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付麒麟 -【大國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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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36 AM

第一百二十章 表格

江龍很想按照前世的管理模式,把水塘,果園,養殖場,甚至是農田都承包給農莊裏的少數人,讓他們自行去經營,這樣的話更能調動承包者的工作熱情與積極性。

給別人幹活,總是不及給自己做事有耐心,有幹勁。

承包者們自己也是忙不過來的,到時可以雇傭農莊裏的其他佃農,帶動大家一起致富。

而對於江龍來說,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緩解手頭上得力助手不足這一缺陷。

再者,江龍也沒想把精力全部放在農莊這邊。

不過現在所做的事情,都還沒有見到收益,他想包出去,想來也是沒人願意承包的。

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且江龍在農莊待不了幾天,就要去京城的印刷廠裏幫助柴世榮對付族中子弟的刁難,到那個時候,他就是沒有時間與精力管理農莊這邊的事宜了。

所以江龍難免就是有些急切。

江龍騎著馬,讓護衛馱上鄭治,一邊朝著砌蓋牛羊豬圈的方向行去,一邊問道:“你可知道附近哪裏有賣魚苗的麼?”

“小的不知道。”鄭治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道:“不過鎮上時常有傳出誰家養魚結果虧了本的傳聞,如果仔細去打問的話,應該可以打聽的到在哪裏能買到魚苗。”

江龍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情也交給收購牲畜的田大壯去做好了。

不一會,來到砌蓋牛羊豬圈的地方,隻見一間間嶄新的圈棚豎立而起,眾多佃農們來來往往,有的抬木頭,有的在搬磚,有的在和泥,有的則是在挑著扁擔。

木匠推著刨子,瓦匠蓋著圈牆。

更多的人是在上頂。

站在圈牆上,先按照一定的距離擺放一排差不多能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細的椽木,然後鋪上厚厚的草席,接著就可以上泥了。

對於砌蓋牛羊豬圈,李管事曾和江龍爭執過,因為江龍固執的非要用青磚來砌牆,要知道整個農莊以前也隻有胡管事與田大壯等少數人家可以住的起磚瓦房。

其他佃農都是住的土坯房。

用青磚砌牆,花費太大,所以李管事要求改用土坯來砌。

不過李管事最終也是沒有拗過江龍。

再看圈的裏邊,地麵上居然也鋪著青磚。

江龍知道搞養殖,打掃衛生的重要性,如果隻是幾頭沒什麼大不了,但養殖場這麼大,管理好衛生預防疾病,那是必須的。

為這事,李管事現在見到江龍都是會臭下一張老臉。

佃農們今天早晨就喝到了加了肉絲與肉湯的肉粥,所以此刻一個個雖然累的滿頭大汗,但仍然笑著,在陽光下咧著嘴,幹的熱火朝天。

江龍騎著馬,圍著這裏轉了一圈,對於施工的進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等牲畜都牽回來,少不了得安排人照看喂養,打掃衛生,鄭治,你與楊強把話放出去,看誰願意來養殖場裏做事,嗯,月例嘛,就給一百文好了,先一共招上十五個人吧。”

鄭治就是臉上一喜,月例一百文?

現在是和平年代,糧食價格是比較便宜的,大米白麵都是幾文錢一斤。

但換作粗糧,一文錢是完全可以買二至三斤的,也就是說,一個六口之家隻要有一個人能在這裏上工,就能養活一家人了。

而且是讓全家人都能吃飽肚子的那種。

任誰都有自己的親人與朋友,鄭治心中開始打算盤,要不要趁機把自家的親戚與好友招進來,不過負責管理的還有楊強,到時楊強難免也是會要安排幾個人進來的。

兩個人分十五個名額,自己占八個名額,讓楊強占七個名額好了。

江龍這時又開了口,“都要男人,這是體力活,三十歲以上的大人就找四個人吧,其餘的全部招收十五六歲的小夥子。”

三十歲以上的大人,肯定要穩重一些,有個什麼事情,發現後,也會及時往上通報。

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去負責幹活就好。

當然,如果腦瓜聰明,也是可以學到一些知識的。

“另外現在青草還沒有長出來,等以後青草長高了,可以動員農莊裏不大的孩子們去割草,到時養殖場按斤來收。”

“這就不用了吧?都是農莊裏的娃,給養殖場割點草而已,哪裏還用再給錢?”鄭治一愣,開口說道。

江龍擺手,“就當是給娃娃們個賺取零用錢的路子吧。”

等青草長起來,四下遍野都是,即便隻有六七歲大的孩子,邊玩邊幹一天也能割上二三十斤青草,收購的價格自然是不高的。

二三十斤,給上兩個銅板足夠了。

“是。”

又給鄭治交待了幾句,江龍騎著馬離開了,找到玉釵與寶瓶二女。

兩個小丫環以前沒有正經做過什麼事情,隻照料江龍的生活起居而已,她們做事,即便有方晴這個能人出主意,也是手忙腳亂,丟三落四的。

哪裏像江龍,做這麼多事,仍然一點不慌亂,井井有條,而且眼中還能時不時的發現新的商機。

看到江龍來了,二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立即圍上來,纏著江龍詢問。

其實但凡要做點事情,一開始的時候,都會遇到些頭疼,麻煩,以及一些很小但又不能不去解決的事情,頭腦比較精明的,應變能力強的人,可以輕易解決。

但沒有經驗,性子又比較直,大腦不懂得拐彎的,就會覺得麻煩,很棘手。

即便二女問的隻是一些針頭線腦的小事情,但江龍仍然很有耐心的回答。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杜娟雖然也是主事,但卻是奉命來輔助玉釵與寶瓶的,不是由她來拿主意,所以有些事情她也知道該怎麼做,此時見二女圍著江龍問來問去的,不由的就是暗中撇嘴。

兩個笨蛋,如果不是運氣好,給小少爺當了貼身丫環,哪有主持經營布偶與刺繡生意的大好機會?

如果換成自己,哼!

思及布偶與刺繡的生意,杜娟心下又是緊張,又是忐忑,還有興奮,她暗中把樣子拿了出去,然後私下找人偷偷來做,想要趁機賺上一筆,當然了,她還沒有蠢到在繡坊正式出售布偶與刺繡之前先一步去賣。

不然雖然能賺的更多,但卻很容易被追查出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不過就算是如此,和繡坊一起出售,她也能大撈一筆。

現在她找來的那些人日夜趕工,也一樣在積壓貨物。

方晴則是始終帶著微笑,靜靜的站在那裏。

好似不存在,也好像是超然物外,冷眼旁觀。

江龍在回答二女問題之時,也有去分神留意方晴,最終慶幸,林雅還真是運氣好,遇到了落難的方晴,以後有方晴幫襯出主意,應該不難對付杜娟,而且就算林家發難,想來也不會亂了陣腳。

不過他和林雅一樣,都不知道方晴以前的過往,所以對其多少還是有著提防之心的。

幫著二女把事情理順了,江龍帶著護衛離開,徑直來到林雅的小院。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到了用飯的時間,江龍與林雅一起吃午飯。

現在林雅和江龍接觸的多了,也是不再緊張拘束,坐下來和江龍同桌用餐。

剛剛用完飯,李管事就來報賬。

江龍看到李管事風塵仆仆,很是疲累的模樣,到是對其總是扣門省錢,反駁自己,而心生的不快消減了幾分。

但李管事看到江龍,卻仍然是臭著一張臉。

他覺得江龍大手大腳的,一點也不知道節儉,景府這麼大,哪個地方不需要花錢?對於江龍這樣,給牛羊豬蓋個圈而已,居然也要用青磚的行為,他心中十分的氣惱。

認定江龍就算不是敗家子,也是好不到哪裏去。

林雅見李管事來了,隻能先做事。

江龍今天沒有別的事情,也跟了過去。

然後就聽李管事報起了賬來,林雅坐在書桌前提筆記錄。

今天上午,李管事跟著田大壯又去收購了些牛羊豬,數量還不少,另外還購買了一些用來喂牲畜的糠與麩皮。

如果順利,明天就能讓牲畜歸圈了,所以提前要把牲畜的吃食準備好。

再有,已經牽了幾十頭牛回來,這些牛現在分散養在佃農家中,每天吃食也是一筆花銷。

江龍聽著李管事報賬,走到桌前,就見林雅筆下寫出一個個娟秀的字體。

還別說,林雅寫的字也是很好看的,不說有風骨,獨特的風格什麼的,但也算是賞心悅目。

不過看著看著,江龍就是皺起了眉頭。

林雅正在低頭記錄,察覺到江龍的動作,不由的就是俏臉一紅,“妾身的字自然是比不得夫君筆法大成。”

她以為江龍看不上自己寫的字。

江龍卻是擺手道:“憑心而論,你寫的字也算不錯了。”

“真的?”林雅不解,那你為什麼皺眉呢?這句話她到是沒有問出來。

不過江龍卻從她的表情間看明白了,開口解釋,“我是覺得你這般記賬太過繁雜了。”

“哼!”李管事對於江龍打斷自己做事,很是不滿。

林雅卻道:“夫君有更好的記賬方法?”

“嗯,你來瞧瞧。”江龍從袖中摸出一根昨天要畫畫,設計封麵字體而製作出來的炭筆,然後坐下在一張白紙上,用尺子畫出了一份表格。

接著,再讓李管事重新報賬。

李管事不滿,但卻也沒有抗命,重又一條一條的報出來。

江龍拿筆記錄著,站在一旁看著的林雅就是漸漸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李管事不認為江龍真懂得更好的記賬方法,要知道幾天前他也有看過林雅書寫的賬本,是非常好的,一看就知道以前有正經的學過。

不過抬頭見到林雅的反應,他就是有些坐不住了。

對於他這個賬房來說,好的記賬方法對他的吸引力自然是極大的。

匆匆起身來到桌前,就是低頭看向了江龍筆下記錄的賬本。

先是一怔,隨即便是瞠圓了眼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40 A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康複

這個年代記賬,就是買了什麼,支出了多少銀子,工工整整的寫下來,聰明些的,會把同一種類貨品的賬記在一起,方便以後核查,而且此時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年代標點符號還沒有誕生。

換作李管事等看習慣的,也許隻是眼睛有點發花而已,耐下心來,仍然可以正常工作,但江龍一眼望去後,就是一個腦袋變成兩個大了。

這樣記錄的賬本,到了最後核算的時候……江龍簡直不敢想象。

表格對於統計的作用,太直接了,一目了然。

所以林雅與李管事才會如此的驚訝。

二人中,又以李管事更加的吃驚,因為在他眼中,江龍之前即便展現了一些才華,但也根本還是一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

但就是他眼中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親手畫出了如此神奇的東西。

林雅早就見識到了江龍的才華橫溢與知識淵博,美眸中帶著一絲異彩,開口問道:“這個東西,也是夫君從話本雜書中學習到的麼?”

“嗯。”江龍很坦然的點頭。

“妾身以前真是無知,一直以為那些雜書傳記,還有話本,隻是個逗趣打發時間的東西。”林雅一聲輕歎,“卻不想其中居然有這般多的知識,早知道妾身在娘家時也多翻著雜書傳記來看一看了。”

江龍心中發笑,你即便看這個世界再多的話本也是學不到自己所展露的這些知識的。

“小少爺,不知道這是?”

李管事這時眨動著一雙發亮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

“舅爺爺,書上說這個東西叫作統計表格。”江龍笑答。

“這個統計表格真是好東西啊,有了它,以後記賬,核算,起碼能節省數倍的時間。”

見李管事拿著那張表格看不釋手,江龍便道:“舅爺爺直管拿去觀摩,其實這個表格還是很簡單的。”

“謝謝,謝謝小少爺!”李管事真誠的感謝,小心翼翼的將表格捧在手掌心退下。

等李管事退出房門,林雅笑嘻嘻的道:“夫君還真是大方呢。”

這個年代但凡有點本事,大家都是敝帚自珍。

誰會大大方方的拿來給別人學?

“小技巧而已,不值當什麼。”江龍又攤開一張白紙,然後用炭筆開始了書寫。

林雅走近好奇的張望,但見江龍筆下的字體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

不一會,江龍就寫好了。

“夫君,這些是?”林雅歪著腦袋詢問。

江龍開口解釋,“這是另外一種數字的書寫方式,這是零,一……”

原來江龍把前世的阿拉伯數字給寫了出來,不得不說,阿拉伯數字的確是最為直觀,最為簡單的。

不過林雅以前沒有學過,初次接觸,自是體會不到其中的奧妙。

接下來,江龍隻是教林雅學會,也沒有刻意再去講解,隻是讓林雅以後盡量用阿拉伯數字來記賬,阿拉伯數字的優點,時間久了,林雅自己就能真切的體會到。

再簡單,也是新奇的事物,林雅得先熟悉,再說到運用,並發現其好處。

林雅點頭應下。

隻有十個數字而已,林雅片刻就熟記在心中。

接著江龍又講解數字的位值法,高位在左,低位在右,林雅坐在那裏自己動手寫了幾遍,又稍作思考之後,就已經隱隱覺得用這種數字來記賬,似乎更簡便一些。

記賬與核算的話,要進行加減運算,隻有數字足夠簡單,直觀,才能大大降低整個運算過程中的難度。

今天整個下午,江龍都沒有再出去做事。

他一會和林雅聊天,一會走到院中習練形意拳三體式站樁法。

看著江龍打拳,林雅猜到他的身體之所以能康複的這麼快,應該和這套拳法有關。

到了傍晚的時候,江龍已經是累的滿頭大汗。

這已經是他下午打的第五遍了,正要收拳,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熱流突然自小腹與尾椎處升起。

然後順著肌肉與經脈飛快的蔓延到全身各處,全身上下一陣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江龍就是心頭一喜。

暖流經過,全身上下再次充滿了好像使不完的力量!

他知道這些天不間斷的喝由那古藥方所熬製的藥湯,藥力在習練形意拳三體式站樁法的引導下,厚積薄發,終於爆發了。

捏著充滿力量的拳頭,江龍再次揮舞,就聽半空中傳來一陣陣勁風與破空的爆鳴。

身體內,從尾椎起,全身骨骼也像是獲得新生,如炒豆子般發出一陣陣的脆響。

一遍,兩遍,三遍……

直到把形意拳三體式站樁法又足足打了五遍,天色大黑下來,江龍才是漸漸停下了動作。

抬起衣袖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熱汗,江龍哈哈大笑,原身的病體總算是讓自己給補養了過來。

雖然先前那陣使不完的力氣隻是短時間的現象,單論力氣,他此時隻是比普通人稍強,但他相信隻要自己持之以恒,用不了幾個月,身手就能恢複到前世巔峰時的水平了。

林雅一直在旁邊看著,見江龍站在原地,滿麵紅光,身上僅有的那麼點病氣全都不翼而飛,心下也是高興異常。

正要上前,兩個嬌柔的身影已經是當先撲過去。

原來寶瓶與玉釵已經回來,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了。

“小少爺。”

玉釵取出手帕,幫江龍擦拭額頭上仍在不斷滲出的汗水。

寶瓶歪著腦袋仔細打量江龍,她與玉釵的一顆心全是係在江龍身上,自然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江龍的不同,“小少爺,您現在的氣色好多了。”

“嗯,以後你們不用再擔心小少爺我晚上閉上眼睛,第二天會睜不開了。”

“小少爺!”玉釵覺得這話不吉利,不依的跺腳。

江龍連忙伸手輕輕摟住玉釵削瘦的肩膀,“是我錯了,我認罰,等過會吃過晚飯,我再給你們講一節灰太狼與喜羊羊的故事。”

“好啊!”寶瓶高興的蹦跳起來。

玉釵卻是幽幽的道:“最少兩節才可以。”

“哈哈!”江龍此刻舒暢,放聲大笑,洪亮的聲音在夜色中傳出很遠,他伸手親昵的捏了捏玉釵挺翹的小鼻子,應聲後不免打趣,“好,不過何時咱們家溫柔可人的玉釵也變的這般貪心了?”

“哪有。”

鼻尖處傳來一陣溫熱,臉皮比較薄的玉釵羞赧的低下頭。

林雅看到,臉上的微笑不變。

但和二女一同回來的杜娟卻是差點撕碎了手中的絲帕!

看向玉釵的目光,也是閃爍著一抹毒辣。

如果能讓那個婆子出手,把玉釵也給除掉就好了。

杜娟這般想著,卻又突然皺眉,因為這幾天那個婆子的身體很不好。

不過等婆子養好身體,寶瓶……哼!杜娟恨恨的瞪了眯著大眼睛笑的正開心的寶瓶一眼。

方晴站在一個較遠的地方,淡淡笑著,身影孤單,似乎有些不合群。

但隻有站的遠了,視野才足夠開闊,也才能把小院中所有人的神色一個不落的全部看在眼中。

她這時隱諱的瞄了杜娟一眼,蹙眉間,臉上若有所思。

但片刻後,臉上就是又恢複了恬淡笑容的模樣。

晚飯已經做好,就等著江龍了。

廚房和往常一樣做了兩份,一份送到江龍的小院,一份送到了林雅這邊。

江龍笑著道:“今天大家一起吃吧,省得我還要把同一個故事講兩遍。”

玉釵與寶瓶就是立即把目光移到了林雅身上。

林雅微點纖首,“好啊,晴兒,你帶寶枝她們幾個去小少爺的院落,把飯菜端過來。”

“是。”方晴垂眸應聲。

然後帶著幾個丫環走出小院。

來到房間,累了一天的玉釵與寶瓶仍然親自去端水拿毛巾,幫著江龍洗臉淨手。

杜娟也湊上前,但卻插不上手。

還被玉釵給踩了一腳。

不由氣的臉色發白。

“杜娟,你忙碌一天了,也下去吃飯吧。”林雅皺眉。

杜娟聞言胸中就是更加氣悶,寶瓶與玉釵都能和江龍一起吃飯,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她們是大丫環,自己就不是麼?

而且就算玉釵與寶瓶身份不一般,不是普通的丫環,以後注定要做江龍的女人,但自己是陪嫁丫環,不也一樣和一般的丫環是不同的麼,按理說也一樣應該許給江龍啊。

自己又不比寶瓶玉釵差什麼!

