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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3:36 PM

第二百十章意想不到的事

    往呂宋的海商之路被暫時打通了。

    僅僅是暫時而已,誰也不知道下一步鄭芝龍會有什麼動作。

    但是,一回到台灣的丁雲毅,很快便知道自己一路上擔心的事是什麼了。

    “聖旨到!”

    又是那位曾經來過澎湖,宣調丁雲毅入京的陸公公。

    一見到陸公公,丁雲毅頭皮就有一些發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五虎游擊將軍、輕車都尉丁雲毅,秉性忠良,勇武絕倫,特賜武勇忠烈虎賁衛旗一面......中原寇亂,急需用人,著調丁雲毅輕騎數騎,急趕河南,歸三邊總督洪承疇調度,受副總兵賀人龍節制......台灣、澎湖由丁雲毅親選人員打理,有窺覷此二地者皆殺,欽此!”

    丁雲毅直聽的目瞪口呆。把自己調到河南,去和流寇打仗?發生什麼事了?這個荒唐透頂的決定,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丁大人,還不接旨嗎?”。

    “臣丁雲毅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丁雲毅接過聖旨,啼笑皆非,怎麼每次這位陸公公來,總給自己帶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陸公公卻哪裡去管他心裡在想什麼:“來呀,把陛下賜的旗給丁大人拿來。”

    當時一面戰旗出現在了丁雲毅的面前:

    武勇忠烈虎賁衛!

    五個大字寫得頗有氣勢,丁雲毅必恭必敬接了過來:“臣謝恩!”

    旗是拿了,可該說什麼才好?

    台灣剛有了一點起色,又要把自己調去追剿流寇?

    “丁大人,借一步說話罷。”念完了聖旨的陸公公換了一副面孔。

    丁雲毅當即把陸公公請到了自己書房,一坐定,陸公公便說道:“灑家這次處境,王承恩王公公特意讓我轉告你幾句話。這第一遭,便是讓我告訴你,這主意是今上自己想的,不關他人的事,讓你丁大人不要多心,儘管啟程才好。”

    “是,明白。”丁雲毅聽的非常仔細。

    “這第二句話,你可不要外洩。”陸公公顯得非常謹慎小心:“王公公說了,把你調到河南去是暫時的,他總會想辦法,找到機會讓今上回心轉意,他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也得盡心盡力的辦事了。”

    “是。”

    “最後一樣,王公公再三讓我不能忘了說。這壞事未必便不能變成好事了。”

    丁雲毅聽了一怔:“還請公公說的仔細一些。”

    “王公公只這麼說了,後面的意思呢,是灑家自己琢磨出來的。”陸公公也不隱瞞什麼:“丁大人,你想那,你人雖然去了中原,但台灣依舊由你節制,聖上不過是暫時用你而已,我看你在中原呆不長,宮裡又有王公公為了周旋,要不了多時便能回來。但是,這次卻是丁大人絕好的一個機會。丁大人威名佈於福建,但在中原便要差上許多,知道你的能有幾個人?若是能夠藉著這次機會,讓中原也知道有你這麼 人在,將來朝廷要重用你的時候,你說話可不就有底氣了嗎?”。

    丁雲毅苦笑了下。

    自己只想在台灣精心發展,可不想去什麼中原。等陸公公說完,丁雲毅接口道:“公公旅途勞頓,雲毅讓人安排舒適房間。公公走的時候,雲毅另有一番小小心意獻上。”

    “丁大人你總是那麼客氣。”陸公公笑著站了起來。…。

    等把陸公公安頓好了,丁雲毅趕緊把所有親信都給召集過來,把事情經過一說,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的亂了。

    “這哪裡成?台灣、澎湖哪裡能夠離開大人!”

    “是啊,不去,不去,咱就呆在澎湖。”

    鬧了半晌,這才漸漸安靜下來,丁雲毅托著下巴,目光轉向秦云:“孝晉,你說呢?”

    “這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誰敢不去?”秦云只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接著,秦云在那仔細盤算了下:“去,是肯定要去的,不過我倒想到了另一件事,大好事。”

    眾人一聽便留上了神,這還能有什麼好事?

    秦云朝聖旨那努了下嘴:“聖旨上說什麼來著?誰敢擅動台灣、澎湖,格殺勿論!這些人裡怕也是包括了鄭芝龍?不少字現在咱們有聖旨護身,就算三哥暫時不在,鄭芝龍也不敢動咱們。還別說現在了,就算將來等三哥回來,這張聖旨也一樣是保護咱們的東西!”

    眾人一想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拉起虎皮當大旗,聖旨反而成為了台灣、澎湖最有力的武器。

    “不錯,這麼說也有一些道理。”丁雲毅考慮了會,點了點頭:“雖然朝廷做的這件事情的確是太荒唐了點,可也不是全無壞處。再者,情況已然如此,再反對也沒有用處,還是好好想想我走後台灣澎湖該當如何。”

    台灣、澎湖是丁雲毅一個人的澎湖,他一旦不在,二地力量便會受到很大削弱。仔細的商討了各人職責,出現意外狀況的應對,以及對福建等地鄭家勢力的密切監視之後,丁雲毅這才略略放心一些。

    “呂宋海商之路我們才打通,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裡。”丁雲毅吩咐道:“還有造船坊、炮局、台中等地一刻也不能放鬆。尤其是在台中,要把我們的勢力加快滲透進去,但還不能和鄭芝龍安排在那的人發生正面衝突。這一點,我會派人去告知蘇楊求緣的......”

    事無鉅細,一一安排妥當。蔡九洲忽然問道:“大人準備帶多少人去?”

    “聖旨上說的非常清楚,只用帶十數輕騎。”丁雲毅想了下:“帶太多的人去也沒有必要,這裡一樣需要人手,我考慮了下,段三兒、王威等七人隨我去,連我在內,八騎就足夠了。”

    在眾將看來這倒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人去多了反而不好。反正派大人去河南,也是指揮士兵的。

    該交代的事情一一交代完,丁雲毅讓眾人各自去辦各自的事,自己心情有些沉重。

    太突然了,實在是太突然了,之前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換另一個再聰明十倍百倍的人來,怕也不會預料到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皇帝,皇帝!皇帝的心思有誰能夠猜測得到?他隨便的一個想法,也許便能讓一個人一切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這便是擁有著至高無上權利人的特權!

    特權,特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擁有這樣的特權?

    也許當鄭芝龍得到這個消息後,只怕笑得嘴都要合不攏了,他沒有辦法的事,皇上卻替他辦到了。

    在自己離開之後,如何對付鄭芝龍,就要看那些部下的辦事和應變能力了。

    回到住處,阿喜和韓小小已經準備好晚飯了,見到丈夫鬱鬱寡歡的樣子,問起為何?丁雲毅把突發狀況說了一遍,阿喜一聽丈夫又要走了,戀戀不捨,眼眶也都紅了。…。

    韓小小也是眼睛紅紅的,可卻強自撐著:“夫君做的是大事,能得皇上如此器重,原也是我丁家的大喜事。我們這些做女人的,沒有什麼本事,只能日日吃齋,在菩薩面前為夫君祈禱,保佑夫君功成名就,早日得勝而歸。”

    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自從和丈夫成婚以來,聚少離多,眼看著在台灣團聚了,總想著能多歡聚一些時光,誰想到一道聖旨,又把丈夫從身邊給拉走了。

    心裡雖然不斷的在那安慰著自己丈夫是去做大事的,可總總也遏制不住那份難過。

    韓小小這麼一哭,阿喜的眼淚哪裡還能忍得住?這再這麼一哭,呂雪呂慧兩人眼淚也都止不住的嘩嘩流下。

    “不哭了,不哭了。”丁雲毅趕緊勸解:“諒那些流寇能成多大氣候?朝廷一揮手間,灰飛煙滅,我不過去去就回。”

    話是如此勸說,可心裡一點都不輕鬆。龐大的大明王朝,可就是毀在這些流寇手裡,自己這次去了,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韓小小收起眼淚,讓呂雪和呂慧拿酒來,親手給丁雲毅斟滿:“夫君,你是做大事的人,我們不該拖累你,這一杯酒,只願夫君你早日馬到功成。”

    看丁雲毅一口喝盡了酒,韓小小多少有些擔心:“我曾聽說那些流寇凶悍得很,殺人如麻,夫君這一次去,不是在自己地面辦事,千萬要保重自己了。”

    丁雲毅“哈哈”笑了幾聲:“殺人如麻?我丁雲毅一樣殺人如麻!我的刀殺得了海盜,殺得了紅夷,難道還殺不了流寇嗎?你們儘管放心,我這一去,必然讓我雙刀沾滿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的鮮血回來!”

    他說的氣勢豪邁,四個女子眼中都流露出崇敬之色。

    韓小小拿過琵琶,為丈夫唱了一首曲子,以為丈夫送行,又壯丈夫聲色,她唱的,是她和丁雲毅初次相逢時丁雲毅吟的那首“凱歌”,只是把其中的“倭奴”換成了“強敵”: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鬥牛。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強敵兮,覓個封侯。殺盡強敵兮,覓個封侯!”

    是夜,丁雲毅和韓小小、阿喜三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3:51 PM

第二百十一章送別

     腰橫秋水雁翎刀,大將出征膽氣豪!

    這一句話,用在此時的丁雲毅身上再合適不過。網無彈窗更新快

    雖然對忽然調自己去河南的命令大是不滿,但事情已經無可逆轉,丁雲毅不再去想。

    他是虎賁衛的領袖,是台灣、澎湖二地的領,他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膽怯。

    弟兄們能來的都來了,齊刷刷的來為大人送行。

    “兄弟,我此番去去就回!不必為我掛念!”丁雲毅大聲道。

    “三哥!”秦云有些不捨:“三個一路保重,昨日海上揚威,今日陸上稱雄,到哪裡都沒有人能打敗三哥!三哥去中原絞殺流寇,等回來,這裡必定便成鐵打一般的台灣!”

    “拜託了,諸位兄弟!”丁雲毅摘下繡春刀來,交到秦云手裡:“此刀便如我在,有敢犯我軍令者,以此刀殺之! ”

    秦云鄭重其事的接過繡春刀,只見丁雲毅一拱手:“弟兄們,告辭了!”

    登上船去,七個跟隨自己一起出征中原的弟兄,早已全副武裝的等待著自己。

    船緩緩的開動了,陸上,那些人的身影逐漸模糊:

    秦云、張憲軒、葉大海、蔡九洲......還有丁雲毅的妻子阿喜、韓小小......

    其實丁雲毅最愧疚的便是這兩個妻子。

    自從成婚以後,幾人從來都是聚少離多,這次出征,她們趕來送行,可當著那麼多弟兄面前,他卻無法和她們說聲“再見”......

    到達泉州時候,提前得到消息的葉原先已經準備好了八匹快馬。

    丁雲毅的忽然被調,讓葉原先也有些大出所料,急匆詢問了下前後經過,點點頭道:“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台灣初定。只需防禦完整,這裡又由我來照應,想來在你回來之前總不會出什麼亂子。對了。這事我沒有和你姐姐說,免得她又擔心哭泣。”

    “姐夫,我一去,鄭芝龍一旦有什麼動靜。千萬要第一時間告知台灣,千萬千萬。”丁雲毅再三拜託,內心實在對台灣放心不下。又讓人把隨身攜帶的一口小箱子送來:“這裡是一千兩銀子,姐夫在泉州手面大,先用著。如還有所需要,只管去台灣問秦云拿便是。”

    葉原先也不推辭:“我曉得,我曉得。只管放心去,只管放心去,我總盡心竭力也便是了。”

    丁雲毅正想告辭,忽然看到一個衙役急匆匆過來:“兩位大人,新任福建巡撫張肯堂張撫帥到了!”

    兩人吃了一驚,葉原先急忙道:“張肯堂一早便已到任。福建大小官員已經去見過了。就差個你,他今天怎麼來了?”

    “奇怪,沒有人通知我那?”丁雲毅有些迷茫。

    還沒有等琢磨過來,一個聲音已經傳來:“那位英姿勃發少年將軍,莫非就是力斬劉香,一怒收復台灣的丁雲毅丁項文嗎?”

    丁雲毅急忙上前兩步:“丁雲毅見過撫帥!”

    “哎呀。早聞大名,如雷貫耳。”張肯堂笑容滿面。全無架子:“我一到福建,便到處都在聽說著'雙刀丁。不可擋',出了你這樣一個了不起的英雄,當真是我朝廷的福氣那!”

    “撫帥過譽,雲毅不過僥倖而已。”

    張肯堂又讚了幾聲:“本撫聽說你蒙聖上恩寵,急調河南,心裡想著總要經過泉州,因此特意前來相送,倒有一些冒昧了。”

    葉原先在一邊聽著有些納悶,天底下哪有上司特意趕到外地來送下屬的?早聽說張肯堂和鄒維璉一樣清廉正直,剛正不阿,今日看來,所言絲毫不虛。…。

    “走,咱們一起走走。”張肯堂出人意料的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接著又對葉原先道:“葉大人公事繁忙,我便替你送送項文。”

    “有勞撫帥大人。”

    葉原先和丁雲毅交換了個眼神,大家都清楚張肯堂必然有話要對丁雲毅說。

    兩人走了一會,張肯堂只問了些台灣的風土人情,絕口不說其它,等聽著丁雲毅收復台灣經過,頻頻點頭:

    “台灣者,自古以來皆與大陸密不可分,原稱東番。本朝太祖年間,因有北方蒙古威脅,又鑑於元代用兵日本、占城失敗,所以太祖無意向海外經營,把朝鮮、日本、大琉球、小琉球等均列入不徵之地。成祖皇帝繼位以後,對海外採取積極政策,於是有鄭和七下西洋盛事。三寶太監到過台灣北部的雞籠、西海岸的北港,又到過南部的打鼓及東海岸的蘇澳,然後遠徒南洋。嘉靖年間,俞大猷追擊海寇林道乾到澎湖,林道乾再逃入台灣。林道乾遠走以後,澎湖的駐兵撤去,復設巡檢司,萬曆年,倭寇出兵進犯朝鮮,並有侵擾台灣雞籠、淡水的消息,因而朝廷在澎湖設兵戌守。萬曆二十五年,朝廷又在澎湖增設遊兵,春、冬二季汛守。萬曆三十年,倭寇進據台灣西部。福建浯嶼營將沈有容統舟師抵台,大破倭寇,泊舟大員地方。番人酋長率數十人來叩謁,獻鹿饋酒。此役陳第隨軍,寫了一篇《東番記》,真切地描述了台灣。萬曆四十五年,倭寇進犯澎湖龍門港,於是明朝廷又在澎湖增設衝鋒遊兵。明朝嘉靖、萬曆以來,因此就國防而言,台灣與澎湖已不可分,澎湖與大陸已不可分......”

    張肯堂學識淵博,台灣、澎湖歷史娓娓道來,聽的丁雲毅有些入迷,旋即他又嘆息一聲:“後來紅夷竊據澎湖、台灣,屢次犯我福建,朝廷一怒用兵,把紅夷趕出了澎湖,但台灣朝廷卻有心無力了。眼下好了,朝廷出了你這麼個奇才,竟然把紅夷全部從台灣趕走。”

    “撫帥謬讚。”丁雲毅謙遜了下:“撫帥巡撫福建,雲毅未來參見,有罪。”

    “你又何罪之有?”張肯堂不以為意:“實話和你說了,本撫到任,福建各地官員參見,是我讓人不要通知你的。”

    丁雲毅一怔,張肯堂又說道:“一來你才得台灣,正當悉心經營,穩固台灣,我幫不了你什麼忙,唯只能讓你不必分心,這第二.. ....”

    他略略停頓了下:“本撫怕你和鄭參將同處彼此間尷尬那。”

    丁雲毅是個聰明人,這一說立刻明白,心中也對張肯堂大是感激。張肯堂不是怕自己和鄭芝龍見面尷尬,而是要讓自己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對台灣的治理中。

    可惜即便所有人千算萬算,也都沒有算到丁雲毅竟然會被調到河南。

    “項文,本撫是很看好你的。”張肯堂淡淡地道:“咱們這些當臣子的,當為朝廷盡心盡力,不可一日怠慢,當殫精竭慮才好。我聽說鄭芝龍的泉州幫勢力大,後來又聽說福建出了個澎湖幫,以你項文為,我心甚憂......”

    澎湖幫?丁雲毅也是第一次聽過這個名字,正想解釋,張肯堂擺了擺手:“不管有沒有,都需謹慎。這種拉幫結派,我以為總是不好的,大家都是朝廷臣子,哪里分什麼幫什麼派的?項文以為如何?”

    “是,雲毅謹記在心。”丁雲毅不置可否地道。…。

    張肯堂面上露出笑意:“今上是器重你的,你只管放心,你去後,台灣、澎湖但有什麼事情,我總會多加關照。”

    “多謝撫帥。”這句話是丁雲毅最想聽到的。

    張肯堂有清名,潔身自好,想來不會和鄭芝龍同流合污,對台灣動起心思。

    張肯堂忽然一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我的恩師,國子監祭酒賀逢聖賀大人眼下正在河南,我已修書一封,你去了河南若是能見到我的恩師,便把這信交給他。”

    說著拿出封信來遞給了丁雲毅。

    丁雲毅又再謝了,賀逢聖這人他是知道的,一般的清正廉明,絕不肯做出阿諛奉承的事來。

    天啟年間,魏忠賢擅權,全國各地紛紛為他建生祠。魏忠賢對賀逢聖說:“各省直建生祠,惟貴鄉湖廣實無功德。”賀逢聖答道:“此地方事,非某所敢知。”魏忠賢又說:“聞上樑文是先生大筆。 ”賀逢聖正色言道:“作文借銜,固俗態,逢聖待罪經筵,不能走筆數千里外為他人署紙尾。”

    魏忠賢碰了一鼻子灰。

    魏忠賢當年權利如此之大,賀逢聖尚且不肯稍假顏色,此人脾氣耿直,可想而知。

    天啟七年,魏忠賢便將賀逢聖削籍為民。

    賀逢聖居家勤儉,曾在夜間捕獲一入室盜賊,賀逢聖並未將其治罪,而是好言好語相勸,其人後再無偷盜之事發生,鄉人無不敬佩賀逢聖的為人。

    崇禎初年,賀逢聖官復原職之後,官階不斷攀升。

    “好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來到泉州城外,張肯堂收住腳步:“河南軍情緊急,項文路上一刻不可耽擱!”

