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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38 PM

第三十章 滔天兇焰

    “小子,殺了他,我與你的債一筆勾銷,而且我還額外送你一套拳腳秘笈。”戒殺的聲音顯得高亢憤怒。

    顯然,他也被陰無情激怒了,哪怕是佛陀看到這種人渣也會有著一樣的憤怒。

    “怎麼殺他?”白晨苦笑,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鐵布衫熟練度為什麼會如此急速的增長,可是此刻自己正被對方用奇怪的手法定住,連跟指頭都動不了。

    除了眼神之外,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難道用眼神殺人嗎?

    “因為他死定了!”

    “為什麼?”白晨莫名不解的問道。

    “這個雜碎所施展的秘術,乃是五行土凝之術,恰好你的鐵布衫是金煉之法,五行相生相剋,他將龐大的土力打入你的體內,而你的鐵布衫又是自動的化解這些土力,這雜碎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土凝之術正好讓你的鐵布衫直接升到圓滿。”

    鐵布衫五層3900/5000

    鐵布衫熟練數+100

    鐵布衫熟練數+100……

    沒過多久,鐵布衫已經衝擊到六層,可是依然沒有停滯的跡象。

    鐵布衫六層5000/12000

    不僅熟練度沒有降低增長速度,反而更快。

    鐵布衫熟練度+500

    鐵布衫熟練度+500

    鐵布衫熟練度+500……

    不到二十息的時間,鐵布衫又從六層到七層。

    “那我如果弄到這種秘術,以後無量宗的弟子練鐵布衫,不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到圓滿?”

    “當然可以,不過練土凝之術的人,體內常年積壓大量土力,氣血流動受阻,要以人血活絡,你確定你還想連這土凝之術?”

    白晨一聽,臉色當即黑下來,別說練了,看到都無法容忍。

    不過這種熟練度暴漲的提升速度,簡直就是爽到爆。

    鐵布衫七層12000/35000

    鐵布衫八層35000/100000

    鐵布衫九層100000/200000

    鐵布衫十層!!

    短短幾十息的時間裡,鐵布衫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瞬間從五層提升到圓滿。

    而夜色下,白晨的體表更是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就像是一塊被淬煉千百次的精鐵,牢不可破。

    “很痛苦吧?”陰無情的臉上顯露出殘忍笑容,因為夜色的緣故,他並未注意到白晨的身體正在發生著的變化。

    反正在他的眼裡,白晨只是一個死人,舔著嘴唇冷笑:“葵土之力侵入體內,你會慢慢的感覺到,你的血液在凝固,你的呼吸變得困難,不過這個過程不會太快,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是否交出外功法門。”

    白晨轉過眼睛,看向陰無情,臉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不是害怕!而是猙獰!

    雖然不能動,眼中的目光卻充滿冷意。

    “你會死,會死的很慘!我發誓!”

    陰無情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捧腹指著白晨:“哈哈……你現在能做什麼?用眼神殺了我嗎?”

    白晨瘋狂的吸收著體內的葵土之力,而鐵布衫晉至圓滿,熟練度依然在不斷的提升。

    而且增長的速度更加的瘋狂,每一息都有三萬的熟練度增長,可是層次與上限並未變化。

    鐵布衫10層200000/20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只有白晨的體表,漸漸的從精鐵的亮白色,轉變成銀色,又從銀色變化亮金色。

    終於,白晨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鐵布衫晉至大圓滿,品級提升為中乘一品,力量增長10000,火烙鐵布衫!

    而此刻白晨的身體就如燒紅的烙鐵一般,不斷的傳來啪啪啪的低爆聲響。

    陰無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因為他感覺自己常年所凝聚的葵土之力,正在朝著體外傾瀉,不可遏止的傾瀉著。

    那種感覺就像是堤壩潰堤,一發不可收拾,陰無情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怎麼回事?我的葵土之力,怎麼……怎麼不受控制……”

    這一瞬,葵土之力再也無法束縛白晨,白晨整個人都高高躍起,所有的力量在這瞬間爆發出來。

    “給我死!”

    陰無情眼看著白晨跳起來,胸口一陣窒息。

    身體艱難的退開半寸,勉強躲過白晨這致命一擊。

    白晨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右肩上,先是一股焦灼的痛楚,從肩頭傳來,霎時間傳遍全身。

    緊接著就看到自己的右肩連同整個手臂,就像是朽木一般,被這摧枯拉朽的一拳,打的支離破碎。

    鮮血飛濺,落在白晨的臉上,可是卻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如冷水澆在烙鐵上。

    白晨的身上冒著暗色火光,令陰無情心頭巨顫,人已經被打落下馬,半邊肩都已經粉碎,驚駭的大叫起來:“攔住他……快攔住他!”

    那幾個隨行的門內弟子,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這種變故。

    以往他們跟隨陰無情出來辦事,早就習慣了陰無情戲謔那些目標。

    在白晨攻擊陰無情的時候,還以為是陰無情故意戲耍他的,可是陰無情被重傷後,他們才恍然,這不是在開玩笑。

    白晨是真的掙脫了秘術束縛,立刻策馬沖向白晨。

    白晨雙目放著凶光,就似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橫掃而過。

    隨著體內的葵土之力越來越少,身體也越來越靈活,第一擊之後,身體完全恢復了動作。

    眼看著那匹疾沖而來的馬,抬手便是一拳迎過去,那陰虛門弟子提劍一掃。

    慕三生大驚失色,大叫起來:“小心!!”

    白晨只是赤手空拳,對方可是提著利劍,這血肉之軀如何與那刀兵兇器硬碰?

    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劍刃與白晨的拳頭交擊在一起,飛濺起來的不是血肉,而是閃爍著灼熱氣息的火星。

    慕三生張著嘴巴,驚愕的看著白晨,所有人都如慕三生一樣。

    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的拳頭,這真的是人的拳頭嗎?

    再看那劍刃,劍鋒居然被硬憾出一個缺口,就像是砍在精鐵上一樣。

    那陰虛門弟子的持劍手掌更是被震的虎口迸裂,白晨回身又是一拳砸在馬背上。

    那馬痛嚎一聲,整匹馬都被砸出數丈之外,將那弟子壓在身下。

    當——

    又是一聲金鐵之聲,另外一個弟子居然暗中偷襲,一劍劈在白晨後腦之上。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依然是火星四下飛濺,白晨卻是猙獰的扭過頭,雙眼中像是燃著熾熱烈火。

    那弟子一接觸到白晨的目光,立刻駭然的想要逃開。

    白晨一把提住那人右腳,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扯下來,空氣中傳來焦肉的刺鼻氣味。

    那人不斷的哀嚎著,聲音回蕩在夜幕下的曠野中,令人觸目心驚。

    當那個聲音消失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完了。

    慕三生看的心寒意冷,他從未見到過如此殘忍的一幕。

    對於白晨的印象也已經完全變了,這哪裡還是那個地痞流氓,根本就是一個噬人惡鬼。

    如果此刻他能動的話,他絕對會轉身逃跑,這殘忍的手段,完全讓他吭不出半點聲響。

    那個比血更加滾燙的身軀,那個比惡鬼更狠厲的目光。

    一個……

    兩個……

    三個……

    當白晨殺了十個人後,剩餘的兩人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終於不再有人去送死。

    恐懼、絕望、悔恨……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這樣那樣的驚悚,而此刻的白晨更是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

    “不夠!還不夠!殺殺殺……”戒殺也和白晨一樣瘋,在白晨的腦海中瘋狂的咆哮:“殺光他們!將這些雜碎殺光!”

    “你……你……你敢動我?”陰無情也被那股肆虐的殺意嚇到,以往只有他殺別人,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逞兇。

    陰無情的半個肩頭都已經血肉模糊,仰躺在地上,不斷的挪動著,想要逃離面前這只惡鬼的範圍,嘴裡不斷的喊著:“我……我是陰虛門的副門主……”

    他真的是被嚇到了,白晨的那種手段,令人心寒膽怯。

    一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怪物!

    徒手撕人,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這讓他如何能不驚駭。

    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特別是這一幕還是對他施加的。

    “我是陰虛門副門主!你……你若是敢動我,我師兄……我師兄不不會放過你的!”

    “你師兄?我會讓他去陪你的!”白晨咧開嘴,夜幕下的那張嘴臉,顯得更加可怖猙獰。

    陰無情終於絕望了,看著那個不斷接近的惡鬼,心寒到了極點。

    終於,那支烙鐵一般的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慘叫聲貫穿整個夜色。

    屠宰!真的是屠宰!

    慕三生已經脫離秘術控制,可是他卻已經嚇得不敢說話,甚至眼睛不敢看向白晨。

    陰無情是什麼人,那是陰虛門的副門主,九階巔峰的頂尖高手。

    就算是自己師父碰上他,恐怕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畢竟那詭異無比的秘術,根本就防不勝防。

    可是白晨卻是用最殘酷的殺戮,將陰虛門的人殺的人仰馬翻,血濺當場。

    這場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血肉橫飛,無一完屍……

    就連陰無情都難逃一死,自己早該想到,明明在情報之中,提及此人來歷詭異,背後一定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勢力支撐,可是依然不經意的將他當作**。

    原來這一切都至是假像,是他故意為了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的手段罷了。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陰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可能依然將他當作一時得勢的混混。

    斬殺魔頭一個,獲得功德10000,斬殺大惡人十二個,獲得功德1200。

    什麼?僅僅一個陰絕情就值10000功德?

    白晨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

    “小子,這次的功德大爺我就笑納了,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哈哈……”

    白晨心頭頓時叫駡起來:“你個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小子,豁達一點嘛,區區一萬多的功德,別這麼斤斤計較,就當買個教訓,好好努力,爭取下次再多給我弄點功德。”

    “還有下次?下次我要是再給你騙了,我就是孫子。”

    “嗤嗤……那可不一定哦!”就在這時候,遠遠的聽到一陣馬蹄聲,似乎有大批的人馬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白晨與慕三生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難道陰絕情還有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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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41 PM

第三十一章 遲到的營救

    正當白晨與慕三生猶豫,該往哪個地方躲的時候,馬蹄聲漸近。

    雖然深處夜幕之下,可是清州城外除了幾裡外的幾座山頭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馬平川,想要藏只耗子都沒辦法,更不要說兩個大活人了。

    就在兩人蓄勢待發,準備拼命之時,迎頭就見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龍掌門?”兩人見到此人,頓時大鬆一口氣。

    來者正是龍虎門掌門龍行,他本是帶著大半的龍虎門弟子前來,不過心中焦急,所以獨自駕馬先行一步。

    可是當他看到滿地殘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凝固了。

    看到安然無恙的白晨,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晨:“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陰無情呢?”

    慕三生指了指不遠處那具半個身體稀爛的屍體,龍行木訥的轉過頭,看著那具最慘的屍體。

    慘不忍睹已經無法形容那具殘骸,那種對視覺的衝擊,就像是被人用那個石頭,將身體的每一塊肉每一寸肌膚都砸爛一樣。

    龍行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看著兩人:“這些屍體……全全都是陰虛門弟子?”

    慕三生點點頭,龍行再次看向白晨:“誰幹的?”

    龍行不覺得,慕三生可以做到這一切,雖然他很出色,不過與陰無情的實力,相去甚遠,更不要說白晨了。

    就如同陰虛門知道龍虎門的秘密一樣,龍虎門也知道陰虛門的秘密。

    龍行知道陰虛門的秘術,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秘術,可是修煉成功之後,效果驚人。

    就算是他也很難抵禦,雖然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可是想要勝出,也非輕而易舉之事。

    白晨就更不可能了,後天五階的修為,就算一百個他也不可能是陰無情的對手。

    慕三生再次擼擼嘴指向白晨,夜幕下龍行還以為自己會錯意。

    可是當看到慕三生那認真的眼神,以及白晨身上,就像是從血海中爬起來的樣子之時,他不禁愣住了。

    “白公子,他……他們都是死在你手中?”

    不怪龍行用如此懷疑的口氣問話,實在是這個結果太過匪夷所思了。

    陰無情可是後天九階巔峰的修為,整個清州城,有把握勝過他的,不超過三人。

    自己算是其中一人,可是這三人之中,絕對不包括白晨。

    難道是白晨身後的勢力暗中保護?

    是了,龍行心中暗道,白晨這個模樣,多半是故意給自己造成假像。

    實際上他背後有人暗中保護,為了避免消息走漏,故意封了慕三生的口。

    龍行肯定了心中猜測,掩去閃動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說道:“白公子果然是年少有為,恐怕比起清州城的四大公子也不遑多讓。”

    慕三生苦笑不止,拿清州城所謂的四大公子與白晨比,未免太過高估了自己等人。

    對方可是煉丹大宗師級別的人物,論身份絲毫不在龍行之下,說是清州城最尊貴的那幾個人也不為過。

    論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就連陰無情這等人物,也慘死在他的手中。

    這種手段,比起四大公子更是強出百倍。

    慕三生實在不敢拿白晨,與自己等人做比較,根本弄就沒有可比性。

    見識過白晨的殺戮手段後,慕三生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深刻的恐懼感。

    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某個武道大宗師或者大派的核心弟子,不然的話,慕三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有可能用有這種深不可測的背景。

    雖然白晨的修為不算高,甚至比他還要低,可是就他所知的。

    一些門派的核心弟子體現自己價值的方式,往往會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通過丹藥或者是功法,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還有一種則更加隱蔽,同時也更加具有潛力,那就是在修煉初期,比起那些天才要普通的多,甚至比起普通弟子還要低。

    可是這並不是那些重要弟子的天賦不夠好,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為他們太過天才,以至於門派中的長輩,不斷的壓制他們的修為。

    表面上與普通的弟子差不多,實際上卻是一種厚積薄發的體現。

    不斷的鞏固基礎,讓他們的潛力與資本比旁人更加雄厚。

    很顯然,白晨就屬於這種類型,雖然他的修為只是區區五階,可是憑著他的深厚基礎,哪怕是對付九階的高手,也是輕而易舉。

    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不說無可限量的未來,單說現在那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淺,就讓人望而卻步,更不要說背後深不見底的勢力。

    龍圖笑以及幾個師兄弟也先後來了,看到滿地的殘屍,也是滿臉的錯愕。

    他的想法顯然也與龍行不謀而合,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白晨發狂的樣子,恐怕都不會相信,陰無情以及這些陰虛門弟子,都是白晨親手屠戮的。

    同時這也讓他們在對待白晨的時候,變得更加謹慎。

    清州城五大門派,全都擁有九階巔峰的戰力,而排名第一的龍虎門更是擁有先天高手。

    所以不管是白晨親自殺了陰無情又或者是他背後的人動手的,都代表著他擁有比肩五大門派的資格。

    “白兄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師父一聽說陰虛門要偷襲你,便立刻下令前來救援。”龍圖笑誠懇的說道,同時也用潛臺詞對白晨表達他們的善意。

    白晨雖然心情不佳,不過對於龍虎門能夠伸出援手,還是表現的相當感激。

    “多謝龍掌門伸出援手,白某也不多說什麼,以後供應給龍虎門的丹藥,價格降低兩成。”

    白晨不需要做出太多的承諾,所有的承諾也不及一個實際的利益來的有效。

    慕三生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還有一直存在著的悔恨。

    本來鐵卷派與白晨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可是因為自己那個無謂的傲慢,錯把機會丟失。

    時至今日依然讓慕三生感到後悔不已,好在這次有驚無險的共同經歷了大劫,讓他們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龍行知道白晨不願欠他人情,不過能得到這好處,他滿意的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好處遠不止如此,這次自己前來救援,也意味著表明立場。

    與陰虛門的矛盾固然被拖到明面上,撕破了臉皮。

    可是同樣的,贏得了白晨的好感。

    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勢力,能夠培養出一個煉丹大宗師,絕對不是清州城的這些勢力門派可以比擬的。

    當然了,就白晨本人就有足夠的資格,讓他極力拉攏。

    何況白晨還是一個武圖陣法大師,想到這龍行的心頭更加火熱。

    眾人幾番交談後,這才朝著清州城回去。

    龍形與龍圖笑雖然沒有刻意的放低姿態,不過言談舉止都在親近白晨。

    “白兄,你準備去鐵卷派嗎?我也許久未曾去拜見卓老爺子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拜見卓老爺子,白兄與慕兄不介意在下同行吧。”龍圖笑輕笑的說道。

    慕三生撇撇嘴,沒有說什麼,不就是想趁機與白晨拉關係麼。

    慕三生心中略有不滿,之前已經拉過那麼多次關係了,如今白晨要來我鐵卷派做客,你們也不放過這個機會。

    其實龍圖笑陪同,是龍行的主意,除了能與白晨拉近關係之外,還能明裡保護他。

    龍圖笑的實力雖然與九階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憑著手中的一件秘寶,就算是陰虛門再派出九階的高手,他依然能夠帶人從容離去。

    “這麼說來這路上是不會寂寞了。”白晨笑起來,不過心中卻不大高興。

    被戒殺擺了一道,讓他極為不爽,那可是破萬的功德值啊,就這麼被戒殺陰了一道。

    就算扣去所欠的四千多公德,依然剩餘六千多公德。

    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三百六十公德,和十幾天前一樣沒多也沒少。

    回了清州城,天色已經大亮,雖然眾人都是一夜未睡,可是習武之人一兩個晚上不眠不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龍形帶著弟子離去,白晨這一路上始終陰著臉。

    龍圖笑與慕三生都感覺有點壓抑,他們都以為白晨還在為之前陰虛門的偷襲憤怒難平。

    龍圖笑看了眼慕三生,找了個話題,想要打破這種壓抑的氣氛。

    “白兄,我那日在擂臺上見你武圖陣法極其了得,有機會不妨來龍虎門交流交流。”

    白晨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在下對龍虎門的武圖陣法也是極為嚮往,到時候龍兄可不要吝嗇賜教啊。”

    龍圖笑心中不以為然,對方的武圖陣法明顯出自名師之手,怎麼可能看的上自家的武圖陣法。

    如果白晨當真來龍虎門交流,自己說不得便真的要與他深入研究些許。

    鐵卷派立於清州城中,雖說是門派,可是儼然一副書院模樣。

    派門內的佈置可謂是別具一格,每一寸都充斥著書香卷林的氣息。

    而鐵卷派的弟子也像是書生多過像一個武林中人,白晨進入鐵卷派後,時常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弟子,抱著一卷書箋隨意找一處角落苦讀。

    在慕三生的帶領下,白晨與龍圖笑步入一個偌大的廣場,廣場平曠無比,又空無一人。

    只有廣場的中央擺著一塊兩人高的石頭,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大小不一,筆跡不一的字體。

    有些文字還是以白晨不認識的文字著寫,慕三生雖然每過一處便會講解一番,不過也只是略微帶過,並未做過多的解釋。

    “這便是我鐵卷派弟子平日習武操練的操場,中間那塊是釋武石,乃是數百年來,鐵卷派歷代先輩所留。”

    白晨原本並未在意,可是戒殺卻在此時驚呼起來:“這小小的鐵卷派,居然能有一塊釋武石,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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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45 PM

第三十二章 瘋狂的石頭

    “什麼是釋武石?”