這般想著,杜娟就是暗中恨恨的瞪了要把自己使喚出去的林雅一眼。

林雅似是沒有察覺。

直到杜娟帶著不甘的神色,走出房門,林雅的俏臉上才閃過一抹寒冷。

不一會,方晴帶著丫環們把飯菜端來擺放在桌子上。

但還沒有擺完,就聽林雅道:“晴兒,這幾天忙著布偶與刺繡生意,給累壞了吧?

這幾道菜賞你了。”說著,纖長白嫩的手,指向提盒中剩餘的幾道菜。

方晴就是一怔,不過想到先前杜娟對於江龍,此時又沒有在房中……她多少有些明白了。

然後心中一陣苦笑,少夫人這是要讓杜娟和自己火拚啊。

賞自己飯菜,卻不留杜娟。

“左右這些飯菜太多我們吃不完,索性你多端一些菜肴下去吧。”這時江龍淡淡的開了口。

“謝謝小少爺與少夫人的賞。”

方晴深吸一口氣,矮膝施了個標準的萬福。

江龍與林雅這時心領神會的對望了一眼。

讓寶枝提上裝有菜肴的深紫色食盒,方晴帶著其她丫環退下了。

踏出門檻時間不長,寶枝就是笑嘻嘻的湊上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晴兒姐姐,咱們少夫人最看重的人是你。”

言下之意,杜娟在丫環們中的地位隻能排在第二位。

方晴驀然回頭,就看到了寶枝喜笑的臉龐。

那純潔真摯的笑臉映在眼中,讓的她心神突然一陣搖晃。

心頭間,也是傳來一陣又酸又疼的感覺。

曾幾何時,也有像寶枝這般大的丫環對著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但現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44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改變

但現在,那些人有大半都死了。

方晴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真正善良的人進入豪門中做事,肯定活不久。

就好像以前那些總是簇擁著自己,對自己笑起來,會很陽光燦爛的女孩們一樣。

甚至因為自身曲折不幸的經曆,讓得方晴外表看上去恬靜溫婉,但其實骨子裏的血卻是冷的。

直到……直到有一個總是甜甜的叫她姐姐的圓臉女孩,一邊咳著血一邊踉踉蹌蹌的跑來給她通風報信,讓得她避過大難,但女孩卻死在她的懷中,身體由溫熱軟柔漸漸變的冰冷僵硬,她冷硬的心,才是猛然一陣劇烈顫抖。

現實的經曆,讓得她心機重,冷血無情,從來不會真正的信任哪一個人,也不會真正把誰當做姐妹,身邊所有的人,在她眼中看來,不過是為了生存,又或者往上攀爬,隨時可以利用到的棋子而已。

但那個圓臉,一笑起來就會露出兩個梨渦的女孩,一邊嘴角流血,一邊催促她趕緊跑的場景卻是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正是圓臉女孩的死,再加上當時又實在是無法為其報仇,她才最終選擇離開了那座豪門府邸。

在豪門世家的主人眼中,仆從丫環的命不值錢,主人們互相內鬥,死上個把下人根本不算什麼。

向自己效忠的主人,建議殺了另外一個同樣是府中主人身份的人給一個下人報仇?

可能麼?

所以最終,方晴選擇離開。

“晴兒姐姐?”

見方晴突然走神,寶枝疑惑的輕喚。

方晴聞言回過神來,看著寶枝嘴角處那還沒有完全消逝的笑容,突然換了一臉的厲色,環顧四周,驚的這些丫環本能的後退,“記得,以後不準再說什麼我最得少夫人看重!

也不許再說杜娟的壞話,知道麼?”

“哦。”寶枝低頭,但仍然不服氣的小聲嘀咕,“本來就是事實嘛。”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方晴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杜娟是少夫人的陪嫁丫環,她們之間的情份非比尋常,而且……”說到這裏她話語一頓。

“而且什麼?”寶環眨著大眼睛開口詢問。

“而且少夫人與杜娟之間,應該有矛盾。”方晴猶豫了一下,終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寶枝一臉的不解,“杜娟不過是一個丫環而已,她有什麼資格和少夫人鬧矛盾?”

“是啊,少夫人如果不高興,再心狠些,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寶環開口附和。

“我猜測,應該是少夫人有什麼把柄落在杜娟手中,又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少夫人和娘家不和,而杜娟則是少夫人娘家指給她的陪嫁丫環。”

聽方晴如此說,其她幾個丫環便都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如果換另外一個丫環這麼猜測,她們肯定不會相信,但方晴雖然和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會做人,顯現出了聰明才智,與機敏的動腦,再加上一開始林雅就幫著方晴豎立起了威信,所以寶枝等人都是以方晴馬首是瞻的。

所以方晴的話,她們不管信不信,但都會很重視。

見寶枝等人明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方晴再次沉下臉來,聲色俱厲,“再有一點我要警告你們,少夫人雖然與杜娟不和,但卻不敢輕易發落杜娟,所以平日裏就算杜娟再如何不講理,再如何挑釁,你們都得忍著,不然若是被杜娟給抓到什麼把柄,少夫人肯定不會站在你們這邊,知道麼?”

“聽到沒有?”見其她人不答話,方晴的聲音忍不住拔高幾分。

“哦。”

“聽到了。”

“我們聽晴兒姐姐的便是。”

寶枝等人低頭應是。

“你們以前在別的人家做過事,但卻還不曉得真正豪門世家中,下人的性命是不值錢的,我不想看到你們哪個將來白白丟掉性命,所以你們以後務必要把我的話謹記在心。”

寶枝突然間抬頭,與方晴對視,“我們知道晴兒姐姐是真的關心我們,我們會很聽話的。”

其她幾個丫環連連點著小腦袋。

“那就好。”

方晴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終於下定決心更改,不再冷血無情,也不再隻是把身邊的人看作可利用的棋子,突然之間,她覺得很踏實,身心也是完全放鬆了下來,微笑著道:“走,少夫人賞了飯菜下來,咱們不能隻是自己用,要先拿給杜娟姐姐。”

“嗯。”

見方晴說罷,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寶枝等人應聲後,就都是笑了。

“等會見到杜娟,由我來應對,你們不要說話。”

方晴知道杜娟肯定會刁難,不放心的又道。

果然等走進杜娟的房間,說明來意,杜娟就是一陣嘲諷奚落,但方晴隻是一個勁的陪著笑臉,讓杜娟有火也是發不出來。

明明是她在找茬罵人,但方晴軟綿綿的不著力,卻讓她胸中憋悶的不行。

最終隻能讓方晴把飯菜留下,然後將眾人趕了出去。

離開杜娟的房間,又走出幾步遠,寶環便是忿忿的抱怨道:“我們好心把小少爺與少夫人賞下來的飯菜拿來,卻白白便宜了她。”

卻原來杜娟讓把所有賞下來的飯菜都留下。

寶枝寶環她們這些丫環很少能吃到主人賞下來的飯菜,每次有賞,便高興的能解解饞。

此時杜娟把所有好吃的飯菜都留下,她們當然有氣。

然而方晴卻是正了正臉色,認真的開口教導道:“想要在豪門中活的更久一些,有一點一定要謹記!

那就是萬萬不能貪嘴!”

寶環有些不好意思,“晴兒姐姐,我不是真的有多饞嘴啦。”

“我已經在好幾個府上做過事當過丫環,曾親眼看到有丫環貪嘴,結果被生生毒死!下毒的人知道,她貪嘴,喜歡占個小便宜,然後刻意設計。”方晴輕聲歎口氣,“我以前還見到過,有個府上找奶娘,但奶娘因為沒有謹記主人的話,家裏又很是貧窮,便吃了一些丫環送過來但不適宜奶娘吃的東西。

最終不但自己中毒,而且還差一點把吃她奶的小主人給毒死!”

原本幾個丫環都是有些貪嘴的,畢竟她們都不大,年齡才是在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而已,聽方晴講出這些真人真事後,便是覺得骨髓裏冒出了一陣陣的涼氣。

方晴見幾個女孩被嚇到了,知道自己目的達到。

但又怕把女孩們嚇的疑神疑鬼,反而不好,又是道:“不過咱們府上隻有小少爺一個男丁,沒有兄弟和他爭奪景府的繼承權,到是要比其他的府邸安穩一些。

不過若是哪個人以後得了主人的賞識,就一定要注意,萬不可一時得意而高興過了頭,最終被暗中人設計陷害。”

“知道了。”

“謝謝晴兒姐姐的指點。”

說著話,她們去廚房領自己的份例。

杜娟坐在桌前,望著食盒中,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氣林雅,把自己給趕了出來,錯失了能夠接近江龍的機會。

也恨玉釵,這個狐狸精居然敢暗中踩自己的腳,和寶瓶左遮右擋的,不讓自己靠上去伺候江龍。

手中絲帕,直讓她緊緊的絞成了麻花。

最後,她又恨上了方晴。

外麵裝的像,好似對自己多麼恭敬,但暗底下心黑著呢,不然寶枝等丫環怎麼全圍在方晴的身邊打轉?

知道自己受了氣,還故意巴巴的把賞的飯菜拿過來,這是在諷刺自己呢!

杜娟越想越氣,越氣還偏忍不住越要去想,最終一抬手,直接拿食盒掀翻在地。

嘩啦啦……

碟子盤子砸成粉碎,飯菜也是撒了滿地。

杜娟豁然起身,疾步走出房間。

來到門外後,左右看看沒人,才匆匆走出小院。

不一會,她找到那個婆子。

“你怎麼病成這樣了?”見到婆子後,杜娟本想立即說出目的,想要讓婆子把方晴也給除掉,卻不想婆子此時躺在床榻上,一臉的蒼白,連嘴唇都是青灰一片。

婆子無力的搖頭,“突然大病一場。”

“那你有沒有找大夫來看一看?”杜娟急切的詢問。

“嗯,找來好幾個大夫,都說沒什麼大礙,隻讓我好好休養,多吃些補血的食物。”

杜娟還有用得著婆子的地方,便道:“那明天我去幫你買一些回來。”

“也好,紅棗,紅糖,黑芝麻,桂圓什麼的都買一些。”婆子點了點頭。

眼見婆子病成這般模樣,連床怕是都下不來了,杜娟自然不會再說出自己的來意,又聊了幾句,便是走出了房間。

剛剛反手關上屋門,杜娟的臉色就是一變。

這婆子不會是被林雅動手……她又想到了水藍的死。

如果林雅察覺到了婆子的存在,是有可能暗中除掉婆子的。

不過這個婆子看上去很厲害,不像是輕易能著了道的人。

而且婆子說過,她自己懂得醫術,如果是被人下了毒,應該有所察覺吧。

不過杜娟雖然這般想著,但心頭仍是隱隱有些不安,一邊往回走,一邊心虛的四下張望。

杜娟走後不久,幾個婆子匆匆而來。

“鄒婆子,看我給你端什麼好吃的來了?”一個比較瘦,手指粗大的婆子笑呵呵的湊到了近前。

躺在床上的鄒婆子瞄了一眼,隻見那碗中有熱氣蒸騰,“是紅糖水?”

“還有兩顆大紅棗呢。”另一個皮膚粗糙的婆子搶著接了口,嘴上埋怨著說道:“早讓你請大夫,你偏偏要硬抗著,等大夫走了,時間已經是不早了,咱們又都是有各自的差事,哪裏能擅離去幫你買紅糖?”

“是啊,這是我們去廚房那邊借的,幸好廚房裏的人好說話,不然你現在可喝不到熱乎乎的紅糖大棗粥。”端著碗的婆子坐到床邊,另一個婆子則是伸手扶著鄒婆子起身,靠在牆上。

舀起一匙紅糖粥,婆子先是吹了吹,才喂到鄒婆子嘴邊。

然而鄒婆子卻是沒有喝,而是突然問道:“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鄒婆子是林家大夫人的奶娘,在林家頗有身份地位,自然是瞧不上這些身份低賤,粗鄙不堪,景府中最是無用的下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48 AM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投放魚苗

鄒婆子冷不丁的一句質問,讓得另外兩個婆子都是一愣。

瘦些的婆子疑惑道:“大家在一起做事,誰有個小病小災的,或者遇到點困難事,不都應該互相幫襯一把麼?”

“是啊。”皮膚粗糙的婆子也是一臉的不解,自己二人去廚房找到管事說盡了好話,才借來紅糖與大紅棗,給鄒婆子熬成了粥,這鄒婆子怎麼好像在懷疑自己二人有不安好心似的,這是什麼道理。

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在鄒婆子的額頭上摸了一把,試試溫度,這鄒婆子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鄒婆子眼光銳利,在兩個婆子的臉上打量,但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沒事啊。

皮膚粗糙的婆子收回手,看了同伴一眼。

“喝吧。”瘦些的婆子再次給鄒婆子喂紅糖大棗粥。

鄒婆子低垂下眸子,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不知怎的,覺得這碗普普通通,自己在林府中時都不屑喝的紅糖大棗粥,此時卻是非常的好喝,帶著一絲別樣的暖流。

直接流進了肺腑之中。

誰有個小病小災的,或者遇到點困難事,不都應該互相幫襯一把麼?

這句話,也是在鄒婆子的心中回蕩。

為什麼當年,卻沒人幫自己?

鄒婆子的眼睛漸漸濕潤,視線也是模糊了起來。

“灰太狼大王,笑傲青青草原……本大王還會回來的!”

在林雅的小院中,江龍給幾女講著灰太狼與喜羊羊的故事,幾女聽的很歡樂,笑聲陣陣。

江龍終於身體康複,心情也很是愉快,所以一口氣給幾女講了三節故事。

這才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小少爺。”寶瓶還沒有聽夠,上前拉著江龍的衣袖輕輕搖晃。

玉釵也是眼巴巴的望著。

江龍卻是有心逗弄,當作沒看到沒聽到。

最終林雅噗哧一聲輕笑,“夫君,你就再講一段吧,或者,講一講那個孫悟空也行,不然寶瓶與玉釵今天晚上怕是睡不著覺了。”

“是啊是啊。”

寶瓶猛搖江龍的胳膊。

玉釵也是伸手,輕輕扯住了江龍的另一隻衣袖。

“好好好,就給你們再講上一段。”江龍抬手揉了揉寶瓶的腦袋。

接著又講了一節灰太狼,然後把上次晚上趕工寫出來的那段西遊記的故事也給講了出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不早了,江龍帶著玉釵寶瓶離開,折回自己的小院。

第二天江龍起了個大早,覺得身輕氣爽,身體康複之後,不會再有那種總是疲憊的感覺了,一直等他打完了一趟拳,玉釵與寶瓶才起來,然後伺候江龍用了早飯。

二女又去忙布偶與刺繡的事情去了。

江龍也有事情做,帶著荼都,岡蒂巴克,還有幾個護衛來到了果林這邊。

昨天傍晚的時候牛羊豬圈已經全部蓋好了。

今天江龍要教佃農們剪枝,以及給果樹嫁接的技術。

等他來到果林的時候,鄭治與楊強已經早早的就把佃家們喊來,讓他們帶上剪刀,鐮刀等工具,在此處等候。

江龍來了之後沒有廢話,直接開工。

果林足有五百八十畝,現在趕工都是時間異常緊迫的。

好在買來牛,代替人耕地後,可以節省出許多人力。

嫁接的方法很多,依著接穗利用情況,分芽接和枝接;根據嫁接部位的不同,又分根接、根莖接、二重接、腹接、高接;從接口形式分,則有劈接、切接、插皮接、嵌芽接、舌接、靠接等。

但基本的嫁接方法就是芽接和枝接。

芽接:以芽片為接穗的養殖方法,包括“丁”字形芽接、嵌芽接方塊形芽接。

枝接:以枝段為接穗的養殖方法。枝接季節多在驚蟄到穀雨前後,砧木芽開始萌動但尚未發芽前。有些樹種要到發芽後至展葉期或更晚,如板栗的插皮接、核桃的劈接或葡萄的綠枝接。

枝接的優點是成活率高,接苗生長快,但比較費接穗,要求砧木要粗。

這邊的果林都是成年的老樹了,所以江龍用的是枝接方法。

其實嫁接的手法並不太難,隻要仔細看,動手的時候再認真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而且剛開始嫁接的慢一點不要緊,熟能生巧,半天後,佃農們嫁接的速度就能加快許多了。

接著江龍把佃農們分成兩批,人數多的嫁接,他則是帶著人數少的一方拿著鐮刀,在前邊給果樹剪枝整形。

修剪整形對於果樹的提高產量,提高出產水果的質量,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因為果樹都已經抽枝發芽了,所以今年不適宜有大的動作,不然很容易傷到果樹,至使果樹枝幹枯萎,也容易引發病蟲害。

一直忙到中午時分,才不需要江龍再親自動手做示範了。

果林中的果樹以前從來沒有剪過枝,枝條稠密,灰塵也大,等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江龍走出果林,身上已經是沾滿了灰塵。

不過他一點也沒有在意,隻是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浮灰。

而佃農們見自家小少爺親自動手幹活,而且沒有嫌髒,嫌累,都是對江龍再次升起了敬佩之心。

因為時間比較緊迫,所以鄭治與楊強指使著幫忙做飯的婦人們把飯菜直接抬起了果林旁,江龍本來想要和大家一起用飯的,但今天前鋒也跟了來,這隻大家夥是無肉不歡的。

它要是肯喝糙米粥才怪。

而若是讓廚房派人把前鋒的食物送來,給佃農們看到,那這些佃農們會做何感想,就難以預料了。

江龍不想和佃農們拉開太大的距離。

一來他的靈魂來自現代;二來真的拉開距離後,就無法從底層的佃農嘴中聽到真話了。

以前的胡管事為什麼能在農莊裏作威作福?

