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解青州之危
李天成推諉一番,最後在親兵的‘據理力爭’下,半推半就的被拉到城內茶館。
還沒進茶館,便聽到茶館內傳來一陣喝彩。
李天成進了茶館,便看到一些兵卒三兩成群的圍坐茶桌前,一邊聽著小曲,一邊飲著茶酒。
茶館佈置簡陋,不過有專門的賣藝人在彈唱,倒也別有幾番情調。
李天成與親兵身穿便服,找了個茶座坐下。
一個清秀的賣唱女子出了空場,立刻便又一個粗獷漢子上去。
李天成眉頭皺了皺,一般賣唱的都是女子,畢竟女子聲音清甜爽朗,聽起來悅耳,不論男子唱的多好,都沒女子好聽。
“各位在場的兄弟,今天兄弟我便給諸位唱一首花間小王子的神曲,說起這花間小王子,諸位想必是有所耳聞,我也就不在這贅述,賀老頭,鼓起……”
李天成看了眼親兵那期待的眼神,更加不解,他可從來沒聽說過,用鼓來配歌的。
不過說來也是怪,這鼓居然也能敲出節奏,而且這鼓聲節奏豪壯粗獷,倒是與這漢子有些吻合。
漢子輕哼兩聲,學著那些女子般整了整嗓門,那張絡腮胡的嘴巴一張,便是一聲豪邁聲線響起。
李天成眼前不由得一亮,歌聲與鼓聲都不算是絕頂,可是這歌詞卻是渾厚如山,蒼勁如濤,每一個位元組都充滿了爆發的力量,連綿高亢又不失悠揚,整首歌都充滿了盪氣迴腸的力量。
一段唱罷,李天成已經大聲一聲好,果然是‘神曲’。此曲一出,天下再沒詩歌。
茶館內喝彩聲連綿不絕,李天成與茶館內的諸多兵士一樣,都聽的熱血沸騰。
《男兒當自強》,果然是男兒當自強!
整首歌都是浩氣長存。李天成耳目一新,心潮都跟著澎湃了。
一直到鼓聲漸息,李天成便像是一口濁氣長呼而出,真是不吐不快。
“對了,那花間小王子能寫出這番驚世神曲,想來也該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江湖上怎麼會為他取這個稱呼?”
“說來這中間還有一番典故,其實是這樣的……”
親兵其實也是道聼塗説,不過說的也是八九不離十,將白晨闖繡坊誤認為青樓的事說了一遍。
李天成更是笑的捧腹大笑,這花間小王子當真是古怪的很,江湖中人居然還有人不知道繡坊是七秀的分堂的人。
他這小半日。聽到的都是關於花間小王子的傳聞,心頭越發的想要見一見那個奇人。
花間小王子的名號,在江湖上也越發的響亮。
或許還有許多江湖中人不知道這號人,可是那一紙送到燎王府上的戰書,卻在不經意間,響徹整個江湖。
連帶著他的三首歌,一時間都引為傳唱。
……
最近的天樞可謂是壞事連連。原本按照計畫,神策軍大軍在蜀地邊陲佯攻,吸引李天成的天策軍回防,這樣就無暇顧及青州城戰事。
可是青州城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對付,特別是趙默掌握守軍兵權後,青州城就像是個餓狼一般,不斷的蠶食著他原本就不算多的兵力。
他從未想過,趙默居然敢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而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趙默又已經退守回到青州城內。
好幾次都是奇招盡出,打的天樞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當然了,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天樞更像是個江湖中人,而不像是天權那種謀士軍師類型的。
以往的揮軍打仗。也都是依賴天權來運作。
如今天權被殺,他就顯得更加不知所措。
如果只是趙默的騷擾,那也就罷了,偏偏七星內部又出了問題。
首先是天權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無名小子的手中,然後就是開陽和天旋,就連剛剛指派新任的陰絕情,也難逃厄運,接連被那小子斬殺。
這讓他麾下的神策軍,士氣一度陷入低谷中。
這還不算完,就在昨日,他又收到一個消息。
那個無名小子居然輕狂到,給燎王下戰書。
可以想像燎王收到戰書的時候,會是何等的暴怒。
如果只是一個無名小輩,不論是自己還是燎王,都可以一笑置之。
可是偏偏這無名小子,居然還打出自己的名頭,七星新舊損其四,神策軍更是接連被小股殲滅,前後損失六千多人,全拜他所賜。
其內容不論是自己還是燎王,都無法容忍。
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燎王密信,要他前去滅殺了那小子。
天樞一下子傻了,圍攻了青州城大半個月,雖然損失慘重,可是趙默並非完全沒有損失。
一旦神策軍撤走,那麼之前的所有努力,就真的功虧一簣。
只是燎王命令,天樞不得不從,如今在蜀地的高手,就他們七星餘人。
如果自己不去應戰的話,其他人去了多半也是送菜。
堂堂的神策軍,如果找不出幾個高手,壓一壓那個花間小王子的風頭。
到時候神策軍和燎王,將更加丟臉。
不過據說燎王也並非完全指望自己,已經有幾個當世大儒和高手前來約戰,為燎王討回顏面。
這幾位大儒可是燎王府所供奉的老臣,他日燎王大業建成,這幾位大儒都是能夠封侯拜相的人物,門人生客遍佈天下。
這幾位的文采與學識,絕對對的起大儒兩個字,當年燎王奇兵自封為王之時。
漢唐王庭的宰相前來招安,結果被其中一位大儒說的當場自裁,更是轟動整個漢唐王室。
對於這幾位大儒,即便是燎王也要以禮相待,不敢有半點怠慢。
有這幾位大儒坐鎮。在文鬥上倒是穩當,燎王顯然是不願敗一局,如果武鬥上自己又能有所斬獲,必然能讓那個花間小王子顏面掃地。
只是,如今青州城的局勢。天樞又不願就此放手。
如果有天權在的話,那便好辦了,只需將兵權丟給他,自己便能逍遙離去。
以前覺得天權手無縛雞之力,一直都對他不屑一顧,如今才明白。有他無他完全是兩種概念。
思量許久後,天樞最終還是覺得撤兵,畢竟燎王號令要緊,他是絕對不敢違抗。
……
這幾日來,趙默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拋磚引玉。什麼叫做瞞天過海。
只要是徐景安用來追求方子妍的招數,都會被趙默借鑒,作為算計神策軍的計謀。
隨著幾次大小戰役,緩解了青州城被困之難,可是趙默的心情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的沉悶。
徐景安這小子只要不是打仗,便要往方子妍那跑。
可是說又說不得。能說什麼呢?
當初是自己不要的,難道還不許人家徐將軍追求嗎?
用白晨的話說,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再說了,人家徐景安一沒耽誤軍情,二沒坑蒙拐騙,那是名正言順,男有情妾有意。
只是趙默就是覺得心裡不痛快,看著每日裡徐景安這小子笑臉盈盈的進出營地,趙默便是無名火起。
可是每次從徐景安,或者是他人口中知道的。關於徐景安追求方子妍的時候,所用的伎倆,趙默又覺得矛盾。
這些伎倆稍微改動一下,用到戰場上,便是別樣的風采。
“聽說了嗎。徐將軍今夜酒樓相約方姑娘,說是要向她告白。”
“啥事告白?”
“笨,這是白兄弟的口頭禪,就是表明心意。”
兩個士兵似乎沒有發現趙默就在不遠處,依然旁若無人的說著。
“聽說徐將軍都準備好了,只要方姑娘點頭,等青州城戰事一結束,就去唐門,向方姑娘的師門求親。”
“那方姑娘能答應嗎?”
“這可難說了,不過我看徐將軍信心十足的樣子,十有八九這事要成。”
“唉……徐將軍雖然年輕有為,可是與方姑娘未必就是良配啊,我聽說徐將軍早就有了家室,兒子都快有三歲了。”
“是啊,方姑娘若是嫁給徐將軍,便是當妾,若是趙將軍當初願意接受方姑娘就好了。”
“咦?徐景安有家室了嗎?我怎麼一直沒聽他說過?”
趙默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不過此刻心頭亂作一團,沒來得及深思。
“要我說那是趙將軍自己不懂得珍惜。”
“那是,我聽白兄弟說過,這人啊,就是這麼賤,放在面前的時候,是絕對不懂得珍惜的,只有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所以嘛,我以後要好好的對我家那婆娘,永遠的記得她的好。”
“你家那婆娘我又不是沒見過,凶巴巴的,你見了她跟孫子一樣,與方姑娘有的比嗎?論出身論樣貌,脾氣又好,那就是天上的仙女。”
趙默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懊悔,臉色痛苦至極。
轉念,趙默似是做了什麼決定,突然沖出兵營。
趙默沒有注意到,正有無數的目光,正注視著他的背影。
徐將軍正苦笑的接受著周圍士兵的調侃,一臉的無奈。
“徐將軍,什麼時候把嫂子接來我們看看。”
“是啊是啊,聽說侄子都能走路了。”
“老子這是捨身取義,你們懂個球,玩蛋去。”
“徐將軍,你何止是捨身取義,連貞操名節都豁出去了,兄弟們全都把你當英雄了,要不等這檔子結了,小的給你介紹個妞,保准是貌若天仙,比不上方姑娘,也趕得上七八分。”
“去去去……學了白兄弟這幾手,便是公主也是手到擒來,還需要你介紹。”徐景安不以為然。
“趙將軍出營了,我們要不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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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絕殺門
趙默策馬揚鞭,飛奔在青州城的街道上。
由於這些日子城外大戰連連,所以青州城內的路人也稀鬆了許多。
偶爾有路人看到一身戎裝的趙默,也紛紛主動避讓開。
趙默馬不停蹄的趕到龍虎門內,不等兩個守門的弟子上前,趙默已經飛身沖入龍虎門內。
那兩個弟子對視一眼,突然朝天空放了個煙彈。
趙默知道方子妍住所,而沿途也沒有人阻他腳步。
不過還沒踏入方子妍住的院子,便聽到院子裡傳來歐陽憐衣的聲音。
“子研姐姐,你真的決定了麼?”
“我還能奢求什麼呢?難道真要等到白髮之後,再等那個人回過頭看我一眼麼?”方子妍的聲音裡,充滿惹人憐惜的哀傷。
“可是我聽說,徐將軍是已經有家室的人,而且還育有一子,你即便嫁過去,也未必會有人憐惜你。”
“這已經不重要,反正也沒有人真的關心我的來去。”方子妍泣聲延綿,聞者傷心。
趙默終於忍不住,終於沖到院中,看到方子妍雙眼通紅,臉色有些蒼白,臉上依稀還有淚痕。
“我關心,方子妍,我關心你!”趙默幾乎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怒吼出聲。
“趙……趙大哥,你說什麼?”方子妍站起來,愣愣的看著趙默。
“我喜歡你,子研,我喜歡你!我不要你嫁給徐景安那混蛋,我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心眼小。是我放不下以前,我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趙默已經走到方子妍的面前,雙掌緊緊的握著方子妍的雙臂,雙眼通紅的看著方子妍。
“現在後悔,是不是遲了點?”
只聽歐陽憐衣聲音冷漠。帶著幾分恨意,眼光更是不善。
趙默心急如焚:“子研,我求你不要答應徐景安,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以為那樣就能忘記你,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我心裡有你,一直都有你。”
“你敢發誓嗎?你敢對天發誓,說你不會再傷害子研結界嗎?”
“我發誓,我以後若是再傷害子研,我就天打雷劈,我出城門就被神策軍分……”
方子妍連忙捂住趙默的嘴巴。趙默抓住方子妍的掌心:“我知道你還恨我,你還怨我……”
“趙大哥,我不恨你……”
“是啊是啊,方姑娘怎麼可能恨你呢,趙大將軍。”
突然,龍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歐陽憐衣撲哧的笑出聲來。
龍行與龍圖笑已經帶著一臉笑意走進來。趙默愕然看著兩人:“龍掌門,你怎麼來了?”
“白兄弟交代的大事,龍某怎能不來。”
“白兄弟交代的事?”
“哈哈……”
就在這時候,徐景安和一幫子小兵簇擁著跑進來,趙默一看到徐景安,先是一愣,握著方子妍的手心又加緊了幾分。
“趙將軍,你可真不厚道啊。”
“徐景安,你聽我說……”趙默有些急了,這挖兄弟牆角的事情。可是要千刀萬剮的。
“哈哈……趙將軍,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什麼?”趙默被徐景安的這句話問傻了,心裡隱隱覺得不對。
徐景安這些日子為了追求方子妍,可是下了不少心思,可是如今自己這般作為。按理來說,他應該一上來就質問自己,怎麼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白晨的主意。”
“又關白晨什麼事?他不是在滄州嗎?”
“他臨走前交代的,讓他們合演一齣戲,用他的話說,這就是連環計,計中計!”歐陽憐衣嘻笑的說道。
方子妍已經滿臉羞澀的低下頭,趙默的腦袋突然靈光開竅。
前因後果在這一刻,完全融會貫通,他終於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這是白兄弟說過的話。”徐景安老成的歎息一聲,拍了拍趙默的肩膀:“所以白兄弟佈置了這一切,讓我們合演這齣戲。”
趙默哭笑不得:“這小子臨走也不忘算計我一把。”
“趙大哥,這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白晨。”
“不會不會,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知道,原來需要珍惜的人,一直在身邊。”
眾人總算長長的松了口氣,其實這也是白晨說過的最後關頭,即便是他也沒辦法把握趙默最後的反應,有可能一笑了之,也有可能惱羞成怒。
這樣的結局算是皆大歡喜,有”qing ren”終成眷屬。
突然,門外一個士兵匆匆跑進來:“趙將軍、徐將軍,神策軍撤走了……”
“什麼?”趙默與徐景安都是臉色一變,又驚又喜的問道:“怎麼回事?”
“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駐紮在城外多日的神策軍大軍,突然收營撤軍。”
徐景安慎重的說道:“這會不會是神策軍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也是他從白晨那知道的計策,其實這次白晨所不知道的戲碼,最關鍵的一環就是以退為進。
知道徐景安這句話的,莫不是含笑不語。
趙默難得的小小羞澀一把,若是這時候,他還不明白什麼叫以退為進,那他就真該去找口井跳進去了。
就在眾人猜測神策軍想法的時候,又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這是龍虎門的弟子。
“掌門,大事件啊……”
“什麼大事件?急成這樣。”
龍行不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這麼多外人在,自己的弟子這麼不穩重,真是丟自己的臉面。
“白公子在滄州向神策軍燎王下戰書,如今整個江湖都知道了。”
“白公子的名氣太小,就算下戰書,燎王也不會去理會的。”龍行漠不關心的說道。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
不管白晨在青州城如何呼風喚雨,在燎王眼裡,也只是個無名小卒,甚至連無名小卒都算不了。
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向燎王下戰書,就好比一隻耗子要找獅子單挑。
獅子會不遠萬里的來應戰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是啊。掌門您看白公子的戰書。”
龍行以後的接過戰書,只是這麼一覽,傻眼了。
這要換做是他,也不能忍。
就算是神仙也要被這小子的戰書氣的七竅生煙,而且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這件事,燎王不應戰都不行。
趙默以後的接過情報。也和龍行一樣,看傻眼了。
莫說燎王這種梟雄,便是販夫走卒若是被這般挑釁,恐怕也會怒火中燒。
“不好,白晨這是要把青州城外的神策軍引走,他想以一己之力。解清州之禍。”趙默最先想到了關鍵。
這時候燎王最想做什麼?還不就是要白晨的小命。
如今青州城外神策軍撤走,不正好應驗了白晨的計畫。
只是,即便是知道神策軍要對白晨不利,趙默也沒任何辦法。
畢竟如今青州城兵力薄弱,若是在這時候出兵援助白晨,一旦神策軍來個回馬槍,自己的天策軍可就虧大了。
“為今之計。只有告知淵龍兄弟了。”趙默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來,淵龍雖然知道白晨的任務,不過因為趙默等人報喜不報憂,所以淵龍和秦可蘭,都一直以為白晨一路順風,並未遭遇什麼危險。
眾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趙默身上,趙默啞然一愣,苦笑的搖了搖頭。
眾人這分明就是在推脫責任,讓他去告知淵龍。
……
在洞庭湖上的一座小島上,這個小島常年濃霧彌漫。處於洞庭湖深處,被附近的漁民稱為鬼島。
傳說這個小島是鬼門關所在,只要上了小島便是有去無回,所以少有漁民敢踏足上面。
少有人知道,這個小島正是凶名赫赫的絕殺門的總部。
此刻的絕殺門內。厲血正面色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殺手。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
下方殺手瑟瑟不安,全都不敢抬頭看這位堂主,嘴裡苦澀,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們知道厲血處事極其公正,不過又手段殘忍狠毒,對於任何敢於欺騙他的人,他從不留情。
厲血左右走動幾步,嘴裡發出一聲冷哼:“這次的刺殺是你們佈置的,可是你們回稟我說,你們麾下的人,已經將鎖龍匕封住了那個小子的要穴,廢了他的修為,可是如今可好,他居然直接給燎王下了戰書,如果他修為被廢了,他敢下這戰書?”
“堂主……這……這會不會是他虛張聲勢?”
“我不管這是不是虛張聲勢,總之這次燎王對我們的作為極其不滿!”厲血怒喝一聲,打斷這個殺手的質疑:“本來任務成敗倒在其次,可是對於敢於欺瞞本座的人,本座決不輕饒!”
“堂主饒命……”
那個殺手連忙求饒,可是話沒說完,厲血已經出手,五指在瞬息刺入殺手頭顱,隨即用力一扯,整個頭蓋骨都被掀飛。
身邊幾個殺手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不敢出聲的看著厲血。
厲血殺了一人,怒氣稍稍平息幾分,掃了眼幾個渾身顫抖的殺手:“本座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在那小子與燎王麾下門客比試之日,我要他血濺當場!”
