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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7:38 PM

付麒麟 -【大國賊】《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fk2010 於 2017-6-2 01:36 AM 編輯

【書名】:大國賊

【作者】:付麒麟

【內容簡介】:

    一朝穿越成為古代豪門少爺,不但有貌美的貼身丫環,還有一位剛進門不久仍是處子身,國色天香的絕美嬌妻,江龍覺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定然是爽歪歪了!!!

    不過還沒能與佳人滾床單,就發現危機重重!下毒,陰謀,暗殺,接踵而至!!

    還有讓他驚疑的是,當前管理府中事宜的是一位異域美人,一口流利的漢語也就罷了,真正讓他無語的是,她的身份,居然是…一座豪門府邸,披著詭異神秘的面紗,就像洋蔥皮一樣,剝開一層又一層。

    隨著故事一步步的發展,更是由家事涉獵到了國事天下事。

    于是本就不甘心平庸的主角,成就了一代無雙的大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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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7:44 PM

第一章 佛前

初春,天氣回暖,萬物複蘇。

景府後院,一間安靜素雅的佛堂內。

“老夫人,您這般著急,是不是把小少爺逼的太狠了?”一個身穿深綠色棉布襦裙的中年婦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抬頭,臉上表情則有些複雜,強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全身鎏金的佛像旁邊,擺放著一個外表精致,由紫金打造的三足香爐,點燃的香燭上方,淡藍色煙霧嫋嫋升空,能提神醒腦的檀香充斥整個房間,在佛像的正前方,則跪著一個發絲高盤,耳鬢旁有著點點白霜的老婦人。

老婦人穿著一條洗的有些泛白的淺藍色素衣,身上沒有一樣首飾,表情安詳,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看破塵世,寧靜致遠的獨特氣質,嘴裏喃喃念經,態度虔誠,從那留有餘韻的相貌上可以依稀推斷出,老婦人年輕時必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阿尼佗拂……”

老婦人沒有回話,單手豎掌在胸前,另一隻手緩緩轉動佛珠,整串佛珠常被人撚動的一麵,紫漆已經全都脫落,露出淺褐色的木頭,可見已經用了很久了。

在老婦人的身前,還擺放著一隻因常年敲打,表麵留有裂紋的木魚。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中年婦人卻不敢稍有不敬,垂著頭,靜靜跪在那裏。

足足過去有半柱香的時間,老婦人才緩緩睜開眼瞼,平靜無波的眸子微微轉動了幾下,有了幾分生氣。

中年婦人似有所覺,趕緊上前摻扶。

“年輕時,老身並不相信這世間有輪回報應,但隨著年齡一年年變老,心裏有了獨特感應,才曉得天理昭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五十歲知天命,老身今年已經有五十多了。”老婦人扶著她的手臂,從蒲團上慢慢起身,眼睛望著微微帶有笑容的莊嚴佛像,開口後,似乎有些神神叨叨的,並沒有回答中年婦人之前的問話。

“是,您老人家必然是善有善報。”中年婦人彎下腰身,笑著幫老婦人揉捏因為跪的久了,有些酸麻的膝蓋,動作熟練,可見經常這般伺候人。

“善報?”

老婦人輕輕搖頭,覺得膝蓋有知覺了,便扶著中年婦人的手,緩緩一步步走出佛堂,“我少女時脾氣暴躁,動輒便打罵府中下人,這樣很不好,幸虧家人替我遮掩隱瞞。

不然名聲傳出去,哪家肯要我這樣的兒媳婦?

成婚後雖然稍有收斂,但卻和老爺的那些狐狸精們爭風吃醋,使勁手段!

不但丟了正牌夫人的體麵,而且一有機會便設下陷阱……最終,連心都變黑了。”

景府的老太爺已經故去,也正是在其故去的那一年,老夫人終於看透,紅塵諸事,隻是過往雲煙,愛恨情仇,憑白自尋煩惱。現如今景老太爺留下的那些嬌妾都生活的極好,吃,穿,用度,掌有府中大權的她從不為難,並允許她們可以隨時走出景府去購物遊玩,探親訪友。

甚至有人想要出府,再嫁,她也樂見其成,贈送一筆銀兩。

這在古代家規森嚴的豪門世家之中,極為罕見。

中年婦人忍不住抬頭看了老夫人一眼,連忙又把頭低下。

她從小在景府長大,母親是老夫人的陪嫁丫環,自然清楚知道老夫人的過往。

其實老夫人年輕時頂多算是有些嬌縱刁蠻。

心地不壞。

至於嫁到景府之後……試想又能有幾個動了真情的女人,可以真正從心底接受自家的相公左擁右抱,三妻四妾?

罪孽雖然有,但情有可原!

中年婦人心中歎了口氣,嘴上則道:“您這些年吃齋禮佛,時常給一些寺廟布施香油錢,遇到光景不好的時候,還開設粥棚,給流民施粥……”

“罪孽已經犯下,再如何描補已是無用,不然那些惡人做完壞事,再隨便施舍些錢財米糧給寺廟道觀,豈不是立即就能變成好人?”老婦人寧靜安詳的臉龐上麵色坦然,輕擺手打斷,

“我隻不過在心中求個安慰罷了,並不是真認為做些好事,就能抵消我過往做下的罪孽。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甘心,便是希望老天要了我的命去,別把我犯下的錯報應在江龍身上。”

說到這裏,老婦人表情變化,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重重一歎。

與自己犯下的罪孽相比,自己的相公與兒子所做的事情……“唉!”

中年婦人不曉得怎麼規勸,另找話題,“老夫人,冬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天氣漸漸轉暖,要不要讓府上的管家安排一下,出去踏踏青?”

“怎麼?見不得我天天待在佛堂?”老婦人輕笑。

中年婦人連忙就要下跪,“奴婢不敢。”

老婦人手掌稍稍用力一托,中年婦人就不敢繼續往下跪了,她輕輕拍了拍中年婦人的手背,笑道:“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而且有時候真的靜下來想一想,人生隻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說到這裏,一聲長長的感歎,老婦人顯得有些昏黃的眸子裏,浮起一抹淡淡的惆悵,“現在府上能和我開玩笑的人,不多了。”

中年婦人額頭滲出一層細汗,神色拘謹,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都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的,還踏什麼青。”老婦人輕輕搖頭,接著話鋒陡然一轉,“至於江龍,你以為我願意逼他麼?”

“可是小少爺自幼身嬌體弱,這陣子更是有時虛弱的都下不來床,脾性又擰,萬一……”中年婦人沒想到老夫人突然轉變話題,稍稍呆愣了一下,才開口接道。

“他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能不知道他的脾氣?但景氏一族中,我們府上這一支,隻剩下了他一個男丁!而偏偏他又時不時的發病,不知道哪天……”說到這裏,老婦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哀痛,讓見者心酸,但深吸了口氣之後,她的表情又歸於平靜,接著說道:“我也不想逼迫他,但我們這一支,總得有香火傳承!”

“可是……”

“沒有可是!”老婦人的聲音突然變的嚴厲起來,腰身挺直,氣勢大變,沒有了先前那般看破塵世,超凡脫俗的味道,鋒芒畢露,“雅兒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小時候還讓他們見過麵,那時兩人雖然還小,但可以看出來他非常喜歡。

但為什麼給他娶了回來,他卻臭著一張臉,連與之圓房都不肯?

他從小乖巧,也有幾分聰敏,雖成不了大事,但守住家業卻也能做到。最可貴的,是他懂得將心比心,體諒他人的難處,雖然府中富庶,卻也沒有養成一般豪門子弟的盛氣淩人,蠻橫乖張,但為什麼這次卻是做的這般絕決?

問他,他又不答。

當真是要氣死老身!

試想,如果你的女兒將來嫁了人,但她的相公卻不願意圓房,你與你女兒會是如何的羞憤?

幸好雅兒懂事,不然早就鬧出了大亂子。

好!退一步來講,也許是相隔多年不見麵,沒什麼交集,比較生疏。

那麼從小在身旁伺候他,和他一起長大的玉釵與寶瓶兩個丫頭,他為什麼也不肯碰一根手指頭?”

許是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又或許是因為憋的久了,終於發泄出來,景老夫人胸膛起伏,有些喘息。

中年婦人沒有接話,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不過心中卻也認同老夫人的話,與相公圓房對女子來說是天大的事情,如果換個想不開脾性執拗剛烈的,估計連上吊跳井求死這樣的事情,都是能夠做的出來的。

隻是她有些不解,剛開始老夫人拿定主意,打算提前把少夫人娶進府中的時候,身體病弱的少爺還是非常高興的。

但為什麼就在少夫人將要進門的前幾天,少爺突然變的排斥,煩躁了起來?

至於玉釵與寶瓶……

這兩個丫頭隻是丫環身份,不必太過理會,而且她們雖然忠於小少爺,但在景府這種富貴世家,充滿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使得她們年齡不大,心卻不小。

中年婦人不說討厭,但也絕對不喜歡這兩個丫環。

“總之!”景老夫人麵色凝重,話語落地有聲,“景府的香火不能斷!你去找徐大夫進府,這兩天多開些名貴的藥材好好給江龍調養調養身體,不必吝嗇錢財。

然後再去告訴江龍,五天,我最多給他五天時間,必須和雅兒,玉釵,又或者是和寶瓶圓房。

如果他還是不答應,耍脾氣,你就代傳我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梳著丫環髻的小女孩突然急匆匆的穿過門洞跑了過來,表情慌亂,因為跑的太急切,小臉紅撲撲的,聲音更是控製不住高了幾分,“老夫人,不好了,九爺他們又來府上了,顧管家說他安撫不住,黛夫人又不好出麵應對,所以有請您去大堂一趟。”

黛夫人?

中年婦人聽到這個稱呼,臉現古怪。

“嗯。”景老夫人則是笑著點頭,上前一步,抬起洗的有些泛白的衣袖幫小女孩擦了擦額間的熱汗,慈祥溫淳的說道:“你這丫頭,跑這麼急做什麼?天塌不下來。”

“是。”小丫環靦腆一笑,微微低下頭。

中年婦人則是先驚,後來長長鬆了口氣,這個小丫頭真是不知死活!

老夫人禮佛之前最是重規矩,脾性又不太好,如果有人敢在麵前這般的魯莽衝撞,少不了得挨頓板子。

給中年婦人叮囑了幾句,景老夫人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扶著小丫環的手臂,步履緩慢,不急不徐的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要換身打扮,在佛堂,她是出家的居士。

但在人前,她則是景府當家作主的老夫人!

再穿著這一身,就不合適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7:50 PM

第二章 圓房

五天後,傍晚時分,夕陽落山,景府小少爺的臥房內。

“小少爺,奴婢求求您了,別再耍性子頂撞老夫人了。”穿著深綠色棉布襦裙的中年婦人跪在床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原本白晰的額頭之上,頓時一片青紫!

床榻上,今年十五歲的景江龍形消骨瘦,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龐這時因為激動,漲的通紅,見中年婦人因為磕頭,額頭帶傷,心下一疼,這位中年婦人是他的奶娘,情份不同尋常,平日裏他是以禮相待的。

不過嘴上仍是強硬道:“姚媽媽,你且起身。但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和她們圓房的,你回去告訴老夫人,就說在我身體徹底康複之前,我誰都不碰!”

“可是老夫人已經下了死命令。”中年婦人仍然跪著,看著小少爺激動生氣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為難。

“奶娘,我什麼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我絕不讓步!”景江龍梗著脖子擲地有聲。

中年婦人哪裏能不了解吃自己的奶長大的景府小少爺?

但這次,卻真的是由不得小少爺耍性子了。

這半年來,景氏一族的其他幾支輪流來府中打探景江龍的病情,甚至一些心急的還帶著好幾個小男孩過來,讓景老夫人過過眼,打的是什麼主意,自然一目了然,就是想要等著景江龍不行了,然後讓景老夫人挑一個喜歡的順眼的過繼到景府這一支。

寧遠縣景府如今隻有景江龍這一個男丁,如果景江龍不圓房,沒有留下子嗣,那麼這一支好幾輩人努力了一百多年才積累下來的家業,就全部都要便宜了別人。

別看平日裏老夫人一派風清雲淡,似乎諸般事情皆在掌握,其實身上背負著如山嶽般沉重的壓力。

“有請少夫人。”

中年婦人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來,一臉堅決的開口說道。

身後幾個小丫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都知道自家少爺很不待見少夫人,所以沒有自家少爺的親口吩咐,她們不敢擅自去請人。

“快去!我現在代表的是老夫人!”中年婦人猛然轉過身,表情嚴厲,大聲喝道。

幾個小丫環不敢擔擱,飛快的應了聲,連忙跑出屋門去請人。

“奶娘!”

景江龍氣的大叫。

“還有,把玉釵與寶瓶也請過來。”以往姚媽媽雖然身份特殊,但卻從來不敢仗著奶娘的身份對景江龍稍有一絲不敬,但今天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她也隻能硬起頭皮。

稍作猶豫,再次下令。

片刻後,臥房外間傳來開門聲,景江龍移目望去,目光穿過內間與外間打開的門洞上懸掛的珠簾看到一個即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身影苗條纖細,玲瓏有致,弱不禁風,蓮步輕移間,如輕風扶柳。

嘩啦……

輕響間,一隻又白又嫩的小手穿過空氣,撥開垂下的珠簾,露出一張白晰如玉,相貌精致,眉目如畫的絕美臉龐。

即便姚媽媽身為婦人,看到來人的相貌後,也是一陣驚豔。

但躺在床上的景江龍在稍稍失神後,卻是猛然坐了起來,伸出顫抖的右手直指來人,臉色憋的紫紅,張嘴想要厲喝,可話沒有說出口,一口血就是噴了出來!

“小少爺!”

姚媽媽一聲驚呼。

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闖進來兩個身穿淺紅衣衫的少女,見景江龍嘴角掛著血跡,床前鮮血斑斑,仰麵倒下,直驚的大聲尖叫。

“小少爺你怎麼了?”

“快來人啊,去請徐大夫!”

上前撞開攔路的女子,兩個少女就是撲向了床榻。

沒想到會發生如此變故,一時之間被震驚的有些呆滯的絕美女子被大力撞的腳步踉蹌,差點摔倒,斜插在發間,金光閃閃的步搖一陣劇烈晃動,鬆動滑下一截,發出一陣急促的清脆響聲。

噴出一口鮮血,景江龍直挺挺的倒在床上,雙眼緊閉,臉如金紙,沒有一絲生氣。

直到兩個身穿淺紅色長裙的少女撲到床前,姚媽媽才終於反應過來。

眼前發黑,雙腿發軟,身體一陣搖晃。

自己竟然逼的小少爺吐血!

踉蹌的向前幾步,扶住牆壁,姚媽媽才終於站穩身形,雙眼第一時間望向了景江龍,隨即臉色一陣蒼白。

姚媽媽今年有三十幾歲,府上以前也不太平,沒少見瀕死之人。

心中恍然明了。

自家少爺這時的臉色,是將死的症兆啊!

“來人,快去請老夫人!”姚媽媽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喝後,就是身體瞬間癱軟,順著牆壁滑下,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不大功夫,徐大夫背著藥箱急步趕來,第一眼看到景江龍的臉色,就是暗叫不好。

立即讓丫環解開景江龍的衣衫,裸露出胸膛,然後飛快的施針。

半晌後,就在景江龍腳底,胸前,額頭,以及頭頂處紮下了七七四十九針。

呼!

徐大夫停手,長長出了口氣,一邊抬手擦試額角處滲出來的滴滴熱汗,一邊開口問道:“老夫人呢?”

“小少爺可有救?”姚媽媽沒有回答,反而強撐著坐直身體,急聲詢問。

一雙發紅的眸子裏,也是浮起了一抹最後的希望。

輕輕搖了搖頭,徐大夫歎氣道:“小少爺本來就身體虛弱,應該靜養,不可生氣,不可操勞煩心,但先前卻氣怒攻心,噴出一口精血,這精血可是身體裏的精華,唉……”

眼見徐大夫露出一副沒救了的模樣,姚媽媽又是無力的癱軟了下去,心中更是升起濃濃的絕望。

徐大夫的醫術極其高明,遠近聞名,是景府常客,並且平日裏就是他給景江龍看病,調養身體。

最是了解景江龍的病體不過。

他說沒救了,便真是沒得救了!