    丁雲毅翻身上馬,看看看身邊七個弟兄,一抱拳:“撫帥今日的話,雲毅全都記在心中,等到雲毅得勝歸來,再來參見撫帥!”

    說著一夾戰馬,八個騎士捲起漫天塵土疾馳而去。

    張肯堂一直站在那裡,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線中也沒有離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4:02 PM

第二百十二章“嘲諷”

     流寇對於大明的危害,就如同一棵大數生了螻蟻一般。龐大的大明王朝正在一點一點的被侵蝕掉曾經旺盛無比的生命力。

    流寇號稱十三家七十二營,而在這里人中,以擁有八隊闖將的高迎祥勢力最大。

    崇禎七,朝廷擢陳奇瑜為兵部侍郎。總督山陝、河南、湖廣、四川諸路軍馬,與鄖陽巡撫盧像升,水陸並進,四麵包圍夾擊流寇。流寇四出河南、浙川、商雒等地。高迎祥、李自成入陝,入興安車廂峽。時逢大雨兩月,馬乏倒斃,弓矢皆脫。

    在這時刻,李自成向高迎祥獻計,用出了他一貫的手段:假投降,爾後趁明軍將領不備,遂率部渡棧,突圍入關中。是時朝廷正準備彈冠相慶置流寇於死地,驚聞流寇突圍,群臣交章彈劾,陳奇瑜削籍戍邊,洪承疇代之。

    高迎祥、李自成乘洪承疇處置西寧兵變無暇東顧,率部入鞏昌、平涼、臨洮、風翔諸府數十州縣,擊敗賀人龍、張天禮軍,殺固原道陸夢龍,圍隴州絲是餘日。待洪承疇捲土東進,高迎祥、李自成入終南山。稍後東出,破東州、靈寶、汜水、滎陽。聞左良玉軍將至,移師梅山、溱水問,分兵拔下蔡,燒汝寧。

    明軍連番作戰失敗,讓流寇聲勢大振,新任三邊總督洪承疇焦頭爛額。

    不過洪承疇終究是大明不可多得的一員將才,在度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迅速制定出了八路圍剿之策。

    明軍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洪承疇已經決定一戰成功,將流寇徹底殲滅!

    “報!前方探子傳報,流寇十三家七十二營,二十餘萬人大會滎陽!”

    “多少?二十多萬?”洪承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想這才幾年功夫,反賊居然發展到瞭如此規模,若是再不能剿滅。只怕你我都無葬身之地了。”

    副總兵賀人龍笑道:“反賊便再猖狂,督帥八路圍剿,我料反賊必敗!”

    洪承疇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有一分自喜。反而神色凝重:“話不可這麼。這些反賊狡猾得很,否則朝廷也不會三番五次進剿,但卻寸功未得。諸位,千萬不可大意。此次本督奉聖命經略三邊,責任重大,八路進剿,務必要一戰功成!”

    “報!台灣五虎游擊將軍、輕車都尉丁雲毅奉旨前來,求見大帥!”

    “誰?”洪承疇一怔。

    總兵曹文詔精細:“督帥。就是那個兵部侍郎丁遠肇的公子,斬殺了海盜劉香,救了王承恩一命的丁雲毅。”

    “台灣?台灣不是在紅夷手上嗎?”洪承疇有些納悶。

    曹文詔笑道:“督帥在三邊進剿流寇,那些偏遠地方的事怕是不太清楚。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聽這個丁雲毅新婚之夜,突然率領全部澎湖水師,偷襲台灣熱,熱什麼城的成功。消息傳到京城。聖上高興得很。”

    洪承疇“哦”了一聲,隨即大感興趣:“這人倒也是個人物,新婚之夜居然出兵?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啊,他來我這裡做什麼?”

    一邊的賀人龍滿不在乎地道:“前幾日督帥去澠池佈置軍務,朝廷來了旨意。把這個丁雲毅調來這裡,歸屬下節制。屬下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時疏忽,忘記稟告督帥了。”

    “你糊塗。”洪承疇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聖旨再的事也是大事。你如何敢不稟告?再者,他是今上寵眷的臣子,又是丁侍郎的公子,好歹要給一個面子。來人,讓丁雲毅進來。”…。

    不多時,一個年輕將領進來,見了洪承疇大聲道:“丁雲毅見過督帥!”

    “你就是丁雲毅?”洪承疇點了點頭:“年少英雄,好得很,好得很。看座。”

    這裡一營帳的總兵、副總兵、參將,丁雲毅官職最,坐在了最後。洪承疇略略客氣幾句,也不再去管,又把話題回到了流寇身上:

    “諸位,十三家七十二營,聲勢浩大得很那。我看這二十萬流寇大會滎陽,是想要和我軍決戰了。”

    “督帥,末將願領一軍,以為前鋒,大破反賊!”賀人龍站了起來,雄赳赳地道。

    “賀副鎮勇氣可嘉,本督甚為欣喜。”洪承疇不慌不忙地道:“但如何進兵,還需謹慎。我八路進剿,穩紮穩打,若是一路出現問題,不免被反賊有幾可趁。諸位都是朝廷重臣,大家一起應該怎麼辦?”

    一時間營帳裡七嘴八舌,什麼的都有。

    洪承疇仔細觀察,忽然見到末座的丁雲毅嘴唇在那動著,似乎在念叨著什麼,當時道:“丁將軍以為如何?”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將軍”,丁雲毅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道:“督帥,雲毅大膽,但云毅以為反賊大會滎陽,其意並不是要與我軍決戰!”

    “哦?”洪承疇來了興致:“那你,他們是要做什麼那?”

    十三家七十二營流寇大會滎陽,那麼有名的事,丁雲毅如何會不知道?也不客氣朗聲而道:“雲毅以為,反賊大會滎陽,皆因督帥八路進兵,步步為營,逼得反賊無路可走,不得不合兵一處,商量計策。他們是要突圍,而不是要決戰!”

    朝諸將看了一下,繼續道:“雲毅料反賊必然分四路出兵,破督帥八路進剿。其餘三路皆為虛,唯東路是主力。賊首高迎祥部,必定一路東進,破霍丘、攻壽州、入潁州,乘勝徑取鳳陽!”

    營帳裡一片寂靜,過了會,賀人龍笑了起來,接著笑聲四起,滿是嘲諷,就連一貫穩重的洪承疇面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丁雲毅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惹來了那麼多的嘲笑。

    洪承疇笑著道:“丁將軍,若非你是聖上親自委任的,本督幾乎以為你是反賊的探子,前來亂我軍心。你怎知反賊會四路出兵?十三家七十二營反賊,各自為戰,高迎祥什麼時候成了賊首了那?東進?我八路進剿,他不合力,反而要分兵嗎?天下哪有這麼自取死路?”

    賀人龍譏笑道: “丁雲毅,你歸我節制,出這些話來連累我也蒙羞。破霍丘、攻壽州、入潁州?還要直取鳳陽?難道我們這些總兵、副總兵和諸位大人都是些無能廢物,眼睜睜的放他們打到鳳陽?好,就算我們都是廢物,反賊就算大搖大擺的從我們面前經過我們也不敢迎戰,但這一路,知州尹夢龍、州判趙士寬、尚書張鶴鳴手中各握重兵,他們也眼巴巴的迎接反賊到來?難道這些官都是反賊封的?”

    營帳裡笑聲更大,賀人龍一臉寫滿譏諷:“再退一萬步,反賊真的打到鳳陽了,早已成 兵之勢,鳳陽乃皇陵所在重地,鳳陽留守朱相國,指揮使袁瑞徵、呂承蔭、知府顏答暄這些朝廷官員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一舉而蕩之,怕不勞你丁雲毅費心了。 ”

    “賀副鎮,你也不必為難丁將軍。”曹文詔笑道:“丁將軍年輕氣盛,奇思妙想,皇上深為喜愛,原不是你我這樣凡夫俗子能夠懂的。他雖然是你的屬下,你這個做副鎮的,總還要天天向丁將軍請教指點才好。”…。

    丁雲毅勃然大怒,但自己官職,勉強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他的威名,在福建等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敬,但在這裡,在這麼多顯赫官員面前,在他們的眼裡卻什麼也都不是。

    “好了,好了,如此喧鬧成何體統?”洪承疇讓眾人安靜下來:“丁將軍久在海上,對陸地上的事情有些不太熟悉也是有的。各位都是朝廷大員,對後進理應扶持提攜才對,如何出言不遜?賀副鎮,丁將軍在你麾下,你總要看在丁侍郎的面上多多關照才是。”

    “是,屬下總會關照的。”賀人龍不懷好意的看了丁雲毅一眼:“丁將軍名門之後,又是聖上親點的將領,屬下定當萬分謹慎,要是擦破了個皮,流了血,屬下就算立一百個功勞也彌補不回來了。屬下仔細想想,營中督辦糧草尚缺一人,似乎最是合適。”

    丁雲毅心裡惱怒,自己是奉命來打仗的,不是來管什麼糧草的!

    洪承疇卻點了點頭:“甚好。丁將軍,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官責任重大,你也不可絲毫怠慢!”

    “是,屬下照辦。”丁雲毅勉強應道。

    洪承疇也覺得自己荒唐,什麼人不好問,偏偏去問了個台灣過來的後輩子,弄的好好的一次軍事會議全無體統:

    “八路進剿,絕不改變。諸位,能否殲滅反賊,恢復我朝廷安定,就看這一仗了。諸位回去後,務必心努力,不可有一絲一毫懈怠。”

    “我等遵命,不滅反賊,決不收兵!”

    站在一眾將領身後,丁雲毅也機械的重複著這樣的話。自己這次一來,先被殺了個下馬威,沒人願聽自己一句,先前的雄心壯志,頃刻間便受到嚴重打擊。

    只怕這還是個開始,自己將來的日子恐怕會更加的不好過。

    可是,他卻知道自己對於流寇突圍直取鳳陽的判斷一定是正確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4:53 PM

第二百十三章大戰張獻忠

     在福建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丁雲毅,到了這裡卻居然負責起了糧草。

    而且說是負責糧草,實際上賀人龍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他是皇上親自派來的,賀人龍得罪不起,但就這麼供養著總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的那七個部下也大是不忿,嚷嚷著與其在這裡受窩囊氣,還不如乾脆就回到台灣去,逍遙自在的當個土皇帝。

    丁雲毅苦笑著讓弟兄們打消這個想法。崇禎新的任命沒有到來之前,自己哪裡也不能去。

    與此同時,在流寇於滎陽大會的時候,陝西三邊總督、太子太保、加兵部尚書銜洪承疇,於河南信陽大會諸將,八路用兵,進剿流寇!

    此時,流寇擺出一副決戰架勢,趁明軍分兵之機,大舉洶湧向信陽撲來,甚至打出了“生擒洪承疇”的旗號。

    洪承疇為人沉穩、勇武,深通兵法,並沒有被流寇激怒,反而下令七路只管進剿,不管信陽,自己則親率副總兵賀人龍出信陽,迎戰流寇!

    在洪承疇對面的,是流寇中最強大、最有作戰力、作戰也最勇猛的一營:“黃虎”張獻忠營!

    張獻讀過書,受過軍事訓練,為人多有智謀,果敢勇猛,自號“八大王”,軍中稱“黃虎”,麾下流寇五萬,詐稱十萬,實力強勁。

    洪承疇不敢怠慢,以賀人龍為主力,起全部勁旅迎戰張獻忠。

    大戰甫一爆發,張獻忠營便表現出了與其它流寇不一樣的戰鬥力,這些個流寇人人作戰驍勇,悍不畏死,迎著官兵,嗷嗷叫著不要命的就衝了上去。

    賀人龍雖然為人狂妄,但作戰勇猛,不怕死,軍中素以“賀瘋子”稱之。賀人龍知曉後。不以為怒,反以為喜,從此也經常稱呼自己是“賀瘋子”。

    兩軍一接戰。廝殺一起,難解難分,從上午打到終於,血流成何。難分勝負。

    督戰的洪承疇看到賊寇勢大,又看到了中午,急忙命令鳴金收兵。

    賀人龍斬首頗多,一進營中,人人前來道賀。賀人龍洋洋得意,環顧諸將,眼光多在丁雲毅身上留了一會,接著笑道:“有人說反賊要分兵四路,直取鳳陽,今日反賊主力在此,被我殺得人人懼怕,那鳳陽。我看是安如泰山了?”

    眾將一起大笑。目光紛紛都朝丁雲毅那投來,丁雲毅沉默不語。

    “賀副鎮不可大意。”洪承疇雖然聽著像是斥責,但語氣中卻頗多讚賞:“賊寇想要突圍,我們就在這裡拖住他們,等七路大軍完成追剿,賊主力便能於我殲滅於此。賀副鎮廝殺半日。想來也是辛苦的了,好好休息一下。準備再戰!”

    “何須休息!”賀人龍大笑道:“上午一場殺,賊寇被我殺得心驚膽戰。正可趁勢在戰,殺得他不敢正視我信陽!”

    洪承疇好言道了:“士兵們總是要吃飯的。”

    賀人龍卻是毫不在意:“我軍全都攜帶乾糧,督帥請賜涼水一碗便以足矣。弟兄填飽了肚子便可廝殺。得勝後,再請弟兄們好好的吃一頓!”

    洪承疇大喜過望:“朝廷有賀副鎮這樣人才,何愁反賊不滅?賀副鎮真壯士也!得勝之日,本督必定親自宴請諸將!”

    賀人龍大笑,翻身上馬,大聲問道:“弟兄們,吃飽喝足沒有?”

    “吃飽了,喝足了!”

    “能跟本鎮 殺反賊,建功立業了嗎?”

    “能!能!能!”

    一片山呼海嘯,氣勢雄壯。

    “弟兄們,隨我殺!”

    眼看著這一軍洶湧而出,眾人無不讚賞羨慕。賀人龍軍凶悍如此,反賊還有什麼可以顧慮的?…。

    洪承疇環顧眾將,大是讚嘆:“朝廷得此良將,我看要不了幾日反賊必敗。你等需得打起精神,好好的看賀副鎮是如何盡忠殺敵的!”

    戰場上才平靜了沒有多少時候的廝殺聲轉瞬又起。

    幾萬的大軍在戰場上舍生忘死的戰在一起,血肉橫飛,腥風血雨,那些觀戰的無不心中凜然。

    丁雲毅一伸手:“我的千里鏡呢?”

    段三兒趕緊遞上千里鏡,丁雲毅也不多說,接了過來,看的全神貫注。

    賀人龍軍勇猛,張獻忠營也絲毫不差,一波倒下了,一波又衝了上來,層層疊疊,永無止境,雙方都是拿自己的命在那拼。

    丁雲毅看了也是心中讚嘆,雖然賀人龍看不起自己,對自己出言不遜,但單從勇猛上來說,也是官兵中數一數二的了。

    看著看著,漸漸的發覺出了一些不對,可是不對在哪?丁雲毅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

    “八大王,賀人龍主力盡出!”

    張獻忠聽到此言,嘴角露出了不為人知的笑意:“好,好得很。賀瘋子中了我的計了,此戰必然殺了賀瘋子,賀瘋子一死,我就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

    “義父,高闖王命令我部在此以為疑兵,吸引住洪承疇後,迅速撤離戰場,急速東進,直取鳳陽。”

    張獻忠朝邊上看去,見是自己最喜愛的四個義子之中,年紀最小,才只有十五歲,武藝高強,人稱“小尉遲”的李定國。

    張獻忠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高闖王是這麼說過,不過眼下擒殺賀人龍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了今後怕沒有這樣大好時機了。賀人龍乃我義軍不共戴天之敵,等我殺了他,再轉道東進也不為遲!”

    說著大喝道:“孫可望,艾能奇!”

    “在!”

    張獻忠馬鞭朝前一指:“劉文秀在前浴血奮戰,賀人龍已經中了我的計謀,你二人盡起全部人馬,一路圍殺賀人龍,一路攻擊洪承疇,使其不得分兵!今日不殺賀人龍,絕不收兵!”

    “是,不殺賀人龍,絕不收兵!”

    張獻忠又轉向李定國道:“鴻遠,良機莫失,我把我的親兵全部交給你掌握,一個不留,統統投入戰場,把賀人龍的腦袋給我帶來!”

    “是,義父!”

    這時在戰場上的賀人龍,並不知道,一場天大的劫難正在悄悄的逼近著他......

    ... ...

    “不對!不對!大事不好!”丁雲毅忽然失聲叫了起來:“張 忠的兩翼在哪裡?難道他只要正面,兩翼全都不管了嗎?”

    段三兒和王威幾人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兩翼?

    丁雲毅也來不及和二人解釋,急匆匆的從高處跳下:“快,我要去見督帥!”

    ......