    不需要戒殺解釋,慕三生已經開口解釋道:“釋武石對於其他人來說,其實就是一文不值的廢石,可是對我們鐵卷派,對於我們鑄武師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所謂的釋武石,最初也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可是經過歷代鑄武師,將自己對武道的認知,對武學的執念,刻寫在石頭上後,就成了釋武石。”慕三生解釋道。

    不過戒殺又道:“這小子真是不懂裝懂,釋武石若是這麼容易出現,那就不會稱之為奇寶了,釋武石的確是歷代鑄武師的傑作,不過並非所有的鑄武門派,都能出現釋武石,每一代鑄武師將自己的心血、感悟,刻寫在石頭上,只有機緣巧合下,每個鑄武師所留的心血內容產生共鳴,才會成為釋武石,可以說每一塊釋武石都是一本完美無缺的秘笈,每一塊釋武石都是獨一無二的瑰寶,同時每一塊釋武石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名稱,乃是先人留給後輩參悟武道的淨化所在。”

    “那少林有沒有?”

    “有,而且你也看到過,只不過就如這塊釋武石一樣,你根本就看不出其特別之處。”

    “有嗎?”白晨撓了撓腦袋:“我什麼時候看到過?”

    “笨,藏經閣前的那塊石頭,便是釋武石!”

    “啥?那塊就寫著‘藏經閣’三個字的石頭,也算釋武石?”白晨對戒殺的回答,深表懷疑。

    “那可是達摩親手寫下的,那是武聖之手下的心血意境,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參悟的了的嗎?當年達摩武功大成,達天人之境時,觸摸天地六道之輪,以指代筆寫下的,而那塊石頭也成為萬石之王,其名則為‘葬武’,老子也見識過成百上千釋武石,也沒有一塊釋武石能與之媲美。”

    天人合一!?

    接觸了些許時日武道的白晨,對於武道等級劃分,也算是有些明瞭。

    初入武道,如白晨這樣修煉出真氣的,便是後天境界。

    打通任督二脈,可以將真氣外放的被稱為先天境界。

    身體奇經百脈暢通,凝聚三花的則為三花聚頂。

    而後便是成功將氣海轉化為丹田,聚集真氣化本納元稱之為一氣化元。

    一氣化元之後便是武至巔峰,身體萬穴具通,吐納天地靈氣,這個時候分為兩個級別,分別為乾坤小圓滿與六道大圓滿。

    如果還能再進一步,便是傳說中的參透生死輪回,執掌天地人神魂,天人合一之境。

    白晨也漸漸明白,自己無法再用以往的世界觀來看待這個世界,許多自己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東西,往往都蘊藏著至深至妙的奧義。

    “這塊釋武石叫什麼名字?”

    “嗯?”慕三生有些驚訝的看著白晨,前一刻白晨還不明白什麼是釋武石,此刻居然知道每一塊釋武石的獨特名字。

    “它叫曆天,也就是我鐵卷派第一代掌門的名諱,這塊釋武石上大部分的字跡,都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

    哪曾想戒殺又發出不以為然的聲音,語氣裡充滿了不屑與冷嘲。

    “果然是不入流的釋武石,居然是以先人命名,如果是上乘的釋武石,名字之中就隱藏著奧義精妙,石如其名,就如葬武之名,乃是達摩將一生所學,傾注葬于石中。”

    白晨翻了翻白眼,戒殺拿普通江湖中人與達摩比,自然是沒什麼可比性。

    畢竟達摩可是武聖之流,那位曆天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比的上達摩。

    可是這可不代表那位前輩不厲害,而是看對比的對象。

    此時,兩個倩影從前方的武殿內走出,其中一人正是白晨見到過的納蘭如月,正以冷目橫眉瞪著白晨。

    另外一女子與納蘭如月並肩,秀眉如柳,目似星辰點綴,發如銀河披肩散落,淡唇略微施粉,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一襲青衣素雅,蓮花碎步的緩緩走來。

    “小師姐,納蘭姑娘。”慕三生看到那女子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潤澤,眼中滿是情愫。

    哪怕是身旁同樣豔姿卓絕的納蘭如月,也沒有讓慕三生多加另眼,眼中只有他那小師姐一人。

    龍圖笑也是對兩女先後問候一聲,對兩女都還算熟悉,不過並不親近。

    卓清妍輕展笑顏,微微額首:“師弟這是要去見師父嗎?”

    “清妍,你家師弟都這般無禮嗎?師姐便是師姐,為何還要加一個小?”納蘭如月很是不忿的說道,雖然是對著卓清妍所說,可是明顯是意有所指。

    慕三生苦笑,這小師姐的稱呼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叫,整個鐵卷派都這麼叫。

    何況卓清妍的年齡確實比他小些許,只是因為她是掌門師父的孫女,入門時間又比他早那麼一點點。

    雖然自己是鐵卷派的大師兄,可是喊卓清妍一聲小師姐也無不可。

    其實他是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的,納蘭如月這般指桑駡槐,明顯是受白晨拖累。

    “納蘭。”卓清妍輕瞪了眼納蘭如月,似有幾分埋怨,又不出口責怪。

    卓清妍可不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不過卻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一向耿直剛烈,對於看不慣的事情,向來口無遮攔,只當她真是為自己鳴不平。

    “清妍,鐵卷派什麼時候可以放任一些下九流的人隨意出入了?”納蘭如月的目光如劍,死死的盯著白晨。

    “是啊,我也奇怪,慕兄。”白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不但不反駁,反而贊同的點頭:“什麼時候鐵卷派連瘋女人都能自由出入了?”

    納蘭如月臉色一沉,厲聲哼道:“你說誰是瘋女人?”

    “誰接話誰便是瘋女人。”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此處只有溫文爾雅的卓清妍,還有處於暴怒的納蘭如月,白晨的話鋒更是露骨。

    卓清妍這才明白,原來是一對冤家聚頭了,難怪會如此針鋒相對,原來都是意有所指。

    不過卓清妍並未因為納蘭如月的態度,而怠慢了白晨,依然溫和的向白晨道:“小女卓清妍,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白晨,久仰卓姑娘風姿,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城人物。”

    白晨瞥了眼納蘭如月,又笑道:“果然紅花還需要綠葉襯,若是沒有綠葉,也顯不出卓姑娘絕代風姿。”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垮,而且還用另外一個不比自己遜色的女子做比較。

    卓清妍雖然表面未表露出來,不過眼神還是相當高興的,當然了嘴上還是提納蘭如月鳴不平。

    “白公子言過了,小女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倒是納蘭姑娘才是名動江湖的神女,江陵七秀月輪之名,誰人不知。”

    “哼!”納蘭如月鼻子出了聲氣,顯露著此刻的怒意,不過在聽到七秀之名的時候,還是掩不住眼中的高傲。

    “七秀?沒聽說過。”一方面是對納蘭如月的貶低,另外一方面白晨的確沒聽說過。

    雖然看納蘭如月的表情也知道,七秀之名在江湖上應該是相當有名氣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這七秀是納蘭如月一個人,又或者是有七個納蘭如月這水準的女子。

    如果真有這樣的七個人,白晨倒是很想見一見,說句實話納蘭如月不醜,甚至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乃至心性,納蘭如月也不壞,畢竟會為了那幾十萬斤賑災的糧草與自己怒言相對,也不會是個壞女人。

    不過白晨不覺得自己熱臉貼過去,對方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先入為主的印象,讓白晨在納蘭如月的心目中,已經成了貪得無厭,不仁不義的混蛋。

    所以白晨還是很大方的承認這個定位,能夠對一個美女口無遮攔的針鋒相對,還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的。

    不過在別人的耳邊,白晨這句話卻是狂妄無比,如果不是他無知的話,那麼就是他真的有這份底氣說這句話。

    七秀!不只是七個女人。

    而是一大幫子的女人,江陵第一派!

    七秀掌門公孫大娘,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乃是名動天下的四絕之一。

    一舞劍器動四方,說的便是公孫大娘的劍舞天下一絕。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這樣的話,特別是當著七秀之一的月輪面前說。

    沒有人會把白晨當白癡,特別是慕三生與龍圖笑。

    白晨或許是狂妄,可是絕對不是白癡。

    秦有為這麼認為過,秦可蘭也這麼認為過,結果都輸的很難看。

    甚至就連陰無情也這麼認為過,結果落的屍骨不全的下場。

    納蘭如月臉色一寒,劍吟輕啟,劍鋒已經朝著白晨劈砍去。

    七秀弟子全都是以雙劍為武器,不過納蘭如月可不認為白晨有資格接下自己的雙劍。

    而且她也沒把白晨當作對手,只是覺得白晨需要教訓一番。

    所以收了五成力道,不過依然淩厲無比。

    若是在昨夜,白晨還未必敢接這一劍,可是如今鐵布衫大成,而且還晉升成中乘外功,讓他的自信心暴漲。

    白晨以掌代劍,掌中冒著紅色火光,就似燒紅的烙鐵。

    當的一聲,白晨的手掌被震的隱隱作痛,掌心中飛濺出些許火星。

    納蘭如月也是退後一步,倒不是被震開的,而是愛惜自己的佩劍。

    除了已經知曉白晨手段的慕三生外,其他幾人全都驚訝的看著白晨。

    納蘭如月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七秀最出色的幾個弟子之一,手中的盈月與幽月雙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卻也不是凡品。

    可是卻被白晨赤手空拳的擋住,這讓眾人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驚愕之色。

    白晨的手略微的黯淡下來,最後歸於平淡,使用外功靠的並非真氣內力,而是體能,也就是力量的收放來控制外功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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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48 PM

第三十三章 談崩

    卓清妍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對於白晨的表現,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她還以為,白晨只是慕三生的普通朋友。

    沒想到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特別是白晨與納蘭如月對一招後,所表現出來的外功手段,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

    “白公子好身手,小女與如月還有事,就此告辭,再會。”

    卓清妍雖然對白晨另眼相看,不過為了避免納蘭如月與白晨的矛盾激化,所以拉著納蘭如月立刻離去。

    龍圖笑笑呵呵的走上前兩步,拱手道:“白兄好手段。”

    “雕蟲小技,見笑了。”

    其實白晨心中也是一樂,這輩子總算有人說自己武功好了,絕對是破天荒第一次。

    進了武殿,慕三生先將白晨與龍圖笑安置好,隨後便告辭去找他師父。

    不一會,慕三生便與一老者同來,那老者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九十歲,大限將至。

    一襲灰袍加身,儼然一副老書生的模樣,髮髻平梳垂放,飄逸隨風的氣質,很有幾分隱世脫俗之氣。

    臉上帶著幾分倦容,這是垂暮之象,唯獨一雙眼睛卻是閃爍著精銳。

    “閣下便是白晨白公子吧,老夫鐵卷派卓不凡,久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氣質非凡。”卓不凡爽朗的笑聲,與白晨相互拱手行了個見禮。

    白晨心中卻不敢苟同,自己這氣質自己知道,哪裡有什麼氣質不凡。

    如果說自己無賴痞子氣質倒是真的,不過這種氣質是在大學的時候留下來的。

    平日裡散漫慣了,想改也改不過來,至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過的幾個人物,都比他有氣質。

    就算是秦有為那個紈絝子弟,也比他有氣質,還有龍圖笑、慕三生等人,更是有著特殊的氣質風範。

    “小子白晨,見過卓老爺子。”

    “白公子能來本派,讓本派蓬蓽生輝,若是白公子不嫌棄,可在本派歇住些許時日,說不得還能對本門弟子提點一番。”

    “卓老爺子過謙了,小子何德何能,哪敢指點貴派高徒。”

    “白兄弟若是無德無能,那我們清洲四大公子恐怕連狗屁都不如了。”慕三生在一旁笑侃道。

    龍圖笑在一旁微笑著,沒有插嘴進去,只是心中對慕三生以及卓不凡卻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兩人表現的太過謙卑,反而讓他們與白晨的關係生分許多。

    作為龍虎門的接班人,龍圖笑的能力可不只是局限于修為上,為人處事也是高人一等,不然的話自己的師父也不會將大任交到自己的手中。

    慕三生也是作為鐵卷派的接班人,可是各方面還是有所不足。

    至少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就處理的相當的不妥。

    之前的事情龍圖笑也聽聞過,對待身份來歷不明的白晨惡語相向。

    最終讓他們的關係止於平淡,而現在又太過親近,給人一種刻意討媚之嫌。

    這種態度不會拉近彼此的關係,反而會讓白晨覺得疏遠。

    白晨很不習慣這種相互奉承恭維,偏偏又不得不這麼客套,畢竟和他們不算熟悉,甚至連朋友都還不一定能做成。

    幾番恭維客套後,眾人才算坐下來談正事。

    卓不凡沒有開口,慕三生首先開口了:“白公子,你也應該知道本派目前的處境,如果不是被丹奇宗逼急了,也不會向你求助。”

    白晨當然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因為他就是選擇鐵卷派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才答應他們的請求。

    只有這時候,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對於慕三生的苦楚,更是不以為然。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然要讓他自己來承擔。

    當初白晨的確是抱著交朋友的心思,來結識慕三生的,可惜人家不領情。

    既然不領情,那就只能公事公辦了,白晨看了眼卓不凡,卓老兒是腆著臉,依然自持身份,放不下語氣求白晨。

    “不知道在下能給貴派什麼幫助?”

    “如今丹奇宗還不敢將我鐵卷派逼得太緊,老夫好歹也是九階巔峰的修為,若是逼急了,大不了與他拼個魚死網破,不過老夫大限將至,若是這三年之內未有突破,恐怕……鐵卷派的前途堪憂。”

    龍圖笑眯起眼睛,卓不凡想要靈動寶丹,先不說白晨是否會答應。

    鐵卷派現在又是否拿的呼足夠的資本,去白晨那求一顆靈動寶丹?

    龍圖笑當然不希望白晨答應,畢竟清州城如今的局勢還算穩定,一旦又出現一位先天高手,那麼這種表面上的穩定,很快就會被打破。

    可是這時候龍圖笑又不方便說話,難道對白晨說,如果你答應了卓不凡,那麼龍虎門就與你決裂?

    以白晨的性格,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幫鐵卷派對付自己。

    “老夫也知道自己資質如何,能夠達到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最大機緣,若想晉升先天,沒有白公子的幫助,老夫是永無指望,希望白公子能夠成全老夫,我鐵卷派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客套歸客套,可是這買賣是買賣,自己與鐵卷派又沒什麼交情。

    白晨自然不會與卓不凡客套:“那我能得到什麼?錢?我不缺,武功秘笈,我也有不少,鐵卷派似乎沒什麼東西,能夠讓在下心動的。”

    對白晨來說,錢不是問題,至少有丹藥在手,他實在沒必要為錢擔心。

    以清州城的各派煉丹水準,實在沒有與他爭食的資格。

    就算是丹奇宗也沒這個資格,不過整個蜀地就不同了,比如說藥尊者與毒尊者的萬花穀,那可是一個屹立蜀地的龐然大物。

    萬花谷與唐門同為蜀地兩大門派,各擁半壁江山,這兩個門派不只是對白晨,就算是龍形等清州城的掌門人來說,都是頂天的門派。

    雖然現在白晨與他們幾乎沒什麼交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白晨一直秉持的習慣。

    如果有一天無量宗觸及他們的利益所在,難保他們不會對無量宗下手。

    而現在的無量宗,就小貓兩三隻,不管是那兩個龐然大物,又或者是清州城的這些門派,都是伸伸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卓不凡閃爍著目光,神色略有遲疑,他知道白晨所要的絕非錢財那麼簡單。

    可是他也明白,一旦他許下門內的利益,很可能是引狼入室,讓他不得不防。

    “敢問白公子想要什麼?”

    “釋武石,我要那塊釋武石!”