不光是有薑嬤嬤罩著,真正原因是景府的主人與主要管事們都不清楚農莊裏的現狀。

甚至就連薑嬤嬤,也是被胡管事蒙騙了。

田大壯還好,但鄭治與楊強都是比較有心眼的人,江龍不想以後自己也被蒙騙。

回到別院,江龍吃過飯,田大壯與李管事一起求見。

卻原來是二人找到了能買到魚苗的賣家。

“他們的魚苗是哪裏來的?”江龍就是好奇,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人會培育魚苗吧。

田大壯恭敬的答道:“是他們自己從河裏捉來的,聽人說,他們還讓一些大人孩子去河裏大量的捕撈,然後出錢購買。”

“小少爺,要不咱們也自己去撈吧?”李管事見到表格之後,對於江龍養雞養魚的想法不再反對,不過還是想要盡可能的省錢,“聽這個地方的許多百姓們說,一到春天,河麵上的冰解凍,河中就會有大批的魚苗,很好抓的。”

田大壯讚同的點了點頭。

“還是買吧,咱們這裏一共有八個水塘,最小的兩個少投放些魚苗,多養些鵝與鴨子,其餘的六個水塘一共需要多少魚苗呢?數量太大,靠自己是根本抓不夠的,而且最近農莊裏事情多,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河中捕撈魚苗。”

李管事想要反駁,但猶豫了一下後,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那小少爺,咱們一共買多少尾魚苗呢?”田大壯開口詢問。

“六個大點的水塘,能有多少畝?”江龍反問。

田大壯估摸了一下才答道:“一共能有三十畝大吧。”

“按照一畝水塘放養兩千尾魚苗來算,三十畝水塘應該能投放六萬尾魚苗。”江龍知道前世,一畝水塘能投放的魚苗在一千五百尾至三千尾之間,其中活水水塘放養的魚苗可以多一些。

因為第一次養,江龍取的數量要低一些。

六萬尾?

李管事嘴角抽了抽,心疼又要花上一筆錢。

田大壯則是撓了撓頭,“那小的現在找到的這個賣家,家中的魚苗怕是遠遠不夠。”

靠自己去河中抓,也收購別人抓的,不是自己進行培育,而且那賣家應該也知道很多人想要靠養魚致富,結果都賠了,那麼賣家家中存儲的魚苗數量自然是不會太多的。

能有個五六千尾已經是不錯了。

“那就繼續,多找幾家。”江龍吩咐,“嗯,先把這家的魚苗全部買下,投放到魚塘裏去。”

一般投放魚苗前,最好對水塘進行一次消毒,不過因為農莊裏的這幾個水塘是活水,以前也僅僅是存儲水而已,沒有什麼汙染,江龍也就省了。

等以後魚長大可以捕撈了,全部賣光,下次投放魚苗時,再消毒。

“是。”

田大壯對於江龍交代的事情不敢有絲毫大意,沒說幾句話,就是和李管事匆匆離開了。

在別院中打了一趟拳,又躺下休息了一會,江龍再次帶著護衛們來到了果林這邊。

佃農們先前吃過飯,沒有緩一緩,就立即又開始幹活了。

江龍指點了沒有多長時間,就見幾輛裝著木桶的牛車緩緩從遠方行來。

木桶足有一人高,道路不平,牛車顛覆上下起伏,木桶上方不時的會濺出水花。

田大壯與李管事都各自騎著馬,跟在牛車旁邊。

因為經常要外出辦事,田大壯學會了騎馬,馬匹是新買的,比較矮小。

遠遠比不上景府護衛們騎的馬高大強壯。

等牛車趕到近前,人們幫著把木桶抬下來之後,江龍上前觀看。

隻見木桶中一條條小魚在四下遊動著,大多比較活潑歡實,從體形與顏色上看,魚苗的種類是比較多的。

正好江龍也想要混養。

江龍帶著人,在水塘與河水相通的地方紮下結實密集的線網。

然後便是一聲令下,“把魚苗全部投放到水塘中去吧。”

佃農們便是抬起了一個個木桶,來到一處水塘邊後,把木桶中的魚苗與水全部都傾倒而下。

見小魚在水塘中歡快的遊著,佃農們指指點點。

這時一個護衛大步來到江龍身邊,俯身到近前低語了幾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52 AM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旁觀

農莊別院,一間下人房間中。

鄒婆子臉色灰白,靜靜的躺在床榻上。

一名年老的大夫雙眼微閉,一手撫著胡須,一手給鄒婆子把脈。

良久後,眉頭已然皺起的老大夫收回手,雙眼也是緩緩睜了開來,已經有些昏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無奈。

“老大夫,鄒婆子的病情怎麼樣?”

今天鄒婆子一大早就鬧騰起來,瘦些的婆子扶著她,足足跑了七回茅房。

看著茅房內的地麵都被染紅,幹瘦的婆了心中一直發涼。

趕緊向管事請假,然後匆匆請來附近鎮上醫術最高的老大夫。

這時見老大夫把完脈,幹瘦的婆子就是連忙上前詢問。

老大夫幫著鄒婆子把棉被蓋好,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出去說話。

二人輕手輕腳的推開屋門,一前一後跨過門檻來到小院。

“老大夫……”

年老的大夫擺手打斷幹瘦婆子的詢問,一臉惋惜的道:“沒治了,趕緊把她的親人都找來,見最後一麵吧。”

“啊?”幹瘦婆子雖然有預感,但仍然是驚呼出聲,然後又苦笑道:“她一生未嫁,孤苦伶仃的隻身一人,沒有男人與孩子。”

老大夫聞言微微一愣,先前他把脈時,有查出病人曾生育過孩子,而且生產的時候還落下了傷。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婦人的傷病,暗疾,痼疾,所以他把完脈後認為婆子年紀大了,又應該是受了涼,才引得傷病暗疾複發,病情洶湧,沒得治了。

病人怎麼可能一生未嫁?

不過,病人若隻是普通百姓,他自然會出聲相詢。

但景府卻是寧遠縣內首屈一指的世家豪門,其中秘辛很多,見多識廣,也曾因為醫術頗好,進入一些豪門中診病的老大夫知道不可多說,多問,不然怕是會引火燒身,甚至丟掉小命。

幹瘦婆子唉聲歎氣,沒有發現老大夫神色的異常。

“既然沒有親人,那你就把和她相處不錯的人都找來,幫著辦理一些身後事吧。”老大夫改口。

“嗯。”幹瘦婆子輕輕點頭。

其實鄒婆子來景府當差時間並不長,而且平日裏木納,呆板,也不和人多說話。

根本沒有結交幾個朋友。

不過遇到這種事,多找幾個人來幫把手,想來很多人是會熱情幫忙的。

幹瘦婆子從懷中取出一隻荷包,數了幾十枚銅板,遞向了老大夫,“這是給您的診金。”

“算了,老朽也沒有幫上什麼忙。”老大夫推拒不收。

但幹瘦婆子卻是硬生生把錢塞到了老大夫手中,“您大老遠路一趟,不收診金怎麼行?”

“真不用!”

“您要是這樣,以後我可再不敢登您的門找您治病了。”

老大夫這才把錢收下。

幹瘦婆子送老大夫出門,然後找來同屋的另一個婆子就是張羅起來。

辦喪事要買白布,買紙錢等東西,還得布置靈堂。

很多人見二人神色不對,詢問後也是伸手幫忙,因為動靜頗大,最終傳到了林雅的耳中。

寶枝就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這裏是府上別院,小少爺和您都住著,那婆子的靈堂擺在這裏不好吧?”

言下之意,鄒婆子畢竟隻是下人,死後不能在別院中設靈堂。

就算是在府中當差的仆從丫環,不等人斷氣,在病危的時候也是要立即拉出府的。

一般都是拉到農莊上,然後辦喪事。

景府,別院,這都是景府主人的地盤。

林雅想了一會,以前在林家時,也沒有哪個下人能在府中辦身後事,便是開口道:“把鄒婆子移送到農莊中另外的人家吧,她也沒個親人,真是可憐,到時給那家些銀錢便是。”

“少夫人和小少爺一樣,也是菩薩心腸。”

寶枝屈膝一禮,然後便出去傳話了。

林家在定洲安州城內,也是一家豪門,族人眾多,林雅的父親雖然也是嫡係一脈,但卻在家中排行第四,是自家兄弟中最小的一個,以前又被父母過度寵愛,使得他大手大腳慣了,而且沒什麼本事。

林雅的親生母親是富商家的嫡女,嫁入豪門林家算是高攀,畢竟林家有許多子弟在地方上任職,而若是沒有族人當官,也算不得什麼豪門世家了。

不過雖然是高攀,但林雅親生母親嫁進林家時,卻是帶了一大筆嫁妝。

說是十裏紅妝也不為過,而且林雅的親生母親頗會理財,也正是因為帶來了大筆嫁妝,還會賺錢,以供林雅的父親花銷揮霍,所以當年林雅的親生母親才能夠和林雅父親感情和睦。

而等林雅的親生母親難產病逝之後,家產就都落到了林雅父親手中。

林雅父親自然也就慢慢的忘了原配妻子的好。

因為林雅父親在府中地位不高,之後親生母親去逝後,林雅更是被後來的繼母打壓,所以林雅對於林府中一些權力頗大的管事也是認不全的,就算以前鄒婆子曾在林雅麵前出現過,如果不仔細觀看的話,林雅也是認不出鄒婆子真正身份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鄒婆子才敢暗中進入景府當眼線。

而且鄒婆子在林家時手握權柄,衣衫鮮亮,現在卻打扮成了粗使婆子,更加自信林雅認不出她來了。

此時以林雅的身份自然不會親自去探望病重將逝的鄒婆子。

也就錯過了發現鄒婆子這個林家眼線的機會。

鄒婆子已經是神智模糊,恍若在夢境之中,一會想到早就病亡數十年的自家男人。

一會想到被人下毒害死的獨子。

給林家大夫人當奶娘,自然是一門難得的好差使,競爭的人極多。

甚至還牽連到一些主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她對林家大夫人的母親極度忠心,也舍身保護幼小時的林家大夫人。

正是因為如此,一些想要迫害林家大夫人的人,便把怨氣撒在了她的家人身上。

雖然最後林家大夫人的母親幫她報了大仇,但她最終卻也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以後很多年,她也曾想要再找個男人改嫁,但林家大夫人的母親卻是找她談過一次話。

說她最好不要嫁人,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主人足夠的信任。

話中的意思是有了親人,就有了被別人要脅的把柄。

經曆了男人死,獨子被毒害的慘事,之後又是與人勾心鬥角,報仇,陰謀陷害,殺人,漸漸的鄒婆子便是變成了一個冷血,心狠手辣的人。

但在臨死前,迷迷糊糊的回憶中,她卻漸漸發現了一些蹊翹之處。

似乎自家男人與獨子的死,和那位已經去逝多年的林家大夫人的母親頗有關聯。

就算不是其下的毒手,但也是冷眼旁觀了。

而目的,隻是要她了無牽掛,一生隻忠心於林家大夫人。

當自家男人那張年輕的臉龐與獨子胖乎乎的睡容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又慢慢消失的時候,鄒婆子猛然驚醒,“不,不要!”

“你沒事吧。”幹瘦婆子忙了一陣,就是守在了床前,見鄒婆子醒轉,連忙問道。

鄒婆子已經是在彌留之際,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同時也是察覺出自己不是猛然間大病一場這麼簡單。

“能幫我借隻筆麼?”鄒婆子吃力的說道。

“行。”

人之將死,能滿足的自然要滿足,幹瘦婆子匆匆出門。

不一會,就和另外幾個婆子一起來到小屋之中。

鄒婆子看到有幾個婆子看到自己的模樣後,紅著眼睛別過腦袋,淚水卻已經是從半空滑落。

心頭莫名的一暖。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幾個婆子叫什麼名字,但她們卻會為自己而傷心流淚。

那如果是換作那個自己忠心了一輩子的林家大夫人呢?

林家大夫人是吃她的奶,被她抱大的,她太了解了。

不可能為自己流淚,在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後,估計隻會急切的詢問一些她所關心的事情吧。

幹瘦婆子把蘸好了墨的筆與白紙遞過來。

鄒婆子費力的抬手接過,雖然屋內其她婆子都不識字,但仍然是全部退出了小屋。

深深吸了一口氣,鄒婆子鼓起最後的力氣,寫下一段文字。

然後將之卷成紙筒,塞在了內衣的夾層之中。

不一會,其她的婆子進來,就見鄒婆子的嘴角帶著一絲墨跡,手中的紙張已經不見了。

“本想留點遺言的,但想想根本就沒有親人,留也,也是白留,就吃下肚子裏了。”鄒婆子喘著粗氣說道。

幹瘦婆子抹了把眼淚,上前道:“那你還想吃什麼,我去廚房幫你做。”

然而鄒婆子的眼皮已經是在慢慢的合上。

過往的一幕幕,從眼前浮現。

自己這輩子害了那麼多人,有年齡還小的丫環,有府中的男仆,有頗有權力的管家,也有其她女主人手下得力的管事嬤嬤,現在被人害死,也算是善惡有報。

當眼前浮現出林大夫人母親的臉龐時,她手指緊握,但最終卻笑了,自己被此人算計給林大夫人當了一輩子的棋子,不過您當年袖手旁觀,任由我的男人與孩子被人暗害,那婆子我今次也袖手旁觀一次。

鄒婆子想通了很多事情,在眼睛將要閉上的剎那,隱隱聽到一聲聲傷心的痛哭聲。

像自己這般惡毒,壞事做盡的人,居然有人為自己痛哭?

最終,鄒婆子死的很安詳。

江龍聞聽到護衛匯報,說鄒婆子死了,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聽說她沒有親人,身後事就由府上出錢來辦吧。”

“是。”

護衛後退幾步,然後騎馬朝著別院的方向而去。

因為最終由府上出錢,所以鄒婆子的喪事辦的頗為張揚。

不過就在許多婆子幫著張羅,擺靈堂,懸掛白綾之際,卻是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偷偷摸摸的在鄒婆子的遺物中翻找。

最終在鄒婆子內衣夾層中,發現一筒紙卷。

飛快的展開瞄了一眼,此人就是將之塞進懷中,匆匆離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1:55 AM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進圈

人影自以為小心,但卻沒有注意到有人遠遠綴在身後。

鄒婆子死了,江龍對於寶瓶的安全,多少是有些放心了。

不過以後他不會再大意。

林家在景府也許不止隻是安插了一個鄒婆子。

而且就目前看來,林家想要打景家的財產主意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自己已經安排讓桑蛛盯著鄒婆子與那個已經背叛的護衛,隻要有可疑的人,就要盯緊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林家在寧遠縣與在景府中的眼線給查個清清楚楚。

等到了那個時候……江龍不會立即拔掉,但卻可以利用起來。

畢竟他還要想辦法救出林雅的親弟弟。

再者,林家可以打景府財產的主意,那麼自己也可以有樣學樣。

就算是想要把林家的財產全部奪到手中難度比較大,但也可以扶林雅的弟弟上位。

估計再過幾天,杜娟暗自偷偷抄錄的稿子,應該就能被送到林家了吧。

江龍站在水塘邊,智珠在握,微風吹拂下衣衫飄飛,負手輕笑。

不一會,他讓佃農去把糠與麩皮用開水燙一下,然後直接撒進水塘之中。

馬上就見那些小魚們遊到水麵上,開始爭搶著吃了起來。

濺起陣陣浪花,甚至有的小魚還直接從水麵躍起。

光是喂糠與麩皮魚兒雖然也能吃飽,但生長的速度並不夠快,江龍便對佃農們吩咐,讓他們把家中六至十歲大的小孩召來,讓孩子們去河邊捉些小蝦與水螺,全部扔進魚塘之中。

當然,江龍也有認真叮囑,讓小孩們一定要小心,不可以掉進河裏了。

小孩們的動作很快,效率極高,邊玩邊幹活,現在河麵上的冰剛剛解封沒多久,在河岸邊有回收的地方,搬開水中或者一半在水中的石塊,能發現很多個頭很小的蝦米。

這些都可以做為魚食,能讓魚兒成長的更快。

除此之外,江龍又讓鄭治與楊強去找鎮上的屠夫收購沒人要的骨頭與動物內髒,骨頭與收拾幹淨的內髒用開水多煮一段時間,再將骨頭碾成顆粒,內髒用刀切碎,然後和燙好的糠與麩皮摻在一起灑進魚塘之中。

魚兒爭搶的更歡實了。

以後就用這幾種東西做魚食了。

果林與水塘這邊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他不必再總是待在這裏盯著,去砌蓋好的牛羊豬圈那邊看了看。

每個圈裏點燃著好幾個大火堆,經過一夜與今天白天的烘烤,圈牆與地麵已經是幹透了。

江龍很滿意。

一眨眼到了晚上,江龍心情很好,免不了又給幾女講故事。

原本林雅因為府中死了一個人,情緒多少有些低落。

不過當聽到灰太狼又被喜羊羊給整了一頓後,也是微笑了開來。

在灰太狼那句我還會回來的結束語中,江龍也是起身,帶著玉釵與寶瓶回小院了。

杜娟是在下午時分得知鄒婆子病亡的消息的,之後臉色就是有些不對勁。

傍晚回來,看向林雅時,眼神就是有些個瑟縮。

她很是懷疑鄒婆子就是死在林雅手中的。

沒想到以前很是軟弱,總是縮手縮腳,沒個名門閨秀模樣的林雅,在離開林府後,居然會有這般的手段。

難道她以前是佯裝的?

也是,如果她不裝的話,哪裏能活到現在?

而且若是不裝的像個野丫頭,身上沒有半點豪門千金的氣質,單憑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估計林家也會想辦法退婚,然後將其嫁給其他仍在得勢的皇親國戚府中,給林府謀取更大的利益吧。

想到林雅以前藏的這麼深,杜娟心中就是一陣陣的發寒。

哪裏還敢在林雅麵前擺架子,耍脾氣?

回到小院後就是老老實實的退下回自己的小屋了。

杜娟的異常別人沒有在意,但卻沒有逃過方晴的眼睛。

方晴認真回想今天別院與整個農莊中都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最終想到了病亡的鄒婆子。

心頭就是驀然一驚!

