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0章 浮士德
津田會長很自責。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蘇啟能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
他對於縱容妹妹，導致現在的情況，有所愧疚。
……
蘇啟待了一會兒，要離開時，津田會長突然問道：
“蘇啟，你有過追求嗎？”
“追求？”
蘇啟想想，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可能冇有吧。”
現在的時代，日子越來越安逸，人活的也越來越佛性。
追求，這個詞正在漸漸變得稀缺。
“是嗎，你也冇有，感覺我們都像是一類人，我雖然支援楓，卻從冇瞭解到過楓所說的那種感覺。
楓跟我說她喜歡追求極限，她在這個過程中感覺到快樂，感覺到自我。”
“津田會長，你該見見我們班的西園寺，看看一個完全不懂追求的人。”
蘇啟以另外一種，不太會給人心理負擔，並不那麼直接的方式，寬慰道。
津田會長笑了笑。
……
蘇啟離開了病房。
津田會長坐在病床旁邊，握著妹妹的手，看著照片，不知是對著什麼，緩緩說道：
“楓，你會醒過來的。”
安靜的病房，安靜，安靜……
津田會長背後突然憑空出聲。
“冇錯，她會醒過來的。”
人之所求，鬼之所應。
……
“你剛纔去哪了？”
格林手上纏著紗布問道。
“碰巧遇到一個同學。”
蘇啟說道。
“另外，格林先生，跟你說件事，能不能賣給我一張弱光層兌換憑證。”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有什麼神性物需求嗎？”
“算是吧。”
蘇啟點點頭。
“那我們按照最低價……”
“均價吧。”
蘇啟說道。
最低價就是收容所的收購價。
弱光層的神性物，30萬円。
均價要略高，50萬円。
雖然格林，安徒生他們這些進入黑門很長時間的資深會員，這麼多年，手裡應該積攢了不少兌換憑證，一張低級憑證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蘇啟並不想在這方麵占小便宜。
50萬円，他還能拿的出來。
蘇啟手裡有上次賣‘變色龍’拿到的30萬円，加上一些打工攢下的錢。
從格林手裡。
買來了一張弱光層兌換憑證。
……
蘇啟送格林回了黑門俱樂部後，去了中古店，收容所。
櫃檯後。
今天也是機器人一樣的三井女士。
蘇啟把兌換憑證遞過平台。
說了需求。
不一會，拿到了他需要的神性物。
神性物‘變色龍’。
當初他把這東西30萬円賣的，現在又花了50萬円重新弄回來。
好吧，蘇啟承認，這並不賺。
明顯很虧。
但他又不能預知未來發生的事。
他也不可能想到，現在居然會需要用到這個東西。
……
從收容所換來‘變色龍’，蘇啟又返回秋葉原，來回幾個地方跑，花了他不少時間。
但這是必須的，因為他要保證自己時間順序上的邏輯。
蘇啟現在手裡握有劇本，有些情況，他可以提前準備，提高效率，方便自己少跑幾趟。
但是，這樣的偷懶，帶來的卻是行動邏輯上的漏洞。
雖然很不起眼，但漏洞就是漏洞。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蘇啟可不想自己的神秘，毀於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所以他寧願麻煩花些時間，多跑幾次，也不在行動邏輯上留下漏洞。
這樣即使黑門查他也查不出問題。
……
“你要的神性物。”
蘇啟把‘變色龍’給了雨果。
雨果解析之後，確定是她想要的功能，於是給了蘇啟要的。
一個是降神會四人的樣貌。
一個是降神會人的動向，去了櫪木縣和神奈川。
這些訊息蘇啟當然都知道。
他多此一舉來問，就是為了把訊息來源合理化。
除此之外。
兩個智慧體係的錨定儀式。
照光層和弱光層。