    卓不凡與慕三生臉色具是一變,驚怒交加的看著白晨。

    就連龍圖笑都驚愕的看著白晨,他也沒想到白晨的胃口居然這麼大,開口就是索要鐵卷派的鎮派之寶。

    這和挖人祖墳沒什麼區別,龍圖笑不禁為白晨擔心起來。

    同時暗自責怪白晨,居然提出這種要求。

    特別是卓不凡的老臉,更是冷沉無比:“白公子既然這麼沒誠意,那便請便吧。”

    慕三生目光閃爍不定,可是最終也沒有開口。

    “那在下就告辭了。”白晨抱拳回了個禮,轉身便走,根本就沒有任何留念。

    反正白晨不急,要急的反而是鐵卷派,是他卓不凡。

    如果他能捨得釋武石,那麼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可是如果得不到靈動寶丹,那麼等待鐵卷派的,可不只是失去釋武石這麼簡單。

    佔據著清州城大好的資源多年,已然讓許多勢力門派眼紅不已,一旦卓不凡這個清州城的巔峰戰力之一壽終,那麼等待鐵卷派的可不只是失去現在的一切這麼簡單。

    就算他們主動退出這些資源,這些年結下的梁子仇家,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卓不凡顯然是動怒了,盯著白晨離去的背影,眼中寒光閃動。

    “師父。”慕三生怕自己的師父這時候不顧一切的動手。

    如果在經歷昨晚之前,他或許不會猶豫,可是看到昨夜白晨生生的撕裂陰無情後,讓他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感覺到一絲畏懼。

    特別是聯想到他背後的勢力,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此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慕三生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卓不凡聽。

    卓不凡越聽越是驚訝,此刻白晨已經離開外殿,卓不凡的目光始終看著白晨離去的方向,臉上驚容不定,甚至是有點懷疑:“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此人修為怕是不在師父您之下,修煉的外功更是不同凡響,並非普通下乘武功,恐怕是其他地域的頂天門派在清州城的代言人,甚至可能是某個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在外歷練。”

    卓不凡的目光閃動,臉色始終沒有化開,陰惻惻的哼聲:“便是那些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又如何,這裡是蜀地,是清州城,不是他們那一畝三分地,便是強龍來了這地頭也要給我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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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51 PM

三十四章 草莽才是真英雄

    清州城的五大門派中,陰虛門排行第二,可是與近幾十年才崛起的龍虎門不同,陰虛門常年霸佔清州城魁首的寶座。

    論起底蘊,陰虛門才是當之無愧的嬌楚,其門主陰絕情,近二十年來幾乎沒有動手,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各派之間紛有傳聞,陰絕情早已是先天高手,只是不願暴露自己,且常年閉關修煉,所以才一直讓龍虎門的龍行坐擁清州第一高手的頭銜。

    即便是龍行,也對這個對手忌憚萬分,即便陰絕情沒有到達先天境界,他也不敢小覷,更遑論這二十多年未見,他是否有所突破,還未曾可知。

    再者說,陰虛門可不是龍虎門這樣沒有根基的小門小派,龍行更是知道,陰虛門乃是某個頂天大派在蜀地的代言門派,所以一直沒有與陰虛門大動干戈。

    不過,龍行知道陰虛門可不像是表面上那麼低調,一旦與陰虛門真正的開戰了,陰虛門就像是從草叢中躥出來的惡狼,一口將人的咽喉咬斷。

    陰虛門的弟子不多,可是每一個都稱得上獨當一面的高手,在外界眼裡,那些七階、八階的高手,在這裡只能當作看門用途。

    在一座深嚴守衛的大殿內,陰絕情坐在主座上,一襲白衣長裳,膚色更是毫無血色,面容不似真實的年齡,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唯有那雙血紅的眼珠子,閃爍著一道凶性。

    即便是聽到下方的弟子,通報弟弟陰無情慘死於荒郊之外,陰絕情的神色也沒有半分動容,始終冷漠的聹聽著弟子的回復。

    許久,陰絕情才發出低沉的聲音:“白晨……你可探聽出此人來歷否?”

    “弟子已經打聽多方,此人似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毫無頭緒,可是一經出現便是極其強勢,不論是身手還是煉丹天賦,甚至是武圖陣法也是尤為出色,與弟子印象中的那幾個大派弟子都不相同,應該與那幾個頂天門派無關。”

    陰絕情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線,眼中凶光熾漲:“既然與那幾個頂天大派無關,那便好辦!”

    陰絕情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還需小心行事,還未探查出此人來歷之前,不宜於暴露我們的手段,去找個替死鬼。”

    “可是副掌門……”

    “那種廢物死便死了,丟盡陰虛門的顏面,還暴露了陰虛門的秘術,死有餘辜!”陰絕情對於自己的弟弟身亡沒有一絲憐憫,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變。

    與陰無情身上的詭異氣息不同,陰絕情身上的氣息散發著一絲寒意,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絕情絕義。

    下方弟子似乎見識不淺,感覺到陰絕情的冰冷之寒,立刻跪在地上:“恭喜掌門煉成無上秘術,清州城第一高手非您莫屬。”

    陰絕情的眼中血光一閃:“只是清州城嗎……”

    ……

    白晨發現,自己來清州城原本是為無量宗找尋一條出路的,可是這一圈下來,似乎把大半個清州城都得罪了。

    丹奇宗就不說了,陰虛門原本與自己毫無瓜葛,卻莫名其妙的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鐵卷派則是自己一手推到敵人的位置上。

    不過鐵卷派成為敵人,是白晨意料中的事情,也是白晨的計畫。

    如今的鐵卷派已經沒有太多的威脅,卓不凡雖然修為不弱,可是已是垂暮之年,慕三生更沒有威脅,整個鐵卷派如今所倚仗的不過是百年的底蘊。

    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鐵卷派就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蠶食,除非卓不凡能夠突破先天,不過這個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

    白晨沒有回到客棧,因為少了拍賣行的暗中保護,在清州城內,白晨實在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唯有龍虎門內,似乎還能暫保自己的安全。

    至少,在自己與龍虎門的合作結束前,龍虎門不會對自己動手。

    與鐵卷派的不快,並未影響到白晨的心情,倒是卓不凡和慕三生,估計該苦惱是否要對自己動手了。

    龍虎門的動作很快,不久前龍圖笑已經通知他,糧草收購的差不多了。

    白晨正準備去龍虎門,此刻臨近午後,清州城內的街道依然熱鬧非凡,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地球上的那些購物天堂。

    突然,街道盡頭傳來一陣宣亮的銅鑼聲,幾個官府的衙役推著一輛囚車行來,沿街的路人老實的讓開一條路。

    囚車上押解著一名大漢,滿臉青劄鬍鬚,一臉橫肉,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雙眼如銅鈴般怒目圓睜,像極了佛門中的怒目金剛,嘴裡塞著髒破的麻布。

    “此人就是西州巨孽關東天?”

    “沒想到此人居然落網了,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聽說此人縱橫西州二十餘年,殺人無數,百姓怨聲載道,近日西州劇變,此人更是集結數百匪徒殺官府、劫官糧,無數百姓無糧可依,餓死無數。”

    白晨耳邊聽著身邊圍觀人群的低議,不禁有些動怒,看向那巨匪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這種人真該殺。”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響起:“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什麼意思?”白晨一愣,他以為戒殺應該與自己同樣心思,最恨這種不顧生靈塗炭的惡人才對,怎麼會與自己唱反調。

    “自己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夜幕垂臨——

    清州城官府地牢,原本陰暗潮濕的地牢,此刻燈火通明,偶爾伴隨著幾聲皮鞭的鞭笞,以及沉悶的低吟聲。

    關東天被綁在刑架上,一盆冷水瞬間將他昏厥的意識又拉回現實。

    兩個五大三粗的衙役甩了甩手臂,一個晚上對關東天的鞭刑,沒讓關東天開口,反而累趴下幾個同僚。

    一個衙役實在是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身邊的知府吳良道。

    “大人,這傢伙嘴硬的很,小的實在沒辦法了,十八般刑具全用上了,他還是不交代。”

    吳良道抿了抿鼻頭刺鼻的地牢氣味,輕撫著山羊長須,一對三角眼中透著幾分陰沉,冷聲哼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定要把這逆賊的嘴巴撬開,一定要弄清楚那批官糧藏在什麼地方。”

    關東天抬起僵硬的脖子,嘴裡發出低沉吃力的笑聲:“嘿嘿……吳老賊,你別做夢了,那匹官糧早就發放給那些受災的百姓了,你一粒米都別想塞進口袋裡。”

    “哼!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雖然你劫了官糧,可是不足三天的時間,你如何將官糧發放給那些賤民?你快些說出官糧下落,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草你全家老小,老子不要痛快,老子就要你們這幫狗雜種伺候著,老子就是喜歡這調,我草你這狗腿子,停下來做什麼,快給老子幾下狠的,哈哈……”

    前面還有氣無力的關東天,罵起人來卻絲毫不見他勢弱,反而帶著一股狠勁:“來啊來啊,不會又慫了吧?”

    “抽!給我抽死這雜碎!”吳良道大怒,怒指著關東天叫囔道:“還愣著做什麼!”

    吳良道一把搶過衙役手中皮鞭,借著一股狠勁,在關東天的身上連抽幾下。

    鞭笞聲大起,卻蓋不過關東天氣勢如虹的笑聲,十幾下的抽打,倒是吳良道先累趴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生活,何曾這麼勞心勞力的幹過粗重活。

    身邊一衙役眼珠子一轉,湊到吳良道耳邊道:“大人,這麼打也不是法子,小人倒是有個主意。”

    “說!”

    “這逆賊不是喜歡劫富濟貧嗎,這二十多年受他接濟的平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們就把那些人都當作山匪同謀抓起來,在他面前一個個殺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開口,看著那些賤民死絕。”

    “這……”吳良道的目光不禁閃爍起來。

    “大人,反正西州的官差早就被關東天殺的差不多了,那些流離失所的賤民根本就無處可去,多幾個少幾個根本就沒人管,若是消息走漏,我們便說是關東天的同夥抓去的,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誤傷了大人。”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對了……留幾個年輕標緻的小丫頭,本老爺要親自審問,嗤嗤……”

    “我草你全家,有種你就跟讓老子開口,別拿百姓說事,吳良道,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關東天真的急了,吹鬍子瞪眼睛的叫駡起來,這番表現不但沒讓吳良道遲疑,反而讓他露出開懷笑容。

    終於抓到關東天的軟肋了,也就意味著那三百萬斤官糧到手,這讓他如何能不高興。

    原本那三百萬斤官糧是朝廷運來西州賑災的,可是卻被西州的大小官員私吞,這才惹來關東天的一通亂殺,幾乎把西州的所有官差殺絕了,還劫走了官糧。

    吳良道作為臨近西州的清州知府,暫時接管西州事宜,這追討官糧的事自然落到他頭上。

    可是吳良道追討官糧可不是為了賑災,而是為了私吞,反正屎盆子已經扣在關東天和西州大小官員的頭上,事後朝廷追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反而是追剿關東天一夥有功。

    這一舉多得的妙事,想到前程似錦的前程,還有那三百萬斤官糧換成的銀子,讓他不禁飄飄然起來。

    “哈哈……你罵的越凶,本官越高興,去……馬上去帶幾個西州的賤民來,當著他的面殺了。”

    轟隆隆——

    突然,地牢的鐵門發出一聲轟隆巨響,這聲巨響把地牢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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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55 PM

第三十五章 無量功德

    一個衙役被吳良道推到門前查看,那衙役一臉土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原本厚實牢固的地牢鐵門,此刻正凸出一塊,似乎是被鐵錘重碾後的痕跡。

    “大人,這……”衙役轉頭對吳良道答覆,可是還未等他說完。

    整個鐵門突然又發出一陣巨響後掙脫牆延,狠狠的砸在衙役的身上。

    吳良道大驚失色,連忙把身邊的幾個衙役都擋在身前,露頭偷看了眼那個被鐵門砸爛的衙役,咽喉中一陣幹嘔。

    抬頭看去,地牢外正站著一個低著頭的黑衣人,這黑衣人的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黑煙,似乎是身體被燒著了一樣。

    “大膽!你……你是什麼人!?”吳良道鼓起勇氣,大喝一聲:“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撒野?”

    黑衣人抬起頭,雙瞳閃爍著赤色火光,蒙面巾外露出的皮膚也像是燃燒了一般,表露出暗紅色的火焰紋路。

    這個像是怪物一樣的黑衣人,讓吳良道最後一點勇氣都消失了。

    “上……殺了他……”幾個衙役在吳良道的推搡下,踉蹌的朝著黑衣人沖去。

    黑衣人也在同一時間動了,就如一道黑色旋風,迎向那幾個衙役。

    突然,關東天大叫一聲:“小心!!他們是武一刀和武二刀!”

    他可是知道,這幾個衙役中的兩人,可不是普通的衙役。

    他們都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惡棍,因為犯了事後在江湖上被各門派通緝,最後被吳良道收留。

    關東天也是栽在這兩人手中,這兩人雖然穿著衙役的衣服,可是修為卻是相當不俗,全都是八階的高手,而且兩人聯手施展的一套合擊刀法,更是威力無窮。

    關東天連十招都撐不過,就已經敗在兩人聯手之下。

    黑衣人似乎也已經看出衙役中,其中兩人的身形與普通的衙役不同。

    雖然他們刻意的保留自己的實力,躲藏在衙役之中,可是他們的目光卻相較于普通衙淩厲許多。

    沒有普通衙役的那種畏縮與躲閃,步伐也是飄忽不定。

    不過黑衣人卻一往無前,直接朝著吳良道沖去。

    黑衣人的這個舉動可把吳良道嚇得不輕,吳良道大驚叫道:“快,快保護我……”

    其他衙役反應不及,可是武一刀和武二刀兄弟可是見機的妙,眼見黑衣人不理他們,立刻抓住機會,手中精煉大刀已經劈到黑衣人的面門。

    只見黑衣人突然抬起雙手,迎向兩人刀鋒。

    武一刀與武二刀心頭一喜,原本還以為黑衣人會退走,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想憑肉掌擋住自己二人快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叮噹——

    兩聲金屬交擊聲在地牢中蕩開,雙刀與那對肉掌交擊在一起,濺起點點火星,就像是鐵錘打在烙鐵上一樣。

    武一刀與武二刀都是一愣,雙臂發麻,他們可是親身感受到那股反震力之大,讓他們雙臂幾乎難以抬起,原本精鐵打造的雙刀,已經扭曲的不成刀型,刀鋒處更是缺了一口,像是砍在鐵塊上一樣。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黑衣人已經撲殺上來,雙臂一攬將兩人的脖子攬住。

    兩人終於流露出驚駭之色,張嘴想要求饒,可是黑衣人哪裡容得兩人開口。

    哢嚓——

    兩聲骨骼的粉碎聲後,黑衣人如丟破布般,將兩人的屍體丟棄在吳良道的面前。

    “擋……擋住他……”吳良道大駭,可是那些普通的衙役看到此情此景,哪裡還有勇氣繼續為敵,一陣驚叫後,已經一哄而散。

    黑衣人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一步步的走向吳良道。

    吳良道已經嚇得步步退縮:“朋友……大俠,我們有話好好說,你要多少錢?只要你……”

    突然,吳良道的身邊傳來關東天的聲音,不知何時,吳良道已經退到關東天的身邊。

    “狗官,去死!”

    吳良道只感覺咽喉一痛,被綁在刑架上的關東天一口咬住吳良道的脖子。

    “啊——”吳良道慘叫一聲,脖子上血流如注,噴濺出的鮮血將關東天原本就猙獰的面容侵染的更加可怖。

    “放……放……放開……我我不不想……死……”

    關東天突然用力一扯,吳良道已經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半邊的脖子被以最血腥的方式撕掉。

    噗的一聲,關東天一口吐掉嘴裡爛肉,啐罵一聲:“這狗官的肉真他娘的餿。”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白晨,他也被關東天的這股狠勁嚇了一跳。

    不過他還是相當佩服關東天的,他可是在地牢上觀察了半個晚上,不論什麼樣的酷刑,都沒讓關東天的脾氣軟下來,累趴下幾個衙役,他還是精神奕奕的叫駡。

    白晨自問沒關東天的這種狠勁,如果這種人在地球上,只會被當作悍匪,可是在如今的白晨眼中,他就是俠盜。

    比起那些傳說中的大俠,更具俠義精神,這種人才是白晨最佩服的。

    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聽說你劫了三百萬斤官糧。”白晨刻意的壓低聲音,目光灼熱的盯著關東天。

    關東天看了眼白晨,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原來你也是沖著那三百萬斤官糧來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老子死也不會說出那批官糧的下落,你要是個男人,就給老子個痛快。”

    當——

    白晨已經扯斷關東天的鐵鎖,將他從刑架上放下來。

    一失去束縛,關東天身體一軟,差點趴在地上。

    白晨單手一抓,已經將身材高大的關東天抗到肩頭,轉身便步出地牢。

    身後傳來一陣喊殺聲,那些逃走的衙役已經找來追兵,不過在這夜幕之下,那些普通的官差哪裡追的到白晨,幾個翻牆後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下。

    “放下,老子不需要你救,你以為救了老子,老子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個庭院內,白晨這才將關東天放了下來。

    龍圖笑已經從屋內迎了出來,他與白晨還算相熟,雖然白晨蒙著面,可是身材並不難辨別。

    “白兄弟,你這是去哪裡逍遙去了,這身打扮。”

    “去衙門地牢,殺了個狗官,劫了個人犯。”白晨扯下黑巾,露出本來面目。

    “嗯?你是關東天?我聽說過你的事。”龍圖笑有些詫異,作為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相信市井裡的那些流言。

    “你們什麼人?”關東天警惕的看著兩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我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白晨看了眼關東天,又轉頭看向龍圖笑。

    “嗯?”龍圖笑疑惑的看了眼白晨。

    “我手上有一批千萬斤糧草,你幫我送到西州去,不管是用什麼手段,你給我賑濟西州受災的百姓。”

    白晨這句話一出,龍圖笑傻了,關東天也傻了。

    龍圖笑原本以為白晨收購糧草,為的是低買高賣,卻從未想過,如此大手筆居然是為了賑災。

    關東天也傻了,先前原以為白晨是沖著他手上的那批三百萬斤的官糧,結果人家更是大手筆,居然自己掏腰包,拿出一千萬斤糧草。

    其實白晨也一直在為,如何賑災頭痛不已,他可不懂得賑災。

    如果把糧食交給官府,絕對會被吳良道那種狗官私吞。

    如今有關東天這種現成的苦力,他當然更願意把糧食交給他處理。

    關東天既然願意為了三百萬斤官糧,連性命都可以丟掉,相信他不會私吞這一千萬斤糧食。

    關東天看白晨的目光變了,突然跪到地上,狠狠的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

    “老子這輩子沒佩服過人,你是第一個。”關東天耿直的脾氣,對於先前的不當言論更加自責:“這三個響頭是給你賠罪的,先前多有得罪,是老子有眼無珠。”

    “磕頭嗑完了,就給我連夜運出去,龍兄這一路上還要你龍虎門多加照顧。”白晨已經掏出一袋丹藥:“這是餘款,多謝了。”

    想要糧食安全送到西州,自然還要依靠龍虎門。

    龍虎門畢竟是靠糧食經商起家的,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安全路線。

    龍圖笑看白晨的目光也變了,微微點點頭:“別的不敢說,這批糧食就包在我身上,必定一粒不少的送到西州,少一兩就從我一身爛肉補。”

    “有勞了。”白晨抱拳,心誠的對兩人道。

    白晨突然拉住關東天,關東天此刻看白晨的目光,多少有些敬仰。

    在他的眼裡,白晨就是那種年少有為,又心懷天下的少年俠士。

    能夠自掏腰包,為一州百姓賑災,絕對是俠之大道。

    如果白晨知道關東天心中所想,恐怕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他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債務’。

    不過能夠為災民做出一點幫助,還是讓他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番。

    白晨將三顆丹藥塞到關東天的手中,低聲道:“時間緊迫沒什麼時間讓關大哥養傷,所以只能委屈關大哥了,這三顆丹藥你就在路上服用,隔天服用一顆即可。”

    關東天重重的點點頭,此刻他也感覺體力有些不支,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極為難受。

    龍圖笑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那三顆丹藥,可是一看到三顆丹藥,瞳孔猛然一收,立刻驚呼起來。

    “十品小九轉丹!”