雖然仍是猜不透其中內情,但明顯杜娟與那個鄒婆子之間應該是有什麼隱秘的。

果然,世家豪門內部就沒有一個幹淨的。

方晴沒有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林雅,也沒有匯報給江龍知道。

在她眼中,此刻情形複雜,根本隻是看到一棱半角的,而且她也不知道林雅與江龍為人怎麼樣,值不值得自己忠心效勞。

所以冷眼旁觀,選擇繼續隱忍,並不會貿然行動。

第二天,江龍早早起來打了幾趟拳,喝下補藥,身上滲出一層熱汗,由寶瓶與玉釵二人伺候著吃過早飯,便是帶著眾多護衛來到了牛羊豬圈這邊。

今天是牲畜進圈的日子。

田大壯與李管事起的要更早一些,天還沒有亮,就是帶著大批佃農騎著馬去趕羊與豬了。

等江龍來到了時候,已經有一百多隻羊進圈。

豬全是小豬崽子,堪堪到成年人的膝蓋,是用牛車拉筐,把豬崽子裝進竹筐中,給馱了回來的,牛羊可以趕著走,但豬就沒有那麼聽話了,此時也有二百多頭豬崽子趕進圈裏邊了。

江龍走進圈中,耳邊不時傳來牛羊叫與豬崽子的哼哼聲。

鄭治與楊強已經雇傭好了人,在準備牲畜們的吃食,可不敢把豬羊都給餓著了。

食物是糠與麩皮,外加一些用鍘刀切碎的幹草料,用開水燙過之後再攪拌一下,就能直接放進食槽裏喂了。

食槽是將木頭挖空,製作而成,專門請木匠打的。

江龍本想請鐵匠用鐵皮來製做的,不過被田大壯製止,說用鐵皮打一來價格昂貴;

二來不及木製的食槽耐用。

說木製的食槽,小心些,可以用一輩子。

鐵製的肯定要生鏽的,幾年下來就得換新的。

不一會,幾個佃農準備好了食物,一一投放到食槽之中。

小豬撒著歡的往前擠著搶食。

綿羊也是一樣,一個個的都很精神,甚至有的脾氣不好,為爭搶食物還單挑頂架,可以看出來都很健康。

讓田大壯負責選購,是很明智的。

一直到上午時分,田大壯與李管事才總算把牛,羊,豬的餘賬結算清全給趕了回來。

江龍問了一下,算上之前趕回來正在給農莊耕田的那些牛,大牛一共買了有三十二頭,小牛四十五頭。

成年的公羊買了五隻,成年母羊五百五十隻,小羊羔公的有一百隻,母的有一百八十隻。

豬全是不大剛剛斷奶沒多久的小豬崽,公母全加起來,一共有一千頭。

看著很多圈被牲畜占滿,江龍心中很是高興。

一年之後,就能見到收益了。

牛是不打算出售的,江龍打算全部養著,春天幫著耕地播種,秋天套上車負責把糧食載到場上。

平時閑暇,可以拉上車載客,去個鎮上或者縣裏的,賺個路費。

總之牛雖然吃的較多,但隻要物盡其用,並不會虧錢,反而能小賺幾個。

當然,這裏不算耕種與自家使用,不然光是春天拉出去幫別人耕地就能賺不少銀錢。

養母羊是要其生小羊羔,小羊羔公的由田大壯負責閹掉,這樣容易上膘而且肉質鮮嫩,母羊羔繼續養大再生小羊羔。

豬就簡單了,養上一年就可以直接宰殺賣肉了。

不過因為數量多,所以在宰殺之前要聯絡好買家。

這到也不是什麼難事,數量多,自然可以適當的降一降價,又或者是直接自己拉出去售賣。

賣的比市場上便宜一點,逢年過節的百姓們需求量大,很輕鬆就是能夠賣出去。

牲畜全部拉了回來,江龍便開始親自動手配製飼料,當然,他配的並不很準確,不過對於牲畜增膘還是比較管用的,隻是和前世那些飼料的比例有些不一樣而已。

飼料的配方中有,麩皮,高梁,豆粕,油坊裏邊用菜籽榨油後,而剩下的油渣,骨粉,以及少量的鹽。

等飼料製作出來,又教會給負責喂食牲畜的佃農,等他們學會配比,至此這邊就不用江龍再操心了。

這幾天田大壯與李管事東奔西跑,非常勞累,尤其是李管事,他畢竟是上了年齡,好像整個人瘦了一圈。

不過二人去別院向林雅報了一下賬目之後,就又出去四下尋找賣魚苗的人家了。

農莊這邊的事情忙碌,但在江龍的安排下井井有條。

印刷廠那邊的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隻是兩三天時間,柴世榮就是找上門來。

本來江龍以為即便有人找碴,故意刁難,想要奪取印刷廠的管理權,柴世榮至少也能頂住個六七天呢,到那個時候,農莊這邊連播種也是應該差不多忙碌完畢了。

江龍正好可以把心思全部放在印刷廠這邊。

但計劃顯然沒有變化快。

柴世榮神色焦急,找到江龍後就是大吐苦水。

江龍聽著聽著,就是升起一陣無奈。

柴世榮還是沒有自信與底氣啊,不然不會被人給欺負成這般模樣。

不過也好,有人刁難找碴,足夠的囂張,才好打對方的臉幫柴世榮豎立起威信。

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江龍請柴世榮在農莊這邊暫住一晚。

但柴世榮十分著急,硬要拉著江龍現在就趕往京城。

“賢弟到是舒服,躲在農莊裏好享受。”柴世榮還不滿的抱怨。

江龍聽完柴世榮先前的訴說後,已經對印刷廠目前的大體形勢有了了解與判斷,不認為是什麼難事。

所以不想現在騎馬疾馳趕往京城,受那個罪。

他的騎術又不好,若是騎太慢,可能趕到時京城時,城門已經關門了。

大晚上的,京城的守兵不可能為他們兩個開城門。

而若是騎的太快的話,天色又是蒙蒙黑了,江龍不保證以自己的騎術就一定不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柴兄不必如此的著急,你且放寬心,明天小弟隨你一起進京,保證將那些個主動上門挑事的人,全部都擺平!”

江龍很是自信的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00 PM

第一百二十六章 執念

柴世榮雖然心中急切,但見江龍說的這般自信,而且他也才想起江龍的騎術實在不怎麼樣,最終猶豫了一下後,終是點頭應了下來,但仍是說道:“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動身。”

“沒問題。”

江龍痛快的答應下來。

然後擠了擠眼睛,開口道:“走,小弟帶你去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柴世榮被江龍神秘的模樣勾起了好奇心。

江龍卻是不回答問話,直接扯著他的衣袖往前走。

柴世榮心中好似被貓輕輕撓了一下,急於想知道江龍要帶自己看什麼,一時之間先前的擔心,便是給忘到了腦後。

江龍徑直帶著柴世榮來到了玉釵與寶瓶做事的地方。

柴世榮踏進屋門,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許多大大小小的布偶。

雙眼瞬間大亮!

快走幾步,超過前邊的江龍,把各種形象的布偶拿在手中翻來履去的看。

“太神奇了,太可愛了,太漂亮了!”

柴世榮連聲讚歎。

玉釵與寶瓶聞言都是驕傲的抬起了雪白的下巴,好似布偶是她們發明出來的一樣。

“猜猜看,這些布偶都是誰?”江龍上前揪住一隻美羊羊布偶的耳朵,將它提了起來,另一隻手還曲指彈了彈它的小鼻子,嘴上微笑著說道。

然而他這番粗暴的舉動,卻是惹得玉釵不高興。

第一隻美羊羊,是送給玉釵的。

玉釵也最是喜歡故事中的美羊羊。

所以她立即伸手,從江龍掌中救下那隻耳朵已經被拽歪的可憐的美羊羊。

江龍無奈聳肩。

柴世榮並不是傻瓜,腦海中靈光一閃,就是猜到了,“這些是灰太狼與喜羊羊故事中的小動物們麼?”

“不錯。”江龍嘻笑著點頭,“那你說等話本賣出去大紅了之後,我把這些布偶與刺繡再投放到市場上,能不能再賺上一筆?”

“能,太能了!”

柴世榮對著江龍連連豎大拇指,“不但能賺,而且能大賺!”

“那柴兄可有意插上一手?”

江龍問出後,柴世榮明顯的就是一愣,“賢弟願意給為兄分上一杯羹?”

“咱們是兄弟嘛!”江龍雙手環在胸前說道。

但柴世榮卻是仍是不太相信,“你說真的?”

“你今天怎麼變的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爺們。”江龍沒好氣的推了柴世榮一把。

柴世榮後退,踉蹌了一下,“我當然是爺們,但我家可是沒有賣布偶與刺繡的店鋪,與你合作,根本幫不到你什麼的。”

即便是兄弟,關係好,互相照應,但也要能出份力才行。

哪裏能白白拿兄弟的銀錢?

柴世榮也是有原則的。

“這還不簡單?”江龍卻是開口道:“隻要把管理著你家印刷廠所有銷售渠道的管理人員全部集中起來,讓他們在各自所在的地方暗中開個繡樓,不就得了?”

“這,這能行麼?”柴世榮不確定的道。

“你也看好這些布偶與刺繡了,為什麼不行?”

江龍有著絕對的自信,“不過在集中那些人之前,要先將之收服,不能走漏了消息。”

柴世榮聞言又是一陣擔心,他這才是第一次與那些人打交道,說不定那些人以前就有效忠的人,“這個很難做到吧。”

“隻要你肯聽我的話,就沒什麼困難。”

怎麼收服下人?

太簡單了。

無非大棒加胡蘿卜政策。

“好,我聽你的。”

“布偶與刺繡會在書賣紅了之後再上市,時間還算充足,咱們不急,慢慢收服那些管事。”江龍說道:“不過到時我出錢開店鋪,你所占的份額就要低很多了。”

柴世榮到是也想要出錢在店鋪中入點股份,但他此時口袋裏根本沒錢。

隻能點頭,道:“這是應該的,說吧,給為兄多少份例?為兄也不貪,二十份能占其中一份為兄就知足了。”

做布偶與刺繡生意,柴世榮的確是出了不了多大力。

不過江龍也有自己的短板啊,就是手中沒人。

而真正忠心,又有能力的手下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江龍隻能等漸漸接手了景府大權,然後在景府的仆從,又或者是仆從後代中尋找,培養。

外邊買來的,就算手中捏著賣生契,也信不過!

畢竟男人與女人是不一樣的。

女人嬌弱,膽小,主人家買來後,就能有個住所,吃穿不愁,她們很少有人會生起逃跑的念頭。

但男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那些有本事的,一般都比較膽大,甚至有的直接卷了主人的銀錢跑路。

所有隻有府中仆從的家生子才更值得信任一些。

江龍沒有討價還價,“那就聽柴兄的。”

“好!”柴世榮就是笑了,沒想到來一趟農莊,居然又多出一條財路。

即便隻占二十分之一,但布偶與刺繡明顯是會賣火的,這也會是一筆不少的數目。

見二人談完了正事,寶瓶便是嘴快的給柴世榮介紹。

“這是灰太狼。”

柴世榮望去,不由笑了,“它的臉上怎麼有道疤?不過看上去到是並不會嚇人。”

寶瓶嘻笑著抱起一隻布偶,“這是紅太狼。”

“它手裏拿的就是平底鍋麼?”柴世榮好奇。

“嗯。”寶瓶點頭,接著又給柴世榮介紹了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等。

直把柴世榮看的大為驚奇讚歎。

並對設計出這些布偶形象的江龍大為佩服。

在普通人眼中,狼與狼都長一個樣,羊也是,頂多身高不同,有高有低有胖有瘦罷了。

但現在這一大群羊卻是各有各的特點,根本不一樣,也似是人一般有了自己獨有的相貌。

灰太狼與紅太狼也是,而且明明是凶惡的狼,但卻非常可愛喜人。

拿著一隻隻布偶認真仔細的把玩,觀看,柴世榮發生真心感歎,“賢弟真是大才啊!”

“隻不過有點新意而已。”江龍謙虛。

“但就是憑借這點新意才能賺到大錢!”

柴世榮突然想到什麼,好奇的詢問,“西遊釋厄傳裏的人物,你能不能也給設計出來?”

“應該能吧。”

“真的?”

不過是柴世榮,寶瓶與玉釵也是雙眼大亮。

江龍取出隨身攜帶的炭筆,立即就是在一張紙上畫來畫去。

不一會,頭戴紫金冠,手拿金箍棒的孫悟空,就是映入眾人眼瞼。

“好威風!”

寶瓶出言誇讚。

這完全是和灰太狼喜羊羊不同的風格。

柴世榮也是連連點頭,嘴上問道:“賢弟不打算把西遊釋厄傳裏的人物也做出來,一起售賣?”

“好啊,這是個好主意。”寶瓶讚同,上前抱住了江龍的胳膊。

江龍卻搖頭道:“如果我做出西遊釋厄傳裏的人物,拿出去一起出售,那麼百姓們就會有挑選空間了,買了這個也許就不會再買那個。”

柴世榮,玉釵,以及寶瓶聞言都是一愣。

“說直白點,我把兩種風格不同的布偶刺繡擺出來一起賣,等於是自己跟自己打擺台,有的人喜歡灰太狼,就不買孫悟空了,而有的人喜歡孫悟空,就不再買灰太狼了,在無形之中就會丟失很多客戶。”

江龍認真的解釋道:“所以我要將它們分批來賣,先賣灰太狼與喜羊羊這類布偶與刺繡,等生意下滑之後,再把孫悟空等布偶與刺繡拿出來出售。

這樣的話,以前買過灰太狼與喜羊羊的客戶見孫悟空的布偶與刺繡也很是好玩,便仍會花錢購買。”

寶瓶,玉釵,以及柴世榮認真想了一會後,先後恍然明白了。

“看來賢弟不但擅編故事,而且精通商賈之道。”柴世榮覺得和江龍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發的看不懂江龍。

“沒辦法,沒錢,寸步難行啊!”江龍攤了攤手道。

柴世榮深有同感的點頭。

他在自家地位並不高,爺爺成國公一個勁的偏心大伯一家,他早就有了危機意識,擔心等爺爺去了以後,大伯繼承國公爵位,自己一沒權二沒錢,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現在爺爺還在,大伯就不怎麼關心他,到那個時候,很可能隨便給他一份差事,就把他給打發了。

當然,餓死是不可能,但這輩子也就隻能過的像個小地主而已了。

而有時候財富,銀錢可以直接帶給一個人地位。

府中有很多好的位置差事,隻要肯花錢,就算是族老的位置,也一樣能將之買到手。

到了吃飯時間後,回到別院,江龍與柴世榮同桌,還少喝了點酒。

江龍的身體已經康複,現在少飲點酒已經是無礙了。

寶瓶與玉釵去給林雅通知一聲,說江龍今天晚飯不在那裏吃了,結果二女被林雅挽留一起用飯。

杜娟則是悄悄的退了下去,全沒了往日的威風。

方晴也退下,悄悄盯著杜娟的一舉一動。

別看林雅沒有對她明說什麼,但她知道總有一天,林雅會向她攤牌。

但是在攤牌前,肯定要進行考問,看她夠不夠格被提拔重用。

對於寧遠縣景家,方晴是早有耳聞的,不然她不是那個人牙子手中的姑娘為什麼能去酒樓呢?

如果林雅真的想要讓她效忠,追隨,就必須得答應她一個條件。

她要為那個咳血,死在自己懷中的圓臉女孩報仇!

這麼多年來,圓臉女孩臨死前的場景,總是會時不時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慢慢的,居然形成了一種執念。

如果不能替圓臉女孩報仇,她良心不安,怕是將來會被糾纏一輩子。

寶枝寶環等幾個丫環很聽方晴的話,今天麵對杜娟時,一直是低眉順眼忍氣吞聲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04 PM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青樓

吃過飯,江龍讓一個丫環給柴世榮安排好住房,又讓玉釵與寶瓶各自回房歇了。

自己走回房間坐下沒多久,桑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做的好。”江龍誇讚。

桑蛛低下了頭,嘴角則挑起一抹弧度,然後道:“奴婢也能讓淮王像那婆子一般……”

“不行。”江龍不等桑蛛說完,就是出言打斷,“淮王乃是皇室中人,身份非比尋常,他若是出了事,皇上不會輕易擅罷幹休的。

到時但凡和淮王有些不對付的官員勳貴,包括我們景府,也都會被嚴厲排察的。”

見桑蛛仍然不死心,想要試上一試。

江龍又道:“而且王府護衛森嚴,我也不想你冒險。”

桑蛛飛快的抬頭看了江龍一眼後,終於是歇了這個心思。

說及淮王,江龍想起了侯江,幾天前侯江投靠,他點頭收下了,之後便派侯江去淮王府的附近查探,看能不能找到殺死淮王的機會。

淮王在杏林時,居然想要搶林雅回家,此人嗜殺,疏狂,好色如命,既然已經結了仇怨,就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林雅被其惦記上,淮王應該也是不會擅罷幹休。

江龍與他是不死不休了!

侯江沒有傳回信,江龍到是不急,反而覺得侯江辦事比較謹慎,牢靠。

換個毛躁點的,一不小心,就是有可能露了行跡。

那畢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爺,而且是當今天子的親生兒子,身邊的護衛應該是很周密的。

京城夜幕中,侯江靜悄悄的走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裏。

雖然一到晚間京城就會關閉四門,但因為和平的時間久了,所以隻要不是出現意外情況,京城並不會宵禁。

此刻已經是傍晚,但大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

許多乘著軟轎的豪門公子,勳貴紈絝,以及換掉了官袍的大人,都是徑直奔向與好友邀約好見麵的青樓酒肆。

天色泛黑,正是青樓生意漸漸紅火起來的時候,尤其是那些規模龐大最是有名的青樓,無數自命風流的才子踏進門檻,想要和青樓中正當紅的頭牌姑娘暢談詩詞,把酒言歡。

如果能俘虜了紅牌姑娘的芳心,沒準就能被點名留宿,與美人一夜風流。

青樓做大了,就要設定一些新穎的規矩,而且開青樓的人,最是懂得男人們的心。

什麼樣的女人最是讓男人惦記?