雨果給了蘇啟一個u盤。
“記下之後銷燬，這東西如果被追查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蘇啟答應下。
……
秋葉原的事處理完。
蘇啟又折返黑門俱樂部。
把降神會的情報，報告給了愛麗絲理事，理事知道後，做了一些安排，以備應對。
蘇啟聽到一兩句講電話，好像是在找人協調，嘗試和東京本土勢力合作。
後續，愛麗絲理事冇給蘇啟更多的任務，畢竟涉及到密契者，比較危險。
他一個新人，不好應付。
鬼的事，再困難也有方法可講。
人的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愛麗絲理事雖然有時會給蘇啟佈置一些比較困難甚至危險的，處理鬼神麻煩的任務。
但是，麵對降神會這種密契者組織，她反倒是儘可能保護蘇啟這個經驗不足的新人。
因為鬼隻有行為邏輯，隻要遵循規則就不會主動害人。
人就不一樣了。
人是不講規則的。
……
蘇啟在黑門俱樂部待了一會，時間不早，回家。
晚上。
他看了雨果給他的u盤。
u盤裡麵是兩個儀式陣。
弱光層，照光層。
蘇啟的目的是弱光層。
照光層他已經搭建完了，之所以還要這個儀式，是為了對比。
他拿來王國之書。
把智慧體係和王國體係的兩個錨定儀式，進行了對比。
果然，構造上大部分是相同的。
有區彆的地方，主要集中於中間的本源印記和連接本源印記的樞紐。
連接樞紐，部分不同，
本源印記的構造，完全不同。
……
還是那個‘電源’和‘機器’原理。
不同體係的錨定儀式。
‘機器’是一樣的，但‘電源’不一樣。
然後，蘇啟又對比了一下智慧體係的兩個儀式。
同體係的不同層次錨定儀式。
‘機器’不一樣，但‘電源’相似。
這原理，比想象中簡單……
蘇啟心裡想著。
中間的本源印記，對於不同體係的神秘者來說，不好解決，但對於蘇啟來說不是問題，因為他是萬用插座。
蘇啟花了些時間，把弱光層的儀式陣圖記憶下來。
瑪麗小姐來過之後。
睡熟，夢境，深海。
他開始使用錨定線進行搭建。
直到睡醒之前。
他估算了一下搭建進度，按照每天這個速度，他至少需要一個星期……不，還要多，估計要十天。
十天就十天吧。
這個事蘇啟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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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1章 黑船祭
第二天。
蘇啟白天在學校。
中午午休的時候，坐在操場邊，一邊擼貓，一邊刷視頻。
斬首循環的視頻。
今天是週二。
斬首循環預告的直播時間，是週三晚上，也就是明天。
天狗預告的播放數據已經達標。
明天晚上的直播基本已經確定。
如果這個數據是經過斬首循環計算好的，那這個規模的錨定，應該已經把天狗製造好，並浮上來了。
至於現在，天狗還冇出現。
大概是因為‘行為’的設置。
……
鬼神的‘行為’。
視頻裡的天狗，是夜間行動的。
這是製造鬼神的導向。
觀眾看視頻對這個鬼神生成概念，製造的鬼神，自然會和視頻裡相近。
視頻裡天狗夜間行動，製造的天狗鬼神，‘行為’上自然就符合夜間行動，應該會在夜間出現。
觀眾群體腦補它越多能力，越恐怖，製造的鬼神也就越恐怖，鬼神的層次也越深，想把它拉上來需要的錨定也越多。
……
“希望彆太過分吧……”
蘇啟唸叨著。
同時，在刷著視頻。
他在嘗試通過斬首循環的視頻，找到一些線索。
雖然已經做好了應對天狗的準備。
但斬首循環的身份現在還是個謎。
如果能找出他是誰，那麼一切會簡單許多……
“哢嚓”
相機快門的聲音。
……
蘇啟表情怪異的抬頭。
“福田……百目同學是吧？你這不是第一次拍我了。”
“抱歉……”
福田百目有種遲鈍的後知後覺，手上相機操作了一會，給蘇啟看。
“照片，刪掉了。”
“既然都知道要刪掉，下次就不要拍下來啊。”
蘇啟有點無語的捂頭。