這就是絕殺門,他們從來不畏懼失敗,因為每次的失敗,他們都會重整旗鼓,然後將目標扼殺。
而厲血作為黯血堂堂主,從他上任至今,他的名字也成為江湖中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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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去滄州收賬
此刻的沐婉兒相當的失落,看著不遠處那座高塔,眼光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唐門了嗎?
這幾日來,回來路上的沐婉兒,都是這般魂不守舍。
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在與他同行的這一路上,沐婉兒幾乎以為自己都要喜歡上這個壞小子。
可是現在想來,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一次的危險,就把他的所有勇氣葬送了。
可悲自己居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可是他卻臨陣退縮,將自己擔負的責任隨手拋棄。
這種人居然也配整日裡講那些大道理。
沐婉兒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憤怒與不甘拋之腦後,快步走上階梯。
熟悉的建築印落眼前,一座兩丈高的紅磚圍牆後,其後是一片造型奇特的建築林立。
最高的那座天機閣大老遠便能看到,那是唐門的中樞所在,也是掌門閉關之所。
在天機閣的周圍,規則的林立著幾個龐大的建築。
風林堂、機羽閣,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建築。
也是唐門的機密所在,常人根本不允接近這些機要所在。
在距離唐門府院大門還有百步之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沐婉兒身前。
“婉兒,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此人年紀不大,五官清秀,又與沐婉兒有三分相似,只是菱角更加清晰明朗,頭髮散亂,只是靠著頭箍束著。
此人便是沐婉兒的大哥沐清風,在唐門年輕一輩中,是絕對的嬌楚人物。
即便是沐婉兒。都與沐清風有不小差距。
不過沐清風平日裡狂放慣了,又不求名聲功利,更何況是自己的妹妹,即便平日行走江湖,也多是隱姓埋名。所以一直聲名不顯。
“師父在麼?”沐婉兒語氣低落,帶著一絲無力
“師父去滄州了,對了,你不是在滄州嗎?怎麼這個時間回來?在路上可遇到師父他們了?”
“滄州?去滄州做甚?”
“怪哉怪哉,你從滄州回來,會不知道滄州發生的大事?”
沐婉兒心中更加疑惑。滄州能發生什麼大事?
沐婉兒本能的不願提及滄州,因為那個混蛋就在滄州。
“算了,不管滄州發生什麼事,也都與我無關,這次回來,我便不想再出去了。”
沐婉兒搖了搖頭。拋去腦中雜念,漠然說道。
“不出去也好,江湖走動,太過兇險了。”沐清風自然不消自己妹妹出外走動,在他看來,女孩子就該靜恬一些,整日打打殺殺。實在有失矜持。
說罷,沐清風便跟在沐婉兒的身邊,朝著大門走去。
走了一陣,看自己妹妹似乎沒打算主動開口,便忍不住說道:“不過這次滄州當真熱鬧,婉兒你不留在滄州當真是可惜了。”
沐婉兒略微升起幾分好奇,以自己哥哥的性格,鮮少會對江湖紛爭動心。
能夠讓他掛在嘴邊的,會是什麼熱鬧事?
“你還不知道吧,最近滄州出現了個狂徒。居然給燎王下戰書。”
“給燎王下戰書?”沐婉兒置之一笑。
不管燎王名聲如何惡劣,畢竟身居高位,即便是本門掌門去給他下戰書,他也未必會應允,何況是個狂徒。
“你還別笑。那狂徒的戰書,可是把燎王氣瘋了,本來掌門、師父與幾位師叔師伯商議著你上次送回來的情報,打算前去救援青州城,誰知道昨日又有情報回來,因為這封戰書,青州城的危局自解了,天樞帶著兩萬神策軍從青州城撤走,路線正是滄州。”
沐婉兒眉梢微微一擰,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自然是圍剿那個狂徒,不僅如此,燎王還派了手下奇仕出發,要與那狂徒分個高下。”
“你口口聲聲說的狂徒,到底是什麼人?”
“這我哪裡知道,師父也不讓我跟隨,不然我還真想見一見這個花間小王子的說。”
“花間小王子?”沐婉兒心頭咯噔一下,連忙追問:“你是說,給燎王下戰書的,便是和花間小王子?”
沐清風瞥了眼自己妹妹,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你自己看,這封戰書如今可是傳遍整個江湖,這花間小王子不管他是狂徒也好,奇才也罷,總之他的名字如今可謂路人皆知。”
如果是別人,沐婉兒或許認不出其中的詞句來歷。
可是沐婉兒只是掃了眼這封請報上,送至燎王手中的戰書,便已經看出來。
這天下除了白晨之外,絕對沒有人敢用這種言詞羞辱調侃燎王。
如果這種書信,燎王真能忍得下,恐怕也要被全天下人笑話。
“不過師父說過,這小子這招恐怕目的不是為了揚名天下,畢竟燎王若是應戰,這小子絕對是九死一生。”
沐婉兒的手頭有些抖,聲音顫顫的問道:“那……那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瞭解清州之劫,他這招雖然解了清州的劫難,可是卻也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裡,這次燎王若是不殺了他,如何能撫平自己的顏面?”
沐清風沒看到沐婉兒的表情,歎了口氣:“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氣的,只是這件事後,哪怕他僥倖留得性命,天下也再無他的容身之所,燎王對他恨之入骨,麾下奇仕更不可能留他性命,他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
“婉兒……婉兒,你怎麼哭了?”沐清風轉過頭,突然看到沐婉兒無故的哭了,淚灑滿襟,輕咬著下唇,就像是被誰欺負了般。
沐婉兒突然回頭,直接往外走去,沐清風急了,連忙拉住沐婉兒。
“婉兒。你這是做什麼?你要去哪?”
沐婉兒突然轉過頭,看了眼沐清風:“去收賬。”
“收賬?收誰的帳?誰欠你錢了?”
“這個花間小王子,他欠我一條命!”沐婉兒帶淚的眼眶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我聽這名字就不是好東西,走。大哥去為你取他性命!”
……
《醫行丹錄》
白晨看了眼封面,旁邊還擺著數十本薄厚不一的典籍,還有一些草方丹方。
白晨疑惑的看了眼高飛,看著封面的名字,這應該是一本醫典吧。
高飛微笑的坐到白晨身邊,他的臉上永遠掛著那份獨樹一幟的灑脫笑容。
“這本醫行丹錄是我幫一位前輩所著。裡面收錄了大部分醫病治傷所需要的丹藥,與常規的武功修煉的丹藥,略有不同。”
白晨點點頭,只要是煉丹的,什麼類型的無所謂。
白晨隨意的從頭翻到尾,也沒有細看。
腦海中已經出現一個提示:發現《醫行丹錄》一本。
煉丹學:熟練度+300。
煉丹學熟練度晉升9級。熟練度35000/100000。
十階以下丹藥成功率+50%,每降低一階,品質上升10%。
十階以上丹藥,每提升一階,成功率下降10%。
學會初級混沌煉丹手法:移山填海,每次消耗真氣100000,可將三顆成品丹藥藥性、靈性注入同一顆成品丹藥。以提升丹藥品質。
學會醫藥學,熟練度+300。
醫學熟練度晉升3級,熟練度300/500。
學會初級醫術:行針補穴。
學會初級醫術:聞絲診脈。
白晨有些一愣一愣的,這本居然《醫行丹錄》居然讓自己學會了醫術。
對於煉丹學的晉升,倒是在預料之內,白晨這些日子來雖然煉製的丹藥不多,不過品階都相當高,所以煉丹級別已經升到八級頂,只差少數便可以晉升九級。
至於這招移山填海,倒是挺新鮮的手法。一次性損耗真氣100000,這已經相當於一次消耗自己一半的真氣,可以施展兩次,自己的真氣還略有剩餘。
白晨放下醫行丹錄,又準備拿起另外一本。
這時候。高飛開口了,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臉色猶豫不決。
“白兄弟,你對這套丹典不感興趣嗎?”
“還不錯,謝謝高兄。”
白晨沒看出高飛的臉色,高飛卻以為白晨是沒放在心上,不禁更加蹉跎。
“那這套丹典裡的丹方,白兄弟都已經銘記於心了?”
白晨點點頭,疑惑的看了眼高飛,這才發現高飛的臉色似乎有話沒說出來。
“高兄,有話不妨直說。”
“額……白兄弟,這套丹典不妨多看幾遍,其中很多丹方,還是很有必要學會的,行走江湖總有這那傷病,一技防身總是妥當。”
“高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親戚朋友生病了,需要這丹典上的丹藥?若是如此直說便是。”
白晨詫異的看著高飛,高飛的眼前一亮,可是又黯下來。
“還是等白兄弟熟練了再說吧,在下也不急。”
顯然,高飛不認為白晨這麼翻看一遍,就能把通篇丹典完全記下來。
他可是曾經翻看過這本醫行丹錄,別說通篇記下來了,便是一頁也記不住。
更無法明白其中煉丹師的專屬名詞,即便是丐幫裡的幾位對煉丹略有涉足的前輩,也都說其中的任何一副丹方,都需要熟練的熟悉,然後數百次的煉製嘗試,才能有所突破。
白晨這麼翻看一下,難道就能把全部的丹方全部記住?
這顯然是太異想天開了,可是若是讓白晨為了其中一個,非常雞肋的丹方,耗費數年的功夫去熟悉煉製,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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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又一次失手了
白晨細看其高飛:“高兄,我觀你五氣厚實,吐納呼吸平穩,只是五行略微紊亂,應該是陰陽有缺的緣故,多半是高兄所修煉的內功心法偏陽,所以打破了五行平衡,不過這也沒什麼大礙,只需要每日行房即可,不過也可以以虛陰補氣丸調補,應該三顆足矣。”
“你會虛陰補氣丸?”高飛眼前一亮,語氣極其激動,可是很快又冷靜下來:“不可能,這本丹方我丐幫從未外傳出去過,虛陰補氣丸也是我幫獨有丹方。”
高飛想來,應該是白晨剛才翻閱的時候,隨意看到的,想來就是如此。
至於白晨是否能煉出虛陰補氣丸,高飛苦笑的搖了搖頭。
如果隨便翻閱一遍,就能煉製出虛陰補氣丸,那這世上就遍地都是煉丹師了。
“這也不難,想來高兄身上應該沒有準備材料吧,我這倒是有幾味材料,你再幫我去買三味草藥即可,分別是陰靈草、地陷根、月牙花,這三味草藥都不是什麼珍貴材料,一般藥店也都有出售。”
高飛聽的一愣一愣的,錯愕的看著白晨,他已經不止一次看過虛陰補氣丸的材料,早已銘記於心。
這三味草藥都是虛陰補氣丸的重要材料,難道他真的會?
“你真的會?”
白晨苦笑:“這不過是七階的丹藥,若是連七階的丹藥都練不出來,我也該無地自容了。”
“可是你才看過一遍……”
“一法通,百法明,這個道理高兄可明白?”白晨白了眼高飛,隨口說道:“只要掌握了基本的煉丹原理。未必就要去煉製幾十次幾百次才能學會,其實很多丹藥的基本煉製方法都是一樣的,只是材料與步驟略有差異,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高飛心中想著,明白個屁。
若是我能明白。我就是煉丹師了。
不過這不妨礙高飛的激動心情,我不明白不要緊,只要你明白就好了。
想到這,高飛更加興奮,自己所修煉的乃是純陽的龍陽功,乃是丐幫獨一無二的內功心法。雖然只是練了上部,不過已經足以在年輕一輩中獨佔鼇首。
只是這龍陽功有個缺點,那就是體內常年陽氣過盛,陰氣不調。
如果按照自己師父的說法,那就是找十幾個老婆。
每日一有空就行房,陰陽調和之下。自可化解體內的陰陽失調。
當然了,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這虛陰補氣丸。
據說歷代幫主,都受過這個苦頭,特別是在年輕的時候,整日裡一柱擎天卻無處發洩的憋屈感覺,絕對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
高飛從修煉龍陽功開始。可是足足憋了十三年,從十歲開始,天天都要忍受這種常人難以想像的苦楚,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如今聽聞白晨應允,心中如何能不激動。
看著高飛興沖沖的跑出去,黃金財則是滿頭大汗的搬著幾十本典籍,嘩啦的堆放到白晨身邊。
這種苦差事原本有人代勞,不過黃金財為了討好白晨,可是親力親為,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白晨放下手中翻了一半的典籍。對黃金財道了聲謝。
黃金財自來熟的坐到白晨身邊,看了眼高飛的背影,不無鄙夷的說道:“這乞丐小子怎麼這麼興奮的跑了?是不是得了白兄弟什麼好處。”
“哪裡,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
“呵呵……”黃金財呵呵的笑著:“繡坊外有幾批貨物,都是我送給白兄弟的。”
“什麼貨物?”
“都是一些煉丹材料和草藥。我把整個蜀地的藥房全都搬來了,算是兄弟的一點心意。”
“哦?”白晨眼前一亮,他正愁沒東西練手。
黃金財就都為自己準備好了,白晨忍不住再次道謝。
“小事,小事一樁。”
“對了黃大哥,我問你個事。”
“但說無妨。”
“你說一般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最喜歡的是什麼丹藥?”
黃金財想了想便道:“看什麼目的,一般來說江湖中人行走江湖,身上肯定常備補氣丹和補血丹,不論是真氣損耗與受傷,這兩種丹藥都是相當有用的,有些身家的就是五階的流瑩丹,高品質的流瑩丹,不只是恢復體力,還能有些許的補氣和補血的功效。”
說到這,黃金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晨,神丹級別的流瑩丹,這是多少年沒出現的好東西。
脫胎換骨,那可是三花聚頂那種層次的絕頂高手才有得到的機會,可是一顆神丹品質的流瑩丹就可以做到。
這東西若是到手,一顆便能讓江湖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黃金財收斂心思,一本正經道:“當然了,如果再奢侈一點,那就是八階的還心丹、九階的洗塵丹。”
說著黃金財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枚還心丹,遞到白晨面前。
“這是還心丹,只要不是一擊斃命的傷勢,只要服下這還心丹,就能護住心脈三天三夜,可是救命的好東西,九階的洗塵丹我是沒有,那更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只要以真氣催化,再重的傷也能在一刻鐘內恢復,當然了,對內傷的效果就差了不少,如果要治療內傷,那就只有十階的小還丹了,那就真的是無上珍品,除非是筋脈盡碎,不然一顆小還丹下去,多重的內傷都能復原,若是有這幾種丹藥在身上,那就等於多了一條命啊。”
“洗塵丹我會,這些丹典丹方中,可有小還丹和還心丹的丹方?”白晨問道。
“有有,我給你找找。”黃金財連連點頭。
黃金財尤為熱情,心想著,白晨多半是想煉製幾顆自保。
到時候自己憑著交情,去討要一兩顆。也算是不枉自己下這麼多功夫。
很快,黃金財便將還心丹與小還丹的丹方翻找了出來。
白晨看了一遍,點點頭:“確實是好東西,麻煩黃兄弟,幫我把六味草、護心草……送到我的房間來。越多越好。”
白晨說了一大堆材料的名字,黃金財有些發愣:“越多越好?”
“對,請七秀的姑娘幫幫忙,全部送進來,我要煉製這些丹藥。”
“現在?”
“不然你以為呢?”
高飛又與黃金財一個擦身,一進一出。高飛疑惑的看了眼黃金財。
那什麼表情,跟撿到寶一樣,不過高飛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高飛哭喪著臉:“白兄弟,你說的那幾味材料我買不到,不知道哪個犢子,居然把整個滄州的草藥和煉丹材料。全給清空了,如今連根雜草都沒有。”
白晨撲哧的笑出聲:“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犢子,找他要去。”
高飛立刻想明白了,心中暗罵黃金財貪得無厭。
他自然知道黃金財打的什麼主意,心中暗恨不已,又再次急匆匆的跑出去。
不一會,兩人各自都扛著一大堆的材料進來。看兩人的架勢,完全看不出英氣蓬勃的少俠,分明就是挑擔的苦夫。
不過兩人樂此不疲,白晨從中翻找了虛陰補氣丸的材料。
“我先幫高兄煉幾顆。”
兩人也不走了,雖然他們對煉丹一竅不通,不過都想親眼看看白晨的煉丹手法。
只是,半個時辰後,白晨皺眉翻開鼎爐。
高飛看到白晨的神色,心頭咯噔一下,暗叫果然失敗了。
心中雖然失望。不過並未絕望。
白晨無奈的抬起頭,略帶歉意的說道:“高兄,抱歉,煉過頭了,這種丹王品質的。並不適合你,我怕你體內陽性不足壓制這種丹王品質的虛陰補氣丸。”
高飛差點一個跟頭沒栽在地上。
我草,老子還當是失敗了。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的確是失敗了。
因為他娘的,老子真的是享受不起這種丹王品質的虛陰補氣丸。
高飛哭笑不得,白晨也很無奈,很多時候,他自己也沒法控制。
“再挑選一組材料來,我這次不用這個鼎爐了,黃兄弟,幫我找個破鐵鍋來。”
破鐵鍋煉丹……
虧他想的出來……
不需要黃金財去取,門口的梅絳雪已經吩咐弟子去取了,很快便取來一個。
她也有些好奇,大清早白晨的房間就開始鬧騰。
拿到破鐵鍋,白晨又開始新一輪的煉丹。
在眾人的期待下,這次的速度比起上次,又快了兩刻鐘。
只是白晨的臉色更加難看,眾人全都暗想,果然用破鐵鍋煉丹,這種不靠譜的事情,真不可能成功。
可是白晨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眾人吞劍自殺。
“我草,不是吧,破鐵鍋也降低不了這品質,居然還他娘的是丹王。”
高飛快哭了:“白兄弟,你別玩我了,兄弟我不想要丹王啊。”
“你以為我想要啊。”白晨沒好氣的說道。
黃金財倒是不介意,笑呵呵的抓著被白晨隨手倒在一邊的丹藥:“乞丐,你不要我就不客氣了。”
“滾,我用不了,我還可以拿去孝敬我師父去。”
高飛一把搶過幾顆,又苦哈哈的轉過頭看著白晨:“白兄弟,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你就不能放放水嗎。”
這時候,不論是高飛還是黃金財,又或者是梅絳雪,都已經對白晨的煉丹水準,心悅誠服了。
用一口破鍋煉製出丹王,這是人幹的事情麼?