    關東天也是一愣,手抖的差點沒把丹藥掉到地上:“小九轉丹!?”

    這可是療傷聖藥,就這三顆小九轉丹的價值,就不比自己劫的那三百萬斤官糧差。

    “白兄弟,這……”

    “拿著,你這傷若不在路上養好了,怎麼有力氣去幫助那些受難的百姓。”

    關東天熱淚盈眶,吭吭兩聲,硬是憋著沒哭出來。

    “白兄弟,既然是賑災,這旗號是你個人還是打著你們無量宗?”

    龍圖笑心靈剔透,就算白晨是賑災,應該也是有某種目的,比如說是讓自己宗門的剩餘響亮起來,他可不相信,一個人拿出一千萬斤糧食只是單純的善意。

    “不需要,最好什麼旗號都別打,要不就打你們龍虎門的旗號好了。”白晨倒也沒想那麼多,隨意的揮揮手。

    龍圖笑的表情凝固了,臉蛋燙的無法視人,同時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難當,任他絞盡腦汁,也不可能知道白晨的想法。

    在天道的眼裡,行善就是行善,不管是懷著何種目的。

    哪怕是地球上,那些作秀的明星,至少人家捐款了,只要受災的百姓得到幫助,那又何妨?

    “不過這批糧食規模不小,恐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所以白兄最好能幫我們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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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2:58 PM

第三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納蘭如月此刻的心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強盜勾當,從龍虎門收購的一千萬斤糧食到位,她就一直保持關注。

    而今夜,她又得到消息,龍虎門準備連夜將糧食運出青州城,去向不明。

    自從白晨破壞了她的任務,干擾了七秀與龍虎門的合作關係後,納蘭如月已經將白晨記在小本本上,準備著一有機會就報復一番。

    如今機會終於來了,不僅如此,同門的師姐帶著二十位七秀弟子也來了。

    這讓納蘭如月在青州城的活動也輕鬆了不少,至少與青州城各門各派的語氣也能硬起不少。

    納蘭如月站在路邊的樹梢上,身邊幾個倩影伴隨,其中一個雙眸皎潔如月,眉心一點朱印,留海齊眉,身姿如飄影脫塵,雙手持羽裳雙劍,即便是夜幕也掩不住傾城容顏。

    公孫沉星,七秀坊七秀之一的星舞,不過二十有三,便已是先天高手,主修七秀霓裳功,霓裳劍舞名震江陵,年輕一輩中鮮有敵手。

    江湖上慕名而來的少年俠士,能夠圍著整個江陵城三圈。

    納蘭如月雖齊名同為七秀之一的月輪,不過論七秀之中的威望還是個人的修為,都與公孫沉星差了不止一籌。

    “如月,你確定他們的路線是從這裡經過的嗎?”

    “當然。”納蘭如月微微額首:“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那人不但壞我派計畫,而且還勾結江洋大盜,行事令人不齒,此人惡人真該千刀萬剮。”

    公孫沉星眉梢微微擰起,平淡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厭惡:“若是此人當真如此不堪,那便殺之,我七秀之人本該行俠仗義,此等惡人留之也是貽害一方。”

    就在這時候,一個車隊緩緩的進入她們眼簾,車隊規模不小,足有百餘輛馬車,前後也有一支百餘人的隊伍護衛。

    車隊掛著的是鏢局的旗幟,一般這種托運糧草金銀的事,各門各派都會交由鏢局來做。

    龍虎門也不例外,千萬不要以為,龍虎門這樣的大派會缺人手。

    龍虎門雖然是青州城第一派,可是論這走鏢運貨,還真比不上鏢局。

    走鏢之人善識人交際,八面玲瓏,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有些交情。

    如果讓龍虎門運鏢絕對是一路打殺過去,如果是鏢局,花一些小錢便可以一路暢通,孰輕孰重,龍虎門自然擰得清。

    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對視一眼,納蘭如月微微點頭。

    公孫沉星已經飄落下樹梢,如落塵仙子般,擋在車隊之前。

    “東西留下,所有人滾!”

    公孫沉星不懂得如何搶劫,更沒想過掩蓋身份,如此明目張膽的攔路搶劫,可謂是匪膽包天。

    納蘭如月與二十個七秀弟子,也已經相繼落在公孫沉星身邊。

    每個七秀弟子雖說花容玉貌,可是個個都是冷目橫眉,劍指車隊。

    為首的車廂車簾拉開,白晨從車廂中走出來。

    看了眼諸多秀色,不由得眼前一亮,目光又落到納蘭如月的身上:“納蘭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莫不是最近手頭緊,幹起了這種打草穀的勾當吧?”

    所謂的打草穀其實就是攔路搶劫,不過多為盜匪之間的暗語,只是對於納蘭如月以及七秀弟子來說,卻是侮辱之意。

    納蘭如月俏容一冷,劍尖指向白晨:“廢話少說,要錢還是要命?”

    “這個嘛……”白晨一臉為難:“命丟了下輩子還有,錢丟了下輩子可補不回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納蘭如月冷哼一聲,腳下妙步一展,身姿如飛鴻而起,步步生花。

    那些鏢師雖說身手不錯,可是與納蘭如月還是相差不知道幾何,哪裡攔得住奧妙無窮的步伐。

    “師妹的繁花步進步神速,似乎已領會其八分神髓,離圓滿之境不遠。”公孫沉星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贊許低吟道。

    “步履繁花盡,妙仙入塵定……沉星師姐,這便是繁花步嗎?”

    一位年紀較小的七秀弟子,雙眼滿是星光的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我什麼時候才能習得繁花步啊。”

    公孫沉星嘴角微微勾起:“等你修為到後天八階後,掌門師父自然會傳你繁花步。”

    這繁花步乃是七秀入門輕功之一,不過這入門輕功也是下乘九品,反閘內精英弟子,不可習得繁花步。

    那些鏢師擋不住,白晨這三腳貓功夫更不可能擋得住,眼前一花,納蘭如月的劍鋒便已落到眼前,劍尖輕點白晨心口。

    “你服是不服?”納蘭如月臉上微顯得意,幾次與白晨交談,都讓她暗恨不已,如今終於有機會好好的折辱一番,讓她心情愉悅不已。

    白晨咧嘴笑起來,納蘭如月的身法雖然妙用無窮,可是對白晨這種不入流的手腳功夫而言,也只是花架子,白晨最擅長的就是直來直往的蠻橫打法。

    以命搏命的方式,白晨換的起,別人未必換的起。

    白晨突然抬手朝著納蘭如月抓去,納蘭如月冷哼,劍鋒輕輕用力,她自信能夠在白晨傷到自己之前,先讓白晨失去威脅。

    雖然這一劍力道不過三分,可是以這種距離,足以讓她將劍尖送入白晨胸口三分。

    可惜,納蘭如月棋差一招,如果她知道白晨修煉的外功乃是橫煉鐵布衫,就不會如此大意。

    劍鋒入了半分不到就已經被銅皮鐵骨擋住,可是白晨的手臂卻是一往無前,一把抓住納蘭如月香肩。

    納蘭如月心頭一驚,大急想要擺脫白晨手掌,可是肩頭卻像是虎鉗掐住一般,任她渾身勁力也無法掙脫。

    “納蘭姑娘,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與我親近嗎?”

    一招得手,白晨就已經暴露本性,一臉賤笑的看著納蘭如月。

    “你……放手!”納蘭如月怒極,美目幾乎要噴出火。

    白晨不過後天六階的修為,她可是九階的准高手,比之白晨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原以為要擊敗白晨,讓他跪地求饒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對白晨也有幾分大意輕敵,這才吃了大虧。

    納蘭如月又羞又怒,卻對白晨這無賴無可奈何,心中恨不得將白晨大卸八塊。

    公孫沉星輕哼一聲,人如飛燕般沖向白晨。

    公孫沉星的速度比之納蘭如月要快上許多,在白晨眼中只看到一縷纓紅,公孫沉星的劍已經出現在他與納蘭如月之間。

    白晨來不及做更多反應,面前劍鋒一蕩,白晨根本沒看到劍鋒觸及自己,便感到一股鋒芒將自己與納蘭如月逼退。

    “朝華蒂落!這招不就是霓裳劍舞中的‘朝華蒂落’嗎?”

    白晨是不得不捨棄到手的獵物,選擇退避三舍,因為他感覺到這一劍若是真的落下來,自己這雙臂當真要留在那裡。

    白晨可不覺得,憑著自己的《懸壺功》,能夠斷臂重生。

    這一劍太過淩厲了,讓他只能選擇避其鋒芒。

    “先天高手?”白晨沒有與先天高手真正的交手過,可是剛才公孫沉星那一劍,分明是將真氣外放的結果所致。

    這讓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公孫沉星,公孫沉星的面色冷峻,持劍之姿英氣乍現,夜色下更顯冷豔。

    “姑娘,你這般兇猛,讓我很是吃不消啊。”白晨再次本分發揮,忍不住嘴賤調侃道。

    “能一招制住我師妹,可見你也非泛泛之輩,拿出點手段,讓本姑娘瞧瞧。”

    公孫沉星對白晨的調侃不為所動,依舊沉著冷目面對。

    白晨心裡叫苦,哭笑不得道:“你還是把我當成泛泛之輩吧,先天高手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師姐小心,這小子耍奸滑頭的很,勿要著了他的道。”納蘭如月憤憤的瞪著白晨。

    公孫沉星心靜如止水,不論是白晨的調侃還是納蘭如月的提醒,都如風拂過,絲毫不影響自己的心境。

    “看劍!”

    終於,公孫沉星再次動了,一劍橫掃向白晨右側,帶著渾厚真氣的劍鋒帶過三朵劍花,每一朵劍花都是蘊藏著真氣,在空氣中綻放開來。

    白晨倒吸一口涼氣,身後的七秀弟子更是連連叫好。

    “太美了,公孫師姐施展的霓裳劍舞果然是最好看的。”

    “這是自然,不然的話公孫師姐如何能憑霓裳劍舞名震江陵,這招落花有意可是霓裳劍舞的神髓所在,整個七秀能夠施展出的人,不過十人之數。”

    白晨退閃不及,三朵劍花在不過三尺處炸開,三股澎湃外勁狂湧而來。

    白晨忍不住心口沸騰,一口鮮血噴出,腳步連退幾步。

    “我靠,玩真的啊?”

    公孫沉星卻對自己的戰果不甚滿意,自己這招落花有意可是動用了六成真氣,居然只是輕傷對方,要知道她以往以此招對敵,只要是先天之下的敵手,根本無一人能擋其一招,便是先天同階高手,也要避其鋒芒。

    公孫沉星並未追擊,而是退後一步,納蘭如月也是凝視著戰況。

    眼見公孫沉星退後一步,心頭微微驚起:“什麼?師姐這是要用那招?”

    “那招?公孫師姐要用哪招?”

    “還能是哪招,自然是霓裳劍舞的第七劍。”

    七秀坊內,眾所周知,霓裳劍舞一共七劍,第一劍、朝華蒂落,第二劍、月落星沉,第三劍、劍舞闌珊,第四劍、百花爭鳴,第五劍、落花有意,第六劍、朝暮悲辭,第七劍也是最為精妙所在,便是公孫沉星這般先天初期的高手,施展起來也是極為吃力。

    羽化霓裳!

    公孫沉星雙劍一松,劍鋒卻淩空不落,劍鋒在公孫沉星的真氣掌控下,飛速旋轉起來。

    不過在白晨的視角看來,就像是兩朵繁花,看的委實嚇人。

    兩柄懸空飛轉的長劍交織在一起,最終形成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好美……”

    那些七秀弟子已經看的癡呆,這些本就花季年華的七秀弟子,何曾見過如此妙境。

    更有幾個目光銳利的弟子,看出其中蘊藏著的危機。

    這何止是嬌豔的鮮花,分明是殺人的血花。

    不過,納蘭如月卻是眉頭緊皺,特別是看到公孫沉星額頭的細汗,心中不解。

    為什麼自己的師姐要以這招應敵,那小子再能耐也沒這資格才對。

    白晨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越是鮮豔越是危險。

    他可不敢托大,只能施展起火烙鐵布衫,雙臂立刻如同燒紅的烙鐵,迎著那朵嬌豔繁花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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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3:00 PM

第三十七章 劍舞傾城

    七秀弟子忍不住驚呼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公孫沉星這驚世駭俗的絕倫一劍。

    羽化一劍,霓裳一舞。

    說是劍招,不如說是劍舞。

    人在動,劍也在舞。

    花中有劍,劍中有花。

    這便是霓裳劍舞中的絕倫劍招,羽化霓裳。

    人與劍完美融合,說不出的曼妙絕倫。

    劍中花,人如水,飄逸中逸散著英氣。

    這一刻的公孫沉星敢與皓月爭輝,敢與繁星爭奇。

    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這劍舞所吸引。

    “公孫師姐好美……”

    那些七秀弟子雙眼滿是星星,崇拜的看著公孫沉星。

    “劍舞也好美,如果我會這招羽化霓裳該多好……”

    “也唯有公孫師姐這般天姿卓絕之人,才能施展的出此等神韻,我等即便浸淫十年,怕是也難以施展出其神韻萬分之一。”

    “此招一出,那小子怎能不敗北。”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那小子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比之你我也不過伯仲之間,公孫師姐施展此招,也是看的起他。”

    “說的對,公孫師姐可是先天高手,與這凡夫俗子有何可比性。”

    “不過那小子的招式透著一絲古怪,你們看他的雙臂就像是燒紅的鐵棍。”

    “旁門左道,不足掛齒。”

    眾七秀弟子七嘴八舌,不過總的來說,沒有人看好白晨。

    想想也對,一個是先天高手,二十芳華便已是名震天下的奇,七秀星舞之名,誰人不知。

    另外一個修為後天五階,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有些水準,可是與公孫沉星一比,卻是雲泥之別,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準。

    白晨此刻也是逼不得已,公孫沉星的出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天高手的確有其驕傲的本錢,白晨也知道自己勝算不高。

    可是,就算是敗也不能敗的太難看!

    特別是輸給個女人。

    白晨那僅存的一點自尊讓他不能低頭。

    雙拳迸射出,迎著雙劍組成的劍花轟去。

    火光乍現,就如告訴旋轉的磨輪與金屬的激蕩,火光中劍花更加嬌豔。

    讓人魂牽夢繞,他們可能此生都沒見過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象。

    那些火星就如星辰墜落,劍花更像是輝煌皓月,不過比之皓月更加絢爛,更加嬌豔。

    叮叮噹當——

    激蕩碰撞的聲音也在這絕景之下,顯得如此悅耳。

    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這是一場對決,每個人都沉浸在其中。

    白晨的雙臂不只是迸射出火星,還有崩裂的皮膚下濺射出的鮮血。

    雖然火烙鐵布衫可以擋住刀劍,可是擋不住內勁。

    這劍花可是以真氣凝煉而成,非一般刀劍可比。

    撲哧——

    終於,白晨在雙臂差點就要被絞碎的瞬間,倒退幾步,雙臂已經恢復常態,無力的掛在肩頭,雙臂鮮血淋漓,臉色也顯露出幾分蒼白,嘴角溢出一道鮮血,顯然是受了內傷。

    公孫沉星臉色一變,雙手一伸,接住被針回來的雙劍。

    七秀弟子也像是嘴裡塞了個鴨蛋一般,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

    平手?太假了吧。

    公孫沉星的實力,那可是她們有目共睹的,先天高手的實力就擺在那,由不得她們懷疑。

    可是白晨不過是後天五階的修為,怎麼可能擋住公孫沉星最強一劍?

    雖然白晨現在的樣子很是淒慘,可是剛才那次拼鬥,所有人都看的真切,絕無半分作假。

    羽化霓裳被破了!

    雖然所有的七秀弟子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可是事實卻不容她們反駁。

    “嗤嗤……太凶的女人,很不好找婆家的。”白晨一面以懸壺功,化解體內的傷勢。

    不得不說,這次的內傷來的太及時了,已經許久未曾有進步的修為,又在以‘緩慢’的速度成長著。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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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

    修為等級:後天5階。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成長值1/1/2

    生命:11000/11000

    內力:40000/40000

    真氣:4000/5000

    煞氣值:0/100

    體質:100+4000

    力量:100+4000+20000

    速度:100+8000

    悟性:16+5

    原本每1點煞氣值只能增加1點的真氣,可是內傷所產生的煞氣,每1點煞氣值居然可以提升10點真氣。

    短短幾息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又上了一個檔次,隨著懸壺功的進境,化解煞氣的速度也越發的快速。

    不過片刻功夫,煞氣已經化解一小半,也就意味著傷勢好了小半。

    如果公孫沉星知道自己勞心勞力的一招,也不過是‘重傷’白晨,白晨卻只用了幾息,就已經讓傷勢緩解下來,估計會氣的吐血吧。

    當然了,這主要的原因還是白晨的傷勢並未傷及要害,如果傷及到要害的話,恐怕白晨也無法輕易的化解。

    雙方僵持片刻後,白晨已經緩過氣來,同時也讓他感覺到這一戰的重要性。

    “再來!”白晨聲音洪亮,絲毫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公孫沉星眉宇微微擰起,自己先前明明傷到他,為何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重傷的樣子?

    白晨的雙臂再次熾熱起來,火焰紋路在臂膀上閃爍著腥紅的色彩。

    “我看你先前真氣浩然正氣,不像邪門歪道,若是你留下貨物,我可饒你一命!”公孫沉星語氣平淡,似乎對於面前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重視,在她看來勝負已然分曉。

    在她想來,白晨多半是強壓傷勢,硬著頭皮迎擊罷了。

    “若是姑娘留下,我也可以留你們性命。”白晨嘿嘿笑起來。

    “狂徒!”公孫沉星心念一轉,便打算給白晨一個教訓:“你真以為擋我一劍,便真能與我匹敵不成?”