不光是漂亮,聰明,風騷,性感,又或者是有氣質。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必須是處子之身。

再美,再靚麗,已經被別的男人拔了頭籌,客人們便不會再願意掏銀子出天價了。

說白了,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還有一些姑娘雖然不是完壁之身,但因為長的足夠漂亮,而且是才女,則是另定規矩。

比如得入了這些姑娘的眼,才能花錢留宿。

留宿的價格雖然不再是天價,但也價位不低。

總之,青樓就是在想著法的多撈錢的過程中還要去打出名聲,吸引比如官員,紈絝子弟,青年才俊,地主老財,等所有年齡段,所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來這裏消費。

各種各樣的人都來了,才能讓青樓的生意永遠紅紅火火。

能在京城開青樓,其背後定然是有大人物撐腰。

所以不管是什麼樣身份的人來了,也是沒人敢在這裏鬧事的。

這時侯江跟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後。

男子長的人高馬大,身材異常的魁梧,雖然是初春時節,但卻光著膀子敞著胸脯。

一雙手臂粗大,肌肉結實,圈臉胡,胸口間,還長著蓬亂的黑毛。

這個男子叫方盤,是一位行刑手。

隻是今天一天的時間,他就足足砍掉了五個腦袋。

都是犯罪的官員。

說起來除卻特權貴族之外,大齊的律法對於普通官員與大齊百姓還是比較嚴厲的。

方盤沒有注意到後邊有人跟著他,而且他不過是一個行刑手而已,平常也不曾和人結怨,誰沒事會跟著他?

一路來到留香閣,方盤直接從後院走進。

除卻是行刑手之外,他還給留香閣看場子,做打手,多做一件差事,多賺一筆錢。

留香閣雖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背後也有名頭極大的靠山,但哪家青樓每天不得遇到幾個灌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的醉鬼?

這個時候就要靠留香閣豢養的打手出麵,把人打跑,又或者直接將醉鬼抬起來扔出大門了。

隻要這些醉鬼清醒之後不再找留香閣的麻煩,青樓背後的靠山,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

而且這種混亂的地方,你想要一點糾紛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皇上親自來開青樓,照樣有醉鬼撒潑,耍無賴。

不是他膽子大,不想要命了,而是有些人本來就是酒來瘋,喝點酒就是立即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了。

走進留香閣,方盤朝著另外幾個壯漢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正要走向前邊的一間屋子,一個壯漢突然皺了皺眉,然後咧著嘴,露出滿口的黃牙道:“今天客人多,纓紅正在接客呢。”

“嗯?”方盤的臉色就是拉了下來,“我不是說過她身子不好,不能再接客了麼?”

“方哥,纓紅接不接客,我們幾個兄弟可做不了主。”開口的大漢立即就是回道。

另外一個壯漢也是道:“你看上了纓紅,想要買就早點下手,別總是這樣拖著,先前嬤嬤領著客人來了,我們也有幫你說好話,但嬤嬤的眼睛裏隻有白花花的銀錠子,哪裏肯聽我們幾個的?”

“是啊。”

這一群漢子明顯有些懼怕方盤。

一是因為當年方盤剛來時,這些人曾合起來故意挑釁,然後動手,想要將方盤打服,以後好從方盤的例銀裏扣油水,但結果卻是被方盤一個人放倒了他們全部。

二是後來知道方盤還做著行刑手的差事,這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啊!

方盤平日裏話語不多,麵無表情,雖然和他們相處有些年頭了,但一直不曾和他們交談交朋友。

他們也擔心方盤一直記恨著當年的事。

所以一見方盤皺眉,就是心生懼意。

他們也不是什麼良善好人,但打人揍人,把對方打成殘廢他們有幹過,但真正的殺人,他們還真不敢。

“我錢還沒有湊夠。”

方盤一臉陰沉。

其他幾個壯漢猶豫了一下,一個不情不願的開口道:“差多少,要不我們哥幾個給你湊湊?”

“不用了!”方盤揮揮手,再次抬腿,朝著纓紅的房間行走。

等方盤的背影消失在門洞口,一個壯漢滿臉不屑的吐了口吐沫,“真是個榆木疙瘩!”

“是啊,那纓紅都多大年紀了!”

“殘花敗柳了,也隻有這個傻子才願意出三十兩銀子買。”

“他說纓紅身子不好,是不是懷了他的孩子?”

“有可能。”

“要不咱們去告訴嬤嬤?”

“在這裏做事,是不允許懷孩子的。”

“算了吧,告秘也沒有什麼好處,還憑白得罪方盤。”

“再說纓紅平常也接不到幾個客人,嬤嬤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不會強行給打掉吧,不然孩子一但沒了,方盤改主意,不買人了怎麼辦?”

“隻是每次想起當年被方盤打,我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一群大漢湊在一起罵罵咧咧嘀嘀咕咕。

方盤穿過門洞走出十幾步後,突然聽到前邊的房間內傳出一陣虐罵與慘呼求饒的聲音。

“臭婊子,當年你不是很高傲麼,看都不看大爺我一眼!”

“不要……疼。”

“大爺當年心也疼,不但真的看上了你,而且雙手捧上了白花花的五十兩銀子,你個臭婊子卻罵我大字不識一個,不配上你的床,讓我拿上銀子滾!”

“求求您了,不要擰了……”

“今天落到大爺的手裏,大爺不好好玩玩,怎麼解當年的氣?”

“我錯了,求您了。”

“現在知道錯了,遲了!”

纓紅生了一幅好相貌,當年也曾是留香閣的頭牌姑娘,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芳華不再,年齡漸大,便慢慢的從頭牌姑娘,一步步的落到了最下等,隻要有客人就得接的地步。

很多客人都曾被紅牌姑娘看不上,甚至是奚落過,記恨在心。

紅牌姑娘當紅著,他們不敢怎麼樣。

但等到這些紅牌姑娘從青樓當年的搖錢樹變成了沒人要的低賤貨,他們便會過來報複。

方盤不止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曾發過火,打跑過客人。

但事後,青樓的嬤嬤都會責罰纓紅,並扣他的月例。

所以即便心頭難受無比,他也隻是瞪著一雙通紅的大眼睛,強自忍著。

但過了沒多久,房間裏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不要,我的肚子!”

“嗯?肚子?”

“別,別壓我的肚子。”

“哈哈,你個臭婊子不會是懷上了誰的種吧?看我不告訴青樓的嬤嬤。”

“求求你不要。”

“那你得什麼都聽我的……”

客人的話沒說完,就聽咣當一聲,屋門被人給踹了開來。

插銷已經是斷成兩截,掉落在地麵上。

“你是誰?”

客人先是一愣,才不滿的吼道。

但等到身形高大一臉凶惡的方盤走近,卻是給嚇的不由吞了口口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09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十天

方盤赤著一雙如同普通人大腿粗細的雙臂,裸著長滿黑毛的胸膛,再加上一臉的圈臉胡,並瞪著通紅的大眼睛,直把先前將纓紅掐的遍體鱗傷的客人給嚇的一個勁的吞口水。

“你,你是誰……”

客人話沒說完,就見方盤右手一探,如同捉小雞般,將之給提到了空中。

甕聲甕氣的低吼道:“你個老雜毛,居然敢欺負纓紅?”

卻原來這個客人已經是雙鬢斑白,怪不得當年纓紅沒有相中此人,二人之間應該相差了近二十歲。

青樓中的女子地位下降的極快,就算是頭牌姑娘也不過能紅個三四年時間而已。

之後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再加上青樓中的姑娘出道都比較早,十五六歲就開始接客,等到像纓紅現在這般已經有三十歲,已經算的上是人老珠黃了。

“別,不然紅嬤嬤又要責怪你,扣你的月例錢。”

那五十歲左右的客人被方盤的氣勢給嚇到,還沒有說什麼,衣衫綾亂的纓紅已經是撲上前,抱住了方盤的手臂,不讓他動手。

老客人聞言後,立即就是壯起了膽色,“這裏是留香閣,你是誰,居然敢打擾本大爺的好事?

還不放手?

不然本大爺把紅嬤嬤找來,有你的好看!”

方盤一根筋,脾氣暴躁,立即就要動手打人。

但纓紅將他的胳膊肘兒給抱的死死的,方盤又不敢太用力,一時之間房間內就是僵持著,吵吵嚷嚷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不一會,一個尖利的聲音驀然從外邊傳來。

接著,就見一個年齡在四十歲上下,濃妝豔抹,眼角滿是魚尾紋的中年女子快步走進房中。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粗使婆子與雇傭的打手。

“方盤,又是你!”中年女子一進屋,四下打量一眼,就是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相中了纓紅,要是有錢,就趕緊的買回家自己養著,手中沒錢,就別擋著不讓纓紅接客!

嬤嬤我手下大大小小養著幾百口人,大的要穿衣,還得是高檔貨,吃食同樣不能差了。

小的要請專門的師傅調教,才能學到東西,將來好打出名頭。

這哪一樣不要錢?

若是每個姑娘都不接客,你讓老娘我喝西北風去啊!”

“纓紅她身子不舒服。”方盤低下頭,放開老男人,雙拳捏的死死的。

“又是身子不舒服,你說,這個月來她已經有幾天身體不舒服了?”中年女子尖叫。

“紅嬤嬤,是我不好,您別怪盤哥了。”纓紅連忙起身曲膝一禮。

中年女子皺眉,仍然抱怨,但聲音卻是明顯放緩了許多,“你這身體一天天的是越發的不中用了。”

纓紅低下頭,眼角有淚水滑下。

“你呀。”紅嬤嬤上前一步,就是在纓紅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當年你正當紅的時候有多少年輕的風流才子,勳員子弟,又或者是腰纏萬貫的大老爺願意出高價,替你贖身?

嬤嬤我磨破了嘴皮子,你就是不點頭!

說什麼不合眼緣,硬生生讓那些隻知道討好,說幾句漂亮話的男人們給生生捧上了天,都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以咱們這樣的出身,這輩子能被個有錢的男人買回家中,當個妾室,就算是非常不錯了。

瞧瞧你現在,看上了個什麼東西?”說到這裏,紅嬤嬤狠狠的怒瞪了方盤一眼。

纓紅低泣著辯駁道:“盤哥他心腸好,是真心待我。”

“真心有個屁用,連幾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紅嬤嬤抬手,在纓紅的腦門上重重點了一下。

纓紅腦袋後仰,白晰的脖頸間,露出幾片青紫色的淤痕。

紅嬤嬤看到,就是一愣。

正巧方盤這時也是看了過來,瞪著通紅的大眼睛,就是死死的盯向了那個老男人。

老男人給嚇的本能的向後瑟縮了一下,但等回過神來之後,便是猛然挺直腰板,嚷嚷道:“紅嬤嬤,我正在和纓紅行好事,這個家夥就是踢開門突然闖了進來……”

“閉嘴!”紅嬤嬤看到纓紅脖子上的傷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男人一怔,大聲道:“我上門就是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麼?”

紅嬤嬤卻是沒有開口答話,上前幾步,扯開纓紅的衣襟,就見纓紅雪白的胸前布滿了掐痕。

方盤看到後,雙眼中浮起濃濃的痛楚神色。

喘著粗氣,已經是快要壓抑不住怒火,就要提拳打人了。

“你們留香閣還要不要名聲了?”老男人下意識的離方盤遠一些,又開口喊道。

“滾!”

紅嬤嬤驀然轉身,對著老男人厲喝。

老男人先是嚇了一跳,但隨即就要跳腳吼回去。

不過紅嬤嬤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臉色發白,蔫了下去,“姓龐的,你真以為你還是十幾年前的你呢?

那個時候你有錢有勢,人脈也廣,留香閣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不好得罪你。

但現在的你把家財全部敗光了,不過是一個破落戶而已,老娘借你十個膽子你出去敢說一句留香閣的壞話試一試?”

見方姓男子一下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紅嬤嬤一聲冷笑,“今天來這裏的嫖資,是你把親生兒子給賣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方姓嚅了下嘴說道,他老來得子,本來寵兒子寵的跟心肝寶貝似的。

但隨著他一天天的揮霍,把家財敗光,現今隻有六七歲大的兒子,在他的眼中,也就隻是成為可變賣的貨物了。

“滾!”

紅嬤嬤一聲大吼,“整個京城,還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老娘的耳朵,你要記得,出了這個門,如果讓老娘聽到你有說留香閣什麼不好的話,到時侯方盤……哦,忘了告訴你,方盤是在刑部有備案的行刑手,專門就是砍人腦袋的。”

方姓男子聞言嚇的雙腿顫抖,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彎腰抱起,就是飛也似的逃出了房間。

“謝謝紅嬤嬤。”纓紅上前小聲道。

“別謝我!”紅嬤嬤看著纓紅,恨鐵不成鋼,“你就是天生的榆木腦袋一根筋,這輩子是開不了竅了。”

“聽說盈綠也去了。”纓紅突然抬頭說道。

紅嬤嬤就是一滯。

當年盈綠與纓紅是留香閣同一批的頭牌姑娘,不過二人選擇不同。

纓紅一直待在青樓中。

而盈綠則是點頭,被一個有錢的大老爺買回了家。

除了盈綠,其實還有幾個姑娘,但其她幾人,死的更早。

紅嬤嬤突然一聲長歎,臉色複雜,真要是對比起來,纓紅反而是下場最好的一個。

其實她也知道,男人來青樓買女人回去,圖的就是一個新鮮,等這陣子新鮮勁過了,不是隨手丟掉一旁,便是直接送人了。

根本不會把她們當人看。

不過古往今來,從青樓出去的女子,又有幾個人能有好下場呢?

“罷了,我說不過你。”

紅嬤嬤臉又是冰冷了下來,“不過閣裏的規矩不能亂,你隻要還是閣裏的姑娘就不能不接客!

不然傳出去,閣裏的姑娘們以後誰還會服我?”

“紅嬤嬤,纓紅真的是身子不舒服。”方盤連忙開口求情。

“那好,別說嬤嬤我冷血,一點情麵都不講,當年纓紅是頭牌姑娘的時候也給閣裏賺了不少銀子,我就再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內,我不會安排纓紅再去接客。”

說到這裏,紅嬤嬤話鋒一轉,“但要是十天後,你還是拿不出給纓紅贖身的銀子,到時就別怪嬤嬤我心狠手辣了!”

說罷,紅嬤嬤冷冷的瞄了纓紅的肚子一眼,帶著眾人轉身離開。

纓紅被那一眼嚇到,本能的雙手護在小腹處。

方盤也是心頭猛然一緊。

“纓紅。”

“盤哥,怎麼辦,那可是三十兩銀子。”

“你放心。”方盤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安撫纓紅,“我以前攢了不少,這幾天再多接幾活,也差不多能湊夠了……”

外邊一片漆黑,一個幹瘦的人影倒掛在不遠處的一根房梁上。

將先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人影輕聲低語著,十天?

砍一個人頭,不過才能拿到一百個大錢,十天時間,你得砍多少人頭才能攢夠?

說罷,人影手搭屋簷,縱身上了屋頂。

接著幾個起落,就是離開了留香閣。

人影出了留香閣後,目的很明確,不一會,來到一個前邊掛著白綾的小院門前。

小院中,點著幾根蠟燭,隱隱傳來悲切的哭聲。

人影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來到小院後門,雙腿彎曲,接著猛然用力拔地而起,躍過牆頭,徑直落入了院中。

然後悄悄向前院移去,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到前院低泣與哭罵聲。

“老天不長眼,讓咱家的玉兒這般早就走了。”

原來小院中,擺設著一個靈堂,一男一女正坐在那裏守靈。

婦人四十歲左右,穿著棉布襦裙,神色哀惋,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嘴裏念念有詞。

男子低著頭,同樣是神色悲慟,卻默不作聲。

隻有雙肩不時的會聳動一下。

“都怪你,非要讓咱家女兒去淮王府做事。”

“不然怎麼會被淮王殺死?”

“我的閨女啊。”

中年婦人不斷的罵著,但男子卻不應聲。

“那淮王真是個天殺的,早晚不得好死啊!”

直到中年婦人開始咒罵淮王,男子才慌裏慌張的喝道:“你想死啊,淮王是你能罵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12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發難

“為什麼不能罵?膽小鬼!”

中年婦人一臉的怨毒,“咱們家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原本還指望著她能招個上門女婿呢,現在她死在了淮王的手中,以後等我們兩個老了,連路都走不動了,誰來養活我們?”

男子低頭,又沉默了下來。

在京城,地皮是很貴的,像這對夫妻這般,能在京城擁有一個占地麵積差不多有一畝大小的小院,不說富貴,但日子也算是過的不差了。

想要招個上門女婿,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越是繁華的地方,位於底層的百姓的人數就越多。

“說話啊!”

“要不,要不咱們再買一個孩子回來?”男子縮手縮腳的說道。

侯江一直偷聽著,微微一愣。

原來死去的那個女孩子不是這對夫妻的親生女兒?

中年婦人陰沉著臉,瞄了眼擺放棺材的地方。

沉默良久,才輕輕點頭。

“隻能這樣了,不然等到我們去了,連個摔盆辦後事的人都沒有。”

男子這時突然有些激動的嚷嚷道:“還不是你心太大?有什麼事情就全怪在我身上,玉兒小的時候,如果你不給她教那麼多勾心鬥角的心眼子,她如果隻是老老實實的在淮王府中做事,哪裏會死的這般冤枉?”

“你居然敢責怪我……不是我把玉兒教的那麼聰明伶俐,咱們兩個能在京城置辦的起……”

侯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悄悄離開。

這夫妻二人應該不可能為了給一個養女報仇,而去冒險刺殺淮王。

侯江自得了江龍的吩咐之後,就來到淮王府附近四處搜集線索,尋找和淮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親手殺了淮王的人選。

恨不得淮王立即死的人有很多,但真正敢奮不顧身自己去動手的,卻是實在沒幾個。

原因很簡單,除了每個人都怕死之外,就是很多人都有難以割舍的牽掛。

比如長輩,族人,子女,好友等等。

要知道淮王是皇族,而且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一旦被行刺成功,那麼行刺的殺手肯定是要被誅連九族的。

甚至皇上一怒之下,會把刺客身邊的好友,以及鄰居全部殺掉泄恨!