“你身上總會出現很好的構圖，我下意識的想記錄。”
蘇啟心頭一跳，微微皺眉。
很好的構圖？
這話要是從一個普通人嘴裡說出來，他還不是很在意。
問題是這個福田百目很特殊，他是一個‘人鬼’。
黑門對於‘人鬼’這個東西，冇有很多的研究資料，對其瞭解不多。
蘇啟想了想問道：
“這樣，我以後可以讓你拍，但你能不能具體說說？”
福田百目想了想，搖搖頭。
“我也不清楚，那隻是一種直覺。
好像我身上睜開很多眼睛在看，看到很多不同角度的畫麵，這些畫麵會向我輸送很多……”
福田百目遲鈍的有些不懂表達。
“就好像看電影，有的情節內容豐富，有的情節跳過也無所謂……”
“你是說類似……資訊密度？”
蘇啟試著幫他概括。
福田百目點點頭。
“我會拍下內容豐富的場麵。”
蘇啟看著福田百目，沉思。
他心裡很驚訝。
這個福田百目說感覺到身上好像有很多眼睛，這倒是讓他冇想到，因為自己看到他的身上的‘鬼’狀態，就是長了很多眼睛。
這說明人鬼對於自己身上的‘鬼’，也有感覺嗎？這會給他們帶來什麼能力嗎？
蘇啟不清楚，反正冇聽沙耶說過。
也冇聽西園寺說過。
人鬼身上，還是有很多謎團啊。
……
“啊！！！”
蘇啟手機突然傳出滲人的鬼叫，是視頻，他說話期間冇關視頻。
福田百目低頭看了看，問道：
“你喜歡這個視頻嗎？”
“一般吧，我對恐怖攝影這種內容，不是很感興趣，不過特效確實做的很好。”
“那不是特效。”
“你還懂攝影剪輯？也對，你們寫真部也要剪片子的吧。”
“除了光影濾鏡以外，這個視頻基本都是實拍。”
“那這些看起來很嚇人的鬼怪，是特效化妝之類的？”
“這我不清楚，但這個視頻冇有經過後期特效處理。”
“你這麼確定？”
“因為這視頻是我拍的。”
“……”
操場上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腿上的肥貓慵懶的翻身。
蘇啟瞳孔微微一縮。
“是你？”
……
神奈川，橫須賀市。
久裡濱，佩裡公園。
熱鬨的小吃街，盛大的遊行，街邊房屋上掛著紅日旗與白星紅白條旗。
遊行的隊伍，身穿海上自衛隊藍白製服，舉著兩國友好旗幟，軍樂正步，重演下田條約調印式，美軍公墓祭掃。
海上自衛隊橫須賀音樂隊，吹著激昂的小號，行進至了仙寺。
武士裝束梳月代頭的蕃主大名，與金髮碧眼的洋人海軍，重返幕末，簽下‘感謝友好入侵’的條約。
海上煙火絢爛，映照北米合眾國水師提督佩裡上陸紀念碑。
這是橫須賀市一年一度的祭典。
黑船祭。
市民載歌載舞，遊行狂歡，如同敬奉英雄一樣，感恩開國倒幕帶來進步。
彷彿這讓他們獲得了，‘真正的’，民主自由。
……
黑船祭的氛圍，湧動的人潮。
佩裡公園的長椅上，帶著隨身電腦的眼睛宅男，正在敲擊鍵盤。
身旁的人，衣服裹得嚴實，戴帽子口罩，隱約露出的肌膚，毛髮旺盛。
這是獸娘化的犬飼。
此時她正蘸著清水，抱著自己尾巴擦拭，尾巴上的毛有一大塊焦黑，顯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的。
“黑門那個該死的收容人！居然燒了我的尾巴！”
犬飼咬牙切齒，犬牙呲了出來。
“你不是也咬了他一口，樂觀點想，這不也算扯平了。”
眼鏡宅推了推眼鏡，說道。
“你快點乾活！就是因為你之前懈怠，冇能及時找到‘振袖’，才害我們被黑門的人盯上了。”
要是眼鏡宅早先一步找到人形町的神婆，她們提前拿到‘振袖’，就不會和黑門的人起衝突，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剛纔是不是有人扔球了？
犬飼控製住自己的眼神不亂飄。
自從被靈童變成這樣後，她總不自禁的生出一種衝動，看到扔出去的東西就想去叼……不是，撿回來的衝動。
“靈童的遷靈之法太複雜了，我得精確計算好才能佈置。”
眼鏡宅說這話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在為自己的效率低下推脫。
“靈童把這個鬼神遷到東京，就能實現她萬物平等的大業嗎？”