    “大事不好!”幾乎在同一時刻,洪承疇也大聲叫了出來。

    這位統兵有方的總督,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當年流寇首領王嘉胤死後,其部下張獻忠率兩千人投降了明洪承疇,洪承疇將張獻忠的屬下編為部曲,而李自成投奔了高迎祥。高迎祥、李自成轉攻山西、河南等地,並派人暗中與張獻忠聯絡,加上洪承疇對張獻忠管束得過於嚴刻,於是張獻忠復叛洪承疇與高迎祥的軍隊呼應。

    洪承疇對於張獻忠的狡猾太了解了。

    決戰爆發之後,洪承疇一直都在提防著張獻忠,但兩軍陣前如此浴血廝殺,漸漸的讓洪承疇放下心來,但現在他很快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張獻忠兩翼為何如此空虛?只令中軍殊死搏殺?”洪承疇大急:“他必是在兩翼埋伏下了伏兵,等到雙方精疲力竭之時,一舉而出,賀副鎮危矣!”…。

    部下還沒有明白過來督帥意思,忽然聽到一人跑來大聲叫道:“督帥,流寇兩翼必有伏兵!”

    洪承疇大奇,是誰那麼快發現了?定睛一看,正是才調來的丁雲毅!

    尚未來得及回話,戰場上已經風雲突變。

    孫可望、李定國率領的全部伏兵,洶湧殺入戰場。

    張獻忠以自己麾下作戰最為勇猛的劉文秀,在正面戰場不顧傷亡的死死拖住賀人龍,等雙方都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以最精銳的部隊一舉襲擊,賀人龍部頓時大亂。

    孫可望又令部下,不斷穿插,把官兵分成一塊一塊,然後予以一一包圍殲滅。

    此時戰場之上遭受到突然襲擊的官兵亂成一團,首尾不能相顧,無論賀人龍再勇猛,敗勢已難扭轉。

    危急之機,洪承疇正想發兵救援,艾能奇指揮的大量流寇,又朝著洪承疇之大營方向兇猛撲來。

    張獻忠得計,流寇無不人人精神振奮,個個奮勇,嘴里大喊著“生擒洪承疇,擒殺賀人龍”,漫山遍野,聲勢浩大。

    洪承疇急忙一邊命令分兵抵抗,一邊觀看部下。只見那些部下人人驚恐,全都六神無主。有人甚至提出立刻撤退,整頓兵馬,日後再戰。

    洪承疇勃然大怒:“混帳,我軍可撤,賀副鎮怎麼辦?難道讓他們全部戰死在這?”

    丁雲毅吸了口氣,上前一步:“督帥,我願去救賀副鎮!”

    “你?”洪承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大不相信:“丁將軍,戰場非同兒戲,賊勢如此浩大,又在沖我大營,我手裡哪有人馬給你?”

    丁雲毅卻又大聲道:“不要多少,我知道督帥麾下有八百精銳騎兵,我只要督帥將其中的三百騎兵借我使用!”

    丁雲毅一句話才出口,整個大營一瞬間都安靜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01 PM

第二百十四章三百精騎衝敵陣!

    “請將督帥麾下八百精騎借三百騎我!”

    只這一句話便讓大營里安靜下來。

    洪承疇手下的確有八百精銳騎兵,這八百騎的戰馬皆是從寧遠等地精心挑選而來,騎士也是萬中選一,就算連兵刃也是派人精心打造。這八百騎,簡直就是洪承疇的命根子。

    平素洪承疇都把這八百騎當成自己的衛隊,輕易不肯投放戰場。

    現在這個丁雲毅,居然一開口就要藉三百騎!

    洪承疇不太相信:“丁將軍勇氣可嘉,但賊勢如此浩大,三百騎又有何用?”

    “兵在精不在於多,督帥熟讀兵法,焉能不知?”丁雲毅絲毫不懼:“眼下局勢危急,刻不容緩,丁雲毅願立軍令,若不能把賀副鎮救出,請斬丁雲毅之!”

    洪承疇還在猶豫,邊上忽然一人呼道:“亨九,眼看就要敗了,難道你還捨不得你的那些騎兵嗎?難道非要等到敗了才知道後悔嗎?”

    丁雲毅大奇,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直呼洪承疇的號?

    洪承疇一看,原來是連魏忠賢最得勢時都絲毫不怕,眼下正得聖寵,派來河南勞軍的國子監祭酒賀逢聖。

    洪承疇與賀逢聖私交甚好,他說的又是實情,當下咬了咬牙:“丁雲毅,我便給你三百騎,你若說到不能做到,我也不能給丁侍郎面子了!”

    “督帥,請判丁雲毅陣前斬!”丁雲毅的話石破天驚:“丁雲毅級暫時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若勝,豈保級;若敗,大好頭顱任督帥割取!”

    眾人聽了大驚,不要命的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也第一次見到。仗還沒有開始,居然自己先摘下了自己腦袋,萬一有個閃失如此收場?

    洪承疇眼中露出滿意之色,又聽到丁雲毅大聲道:“若我帶兵。還請督帥許可殺伐決斷,陣前斬將,否則決不可勝!”

    “準了。全都準了!”洪承疇不再遲疑:“暫且寄下五虎游擊將軍丁雲毅級,劊子手給我磨快了刀,丁雲毅若勝,本帥親自出營迎接。若敗。把他的腦袋送到京城裡去!把總皇甫雲傑何在!”

    “皇甫雲傑在!”一個二十來歲的把總站出來大聲道。

    一個把總,能在洪承疇身邊,必是親信無疑,洪承疇道:“皇甫雲傑,點三百精騎。皆歸丁將軍指揮,他在便如我在!”

    “屬下領命!”

    不到片刻,三百精騎已然集合完畢。馬壯人悍,個個神態間不可一世,傲慢異常,精銳之師,無非如此。

    丁雲毅卻沒有立刻命令出發,目光在這三百精騎之間巡視。忽然點著一人道:“你且出來!”

    那人騎著戰馬出來:“將軍有何吩咐?”

    “見了本將為何還不下馬?”丁雲毅忽然面色一沉。

    那人一怔。趕緊下馬,丁雲毅冷哼道:“我見你面露輕佻,本將叫你,又不肯下馬,莫非是瞧不起本將嗎?”

    “不敢!軍中規矩,我等騎兵出征前不必下馬! ”

    “混帳。現在是本將指揮,你等都需遵從本將軍令!”丁雲毅暴喝一聲:“以下犯上。罪無可恕,今日若不拿你來祭旗。他人如何肯服?”

    那人大驚,還沒有來得及爭辯,就看到寒光一閃,血光暴濺,一顆頭顱早已落地。

    大營裡一片大驚,瘋了,瘋了,這人瘋了,就因為這麼點小事,竟然殺了督帥麾下愛騎?…。

    “這......”賀逢聖是文官,幾時見過這等場面,目瞪口呆,料想殺了督帥愛騎,督帥必然大怒,卻未想到洪承疇面色絲毫不變,相反話中卻露出讚許:

    “克鷂,此人好狠。這些騎兵平素只聽我的號令,驕狂慣了,若不殺將立威,他們如何肯聽丁雲毅的?就算先前人人對他恭恭敬敬,他也必然找個藉口殺一人,立威嚴。這三百騎在他手中或者會有奇蹟。”

    賀逢聖不懂用兵,但他曾聽自己門生,新任福建巡撫張肯堂提起過,福建出了個少年英雄,殺海盜,奪台灣,威風凜凜,今日一見,雖然所言非虛,但總覺得這人身上殺氣太重了些。

    丁雲毅忽然斬殺一人,那些騎兵無不凜然。忽的齊齊下馬,大聲道:“願聽將軍調度!”

    “上馬!”

    丁雲毅一聲令下,騎兵又再度上馬,丁雲毅也翻身上馬,聲若洪鐘:“段三,旗來!”

    一面大旗在段三兒手中迎風展開,上面七個大字:

    武勇忠烈虎賁衛!

    丁雲毅一指戰旗:“此乃聖上親賜戰旗,眾將聽我號令,戰旗在哪,哪里便是決戰之地!見旗不進者,殺!聞敵後退者,殺!斬少於三級者,殺!”

    “見旗不進者,殺!聞敵後退者,殺!斬少於三級者,殺!”那三百騎齊聲呼道。

    丁雲毅拔出“龍牙”,朝前一指,厲聲呼道:

    “反賊猖獗,亂我中原,此時不進,更待何時。諸將,隨我殺敵,報效朝廷!殺!”

    “殺!殺!殺!”

    大呼聲中,丁雲毅一馬當先,衝營而去。

    他從台灣帶來的七個兄弟,也是奮勇爭先,那三百騎人人振奮,若海潮般席捲而出。

    “何其壯哉。”洪承疇忍不住大贊:“怪不得聖上如此器重此子,此子一去必能成功!”

    說著面色一沉:“丁雲毅一外人尚且如此衝賊,我等如何碌碌無為?殺出去,與反賊決一死戰,就在此刻!”

    前有丁雲毅悍不畏死,後有洪督帥嚴令,那大營裡的士卒,人人精神振奮,大呼小叫之中,迎著殺向大營的流寇不要命的衝了過去。

    戰場上殺聲震天,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人。流寇勢大,團團圍住賀人龍軍,一眼看去,竟是沒有半點空隙。

    就在此時,一面大旗忽然出現在戰場之上:

    武勇忠烈虎賁衛!

    “殺!殺!殺!”

    一陣陣大呼聲中,三百雄壯鐵騎神兵天降,如大浪一般撲向戰場。

    外圍流寇被這股生力軍忽然一沖,陣腳有些混亂。

    在外圍指揮的,是孫可望的結拜弟兄,軍中稱“賽秦瓊”的阮育先,他同樣以勇猛著稱,被官兵這麼一沖,先是一驚,接著見到官兵人少,大聲呼道:“都莫慌,官兵只有數百,截住他們!”

    賊軍這才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呼喊著向官兵殺了上去。

    丁雲毅沖在最前,馬快刀利,“龍牙”閃過,眨眼間已是一個賊兵被其斬於刀下。

    眼看帶頭官兵如此凶悍,十幾個賊兵端著武器便團團將其圍在當中。

    這些賊軍大多都是步兵,丁雲毅騎在馬上,佔有優勢,狂吼聲中,“龍牙”連揮,鮮血籠罩,銳不可當,又是兩條人命消失在了戰場。

    一柄長矛忽然朝著他刺來,丁雲毅探出左手,一把抓住,“龍牙”砍下,銳利異常,竟是將長矛連桿切斷,那賊大驚,還來不及躲閃,寒光已到面前,腦袋竟然被一劈為二。…。

    丁雲毅半截斷矛抓在左手,怒喝一聲,奮力擲出,又是一賊被斷矛當胸穿過,整個身子飛起,再落到地上時候已是一具屍體。

    那三百騎見丁雲毅竟然武勇如此,無不精神大振,衝入敵陣,亂砍亂殺。

    這些騎兵都是洪承疇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又是以騎兵對步兵,一陣砍殺之下,殺得賊軍大亂。

    阮育先眼看敵將凶悍,軍心混亂,勃然大怒,抓住手中的槍,策馬向丁雲毅衝來,口中大喊:“可認得'賽秦瓊'阮育先嗎?”

    呼聲中,已近敵將。

    丁雲毅知道這些流寇,都喜歡起外號以壯聲勢,什麼“黃虎”、“小尉遲”、“百勝將”,現在又冒出來了“賽秦瓊”,當時大笑:

    “你不過是賽秦瓊,我是勝元霸!”

    他這在存心譏諷敵人,野史中隋唐時候李元霸是第一條的好漢,武藝遠勝秦瓊,這話聽到阮育先的耳裡,愈發憤怒。

    手中的的槍沒頭沒腦的向丁雲毅扎來,丁雲毅側身讓開,一夾戰馬,他的馬快,閃電一般衝到阮育先側面,“龍牙”就勢揮出,慘呼聲中,血淋淋的一幕出現了:

    阮育先的馬朝前衝了十幾步,這才停住,阮育先呆呆的坐在馬上,少頃,上半截身子竟然落到了馬下。

    如此慘烈殺法,那些賊軍見所未見,人人大懼,這是從哪裡來的天殺星?

    那些追隨殺敵的三百騎,也是個個驚懼。

    丁雲毅刀身朝前一指:“殺!”

    “殺!殺!殺!”

    三百騎回過神來,精神振奮,狂呼亂叫。

    這三百騎在丁雲毅神勇之下,無不抱著必勝決心,在敵陣裡亂衝亂殺,瞬間便把敵陣衝了個七零八落。

    那些賊軍領身死,又被丁雲毅如此慘烈殺法殺怕了,不多時有人扔下武器,發出驚恐叫聲,扭頭就跑。

    丁雲毅並不追趕,目光巡視戰場,眼看著東北角賊勢浩大,一股官兵被圍在其中岌岌可危,當下厲聲喝道:

    “段三,旗來,東北角!”

    戰旗揮動,“武勇忠烈虎賁衛”幾個大字迎風招展,丁雲毅又是第一個向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三百精騎精神振奮,在那面獵獵飛舞的大旗帶領之下,已變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04 PM

第二百十五章衝突敵陣,唯我虎賁!!!

     “東北角,突!”

    丁雲毅的喝聲中,三百騎再度席捲而出。

    若奔騰的海潮,似耀眼的閃電!

    丁雲毅依舊一如既往的沖在了最前面,忽然“撲”的一箭射來,正中丁雲毅的左肩,丁雲毅揮手一刀,斬斷箭桿,絲毫沒有感覺一般,還是奮力朝前衝鋒。

    他有鎧甲抵擋,這一箭入肉不深,可他舉動,卻讓原本就沸騰的騎兵情緒更為高漲。

    又是一陣亂箭射來,邊上兩名騎兵落馬,丁雲毅右胸再中一箭,他又是一刀揮出,斬斷箭桿,戰馬毫不停留,繼續飛奔而去。

    他中一箭,斬一箭,兇猛彪悍,無不讓人震驚。

    “大人,盾!”

    身後王威猛追而來,將一面盾牌向丁雲毅扔去。丁雲毅接住盾牌,左盾右刀,就在此時,箭如雨下。

    丁雲毅舉起盾牌,“撲撲撲撲”,盾牌上不知中了多少枝箭。

    身邊落馬聲連連傳來,一個又一個騎士倒下。可這些騎兵在丁雲毅的帶領下,已完全不顧生死,紅著眼睛,戰刀空中亂舞,嘴裡吼聲連連,狂衝硬突。

    這些精銳騎兵麾下都是快馬,轉瞬間已經衝至敵人面前,這一來騎兵優勢凸顯。

    戰刀大開大合,鮮血合著斷肢四處亂飛,戰況慘烈無比。

    丁雲毅也不知道盾牌上究竟中了多少枝箭,揮刀將箭桿全部砍斷,“龍牙”精光閃動,把戰場上殺得血流成河。

    一陣衝殺,賊軍已經抵擋不住,紛紛潰散。被包圍的四五百明軍得脫生路。

    丁雲毅驀然大吼:“我是五虎游擊將軍丁雲毅,眾將士,看我戰旗,隨我衝!”

    武勇忠烈虎賁衛!

    說著一指西南:“段三,旗來!西南,突!”

    又是一馬當先。率先突陣!

    方才脫困的那幾百明軍,死裡逃生,人人驚魂未定。卻一見這位丁將軍神勇如此,鬥志復起,步騎交混一起,氣勢澎湃。向著賊軍掩殺而去。

    西南方向的賊軍,是眼睜睜的看著東北方向自己同伴被殺垮的,這時看到官兵目標居然瞄準自己,人人懼怕,不等官兵殺到。竟已一起潰散。

    這裡被圍的兩百明軍,又被丁雲毅救出。

    丁雲毅看著哪裡賊軍多,專找哪裡殺,殺到一處,救出一處被困明軍,不到小半個時辰,身邊竟然已經聚集起了兩千多名明軍。

    那些原本被分割包圍,團團圍困住的明軍。眼看著救星到了。人人打起精神,居然對著包圍自己的賊軍發起反攻。

    官兵原本已經陷入混亂,官不見兵、兵不見官,此時卻都有了一個目標,那面在戰場上獵獵飛舞的大旗:武勇忠烈虎賁衛!

    旗在哪,便朝哪匯合!那裡。是生路所在!

    幾千明軍齊齊吶喊,不顧生死。一次一次沖擊著原本圍得密不透風的包圍,只要衝到那面大旗下。就是活路!

    衝出來聚攏到大旗下的明軍越來越多,竟然有了四五千眾,丁雲毅精神倍增:“諸位弟兄,殺敵立功的機會到了!打破賊軍,就在今日,突!隨我突!”

    原本必敗無疑的明軍,在丁雲毅這個武勇無比的五虎游擊將軍帶領之下,信心士氣重新振作,四五千人,匯聚成了一把銳不可當的寶劍,筆直刺出!

    亂了,戰場上的局勢完全亂了!

    勝負之勢眼看就要逆轉!

    這一層是勝券在握的張獻忠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他只見戰場上明軍竟然越戰越勇,自己的部下卻被那一股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騎兵沖得七零八落。

    “是哪裡來的官兵?”張獻忠大怒道。

    …。

    “好像那面旗上寫的是武勇忠烈虎賁衛。”

    “虎賁衛?聞所未聞!”張獻忠暴怒道:“官兵勇猛,難道我八大王營便是懦夫?傳我命令,再敢後退者皆死! ”

    話音未落,孫可望已經衝了回來,滿頭大汗:“義父,官兵沖得太猛了,弟兄們擋不住了!”

    “只幾百騎便衝亂了我的陣腳?”張獻忠到底是個人物,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個什麼的衛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何之前從未聽說?”

    這些流寇都在中原一帶活動,誰都沒有聽過丁雲毅和虎賁衛的名字,一個個茫然搖頭。

    但也正是從這一天起,“虎賁衛”三個字,已經牢牢的印在了這些流寇的心中。

    戰場上局勢的變幻,讓張獻忠陷入到了兩難境界之中。繼續廝殺,官兵氣勢已起。撤退?眼看著就要擒殺住賀人龍,未免心有不甘。

    正當徬徨之際,幾千明軍喊殺兩天,竟然有向中軍衝來跡象。

    這時前方的李定國也敗下陣來,喘息連連:“義父,不成了,洪承疇領兵有方,大營防禦嚴密,定國衝了幾次也都沖不進去,反而被他們掩殺出來! ”

    “義父!”叫聲裡,張獻忠的另一個義子,在正面指揮的劉文秀也飛馬奔來:“那些明軍好像瘋了,哪里人多朝哪裡殺,弟兄們實在擋不住,賀人龍已經被他們救出來來了。”

    聽到這一消息,張獻忠知道今天已經絕無可能取勝,嘆息一聲:“是天不滅賀人龍,罷了,我等任務也已完成,全部撤軍,按照計劃,東進!”

