躲了開去,也不知道從地上抓了什麼,向楚歡扔過來。

    楚歡出刀欲斬,但是猛然間想到什麼,身體迅速後仰,昏暗之中,就感覺一塊小石頭從自己的面上劃過,更恐怖的是,與石頭同時劃過的,竟然有兩枚金屬細針,貼著楚歡的面皮滑過,若非楚歡陡然靈光一現,這兩枚細針只怕就要打在他的身上。

    那刺客在地上抓起石頭打過來,卻只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打出石頭的時候,其中夾含著暗器,出其不意發起偷襲。

    此人在如此時刻,卻依然不亂,而且出手狠辣,確實不是泛泛之輩。

    楚歡躲過暗器,心中也是吃驚,衛天青此時已經射出第二箭,劃破黑暗直取刺客。

    那刺客在發出暗器之後,早已經轉身繼續往後面去,縱身破窗而出,楚歡追著出去,竄出窗子,卻發現這後面乃是一條小胡同,那刺客正往東邊疾奔,腳速奇快,楚歡自思腳力卻是跟不上對方了。

    衛天青也破門而出,見到楚歡,急忙過來,問道:“楚兄弟,可有受傷?”

    楚歡搖搖頭,卻是盯著刺客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衛天青望過去,那刺客已經沒有了蹤跡,冷笑道:“這傢伙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讓他跑了。”

    楚歡微一沉吟,忽地想到什麼,立刻轉回前街上,他記得孫牙將被自己打昏,並沒有死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不過他心中卻隱隱覺得只怕那孫牙將已經沒了性命,那刺客能夠用石頭擊殺黑衣人滅口,自然也不會讓孫牙將活著。

    他來到孫牙將邊上,蹲下身子,只見孫牙將雙目圓睜,臉上肌肉扭曲,而他眉心之中,正有一枚銀針,不出楚歡所料,果然是被殺。

    正在此時,卻見那邊一人快步過來,卻是衛天青手下的郎將,長得如同彌勒佛般胖嘟嘟的喬殷,喬郎將向衛天青拱手道:“大人,三名刺客頑固抵抗,全都被格殺!”

    衛天青皺眉道:“怎麼沒有留下活口?”

    喬殷忙道:“大人說過,活的不成,死的也可以,所以……所以咱們沒有留手。而且咱們……咱們也死了兩個兄弟,傷了四個……!”

    衛天青神色更是凝重,今夜他帶來的都是禁衛軍中訓練有素的精兵,手底下的功夫都是不弱,二三十號人圍殺三名黑衣人,最後竟然還死了兩個傷了四個,可見這幾名黑衣刺客手底下的功夫果然是硬得很。

    楚歡站起來,手握大刀,似乎在想著什麼,衛天青吩咐喬殷將屍首集中過來,又向楚歡問道:“楚兄弟,你可知道這是誰派人來殺你?你初到府城,應該不會結下這等仇怨。”

    楚歡想了想,道:“我記得其中一名刺客當時想要與我單打獨鬥,但是……他的同伴阻止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我的刀法邪乎。”楚歡皺眉道:“他們還沒有與我交手,就對我有如此評價,那定然是知道我的刀法。”

    衛天青道:“不錯。”握起拳頭,低聲道:“據為兄所知,楚兄弟到了府城之後,好像只有一次施展過刀法。”

    楚歡點頭道:“是。”

    陸世勳在蘇府舉辦酒宴,在宴會之上,楚歡第一次施展刀法與黃志肖一較高下。

    衛天青低聲道:“楚兄弟,那夜在場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對你起嫉恨之心的,恐怕不多……難道是他們想要暗中害你?”