想想是自己將小少爺逼死,姚媽媽恨不能一頭撞死在牆上。

她是真的疼愛景江龍,也忠於景府。

但她死了不要緊,就怕景老夫人一怒之下,牽連她的丈夫和孩子。

所以她必須要見到景老夫人的麵,給家人求情。

至於自己……

雖然她是奉景老夫人的命令,強行逼迫小少爺圓房,但卻沒有想去辯解。

景老夫人現在的日子,過的苦啊!

她不想景老夫人再背上逼死親孫子的罪孽。

不然的話,生不如死。

徐大夫施針完畢,很是疲累,自顧自端起茶杯,還沒有喝兩口,就見景老夫人發髻散亂,扶著兩個小丫環的手臂,步履匆匆闖進臥房,身上全沒有了往常寧靜安詳的味道,驚慌失措,沙啞著聲音問道:“徐大夫,老身的乖孫子怎麼樣了?”

“這……”徐大夫為難的搖了搖頭。

景老夫人雙腿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身體斜著後仰,如果不是兩個小丫環見機的快,力氣也大,強行架著,怕是就要摔倒在地上。

“小少爺這時隻是吊著最後一口氣,如果老夫人有什麼話,待我將小少爺喚醒,您要快點說。”

徐大夫說罷,取出一根銀針緩緩紮進景江龍的人中,用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捏著,輕輕搓動。

兩三個呼吸之後,麵如金紙的景江龍費力的撐開了眼瞼。

雙眼無神,稍稍轉動,才逐漸有了焦距。

“奶奶……”景江龍似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但剛剛開口,泄了胸中的一股氣,就是腦袋一歪。

抬起的手臂,也是重重落下。

“江龍!”

景老夫人放聲悲呼。

臥房內,姚媽媽與眾多丫環們,也都是大聲哭泣。

死了?

自己的相公就這樣死了?

一直站在角落,靜靜無聲的林雅心裏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茫然。

小時候二人相處的時光,她仍然有印象。

並記得當時,不苟言笑的父親難得露出一副溫柔的表情,指著景江龍,對她說,這是你的小相公。

這句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母親,則是把她的小手,放在了景江龍的手掌心。

雖然說當時還小,不會有什麼愛戀,但她卻像是打心底裏,有了依靠。

但現在,景江龍去了,而且是在看到她的麵容時,怒極攻心的去了!

林雅不自覺得抬手輕撫此刻自己沒有一絲血色的美豔臉龐。

自己長的這般可怕醜陋麼?

還有,她以後怎麼辦?

景老夫人追究下來,得知真相,會不會嚴厲發落她?

不行!

自己還要替弟弟打算,絕對不能被安上驚死自家相公的罪名,林雅緊張的手心出汗,蒼白著一張俏臉腦筋飛快轉動。

“老天爺啊,罪孽都是老身犯下的,應該報應在我的身上才對啊!”

“可憐老身的乖孫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

“景家將來可如何是好!”

景老夫人哭聲震天,一臉悲慟,邊哭,邊用力拍打著剛剛閉眼的景江龍。

直到聲嘶力竭,才被幾個趕來的管事娘子勸慰拉開。

其中一位正是姚媽媽的母親,這個老婦人是景老夫人當年嫁進景府時,帶過來的兩個陪嫁丫環之一。

本來作為陪嫁丫環,是應該當景老太爺通房丫頭的,如果能生下一兒半女的,就能升為侍妾。

不過景老夫人當年真正愛上了景老太爺,所以容不得景老太爺左擁右抱。

雖然管不住景老太爺從外邊抬人進府,卻也沒有讓陪嫁丫環爬上景老太爺的床,最後將兩個陪嫁丫環許給了府中的管事,倚為左膀右臂,協助她打理府中諸事。

待安撫好了景老夫人,景老夫人當年的另一個陪嫁立即站出來,就要開始挨個問話。

問話前,眼中不無得意的瞄了眼姚媽媽的母親。

二人雖然都是景老夫人的陪嫁,年輕時關係也是極為要好,但幾十年過去了,各自有了家庭,而且為了能更好的得到景老夫人的信任與重用,利益名聲糾葛,私下裏早就鬥的不可開交,勢同水火。

此次是姚*的小少爺吐血,即將身亡,算是犯了大過,她少不了得借此機會,把老對頭徹底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

林雅見有人問話,心肝噗通噗通亂跳,小手緊緊攥起。

景老夫人雙眼無神的被兩個丫環左右摻扶,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前,突然想起了什麼,突兀的轉身,又快步走了回去。

來到床前,景老夫人哀戚的眸子裏含著眼淚,拿出那串經常念動的老舊佛珠,細心的纏在了景江龍的手腕上。

“阿彌陀佛,江龍,奶奶祝你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長命百歲。”

接著,又被兩個丫環摻扶走開。

徐大夫望著景老夫人消瘦頹喪的身影,長長歎了口氣。

彎下腰,開始拔出銀針。

不過隨即,就是驚咦了一聲。

因為他看到景江龍的左手食指,竟然輕微的動了一下。

當他再次拿起景江龍的手腕把脈,一雙眼睛,就是瞬間瞠的老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7:54 PM

第三章 老虎

四周陰森森黑乎乎的一片,江龍以為自己正在走黃泉路,下一刻有可能就會到地府,他生前大的惡事沒有做過,但也並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

心中頗為忐忑。

生前,聽聞過的那些關於地府的鬼神傳說,不時的在腦中浮現。

十八層地獄,油烹,拔舌,刀山,火海……不知道自己會被打入哪一層。

他記不清和多少美女滾過床單,閻王爺不會讓行刑鬼差割掉他的小弟弟吧?

不過時間如水流逝,一天又一天,好似度過了一個世紀,他還是一直沒有飄到盡頭,恐懼與忐忑不安,逐漸被不耐煩所取代。

到底要怎麼樣,總要給個結果吧?

這般把人吊著也太難受了!

人是群居動物,有些喜靜內向的人天天待在家中,不願意出門,但卻不代表能忍受的住這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沒有同伴,沒有親人,沒有歡聲,沒有笑語,甚至是沒有任何信息來源。

更何況江龍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

當太過孤獨時,對於地府和未知的恐懼,反而會一減再減。

牛頭馬麵呢?

江龍身體輕飄飄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孤寂陰冷,好似還一直在空中晃悠,不知道都過了多久,這種不著力,吊在半空中的滋味實在是糟糕透了。

他有些懷念生前,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不是說人死了,會由牛頭與馬麵押解去地府麼?

為什麼那兩個家夥直到現在還不來?

江龍確定,如果牛頭馬麵還是這般拖拖拉拉的不來接引,那麼總有一天,他會被折磨的瘋掉!

心情異常煩躁下,他忘了生前犯的那些錯,達不達到讓閻王爺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接受殘酷懲罰的條件,心中開始大膽的腹誹鬼差。

該不是地府去了新的豔鬼,把所有鬼差都給迷住,忘了辦工了吧。

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了江龍一個,就在又過了好久時間,他已經膽大到在心底,敢拿閻王開涮時,突然感覺到自己又有了身體,並且胸前,手臂,還有腦袋上,都是傳來了陣陣隱痛。

在這一刻,飄搖,晃悠,懸空的滋味,終於到了盡頭。

身體平躺著,下邊是床榻。

這種踏實的感覺,真好!

沒想到被數十個手持步槍的歹徒緊密包圍,自己居然還能不死?

江龍慶幸!

還以為要去地府見閻王爺了呢。

他不是一個好人,也算不得多惡的壞人,那陣子不小心得罪了一個黑幫的好大,躲到了南雲省邊界,打算避避風頭再殺回去,結果偶遇一群不知國籍的土匪搶錢搶女人,心中一時激憤,路見不平,伸張正義,暗中偷襲,手刃八條性命。

卻沒想不知怎的,被對方的同夥給查到行蹤包圍了起來。

也是他大意,那一片畢竟是對方的地盤。

看來好事也是可以做的,不然被幾十條槍圍著,早就死翹翹了,哪裏還能保住小命!

隻是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

別中槍太多,給打殘了那就糟了。

昏迷前,江龍隻記得那些歹徒的槍口冒出一陣陣火光,然後身前驀然亮起一片銀色的白芒,然後就眼前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思緒浮動,江龍有些緊張,如果被打成廢人,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就在這時,一陣陌生的記憶像是開閘的洪水般傾泄了出來,一波又一波,衝擊霸占他的腦海。

景江龍?

江龍一陣呆愣。

好半晌,沒少看網絡小說與穿越神劇的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穿越,這種狗血……不對,這原身貌似是豪門少爺,不但有兩個貌美的通房丫環,而且還已經娶了位國色天香的嬌妻。

這種美事比天上掉餡餅砸頭上還要爽歪歪,自然不能再用狗血來形容。

江龍,不對,以後他就叫景江龍了。

他前生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稍大後全國遊蕩,四海為家,順便做點無本買賣糊口,除了對曾教授過他拳腳功夫,並時常勸他長大後要一心向善的孤兒院院長有些感念外,就是有些思念幫他破了處男身的那個性感誘人的禦姐白領。

再就了無牽掛,江龍這個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所以對於改姓景毫無壓力。

這個原身也是父母早亡,看來自己還真是和父母無緣啊!

江龍自嘲的笑笑。

不過好在有個疼愛原身的奶奶。

就在他身陷在原主的記憶世界裏時,一陣陣刻意壓低的對話聲,喚回了他的心神。

“老夫人,江龍少爺的身體重新煥發生機,病症大為好轉,不過因為底子弱,所以仍然需要臥床靜養。”說這話時,徐大夫滿臉的不可置信,他行醫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明明已經死了,是死透了,但又活了過來。

死而複活,真是怪哉!

“好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人拿煩心事來打擾他。”景老夫人拍著胸口,心中後怕。

徐大夫點頭,右手撫著花白的胡須,“我去給江龍少爺寫個藥方。”

“來人,給徐大夫備上五十兩紋銀做診金。”景老夫人出手極其闊綽。

聽到五十兩紋銀,景江龍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繼承了原主記憶的他,自然知道五十兩紋銀是一筆巨款!

景府富庶,是寧遠縣首屈一指的豪門。

景老夫人也很疼愛原身,但原身的月例卻不過隻有五兩紋銀罷了。

現如今正值盛世,物價較低,五兩銀子的購買力等同於他所在世界的一萬塊還多。

五十兩,就是十萬塊!

江龍前世偷過竊過,黑吃黑過,騙過,敲詐過,最多的時候,卡裏能有幾百萬。

不過十萬塊,卻是舍不得說給人就給人。

景府果然財大氣粗!

以後自己有好日子過了,哈哈!

不過江龍剛剛對景府提起興趣,想要了解一下景府都做哪些營生積累了多少財富,就是一陣發愣。

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居然對景府的家業一點都不清楚。

如果不是身體乏力,他肯定要抬手撫額。

有沒有搞錯,原主身為景府現存唯一的男丁,是要繼承並將景府家業發揚光大的,居然不知道景府做什麼營生!

不過無言過後,他從記憶中得到了答案。

原身體弱,多病,請來的大夫都說要讓原身服用溫補藥物,且需靜養,並告誡在二十歲以前,不可以讓原身勞心勞力,不然有礙壽命。

景府隻有這麼一根獨苗,景老夫人自然是捧在手心裏,一直寵著,不讓原身插手府中事宜,於是原主都已經滿十五周歲了,還頭腦簡單的像個孩童。

看來想要了解景府,還得等康複以後自己去一步步探尋。

江龍暗忖。

“謝老夫人賞。”徐大夫臉上浮起一抹欣喜,拱手道謝,果然進景府這樣的豪門診病,才能發大財。

當然,也有風險,一些名聲不太好的世家豪門如果有人得了重病,沒有被醫好,到時豪門中的老爺太太一旦發怒,那上門醫診的大夫的下場可就慘了。

輕了挨頓毒打,在床上修養半年。

重了,小命難保!

這是在古代,沒有人權可講的。

私下打殺了大夫,富人給官府塞點銀錢疏通一下,讓府中下人頂上罪名便是。

景老夫人另一個陪嫁張薑氏這時臉色複雜,本以為小少爺去了,她可以趁機將老對手一家踩到腳底,永無翻身之日,卻不想小少爺竟然又活了過來。

不過即便如此,姚媽媽也是難逃罪責。

女兒犯錯,老對手姚陳氏肯定也要受到牽連。

踩是踩不死了,但能打壓一下老對手,她也是不會放過的。

當即不待徐大夫走出臥室門,就急匆匆跳出來,大聲嚷嚷道:“老夫人,上天憐惜,再加上小少爺真是福大命大,才能重又活轉過來!不過此次李姚氏不分尊卑貴賤,以下犯上,居然敢仗著是小少爺奶娘的身份強行逼迫小少爺,差點害的小少爺……當真是罪不可恕!

請您嚴懲。”

景老夫人出身名門,接受過最好的教育,年輕時雖然刁蠻,卻不失聰慧。

後來丈夫與獨子先後亡故,讓她看破塵世,斂去魯莽與好動,開始喜歡安靜。

人一旦安靜下來,就喜歡思考。

隨著年齡增長,經常感悟與靜思,讓得她變的睿智起來。

先前以為唯一的孫兒也去了,所以景老夫人哀傷過度,才一時失態。

現在已然逐漸的冷靜下來。

聞聽到張薑氏,這個昔日陪嫁丫環的話,一雙眉毛不由皺起。

如果是在年輕時,她性格衝動,拿不定主意,且沒有擔當的勇氣,說不得真要嚴懲李姚氏,借此來推脫自己的責任。

但現在……

輕輕擺了擺手,景老夫人微歎道:“此事不怪翠兒,是我吩咐下來,讓江龍早點圓房的。

要怪,也隻怪我太過心急,想要早點抱上重孫兒。”

這個年代,對於婦人的稱呼大多是在婦人的姓前加上其丈夫的姓氏,比如姚媽媽姓姚,她丈夫姓李,所以張薑氏稱其為李姚氏,當然,也要分情況,比如姚媽媽名叫姚翠兒,又是景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對其頗有情份,所以親切的叫一聲姚媽媽小名。

至於姚媽媽這個稱呼,則是景府其他人,對於她的敬稱。

能有敬稱的,在景府中自然頗有幾分地位。

“這……”張薑氏沒想到老夫人居然把責任全都攬在了身上,一時語結。

在這個世間,大多數人是沒有勇氣承認錯誤的。

隻要有一丁點的幹係,就要把事情推到別人的身上。

所以景老夫人此舉,出乎了張薑氏的意料。

但姚媽媽卻是猛然撲倒,跪在了景老夫人麵前,用力的磕著頭,滿臉涕淚橫流道:“是奴婢沒有領悟清楚老夫人的意思,辦砸了差使,害的小少爺吐血暈倒,老夫人不必替奴婢遮掩,請降下責罰!”

“我說你沒有錯……”

景老夫人剛剛開口,卻被下跪著的姚媽媽出聲打斷,姚媽媽很少有這般不尊敬老夫人的時候,“景府規矩森嚴,行事有度,不嚴懲奴婢,老夫人日後怎麼服眾?”

“胡鬧!”

景老夫人冷哼一聲,輕甩衣袖,“是你的錯,我必定要懲罰於你,即便你是我陪嫁丫環的女兒,也不能例外。但沒有你什麼事,我卻是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

快起來,府中已經夠亂了,你別再給我添麻煩。”

“是。”姚媽媽猶豫了一下,終是低著頭,緩緩起身。

她之所以主動認錯,一是不想讓老夫人背上逼迫親孫子吐血暈厥,差點亡故的名聲,不然老夫人會自責,傳出去後,也會有很多人拿此事來取笑景老夫人。

二則是先前張薑氏發難,口口聲聲說她是仗著是小少爺奶娘的身份,強行逼迫小少爺。

能給自家府上的小少爺當奶娘,自然是件很光彩的事情,而且小少爺目前是府上唯一的男丁,對自己的奶娘肯定會多加照顧。

府上其他的管事,也要高看她一等。

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

她是小少爺的奶娘不假,在景府地位超然,但這個身份讓府上很多人羨慕的同時,也是有很多人暗中嫉妒,即便是小少爺的奶娘,也仍是府中的下人,如果她有什麼逾越的地方,那些人就會拿她的身份來說事。

說她仰仗有哺育過小少爺,不把小少爺當主人看,以下犯上,不分尊卑!

傳出府去,就是主弱仆強。

而聽到老夫人耳中,又怎能容的下府中仆人欺淩自己的親孫兒?

這兩種情況,都是大忌!