    氣勢洶湧的賊軍,隨著張獻忠的一聲令下,呼啦啦的全部從戰場撤退,此刻官兵士氣已起,追在賊軍後面一陣追殺,斬首良多。

    這一戰官兵原本必敗,卻天降了個丁雲毅,竟然反敗為勝,戰場上一片歡呼之聲。

    正當中,是帶著這些明軍士兵奮勇殺敵的那面大旗:武勇忠烈虎賁衛!

    段三兒持旗傲立,王威帶著幾個兄弟護衛左右,旗下,站著的是一個威風凜凜,指揮著這些官兵創造出了戰場奇蹟的年輕將軍:丁雲毅!

    丁雲毅成名於福建,但在中原,他卻也一戰成名!

    五虎游擊將軍、輕車都尉——丁雲毅!

    “丁雲毅,虎賁衛!虎賁衛,丁雲毅!”

    忽然,不知道是誰帶頭呼了起來,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這一呼聲之中:“丁雲毅,虎賁衛!虎賁衛,丁雲毅! ”

    呼聲越傳越廣,上萬明軍同時大呼,呼聲驚天動地!

    一戰成名,虎賁衛——丁雲毅!

    死裡逃生的賀人龍,在左右的護衛下驚魂未定,他以副總兵之職,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眼下卻在齊刷刷的呼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讓他心裡羞怒交加。

    可自己的命卻是丁雲毅救的,若無此人,只怕這次自己威名掃地,一時卻也發作不得。

    大營裡,三邊總督、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洪承疇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壯舉,這在他看來此次大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一個人,帶著三百騎卻做到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當初從來沒有把這個台灣來的什麼五虎游擊將軍放在心上,只隱約聽說此人驍勇善戰,每戰必然爭先,今日一見,非但所言不虛,而且此人何止驍勇二字?簡直就是一個不要命的戰神一般人物!

    “來呀!”洪承疇忽然回過神來:“本督答應,若是丁雲毅能夠得勝,親出大營迎接,本督言出必行,諸位隨我一同出營。切記,再不可看不起此子。 ”

    …。

    那些官員早為丁雲毅的武勇折服,聽到督帥居然真的要親自出營迎接,知道丁雲毅已得督帥賞識,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一個個爭先恐後,跟在督帥身後走出大營。

    遠遠那面“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出現在自己視線裡,接著,渾身浴血的丁雲毅,帶著一眾騎兵緩緩走來。

    洪承疇大呼道:“丁雲毅,本督來接你了!”

    丁雲毅策馬奔來,近到面前,翻身下馬,左盾右刀,朗聲道:“丁雲毅幸不辱命,帶全軍將士歸來。此戰督帥賜我精騎三百,陣亡五十三人,傷三十八人,督帥賜罪!”

    陣亡數超過了傷者,這一仗雖然取勝,但其中慘烈只怕也只有當事者才知道了。

    這些精騎都是洪承疇萬中選以精心武裝起來的,平素損失一個都要讓他懊喪半天,但此時陣亡五十三人,洪承疇卻毫不在意:“以百餘騎兵傷亡,救出賀副鎮的全軍,丁項文真我大明第一猛將也。我聽說邊關吳襄的兒子吳三桂也是以勇猛冠絕三軍,今我麾下有丁項文,寧遠軍不能專美了?”

    一時間邊上讚美聲響成一片。都是奉承的洪督帥任何識人,丁雲毅如何勇武等等。

    洪承疇忽然發現丁雲毅全身是血:“丁雲毅,脫下鎧甲!”

    丁雲毅一怔,不知他所為何事,收好“龍牙”放下盾牌,解下鎧甲,就聽到洪承疇叫過親兵:“來呀,去看丁將軍盾牌上有多少箭,身上有多少傷。 ”

    親兵上前,不多時便回來報導:“回督帥,丁將軍盾牌上中箭十九枝,全身箭傷、刀傷八處!”

    眾人一聽駭然,這人當真是個不要命的,全身帶著箭傷、刀傷八出,兀自如此神勇,這人若是再多給他幾千眾,那還了得?

    洪承疇也是面色大變,良久才道:“我在後觀戰,丁項文每中一箭,即斷一箭,馬不停蹄,人不收刀,八處傷痕,奮勇殺敵,世所罕見。此我大明之福,朝廷之福。有丁項文在,我又何愁反賊不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13 PM

第二百十六章分兵

     衝突敵陣第一功!

    丁雲毅一戰成功,揚名中原!

    這一戰後中原只怕再無人不知道丁雲毅之名!

    他盾中十九箭,身帶八傷,雖然都是些皮肉傷,都不嚴重,但在軍士們的傳言裡,卻逐漸了的變了一種說法。網無彈窗更新快

    都在傳說那個從台灣來的五虎游擊將軍,帶著他的七個部下,衝殺敵陣,身上總共中了二十七箭,每中一箭即斬斷一箭,以二十七箭為代價,連殺百餘流寇悍將,被流寇驚為天人,乃至大敗。

    傳言往往比真實情況更使人相信。中一箭斷一箭,中二十七箭而破敵,這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戰神。

    尤其是他那句“斬少於三級者,殺!”更是被人津津樂道。

    只是傳言卻讓剛度過了大捷喜悅的洪承疇卻再高興不起來,張獻忠兵敗後,一下失去了蹤影,而在河南戰場的二十萬流寇,也只剩下了幾萬人在和官兵繼續糾纏。

    “諸位,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洪承疇面色陰沉,有意無意的看了一下丁雲毅:“滎陽大會,高逆迎祥被十三家七十二營反賊,共同推舉為總頭領,統帥二十萬反賊。”

    “轟”的一下,一眾將官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一會,眼睛全落到了丁雲毅的身上。

    丁雲毅初來時便預言高迎祥將成為反賊之,當時眾人還不相信,但沒有想到現在卻居然一言成真了。

    “而在我正面戰場,高逆迎祥、李逆自成、張逆獻忠等主力,都已失去蹤影。我八路圍剿之軍,現在面對的都只是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流寇,而且其並我與我交戰,只在各處流竄!”洪承疇憂心忡忡:“諸位,以為如何?”

    一時間議論聲頓時安靜下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

    “丁雲毅,你說呢?”見沒有人回答。洪承疇直接點將問道。

    丁雲毅一戰成名,再無人敢小覷其半分,他站起身來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督帥八路進剿,反賊必然四路分兵。一路河南應對,一路走陝西,一路走四川。最後一路,必是徑取鳳陽無疑!督帥,張逆獻忠在戰場已經失蹤兩日,高逆迎祥、李逆自成,自滎陽大會以來音訊全無。怕是離開河南遠了!”

    丁雲毅才到時,洪承疇和眾人一樣,對他的話半句也都不信,但他前日大敗張獻忠,在洪承疇心目中的分量已不一樣,人的心態一旦變了,對對方的話態度便也自然就不一樣。

    洪承疇在那沉吟半晌:“四路分兵,四路分兵。一旦被反賊打到鳳陽。又或進了四川。那還了得?也罷,反賊四路出兵,我也合八路為四路。傳我令,一路立刻奔援四川,又飛馬傳報女總兵秦良玉,讓其小心提防。一路兵進陝西。尾追堵截。一路由我親自指揮,在河南繼續進勦賊寇。至於東進之敵......”

    他在那遲疑一下:“賀人龍、艾萬年!”

    “在!”兩名副總兵站了起來。

    “你二人各領一軍。給我追上去!”洪承疇吩咐了,又道:“只是我需一軍。快馬奔馳,追上反賊,在霍邱或者潁州擋住反賊,誰人敢擔此重任?”

    這一任務非但要馬快人勇,而且單獨面對聲勢浩大的反賊,任務極重,一時間眾將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起身。

    洪承疇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丁雲毅的身上。…。

    信陽一戰,丁雲毅殺出赫赫威名,此時想躲也躲不了了,乾脆大聲說道:“督帥,賊兵去得久了,霍邱怕是不能及時趕到,我願領一軍,馳援潁州!”

    “好,你願領軍再好不過”!洪承疇大喜:“我仍舊給你三百精騎,再從各部挑選五百騎,湊足八百騎兵於你。同時,我命潁州知州尹夢龍全力協助於你。”

    “督帥,我還有一個要求,督帥若肯應允,丁雲毅這就出兵。”

    居然向督帥提出要求,丁雲毅膽子也大,洪承疇不以為意:“只管說。”

    丁雲毅把心中想法全盤托出:“潁州富裕之地,兵備不整,不似中原,天天都在打仗,兵士早已習慣,那裡只怕軍隊沒有做好應戰準備,因此難堪大任。丁雲毅率八百騎兵,到達潁州之後頂多只能支撐五日,若五日內援軍未到,丁雲毅恐怕獨木難支。”

    “五日?哪裡用得了五日。”洪承疇笑道:“你先發,援軍隨後立刻出征,你到達潁州後,若能在那堅持五日,我的大軍早就在反賊身後大舉襲之了!”

    說著面向賀人龍、艾萬年:“兩位副鎮,都聽到了嗎?你二人這就整點兵馬,立刻出發 不得有誤!有丁雲毅在那堅持五日,你等自後襲擊,反賊必敗!”

    “是,謹遵督帥號令!”

    部署一一安排完畢,洪承疇再三叮囑丁雲毅的動作一定要快,這才放心放丁雲毅離去。

    一出大營,見國子監祭酒賀逢聖正在那等著自己,想起了張肯堂交給自己的信,急忙拿出遞了上去。

    賀逢聖草草看了一下:“項文,既然有我門生的信,為何不早些拿出來給我?”

    丁雲毅急忙道:“雲毅一到軍中,忙得實在是忘記了。”

    賀逢聖點了點頭:“項文,載寧在信中再三對你稱讚,說你必然成為朝廷棟樑之才,換在之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前日一戰,你鋒芒必露,殺得反賊大敗而潰,我也折服,這當真是我朝廷之福那。”

    在那誇獎幾句,語氣一變:“但我觀你,殺氣太重,這於前途有礙,需得努力改之。我這話你或者聽不進去,但既有載寧書信在此,我也不怕得罪人,只能說給你聽。昔日名將戚繼光陣前尚能饒人三分,何況你乎?切切切切。”

    丁雲毅大是不以為然,陣前殺敵,難道還要手下留情不成?不過他是前輩,自己也不好公開反駁,唯唯諾諾的應了下來。

    賀逢聖看看左右無人,忽然道:“這次你分兵救援潁州,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

    丁雲毅搖了搖頭,賀逢聖面色凝重異常:“賀人龍善戰,艾萬年有謀,都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將才,只可惜二人妒心稍重,你前日又奮勇殺敵,讓賀人龍面上無光,我怕他們這次不肯盡力救援那。”

    丁雲毅一怔之下說道:“鳳陽乃是中都,皇陵皆在那裡,一旦有失,人人有罪,他們難道不怕被殺頭嗎?”

    “殺也只會殺鳳陽官員,與他們有何干系?”賀逢聖嘆息一聲:“他們負責的是中原之地的勦賊,可不管安徽的事情。鳳陽一旦丟了,他們頂多是追剿不利,弄個戴罪立功,仍留任上也就是了。你需知道,現在正當是用人之機,這些手中有兵,又能打仗的將領,朝廷是不會輕易動的,還得繼續靠著他們勦賊那!還有那洪督帥,現在面上對你甚是信任,但你終究不是他的嫡 系,他怕也不會對你用心那。”…。

    丁雲毅默默點了點頭,這次潁州之行讓他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尤其是對洪承疇,原本對他有了幾分好感,現在因為這些話從賀逢聖嘴裡說出,只怕那洪承疇心裡想的和嘴裡說的不大一樣也未一定。

    “我奉聖明犒軍,原早該回去了,但卻留了下來,正是為了這層。”賀逢聖的聲音愈發低了下來:“你此去,千萬小心,我想方設法繼續賴在這裡不走,總得督促著洪督帥努力向前才是。還有一人,或者可以扭轉局勢。”

    “誰?”丁雲毅急忙追問道。

    “監軍何露遙何公公。”賀逢聖緩緩說出這個名字:“何公公是王承恩王公公的人,我聽說你和王公公不錯,他說話在洪督帥面前極有分量。可惜你來得不巧,何公公感染疾病,臥床不起。可一旦事情有變我必然想盡辦法,讓何公公全力施壓。”

    “多謝大人。”丁雲毅心中感激莫名:“雲毅絕不敢忘了大人恩情!”

    賀逢聖面色一正:“我幫你不是你,而是這個朝廷!”

    此時那八百騎兵已經集合完畢,賀逢聖揮了揮手:“去,去,我們這些讀書人上不得馬,殺不得賊,要定中原,總還得靠你們才是。”

    “大人,告辭!”

    丁雲毅一拱手,來到那些騎兵面前。

    這些騎兵有的是那日跟隨丁雲毅陷陣殺敵的,有的仰慕丁雲毅威風,見到丁雲毅前來,一個個都下馬,大聲道:

    “我等見過將軍,願隨將軍殺敵!”

    “上馬!”丁雲毅率先上馬:“從今後規矩得改一改,戰前不必下馬。”

    那日他找個藉口,殺將立威,眼下情況卻又不再一樣,他一點段三兒手中戰旗:“但有一樣規矩沒有變,戰旗所到之處,爾等皆需用命!還有三條規矩爾等牢記。見旗不進者,殺!聞敵後退者,殺!斬少於三級者,殺!”

    “見旗不進者,殺!聞敵後退者,殺!斬少於三級者,殺!”

    丁雲毅拿過段三兒手中戰旗,厲聲道:“眾將士,殺敵報國,建功立業,隨我來!”

    那面戰旗,隨之迎風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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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16 PM

第二百十七章潁州布兵

     事情的發展完全和丁雲毅判斷的一模一樣。

    在洪承疇定出八路進剿之後,李自成很快提出了四路分兵的計劃。這四路分兵之中,東進兵成了破除洪承疇圍剿的主力。

    在官兵被完全吸引在河南戰場之後,高迎祥、李自成火速帶著主力奔襲固始。猝不及防的固始,在賊軍面前沒有進行多少抵抗,便把這座城市扔給了賊軍。

    得到固始的高迎祥和李自成,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而正當這支隊伍在固始進行修養補給的時候,從正面戰場撤下來的張獻忠營也到了。

    原本充當吸引官兵的張獻忠,搖身一變又成為了東進軍的主力。

    在信陽吃了虧的張獻忠,把一腔的怒氣都放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攻擊城池之上。他指揮著自己的大軍,強攻霍邱,霍邱一戰即破。

    張獻忠在霍邱草草補充,立刻又揮軍直奔壽州,僅僅經過了短暫的抵抗,壽州也同樣的落到了張獻忠的手裡。

    兩戰兩捷,張獻忠營的士氣重新得到了恢復。

    下一個目標,他直接放在了安徽重鎮——潁州!

    而此時,奉命增援潁州的丁雲毅,知道霍邱、壽州二城已不可救,也不停留,輕裝快騎,直奔潁州。

    流寇兵犯安徽,讓這個未曾遭受過戰火蹂躪的地方頓時亂成一團。尤其對於潁州而言更是如此。

    潁州知州尹夢龍、州判趙士寬、尚書張鶴鳴六神無主。潁州兵備不整,士兵從來都沒有打過仗,拿什麼去抵擋即將到來的賊軍?

    鳳陽倒是有兩萬軍隊,但潁州一破,賊軍必然直取鳳陽,鳳陽方面自顧不暇,哪裡還會發兵?

    整個潁州完全亂了!

    總算好在尹夢龍頗有才幹,驚慌過後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命令禁閉城池,嚴加提防。一邊到處招募青壯。

    可是這個時候,大家想的都是如何逃命,誰還願意去和流寇拼命?

    “尹大人。招了兩日,只有區區幾十個人。”趙士寬一頭汗水的衝了進來;“老百姓都不肯應徵,現在都在想著逃命呢。”

    尹夢龍面色鐵青。潁州只有兩千多的軍隊,拿什麼去抵擋即將蜂湧而至的賊軍?

    趙士寬小心翼翼地道:“我聽說帶著賊軍的是張逆獻忠。此人凶狠異常,所經之地,朝廷官員一律處死。眼下潁州兵少將寡,不如,不如我們暫時撤.... ..”

    “不成!”話才出口。尹夢龍和張鶴鳴一齊叫了出來:“潁州重地,潁州一破,賊人再無阻擋,鳳陽危急。鳳陽是中都所在,皇陵所在,一旦丟了,我們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張鶴鳴點了點頭:“不錯,便是死也要和潁州共存亡!尹大人。潁州雖然城郭不整。武備不修,但朝廷既然把你我放在這裡,總要盡心竭力才是,了不起一死以報朝廷!”

    這時兩人主意已定,反而不再害怕。

    “大人,大人。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正在此時。一個部下連滾帶爬的衝進來道。

    尹夢龍幾人頓時狂喜,迫不及待。衝出衙門,尹夢龍更是連聲叫道:“援兵在哪裡?援兵在哪裡?”

    “五虎游擊將軍丁雲毅,奉洪督帥增援潁州!”

    一個聲音響起,尹夢龍幾人就看到那個自稱是“丁雲毅”的年輕將官跳下馬來,大聲說道。

    “好,好啊,丁將軍!”尹夢龍大是激動:“賊軍已經連破霍邱、壽州二地,轉眼便到潁州,潁州兵備薄弱,我等正在無計,不想將軍就事實增援到了。將軍,潁州就拜託了!”…。

    張鶴鳴心思細,朝丁雲毅身後看了看:“不知將軍帶來多少人馬?”