白晨也是滿臉苦澀:“我儘量……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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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是個技術活
經過四五輪的嘗試,白晨總算是成功了。
破鍋、凡火,白晨再很‘不小心’的幾次失誤。
就連眾人都看出,白晨所謂的不小心,他們都能看出端疑。
如果不是知道白晨的難處,眾人都懷疑他是不是要煉毒藥。
幾經磨難,總算是煉製出十幾顆超品的虛陰補氣丸。
高飛已經用他結實的身軀,一把撞開伸手的胖子。
白晨告誡道:“高兄,這超品的虛陰補氣丸還是陰氣略足,每次你服用後,最好要調息十二個周天,化解一下陰氣。”
高飛無奈的點點頭,其實他只是想要普通品質的虛陰補氣丸。
而他也明白白晨的難處,也就沒有再‘為難’白晨。
“嗯?虛陰補氣丸,我聽聞過,這是丐幫的獨門丹藥,調引陰氣的好東西,白晨,你煉一些給我,我七秀很多弟子都是修煉陰性內功的,這對我們是大補,你放手煉,多高品質的都可以。”
梅絳雪貪得無厭的說道,她對白晨的字典裡,絕對沒有客氣兩個字。
眾人不禁翻白眼,就連身邊的弟子,都是一臉錯愕。
自己這位師叔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這虛陰補氣丸等日後再說吧,我急著煉小還丹、洗塵丹和還心丹。”
梅絳雪更是眼前大亮,對於虛陰補氣丸,她只是聽說過其功效,也只是想拿來研究看看,畢竟她從未服用過。
可是這三種丹藥,特別是小還丹,可是決定的保命丹藥。
若是身上帶著這三種丹藥。那就等於多了一條命。
在江湖上更是萬金難求的極品丹藥,即便是她自己,身上也只是備了一顆還心丹,以往幾次受傷,也都沒捨得服用。
至於普通的弟子。那更是連看都沒資格看的。
“你要煉小還丹?幾顆?”
梅絳雪本能的問出這個問題,在她的印象裡,每次七秀的煉丹師開爐煉製這三種丹藥,全都是以‘一’為單位的。
而且十幾次,未必能夠煉製出一顆,煉出一顆。
不管是否成功。都要休息兩個月。
所以,白晨就算能煉製出來,即便效率比七秀的煉丹師高,數量也不會多。
白晨想了想,沒有急著回答:“前輩想要幾顆。”
“三顆……不,五顆!”梅絳雪頓了頓。眼中猶豫不決:“等等,我覺得應該十顆,至少要八顆,不能再少了。”
這下胖子不高興了,你一開口就要八顆,什麼都沒出。
少爺我可是出財又出力,都還沒出口呢。
不過一接觸到梅絳雪那寒光厲色。胖子最終還是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只是滿臉的不高興,白晨又看了看胖子:“黃兄弟,你想要幾顆?”
胖子心頭一喜,不過又稍稍的瞥了眼梅絳雪,小心翼翼道:“我就只要五顆好了。”
“五顆夠了嗎?”
胖子當然想說,多多益善,只是他沒那勇氣。
想來這種珍寶丹藥,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出來的,說多了,不只是梅絳雪不高興。也讓白晨為難。
胖子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高飛雙眼放光,不過想了想,自己沒出什麼力,也就不好參合其中。
只是,白晨開始煉製起小還丹。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傻眼了。
一次開爐,二十顆,全部都是超品級小還丹!
梅絳雪拿起一顆,看著流光溢彩的小還丹,比起自己藏了好幾年的小還丹,品質不知道好上多少。
“你要休息幾天?”梅絳雪此刻後悔不已,一次煉製出二十顆。
自己早該想到,這小子根本就是非人存在,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煉製出廢丹。
白晨皺了皺眉頭:“這小還丹很好煉,比起虛陰補氣丸簡單的多,只要材料足夠,要多少有多少。”
高飛淚流滿面,胖子和梅絳雪痛心疾首。
梅絳雪這次是徹底不要臉了,直接把鼎爐一把翻過來,直接倒在手上,也不管裡面的灰。
“這爐歸我了。”
胖子是看的雙眼急切,只是不敢與梅絳雪爭食。
白晨無奈:“兄弟,第二爐歸你。”
白晨知道,若是自己再不開口,梅絳雪保准又要出爾反爾。
胖子忙不迭的點頭道謝,高飛終於也忍不住了:“白兄弟,若是你方便的話,也幫我煉幾顆……”
“方便方便,等下還有一些小事,需要勞煩高兄呢。”
有小還丹當酬勞,就算讓他們捅破天,他們也敢接下來。
“白兄弟,你這話就見外了,你若是有事不妨直說,兄弟我並非圖你這些丹藥。”高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都替自己臉紅。
梅絳雪嘲笑的瞥了眼高飛:“白晨,你要做什麼事情,我七秀一樣可以做到,何必勞煩外人。”
梅絳雪現在已經徹底不把白晨當外人了,臉上的表情特別三俗。
白晨心裡想著,自己要是說,想要個七秀的弟子暖床,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等下再說。”
白晨又開始煉丹,第二爐又是二十顆超品。
眾人再不懷疑白晨的能力,就憑這一手,白晨的煉丹水準,江湖上再無第二人。
恐怕那丹聖吳道子,也不過如此吧。
胖子喜滋滋的把丹藥納入手中,高飛看的火熱,期待的看著白晨。
這一顆顆都是數百萬價值的極品珍寶,隨便拿出一顆,便能讓江湖上一陣血雨腥風。
胖子更是對自己的投資喜不自禁,這一來一回,自己就已經收回本錢了。
只要把這二十顆小還丹往叔叔那一放,估計能讓叔叔牙齒都笑掉掉。
大半天的時間,白晨已經開爐了六爐,每次都是超品小還丹。
看的眾人大吞口水,所有的小還丹,全部放在一個不小的錦盒中。
隨便一翻,便能聽到丹藥嘩啦啦的聲響,這聲音絕對是他們這輩子聽到的,最悅耳的聲音。
胖子更是聽的癡呆了,丹聖就是丹聖,一天的收穫,能抵得上整個黃金門半年的收益。
還好這天下只有這麼一位,千年也就出這麼一個人。
白晨看了眼眾人,然後將錦盒交給高飛。
高飛差點手抖的把錦盒掉在地上,這錦盒裡的價值,把他賣了也抵不上十分之一的價值。
“高大哥,這錦盒裡一共一百二十顆小還丹,其中二十顆歸你,剩餘的一百顆你幫我個忙,向江湖上發佈一個公告,但凡是江湖中人,若是能在蜀地擊殺五十個神策軍精兵的頭顱,那麼就能換一顆。”
“啊……”
高飛傻眼了,梅絳雪和胖子更是張著嘴,驚愕的看著白晨。
這一百顆小還丹,這還不讓整個江湖都瘋了。
“等下我再煉製幾百顆洗塵丹和還心丹,十個神策軍的頭顱換一顆還心丹,二十個神策軍的頭顱換一顆洗塵丹。”
高飛咽了口口水:“兄弟,商量個事,這趟買賣不如就交給我丐幫,一百顆小還丹、兩百可洗塵丹、三百顆還心丹,蜀地裡將再無一個神策軍。”
“慢!高飛,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宗面前搶買賣!”梅絳雪不樂意了:“你覺得我七秀接不下這活不成?”
胖子也終於忍不住了,雖說黃金門不比丐幫與七秀,可是在蜀地弄死一兩萬神策軍,這能力還是有的。
“前輩,話不能這麼說,我兄弟也沒指名道姓,要誰接這買賣,但凡江湖中人,只要願意,都可以為我兄弟效勞。”
胖子直接把白晨當成了自家兄弟,白晨樂得他們爭搶。
“這件事,三位有能力,都可以接下,只要蜀地裡的神策軍死絕了,蜀地外的也算,若是戰績斐然,我這再翻一倍酬勞,另外……”
“另外?”三人也不爭了,全都回過頭看著白晨。
“三位同門之內,若是有高手能夠為我助陣,在下也會有重謝,如果是先天初期的高手出手,我願意免費為其煉製一顆十一階的丹藥,先天中期的話,則需要準備兩份材料,我可以幫其煉製一顆十二階的丹藥,如果如前輩這等高人,則是五份材料,煉製一顆十三階的丹藥,如果……”
眾人都聽的心潮澎湃,異口同聲道:“如果什麼?”
“如果是三花聚頂的前輩前來助陣,那麼十份材料,我願意為其煉製一顆十五階以內的丹藥,當然了,如果是在下不會的丹藥,則需要另外準備一份丹方。”
呼——
三人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口氣狂的,讓人無話可說。
可是,不得不說白晨的這個提議,當真是讓他們心動不已。
比起白晨前面的買賣,後面的這買賣,更是讓三人興奮。
江湖上能煉製十一階以上丹藥的,屈指可數,哪個不是頂天的人物。
黃金門就算是拿出一年的利潤,也未必能請對方出手一次,而且還保不准成功與否。
可是白晨不同,只要他說出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梅絳雪反應最快,也不糾結高飛手中的丹藥了:“白晨,這幾日你好好在滄州待著,我要趕回七秀一趟。”
“兄弟我也要回去一趟,就此與兄弟暫別了。”胖子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
高飛也是如此,告辭一番後,全都急匆匆的跑出白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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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沒銀子賺的大買賣
黃世榮此刻是焦頭爛額,而了周轉資金,他是東拼西湊。
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連那個人都沒見過,居然就划出如此巨額的銀兩。
如今整個蜀地的商行都停止運作了,而他自己還要四處補窟窿。
就在黃世榮在廳堂內算賬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跑了進來。
不等黃世榮開口,胖子已經衝到他叔叔面前,滿臉激動的神色。
“侄儿,你怎麼又來了?不會又是來要錢的吧?”黃世榮黑著臉說道:“我跟你說,沒錢了,一兩銀子都沒有,你別在叔這找事,小心叔我抽你。”
誰知道,胖子突然拿出一個錦盒,直接把錦盒丟到黃世榮的面前。
“這是干什麼?”
“估量估量什麼價錢。”
黃世榮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胖子:“你不會是把什麼你爹給你的寶貝拿出來,想要典當抵押吧?”
“我爹給我的那些東西,最貴也就几千万兩銀子,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胖子不以為然的坐到黃世榮身邊的椅子上,肥碩的背脊一靠,抓起黃世榮面前的茶杯便是倒灌進嘴里。
黃世榮疑惑的打開錦盒,霎時間一股衝天的靈氣,從錦盒之中噴涌而出。
黃世榮差點沒坐住,再看錦盒之內,看起來有十几顆丹藥在其中,流光溢彩,讓人眼中難容他物。
“這是……”
“小還丹,超品。”
黃世榮倒吸一口涼氣:“十階小還丹?超品?侄儿你這是哪里來的?”
“我一兄弟送的,叔。你算算多少錢。”
“一顆普通小還丹若是放到江湖上,少說也要四百万兩,若是這超品小還丹,其功效更是非凡,價不可估量。即便是千万也有人買,若是按市價的話,至少也是八百万兩,這里多少顆?”
“整整二十顆。”胖子得意万分的說道:“我那兄弟送的,就是我讓你轉錢送禮的那人,叔。你說這買賣虧是不虧?”
“不虧!不虧!”黃世榮差點沒興奮的喊出來,緊緊的抓著錦盒:“是不是手頭緊缺?說吧,要多少錢?叔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湊出來。”
胖子滿臉得意,一副漫不經心的吭了聲:“叔,我那兄弟如今有個大買賣。天大的買賣。”
此刻黃世榮就差沒抓著胖子抽皮鞭了,心急火燎的看著胖子。
可是胖子就是不開口,黃世榮急了,可偏偏還是笑臉盈盈的看著胖子。
“給叔說說,什麼天大的買賣?”
胖子則是欲言又止:“這買賣其實也沒什麼,我剛才隨便吹噓的,叔別放心上。想來這種小孩子的活儿,叔是看不上。”
“別別,我的好侄儿,給叔說說看,到底什麼活,叔我最近手頭緊,便是几万兩的銀子,我也干。”
“什麼几万兩,一兩銀子也沒有。”
大胖子黃世榮怒了,一把抓著胖子脖子。提在半空:“感情你是在逗叔吧?”
胖子也不驚不擾,笑呵呵的看著黃世榮:“侄儿是說真的,一兩銀子都不賺的買賣。”
“你小子是皮癢找抽是吧?”
“是一兩銀子不賺,就是力氣活,賺點塞牙縫的丹藥。”
現在黃世榮是一聽到丹藥。眼睛就冒光,立刻就松開胖子,轉眼就變臉。
“呵呵……我說我侄儿怎麼可能玩我,給叔說說,到底什麼力氣活。”
“就是和神策軍對著干,叔你敢麼?”
“這個……”黃世榮一時為難了:“侄儿,你也該知道,咱家有不少買賣,可都是在神策軍的地盤上,這活儿接了不大好吧。”
“是啊,侄儿也這麼想,所以就不為難叔了,這殺十個神策軍精兵一顆還心丹,二十個神策軍精兵一顆洗塵丹,五十個神策軍腦袋一顆小還丹,這買賣是沒賺頭,回頭我就去我兄弟那回絕了。”
“放屁,燎王這等亂臣賊子,天下英雄人人得而誅之,我黃世榮便是拼盡最后一口氣,也要將神策軍趕盡殺絕!”
胖子都不知道,自己叔有這等的豪言壯語,心想著,自家那几位姨娘不會是被神策軍給輪了吧。
“叔,這種買賣你看的上眼?”
“放屁,叔是那種人嗎,叔是為民除害。”
“哦,那叔你只管去,侄儿還急著回家一趟,還有另外一個買賣,要和你兄弟商量。”
“什麼買賣?”黃世榮眼珠子一轉,又是熱情似火的看著胖子。
“也是力氣活。”
“力氣活好啊,叔就喜歡力氣活。”黃世榮不要臉的湊上前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從胖子口中說出來的力氣活,絕對是天下最好賺的買賣。
“也沒什麼,就是我兄弟說,給他當個把月的打手,看個人修為境界,他幫著煉制一顆十五階以內的丹藥,材料我們出,如果是偏方也要我們出。”
黃世榮咽了口口水,十五階以內的丹藥,那可是錢都買不到的。
“你給叔看看,叔如今好歹也是先天后期,應該夠當打手了吧?鬼影,給老子滾出來,你給你家少爺瞅瞅,看看他看不看的上眼。”
鬼影偷偷摸摸的出現在胖子的身后,一個詭異無比的聲音,差點沒把胖子嚇死。
鬼影藏在暗處,也聽的心動不已,只是沒黃世榮吩咐,他也不好行事。
“鬼叔也是先天后期,半只腳踏入三花聚頂境界,若是願意的話,我和我兄弟商量商量,我們再出點血,幫鬼叔煉制一顆十五階的洗髓丹,也是可以的。”
洗髓丹!黃世榮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的拉著胖子:“你看叔呢?叔可是高手啊!”
“叔你的境界是不低。可是這身形,我怕在我兄弟面前丟臉,你就省省吧。”
“別啊,我的侄儿,親侄儿。你就可憐可憐叔我吧,叔我在這境界待了十多年了,沒半點長進,我不要洗髓丹,就求個十三階的小圓滿丹,你看成不?成不?”
黃世榮都快跪下來了。胖子那叫一個得意,不過還是沒打算放過黃世榮。
“唉……叔,你這不是為難侄儿嗎,我兄弟要的不只是境界,還有有點手段,你會什麼?那手撒豆成金。我都看膩味了,這是丟咱家的臉面啊,侄儿我丟不起那臉。”
“你和你那兄弟什麼關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可能落了你的面子不是,幫叔說說。”
“這樣吧我親叔,你給我拉些高手來。至少也要先天初期的,低了就是丟咱黃金門的臉面你說對吧,咱也不坑人家,一個先天高手一百万兩酬勞,用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一百万兩,是不是太高了?我們黃金門的人不少,這要是……”
“有多少給我要多少,我兄弟可是說了,先天高手就給白練一顆十一階的丹藥,品種任選。”
“我草你大爺。你怎麼不早說!”黃世榮差點一口唾沫星子沒噴胖子臉上。
鬼影則是暗地里附議,這叔侄倆當真是奸商,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不過想著,當人打手一個月,得一顆洗髓丹。這買賣當真是穩賺不賠。
得了這洗髓丹,自己步入三花聚頂境界,也更有把握了。
心里樂滋滋的,都快喜形于色了。
……
另外一邊,高飛則是用了三天的時間,一路上累死了三匹千里馬。
這可都是几千兩銀子啊!
高飛心如刀絞,這不是折騰人嗎。
總算是趕回了洛陽老君山,一路上看到長輩,連招呼都沒打。
進了老君山的破廟口,迎面就是十二袋長老上前:“高飛,啥事看你急成這樣。”
“師父呢?叫師父出來。”
“什麼事,這麼沒大沒小的,幫主他在閉關,要去也是你去拜見他,怎麼讓他出來見你,莫不是你想造反吧。”
“造反個屁,再不出來好事就給別人占了。”高飛差點一口唾沫吐在面前這位十二袋長老的臉上,手里拽著一顆虛陰補氣丸:“看到沒?”
說著,用力一掐,虛陰補氣丸被捏成粉末。
十二袋長老看傻了,下一瞬頓時暴怒了:“你這敗家小子,我……我要代閉關的幫主教訓你……我我……我要廢你武功!”
