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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ar 發表於 2016-4-27 12:01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27 12:02 PM 編輯

第七十五章:喜慶

  小小的院子裡喜氣洋洋,到處都張貼著大紅的喜字兒,六七個彪形大漢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兒上,雖然沒穿軍服,但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些軍人,個個滿臉橫肉,哪怕是笑著,哪也帶著一臉凶相,不過現在他們手裡拿著的不是刀槍,而是鎖吶鑼鼓等一應樂器,正賣力地吹奏著喜洋洋的樂曲。

  這些人都是和尚從敢死營之中搗鼓出來的,說起來,還是這個花和尚心細,敢死營中人才眾多,找幾個樂器高手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換了衣服,提了傢伙兒,便進了城來。

  舒暢和敢死營的幾個頭頭此刻坐在大廳內,正與穿得紅彤彤的章小貓打趣著。小貓朋友不多,現在也就只剩下敢死營幾個了,剩下的,這一次都葬身在落英山脈之中。唯一算得上外人的,便只有一個郭九齡了,這傢伙是死乞白賴地跟著舒暢來的,小貓雖然不大高興,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巴巴地來給自己祝賀婚禮,總不能黑了臉趕人家出門。更何況,郭九齡送來的這一份賀禮,可極是貴重的。

  敢死營的傢伙,一個個都窮漢。最富有的剪刀包了一個六十八兩銀子的紅包,那是他差不多四個月的薪水,野狗當真是打了一張欠條塞在紅紙包裡,上面寫著欠小貓新婚賀儀八十八兩。看得剪刀直抽鼻子,他也拉得下臉來。和尚送了一對貨真價實的珠釵,這讓剪刀與野狗都懷疑,這個花和尚是不是在與井徑關來的那些女人廝混之時,順手牽羊偷了人家的首飾,旁敲側擊的打聽,花和尚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再加上得意洋洋。

  舒暢的禮物最是特別,他從懷裡掏出來的,竟然是幾個小瓶子,野狗一見可就不樂意了,“我說大夫,小貓是大婚呢,你這送幾瓶藥是啥意思呢?當心呆會兒新娘子將我們趕出門去,那可就虧大了,我可是送了八十八兩的賀儀,到時候連頓酒也撈不著喝?”

  這話,讓和尚與剪刀不約而同的呸了他一臉口水。

  舒暢不理會野狗,拿起一個瓶子,舉到小貓的面前:“這個呢,是用來保胎的,上一次我見了紅姑娘,便知道她已有身孕了,所以後來我便配了這瓶藥。”

  “你,你說得是真的?”小貓瞪大了眼睛,看著舒暢,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舒暢微笑著。

  小貓一迭聲地答應道:“當然相信,當然相信。”拔腿就要往後頭跑,被舒暢一把捉住,“你慌個啥子嘛,以後有的是時間。嗯,我雖然不是特別擅長這個方面,但比一般的大夫還是要強些的,你有備無患。”

  “多謝大夫。”章小貓興奮得臉上發光,一顆顆小麻麻都似乎在閃耀著光芒。

  “你行啊小貓,奉子成婚,丈夫,老爹,一次性全解決了啊!”野狗喝了一聲彩,轉頭看著花和尚,一臉的不屑,“你個花和尚,到處灑種子,也沒見結個果果出來。”

  和尚惱了,一把搶了野狗的拐杖丟到一角,“叫你貧。呆會兒我灌不死你。”

  “要喝倒我,你拉倒吧!”野狗仰天長笑,“老子可是酒中神仙,千杯不倒。”

  舒暢一扯章小貓,拿起第二瓶,神神密密地道:“這一瓶嘛,那就是每個男人都想要的了,還記得我上一次捉到的雪蝠嗎?就是用它入的藥,男人吃一顆,那可真是金槍不倒,雄風無雙啊!”

  周圍都是男人,聽了這話,都是齊聲大笑起來,花和尚兩眼放光,一隻大手已是蠢蠢欲動,舒暢將瓶子一放下來,他已是閃電般地伸手出去,不料剪刀卻是早已料到他有這一手,啪的一聲,和尚一聲痛呼,他的大手被剪刀結結實實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幹什麼?”和尚怒目而視:“沒聽說紅姑娘懷孕了麼?小貓拿著,就是暴殄天物,放久了要失效的。大夫,你這是沒安好心啊,這不是讓小貓成天癢癢的卻又只能望梅止渴麼?”

  “滾犢子你。”小貓笑吟吟的將兩個瓶子都收進懷裡,“是男人,都想要這個,大夫可是從來不弄這玩意兒的,我可得好好珍藏著。”

  和尚看著瓶子消失,嘶嘶的抽著冷氣直摸著腮幫子,眼睛骨溜溜地轉著,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舒暢,心裡想的什麼,所有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舒暢拿起了第三個瓶子,“這是我配的一瓶傷藥,大家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受個傷什麼的,參加完小貓的婚禮之後,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瓶藥你拿著吧。”

  環視了眾人一眼,“在小木屋中,我給你們每個人都留了一瓶,雖然說不能醫白骨生死人,但我倒也敢自誇,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他便能給你吊著命。郭老頭,相逢即是有緣,我給我也準備了一瓶。”

  伸手入懷,又掏出一瓶,扔給了坐在一邊羨慕地看著眾人熱鬧的郭九齡。

  “我也有?”郭九齡又驚又喜,在帽兒山的這些天,他是真正見識了眼前這位的神奇的醫術,能得到他親配得傷藥,這不諦是又多了一條命。“多謝大夫,大恩不言謝,如有機會,郭某一定會竭力報答的。”

  舒暢搖了搖頭:“我江湖人一個,閑雲野鶴,逍遙自在,倒也不煩郭大人你報答,如果將來有機會,在座的這幾個兄弟,你多多關照一下吧,你是大官兒,他們啊,只是一些個在泥潭裡打滾的人,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希望你能拉他們一把。”

  “好,大夫的話,我記著了。”郭九齡沉重其事的點點頭。

  “大夫,真要走啊,你這一下一下的像在安排後事一般,弄得我心裡淒淒慘慘的。”野狗在一邊耷拉著臉龐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其實秦風本來讓我到了井徑關之後就離開的,我不大放心,這才又到了帽兒山,放心吧,山不轉水轉,說不定啥時候,我就又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呢?”舒暢大笑道。

  和尚站了起來拍拍,“今兒個在小貓大喜的日子,大夫又不是不回來了,出去轉一轉,還是要回來的嘛,這幾年,我可是把大夫當成了咱們敢死營的一員,咱們敢死營也是他的家,有家在這兒,還怕他不回來啊,來來來,各位,咱們去請新娘子啊!”

  “接新娘子哦!”野狗也是一聲歡叫,蹦噠了幾下,在牆角撿起了自己的拐杖,居然叮叮地拄著拐跑在最前頭。

  門外的幾條大漢,吹打著樂器,搖搖擺擺的也一個個走了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28 02:37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28 02:38 AM 編輯

第七十六章:婚禮

  新娘子穿著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嫁衣,坐在梳粧檯前,聽著房門之外傳來的喜慶的鑼鼓之聲,已是哭成了淚人一般,邊兒上,坐著她當年在樓子裡最好的幾個朋友。與她們比起來,她並不是最漂亮的,但無疑卻是最幸運的。

  她的幸運,就在於他碰上了那個叫章孝正的男人,他的朋友們都叫他小貓。

  僅僅是一次的相遇,這個男人便慷慨地拿出了銀子為她贖了身,將她帶到這個小院子裡。從此她便過上了最為普通的倚門望郎歸的日子。男人是軍人,一個月中能回來的日子有限,但只要在一次的時候,她總是曲盡溫柔地讓這個男人過得更舒服一些。

  她本是樓子裡從小培養出來,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基本沒有沾過粗活,但跟了這個男人之後,她挽裙下廚房,洗手從羹湯,男人不在家的日子,她連梳妝打扮都懶得去做,只是********地琢磨著怎樣將這個小院兒佈置得更溫馨,更像家一些。

  是的,像家。

  她從來沒有指望過能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嫁給那個男人,只因為自己是一個青樓女子,年青貌美之時,自然有人捧著,呵護著,供養著,而一旦年老色衰,終歸免不了黯淡的下場,這也是她們這一行最為普遍的命運。命運已經眷顧了她一次,她並不指望還會有第二次。

  更何況,男人是個有身份的人,是一個將軍。雖然男人告訴她,他還不是將軍,但在她的眼中,能指揮幾千人的大官兒,怎麼不是將軍呢,即便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的。這樣的人,正妻必然是名門閨秀,怎麼也輪不到她,所以他也從不奢望,現在能過上這種日子,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手粗糙了一些,腰也豐腴了一些,現在的她看起來也更像一個居家主婦了一些。她一直安於現狀地生活著,直到那一天,男人提著刀,與他的朋友出了門,臨走時的那一句話,將她徹底擊暈了。

  巨大的幸福和喜悅之後,卻是更大的恐懼。男人從來不說那些情啊愛啊的話,對她的關心和喜愛,更多的體現在行動之上。但那一天,男人突然說出了活著回來就會娶她。這說明男人這一去異常兇險。

  她哭了,很想告訴她,自己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想求他不要走。但幾年的生活,她深深的瞭解這個男人,絕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他的主意。如果自己說了,只會讓她的心中更添一份牽掛,她雖然不懂打仗,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幫的就是讓男人無牽無掛的走上戰場。

  不信佛的她,去買回了一尊觀音像,日日在佛像之前祈禱著男人平安歸來,坐在佛像前,她開始一針一線的繡著自己的嫁衣,以前她沒有做,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嫁個這樣一個男人。

  戰爭如期爆發了,十余萬秦人將南陽城圍了,城外難民如潮,城內流民如梭,她將自己關在屋內,哆哆嗦嗦地繡著自己的嫁衣,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喧囂,多少次針刺破了指頭,鮮血染紅了嫁衣。

  她終於在惶恐之中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當她繡完最嫁衣的最後一針的時候,城內傳來了巨大的歡呼之聲,西秦人走了。

  城門開了,她卻依然不敢出門。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還活著。直到一天,男人特有的敲門節奏之聲和那魂牽夢繞的聲音響起,她像一隻快活的小鳥一樣飛了起來,飛到了門邊,拉開了房門,不顧街頭之上行人的側目,投身到男人的懷裡,緊緊地攬著男人的脖子,泣不成聲。

  “我回來了,我要娶你!”男人說話,永遠都是這樣簡潔有力。

  “紅兒,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啊,你該高興才是。”身後的兩個女人摟著她的肩頭,低聲安慰著,臉上是抑止不住的豔羨之色,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她那樣的好運的。

  “我就是因為高興才哭。”紅兒仰起臉道。

  鑼鼓之聲已經到了門前,屋裡的女人用紅蓋頭蒙住了紅兒的頭,將她扶了起來。外頭已是傳來咣咣的敲門聲,“新郎來接新娘子啦!”粗獷的聲音響起:“新娘子開門啦!”

  門緩緩打開,章小貓滿臉的笑容,胸前被和尚套上了一朵大紅花,手晨拿著一長段紅綢子,這都是和尚掏摸來的。

  “樂起!”看到一對新人手牽紅綢向著前堂走去,和尚開心的跟自個兒結婚一般手舞足蹈,跑前跑後的忙活著。司儀當得著實敬業。

  “一拜天地!”牽著紅綢的一對新人望天而拜。

  “二拜高堂!”這一次拜得的卻是供在桌上的兩聲靈牌。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簡潔明快的婚禮,頗有軍人之風,三拜完後,這儀式便算結束了,不過小貓卻沒有帶著新娘子進洞房,而是徑直將新娘子攬了過來,伸手揭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

  “小貓,這不合禮節啊!”司儀和尚大聲提醒。

  小貓微微一笑:“今天在場的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卻沒有這麼多講究,紅兒,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舒大夫,多次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女人襝裙彎腰行禮,舒暢微笑著側身相讓。

  “這個大喊大叫的光頭,叫和尚,不過是個花和尚。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聽到小貓如此介紹,和尚頓時拉長了臉,“小貓,可不帶這樣的,你在嫂夫人面前詆毀我的名聲啊,這讓我以後如何在嫂夫人面前做人。”

  野狗大笑,“實話實話而已,和尚,反正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難不成還害臊麼!嫂子,你便叫我野狗好了。咱們這些人,真名兒倒是沒人記得,我們和小貓都是打出來的交情,那個陰沉沉的像別人都欠他錢的傢伙叫剪刀,上一次你家男人就是被他打得爬不起來的。待會兒敬酒的時候,嫂子別忘了偷偷給他放點巴豆。”

  “嫂夫人好!”剪刀走上來,抱拳為禮。

  女人紅著臉,一一向眾人施禮。

  “各位,今天我讓紅兒與大家正式見面,以後她就是我章小貓的老婆了,今天,當著兄弟和我老婆的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小貓的臉色鄭重地道。

  屋裡安靜了下來。

  “這一仗,西部邊軍沒有了,我的追風營也沒有了,我的心也冷了。今天我娶了媳婦兒,媳婦兒還懷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要正兒八經的過日子了,接下來,我會告別我的軍人生涯,我將辭去官職,不再當兵了,以後就陪著老婆孩子過小日子了,請大家多多見諒!”小貓一揖到地,女人則是又驚又喜地看著他。

  眾人先是默然,接著又都是理解的點頭,小貓已經洗白了自己,他可以辭職,可另外三個,現在想要不當兵,便只能脫逃,但這樣一來,卻永遠也無法洗白自己了。

  想起現在自己的境遇,眾人又都是有些黯然,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怎麼過?