    “精騎八百!”

    丁雲毅的回答,頓時讓幾名潁州官員大失所望。只當這次援軍前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尹夢龍硬著頭皮道:“將軍,這次指揮賊軍的是張獻忠,聽說此人凶悍,擁兵數万,將軍字八百人怕是難以抵擋了?”

    “大人,無妨。”丁雲毅意氣風發: “當日我在信陽,三百騎尚且大破他五萬,今日有八百騎,又有潁州一眾將士,何慮之有?況且我只要在此堅持五日,五日後,大軍必到! ”

    一聽後面還有大軍增援,潁州官員這才放下心來,尹夢龍急忙道;“將軍遠道辛苦,我這就讓人準備酒菜,來為將軍接風。”

    丁雲毅擺了擺手:“不忙,勞煩大人隨便弄些吃的,給我麾下那些弟兄充飢。丁雲毅還想煩請幾位大人帶我觀察一下潁州。”

    尹夢龍不敢怠慢,一邊吩咐人給八百騎兵弄吃的,一邊親自帶著丁雲毅四處巡查。

    一番巡查下來,等來到城口的時候,丁雲毅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潁州的防禦薄弱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城牆薄弱得和紙糊的一樣,把衙役、各官員家丁和城內原有士卒算上,不超過三千人。刀也繡了,箭也禿了,靠這樣的部隊怎麼和張獻忠去打仗?

    明顯看出了丁雲毅的不滿,尹夢龍嘆息一聲說道:“丁將軍,潁州很多年沒有遇到過戰火了,誰也想不到流寇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眼下城內人心惶惶,根本招募不到兵勇。”

    丁雲毅也知道他們的難處:“人少也得守住這裡,只要五日時間就足夠了。幾位大人,你們把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招募起來,刀磨快了,箭擦光了。告訴弟兄們,幾萬朝廷大軍刻日便能到,若是潁州被反賊攻破,他們殺人放火,整個潁州誰都活不了!”

    這本是這些官員們的拿手好戲,當下一個連聲應著。

    這些個知州、州判、尚書,在當地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可此時大禍將至,全指著丁雲毅這員武將保命,丁雲毅說什麼,他們便應什麼,絲毫不敢怠慢。

    “我帶著我的弟兄就駐紮在城外。”丁雲毅點了點城外說道。

    張鶴鳴一聽大驚失色:“將軍,賊軍一來,聲勢浩大,將軍只有八百騎,如何能夠抵禦?還不如駐紮城內,人多力量自然也就大了。”

    丁雲毅一笑:“城外不能擋住賊軍,難道城內便可以了嗎?幾位大人,我有兩件事情要拜託。第一件事,是請大人們把能找到的弓箭都給我送來,有炮最好。”

    “炮?”尹夢龍大是為難地道:“潁州哪裡有炮?攻堅武庫裡倒可以找到,此外,我還可以命令工匠連夜打造,能造出多少都給將軍送來。”

    丁雲毅也知道在這要找到炮實在是癡心妄想:“也好,第二件事,是賊軍一旦對我進行攻擊,大人務必要讓所有士兵登上城樓,多置旗鼓,鼓聲大作,搖旗吶喊,最好是讓百姓也都登上城樓為我助威。”

    幾個當官的當時就明白,這是疑兵之計,讓敵人摸不清潁州到底有多少兵力。

    丁雲毅把自己需要的和守城要決仔細說了,這才帶著部下駐紮到了城外。那潁州城內百姓聽說來了援軍,雖然不知道來了多少,但卻也多少心安了些。…。

    丁雲毅指揮自己士卒,緊急安紮營寨,設置陷兵坑、絆馬索。

    段三兒指揮監督著弟兄們忙碌著,見到了丁雲毅過來,忽然開口問道:“大人,咱們這次打完了,可以回家了?”

    “想家了嗎?”丁雲毅笑問道。

    段三兒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恩,別看才離開家沒有多少時候,可真的想了。大人,你多咱在台灣澎湖多逍遙自在,非得跑這來做什麼?我知道,那些人都看不起咱們。”

    丁雲毅笑了笑:“是,他們都看不起咱們,可咱們不是自己要來的,是皇帝要咱們來的,咱們這些人那,違抗不了皇上的命令那!”

    “等大人自己當了皇上,咱們就不用再受人擺佈了。”段三兒順口說道。

    丁雲毅被嚇了一跳:“段三,以後千萬不能說這樣的話,被人聽到了是要砍腦袋的。”

    “咱不怕。”段三兒大咧咧地道;“咱以前就是當海盜的,要不是遇到大人,沒準現在腦袋就已經搬家了。咱掏心窩子的說一句話,要不是因為大人,咱兄弟七個誰願意在這受氣?你沒看到那些當官的,再小一些的官,看到咱就好像看到土豹子一樣,愛理不理的。咱這要是在台灣的話,早就一個大耳光子扇上去了。現在的皇上是誰,咱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可大人要是當了皇上,那咱一定死心塌地的服你。”

    “段三,住嘴。”見段三兒越說越不成話,丁雲毅忍不住訓斥了聲,可心裡有些感動,弟兄們真的對自己忠心耿耿。

    也不知道京城那,王承恩安排得怎麼樣了,崇禎會不會聽他的話那自己重新調回到台灣去。

    這裡總不是自己的地方,處處受制,處處受氣,要不然皇命在身,自己早一撒手,管它鬧騰個天翻地覆的。

    自己把這些弟兄們帶了出去,總也要把他們平安的帶回去才好。可是面對即將洶湧而至的賊軍,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丁雲毅不知道,他現在根本無法去面對這個問題。

    可是,這些都是被自己視為手足的弟兄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26 PM

第二百十八章第一日:箭如雨下

     潁州城內城外一片緊張肅穆。

    城外,新站下的營寨那,八百騎兵全副武裝。才從潁州城裡運出的弓箭就放在了他們身邊。

    他們是騎兵,但現在已經無分騎兵還是弓箭手了。

    一面大旗ca在正中,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武勇忠烈虎賁衛!

    這一面大旗,不光是潁州城內的官兵百姓都看到了,而且,已經到達潁州的張獻忠所指揮的流寇也同樣看到了!

    虎賁衛!又是虎賁衛!

    信陽戰場,三百jing騎衝敵陣,殺得“義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場好端端的勝利,轉眼間卻成了慘敗。

    而現在,居然在這裡又看到了這面大旗!

    張獻忠面seyin冷,一言不。其實這個時候的“八大王”,心裡也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絲畏懼。

    為什麼?難道自己縱橫沙場,居然會有害怕的對手嗎?

    “義父,我以為對面人數必然不多。”李定國忽然開口說道。

    “為何?”張獻忠皺了皺眉頭。

    李定國沉yin了下:“義父,舉凡州郡,守軍不會過三千,我等這些年來與官兵到處作戰,已然知曉,況且安徽久無戰事,防禦必然空虛。而我等從河南脫出,官兵絲毫沒有察覺,對面的虎賁衛必然是輕裝快騎,一路奔援而來,既然是奔援,必定是以騎兵為主,人數不會很多,所以我以為當在官兵大隊到來之前,一舉攻陷潁州!”

    “不錯,吾兒說的有理。”張獻忠最是疼愛這個義子:“當日信陽一敗,我深以為恨,今日正可在潁州城下報仇雪恨!劉文秀、孫可望!”

    “在!”

    “你二人各率兩千人,左右攻擊!務必今日拿下潁州!”

    “是!”

    潁州攻防戰爆了!

    此時,潁州城外,賊軍四千。守軍只有改成步兵的八百騎兵!

    “第一日。”看著洶湧而至的流寇,丁雲毅低聲說道,然後聲音猛然提高:“搖旗!”

    一面紅se大旗“呼啦啦”搖動起來。頃刻間,潁州城樓鼓聲、號聲、吶喊聲大作,聲勢震天,似乎在城內隱藏著千軍萬馬。

    “黑旗!”

    隨著丁雲毅一聲令下。一面黑se大旗又用力擺動起來。八百騎兵上前一步,拿出攻殲,張弓搭箭,冷靜的注視著那些洶湧而來的賊軍。

    黑旗驀然靜止,整個戰場好像也一下靜止了。

    在這八百騎兵的眼中。此時此刻什麼也都沒有,有的,只是敵人!

    他們舉著手裡的弓箭,冷冷的看著那些敵人,冷冷的等待著最後命令的下達。

    四千賊軍,聲勢浩大,但城口上cao水一般的吶喊,讓他們有些害怕。他們不知道在潁州藏著多少官兵。而讓他們產生這種害怕的。是心底里另一種從信陽帶來的恐懼:

    虎賁衛!

    沒有哪個流寇能夠忘記,三百虎賁衛即殺得幾萬“義軍”的鮮血把信陽的大地都染得通紅。

    恐懼一旦產生,短時期內是很難消除的。

    可是張獻忠軍法森嚴,殺人從來不會留情,不遵從軍令者,只有一個下場:

    死!

    前也是死。後也是死,唯有放手一搏。或者還有生路。

    劉文秀和孫可望,一左一右。疾聲厲呼,大聲催促。四千賊軍,洶湧而來。

    丁雲毅握著刀柄的手動了下,忽然厲吼:“箭!”…。

    筆直豎立的黑se大旗,“呼啦”一下落了下來。

    箭,如同雨點一般落下!

    沖在最前面的一排賊軍,割麥子一般的倒下。漫天的箭枝,讓賊軍陣腳頓時大lan。

    “不許退!只許進!”

    賊軍各級頭目的聲音撕心裂肺的響起,督促著這些部下不要命的朝前衝擊。

    四千人,淹也能把對面的官兵淹死了!

    但他們面對的,卻是jing銳的八百騎兵。

    自從流寇一起,中原便成戰lan之地。曹文詔、艾萬年、賀人龍這些人,都是常年和流寇作戰,幾乎沒有一日停歇,手下官兵,也都是百戰之軍,彪悍兇猛,對流寇沒有絲毫畏懼,戰場經驗極其豐富。

    換成其它地方的官兵,被這幾千賊軍一沖,也許早就跑了,但這八百騎卻見怪不怪,早就清楚知道賊軍無非就喜歡依靠人多取勝而已。只要打退他們幾次進攻,他們自己的氣勢便先衰了。

    尤其是這八百騎兵,三百騎是洪承疇jing心訓練出來的,另五百騎也是洪承疇嚴令jing心挑選出來的。

    儘管離開了他們熟悉的戰馬,但卻絲毫沒有畏懼。

    一輪箭枝放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輪箭雨se出。

    賊軍接二連三的倒下了lan箭下,此時,潁州城樓上的軍民,眼見城下之軍如此軍容雄壯,忍不住人人歡呼,吶喊聲愈高漲起來。

    城下、城上相互配合,讓賊軍心裡那份遏制不住的恐懼再度冒了出來。

    第三輪箭雨se出,傷亡慘重的賊軍驚恐的叫喊了聲,掉頭就跑,前面一跑,牽動後面同伴,陣型頃刻lan成一團。

    無論劉文秀、孫可望如何怒罵呵斥,也都無法阻止住部下的潰敗。

    賊軍的第一次進攻,在八百騎兵凶猛的弓箭攻擊之下,被輕而易舉的打敗了。

    但丁雲毅心中卻一點也都輕鬆不起來,這只是張獻忠第一次的試探xing進攻而已。而在這次進攻中,潁州方面提供的,少得可憐的弓箭,已經被消耗了三分之一。

    對面,是幾萬人的張獻忠營

    張獻忠的面se鐵青,看著倉皇敗退下來,狼狽不堪的部下,一句話也都不說。

    “義父”劉文秀硬了硬頭皮走了上去。

    張獻忠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必多說,你等已經盡力,我軍初到,不明深淺,故有此敗。我就不信潁州藏了幾百萬枝箭。重新整頓隊伍,半個時辰之後,再行進攻!”

    “是!”

    劉文秀忽然明白,義父這是要拿弟兄們的命去消耗對方的箭了

    “se!se!”

    一聲聲的吼聲,一排排的羽箭兇猛的se出,伴隨而來的,是一聲聲的慘叫。

    前面的戰場,已經不知躺倒了多少的屍體,一層層、一疊疊,可是那些賊軍,死了一批,卻又衝上來一批,殺不盡,斬不絕。

    幾萬人就算排好了隊給你殺,幾天也未必能殺得完。

    賊軍冒著巨大的傷亡,不斷的消耗著官兵手中有限的箭枝,而這也正是丁雲毅最擔心的。

    拿無數的生命去換取一場勝利,是最愚蠢的做法,但在特定的場合下,卻也是最有效的。比如在潁州城下正是如此。

    箭枝消耗驚人,八百騎兵殺得手都軟了。

    那些衝上來的賊軍,大量大量在箭雨的攻擊下倒下,有的當場斃命,有的一時沒有死去,在地上翻來滾去,慘呼連連。…。

    一些僥倖沒有被se殺的賊軍,好容易衝了上來,但早已埋伏好的陷兵坑,卻又成為了他們的噩夢。

    坑地尖利的竹籤,片刻間便吞噬了一條條的生命。

    這是一條讓賊軍永生永世也都無法忘記的戰場。在這裡,他們無數的同伴死去,無數的人傷殘。而在他們的後面,卻是各級頭目毫無感情的催促。

    催促著他們衝鋒,催促著他們去死!

    一**的衝鋒被打退了,可是一**新的衝鋒卻又出現。

    死神就在戰場的上空忽隱忽現,隨時隨地都在準備收取著人的生命。

    就連潁州城上的歡呼也都停止了,這些過習慣了太平日子的軍民,第一次親眼目睹瞭如此恐怖的殺戮。

    這就是打仗嗎?不,這是讓人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噩夢!

    就算過了幾十年,他們也會忽然從被這噩夢驚醒。

    殺人,在這里便如殺一隻ji那麼簡單!

    忽然,從賊軍那里傳來了收兵的鑼聲,就如同meng受到了大赦之恩一般,那些cao水一般的賊軍,又如同cao水一般退了下去。

    無數的屍體,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對面的戰場上,沒有人會為他們流一滴眼淚。

    幾個負了傷的流寇,哀號著,拖著沉重的軀體,一步步的朝著本方陣地爬去,他們害怕後面會突然飛來一枝羽箭。

    可是沒有人在乎他們,無論他們是生是死都沒有人在乎他們。

    八百騎兵平靜而冷淡的看著那些掙扎著的傷兵,眼中沒有憤怒,更加沒有同情。當他們角se互換的時候,一樣也沒有人會同情自己。

    這就是戰場,最殘酷、最血腥、最可怕的戰場!

    死了,就算死了;活著,那是祖宗為自己積了德。

    丁雲毅出了口氣,第一天的戰鬥應該到這裡結束了。自己損失輕微,對方傷亡慘重,但張獻忠卻也達到了他的目的。

    只第一天的防禦,丁雲毅便消耗了幾乎全部的箭枝。而潁州城內,尹夢龍答應加緊趕製的箭枝卻還沒有運上來。

    五天,這才剛剛開始而已。困難出了想像,而張獻忠奪取潁州的決心也出了想像。血戰,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也許到了明日,終究還是要和那些賊軍面對面的廝殺搏命了。

    城內的潁州,一時半會怕是指望不上,現在唯一可以動用的jing銳,便是這八百騎了。

    這,是丁雲毅手上唯一的一張王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5:30 PM

本帖最後由 au8au 於 2019-12-18 09:02 PM 編輯

第二百十九章第二日:銳騎衝敵

     第一日的進攻,賊軍扔下了幾百具屍體,狼狽而逃,這讓潁州軍民士氣大增。
知州尹夢龍、州判趙士寬、尚書張鶴鳴興高采烈,怪不得洪督帥敢隻怕八百騎兵馳援潁州。

有這八百騎兵,足以抵擋千軍萬馬。

賊軍方退,這些潁州官員已經出城,紛紛道賀不迭,但丁雲毅心裏卻一點也都輕鬆不起來。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弟兄們表現得並不在乎,在他們看來,來多少敵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漫長黑夜的等待,讓人有些焦慮。丁雲毅也曾經想過以騎兵夜襲,繼續打擊賊軍士氣,但張獻忠領兵卻頗為有方,即便到了夜間,防禦也絲毫不見減弱。

“聽說張獻忠閑來無事,總喜歡讓人給他讀‘孫子兵法”此言非虛。”丁雲毅看著對麵森嚴軍營,語氣有些無奈:“在流寇中,這人也算是個人才了。”

洪承疇部下,被派來一起協助丁雲毅的皇甫雲傑道:“反賊之中,以高逆迎祥,李逆自成,張逆獻忠此三人最有才幹,對朝廷的危險也最大。”

“他三人其實不是危險最大的。”丁雲毅忽然說道:“真正對朝廷有威脅的,是外號‘曹操’的羅汝才。”

“羅汝才?”皇甫雲傑一怔。

“不錯,正是此人。”丁雲毅點了點頭:“其實,他才是這些流寇的真正核心。十三家七十二營大會滎陽,就是羅汝才的主張,流賊們模仿梁山好漢,高迎祥統領七十二路天罡,張獻忠統領三十六路地煞。而且,羅汝才此人善於調和各部之間的關係,所以誰都願意與之合作。打下城池之後,子女財物大家平分,清廉的官員一律不碰,這就是羅汝才的江湖道義。有一位首領***。攻下了城池,殺了清廉官員一家,氣得羅汝才將該首領五馬分屍。”

“看來。咱們要小心的反倒是此人。”皇甫雲傑若有所思:“將來在戰場上遇到了,總要想辦法殺了此人才好,免得使其到處聯合,禍亂大明。”

“他要真的死了。反賊絕無今日氣候。”丁雲毅好像想到了什麼:“咱大明一個縣隻有三五百守軍,州郡不超過三千人,流寇動輒數十萬之眾,官軍是守不住城池的。流寇所謂劫富濟貧、替天行道隻不過是個口號,能夠自保就算不錯了。都是些烏合之眾。勝不相讓,敗不相救,聚到一起就是為了打家劫舍,沒有別的目的。可偏偏出了個羅汝才,居然讓這麼多的反賊聚集到了一起,而且還形成了強大的戰鬥力,並沒有從內部分裂。”

皇甫雲傑隻覺得和這位年輕將軍在一起,不光能從他身上學到如何打仗。而且還能弄懂反賊間的這麼些事情。督帥把自己調到他的手下,也算沒有委屈自己。

丁雲毅一夜沒有找到夜襲機會,流寇也同樣沒有夜襲的習慣,這一夜,大家相安無事。

當天色微明,張獻忠已經有了發動大規模進攻的意圖。

要命的是。這時丁雲毅可用的箭已經不多了。頂多再發射一兩輪後,箭矢必定消耗一空。而這。才僅僅是第二日而已。

“今日流寇是誰指揮?”丁雲毅把千裏鏡交給了皇甫雲傑。

皇甫雲傑久和流寇作戰,對賊軍中的將領了如指掌。隻一看旗號便道:“張獻忠下血本了,那是他麾下第一猛將姚百崖,軍中人稱‘猛旋風’。大人昨夜說過,這些流寇模仿梁山反賊,這人便是三十六路地煞中的一個。張獻忠對他非常喜愛,輕易不會用他。”

丁雲毅不屑的撇了下嘴。

這時對麵賊軍中的號聲開始“嗚嗚”的鳴叫起來,大規模的進攻很快便要開始了。

“將軍,我們箭矢不多了。”皇甫雲傑在一邊低聲提醒道。

“那日信陽我以三百騎破賊,賊軍畏我如虎,今日我還以三百騎破賊!”丁雲毅絲毫不懼:“皇甫把總,你留於此,賊軍一旦進攻,把所有箭矢一輪都給我射出去。我自帶三百騎,埋伏在側。亂箭齊發,賊軍必亂,我趁勢自側掩殺,殺得流寇不敢正麵窺視我潁州!”