    “成與不成,全憑個人,高手也不是一天煉成的,說不定下一招我就能讓你求饒也不一定。”

    白晨知道自己與公孫沉星的差距,不過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優勢。

    雖然兩者差距甚大,可是白晨卻可以在戰鬥中快速的恢復,並且提升自己的修為,這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除非公孫沉星一招秒殺自己,不過憑著自己這皮糙肉厚的身子骨,公孫沉星想一招秒殺自己,那也只是癡人說夢。

    公孫沉星也被白晨激起戰意,不過剛才那招羽化霓裳讓她消耗不小,所以這次她沒有再施展羽化霓裳。

    只見公孫沉星雙劍淩空輕點無數次,空氣中立刻出現數以百計含苞待放的花蕾,就像是一面花牆阻擋于白晨面前,似乎等待著春意到來的那一瞬,百花齊放。

    “百花爭鳴!”

    白晨暗罵一聲,說都不說一聲動手,果然是小女子!

    同時也被公孫沉星的劍舞所震攝,不得不說這招百花爭鳴簡直將美感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白晨退無可退,也無路可退,花牆在紛亂之中突然坍塌,無數花骨朵飄零在白晨身邊,瞬間綻放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挺機槍掃中一樣,如果白晨沒有鐵布衫護體,恐怕此刻已經被掃成篩子。

    不過即便如此,鐵布衫依然擋不住其中所蘊藏的內勁。

    瞬息之間,白晨便已經是衣衫蔞褸,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青煙,渾身上下都如燒紅的烙鐵般。

    公孫沉星迎面感覺到一股熱浪撲來,腳步連退,驚異的看向白晨。

    原以為白晨只是雙臂有金剛不壞的奇功,卻沒想到居然全身上下都能覆蓋。

    納蘭如月也看的有些失神,原以為對付白晨,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如今他卻能與自己的師姐鬥的不分勝負,各出奇招。

    這讓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受傷,白晨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便能與先天高手難分高下,自己這後天九階的水準,恐怕真無力與之爭鋒。

    這招百花爭鳴比之羽化霓裳更具威脅,羽化霓裳在七招劍舞之中屬於單體攻擊最強一招。

    而百花爭鳴原本是屬於範圍密集攻擊,不過白晨卻承受了所有的傷害,每一個點的攻擊雖然不強,可是加起來卻相當可怕。

    不過幾息的時間,白晨感覺內傷又重了幾分,煞氣值一度飆升到80/100。

    而且還在緩慢的增長著,不過懸壺功也在同時化解著,感受著體內修為的增長,白晨心中暗喜。

    “我認輸了……我認輸了……”白晨突然開口認輸,深深看了眼公孫沉星:“姑娘手段高明,在下自愧不如,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公孫沉星看著白晨爽快的跳下車廂,雖然她兩招都傷到白晨,可是白晨的語氣依然中氣十足,分明還有餘力再戰,她不明白為什麼白晨如此輕易認輸。

    白晨對那些鏢師打了個手勢,那些鏢師立刻集結起來,隨著白晨一溜煙的逃走。

    這一連竄的動作快的,讓七秀的姑娘們根本弄來不及反應過來,白晨等人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七秀女弟子們立刻圍攏到公孫沉星身邊,七嘴八舌的稱讚著公孫沉星。

    只是公孫沉星卻無法釋懷,這場對決她還未盡興,白晨走的太乾脆,太果斷了,讓她很難相信白晨會如此乾脆的拋下這麼多的糧食離去,這可不是幾千斤、幾萬斤的糧食,這可是一千萬斤糧食!

    突然,公孫沉星神色一驚,似乎是想到什麼:“快,檢查每一輛馬車,看看糧食是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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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03:03 PM

第三十八章 漂亮的女人不能惹

    逃,本來就是計畫中的關鍵。

    與被激怒的公孫沉星的心情相反,白晨可謂是意氣風發,差點沒有仰天長笑了。

    與公孫沉星的短暫幾招交手,倒是讓他的修為又提升了不少。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從五階後期,突破到六階中期。

    而且體內的內傷還未復原,煞氣依然在緩慢的增長著,煞氣多少決定了懸壺功的進境,所以對白晨來說,傷的越重,收穫也就越大。

    當然了,這還是意外之喜,真正讓白晨得意的是,計畫的順利進行,還順道耍了一把七秀的那些丫頭們。

    如果公孫沉星還有時間生氣的話……

    “你們這群小皮娘,快把老子的貨物交出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走!”

    公孫沉星面前的那土匪,還沒把臺詞說完,公孫沉星的劍已經落在他的腦門上。

    雖然斬殺匪首,可是公孫沉星卻完全沒辦法露出喜悅。

    對於白晨更是恨到骨子裡,居然被算計了!

    拿著幾百袋土石充當糧食,把她們所有人都騙了,而且還將消息散播出去,引的方圓數百里內所有的山賊強盜,全都蜂擁而來。

    這個自稱連雲寨的山賊頭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姑娘們接連幾場戰鬥,憑著過硬的身手雖然沒有受傷,可是已經累的不行。

    特別是面對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山賊土匪,公孫沉星沒打算去解釋,也無法與這些被貪欲所左右的山賊解釋。

    “走!不要再在這裡與這些人渣幹耗了,下一批山賊很快就來了。”公孫沉星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如今的局面讓她不得不選擇撤走。

    再不走怕是姑娘們就要被這些餓狼留下了,這些普通的匪賊倒也罷了,在青州城附近,可是有十八連環塢中的清風寨,那可是一方巨孽,寨主孔淩更是**榜有數的高手。

    如果清風寨也聞風而動,恐怕她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當然了,對於身後所發生的一切,白晨只會高興,而不會為七秀的那些女人擔心。

    有心思去擔心這群彪悍到髮指的女漢子,還不如擔心自己的修為。

    不得不說,公孫沉星給他造成的內傷,對於白晨的修為提升,確實有奇效。

    這一路上,白晨幾乎沒怎麼運轉懸壺功,僅憑懸壺功真氣的自我運轉,便已經化解了大半煞氣,真氣又提升了一大截,距離七階不過是幾百的差距。

    而且按照體內所剩餘的煞氣,以及傷勢還在持續的增長煞氣值,回到城裡,修為就能突破七階。

    這種提升速度,就算是以前低階的時候,與淵龍對練喂招都沒有的速度。

    如果有人知道,白晨可以在短短的幾個時辰連跳兩階,怕是會驚掉大牙。

    不過對於白晨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畢竟懸壺功的特性決定了白晨的修煉方式。

    說白了就是以戰養戰,而且經過了初期的成長,普通人的刀槍棍棒,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威脅。

    特別是鐵布衫經過上次事件後,直接晉升為中乘一品的火烙鐵布衫後,更是讓他變得想受傷都難。

    哪怕是白晨找虐,那些可憐的傷勢所帶來的一兩點煞氣值,所提供的不過是幾點真氣的增長。

    完全無法與公孫沉星的攻擊比擬,公孫沉星是先天高手,已經可以真氣外放,而鐵布衫對於普通的攻擊具有很強的抵禦力,可是對內功真氣的攻擊效果非常弱。

    所以公孫沉星的攻擊所帶來的傷勢也是非比尋常,這讓白晨痛並快樂著……

    不過也讓白晨陷入苦惱中:“難道以後都要找先天高手比劃找虐?”

    不說先天高手不是滿大街都能遇得到,單是先天高手的手段,恐怕一不小心,自己這小命就要交代在對方手中。

    公孫沉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方面是公孫沉星的招式白晨也算是領教過。

    再一方面則是公孫沉星的心性,白晨與她交手雖然只是寥寥幾招,可是卻能感覺到,公孫沉星每一招都有些放水。

    可是自己總不能賤的跑到人家面前大喊著,來吧快來抽我吧……

    白晨回到青州城城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東邊露白,城門剛剛解禁。

    那些趕早的商販開始陸續的湧入城門口,不過此刻城門口似乎發生了什麼衝突,被一群人堵住進出。

    白晨扒開人群,鑽入其中看個究竟,發現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正與守城的士兵對峙著。

    那婦人嬌豔貴氣,體態豐韻誘人,身著輕紗連身長裙。

    不過與一般的貴婦人不同的是,這美少婦手持利劍,氣質也不如那些大家閨秀般隱忍,眉宇間的英氣只有江湖中人才擁有的。

    地上躺著兩個守城的士兵,正在痛苦的聲吟著。

    白晨一看那兩個士兵的傷口,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人胸口的傷勢俐落精絕,不像是刀劍之鋒所傷,更像是被更加鋒利的刀片傷到的一樣。

    劍氣!?

    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位美少婦,莫不是這美少婦也是個先天高手吧?

    什麼時候先天高手已經多的爛大街了?

    那幾個面對著美少婦的士兵,雖然還持著長槍指著對方,可是眼中滿是慌亂。

    此事本來就不是他們占理,本來兄弟幾個見到這美少婦這大清早進城,心生邪念想要輕薄一二,結果卻發現對方是個武林高手,連對方怎麼出手都不知道,就已經趴下倆兄弟。

    若是普通婦人,便是理虧他們也無所畏懼,關鍵對方是江湖中人,而且衣著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這讓他們更不敢將事情鬧大。

    若是這婦人是哪個門派中的人,那門派若是鬧騰起來,他們幾個絕對要被捧出來給對方賠罪。

    美少婦收劍回鞘,看了眼那幾個嚇破膽的守城士兵,露出幾分不屑。

    美少婦正欲進入城門,突然朝著人群可能了眼,白晨這時候也看向那美少婦。

    本來是不經意間的對視,可是美少婦的眼中卻露出幾分詫異。

    白晨本來也沒當回事,可是那美少婦卻朝著白晨走來,同時不分原由,伸手就朝著白晨抓來。

    白晨想要反抗,他自問就算是先天高手在他的面前,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拿下他。

    可是他顯然是小瞧了這美少婦,這美少婦就像是擰小孩一樣,一把握住白晨肩膀。

    白晨耳邊傳來美少婦霸道的低吟:“敢反抗一下,我便讓你身首異處!”

    正常情況下,白晨很高興能有這麼一位大美女如此主動熱情的拉著自己的手臂,先天高手除外。

    這位美少婦嚴肅的目光,沒有半點玩笑,強勢的威脅更是讓白晨不敢有半分異動。

    “這位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白晨苦笑,任由美少婦拉著進了青州城。

    “我的弟子一夜未歸,你身上的傷勢是為我弟子所傷,你說我有沒有認錯人?”美少婦冷目微凝,如露芒利刃射向白晨。

    “額……這……這……”白晨哭笑不得:“你是七秀的?”

    美少婦輕哼一聲,瞥了眼白晨:“你認不得我?”

    白晨知道七秀的幾個姑娘,全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那麼她們的師父必然也是名聲顯赫。

    只是白晨根本沒在這方面下過苦功,如何認得出眼前這位婦人身份。

    其實在七秀之中,一直有明文規定,凡是不足後天八階修為的,是不允許獨自出外遊歷的,必須有師父帶領,才允許出行。

    畢竟七秀幾乎所有弟子都是女弟子,個個都是花容月貌,風華無雙,多少雙眼睛如餓狼一樣盯著七秀弟子。

    若是讓她們在沒有自保能力前出外,又無江湖閱歷,多半就要遭了黑手。

    公孫沉星自然是到達先天境界,可是還沒資格帶領那麼多的小師妹。

    所以必須是一位修為有成,又德高望重的師輩帶領,才能允許她們出外遊歷。

    這也算是江湖大派中較為常見的一種保護後輩弟子的規矩,不過七秀顯得更加嚴苛。

    這次表面上是公孫沉星帶隊,不過七秀中的三花之一的無情花梅絳雪也在隊伍中隨行。

    梅絳雪乃是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的師父,這次隨行除了保護其他那些女弟子,同時還是考驗公孫沉星的個人能力。

    “晚輩眼拙,請前輩賜教。”

    “有眼無珠。”梅絳雪語氣裡有些不滿,她的名聲比起自己的兩個弟子,更盛十倍。

    可是一個後輩晚生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讓她多少有些惱怒。

    “你是何人?昨夜你與沉星是如何發生衝突的?”

    “你不認得我?”白晨同樣是以誇張的表情看著梅絳雪,顯然是打算氣一氣梅絳雪。

    只可惜,他高估了梅絳雪的忍耐力,梅絳雪根本就不顧當街路人眾多,一掌拍在白晨胸口。

    撲哧——

    白晨連退兩步,這一掌讓他胸口就似被重錘轟擊,吐血不止,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這一掌梅絳雪雖然只是給白晨一個教訓,可是比起昨夜公孫沉星的幾招劍舞更加兇狠十倍,白晨原本就沒恢復的內傷,又加重了幾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梅絳雪眼中殺意凜然,就好象是將白晨當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白晨捂著胸口,莫名其妙的看著梅絳雪,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姐,你不會是被男人騙過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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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7 10:18 PM

第三十九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如果別人聽了這話,絕對會和白晨翻臉。

    誰知道梅絳雪突然轉身,用更加冰冷的語氣道:“住口,再胡說八道撕了你的嘴巴。”

    雖然梅絳雪表現的異常冷酷,可是白晨分明是看到梅絳雪微微抖動的香肩。

    以梅絳雪的脾氣,自己先前不過是一句玩笑,就換來一掌。

    自己後面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已經後悔了,還以為梅絳雪肯定會大發雷霆,誰知道梅絳雪居然只是斥責自己,沒有動手。

    有故事!

    白晨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白晨自顧自的念著《雁邱詞》,梅絳雪似是有感而動,腳步微微一凝,背著白晨低哼一聲:“我讓你住口!你聽不到嗎?”

    梅絳雪的語氣雖然強硬,可是卻透著幾分傷悲,背影有些落寂。

    “歡樂聚,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

    白晨並沒有那麼聽話,雖然聲音小了許多,在這嘈雜的街市上,也沒那麼明顯。

    可是梅絳雪是先天高手,耳目比起常人敏銳十倍,怎麼可能聽不見白晨的低吟。

    不過梅絳雪似乎是強壓著心頭陰鬱,又被詞中意境所感,心神有些飄忽。

    不知不覺間,梅絳雪已經將白晨帶到了一家客棧內。

    不過客棧的名字讓白晨一愣:“不歸。”

    居然會有客棧起這樣的名字,誰敢住這種客棧啊?

    近了客棧就看到女掌櫃迎上來,十足的江湖氣質,首先對梅絳雪行了個師輩禮:“師姐。”

    然後女掌櫃又看了眼梅絳雪身後的白晨:“他是?”

    “將他丟進酒窖去,小心看守。”

    其實白晨真的很想在梅絳雪臨走前補充一句,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嘛……

    不過這種欠揍的話,白晨最終還是吞回肚子裡去,找抽也不是這麼找的。

    畢竟先前挨了一掌,此刻急需靜修化解傷勢,如果再去試圖激怒梅絳雪,暴怒之下很可能一巴掌煽死自己。

    一個晚上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已經從後天五階的水準,躥升到後天六階後期的水準,這種晉升速度如果被人知道的話,絕對要被當成魔頭為民除害。

    畢竟在江湖中人的理解裡,除了魔道左術,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在不依靠外力的前提條件下,在短時間內,平穩提升一階的修為。

    白晨被幾個大姑娘推搡著送入地下酒窖,酒窖內沒有明火,漆黑的環境裡,飄蕩著濃郁的酒香。

    白晨就地坐下,開始運功化解煞氣。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0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0

    更嚴重的內傷,所帶來的收益也更多,先前一點煞氣所能獲得的真氣是10點,可是如今一點煞氣居然能夠得到100點真氣。

    這個過程也讓白晨的修為就像是坐火箭一樣,飛竄的提升著。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已經突破七階。

    修為等級:後天7階。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成長值1/1/2

    生命:121000/121000

    內力:120000/120000

    真氣:12000/35000

    煞氣值:54/100

    體質:100+12000

    力量:100+12000+20000

    速度:100+24000

    悟性:16+6

    而且這個勢頭並未因為突破而減緩下來,依然是以每一點煞氣值增長100點真氣的速度提升著。

    不過相對來說,化解煞氣的速度加快了,這種速度的加快,就等於傷勢的快速復原。

    雖然從大體上來說,這是有利的,可是也就變相的降低了傷勢後續的煞氣增,從而削弱了煞氣對修為的提升。

    而且從後天七階到八階幾乎需要三倍的真氣量,讓白晨的修為,又進入一個小瓶頸。

    當然了,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

    畢竟酒窖上面還有一個暴戾女在,自己有事沒事去招一招她,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修為的提升則是整體的提升,12萬的內力上限,對於煉丹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至少白晨已經勉強可以使用那些高損耗內力的煉丹手法,從而提升煉丹的效率與成功率。

    當然了,這個可以是指那些煉製時間較短的丹藥,如果是那種一次就要大半個時辰的丹藥,除非是到了先天,不然的話絕對無法供給。

    透過酒窖縫隙的光線逐漸微弱,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不過白晨待在酒窖中,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幾個時辰都在化解煞氣,在真氣修為到達七階臨界點的時候,傷勢已經痊癒,一點煞氣都沒有留下。

    又過了片刻,白晨顯得有些煩躁,畢竟被關在這麼個小黑屋中。

    伸手不見五指,又沒有人聊天。

    至於修煉……沒有傷怎麼個修煉法?

    白晨看了眼周圍,周圍全是藏釀的老酒,飄蕩在空氣中的酒香顯露,這裡絕對不適合明火。

    想了想,把就地煉丹的想法掐息了,如果這時候失火,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自己。

    過了不知道多久,酒窖的門開了,燭火光亮讓白晨一陣不適應。

    階梯上一道寒光射來,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酒窖口。

    白晨有些錯覺,那個倩影似是等待歸來的郎君。

    當然了,公孫沉星冷峻的聲音,打消了白晨最後一絲幻想。

    白晨一陣鬱悶,不過臉上還是露出善意笑容:“人生何處不相逢,公孫姑娘,我們真是有緣啊。”

    看到白晨那笑容,公孫沉星便是一陣氣急敗壞,整整一夜,她與幾個七秀弟子,與那些強盜馬賊拼殺了一夜。

    雖然有幾批人馬攝於七秀之名匆匆離去,可是還是有不少窺覷七秀弟子美貌。

    如果不是她們身手都不錯,怕是不知道要遭多少劫難。

    每每想到這,公孫沉星的心頭便升起一股無名火。

    公孫沉星咬牙冷哼:“是呀,真是有緣!白公子,我們的帳是不是該清算清算了?”