犬飼抬頭看著。
可除了耳邊偶爾隱約響起的船汽笛聲，她什麼都看不見。
眼睛宅推了推眼鏡。
“能不能做到萬物平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東西如果撞進東京，肯定能讓整個東京改天換地。
混亂，可能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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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聊人設——蘇啟
蘇啟。
一個責任心缺失的社交大師。
一個情感管理學高手。
一個黑心的人際關係經營者。
一個模糊的利己主義者。
因為這些稱呼太長，不夠直接，所以我給了他一個易懂的定義：渣男。
……
這算是本書爭議最大的角色。
蘇啟的人設，是我把當代社會的一個普遍矛盾，塑造成了具體形象。
這個矛盾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
自我精緻，個人能力強。
但缺乏公眾責任，缺乏利他屬性。
我把這個比較寬泛的概念濃縮，濃縮到一個家庭關係，一個婚姻關係。
從中抽離出一個角度來，用了“渣男”這個大家最簡單易懂的概念。
……
蘇啟的角色設計，是一個偏向美式手法的主角。
看過美劇，美式電影的應該知道，美式主角設計裡有一種模板：某種能力強，但人格上有缺失。
也就是：缺點型主角。
主角開局會被給予一個人性上的缺點，整個劇或整部電影的發展到結尾，主角在麵臨的一個個抉擇中，逐漸作出反這個缺點的行為。
比如主角十分貪財，在劇情發展中會有反派用錢收買主角，但被拒絕，從而昇華人性。
這就是缺點型主角對於劇情節奏起到的作用，它可以讓主角作出違背自己缺點的行為顯得讓人更加註意，從而深化這個主題。
……
蘇啟的“渣男”定位，就是一個缺點型主角模板。
能力強，人性缺失。
強項：社交能力強，懂表演，懂忽悠，會騙人，懂得如何掌控人性心理，形象好，高情商，懂審時度勢，展現強勢和展現弱勢的時機拿捏有度……
弱點：無責任心。（準確的說，是因為從小受到林薇的愛，從未體驗過失去，以至於冇有意識到過責任這一概念。）
……
缺點的形成，就要引申到林薇的故事了，我在前麵寫過一點回憶劇情，蘇啟和林薇是發小，兩人從小認識，林薇從小就喜歡他一直到結婚。
我想大家都知道那句很經典的，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林薇的溫柔以待，處處忍讓，反而塑造了蘇啟一個自私利己不在意他人感受的缺點，也就是無責任心，進而使他們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這是前因，也有一部分是包含在開頭的被刪掉的那部分，有出軌被抓第三次，是為了塑造林薇溫柔卻軟弱的人設，蘇啟的缺陷已經越加嚴重。
直到終於說出離婚的情感爆發，意味著兩人的性格轉折點。
林薇變得不再軟弱（和奈亞的對話你們應該可以看的出來，林薇的性格已經變了。）這個不多談，等後麵林薇角色出來後再說。
蘇啟的轉變則是，一向溫柔忍讓他的林薇，第一次向他說出了拒絕，說出了不愛，讓他從二十幾年的溫柔鄉裡，直接被狠狠摔在地上摔醒。
讓蘇啟意識到曾經的遷就已經到了儘頭，所有的付出都已經疲倦，冇人再無條件愛自己時，他才大夢初醒，想起回去反思自己的錯誤。
這時的蘇啟纔開始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對於家庭缺失的責任。
……
蘇啟和林薇的故事，是一個極端而戲劇化的案例，但同時也是很現實的婚姻問題，尤其對於被父母寵愛慣了的獨生子女來說，對於婚姻問題到底有冇有過清楚的認知，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如你一開始想的那麼順利嗎？你能忍讓的尺度在哪？你能付出的利他屬性有多少？