所以在平日裏,姚媽媽為人低調,做事也是慎之又慎,生怕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做豪門內的仆從奴婢,一身風光與優厚的生活條件,全都來自府上的主人,主人看重你,你就能在府中呼風喚雨,吃香喝辣,但要是被主人猜忌厭棄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更何況她知道府中的老夫人看破塵世,不是意味著真正的轉了性,變的心地善良,不再殺生!

隻不過是少了衝動與殺戾之氣,變的有容人之量。

景老夫人信的佛,雖然也有普渡眾生的意味,但更有金剛一怒,橫屍千裏。

誰真敢把老夫人看成是已經退化了爪牙的老虎,那麼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虎口之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7:59 PM

第四章 異香

“既然老夫人替某些人攬責,奴婢也不好說什麼。”

張薑氏仍是心有不甘,並嫉妒姚媽媽被老夫人如此看重,她沒有兒子,隻有一個獨生女兒,此刻正站在她的身旁,衣衫光亮,二人的眉目間有著幾分相似,張媽媽同樣是府中的管事,不過卻不得老夫人的重用。

如今張媽媽在府上雖然也很有體麵,不過張薑氏是老夫人的陪嫁,已經上了年齡,要是哪天去了,張媽媽也就風光不再了。

說到底,張媽媽隻是倚仗著母親,才能在府中被看高一等。

張薑氏繼續開口道:“隻不過老夫人您最重規矩,小少爺吐血暈倒的事情更是不可怠慢,前前後後的經過,總要問個清楚才好。”

眼光掃了張薑氏一眼,景老夫人沉吟片刻,最終點頭道:“好。”

“那就由奴婢來查問好了。”張薑氏立刻接道。

沒有再說話,景老夫人頷首,垂下眼皮,扶著兩個貼身丫環的手臂走到一旁坐下,意思是要靜坐一邊傾聽張薑氏查問的經過。

張薑氏見狀心有不滿,因為有老夫人在,她就沒辦法借題發揮,給老對手上眼藥了。

不過這一翻仔細的盤查,還真發現一個大問題,別的沒什麼,姚媽媽也是實話實說,即便老夫人聽著緊皺其眉,但姚媽媽本人也的確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

隻是最終卻讓眾人知曉,小少爺是看到新入府的少夫人,才神情大變,吐血暈倒。

有三個重要人物的口供證明這點。

姚媽媽,以及景江龍的兩個貼身丫環,玉釵與寶瓶。

玉釵與寶瓶便是先前將林雅撞的腳下踉蹌,差點跌倒的那兩個花季少女。

林雅此時臉色發白,倚牆而立。

恍惚緊張間,覺得屋內眾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帶著敵意!

那張國色天香般的俏臉上,滿是慌恐,苗條嬌弱的身軀,輕輕發抖。

林雅是名門千金,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豪門深似海,光鮮的外表之下,掩蓋了無盡的殘忍陰暗與勾心鬥角。

她隻不過是一個剛剛嫁入景府的少夫人,身旁隻有兩個別有用心的貼身丫環,景老夫人要是遷怒於她,想要取她的性命也不過是在彈指之間。

甚至簡單到,給她灌下一包毒藥就行。

至於自家府上聽聞到她身亡的消息,會不會主持公道……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澀。

“老夫人?”

張薑氏眼珠轉動,不知打了個什麼主意。

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景老夫人給抬手打斷,“最近府中多事,江龍吐血昏迷一事到此為止,大家也都將之咽在肚子裏,不要外傳,如果誰敢多嘴,別怪老身下手無情!”

說到這裏,景老夫人的目光轉到了林雅身上,右臂輕輕抬起,滿臉慈祥的招了招手,“雅兒,你來扶我去佛堂誦經,給江龍祈福。”

“是,奶奶。”

林雅此刻渾身發軟,卻仍是強打起精神,上前幾步,扶著景老夫人緩緩踱出房門。

由各色珍珠串成的珠簾前後左右輕擺,叮當作響。

留下的諸人透過縫隙,看著那模糊的背影,皆是若有所思。

張薑氏眸子半眯,片刻後,眼睛猛然放光大亮。

誦經!

難道老夫人要把新過門的少夫人拘進佛堂,帶發修行?

“娘,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張媽媽這時湊上前,小聲問道。

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張薑氏一陣惱火,自己這麼聰明,怎麼偏就生出這麼個不靠譜的女兒。

張媽媽一子一女,兒子和景江龍同歲,但小了兩個月。

而姚媽媽的兒子同樣與景江龍同歲,但卻是比景江龍大三個月,所以姚媽媽成了景江龍的奶娘,張媽媽卻什麼也不是。

張媽媽還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一,比景江龍小四歲。

但恰恰在當年要給景江龍尋貼身丫環時,景老夫人發話,說丫環的年齡不能大出景江龍三歲,也不能小過三歲。

於是張媽媽的女兒,落選了。

張薑氏把這所有的一切,全怪在了女兒的身上。

不然隨便占上一樣,女兒一家將來的生活,便不用她日日發愁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隨便揣度的?”張薑氏沒給女兒好臉色看,然後又挑釁的看了老對手姚陳氏一眼,才抬腿離開。

張媽媽不滿的哼哼了一聲,作怪的對著姚媽媽擠了擠眼睛,才追了上去。

雖然張薑氏與姚陳氏鬥來鬥去,但二人當時同年被景老夫人許給了府中的管事,又同年生下孩子,起初二人關係很好,所以作為孩子的姚媽媽與張媽媽小時候幾乎天天玩在一起。

等大人們關係出現裂痕的時候,二人早就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了。

所以現在即便張薑氏與姚陳氏鬥的不可開交,姚媽媽與張媽媽私下裏的關係也是極好。

當然,二人能友誼長存,也是因為姚媽媽性子和善溫吞,看的開,從來不與張媽媽紅臉。

即便張媽媽不占理,胡攪蠻纏,她也是處處忍讓。

不然針尖對麥芒,任你關係有多好,也遲早有翻臉成仇的一天。

姚陳氏看到張媽媽的小動作,冷哼了一聲,然後責怪的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她覺得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

憑什麼要讓老對頭的女兒欺負?

姚媽媽卻隻是笑笑。

隨後屋內的人一個個離開。

隻剩下姚媽媽,玉釵,還有寶瓶,以及在景江龍院內當值的兩個小丫環。

姚媽媽是景江龍的奶娘,所以景江龍的生活起居,以及院中事務,都是由她來統籌打理的。

“玉釵,寶瓶,你們兩個回屋換上平日裏穿的衣服,來房中細心照顧小少爺。”

姚媽媽開口吩咐。

“是。”玉釵與寶瓶施禮,矮了矮身子。

因為要讓景江龍與林雅以及二人中的一個圓房,所以二女此時打扮的花枝招展,衣裙鮮亮。

等玉釵與寶瓶離開,姚媽媽又與另外兩個小丫環打理房間。

傍晚時景江龍被逼圓房,然後吐血暈倒,鬧到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一個丫環走到桌前,挑了挑燈芯,臥室內明亮了幾分。

姚媽媽來到床前,拿起景江龍裸露在外的手臂,放進錦被之中,手掌無意間觸碰到了先前景老夫人給景江龍戴在手腕上的那串陳舊佛珠,不由的心中一動。

景江龍早就清醒了過來,隻是裝睡。

雖然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原身小孩心性,又被景老夫人管束著,不讓其操心府中事宜,簡單的像白紙一張,所以原身的那些記憶根本不能讓景江龍真正了解景府。

甚至原身對某一些人的記憶與印象,還是他人刻意在其麵前裝出來的。

所以江龍隻能先裝幾天傻,好好把身邊人摸查一番。

先前屋內眾人的話語,他都記在了腦海中,對一些人有了大概的直觀印象。

其中最突出與印象深刻的,便是張薑氏。

此人潑辣,強勢,江龍疑惑景府的老夫人為什麼會再三忍讓。

本來看景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查問原身吐血昏迷的前後經過的。

但張薑氏要查,景老夫人便隨她的意了。

片刻之後,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珠簾嘩啦一響,他才小心翼翼的將眼瞼撐開一條細縫。

臥室內,其他人都出去了。

他偏過頭,正要細細打量一下這間日後屬於自己的古色生香的臥室,卻是鼻翼抽動,眉毛陡然高挑。

目光在臥室內飛快遊走,也是瞬間變的淩厲了起來。

最終,眸子定格在了窗台上。

窗台上擺放著兩個花盆,一個精致的香爐。

一個花盆內,生長著異花,花兒竟然生長在石頭上,氣味芬芳。

另一個花盆內種著幾束綠草,長長的草葉上掛滿了銀霜似的晶珠,晶珠此刻閃閃發光,將窗台那一片範圍照的很清晰。

香爐內點著濃鬱的熏香,一陣陣異香與花草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撲鼻而來。

“生石花,星燈草,內含角岩藤成份的香料。”

江龍雙眼微眯,眸子裏,閃爍冷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02 PM

第五章 終極目標

穿越前江龍一共拜了兩個師傅,第一個師傅是孤兒院的老院長,精通內家功夫與數十種拳術,當時老院長七十多歲收他為徒,打起招式仍然呼呼生風勁力十足,並且身體康健,精神瞿爍,滿麵紅光。

老院長不輕易收弟子,之所以教他功夫,是因為他是早產兒先天不足,沒見過麵的母親沒有懷滿九個月,就把他生了下來,造成先天體弱,多病,整日裏懨懨的,眼睛半閉半合,一副早夭模樣。

老院長希望他從小練習內家拳,強身健體,不至於小小年紀夭折。

不過後來老院長見他隨著年齡漸長,頭腦靈活,好動,沒耐性,還時常與人打架,不是那種踏實,安份,沉穩的人,所以雖然很喜歡他,大部分長輩都喜歡淘氣些的孩子。

不過如果長大些還不收斂,那麼淘氣就變成討厭了。

因為如上的原因,老院長隻是傳授了他形意站樁三體式,石鎖功,以及一套形意六合槍。

形意站樁三體式對於祛病強身的效果極佳,屬內家養氣的入門功夫。

石鎖功則是硬功外壯,在練精化氣,易骨,易筋之道方麵有奇效。

最後隻有形意六合槍頗具殺傷力,不過在現代,你見過誰天天扛著長槍去和人打架?

那麼一杆長槍,太醒目了,真要用這個當武器與人爭鬥,事後肯定逃不過警察叔叔的追捕,這也算是老院長看透了江龍的心性,怕他與人逞凶鬥狠,最終犯下大錯。

才沒有傳他厲害的拳腳功夫。

老院長在江龍十二歲時,離開了孤老院,被幾個有所成就的徒弟接去大城市享福了。

隨即半年後,他背上行裝,獨自離開了孤兒院,四處流浪。

因為年紀還小,沒有賺錢養活自己的能力,在這段四海為家的日子裏,他吃盡苦頭,曉得了世態炎涼。

直到一年後,因為練過功夫,他被第二個師傅看中,強行收為弟子。

第二個師傅姓馬,在道上頗有幾分名聲,不是因為下手狠,拳腳厲害,而是精通偷竊之術,騙術,易容術,會玩槍,懂得暗殺,並對很多種毒物十分了解,江龍跟著這位師傅時間較長,算是繼承了這位師傅的衣缽。

當然,也不是說這位師傅不會功夫,這位師傅極為通曉殺人之法,指間一葉薄如蟬翼的刀片,能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一瞬間割破敵人的喉嚨管!

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背負了多少條人命!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即便第二位師傅很牛叉,但最終還是因為一次失手,被一大群人給砍死在了街頭。

幾年後雖然江龍替其報了仇,但人都死了,把仇家幹掉了又有什麼用?

也不能再複活!

江龍也是從這位師傅的身上得到經驗教訓,不像其那般膽大,不論誰都敢騙,誰都敢去招惹。

穿越前,他也是無意中得罪了那個黑幫老大,才不得不去邊界避避風頭。

第二位師傅在黑道白道仇家無數,被人砍死雖非必然,但也絕非偶然。

但凡是走上邪路的,最多隻是一時風光,幾乎沒人可以安享晚年。

從第二位師傅那裏,他學習過下毒,製毒之術,所以知道生石花,星燈草還有角岩藤這三種花草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會生成一種慢性劇毒。

何為慢性,但又劇毒?

慢性是指毒性發作的較慢,並且無隱無形,即便最終受害者死了,也查不出根源。

劇毒,則是指毒非常霸道可怕,中到一定深度,便無解了。

這個時候即便得遇高人,查出原因,也隻能等死。

不過生石花,星燈草,還有角岩藤習性不同,各自生長在天南地北,知道這三者摻雜在一起氣味能形成慢性劇毒的人,應該不多,也有可能是府中仆役碰巧將它們擺放在了一起。

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想要學習並精通用毒與製毒之術,多少要會點醫術才行,江龍半閉起眼瞼探出手掌,自己給自己把脈,半刻後,長出了一口氣。

心中暗叫僥幸!

卻原來原身中毒已深,毒素已經蔓延到了精血之中,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如果毒不能解,他即便占據了這個身體,也至多有幾個月的壽命。

但巧就巧在原身被逼圓房,在見到新娶進門不久的妻子後,一時激憤,居然吐出一大口精血,連帶著將毒素也是帶出大半,這樣一來,江龍反而能將身體裏所存不多的毒給解了。

不過精血是身體之本源,吐出那麼一大口,這具身體必然有所虧欠。

“幸好跟老院長學習過形意三式站樁法,這是形意拳入門的練體法門,形意拳是內家拳,養氣壯神,強筋健體,定然能使身體恢複。不然拖著這具殘病之體即便是不死,也隻能病懨懨的在床榻上熬著,活著有什麼意思?”江龍長鬆一口氣。

就在這時,臥室外間的屋門被人推開,隨即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龍眉頭微蹙,在來人挑開珠簾之前把雙眼合上。

進來的是兩個相貌上佳的妙齡少女,身穿景府定製的丫環服飾。

走在前邊的少女個頭稍高,身姿玲瓏有致,皮膚白晰細膩,瓜子臉,長長的睫毛,一雙大眼睛眨動間,不經意就散發出一陣陣的嫵媚,瞧著床榻上的小少爺沒有清醒過來,壓低聲音恨恨道:“老夫人提前把少夫人迎娶進府,原是指望能衝衝喜,讓小少爺病體有所好轉的,卻不想卻娶回一個催命鬼!”

“玉釵你小點聲。”跟在後邊的丫環提醒了一句,但也接著開口道:“自少夫人進府之後,小少爺就喜怒不定,脾性異常,以前從來都是溫淳和善的,但前天卻隻是因為小事,就發怒責斥了我一頓。”

這個丫環說著說著,委屈的眼眶發紅。

聽到二人的聲音之後,江龍知曉了她們的身份,正是原身的兩個貼身丫環。

玉釵與寶瓶。

二女又低聲怨憤了幾句,玉釵突然蹙起一雙細眉,有些擔心的問道:“今天張嬤嬤詢問小少爺吐血昏迷的經過時,咱們兩個都在話語裏,暗中刻意為難少夫人,你說日後少夫人會不會對付我們?”

“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裏還有機會對付我們?”寶瓶撇嘴道:“現在府上很多人都說老夫人讓少夫人親自扶她去佛堂,是想要讓少夫人在佛堂裏替小少爺祈福。

也就是拘禁起來了,她以後怕是隻能在佛堂度過餘生了。”

“老夫人這些年修佛,性子和善了許多,應該不會這麼狠吧?”玉釵遲疑道。

寶瓶冷哼,一屁股坐在了床榻邊上,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少年早就醒轉了,正在偷聽,“老夫人是性子和善,但要不要下狠手,卻是要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少爺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寶貝,也是咱們景府最後的男丁,老夫人還指望小少爺給景府延續香火呢,怎能有失?”

“那要是萬一……”

“就算有萬一,少夫人想要在景府站穩腳跟,也得先得了小少爺的寵愛才行,可小少爺明顯不喜歡她。”寶瓶有些得意的說道:“咱們兩個可是小少爺的貼身丫環,是小少爺的心腹之人,即便她是府上的少夫人,也沒有膽子輕易動我們。

再說了,本來就是她惹的小少爺生氣吐血,咱們又沒有冤枉她!

再則,你不想為小少爺出口氣?”

“當然想!你說的也對,小少爺一直與我們很親近,想來就算少夫人為難我們,小少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玉釵總算是放下心來,隨即又愁眉苦臉道:“但你說小少爺為什麼不願意和咱們兩個圓房呢?”

“啐,不害臊。”寶瓶有些臉紅。

“咱們兩個從小和小少爺一起長大,貼身伺候小少爺吃飯,穿衣,沐浴,冬天還要給小少爺暖床。

小少爺的身體咱們哪裏沒有看過?