“將軍英武,我等跟隨將軍,早晚建立功名!”皇甫雲傑精神振作。

丁雲毅點出三百騎,人手三把刀,仔細交代,悄悄埋伏在了營寨側翼。

號角聲中,賊軍進攻已發,一眼看去,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即便營寨裏都是精銳官兵,看到反賊如此聲勢,也都不免有些心驚。

“將軍親身殺賊,我等何慮之有!”皇甫雲傑厲聲道:“箭!”

五百張弓箭舉了起來。

數千賊軍,在張獻忠麾下猛將“猛旋風”姚百崖帶領下,也無陣型可言,就這麼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流寇作戰,無非兩樣法寶,一是依仗人多勢眾,二是靠著一個猛字。作戰一起,集中絕對優勢兵力,一個猛衝,往往便能結束戰鬥,但要一次衝不下來,那股勁便也泄了。

“射!”

眼看賊軍已至弓箭打擊範圍,皇甫雲傑一聲大喝,箭如雨下,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一排賊軍倒下,皇甫雲傑更不停息,又是一聲“射”字。

前排賊軍倒下,後排賊軍停不住腳,連衝帶爬的撞了上去,頓時亂了起來。

姚百崖吼聲連連,竭盡全力恢複秩序。但一時半會間哪裏能夠恢複?

在官兵營寨側翼,丁雲毅知道機會到了!他朝段三兒看了眼,段三兒會意,那麵“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再度舉起。

戰馬上,丁雲毅嘴裏叼著一刀,手中持著一刀,腰間懸掛一刀,那三百銳騎也都同他一般,三刀在身。

戰馬打著響嚏,四蹄不斷刨動,隻等著主人命令的到來。

丁雲毅一夾戰馬,戰馬發出嘶鳴,揚起四蹄,若閃電一般衝出。身後,三百匹戰馬,載著三百騎士,洶湧而出。

賊軍被正麵一陣箭雨射得大亂,尚未恢複,又看到一股騎兵凶神惡煞的朝這衝來。那些騎士人人凶悍,嘴裏叼著一刀,手中持著一刀,都不知這是何意。

再一看這股騎兵打著的旗號,更是驚慌失色。

武勇忠烈虎賁衛!

信陽的慘況,瞬間便出現在了流寇的腦海裏。

這些戰馬速度極快,賊軍又亂,毫無阻礙,丁雲毅指揮的三百騎便已衝到陣前。

丁雲毅一揚手,手中戰馬脫手飛出,這便如同命令一般,三百把戰刀齊齊飛出。

慘呼連連,早已不知多少流寇中刀。

丁雲毅拿出嘴裏那把戰刀,再度揚手奮力擲出,接著便又是三百把戰刀當空亂舞。

前後六百把刀,殺得流寇一地屍體,幾百人莫名其妙的便死在了這些閃電一般飛舞而來的戰刀之下,場麵頃刻混亂不堪。

丁雲毅拔出龍牙,厲聲吼道;“殺!”

“殺!”

三百騎士,三把刀出鞘,吼聲震動天地。

流寇早已亂了。三百騎士往來馳騁,殺神一般,銳不可當。

姚百崖大怒,自己號稱軍中第一猛將,往昔與官兵作戰,雖然也有失敗,但卻從未和今天一樣,一個照麵,還沒有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部眾已經亂成了這等地步。無論自己如何呼喚,也都不能使隊形重新保持完整。

這官兵的三百騎,簡直就是三百殺神,在自己軍中旁若無人,盡情廝殺。

而這時丁雲毅看到一員流寇首領,狂呼小叫,大聲指揮,知道此人必是那個“猛旋風”姚百崖無疑。

也不多話,猛夾戰馬,風馳電掣朝那衝去。

一見對方一員將官朝自己猛衝而來,姚百崖憤怒,也是吼聲連連,舉起手裏大刀咬牙切齒的朝著將官衝去。

丁雲毅馬快刀利,先發先至,兩馬相錯之餘,龍牙揮出,和姚百崖兩刀相撞“當”的一聲巨響,姚百崖手中之刀連柄被一砍為二。

握著斷刀,姚百崖大驚失色,尚未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寒光閃過。

丁雲毅探手一把抓住那具行將落馬的屍體,就勢揮刀,一顆大好頭顱已經握在手中,這才一鬆手,姚百崖的屍體轟然倒地。

丁雲毅右手緊握龍牙,左手高高舉起頭顱:“姚百崖首級在此,眾軍努力!”

“吼!吼!吼!”

三百騎瘋了一般,發出驚天動地吶喊!

流寇驚了、傻了、懵了。對麵的那個將領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一個照麵,軍中第一猛將姚百崖的腦袋都沒有了!

後麵皇甫雲傑看到丁雲毅神勇如此,眾軍無不士氣大振,翻身上馬,拔出刀來:“將軍浴血殺賊,破敵就在今日,我等退縮在後,難道不知道羞恥嗎?眾軍,隨我殺敵!”

“殺敵!殺敵!!殺敵!!!”

震天動地的吼聲中,五百騎狂飆突進,凶猛衝出營寨。

在這樣的一個冷兵器時代,一個人個人的勇猛,往往能夠決定著一場戰鬥的勝負,而丁雲毅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丁雲毅八百騎,賊軍五千,但戰場上,八百騎卻殺得五千賊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好像趕鴨子一般趕得賊軍東奔西跑。

那“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永遠都在戰場上獵獵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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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9:05 PM

第二百二十章 第三日:浴血奮戰

張獻忠對於目前的戰況,有些一籌莫展。

原以為潁州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拿下,誰想到第一日的進攻被官兵幾通箭,殺了自己的幾百人。次日,自己把麾下第一猛將姚百崖派了上去,原指望一戰成功,誰想到,居然連姚百崖也死了。

前後兩日,居然折損了那麼多的士卒,而潁州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動搖的樣子。

這些傷亡,對於兵勢浩大的張獻忠來說,完全可以承受,但其帶給部下心理士氣上的打擊卻是難以彌補的。

“我就不信,潁州真的是銅牆鐵壁。”張獻忠幾乎咬牙切齒地道;“明日,我親自指揮攻擊,若不能拿下潁州,殺光那些虎賁衛,絕不收兵!”

張獻忠已經下了狠心,而潁州城內卻是興高采烈。

虎賁衛的英勇,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有這樣的虎賁衛在,潁州就是銅牆鐵壁!一路勢如破竹的流寇,在潁州,兩日來卻連潁州的外圍營寨都無法攻破。

丁雲毅卻沒有他們那麼好的心情。

兩日來的攻擊,第一日,依仗的是幾輪亂箭,讓立足未穩的賊軍大敗而回。第二日的攻擊,卻是靠著賊軍畏懼自己威名,突出騎兵,擒賊先擒王,一舉斬殺了姚百崖,讓賊軍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但是,這樣也必然激怒連折兩陣的張獻忠,真正的血戰很快便會開始了。然而陷入興奮中的潁州軍民卻還絲毫不知。

從賊軍屍體上揀回來了部分箭枝,潁州城裏工匠又連夜趕製總上來一批。讓有弓無箭的窘境總算得到了一些改善。但賊軍一旦發力,不顧一切攻擊,這些箭枝還能起到多大作用?

丁雲毅不知道。

援軍呢?援軍到哪裏了?兩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他們離潁州應該很近了吧?

五日,這是自己承諾過的,隻希望援軍不會像賀逢聖說的那樣遲遲不到......

......

“副鎮,前麵高逆迎祥、李逆自成率軍數萬擋在霍邱。”

賀人龍手裏捧著本書。眼皮都沒有動下:“右麵的艾萬年現在到哪了?”

“也紮住了大營,沒有動靜。”

賀人龍鼻子裏冷哼一聲:“難道艾萬年也讓我也攻嗎?我不上他這個當。傳令下去,嚴密監視霍邱。艾萬年什麼時候,我們什麼時候動。”

“可是,丁雲毅正在潁州作戰。督帥命令我們......”

“督帥是命令過我們,但現在情況有變。”賀人龍放下了手裏的書:“霍邱那麼多的流寇,聲勢如此浩大,貿然攻擊,隻會損兵折將,我得為我的弟兄考慮。他丁雲毅不是很能打嗎?不是號稱什麼武勇忠烈虎賁衛嗎?督帥把自己的精騎都給了他,想來他在那裏堅持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有問題,就不用我等操心了。”

......

“賀人龍動了嗎?”

“回副鎮,沒有。”

艾萬年“哦”了聲:“賀人龍想等我和流寇殺到精疲力竭,再來摘現成的桃子嗎?看著他。賀人龍什麼時候動,我們也什麼時候動。”

“但是督帥那裏如何交代?”

“交代?交代什麼?”艾萬年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我們隻在中原進剿,安徽的事情和我們原本沒有關係。督帥要問起來,就說賊眾幾十萬,又盤踞在了霍邱。一時難以取勝,需得從長計議。”

......

“殺!殺!弟兄們,殺啊!”

就在賀人龍和艾萬年互相觀望,誰都不肯搶先出兵之時,潁州城外卻已經陷入到了苦戰之中。

和丁雲毅預料的完全一樣,第三日。張獻忠親自率領的主力終於出現在了戰場。而這一次的賊軍,表現出來的也和之前完全的不一樣了。

那些賊軍被殺退了一批又上來一批,完全不顧傷亡。

箭射完了,陷兵坑也幾乎要被屍體填滿,那些賊軍如果潮水一樣的衝了上來。

戰馬嘶鳴,戰刀飛舞。八百壯士重新騎上了他們的戰馬,揮舞著手裏雪亮的戰刀,和衝到麵前的賊寇一次又一次舍生忘死的搏殺著。

太多了,流寇實在是太多了,殺不光,斬不絕!一波一波,層層疊疊。

那麵“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始終都陪伴在丁雲毅的身旁,寸步不離,而這麵大旗,也正是這八百騎士信心的根本來源。

他們人少得可憐,但他們無所畏懼,但他們看來,隻要這麵大旗還在,他們的希望就在。

這,是一種讓人難以相信的信心。

丁雲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他隻知道自己每一次龍牙揮起,總有一個人會死在自己刀下,然後,很快會有更多的流寇衝上來。

他更加不知道這樣的殺戮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殺聲震天,刀槍的碰撞聲讓這裏變成了一個大鐵匠鋪。“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丁雲毅在奮戰著、段三兒在奮戰著、王威在奮戰著,皇甫雲傑在奮戰著......所有所有的弟兄,都在那裏浴血奮戰著......

潁州的城門忽然打開了,一大群的官兵衝了出來。衝在最前麵,指揮著著支官兵的,赫然正是潁州知州尹夢龍!

兩日的戰鬥,潁州方麵始終沒有給予城外最直接的支援,這些官兵從來沒有打過仗,他們害怕流寇的凶殘。

但是丁雲毅和那些騎士的奮勇,卻終於感染到了他們。

潁州要是破了,以流寇的凶殘,滿城都無生理,而要保衛住潁州,八百騎就成了他們最後的,也是最大的希望。

兩日來的戰鬥,今日的浴血搏殺,潁州官兵都親眼看在了眼裏。他們也是官兵,他們也是一樣有血性的五尺男兒,他們也一樣能上陣殺敵!

信心一旦被鼓舞出來,爆發出的能量將會是驚人的。

“殺——”

三千官兵爆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吼聲,如奔騰的河流,轉瞬便席卷到了戰場。

潁州官兵的參戰,讓原本就信心滿滿的八百騎士,更加陷入到了亢奮之中。戰馬嘶鳴得更加歡快,戰鬥舞動的更加快捷。

屍體堆積得到處都是,鮮血匯集成了數條河流。整個戰場,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個讓人忘卻了生死的大熔爐。

再多的生命,投放到這個大熔爐裏,也會瞬間被火焰吞噬得無影無蹤。

潁州人手,但有地利,士氣此刻又極度高漲,在和人數數倍於己的賊軍拚殺之下,絲毫不落下風。

箭射光了,就拿刀殺;刀砍卷了,就用拳頭......總之隻要還有一個人站在這裏,這場戰鬥便永遠不會停止。

賊軍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官兵,他們不是來打仗的,簡直就是來拚命的!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潁州在,則眾人活;潁州破,則眾人亡。現在所有人的命運,都和這座城池聯係在了一起!

這一場殺,從早晨殺到下午,從日出殺到日落,潁州官兵和八百騎一起,始終都牢牢堅守著。

他們,沒有後退一步!

終於,賊軍有些堅持不住,開始紛紛後退。

這一天的戰鬥,眼看著又要無功而返了,但奇怪的是,張獻忠並沒有反怒,反而下令鳴金收兵。

他很敏銳的看出,盡管這一天還是沒有突破官兵的防線,但潁州兵力有限,這一天,盡管自己損失慘重,但潁州同樣也蒙受到了巨大的的傷亡。

這是一場消耗戰,潁州沒有那麼多的人可以死!

張獻忠判斷的沒有錯,在這一天潁州的確蒙受到了巨大損失。

當潮水一般湧來的賊軍又潮水一般退去之後,戰場一下變得寂靜了。

官兵們默默的打掃著戰場,救助著那些在血泊中發出痛苦呻吟的傷員。

“將軍,我們沒了七十八騎。”

皇甫雲傑的話讓丁雲毅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七十八騎,一天之中,精銳的八百騎就陣亡了七十八騎。

可是,隨後段三兒的話卻又一下讓丁雲毅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大人,馮貴和桂四死了。”

那是丁雲毅從台灣帶出來的七個兄弟中的兩個。馮貴還是和丁雲毅在澎湖拜過把子,“澎湖十六英”中的一個。

可是,就這麼的在潁州沒了。

三天,第三天來到的時候,讓人不忍目睹的傷亡終究還是出現了。未來的戰鬥,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援軍呢?援軍現在到哪裏了?

明天賊軍再行發動一次衝擊,城外肯定是守不住了,潁州將受到賊軍最直接的攻擊,以潁州的防衛力量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幾天。

五日,便是咬著牙丁雲毅也要堅守住五日,但是援軍能夠及時趕到嗎?

沒有人能夠告訴丁雲毅和潁州軍民這個答案。

“丁將軍,看來明日賊軍會發起更凶猛的攻擊。”滿頭是汗的尹夢龍走歸來,憂心忡忡地說道。

丁雲毅點了點頭道:“是,明日怕是這裏守不住了。”

“要不,咱們先撤到城裏去,等著援軍到了,再裏應外合的殺出來?”

“不!”丁雲毅搖了下頭說道:“潁州的城防太薄弱了,我怕在賊軍的衝擊下抵擋不了幾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9:09 PM

第二百二十一章 第四日:分兵!

“全部集軍於潁州,根本無法抵抗賊軍攻擊。丁雲毅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想法,既然城外隻能堅持到明日,一旦這裏無法抵禦,則大人帶著潁州官兵全部進城,我則帶著我的部下向臨泉一帶撤退。”

“撤退?將軍要走?”尹夢龍一聽大驚失色。

眼下丁雲毅指揮的部隊,成了潁州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一旦他們撤走了,潁州還拿什麼來抵擋賊軍。

丁雲毅鎮靜地道:“尹大人,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信陽一戰,再加上此處連續兩日作戰,張獻忠已經恨我入骨,他見我撤退,必然窮追不舍,必我取我首級而後快,如此,潁州方麵的壓力就會大減。”

“將軍是分兵之計。”尹夢龍恍然大悟,但隨即又擔心地道:“隻是即便讓賊軍分兵,隻怕潁州也無法抵抗太長時間。”

“那就隻能指望著援軍能夠盡早到了。”丁雲毅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

不分兵是敗,分兵,隻能延緩潁州陷落時間,現在,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援軍身上,可是援軍什麼時候才會來到......

......