  “等秦老大回來之後,我們再說其它吧!”野狗拍了拍桌子,“如果秦老大不回來了,我是肯定要當逃兵的。這仗打得窩囊,憋氣,再呆在這裡,遲早被折騰死。”

  “今天小貓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個幹什麼,來,喝酒,喝酒。”和尚高舉著雙手,“野狗,你不是千杯不醉麼,讓我看看人的本事。”

  “今天的正主兒是小貓,你們可別搞錯了。”剪刀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不把小貓灌趴下,今兒個誰也不許出門。”

  “擺酒,擺酒。”眾人一陣大呼小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28 11:52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28 11:53 AM 編輯

第七十七章:如果快樂你就拍拍手

  人高馬大的和尚是第一個倒下的,這位一有空閒就留戀花叢中的花和尚,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體力自然不支,看到和尚倒下,野狗在放聲大笑,笑聲戛然而止當中,他也如同一癱爛泥一般軟了下去,腦袋鑽到了桌子上面,一雙長腿卻擱在和尚的肚子上。看到兩個宿敵先後倒下,剪刀嘿嘿的笑著,提著一罎子酒走到兩人面前,冷笑道:“想跟我鬥,你們兩個差遠了,哈哈哈!”狂笑聲中,罎子高高舉起,酒如瀑布般的潑下來,剪刀張開大嘴,不停的吞咽。

  砰的一聲,罎子墜地,人也倒下,腦袋正好擱在和尚的身上,腿架在野狗的腦袋之上,三人就這樣滾作了一堆。

  郭九齡在拼酒開始之前,便已經告辭離開,一來是他現在的狀況不適宜大量飲酒,二來,他也自覺在這夥人中,他是一個外人,他呆在這裡,自己尷尬,別人也不舒服。

  主人公章小貓臉紅耳赤,腳步漂浮,但人卻還基本清醒,整個屋內,也只有舒暢還怡然自若,在場的人,對他是敬畏,可不敢灌他的酒。

  小貓提起一壇酒,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院子裡,盤膝坐下,抬頭望著天上那輪明月,怔怔出神半晌,突然之間便落下淚來。

  舒暢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彎腰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小貓,人死不能複生,那些兄弟們已經走了。”

  小貓無言地舉起罎子,緩緩地將酒傾灑到地上,“狼牙,豹子,還有追風營的所有兄弟們,今天我結婚了,我也是有家的人了。這是我的喜酒,你們喝一口吧!”

  他舉起罎子,猛灌了一大口,卻是嗆的全吐了出來,扔了罎子以手捶地,放聲大哭。舒暢搖頭歎息不語。

  “小貓,我要走了。”舒暢揮了揮手,“你不在從軍,也算是一件好事,不過這安陽郡可不是久呆之地,帶上你媳婦,遠遠的離開這裡吧。”

  “大夫,今日已是這個時辰,不如明日再走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小貓爬了起來,挽留道。

  “不了!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酒已盡興,人亦盡歡,正是趕路的好時刻!”舒暢瀟灑的揮了揮衣袖,轉身便向大門走去。

  “那,我送你,大夫!”小貓搖晃著身子,陪著舒暢往大門走去,“大夫,記著這院兒這門兒啊,我沒有準備離開這裡,我要守在這兒,我不會走的。你再回來的時候,可別走錯了門兒。”

  深深地看了小貓一眼,這是一個外表粗豪,但心內極其聰慧,極其敏感的男人,他要守在這裡,自然是不甘於這場失敗,不甘於自己的兄弟們死得不明不白。他雖然聲稱要辭官別軍,但舒暢知道,這個人,這一輩子也擺脫不了他以前的身份。

  拉開門栓,打開大門,舒暢卻是一愕,外面站著一人,正舉手欲叩大門,而大門卻恰在這時打開了,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郭老頭?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莫非是酒沒有喝好,還是怪我招待不周,前來興師問罪了?”章小貓斜著一雙醉眼,看著郭九齡。

  郭九齡舉著手裡的一封信,滿臉都是興奮之色,“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你的屁消息關我們什麼事?”章小貓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

  舒暢卻是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一把搶過郭九齡手裡的信,“秦風有消息了?他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舊疾有沒有復發?”

  郭九齡攤了攤手,一臉苦笑:“這個,我可真不知道。這是上京內衛送來的消息,只知道昭華公主在秦風的護衛之下,穿越落英山脈,抵達齊國境內,現在,齊國一支軍隊正在護送昭華公主等人在返回上京的途中,預計,一個月後,他們將抵達上京。”

  “老大沒事?”章小貓大喜過望,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我就知道,老大不會有事,老大是什麼人,哈哈哈!”轉身,向著內裡跑去,片刻之後,門邊的兩人赫然聽到裡面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

  “起來,起來,你們這幾頭死豬,有消息了,有消息了,秦老大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呢!”

  門邊的兩人聽到內裡的鬼哭狼嚎之聲,都是相顧失色,轉眼之間,內裡便傳來了幾人欣喜若狂的大叫之聲。

  “真正想不到,秦風在他的部下之中,能有這麼高的威信。”郭九齡搖頭道。

  “他有很多的讓人意想不到,像我這樣一個閒散慣了的人,也就只是為了他,才在敢死營中一呆就是數年。”舒暢笑著道。

  “這幾位兄弟,倒也可愛得緊。”郭九齡看著舒暢的身後,四個大男人,勾肩搭背從屋裡一蹦一跳的出來,居然在院子裡又唱又跳起來。

  “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啪啪!手掌兩兩相擊,砰然有聲。

  “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啪啪啪!

  郭九齡瞪大了眼睛,看著院子裡的四個大男人,如同孩子一般的又唱又跳。

  “秦風經常在敢死營中吼這首歌,聽得多了,他們自然也就會了。”舒暢大笑道。“郭老頭兒,我改主意了,不去北越了,我去上京,先見秦風一面,看看他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然後再動身去北越,這一路之上,他護衛著昭華公主,肯定是一路激戰過去的,也不知現在傷勢惡化到什麼程度了,總得心中有個底兒再去求人。你什麼時候回上京?”

  “我現在傷勢還不大適宜長途跋涉,先養養傷,再說安陽郡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下。接下來將有大批的內衛抵達這裡,他們將會被派往西秦。我得先做完了這件事。大夫,大概一個月之後,我便會啟程回上京,大夫,到時候你還沒走的話,一定要去我家做客,我要好好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好吧,到時候如果我還在那裡的話,一定會去你哪裡的。”舒暢點點頭。

  “走了,走了!”也不再看院子裡仍然在唱跳著的幾個大男人,揚長而去,郭九齡笑著看了屋裡幾人一眼,替他們輕輕地掩上了院門,也轉身離去。

  靜靜的夜空裡,幾個大男人的吼叫之聲直沖雲宵,惹得這條里弄裡的狗們吠叫個不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29 04:12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29 04:12 AM 編輯

第七十八章:一個故人

  推開貼著大紅喜字的洞房門,內裡,一雙大大的紅燭將房內照得通亮,新娘子看到小貓進來,立刻站了起來,臉紅紅的看著對方,半晌,才低低的叫了一聲。

  “相公!”

  小貓先是一怔,接著便笑了起來,走過去,將新娘子攬進懷裡,“雖然咱們今天才正式結婚,但其實卻是老夫老妻了。以後別這麼叫我了,聽著彆扭,就叫我小貓好了,跟我的那些兄們們一樣。”

  “這,這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小貓攬著女人坐到床邊,“這樣聽著親熱,那些相公啊娘子啊是酸溜溜的文人的勾當,咱們直截了當就好。來,叫一聲聽聽。”

  女人在小貓懷裡不安地扭動著,嘴巴張了又張,在小貓的再三摧促之下,才勉勉強強的叫了一聲,小貓哎的快活的應了一聲,嘟起嘴巴,波的一聲,在女人的臉上啄了一口。

  女人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雖然是老夫老妻,但今天日子必竟不同。

  突然,女人抬起了頭,“小貓,你的那幾個兄弟還躺在堂屋裡的地下了,這可不好!”

  小貓開心地嘎嘎笑了起來,撫摸著女人的頭髮,女人這樣賢慧,這個時候還記掛著自己的兄弟,這比關心他還讓他高興。

  “沒事,那幾個賊胚,便是躺在泥漿地裡,照樣睡得死狗一般,明天酒一醒,又一個個生龍活虎。”小貓賊兮兮的笑著,一雙手不老實起來,在女人身上游走著。

  “不行!”女人搖著頭,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小貓一下子清醒過來了,是啊,女人懷上了自己的種了。

  “都多長時間了?上一次我走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告訴我了,說不定我就不會走了。”小貓將手伸過去,按在女人手上。

  女人搖頭:“我知道,告訴了你,你還是會去的,只不過讓你更多一份牽掛而已。”

  “看來你是真的懂我,你說得不錯,那樣的情況之下,我還是會去的。”小貓點了點頭,“不過以後我再也不會上戰場去拼命了,我不當兵了,以後我就陪著你和我的兒子。”

  女人點著頭,幸福的笑著,將自己依偎進男人的懷裡。

  兩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窗櫺之上,發出一聲脆響,小貓眼光一閃,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院子的角落陰暗處,模模糊糊地一個人影站在哪裡。

  “小貓!”緊跟著小貓來到窗邊的女人一下子緊張起來,緊緊地抓住小貓的臂膀。

  “沒事,一個故人。”小貓輕輕地拍了拍女人的頭,一按窗臺,人已是輕盈地躍了出去,他大步走向那個黑影,似乎知道那人是誰。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是師兄送給你的賀禮。”黑影伸手遞過來一個包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祝你們夫妻兩個白頭偕老,舉案齊眉,早生貴子,福壽長綿。”他望著窗戶那邊,向著那邊的女人欠身示意。

  小貓冷冷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結婚?”

  “聽郭九齡說的,他還來喝你喜酒了,我是你師兄,也不見你向我下一張喜貼。”黑影人悵然若失。

  “我當真給你下了,你敢光明正大的來麼?”小貓嘿的一笑,“我沒有師兄,十年之前就沒有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黑影人歎息道。

  “你要我怎麼原諒你?”小貓冷然道:“因為你的緣故,我被逐出師門,為正道所不容,只能流落江湖,當了盜賊,最後失手被抓,險些兒便上了刑場,丟了腦袋,我的父母因為我的事情而被活活氣死。而你,卻春風得意,得償所願,一路春風得意,你說,我怎麼原諒你?”

  黑影垂下了頭,“這些年我其實很感謝你,不管怎麼樣,你都沒有將那些事說出去。”

  “我說出去就有人信麼?”小貓淡然道:“我已經忘了你,也忘了過去,以後,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只是路人罷了。我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黑影點點頭,“我明白了。但這份禮物,還是請你收下吧。權當是我對你的賠罪,雖然難以彌補,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當時一步踏錯,後來便一步步陷進去而無法自拔,最終害了你。”

  黑影歎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等一下。”小貓突然道:“不管我怎麼恨你,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在我父母過世的時候,你披麻帶孝,替他們送了終。”

  黑影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沒入到了黑暗當中。

  小貓提起那個包袱,回到了房間裡,包袱打開,女人驚訝的捂住了嘴,裡面,全是明晃晃的金條。

  “這,這得有多少啊?”女人驚道:“你的這個朋友,怎麼這麼有錢?”

  小貓一伸手將包袱裹了起來,隨手扔到床底下,“他如今當著高官,貪贓枉法,自然有錢得緊。”

  “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還有這麼一個朋友?”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仇人。”小貓抿著嘴,臉色有些難看。

  “仇人?”女人瞪著眼睛看著他。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好了,媳婦兒,我們不要讓這些事情破壞了我們今天的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呢!”他打了一個哈哈,打橫抱起了女人,向著床榻走去。

  “不行,會傷著孩子的。”女人雙手撐著他的胸膛。

  小貓嘿嘿笑著,“又不是只有一種法子,今天洞房花燭夜,你總不能讓我幹看不吃吧?”