不過就是圓房而已,為什麼要害臊?”玉釵揚起雪白的下巴,不過未經人事的她雖然說的理直氣壯,但耳根卻也是稍稍有些發熱,“你可別說你不想和小少爺圓房。”

寶瓶當然也想。

她與玉釵二人現在雖然和景江龍也很親近,但卻隻是貼身丫環。

隻有和景江龍圓房,才能變成通房丫頭。

有了肌膚之親,那感情自然就是不一樣了。

如果成為通房丫頭,以後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就能升成妾室。

貼身丫環,通房丫頭,都還是奴婢,而如果能升為妾室,便是景府的半個主人了。

作為景府的奴婢丫環,有朝一日能成為景江龍的妾室,是她們的終極目標。

江龍靜躺床上,偷聽二人的談話,起先二女的幾句話還讓他皺眉,有些不喜她們有心計,借機故意為難林雅。

但聽著聽著,就是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微笑。

心中給二女下了定義,不過是兩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罷了。

與其說是有心機,不如說淘氣,有些個任性。

為難林雅,隻不過是想要替原身出氣。

因為繼承了原身記憶,所以江龍聽聞兩個丫環作為女孩子,卻如此急切的想要和景江龍圓房,並沒有產生鄙夷的心態,很是理解。

景府是當地豪門,在景府中稍有些體麵的丫環與管事,物質生活比外邊那些頗有幾分資產的中等家庭還要優渥。

不旦月例銀子高,而且經常可以吃到山珍海味。

丫環管事都這般好,就更別說侍妾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06 PM

第六章 孩子氣

如果有朝一日能成為景江龍的侍妾,那麼玉釵與寶瓶就算是麻雀變鳳凰了。

不要鄙視二女的價值觀。

因為這不是講究人人平等的現代,男婚女嫁,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愛情是什麼?

二女根本就不知道!

在這個年代,對女人的精神束縛是非常嚴厲的,女子出嫁從夫,誰敢在未婚之前,說什麼愛情?

真要是有人敢,那也是想要被人唾罵,千夫所指,被浸豬籠了。

當然,萬事也都有特例,一些豪門千金,皇族公主,又或者是文采風流的大才女,也有自己挑選相公的,不過仍然要受到世人的非議。

再則,二女從小被府中挑中,給景江龍當貼身丫環,本就是打算讓景江龍收了二女的。

至於景江龍為什麼不收了二女……

繼承原身記憶的江龍突然有些好奇了起來,開始查探原身記憶。

雖然擁有原主的記憶,但一個人大腦中的事情何其之多?

如果不是刻意去想,那些記憶並不會主動浮現。

隨著他主動去探查原因,一張讓見慣了化妝美人的來自現代的他,都覺得驚豔的絕美臉龐,突然自腦海中浮現。

林雅,原身五歲那年下聘定婚,現在已經娶回府中的嬌妻。

在林雅身影在大腦中浮現的同時,江龍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心酸酸的感覺。

這是原身留下的,感染了江龍,讓得他有一絲憋悶,難受!

片刻後,看過記憶,江龍才曉得原來景江龍心中是喜歡林雅的。

自五歲那年牽住林雅的小手,父母對景江龍說,這個女孩會是你未來的妻子,林雅的身影,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原主現在之所以如此討厭,憎恨林雅,無非是愛之深,恨之切!

這件事情說起來,頗為複雜。

卻原來林雅也是出身豪門,林家或許比不上景府,但也是世家豪門,景江龍的母親與林雅的母親少女時相識,脾性相投,後來成為手帕交,二人即便嫁人後多年不見麵,但仍然是時常通信,關係極好。

後來二人同年懷孕,一人生男,一人生女。

彼此便開玩笑說不如結成親家。

本來是玩笑話,但景府與林家都是豪門世家,算是門當戶對,當她們二人以玩笑的口吻說給自家男人聽時,兩個男人卻是當了真。

之後兩個男人約見了幾次,彼此的印象都算不錯,又有兩個女人在其中撮合,便在景江龍與林雅同是五歲那年,景府下聘禮,訂下了婚事。

本來這是一樁美談,但可惜的是林雅的母親在景家下聘的第二年,生孩子時難產身亡。

林家與景家本來之前就沒有什麼交情,之所以能成為親家,主要是因為景江龍的母親與林雅的母親在其中牽線,現在林雅的母親身亡,兩家便是很少走動,關係變的越來越淡。

林雅母親死後,林雅的父親林越很快續娶了填房。

有句老話說的好,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本來林越非常喜歡林雅這個漂亮可愛的女兒,但隨著繼室得寵,時不時的吹枕頭風,林越便開始和女兒疏遠,直到幾年後不管不問。

於是林雅與弟弟在府中的日子就是變的難熬了起來。

景江龍雖然年幼,但卻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小嬌妻,幾次想要去探望,都被母親回絕。

景母也是沒有辦法,兩家雖然是親家,但少有來往,相隔又甚遠,沒有合適的理由,還真不好上門看望未過門的媳婦。

不然跑上門去,讓林家認為景府是不放心未過門的兒媳婦失去了親娘,在林家受苦,那麼林雅在林府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直到景江龍十歲那年,景父與景母相繼去世,感情上受到很大打擊的景江龍才又是突然迫切的想起了林雅。

父親與母親曾對他說過,妻子是伴隨他過一生的親人,要他好好待林雅。

這回景江龍孩子氣了一把,沒有向景老夫人提出要求去探望林雅,而是偷偷派人去林家打聽消息,也正是因為孩子氣了一回,才曉得未婚妻林雅的日子很不好過。

他很著急,居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辦法。

派人潛進林家,在暗中照應林雅姐弟。

雖然他隻有十歲,但也知道以他的身份,現在無法理直氣壯的登門去責問林家長輩。

景府的名聲有些不太好,景江龍隻交到一個朋友,對方叫賈寶貴,大了他幾歲,二人私下商議,在利用錢財開道,收買林家下人的方法下,竟然真的成功了!

之後景江龍又接連塞了好幾個人到林府中辦差,林雅姐弟的消息便源源不斷的從那些人口中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林雅的日子很不好過,他很想提前將之娶回家中,那是他的妻子,但年幼純情的景江龍又不好意思向景老夫人開口。

直到不久前,景老夫人見他身體不好,提出提前迎娶林雅進府時,景江龍還是非常高興的。

轉折點在林雅出嫁前幾天,有一天晚上突然被林家長輩召見。

景江龍暗中塞進林家的幾個人中,還真有一個男子頗有幾分本事,竟然混到了林雅父親的身邊當長隨,也是從這個長隨嘴裏得知,林家在見到景家隻有一個病歪歪男丁的情況下,居然生起不該有的貪念,想要利用林雅霸占景府全部家財。

林雅答應了家中長輩,待嫁進景府後,利用自身地位與手中權勢,暗中將景府的家產慢慢送給林家。

景江龍聞聽後,大怒,同時也是格外傷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因為被逼著與林雅圓房,氣的吐血身亡。

到底還是太稚嫩啊!

江龍弄清楚前後經過,不由的暗自搖頭。

如果原身能夠成熟一些,看清楚事情的本質,就不會這般的衝動偏執了。

林雅在家中過的艱難,被父親漠視,被繼母刁難,還要照顧今年隻有九歲的弟弟,長輩找她談話,實則是逼迫,她敢不答應麼?

或許作為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可以稍作抵抗,可她嫁進景府後便脫離了苦海,但她的弟弟怎麼辦?

要知道她的弟弟本就是家中長子,理所應當應該繼承自家府中的家業。

隻憑這一點,林雅弟弟就是繼母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不然繼室所生的孩子日後豈不是要被淨身出戶?

林雅的弟弟林誌今年隻有九歲,根本沒有自保之力,也正是因為有這麼一個要挾,林家長輩才敢直接和林雅明說,要貪圖景家的家產。

在這個年代,女子嫁人後,就是夫家的人了,與娘家的關係反而會淡化。

所以如果沒有和林雅關係極好的林誌作為把柄,林家還真是拿捏不住林雅。

作為一個活到了二十八歲的穿越人士,江龍把這一切都看的很透徹。

林雅之所以答應林家長輩,是因為顧忌家中的弟弟。

沒有辦法,才委曲求全的答應。

或許有人說不一定,也有可能林雅是真的要幫林家貪圖景府家產。

畢竟林雅姓林,體內流的是林家的血脈。

但這些人卻忘了一點,那就是林雅在林府的日子過的並不好,親生母親早就去逝了,父親直接無視她的存在,除了弟弟,再無親情可講,日子過的如此之難,她又怎麼可能把林家當作歸宿?

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那麼做。

想通關竅,江龍對這位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生起一抹憐惜。

雖然出身於豪門,但卻並沒有享到富家千金的待遇,景江龍派去塞進林家的仆役經常傳遞消息過來,說林雅又怎麼怎麼被人給欺負了,甚至連林家的奴仆都敢給林雅臉色看。

聽到這些消息,原身當初是被氣的不輕!

或許也正是因為景江龍太過關心林雅,在心底認為自己對林雅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才不能原諒林雅的背叛吧。

原身畢竟隻是個沒有經曆過風雨,隻有十五歲,感情世界蒼白的像一張紙頁的單純少年。

那麼自己該如何對待林雅呢?

江龍心下打起了算盤。

又聽玉釵與寶瓶聊了幾句,江龍覺得自己應該蘇醒了。

他先是動了動手指,隨後一雙眼睛佯裝迷茫,緩緩的睜了開來。

“小少爺醒過來了!”

“快來人,通知老夫人!”

頓時,時刻關注著自家少爺的玉釵與寶瓶就是一陣歡喜的大呼小叫。

如果不是顧及景江龍重病,二女怕是要撲到江龍的身上。

江龍看著眼前的二女,隻是笑著點頭當作打聲招呼,原身中毒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他要隱在暗中慢慢調查,看是巧合,還是有人要暗殺原身,如果真有凶手,那麼凶手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景府後院佛堂內,除卻不斷念經的景老夫人與跪在一旁的林雅外,姚媽媽也隨後趕來在一旁伺候。

景老夫人閉著眼睛表情安詳,突然停止念經,開口道:“雅兒,奶奶心緒有些繁亂,你幫我敲一敲木魚。”

“是。”林雅此刻心中異常的緊張,她對於這位景老夫人並不了解,心中忐忑,不曉得景老夫人最終會怎樣發落她。

伸出蔥白如玉的小手,拿起木槌,因為捏的力大,淡粉色的指甲一片蒼白。

木槌敲下,空心的木魚振顫,發出一陣陣咚咚的獨特響聲。

於是寂靜的佛堂內,隻剩下敲打木魚的聲音。

木魚是佛教的法器之一,其製作尺寸與用料都有講究,在有節奏的緩慢敲打下,帶有梵音,可以平複心情,如果是對佛教有所研究的人,更是能使得心靈升華。

景老夫人虔誠的念經聲,與木魚敲打的振顫聲相互交雜,傳入耳畔,讓得林雅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片刻後,居然也閉上雙眼,嘴裏喃喃默念。

不知過了多久,景老夫人停下,轉過頭,望著一臉寧靜的林雅,微微點頭。

“雅兒。”

“嗯?”

聽到喚聲,林雅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

“奶奶信佛,想要幫佛祖傳播香眾,你來做第一個怎麼樣?”

景老夫人這句話語一出口,林雅就是瞬間給驚醒了過來!

果然,是要把自己拘禁在佛堂麼?

林雅失態,手指本能鬆開,木槌落下砸在了木魚上,又發出一聲咚的聲響。

“奴婢也一直覺得老夫人您總是待在佛堂,太過孤獨安靜了,日後有少夫人陪在一邊,您也算有個伴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姚媽媽,這時突然插言。

聽到姚媽媽的聲音,林雅才回過神來,強壓下心中的緊張,低下纖首,顫著聲音道:“孫媳願意和奶奶一起參悟佛教經文。”

雖然答應,但林雅紅潤的嘴唇卻是都快給雪白的貝齒咬破了。

景老夫人掌控景府大權,她想要拘禁林雅,林雅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隻是林雅心受煎熬,家中長輩在她出嫁前定下了時日,如果她不能按時做到長輩們的要求,弟弟在家中少不了得受到刁難與欺淩!

甚至……弟弟有可能丟掉小命!

怎麼辦?

林雅眼眶驀然紅了,茫然無助,心急如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10 PM

第七章 逼迫

“老夫人是長輩,心慈!少夫人新進府,卻極是孝順,傳出去,怕是要羨煞旁人。”姚媽媽笑眯眯的又道。

“哈哈。”

景老夫人像是沒有看到林雅強顏歡笑的模樣,爽朗大笑。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臉上帶著歡欣的笑容,“老夫人,老夫人,小少爺醒了!”

“真的?”景老夫人大喜。

姚媽媽趕緊上前去摻扶。

林雅則是稍鬆了口氣,沒死就好。

不然背上一個氣死了相公的名聲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知怎的,心下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意。

小丫頭見老夫人扶著姚媽媽的手臂,風風火火的就要出佛堂,去看望小少爺,連忙又道:“奴婢來之前,小少爺特意吩咐,說今天害的老夫人受累了,老夫人早些休息明天再去看望不遲。”

景老夫人聞言腳下邁起的步伐頓住,想了想,才點道:“時間是晚了,江龍先前遭了大罪,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那老身就明天早晨再去看他吧。”

“老夫人,奴婢先告退。”姚媽媽臉上浮現著喜悅,她是景江龍的奶娘,景江龍小院中的事宜都是由她來打理的,先前景江龍昏迷著,她就讓玉釵與寶瓶在那邊伺候,此時小少爺蘇醒,她要立即趕過去。

“好,不過你也早點休息別太操勞了。”景老夫人輕輕擺了擺手。

姚媽媽風風火火的離開,她先前逼迫小少爺與三女圓房,心中也是擔心自家小少爺從此會和她疏遠。

想要趕過去解釋。

“雅兒。”景老夫人牽起了林雅的一隻小手。

林雅心頭一跳,顫聲道:“奶奶。”

“我不知道江龍為什麼會那般排斥你,甚至會氣到吐血,不過想必其中另有隱情。”景老夫人見林雅非常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待消除了你們之間的隔閡,江龍必然會很喜歡你的。”

“是,奶奶。”林雅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景江龍,讓得他這麼不待見自己。

難道是?

不會,據家中長輩說,景江龍隻是個身體孱弱的幼稚單純少年,他怎麼可能知道林家想要吞並景府家財的事情?

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第一個也不會是景江龍。

想到這裏,林雅稍稍安心。

不過景老夫人隨後的一句話,又讓她的心肝提了起來,“不過在這之前,你們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是。”林雅除了答應之外,根本無力反抗,“雅兒會一直待在佛堂裏給相公祈福。”

“不必。”

景老夫人輕輕擺手,先前被景江龍吐血一事給驚到了,她此時得知孫子醒來,精神鬆懈,一下覺得非常疲勞,便扶著小丫頭的手臂緩步離開,去臥房休息了。

林雅一怔,難道景老夫人沒打算把她拘在佛堂裏邊?

這時兩個丫環低著頭,恭敬的走進了佛堂。

不過後邊那個丫環剛剛反手把佛堂的屋門關上,讓得外邊的人看不到她們的表情了,立即就是變臉了。

“七小姐,你剛剛到底做什麼了,怎麼就把景江龍給氣到吐血了?”

明明是丫環打扮,但開口的這位卻是對林雅沒有半點尊敬,直接恨恨的發聲質問。

另一個也是臉色陰狠,隨後接口威脅,“就是,你可不要忘了坐上花轎前,幾位老爺的囑托,不然我們隻要傳句話回去,哼哼,林誌怕是少不得就要吃些苦頭!”

林雅緊咬牙關,氣的嬌軀輕顫,這兩個丫環是嫁人前,林家特意給她安排的陪嫁丫環。

一個叫杜娟,一個叫水藍。

別家女孩的陪嫁丫環是女孩的心腹,得力助手,必要時,女孩會讓陪嫁當通房丫環,尤其是懷上孩子時,怕相公納妾或去青樓尋歡,借此利用陪嫁丫環拉攏住自家相公的心。

但她的陪嫁,卻是林家派來監視她的。

如果她敢有不聽話,兩個丫環隨時都能把消息傳回去,到時她的親弟弟就會受一次皮肉之苦。

而若是她真有表露出不配合,反悔的態度,那麼林家幾位心黑手辣的長輩要了林誌的小命都是有可能的。

“我什麼也沒做。”林雅即便再生氣,這時也隻能強行忍下,開口解釋。

杜娟卻是不信,半眯著眼睛,冷聲問道:“那景江龍為什麼會被你氣到吐血?”