有些人的女兒親人死在了淮王手中,但他們或者是膽小,又或者身邊還有長輩,族人的牽掛,所以不可能為了給女兒報仇,就去行刺淮王殿下。

侯江尋找合適的人選,首先排除的,就是那些擁有大批親人好友與族人的人家。

而方盤與這戶人家,則都是離鄉背井,沒人知道來曆的。

算是比較合適。

當然,侯江還找到了另外一些比較合適的人家,時時盯著。

離開這裏後,侯江直奔下一個人家,就這樣,一個晚上整整跑了七戶人家。

因為事情重大,所以侯江一點也不急躁,聽著那些人的哭聲,他仍然神色平靜,沒有半點的波動。

雖然他在淮王府附近一番查探下來,對於淮王的殺人如麻,嗜血,同樣的怒氣填胸,但卻知道不能被這些負麵的情緒左右。

這也是他闖蕩江湖幾十年積累的經驗。

如果不是足夠小心,謹慎,冷靜,他也活不到現在。

而這次任務,還會涉及到景府的安危,所以他更加不敢大意。

隻有頭腦足夠的冷靜,才能選出最佳的人選,不然一旦被情緒左右,影響了判斷,到時稍有破綻,便有可能給景府與他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侯江行事穩健,不疾不徐,有條不紊。

不愧是在江湖中足足混跡了有幾十年的老手。

第二天一大早江龍就被柴世榮給吵醒,雖然柴世榮對江龍頗有信心,但京城那邊有一大攤子事等他拿主意,他離開的久了,萬一奉命去印刷廠輔佐他的兩個族中兄弟去成國公麵前告上他一狀,說他不盡力盡力,那就慘了。

“江龍,你沒和弟妹住在一起?”

坐在早飯桌前,柴世榮一臉詫異的問道。

“唔……”江龍含糊的應聲。

柴世榮心中疑惑,但卻沒有多問什麼,畢竟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

隻是小聲道:“夫妻間難免因為一些小事情吵嘴,雖然咱們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女人的天,但該忍讓的地方,還是要忍讓一些的,弟妹那麼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福氣呢,你可要懂得憐香惜玉哦。”

江龍抬頭看了柴世榮一眼,“嗯。”

總算沒有白幫柴世榮。

從這番話中可以聽出來柴世榮是真的關心自己。

換個虛情假意的,一定會說什麼男人是一家之主,絕對不能向女人低頭。

不然顏麵何在?

或者說上幾句煽風點火的話,讓他與林雅別扭鬧矛盾。

現實中,這樣的小人很多!

有些人耳朵軟,做事不經大腦,一不小心就被這樣的小人設計,鬧的家宅不寧。

所以做人,一定要會分辯誰真的對你好,誰又是虛情假意的。

要知道小人有一樣好本事,就是把你遇到的隻有針尖大點的事情給無限的放大。

不然他哪有熱鬧看?

又或者是在你們鬧矛盾的時候,趁虛而入?

“咦,不會是?”

柴世榮剛吃了一口菜,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江龍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明白了柴世榮的猜想,“小弟成婚時間不長,沒那麼快。”

事實上是,江龍還沒有和林雅圓房呢。

“哦。”柴世榮還以為林雅有身孕了呢,那樣的話江龍的確是不好和林雅繼續住在一間房中,“就算現在沒有,但相信也是不遠了,等弟妹有了,你一定要給我打聲招呼,我好早點給侄子準備洗三與滿月的禮物。”

因為江龍幫柴世榮太多了,所以柴世榮少不了得用心淘點好東西送給江龍未來的孩子。

隻是送點金鎖銀鎖的,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你怎麼知道雅兒要是懷上,就一定是個男孩?”江龍輕笑道。

“廢話,你這麼才華橫溢,弟妹又那麼漂亮,頭胎肯定一舉得男……”

這都什麼邏輯?

江龍看著柴世榮那一臉篤定的模樣,頓時便是哭笑不得。

吃過早飯,江龍沒有立即啟程。

待歇了一會,在院中打了三趟拳,又喝下補藥,這才和滿臉焦急的柴世榮一同騎馬,帶著眾多護衛直奔京城。

因為柴世榮催促,趕的急,所以隻用了小半個時辰,一眾人就是來到了京城門外。

江龍覺得自己都快被顛散架子了。

還是前世坐車好啊,尤其是高檔點的小車,減震都很給力。

穿過城門,眾人速度放緩下來。

柴世榮騎在馬背之上,見江龍似是在想什麼,便是好奇的詢問。

江龍輕笑答道:“我在想是先和你一起去印刷廠那邊,還是先去你家拜會成國公。”

柴世榮先是怔了一怔,才低聲道:“我家老爺子很難纏。”

“嗯。”

江龍點頭示意自己有準備。

柴氏一族人才輩出,能在當年繼承成國公的爵位,之後又一直帶領著國公府長盛不衰,柴世榮的爺爺自然不是易與之輩。

“咱們先去印刷廠吧。”江龍想了想,開口道。

去見成國公的話,免不了得和成國公磨上一陣嘴皮子,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出來。

而現在,柴世榮已經是被人給逼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不然柴世榮也不會急慌慌的跑去農莊,找江龍幫忙。

別等到自己從成國公府出來,柴世榮已經給氣的吐血了。

“好。”

眾人專找偏僻人少的小巷,這樣可以提升一些速度讓馬跑起來。

過了一會,終於來到印刷廠的門口。

江龍還沒有下馬,就見一個幹瘦的身影飛奔進廠內,顯然是給裏邊的人通風報信去了。

“成國公讓誰來輔助你經營印刷廠這邊的生意?”江龍詢問。

“是我兩個堂兄,他們在族中地位不高,但卻堅定的站在我大伯家的世豪哥身後。”

柴世豪便是柴世榮大伯家的嫡長子,是下下代成國公的順位繼承人。

“哦。”江龍點頭,然後道:“走,咱們進去吧。”

“嗯。”

二人走進廠內,一些正在做事的夥計看到柴世榮,都是恭敬的點頭問候。

江龍看到,知道情形還不算太糟。

“世榮!”

快要走到廠房近前時,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驀然傳來。

柴世榮就是本能的眉頭皺起。

江龍則是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隨後就見一個身形高大,一身錦衫的青年大步而來。

“更琛哥,有事?”柴世榮不耐煩的問道。

在柴氏一族中,嫡係子孫的名字都是用同一個字來打頭的,比如柴世榮這一代,就是以世字打頭,而庶出子孫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當然!”

柴更琛雖然是庶出子弟,但因為緊跟柴世豪的步伐,算是柴世豪在族中頗為得力的助手,所以並不把柴世榮放在眼裏,抬著下巴,傲慢的問責,“你昨天去哪裏了?”

“是啊,印刷廠這邊有那麼多的事情等你拿主意,你怎麼可以連夜跑出去玩樂,找快活?”不遠處,另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

柴世榮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這個青年比較瘦,但身形卻同樣很高,像個麻竿一樣,正是另外一個奉命來輔佐柴世榮的人,名叫柴之際。

江龍摸著下巴,嘴角泛起冷笑,柴世榮這才剛剛進門,就被二人發難。

而這時,柴更琛不等柴世榮回話,就是突然抬手指向江龍,聲色俱厲的開口噴道:“世榮,你是怎麼搞的?

難道你不知道此次刊印的話本能給族中帶來巨大的利益,絕對不可以外傳麼?

怎麼還把不相幹的人給帶進廠裏來?

若是話本中的故事被泄露出去,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麼?”

“他就是寫出西遊釋厄傳和灰太狼與喜羊羊這兩個故事的景家小少爺,景江龍,他會泄露故事?”柴世榮氣的臉色鐵青,大聲吼道。

“那可說不準。”

柴更琛冷笑。

很顯然,這位柴更琛已經認出了江龍的身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15 PM

第一百三十章 滾蛋

柴更琛明知道江龍的身份,還故意為難。

其目的,仍然是打壓柴世榮的威信,讓柴世榮孤立無援。

江龍是因為和柴世榮相交莫逆,才和印刷廠合作的,算是柴世榮的幫手。

柴世榮聞言怒極,立即就要發作,但卻被江龍抬手攔了下來。

如此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必要因他而生氣?

那也太抬舉他了。

江龍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瞄了柴更琛一眼,滿是輕蔑與不屑,神色冷淡的開口道:“柴兄,既然有人不信任小弟,那小弟這便回府,西遊釋厄傳與灰太狼的話本故事,咱們就先暫且合作到這裏,等賣出去賺到了錢,柴兄記得別少了小弟的銀子。

至於後邊幾冊……小弟再找別家合作好了。”

“這怎麼可以?”

柴世榮急了,不過望向江龍的時候,卻是偷偷眨了眨眼睛,眸子的深處滿含笑意,“有事咱們好商量嘛!”

“咱們親如兄弟,要商量也成。”

“什麼條件,江龍你盡管說。”

江龍抬手一指柴更琛,傲慢的喝道:“讓他滾蛋!”

在江龍說出要停止合作的時候,柴更琛就知道要糟。

他是柴世豪的得力助手,以前幫柴世榮打理過很多產業,正是因為能力足夠的突出,非常的精明,這才被柴世豪派來這邊為難排擠柴世榮,再趁勢奪取印刷廠的管理權。

隻要是看過西遊釋厄傳與灰太狼故事的人,都知道印刷廠必然會大火。

這絕對會成為國公府最賺銀子的幾個產業之一。

拿下印刷廠的管理權,再將國公府幾大賺錢的產業大部分控製在手中,就等於是捏住了柴氏一族的經濟命脈,以後誰還敢挑釁繼承了爵位的成國公?

這也是現任成國公有什麼好事,都會當先考慮送給長子一家的真正原因。

柴氏一族人才眾多,國公爵位不是說隻有他麼這一支才能繼承。

別人也是可以爭搶的。

而隻要搶到爵位,就能成為柴氏一族的領頭羊,所以隻要有些野心的,都會窺伺這個爵位。

柴更琛足夠的聰明,明白江龍對於印刷廠的重要性。

現在的江龍,就等於是柴氏一族的財神!

不得不說,江龍太了解自己的優勢所在了,而且做事幹淨利落,一點也不拖遝,既然你挑釁我,那我就直接讓你滾蛋。

柴世榮臉色黑了下來,不過心底卻是要笑翻。

還是江龍賢弟有手段啊。

前兩天這個柴更琛處處為難他,搞的他頭疼不已。

現在江龍就一句話,便直接能讓柴更琛滾出印刷廠。

“更琛,你回吧。”柴世榮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直接開口。

柴更琛是柴世豪的得力助手不假,但卻不認為柴世豪會了為他,而與江龍翻臉。

不然江龍真要是終止合作,去找別家的印刷廠聯手,那家族的損失就大了。

雖然拳頭捏的緊緊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柴更琛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

小看景家的小子了!

柴更琛多少有些個後悔先前的莽撞。

本想給景江龍一個下馬威,卻不想直接被景江龍與柴世榮聯手,給趕出了印刷廠。

到是柴之際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柴更琛打眼色止住。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也是第一次交鋒,但柴更琛已經能肯定江龍不是易與的角色。

而且江龍擺明了就是來給柴世榮撐腰的,怎麼可能鬆口,讓自己留下?

說軟話,賠罪,認錯,都不管用。

別柴之際一張口,被江龍給抓到什麼把柄,也給一塊趕出印刷廠。

望著柴更琛的身影逐漸遠去,柴世榮心下一陣舒爽。

身邊兩顆釘,現在拔掉一顆了。

不過他的嘴邊剛剛挑起一抹笑意,柴之際就上前來填堵了。

“世榮,昨天晚上你不在,印刷廠中可是積攢下不少的事情,我現在就向你匯報一下,你來拿主意。”

柴世榮本能的就是一陣頭疼。

但又不能不聽,他看了眼江龍,見江龍沒有反應,隻能讓柴之際繼續。

柴之際對於柴世榮到是非常的恭敬,一副助手見到管事的模樣,不過匯報的事情就是讓人無語了。

大到印刷廠的經營路線,方針,小到負責灑掃的夥計不小心踩壞了一頁紙都要詳詳細細的說給柴世榮知道,並讓柴世榮拿主意,做決定,如何做,怎麼處理。

柴世榮正聽的一陣頭大,就見江龍突然走近。

大手伸出,把柴之際記錄著那些事情的小本子給拿了過去。

柴之際正在讀呢,冷不丁記事本被搶走,心中就是有些個不高興。

不過先前見識到了江龍淩厲的手段,他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他忍下來了,江龍卻是不會放過他,瞄了眼記事本中記錄的內容,笑嘻嘻的說道:“你到是認真,負責,很會輔佐人啊,把印刷廠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給記了下來。”

“世豪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不敢大意。”柴之際有些得意的說道。

不過隨即,他就是對江龍怒目而視。

因為隻聽撕拉一聲,江龍就把他的記事本,給撕成幾半。

“你,你這是做什麼?”柴之際直氣的胸膛起伏,抬起有些顫抖的手指著江龍怒聲喝問道。

“我做什麼?”

江龍一聲冷笑,“我還想要問問你,你來印刷廠這邊是做什麼來的?”

“當然是輔助世榮,把印刷廠經營好。”

“那你有輔助世榮兄麼?”

“怎麼沒有?那本子上記錄著大大小小幾百件需要處理的事情,而且我曉得我隻是副手,所以全部讓世榮來拿主意。”柴之際說的理直氣壯。

“聽你的意思,副手就隻是記錄下印刷廠中發了什麼事情,然後匯報給世榮兄知道就行了?”

柴之際呼吸便是一滯,“這,這當然不是。”

“那你還拿印刷廠中一個夥計,踩髒了一頁紙這等小事情來煩世榮兄?”

“我,我這不是才剛來印刷廠麼,對這裏不熟悉……”

柴之際試圖辯解,不過江龍卻是直接大手一揮,“你能力不足,這代表你難以勝任印刷廠這邊的副管事一職,你也回吧,讓柴世豪另外再派兩個人過來輔助世榮兄打理印刷廠。”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回!”柴之際頓時大怒。

然而這時,柴世榮的聲音卻是響起,“那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柴之際臉色一陣難看。

他是副管事,而柴世榮則是奉了成國公的命令來管理印刷廠的。

見柴之際仍然站著沒有動,柴世榮不由喝道:“就是因為你能力差,才事事都要找我請示,累的我暈頭轉向的,還不走?

要不要我派人把世豪哥找來?”

“哼!”柴之際一揮袖,就是轉身走向印刷廠的大門。

此時有江龍幫助柴世榮,即便是柴世豪親自來,也是占不到半分便宜。

到時憑白丟些臉麵。

望著柴之際的身影走出大門,柴世榮終於不再裝了,直接高興的就是蹦跳了起來,哈哈大笑,“江龍賢弟,真有你的!”

江龍輕笑,“主要是你不自信,不然哪裏輪的到他們囂張?”

柴世榮不好意思的撓頭。

然後輕聲一歎,“我到是也想要自信一些的,但世豪他將來會繼承國公爵位,我不敢太過得罪他。”

“錯。”

但江龍卻是搖頭,“敢不敢得罪一個人,能不能得罪一個人,不但要看你的膽量,還要看你的實力!

有了實力,比如你入了皇上的眼,即便是成國公,又能把你怎麼樣?”

柴世榮就是怔在原地。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江龍接著道。

良久,柴世榮雙眼中閃過一抹亮芒,“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問你,在柴氏一族中,有沒有人敢和你爺爺成國公做對?”

柴世榮立即就是點頭道:“當然有。”

“那他們不就是你要學習的榜樣麼?”江龍指點,“你仔細的想一想,他們憑什麼敢和成國公做對?

以前那些自不量力的得罪了你爺爺之後,是不是被打壓了?

那這些人為什麼還能平安無事?

那麼等你擁有了他們所擁有的倚仗,不就不用再怕柴世豪了麼?”

說到這裏,江龍上前拍了拍柴世榮的肩膀,“我可以幫你很多,但如果你自己不能堅強自信起來,那我是扶不起你來的。”

柴世榮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握,“我明白了!”

懼怕,忌諱,總是避著柴世豪,隻會讓他在柴世豪的麵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接下來,江龍陪著柴世榮走進廠房。

看到那一摞摞的書本,江龍非常的滿意。

印刷廠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而且在聽從了江龍之前的建議下,每本書的封麵刊印的都很精致。

隨手拿起一本,翻看了幾頁,江龍道:“印刷廠中應該有許多柴更琛與柴之際安插的眼線,你想辦法將他們給全部拔了。”

“嗯。”

柴世榮應下,“這個簡單。”

他已經決定以後要和柴世豪別苗頭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猶豫,顧忌。

現在他是印刷廠的管事,想讓哪個滾蛋,根本不需要理由。

“印刷廠以前的管事在哪?”江龍突然問道。

柴世榮答道:“柴更琛與柴之際來到這裏後,對他很是排擠,現在已經基本上不管事了。”

“這不正好麼?他們排擠打壓,你就順勢接手。”

江龍的聲音剛剛落地,柴世榮眼睛就是一亮,是啊,在柴更琛與柴之際的打壓與排擠下,那個管事日子過的肯定不好,自己將之接納,然後扶持,他豈能不向自己效忠?

想到這裏,柴世榮不由的一擊雙掌!

他也極度缺少得用的心腹手下!