  “你可真壞!”女人輕笑出聲。

  抱著女人走過小桌,小貓鼓起腮幫子,卟卟兩聲,桌上的一對紅燭應聲而滅。房裡頓時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間或夾著兩人的笑聲。

  堂屋之中,三個你枕頭著我,我搭著你的大男人,正鼾聲震天,睡夢之中的野狗兇相畢露,咬牙切齒,和尚則是臉露淫笑,口角涎水長流,而剪刀,罕見的露出了絲絲溫柔的笑容。

  三個有故事的男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夢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29 11:07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29 11:08 AM 編輯

第七十九章:他怕你

  上京。

  安如海手裡拿著一份情報,飛一般地穿越層層宮室,直向皇帝的寢宮跑來,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明朗的笑容。自從奉皇帝的命令督辦西部邊軍軍情洩密案以來,他的臉上幾乎再也看不見笑容,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過今天,一件大喜事,卻讓他的心情開朗起來。

  剛剛內飛信鴿傳來關於昭華公主的情報,落英山脈戰事之後,一直下落不明的昭華公主,橫穿了整個落英山脈,竟然出現在了齊國的落英縣。這份來自落英縣一個叫彭武的坐探傳回來她的消息,讓他大喜若狂。

  安如海自然知道昭華公主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皇室子息艱難,僅有二子一女,而現在看起來,似乎又要少一個。僅有的一個女兒,不僅是皇帝的寶貝疙瘩,也是兩個皇子寵溺的物件。現在皇帝病勢愈發沉重,不僅僅是左立行西部邊軍覆滅的原因,更是因為這個女兒下落不明,一個父親的擔心。

  “皇上,大喜!”看到飛奔而來的安如海,大太監秦一趕緊打開了寢宮的大門,這位內衛統領是唯一不需要稟報便可以隨時入晉的人,這份殊榮,連二位皇子也不曾享有過,當然,還有一位,便是昭華公主了。

  皇帝斜靠在床榻之上,正在說著什麼,二皇子閔若英坐在床邊,正在替皇帝輕輕地揉著腿,不時的輕輕點頭。

  看到這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安如海臉上的笑容卻不知不覺的斂去了,他的心思竟然在這瞬間,飛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裡,現在想必戒備森嚴,暗無天日吧。

  “安統領,什麼喜事讓你如此高興,莫非是三妹有消息了?”閔若英站了起來,笑著問道。

  “殿下!”安如海躬身向閔若英行了一禮,對於這位肯定會在不久的將來,登上光明殿正中間那把椅子的人,安如海現在是從內心底裡透出一份懼怕,特別是每次看到閔若英那明朗的笑容時,他便覺得後背上絲絲寒氣往外冒。

  “殿下料事如神,正是昭華公主的消息。”安如海躬著的腰並沒有直起來。

  “兮兒,兮兒在哪裡?”閔若英身後,傳來老皇帝急切的問候之聲。

  閔若英往旁邊一閃,安如海這才直起腰來,向前急走幾步,雙手呈上來自落英縣的情報,“陛下,內衛在落英縣的坐探飛鴿傳來消息,公主現在正在落英縣,他已經召集了手下衛護公主,現在公主一切安好。而齊人,也派出了一支軍隊,準備護送公主返回上京。”

  皇帝探起半個身子,一把從安如海手中搶過薄薄的信紙,匆匆流覽了一遍,臉上的皺紋瞬間便舒展開來,哈哈大笑起來:“好,好,總算是落了心了,兮兒安全就好。若英啊,回頭你召見齊國駐上京的官員,告訴他們,對於他們的護送,朕表示感謝。”

  “是,父皇放心,兒臣還會重重打賞他的。”閔若英也是喜上眉梢,“三妹安然無恙,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一邊的安如海垂下了頭。

  “如海,這個彭武,也要重賞。他是你內衛的人,你自己看著辦!”皇帝的氣色看起來極好,笑咪咪地道。

  “是,陛下,不過此人已經在齊國暴露了身份,回來之後,也只能在一些公開的機構之內辦事了,臣會安排好的。”

  “嗯嗯,如海,馬上派人去迎接公主,派身手最好的去。公主現在身邊可沒有什麼可以使喚的人,還有,公主平素用習慣了的東西,也一併帶上上路,這一仗打得,恐怕她什麼也沒有落下,只是人逃了出來了,肯定受了不少苦,把御醫也帶上幾個,對,就是那幾個平常經常給兮兒看病的,他們對兮兒熟悉。”皇帝歪著頭,一迭聲的吩咐道。

  “若英,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皇帝看著閔若英,問道。

  “父皇,還要把禦廚帶上,我記得妹妹可是最愛吃你的禦廚房的黃師傅做的糕點。”閔若英笑道。

  “對對,帶上,秦一,你馬上去吩咐老黃,收拾東西去找安如海,由如海安排他一齊出發。”皇帝大聲喊道。

  “奴才馬上去辦!”外頭傳來秦一有些尖厲的聲音。

  “陛下,那臣也去安排這些事情去了。”安如海道。

  “嗯,快去,快去。”皇帝連連揮手。

  房門輕輕帶上,皇帝臉上的笑容尚未褪去,卻又是一陣急驟的咳嗽之聲,閔若英趕緊坐到皇帝身後,為他輕輕撫著後背。

  “父皇還請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於激動,三妹能平安回來是大喜事,可是如果她回來後看到父皇您的身體像現在這樣差,不免也會傷心的。”閔若英勸解道。

  皇帝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看了一眼閔若英,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閉上了眼睛,半晌,才緩緩地道:“安如海很怕你,你感覺到了嗎?”

  閔若英一怔,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卻發現皇帝鷹一般的眼睛正盯著他,不由得不安得垂下了眼瞼,“安統領是國之重臣,亦是父皇的老兄弟,兒子一向待他如父輩一般恭敬,他怎麼會怕我?”

  “他怕你,你也感覺到了。”皇帝不理會閔若英的辯解,“我太瞭解他了,即便是對朕,他也沒有這般懼怕,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閔若英低頭不語。

  “你手段太過於酷烈,心性太過於狠辣,所以他怕。”皇帝歎道,看著閔若英陰晴不定的面孔,皇帝冷笑道:“你剛剛是不是在感覺到安如海的懼怕之後,心裡頭動了殺機?”

  閔若英臉上不由變色。

  “若英,你在武道之上資質上佳,外人都道我閔氏一族之中,將來最有可能踏入宗師一道的,是你的妹妹兮兒,但朕卻知曉,你不過是藏拙而已,你比兮兒要強,她必竟是一個女兒之身。不過就算你現在已經有了九級的身後,就以為能瞞得過朕,瞞得過如海嗎?哪絲殺機掩藏得再深,在我們這裡,他也是如烈日一般耀眼。”

  “如海受資質所限,這一生只怕如果沒有特別的際遇,恐怕難以踏入宗師之道,但他靠著自己的勤勉,如今卻也穩穩站在九級巔峰,他這一生,都在為閔氏效力,忠心耿耿,世所難及,所以將來,你不要殺他。就算你不喜歡他,但他卻仍然是我們閔氏可以倚靠的重臣。”

  “兒臣知錯了,回頭兒臣便親自上門去向安統領賠罪。”閔若英跪了下來。

  皇帝歎了一口氣:“他怕了你,你剛剛露出的殺機,也讓他更清晰地認識了你,賠禮只是一個方面,以後你登位之後,內衛統領這個位子,卻是不能讓他做了。”

  “父皇?”閔若英詫異的抬起了頭,剛剛還說要倚重安如海,怎麼轉眼又說他不適合再做內衛統領這個位子?

  “做內衛統領,要的不僅僅是能力,忠心,更要的是貼心,而所有的要求裡,絕對沒有懼怕這一項。”皇帝淡淡地道:“你能讓他畏,卻不能讓他敬,他呆在你身邊,你放心?即便你放心,他能安心?”

  “請父皇明示。”

  “用人一道,你還要多多學習。”皇帝冷冷地道:“如今西部糜亂,那裡需要一個重臣去坐鎮,我死之後,你便委任安如海去西部坐鎮,左立行走了,那裡需要像安如海這樣的一個人,有他在,西秦便不敢太過份,你也有時間來慢慢地鞏固你的位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30 02: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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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最後的考量

  “孩兒記住了。”閔若英恭順地應是。

  “東部邊軍那邊,你是不是準備將程務本拿下,換那個羅良上去做主帥?”皇帝看著閔若英,徐徐問道。

  “孩兒正有此打算。父皇也知道,程務本一直不太喜歡兒子,東部邊軍是我大楚立身之根本,二十萬大軍更是我大楚之脊樑,如若不能換一個與兒臣一心的人上去撐控,兒子實在是不放心。”閔若英抬起頭來,在這個問題之上,他不準備與父親妥協。

  “羅良這個人啊!”皇帝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本領是有的,領軍將兵的本事也不錯,但是有一點,此人野心太大,一心想著名垂青史,做一番大事業出來,這樣的人,如果放在東部邊軍之中,他必然會挑起與東齊的事端來,若英,你當真認為我們有能力與東齊較量了不成?”

  “父親,東齊對我大楚虎視眈眈,一心想著便要併吞我大楚之地,兩家終歸是有一戰的。”閔若英眼中露出狂熱的光芒,“既然鐵定有一戰,那又有什麼好避忌的?羅良不僅自己是宗師,領兵之本領,也遠比程務本要強,為何不能替換程務本?”

  “你知道朕為什麼將程務本放在東部邊軍當主帥?按理說,他的領兵能力,比左立行還要不如,個人修為更只不過是九級修為,但這十餘年來,程務本卻一直能在這個位子上傲然不動,朕為什麼要這樣做?”

  “兒子明白,程務本穩,此人一心想做的,便是穩穩的守住大楚的東部邊疆,既無向前野心,自然便將東部前線經營得鐵桶一般,讓東齊無隙可乘,這些年東齊也曾試探著進攻,雖然看起來我們在前線是連戰連敗,但東齊卻也根本無法西進,無法撼動東線根本。”閔若英解釋道。

  “看來你也不糊塗。”皇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眼神又變得有些昏濁起來,這個兒子,一向便是野心勃勃,夢想著在他手中一統天下,做到當年李清大帝曾做下過的偉業,現在他羽翼已豐,自己說得話,他到底有幾份聽得進去,當真得畫上一個問號。可是自己還管得了這麼多麼?兩眼一閉,神魂飄渺,那個時候,他想做什麼還不是由得他去,自己也只能再三叮囑,希望他能謹慎小心罷了。

  “既然父皇如此看重程務本,那兒臣便以羅良為主,程務本為副,兩人一攻一守,東線便得平衡。”閔若英低眉順眼地道。

  “放屁!”皇帝突然之間爆得一句粗口,讓閔若英眉頭微微一跳,“你這是糊弄朕呢,還是你自己當真是糊塗呢?程務本在東部邊軍十餘年,他若不走,羅良如何掌權,以羅良的性子,必然會殺之立威,殺程務本,東部邊軍必亂。如果羅良能忍住不殺程務本,則他在東部邊軍就無法掌權,兩人相爭,當真是敗亡無日了。這兩人一攻一守,本就是針尖對麥芒,只能存一人而已。”

  閔若英默然,他本來就是想糊弄老皇帝,哄他高興而言,不過老皇帝雖然病重,人卻清醒得很。

  “羅良要慎用。”老皇帝歎了一口氣:“此人是把雙刃劍,能殺敵,亦能傷己。而程務本卻是面鐵盾,雖然為你所不喜,卻能為大楚屏障。你自己斟酌吧。”

  “兒子一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怠慢。”

  “文官系統一向對你不感冒,但你上臺之後,一定要記得,這些文人是要著意拉攏的,打天下靠軍隊,但治天下卻要靠他們,楊一和已經去職,你準備讓誰接任左相一職?”

  “原右相馬向東,才德兼備,兒臣認為,足能擔任此職。”

  “雖遠不如楊一和,但現在有能力,又能得你信任的,也只有馬向東了。”老皇帝點點頭。“善待老臣。”

  “是!這些老臣都是跟隨父皇多年的老人,為大楚立下過汗馬功勞,兒子絕不會虧待他們。”閔若英連連點頭。

  “最後一件事,你準備如何處理你大哥?”老皇帝側過身子,炯炯有神地看著閔若英。

  閔若英遲疑了片刻,一咬牙道:“父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總得對天下有個交待,這事兒,也只有大哥能擔起了。”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你大哥身上,他還有活路嗎?”老皇帝冷冷地道:“你們就只有兩兄弟,你不殺他,就不甘心嗎?”

  閔若英低下頭去,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如果這件事情最後公告天下,大楚皇室竟然做出如此冒天下之大不諱的事情,大楚天下,將如何看待皇室?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來,皇室之威望必然跌到最低谷,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將皇室的聲威再重新扶植起來?”