“說!”水藍寒著一張臉,步步緊逼。

“我真沒有做什麼。”林雅氣的臉色發白,小手緊握,平日裏留的較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杜娟與水藍二人都是狐疑,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林雅一會,才麵麵相覷。

難道林雅說的是實話,沒有在暗中耍小動作?

其實二人先前相逼,不過是在試探罷了。

要知道被派來跟在林雅身邊,對她們二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林誌雖然被林家捏在手心,但林雅畢竟是個女子,在這個年代女孩子都是婆家的人,萬一林雅不再理會林誌的死活,打算正正經經的當景家少夫人,那麼杜娟與水藍二人的下場,怕是會非常淒慘。

豪門中的那些私刑二女也是見識過的,所以平日裏雖然對林雅不敬,但杜娟與水藍隻不過是故意裝出一副強硬的姿態,時刻提醒林雅別忘記有把柄落在林家,其實若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她們並不敢隨意向林家傳遞不利於林雅的消息。

不然若是林家做的過了,到時林雅一氣之下翻臉,林家先不說,她們二人到是先要承受林雅的怒火!

“你最好什麼也沒有做。”

杜娟冷哼。

二女見林雅表情不像是偽裝,而且先前也是有思考過,認為林雅在沒有和景江龍圓房之前,將之活活的氣死,對於林雅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這才相信了林雅沒有做什麼。

這個年代,與相公圓房對於已婚女人來說是極重要的事,隻有有了實實在在的肌膚之親,女子才算是婆家的人了。

所以在讓林雅配合林家,暗中吞並景府財產之前,林雅必須要先和景江龍圓房,才能獲得景老夫人的信任,從而擁有權力。

若是還沒有圓房,景江龍就去了,那麼景老夫人甚至可以直接將林雅再送回林家。

對於林家來說,林雅自然不及景府的財產重要,真被景老夫人送回去,林雅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見二女相信了自己的話,林雅稍稍鬆了口氣。

她也擔心二女會傳遞不好的消息回林家,害得弟弟受苦。

“既然景江龍沒事,你就要加快點動作了。”這時水藍又開了口,“不然萬一他哪天突然死掉了,你又還沒有得到景老夫人的信任,到時完不成幾位老爺的囑托,林誌會有什麼下場,你是可以預料的!”

對於水藍直呼弟弟的姓名,連聲少爺都不叫,林雅是非常氣憤的。

隻是無奈被控製,林雅並不敢斥責。

“雖然我沒有做什麼,但景江龍終是被我氣的吐血,現在老夫人有可能把我拘在佛堂,不讓出門,我怎麼加快動作?”

“誰說景老夫人要把你關在佛堂了?”

杜娟卻是說道:“先前景老夫人離開時還特意囑咐我們,讓我們兩個送你回臥房休息,明天也不用一大早趕過來陪著頌經。”

林雅愣住。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景老夫人的意思?

江龍醒來後,玉釵與寶瓶就是湊到近前一個勁的噓寒問暖。

直到江龍說有些餓了,寶瓶才小跑著離開,急匆匆的去廚房端飯菜去了。

“玉釵,給我端杯茶水。”

江龍眼睛朝著窗台的方向瞄了一眼,開口吩咐。

初春雖然回暖,但到了晚間還是很冷的,更何況原身還是個病號,不能受了寒,所以臥房的內外間都擺有炭盆,使得房間裏暖哄哄的,不過隻有外間的炭盆上方,才溫有熱水。

玉釵轉身去提銅壺沏茶,剛剛撩起珠簾,江龍就是飛快起身,趿著鞋下床跑到窗前,伸手將香爐內的熏香掐滅。

生石花,星燈草,還有角岩藤三者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才會形成慢性劇毒。

隻要把熏香滅掉,就等於去掉了劇毒來源。

當然,江龍之後還要配藥化解體內存留的毒素。

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細縫,讓空氣流通,把彌漫在空氣中的毒氣給排放出去,他才又快速折返,躺在了床上。

剛剛躺下,就見玉釵端著一杯茶水走了回來。

茶可解百毒,如果中毒不深,又或者是吃了某些藥品身體有些不適,那麼喝點茶會有所緩解,對於江龍來說,這時多喝些茶水自然是好的。

接過茶杯,江龍剛剛喝了沒有幾口,小院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執吵鬧聲。

“奴婢去瞧瞧。”玉釵一雙柳眉驀然蹙起,麵現不快。

不知道小少爺先前吐血昏迷,這才剛剛醒轉過來,需要好好休息麼?

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大聲喧嘩!

玉釵大步走了出去。

打算抓住不開眼的家夥,好好教訓一頓。

不過片刻之後,小院內的爭執聲並沒有停下,反而又加入了玉釵的尖叫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13 PM

第八章 過繼

因為之前江龍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細縫,想要將屋內殘留的毒氣排出去,所以此時小院內爭執的聲音,可以清晰的傳入耳畔。

聽到玉釵對來人的稱呼,江龍瞬間明了,原來是景氏一族嫡係一脈的人前來小院探望。

寧遠縣景府是景氏一族的旁支。

不過那雖然是景氏嫡係,但和景府比起來,卻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在景氏嫡係的老家,景氏一族甚至連個中等家族都算不上,隻有極少數人富庶,大多數人隻是普通的窮苦百姓,連一個出人頭地,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沒有。

知曉了來人身份,江龍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聽聞原身吐血,所以想要來看看原身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果得到肯定答案,下一步,就是逼迫景老夫人過繼族中的孩子了吧,接著便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景府財產。

古代重孝,重傳承。

這個傳承包含的意義眾多,其中族人繼承族中子弟的家業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景江龍真的早逝,景府這一支就算是後繼無人,那麼到時不管景老夫人願不願意,都必須要從景氏一族中挑選一個過繼到府上,借此延續景府的香火。

在這裏不得不說,古代女子的地位遠不及男丁,隻生下女兒沒有兒子的家庭,會被稱作絕戶,而且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

比如有一家人沒有兒子,隻有女兒,那麼父母亡故後,這個女兒是沒有權力繼承父母遺產的,反而是由父親的兄弟來繼承家業。

過繼的孩子總歸隔著一層肚皮,當然不能和親生的相提並論,除非隻有兩三歲大還不記事,不然都會隻認親爹親娘,等長大成人後,景老夫人便再也無法掌控了。

景氏嫡係一脈主意打的不錯,隻是可惜,原身的確是去了,不過江龍卻穿越過來,霸占了原主的身體。

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景府和景氏嫡係一脈關係疏遠,平日裏並不怎麼來往,直到幾年前景江龍的身體越來越差,消息被人傳回老家,嫡係一脈才時常派人來景府走動。

說是走動親近親近,不過是想要確定景江龍什麼時候會早亡而已!

然後過繼孩子,得享景府諾大家業。

江龍現在穿越了過來,那麼景府的家產自然就是他的,現在有人要打屬於他的家產的主意,他自然不能同意,再則,原身曾聽聞,嫡係一脈當年和景府的祖上有很大的過節,所以關係才會一直很僵。

既然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親情,江龍自然也就不會對嫡係一支的來人客氣。

該想個什麼辦法,將那些人給打發了呢?

不大功夫,小院內又傳來了寶瓶清脆的聲音,很顯然,是寶瓶已經將飯菜取回來了,正好遇到,便也和來人爭執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很晚了,江龍肚中傳來一陣饑餓的感覺,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想辦法,便打算等過上幾天再和那些人計較。

於是他右手握拳放在唇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小院內,正和來人激烈爭吵的玉釵與寶瓶耳尖一動,連忙轉身跑回了屋內。

生怕小少爺聽到吵鬧聲發火,氣壞了身體!

進入臥房,見躺在床上的小少爺沒事,二女這才鬆了口氣。

“江龍我的乖侄孫,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隻是二女還沒有來的及開口詢問江龍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蒼老做作的聲音。

江龍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矮小幹瘦的老者,領著五六個年歲還小的男孩大步走了進來。

老者雖然一臉關切的神情,但穿過珠簾進入臥房後,卻是立即迫不及待的來到床前,緊緊盯向了江龍的臉龐。

不過隨即,便是愣住。

先前不是聽府中下人說景江龍被少夫人氣到吐血,快要不行了麼?

怎麼……

老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景府了,而且已經在府中住了幾天,以前也見過景江龍好幾麵,之前的景江龍看上去精神懨懨的,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在他看來,至多還能有幾個月的壽命罷了。

還活不過他這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

但現在的少年,雖然神情顯得有些個疲憊,但眸底有神,似乎重新煥發了生機。

有一些老人的眼力是很毒辣的,他們或許並不會醫術,但卻能看出一些病重之人是不是還有得救。

這位老者便是這樣的人!

怎麼會?

老者用力的眨了眨略顯昏黃的眼睛,再次向江龍瞧去。

好了?

少年的病居然給醫好了?

老者大驚!

在老者打量江龍的時候,江龍也在默默的打量眼前這位老者。

臉形消瘦,身材矮小,下巴上留著一撮花白相間的山羊胡,一雙眼睛犀利,顯得頗為精明,一看就是頗有心機。

因為吃驚,此時老者臉上的關切表情,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之後,他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一圈老者身後的那幾個男童。

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的衣衫鮮亮,有人身上打著補丁,其中大部分也都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他,神情各異。

“九爺爺。”

終於,江龍主動淡淡開口,打了聲招呼。

“哦……”聽到聲音,景長發才回過神來,他在家中排行第九,所以小輩們都叫他一聲九爺爺,“聽說剛才你吐了血?”

景長發眸光陰晴不定,開口詢問,想要弄明白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明明一個將死之人,突然之間又給轉好了?

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也就罷了,但景江龍一旦好轉,那他就別想再霸占景府的家產了。

沒有親眼瞧過景府的富庶也還罷了,但家中隻能算是小有資產的景長發在親眼見識到了景府的風光與財富後,已經是起了本不該有的貪念!

“嗯,不過已經不礙事了。”

江龍的聲音仍然淡淡的,透著冷漠與疏離。

這時寶瓶與玉釵對了下眼色,一個提著食盒,一個搬來矮桌,上前把景長發給擠到了邊。

“小少爺,這是您最愛吃的香菇切絲,還有蔥花拌豆腐。”玉釵一邊從食盒裏把飯菜端上來,一邊笑著說道。

原身體弱多病,不適宜吃太油膩的東西,大夫也說原身不能吃肉,所以寶瓶取來的飯菜全是素的,沒有葷腥。

寶瓶也接口說道:“還有一盤炒雞蛋,粥是午間就放在火上熬的八寶粥。”

隨著食盒打開,一陣撲鼻的飯菜香就是迎麵而來,原身不但吐了血,而且這五天來被姚*著與三女圓房,氣惱下也沒有好好吃東西,所以把個江龍給餓壞了。

也不和景長發謙讓一下,江龍就是端起飯菜猛往嘴裏塞。

景長發臉色陡然一沉,不是計較江龍沒禮貌。

而是越發肯定眼前少年的病大為好轉了!

隻要胃口好,能吃,那麼此人的病就重不到哪裏去。

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就要到手的財富,卻突然長上翅膀,要飛走了,景長發怎麼能甘心!

江龍吃到一半的時候姚媽媽回來了。

見景長發帶著一群孩童待在房中,臉色就是變的非常難看。

隻是沒等她開口,景長發就帶著孩子主動告退。

姚媽媽隻能忍著氣,沒有責難,把景長發送出了小院。

走在黑暗的走廊之中,景長發心事重重,這時一個胖呼呼的男孩子突然開了口,“爺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當上這家的大少爺?”

胖男孩明顯有些著急。

在家裏時,雖然他也不缺吃不缺穿,隔幾日還能吃到肉,但和這裏卻是根本沒法比!

雖然他還小,但卻已經被景府鮮亮的衣衫與好吃的飯菜給晃花了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16 PM

第九章 靈堂畫像

聽到胖男孩的問話,緊皺著眉頭,背著手,悶頭走路的景長發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個胖男孩是他長子家中最小的兒子,平日裏極得他的寵愛。

在第一次來到景府,見識到了這裏的奢華後,他就開始動歪腦筋,想要霸占這一份諾大的產業。

他家中有好幾個兒子,孫子也有不少,不過年齡合適的隻有這一個。

胖男孩叫景銅錢,今年剛滿六歲。

因為平日裏吃的比較好,所以在同齡男孩中,比較肥胖壯實。

“再等等。”景長發悶聲說道。

他之前曾給孫子保證過,說一定能讓景銅錢在不久之後成為這裏的主人。

隻是當初是因為看到景江龍病重難醫,他才有信心做到,可是現在景江龍的病體卻是有了好轉!

“還要等!”胖男孩被家中長輩給寵壞了,跳著跺腳吼叫。

景長發聞言連忙上前,捂住了胖孫子的嘴巴,難得板起臉來,“不要叫,萬一被別人聽到就糟了!”

可是景銅錢早就被景長發慣的不成樣子,哪裏會怕他?

身體隻是不依不饒的在景長發的懷中扭來扭去。

“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再等等,爺爺一定讓你成為這裏的主人!”景長發咬牙說道。

景銅錢這才停止了扭動掙紮。

在二人旁邊,還有五個年齡不大的孩童,其中兩個衣衫鮮亮,個頭較高。

不過有些奇怪,兩個孩子的衣衫看上去都比較華麗,但左邊那個臉皮又白又嫩,很像是出身比較富貴的人家,而右邊那個卻是不時的會摸一摸身上鮮亮的長衫,縮著手,神情拘束,顯得小心翼翼。

並時常會不習慣的扭來扭去。

另外三個則都隻有四歲大,一臉懵懂,根本就聽不明白景長發與胖男孩在說些什麼。

不過出門前,家裏長輩有交待,讓他們一定要聽景長發的話,而且景長發隻是對自己的孫子和善慈祥,對他們很少露出笑容,所以三個幼小的孩童不敢調皮淘氣,很乖巧的站在那裏。

安撫好胖孫子,景長發正要再次前進,回景府給他們安排的客舍。

但卻突聽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清脆聲音,“景九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景長發汗毛瞬間乍起!

糟糕!

有人偷聽?

猛然偏過頭,看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隻見不遠處,一頂內裏燃著燭火的紅燈籠輕輕晃了晃,又隱在了黑暗中。

“你是?”景長發驚疑詢問。

“景九爺現在不必詢問那麼多,總歸跟著奴婢來,對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景長發還在猶豫。

那個聲音則是又道:“現在打景府家財的人很多,並不是隻有您一個。”

“好!”景長發吃了一驚,還有人在暗中窺視景府家產?

稍作思考,他就是答應了下來。

景長發現在已經視景府為自己的財富,誰也別想要和他搶!

他要過去瞧一瞧,那些想要在自己嘴裏搶肉的家夥,都是什麼來頭。

招手將兩個較大的男孩叫到近前,低聲吩咐,讓他們把另外幾個孩子帶回住所,景長發便快步朝著紅燈籠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來到近前,才發現這裏有幾顆粗大的樹木,而手提燈籠的人,正是隱藏在樹幹的背後,所以景長發之前才看不到人影。

“林九爺。”手提紅燈籠的人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身上穿著景府定製的丫環服飾,因為天色較暗,天上也沒有幾顆星星,所以看不清楚相貌,少女對著景長發矮了矮身子,施了一個萬福。

“你是?”景長發上下打量少女。

少女隻是輕笑,“奴婢不過是景府中的一個小丫環,想要找九爺的是奴婢背後的主人。”

“那你頭前帶路。”

“請九爺跟奴婢來。”

少女提著燈籠走在前邊,帶著景長發向前走去。

行走間,少女不時的會提醒景長發,要小心腳下,有時走到一些院落的附近,還會讓景長發壓低腳步聲。

可見少女對景府非常的熟悉。

左兜右轉,好半天,才來到了一處小院門前。

景長發上了年齡,走了這麼長的路,而且是偷偷摸摸的,腦門上滲出一層細汗。

少女已經走到門前,抬起小手,輕輕在門上叩了三下。

“誰?”裏邊傳來一個婆子的低聲問話。

“是我。”

裏邊的婆子聽出了聲音,吱呀,將院門打開一條僅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的門縫。

“快進來。”

婆子伸出頭來左右看了看,見沒有異常,又打量了一眼景長發,才催促道。

少女連忙一閃身,快步走進了小院。

景長發還有些猶豫,伸頭想要朝著小院內看一看,卻冷不丁被婆子一把給拽了進去。

“你……”

景長發受到驚嚇,用力掙紮。

“噓!”婆子卻是反手立即關上院門,“旁邊還有人住,你小聲一些,左右已經走到了這裏,你不妨進屋,和我家主人聊一聊。”

少女也開口道:“是啊,如果你能和我家主人合作,這景府家財遲早是你的。”

聽到少女的話語,景長發才安靜下來。

此刻在他眼中,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得到景府的家產更重要。

跟著少女來到小院的正廳門前,少女還沒有開口,裏邊就是先傳來一個淡泊蒼老的聲音,“貴客到了?”