“閉關個屁,天大的事也沒我的事大,你再不去叫我師父,我就再捏碎一顆。”
高飛急了,從懷里掏出一大把的丹藥。
十二袋長老咽了口口水,看著那一大把的丹藥,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再看高飛的臉色,真怕他一激動,把手上的丹藥全給捏碎了。
“我去……我去,你別激動。”
不多時,一個粗獷大漢從破廟中衝出來,這大漢滿臉胡渣,雙目如虎,步伐龍行虎步,聲勢十足,此人正是丐幫幫主高天。
大漢怒氣衝衝,他丐幫最恨的就是奢侈浪費,身為幫主更是以身作則。
誰知道自家徒弟一下捏碎個丹藥,別管那是什麼丹藥,反正就是值錢的貨。
說不得就要教訓一下這小子,出去三五個月,回來就學會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只是,不等他開口,高飛一看到自家師父,高飛直接丟給高天一顆丹藥。
高天眼睛都直了:“丹王虛陰補氣丸!天哪,高飛,你他娘的不是扒了哪位煉丹大師的老窩吧?快給老子送回去,老子得罪不起……”
“師父,你再看看。”
高飛掏出懷中錦盒,打開一看,高天和十二袋長老的眼睛都冒著光,高天咽了口口水:“拼了,就算天王老子來,我也給他頂回去。”
“把我們幫中所有的先天高手全喊出來,我們丐幫這次是要發!要發了……”
高飛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高天一把搶過高飛手中錦盒。
“做啥,莫不是你真的鍬了哪個大派的后院吧?”
“哪個幫派,能拿出這麼多小還丹?這可都是超品小還丹,足足一百二十顆。”
“一百二十顆……”
“二十顆是我的,我滄州認的一個兄弟送的,至于這一百顆,就看我們丐幫吃不吃的下了。”
“說吧,是要掀誰家老窩。”
“不需要那麼麻煩,只要把蜀地的一万多神策軍給滅了,這些丹藥就歸我們了,還有,先天期到三花聚頂境界的,只要給我兄弟當一個月打手,那麼各自都有一顆從十五階到十一階不等的丹藥伺候,師父你說,這買賣值不值?”
“你……你說真的?”
“師父,還有什麼比你手中的丹藥更真的?”
“干……竹不毀,你給我把所有八袋以上的弟子,全給我招呼了,跟我殺進蜀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江湖
“師父,你可聽我說,大頭我們拿就成了,這小頭還得聽我兄弟的,把消息傳出去。”
“這怎麼成,大頭小頭老子都要,几百年沒見過這麼肥的肥肉了,怎麼可能讓他人之口。”
“師父,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這神策軍多的是,蜀地沒有蜀地外難道還沒有?你還怕誰能都殺盡了不成?”
高天想了想,瞥了眼高飛:“那依你的意思?”
“就按我那兄弟說的,把消息放出去,您也別傾盡幫派所有人出動,只要找足夠的高手就行,給我兄弟當幫襯一個月的時間,我兄弟也不會虧待您不是。”高飛自信的說道:“何況這消息也不是我們獨一家。”
高天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道:“還有誰知道?”
“黃金門和七秀都知道了,就算我們藏著掖著,這消息用不了多久,也要傳出去,還不如賣個人情,以我們丐幫的線傳遞出去。”
高天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黃金門和七秀啊,他們來湊什麼熱鬧,真是的。”
“人多不怕,反正搶不走我們那份,我那兄弟可是能人,特別是這煉丹水平,那真可謂千年之內,無人能及。”
“說大話也不喘,丹聖吳道子的名頭在那掛著,你那兄弟能耐能趕上吳道子?”
“師父這就不知道了。”
高飛湊近了高天的耳朵,細嚼細語的嘀咕了一陣。
高天的臉色几次變幻,驚疑不定的轉過頭看著高飛:“你說的是真的?”
“到現在您還懷疑哪?這可是梅絳雪那女人口中得知的,而且万花谷的東方晴也是如此說,以他如今的水准。就算比不上吳道子,也相去不遠,若是再給他三五年的時間,恐怕比之吳道子也不差多少,師父您想。那吳道子成名也就二十多歲,乃是千古第一妖孽,我那兄弟多半與那吳道子也有些關系,不然的話,如何能在二十歲不到,便有此等手段。”
“你說的有理。那就依你所言。”
高飛帶來的消息,高天不能不重視,一個堪比丹聖吳道子的人。
同時還有這麼勁爆的消息,誰還能穩坐泰山。
不說以后如何如何,單是這請高手當打手,若是放在以前。那就是侮辱。
可是現在高天一點都不這麼認為,誰要是能給他一顆十五階的丹藥,他就是去當殺手都樂意。
關鍵是誰出的起?
這十五階的丹藥,可不是人人都出的起的,而且還是一甩手一大把。
就算是當年的丹聖吳道子,恐怕也沒有這麼豪爽吧。
當然了,以他如今的修為。即便是這十五階的丹藥,對他也沒有半點用處。
可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不說這偌大的丐幫,成百上千的人指望著自己,單說這徒弟加養子,還指望著自己呢。
所以高天不得不慎重,當然了,短時間內,他最多也就召集了一百多個先天高手,其中大部分都是先天初期。先天中期有那麼二十几個,后期的就几個十一和十二袋長老。
至于一些老不死的,高天就沒有去打擾了,就這麼一大幫子的人,浩浩蕩蕩的開往滄州。
丐幫是江湖第一大派。成員達百万之眾,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麼點高手。
這不過是洛陽一城的高手罷了,若是真把整個丐幫的高手都集起,恐怕所有人都以為丐幫要傾幫與誰拼命。
不過單是這一百多高手,再加上高天這位絕頂高手,恐怕就不是誰都惹的起的。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狂四絕之一的酒狂,一手降龍掌無人能及,更因得到其師百年修為,乃是三狂四絕中修為最高的人物。
從他接掌丐幫之日起,便是三花聚頂的頂尖高手,二十余年的時間里,更是步入三花聚頂巔峰。
而這次隨行的高手,聲名顯赫之輩更是不計其數。
……
“什麼?有這種事?”天樞的臉色古怪,看著手中的情報。
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哈哈……那個花間小王子是不是失心瘋了,這種消息誰會信他?”
“稟大人,這似乎是丐幫中傳出來的消息。”
“那又如何,區區一個無名小輩,能夠拿出這麼多丹藥?而且這些丹藥隨便一顆都是價值數十上百万兩,別說這是假的,若是真的,我親自奉上兩万神策軍的腦袋。”
天樞不屑一顧的說道,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人相信這種傳言。
別說是個無名小子,就算是万花谷那種門派,發出這種消息,也不會有人相信。
這也是白晨的失算,他根本就料不到,自己把話說的太大,反而引起江湖中人的懷疑。
如果他把三種丹藥的品級,降低三階的話,恐怕就會有很多人相信了。
“加速前進,那小子害怕了,趁著還沒逃走,我要將他的腦袋卸下來,獻給燎王。”
當然了,這一切白晨並不知道。
此刻的白晨還在為身邊的小跟屁蟲煩心著,只是面對那張純潔到無法去生氣的臉龐,白晨是狠不下心去說狠話。
“我說銘心小丫頭,你就別跟著我了,我這麼大的人,你還怕我走丟不成?”
銘心是梅絳雪的弟子,年紀最小的弟子,這次梅絳雪回七秀,銘心則被安排在白晨的身邊。
名義上是跟在白晨身邊伺候他,實際上是監視!
是的,”chi luo”裸的監視!
“不行,師父說了,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不然你又要走丟了。”銘心認真的說道。
寸步不離,是的!就是寸步不離,就連睡覺,她都敢在白晨的房間外面架床鋪。
如果是個年芳十八的姑娘。白晨倒是不反對。
可是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白晨真提不起興致。
“青樓在哪里?”
“右拐三條街,滄州最好的青樓,里面最漂亮的頭牌是紅焉姑娘。”銘心認真的回答道。
白晨要崩潰了,周圍的路人射來不同尋常的眼神。
看什麼看。沒看過帶小丫頭逛青樓的嗎?
“算了,不去青樓了。”白晨淚灑滿襟,難道梅絳雪就不怕自己把她的小弟子拐了嗎?
白晨靜下心來,心中想著,小爺風里來雨里去,難道還治不了你這小丫頭嗎?
白晨不禁壞笑的轉過頭。一臉淫褻笑容,輕輕挑起銘心的下巴。
精致稚氣未脫的臉龐,總能讓白晨賞心悅目。
“走,哥哥帶你去看盡這世界的真理。”
“師父說過,如果白晨哥哥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做一些奇怪的動作。或者是露出什麼我以前沒看到的部位,回頭就要告訴她。”銘心從兜兜里掏出一本小本本,認認真真的記上:“哥哥……要……帶我去……看這……世界……上的真……理。”
白晨的淚腺也崩潰了,不帶這麼玩的,這話要是傳梅絳雪的耳邊。
自己十條命也不夠她折騰的……
“銘心姑奶奶……能不能不記了咱?”
“可以。”銘心很干脆的回答道,說著便收起小本本。
白晨差點沒感動的抱住銘心,太懂事了丫。
“師父說過。如果白晨哥哥喊銘心姑奶奶的時候,就不需要記上了,然后我就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神啊!請你救救我吧……我不玩了……
“白晨哥哥,你帶錢了麼?”
“帶了,你要買什麼?”
“喝茶,聽小曲去。”銘心提出自己的要求,不容拒絕,直接在白晨前面帶路去了。
白晨抹了把干淚,你個小騙子,你還懂得聽小曲?
“小二。一壺碧螺春,溫水。”銘心進了茶館,便熟絡的找了一處桌子,將背后的雙劍放到桌上。
這架勢,絕對是江湖老鳥才能有的熟絡。
這碧螺春一壺可是三兩銀子。你們師徒怎麼都一個德行,真是不把別人的錢當錢。
“銘心,你經常來?”
“不經常。”
“那我怎麼看你很熟的樣子。”
“我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看都看會了。”
銘心白了眼白晨:“你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
“得,算我白問。”
自己被她玩了三天,現在才知道,原來人家小丫頭不傻,至少不比自己傻。
茶館里人不少,銘心很喜歡聽著茶館里的小曲。
不就是自己前几天唱的那首《笑紅塵》麼。
白晨不由得小小得意了一把,唱曲的姑娘一邊彈著琵琶,一邊敞開嗓子,歌聲不比程仙依,卻也別有風味。
“銘心丫頭,你在這坐著,我去忙我的事。”
“忙什麼?”
“找藥材,你也知道,我這兩天差藥材,准備著去城里轉轉,看能不能買的到。”
“坐下。”銘心命令道。
“我真有正事。”
“我讓你坐下。”銘心的語氣明顯加重。
白晨無奈的坐下來,哭喪著臉,自己真被這小丫頭吃的死死的。
這時候,迎面便走來一個富家公子,走到桌前:“兩位,這里可有人坐?”
白晨愣了下,又看向銘心,銘心已經恢復了天真稚氣的語氣:“沒有,哥哥請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富家公子倒也不做作,只是眼睛卻開始不老實起來:“敢問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喂喂,找樂子滾遠點。”白晨不樂意了,感情這貨是來把妹的,是不是口味略偏。
“哈哈……這位兄台貴姓,在下張才,城北張府,有空來坐坐。”
又一個自來熟,白晨撇撇嘴,對于一切打著結交我口號的泡妞目的,堅決予以打擊。
“滄州豪富張赫是你什麼人?”銘心眼前一亮,驚喜的問道。
白晨疑惑的看了眼銘心,這位老江湖應該早就知道這位張家公子吧,放著鉤子等人家自己上鉤的吧。
“正是家父,姑娘是哪家小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一十二章 紈绔子弟不是這麼當的
“妹妹銘心是揚州來的,與哥哥來滄州走動。”
“揚州,好地方啊。”張才很是興致高昂:“特別是揚州的七秀坊,更是人間仙境,常聞七秀花無數,更盛天下艷無雙。”
“妹妹正是七秀弟子。”
“聞名不如見面,真是失敬失敬。”
張才興趣更濃,銘心就真如含苞待放的小丫頭般,兩人交談甚歡,几乎把白晨撂在一邊。
白晨也在一旁偷偷觀察張才,看的出張才的確不是江湖中人。
不過看來張才也不是什麼良家的才子,更像是紈绔子弟。
身上的裝束打扮倒是不俗,眉宇長相也有些俊朗。
可惜喜怒全都寫在臉上,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銘心。
話里話外,總是帶著几分對銘心的好感,偏偏又沒什麼才氣,說話帶著几分露骨。
白晨看了都不禁搖頭,這種泡妞手段,別說是面前這江湖老鳥了,便是閨中少女都騙不到,白白浪費了這一身皮囊。
不過看起來銘心似乎有意與張才套近乎,只是白晨暫時沒看出什麼端疑。
“兄弟,你這能耐,就別在我妹妹面前耍寶了,換個姑娘去吧,我妹妹沒那麼好騙的。”
張才愕然轉過頭,臉上略有不快。
只是看在白晨是銘心哥哥的份上,又不好發作。
沉著聲道:“在下只是與銘心妹妹投機,多聊了几句,兄台過慮了。”
“嘻嘻……張公子,你的這些手段,都是我哥哥玩剩下的。”
張才愣了愣。不解的看著銘心。
他是腦袋不靈光,不過不代表他就是傻子。
從銘心的話里,他也聽得出,人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肝脾肺腎。
“我家哥哥可是什麼驚濤駭浪都經歷過的,江湖人稱花間小王子。自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張公子的這些手段,在我家哥哥眼里,的確是不入流。”
“額……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當,在下白晨。”白晨瞥了眼銘心。不明白銘心玩的是哪一出,銘心眨了眨眼睛,一臉嘻笑表情。
“張公子你還不知道吧,我家哥哥可是花叢老手,妻妾成群,我嫂嫂十根指頭都數不過來。個個都愛的他奮不顧身,你不妨向我哥哥討教几招。”
白晨哭笑不得,銘心這到底玩的是哪出。
張才臉色驚疑不定,深深的給白晨行了個拜禮:“白兄,賜教了。”
白晨笑了笑,帶著几分高人的眼神,不屑一顧的瞥了眼張才。
“張公子。你可知道女人分几種麼?”
“啥?女人還分几種?”
“唉……”白晨鄙夷的看了眼張才,嘆了口氣道:“這都不知道,作為一個紈绔子弟,你連這最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張才臉色有些變幻不定,白晨撇撇嘴道:“你以為去青樓逛一圈,那就叫做紈绔子弟麼?你以為在街頭巷尾調戲一下良家少女,那就叫做瀟灑風流麼?”
白晨頓了頓,很是鄙視的說道:“那叫做浪蕩,是下流。是三俗,是我輩所不恥,一個紈绔子弟,是一個應該純粹的人,高尚的人。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張才聽的滿頭大汗,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紈绔子弟。
一個紈绔子弟要個屁的高尚。
“是不是不理解?”白晨高高在上的說道:“就打個比方吧,你說你走在街上,一個女孩看到了你,你是希望那個女孩說,哇……快看,那是張家公子,還是希望那個女孩說,快走,那是張家公子?”
“這……這當然是……”
“是咯,誰都希望女孩傾慕,而不是像是看到臭蟲一樣厭惡,就算你做紈绔子弟,也要學會把自己的優點展現出來,比如你剛才進茶館,看到我妹妹銘心,你第一反應就是走過來套近乎,這就錯了。”
“錯了?”
“是啊,你直接就把你的目的暴露出來了,這很不好,只要有點智商的女孩,第一反應就是警惕,與你保持距離。”
張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有所不明的問道:“那我該如何?”
“你可知道什麼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張才搖搖頭,白晨笑然:“你走上來應該說,姑娘你很漂亮,這件衣服也很漂亮,在哪里買的,我想買一件給我娘子……這樣,人家姑娘首先就會因為你贊美人家的容貌而高興,又會因為分不清你的目的而放松警惕,同時還會對你的初步印象產生好感,覺得你是一個情深意重的男人。”
“兄台高見,在下見識了。”
銘心都聽的目瞪口呆,看向白晨的目光里,都了几分警惕。
“這才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借題發揮。”
“何謂是借題發揮?”不只是張才,就連銘心都露出好奇的眼神。
“就是讓女孩了解自己,不是像你開口就是,我是誰誰的儿子,我家里多有錢,那樣女孩只會覺得你粗鄙庸俗,除了青樓女子會對你口袋里的錢感興趣,你覺得哪個良家小姐會對你有好感?”
張才回想起自己先前的表現,似乎的確如白晨所說。
想到這,張才不禁低下頭,滿臉羞紅難堪。
“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很有錢,可是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你應該這樣……小姐口味獨特,這壺碧螺春口感甘醇,不甜不膩,可惜不符小姐仙姿,小二,上一壺嶗山毛尖,這嶗山毛尖是小生請姑娘的,請慢用……這時候你就要主動離席,同時去附近的座位,點一壺較便宜的茶水,這樣小姐就會對你的好感暴增,覺得你体貼。善解人意,又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那般奢侈浪費,所謂的紈绔子弟,不是把錢當水灑,是把錢用的巧妙。就算一文錢的茶,也能品出不一樣的味道。”
張才已經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沒跪下來,一張臉期許的看著白晨。
“這是小成,是蜻蜓點水,柳葉沾春雨。帶過了無痕。”白晨慢悠悠的說道。
“那大成呢?”
“大成,情至濃時,郎情妾意,方至深處,如果你只圖一時之快,還是去青樓吧。這大成之道,並不適合你。”
“小弟不是圖一時之快,請白大哥賜教。”張才激動的說道。
“大成,有明招,有暗計,只求結果不問過程,你想要明招還是暗計?”
“何謂明招何謂暗計?”
“明招是需要才華、風度、學識。你可有?”
張才為難的看著白晨,不需要說,白晨也知道答案。
“那暗計呢?”