  “父皇?”閔若英抬頭,想再爭辯。皇帝卻是擺了擺手,“這是對你的最後一個考題,你下去好好思量思量,要如何妥善的處理此事?給你三天時間,再來回報我,如果能讓我滿意,三天之後,便會有聖旨公告天下,你將被立為監國太子,主理朝政。”

  上京城外十裡,十數輛馬車停于路邊,楊一和一身白衣,憾然回頭看著上京城那巍峨的城牆,在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的卻是內衛統領安如海。

  “如海,十裡相送,終有一別,此去前路兩茫茫,只怕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楊一和歎息道。

  “左相這是說哪裡話來,不過稍有挫折罷了,左相只管回鄉小住幾日,總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安如海安慰道。

  楊一和笑了笑,“我啊,終歸還是心軟了,如果當時不理會太子的哀求,鐵了心不管此事,說不定還能落一個善終,可是終究還是伸手了,手一伸,便再也無法縮回來,這一次我回鄉後,倒是先要將後事處理好。皇帝殯天之後,我只怕便也要追隨他去了。”

  安如海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那一日,如果他踏進了左相府,結果會不會是另一個樣子呢?

  “如海,不必為此事而愧疚。”楊一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你那日進去了左相府,於事情也沒有多大改變,只不過多搭上一個你罷了,我們都低估了二殿下啊。現在還剩下一個你,也算是萬幸了。”

  “二殿下對我動了殺機!”安如海小聲道。

  楊一和一怔,然後笑了起來,“如海將心放到肚子裡吧,如果二殿下當真想有一番作為的話,便絕不會殺你,不過內衛統領這個位子你是當不了啦,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西部邊境幹活兒吧?”

  “你是說?”

  “重建西部邊軍,這樣吃力又不討好,經常要背黑鍋的事情,當然要由你這樣的傢伙去幹啦!”楊一和大笑起來。“如海,拜託你一件事情。”

  “請左相吩咐。”

  “我只有一個兒子楊致,不過他少不更事,被我夫人和老母親都寵壞啦。這一次去西部邊境吃了一個大虧,希望對他有所裨益,以後如果我不在了,還請你多多照拂他。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安安穩穩。我已經給抱劍老人寫了信去,等一切平定下來之後,再放他出師門。”

  “好,如果真如您所言我會去西部邊軍,到時候我便將楊致帶去,一定保得他平安。”安如海點頭道:“不過左相,你想得太多了吧?您是文官之首,威望播於天下,二殿下不致於?”

  “原因就在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4-30 05:08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4-30 05:08 PM 編輯

第八十一章:辦法

  二皇子閔若英的王府,現在是上京城最熱鬧的地方,隨著太子閔若誠被圈禁,兩位王子的儲位之爭,便已經落下了帷幕,閔若英大獲全勝,因為閔氏皇室就這麼兩位皇子,那閔若英的上位,便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以前燒錯了香,拜錯了廟門的人,不得不趕緊為自己以前的錯誤做出彌補,這也使得王府之外的街道,每天都是滿滿當當,擠滿了想進府拜見的人。

  雖然已經晚了,但來總比不來要好,至少表明了一種態度。

  對於這種人,閔若英自然是不屑一顧的。這些個巴巴來求著見自己的人,即便自己不理會他們,不拿正眼看他們一下,他們也會像一條哈巴狗一相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自己一個眼色,他們就會兇狠地撲過去撕咬自己想要他們去對付的人,用別人的鮮血來換取自己對他們的賞識。這樣的人太多了,從來都不會缺。

  反而是那些真正對自己有用的,有大本領的人,即便是現在塵埃落定,也不屑於來奉承自己,比如楊一和。

  楊一和今天走了。

  這讓閔若英分外惱火。閔若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心胸狹礙的人,哪怕楊一和曾經在皇帝面前大力保過大哥,並因此而辭官,但只要楊一和還待在上京,自己就還會用他,畢竟楊一和是大楚文官之首,這些年來治理大楚的政績更是有目共睹,哪怕是這兩年皇帝身體每況愈下,兩位皇子爭位日趨激烈,但整個政局卻還是相當穩定的,這不能不說是這位左相的功勞。所以閔若英覺得自己登位之後,短時間內還是離不開他的,只要楊一和肯低下高傲的頭顱,助自己穩定政局,那自己是願意讓他有一個美好的結局的。

  但楊一和偏偏走了。這是一種態度,一種絕不與自己妥協的態度,這使閔若英很憤怒。

  書房裡一片淩亂,憤怒的閔若英幾乎砸了書房之中所有的東西。

  “殿下息怒,不必為了一個不識時務的老匹夫而動怒。”羅良坐在一側,神定氣閑。“陛下說得對,相比較而言,安如海更重要。”

  “安如海真能放心的用?”閔若英看著羅良,問道。

  “能!”羅良點點頭,“安如海是大楚的重臣,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他更是閔氏的一個家奴,他忠於皇帝,忠於閔氏,只要殿下坐上龍椅,他對殿下的忠心不會與對現在的陛下有什麼不同。”

  “哪怕他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原委?”閔若英坐了下來。

  “是。他怕殿下,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可他並不敬我。說不定心中還在鄙夷我。”閔若英的氣息漸粗。

  “殿下,您是決心要做一個李清大帝那樣的人物的。一統天下,需要的不僅是宏圖大志,還有寬廣的胸懷,當年李清大帝麾下,有多少曾經與他生死相搏,刀兵相見的敵人啊,他們最後還不是一一拜服在大帝的腳下。現在安如海對您是畏,但您將來有的是時間讓他敬,當您讓大楚的旗幟在天下飄揚的時候,他還能不敬?還能認為你過去做過的那些是錯?這些都是成大事者必然要付出的代價。”羅良微笑著勸道。

  閔若英微微點頭,“西部邊線的確需要安如海這樣一個人去坐鎮。聽你這樣一說,我心裡倒是舒服了不少,最可恨的就是楊一和了,只可惜父皇不許我動他,善待老臣,說得不就是他麼?”

  羅良笑了起來,“殿下,陛下已經時日不多,這幾天您難道還等不得麼?楊一和是文臣之首,而大部分文臣都是反對您的,所以您在登位元之後,還是需要立威的,需要讓這些人認識到您與陛下是不同的,那楊一和自然是最佳的對象。”

  “話是如此說,可是不好下手啊!豈不是讓人說我打擊報復?”閔若英有些苦惱地道。

  “楊一和獨掌朝局多年,難道殿下當真認為他一清如水,沒有一點問題嗎?”羅良冷笑道:“在他那個位置之上,不管他是有意無意,知道還是不知道,想要找他的毛病,那是一揪一大把,殿下只要示意內衛一下,他們自然能找到無數的鐵證來證明楊一和是一個貪官污吏,是一個朝廷大蛀蟲。”

  “今天安如海還去送楊一和了,兩人關係不淺,安如海豈肯如此做?”

  “殿下忘了,到那時候,安如海不是已經去西部邊境上任了麼?一朝天子一朝臣,內衛到時候,自然是殿下的人當家。”羅良道。

  閔若英緩緩點頭。“楊一和,到時候我要你為今日的離開付出慘重的代價。”

  “殿下,其實現在真正不好處理的是太子殿下。”羅良道:“陛下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就是要為西部邊軍覆滅一案結案,但案子卻不能涉及到太子殿下,這與我們最初的想法是背道而馳的,而這件事是拖不了的。必須現在就要辦,如何要給朝臣一個交待,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怎樣解釋西部邊軍全軍覆滅這都是問題啊,這遠不是一句左立行指揮使當便能解釋的。”

  “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想法了。”閔若英從袖筒裡抽出一張紙來,遞給了羅良,“羅將軍看看這個。”

  “昭華公主平安歸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羅良一目十行的流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鼓掌歡笑道:“當初李摯親自出手,要拿住昭華公主,當時羅某自知實力不濟,無法護得公主平安,憾然而退,實在是愧對殿下。”

  昭華公主閔若兮,與二殿下閔若英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羅將軍不必自責,你這也是為了我好,不過好人自有好報,哈哈哈,李摯親自出手,竟也讓兮兒平安走脫,這可真是福大命大,如果真讓李摯將兮兒捉去了雍都,我可是要自責的。”閔若英開心地道。

  “這麼看來,這個護送公主一路逃亡回來的秦風,倒真是一個大功臣,殿下可得好好獎賞他才是!這可是一員猛將呢。”羅良微笑著道。

  閔若英看著羅良,神情卻是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盯著羅良,沒有做聲。

  羅良微微一怔,略一思忖,卻是猛然醒悟了過來,“殿下,原來你想到的辦法就是敢死營?”

  “不錯,就是敢死營!”閔若英一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來的卻是猙獰的神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2 10:38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2 10:40 AM 編輯

第八十二章:回家

  “西部邊軍全軍覆滅,敢死營毫髮無傷,連一個傷亡的也沒有!”閔若英看著羅良,微微笑著:“這本身就不正常是不是?”

  羅良怔怔地道:“可是他們當時是奉左立行的命令作為誘餌出擊的,這都是有記錄的。”

  “記錄?哼哼,記錄不可以更改嗎?”閔若英笑出聲來,“這些東西現在都在內衛之內,想將其做成一份鐵證,還不是簡單的一件事。”

  彎下腰來,在淩亂的地上翻撿了一番,又拿出一份簡報出來,“瞧瞧這份來自安陽城的報告,他們從落英山脈撤出來之後,不是在險要的井徑關扼守要塞,而是一把火燒了井徑關,放任西秦兵長驅直入。抵達安陽城,駐紮帽兒山,十數萬西秦軍在山下來來去去,卻沒有一支向他們發起進攻,羅將軍,你覺得二千敢死營能擋得住十萬西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們淹死羅。”

  將簡報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西秦人為什麼不進攻他們?自然是先勾結在一起了。”

  “可是二殿下,他們並沒有入安陽城,如果說他們是西秦人的奸細,那如果他們進了安陽城,安陽城豈不是成了西秦人的囊中之物?”羅良指出了一個破綻。

  “這還不簡單,自然是安陽郡守和郡兵統領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因而將他們拒之城外,這才沒有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這事兒,得記程平之和楊義一個大功啊!”閔若英盯著羅良,笑道。

  “如此一來,就差不多了。不過這敢死營一向在與西秦人之間的戰爭之中出生入死,立下戰功無數,聲名赫赫,朝廷上下,可都是知曉的。”羅良又道。

  閔若英一拍手,“著啊,敢死營是些什麼人,都是大楚各地搜羅的一些待死囚犯,這些年來,這些人傷亡慘重,雖然立下功勳,但也因此心生怨憤,這一次左立行再次命令他們充當誘餌,所以這些賊胚便心生歹意了。”

  “可是這時間之上?”

  “有多少人會注意到這上面的差異?”閔若英不以為意地道:“我們要欺騙的是普羅大眾,他們當中有多少人懂得軍事?懂得西秦的雷霆軍調動需要多少時間?而至於哪些懂的人,只怕也不敢多說什麼吧?”

  “這倒也是。二殿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秦風,就是這個千里護送公主脫險的秦風,他可是敢死營的校尉,如果定下敢死營為叛逆,此人怎麼辦?”羅良攤了攤手。

  “秦風,不過一個小年輕嘛,這還不好說,許之以高官,誘之以重利,就說在戰前,此人已經被左立行調去充當公主的護衛了,左立行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隨我們怎麼說都行,那個秦風小小年紀便能得居高位,想來定然也會站出來義正辭嚴的指證他的部下趁他不在,出賣西部大軍的嚴重罪行吧!”閔若英道。

  羅良輕輕鼓掌,“如此,便萬無一失了,二殿下,我這便前往內衛那邊,搜集這些證據,務必將其作為鐵證,殿下這邊,卻要物色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前往安陽郡做這件事情,敢死營上上下下兩千人,是西部邊軍的核心戰鬥力之一,可不是安陽城那些廢物郡兵能夠對付的,我們現在又不可能往那裡調兵,怎麼將這兩千人收拾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事倒的確不容易。”閔若英點點頭,“你先去做好前期工作,我來好好想想,讓誰去辦這件事,這可出不得任何差錯。”

  齊楚邊境,一支騎兵護送著幾輛馬車緩緩而行,透過車窗,昭華公主閔若兮看見了楚國邊境雄關昆淩關那雄偉的輪廓,不由得喜笑顏開。

  “秦風,我們回家啦!”她用力地拍著仍在熟睡的秦風的臉龐,“快起來啊,別睡啦!快看,那就是昆淩關。”

  秦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遠處那巍峨的城牆,那裡,便是大楚扼制東齊入侵的第一關卡,昆淩關,駐兵五萬,楚國東部邊軍的統帥轅門也駐紮在此處,看到昆淩關,秦風終於確認,自己和昭華公主是真正安全了。

  這一種上行來,秦人展示了他們花樣百出的行刺藝術,而護送將軍束輝也充分在秦風面前表現了他的能力,一波波的秦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展開刺殺,然後一波波的倒在了束輝和他的部下的利刃之下。最驚險的一次,也不過是讓秦人偷偷地潛入到了閔若兮的大帳之前,但因為觸發了秦風設制的一個精巧的機關而功敗垂成。

  “公主殿下,秦風校尉,前面就是昆淩關,迎接你們的人已經過來了,末將也就送到這裡了,這一路之上,咱們相殺相親,倒也是頗有緣份,希望以後還能夠見面。”外面響起束輝的輕笑之聲。

  “我倒是希望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見面了。”昭華公主冷笑著看著束輝。

  束輝一笑,偏頭看著秦風,“秦校尉,你可是男人,不會這麼小心眼兒吧?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度較量一下,不過你的武功可太差了一些,要努力哦,不然下一次碰面,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閔若兮大怒:“你說誰小心眼兒?”