    楚歡瞇起眼睛,猛地想到什麼,失聲道:“不好。”他向衛天青道:“衛大哥,這裡交給你,我還有一件事情。”也不等衛天青答話,飛奔而去,看到了自己的大黑馬,迅速解開馬韁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楚歡行出片刻,便聽到身後馬蹄聲響,迴轉頭去,卻見白瞎子握著一把刀跟了上來。

    “楚兄,刺客有心害你,你可要處處小心。”白瞎子跟上來,沉聲道:“我只怕那幫刺客不會死心,還會想出其他法子來。”

    楚歡道:“今夜多謝白兄了。”

    孫牙將前去誘騙楚歡,楚歡一眼便從馬匹上看出端倪,他回到屋中換衣裳,實際上就是交代白瞎子去通知衛天青,而他沿途又是吃麵又是肚子痛,無非是爭取時間,讓衛天青能夠及時趕到,既然有人要謀害他,他自然也要​​深入虎穴,看看究竟是誰有這般用心。

    今夜與衛天青聯手反包圍,差點便即一網打盡,但是最後那名刺客實在不簡單,不但滅了口,而且還被他逃脫,可說是功虧一簣。

    但是那刺客的身影在楚歡腦中劃過,卻讓楚歡陡然想到一個人來。

    白瞎子已經道:“楚兄客氣了。楚兄身為禁衛軍牙將,還能和我這樣的市井俗夫稱兄道弟,楚兄的胸懷,讓人欽佩!”

    今夜發生了這些事情,白瞎子自然已經知道了楚歡成為禁衛軍衛將的事情。

    楚歡笑道:“朋友相交,若是拘泥身份,那就永遠不會有真朋友了。”

    兩匹駿馬在大街上飛馳而過,猶若閃電。

    ……

    ……

    蘇府之中,陸世勳醉醺醺地闖進了琳瑯的閨房,見到沐浴後嬌豔如花的佳人,陸世勳心神悸動,搖晃著上前,笑瞇瞇道:“世妹……世妹果然還沒有睡,為兄……為兄是有大事要來與世妹相商……!”

    琳瑯雙手背負在身後,握著剪刀,見到陸世勳如此放肆,又驚又怒,呼吸急促,厲聲道:“陸世勳,你若還有廉恥,快從這裡滾出去!”

    陸世勳笑道:“世妹,為兄……為兄有正事相商,你為何……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琳瑯盡量保持冷靜,他聽到外面兀自有吵鬧聲,就知道陸世勳今夜定是帶了人來,那是準備充分,冷視陸世勳,肅然道:“有何正事?”

    陸世勳回過頭,見到翠屏已經被拉出去,搖搖晃晃過去將房門關上,琳瑯心中一緊,神色更是冷峻,知道陸世勳今夜前來,不安好心。

    陸世勳嘆道:“世妹,糧食……糧食半道上出了問題,只怕……只怕是運不過來了……!”

    琳瑯並沒有任何吃驚之色,似乎這件事情在她意料之中,冷笑道:“既然無法運過來,琳瑯也不麻煩你們陸家。你們陸家與我協商好,我事先預付了一千兩銀子作為定金,既然你們的糧食送不到,琳瑯念著陸世伯與家父曾經有過交情,不去追究你們違約,也不會讓你們賠償,將我蘇家的定金交換回來,從此以後,你我兩家再無瓜葛!”

    陸世勳搖晃著上前,琳瑯退後兩步,厲聲道:“你若有話,站在那裡說就是,再敢靠近過來,我不會客氣!”

    陸世勳笑道:“世妹,你我兩家是世交,這份……這份交情豈能說斷就斷。”他拿起小酒壇子,將裡面最後一些酒水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壇子丟開,嘿嘿笑道:“為兄今日……今日過來,不就是商議後面的事情嗎?”

    琳瑯冷著臉道:“沒有什麼好商議的,陸世勳,你我兩家不會再有生意往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陸世勳淫邪笑著,反是一步步逼近琳瑯,一臉醉意,雙眸閃著光:“琳瑯,為兄是真的喜歡你,打從第一眼見到你,為兄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你……! ”

    “無恥!”琳瑯俏臉冷若冰霜,冷笑道:“陸世勳,你是什麼東西,我蘇琳瑯對你這種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陸世勳臉色一沉,冷笑道:“蘇琳瑯,你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婦嗎?”他一步步已逼近過去,冷笑道:“你和楚歡眉來眼去,還當真別人瞧不出來嗎?要做貞潔烈女,就該做的像個樣子,表面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背地裡卻勾搭男人……!”