當潁州之戰進行到第四日,一切局勢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張獻忠不顧生死的強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這才最大程度上消耗了潁州的力量,讓潁州保衛戰一下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在又進行了整整一個上午艱苦卓絕的抵抗之後,丁雲毅清楚的知道城外已不可守。

賊軍正在重新集結。當一下個衝鋒到來,這裏必然將變成賊軍的天下。

“尹大人,回城去吧。”丁雲毅緩緩說道。

尹夢龍沉重的點了點頭:“丁將軍,保重啊!”

“保重,尹大人。”丁雲毅深深的吸了口氣。

一上午的激戰,又讓自己損失了六十九騎。這些精銳的騎兵,正在逐漸減少。激戰至今。八百騎已經隻剩下了六百餘騎。

可是,還有整整一天半的時間需要自己和潁州一起熬下去。

丁雲毅翻身上馬:“尹大人,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要是援軍到來前潁州便城破了。大人可急速向鳳陽方麵撤退。”

“鳳陽方麵?”尹夢龍苦笑了下:“潁州要是破了,就算流寇不殺我,難道朝廷會饒了我嗎?左右都是一個死。好歹也做一個忠臣死去吧。”

丁雲毅默然無語。

潁州要是真的破了,鳳陽方麵也很難守得住,那裏是皇陵所在,一旦被流寇侵襲,隻怕鳳陽等地大小官員無一幸免。

流寇不殺他們,朝廷也一樣要砍了這些官員的腦袋!

除非,曆史能在這裏轉一個彎,創造出一個奇跡。

賊軍中的號角再度響了,丁雲毅一抱拳:“尹大人,告辭!”

“告辭。丁將軍!”

丁雲毅接過了段三兒手中戰旗:“弟兄們,去臨泉,隨我衝!”

“吼!吼!吼!”

六百騎的吶喊,讓日月為之無光!

那把讓無數人再熟悉不過的龍牙再度出鞘:“殺!”

“殺!”

潁州分兵開始!

這是丁雲毅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城外已經無法堅守的情況下。丁雲毅選擇了將力量分散,他賭的就是張獻忠不會放過自己!

“官兵跑了,官兵跑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變故,賊軍先是一怔,接著便爆發出了無數的歡呼。

張獻忠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自己完全不顧惜部下生命的衝鋒。到底還是讓官兵擋不住了。

當下不再猶豫:“孫可望,你帶本部攻擊潁州,其餘人,隨我追擊!”

“義父!”李定國趕緊道:“攻擊潁州要緊,那些逃跑官兵不必再去管他們。”

“不管?”張獻忠的眼睛瞪了起來:“那是虎賁衛,在信陽殺了我如此弟兄,在潁州又讓我損兵折將,連姚百崖也死在了這裏。若是不能把他們殺絕,我還有什麼麵目活著?無需多言,潁州旦夕可取,文秀一人足矣,其餘人,隨我來,今日務必趕盡殺絕!”

見義父不肯聽自己的勸,李定國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天來的交手,讓李定國漸漸的對丁雲毅和虎賁衛產生了好奇,對麵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官兵,為何能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武勇忠烈虎賁衛?為何之前從來也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如果有機會親眼見到對麵帶兵的將官,也許這一切謎團便可以解開了......

......

臨泉!

這成為了丁雲毅新的目標。

張獻忠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們突出去的,大隊的賊軍主力,在張獻忠的親自指揮下,從六百騎的兩側圍攏上來。

而在前麵,是張獻忠另一個義子艾能奇指揮的三千賊軍!

要到臨泉,必須先突破這裏!

麵對凶猛浩蕩的賊軍,丁雲毅全無畏懼,一手戰旗,一手龍牙,一馬當先。

賊軍紛紛湧了上來,他們已經接到了八大王的死命令,必須在這裏堵截住這股官兵,爾後對其形成合圍之勢。

生死一戰,便在這裏!

衝在最前麵的丁雲毅左手戰旗舞動,右手龍牙亂砍亂殺,漫天鮮血之中,無數慘呼在龍牙之下傳出。

在官兵們的眼中,丁雲毅便如同一尊戰神,無往不利,當者披靡;但在那些賊軍眼中,丁雲毅卻是一個最可怕的惡魔。

誰能夠擋得住他?

一旦心裏有了根深蒂固的畏懼,那麼在戰場上便能清晰的表現出來。

那麵“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和那把可怕的龍牙到哪,哪裏的賊軍無不紛紛避讓,無有敢輕碰其纓者。

丁雲毅硬生生的在賊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身後六百騎人吼馬嘶,緊隨丁雲毅身後奔騰而出。

丁雲毅勒住戰馬,回頭一看,賊軍畏懼自己,不敢正麵阻擋,但在自己和大部分兄弟突出之後,賊軍包圍重又合攏,三十多騎被困其中。

“皇甫雲傑!”丁雲毅厲吼一聲:“你帶弟兄們撤往臨泉,來五十騎,隨我殺回去,把弟兄們救出來!”

已經脫離困境,卻又返身救人,這樣的氣概,不是一般人有的。那些騎兵的眼中,跳動出了狂熱、崇敬的火焰。

他們跟隨丁雲毅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正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裏,丁雲毅以自己的勇猛無懼,贏得了這些騎兵最高的尊敬。

五十名勇士決然而出,丁雲毅大笑道:“我視流寇如草芥,想進便進,想走便走,今日不殺得賊寇聞我之名潰逃,也當不得武勇忠烈這四個字!弟兄們,隨我殺!”

五十一騎爆發出駭人的狂吼,竟然又重新殺了回去。

那些賊軍哪裏想到才殺出去的官兵又掉轉一槍殺了回來?人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丁雲毅一衝上來,竟然發一聲喊,四處潰散。

這樣的情景,也是丁雲毅所沒有想到的。

賊軍已經被丁雲毅殺怕了,殺慌了!

被賊軍重重包圍的三十餘騎,原以為此番必死,卻哪裏想到丁將軍不顧自己生死,竟然又回來救他們了,瞬間一個個熱淚盈眶,不能自己,隻覺得跟隨著丁將軍,從此後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眾兄弟,跟我來!”丁雲毅也不多說,八十餘騎合在一處,再次返身殺出。

他把這裏視若無人之境,進進出出,賊軍望風披靡,誰都不敢阻擋。

艾能奇負責指揮堵截,但卻被丁雲毅進進出出,全無辦法擋住,又羞又怒,卻有無可奈何。

眼見丁雲毅帶著八十騎衝了出去,艾能奇勃然大怒,這要傳了出去,自己將來還怎麼有臉繼續指揮弟兄?

當下帶著數百親信,不要命的追了上去。

才追了幾百步,忽然看到一匹戰馬站在前麵,馬上騎士,正是帶著官兵視“義軍”如無物的那個官兵將領。

“我叫丁雲毅,都給我記得了!”

丁雲毅朗聲而道,龍牙指著這些追上來的賊軍:“今日我帶著我的弟兄去臨泉,有膽敢再追者,皆殺!”

說著勒轉馬頭,竟然不慌不忙的緩慢離開。

那些賊軍麵麵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追擊的。

艾能奇的那股氣頓時泄了,他知道自己部下的士氣被對方那個叫丁雲毅的將官徹底打掉了,打沒了。就算現在再給自己幾萬大軍,隻怕也沒有人敢追擊的。

在那目瞪口呆的看著丁雲毅消失,張獻忠什麼時候到來的,艾能奇都沒有注意到。

等聽完了前後經過,張獻忠也有一些發蒙,難道對方一個人,就讓自己的軍隊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個丁雲毅沒有騙我們,他也隻有臨泉可去。”張獻忠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這次若不能殺了丁雲毅,我軍士氣全無。我兒不必沮喪,我以你為前鋒,一路追到臨泉,雞犬不留,把丁雲毅的腦袋拿來見我!”

“是!”艾能奇打起精神,怒聲道:“我等義軍,跟隨大王出征以來,戰無不勝,今日卻被丁雲毅一個人殺怕,還要臉嗎?跟我來,殺官兵!”

“殺官兵!殺官兵!”賊軍的士氣總算勉強振奮了些。

李定國不為人知的搖了搖頭,一路追到臨泉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9:12 PM

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五日:單騎衝敵

丁雲毅和他的騎兵被追上了。

其實丁雲毅從一開始就並沒有想要逃跑,他就是要用自己來吸引住張獻忠,為潁州盡可能多的爭取到時間。

他成功了,完全被他激怒的張獻忠,已經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並在臨泉成功堵截住了丁雲毅。

可是已經是第五日了,援軍該到了吧。

追隨張獻忠一切圍殺官兵的李定國很快便發現出了不對,騎兵馬快,若是存心逃跑,既然突出重圍,早該不顧一切離開這裏,為何還會讓義軍追上?

“吾兒能夠發現,為父心中甚喜。”張獻忠讚許的點了點頭:“丁雲毅如此做,不過是誘我追擊,為潁州減輕壓力而已,可我縱然看穿卻也必追不可。潁州隻有這股官兵,早就破了,也不必太在意。可這股虎賁衛,先在信陽敗我,又在潁州城下接連取勝,我軍心已亂,將來再碰到他,他勢力若再大些,我義軍如何還敢與其正麵交鋒?眼下他被困在臨泉,正是一舉殲滅的大好機會,錯過這次,恐怕以後都再無這等機會,我義軍再見其隻怕聞風而逃的了。至於潁州,等我取了丁雲毅的首級,傾我之力,一日之內便可拿下!”

李定國恍然大悟,義父原來深謀遠慮,自己倒是多心了。

這股官兵雖然能怔慣戰,但畢竟人少,就算三頭六臂隻怕這次也跑不出去了......

......

“皇甫雲傑,賊軍到哪了?”一到臨泉。丁雲毅忽然大聲問道。

“回將軍,已至臨泉!”

“弟兄們!”丁雲毅忽然調轉馬頭:“再跟我殺回去!”

騎兵們當自己聽錯了,才殺出重圍,本該尋找合適防禦才是,但將軍現在怎麼又要殺回去了?

看出弟兄們的顧慮,丁雲毅笑道:“我軍六百,賊寇數萬。便是防禦再堅固,如何能夠抵擋?眼下賊寇才到,立足未穩。正好殺他個出其不意。弟兄們,何必害怕?我視賊寇如草芥,雖六百騎。亦必破之!”

這些騎兵早已折服丁雲毅,一聽這話,再無遲疑。丁雲毅厲聲道:“皇甫雲傑,你領三百騎在左,我領三百騎在右,左右衝突,殺他個措手不及!”

“願隨將軍死戰!”

“段三兒,把旗給我打得高高的,讓反賊看看我大明的好男兒!”丁雲毅意氣風發,看一眼那麵大旗。一催戰馬:“弟兄們,隨我殺!”

六百騎兵才到臨泉,馬不停蹄,人不卸甲,竟又是重新掩殺過去。

張獻忠哪裏會想到官兵凶悍如此。他初到臨泉,料定官兵竟日廝殺,一路奔來,早已疲憊,此時想來在那安住營寨,紮穩陣腳。帶這幾個義子。來到軍前觀看。

正在那裏議論,忽然看到遠處塵土飛揚,不由皺了一下眉頭,看看周圍,隻當是起風了。誰想到卻是一絲的風也都沒有。

塵土飛揚,戰馬的嘶鳴聲和馬上騎士的吶喊聲忽然傳來。

艾能奇站得高,仔細一看,麵色大變:“不好,是官兵重新殺回來了,義父速走!”

眾人聽得大驚失色,張獻忠也是麵色大變,但當著那麼多的義子和部下,不敢流露出驚慌:“怕什麼?官兵隻有幾百人,我身邊亦有幾百人,難道還殺不過嗎?眾將,隨我殺官兵去!”

這麼一耽誤,大股騎兵已經衝至,領頭那人,右手揮舞戰刀,凶悍無比,正是殺得賊軍聞風喪膽的丁雲毅!

丁雲毅本是要殺賊軍個出其不意,沒有想到張獻忠就在對麵軍中。連揮兩刀,砍死兩個不知死活衝上來的賊軍,厲呼道:“虎賁衛在此!擋我者死!”

六百騎士“荷荷”大呼,見人就殺,逢人就砍,直殺得這股賊軍大亂。

丁雲毅殺得興起,一抬頭,忽然看到前麵一隊賊軍在那護衛著什麼,邊打邊撤。再仔細看,戰場上交過說的艾能奇、劉文秀等都在,也是緊握兵刃,神色緊張的護衛著正當中的一個首領。

那個首領身材長瘦,最是奇特的留著長須,足有近兩尺長,非常好看。如此奇特漂亮的胡須,賊軍中隻有一人留著!

丁雲毅一怔,隨即大喜,厲聲道:“張獻忠!”

那人正是張獻忠!

這時弟兄們都在廝殺,丁雲毅身邊竟然兩騎,他也根本不去考慮:“張獻忠,丁雲毅在此,拿命來!”

狂催戰馬,瘋了一樣的直取張獻忠!

若是能在這裏殺了張獻忠,勝過斬殺十萬賊軍!

那邊張獻忠眼看著丁雲毅不管不顧,如猛虎朝著自己撲來,呆若木雞。李定國見機的快,急忙大叫:“放箭,擋住他!”

一排箭矢射來,身邊兩名騎兵應聲落馬,丁雲毅卻根本好像沒有看到一般,摘下盾牌,一邊擋著箭矢,一邊竭盡全力衝向對麵。

單騎衝敵!

丁雲毅單騎衝敵,他即便是再勇猛,也隻有一個人,排著隊讓他殺,也能把他累死。但這時賊軍早已被他的名字嚇怕,他一個人在賊軍眼中也似千軍萬馬,見他單騎奔來,竟然紛紛避讓。

李定國見到大事不好,急忙道:“帶著義父快走,我擋著丁雲毅!”

戰場上有些可笑荒唐的一幕出現了,張獻忠身邊還有幾十親兵,若幹義子,可在瘋虎一般的丁雲毅麵前,竟然隻有李定國一個人敢上前迎戰,其餘人都護著張獻忠,落荒而逃。

丁雲毅眼看就要追上張獻忠,卻被一員賊軍擋住,那賊軍也是瘋了一般,不顧一切的糾纏住了丁雲毅。

幾乎就能殺了張獻忠,可惜功敗垂成,丁雲毅心裏叫了一聲可惜,架住了對方刺來的長矛,厲聲道:“你是何人,敢擋我的去路!”

“我是八大王義子李定國!”

李定國?那個臨敵陷陣以勇猛著稱,文武雙全,死不降清,以微薄之兵力,和十萬八旗勁旅死戰到底,磨盤山一戰,大敗優勢清軍,讓滿清偽皇順治大怒,導致滿清兩個郡王、一個貝勒,無數都統、副都統、將軍遭到處分的李定國?

丁雲毅大喜,殺不了張獻忠,便是抓一個李定國也是好的!

李定國十歲加入流寇,深受張獻忠的喜愛,今年隻有十五歲,雖然勇猛,但經驗尚缺,尤其是麵對丁雲毅這樣雖然大不了他幾歲,但卻經曆了無數惡戰、血戰,臨陣經驗豐富的將領更顯稚嫩了些。

丁雲毅側身避過李定國惡狠狠刺來的一槍,兩馬相交,他不殺人,龍牙落下,一刀便砍下了李定國坐騎的馬頭。

戰馬倒地,滿地鮮血,李定國也從馬上栽下,滾落到了血泊之中。

此時王威、段三兒等人也已趕到,正想殺了地上賊將,丁雲毅急忙大叫:“不要傷了他的性命,抓活的!”

李定國尚未起身,已被十多名官兵圍住,自知今日必死無疑,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看著狼狽逃竄的張獻忠,丁雲毅大笑,知道今日這一場殺,已把張獻忠殺怕了。賊勢雖眾,但今日卻無論如何不敢攻擊臨泉。

第五日應該可以平安度過了吧?

可是援軍現在到哪裏了?

五日,自己在洪承疇麵前,答應過堅守潁州五日,現在潁州還在朝廷手裏,自己率六百騎吸引住了張獻忠的主力,援軍究竟到哪裏了?

丁雲毅和他的弟兄們苦苦等待著援軍,但死裏逃生的張獻忠卻並不知道這一情況。

這次本是想殺了丁雲毅,以振軍威,但卻沒有想到被丁雲毅忽然掉頭一陣砍殺,自己幾乎沒了性命不說,連自己最喜愛的義子李定國也都生死未卜。

“鴻遠還沒有回來嗎?”驚魂未定的張獻忠環顧左右問道。

幾個義子一齊搖了搖頭,艾能奇大著膽子道:“義父,鴻遠孤身擋敵,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的了......”

張獻忠身子一晃,幾乎跌下馬來,過了會,幾滴眼淚落了下來。

他的部下一見大驚,慌忙下馬,連稱死罪,張獻忠抹著眼淚道:“我自舉義軍以來,雖然也有小挫,但卻從未遭到如此羞辱。信陽戰場,我被幾百騎殺得大敗,到了潁州,又是被這幾百騎擋了我整整四日四夜,好容易把他們趕到潁州,非但沒有拿住敵人,自己卻還幾乎身死,就連鴻遠也都丟了。罪不在你們,罪都在我。罷了,你們都四散去吧,這義軍也不要了,義旗也不用再舉了。我自己去和官兵拚命也就是了。”

一聽張獻忠非但沒有自備自己作戰不力,反而把責任都攬到了自身,部下無不感動,艾能奇、劉文秀、孫可望這三個義子跺著腳道:“義父放心,今日不可再戰,明日點齊大軍,我三人當親身士卒,死戰官兵,必然把丁雲毅的首級獻上!”

張獻忠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

慘敗如此,軍心混亂,眼下正是要重新收拾信心的時候,自己幾滴眼淚,一番自責的話,果然起到莫大效果。

明日戰端重開,這幾個義子必然奮不顧身,身先士卒,和官兵死戰到底。

如此,自己在那麼多部下麵前的這一番表現也算是起到效果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9:15 PM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李定國

“殺!殺!殺!”