  束輝故作詫異狀,“公主殿下,我沒有說您小心眼兒,我只是贊秦校尉是個真男人,值得我道一聲佩服,希望還有再次與他較量的機會。”

  秦風卻是從窗戶裡伸出一隻手來,“彼此彼此,不過束將軍,咱們如果有再次碰面的機會,我相信,我一定會戰勝你的。”

  “很是期待。”束輝微笑著伸出手來,與秦風的手輕輕一握,轉身勒馬,向前奔去。

  程務本勒停戰馬,身後,三千楚國騎兵整齊劃一的停了下來,在他身後,擺出一個進攻陣型,程務本,大楚駐東部邊境統帥,今年剛剛過了六十歲生日,典型的軍人,身材魁梧,虎頭豹須,腿長腳長,此刻雖然騎著戰馬,卻並沒有著盔帶甲,而是穿了平時的官服。

  束輝飛馬而來,在程務本面前停下,雙手抱拳,向程務本行了一禮,“大齊皇帝親軍龍鑲軍副將束輝,奉大齊皇帝陛下之命,護送楚昭華公主歸國,現平安送到,請大帥接洽。”

  他一揮手,身後的馬車便緩緩向前行來。

  程務本點了點頭,抬頭看著一箭之地外的龍鑲軍,“好軍!”三千龍鑲軍靜靜地站在哪裡,與他身後的三千楚騎兵,倒似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除了他們的軍旗,盔甲不一樣。

  “多謝程帥誇讚,能得程帥一贊,他們可會榮耀無比,回去也有了吹噓的資本。”束輝笑道。

  程務本嘿的一聲,“他們是一支好軍隊,不過你卻不像是一個統兵打仗的將軍,倒也奇怪。”

  束輝心中微驚,程務本一言中的,他當真不是統兵打仗的將領,不過現在他可不會承認:“人不可貌相,想不到程帥也有走眼的時候,這不知是我的榮幸呢,還是我的悲哀?”

  “是嗎?”程務本哈哈一笑,看著馬車已經走到跟前,不再與束輝多話,“多謝束將軍一路相送,我大楚隨後必有謝禮送至長安貴國皇帝陛下面前。好走,不送。”

  兩國多年來一直交兵,程務本更是東齊的苦主,雙方自然也不會有多好的態度言語,束輝也不多言,一拱手,轉身揚長而去。

  程務本翻身下馬,急步走向馬車,護衛在馬車一側的彭武等人,早已下得馬來,垂手恭立於馬車一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2 10:41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2 10:49 AM 編輯

第八十三章:盡人事,聽天命

  龍行虎步走到馬車跟前,程務本雙手抱拳,“老臣程務本,迎接公主回家!”

  一句迎接公主回家,頓時讓車內的閔若兮熱淚盈眶,這一段時間的酸甜苦辣湧上心頭,鼻子裡酸酸的,打開車門,彎腰從內裡走了出來,看著老將程務本,倒如同在外頭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看到家裡的長輩一般,眼淚嘩的一下便湧了出來。

  “程帥!”她哽咽著道。

  第一眼看到昭華公主容顏依舊,程務本便放下一半的心來,但一看到公主哭得稀裡嘩啦的,眼中頓時利芒一閃,抬眼看向遠處的龍鑲軍方向,“公主,可是他們有無禮之處,要不要老臣替公主出一口氣?”

  “不,不,我只是看到程帥,心生感慨罷了。”閔若兮搖搖頭,“眼下時局,實在不宜多生事端。”

  “一切聽公主吩咐。”程務本點頭道。

  閔若兮跳下車來,卻又轉過身去,程務本一怔,接著便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從車裡鑽了出來,尊貴的公主居然伸出手去,扶住了男子的肩膀,攙撫著他走下車來,“小心一點。”她柔聲道。

  看到這一切,程務本不由得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程帥,這便是一路護送我逃出虎口的西部邊軍敢死營秦風秦校尉!”閔若兮看到程務本的眼神,不由小臉一紅,小心地解釋道:“秦風受了重傷,使不得力。”

  “哦,原來如此!”程本務作恍然大悟狀,不過心裡卻是在嘀咕,即便是受了傷,公主也不是沒有隨行人員,這麼如此不避忌,居然與一個年輕的男子共處一個車廂,而且行止異常親昵,神態更是暖昧異常。

  他是千年的狐狸的成了精,自然不會去挑破這一點,只當沒有看到。沖著秦風點點頭,“左帥麾下第一悍將,早有耳聞,今天卻是第一次見面,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二十才剛出頭吧!”

  面對著當今大楚統兵最多的一方大帥,秦風心裡也是有些忐忑,抱拳行禮:“秦風見過程大帥!”

  剛剛彎下腰去,程務本已是伸出手去扶住了他,“不必多禮,秦校尉千里護公主歸國,為國立下大功,程某要向你表示感謝才是。”

  這一扶之機,一股內力已是在秦風身上游走一遍,察覺到秦風體內的異狀,饒是他見多識廣,本身更是九級巔峰的實力,也是驚詫莫名地看著秦風。

  秦風苦笑,解釋道:“最後一戰,體內內息失控,人也昏了過來,本以為必死無疑,不想卻又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身體內還多了一股外來的內息,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程務平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此人應當沒有惡意,如果不是這股力量束縛住你體內失控的內息,只怕你早已經死了。你本身修練的功夫太過於霸道了,陽剛太過,失之偏頗啊!”

  “程帥高見。”秦風佩服地道,初次見面,就這樣輕輕一試,立即便將自己的問題看了一個一清二楚,倒也不愧是天下聞名的高手。

  “程帥,您有辦法治得了麼?”一邊的閔若兮立即關切地插嘴問道。

  看著公主一臉關切,緊張的模樣,程務本卻是愛莫能助地搖搖頭:“公主,這個助秦風束縛住體內失控內息的人,功力遠在程某之上,連他都只能做到這一地步,臣又哪裡有辦法?”

  閔若兮頓時失望之際,“原來連程帥也沒有辦法,我還以為到了你這裡,就能想出法子來呢?”

  程務本一笑,“殿下,臣並不以武道見長,秦校尉這個問題非同小可,不過大楚也不見得就沒有人能治?或者萬劍門裡高手能想出法子來。”

  閔若兮眼睛一亮,“程帥說得是,回京之後,我便帶秦風去萬劍門,不管怎麼著,也得替他治好了這病。”

  程務本眯著眼睛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閔若兮,這兩人的關係,怎麼看怎麼不一般啊,公主這可不是出於一般的對下屬的關心。

  “公主,上京得到消息之後,皇帝陛下也是大為歡喜,內衛楊青將軍帶著御醫,禦廚一大幫子人日夜兼程到了昆淩關,現在正在關中等候呢,我們還是先進關吧!秦校尉的病,再慢慢想法子吧。”程務本笑道。

  “父親身體還好吧?”閔若兮關切地問道。

  “皇帝陛下一切安好。”程務本點了點頭,“公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請公主上車,我們回關再說。”

  “好。”閔若兮點了點頭,“都快兩個月了,與國內音訊不通,可真是愁壞了我。”

  轉身,扶著秦風又登上車,看著兩人親蜜的模樣,程務平眼中卻閃過絲絲憂慮的光芒。上京劇變,太子殿下倒臺,二殿下上位已是必然,皇帝陛下身體日漸惡化,楊一和去職,右相馬向東升任左相,朝廷權力格局劇烈動盪,一場清洗已是必然。自己這個東部統帥,一向與太子殿下交好,只怕接下來,朝廷一穩定,二殿下就要向自己下手了。

  二殿下閔若英,一向是激進派的代表,主張以武力統一天下,目標自然是大齊,但作為東部統帥的程務本,與東齊交手多年,自然清楚東齊的實力,大楚雖然在楊一和這十幾年的治理之下,養精蓄銳,國力大進,國力直追東齊,但也僅僅是追而已,與龐大的齊國相比,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力,都要差得太多。守尚有餘力,但如果想要主動進攻,無異於以卵擊石,這也是程務本一向支持更務實的太子殿下的緣故。

  就程務本本人而言,對於兩位皇子,並無個人感情之上的傾向,只是出於對國家戰略的考慮,這才一直竭力支持太子殿下,只要能熬到太子殿下登基,一切便又能按照現在執行的國家戰略,再平平穩穩地發展,只要大楚才好好地發展個十幾二十年,而東齊又出點什麼變故的話,方才是大楚伐齊的好時機,現在,的確不行。

  但西部邊軍的這一場慘敗,卻改變了一切。程務本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在太子殿下的主使之下完成的。為了徹底打倒二殿下,太子居然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諱,行此滅絕人性之舉?

  程務本不相信。可來自內衛的楊青,帶來的了完整的案情卷宗,卻讓程務本無話可說。就現在的證據而言,太子殿下根本辯無可辯,人證,物證,一應俱全。

  太子殿下,你怎麼能犯這樣的大錯?我不是跟你說過,只要不犯錯,別人就無可指摘於你,現階段,什麼事也不做,什麼話也不說,才是上上之策啊!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只要一點小小的差錯,都會被無限放大,更何況是現在這樣錯得無法原諒的事情。

  二殿下上臺,自然是不會放過自己這樣一個一直反對他的邊軍統帥的,二殿下要執行他的國家戰略,肯定要剔除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礙。程務本知道自己在東部邊軍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不過只在在一天,他當然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哪怕已經覺得無可挽回,程務本仍然言辭懇切地向皇帝上了一份奏章,直言眼下仍然以要守禦為主。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2 10:50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2 10:51 AM 編輯

第八十四章:我要嫁給他

  “殿下,臣程務本求見!”程務本站在門外,恭聲求見。進了昆淩關之後,昭華公主閔若兮的一應安全防務便全由來自上京的內衛接手,整個小院兒,裡裡外外都是內衛的人,從上京專程帶隊前來的內衛將領楊青,則臨時充當了閔若兮的侍衛頭領。即便是程務本,也不能輕易便見到她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程務本看到開門之人不由一愕,竟然是閔若兮親自過來給他開的門,“程帥,請進。”

  剛剛沐浴過閔若兮此刻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只掃了一眼,程務本便覺得眼前一亮,以前聽說昭華公主閔若兮乃是上京第一美女,自己也沒有近距離見過這位聲名顯赫的公主,只當是坊間以訛傳訛,多半是因為公主身份尊貴而搏來的這名聲,先前在城外,自己也沒有刻意打量,此時一見,方覺得名不虛傳,盛名之下,果然無虛。

  鼻間傳來淡淡的清香讓程務本微微有些失神,輕輕咳嗽了一聲,將自己的心神穩住,程務本跨步進門。

  屋裡還有一個人正站在桌邊,顯然剛剛在自己來之前,昭華公主正在與這人說話,除了那個護送公主的秦風秦校尉,又還有誰人?

  秦風此刻也換下了先前穿著的一套民裝,取而代之的穿著一身內衛的衣裳,顯然是因為內衛沒有料到秦風如此受公主看重,根本就沒有為他準備衣服,只能臨時找了一套身材大致相仿的內衛服飾讓他替換上。

  “程帥!”秦風躬身行了一禮。

  “秦校尉也在啊!”程務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昭華公主,卻不再做聲了,秦風當然也是聰明人,一見程務本這個樣子,自然明白是為了什麼。當下看著閔若兮道:“程帥找你有事,我便不打擾二位說話了,我去院子裡轉一會兒!”