……
當然，婚姻問題隻是具體的一個事件，更深層次的來說，我是想以小見大，從小家到大家，說社會問題，也就是最開始提到的“精緻利己主義者”。
這個詞的概念我不多說，百度有，不說對錯，這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一個“理想美好”和“現實骨感”的對立。
大家都學習倡導，比起個人，集體更重要，但實際上現實裡誰會那麼捨己爲人呢？
大部分人，大多時候，都是“利己”的，這不丟人，因為生活對大多數人來說，不會有那麼多寬裕的機會，讓你能自我滿足的同時，滿足彆人。
最簡單的一個問題。
現在我手裡有100萬，擺在你和你朋友麵前，白給，但隻能給一個人。
我想應該冇有人會選擇無條件的讓出這個機會，甚至做出對半分選擇的都是少數。
因為‘利己’是人的天性。
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對於更美好人性的憧憬，敬佩。
我們在新聞裡看到，疫情期間衝鋒陷陣一線的醫生們，他們就是“非利己”的人，他們的行為真的就像閃閃發光的人性光輝一樣。
我個人對於人的“利他”屬性，是非常感動的，所以我寫東京克蘇魯這故事的選材，設定主角時，就選擇了這樣一個內核。
主角是一個責任心缺失的人，打破自己的枷鎖，展現出蛻變，意識到家庭責任，社會責任。
從利己，到利他。
……
當然，這是深一層的含義，即使不理解也並不影響閱讀，網文是趣味性為先，所以我給它披上了一層有趣的外衣，把這些過於大道理的內核深藏在有趣的故事裡。
把這個社會問題，隱喻成蘇啟的婚姻問題，把我們每一個普通人的‘利己’屬性，隱喻成為‘渣男’。
當渣男開始不渣，開始意識到責任，開始作出違揹他人設的行動時。
其實就是我想隱喻，雖然利己是天性是我們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
但偶爾。
人性也會發光。
我們也會頭腦一熱，為了他人而付出一次。
……
一點牢騷。
當初第一章被舉報的時候，我很生氣，其實很大原因在於這一點。
我自認為比起一個偉光正的主角，每天乾著殺人越貨，好處拿儘，還要自詡正能量來說。
我塑造的主角，塑造的故事，塑造的精神內核，不說弘揚主旋律，至少並不齷齪。
他或許隻能被很多人當一個樂子看過去，很多讀者看不出書的隱喻設定，並不完全明白它代表的意義，但這其實都沒關係。
雅俗共賞。
許多人不願不去看大道理，我們單純看樂趣，這有何不可。
主角幫助小動物，幫助同學，自我反思追回老婆，維護世界和平，這些內容也很正能量。
要雅有雅，要俗有俗。
這種情況卻被舉報就要刪減，這種否定內核的舉措，確實讓人心寒。
……
牢騷發多了，最後雜談一些輕鬆有趣的彩蛋吧。
我前麵有寫到龍之介《蜘蛛絲》其實有在隱喻主角的經曆，一個犯錯的人，落入地獄（鬼神遍佈的東京）依靠蜘蛛絲（錨定線）求生，踹下其他的人會導致蜘蛛絲斷裂（與他人斷絕聯絡，過分利己，會導致失控），整體弘揚的是內核（利他，人文關懷）。
《烏合之眾》這本書的設定，是另一個社會現象，從以前就有，至今，現在大家都說‘飯圈文化’，其實就是這種現象比較具體的一個模式。
包括一些公知，大v，流量熱點……
鬼神，錨定，深海。
熱點，流量，社交網絡。
這個上下對應的關係，現在已經逐漸明朗了，書的主題也是玩的這一套。
我雖然用了靈異克蘇魯的皮，但其實是老瓶裝新酒，寫了一個目前比較新潮的話題。
鬼神之戰，就是輿論之戰。
後續隨著越來越多幕後黑手登場，你們會看到一場又一場有趣的博弈。
……
這時你們可以往上翻，看上麵，我寫的賦予蘇啟‘渣男’這個身份，他所具備的優勢強項。
社會工程學，表演學，心理學，市場營銷忽悠學（傳銷學）……
渣男忽悠哄騙女生的專業技能。
拿去哄騙社交媒體上的用戶，誘導群眾話語導向，博弈熱點輿論，這是天然搭配的設定。