    “額……公孫姑娘,你我好歹不打不相識,至於姑娘劫了在下的糧草,在下也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姑娘你說是吧。”

    “哼!你倒是忘的爽快。”公孫沉星一聽,白晨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反而是她們師姐妹的錯,這讓她如何能夠平靜。

    “相逢一笑泯恩仇,姑娘何必執著恩怨呢?”

    “好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

    此時,公孫沉星的身後傳來梅絳雪的聲音,那曼妙婀娜身姿出現在公孫沉星身邊。

    與公孫沉星相比,梅絳雪有一種成**人才擁有的韻味,嬌豔又不失端莊,成熟卻不時風韻,語氣不似納蘭如月那般的稚氣,又沒有公孫沉星的冷淡。

    白晨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捨得將這樣一位風姿卓絕的佳人拋棄。

    梅絳雪已經漫走下階梯,撩人身姿看的白晨一陣神醉。

    梅絳雪凝視著白晨,眼中不知是何意,上下打量著白晨。

    “你的傷好了?”

    “身上正好藏著幾顆療傷丹藥,再者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才能恢復神速。”

    梅絳雪倒是信了幾分,先前也聽說過,白晨煉丹水準不弱。

    至於說自己先前那一掌,雖然無意傷他性命,可是手下留情絕對沒有。

    便是先天期的修為,挨了自己那一掌,恐怕也要臥床一個月,更遑論區區一個後天六階修為的小子。

    梅絳雪心中想著,可是當目光再次落到白晨身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凝。

    “後天七階!?”

    梅絳雪當然不是因為區區後天七階的修為錯愕,而是因為今晨之時,白晨還不過是六階水準,怎麼幾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是七階水準了。

    是自己記錯了?又或者是看錯了?

    “你的修為……”

    “多虧前輩賜教,晚輩在這酒窖內頓悟,修為小有提升。”白晨咧嘴笑起來。

    梅絳雪心有疑慮的左右看了看,這酒氣熏天的酒窖,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下頓悟?

    梅絳雪的目光不由得凝重了幾分,能夠在這種環境頓悟,如果不是天姿絕頂之輩,那也是有著大機緣的英才。

    “聽說你煉丹水準相當之高?”梅絳雪的語氣有些懷疑。

    她出來此地,便不止一次的聽客棧裡的人,談及白晨那日在擂臺上的表現,談論之間總不免帶著幾分誇大,所以梅絳雪對於那些傳聞,始終保持著幾分懷疑。

    若是真有此等煉丹水準,恐怕早已名震天下了,比之自己的兩位弟子,也是不遑多讓。

    即便他是某個頂級大派雪藏的核心弟子,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風聲都沒有。

    白晨看了眼梅絳雪表情,就知道心中想些什麼,也就不以為然道:“略通小道,都是旁人吹捧的,也沒什麼真才實學。”

    梅絳雪冷哼一聲:“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想來應該有幾分聰慧,旁人所言該有三分真實,你便練三顆真陽丹,我便放你自由。”

    “真陽丹?不會。”

    白晨可不想平白的為梅絳雪煉丹,非親非故,又沒有好處,再者說自己根本沒聽說過真陽丹,便是想煉也無從下手。

    “不會,那便煉到會為止!”梅絳雪隨手一丟,一張粗紙丟在白晨面前。

    “前輩,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我會與不會,又與你何干?煉丹與否更是我的自由。”

    若是平日裡,這麼一位美豔的少婦求自己煉丹,管她有否酬勞,保准二話不說接下。

    可是梅絳雪卻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自己又不是她的手下,更不是她的弟子,憑什麼為她煉丹。

    白晨雖然有些慫樣,可是一旦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昨夜欺我弟子,我沒一劍殺了你,便算你命大,如今以三顆真陽丹贖你罪過,你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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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8 01:22 PM

第四十章 成熟更容易讓人心動

    白晨聽了這話,立刻不高興了。

    “荒謬,你家弟子半路劫我車隊,難道我便要束手就擒,任你等劫掠嗎?”白晨目光掃了眼梅絳雪身後的公孫沉星。

    公孫沉星的臉色更顯難看,看向白晨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住口!分明是你使詐算計她們!”梅絳雪也被氣得不輕,被一個後輩如此直言頂撞,讓她原本就波瀾壯闊的胸脯更顯洶湧。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晚輩不才,自問無愧他人,若是你的弟子無害人之心,怎會被我算計?你七秀幾次三番咄咄逼人,昨夜更是夥同同門,半路搶劫,這便是你七秀作風嗎?”

    白晨句句冠冕堂皇,梅絳雪的臉色更是殺氣凝重,公孫沉星幾次變幻神色,看向白晨的目光,更是恨不得殺之後快。

    雖然白晨占理,可是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語氣,讓本就對白晨不滿的二人更難以釋懷。

    梅絳雪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此事本就是她七秀理虧,她本來也不打算深究,只是打算給白晨小懲一番便放他離去。

    不管白晨能不能煉製真陽丹,只要白晨服軟,說幾句中聽的話,她也就揭過此事。

    誰想到先前還唯唯諾諾的小子,轉眼就和自己橫上了,梅絳雪當然不可能拉下臉面。

    公孫沉星也是怒火中燒:“虧你有臉說出口,即為江湖中人,居然枉顧黎民百姓,在蜀地四處收購糧草,以至於民不聊生,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可曾安否?”

    “我家小業小,做點小本買賣關你何事?你七秀弟子閔懷天下,為何不見你七秀拋家置業,去拯救全天下受苦的百姓?”

    公孫沉星怒從心起:“既然你感受不到天下百姓之苦,我便讓你嘗嘗鑽心之痛!”

    梅絳雪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就見公孫沉星玉掌一伸,在白晨的身上飛速的掃過。

    白晨根本就躲不開公孫沉星這連竄連擊,只感覺到香氣撲面而來,可是隨後體內突然湧動起一種難言的痛楚。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全身的經脈全都暴動起來一般,不斷的吐納著外在的天地靈氣。

    普通的內功,都是吸納天地靈氣來增長自己的修為。

    可是這種吸納與吐息是經過內功的過濾,從而驅除其中的雜質。

    如果是純粹的天地靈氣,一旦侵入體內,對人的身體不只是劇痛那麼簡單。

    就如同人如果呼吸的時候,吸入了有毒的氣體一樣,那可是致命的威脅。

    白晨整個人都痙攣的癱倒在地上,心頭大駭不已。

    這種痛苦的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說是撕心裂肺都不為過,梅絳雪看了眼公孫沉星,略有責備道:“沉星,你怎可隨意使出這等歹毒招式。”

    公孫沉星眼中怨氣還未散去,不過對自己師父責問,還是很是認真回答道:“這卑鄙小人,就該給他一些教訓,讓他知道為非作歹的後果。”

    “他雖有不當之處,可是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梅絳雪又低頭看了眼掙扎的白晨:“罷了,該給他一些教訓。”

    白晨心裡那個恨啊,此刻早已將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祖上全問候了一遍,不過這也無法緩解體內劇痛。

    痛徹心扉的痛楚,讓他幾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落到我的手中……不然我將你們**一百遍啊一百遍……”

    雖然此刻白晨說不出話,可是那眼神最說明他此刻對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的恨。

    “你若是現在認錯,我便為你解了百花葬。”

    在公孫沉星看來,白晨別無選擇,她不是第一次使用百花葬,她太清楚百花葬的痛苦之處,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撐過三刻鐘。

    在七秀門規之中,其中一條便是,決不允許對同門使用百花葬。

    不論任何情況,哪怕是對方為七秀叛徒,也不被允許。

    而百花葬更是以其陰毒霸道而名震江湖,被稱之為三大禁招之一。

    “你求我嗎?”白晨勉強抬起頭,臉龐因為劇痛而扭曲的令人心悸,額頭佈滿冷汗,臉色更是蒼白的如僵屍一般。

    只是眼中的倔強,看不到半分妥協,同時也徹底的激怒公孫沉星。

    “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公孫沉星冷哼一聲,憤怒的轉身而去。

    梅絳雪始終皺著眉頭,雖然對公孫沉星的舉動並不認同,可是並未出手干預。

    畢竟公孫沉星將是她的繼承人,不論公孫沉星在這過程中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需要她自己負責與承擔。

    看了眼地上的白晨,並未去幫白晨減緩痛苦,對她來說,便是殺了白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無情花之名,絕非空穴來風,對於那些明白這個稱謂背後故事的人,絕對會在夜裡被噩夢驚醒。

    “小子,是否覺得不公?”

    白晨無力的看了眼梅絳雪,臉上稍稍的露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你肯定想說,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的事,實力才決定你我的處境,前輩可是想說這些?”

    “你明白便好,你也別想著報仇雪恨,百花葬已經破壞了你周身筋脈,便是沒有廢你修為,今生也休想衝破先天期,你與她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梅絳雪平淡的說道。

    白晨慘笑著:“前輩,你可聽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梅絳雪微微一愣,她發現這個看似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嘴裡時不時的就能吐出幾句自己聽也沒聽說過的話。

    可是每句話都能讓她心神一頓,細細回味一番,又能從中感覺到一絲至理。

    “今天被你欺辱的小子,明天未必就不能成為踏破七秀的煞星!”

    梅絳雪不怒反笑,雖然白晨已經無心品味,可是梅絳雪的笑容確實是美豔至極,如果白晨現在不是周身蝕骨之痛,恐怕也會把持不住。

    “七秀屹立三百餘年,多少七秀之敵揚言在有生之年將要踏破七秀,可是卻從未有一人能夠成功,便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大魔頭薑心痕,在我七秀門前也只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你比之薑心痕又能強上幾分?”

    “呵呵……什麼薑心痕之流,聽都沒聽說過……不過……”白晨粗喘了幾聲,目光不老實的在梅絳雪的身上掃了幾眼:“有沒有……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容真的很漂亮,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百看不膩。”

    梅絳雪的神色幾次變幻,目光凝視著白晨,秀眉狠狠擰起。

    “你與那人是什麼關係!?”

    “呵呵……”白晨的身體微微一抽,痛楚再次加劇:“你說的那人是誰?你的舊情郎嗎?”

    梅絳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失態了,臉色咋次回歸平淡。

    臉上紅潮漸起,似乎她也感覺自己先前太過激動了,居然在白晨面前失了分寸。

    此刻再一想,白晨也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

    “你若是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一掌斃了你!”

    白晨感覺體內的痛楚在突然之間緩解,煞氣正從奇經八脈源源不絕的湧出。

    與此同時,懸壺功也在發揮著功效,就像是開足馬力的發動機一樣,不斷的化解煞氣。

    這些煞氣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要將白晨淹沒其中。

    可是懸壺功的神奇也在此時顯現出來,煞氣也一直保持在50/100左右。

    只要多出一分,懸壺功便會加速化解,如若是少一分,化解的速度則會自動降低下來。

    懸壺功似乎對白晨本身,有一種保護機制,白晨的身體一旦出現危機,懸壺功就會自動保護白晨。

    以前的時候,白晨也曾經受傷過,甚至煞氣突破50許多次,不過懸壺功的反應都沒有這麼激烈。

    這些從各處穴道湧出來的煞氣,便是受傷的穴道產生的。

    這種煞氣的價值似乎不高,可是從量上來說,比之前受到的內傷產生的煞氣,更加恐怖。

    白晨的真氣也在急劇的增長著,每一點煞氣所帶來的只有區區一點真氣值的提升。

    可是貴在量多,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值轉化為真氣。

    也就是說,此刻的白晨修為又比之前更快幾分的速度提升著,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增長,而且根本就沒有盡頭。

    這也是百花葬的特性,不會讓人立刻死掉,可是卻會讓人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不斷的掙扎著。

    白晨緩緩的撐起身體,倚靠在酒架下,喘息的看著梅絳雪。

    不過為了避免被梅絳雪看出端疑,白晨還是努力的裝出痛苦的表情。

    “你說的那個人呢?”

    梅絳雪的肩頭微微抖動,這是白晨第二次看到梅絳雪這樣的表現,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著。

    銀齒咬著紅唇,目光閃爍著點點淚光,不過梅絳雪畢竟還是那個無情花。

    淚水最終也沒有落下,只是看著白晨的目光也不再那麼冷厲。

    同時以一種近乎冷漠的語氣道:“死了。”

    白晨難得的沒有嘲諷,只是平靜的看著梅絳雪,此刻在他的眼中,面前已經不再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無情花,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白晨不禁低吟起蘇東坡的那首為亡妻所寫的《江城子》,此刻的梅絳雪何嘗不是如此。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梅絳雪聞言,忍不住反復細嚼起來,詞中淒美之意,與本心相交相融。

    這一刻淚水終究沒有忍住,沒有放聲痛哭,只是兩行濁淚的傷悲。

    白晨看著梅絳雪轉身離去的背影,昏暗的燭燈下,那身姿始終搖曳在眼前無法淡去。

    “靠……第一次心動,不會是她吧?”

    白晨再不願接受,也不得不承認那背影看的他怦然心動。

    梅絳雪美嗎?

    這是自然,那麼不可方物的絕豔,以及血脈噴張的成熟韻味,都是白晨不論前世今生,都未曾見到的。

    可是正是那兩行對昔日戀人的相思淚,卻讓白晨有一種嫉妒的感覺。

    公孫沉星看到梅絳雪失魂般的從酒窖走出,臉龐上的淚痕已經抹去,可是淡淡的憂傷還未散去。

    “師父,你沒事吧?”公孫沉星免不了一陣擔憂,那小賊不知道與師父說了什麼話,為何會露出這般黯然神色。

    梅絳雪回過神,收起心中悲傷:“納蘭呢?為何不見她回來?”

    “師妹前去西州打探消息去了,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兩人談話間,便見納蘭如月從外走來,行色匆匆的神色,目光有些彷徨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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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9 12:30 PM

第四十一章 關於戀愛的經驗

    “師妹,發生何事?為何這般神色?”

    公孫沉星以為是西州再變,讓本就心地善良的納蘭如月心焦如焚,心中對白晨的恨意,又加重了幾分。

    梅絳雪看到納蘭如月神色間極為疲憊,便關心道:“趕路趕了一天了吧?怎麼不休息一日,遲些回來也無妨。”

    納蘭如月眼帶星光,欲淚還休卻又遲遲不肯開口,許久後才悶聲道:“我累了……”

    說罷,頭也不回,自解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向活潑的納蘭如月,為何這般六神無主。

    “都怪那小賊!”公孫沉星咬著銀牙,恨恨道。

    “沉星,雖然那小子無德,可是你以百花葬施加其身,已然是錯的,如今他對本門心生怨恨,他日他家師門若是知曉此事,怕又是一番干戈。”

    “師父,要我這麼放過那小賊,我心有不甘!”公孫沉星一想起白晨,心頭便是無名火起。

    “罷了罷了,你也是霓裳一脈的少宗主,為師只需你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梅絳雪沒有過分的指責自己的弟子,而是流露出出幾分包容與溺愛。

    只是耳邊不禁響起那首《江城子》,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動搖,不過很快便將這絲的搖擺抹去。

    自己的弟子或許有些過了,可是那小子也不是好人。

    只要公孫沉星問心無愧,不論她作何選擇,梅絳雪都不會去追究過問。

    白晨此刻的心情是極為複雜,一方面百花葬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可是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穫。

    很快,白晨的真氣修為便已經突破後天八階,這才減緩了繼續增長的速度。

    突破後天八階後,懸壺功的化解速度也變得越發的**。

    短短幾刻鐘的時間,懸壺功的化解速度已經完全壓制住百花葬所造成的傷害,每個經脈穴道所能產生的煞氣也變得寥寥無幾,雖然還在緩慢的增長,可是比起之前的那種爆發式的速度,已經不那麼明顯。

    特別是後天八階的真氣需求上限,更是直接翻了將近三倍。

    35020/100000這個數字在白晨看來,已經接近天文數字了。

    江湖中人聞風色變的百花葬,也只是給白晨帶來短暫的痛苦,隨後真氣增長的快感,已經讓他暫時忘記了憤怒。

    特別是對梅絳雪的感覺,讓他有些混亂。

    一方面他在內心問自己,是否真的對那位年紀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心動了,另一方面又對梅絳雪以及她的弟子感到怨恨。

    之前所產生的報復七秀的想法,到現在也沒消散,可是如果第一個擋在面前的是梅絳雪,自己又該怎麼做?

    白晨是個絕對的情感白癡,在這種愛憎之下,心緒更加不寧。

    “小子,原來你喜歡熟女。”戒殺的聲音總是會這麼不適時宜的出現在白晨的腦海中。

    帶著幾分調侃,又或者是疑問,顯然這個大和尚的八卦之心也在熊熊燃起。

    “大和尚,你上次許諾給我的拳法呢?為什麼到現在也不見你給我?”

    白晨可是清楚的記得老賬,當時自己與陰無情對決的時候,戒殺說過自己殺陰無情,不但他們的債務兩清,而且還附贈一本拳法。

    可是時至今日,依然沒看到戒殺的拳法,對於這種刻意拖遝的做法,白晨深感鄙視。

    “我不是說過了嗎,就算現在給你,你也用不了,如果你覺得隨便給你一本武功秘笈,你就滿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每次都是同樣的藉口搪塞白晨,白晨鬱悶的回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首先你的功德值必須超過一百萬,這樣你才能打開藏經閣第二層,獲取中乘以上秘笈的權力,其次就是你的修為必須到達先天期,這才擁有施展中乘以上武功秘笈的資本。”戒殺不急不緩的說道。

    “可是我的鐵布衫已經算是中乘武功了,為什麼可以使用自如?”

    “因為鐵布衫本身就不消耗你的內力,純粹氣血的消耗,只要你有足夠的體力,想施展多久就施展多久,而火烙鐵布衫是屬於你個人的進化版,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法門與鐵布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是你身體與鐵布衫法門產生的共鳴,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擁有,就算你把鐵布衫的秘笈給別人,別人也不可能再修煉出火烙鐵布衫,這算是你個人的機緣。”

    “是不是每一種武功都能進化?”