  聽到秦風的說話,程務本心中更是震驚,因為秦風嚴格說起來,職位還是很低微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層軍官而已,這樣的人,在他統帥下的二十萬楚軍東部邊軍之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程務本和昭華公主這樣的人面前,當真算是一個芝麻綠豆官兒,但秦風對閔若兮的稱呼居然是“你”,即便是程務本,也不敢這樣稱呼閔若兮。

  程務本倒不覺得這是秦風狂妄,先前在城外,他便略略窺出一些端倪,此刻,只不過更得到了幾份印證而已。兩人的關係,顯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親密一些。

  “又不是外人,用不著避忌什麼!”昭華公主的反映,再一次出乎了程務本的意料之外,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閔若兮當著他的面,竟然伸手拉住了秦風的手,“程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這個……這個?”程務本這一次是真的驚得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了。

  秦風眼看著閔若兮的臉沉了下來,而程務本滿臉的為難之色,當下輕輕掙脫了閔若兮的手,低聲道:“剛剛在屋裡呆得久了,我氣悶得很,正好出去轉轉散散心,透透氣,你與程帥好好說話,程帥國之重臣,可不能耍小孩兒脾氣。”

  聽了秦風的話,閔若兮剛剛沉下去的臉色,卻又如春風化雨一般地雲開月明,“那好,你去轉轉吧,可別走遠了,呆會兒我便來陪你,你現在身子不好,可千萬不能累著了,知道嗎?”那小意兒的模樣兒,像極了小女人在叮囑心愛的情人一般。

  “行,我就在屋外頭隨意走走。”秦風微笑著,衝程務本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順便還將房門給帶上。

  看到秦風出門,閔若兮臉的笑容也消失了,不滿地看著程務本,“程帥,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還得支開秦風?”

  程務本苦笑,自己作為數十萬邊軍的統帥,專程來見公主,當然不會是芝麻綠豆的小事,而秦風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還只是中低級軍官,不管從哪一條上來講,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與之聽聞的,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如果公主以後願意跟他講,那是公主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問題。

  “殿下,您……秦風……”程務本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情,試探著問了一下。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閔若兮先是臉紅了一下,接著卻是爽郎地一笑,“程帥,回京之後,我便會向父王求懇招秦風為駙馬,我要嫁給他。”

  程務本沒有想到閔若兮會這樣直接,當下便瞠目結舌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昭華公主跟一般的女子不同,不但本身武道修為高超,近幾年更是掌管著集英殿,性子也沒有小女兒家的那種扭捏,只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怎麼程帥,你不願意祝福我麼?”閔若兮咄咄逼人地道。

  程務本期期艾艾半晌,這祝福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公主,皇家結親,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咳咳,這是很複雜的,肯定不是這樣一說便能定下來的。”

  “所以啊程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和支持啊!”閔若兮狡滑地一笑道:“你可是有面子的大人物,您一說話,父皇也得給三份面子吧。”

  程務本搖搖頭,“公主,此事押後再說吧,老臣的話還有沒有份量,現在可還真是說不準了,西部邊軍覆滅案已經告破了,先前內衛將領楊青沒有向您稟告此事嗎?”

  “案子破了?”閔若兮一怔,“他什麼也沒有說。程帥,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軍事計畫是如何洩密的?這個人是誰,等我回到京中,定然將他大泄八塊,抽筋扒皮才能一泄心頭之憤。”

  程務本躇躊半晌,抬頭看著閔若兮:“根據內衛調查的結果,洩密的人是太子殿下,一切的幕後主使也是太子殿下。”

  閔若兮頓時呆住了,半晌,才聲音顫抖地道:“程帥,你開什麼玩笑,這,這怎麼可能?”

  “這件案子是由內衛統領安如海親自主持,現在來昆淩關的楊青便是主要參與調查者之一,您如有疑問,把他叫來,一問便知。”程務本也是滿嘴的苦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3 12:51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3 12:52 PM 編輯

第八十五章:憤怒

  走出房屋的秦風,在小院裡漫無目的溜噠著,院子裡光禿禿的,連根野草都沒有,除了牆角擺放著一排排的兵器架和上面擦得閃閃發亮的各色武器。地面是用小石籽填充的,如今朝上的一面被磨得精光,可以看出這個小小的院子,一直就不停的有人在這裡打磨武藝。院子裡傳給秦風的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那是鐵血的味道。與落英縣住過的那個院子的風格截然不同,一個浪漫,優雅,一個卻是冷酷,肅然。

  秦風更喜歡後者,因為他一直便是在這種氛圍之中成長,嗅著這熟悉的味道,他頓時覺得身體內彷彿又多了一些什麼東西。慢慢地走到兵器架前,伸手撫莫著一件件的兵器,側耳傾聽著外面不時傳來的號角聲,整齊的腳步聲,士兵們操練時整齊劃一的號子聲,他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手撫上一柄斬馬刀,手上傳來的溫潤感覺讓秦風心中微喜,手握緊,想將刀從兵器架上拔出來,身子微微向前一傾,刀離開刀架,秦風的身子卻是晃了一晃,手臂竟然微微發酸,不由長歎一聲,這柄大概三十斤左右的斬馬刀,如今竟然也令自己感到吃力了,連提起來都如此,更惶論要揮舞他作戰了。

  現在的自己,當真是變成一個廢物了,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日子,讓秦風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陣的心慌。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曾想過,真到了那日子臨近的一天,為了活命,只能散功了,現在雖然還沒有散功,效果倒也差不多,不過這一段時間,卻是秦風感到最難熬的。如果不是閔若兮在一邊不停地為自己解悶,只怕自己會瘋狂也說不定。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一個掌握了絕大力量的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那種失落感,絕不是用言語可以來形容的。

  輕歎聲中,雙手舉著斬馬刀,將他重新插回到了刀架之上,輕輕地拍了拍刀身,轉身離開。

  屋內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之聲,秦風霍然回頭,那是閔若兮的聲音,不甘,委屈,憤怒種種情緒,似乎都包含在這一聲尖叫之中,秦風一驚,拔腿便往閔若兮所在的方向奔去,用力之下,卻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卟嗵一聲,跌了一個嘴啃泥,一骨碌爬起來,卻也顧不得滿身灰塵,一手提著袍子下擺,向那邊快速跑去。

  呼的一聲,面前突然多出了兩個人,秦風收勢不及,現在他也收不住,眼看著就要撞在來人身上,前面的人伸出手來,擋在了秦風的胸前。

  “秦校尉請留步!”站在他面前的是兩名內衛。

  “讓開!”秦風冷眼看著他們,低聲吼道。

  “抱歉秦校尉,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過去。”兩名內衛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如果秦風不是千里護送公主的功臣,如果不明公主明顯的對他另眼看待,他們兩個早就將秦風按倒在地上先捆起來再說了。

  “讓開!”秦風提高了聲音,怒吼道,他憤怒地舉起拳頭,卻又想起現在自己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不由又頹然放下。

  “秦校尉!”兩名內衛身後,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楊青從一邊急步而來,走到秦風的面前,“秦校尉稍安勿燥。”

  秦風看著楊青,知道這位是內衛的頭頭,地位比起郭松齡來要稍遜一籌,“你沒聽到公主的聲音嗎?你不是保護她的安全的麼?”

  楊青微微一笑:“秦校尉,你覺得程帥會傷害公主嗎?”

  秦風一怔,所謂關心則亂,一聽到公主的這聲叫喚,自己就渾然忘了現在身在何處,的確,程務本怎麼會傷害到公主?如果他真要傷害,自己,還有這些內衛,都不夠給他塞牙縫的,這裡可是昆淩關,是程務本的老巢。

  看到秦風冷靜下來,楊青點了點頭,“程帥現在正在跟公主彙報一件有關朝政大局的絕大的事情,所以公主有些不冷靜,現在公主召我去見,有些事情,我比程帥要更清楚一些,不過秦校尉,很遺憾,以你現在的級別,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讓你知道的,抱歉,請你在這裡先等一等可好?”

  楊青說得很客氣,秦風卻覺得有些鬱悶,官小就不是人啊!他悶悶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後退了一步,尋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眼光卻一直瞟著不遠處的閔若兮所在的屋子。

  楊青沖兩名內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兩人看著秦風,自己則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跟朝局相關,近期的大事便只能是西部邊軍全軍覆滅的事情了,能讓閔若兮如此激動的失去控制的尖叫,也就只有一個可能,跟她的親人有關。

  皇帝的身體雖然不然,但如果真要掛了,程務本也好,楊青也好,絕不會如此平靜,那就只能跟閔若兮的兩位哥哥有關。

  秦風的呼吸突然粗重了起來,西部邊軍六萬精銳,一戰全歿,他一直便懷疑絕對是有人提前將作戰計畫暴露給了西秦人,否則,不可能讓對手布下如此精巧的圈套而將西部邊軍一路成擒,更何況,這還不僅僅是洩露軍事情報這麼簡單,裡頭還包含著情報期騙,戰略隱瞞,沒有大能量的人絕對無法完成這一切。

  只怕這件事情跟兩位王子脫不了關係,而聯想到兩位王子之前爭奪皇位的激烈的鬥爭,秦風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六萬邊軍吶!那都是自己的戰友,有看重自己的左帥,有與自己私交不錯的副帥林一夫,有自己親如兄弟的狼牙,豹子,現在他們,都已經魂飛魄散了。落英山脈之中,那一層層堆疊的楚軍屍體,那殘破卻仍在飄揚的楚軍戰旗,還有最後,那些如狼似虎的西秦邊軍扒光戰死楚軍的衣袍,將他們赤條條的堆疊在一起縱火焚燒的畫面,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掠過。

  他不禁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這是血仇。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情,就算命不要,也要替那些枉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砰的一聲,房門被生生的震碎,秦風霍然抬頭,看見閔若兮一臉狂怒的從內裡走了出來。

  “備車,回上京!”她厲聲叱喝著,絲毫不顧身後程務本與楊青的勸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上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3 12:53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3 12:53 PM 編輯

第八十六章:抱負

  王府寬闊的演武場上,閔若英**赤裸著上身,兩隻百餘斤重的石鎖在他手中宛如玩具一般輕如無物,古銅色的皮膚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隨著他身體的動而拋灑下來,緊繃有形的肌肉,顯示著內裡蘊藏著的巨大力量。

  除了極少數人,很少有人知道閔若英才是閔室王室之中最具武道天賦的人,不到三十歲,他已經跨過了九級的門檻,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大高手,不過他卻將自己重重包裹在偽裝之下,除開王府中人,很少有人知道,閔若英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外界所知的閔若兮,被譽為武道天才,但也不過跨過七級而已。

  文武雙全的閔若英被老皇帝所喜,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老皇帝認為閔若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在四十歲左右,成為一代宗師。這也是老皇帝動念換太子的原因之一。不過作為臨國太子的閔若誠,卻一直是小心翼翼,作為自出生就被立為太子的閔若誠,身邊自然也聚集了很多的追隨者,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掌握朝政的文臣,這讓老皇帝不敢輕舉妄動。

  隨著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閔若英知道,自己絕不能再等了,如果老皇帝一去,自己就不會再有機會。

  設計一個精巧的圈套,栽贓給大哥閔若誠,犧牲的不過是六萬西部邊軍和一位宗師級的助力而已,這才閔若英看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宗師固然難得,可與那個位子比起來,卻又算不得什麼,自己用不了多久,也會成為這個世界之上為數不同的宗師之一。

  但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卻只有登上那個位子,才有施展的舞臺。成大事者,豈能拘小節,豈能為世俗的情感所拘禁?

  怒喝聲中,兩隻石鎖高高飛起,在空中轟然想撞,巨響聲中,變成了一堆碎石紛紛揚揚落下來,閔若英雙手環抱,滿天飛舞的碎石如同飛鳥同林,紛紛飛入到他的雙手懷抱之中,聚集成了一個大圓球,砰的一聲悶響,圓球不停的震顫,卻無一絲石末飛出,半晌,閔若英兩手一撤,石球墜地,撲的一聲,變成了一地石粉。

  長吐一口氣,閔若英收勢起身,一直侍立在旁的一名親衛立即奔過來,遞上了熱毛巾,擦著手坐到一邊的石桌旁,隨手端起一杯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無相神功,閔氏皇家絕學,便是老皇帝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他現在的修為。至於大哥,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料子,這一輩子,也就一個五六級的身手,練到死,了不起練到七級,如何能與自己相比,這樣的一個滿肚子的酸腐文章,一嘴的仁義道德的人,怎麼有資格坐到那把椅子上向自己發號施令。

  閔若英冷笑著。巨大的付出,自然會有巨大的回報。自己是冒險了一些,不能名垂青史,那便遺臭萬年,本來他也沒有想過能瞞得過父親,他只是想給父親一個藉口而已,既然父皇下不了決心,那自己就給他一個理由。

  現在兩個兒子,他只能選一個了!二選一,閔若英相信,父皇一定會選自己。

  他賭贏了。楚國是他的了,而他,將帶領大楚重新踏上征程,他一定會成為李清大帝那樣的人物,讓昔日大唐的赫赫威風,在大楚身上重現。

  馬踏天下,艦臨四海,四夷賓服,天下一統!

  閔若英覺得一副壯闊瑰麗的巨畫,已經在他的面前徐徐打開,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幅巨畫之上留下自己不朽的名字。

  就像李清大帝一樣,千年之後,天下仍然在傳誦著他的功績。

  男子漢大丈,生當如是!