    “你住嘴!”琳瑯又怒又急,酥胸因為氣憤而上下起伏,波濤洶湧,這讓陸世勳的眼睛一時間發直,琳瑯抬起一隻手,橫在胸前,氣苦道:“姓陸的,你……你給我滾出去……,你可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你再不出去,我……我便要報官……!”

    陸世勳惡狠狠道:“私闖民宅?蘇琳瑯,老子可是你請來的客人,報了官,也沒人理你。”隨即陰笑道:“蘇琳瑯,你也不是什麼完璧之身,老子不嫌棄你,你該謝天謝地才是,都好幾年沒男人了,今天就讓老子好好疼疼你……!”他神色猙獰,看著琳瑯豐腴火爆的身材,呼吸急促起來,臉上脹得發紅,往琳瑯撲過去。

    琳瑯背在身後的手握緊剪刀,見陸世勳撲過來,再不猶豫,一咬牙,手裡的剪刀往陸世勳直刺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0 05:39 AM

第一三二章 殘宮

    陸世勳雖然醉酒,頭腦有些發熱,但是卻還沒有糊塗,見到琳瑯的剪刀刺過來,不退反進,右手已經探出,很是迅速地扣上了琳瑯的手脈,一把抓住,入手處滑膩非凡,嘿嘿笑道:“好妹子,為兄也是練過幾年武藝的,你這點本事,也想殺我?”

    琳瑯只是一介柔弱女子,這陸世勳虎背熊腰,而且練過武藝,琳瑯自然不是陸世勳的對手,只瞬間就被扣住手脈,陸世勳說話間,也已經奪下了琳瑯手中的剪刀。 [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琳瑯花容失色,陸世勳滿嘴酒氣,一把扯過琳瑯,抱在懷裡,摟著溫香暖玉的豐腴嬌軀,呼吸急促,道:“好妹子,你……你便從了我,我讓你好好快活,日後絕不虧待你……!”

    琳瑯在他懷中掙扎,但是陸世勳有一身氣力,將琳瑯死死箍住,琳瑯一時間根本掙脫不開,驚怒道:“陸世勳,你……你好大膽子,快放開我……你不怕王法嗎?”

    陸世勳箍住琳瑯雙臂,讓琳瑯雙臂不能動彈,凶狠道:“王法?你還準備告官不成?哈哈,好啊,老子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回頭等你去告……到時候老子就說是你耐不住寂寞,賣弄風騷勾引於我……你身敗名裂,我可不在乎……!”

    他喘息如牛,抱著琳瑯往房裡去,琳瑯面如死灰,渾身冰涼,今夜若是被陸世勳佔了身子,她可是再也不會活下去。

    陸世勳將琳瑯一把扔在床上,便要撲上去,便在此時,聽得院子外面傳來慘叫聲,又傳來一陣打鬥聲,陸世勳雖然喝醉了酒,有幾分醉意,卻也感覺到不對勁。

    還沒等他出門,就聽得“哐當”一聲響,房外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陸世勳大吃一驚,往那邊看過去,卻見到楚歡手提一把刀,氣勢洶洶衝了進來。

    陸世勳神色大變,楚歡卻已經沉聲道:“白瞎子,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誰進來,給我砍了他手臂,所有責任我來擔當!”

    琳瑯本來悲怒欲絕,陡然聽到楚歡的聲音,就像在茫茫大海上看到救命的小船,嘶聲道:“楚歡,快來救我……!”

    陸世勳見楚歡一臉殺氣,正一步步逼近過來,心中有些發慌,但是他也知道此時大事不妙,萬沒有想到楚歡這個時候能恰巧趕回來,順手抓過旁邊的一把椅子,舉在手中,二話不說,往楚歡狠狠砸了過來。

    他是太原有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也喜歡打架鬥毆,手底下雖然養了一幫子打手隨從,但是自己卻也跟著武師學過幾年功夫。

    他虎背熊腰,天生就有些力氣,手底下的功夫雖說不強,卻也能夠應付幾手。

    那椅子往楚歡砸過來,楚歡手一緊,不避不閃,上前迎去,手中的大刀砍過去,“啪”的一聲,這一刀砍過去,竟是將那把椅子砍成兩半。

    陸世勳更是驚懼,他是見過楚歡刀法,知道以自己的能耐,絕不是他敵手,此時酒意也醒了幾分,往後退了兩步,怒喝道:“楚歡,你想幹什麼?”