    “進化只是讓你更容易理解,其實江湖中人稱之為蛻變,就如蠶蛹化蝶一般,只是蛻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很多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至於是否每一種武功都能產生蛻變,誰也說不清楚,畢竟案例太少,根本不足研究借鑒,而蛻變的好處你也感受到了,同樣的也有可能是往壞的方向蛻變。”

    “壞?怎麼個壞法?”白晨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難道你覺得你還有機緣,能夠出現第二次蛻變嗎?”

    “那蛻變過一次的武功,比如說火烙鐵布衫,還有可能第二次蛻變嗎?”

    “有!”戒殺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只是這種幾率你應該明白。”

    白晨咧嘴笑起來:“你應該聽說過薛定諤的貓吧。”

    “理想主義。”

    “我連穿越這麼離譜的事情都經歷了,這個概率可比二次蛻變高吧。”

    “我想你的其中一個條件,很快便能達成了。”

    “你說打通到達先天期嗎?”白晨也不免有些得意,哥現在好歹也算是個高手了。

    誰知戒殺不以為然道:“你以為先天期那麼好突破的了嗎?即便是你的真氣修為到達九階巔峰,如果不打通任督二脈,一切都是枉然。”

    “這簡單,就我所知道的能夠突破先天期的丹藥,就不下五種。”

    “借助外力突破,不過是過眼雲煙,他日遇到真正的瓶頸之時,難道你都要靠丹藥嗎?”

    “你會不會想的太遠了?我現在還不過是後天八階的菜鳥,將來的事想那麼多做什麼。”

    “說的也對,我操那份閒心做什麼,反正以你這小子的心思,這輩子也別想追到那女子,你與她的差距根本就是癩蛤蟆與天鵝,可望不可即。”

    白晨怒了:“放屁,老子我追到她的時候,你別躲在角落都看!”

    “嗤嗤……不是我打擊你,你別說追她了,便是能與她平起平坐,恐怕也是不可能。”

    “論武道悟性我不如你,可是論男女感情,你一和尚有資格與我討論吧?”

    “大爺我沒出家之前,一共十三個妻妾,個個都是江湖上豔名顯赫的俠女,哪一個不是與我兩情相悅,你呢?需要我說嗎?大學三年裡,你一共追求過四個女生,沒有一個成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你牽著那個女神的手,然後那個女孩對你說,對不起,我配不上你。”

    白晨快要哭了:“你已經說出來了。”

    白晨知道自己很失敗,只是沒想到戒殺居然這麼不客氣。

    事實上他當時在想,那位心目中的女神為什麼會那麼沒自信,怎麼就配不上自己了。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

    “你還是你,就算丟在江湖中,你也只是個屌絲,啥也不是,你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她的實力你又瞭解多少?她的未來更是你無法企及的。”

    “說的好像你很瞭解她一樣。”

    戒殺哼哼兩聲,沒有接話,不過從他的態度裡,似乎的確對梅絳雪瞭解非淺。

    過了幾刻鐘的時間,酒窖的板門再次打開,公孫沉星先是在門口探了探頭,這才漫步走下階梯。

    看到癱在地上的白晨,臉上顯露出幾分笑容:“怎樣,百花葬的滋味不錯吧。”

    白晨此刻依然虛弱,蒼白的臉色,無力的看了眼公孫沉星:“你如果希望看到我求饒的樣子,那我想我會讓你失望。”

    幾句話下來,白晨再次氣喘吁吁,四肢偶爾抽搐幾下。

    公孫沉星臉色有些冷峻,事實上她是來耀武揚威的。

    原本在她想來,白晨此刻恐怕早已忍受不了痛苦,一見到自己就會跪地求饒。

    可惜,白晨的倔強是她生平僅見,那侵略性與充滿嘲諷的眼神,讓她幾乎要抓狂。

    這讓她陷入兩難境地,她本來是想來解百花葬的,畢竟百花葬雖然不致命,可是一旦長時間未解,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可是白晨的倔強又讓她不願意就此低頭,一旦她出手解了白晨的百花葬,那麼就等於她認輸了。

    畢竟她曾經揚言,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撐過三刻鐘的時間。

    作為七秀弟子,也是作為少數幾個得傳禁招的弟子,公孫沉星比那些只聽聞過百花葬名字的人,更明白百花葬的可怕。

    “你想死嗎?”公孫沉星有些抓狂,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讓白晨低頭,承認他輸了。

    “就你那三腳貓的手段,也想殺我嗎?”白晨雖然有氣無力,可是嘲笑起公孫沉星,卻是不遺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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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9 02:44 PM

第四十二章 他沒錯,你也沒錯

    梅絳雪敲開納蘭如月的房門,看到納蘭如月正獨坐在窗前,孤望明月,銀輝灑落在那張幾近于完美的臉龐上,顯露出幾分落寂與與後悔。

    “納蘭,你今日怎麼了?為何回來後便魂不守舍,回到房間也不去休息。”

    梅絳雪一向溺愛自己的兩個弟子,納蘭的剛正與沉星的孤傲,讓梅絳雪彷如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雖然此刻她也不算老。

    每逢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子,就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納蘭如月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師父,眼中閃爍著幾分不甘:“師父,如果我做錯了一件事怎麼辦?”

    “錯便錯了,誰沒犯過錯?”

    對於自己的弟子,梅絳雪總是過分的包容與保護,就如自己的女兒一般。

    “如果我對一個,本沒有錯的人做了錯的事呢?”

    梅絳雪心靈明慧,稍稍一愣,便已經聽出納蘭如月話中的意思。

    “你說的是那個叫做白晨的小子嗎?”

    納蘭如月沉默下來,梅絳雪太清楚自己這位弟子的秉性了,嫉惡如仇,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

    可是同樣的,對於正與邪太過執著,永遠都不要去質疑她對正義的渴望,就算是在路上遇到不公之事,納蘭如月都要去參合進去。

    “他那一千萬斤是運到西州,救濟當地受災百姓的。”

    納蘭如月將她在西州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臉色愈發的懊惱。

    梅絳雪略有沉吟,沒想到那小子還有好的一面。

    她也沒想到,白晨居然能夠將一千萬斤糧食,拿來做賑災之用。

    “他甚至沒有用自己的名號,而那個強盜也不是濫殺無辜的惡匪,是一個他從牢中救出來的俠盜,西州那些受助的百姓甚至為那個俠盜立了長生牌。”

    納蘭如月的目光失去焦距,茫然的看著梅絳雪:“那可是一千萬斤糧食!他憑什麼拿出來的?他一定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師父?”

    “每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不要去管他是為了什麼目的,就如那小子,他收集糧食是為了賑災,可是你去劫持他的車隊,也是為了賑災,所以你沒有錯。”

    “是這樣嗎?”

    “當然。”梅絳雪輕輕撫著納蘭如月的髮絲。

    啊——

    突然,一聲從下方酒窖中傳來的慘叫聲,驚醒了依賴在梅絳雪懷中的納蘭如月。

    “發生什麼事了?”納蘭如月聽聞那慘叫聲,似是有些熟悉,卻沒想起來是誰的。

    梅絳雪眉宇微微一擰,不過看向納蘭如月的時候,依然是平淡如風。

    “沒什麼,今天遇到一個輕薄我的惡棍,你師姐在教訓他呢。”

    納蘭如月已經被梅絳雪哄上床,隨後梅絳雪輕笑道:“好好休息。”

    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梅絳雪永遠不會表現出冷酷的一面,而納蘭如月與公孫沉星也如母親一般,享受著梅絳雪的呵護。

    ……

    “沉星,你在做什麼?”

    當梅絳雪下到酒窖的時候,看到遍體鱗傷的白晨,以及提著劍,站在一旁的公孫沉星。

    梅絳雪第一次的對自己的大弟子產生怒意。

    事實上,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後,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這次真的錯了。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也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因此而心生愧疚。

    不過看到公孫沉星的舉動,還是讓梅絳雪的心頭生起一絲怒意。

    躺在地上的白晨,看了眼梅絳雪,臉上露出慘笑:“前輩,看起來你很關心我嘛。”

    “師父,這小子該死!”公孫沉星咬著銀牙,神情有些失控。

    “解了他的百花葬,放他離開。”梅絳雪的神色嚴峻,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如果換做是她,或許會殺了白晨,可是下手的絕對不能是公孫沉星。

    她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人,可是公孫沉星需要理由。

    先前的那個理由,明顯不能成為公孫沉星殺白晨的理由,如果因此而殺了白晨,她會一輩子都沉浸在自己的過失中。

    “前輩,我們只是玩玩,別緊張,是吧,公孫姑娘。”白晨滿是笑意的看了眼公孫沉星,眼神裡完全是不以為然,似乎身上的那點傷完全不算什麼。

    “住口!你這無恥之徒。”公孫沉星的聲音冷峻,看向白晨的目光裡,更是充滿恨意。

    梅絳雪不明白,自己的兩個弟子只要見到這小子,怎麼都失去常態。

    平日裡的端莊蕙質,似乎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看眼前幾近發瘋的女人,哪裡還像是那個以沉著冷靜著稱的七秀星舞。

    “其實在這裡蠻好的,我真捨不得離開,吃喝有人照應,還有幾位大美女輪流伺候,簡直就是天上人間。”

    梅絳雪一聽白晨的話,火頭立刻又上來了,好端端的話從白晨的嘴裡吐出來,怎麼就變得這麼難聽,說的好像這裡是妓院一般。

    “你若是再不走,那就永遠都不要走了。”

    白晨用盡全力站起來,梅絳雪與公孫沉星都是一愣,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白晨的傷勢非常的重,而且還中了百花葬,而且折磨了幾乎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時候他居然還有體力站起來,讓她們不得不懷疑,白晨的身體是怎麼長的。

    白晨扭動著疏鬆筋骨,笑盈盈的看向梅絳雪:“感謝前輩的熱情款待,他日若有機會,晚輩一定會雙倍奉還的。”

    這番話落在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的耳邊,顯然是非常刺耳,看著公孫沉星那殺人的眼神,就知道她此刻有多憤怒了。

    “別忘了,你的百花葬還沒解,這時候丟狠話,會不會太高估我們的忍耐力了?”

    白晨突然大笑起來:“前輩,我越來越喜歡你的天真了,到現在你不會還認為百花葬,就能讓我低頭吧?”

    梅絳雪感覺一陣暈眩,白晨的話太氣人了,如果不是先前說過放過他,恐怕此刻已經一劍劈了他了。

    “我會記住你的!!白晨!”梅絳雪強壓著心頭怒火,至少在情緒上,她比自己的兩個弟子都要穩定,不會如公孫沉星或者納蘭如月那般,喜怒形於色。

    “我也會記住你的,前輩。”白晨微微笑起:“對了,先前還要多謝前輩贈予的丹方,晚輩受用非淺,他日若是前輩有需求,晚輩必定打折售予。”

    梅絳雪臉色一凝,凝視著白晨:“你能煉製出全陽丹。”

    “晚輩不才,倒是勉強領悟其中奧妙。”白晨已經走到梅絳雪的身邊,挑釁的語氣讓梅絳雪幾近抓狂。

    全陽丹其實與三陽丹、真陽丹一樣的材料,品階一樣,品級不一樣罷了,只是煉製手法不同,難度自然也是不同,功效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三者的大致效果都一樣,三陽丹可以讓武修在先天之前就將真氣外放,不過對人體的傷害不小,對將來的進境更是遺害不淺。

    真陽丹則是將這種損害降低到微乎其微的地步,可以說是有益無害,而且對修為本身還略有幫助,所以也被稱之為超品丹藥

    全陽丹相較于真陽丹更進一步,效果方面,全面超越真陽丹,在五階以上,先天以下服用此丹,不但沒有任何副作用,同時還能提升一階修為,雖然品階不高,可是又被稱之為小聖品。

    整個江湖中,能夠煉製出三陽丹的煉丹師已經有宗師級別的臉蛋水準,十個宗師級的煉丹師也不一定有一個能煉製真陽丹,可是一百個大宗師也不一定能有一個可以煉製出全陽丹。

    只要是能煉製出全陽丹的煉丹師,絕對是各大門派供奉的貴賓,即便是七秀也不例外。

    所以梅絳雪才會如此失色,不過又有幾分疑慮。

    七秀如今供奉的幾位煉丹師,無一不是江湖上顯赫聲明的煉丹宗師,可是煉製出真陽丹成功率已經非常低了,卻沒有一個能夠煉製全陽丹。

    所以她這次出來,其中一個任何便是,為七秀物色一位煉丹大宗師。

    梅絳雪攔住白晨,白晨微笑的回過頭:“怎麼?前輩又不捨得在下離開了?”

    “為我煉製三枚全陽丹,材料我七秀出,同時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白晨笑著搖了搖頭:“前輩,你似乎搞錯了,我不欠你七秀什麼,倒是你七秀欠我的,若是前輩真有誠意,那便先代你們七秀弟子給我道個歉。”

    “卑鄙小人!”公孫沉星咬牙,只是這次她卻強忍著怒意,沒有動手。

    她太清楚全陽丹對於七秀,意味著什麼,其他門派對全陽丹的功效,都未必能比的上七秀對全陽丹的渴望。

    七秀幾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女弟子,女性的陽脈較小,只要是需要走陽脈的內功心法,運功起來比起其他門派更加費勁,而全陽丹恰恰就能擴張陽脈,使得運轉真氣更加輕鬆。

    而在不久之前,七秀唯一一位能夠煉製出全陽丹的煉丹大宗師仙逝,以至於七秀的幾位供奉青黃不接,所以七秀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請到一位能夠煉製出全陽丹的大宗師。

    白晨笑了,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從受壓迫者變成了壓迫者。

    看著公孫沉星那惱羞成怒的神色,以及梅絳雪遲疑不定的目光,讓白晨受用無窮。

    “白晨,不要忘記了,你現在還在我的手中!”梅絳雪威脅的目光射向白晨,不得不說,即便是這飽含殺意的目光,依然讓白晨感覺到沐浴春風。

    白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對於梅絳雪這種毫無底氣的威脅,白晨更不會放在心上。

    “我相信前輩是個聰明人,不會希望我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畢竟我們現在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與公孫沉星的神色相反的是,梅絳雪沉默了,顯然她對白晨的提議產生猶豫。

    的確,他們還不是死敵,甚至連敵人都算不上,雖然有些恩怨……

    七秀如果想要長久的合作下去,那麼首先一點就是不能讓白晨對七秀有任何芥蒂,特別是這時候,七秀有求於他的時候。

    “能告訴我,你的師門麼?”梅絳雪那雙明慧睿智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白晨,想從他的身上找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痕跡。

    可惜,讓她失望的是,白晨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點點能夠證明他身份的痕跡。

    難道是五毒教?只有五毒教才可以不畏百花葬。

    不對,五毒教最不恨的便是煉丹,以他的煉丹程度,絕非五毒教。

    若說煉丹最出眾的,便數蜀地萬花谷以及西域拜火教,不過藥尊者與毒尊者這兩人都不認得白晨,顯然不會是萬花谷門人。

    至於拜火教,那就更不要猜想了,拜火教只收西域人。

    白晨明顯不是西域人,所以梅絳雪的推測,白晨應該屬於東土各州的某個大派弟子。

    至於表面的情報顯示的無量宗,梅絳雪直接否決。

    那種落敗的山門,怎麼可能培養的出這種程度的弟子,何況在清州一帶的中小門派,白晨的修為當掌門都綽綽有餘。

    “無量宗。”白晨如實的回答,雖然明知道梅絳雪不會相信。

    梅絳雪對白晨的回答相當不滿意,不禁皺起眉頭:“白晨,拿出你的誠意來,如果你想要化解我們的干戈。”

    白晨苦笑,就算自己想瞎掰,可是他所知道的門派名字,掰著指頭都數得過來,恐怕一開口,就要被梅絳雪拆穿。

    不過白晨的無奈落在梅絳雪的眼中,卻是意味深長的神秘。

    “前輩,誠意可不是單方面的,是你對我有求,而我未必非你不可。”

    梅絳雪按耐不住怒意,白晨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她。

    如果在這之前,梅絳雪恐怕造就賞賜他催心一掌,可是這時候她卻不許強壓怒火。

    這時,納蘭如月從外走來,看向白晨的目光決然堅定,眼神有些複雜。

    “納蘭,你怎麼下來了?”

    納蘭如月沒有回應梅絳雪,而是看向白晨:“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你要賠罪,我便還你!”

    納蘭如月沒有任何徵兆,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刺入自己的心口。

    “納蘭!”梅絳雪與公孫沉星全都被納蘭如月的舉動嚇到,梅絳雪連忙保住納蘭如月。

    鮮血已經染紅衣襟,納蘭如月癱在梅絳雪懷中,蒼白的面容顯露出幾分美感,眼神有些迷離,無力的看向白晨:“這就是我的誠意,現……現在……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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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10 05:13 PM

第四十三章 無情本是多情累

    這一刺完全沒有餘地,納蘭如月是存了必死的決心。

白晨心頭一抽,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雖然與納蘭如月以及七秀有點小過節,可是白晨絕對沒想過搞出人命。畢竟納蘭如月給他的印象不算差,雖然幾次交流都有點過激,可是絕非險惡之人。

梅絳雪回過頭,狠狠的瞪了眼白晨,眼中充滿了殺氣。這時候梅絳雪的眼神可不比之前,雖然之前也是怒火中燒,可是絕對沒有此刻殺機湧現,看來梅絳雪是真的動了殺意。

“你若是再不滾,就休怪我劍下無情!”梅絳雪冷哼一聲,便抱著渾身是血的納蘭如月走出酒窖。

白晨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了聲:“若是有需要的話,知會我一聲,也許我能幫的上忙。”

梅絳雪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怒色:“不需要!”如果公孫沉星此刻心思放在他身上,恐怕真會把他大卸八塊了吧。雖然此刻天色已黯,可是白晨不敢逗留,免得被這群瘋女人剁了。

出了客棧,就見到夜幕中龍行從黑暗中徘徊,看到白晨出了客棧,似乎是長長松了口氣,面露喜色迎上來:“白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白晨瞥了眼龍行,不快道:“我能有什麼事。”

“落到那個女人手中,還真不好說。”龍行苦笑的搖著頭。

“你對梅絳雪前輩很熟悉?”白晨不由得勾起一絲好奇,畢竟心中還有那麼一絲臆想。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可是這是白晨第一次心動,與以往在大學的時候,看到那些美女的遐想完全不同的感覺。

雖然梅絳雪年紀比自己大了幾歲,不過對白晨來說,年齡不是問題。

“她的名字,對於江湖中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無情之花也由此而來,今晨之時那守城兵你應該看到了吧?”龍行的神色有些畏懼,小聲的說道:“此女殺人如麻,而且心冷如冰,對她來說人如草芥,殺與不殺也只是憑心隨性。”

“我聽說她的夫君死了,可有此事?”