“是。”少女低頭,恭敬回應。

“有請景九爺。”

少女伸手,輕輕推開木門,示意景長發進去。

景長發好奇昏暗房間裏邊的人到底是誰,撩起衣衫下擺,跨過門檻,剛剛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關門聲,少女並沒有跟進來。

聽到聲音,景長發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又轉回身,眼前就是突的亮起一豆燭火。

咦?

隨著燭火將廳內照亮,景長發看到正前方的牆壁上,居然掛著一張高有四尺寬有兩尺的少女畫像。

畫像中的女子一雙柳葉彎眉,櫻桃口,身姿窈窕,含羞帶怯,很是美麗。

“那是我的女兒。”

突然,先前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景長發移目過去,才發現右邊角落跪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布裙的老婦人,老婦人滿頭白發,在她的正前方,擺放著桌案與佛像。

“你的女兒?”

景長發疑惑的看了看白絲滿頭可能比自己還要大一些的老婦人,又看了看畫像中的少女,這年齡相差也太大了吧?

孫女還差不多!

“她已經死去多年了。”老婦人似乎猜到了景長發有疑問。

景長發恍然,再仔細一瞧,才發現少女畫像的左右兩邊,掛著一對橫幅挽聯。

這個老婦人居然把小院正廳布置成了靈堂!

而且看這意思,這個靈堂已經布置有很多年了。

景長發吃驚,“你到底是誰?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有共同的敵人。”老婦人跪坐在蒲團上,態度虔誠的對著麵前的佛像磕了三個頭,緩緩起身,拿過香燭點燃,插進了桌案上的香爐之中。

“敵人?我有什麼敵人?”景發長不解。

老婦人插好了香燭,後退三步,又雙手合什,恭敬的對著麵前佛像鞠了一躬,這才又開口道:“你想要霸占景府的家產,景老夫人,景江龍,還有新進門的景府少夫人林雅便都是你的敵人!”

景長發眸光閃爍,沒有開口接話。

老婦人也不急,走到旁邊擺放的炭盆前,提起架在上邊的銅壺,又拿來瓷杯與茶葉,沏了兩杯茶。

“請用茶。”老婦人抬手示意。

輕輕啜了一口溫淳的茶水,老婦人才接著開口道:“我的身份不是秘密,你隨便找個景府的仆役,就能打聽出來。”

景發長心中一動,是啊,這個老婦人就住在這裏,找個人打聽一下,就能弄清楚她到底是什麼來頭,於是心神便是放鬆了下來。

想了想,不解的開口問道:“你住在景府,而且瞧著時間已經是不短了,怎麼反而和景府的主人結了仇?”

“我的女兒,死在景老太婆的手上!”

老婦人的神情再難保持平靜,蒼老的臉龐上,浮起濃濃的怨毒與仇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18 PM

第十章 一屍兩命

啊?

聞聽老婦人的女兒居然是死在景老夫人的手上,景長發吃了一驚。

同時也明白了眼前的老婦人,為何會敵視景府的主人們。

不用景長發詢問,老婦人已經開口講述經過,“我女兒生前是景老侯爺的一房小妾,從畫像上你可以看出來,我女兒當年有多麼的美麗,因為貌美,性格又乖巧聽話,端莊大方,賢淑體貼,所以得了景老侯爺的寵愛。

進入景府的第三個年頭,我女兒終於懷上了景老侯爺的骨肉。”

景長發看了眼畫像中的少女,心中暗忖,這女子美則美矣,但絕對稱不上是端莊大方,到是有點狐媚子,紅顏禍水的味道。

“本以為懷上景老侯爺的骨肉,終於熬出頭了,但誰想,竟是因為這個孩子,給我女兒招惹來了殺身大禍!”老婦人又控製不住情緒,臉色悲痛,眸子深處則是憤恨猙獰。

“景老夫人暗中動了手腳?”景長發試探的詢問。

“不錯,就是那個惡毒的老東西!”老婦人恨恨的說道:“她擔心我女兒原本就受老侯爺的寵愛,要是肚子爭氣再一舉得男,老侯爺會休了她,將我女兒扶正,所以暗中下手害的我女兒失足滑入景府後院的小湖之中,最終一屍兩命。”

景長發聞言有些毛骨悚然。

景族嫡係一支是近些年才和景府這邊常有往來的,在景老侯爺還在的時候景長發根本就沒有來過景府,所以他怎麼也想不到景老夫人當年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在近幾年的接觸中,景老夫人給他的印象是雍容華貴,知書達禮,優雅端莊,慈祥和善的麵孔下稍帶著絲絲威嚴。

沒有在豪門中生活過,景長發並不懂得一入侯門深似海的道理。

也不曉得自古豪門多傾軋,奢華光豔的背後,是無盡的勾心鬥角,陷阱破害。

在這一瞬間,沒見過什麼世麵的景長發被嚇倒,有點打退堂鼓。

他先前一直以為景老夫人是一隻綿羊,卻不想今天才曉得,景老夫人根本就是一隻老虎!

“怕了?”

老婦人突然轉身,看向了景長發。

景長發低下頭不語。

“即便你現在怕了想要離開,也是遲了。”老婦人搖頭。

景長發一怔,“為什麼?”

“你以為連我都能看穿你想要霸占景府家財的心思,那個景老太婆會看不透?”老婦人譏笑,“你現在隻能和我合作,成功了,還能有一條活路,不然怕是在離開景府,在回家的路上,便會遇到某些人買通的土匪,被砍掉腦袋,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她,她真有這麼狠?”景長發嚇壞了。

“景府的主人,就沒有一個不狠的。”老婦人恨聲道:“景老侯爺當年在南蠻邊界替朝廷駐守邊疆,動輒砍殺異族人丁,因為殺孽太過嚴重,惡名昭彰,被當地人稱作是殺頭將軍。

等景老太婆的孽子長大成人,更是在北疆親手砍下我大齊王朝萬餘百姓的首級,後來被起了個人屠將軍的綽號,他的名字可止小兒夜啼。

你說,如果景老太婆的心不夠狠,又怎麼能生出這般凶惡的崽子?”

對於景府的過往,景長發是知道一些的,當初第一次來景府時,也是被景府遠播在外的惡名給嚇的膽戰心驚,直到接觸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他才越來越控製不住對景府全部家產的貪念。

這時聞言嚇的景長發連雙腿都開始發抖了,說到底,他隻是個從小縣城走出來的一個山野老頭而已。

平日裏有仗著輩份高欺壓族人,奪人錢財農田,但殺人……他卻是不敢的。

“所以你現在隻有和我合作,才有一條活路。”

老婦人見景長發嚇的不輕,嘴角微挑,雖然她說的都是實話,但卻也斷章取義,模糊了實情,是在故意嚇唬景長發的,不然眼前的老頭畏懼景老夫人選擇收手退卻,她再去哪裏找人合作,一起對付景府的幾個主人呢?

景長發這個人老婦人是看不上的,她看上的是景長發姓景!

這個身份對於隻有一個男丁的景府來說,是死穴。

隻要把長年病弱的景江龍害死,那麼景長發便可以利用自身的身份,正大光明的逼迫景老夫人過繼族中的孩子。

老婦人不敢小看景老夫人,也曉得暗害景江龍容易,但想要暗中弄死景老夫人給死去的女兒與沒來的及出生的可憐外孫報仇卻是極難。

所以才想要和景長發合作,待景江龍死後,景老夫人過繼了族中子弟到景府,再等那孩子長大些,她立即借勢奪權,到時就可以明著站出來,讓景老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雖然危險,但好處卻是極大的,如果能霸占了景府全部家產,便能有你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刻意嚇唬過之後,老婦人又開始用金錢誘惑,“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富貴險中求!”

“好,我答應與你合作。”

景長發已經被老婦人嚇住,而且以為沒有了退路,再加上金錢的誘惑,咬牙答應下來,隨後又怕將來會吃虧,開口發問,“事成後,怎麼分?”

“我這輩子隻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兒子,而且上了年齡,半隻腳都已經埋進了土裏,要那麼多的財錢做什麼?”老婦人卻是搖頭道:“我的目的是為女兒報仇!

將來幫助你得到景府的全部家產之後,你隻需要替我做主,把景老太婆逼的永無寧日,活的越淒慘越好。

錢財我手頭還有一些,不過如果你能給我一個莊子落腳就更好了。”

“沒問題!”景發長原本以為對方要和他平分景府家產,甚至會強勢的多討要上一些,卻沒想對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錢財,而是報仇,他心中大喜,立即痛快的答應下來。

之後二人開始商量合作的事宜。

景長發隻需要做出步步緊逼讓景老夫人早日挑選哪個孩子過繼的模樣。

老婦人在景府收買了不少人手,則是負責對付景江龍。

隻要景江龍一死,景府沒有了男丁,那麼景長發便可以利用景氏一族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威逼,便算是陽謀,即便景老夫人再聰明,再有手段,最終也隻能選擇妥協。

二人在屋內聊著,沒有注意到房屋後邊,有人聽牆根。

聽到這裏,隱藏著的那個模糊人影躡手躡腳的離開,走到小院牆邊,從袖中掏出一塊銅牌隔牆扔出。

牆外有人守著,不等銅牌落地,立即竄將出來接住銅牌,然後又飛快的隱入了夜色之中。

片刻後,屋門打開,景長發一臉興奮的走出。

老婦人送到門口,便折身回去。

看門的婆子放景長發離開,便重新關上了小院大門。

先前提燈籠的少女這時走出來,和看門婆子對了下眼色。

“小小啊小小,娘親這次一定幫你報仇,讓那個老太婆失去所有,並且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正廳內,老婦人仰著頭,呆呆的看著畫像中女兒的模樣,好一陣子,才收回目光,移步來到佛像前。

伸出幹癟的右手,在佛像後邊拿出一個渾身紮滿了繡花針,染有斑斑血絲的布娃娃。

看到布娃娃,老婦人的神色立即變的激動起來,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針錐,就是對著布娃娃的腦袋狠狠的刺了下去!

長長的針錐,一瞬間便將布娃娃的腦袋紮穿。

“李香沁,我要你的命!”

老婦人的聲音中,夾雜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而李香沁,則是景老夫人的閨名。

一個身影在黑暗中飛快前進,不一會,來到了一處院落前,伸出手,輕輕將虛掩的院門推開,閃身進入。

這座小院麵積很大,房舍眾多,院落空閑處,還種有幾株大樹,身影輕手輕腳來到最大的那個臥室的窗台近前,抬手輕輕叩響。

“他答應了?”裏邊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是的。”

“富貴本是天生,不是你的,你不該強求!這個世間不知有多少人因為貪圖不應屬於他的錢財而丟掉了性命。”老婦人一聲長歎,沉默了一會才又道:“繼續監視。”

“是。”身影轉身離開。

“阿彌陀佛,我當年做錯了事,你可以來找我報仇,但你為什麼要對付我的乖孫子?”

老婦人坐在沒有點燈的臥室內,低著頭喃喃自語。

半晌後,突然又起身。

景江龍的小院內,姚媽媽板著臉送走景長發後,就是立即進屋,她擔心這幾天一直逼迫小少爺和幾女圓房,還害的自家少爺吐了血,會惹的景江龍在心裏記恨上了她。

想要開口道歉。

進入臥室,姚媽媽急步來到床前,就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小少爺,是奴婢不好……”

“你這是做什麼?”隻是不等姚媽媽把話說完,江龍就是立即坐起身子用手摻扶。

梳理了一遍原身的記憶後,江龍目前隻能可以肯定景府中有兩個人絕對值得信任。

一個是景老夫人,那是原身的親奶奶,自然不會對原身下毒。

而另一個,就是原身的奶娘,姚媽媽了。

這位姚媽媽一手把原身拉扯大,是發自真心的喜愛,而且對景府絕對的忠心。

江龍想要隱在暗中查找線索,但這具身體虛弱多病不能親自去查,所以必須要找個幫手。

景老夫人太過在乎原身,也就是現在的自己,在得知有人想要下毒暗害自己後,怕是會勃然大怒,大動幹戈的調動全府人手仔細調查,那樣不但有違自己的初衷。

並且很有可能將暗中之人驚走逃掉,畢竟如果真有凶手的話,對方隱藏的真的是非常深。

不是那麼好揪出來的!

排除了景老夫人,江龍能絕對相信的,就隻有姚媽媽了。

當然,他伸手摻扶姚媽媽,顯得很是恭敬並不是因為有用的到姚媽媽的地方才這般做,而是原身的確一直很敬重這位奶娘,尤其是景母去逝後,二人之間更是有不似親情但勝似親情的濃厚感情。

“是奴婢逼的您吐了血……”

“你也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江龍出言開解。

“老夫人肩膀上的壓力大,也是被逼無奈。”

“我知道,我既不生你的氣,也不會生老夫人的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22 PM

第十一章 古方

好一陣安撫,江龍才讓姚媽媽相信,他真的是沒有生氣。

一邊說話,他一邊還給姚媽媽偷偷的打眼色。

姚媽媽起初沒有注意,但過了一會,就明白過來,自家少爺這是有隱秘的話要單獨對自己說,而此時房中,還有玉釵與寶瓶兩個丫環。

在豪門中生活的仆從,可以沒良心,沒骨頭,沒信用,偷奸耍滑,好吃懶做,但卻絕對不能沒有眼色,沒心機,不然莫名其妙的被人陷害,連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眼珠微微一轉,姚媽媽就是有了趕玉釵與寶瓶出屋的辦法。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

姚媽媽突然向兩個丫環發難,“連個人都攔不住,硬生生讓景長發半夜闖進來打擾小少爺休息,難道你們不知道小少爺才剛剛吐血不久,身體正虛弱著呢嗎?

出去,都給我在門口跪著!”

因為身份的特殊,再加上總管著江龍小院內的一切事宜,所以玉釵與寶瓶即便是原身的貼身丫環,平日裏做錯事,姚媽媽對她們也是說罰就罰。

玉釵與寶瓶也知道剛才沒把景長發趕出去,是她們的失職,不敢反駁,隻是在慢慢的往門口挪的時候,可憐巴巴的偷望躺在床上的江龍。

希望自家小少爺幫著求求情,免了這頓懲罰。

江龍自然也是不忍心讓兩個女孩子罰跪,再說了,她們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他的女人,連忙開口說道:“這事不怪她們兩個,實在是景老頭欺人太甚,硬要衝進來看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姚媽媽聞言雙眸驀然大亮,連連附和點頭,“小少爺您總算是開竅了,那個景老頭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奴婢有給您說,您還不信,說景老頭是老家的來人,是族中長輩,不可以怠慢輕視。

小少爺啊,您就是太老實,太善良了。”

原身的確是個乖巧單純的少年,但江龍……

“奶娘說的極是。”江龍笑著點頭,然後給玉釵與寶瓶使了個眼色,“去給姚媽媽倒杯茶來。”

“是。”

二女聞言頓時加快腳步,溜出了臥室內房。

茶,自然是不會有哪個端進來了。

“小少爺,您太縱容太慣著她們了。”姚媽媽自然看破了江龍的心思,無奈說道。

江龍哈哈一笑,隨即變的一本正經了起來。

“奶娘,接下來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還請你保密,我的保密是說,連老夫人都不可以告訴。”

“你說。”姚媽媽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當回事。

實在是以前的原身太過單純幼稚,姚媽媽不認為從自家小少爺嘴裏能說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過江龍一開口,她的臉色就是頓時變了。

“我懷疑有人在暗中給我下毒,想害我性命。”江龍說著用手一指窗台的方向,“那是生石花,星燈草,香爐中點燃的熏香裏邊,則有角岩藤的粉末,這三者的氣味摻雜在一起,會形成一種慢性劇毒。

就是因為中了這種毒,我這幾年才體弱多病,藥吃了很多,卻總是不見好。”

“真的?”