    楚歡只是冷漠地看著他,握著刀,一步一步逼近過去。

    陸世勳心驚膽戰,高聲呼喊道:“來人,快來人……!”他今夜帶了隨從而來,也都是些能打的好手,只盼能夠擺脫目前的險境。

    幹喊了幾聲,卻無一人答應,白瞎子此時握刀在手,橫在門前,卻是無人能夠進來。

    琳瑯此時已經裹緊衣裳,珠淚如雨,跑到楚歡身邊來,楚歡在她護在身後,愛憐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大東家,沒事了!”

    琳瑯咬著牙,指著陸世勳,恨聲道:“楚歡,他……他是畜生!”

    楚歡冷然一笑,再不多言,飛步上前,陸世勳抓起一隻花瓶,又往楚歡砸過來,楚歡又是出刀砍碎,人已經衝到陸世勳身邊,飛起一腳,往陸世勳踹了過去。

    陸世勳知道已無其他法子,咬牙怒吼,握起拳頭,照著楚歡的腳砸了過來。

    他出拳也是很為凶狠,勁風呼呼,孰知楚歡腿功了得,陸世勳眼見自己的拳頭便要砸在楚歡的腳踝,但是眨眼間,楚歡的腳卻陡然消失,陸世勳尚未反應過來,楚歡的大腿卻已經順勢而下,一腳踹在了陸世勳的腹部。

    楚歡這一腳力道十足,陸世勳被踢中之後,只覺得小腹劇痛,而龐大的身軀卻已經飛出去,落在一張椅子上,巨大的衝擊力和龐大的身軀竟是將那椅子壓碎。

    楚歡不等陸世勳起身,又是快步上前,一腳往陸世勳胸口踏過去。

    陸世勳雖然小腹鑽心劇痛,但是見到楚歡殺機濃郁,知曉事關生死,全力翻滾開去,躲過楚歡這一腳,摸到了桌子腳,怒喝一聲,一張桌子竟是被他生生砸過來。

    楚歡嘴角泛著冷笑,那桌子往他這邊滑過來,他人已經騰身而起,躍到桌面上,又往下跳去,手裡的大刀橫劈,只聽“哎喲”一聲,陸世勳的腰間已經被楚歡砍了一刀。

    陸世勳魂飛魄散,顫聲道:“楚歡,你……你不能殺我……!”眼見楚歡靠近過來,陸世勳躺在地上,卻兀自抬腳掃向楚歡的雙腿。

    陸世勳的武功,在楚歡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見到陸世勳一條腿掃過來,楚歡也是抬起一隻腳,迎了上去,只聽得“哢嚓”一聲響,楚歡安然無事,但是楚歡的一隻腳卻是踢在了陸世勳的膝蓋骨,這一腳已是將陸世勳的膝蓋骨踢碎。

    陸世勳在太原呼風喚雨,何曾受過這等苦楚,嘶聲慘叫,楚歡卻已經踏上他的胸口,手中的刀鋒已經指在了陸世勳的咽喉。

    陸世勳這下子再不敢反抗,那冰涼的刀鋒貼著他咽喉的肌膚,只讓他渾身發寒​​,顫聲道:“不……不要殺我……楚歡,你……你殺了我,自己也要償命……!”

    楚歡瞇著眼睛,冷視陸世勳,終於開口道:“本將身為禁衛軍衛將,你擅闖民宅,為非作歹……我能不能殺你?”

    琳瑯雖然對陸世勳恨之入骨,但是也知道陸世勳的背景極深,楚歡雖然是禁衛軍郎將,但是若真殺了陸世勳,必會陷入大麻煩,上前來,握著楚歡手臂,顫聲道:“楚歡,你……你將他趕出去,再不許他踏入我蘇家半步!”

    楚歡淡淡道:“大東家,你去往太原,可曾留下定金?”

    楚歡也知道,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會公事公辦,琳瑯往太原購糧,按照規矩,自然要先交付一定的定金。

    琳瑯點頭道:“付了一千兩銀子。這次他們的糧食不會再送來……!”