“所謂的暗計則有些下作,不過若是你真心對待,未嘗不是取勝之道,這感情之事,本就如行軍打仗,勝者為王,敗不言勇,比如說機緣巧合、英雄救美、遇人不淑、巧言令色。這些便是暗計,不過行暗計切記不能讓對方識破,如果被識破了,那就是井中月,鏡中花。再難有機會。”
銘心嘻嘻一笑:“哥哥,你說了這麼多,不如你親自示范一下吧。”
“這個……不大好吧,哥哥我也不是那種人。”白晨為難的看著銘心。
“要不讓張公子試一試,張公子,旁邊桌那位姐姐,已經坐那許久了,不如你去試一試哥哥剛才教你的。”
張才猶豫不決,看向隔壁桌那女子,年紀約摸在二十歲上下,青衣長衫,低頭品茶,偶爾看向曲台聽曲,青絲盤鬢,瓜子臉透著几分秀氣,一雙丹鳳眼更是如點睛之筆,明眸如星辰點綴,發鬢從耳邊縈繞而過,說不出的曼妙。
張才咽了口口水,白晨也慫恿起來:“背十年書也不如一朝試堂,去吧。”
張才也有些意動,只是站起來的時候,雙腿似乎是在打顫。
張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青衣女子桌前:“姑娘你好漂亮,衣服也很漂亮……”
“滾!”
青衣女子聲音鳴翠,只是語氣卻是相當不善,帶著几分厭惡,冷哼一聲,直接把張才所有的勇氣都打的煙消云散。
白晨和銘心已經笑的趴在桌上,腹痛難忍。
張才哭喪著臉回到兩人面前:“白兄,你那招似乎不管用啊。”
“笨,你沒看到那青衣女子是江湖中人麼,桌上還放著佩劍,肯定的耳目清楚,怎麼可能沒聽到我們的話。”銘心毫無淑女風范的捧腹大笑。
“你們怎麼不早說,可害苦我了,顏面丟盡……”
“白晨哥哥,看你的了。”
白晨也不推辭,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到青衣女子的桌子邊,直截了當的坐下。
青衣女子看都不敢白晨一眼,白晨清了清嗓子,有意提醒青衣女子。
只是青衣女子根本就不理會白晨,這讓白晨很是尷尬。
“姑娘,敢不敢與在下打個賭?”
青衣女子回過頭,冷冷的看了眼白晨,又扭過頭,繼續的聽著小曲。
“在下這有一顆小還丹,若是姑娘贏了,這小還丹便是姑娘的了。”
青衣女子終于動容,看向小還丹,又看了看白晨:“賭什麼?”
“在下可以讓姑娘在一刻之內,讓在下親一下,而且姑娘還不會有任何抗拒,姑娘相信嗎?”
“不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心話大冒險
銘心和張才,都已經驚呆了。
他們可沒想到,白晨居然會如此大膽,提出這種賭注。
這根本就是穩輸的賭局,銘心直接跑到白晨桌前坐下,張才同樣不甘示弱的跑上來。
只等著白晨與青衣女子如何開賭。
“這個賭局顯然是姑娘佔優勢,所有有個條件,那就是在下做什麼動作,姑娘就要做什麼動作。”
“你若是要湊上嘴巴,難道我也要湊上嘴巴嗎?”
“姑娘小看在下了,在下怎麼可能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白晨很不好意思的看向青衣女子,被她看穿了,真是難辦啊。
青衣女子冷哼一聲:“那好,我們開始吧。”
“雙手放桌。”白晨的雙手放到桌上,青衣女子也同樣動作。
“左手抓耳。”
“右手抓耳。”
“雙手互握……”
白晨已經示範了十幾個動作,青衣女子便跟著做了十幾個動作。
“閉上眼睛。”
“呀……”青衣女子突然輕叫一聲,感覺臉龐被啄了一下,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白晨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銘心傻眼了,張才也傻眼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連竄動作,青衣女子已經上當了。
“你……你……”
“姑娘別激動,在下只是用指尖點了下姑娘的臉龐,不得不說,姑娘的膚質凝玉,彈指即破,在下冒犯了。”
青衣女子的臉色這才略有好轉,只是眼角卻是狠狠的瞪了眼白晨,坦然道:“我輸了。”
“不過是一場遊戲,姑娘不必介懷,反正姑娘也沒下什麼注。”
“哈哈……”銘心已經笑抽了:“白晨哥哥,你現在還有什麼手段?難道只能這麼點到即止麼?”
白晨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青衣女子,而青衣女子則是淡然微笑,看著白晨,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我有個遊戲,不知道大家敢不敢玩。”
“嗯?什麼遊戲?”眾人都露出好奇之色。
“這個遊戲叫做真心話與大冒險,我們四人猜拳正反手,如果其中一個的手掌與其他三人相反的時候,就需要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如果選了真心話,那麼就需要回答上家提出的任何問題,而如果選擇大冒險,則要做我們上家提出的任何要求。”
“啊……那如果要我去親你,或者做一些噁心的事情,怎麼辦?”
“當然了,這種要求沒品的人才會提,不論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都不能脫離一個原則,好玩,本來就是遊戲,如果提出一些非份的要求,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答應的。”
青衣女子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玩。”
“我也玩,我也玩。”銘心立刻說道。
“我也來,我也來。”張才不甘落後道。
“聽我口號……黑白配……”
“黑白配……”
隨著白晨的口令,其他三人也上了心,隨著白晨出手。
很不巧,第二回合青衣女子,其他三人正面,而她反面。
白晨正好是青衣女子的上家,他的下家則是銘心,銘心的下家是張才。
白晨咧開嘴:“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青衣女子想了想,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咬牙道:“大冒險。”同時警惕的看著白晨。
“銘心,拿筆來。”
“做什麼?”銘心將筆遞給白晨。
“畫烏龜。”白晨笑嘻嘻的將筆伸到青衣女子的面前,青衣女子就好像是是被劍尖逼著一般,不斷的畏縮:“你幹什麼……不要……不要……”
“大冒險,不許賴賬。”
等到烏龜畫好的時候,眾人已經笑趴下了,青衣女子則是含恨的看著白晨。
那張清秀的臉龐已經變成大花臉了,青衣女子幾乎要將白晨撕碎。
“不許笑!再來……”
這時候,茶館內的茶客已經圍上來,看著眾人玩遊戲。
第二回合,白晨敗北,銘心已經等待許久。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青衣女子幾乎恨不得也將白晨的臉畫花,可惜她永遠沒機會。
“大冒險。”白晨毫不猶豫的說道。
銘心想了想,畫花臉的確很好玩,只看青衣女子那張臉就知道。
不過白晨玩過的花樣,她是絕對不會再來的。
“我要你……我要你對青衣姐姐說,我喜歡你……大聲說,說三遍!”
白晨毫不猶豫的轉過頭,對青衣女子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銘心沒看到,青衣女子那張臉,都已經氣的七竅生煙,回過頭來,怎麼又變成了自己吃虧了。
“等等!我要顛倒順序,我要做他上家。”青衣女子憤恨的說道。
“好吧……”
遊戲重新開始,果然,這次又是白晨倒楣。
青衣女子已經激動的站起來,大叫一聲好,同時更是怨恨的看著白晨:“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白晨可不給青衣女子刁難的機會,青衣女子已經快要氣哭了。
不帶這麼玩人的,原本心裏早就想好了成千上萬種折磨白晨的方法,可是此刻居然沒機會使用,這讓她如何甘心。
更主要的是,她沒想好什麼能夠刁難白晨的問題。
“快些啊青衣姐姐,問他問他……快問他。”
只可惜青衣女子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刁難的問題。
“讓我來問?”
“你來吧。”
看到銘心小丫頭那雙皎潔的目光,白晨沒來由一陣惡寒。
“如果在納蘭師姐和公孫師姐中間選一個,你選誰?”
“這個……這個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選一個,這是你定的規則,不許耍懶。”
“好吧,納蘭如月。”白晨隨口說道。
“為什麼?”
“你有完沒完?”
“這種事當然要問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好吧,你納蘭師姐我對她印象不算壞,心地善良,而且敢作敢當,特別是當初因為誤會而自損心脈,我很愧疚,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對她說聲對不起,至於……至於公孫沉星,她……她太冷了……你有沒有覺得,你公孫師姐就是塊冰塊,我很難和她有共同語言。”
銘心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白晨還特意加了一句:“我說的話可千萬別傳到你兩個師姐耳邊,不然的話……”白晨打了個冷顫。
青衣女子的眉宇微微一挑,露出一道不同尋常的笑容。
“遊戲繼續。”
這次輪到張才了,張才又是興奮,又是激動,總算輪到他有表現的機會了。
銘心笑嘻嘻的看著張才:“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張才毫不猶豫的選擇大冒險,他真希望銘心也能給他之前白晨那樣的冒險。
“脫光上衣,去樓下跑一圈,大叫三聲我是紈絝子弟。”
這時候不止白晨和青衣女子,就連圍觀的人群都哄堂大笑。
“啊……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去不去?”
“去去……我去。”
其實銘心原本是想讓他脫光全部的,不過想想那景觀絕對不好看,就稍稍的放過張才。
如果是白晨的話,她絕對樂意這麼做。
小半刻的功夫,張才回來了,只是滿臉通紅的臉色,一臉幽怨的看了眼銘心。
一輪下來,總算輪到銘心,看著白晨不懷好意的眼神。
銘心心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不等白晨開口,她主動道:“真心話,我要真心話。”
“你師父的生辰八字。”
“你問這做什麼?”
“你不知道麼,我最喜歡的其實是你師父。”白晨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這混蛋、流氓、無賴!你卑鄙、無恥、下流……”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就換大冒險,小心我讓你崩潰哦。”
“好吧好吧……回去我再告訴你。”
“這還差不多。”白晨滿意點點頭。
不過白晨也沒高興多久,又輪到他點背……
看著青衣女子那發光的雙眼,白晨知道如果不滿足一下她扭曲的願望,她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大冒險吧,女俠饒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子撫養,您就放過小的吧。”
“撲哧……哼……本姑娘今天要讓你死無全屍。”
青衣女子得意萬分,拿出一個小瓶子,上面寫著‘合歡散’。
“吃下去!”
白晨的世界觀毀了,悲哀的哭嚎著:“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是可,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
“吃下去!吃下去……”
這時候,不只是青衣女子和銘心,就連周圍圍觀的群眾,都已經開始起哄,大聲喊著吃下去。
白晨顫顫的拿著合歡散,淚流滿面:“我要換邊,張才和我換位……”
說罷,便一飲而盡!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白晨一番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遊戲又再一次開始。
圍觀群眾倒是看的盡興,兩男兩女則是洋相盡出,說不出的喜感。
一直玩到日薄西山,四人才盡興的走出茶館。
再看四人的臉上,全都畫著一隻烏龜,相望而笑。
“今天玩的真高興……”銘心似乎還沒玩夠,看青衣女子和張才,也是興致盎然,有些期待的看著白晨,似乎等著白晨做決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湖邊,炊火升起……
皓月浮在湖的盡頭,湖波微磷,顯得格外賞心悅目。
火光將邊上的兩隊男女的臉龐,映襯的格外嫣紅。
湖上漁家小舟翩泛,偶爾有花船蕩過,不時的傳來鶯歌燕舞的嘻笑聲。
火堆上的烤肉散發著誘人香氣,即便百丈之外也能聞的到飄逸的肉香。
四壺酒在熾火上交碰,各自抒發著心中的快意。
“青衣姐姐,我們玩了整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銘心的眼眸靈光微動,稚氣未脫的目光中,隱含皎潔**,沒有了那份天真卻又不失純真。
張才已經有幾分醉意,看起來不甚酒量,也在大聲附和著。
青衣女子轉頭看向白晨,白晨笑了笑:“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的時候適當的保持點神秘,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哈哈……青衣姐姐的大花臉,哪里有什麼美感可言。”
“你還說!”青衣憤憤不平的哼道,同時不忘回頭瞪了眼白晨。
不過不得不說,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的快樂,最快樂的一天。
“對了,白晨……你最初的時候說過,女人分好幾種,不知道是哪幾種?”
張才帶著幾分醉意,目光迷離恍惚,彼此的言語也少了幾分隔閡,顯得更加放縱。
青衣與銘心也是好奇的看著白晨,白晨仰頭喝了口酒。
“這女人嘛,分蘿莉、禦姐、熟女、公主、女王,嗝……”白晨打著酒嗝,挑了挑銘心順滑的下巴,嘻笑說道:“你看銘心丫頭,她就是所謂的蘿莉,都說蘿莉有三好,音輕、體柔、易推倒……”
“哈哈……”
“白晨哥哥壞死了。”
“你看青衣就屬於禦姐,禦姐有三好,烈酒、泡澡、吃嫩草。”
“流氓……”
“熟女有三好,豐胸、美臀、技術好……”
不等白晨說完,青衣和銘心已經追殺起白晨,三人圍著火堆一陣追殺。
“公主有三好,傲嬌、刁蠻、脾氣躁。”
兩女已經不顧矜持,上下騎在白晨的身上,將白晨扁的面目全非。
一直玩到累了,四人又開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對了,白晨哥哥,你之前不是說要勾引青衣姐姐的嗎?”
“銘心小丫頭,你還說。”
“我都知道了,你還不明白?”張才不無得意的說道:“白晨他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說的在玩遊戲,其實……嗝……其實就是博得好感……”
“原來玩了這麼久,你都是居心不良。”青衣也不介懷,帶著幾分醉意笑道。
“我這所謂的居心不良,其實也只是蜻蜓點水,點到即止,不需要情至深時你儂我儂,只要相知相交,酒逢知己勝千杯,說的難聽點,我們就是酒肉朋友,給自己的回憶找點樂子,給自己的明天找點憧憬。”
“說的好,為自己的回憶找點樂子,為自己的明天找點憧憬,乾杯……”青衣最的感同,她真希望,自己的每天都能如此的快樂,無拘無束。
能夠沒有約束的打鬧,沒有孤寂的把酒言歡。
“為我們的酒肉朋友,幹一杯!”
“為我們的狐朋狗友,幹一杯!”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乾杯……”
青衣與三人的交流,連最後的隔閡都消失了,也開始肆無忌憚的調侃起來。
“那你們之前接近張才小子又是為什麼的?”
“嗝……好像是我接近他們的。”張才滿臉通紅,不只是是烈酒燒人心,還是回想起自己居然在白晨和銘心面前自命風流。
撲哧——
明眼人都看的出是怎麼回事,銘心得意的笑起來。
“因為張才……他家是蜀地張家,白晨這小子……他……”銘心已經口無遮攔,把白晨稱作小子,看來她已經有七分醉。
“白晨要最近煉丹,少一份醉仙散,好像是煉……煉什麼丹來著?”
白晨恍然:“原來你家就是賣醉仙散的?”
“嗝……那你們可找錯人了,這事不歸我管……我……我也管不著……我在他們眼裏……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庸才,文不成武不就……連……連府裏的丫鬟都能把我收拾了……”
張才突然哭了,哭的很傷心:“你們說,我是不是很沒用?老祖宗大壽,他們說……他們說也不讓我參加,說我只會丟臉,老祖宗……老祖宗說我若是再這麼下去,他……他就不認我這孫兒,哇……”
“嗝……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個屁啊,俗話說……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你沒用,只是你……只是你沒發現自己的優點罷了。”
“說的好,張才,是個男人就別哭,喝了這杯酒,讓白晨給你想辦法。”
眾人醉中又帶著幾分清醒,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白晨。
在他的腦子裏,似乎有著用不完的伎倆。
白晨有點迷糊了,連一點推辭都沒有,一口黃湯下肚,自信滿滿的道:“包在我身上……”
突然,一絲不同尋常的異香,沿著湖畔邊上的林子,蔓延開來。
張才前一刻還在口吐醉話,後一刻已經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不過青衣、白晨和銘心,都在瞬間警覺起來。
“這是十裏香。”銘心與青衣都在瞬間,從各自的衣兜裏掏出一枚藥丸塞入嘴裏。
十裏香又名一日醉,是江湖中常用的迷藥,只要小小一包迷藥,便能讓方圓數裏都彌漫藥力。
當然了,江湖中人對於十裏香都相當敏感,而這種十裏香,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於普通人,避免普通人在江湖人爭鬥的時候,捲入紛爭之中。
白晨搖搖擺擺的站起來,手中依然提著酒瓶子,不知道是醉了還是迷藥的藥效。
“操蛋,哪個……哪個不長眼的……”
“可惜,如果沒這群下三濫的蠢賊,今天就完美了……”青衣感慨道:“若是能多幾天就好了。”
“幾天……幾天太少了,至少要一輩子……呃……”白晨話沒說完,又是俯身狂吐不止。
呀——
銘心突然驚呼一聲,她感覺自己握在手中的雙劍,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扯動著,讓她差點沒抓住。
白晨踉蹌的腳步,變得輕浮不定,不斷的打著酒嗝。
突然,兩個身影從黑暗中竄出,這兩個身影都是黑衣蒙面,速度奇快無比。
只是,銘心手中的雙劍,猛然飛出,直接射向兩個黑衣人。
唰唰——
兩個撕破夜幕的聲音傳來,就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已經被雙劍分別釘在樹杆上。
銘心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雙劍就已經自動的把這兩個黑衣人斬殺。
不止是她,青衣也嚇了一跳,看這兩個黑衣人的身手,絕非普通江湖中人可比。
銘心的江湖閱歷不淺,可是修為卻不過後天七階,可是她卻轉瞬之間,斬殺兩個黑衣人。
這讓她如何不驚,銘心顯然沒有這種修為,可以秒殺兩個先天期的高手。
不過隨著兩個被秒殺的黑衣人屍體落到地上,青衣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敢置信。
因為那兩把劍正倒飛到半程,然後就那麼懸浮在半空中,雙劍劍尖正對著黑森森的林子,劍鋒發出嗡嗡的聲響。
青衣的腦海中就像轟雷擊中一般,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兩把劍。
“這……這是天劍術!?”