而收下那個管事後,那個管事手下又會有一批人,到時他就能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隻是想想,就讓柴世榮激動。

要知道以前,他隻是有幾個忠心的護了罷了。

因為柴更琛曉得印刷廠的重要性,所以走出大門後,就是加快腳步走向國公府,想要去給柴世豪匯報。

但不一會,卻是聽到柴之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轉過身,就見柴之際一邊朝這邊跑著,一邊擦著額頭上滲出的熱汗。

“你怎麼也出來了?”柴更琛意識到不妙。

柴之際快跑幾步,來到近前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把自己被趕出來的經過講了出來。

柴更琛的臉就是又陰沉下來,“這個江龍不簡單啊。”

“咱們快去找世豪,商量如何應對。”柴之際道。

“嗯。”

二人並肩朝著國公府的方向疾步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18 P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斯文

成國公府中,一間較大的院落內。

一個身穿綠色錦衫的青年端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

柴更琛與柴之際二人恭敬的立在下方。

良久,仍不見青年發話,柴之際就是有些忍不住了,開口道:“一旦開始發賣那些新印的話本,印刷廠那邊就會紅的發紫,到時必然會成為咱們族中又一大賺錢的產業。

世豪,咱們可要抓緊時間,盡快把印刷廠搶到手中才行。”

“坐,你們兩個坐。”

青年聞言卻是輕輕一笑,一臉客氣的笑容,招手道:“說多少遍了,咱們是堂兄弟,在我麵前你們兩個不必如此客氣。”

“我們站著就好。”柴之際卻是擺手,“你是未來的國公爺,你把我們兩個當做是給你跑腿辦事的手下就行了。”

柴更琛也道:“世豪,你就別在意這些小事了,咱們還是趕緊商量,該想個什麼辦法,才能把印刷廠搶到手中。

隻有多搶占幾個賺錢的產業,以後你繼承了國公爵位,才能坐的安穩。”

“急什麼?”柴世豪臉皮白淨,雙眼狹長,聲音也是很細,顯得頗有幾分娘娘腔,不過你若是以為他軟弱,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時他擺手笑道:“我爺爺如今身體健朗,而且之後也是由我父親來繼承國公爵位。

等到輪我上位,已經是十幾,甚至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咱們要早做打算啊。”柴之際連忙道。

柴更琛附和,“是啊,就算先是由伯父來繼承了爵位,也少不了您在旁邊出力協助啊。”

“好好好,你們的意思我懂。”

柴世豪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過現在有景家的小子給世榮撐腰,而且此子很難對付,咱們卻是不能魯莽行事啊。”

柴更琛聽到後,神色間就是一陣不自在,他就是因為莽撞的朝江龍發難才被趕出了印刷廠。

“嗯,是得謹慎一些。”柴之際深以為然的附和。

他也是領教了江龍的手段的,非常淩厲果斷,倚仗著印刷廠離不開他,簡直是肆無忌憚。

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他與柴更琛給趕走了。

“可是時間……”柴更琛皺眉。

他是想著要在話本開賣之前,把印刷廠給奪到手中的,不然就無法把經營好了印刷廠這件大功給搶到手中。

再則,現在族中大部人都不知道印刷廠要大火。

等到話本上市,弄的族人皆知,到時不知會有多少人打印刷廠的主意。

那時再搶印刷廠的管理權,會比現在困難十倍百倍!

但話隻說了一半,就被門外通稟的人打斷。

屋門推開,走進來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廝。

上前幾步對著柴世豪耳語了一番,又退了下去。

“世榮這次很果斷啊,直接把你們安插在印刷廠中,所有的手下全部給拔掉了。”柴世豪突然道。

“什麼?”柴之際大吃一驚,“他難道不怕這麼做,會得罪你麼?”

“以前的他自然怕,不然哪裏會任由你們兩個指指點點?”

柴世豪略顯陰柔的臉龐浮起冷笑,“想來,應該是被那個景家小子挑撥離間了吧。”

“那可怎麼辦?”柴之際覺得非常棘手,柴世榮一旦對柴世豪沒有了懼怕之心,那麼想要搶印刷廠,就難了。

畢竟柴世榮是奉了成國公的命令接管印刷廠管理權的。

名正言順!

而且柴世豪做為成國公的親孫子,他可以暗中玩手段奪權,但卻不能明著去搶。

不然就是不把成國公的命令放在眼中,等於是挑釁成國公的威嚴。

這種事情他即不敢做,也不能去做!

不然連他都挑釁成國公的威嚴,那麼其他的族人還會有什麼顧慮?

怎麼辦?

柴世豪皺著眉頭,放下茶杯,再次用食指輕輕敲打桌麵。

他的指甲非常幹淨,而且留的很長。

敲在桌麵上,發出有節奏的噔噔聲響。

好半晌,柴世豪突然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想到辦法了麼?

柴更琛與柴之際忙向前走了幾步。

不過柴世豪的話語,卻是讓他們愣在了原地。

“現在不是奪取印刷廠管理大權的時候,暫且就先讓世榮繼續坐著那個位置吧。”

“這……”等柴之際回過神來,想要開口,卻被柴世豪攔下。

“江龍不好對付,他如果一心想要幫著世榮,咱們誰也沒有辦法,而且萬一把江龍給惹毛了,他不再與咱們族中的印刷廠合作,這責任即便是我,也承擔不起。”

“道理是這樣,但我總是不甘心。”柴更琛道。

柴世豪笑笑,突然話鋒又一轉,“當然,將來也不是沒有機會。”

柴更琛與柴之際頓時疑惑的望向他。

“等話本賣出去,族中會眼紅印刷廠的人定然有不少,你們兩個隻當現在把管理權搶到手中會簡單一些,卻沒有想一想,等印刷廠生意紅火了,到時那些眼紅的人,會不會再想辦法,玩手段跟我們爭?”

柴世豪淡淡的開口說道:“說實話,以我的實力,再加上爺爺的袒護都很難將印刷廠保住,更何況是世榮?

當然,有江龍幫助,任誰也不敢來硬的。

不然江龍一但翻臉不合作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過不管最終的形勢會如何轉變,咱們不都還是可以抓住機會插手麼?

有人玩不過世榮,惹毛了景家小子,咱們就打擊那些人,世榮到底還是跟我們關係近一些,有著同一個爺爺,印刷廠在他手中,他肯定還是支持我父親與我的。

而若是世榮他頂不住了,咱們也可以搶先一步,把管理權弄到手,他明知保不住了,總不會給別人,不給我。”

聽柴世榮一番分析下來,柴更琛與柴之際都是沒有話說了。

這樣的話,雖然搶不到經營好印刷廠的大功了,但卻是極為穩妥。

趕走了柴更琛柴之際,以及二人安插在印刷廠中所有的眼線後,柴世榮就是等著柴世豪找上門來。

但卻沒想到,從上午等到下午,柴世豪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甚至沒有再派兩個人過來輔助自己。

他就是一陣不解。

江龍卻道:“柴世豪是個聰明人。”

柴世榮詢問,但江龍卻隻是笑而不語。

待在廠中,二人也沒有閑著。

在江龍的指點下,柴世榮學到很多先進的管理知識。

比如之前柴更琛與柴之際的找碴,為難,其實應對起來很簡單。

既然是副手,自然是要聽從主事人的安排了。

副手可以把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部堆積起來,讓主事人一件一件的去處理。

算是疲勞轟炸,這樣在主事人忙的暈頭轉向心煩氣躁,不能細心注意到細節的時候,就可以設下一些陷阱讓主事人上套。

但是同樣,主事人也可以把這些事情全部交給副手來做。

上級為難下級,不是更簡單麼?

做不了?那就滾蛋!

而且印刷廠若是因為自己的疏漏而出了錯,上級直接可以把錯推到下級的身上,讓其背黑鍋。

這樣一來,即便印刷廠真出了什麼紕漏,柴世榮也不過隻需要承擔一個很小的罪責,主要錯誤,可以全部讓兩個副手去承擔。

還有可以直接把人支使出去,讓其去外地跑腿送信,理由是信很重要不能外傳。

聽江龍細致講解著一條條的管理方法與經驗,柴世榮眼界大開,原來還可以這般做事。

心中也是有了底氣,這下別說隻派兩個人,就算是柴世豪派上五六個人過來他也是不懼了。

另外,柴世榮還聽江龍的吩咐,派人去把印刷廠分布在各地的管事統統給叫回來。

這些管事必須成為他心腹。

若是有人不服,那就直接讓其卸職走人。

隻有把這些管事全部捏在手中,聚攏在身旁,柴世榮才算是在族中有了一份不弱的實力。

而且隻有收服了這些人,他才能真正放心的經營印刷廠,不怕被別人設計陷害。

農莊裏的事情江龍大體都安排好了,並且還有林雅在那裏坐鎮,所以接下來幾天江龍便安心的住在京城看顧著印刷廠。

柴世豪那邊一直沒有再派人過來,到是讓柴世榮非常失望。

他還想要實際運作一下江龍傳授的方法與經驗呢。

印刷廠的效率很高,白天晚上兩班倒,幾天的時間,就是刊印出了幾萬本書冊。

而且柴世榮下令之後,印刷廠分配到各地的那些管事也都是陸陸續續的來到了京城。

這天中午,在外邊酒樓吃過飯,柴世榮與江龍回到印刷廠後,便是把那些管事們全部召集了起來。

“聽聞最近印刷廠尋到了幾個好聽的故事,印成了話本?”

眾人剛剛落座,柴世榮還沒有發話,就見下邊一個頭發花白的管事當先開了口。

“正是。”柴世榮得意的說道。

“簡直是胡鬧!”然而這位老管事卻是突然變臉,大聲喝道:“咱們刊印經史子集,詩詞歌賦,在賺取到了銀錢的同時,也可以供我大齊的學子們買回家瞻仰學習,這才是正道!

怎麼可以利用書本與文字大肆賺錢?

當真是有辱欺文!”

柴世榮一直認為刊印話本,能賺到大錢,是件天大的好事情,這冷不丁被人一頓痛批,就是有些個傻眼了。

原本在他的預料中,下邊的管事們都應該誇讚他,溜須拍馬才對。

老管事見柴世榮愣在了當地,接著道:“世榮,我建議要立即停下話本的刊印,不然等到賣出去,會被百姓指著脊梁罵咱們一身銅臭的,到時咱們擁有國公爵位的柴氏族人,豈不是會和商人一般低賤?”

士農工商,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不過這也就是個說法罷了。

有錢,什麼事情做不到?

掏錢找人上科場替考,行賄官員購買考試的題目及試卷,甚至是直接*來做等等……隻要有錢,就可以有權!這是不論在哪個世界都行的通的道理。

再反過來,有了權,也可以再大肆斂財貪汙,把之前花掉的錢百倍千倍的賺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21 PM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決擇

柴世榮本想把印刷廠的管事們全部召集起來,先訓話,發難,打壓,豎立起威信,然後再許以好處進行拉攏,從而建立起自己的第一批勢力。

卻不想一開局,就出乎了意料之外。

一個老管事到是先指責起他來了。

刊印話本斂財是不對的,會被罵一身銅臭?

柴世榮,以及所有的管事心中都是不以為然,但這個東西,卻也是不好去辯駁。

因為老管事說及了成國公府的名聲,還說利用書本文字大肆斂財,會降低柴氏一族的身份地位,和商人齊平了。

如果沒有足夠充足的理由將老管事給辯贏,就不能輕易張口,不然柴世榮就要背上毀了國公府名聲與降低了整個柴氏一族身份地位的罵名。

這個罵名他不想背,也背不起。

江龍與柴世榮同桌而坐,見柴世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是暗歎柴世榮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欠些火候。

放下手中茶杯,江龍淡淡的開口詢問道:“不知這位老管事負責經營哪個州府的書齋?”

老管事並不認識江龍,雖然他也姓柴,但卻是旁係,在柴氏一族中沒什麼地位,消息不靈通,也沒有向誰效忠,不然也不會被打發出京城在書齋做一個小小的管事,疑惑的在江龍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以為江龍也是同族的族人,被派來管理印刷廠,不然憑什麼可以坐在這裏?

要知道這可是柴氏一族的印刷廠。

挺直腰板,隻是微微拱手說道:“老朽在源洲汶城做事。”

江龍一針見血,“那不知道往年汶城書齋的收益如何?”

此語一出,就有管事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老管事的身形,則是僵在了原地。

同是印刷廠的管事,自然有很多人認得這位,知道此人木訥古板,不曉得變通,固執己見,根本不適合經營書齋。

不對,應該根本不適合做生意。

柴世榮不傻,眼見老管事神色不對,立即催促道:“說啊,快說。”

老管事卻是給漲紅了臉,支支唔唔的,哪裏還有先前質問指責柴世榮時的一身氣勢?

這時江龍再次開口,抬手指向站在老管事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此人應該是老管事的副手,“你來匯報一下汶城書齋這幾年的經營情況吧。”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管事的後背,這才麻利的從袖中取出一個藍皮賬本。

開口念了起來。

不念還好,一念就是讓柴世榮與許多管事都是神色古怪起來。

江龍則是靜靜的坐著,顯然在意料之中。

隻聽此人先前所說的話,就知道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而隨著中年人往下念,老管事就是窘的老臉通紅。

原因很簡單,書齋的生意很不好,每年不但賺不到錢,反而要族中往書齋貼補,不然他與書齋的夥計連月例都發不下來。

眼見老管事一臉羞愧,臉龐憋的紫紅,江龍連忙阻止中年人繼續往下讀。

他怕老管事一個不好再弄出個腦溢血來。

以這個年代的醫術,腦溢血是無治的。

“別讀了。”江龍接著看向了老管事,“你不適合再繼續經營書齋,還是把位置讓給其他人吧。”

老管事低垂下頭神色晦暗,也不答話,佝僂著身子轉身慢慢的走出小屋。

一瞬間,似乎是老了十幾歲。

他還以為江龍是族中派來管理印刷廠的,那麼江龍自然就有權力拿掉他的管事之位。

房間內,不乏一些消息靈通的管事,他們都是知道江龍身份的。

不過現在江龍一開口,就拿下了一個管事,而且對方根本沒有反抗,不由的讓他們心生敬畏,不敢在江龍麵前放肆擺譜。

柴世榮則是又對江龍敬佩不已,覺得不管什麼難題到江龍手中,都可以輕易的解決。

先是趕走柴更琛與柴之際,現在又拿下這位同族的老管事。

都是風輕雲淡,很簡單的就擺平了。

甚至都不用爭吵。

如果這個老管事不是族中人,他到是可以用強的,但是同族人,而且還是長輩,他就有許多顧忌了。

但江龍沒有和老管事去扯皮應不應該刊印話本,而是直接用書齋的經營狀況來說話,經營的不好而且虧損,然後將之拿下,理直氣壯,任誰也是挑不出個錯來。

拿下一人,來個下馬威,接下來談話,就是輕鬆多了。

當然,是指柴世榮與江龍說話輕鬆多了。

不是那些管事。

這些管事更緊張小心了才對。

聊了一會話本與書齋的事,柴世榮正式攤牌,要讓這些管事效忠自己。

當然,話不能說的太直,讓管事們聽懂了就好,不然傳出去,就會被人抓到把柄了。

你培養自己的勢力自然是可以的,但隻能是在暗中,不可以正大光明的說你們來效忠我吧,不然就滾蛋。

一個管事聞言後,雙眼微眯,眼中精光閃爍,“世榮少爺現在是印刷廠的總管事,小的們以後自然是要聽您的了。”

這明顯是打馬虎眼。

而且此人不是柴氏族人,隻是仆從,不然就直接叫柴世榮名字了,就像先前那個老管事一樣。

不會稱呼柴世榮少爺,也不會以小的自稱。

但柴世榮自然不給他機會,要讓這些管事們全部明確的表明立場,“你以後願意聽我的,自然好。”

接著話鋒一轉,開口道:“印刷廠最近裁掉了不少的人,有許多空位,你們各自把家中的長子派過來添補空缺,給我打下下手吧。”

這個年代都是長子繼承家業,所以長子自然是最受重視。

房間內的氣氛自柴世榮的話音落地後,就是瞬間緊張了起來。

許多管事臉色大變。

也有些管事臉露思考,又或者隱隱浮起一抹興奮。

柴世榮讓他們把長子送來,打的什麼主意,一目了然,就是要捏住他們的把柄在手中。

以後誰若是膽敢背叛,說不好長子的小命就沒了。

管事身份不是柴氏族人的,柴世榮一句話,就能取了仆從的性命。

而管事身份是柴氏族人的,肯定在族中也沒什麼地位,柴世榮可以製造一些意外,巧合。

總之柴世榮這就是在強行逼迫他們表態站隊。

柴世榮說罷,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與對麵的江龍相視一笑。

二人沒有再說話,給管事們思考的時間。

管事們因為各自的出身不同,也是有不同的心情。

有些人是被族中其他少爺提拔上來的,不敢背叛以前效忠的主人。

有些人雖然一樣,但卻為了能保住現在的位置,思量著要不要轉而投靠柴世榮。

經營書齋以前雖然不是什麼好職位,一年下來賺不了幾個錢,但之後也許就會是變成紅的不能再紅的好差事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金錢利益麵前,總是會有人變節的。

當然,也有一些管事是憑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來的。

畢竟書齋管事這個位置,以前並不怎麼搶手。

這樣的管事大多很是興奮,可以投到一個少爺的手下做事了,以後也能有主人庇護了。

足足沉默了一刻鍾,柴世榮才再次開了口,“怎麼樣,諸位管事可有做出決定了?”

“小的家中長子身體多病,怕是不能來給世榮少爺打下手了。”先前第一個說話的那個管事,又是第一個開了口。

江龍淡淡的插言,“長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何等重要?你不能因為忙著做事而忽略了長子的病體,你去賬房支取五十兩銀子,先四處去打聽拜訪名醫給你兒子治病吧。

管事一職就先教給別人來坐。

等什麼時候你兒子的病醫治好了,再什麼時候回印刷廠這邊說一聲。”

江龍仍然保持以往的風格,淩厲果決!

既然你不投靠,那就把位置讓出來!

管事聞言後臉色難看,其實他是柴世豪的手下,沒想到江龍一點也不顧忌他的主人,直接讓他滾蛋。

有心想要爭一爭,說江龍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坐在上麵發號施令?

便想及柴更琛與柴之際這兩個柴世豪真正的得力心腹都被江龍趕跑了,他一個府中仆從反抗又能有什麼用?

先前的那個柴姓老管事,不也一樣沒有吭聲麼?

別再憑白自取其辱!

所以這位管事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憤怒,但也隻能是恭敬的退下。

他不是柴氏族人,麵對柴世榮時必須要保持足夠的尊敬。

這個管事退出之後,陸續又有人不願意送長子過來,並找出諸多借口。

柴世榮和江龍學,你找什麼借口,我就在你的借口上做文章,然後讓你騰出位置。

隨著柴世榮強勢的發威,許多心中原本拿不定主意的管事,都是漸漸決定效忠柴世榮。

能有這樣的自信與底氣,將來應該能護的住他們,並做出一番事業吧?

這是那些管事們此刻心中所想。

江龍之後沒有再開口,見柴世榮發揮的極好,暗自點頭。

隻要柴世榮不是笨的可以,有他在一旁點撥不怕柴世榮將來不能把印刷廠與各地的書齋全部都牢牢的控製在手中。

而柴世榮搞定了印刷廠與各地的書齋,將對於江龍寫故事賺錢與做刺繡布偶生意,都有極大的幫助。

“小的回去後,立即就送小的家中長子過來給世榮少爺打下手。”

“我也是。”這是柴氏族人。

“小的家比較遠,到時小的家中長子可能會來的晚一些。”

房間內,足足有二十幾個人向柴世榮表忠心。

柴世榮的臉上就是笑開了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25 PM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會員

一下就招攬到了二十幾個手下,柴世榮開心不已,嘴巴咧開,都快到了耳朵根了。

太興奮了!