    “那就是違約了。”楚歡冷笑道:“陸公子,當時你們是如何談的?若是違約,該當如何?”

    陸世勳此時只盼能夠保住性命,其他都不在乎,顫聲道:“我們……我們會賠付違約金!”

    “多少?”

    陸世勳看向琳瑯,琳瑯已經咬牙道:“他們當時答應若是違約,便賠付十倍……!”

    陸世勳臉色變了變,其實按照正常的協議,就算因故無法達成約定,最大也只需要賠付五倍定金,但是陸世勳當時為了討好琳瑯,一拍胸口,承諾若是不能送達糧食,便賠付十倍,無非是在琳瑯面前顯一下豪氣而已。

    不過十倍銀子,也不過一萬兩,對於家資豪富的陸家來說,這也算不得什麼,陸世勳立刻道:“一萬兩銀子,我們陸家……照樣賠付!”

    “不行。”楚歡搖搖頭:“你糧食無法送達,將會造成我蘇家極大的困境,說不准整個酒市也會被動搖,一萬兩銀子就打發了,絕對不成。”

    “那你……你說如何?”

    “十萬兩!”楚歡冷聲道:“一文錢也不能少!”

    琳瑯吃了一驚,陸世勳也是驟然變色,心想這楚歡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但是此刻他只求保命,而且就算現在答應,回頭也自然有其他方法應對,度過目前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兒,咬牙道:“好,十萬兩就十萬兩……!”

    “大東家,取紙筆,立下字據!”楚歡道。

    琳瑯蹙起眉頭,只覺得實在有些不妥,楚歡轉頭看向她,琳瑯也不再猶豫,取了紙筆,寫了字據,楚歡這才讓陸世勳按了手印,將字據交給琳瑯,才冷冷道:“公事談完,該談私事!”

    “私事?”陸世勳急道:“什麼私事?”

    “我身為蘇府護院,保護大東家安全,你今夜褻瀆大東家,我自然不會就這般算了。”楚歡淡淡道。

    陸世勳察覺到楚歡臉上神色古怪,心中一緊,失聲道:“你……你想做什麼?你……你若殺了我,那十萬兩銀子便……便不能拿到!”

    楚歡冷然一笑,猛地抬腿,對著陸世勳的襠部狠狠踢了過去,這一腳可是使上了極大的力氣,陸世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琳瑯在旁,也顯出驚恐之色。

    楚歡對著褲襠連踢了三腳,陸世勳終是再也支撐不住,終於昏倒過去,楚歡這才收刀,淡淡道:“總要給他留個記性!”

    猛聽得外屋“砰”的一聲響,楚歡回過頭,卻見白瞎子躺在地上,正掙扎著爬起來,從門外緩緩走進一人來,神色冷峻,卻是陸世勳手底下的蕭晨。

    白瞎子手裡的大刀此時已經握在蕭晨手中,蕭晨走到白瞎子身邊,大刀所指,正對著白瞎子的咽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0 05:40 AM

第一三三章 小巷子

    楚歡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回來的倒是很快!”

    蕭晨的臉也像是木板雕刻,沒有絲毫表情,平靜道:“楚衛將的話,在下聽不明白。”

    “原來你不明白?”楚歡嘴角泛起笑意:“本將之前剛剛遇刺,差點被人殺死,本將還以為是閣下帶人所為。”

    琳瑯在旁聽見,驚道:“楚歡,你怎麼了?你受傷沒有?”

    楚歡搖搖頭,笑道:“大東家不用擔心,只是藏頭露尾的鼠輩,那等角色,還傷不了我。”

    蕭晨面無表情道:“楚衛將被人刺殺?在下還真是要恭喜你,能活著回來。”

    他的神情看起來異常的平淡,就如同是在和楚歡閒話家常一般,而他握刀的手,穩定而有力,刀鋒頂在白​​瞎子的咽喉,白瞎子尚未起身,只能一臉惱怒看著蕭晨,卻不敢輕舉妄動。

    白瞎子的武功不弱,否則也不可能在青柳縣打下一片天地,但是方才這蕭晨過來,不出五招,便被蕭晨擊飛,手裡的刀也被蕭晨奪去,此人的功夫,當真是不可小覷。

    楚歡卻是收起刀,盯著蕭晨道:“收回你的刀,否則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會活著離開雲山府。”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令人無法懷疑的堅決。

    蕭晨竟然真的收回刀,甚至將刀扔在地上。

    楚歡顯出滿意之色,蕭晨已經道:“你要不要殺他?”