銘心也傻眼了,這顯然不是她弄出來的。
哇——
突然,白晨在兩女身後,哇的一聲,吐了一地的穢物。
那兩把劍就像是要暴走一般,猛的竄入黑暗之中。
緊接著黑暗中傳來一陣金屬的交擊聲,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激鬥的聲音消失了,湖畔邊又恢復了平靜。
這種靜讓人毛骨悚然,兩個女孩都是一陣寒意襲來。
“帶上他們!我們走……”
青衣當機立斷,在她的印象裏,只有傳說中的天劍術,才有這種恐怖的殺傷力。
也就是說,有個恐怖的高手,正隱藏在黑暗中。
當然了,目前來看,此人似乎並無惡意。
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離開的好,畢竟面對一個不知道目的的高手,誰的心裏都沒底氣。
銘心也不見怎麼使勁,便單手提起張才。
白晨略好一些,還能慢悠悠的走動,不過是在青衣的摻扶下。
青衣與銘心一路小跑,帶著爛醉的兩個大男人,回到街頭的時候,背脊一陣涼意,衣衫貼背透涼,渾身冷汗淋漓。
可是他們剛走幾步,青衣突然叫停:“別走了。”
銘心看了眼寂靜的街道,心中也暗自生疑,奇怪了,今夜怎麼連個打更的人都沒有。
而且這時候還未過子夜,城裏並未宵禁,街上至少會有個把人走動。
可是此刻的街頭,卻孤寂的像個荒城一樣,靜的令人生佈。
青衣的臉色凝重異常,回頭看了眼銘心:“我們踏入了武圖陣法中了。”
銘心咯噔一下,武圖陣法!
青衣的警覺和江湖閱歷,比起銘心高了一籌不止,修為也是相當不俗,劍眉輕挑眼中厲光掃過周圍。
青衣走上前兩步,只聽四面八方傳來一陣陣笑聲。
“嘿嘿……想不到……”
唰——
那個聲音愕然而止,寒光掠過,青衣劍鋒已經回鞘,銘心看傻眼了。
周圍的景致稍稍一凝,已經恢復常狀。
青衣的目光如常,殺氣斂去,銘心一把掀開肩頭的白晨,雙臂猛的抱住青衣:“青衣姐姐,你好厲害。”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青衣的笑容裏帶著一絲猶豫,眼角掃過某個角落。
銘心並未發現,那個角落正有一灘鮮血流出來。
絕命一擊!這是絕殺門的殺招。
不過銘心卻不知道,而那個可悲的鑄圖師,自以為青衣等人深陷武圖之中,便以為掌控全局,卻被青衣狠下殺手。
武圖陣法破了,又已經是街頭,也就沒什麼危險了。
雖然依舊是危機四伏,不過只要兩女保持警惕,普通的殺局還是可以安然度過的。
小半個時辰後,在青衣的護送下,眾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繡坊。
那些殺手即便再大膽,也不可能夜襲繡坊。
“銘心,你帶他們進去,我就先回去了。”
“青衣姐姐,這麼遲了,你一個人在外多不安全,今夜就在繡坊歇息吧。”銘心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了,我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歇息,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青衣不待銘心再次挽留,將張才也交給銘心後,便轉身走入黑暗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一百一十五章 廢材公子都有個出色大表哥
夜幕下冷風凜冽,一道青影掠過夜色。
同時還帶過一道纓紅,一具屍體重重的落到地上。
不過這並非最後一具,在青衣的面前,還有數十個黑影,隱藏在黑暗之中。
青衣隨手甩掉劍鞘,輕輕的抹過沾血的劍鋒。
這時候,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同樣一襲黑衣,不過臉上卻沒有蒙面,眼中帶著與青衣一樣的冷厲。
“青兒,你該知道,背叛絕殺門,對你沒什麼好處,如果你現在棄劍投降,我會代你向師父求情的。”站在青衣面前的,正是厲血的大弟子,黑水。
而青兒正是白天與白晨三人嬉鬧的青衣,只是身上帶著幾分森寒,與白天的氣質截然不同。
“如果我將你們都殺光,師父不就不知道了麼。”青兒的笑容裏,帶著一種冷漠與殘忍,剛抹去劍上的血,便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黑水的臉色尤為難看,只是面對這位比之自己更加冷酷的師妹,即便是他也沒有勇氣面對。
厲血曾經說過,只要給青兒十年的時間,她將成為絕殺門的第一高手。
如果給她二十年的時間,那麼絕殺門將可以光明正大的重現人間。
那時候將是真正的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而這位厲血最為重視的弟子,卻在這時候,很突然的選擇了背叛。
這讓黑水很是費解,黑水強壓心頭的怒意,依舊從容的看著青兒:“青兒,你體內的冷血寒冰之毒還未解去,這時候選擇背叛,實在是不明智。”
青兒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眼中不屑的看了眼黑水,這位厲血手下最忠誠的狗。
“青兒也不願意,只是逼於無奈……”
黑水眼前一亮,似乎真的以為青兒是被逼無奈,立刻說道:“青兒,可是有人逼迫你這麼做的?告訴為兄,為兄會讓那人知道,我絕殺門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是嗎?真好,這人就是我們的師父。”
青兒的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我為師父殺了這麼多人,我覺得倦了,可是師父不願意放我離去,特別是今天……”
只有明白了真正的快樂後,青兒才明白,快樂的彌足珍貴。
原來喜與怒是如此的暢快人心,那種發自內心的嚮往,讓青兒流連忘返。
將黑水和所有同來的殺手都殺光掉,然後造成自己已死的假像。
然後,自己就徹底的自由了,與自己的朋友享受快樂。
青兒的笑容美若曇花,黑水從未看到過青兒這般的笑容。
那種笑容令他著迷,我曾經發狂一樣的想要霸佔青兒。
不過青兒的劍一次次的告訴他,他不配!
黑水永遠看著青兒那容光煥發的笑容,不是因為她的美,僅僅只是因為危險。
一劍,黑水的身形飛速的遁入夜幕,手中劍也飛快的在黑暗中一抹而出。
雙劍在夜色下激蕩出劍氣……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黑水從未感覺到青兒如此森寒的殺意。
兩劍……
三劍……
第七劍的時候,黑水的胳膊已經中了一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已經被青兒一劍斬落。
第九劍一出,黑水怪叫一聲,朝著青兒噴出一口血沫。
在青兒躲閃之際,飛速的遁走。
同時幾個黑衣人已經圍抄上來,擋住青兒追擊的步伐。
可惜這些黑衣人還沒做好準備,青兒的第十劍已經瞬間將他們秒殺。
不過更多的黑衣人也在同時包圍上來,第十一劍出,瞬殺!
第十二劍……
第十三劍……
青兒終於停下了追擊黑水的腳步,因為黑水已經徹底的消失,遍地黑衣人的屍體,成功的阻擋了她的最後幾劍。
泣血劍!
黑水可以施展出第十一劍,而青兒則是十三劍。
第十劍的時候,黑水就知道,自己擋不住青兒的殺意,所以便以這些手下作為炮灰。
十三劍,七十三個殺手全部斃命,這世上最可怕的劍法之一。
而青兒雖然完勝,卻沒有任何喜色。
黑水遁逃,就意味著她將不再安全,逃亡是她唯一的選擇。
青兒不舍的看了眼繡坊的方向,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笑容。
不悔,銘心的皎潔,帶著幾分天真的笑容,惟恐天下不亂的張揚性格。
還有愚鈍的張才,那個笨笨的小子,想起最初的時候,被自己一個滾字嚇得屁股尿流的景象,青兒就是一陣發自內心的笑意。
白晨的巧舌如簧,口若懸河,他能用最平淡的語氣打動每個人的心靈,又總能想出聞所未聞的遊戲。
正是他們三人,給了青兒最愉快的一天。
“不知道下次,我們是否還有機會再聚首……”
白晨說過,幾天太少,至少要一輩子。
可是對自己來說,哪怕是再多一天都能滿足。
次日,白晨在銘心的冷水中激醒過來。
“丫頭,你找抽是不?”白晨憤怒的咆哮著,將整個繡坊的女弟子都嚇了一跳。
“起床,你想今天整天都躺床上嗎?”
白晨在濕漉漉的床榻上翻了翻,無力的掀起身子骨:“青衣呢?”
“走了,估計難相見了。”
銘心的這句話意味深長,白晨頓了頓,看了眼銘心,聽出她話中意思。
許久後,才歎息一聲:“希望有緣再見吧。”
叩叩——
門外張才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門,銘心瞥了眼白晨,打了個眼色。
“張才,你這是做賊吧?是不是昨晚爬錯了床頭?”
張才一陣尷尬,被白晨說的不由得挺起胸膛,坦然的走進屋子。
“白晨,我是來告辭的,宿夜未歸……我估計家裏又……”
“你等著,我和你一起,你張家賣的醉仙散手頭不夠用,還需要進一些,到時候你幫我說兩句。”
醉仙散是煉製小還丹的一種必不可少的材料,也是一種秘制的藥物。
一包三兩重的醉仙散,便能煉製出一百顆的小還丹。
不過僅僅是這一包,便是價值萬兩,所以黃金財給白晨的那批貨物裏,並沒進太多。
其實,這也是黃金財的一個計算失誤,他根本就沒有料到,白晨會如此大量的需求醉仙散。
不過,張才的臉色卻顯得尤為為難,他幾次想說什麼,都沒有開口。
白晨洗簌收拾了一下衣物,便隨著張才去了張家。
張家在蜀地也是小有名氣,白晨原以為張家只是制藥家族,不過聽了銘心的介紹才知道,張家也是個武林世家。
不過看了張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實在很難與一個武林世家子弟聯想在一起。
進了張府大門,迎面便走來一對男女,男的年紀比張才略大一些,一襲白衣,領口袖口腰圍都以銀絲紋路,臉龐俊朗,只是被鷹鉤鼻破壞,顯得有些刻薄。
女子則是一身粉彩衣飾,頗有幾分姿色,二十歲上下,只是身線卻是出奇的好,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身材,更像是個少婦。
兩人走在一起,倒頗有幾分男才女貌,一路走來笑聲不斷。
不過在走到張才面前的時候,笑聲頓止,眼角流露出一種不屑與鄙夷。
“表弟,你怎麼這時候回來,姨父今早見你宿夜未歸,可是又大發雷霆了。”俊逸男子正是張才的表兄程君溢,同行女子則是張家的養女張可兒。
張才一聽程君溢的話,臉色頓時惶恐起來,程君溢更顯得意。
“表弟,不是為兄的說你,你平日形骸放蕩也就罷了,這幾日是老祖宗的壽辰之期,我們張府裏上下忙裏忙外,你卻倒好,跑去外面鬼混。”程君溢又瞥了眼張才身後的銘心與白晨:“還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張才低著頭,程君溢更是得意萬分,在他眼裏,張才根本就不配繼承張家家業。
“弟弟,不是姐姐說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爹爹讓你學家裏的獨門秘法,你學不會,這也就罷了,畢竟你年紀輕輕,還有許多出路,再不濟考個功名,憑著我們張家的家世,讓你混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你秘法學不會,也不看書練字,整日裏與狐朋狗友混跡在一起,你讓爹爹如何將這偌大的家業交給你。”
“老祖宗都已經發怒了,說你再如此放縱下去,便將你逐出家門,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昨夜聽說張才宿夜未歸的時候,可把程君溢和張可兒樂壞了,先後跑到老祖宗和張父那去打小報告。
“表哥……”張可兒埋怨的輕推在程君溢的胸口,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你說這做什麼,弟弟這十幾年放蕩慣了,若是逐出了張府,要靠什麼生計。”
程君溢一臉為難無奈:“這也不是我說的,畢竟是我表弟,我也希望他長進一些,讓姨父與老祖宗安心,再說了,若是將來表弟真被逐出張家,難道我會袖手旁觀不成?”
“表哥,你真好。”張可兒看了眼張才:“還不像表哥道謝。”
“算了算了,都是表兄弟,說什麼謝。”
“表哥,幸好張家有你在,不然等到將來,爹爹老去,張家便要被人敗盡。”
“誒……這話說的,其實表弟若是上進一些,未嘗沒機會繼承家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張才編排的一無是處,更似乎已經認定,張家繼承人非己莫屬。
張才膽小,不敢反駁二人,可是銘心哪里是這麼好的脾氣。
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幫張才出氣,只能拉了拉白晨,讓他想辦法。
“哈哈……張才,你太不夠意思了。”白晨突然走上前,拍了拍張才的肩膀:“請兩個戲子回來唱對臺戲,也不跟我說一聲,這兩個戲子演的當真是好,銘心,你那有碎銀沒有,打賞他們一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沒錯
“你放屁!”程君溢和張可兒一聽,白晨居然把他們當作戲子,這如何能忍。
可是,白晨根本沒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對張才道:“不過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養著這種吃裡爬外,沒心沒肺的戲子終究不是好事,要我說,還是趁早趕出府去,省的生一對狗眼得罪人。”
張才臉色稍稍好轉一些,感激的看了眼白晨。
程君溢和張可兒的臉色更加難看,程君溢更是暴怒:“小子,這裡是張府,豈容你撒野放肆!”
“是啊,這裡是張府,我是外人,你也是外人,需要你多嘴什麼?真把自己當哪根蔥不成?”
銘心也幫腔了:“白晨哥哥,說那麼多做什麼,有些人就是喜歡太把自己當回事,真以為張府少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可不就是,張才可是張家名正言順的少爺,不是誰都能在張家欺負他的。”白晨瞪了眼張才:“你也是,平日裡你就是太謙讓了,把一群狗東西的膽子養肥了,見了主子也敢亂吠,若是我,哪個狗東西敢在我面前亂吠,我就打斷他的狗腿,多打幾次,保准他見你就跟見了爺爺一樣。”
不遠處的一處閣樓上,一個老者將眼前的鬧劇盡收眼底。
只是老者的眼中露出幾分疑惑,這不是張才第一次帶朋友回來。
可是每次帶回來的朋友,都被程君溢和張可兒奚落的,狼狽逃走。
從來沒有人為張才出頭。久而久之,張才也就變得孤零零的一個人。
就算是城裡的公子,也不與他走動。
“那兩人是誰家的小子?”
老者身邊老奴回應道:“老祖宗,小人調查過,那個小丫頭是七秀坊梅絳雪的小弟子。另外一人則是最近江湖上,名聲大噪的花間小王子。”
“嗯?他就是花間小王子?”老祖宗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來江湖傳言果然是江湖傳言,這種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有那些個戰績,更不可能拿得出那麼多丹藥,所謂的戰書。看來也只是他的一場鬧劇,最後的結局也只能是被燎王滅掉。”
“老祖宗,此子修為倒是不俗,年紀輕輕便有先天境界,不過要想與正規軍交手,還是差了許多。戰績或許是有,不過是被誇大的,至於這丹藥嘛,前段時間據傳此子煉丹天下無雙,比之萬花穀那兩位尊者,都有過之,而且近日來繡坊內進進出出不少藥材與丹藥材料。價值過億兩銀子……”
“我倒是覺得這也是他誇大,或許他會煉丹,而且也有些水準,可是未必就真比兩位尊者高明多少,你不想想,那麼龐大的煉丹材料,便是有百位煉丹師,也要花費一年的時間,才能消耗的完,他就算煉丹水準再高明。也只是一個人,難不成還能把一百人份的煉丹材料耗盡?”
“那……”
“那些材料,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老祖宗,您想的周到。”老奴想了想,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在此子發佈消息的當天。黃金門、丐幫都有不小動作,梅絳雪也急匆匆的趕回七秀,第三天的時候,丐幫也在發佈同樣的消息。”
老祖宗臉色微變:“此事情報屬實?”
“千真萬確,特別是丐幫與黃金門,雖然他們的動向隱蔽,不過我們張家與他們都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他們並未向我們隱瞞,丐幫幫主高天更是親自出動,率眾一百余先天高手,七秀則是由於路途遙遠,暫時沒有傳回來消息,不過應該也是在這兩天,至於黃金門,副門主黃世榮也在調遣高手,並且他們的動作最快,已經在暗中擊殺了幾股神策軍的營地。”
老祖宗倒吸一口涼氣,他之所以猜測白晨的消息是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江湖上都對他的消息嗤之以鼻,覺得是在嘩眾取寵。
特別是下戰書,以及用丹藥買人頭,這種事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老祖宗也覺得太不可信了,就在他驚疑不定之時,老奴又道:“萬花谷和唐門的動作也不小,特別是唐門的高手,應該不日既能抵達滄州。”
“那你覺得,此子此趟來我張家有何意義?”
“在小還丹中,需要一味材料醉仙散,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也只有我們張家配的出來,如果前面的推測屬實,那麼他很有可能是來大量購買醉仙散的,對了……”老奴頓了頓,又道:“前幾天的時候,黃金門已經購買過一次,不過分量不多。”
老祖宗沉吟下來,許久後才開口道:“此時暫時不要聲張,不過也不要讓他對我張家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
“那小少爺那……”
“此子能為張才出頭,想來交情不淺,就暫且由得他們去。”
此刻的程君溢和張可兒,都快被白晨與銘心氣瘋了。
兩人這雙簧,又是把他們當戲子,又是把他們說成狗。
只是,他們在張才面前伶牙俐齒,對付白晨和銘心,就顯得有心無力。
白晨冷嘲熱諷,銘心添油加醋,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把程君溢和張可兒說的體無完膚。
“誰人在府中喧嘩。”
就在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兩個中年人從中走來。
其中一人衣冠淺黃,身形略微發福,嘴角八字長須,眼中帶著幾分銳色,髮髻後束。雙手負背,看向張才的時候,帶著幾分憂色與惱怒。
另一人青面冷顏,一對三角眼在雙方來回打量,與程君溢稍稍接了一眼。看向白晨等人的目光,更是不善。
“爹。”張才看到張父,臉色微微黯沉,眼裡帶著幾分懼色。
“姨父、師父。”程君溢也向兩人行禮。
不等張父開口,程君溢的師父廖山率先開口:“君溢,為師剛才聽到。有人侮辱我火雲宗,可有此事?”