呼喊聲響徹著戰場,整個戰場,都已經被血和火包圍。

一大早開始,賊軍便一反常態的發動了最凶猛的進攻,那些反賊中的各級頭目,全部衝在了最前線。似乎他們接到了什麼死命令,全都不顧生死的一浪一浪衝了上來。

反賊今天是來玩命的?

所幸丁雲毅選擇的防禦地形非常好,讓賊軍的兵力無法充分展開,也讓自己的弟兄最大程度的抵消了兵力上的嚴重劣勢。

可是,今天的廝殺也是潁州之戰爆發後從來未有過的。

賊軍們一次次的被殺退,又一次次的衝了上來。鋪天蓋地,山呼海嘯。

丁雲毅和弟兄們在奮戰著,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戰鬥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但隻要他們中還有一個人在就會依然奮戰到底!

死,在這個時候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賊軍蒙受著巨大的傷亡,官兵同樣也在蒙受著巨大的傷亡。連空氣中都飄蕩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而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則茫然失措的在戰場上來回走著,打著噴嚏,似乎要重新找到自己的主人。

整整一天的時間,兩軍就在這小小戰場上反複廝殺著。賊軍根本不給官兵任何喘息的時間,他們在以人命一波一波的衝擊著。

終於等到了苦盼已久的夜色,那些賊軍這才停止了進攻,喧鬧無比的戰場。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弟兄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天的廝殺已讓他們精疲力竭。一等賊軍退去,方才還氣勢滿滿的精氣神似乎一下就被抽去,躺在地上,怎麼也都不肯起來。

累了,從潁州殺到臨泉,這些弟兄們真的累了。

丁雲毅同樣疲憊。每戰必先,所有的弟兄們都在看著自己,自己絕不能讓他們失望。在人數如此劣勢的情況下。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這些騎兵死戰到底的決心了。

突圍?目前來看沒有太大可能,這裏雖然適合防禦,但幾乎就是一個死地。

他搜索著戰場。看看那些屍體中,還有沒有幸存著的兄弟,盡管這是不太可能的。

屍體中沒有看到一個還活著的兄弟,丁雲毅歎息了聲,坐了下來。邊上一個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的士兵,給他遞上了幹糧:“將軍,吃點吧。”

“多謝了。”丁雲毅掰下了一點幹糧,放到嘴裏仔細的咀嚼著,縱然現在他連一點胃口也都沒有,但為了很快又會到來的戰鬥。他必須要補充上自己的體力:“你叫什麼名字?”

“侯魯。”

“多大了?”

“十九。”

“十九,不小了。”丁雲毅笑了下:“我看你今天殺了起碼有四五個人,勇敢得很,你不害怕嗎?”

侯魯抬高了些聲音:“將軍有令,斬首不滿三級者。殺!侯魯寧可死在賊軍的手裏,也不想被將軍砍下我的腦袋。”

“好,好!”丁雲毅忍不住大讚。

侯魯忽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你不是說援軍幾天就到了嗎?可是怎麼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來?”

這一句話,把周圍的兄弟都給吸引了過來,這也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是啊。援軍為什麼還沒有來。”丁雲毅歎息了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弟兄們解釋:“當日我離開信陽,督帥親自向我保證,援軍五日內必到,也許他們路上有什麼事情被耽擱了吧。”

這是解釋時候的一個竅門。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丁雲毅必然要把責任推卸到洪承疇身上,否則的話軍心便有可能散了。

侯魯被鼓起了一點信心:“我想,督帥那麼大的官,他總不會騙人的吧?”

是啊,督帥那麼大的官,他總不會騙人的吧?所有的弟兄心裏一齊想道。

丁雲毅苦笑了下,這該如何回答弟兄們?

“好好休息,等援軍到了,我還要帶著你們殺回去。”丁雲毅拍了下他的肩膀,站了起來。

巡視了下,他看到被自己俘虜的李定國被五花大綁放在了一角,低著頭默然不語,偶爾抬起頭來,和丁雲毅四目相對,眼中很快流露出了麻木、仇恨的目光。

丁雲毅笑了笑,走到他的身邊,解開了捆綁著他的繩子,接著在李定國的旁邊坐了下來,把手裏的幹糧遞給了他:“吃點吧。”

李定國也不客氣,一把接了過來,幾口就都塞到了嘴裏。

十五歲,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抓住後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也當真是餓極了。

“你到底還是個孩子,何苦跟隨反賊做這殺頭勾當?”丁雲毅語氣平穩地問了一句。

李定國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若不是官府把我們逼的沒有活路了,誰願意起來造反?殺頭?我死也不怕,還怕殺頭嗎?狗官,今天你便是殺了我,早晚我義父也會為我報仇。”

“你義父?張獻忠?”被對方罵了一聲“狗官”,丁雲毅也不生氣:“李定國,你義父隻怕也未必是真心起來造反。他曾經是延安府的捕快,後來被革了職,便至延綏鎮從軍。因犯法當斬,主將陳洪範觀其狀貌奇異,為之求情於總兵官王威,重打一百軍棍除名,從此便流落鄉間。後來賊寇一起,他便也成了其中一員......”

“你胡說。”李定國大聲叫了起來。

張獻忠當捕快被革職,當兵又被打了一百軍棍出名,這被他視為畢生奇恥大辱,從來不肯和身邊人說,因此知道的人不多。丁雲毅現在一提起,難免要引起李定國的抗議。

“你不信?將來若有機會再見到張獻忠,你當麵問他看他肯不肯承認。”丁雲毅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你們自稱‘義軍’,替天行道,可惜所到之處,若蝗蟲過境,寸草不留。官兵殺,老百姓一樣殺,而且殺起老百姓來,比殺官兵更加奮勇。李定國,我沒有說錯吧?”

李定國沉默在了那裏。

丁雲毅說的都是實情,“義軍”每到一處,每陷一城,都是大肆劫掠,大肆殺人,為了這,自己曾經勸過義父幾次,但義父都說自己年紀小,還不懂。

“你們中有個叫羅汝才的,外號‘曹操’。”丁雲毅再度在李定國麵前提起了這個人。羅汝才在賊軍中很有名望,甚至超過了高迎祥,所有流寇都知道這人講義氣,做事仗義,也都願意聽他的話。

果然,一聽提起“曹操”,李定國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隻聽丁雲毅緩緩地道:“你們服羅汝才,說他做事仁義,連清官都不肯殺。可是,過去羅汝才娶不上媳婦,當了流賊首領之後,身邊美女不下百名,個個如花似玉,這怕就是他喜歡做流賊的理由吧。李定國,這和那些貪官汙吏又有什麼區別?難道這上百名的女子,都是心甘情願跟著他的?我看這也未必,強搶民女的事怕對羅汝才來說是家常便飯。”

李定國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官兵對“義軍”中的事情如此了解。羅汝才喜歡女人誰都知道,可他身邊女人是自願來的還是搶來的,也沒有人去關心。

現在丁雲毅這麼一說,仔細想想當中大部分都不是情願的吧。

丁雲毅麵色平緩,語氣從容:“所以,劫富濟貧、替天行道隻不過是個口號,能夠自保就算不錯了,流寇都是些烏合之眾,勝不相讓,敗不相救,聚到一起不過就是為了打家劫舍,沒有別的目的。流寇都是親朋好友結合成的流氓團夥,為的就是搶掠,不是為了給誰打江山的。以前唐朝有個黃巢,也和你們一般,按照你們的說法也是‘義軍’,可是老百姓並不懷念黃巢,將來也不會懷念你們,因為你們隻不過是些流氓,哪怕將來真的被你們奪取了天下,也不是坐了天下的流氓而已。”

按理說丁雲毅如此評擊“義軍”,可李定國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反而似乎陷入到了沉思。

他雖然年輕,但卻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他跟隨張獻忠,一來是因此從小便在張獻忠的身邊,二來他堅信“義軍”是為了老百姓打天下,推翻那些貪官汙吏的。

但現在丁雲毅的每一句話都切入到了“義軍”的本質,絲毫不留情麵。

“官兵中很多也不好,他們和強盜一樣凶狠。”丁雲毅歎息一聲:“如果不是這樣,天下也就不會亂了,可現在咱們你打我,我打你,打來打去都是打的自己人,反而讓外敵占了便宜。在邊關,有金虜在那虎視眈眈,在福建,那些個泰西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占領我們的土地。朝廷呢?朝廷現在沒有辦法,得對付你們這些流寇。隻有你們被滅了,朝廷才能夠騰出手來對付來自邊關和海上的威脅,否則這大好的江山究竟是誰的可就說不定了。”

說著,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懂,可你早晚都會明白的。我不殺你,哪怕我們都死了我也不殺你,我希望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8 09:18 PM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利害

“何公公,何公公!”

賀逢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闖進了監軍何露遙何公公的營帳,一進來便大聲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病勢才去,身子還虛弱著的何露遙有些驚訝,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賀逢聖會這樣驚慌:“發生什麼事了?難道反賊打進來來了?”

“反賊沒有打進來,可中都快要被反賊打破了。”

賀逢聖的一句話,讓何露遙麵色驟變。

他這一病便是很長時間,戰場上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也沒有精力去過問,此時聽賀逢聖這麼一說,頓時急了:“究竟怎麼回事?”

“反賊十三家七十二營大會滎陽,共推高逆迎祥為反賊首領,爾後四路分兵,其中主力徑取霍邱、潁州,直指鳳陽!”賀逢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那還了得!”何露遙急得聲音都提高了:“鳳陽乃是中都,皇陵所在重地,一旦落到流寇手裏,後果不堪設想。洪督帥呢?難道便聽之任之?”

賀逢聖接口道:“洪督帥已命從台灣來的五虎遊擊將軍丁雲毅率八百精騎趕往潁州,堵截流寇,又命副總兵賀人龍、艾萬年二人,各率主力救援鳳陽。”

“那就好了。”何露遙出了口氣:“丁雲毅我知道,那是救了王承恩王公公,深得今上信任的,他到中原來了嗎?”說到這,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洪督帥已經救援,賀大人為何還如此驚慌?”

賀逢聖趕緊道:“丁雲毅率八百精騎出發已久。怕是早在潁州和反賊血戰了。但我剛剛得到消息,賀人龍和艾萬年所率領的主力,被反賊堵在了霍邱,遲遲不肯出擊。何公公,七天了,算著時間,丁雲毅已經在潁州七天了啊。他隻有八百騎。算上潁州守軍,絕不會超過五千人,可反賊數萬。再不發兵,什麼都晚了啊!”

“七天了?”何露遙“謔”的一下站了起來:“豈有此理,鳳陽若失。你我誰都逃脫不了幹係。在霍邱就磨蹭了七天,他們想做什麼?難道想等鳳陽破了,大家夥都被押上法場嗎?走,走,我親自找洪承疇去!”

說著徑直走出營帳,賀逢聖跟在他的身後,也匆忙走了出去。

洪承疇大營外的士兵,看到何露遙何監軍來了,剛想上前問安,何露遙已經破口罵道:“滾!”

衝進洪承疇的營帳。見這位督帥正在和部下商議軍情,何露遙張口就道:“洪督帥,我的脖子已經洗幹淨,等著聖上開刀問斬,你的脖子洗幹淨了嗎?”

一看到大病初愈的何公公來了。張口還是這樣的話,洪承疇驚訝萬分:“何公公,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不知洪某所犯何事?”

何露遙冷笑一聲:“流寇眼看著就要進鳳陽了,你的兩位副總兵準備在霍邱呆到什麼時候?難道等著中都淪陷於賊?”

一聽這事,洪承疇這才放下心來:“原是要報知監軍的,但監軍一場重病方愈。洪某不敢驚擾。既然監軍來了,洪某便一一告知。反賊連破霍邱、壽州,我命丁雲毅救潁州,命賀人龍和艾萬年隨後增援,但增援主力在霍邱為賊所擋,賊勢十餘萬眾,聲勢浩大,急切間不能勝,你看,這是兩位副總兵來的戰報。”

何露遙看也不看,不過聽洪承疇如此解釋,怒氣稍消:“洪督帥,讓你左右暫時退去,我有話說。”

洪承疇急忙讓手下出去,等營帳裏隻留下了他們二人,何露遙這才說道:“洪督帥,你心裏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鳳陽要是破了,大家都脫不了幹係。鳳陽從巡撫而起,大小官員的腦袋是保不住了,你手握重兵,肩負剿賊重任,再加上安徽和你沒有太大關係,聖上也不好責罰你,可你想過沒有,在霍邱延誤了那麼長時間,錯失救援潁州良機,聖上麵上不說,可這心裏會如何看待你?”

洪承疇眉頭鎖在一起,何露遙又接著道:“我隻怕賀人龍和艾萬年都抱著這樣心思,你們負責的是剿滅中原流寇,安徽和你們沒有關係,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流寇幾十萬,萬一進剿得凶了,他們反過身來和你們拚命,到時候自己的實力未免大受損失,有了這樣的心思在,拖拉著不肯前進也就不足為奇。”

何露遙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洪承疇也不分辨,聽著何露遙說了下去:“流寇是遲早都要被剿滅的,現在聖上要用你們,自然拿你們無可奈何,可流寇滅了之後呢?鳳陽要是被破,皇陵要是被毀,聖上隻要一想起此事,你以為會放過你們?袁崇煥當年如此權勢,手握雄兵,被視為朝廷棟梁,可聖上要殺他,不過殺一雞爾。洪督帥難道便能例外了嗎?說不定到時候下場比袁崇煥還慘那。你得知道,流寇畢竟是從你這邊跑出去的!”

洪承疇倒吸一口冷氣。何露遙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知道丁雲毅這個人,我知道。他救過王承恩王公公的命,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王公公會放過你?是你洪督帥可以日日見到聖上,還是王公公能夠日日見到聖上?你在聖上麵前說話管用,還是王公公在聖上麵前說話管用那?督帥,你仔細的想想罷!”

“多謝監軍提醒,若非監督,洪某幾乎誤了大事。”洪承疇是個聰明人。之前,雖然流寇東進已經得到證實,但洪承疇卻並沒有太當回事。

的確,鳳陽要是破了,那是潑天大禍,可朝廷要算賬,也隻會算到安徽官員身上,和他們中原之軍沒有太大關係。他隻要負責把中原的流寇絞殺幹淨,恢複河南、陝西等地,縱然有放敵東進罪名,朝廷也不會太為難自己,而且還反過來賦予他更大權利,繼續追剿流寇。

因此,他的重點是堵住四川,不讓流寇進川地。在東麵,則是尾追流寇,切斷流寇和中原戰場的呼應,爾後逐一用兵,平定流寇。隻要中原能夠定了,那些進入安徽的賊軍便不足為慮了。

再者,他已經派出了丁雲毅指揮的八百精騎,和賀人龍與艾萬年兩個副總兵帶軍追擊,朝廷上也可以交差了。至於鳳陽能否守住,那是鳳陽的事情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一聽說霍邱駐紮有反賊重兵,也沒有急著催促賀、艾二人急速進軍,隻讓他們監視住賊軍,不要讓他們再殺回河南。

至於那丁雲毅的死活?洪承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被何露遙一說出其中利害,洪承疇冷汗連連:“來人!傳我命令,賀人龍、艾萬年,急速用兵,三日內,不,兩日內必須擊潰反賊,進兵潁州,不得有誤!兩日內取不了潁州,不要怪我洪承疇翻臉了!”

“督帥,我擔心賀人龍和艾萬年還不會輕易拚命那!”何露遙憂慮地道。

洪承疇點了點頭:“不錯,賀人龍當日被丁雲毅救了性命,他素來以朝廷第一猛將自居,那次幾乎身死,被他引為恥辱。也罷,監軍留在這裏,我親帶親兵前往霍邱,督戰兩部。”

“督帥辛苦。”何露遙重重的出了口氣。

洪承疇知道茲事體大,不敢絲毫怠慢,當時就點起騎兵,星夜奔往霍邱。

得到了洪承疇親自督戰的消息,賀逢聖的心情卻一點也都輕鬆不起來。七天了,丁雲毅在潁州方麵已經整整抵擋了賊軍七天了。潁州還在朝廷手上嗎?丁雲毅還活著嗎?

前方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他雖然嫌丁雲毅殺氣重,但朝廷目前欠缺的正是這樣的將才,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不免是親者痛、仇者快。

“放心吧,放心吧。”看出了他的心思,何露遙安慰道:“洪承疇親自領兵督戰,想來霍邱旦夕可以回到朝廷手中,隻希望他們還能來得及趕到潁州。”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賀逢聖絲毫也都輕鬆不起來:“公公,七天了啊,八百騎抵擋數萬軍,如何抵擋?”

何露遙歎息一聲:“潁州好歹還有幾千守軍,想來不會那麼輕易把潁州丟給流寇吧?”

賀逢聖苦笑了下,何露遙這不過是在那自己安慰自己罷了。賀逢聖雖然是個文官,但也知道,以潁州的兵力和武備想要抵擋住聲勢浩大的流寇,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丁雲毅不能死。”賀逢聖喃喃地道:“他要這麼死了,將來誰還肯為朝廷賣命?他三百騎大破張獻忠,是朝廷近年來難得一見的勝利,軍中無不士氣大振,他要因為救援潁州得不到援軍而死的話,公公,這會寒了眾將士的心那。”

何露遙眼中同樣憂慮重重:“聖上為何會把丁雲毅調到中原?這裏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相互傾紮,要不然流寇早就定了,他來的不是地方,不是時候。想來王公公正在想方設法勸說聖上,隻希望還來得及,盡早讓丁雲毅回去吧。”

丁雲毅來的不是地方,不是時候,可是他還是來了。

而且,這個時候,丁雲毅和他的弟兄們已經陷入到了絕境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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