    楚歡自然明白蕭晨指的是誰,淡淡笑道:“你不覺得現在殺他,會髒了我的刀?”

    “好。”蕭晨點點頭:“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帶他走?”

    “希望你們能夠一路順風。”楚歡含笑道:“想必府城已經開始在搜尋亂黨,閣下還是要小心一些,切莫被人當成亂黨抓了。”

    蕭晨搖頭道:“楚衛將說話耐人尋味,我只是陸公子身邊的隨從,亂黨一詞從何談起?”

    “陸世勳手底下,閣下的武功應該是最高的。”楚歡嘆道:“我只是不明白,方才我過來之時,對付的只是一些蝦兵蟹將,卻沒有碰到閣下。”

    蕭晨終於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人有三急,我總不會時刻跟隨的。”

    “說的有道理。”楚歡點點頭:“你為何還不將他帶走?”

    蕭晨想了想,忽然道:“楚衛將,我的功夫很弱,不是你的敵手,但是有一點在下很自信。”

    “哦?”楚歡笑道:“你確實有值得自信的本錢。”

    “在下自信,如果在下想要從楚衛將的手上脫身,並不困難。”蕭晨古怪笑道:“在下現在只想帶著陸公子離開這裡,而且向楚衛將保證,只要楚衛將放過我們這一馬,也會為楚衛將免去許多的麻煩。”

    楚歡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蕭晨誠摯道。

    楚歡淡淡道:“如果本將不放你走,你又會如何?”

    “楚衛將會的。”蕭晨很肯定道:“否則衛將也就不會只帶一個人過來。楚衛將,陸公子是有背景的人,你如果真的不放我們走,我只怕你後面會很麻煩。”

    楚歡搖頭道:“我不怕陸世勳的背景,但是我對閣下的背景卻很好奇。陸世勳只是一介紈絝子弟,他手下有些高手,我也不奇怪,但是像閣下這樣的人物卻在他手底下辦事,我就有些好奇了。”

    “好奇會害死人的。”蕭晨嘆了口氣,見到陸世勳在地上抽搐,道:“楚衛將,我若是再不能將陸公子帶走,只怕他真的會死在這裡,你也不想這個時候蘇府出人命官司吧。”

    楚歡沉吟了片刻,終於道:“離開雲山府,最好不要再回來,不管你身後有什麼秘密,與我無干。”頓了頓,緩緩道:“但是你要記著,我若真的想殺你,無論你是跑到天涯海角,無論你背後有什麼樣的勢力,我都能砍下你的人頭,你信不信?”

    蕭晨竟是認真點頭:“我相信。所以今日我只是求你!”

    楚歡轉過身,拎起陸世勳,伸手在他懷中摸了一把,竟是摸出一疊子銀票,這傢伙出門在外,身上帶的銀子還真是不少。

    楚歡將銀票丟在桌子上,淡淡道:“陸家欠蘇家十萬兩銀子,這是首付,其餘的款項,還希望你回到太原之後,告訴陸老東家一聲,讓他早日送過來,免得到時候打官司,那就難看了。”

    蕭晨點頭道:“楚衛將的話,在下一定帶到!”

    楚歡這才將陸世勳扔過來,蕭晨探手接住,道:“多謝楚衛將!”

    “一個時辰之內,希望你們已經離開雲山府城。”楚歡淡淡道:“否則我實在不敢保證你們還能回到太原!”

    蕭晨道:“楚衛將放心,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必然已經出了府城。”說完這句話,蕭晨再不耽擱,轉身便走。

    “等一等!”楚歡忽然道。

    蕭晨也不回頭道,只是平靜問道:“楚衛將改了主意?”

    “你總該讓我知道,你叫什麼?”

    “蕭晨!”蕭晨回道:“這個名字,楚衛將一定會記得住!”說完,蕭晨抬步便走。

    楚歡這才看向琳瑯,柔聲道:“大東家,你沒事吧?”