“師父,正是此賊子,他仗著與表弟結識,便無端羞辱弟子,更是貶低我火雲宗。還說師父您為老不尊,弟子與他爭辯,無奈他巧言令色,弟子無能,讓師門受辱,罪該萬死。”
程君溢一臉委屈,張可兒輕輕拍了拍程君溢。安撫著程君溢,又道:“爹,女兒與表哥只是開導弟弟,讓他不要再形骸放蕩,莫要再與狐朋狗友交往,誰知道……誰知道……弟弟他居然與外人,欺負女兒,說我是戲子……”
張可兒抹了把臉上淚痕,說不出的憂憐。
銘心悄悄拉了拉白晨的衣角:“現在怎麼辦?”
“置之死地……”白晨低聲說道。
“狂徒,你敢羞辱我師徒?侮辱我火雲宗!!”廖山大聲喝道:“今日你若是不跪地道歉。本宗要你好看!!”
“廖宗主,此事或許有什麼誤會。”張父剛才也聽到些許談話,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兩人故意誇大言詞。
廖山擺明是要為自己弟子出頭,張父雖然恨張才不懂事。可是又不願他被牽連進來。
只是,火雲宗與張家一向有所往來,這次更是與他談成了一宗大買賣。
這時候,他也不便得罪廖山,同時他還不忘瞪了眼張才:“孽子,還不向廖宗主道歉!”
張才腳步微動,臉上猶豫蹉跎,白晨突然拉住張才:“這一步踏出,我們再做不成朋友。”
張才臉色更加難看,看了眼張父,又看了看白晨。
終於,張才鼓起勇氣,大聲喝道:“我沒錯!”
“逆子!逆子!你……你想氣死老夫不成?”張父已經怒的渾身顫抖,他何曾被張才如此頂撞過,還是當著眾人的面違逆他。
“張老爺,就由我代你教訓一下這不成器的小子!”廖山不管張父答應與否,已經先一步沖向張才,在張才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抬手便要甩在張才的臉上。
他這一掌力道十足,張才若是被甩到,死是死不了,這半邊臉可就毀了。
張父大驚,他的修為也是不俗,如何看不出廖山這一掌歹毒至極。
“廖宗主且慢!”
廖山冷笑一聲道:“張老爺不要婦人之仁,這等不求上進的小子,若是不好好管教,他日必將肆無忌憚,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本宗主這是為你好,小子看打!”
張才已經嚇傻了,看著這巴掌便要落下,動也不敢動。
突然,張才身體被人向後一扯,直接被拉開廖山的手掌範圍。
白晨單手一抓,握住廖山的手握,冷笑道:“教訓?我看你分明就是與弟子圖謀張家家業,想借勢傷了張才,趁勢讓你的弟子上位,真是用心歹毒!”
廖山臉色鐵青,驚怒交加的看著白晨:“你……你放屁。”
“張家的子弟,我的兄弟,需要你這外人教訓嗎?你算什麼東西?”白晨手勁一放,直接將廖山推出四五步外,冷笑的看著廖山:“怎麼,被戳中要害?就算是教訓後輩,你有必要將內力藏於掌中?這是教訓還是謀害?真以為別人都是瞎子不成?”
“你……你……”廖山被當場戳穿,臉色更是氣的鐵青:“小兒爾敢放肆!老夫乃火雲宗宗主,你敢當眾污蔑老夫,老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笑話,你火雲宗了不起麼,我七秀還真沒放在眼裡,既然你口口聲聲稱要與我七秀為敵,那我便回去稟告師父,他日踏平你火雲宗,也休要說我們無的放矢。”
這拉虎皮扯大旗可不是廖山師徒的看家本領,銘心一點都不遜於他們。
廖山一聽傻眼了,他本意只是想化解先前的場面,畢竟被白晨當面揭露心中想法,並沒打算與七秀為敵。
開玩笑,火雲宗與七秀有什麼可比性,那個女人幫,江湖上沒幾個門派敢去招惹。
可是銘心直接就把廖山的狠話,拉到門派的敵對上去了,這讓他如何不怕。
當個人恩怨上升到門派高度的時候,那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廖山原本就沒打算針對銘心,針對七秀,所以他的語氣也放軟了許多:“我說的是他,沒說與你們七秀為敵。”
“沒說!?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們七秀的什麼人嗎?”
廖山一聽銘心口氣,心中暗叫一聲晦氣,不過想了想,七秀不是沒男弟子,地位都很卑微,而且數量極其稀少,所以想來白晨應該不是七秀的男弟子。
那就是某個女弟子結緣,最多也只是重要的弟子結緣,想到這廖山的膽子又肥起來。
火雲宗怎麼說也是個中等門派,雖然比不上七秀那種龐然大物,可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不就是個七秀的入門女婿麼,難道七秀真會為了這個上門女婿,與火雲宗大動肝火不成?
廖山冷笑:“不論他是誰,既然有膽侮辱我火雲宗,我也不會放過他,不管他是你七秀什麼人,總之此賊子放縱狂妄,代我收拾了他,他日再去你七秀賠罪。”
“賠罪?你賠得起麼?他是我七秀的客卿長老,你區區火雲宗膽子倒是不小,敢欺我七秀長老,真以為我七秀眾姐妹,是你隨意欺辱的不成?”
“什麼!”
這下不止廖山傻眼了,張父也傻了眼,驚愕的看著白晨。
七秀的客卿長老?這身份壓下來,誰都兜不住。
可是七秀有這麼年輕的客卿長老?
誰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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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賭怡情
銘心看著眾人不相信的眼神,臉上卻是無比得意。
“你們還不知道吧,白晨乃是煉丹師,同時也是我師父親准的客卿長老,你想打殺他,就是在打殺我七秀的臉面。”
“哈哈……”一直苦於沒機會開口的程君溢突然大笑起來,指著白晨道:“就這癟三,也能當七秀的客卿長老,那我不都能當七秀掌門了……”
“君溢!”廖山驚怒,大喝一聲,制止了程君溢的口無遮攔。
貶低白晨可以,可是如果羞辱七秀掌門,那就是當真得罪死了。
“好,你這句話我會如實稟告我師父的,還有掌門……”
廖山臉色一陣難看,目光閃爍不定:“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他是七秀的客卿長老?”
“那你想如何證明?”白晨淡然笑起。
想試一試我的身手嗎?打斷你的狗腿都會!
白晨眼露凶光,廖山倒是不懷疑白晨的修為,剛才稍一交手,白晨的力道不弱,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這種修為,如果放在火雲宗,的確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絕對不夠成為七秀的客卿長老。
廖山更加篤定,白晨不可能是七秀的客卿長老。
眼珠子一轉,冷笑道:“既然是七秀的客卿長老,想必煉丹水準應該不弱吧,正巧老夫出身火雲宗,這煉丹術在蜀地之中。也屬於一枝獨秀,不妨我們來賭一賭如何?”
“這個……”白晨和銘心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為難之色。
銘心的臉色更是猶豫與為難,眼中更是憂慮重重。
“怎麼?不敢賭了嗎?想來也是,若是被拆穿了。那顏面可就都丟盡了,我師父可是得到過萬花穀兩位尊者肯定的,更是曾經煉製過十階的靈動丹,煉丹術已達煉丹宗師級別,火雲宗內更是無人能及。”
“什麼!”張父更驚的張著嘴,他太清楚一位煉丹宗師代表著什麼了:“廖宗主。你是什麼時候晉升為煉丹宗師的?老夫怎麼都沒聽你提及過?”
“姨父,師父為人低調,怎會隨意方言自抬。”程君溢的臉上說不出的得意。
“居然已經是煉丹宗師了?”銘心的臉色更加為難,同時回頭看向白晨:“不如就不比了吧,他可是煉丹宗師……”
白晨的臉色更是猶豫不決,隱隱有所退色。
“怎麼?剛才說那麼多大話。現在不敢比了?”程君溢立刻趁勢叫囂起來:“你若是真有成為七秀客卿長老的煉丹水準,想來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吧,正好與我師父切磋切磋。”
廖山輕撫長須,臉上說不出的得意,蜀地之中如果不算上那兩位尊者,便是自己獨步蜀地。
何況自己的年紀,不過兩位尊者一半。再給他四十年的時間,未必就及不上兩位尊者。
“老夫也不是得勢不饒人,只是你這兩小輩,自以為是,仗著七秀名號,口出狂言侮辱我火雲宗,若是現在低頭認錯,老夫便既往不咎。”
廖山在初步認識到,白晨的修為後,也就沒了讓他下跪的念頭。
不過如今自己的另外一重身份。足以讓他們低頭,挽回自己的顏面。
“老匹夫,不要得意忘形,真以為小爺我怕你不成!”
白晨的氣急敗壞,在眾人眼裡。就成了惱羞成怒。
銘心也是咬牙切齒:“白晨哥哥,跟他比!”
白晨咬著牙,很艱難的吐出一句:“要獨鬥,那就要有彩頭,沒彩頭算個屁的賭鬥啊。”
“哈哈……原來你也有幾分膽色。”廖山大笑起來。
程君溢趁機拿出一張銀票:“這是十萬兩,不過你們拿的出來麼?”
“才十萬兩,不賭……白晨哥哥,我們走……”銘心一把拉過白晨,抬腿便要離開。
不過,在眾人的眼裡,兩人的這番表現,分明就是藉故脫身。
廖山立刻給程君溢打了個眼色,程君溢猶豫了一下,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一百萬兩!”
銘心停下腳步,從衣兜裡掏了掏:“看清楚,本姑娘的身上可是有五百萬兩銀子,難道還看的上你們那區區一百萬兩銀子不成?”
“好……若是你們敢拿這五百萬兩銀子對賭,老夫接下便是。”
廖山也拿出一疊銀票,這可是他這次從張家進貨的銀兩。
不過他氣定神閑,在他看來,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銘心急了,拉著白晨:“白晨哥哥,這……這怎麼辦?”
白晨也是臉色驚疑不定,猶豫不決,就在這時候,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
“若是白公子願意接下這賭鬥,老朽願意為白公子出這彩頭。”一個老者緩緩從府內走來。
“老祖宗。”張父一驚,驚訝的看著老祖宗從內院走來,不明白老祖宗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一個外人小子,去得罪廖山,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張老前輩,您這是……”
在張家老祖宗面前,廖山也不敢肆無忌憚,只是不滿他的這種舉動。
“老朽悶在張府上多年,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賭鬥,怎能輕易錯過,若是覺得這五百萬兩的賭鬥太小,那便一千萬兩。”
“老祖宗。”張父不敢相信的看著老祖宗。
張才更是瞪大眼睛,他雖然生在張家,可是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等豪賭。
張家一年的收入多少,張才倒是知道,也不過幾千萬兩的收益,這一出手便擲出千萬。
除了這位老祖宗之外,還真沒多少人有這手筆。就算自己老子也不敢。
“這……”白晨更加猶豫,眼角不禁掃了眼張家老祖宗。
老祖宗都快掉光的眉毛一挑:“小友,一千萬兩已經很多了,再多想必廖宗主也接不下。”
“張老前輩,這千萬豪賭。晚輩的手頭實在是使不上力氣啊。”
在廖山等人聽來,這是白晨服軟認輸,被這一千萬嚇到了。
不過在張家老祖宗的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老祖宗壓低的聲音道:“那你覺得多少?”
“這個……不好說。”
廖山冷笑:“只要你敢接下,老夫便捨命陪君子,你只管開口好了。”
“三千萬兩。身上錢不夠,那就寫借據。”
廖山聽聞,臉色微微一變。
實際上這一千萬兩,已經是他所能支配的最高現錢。
火雲宗雖然不小,可是畢竟是門派,不是張家這種半商半武的世家。
可是白晨這一張口三千萬。在他想來,不過是想將自己嚇退罷了。
“好,既然你有這勇氣,老夫也不差你,三千萬賭這一局!我們各自立書為證。”
“小友就不用立書了,不論勝負,我張家便為你出了這三千萬兩。”
“老祖宗。您這是何意啊。”
張父大急,張家雖然殷實,可是這三千萬兩也不是小數目。
老祖宗這一張口,就把三千萬兩打水漂,這事落誰家頭上都不樂意。
老祖宗安撫的笑道:“區區三千萬兩,老朽還是做的了主的,就當與小友交個朋友。”
白晨咧嘴笑起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微笑回應道:“老前輩客氣了,我與張才是朋友。您是他的祖輩,小子厚顏叫您一聲老祖宗。”
“呵呵……不錯,張才,你能結識這位小友,證明你還不是一無是處。”老祖宗微笑的攬著白花花的鬍子。
張才受寵若驚。他這輩子何曾被老祖宗這麼稱讚過。
程君溢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陰晴不定的看著張才,眼中偶有凶光露出。
張父雖然心有不甘,可是面對老祖宗的決定,也不敢反對。
雖然他是張家家主,不過老祖宗只要一句話,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老老實實的吩咐下人,拿出一疊三千萬的銀票,每一張都是十萬兩,整齊的一疊也有拇指厚。
“張才,去幫我找個煉丹的東西。”
“我府中有一鼎爐,若是小友有需求,就送予小友使用了。”
張父又是一驚,那可是早年,他用兩千萬兩購來的,而且賣的那人還是半賣半送,其價值遠遠超過兩千萬兩。
如今老祖宗這一句話,就要把那鼎爐送給這個無名小子。
張父這下不再是反對,而是震驚。
這小子難道真是七秀的客卿長老不成?
不對,就算是七秀的客卿長老,也不可能讓老祖宗隨手送出幾千萬兩的珍寶。
“白晨哥哥,鼎爐是用來做什麼的?”
銘心一臉好奇的看著白晨,白晨認真的說道:“那是煉丹大師用來煉丹的,我以前的時候,看我師父用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用過了,那個鼎爐天天被我師父藏在枕頭下面,每日都擦的油亮油亮的,都捨不得用。”
“哇……那你用過麼?”
白晨猶豫,想要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個……師父說,等我什麼時候煉出他覺得滿意的丹藥,他才會借我用。”
“那你平常都用什麼?”
“都是破鍋破碗咯,師父說了,用鼎爐的煉丹師,都是不得了的丹道高手,我不配使用。”
白晨欲拒還休的看著張家老祖宗,行了個禮:“老祖宗的好意,小子心領了,那鼎爐小子就不要了,若是能拿個帶碗蓋的碗來,小子就心滿意足了。”
老祖宗臉色一陣錯愕,他當然看的出,白晨和銘心這是在演戲。
可是這戲是不是演過頭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白晨說的是不是真話。
拿個碗來煉丹?
聽都沒聽說過,難道他真拿碗煉丹不成?
“土包子。”張可兒冷嘲一聲,她都知道煉丹要用鼎爐,眼前這小子居然不知道。
張才腦子一熱,居然真從府裡找出一個碗來。
銘心雙手叉著腰,一副潑辣表現:“說吧,你們要煉什麼丹藥?我們長老接下了。”
銘心還特意咬重長老兩個字,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老夫也不欺負你,八階的流雲丹會不會煉?”廖山冷笑道。
“師父,您太為難他了吧,我估計他連流雲丹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或許連聽都沒聽過吧。”
“這樣啊……那就……”
“不用不用,就流雲丹,我會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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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坑人就是這麼簡單
“小輩,你真會流雲丹?是八階的流雲丹哦!可不是五階的流瑩丹,也不是四階的流心丹。”
廖山不懷好意的提醒道,程君溢和張可兒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白晨似乎被他們的笑聲惹怒,氣急敗壞的叫道:“不……不就是流雲丹嗎,不就是八階的流雲丹麼,我會煉,我真會煉。”
“白晨哥哥……長老,你別激動,他們是故意氣你的。”
“銘心,你相信我的吧,我真會煉。”
“我信我信。”銘心焦急,臉上哪裡是相信的表情,不過是在安慰白晨罷了。
就連張才都緊張起來:“白晨,你別太勉強了。”
“連你都不信我啊?”
“這個……不管你會不會,我們都是朋友。”
張才也不是那麼自信,不過他還是肯定了下他們的關係。
廖山抬頭看了眼四周:“此處通風略差,靈氣稍顯不足,不過區區流雲丹,倒也足夠了。”
說罷,廖山便取出一個玉鼎,放到地上。
程君溢又拿出一顆火琉璃,廖山卻是揮揮手:“不需要火琉璃,為師近日內功稍有進境,便試一試以火雲功煉丹。”
說著,廖山的雙手便冒起紅色的火焰,程君溢和張可兒連退幾步,那種燥熱可不是他們擋得住的。
白晨也坐到了地上,將碗擺在面前。左右看了眼。
“張才,幫我生火。”
聽他這句話。張才苦笑連連,張父更是不住的搖頭。
拿著一個碗煉丹。聞所未聞,居然還讓自己兒子生火。
再看廖山,一內力催動火勁,同時那個玉鼎更是不俗,絕對不是凡品。
這一比較之下,高下立判。
哪裡還需要等什麼結果,勝負早已分曉。
如果不是顧及老祖宗,他真想一把抓過張才。
省的他與那小子在一起,丟人現眼。
撲哧——
程君溢突然又大笑起來。因為他看到銘心和張才,居然在用嘴吹火。
“再用力點,再用力點……火還是太小了……你們有沒有用力吹啊。”
廖山看了眼白晨三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同時收斂心神,認真的煉丹起來。
這種水準,居然敢與自己打賭。
那三千萬兩,可就真的白白到手了。
想到這,廖山更加認真。加緊煉製流雲丹。
流雲丹雖然品階高達八品,不過用處卻相當少,因為這種丹藥,其實是用來治療普通病症的。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靈丹妙藥。
不過一般人能買的起流雲丹?
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怎麼可能得普通病症?