姚媽媽先是給嚇了一跳,隨即又心中懷疑,“你怎麼知道那三種東西的氣味摻在一起,會形成劇毒?”

作為一個從小在豪門中長大,且親生母親很得景老夫人重用的人,姚媽媽自小被母親教導,對於毒物也是有一些了解的,當年景老夫人沒少讓姚媽媽的母親給人下毒,目前姚媽媽能配出二十餘種毒藥。

有的可瞬間取人性命,有的能讓頭暈眼花,有人可使人皮膚上起麻疹,當然更多的,是可以使懷孕的婦人流產。

說到底,是豪門內宅中女人們的手段。

江龍既然開口,自然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不能老實說自己穿越而來,不然會被當作怪物燒死,又或者是被看作瘋子胡言亂語。

他也沒有說是從哪本雜書中無意看到的,不然姚媽媽要他把書找出來,他總不能自己現寫一本吧。

於是編謊道:“是一位本事極大的高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房間,當麵告訴我的。”

“啊?”姚媽媽臉色一白,“他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江龍搖頭,同時心中好奇,姚媽媽的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害,而不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說謊,難道這個世界,也有前世自己兩個師傅那樣的功夫高手?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院長師傅已經是七十多歲了,仍然能在短距離的助跑後,在牆上連蹬幾下,輕易的爬上三層樓。

至於以騙為主要營生的馬師傅,也經常偷竊做梁上君子,爬牆攀簷,開鎖撬門的手段,比院長師傅還要厲害幾分。

景府的院牆雖高,卻肯定是難不住他們,可以輕易翻進來。

“那你有沒有詢問他的身份?”姚媽媽又道。

江龍繼續按之前想好的謊話來編,“他隻說和我家頗有幾分淵源,所以不忍看我被小人暗害。”

難道是老侯爺,又或者是小侯爺的故友?

姚媽媽皺眉暗忖。

“奶娘,你要答應我,不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夫人。”

“這?”姚媽媽一陣為難。

在景府中,姚媽媽最敬重的人便是景老夫人。

“我是怕告訴老夫人後,老夫人會大怒,派全府人手大肆調查,到時很有可能被暗中之人逃走。”

“可也有可能將那混蛋給抓住!”姚媽媽分辯。

“很難。”江龍直接搖頭,“那位高人說,凶手藏的很隱蔽,連他一時之間都查找不到,如果不小心謹慎在暗中查尋線索,很難將凶手揪出來。”

“你是說那位高人沒有離開,會留下來幫我們查出真凶?”

姚媽媽的眼睛頓時一亮。

“嗯。”江龍重重點頭,像是真有其人,“不過那位高人不想在府中露麵。”

“好,我便幫你隱瞞一些時日。”姚媽媽自小在景府長大,清楚知道當年的景老侯爺與景小侯爺都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行事乖僻,讓人不解,不但自身有本事,而且各自的朋友圈也很駁雜。

她記得小時候,景老侯爺竟然有一天恭恭敬敬的把個瘋子請進家中,好吃好喝的款待。

著實是讓人無語。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當年景老夫人一旦被景老侯爺惹的生氣,便稱呼其為瘋侯爺。

至於景小侯爺,也同樣做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兩位侯爺的一些朋友,有時也會在府中露上兩手,讓人驚歎。

正因為親眼見識過,所以她才會猜測那位高人有可能是景老侯爺或者是景小侯爺的生前好友。

而且想著,既然有高手在暗中相助,那麼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下毒的凶手給找出來了。

到時她再去向景老夫人請罪。

不管景老夫人怎麼罰她……為了小少爺,她都認了!

眼見姚媽媽答應了,江龍的臉上露出笑容,有了姚媽媽這個幫手,他日後行事便容易多了。

“那位高人還教給我解毒良方,奶娘,你明天便去藥店幫我買回來。”

姚媽媽立即催促,毒這個東西自然是早點解掉的好,“你快說,奴婢記下來。”

“甜珠草5錢,筆仔草3錢,川七6錢,枸杞10錢,銀線草9錢,生薑四片……”江龍開始背前生熟記的藥方,當然他不會隻是配解藥,現在這具身體很是虛弱,就算從明天開始按照形意站樁三式練功強身健體,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也是恢複不到普通人身體標準的。

他總得有自保的手段。

再有一點,他還曉得一些補身體的良方,是院長師傅教給他的,前世他小時候一副早夭的模樣,院長還自己花錢給他配製了一些,不過等他身體逐漸恢複健康之後,院長就沒有再製作了。

實在是方子裏的幾種中藥材價格太貴!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購買的起的。

不過現在嘛,以景府的家財,自然不怕買不起了。

而且據院長師傅說,那是很古老的方子,如果長年使用,好處多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25 PM

第十二章 鬼神

姚媽媽找來筆墨,小心翼翼的把藥方認真記下。

之後又念給江龍聽,進行比對,生怕漏掉一兩種藥材。

中藥方本來就很冗長,有時一個方子就能涉及到數十種藥材,而且對於藥材和份量極有講究,不可以出錯,而江龍則是除了配解藥,另外還加入了另外兩個方子的材料,所以光是寫這張方子裏的藥材,姚媽媽就是整整用了一張紙頁。

之後,江龍又給姚媽媽說了熬藥的方法與注意事項。

又用去半頁紙張。

雖然要熬三種藥湯,但姚媽媽卻沒有多問,還以為這三種藥先後喝下才是解藥。

“奶娘,這其中有很多名貴的藥材……”

江龍說罷,有些遲疑,景府的確是財大氣粗,但想要動用大筆的銀子,必須得先得到景老夫人的首肯才能從管理庫房的賬房先生那裏取出,但現在還要隱瞞景老夫人呢。

姚媽媽卻是笑著將紙頁疊起,小心翼翼的貼身放好,“你忘了?夫人曾有大筆的嫁妝,老夫人當年和夫人有些個不合,夫人去逝後老夫人也不想接手這筆財富,便交給奴婢來打理。

這其中雖然有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但也不必支會老夫人,隻需要從夫人留下的那筆嫁妝中取些銀子便是。”

江龍在原身的記憶中尋找,還真有這麼一回事情。

時間太晚了,已經是深夜時分,又聊了幾句,景江龍又告訴姚媽媽一件重要的事情。

姚媽媽就勸江龍早點歇下休息,剛才吃了點東西,江龍才打起幾分精神,現在又有疲憊的感覺襲來,便聽話的閉上眼睛,任由姚媽媽幫著蓋好棉被,掖好被角,沉沉的睡去。

姚媽媽吹滅了燭火,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

找到玉釵與寶瓶,吩咐二人認真守夜,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景江龍閉上眼睛後不大功夫,就是進入了夢鄉,等再次睜開眼睛,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

這一覺睡的極香。

不像沒有穿越過來之前陷入的那片黑暗,那是無邊的孤寂陰冷,而且有種腳不沾地懸吊在空中的難受感覺,這一覺則是睡的很踏實。

剛剛醒來,就被玉釵給發現了。

“小少爺您醒了?”玉釵歡喜的上前笑道。

昨天江龍吐血昏迷著實把人嚇了一大跳,連徐大夫都說可能沒得求了,即便之後又醒了過來,但今天早上眾人也仍然是很不放心,景老夫人這一早上都已經派了五六個丫環前來打問,詢問江龍醒了沒有。

“嗯。”

江龍回了個笑容,不過隨即就是眉頭皺起。

因為那熟悉的*的氣味,又是傳入了鼻腔。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就是望向了窗台的方向,那裏仍然擺放著生石花,星燈草,昨天被他掐滅的熏香,這時已經被再次點燃,香爐上方淡藍色的煙霧嫋嫋升空。

他下意識的動作正好被玉釵看到,少女就是吐了吐粉嫩的舌頭笑著說:“昨天奴婢大意,沒有發現何時熏香滅了,今天早晨起床收拾房間,才看到了重新點燃。”

江龍的目光就是移到了玉釵的身上。

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他隻相信景老夫人和姚媽媽。

不過他見玉釵神態自然,笑容真切,便沒有懷疑是玉釵暗中動的手腳。

聽到屋內響起了江龍的聲音,躺在臥室外間閉目休息的寶瓶,就是立即睜開雙眼,飛快的起身穿鞋,撩起珠簾走了進去。

“小少爺。”見江龍精神頭不錯,寶瓶歡喜的叫道。

“昨天晚上是你值夜?”

江龍看了過去,發現寶瓶的神色有些疲憊,便是說道:“別累壞了,你再去休息一會吧。”

豪門世家中,主人的貼身丫環都會被安排值夜,如果主人夜間醒來口渴想要喝茶,貼身丫環便要上前伺候,值夜的時候還得打起精神,一般情況下貼身丫環都是在外屋值夜,裏邊主人醒來隻需要小聲咳嗽,丫環就要趕緊進去。

如果打盹沒有聽到,第二天,就要挨罰。

如果是慈善些的主人還沒有什麼,但如果遇到尖刻心狠的,貼身丫環少不了得受些皮肉之苦。

“那可不成,奴婢還要趕緊去給老夫人報信呢。”

寶瓶長了一張圓圓的臉,笑起來紅撲撲的,像是紅蘋果一般,“老夫人很擔心您,都派了好幾撥人前來打問您醒了沒有。”

“是我不好,害老夫人操心了。”

“小少爺不必自責,您隻要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就行。”

忽然,門外傳來了聲音,江龍望去,目光穿過珠簾,就見姚媽媽端著一個紅木托盤慢慢的走了進來,人還沒有走到近前,一陣濃濃的中藥味就是已經在房間內彌漫了開來。

玉釵與寶瓶皺了皺小鼻頭,露出厭惡的神情,顯然很不喜歡聞中藥的味道。

“奴婢去給老夫人送信。”

寶瓶先一步溜掉。

玉釵緊隨其後,“奴婢去給小少爺端膳食。”

姚媽媽小心翼翼的把托盤放在桌子上,不滿的瞪了一眼二女的背影,顯然看穿了兩個女孩的小心思,“這兩個丫頭真是不像話,要好好管教才行。”

“不必了,小事一樁而已。”江龍笑道:“我長年累月的喝藥,她們現在已經是聞怕了中藥的苦澀味,其實我也一樣,如果不是必須得吃,我早就跑到一邊去嘔吐了。”

“小少爺就是太過縱容她們兩個了。”

姚媽媽一臉無奈,然後從袖中取出一截熏香,走向了窗台的方向,待見到之前的熏香已經被點燃,臉色一變,趕緊伸手將之掐滅,急慌慌的問道:“這熏香是誰點著的?”

“玉釵。”江龍答道。

見姚媽媽聞言後臉色一變,連忙又道:“她應該是無意間發現熏香滅掉了,才重新點燃的。”

原身生前頗為喜歡生石花與星燈草的奇特,一個長在石頭上,一個夜晚能發光,將四周照亮,所以養在屋子裏。

至於熏香,原身卻是沒有特殊的要求。

不過很多世家豪門裏的公子小姐都喜歡點熏香,一是好聞,二是可以掩蓋異味,再則,就是大部分熏香都有驅趕殺滅蚊蟲的功效,與現代的花露水的功用差不多。

“還是小心些為好。”姚媽媽卻是打算暗中留意一下玉釵有無異常。

把香爐中的熏香取出,姚媽媽換上新帶來的,將之點燃,然後重又走到桌前,用手背試了藥碗的溫度,開口道:“已經可以喝了,小少爺,這三碗先喝哪一種?”

江龍用手一指,先喝解毒的那碗,嘴裏則道:“這藥按我說的方法與步驟熬好便成,千萬不要嚐試。”

要知道這其中一種是他配製的毒藥,用來防身的。

見血封喉!

“昨天您就交代過了,這藥都是我親自熬的,不會讓人隨意嚐試。”姚媽媽端著藥碗坐到床邊,用勺子攪了攪散發著熱氣的深褐色藥湯,要親自喂給江龍喝。

江龍連忙伸手接過,說道:“這中藥啊,不能用勺子喝,那樣太苦了。”

言罷,先是小喝一口試了試溫度,覺得可以,接著便是一仰頭,把整碗藥湯全都灌進了肚子裏。

在喝藥的時候,他盡量讓湯水避開味覺最靈敏的舌頭。

姚媽媽笑了,以往總要勸一勸小少爺,景江龍才會乖乖的聽話喝藥,而現在江龍,卻給她一種逐漸長大了的感覺。

稍待片刻,江龍又把那碗由大量名貴中藥按照古方熬製的藥水喝進了肚中。

這碗藥湯剛下肚,腸胃裏就是傳來一陣熱呼呼的感覺。

這是藥性快速散發的體現。

“那碗藥你幫我放到床底下,不要讓別人看到。”

江龍吩咐,打算待這碗藥放涼之後,再將之利用。

姚媽媽剛剛彎腰把藥碗放在床下,又放下床單遮掩,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小院中傳來。

“一定是老夫人來了。”姚媽媽說道。

江龍連忙起身,想要迎一迎,不過還沒等他下床,景老夫人就已經扶著寶瓶的手臂快步走了進來。

“奶奶。”江龍叫道。

不知怎的,在看到景老夫人那熟悉又親切的麵孔後,江龍覺得體內有一種暖流在湧動,這難道就是親情,血脈相連的感覺?

前世江龍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長大,雖然老院長對他極好,但他卻是從來沒有嚐試過這種奇異,能暖到人心窩子裏的感覺。

這應該是原主身體本能的感應,江龍瞬間明悟!

同時也是下定決心,以後一定好好孝順這位景老夫人。

“江龍。”景老夫人的眼眶瞬間就是紅了。

仔仔細細的把江龍從頭打量到腳,一遍又一遍,確認眼前的孫子比以往精神多了,景老夫人雙手合什,閉著眼睛念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老天爺總算沒有斷我景家的香火。”

沒穿越之前,江龍是不信鬼神的。

但現在麼,雖然仍是不篤信,但心中,卻也升起了一絲敬畏。

姚媽媽這時看了看景老夫人與江龍,突然開口道:“老夫人,要奴婢說,還真是佛祖保佑了小少爺呢。”

“此話怎講?”

景老夫人疑惑的開口問道。

江龍,寶瓶,以及跟著景老夫人過來的幾個丫環,也都是好奇的望向了姚媽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29 PM

第十三章 吐血真因

見景老夫人發問,姚媽媽立即答道:“老夫人,您還記得昨天夜裏徐大夫說過的話麼?

他說小少爺怕是沒得救了。”

“當然記得。”景老夫人此時仍然後怕。

“那時您已經走出了幾步,卻又折返了回來,把您長年隨身攜帶撚動的那串佛珠戴在了小少爺的手腕之上,之後徐大夫拔針,才發現小少爺重新煥發了生機。”姚媽媽有些激動的一口氣將話說完。

景老夫人聞言就是雙眼大亮,一連聲的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江龍當時麵如金紙,真的是……我都在求佛祖保佑他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健健康康的了!

的確是戴上佛珠之後,他才活轉了過來。”說到這裏,景老夫人的目光也是移向了江龍的手腕,“這串佛珠陪伴我多年,每每在佛像前頌經,我都會一遍又一遍的撚動它,平靜心情。”

“那定然是老夫人一心向佛,這串佛珠時常在佛前,通了靈性,成了法器,可以和佛祖溝通,佛祖被老夫人的誠心打動,這才保佑小少爺,保佑整個景府不至於斷了香火傳承!”突然,珠簾撥動,走進來一個老年婦人,老年婦人笑著接口,此人正是昨天一心找事,想要向老對手發難的張薑氏。

景老夫人偏頭看了張薑氏一眼,滿麵紅光,顯然認可了張薑氏的說法。

隨後便開口問道:“府中雜事眾多,你怎麼也跑來了?”

張薑氏與姚陳氏都是景老夫人的得力助手,在府中任管事之職,各自管著一些事宜。

張薑氏還沒有來的及回答,又有人快步走進了臥室,笑道:“小少爺可是咱們景府的寶貝疙瘩,聽聞他醒過來了,咱們當然都要來看望了。”

景老夫人看了眼來人,正是她另一個陪嫁姚陳氏。

“陳嬤嬤說的不錯,江龍,嫂嫂也來看你了,昨天府中諸事繁多,沒有及時來探望,你不會生嫂嫂的氣吧?”