    琳瑯搖搖頭,眼中滿是感激之色,道:“楚歡,這次又是你救了我,我……我欠你的太多了……!”

    楚歡哈哈一笑,道:“我是你花工錢僱的護院師傅,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沒有欠我的。”頓了頓,凝視著琳瑯,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著,不會讓人欺辱你!”

    琳瑯心中一陣溫暖,眼眶頓時泛紅。

    白瞎子從地上已經起來,倒也沒有受多大傷,上前來,問道:“楚兄,怎地放他們走了?剛才被刺殺,難道是他們搞的鬼?”

    楚歡平靜道:“陸世勳倒也罷了,蕭晨卻不是普通人。他太冷靜,這樣的人……十分可怕!”

    白瞎子冷笑道:“若真是他,咱們將他拿下關到大牢裡,看他還能神氣什麼。”

    楚歡只是淡然一笑,看了琳瑯一樣,並不說話。

    白瞎子也是個精明之輩,瞬間明白,楚歡並非不能殺蕭晨,但是顯然是在為琳瑯的安全考慮,那蕭晨一身陰冷氣息,若他身後真有其他勢力,就算將蕭晨拿下,只怕他身後那幫人會對琳瑯不利,楚歡不可能時刻保護在琳瑯身邊,而且在沒有清楚對方的真實來歷之前,這樣的處理倒也算是妥善。

    ……

    ……

    夜風淒冷,一輛馬車在淒冷的長街往城門方向駛去,在馬車四周,則是跟隨著十多名隨從,不少人都是打著繃帶,狼狽不堪。

    蕭晨騎著一匹馬,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面,沿著長街行出一陣,從一條小巷子傳來一聲貓叫,低沉而詭異。

    蕭晨四下里看了看,馬頭一轉,便即悄無聲息地拐進了小巷子之中。

    小巷子之內,停著一輛馬車,車夫被厚厚的棉衣裹著全身,戴著大氈帽,甚至戴了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蕭晨馬匹到得車窗邊,便即停下,車內傳出一個極蒼老的聲音:“沒有人跟蹤?”

    “你應該相信我。”蕭晨淡淡道。

    “人怎麼樣?”

    “斷了一條腿。”蕭晨輕聲道:“而且從今以後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馬車內發齣戲虐的笑聲:“楚歡下手果然夠狠。”

    蕭晨淡淡道:“楚歡是個極聰明的人,他便是再盛怒,也絕不會出手殺死陸世勳。我想過他會讓陸世勳變成殘廢,但是想不到他卻讓陸世勳斷子絕孫。”

    “他是個狠人。”馬車中的聲音道:“若不是為了你我各自的利益,我真希望這次他能死!”

    蕭晨淡淡道:“他自然不能死。他若死了,咱們就不能藉他的手打殘陸世勳,更不可能讓陸家和蘇家從此交惡。蘇家最後的指望也沒有了,這豈不正合你意?”

    “只可惜我苦心訓練的六名高手。”馬車中人嘆道:“一夜之間,斷了我一條手臂。”

    “人訓練出來,本就是為了赴死。”蕭晨的聲音很冰冷,對生命有著極度的漠視:“你手裡不缺銀子,有銀子,自然還會有人!”

    馬車中人沉吟片刻,終於道:“陸世勳殘了,我聽說陸峭風心臟不好,這次對他的打擊只怕不小,老頭子……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隨即笑道:“若是陸峭風死了,只留下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那還不任你擺佈?陸世勳自以為今夜都是他一手安排,只可惜他那個蠢貨根本不知道,是他自己將自己推下了懸崖。”

    蕭晨嘴角泛起古怪的笑:“這次也多虧了你!”調轉馬頭,低聲道:“不要輕視楚歡,此人來歷不明,我只怕他身後也有極大的背景,若非迫不得己,不要與他有交集,否則只怕要壞了大事……!”

    “這邊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如何處理。”馬車中人緩緩道:“你處理好太原的事情就好!”

    蕭晨微皺眉頭,也不多言,一抖馬韁,從小巷子裡出去,往陸世勳的馬車追了過去,而小巷子的馬車也迅速離開,一切都似乎從未發生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