龍行眼中閃過一絲驚色:“江湖上知曉此事的人寥寥無幾,更無人敢隨意評斷,你何處得知的?”

“她自己說的。”白晨的眼中閃過梅絳雪談及心中人的時候,那一絲愁容悲寂。

龍行看了眼白晨,並未看到白晨眼中慕色,輕歎一聲:“此女也是個悲苦之人,洞房花燭之時,發現自己的夫君為娶自己,不過是為了竊取七秀秘寶,一怒之下在洞房中殺了自己夫君,而後便殺心大起,江湖紅也漸傳無情花之名。”

白晨不禁頓住腳步,他沒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是死在她自己的手中。可是想起梅絳雪當時提及那人時候的神情,分明是餘情未了。想到這白晨就是一陣頭痛,追妹子果然是腦力活啊。

“對了,七秀的那幫女人沒為難白公子吧?”龍行雖然嘴上是不確定的語氣,可是眼神瞟了眼白晨的身上,就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瞧白晨這模樣,絕對是在街頭行乞十餘載的裝束,身上蔞褸不堪,破口處還沾著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

“沒什麼,她們的招待還是很熱情的。”

在龍行看來,白晨這是在強顏歡笑,不過也沒有點破,拉著白晨回了門派。

“西州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因為是抄近道,路上雖然不算太平,不過道上的兄弟還是給我龍虎門面子,所以倒也順利,在正午的時候,便已經到了西州,白公子交代的事情,我那大弟子行事倒是請白公子放心。”

白晨點點頭,其實在幾個時辰之前,白晨的功德經在增長,從最初的每一跳幾十點,到隨後的每一跳上百點的功德,到此刻已經超過十萬功德值。不過入夜後,再一次減緩了功德值的提升,想來西州那邊的進展應該很順利。

其實在西州那邊賑災主要還是需要倚靠龍虎門,畢竟關東天是匪賊身份,不方便出面。龍虎門的聲望才能鎮住那些貪官污吏,而且龍虎門是江湖門派,那些官府衙役也管不到他們。

回到龍虎門後,白晨整理了半個晚上,隨後又開始調息療傷。一個晚上的時間,白晨的傷勢已經痊癒,身上被公孫沉星弄出來的劍傷,只餘下幾道疤痕。不過這些傷勢所產生的煞氣,對如今的白晨來說,毫無意義。

倒是將百花葬的餘傷化解,又讓白晨的修為小小的提升了一些,只是距離九階,還是相去甚遠。九階需要十萬的真氣修為,而白晨如今的修為不過45000真氣值,還不到九階所需的一半。

雖然一夜未眠,不過白晨的精神抖擻熠熠。天地靈氣最為充沛,龍虎門的早課也是所有高級弟子不可缺席的,幾十個高級弟子聚集在練武場上,盤地運功修煉內功。這些高級弟子都是得傳龍虎門的內功心法,修為有高有低,不過在白晨看來,都不算出眾。

龍虎門的內功心法似乎初期都是進境緩慢,就是龍圖笑也是如此,作為青州城第一大派的大弟子,修為居然連前年輕一輩前五都排不上,龍虎門的內功心法效率之低可見一斑。

當然了,龍虎門的長處本不在此,白晨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龍虎門的弟子使用武圖陣法,只是其中的奧妙,白晨一直沒有弄明白。

對於這種比起武功更加夢幻的手段,白晨一直想學武圖陣法。不過戒殺說過,想要學武圖陣法,首先就要《武陣經》。這《武陣經》整個江湖中,只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武圖陣法的聖地大珈藍山,即便是龍虎門之中,也只有一個手抄本。只有得到大珈藍山的認可,才允許抄錄《武陣經》,而且得到抄錄的《武陣經》是不允許外傳的。所以白晨就算想學武圖陣法,也要先得到《武陣經》,這可不是和龍虎門交好就可以得到的,除非白晨拜入龍虎門,不然的話龍虎門絕對不敢將《武陣經》拿給白晨看。

這時,一道淩厲目光射向白晨,白晨感覺到這道目光,不禁回望過去。正看到一俊朗男子走來,那男子面如玉冠,白衣如雪,眉梢如劍,目色之間顯露出幾分輕傲,雙手負背而來、見這男子走到身前,龍行臉上立刻洋溢起熱情:“白公子,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大珈藍山的高楓高公子,其師乃是名震江湖的詭師羽綸。”

高楓瞥向白晨的時候,眼中盡是不屑一顧,嘴角始終掛著不以為然的笑容。

“兩位都是武圖陣法的絕才之輩,多可相互交流,共討切磋一番。”龍行笑呵呵的相互介紹一番,似乎完全沒發現兩人之間眉目之間已經短兵相接。

既然對方看不起自己,白晨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對於龍行的介紹,也只是輕哼著應了一聲。

“龍掌門,我堂堂大珈藍山弟子,你讓我與一個旁門之輩探討武圖陣法,你覺得我大珈藍山已經落魄到這等地步了嗎?”

“這……”龍行一愣,沒想到高楓不過是剛見到白晨,居然如此敵意。

龍行當然想不到,自己前些時候,曾在他面前談及過白晨,說白晨的武圖陣法的修為,不在他之下。以至於讓本就心高氣傲的高楓心懷不滿,大珈藍山本是武圖陣法的起源地,可以說是每一個武圖陣法門派心中的聖地。

九州之中幾乎所有的武圖陣法的流派,都源自于大珈藍山。作為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平日裡便受同門的奉承,就連長輩都對他讚譽有加,讓他覺得年輕一輩中舍我其誰的心態。

對於龍行嘴裡這個與自己伯仲之間的無名之輩,自然分外不屑。當然了,高楓有驕傲的本錢,他是大珈藍山千年來最出色的弟子,不論是內功修為,還是武圖陣法上的天分,都堪稱絕頂。

這次龍行能夠請到高楓,可不是他的面子有多大,只不過是高楓師輩有意借此歷練高楓。不過龍行請到這尊大神,也尤為頭痛,對龍虎門內弟子百般蔑視,就連他這個掌門人,都被他說的體無完膚。

如果是旁人,龍行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怒火,偏偏對方乃是大珈藍山高足,招不得惹不起,只能壓著怒火,只盼著事情結束,便早早的送走這尊大神。只是龍行沒想到,對於白晨這個外人,高楓也是如此不客氣。

白晨颯然一笑,報以同樣眼神,不屑的瞥了眼高楓。對於這種目中無人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這在當初滿是學霸的大學裡,白晨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只是這眼神對於高楓來說,顯然是充滿了挑釁意味。他可以蔑視別人,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是被人以這種眼神待之,則是對他的挑釁。

“鼠輩,不服嗎?”高楓已經從腰間抽出一本錦書,封面以金絲撰寫三個字《演武圖》。

這本《演武圖》可不是什麼秘笈,而是高楓平日裡所記錄刻畫下來的陣圖,其中還有不少長輩賜予他鑽研的高深陣圖。說的通俗一點,這本書就是高楓的軍火庫,這本書在手,高楓有信心面對任何一個先天期以下的高手。

基本上每個鑄圖師都會有一本這樣的書,專門用以收錄所學的武圖陣法,或者是鑽研的高級武圖。

鑄圖師從簡入繁分三個層次,分別為施、鑄、破。施即為施展武圖陣法,這是最初級,基本上只要鑄圖師與武圖陣法級別的差距不是太高,都可以做到施展。

當然了,還有一些武圖陣法,即便是落在外行人的手中,一樣可以施展的出來。這類武圖陣法不是極高的級別,便是極低的級別。鑄則為鑄圖,如果對武圖陣法沒有一定的瞭解,任何一個細微的誤差,都會讓武圖陣法失敗,這也是鑄圖師標誌性的級別,畢竟鑄圖師便是以鑄圖聞名於世。破則為破圖,相比起前面兩項,破圖不只是需要對單獨的陣圖有很深刻的理解,更要對衍化、心術有著極深的領悟,缺一都無法做到破圖。還有一些支流門派,便是以破圖為主,江湖中人稱之為破圖師。

這時候已經圍攏上來許多龍虎門弟子,全都興致盎然的看著兩人。其中不少弟子,更是對高楓帶著敵意,顯然白晨不是他第一個招惹的對象,不過白晨絕對是第一個敢於反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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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5-10 05:19 PM

第四十四章 欺人太甚

    相比起高楓的四處樹敵,白晨在龍虎門的名聲顯然要好上一百倍。

不過,對於白晨與高楓的衝突,顯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白公子這下有難了。”一個龍虎門弟子低聲咕嚕著,看向白晨的目光裡,帶著幾分同情。“是啊,對方可是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根本沒什麼好比的。”

“誰說不是呢,你沒看到大師兄前兩天的時候,就被高楓羞辱的體無完膚。”

“白公子也是不懂得隱忍,此刻哪怕低頭,最多也只是被他羞辱一番,可是如今這僵局,如何下臺?”

“不過這高楓也真是目中無人,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大珈藍山的核心弟子,便一副天下第一的嘴臉。”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誰讓他有得意的資本,我們龍虎門在清州城雖說是第一大派,可是也只是大珈藍山的支派而已,便是高楓這樣的弟子,都能對我們指手畫腳。”諸弟子對兩人的對峙品頭論足,不過大致上對白晨都是抱著同情與可惜的態度,沒有人覺得白晨能有勝算。

就算是龍行也是如此認為,高楓雖然目中無人,可是他確實有這個實力。即便是龍虎門中精通武圖陣法的三個長老,也沒有一個在武圖陣法上的修為,能與高楓相比。更何況高楓的手中拿著的那本《演武圖》,那可是大珈藍山多代掌門流傳下來的。

據傳誰若是得到《演武圖》,那便是大珈藍山下任掌門的人選。如今高楓手持《演武圖》,更說明其師門對他的器重與厚愛。

“鼠輩,讓我看看你家長輩教了你什麼東西!”高楓正愁沒人給他練手,他來龍虎門幾天的時間,龍虎門的弟子,全都躲著他。如今正好碰上白晨,雖然惱怒白晨的態度,可是也是暗自高興,總算遇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他立威。

“高公子,白公子沒那意思,就不要傷了和氣了吧。”龍行不願兩人鬧僵,畢竟自己的計畫還要依仗兩人合作,任何一方落敗,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而且他也不覺得白晨能夠有所勝算,特別是以高楓的心性,絕對不會點到即止。

可是高楓傲慢的瞥了眼龍行:“和氣?我與他有何交情?傷了和氣又如何?龍掌門,你覺得是我不對咯?”

面對高楓咄咄逼人的態度,龍行面露苦澀,不禁看向白晨。“白公子,這……”

“莫不是我一臉老實,誰都可以欺負一把?”白晨笑望著龍行,雖然臉色平靜,可是心中已經動怒。昨夜的怨氣,此刻也完全湧上心頭,雙目中放著冷光,凝視著高楓,顯然是動了震怒。高楓張口閉口都是鼠輩鼠輩的叫,便是佛也有三分怒,更何況白晨的脾氣本就不怎麼好。

“人貴自知!區區鼠輩……”高楓話沒說完,白晨突然一拳揮來,這一拳帶著幾分火光,拳心已經如烙鐵般赤紅。高楓心頭一跳,連忙伸掌相抵,可是他還是小瞧了白晨的力道。這一拳的力量,堪比先天高手一擊,無與倫比的拳勁,再配合溶貫一切的熱浪。直接將高楓擊退三丈外,高楓雙手發麻,臉色驚怒難定。

“你……你偷襲!?”龍行倒吸一口涼氣,白晨這一拳雖然不是對他施展,可是刮面拳風還是讓他心驚不已。便是自己的先天修為,恐怕也難接這一拳。

看白晨右臂整個都像是燒紅的烙鐵,更是看的驚詫不已。

“這是什麼武功?”雖然龍行知道白晨武功不弱,特別是龍圖笑曾經談及過,白晨那夜與陰無情對決的經過,可是如今看白晨的氣勢,才明白自己是小瞧了白晨。若是剛才換做是自己,恐怕真要一擊就要被白晨得手。

這讓龍行對白晨不由得重視了幾分,一直以來,龍行都對白晨有一種輕視。即便是後來龍圖笑細緻的解剖過白晨的實力深淺,龍行也沒有對白晨的實力有過太多的關注。可是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所輕視的物件,擁有足夠與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不過更讓他驚訝的還是高楓,白晨這一記突然出手,勢如破竹卻沒有對高楓造成任何的傷害。這位大珈藍山千年來最出色的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高楓抬起雙臂,看著原本潔白如雪的袖口,此刻卻被烙出一個拳印。這對原本極其注重儀象的高楓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高楓的臉色已經露出扭曲,看向白晨更是充滿殺機:“找死!”

高楓翻開《演武圖》第一頁,隨手一撕,手中黃色紙頁似是帶著幾分殺伐,落在白晨面前。“殺!”白晨知道武圖陣法詭譎,不敢大意,連退兩步。突然之間,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一般,不待白晨多想,空氣中已經凝聚出無數的劍鋒指向白晨。

龍行瞳孔猛然收縮,龍虎門眾弟子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全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殺陣!這是殺陣!”“好狠的手段。”武圖陣法大致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變幻莫測的幻陣,一個則是殺伐沖天的殺陣。其名稱便可窺覷其意,殺陣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殺伐,每一種殺陣,都代表著一種殘酷的殺敵手段。

龍虎門主修幻陣,所以對於殺陣,才會如此的驚詫。不過龍行的眼界最廣,他不僅是看出這是殺陣,更是發現高楓所施展的,乃是殺陣中的萬劍決。

雖然高楓所施展的萬劍決,範圍不大,可是絕對是殺陣之中,最為淩厲的幾種殺陣之一。被萬劍決所包圍的對手,非死即傷,更要承受萬劍穿心之苦。

“高公子,你太過……”

“龍掌門,是這鼠輩先偷襲與我,難不成我還要忍氣吞聲不成!你若是再多說半句話,便是與我大珈藍山為敵!”

高楓毫不客氣的瞪向龍行。一時間,龍行啞口無言,鐵青著臉色看著高楓。高楓不理龍行,右手指向殺陣之中,操縱著萬劍,指尖輕輕一揮,萬劍立刻受到牽引,朝著白晨封殺過去。

白晨心頭也是震撼,不過並不慌亂,輕喝一聲,周遭的溫度徒然上升幾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烙鐵一般,就似地獄爬出來的燃著業火的修羅。

萬劍在同一時間,刺在白晨的身上,可是每一柄劍鋒,都只能在白晨的身上蕩起火花,對於白晨來說,分毫未損。

嘶——所有的龍虎門弟子,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他們可從未見識過這等奇功,有些弟子甚至懷疑,這是否是武功的範疇。

白晨的火烙鐵布衫是中乘外功法門,對於這些一輩子都未必見識過外功法門的弟子來說,中乘外功法門,無異於傳說一般。

龍行的雙目熾亮,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是又有些難以置信。這絕非下乘的武功範疇!就算是那些頂尖大派,後輩弟子也鮮少能夠接觸到中乘武功,除非是那種暗中培養的天才弟子。那些大派之中的長老或者掌門,私下裡培養的,專門用以接任自己位置的弟子,才有可能得到這種高級的武功。這讓龍行不禁擔心起來,與高楓交惡,是否會影響到龍虎門與白晨背後門派的關係。

高楓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輕易的破掉他的殺陣,而且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破掉。這讓他不禁低頭看著演武圖,翻開第二頁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似有猶豫不決之色。

白晨已經感覺出,這萬劍決對他的威脅不大,所以也就放開手腳,就如一輛剎不住的悍馬沖向高楓。

高楓臉色微變,立刻拉開與白晨的距離,手中也不再遲疑的撕開第二頁武圖拋向白晨。那紙頁在半空中稍稍輾轉,徒然間化作一頭三丈長的白額虎,這白額虎目似銅鈴,身體就如卡車一般龐大,四肢利爪更如劍鋒般,地面都被白額虎的利爪抓出痕跡。

白額虎仰天長嘯一聲,全身鬃毛立刻豎立起來,血口處一對獠牙閃爍著嗜血銀光。

“虎寅!”龍行臉色劇變,立刻朝著周圍圍觀弟子大叫:“退!全部退!”可是龍行的提醒太遲了,只見那只白額虎往身邊利爪一揮,一個龍虎門弟子慘遭分屍。

這可把龍虎門弟子嚇得不輕,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凶獸。白額虎虎威一震,兩個弟子嚇得腿軟,偏偏還立在白額虎身前不足一丈。“該死!”龍行怒火難掩:“高楓,你還不控制住這頭畜生!!”

高楓此刻是有苦難言,他施展這虎寅陣,已經耗去他十之八九的內力,此刻哪裡還有能力控制白額虎。這虎寅陣本是他師父給他防身之用,先天初期的高手遇到虎寅陣,都要繞著走。他也是一時腦熱,這才不顧後果的施展虎寅陣。

這頭白額虎被封在武圖之中,早已嗜血**,再少了人操控,更是凶性大發。

“快退出百丈範圍!”龍行大喝一聲,除了那兩個嚇傻的弟子,其他弟子已經奔逃出去。這是虎寅陣的範圍,白額虎是出不了這範圍的。只是那兩個弟子,龍行歎息一聲,只能放棄那兩個弟子。即便是他,面對這頭凶獸也無力對抗,能夠自保便已經是萬幸,想在虎口下奪食,無異於癡人說夢。

白額虎再次舉起右前爪,朝著那兩個弟子掃去。突然,一股熱浪撲向白額虎,那白額虎感覺到威脅,立刻抽身退了兩步。只見白晨已經擋在那兩弟子面前,白晨不知道這白額虎有多兇狠,不過見死不救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你們兩,還不逃!”白晨低吼一聲,回過頭盯著白額虎,胸口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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