  “殿下!”羅良拿著一疊報告走進了演武場。

  “羅將軍,坐!”閔若英笑著指了指身側,“這是雲中郡剛剛送來的新茶,嘗嘗!”他親自提起壺,給羅良倒了一杯碧綠的清茶。對於這位身邊大將,他一向是極其看重的。

  將報告放在桌上,羅良端起茶喝了一口,伸出大拇指贊道:“真正好茶,也只有在二殿下這裡,才能嘗到如此好茶啊!可惜數量太少啊,一年就這麼一點點。”

  “很快,羅將軍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閔若英微笑道。

  “不!”羅良搖搖頭,“正因為少,才有念想,如果多,可就沒了這點企盼了,少才能讓人不滿足,不滿足才有追求。”

  閔若英大笑起來:“羅將軍說得是,我不會因此而滿足的,你我君臣兩人,在做的那是名垂千古的大業,極便窮盡這一生,只怕也沒有完全滿足的時候。”

  羅良亦是大笑起來,“殿下有此不滿足之心,臣便放心了。對了殿下,您讓我去調查關於敢死營的事情,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閔若英漫不經心地問道。在他心中,小小的一個敢死營,實在是提不上口,如果不是因為這檔子事,他根本不會在意這樣一個小單位。

  “事情有些麻煩!”羅良拿起了報告,輕輕地放到了閔若英的面前。

  “嗯?”閔若英一怔,提壺的手頓在了半空,讓羅良這樣的人物說到麻煩,那就真得是麻煩。

  “從我搜集到的有關於敢死營的所有情報來看,這支部隊,不是一般的麻煩,他們是由大楚各地的死囚組成,一直以來,便是以送死而著稱。當然,他們也的確立下了赫赫戰功。”

  “難道不是這樣嗎?”閔若英接著倒茶,問道:“這樣一支人伍,有何麻煩可言?”

  “但這樣一支部隊,在近幾年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他們被一個人捏合成了一支真正的恐怖的部隊,殿下,我從這些情報之中,能得出一個結論,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只怕比殿下的您的親衛部隊火鳳軍的戰鬥力還要厲害一些。”羅良直截了當地道。

  閔若英這一次是真正有些震驚了。

  “而這支部隊有一個核心,那就是秦風。與其說敢死營是西部邊軍的一支特殊的部隊,不如說他是秦風的私人軍隊,哪怕他們拿著的是大楚的軍餉,但這支軍隊只聽一個人的,那就是秦風,這一點,我也從去過西部邊軍的內衛那裡打聽出來了,為了這個,我還專門徵詢了當初護送楊致回來的幾名內衛。連左立行都指揮不動這支軍隊。”

  閔若英的臉色鄭重了起來,“也就是說,我們先前決定解除這支軍隊的武裝然後加以逮捕審訊的計畫,是根本行不通的。”

  “不錯,他們現在駐紮在帽兒山上,而卞無雙當初兵臨安陽城,卻放過了他們不打,就是不願意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之下,與這樣一支敢拼命的部隊玩命兒,他不想為此付出太多的犧牲。卞無雙是個什麼人,殿下也是很清楚的,能讓卞無雙都忌憚的部隊,戰鬥力可想而知。”羅良道。“硬幹是行不通的。”

  他停頓了一下,“殿下,這樣一支軍隊其實是值得我們下一番功夫的,如果能收攏過來,那絕對是一大助力啊!”

  “不可能了!”閔若英搖頭,“關於這個計畫,我已經稟告了父皇,並且得到了父皇的首肯,你想讓父皇認為我反復無常或者沒有能力嗎?這豈不是自打耳光。”

  羅良沉默了片刻,“哪也只能如此了,殿下,關於敢死營的秦風,這裡還有來自楊青的最新一份報告,裡面有一些新情況。”他從懷裡掏出了另一張紙,輕輕地推到了閔若英的面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5 01:58 A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5 01:58 AM 編輯

第八十七章:一併拿下

  一目十行的流覽完楊青發自昆凌關的最新的情報,閔若英臉色不由一沉,冷笑起來,“好一個秦風,居然將主意打到兮兒身上,當真是不自量力之極,想攀龍附鳳,也得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啪的一下,將紙拍在桌上,道:“先前我倒還想給他一個前程,既然他如此不知輕重,不識好歹,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讓他和那個敢死營一齊去死吧!”

  “可公主哪頭?”羅良有些猶豫,從楊青的報告中來看,現在昭華公主對這個秦風可是相當的入迷,想要動秦風,如何過昭華公主這一關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放心吧,兮兒小孩心性,又沒有出過京城,這才會被這個該死的秦風所矇騙,等她回了京城,開導一番,也就好了,一個交往不過幾個月的軍漢,她當真還能看上他了?不過是一時孤苦無依之時而在內心求一個依靠罷了。上京多少才華橫溢的青年人,我都還看不上眼呢,一個邊軍軍漢,居然想攀高枝,我看他是想發達想瘋了吧?”

  閔若英冷笑著道:“秦風入京之時,立刻著內衛將其拘捕,至於兮兒哪裡,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先將她調開。將兩人分開一段日子,自然就淡了。”

  羅良點點頭,他也覺得這事兒實在不靠譜。

  “要拿下敢死營,必然要先拿下秦風,從我們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敢死營的主心骨也就秦風一人,其麾下三個副尉,本身就相當不和,經常打生打死,宛如仇人一般,這也算是秦風的馭人之道吧,不過這樣控制手下的手段卻有一個最大的敝病,那就是秦風一旦出事,這個敢死營便會猶如一盤散沙一般。”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說難辦?”閔若英有些不滿地看著羅良。

  “殿下,秦風雖然不在,但仍然活著,現在他千里護送公主的消息,想必也傳到了安陽郡,人在,影響力就在。而且這個敢死營有一個特點,在對外之時,特別抱團,所以我才說難對付。”羅良笑著解釋道。“我們如今在安陽實力薄弱,郡兵實在是指望不上的,所以還得另想辦法。”

  “現在,你有辦法了麼?”閔若英問道。

  “殿下既然決定拿下秦風,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羅良伸手,在那一疊資料之中挑了一張出來,“殿下,看看這個人的相關資料。”

  閔若英看了一遍手中的東西,抬頭看著羅良,“你是想從內部下手?”

  “再堅固的堡壘,也無法防範來自內部的打擊。”羅良道:“秦風不在了,這個人便有被我們拉過來的可能了。有了此人協助,我相信對付敢死營,或者用不了太多的人手。”

  閔若英沉吟了片刻,“這得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去辦此事。”

  “這樣的人,殿下麾下可不少吧?只要能將此人拉過來,便是許以高位又如何?”羅良微笑著。

  “不錯,如果真能一切順利,到時候便把安陽郡兵統領的位子給他。楊義是楊一和的黨羽,這一次順便將他收拾了。”閔若英冷笑。

  “殿下,這一次楊義還是用得著的,而且我相信,此人現在一定想千方設萬計的想鑽殿下的門路,大好的機會送上門,此人必然盡心竭力,而且此人與楊一和有關係,殿下不妨先重用一番,也讓將來對付楊一和的時候,讓某些人無話可說。”羅良建議道。

  “你這個注意不錯。”閔若英沉思片刻,笑道:“現在京城不少人不已經在猜測我要對付楊一和了嗎?哼哼,我便偏偏要提拔一下楊義,讓他們看看我的胸懷。”

  “殿下英明!”羅良微笑著道。這位殿下雖然有些偏執,狠辣,但對於好的的意見卻還是來者不拒,一一慮心接受的,這也正是自己當初下定決心投效他的原因。

  “這件事,你馬上著手去辦吧。三妹正在快馬加鞭地往上京趕,我希望在逮捕秦風的同時,安陽城那邊也同時發動。早些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其它的更重要的事情中去。羅將軍,父皇也同意了我關於你出任東部邊軍統帥的提議。”

  “多謝殿下提拔!”羅良大喜過望,這正是他投效二皇子閔若英的初衷,如果是太子當道,像他這樣主張武力統一天下的激進派,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他已經過了六十,就算有宗師修為,但年華也在逐漸逝去,可是等不起。

  “想知道父皇對你的評價麼?”閔若英微笑著問道。

  “不知皇帝陛下如何看我?”這些年來,皇帝一直不用羅良,他當然心中頗有怨氣,同樣,他也很想知道皇帝為什麼不用他?一位肯投效皇室的宗師,不管在哪個國家,可都是讓當權者求之不得的。

  “父皇說,你是一柄雙刃劍,可以傷敵,也可以傷己。”閔若英盯著羅良:“羅將軍,你認為然否?”

  羅良低頭沉思片刻,“我明白了,殿下,將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就好!”閔若英站了起來,“你去辦差吧,下午,我要去太子府一趟,見見我哪位哥哥。”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兮兒就要回來了,必然會來見他,我可不想他在兮兒面前胡說八道,破壞我們兄妹的感情。”

  昔日熱熱鬧鬧的太子東宮,如今已經成了上京官員們最為避之不及的地方,生怕自己被人扯上與太子東宮有什麼關聯,西部邊軍案發,上京城已經逮捕了十數名高官,皆是公認的太子一黨,現在雖然平靜了下來,但平靜的水面之下,波濤暗湧卻是誰也能感受得到的,閔若誠自出生便被封為太子,數十年下來,自然也積累了黨羽無數,可以想像,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有更多的人被拉下馬來,現在之所以如此平靜,只不過是因為老皇還健在,一切為了維穩而已。

  但離這一天,卻也沒有多少時間好捱了。

  閔若兮的馬車停在了太子府大門之外,不過短短的時間,輝煌的太子府大門似乎便已黯然失色,林立的崗哨,遍佈的暗探,封鎖了太子東宮與外部的一切聯繫,現在即使是一隻蒼蠅想飛出東宮,只怕也要被內衛們盤問上個幾遍。

  閔若英志得意滿的踏上了臺階,作為一個勝利者,他現在可以用俯視的眼光來審視他仰視了多年的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5 02:02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5 02:03 PM 編輯

第八十八章:世態炎涼

  安陽郡郡兵統領將軍楊義,這些天一直在心驚膽戰之中惶恐度日。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西秦軍隊兵臨城下卻並沒有發動進攻,而是在縱兵洗劫了安陽郡並向安陽郡守程平之勒索了無數金銀財帛之後便退去,安陽城毫髮無損。當然,在給朝廷的奏摺之中自然是不能這樣寫的,在奏摺之中,以郡守程平之為首,他楊義為守城將軍,統領全軍,嚴陣以待,安陽全城,全憶皆兵,西秦強賊,見無隙可乘,只得怏怏退去。隨著奏摺一齊上報的,還有一大批的保奏功勞的名單。

  當然,朝中不是沒有明白人,但花花轎子大家抬,在安陽郡兵之中,可有為數不少的朝廷大員的子弟在這裡渡金,縱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這份奏摺大家還是會異口同聲的贊同的。

  在西部邊軍全軍覆滅的這個當口,他們只是守住了安陽城這點功勞,便會變得異常耀眼,有了這個功勞打底兒,那就為以後調離這裡另去他處高就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底子。

  但讓程平之與他都惴惴不安的是,這份奏摺上達天聽之後,便杳無音訊,居然沒了下文,而緊接著從京城傳來的消息,更讓兩位元大驚失色。

  特別是楊義,如喪考紕。太子閔若誠倒臺了,而更要命的是,左相楊一和也因為力保太子而觸怒皇上,亦被迫辭官還鄉。

  程平之倒也罷了,他處在這個位置之上,雖然在政治之上並沒有明確表明支持那位王子,但在左立行的影響之下,行事之間,還是頗為偏向二皇子閔若英的,太子倒臺,二皇子上位,于他而言,說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他所震驚的是京城傳遞過來的西部邊軍覆滅的真實原因。

  這是一份標明為最高機密的檔,由二皇子親手簽發,只下發到郡守一級,連楊義也不明所以。

  震驚過後,便是憤怒。太子此舉,不但坑了左立行,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如果當真失了安陽郡,他這位一方郡守便是喪地之官,哪是要追究責任的。義憤填膺的他,本來當即便寫了一份要求嚴懲太子閔若城的奏摺,但想了想,還是壓了下來,現在他卻又慶倖自己做對了,因為這件事,也沒了下文。

  看起來是老皇身體已經不行了,舔犢之心生起,不忍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本來也是人之常情,但一想到左立行和六萬西部邊軍的下場,程平之便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但也就如此而已了,這個節骨眼上,任何出格的行為,都是招人忌的,程平之抱著以不變以萬變的態度,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賑災的工作。

  他上任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不過安陽郡有不少本地官員在本地都是作了一二十年官兒的,做起這事兒來,倒是輕車熟路,讓他省了不少心。

  比起程平之的淡然,楊義卻沒哪麼淡定了。他與左相楊義和,雖說是親戚,但也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兒了,楊一和究竟記不記得他這個親戚都還兩說,但在平時,他可是拿著這四處招遙,唯恐別人不知的。現在想要撇清,那是長千張嘴也無法說得清楚的。

  每每念及此處,心裡便不禁恨得牙癢癢的,楊一和你這個老不死的,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太子做下了這等冒天下之大不諱的事情,你居然還要保他,這完全是壽星公上吊,自己找死啊。你自己找死不要緊,可還要連累一大批無辜的人啊!