當然了。廖山選擇煉製流雲丹,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簡單,甚至比起七階的丹藥。還要容易許多。
廖山也是因為煉製流雲丹的成功率最高,所以才選擇流雲丹的。
高達八階的品級,對於大部分外行來說,絕對是一個震攝。
何況,等煉製出流雲丹,再送給張家,又能討得人情,還白賺了三千萬兩,當真是兩頭討好。
張父看了眼白晨那邊的鬧劇,一陣歎息搖頭。
老祖宗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下這麼大的功夫,去討好這種人。
老祖宗也是一陣鬱悶,白晨那哪裡像是在煉丹,根本就是在耍寶。
起先他還以為,白晨說用一個碗煉丹,還只是在玩笑,誰知道他真用碗煉丹。
他活了這一百多歲,還沒聽說過,哪位煉丹師,能夠用這種碗煉製出丹藥。
就算是萬花穀的兩位尊者,他也相交過,也沒見人家如此放蕩形骸過。
如今看白晨這般耍寶,心頭也是心慌意亂。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只是,這時候要他食言,他也做不到,只能硬著頭皮,等著出糗。
小半個時辰後,廖山雙掌一黯,抓起玉鼎站了起來。
白晨一看,推開身邊兩人,不顧燒的烏黑滾燙的碗,也站起來。
“我好了。”
“我也好了。”白晨不甘示弱的說道。
廖山忍住嘲笑,淡然說道:“小子,莫逞強,再給你半個時辰吧,莫要一碗的丹灰,硬著頭皮逞能。”
“我說好了就是好了。”白晨大聲反駁道,同時又扶了扶碗蓋,將碗裡遮得嚴嚴實實:“不信……不信的話,我們加賭注。”
“你說加什麼賭注?”
白晨在懷裡掏了掏,一本丹書放在手中:“加上這本《洗丹錄》,這可是我千萬兩銀子買來的,你可敢再下賭注?”
“《洗丹錄》?這不是丐幫秘藏的丹普麼?怎麼到你手上了?”廖山臉色一動,眼中貪婪之色盡顯。
“師父,他這是想嚇退您。”程君溢低聲說道。
“我自然知道,為師是這麼不經嚇的麼?”廖山冷哼一聲,也從懷裡拿出一本丹書:“這是我火雲宗的寶典《火雲奇術》,也是煉丹界的一本寶書,不比你的《洗丹錄》差。”
白晨一驚,立刻大叫道:“等等……”
“又怎麼了?”
“這……這……”白晨吞吞吐吐的說道:“如果我們都煉製出流雲丹怎麼辦?”
“那自然是成丹的數量、品質分勝負。”廖山自信的說道。
“老爺子,你可聽見了。”白晨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老祖宗臉色微微一變,他一直在觀察白晨的神色。
在這之前,白晨一直在裝瘋賣傻,可是這時候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自信起來。
難道他真有取勝的自信?
可是這可能麼?
不說他的年齡,是否真能有煉丹宗師的水準。
就說剛才煉丹的過程。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這種水準能煉製出丹藥?
老祖宗深表懷疑。
“開爐吧。”白晨回過頭。看向廖山。
廖山當仁不讓,自信的打開爐子,同時將鼎爐在掌心一翻,然後吹去爐灰。
一顆顆白色的丹藥,從爐灰中露出。
眾人細數起來,一共五顆。
不過程君溢突然大叫起來:“師父,這五顆之中,有兩顆居然是超品丹藥,這價值可就更高了。”
張才的臉色更加擔憂。看了看那幾顆丹藥,又看了眼白晨。
廖山自信滿滿,隨手一甩,丹藥落到老祖宗手中:“張老前輩,請過目。”
老祖宗拿起其中兩顆丹藥,又嗅了嗅,微微點頭:“的確都是上品的流雲丹,其中兩顆超品的流雲丹,即便是江湖中人。也是不可多得的療傷丹藥。”
“火雲宗與張家也算是相交甚久,這幾顆流雲丹不成敬意,便送給老前輩了。”
“無功不受祿,多謝廖宗主好意。”老祖宗隨手一擲。又將五顆丹藥送還給廖山。
銘心撲哧一聲,沒忍住的笑起來。
“你笑什麼?”聊生不快的哼道。
“幾顆流雲丹也拿來送禮,你還真拿得出手。”銘心嘲諷道。
拿流雲丹送給一個江湖中人。說不上禮輕,不過也絕對重不到哪裡去。
“笑話。張府上那麼多人,不是個個都習練武功。比如說表弟吧,如果有個什麼傷痛病症,有這流雲丹,到時候也是方便得緊。”程君溢不忘貶低一下張才。
“那就不勞你這位表哥費心了,張才與我這麼熟,若是他有個什麼傷什麼病,我怎麼會袖手旁觀。”
說著,白晨打開蓋子,也沒用手接,直接翻在地上。
一顆顆銀白透亮的流雲丹,落到地上,不斷的跳動翻滾著。
每一顆都帶著一種冰晶的光澤,香氣在瞬間,彌漫整個院子。
“哎呀,長老,你怎麼把丹藥倒在地上了?這可是流雲丹啊。”銘心驚呼的叫著。
“這些丹藥反正拿來也是無用,也就練練手而已,不像某些人,拿來當寶。”白晨瞥了眼程君溢,勾了勾指頭:“來,幫我數數看,我這腳下有幾顆。”
廖山又驚又怒,看著滾的到處都是的流雲丹,每一顆的色澤,都比自己煉製的流雲丹,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這種凝香讓他腦袋一陣神清氣爽,臉色卻是鐵青無比。
老祖宗這才對身邊的老奴道開口道:“你去為小友看看。”
老奴走上前,先是向白晨行了個禮,然後一顆顆的撿起丹藥,走回到老祖宗身邊,將掌心放在老祖宗面前。
“老祖宗,一共二十顆,每顆都是丹王品質。”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一爐開出二十顆成品!
如果是煉製低品階的丹藥,這倒是不足為奇,可是這是八階的丹藥。
而且每一顆還都是丹王品質,這個就意義不凡了。
老祖宗好奇的拿起一顆,丹藥上傳來溫熱的感覺,還有幾分火氣未消,除了剛開爐之外,不存在第二種可能。
而最不可思議的還是,白晨的煉丹過程,他是用一個碗煉製的。
好吧,那個碗很新……這是唯一的亮點。
至於整個滑稽的煉丹過程,老祖宗已經知道,多半是白晨故意表現的。
老祖宗壓下心頭震驚,手中丹藥一拋,落到廖山手中。
“廖宗主,請過目。”
“不可能!這不可能!”
廖山原本還懷著幾分懷疑,可是丹藥一入手,那絲火氣便傳入指尖。
對於一個煉丹師來說,丹藥是否新煉的,根本就沒有難度。
可是廖山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他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畢竟白晨表現的,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會如此莫名其妙的輸掉賭鬥。
“這一定是你耍詐!”廖山憤怒的一腳踩碎丹藥,指著白晨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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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管殺不管埋
白晨根本就沒理會發瘋一般的廖山,輕輕拍了拍張才的肩膀。
“張才,若是你受傷了,或者是生病了,就服下這個。”白晨從懷裡掏出一把丹藥,塞在張才的手心中,張才認不出這些是什麼個丹藥。
可是其他人認得出來,老祖宗和張父更是驚呼:“小還丹!”
這不是一顆,是一把!
張父更是激動的叫起來:“張才,快到為父身邊來,讓為父看看。”
張才愣愣的,直到白晨在背後輕輕推了推,才一臉茫然的上前。
張父雙手攤開,握著手中的丹藥。
這些可都是小還丹!是小還丹啊!
對於江湖中人來說,這每一顆可都是起死回生的神丹。
自己手上握著的,到底是多少財富?
誰數得過來?
老祖宗更加激動,看著手中的小還丹:“超品小還丹,這是超品小還丹!”
“張才,以後你要是指頭割傷了,或者踩到釘子了,就吃一顆下去,保准藥到病除。”銘心理所當然的說道。
眾人一陣暈眩,張才就算渾身金子做的,也沒這麼值錢吧。
手指割傷,踩釘子居然拿小還丹治療,腦子有病才。
廖山、程君溢臉色極其難看,程君溢更是叫囂起來:“這絕對是作弊,我師父都不可能煉製出這麼多超品的流雲丹,他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輩,怎麼可能煉製的出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他在身上藏好了流雲丹。等開爐的時候,把流雲丹放到碗裡去的。”
廖山雖然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已經確認過丹藥是新煉製的。
不過這時候,絕對不能認輸。
認輸的話,那兩千五百萬兩的借據和五百萬兩的銀票,還有本門的《火雲奇術》,可就真要交出去了,就算他是宗主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怎麼,欺負到我們七秀頭上來了麼?”銘心不樂意了,冷指廖山:“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長老脾氣不好。在這之前有個門派就因為和長老發生口角,我師父帶著百余師姐,直接蕩平了那個宗門,你火雲宗好膽,我們便走著瞧。”
廖山這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剛才白晨和銘心的表演,是給他下套,那他就可以直接懸樑自盡了。
只是。如果是一般的賭局,輸了也就輸了。
可是這次不同,那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啊。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們長老與萬花穀的兩位尊者也是師兄弟,你要是覺得惹得起萬花穀和七秀,你們只管賴著。改日,我們兩派必當登門討取本利。”
白晨拉了拉銘心的衣角。銘心的聲音更大:“長老,不需要再叫上丐幫了吧?什麼……黃金門?這……這……區區火雲宗。不需要四派一起去吧?什麼?管殺不管埋……”
白晨太佩服銘心這小丫頭了,這張嘴皮子,比之自己都要歹毒。
“不……不是吧,長老,您與唐門也很熟?哦……唐門欠你人情啊,那我有空去唐門走一趟,告訴他們原委。”
銘心的每一句話,在廖山聽來,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七秀、萬花、丐幫、唐門、黃金門……
這每一個,火雲宗都惹不起,可是白晨倒好,這一個個似乎都成了他的座上賓。
如果是放在之前,廖山是一百個不相信。
可是現在一想到他的煉丹術,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種神鬼莫測的煉丹術,不管他們有沒有關係,只要說句話,說個人情,人家便要屁顛屁顛的跑來,把火雲宗砸個稀爛。
“呵呵……小友莫激動,廖宗主也沒說不認帳不是,對吧,廖宗主。”老祖宗微笑的說道。
廖山臉色蒼白,連忙點頭:“是是……”
不過老祖宗下一句話,差點沒讓廖山吐血。
“其實我也很欽佩廖宗主的煉丹術,若是廖宗主不服氣,大可拉開場子,再來一場。”
再賭一場,還嫌不夠丟人麼?
這幾個小子剛才扮豬吃老虎,如今傻子才會上當。
“張老前輩、張老爺,我們山水有相逢,改日再敘,告辭!”
廖山丟下幾句話,轉身便要離去。
誰知道銘心卻是不依不饒:“是啊,咱們山水有相逢,他日我會與我師父,前去火雲宗向前輩討教的。”
廖山腳步一滯,怒哼一聲快不走出。
“不送,有緣再見。”白晨熱情的揮手告別。
廖山的肺都要氣炸,程君溢就顯得尷尬許多,原則上來說,他應該跟著廖山灰溜溜的離去。
可是他也剛拜入廖山門下,並且還是張家引薦的,廖山也是看在張父的面上收下程君溢。
如果程君溢跟著廖山離去,倒也沒問題,可是這樣一來與張家的關係,肯定疏遠。
程君溢雖然看重廖山的關係,可是他更看重張家的地位。
特別如今張才勾搭上白晨,從老祖宗的態度就能看出,張才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有了明顯提升。
若是自己再這麼一走,自己所謀劃的一切,很可能就此付之東流。
程君溢低著頭,眼中怨毒目光,不斷的注視著張才與白晨。
只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點,張才就能永不翻身。
誰知道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居然直接把他常年建立起來的優勢,瞬間摧毀。
“花間小王子果然是名不虛傳,老朽佩服,佩服。”老祖宗拱手抱拳,以平輩禮相迎。
白晨則執手後輩禮,將頭埋在雙手下:“前輩謬贊。晚輩不敢當。”
“老祖宗,你認識白晨?”張才疑惑的問道。
不只是張才。張父也是滿臉疑惑。
在江湖上,能夠有名號的人不多。比如說三英四傑,這七個年輕才俊,是七個人共用一個名號,不過也足夠響亮。
可是單獨的名號,可能要等幾年之後,他們有一番作為後才能獲取。
當然了,也有可能一蹶不振,從此消隱,聲名不顯。
自己給自己取再響亮的名號。如果別人不知道,那也只是自取其辱。
可是老祖宗卻直呼白晨名號,這不只是說明白晨的身份,更說明白晨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更說明老祖宗的認可。
不過這花間小王子,在張父聽來,絕對不是好名號。
怎麼聽著,這麼像是採花大盜的名號。
“你這小子,平日裡讓你多關注江湖動向。你都看到哪裡去了?”老祖宗忿忿的說道:“如今江湖之上,誰人不曉小友名號?”
老祖宗倒是有幾分誇大,就好像是地球上某些小明星,偶爾有那麼一兩次出眾的演出。可是未必就是路人皆知的地步。
只不過是某些特定的人士,對於這種消息特別敏感罷了。
“白晨,原來你在江湖上。這麼有名氣,我都不知道。”張才崇拜的看著白晨。
“不過是做了幾件不足掛齒的小事罷了。”
“不足掛齒?”老祖宗苦笑連連:“斬殺燎王麾下七星不足掛齒?單槍匹馬連闖神策軍駐營。斬殺數千神策軍這算是小事?以一己之力救青州城水火之中,這也算小事?又或者是逼燎王與你賭鬥。這也是小事?還是說你以天價丹藥,購神策軍頭顱,這些都只是小事?”
這下,輪到其他人傻眼了,這每一件放到江湖上,都可以激起驚濤駭浪,可是這全都是一人所為。
這一連竄近乎傳奇一般的經歷,讓張父與張才都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了,這些倒是與你的名號沒什麼太大關係,不過你這花間小王子的名號,倒是很有一番典故,哈哈……”
張才不由得好奇起來:“老祖宗,這裡頭又有什麼典故?難不成白晨以前是個採花大盜?”
“胡扯!”張父一巴掌拍在張才的腦門說,不說白晨不是,就算是也不能說。
“都是誤會,就不提了吧,老爺子。”
那可是白晨有生以來,最尷尬的一次經歷。
把繡坊當成青樓,這種事絕對是要釘在恥辱柱上。
“哈哈……不提了不提了,你們若是好奇,隨便去打聽一下也便可知。”老祖宗大笑著說道。
張父將白晨與銘心請入客廳內,不過程君溢和張可兒則因為先前的衝突,被張父有意找了些瑣事支開。
“小友,不知你此次來訪,可是有什麼要事?”張父的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畢竟他所面對的,不是個普通的江湖中人。
一個煉丹大宗師哪怕沒有任何利益上的往來,只憑一個交情,就足夠讓整個家族都提高一個檔次。
“其實這次是來麻煩伯父的,最近我煉製小還丹,手上的醉仙散有些緊缺,所以特意來張父,想要進購一些。”
“小事,就憑小友與我家張才的關係,需要多少只管說,談錢的話就免了。”張父豪爽的說道。
“這個……伯父,不瞞您與老爺子兩位,我要的比較多,如果只是些許,小子倒也不與二老客氣,不過小子這次所需的數量委實不少,所以還請二老行個方便,價錢上絕對不是問題。”
“小友未免太瞧不起我張家了吧,就憑小友出手便送我兒那幾十顆超品小還丹,便足以將我張家的醉仙散換去,些許錢財就不要說了。”
白晨苦笑,他當然知道自己那些小還丹的價值,不過這一碼歸一碼。
“伯父,您聽我一言,我與張才的關係,是我們的關係,可是如果牽扯到買賣上,就有欠妥當,何況伯父不想與我長期合作下去麼?如果都談交情拿貨,以後張家都別做生意了。”
“哈哈……小友說的有道理。”老祖宗也聽明白了。
同時欣慰白晨的爽直,很多時候再親密的關係,也會因為利益糾葛而產生矛盾。
兄弟如此,父子如此,更何況白晨與張才不過的萍水相交。
“不知道小友覺得什麼價錢合適?”
“與伯父說實話吧,在下身上的現錢不多,不過煉丹水準想必伯父與老爺子也是相信的,我的意思就是,以丹易貨,只要是十階之內的,我都會以市場最低價換取醉仙散,只要是張家需要的,提前告知一聲,小子便會提早準備。”
張父看了眼老祖宗,老祖宗微微點頭,就憑白晨一句市場最低價,就足以讓江湖上大部分門派動容。
張父又有所猶豫的說道:“如果我們將丹藥拿來販賣呢?”
“交易給張家的丹藥,自然是張家做主,小子不敢過問。”
“爽快,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知道小友這次需要多少醉仙散,我好去準備。”
“這次需要二十斤醉仙散,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我希望張家至少能提供小子至少一百斤的醉仙散。”
老祖宗和張父都聽傻了,張父苦笑:“小友,不是我小氣,這件事實在是老夫無能為力應承,張家就算全力秘制醉仙散,一個月也不過產三十斤,非不願而是不能。”
白晨眉頭微微皺起:“就不能增產嗎?”
“這其中關係到一些特殊材料,還有煉製過程、人手,非朝夕可以改善的,往常我們張家每年的醉仙散的產量,不過兩百斤,買賣之後,還有剩餘,如今一個月三十斤,已經是最大產量了。”
“如果……如果小子願意提供十一階以上的丹藥?也無法做到?”
老祖宗與張父都是一愣,對視一眼,可是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爺子應該處於先天後期吧?如果能再進一步,應該便能位列江湖頂尖高手之列。”
老祖宗心頭一跳:“小友的意思是?”
“晚輩正好會煉製洗髓丹,如果前輩能夠提供十份材料,晚輩願意煉製一顆洗髓丹,而且確保能有成品洗髓丹。”
老祖宗與張父倒吸一口涼氣,十五階的洗髓丹,對於先天巔峰的人來說,那就等於晉升三花聚頂的時候,多了三成的成功率,哪怕是失敗,也能憑空多三成的功力,對於下次的衝擊,更具把握。
張父咬牙,嘴角微微抖動:“好,若是小友能為老祖宗煉製一顆洗髓丹,我張家便傾族之力,為小友在一個月內煉製一百斤醉仙散。”
“多謝二老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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