珠簾第三次被掀起,走進來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

雖然婦人大多會被叫做什麼氏什麼氏的,但對於一些有地位的人,旁人都會用敬稱,比如原身的奶娘被稱作姚媽媽,而再大一輩,就會被叫作嬤嬤,姚陳氏丈夫姓姚,本姓陳,所以被稱為陳嬤嬤。

張薑氏則一般被府中仆從丫環稱為薑嬤嬤。

江龍一眼望去,先是呆滯,隨後便是麵現古怪。

因為此時進來的居然是一個滿頭金發,皮膚白如雪,長著一雙深藍色眼眸的女子,女子個頭高挑,身姿性感,尤其是胸前異常飽滿,將緊致的衣衫頂起兩座碩大的峰巒。

江龍之所以神色古怪,是因為在看到這位異域美人的瞬間,女子的資料也是本能的在原身的記憶中浮現。

賈寶貴之妻!

因為景老侯爺與景小侯爺的凶名在外,所以景府的名聲並不好,百姓聽聞有景府的人上街,都是避如蛇蠍,就算是官員與世家豪門,也是能躲則躲,不敢輕易與景府打交道。

這樣一來,就使得原身活了十五年,隻交到一個好朋友!

賈寶貴善良老實,比原身大幾歲,與原身這樣單純無憂無慮的少年頗為投脾氣,合的來。

賈家原本也是寧遠縣豪門之一,以經營玉器和去異國倒賣布匹,瓷器等物品為主,不過賈家隻能算是商家,其地位和景府是遠遠不能比的。

在古代社會,一般都是輕視商人,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

而當年寧遠縣景家則是侯府,就算是縣令與縣丞經過景府的門前,也是要下馬下轎,以示尊重的。

賈家與景府有一個相似點,那就是這一代中,都隻有一個男丁。

不過不幸的是賈家在一年前,已經不複存在了。

賈寶貴更是生死不知!

原身曾派人尋找,但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從記憶中得知這位異域嫂嫂名叫黛麗絲,是賈寶貴在賈家即將要破敗之前,親自送到府中,拜托景江龍代為照顧的,景江龍本來就隻是一個心性似孩童般無憂無慮的少年。

當時根本就不管事,哪裏知道賈家的危機?

直到後來賈家被討債上門的債主瓜分,又過了數月,景江龍才得知消息。

現在江龍覺得這位異域嫂嫂的身份特殊也就罷了,更讓他不解的是,景老夫人現在居然把暫代府中事宜的大權,交給了這位黛麗絲。

景老夫人不是沒有得力的助手,比如張薑氏與姚陳氏,相比較而言,景老夫人應該更了解更熟悉張姚二人,就算一心向佛,不想再理事,也應該把代理府中事宜的大權,交給這二人吧?

怎麼會選擇了一年前才進府的黛麗絲呢?

這個女人應該頗有幾分手段,江龍心中想著,對黛麗絲有好奇,也有提防。

“江龍!”雖然長著藍眼睛,金色長發,但黛麗絲一口流利的大齊王朝語言卻是說的不賴。

見江龍隻是盯著自己一個勁的瞧看,並不應答,黛麗絲風情十足的嗔怪道。

屋內其她女子們都是別過頭,當作沒有看到。

黛麗絲這位異域美人,顯然和從小學習三從四德的大齊王朝的女子們格格不入。

“哦。”聽到喚聲,江龍才回過神來,叫了聲,“嫂嫂。”

“剛才我們在說佛祖保佑了江龍的事情,依我看,不如等江龍身體好些個了,親自去伽藍寺上柱香,感謝佛祖的再造之恩,嗯,到時黛麗絲你也陪著一起去。”景老夫人這時眸子突然發射亮光。

並不時的在江龍與黛麗絲的身上來回轉悠。

這還是景老夫人第一次見到自家孫子對一個女子愣神。

雖然黛麗絲的身份……但當年賈寶貴意識到自家大禍臨頭,親自把黛麗絲送進府中,拜托景江龍照顧,誰又能說賈寶貴就沒有把黛麗絲送給景江龍的意思呢?

景老夫人心思轉動。

在景老夫人眼中,賈家是遠遠比不上景府的,別說賈家已經家破人亡,就算是賈家最富貴最風光的時候,黛麗絲作為賈寶貴的正妻,地位也是比不上景江龍身邊一個侍妾的。

所以她認為讓黛麗絲做自家孫子的女人,是黛麗絲高攀。

而現在景老夫人非常急迫的想要抱到重孫子。

即便看上去江龍身體似乎大為好轉,但她仍是有些不放心的。

昨天景江龍吐血,差點斷氣,徐大夫起初更是說沒得救了,嚇壞了她。

而隻要有了重孫子,她就不用再擔心景府會斷了香火傳承。

江龍並沒有意識到景老夫人有所誤會。

隻是在原身記憶中,尋找一切有關黛麗絲的信息,想要弄清楚這是個怎樣的女人。

黛麗絲則是查覺到了景老夫人有些異樣的目光,不動神色的點頭答應同去上香,如藍寶石般的眼眸微微轉動間,心中若有所思。

“不如讓少夫人也跟著一起去吧。”

姚媽媽突然口出驚語。

聲音剛落地,母親姚陳氏就是瞪了她一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知道現在林雅是全府上下公認的禁忌話題麼?

居然敢在老夫人麵前提起!

姚陳氏的老對頭張薑氏,則是心中大喜,立即開口斥道:“昨天少夫人才剛剛把小少爺氣到吐血,你竟然還敢提議讓少夫人與小少爺見麵,一同去伽藍寺上香,你安的是什麼心?”

說罷,張薑氏得意的用眼角瞥了姚陳氏一眼。

姚陳氏氣悶,又讓張薑氏抓住機會發難,壓了自己一頭。

景老夫人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向謹慎穩重的姚媽媽居然會說這句話。

沉思著,一時之間不置可否。

而姚媽媽之所以這般提議,則是因為昨天晚上,江龍還告訴她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江龍編了個謊言,說他之所以會吐血,並不是被林雅氣的,而是那位高人先前給他服了一顆藥丸,說可以幫他排出一部分體內劇毒。

隻是要等一會藥性才會發作,結果碰巧在林雅進門後,他吐出了帶有劇毒的汙血。

被大家給誤會了。

並且江龍還說了,他一點都不討厭妻子林雅,心中還頗為喜歡。

因為要暗中查找凶手,所以暫時還不能把真相公開,所以江龍說希望姚媽媽在暗中護著些,別讓林雅在府中受了委屈。

姚媽媽是真心疼愛自家少爺,聞聽江龍心裏喜歡林雅,當然要護著林雅。

隻要這次林雅能一同跟著去伽藍寺上香,而江龍見到林雅後,又不會再吐血,那麼林雅在景府的日子肯定就會好過許多。

即便她知道景老夫人並不打算為難林雅,但府中多的是捧高踩低之輩,尤其還有在府中頗有地位的張薑氏,對林雅頗為敵視,如果不能緩和一下林雅目前的困境,那麼林雅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吃穿用度,都會被克扣。

見景老夫人沒有開口,張薑氏便要再次說話,然而這時,黛麗絲瞄了一眼江龍後,卻是笑著插言,“姚媽媽是江龍的奶娘,感情非同一般,姚媽媽難道還能懷有壞心思不成?

老夫人,正好我也想和少夫人多親近親近,不如您就答應了吧。”

“江龍你的意思呢?”景老夫人對林雅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頗為喜歡這個孫媳婦,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坐在床邊的江龍。

屋內的其他人,則全都是豎起了耳朵。

因為江龍的態度,將決定林雅這個少夫人在府中地位的高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31 08:33 PM

第十四章 好大的府邸

聽到景老夫人的詢問,江龍稍稍皺眉。

其實他編著騙姚媽媽的謊話,是有漏洞的,不是姚媽媽很好騙,輕易就相信了他,而是姚媽媽與景江龍感情非同一般,很信任原身,所以現在的江龍說什麼,姚媽媽都不會心生懷疑。

而謊話最大的漏洞就是在林雅嫁進府中的前幾天,原身就突然變的暴躁起來,對林雅很排斥,等林雅進府,原身更是非常的不待見,能不見麵,就盡量不和林雅見麵。

這是有目共睹的。

正是因為有這個前提,所以原身見到林雅後吐血,話都沒有說一句,但大家卻都篤定是林雅將原身給氣的。

林雅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現在如果江龍點頭同意讓林雅同行,便會和之前有很大的反差。

讓人詫異。

再聯係到他死而複生,說不定就會有人疑神疑鬼。

再則,江龍知道林雅身上還背負著林家長輩派下的任務,現在也不想在明麵上與林雅緩和關係。

不然林家派來協助林雅的人,見林雅與他拉近了關係,變的親近起來,必須會逼迫林雅早點奪權,然後讓林雅在暗中把景府的家財轉移到林家的名義之下。

林雅的弟弟林誌還捏在林家長輩手中,林雅現在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所以江龍決定在沒有把林誌救出林家之前,頂多隻能在暗中和林雅敞開心扉真誠溝通,這樣林雅身上承受的壓力才會更小一些。

“孫兒聽奶奶的。”

如果直接說不讓林雅同行,也是不行的,因為那樣一來,林雅以後會被景府的仆從丫環們各種刁難,於是江龍索性不表態,讓眾人去猜他的心思好了。

心中不敢肯定,這些人對待林雅時,便會顧慮三分。

“那明天就讓雅兒跟著一起去吧。”

經過姚媽媽的提醒,景老夫人真心認為是佛祖保佑景江龍,才讓自家孫子重新活轉過來,於是心中對佛祖的存在更加篤信了,佛家教義要人行善,普渡眾生,景老夫人便想要製造一些讓林雅與江龍見麵的機會,好盡快化解二人之間的芥蒂。

林雅六歲喪母,已經很可憐了,景老夫人對這個孫媳婦也是蠻憐惜同情的。

當然,景老夫人也有別的用意。

她見江龍看著黛麗絲發呆,以為江龍動心了,有心搓合二人,但黛麗絲即便做了江龍的女人,也隻能當侍妾,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庶出。

隻有林雅這個正室少夫人的孩子才是景老夫人的嫡親孫子孫女。

在這個年代,對於嫡庶之分是非常重視的。

從皇家王族到世家豪門,庶出的子女,地位遠不及嫡係。

比如庶出的皇子即便為長兄,也不及嫡係皇弟的優先繼位權,而世家豪門中的庶出子女,也是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

對景老夫人來說,實在沒辦法,有個庶出重孫子傳承景家香火也行。

但如果有機會抱到嫡親的重孫子,那自然是更好了。

除了正室夫人外,平妻生下的孩子也是嫡係,不過大多數的豪門世家都沒有娶平妻的習慣。

豪門中本來就勾心鬥角,再弄上一個和正室夫人地位不相上下的平妻,到時二女鬥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府中恐怕是會永無寧日。

也有人說不一定就會鬥啊,也有可能會和平相處。

是有這個可能,但機率不大,原因很簡單,正室夫人與平妻生下的孩子都是嫡係,享有平等繼承家產的資格,而哪個母親會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說到這裏不得不再解釋一下,古代繼承家業的都是長子,而且和兄弟分家時,除卻長子外其他的人隻能分得很少的一部分家產,庶出子弟,甚至會被淨身出戶。

不會說幾個兄弟平分的,這種可能性沒有。

而且家中長輩也不會允許這麼分,因為平分家產,便意味著一個大的家族,被分成了若幹個中等甚至是小型的家族,而中等家族與小型家族的地位,是遠遠不能和大家族比擬的。

就好比現代,一百個小工廠,它們的年產值或許能超過一家大型的企業,但它們在同行中的影響力卻遠不及一家大的企業。

見景老夫人同意讓林雅也跟隨,張薑氏心下不滿。

她感覺最近幾年,景老夫人越來越不重視她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處處爭先,想要保住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而姚陳氏見景老夫人並沒有責怪自己的女兒,則是鬆了口氣。

其實真要論能力與腦袋的聰敏以及手段,姚陳氏不及張薑氏。

府中雜事眾多,需要這些人打理拿主意,所以沒有待多長時間,張薑氏與姚陳氏,以及黛麗絲就是先後退下。

景老夫人想著怎麼盡快搓合黛麗絲與江龍的好事,過了一會,也離開了。

玉釵端來了飯菜,江龍開始享用。

不過今天吃著,卻是不及昨天美味了。

不是說飯菜不精致,也不是說廚房的技藝差,而是徐大夫有叮囑,江龍不能吃肉,不能多吃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越是素淡越好。

這樣的飯菜沒滋沒味的,也就是原身吐了血,需要大量的營養補充,肚中非常饑餓,江龍才能大口的吃下去。

等過幾天江龍的身體恢複一些了,這樣恬淡的飯菜,怕是就吃不下去了。

吃過飯菜,江龍感覺身體有了一些力氣,便想要借著此時正值中午時分陽光正好,溫度適宜,在府中走走透透氣。

玉釵與寶瓶趕緊給江龍換上件厚實的衣服,這還不放心,又取來披風。

江龍走出臥室,暖洋洋的陽光就是灑在了身上,他抬手遮在眼前,眯縫著眼睛看向懸掛在頭頂的太陽,沒有占據原主的身體前他一直深陷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都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太陽,被這暖暖的陽光照射了。

此時覺得沐浴在陽光下,真好!

“小少爺,咱們去後花園走走吧。”玉釵提議。

寶瓶也開口附和,“後花園湖麵上的冰早就融化了,可以看到水中的魚兒遊來遊去,還有,湖邊樹木的枝條也抽出了綠芽。”

“好。”江龍笑著答應。

一行三人,朝著景府後花園的方向行去。

要說這景府的占地麵積真是大,似乎最早是按照王府的規製來建造的,而且位於京城郊外的寧遠縣,這是整個大齊王朝獨此一家,要知道朝中的勳貴都是軍隊中的將領,頗有威望,而自古以來武將造反的事跡數不勝數,所以皇家肯定要把這些人牢牢掌控才會放心,所以這些人的老宅全在京城。

這樣即便勳貴領命帶兵去打仗,家中親人被皇帝捏在手心,也是不敢輕易造反的。

而住在京城的王公貴族們,他們的府邸都是按照自身的品級來建造的,這些朝廷都有明文規定,什麼官職,什麼爵位,可以住多大的宅子。

就算一些人的府宅大小會超出規製,但也不會太多。

畢竟朝中有禦史,這些人個個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氣,整天在朝中官員的身上找紕漏,誰也不想因為家中府邸過大被禦史參上一本。

而且貴族們的爵位大多是逐代遞減的,如果後代沒有出類拔萃的重鑄輝煌,甚至到後來隻能把府邸賣出去,自己搬走,都沒有資格住。

哪像景府,這規模都大的沒邊了。

估計就算是那些被分封到外地的真正皇族王爺的王府,也不及景府氣派。

走了一會,身體仍然虛弱的江龍對於景府的大小,有了大概的認知,這光是從自己的小院走到後花園,就足足有二百多米,換成古代計量單位,就是七十餘丈。

等來到後花園,看著眼前足有三十餘畝大小的湖泊,江龍更是張大嘴巴。

恐怕整個京城隻有皇宮裏的禦花園裏,才能再有一個這麼大的湖泊吧。

湖泊中建有幾個涼亭,涼亭之間的水麵上,則串連著幾條約有四尺寬的浮橋,江龍與二女走在浮橋上,腳下有些個不穩當,必須要小心一些,不然一個不好有可能墜入湖中。

湖中養著供人觀賞的魚兒,江龍與二女一邊看魚,一邊有說有笑。

在不遠處的一個院牆拐角這時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看了江龍所在的方向幾眼,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不一會,一個低著頭,身材瘦小的小丫環從這裏走出,徑直朝著江龍所在的方向行去。

踏上浮橋,小丫環快步來到涼亭,施個萬福,叫了聲小少爺。

江龍含笑點了點頭。

小丫環說沒有什麼事情,隻是遠遠看到江龍在這裏,便上前來打聲招呼。

玉釵與寶瓶聞言便揮了揮手,示意小丫環可以離開了。

小丫環便福了一福,轉身離開。

不過還沒有走出幾步遠,小丫環似是腳下打滑,突然摔倒在了浮橋上。

玉釵與寶瓶見狀,立即就要上前摻扶。

不過那個小丫環卻是慌裏慌張的自己胡亂爬了起來,然後低著頭紅著臉匆匆的跑遠了。

“這個小丫頭真是冒失。”玉釵輕笑。

寶瓶也拍著手道:“是啊,不知道是哪個院落的,毛手毛腳的。”

隻有江龍雙眼微眯,眸光閃爍,緊緊盯著小丫環的背影若有所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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