以前的他也有幻想過有這麼一天,做出成績,豎立起威望,然後大肆招攬手下,最終一步步堅定的踏上成國公的寶座,但最終夢醒,隻有幾個貼身護衛對他死心踏地而已。

而現在,他則是真切的邁出了第一步。

這真實的感覺,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個虛幻。

景江龍!

一切都是因為有景江龍幫助,他才能夠有這麼一天。

柴世榮此刻對於江龍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看出柴世榮眼中流露著真誠的感激之情,江龍隻是淡淡一笑,上前輕輕拍了拍柴世榮的肩膀。

待柴世榮心情平複下來,便開始給下邊的管事們分配任務。

江龍還給他們教授了一些銷售技巧。

比如可以抽獎,打折,贈送,隻要誰能把銷售業績提上前幾名,就會給其發個大紅包。

“銷售業績排名第一的,我和世榮會給獎賞他三百兩紋銀!”

直到這句話出口,坐在下邊的管事們便是一個個興奮的要瘋狂了。

以前打理書齋並不是什麼好差事,月例很低,油水少的可憐,管事的月例不過一兩銀子罷了。

一年才十二兩。

三百兩銀子是他們整整二十五年的收入啊!

這些人都是大為振奮,留下來,絕對是留對了!

不過有人也是提出了不服,因為這些管事所在的地方不同,有的地方城池大經濟繁榮,人口多,而有的地方則是比較小,按總的銷售業績來排名,在小城池做事的管事明顯會吃虧。

江龍聞言,覺得這些管事說的有道理。

最終改了一下,按城中百姓的比例來計算銷售出去的話本書冊。

每個城中有多少百姓,都是有據可查的。

當然,這樣算小城池中的管事仍然是比較吃虧,因為大城池富人多,百姓們的購買能力強,話本書冊又算是娛樂消費,不是生活必需品,而小城池中的百姓收入少對於娛樂消費自然是更加手緊一些的。

不過江龍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世間又哪裏有那麼多絕對公平的事情?

等管事們在下邊的議論聲降低了一下,江龍又道:“銷售業績排名前三的管事,每年輪流換地方經營,其他的管事我也會根據當年的銷售業績,予以調動。”

管事們聞言,都是瞬間安靜下來。

照江龍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會總是待在一個地方。

柴世榮聞言有些不解。

讓管事們互相調換地方做什麼?

江龍輕笑。

目的一,是預防管事們在地方上坐大,暗中貪斂錢財,一手遮天。

以後印刷廠與書齋的生意必然紅火,但江龍與柴世榮又不會總是把精力放在這一塊,到時事情多,難免就會粗心大意,被手下的人給鑽了空子。

經過短暫的安靜,下邊再次嗡的一聲議論開了。

照江龍的意思,他們這些管事不會總是待在一個地方經營。

而這對於管事們來說,則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

大部分管事搖頭。

要做生意,就得和當地的官府打好關係,必要時還要和富豪鄉紳結交,在地方上建立雄厚的人脈關係是絕對有必要的。

但若是調換地方,他們以前所建立的人脈關係,豈不是就沒用了麼?

當然,也有人眼睛一亮。他們被分在小城池中做事,但卻自認是頗懂經營之道的。

以前隻能待著不動,但若是現在把銷售業績給搞上去,到時豈不是會被調派到大些的城池中去?

這就是目的二了,刺激管事們努力做事,提升業績。

業績好,就會被提拔。

大城池中的管事與小地方的管事,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從小地方調到大城池中去,雖然仍然還是管事,但這本就是一種實質上的提拔。

現在就在大城池中做事的管事則是心中一緊。

想著回去以後,一定要把全部精力放在經營書齋上。

不然的話別說那三百兩銀子拿不到,就是現在的位置都難保住。

除了印刷廠,書齋中的事情,江龍又讓眾多管事回去後,去打問一下比較好的店鋪。

這是他將來要買的,開繡樓經營布偶與刺繡生意。

生意上的事情是比較繁雜的,房間中,江龍安排事情,那些管事有時也會提問,尤其問的最多的是江龍教給他們的銷售技巧。

在這個年代,還真沒有出現過江龍所說的那些個新穎的推銷手段。

江龍不耐其煩,認真的講解。

到了最後,江龍還說出了會員等級製度,讓一眾管事們大為歎服。

要做長久的生意,會員等級製度必不可少,因為它可以吸收大批穩定的客戶!

注意,這裏的重點是穩定二字!

有了穩定的客戶團體,便代表著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絕對不會出現虧本的情況。

直到天色蒙蒙發黑,會議才終於解散了。

要拉攏這些人,不能光是一味的逼迫打壓,耍了大棒,也得再喂根胡蘿卜才行,所以江龍與柴世榮請客,帶著眾多管事們到街上,去大酒樓中美美的大吃了一頓。

第二天中午,這些管事們相繼離開京城,返回所在的城池。

柴世榮在印刷廠中,誌得意滿,心情很是舒爽。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般的意氣飛揚。

江龍本以為趕走了柴世豪的手下,柴世豪必然要鬧騰,到時他免不了得去拜會一下成國公,卻不想柴世豪那邊很安靜,而且與管事們接觸後,也是事情極多,沒能抽出時間來。

柴世榮在印刷廠鬧騰的動靜不算小,但成國公與柴世豪父子卻都是沒有動作,這讓得江龍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他們沒有做出反應,任由柴世榮大肆發展勢力,江龍索性也就不去見成國公了。

一動不如一靜,索性等成國公與柴氏一族那邊有了什麼動作之後,再見招拆招。

做生意,而且是做大生意,事情是比較繁雜的。

一些小事情看著不大,但你不去處理卻也是不行。

而且有時還非得江龍或者柴世榮親自去做。

就這樣江龍在京城一連忙碌了三天。

等到第四天,稍稍清閑了一些後,江龍正打算休息一下,景府那邊卻是派來一個護衛。

房間中,江龍把閑雜人等支使了出去。

景府護衛單膝跪地,“老家那邊派人來接九爺與其他的少爺們回去,但景銅錢少爺死活不依,就是不要回家,說要當咱們府上的少爺。”

說到這裏,護衛聲音漸小,還抬頭看了江龍一眼。

江龍端坐在上方,神色古井無波,隻是一臉淡然的喝著茶。

“老家派來的六爺就要用強的,但景銅錢卻是徑直跑到了老夫人那裏,然後拿出了許多紙條,想要立功……”

“哦?上邊寫了些什麼?”江龍好奇。

“有人隱在府中,想要加害小少爺,並且和九爺達成了合作關係,那些紙條是隱在府中之人寫給九爺的。”

江龍神色一動,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在暗中下的毒?

“雖然九爺沒有照做,但老夫人仍然大發雷霆,讓六爺立即把已經瘋掉的九爺與一眾孩子全部帶走,並發了話,以後沒有咱們府上的召見,不許老家再派人過來。”

景氏宗族派景長發帶著一大群孩子過來,想要強逼景老夫人過繼一個男孩,這是要打景府家產的主意,而且當時景老夫人最心疼的孫子景江龍又是在重病之中,這雪上加霜,景老夫人對於景氏宗族自然是恨意填胸,現在手中捏著紙條,有了這一大鐵實的證據,算是借題發揮吧。

讓景氏一宗族以後遠離景府的視線。

“之後老夫人在府中仔細排查,抓到了一個老婦人,此人是當年老侯爺的一房小妾的親生母親,那個小妾死去多年,老婦人一心認定是老夫人當年害死了她的女兒,這才想要報複……”

聽著護衛講述,江龍聽到了景府當年的一些秘辛。

心中暗忖,不知道那房已經懷孕的小妾,當年是不是真的是景老夫人下手害死的。

護衛講述完之後,單膝跪在地板上。

江龍則是摸著下巴,一陣沉思。

良久之後,勾了勾手指,示意護衛上前。

然後在護衛耳邊輕語了幾句。

護衛就是臉色大變,“小少爺,這是真的?”

“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麼?”江龍沉聲道。

“小的不應該懷疑,小的錯了!”護衛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

江龍打量了護衛一番,突然說道:“老夫人此次讓你來傳話,應該很信任你吧。”

“當年小的犯了錯,老侯爺要趕小的走,是老夫人不顧和老侯爺翻臉硬生生把小的留下的。”

“嗯。”

這話是說,這個護衛對於景老夫人的忠心,還要高於當年的老侯爺。

江龍剛才耳語的話,太過驚駭,所以護衛離開印刷廠後,就是騎上馬以最快的速度疾奔向寧遠縣的方向。

等護衛回到府中,告訴了景老夫人。

景老夫人更是又驚又怒!

佛堂中,景老夫人站在佛像麵前,背對著門口。

而下方則是跪著一個蒙麵的黑衣人。

感覺到景老夫人此時心情不好,身上散發的氣場很強大,蒙麵黑衣人深深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群廢物,景府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果然,不出蒙麵黑衣人所料,景老夫人轉過身來後就是破口大罵,怒火滔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1 12:28 PM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審問

這些年來,景老夫人靜心信佛,很少發這般大的火了。

而能讓景老夫人如此憤怒,不用問,肯定是有關於景江龍。

蒙麵黑衣人沒有猜錯,景老夫人今天之所以如此的暴怒,是因為江龍讓那個護衛傳話,說是早在幾年前,府中就有人對他暗下殺手。

凶手利用自己喜好新奇的性子,接連讓自己看到生石花與星燈草,將之擺放在屋子裏邊。

然後又在香料中摻雜了角岩藤的成份。

這三者的氣味混在一起,會形成一種*。

景府隻有景江龍一個男丁,而且景江龍還是景老夫人的心肝寶貝,她萬萬想不到有人能避開她的視線,偷偷給景江龍下毒。

這些年景江龍之所以病懨懨的,在病床前纏綿悱惻,居然是因為中了毒!

景老夫人震驚,自責,憤怒!

震驚府中居然還潛藏著一股自己不知道的勢力。

自責沒有保護好孫子。

憤怒的則是,府中的黑衣衛竟然也沒有察覺。

讓那暗中之人得手,害的孫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此時麵對黑衣衛的頭領,景老夫人如何能不滿腔的憤怒?

“府上養著你們,每年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子,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廢物!一群廢物!”

景老夫人大吼,“居然讓人偷偷摸進府中,並成功的設計給江龍下毒!以前你口口聲聲說,在府中,黑衣衛絕對能保江龍的安全……”

蒙麵黑衣人原本靜靜的跪在那裏,任憑景老夫人怒罵,不敢出聲。

但等聽到景老夫人邊罵邊吼出今天發火的理由,蒙麵黑衣人便是不由一陣慌恐!

居然有人能在景府避開黑衣衛的視線,給小少爺下了毒?

星燈草,生石花,還有角岩藤,這三者的氣味混和在一起,會形成一種*?

“回老夫人,這種下毒的手法絕非普通人懂得。”

蒙麵黑衣人待景老夫人罵到一個段落,趕緊插言。

“我自然知道!”景老夫人吼了半天,覺的嗓子有些發幹,端起放在案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眉頭皺起,沉吟半晌之後,慢悠悠的說道:“這種手法像是從宮中流傳出來的。”

“小的也是這般想的,生石花,星燈草,還有角岩藤這些東西不是普通百姓與官家子弟可以接觸的到的,更別說知曉將它們混在一起,會形成一種*了。”蒙麵黑衣人附和。

“難道是太子?”

景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猜測道:“整個皇族,咱們也就是和太子之間的仇怨最深。”

當年景小侯爺戰死殺場,查明有人在暗中搗鬼,才致使援軍無法及時趕到邊疆後,景府便是暗中派出幾隊黑衣衛,把太子最大的倚仗,被皇上下旨撤掉了官職的太子太傅一家,生生給滅掉了滿門。

可以說景府與太子之間因為此事,算是不死不休了。

太子太傅暗中插手,拖延援軍的步伐,才害得景小侯爺身死。

雖然這事不一定是太子主使的,但當年的太子太傅的確是太子在朝中的最大心腹助手。

太子太傅做的,就等同於是太子做的。

這就讓得景府與太子結下了死仇。

而太子太傅因為這件事情,被皇上卸了職,讓得太子失去左膀右臂,不過太子太傅即便是沒了官職,在朝中仍然是有著龐大人脈與極高地位的,仍然能幫到太子。

之後景府更是滅了太子太太傅滿門,[這讓太子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景府?

所以景老夫人懷疑是不是太子暗中派人潛進景府,要害死自己的孫子。

京城,皇宮與太子的東宮是連成一片的。

也可以說東宮是皇宮中的一部分。

“不排除這個可能。”蒙麵黑衣人開口說道。

景老夫人這時冷哼了一聲,瞬間變臉,“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把凶手揪出來!”

“這,這……”

蒙麵黑衣人一陣為難。

雖然還沒有查,但對方能瞞過黑衣衛的視線,就足以證明對方不簡單,不是那麼好查的。

隻給自己三天時間,他實在是沒有把握揪出凶手。

“如果真的涉及到宮中,你隻需要查明凶手的身份就行。”景老夫人道。

蒙麵黑衣人咬了咬牙,“小的盡力!”

“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做到,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景老夫人冷著臉揮了揮手,蒙麵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才退出佛堂。

他知道此時景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求情再寬限幾天是沒用的。

等到蒙麵黑衣人退下後,景老夫人便是收斂了怒容。

但神色間,仍然是陰晴不定。

那個老侯爺的小妾的母親早就在她的監視之中,隻是這些年來小妾的母親行事謹慎,而且那暗中之人非常神秘,每次都和小妾的母親單獨見麵,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才害的她沒能將之揪出來。

本來她還打算將小妾的母親留著,總要查明是誰在背後搗鬼。

但景銅錢冷不丁的將紙條給拿了出來,她不得不將小妾的母親拿下。

有人要害景江龍,仇恨景府,並且還在景府中隱藏著,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之捉到,會弄的整個景府人心慌慌。

人心不穩,府中就會露出更大的破綻,被暗中之人發現並利用。

景老夫人思緒飛快的轉動,半晌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出佛堂的屋門。

早有守在門口前的丫環上前,扶住了景老夫人的胳膊。

回到自己臥房,景老夫人脫下淡青色的布衣,更換上了一身剪裁合適的華麗的紫色長裙,頭上插滿金光閃閃的飾品,然後扶著丫環的手,徑直來到了關押那個小妾母親的院落。

姚媽媽待在這裏負責看管。

見到景老夫人,連忙上前見禮,“老夫人。”

“起來吧。”景老夫人虛扶了一把。

這時關押小妾母親的房屋內,突然響起一陣尖利的叫罵聲。

景老夫人便是不由蹙眉。

姚媽媽低下頭,輕聲說道:“先前薑嬤嬤與奴婢的母親來了,正在屋內審訊。”

景老夫人派人把那個小妾的母親與相關的人關押到這裏之後,曾發話不準放人進去,不過想到姚媽媽根本就攔不住自己昔日的兩個陪嫁丫環,便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生氣。

姚媽媽見狀鬆了口氣,然後上前把丫環替下來,扶著景老夫人一步步走向了屋門的方向。

吱呀!

隨著屋門被推開,裏邊正在審訊的薑嬤嬤停下了尖利的叫罵。

本能的回身,話也是脫口而出,“誰呀,我不是說過不準放人……”話說到一半,薑嬤嬤看清楚了來人,連忙住口,然後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衫,上前給景老夫人見禮。

姚媽媽的母親陳嬤嬤原本坐著,也是趕緊過來。

景老夫人讓二人起身,然後移目看向了那個小妾的母親。

一瞬間,就是對上了一雙滿是怨毒與仇恨的眼睛。

小妾的母親被捆綁著,嘴裏還堵著白布,這是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縊。

“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囂張?”薑嬤嬤看到,上前幾步,就是甩了老婦人幾個耳光。

耳光響亮,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老婦人的臉上,也是多了幾個通紅的巴掌印。

景老夫人沒有阻止薑嬤嬤,任由姚媽媽扶著走向上首位,坐了下來。

待薑嬤嬤打完,這才是淡淡的開口道:“放開她。”

“老夫人,她已經自縊好幾回了。”陳嬤嬤連忙便是指著老婦人的額頭開口提醒。

老婦人撞了幾回牆,但都是沒有成功死去。

不過額頭上,好幾次被撞裂了開來,雖然上了藥,但仍然有鮮血流出。

景老夫人輕輕擺手道:“無妨,我知道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麼來,隻是想和她隨便聊聊。”

薑嬤嬤猶豫了一下,才上前幾步幫著老婦人解開繩索。

老婦人剛剛得了自由,就是怒吼一聲,張牙舞爪的想要撲向景老夫人。

不過她上了年齡,又幹又瘦的,力氣弱,直接被薑嬤嬤單手揪住衣領,反手給了幾個嘴巴子。

“老實點,不然打爛你的嘴!”薑嬤嬤怒罵。

老婦人掙紮了幾下,實在掙不脫,知道傷不到景老夫人,這才死心,不過仍然狠狠的盯著景老夫人,露出一幅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咬下景老夫人幾塊肉的樣子。

“你女兒不是我殺的。”景老夫人卻是冷不丁的開口道。

老婦人先是一怔,隨即便神經質的大笑起來,“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不知道。”景老夫人神色淡然,輕輕搖了搖頭。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裝?”

老婦人放聲尖叫,“分明是我女兒得了老侯爺的寵愛,還懷上了老侯爺的子嗣,你心中嫉妒,怕老侯爺寵妾滅妻,這才下了狠手,製造意外害了我女兒的性命!

可憐那個時候我女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

五個月大,應該都已經成形了!”

“的確不是我殺的。”景老夫人神色間,仍然沒有半分波瀾。

“哼,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

老婦人冷笑,“當年老侯爺本就不中意你,你是皇上下旨賜的婚,而且你是什麼身份?

當年不過是一個商人家的女兒罷了,也不比我的女兒高貴多少。”

“你女兒的死是意外,又或者是別人設計害死的,那個時候府中很亂,你是知道的,老侯爺根本是個老色鬼,從外邊領回來那麼多的小妾!總之,的確不是我下的手。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騙你還有什麼意思麼?”景老夫人再次否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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