  楊義自然是將自己劃到了無辜這一類的了,此時此刻,他自然是忘記了這些年在官場之上順風順風,便是靠了這位左相偌大的名聲。他說是左相的親戚,難不成還有人敢去問楊一和不成?而且就算當真查起來,七彎八拐,也還真能拉得上一些關係。

  以前的榮耀,現在便成了要命的拖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古人誠不我欺也!

  楊義能感受到身邊發生的變化。首先便是自己的副手宿遷,這個以前遠遠的看見自己就會謙卑的彎著腰,堆滿笑容迎上來的傢伙,這幾天昂首挺胸,雄糾糾氣昂昂地在自己面前不時出沒一番,稱呼也由以前的楊將軍變成了楊兄,小小的稱呼的變化,代表的是對方對自己的敬畏不在。宿遷這個人平民出身,沒有什麼來歷,但本身武功修為頗高,七級巔峰的水準,比自己還要強上不少,又善於巴結鑽營,幾經調任,便到了當歸如日中天的安陽郡兵之中。但自己一直卻不怎麼瞧得起他。他似乎也卑於自己的出身,一向在自己面前拿低伏小,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小心,這幾年自己倒也和他相處愉快。

  但現在看起來對方倒是要翻身當家作主人的意思了。

  “就算沒有我,也輪不到你個跑江湖的當家。”每每看到宿遷在自己面前挺直了的脊樑,楊義便在心中暗罵。

  宿遷的變化只是讓楊義感到世態炎涼的話,那麼其他人對他態度的變化,就讓他感到驚慌了,首先便是程平之。

  昨天晚上,程平之叫上了宿遷,商討的是安陽郡的佈防以及剿匪工作,大亂之後,必然會有匪人作戰,這樣的需要調動郡兵的事情,馮郡守居然沒有叫自己這個主官,這裡頭的意思可就太明白不過了。

  而今天,自己去郡守府錢糧處徵調五月的糧餉,平是那個滿臉堆笑的錢糧官,一向會多拿出一成來討好自己的醃攢玩意兒,居然板起了面孔,跟自己打起了官腔,最後居然只給了八成糧餉給自己。說什麼郡守大人說了,現在危難時期,郡兵應當與全郡百姓一起共當危難,共度時艱。

  我呸!楊義在心裡狠狠地啐了一口,不過是看著自己朝不保夕了,想要痛打落水狗,在自己身上再狠踩一腳罷了。

  官場之上捧高踩底,本是人生常態,楊義自己也這麼幹過,不過輪到自己身上,心裡自然是極度不舒服了。

  連以往不入眼的小官兒都敢作踐自己,可見自己的處境已經惡化到什麼程度了,這幾天,楊義甚至不願意進軍營去,郡兵之中,帶兵將領多是有背景的人物,消息的靈通程度,有時候比郡守還要來得快,而這些人,臉變起來,自然也是更快的。

  怏怏的沿著街道牽著馬往家裡走,看樣子,必須先將家人打發走了才是,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一點家財,也得趕緊轉走,不然等到二皇子一變臉,自己鐵定是遭池魚之殃。逃是不敢的,不過可不可以搶在前頭辭官呢,這樣給人騰了位子,也顯得自己識相,或者能換得一些人的好感。

  自己這些年來,除了貪了一點,也沒有做什麼惡事,料來也不會有人追著要自己的命吧!心裡做著最壞的打算,楊義長歎一口氣。

  “將軍,將軍,夫人讓您快點回家。”遠遠的,一位家人滿頭大汗的跑到自己的面前。

  “家裡出了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忙慌的?”楊義不滿地低吼道,自己現在仍然是郡兵統領,在這郡城之中,那是響噹噹的二號人物,家人這麼一副神態,已經讓街上行人側目而視了。

  “將軍,京城來人了,是內衛!”家人壓低了聲音,但卻壓不住那顫抖之聲。

  楊義兩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內衛!怎麼會是京城裡來的內衛?自己除了與楊一和有一點八杆子都打不著的親戚關係之外,可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京城裡來的內衛找自己做什麼?

  第一反應是逃。但往哪裡逃?夫人孩他還在家裡呢,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嗎?去找程平之,沒用,就這幾天他對自己的態度,不踩自己一腳,算他是仁義的了。

  咬了咬牙,挺直了身子,將馬韁繩扔給了家人,倒背著雙手,他強自按住內心的驚慌,一步一步往家裡走去。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能怎麼樣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ndar 發表於 2016-5-6 07:39 PM

本帖最後由 wendar 於 2016-5-6 07:39 PM 編輯

第八十九章:臭不要臉

  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也作了最壞的打算,但當楊義跨進自己的家門,踏入自家的大堂,看到那個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的瘦瘦小小的老者還有他身手負手而立的四名壯漢的時候,仍然是忍不住兩腿一軟,險些便癱坐在地上。這是內衛抓捕官員的標配啊,身著便服,帶了人便走。

  “楊統領回來啦?”看到楊義進門,老者放下手裡的茶杯,微笑著道:“統領還真是一個大忙人,我這茶都已經喝了第三水兒了,快成白開水了。”

  “下官不知大人今日會來,迎接來遲,當真是罪無可赫!”楊義急赤白臉,手腳顫抖,抖抖索索地道。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光芒,淡淡地道:“楊統領這可錯了,我可不是你的上官,我只是二皇子府中一個小小的師爺而已,即便是這幾位內衛,論起級別來也比統領低了好幾級,這聲下官可是稱呼錯了。”

  “皇子殿下那是天上星宿下凡,高在雲端的人物,您是二皇子身邊的人,那自然也非同凡響的神仙般的人物,在您的面前,我這種俗人下官這一聲自稱倒也不錯。”楊義諂媚地連聲道,絲毫不顧忌那老者身後幾外內衛眼裡的輕蔑,都什麼時候了,要命總比要臉重要。

  老者被楊義的話逗得大笑起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搖著頭道:“老夫姓辛,名漸離。王府之中一介小小書吏,奉二皇子之命來安陽城辦差,楊統領,老夫到安陽城已經是第三天了。”

  “三天?”楊義又是一哆嗦,“辛大人,下官一向是奉公守法,兢兢業業,從來不敢違法亂紀啊?”

  辛漸離臉上笑容漸漸斂去,拖長了聲調:“真得麼?”

  在對方眼神的逼視之下,楊義不由得垂下了眼光,這年頭,當官兒的,又有幾個是乾淨的,不查都是清官,一查個個都是一褲檔屎。可自己現在不比往昔,腰板不硬啊。

  “楊統領,你那些貪贓枉法,吞沒軍餉,虛報戰功等等事情,我就不一一提了,其實在二皇子眼中,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根本就不可能擺到他老人家的面前去。不過你是前左相楊一和大人的親戚,這個嘛,嘿嘿嘿!你還一直宣揚與楊左相關係相當的密切啊!”

  唰地一下,冷汗立馬就下來了。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只要與楊一和扯上關係,那就是原罪啊,即便是清得如小蔥豆腐一般,也能給你鼓搗出一屁股事兒來,更何況,自己本來就是一身爛泥。

  “大人,大人!”卟嗵一聲,楊義竟然跪了下來,“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啊,那都是下官胡扯的,下官雖然姓楊,但實則上與左相,不不不,與那楊一和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平時也只是扯著虎皮做大旗而已。是下官豬油蒙了心,現在下官知道錯了。”

  辛漸離眯起了眼睛,楊義堂堂一個統兵上萬的武將,一個七級的武道大家,竟然這般沒有骨頭,當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不過也好,這樣沒有骨頭的人,才更好控制,也能為了一根救命稻草,將二殿下交待下來的事情辦好。

  “楊統領起來吧,這些事情,二殿下當然是清楚的,不然的話,到這裡來的就不是我這個書吏,而是只有捉拿你歸案的內衛了。”辛漸離伸手虛扶了一下。

  “真,真是這樣嗎?二殿下當真沒有怪罪下官嗎?”絕處逢生,楊義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辛漸離道:“不過這些年來,你打著楊一和的旗號也做了不少事,對於他的黨羽也有不少接觸,也幫他們做過不少事情,接下來要怎麼做,我想你清楚吧?”

  “清楚清楚,當然清楚。”楊義雞啄米一般點著頭,“在下一定挺身而出,揭發楊一和及其黨羽這些年來所做的不法之事,將其大白於天下,讓天下百姓都能看清這個白臉老兒的大奸大惡。”

  辛漸離撫著鬍鬚,點頭微笑,軟骨頭都是怕死的,但同時也是聰明的,響鼓不用重捶,收拾楊一和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當然要開始收集他的黑材料了,有楊義這個楊一和的親戚出面,那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

  “起來吧楊統領,別跪著了。既然你肯做這件事,那二殿下自然也會對你另眼相看,不是嗎?”辛漸道,“像楊一和這種大奸大惡,大奸似忠的傢伙,我們自然不能讓他矇騙百姓一生一世。”

  “大人說得是,小的一定用心。”楊義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喜色,看來這條小命是保住了,而且還能借著此事攀上二殿下的大腿,當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看來自己這官運還沒有到頭呢。

  “這件事情呢,你慢慢做著,倒也不急在一時,畢竟楊一和當政數十年,黨羽遍及天下,想要肅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慢慢的來,才能不傷了我大楚的根本,你說是吧!”

  “是是是,大人慮事周全,我這個莽漢哪裡想得到這麼多,一聽到要揭發楊一和這個老賊,就忍不住熱血沸騰了。”楊義厚顏無恥地道。“不過下官一切都聽大人的吩咐,大人叫我幹什麼,我就去幹什麼。”

  “不是我,是二殿下叫你做什麼。”辛漸離認真地糾正著。

  “是是是,是二殿下。”

  辛漸離揮了揮手,身後的四名內衛大踏直走出了房門,砰的一聲將房門關緊,四人按刀立於門外,看到這架式,楊義又驚又喜,看來二殿下是有大事要交給自己去做啊。

  “你知道西部邊軍覆滅一案的事情吧?”辛漸離眯起了眼睛。

  “知道一些。”楊義點頭道。

  “我是說真正的案情。”辛漸離冷笑,“你大概和很多人一起,都只是猜著此事可能跟太子有關是不是?所以太子才被皇帝以行事乖張,忤逆不孝的罪名關在了東宮對不?”

  “這種事情,大家也只敢悄悄地猜測一番,誰也不敢拿到面上來說啊!”楊義老老實實地道。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太子殿下做的,他在二殿下制定出兵計畫之始,便刺探到了具體的計畫並將其洩漏給了西秦人,目的就是要讓左立行失敗,讓二殿下主持的這一次軍事行動大敗虧輸。其更險惡的用心就是直接將老皇帝氣死,他好直接上位。”

  楊義嘶嘶地抽著涼氣,這種事情,他連搭嘴也不敢了。

  “不過陛下英明,豈能被他這種小伎倆瞞過,沒用幾天,皇帝陛下便查明了案情。不過虎毒不食兒,更何況是我們英明的皇帝陛下啊!陛下沒幾天活頭了,不想帶著這個名頭架鶴西歸啊。所以這個罪名,是萬萬不能安到太子殿下的頭上去的,這樣才能保住皇室的顏面。”辛漸離淡淡地道:“所以,這件事情,便需要一個替罪羊,而且足夠份量,理由充足。”

  楊義迷惑地看著辛漸離,不知道這事兒跟他有什麼關係?

  看著楊義的神情,辛漸離提醒道:“你好好想想,我到安陽城來是為了什麼?安陽城誰能與這場戰事搭上關係,而且最有可能有出賣情報給西秦人。”

  聽著辛漸離的話,楊義腦子中電光火石般的靈光一閃:“敢死營!”

  “不錯,你當真是足夠聰明,我這一次來,就是要將敢死營全部拿下,處死。這事兒,自然得著落到你身上,這也是二殿下的明示,辦好了這件事,不但你過望的罪孽都可一筆勾銷,以後榮華富貴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你這可是為皇室做事情!做好了,飛黃騰達,做差了,粉身碎骨。”

  楊義的臉唰地白了。

  “這是殿下給你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記他老人家失望。”辛漸離淡淡地道,起身站了起來。“你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一天,沒有拿出讓我滿意的方案,那我就去找找宿遷,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不不不,我一定能想出辦法。”楊義大叫起來,如果由宿遷來做這年事,就代表著自己徹底完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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