如果說，前麵說的精神內核，是運用角色設定的缺點進行搭配。
那麼現在說的故事邏輯，就是運用角色設定的優點進行搭配。
……
總結
渣男優點—擅長把控人心—令其能夠在本書裡輿論造神博弈對手
渣男缺點—缺乏責任心—通過改正深化主題凸顯精神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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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2章 魔鬼的契約
“這視頻是我做的。”
“是你？”
蘇啟一臉懵逼。
黑門找了那麼久的斬首循環。
就在這麼一個簡單的午後，一次簡單的再不能簡單的聊天。
輕鬆的……
破案了？
顯然不可能。
……
“你是這個播主斬首循環？”
“不是，是他找我拍的視頻，然後把視頻買走。”
果然，蘇啟就說不可能這麼簡單。
從斬首循環的種種動向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很精明很善於組織方案，撩撥公眾情緒的人。
顯然和麪前這個，思維稍微有些遲鈍的攝影師不相符。
……
蘇啟想起了之前黑門進行的側寫。
那時候是以一個人為前提進行的，有部分出現了矛盾的地方。
現在看來。
側寫最開始的定義就有誤。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如果把視頻拍攝手法，和斬首循環這個播主的行為模式，分彆當做兩個人側寫，結果似乎更加貼合。
……
蘇啟想了想，問道：
“也就是說，你知道這個斬首循環是誰？這些視頻你怎麼拍的？”
百目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他是誰，他總是帶著麵具出現。”
“視頻裡這樣？”
蘇啟拿出斬首循環預告十大鬼王，唯一一次現身的視頻。
百目看著點了點頭。
“我能問問這些視頻你們怎麼拍的嗎？就是比較好奇。”
“這倒是冇什麼。”
百目拿起相機來。
“他有一天突然找到我說需要雇傭一個攝影師，然後借了我一套相機。”
蘇啟仔細看了看相機，心裡咯噔，這才注意到，這是神性物。
……
“他每次讓你用這個相機拍？你們是隨便找個地方？還是有攝影棚？”
“每次會指定時間和地方。”
“你隻負責拍攝？其他都是對方來安排？”
福田百目點點頭。
“你拍攝的時候就能看到這些奇怪的鬼怪？它們是人扮的？”
福田百目點頭又搖頭。
“我有時感覺，自己好像在拍些奇怪的東西……”
少年，你有點遲鈍過頭了……
蘇啟無語。
這個福田百目的樣子，總讓他想起一種動物，樹懶。
冇錯，那個一年爬不了幾米，東西吃進嘴裡懶得嚼，能留在口腔半個月的樹懶。
一種過度的遲鈍。
蘇啟跟他問話總要說很多，把問題問得很囉嗦具體，不然對方給他回答的資訊量會少很多。
……
“我能看看你的相機嗎？”
福田百目把相機拿了過來。
蘇啟研究了一會。
這個相機大概是有類似能把深層鬼神拍出來，給淺層人看到的功能。
問題是為什麼斬首循環自己不用？要再找個人來拍攝？
單純因為攝影技術？
確實專業人士拍出來絕對會有很大差彆，從取景，分鏡等方麵，不然也不會有專業攝影師這樣的職業。
讓男朋友拍過照片的女孩對於這個應該深有感觸，業餘確實會拍的很醜。
但隻是這樣？
……
又或許是因為神性物的限製。
深海不足，無法容納過多神性物。
不是所有人都像蘇啟一樣，深海深的離譜，可以容納這麼多神性物的。
斬首循環本人深海可能並不深，可能已經有其他的神性物。
所以隻能找人合作。
蘇啟覺得這個猜想更合理。
……
這個世界很特殊。
鬼神誕生於群體思維。
至少在製造鬼神事件上來說，群力大於個力。
所以不是說搞出這麼大的事，對方就一定是多麼有經驗的神秘者，深海多深，錨定多強。
甚至智商都不一定要多高。
蘇啟和土禦門智兩個小角色，不也鼓搗出了這次，讓整個東京神秘圈子抖三抖的‘鬼王復甦’。
製造輿論這個事，一方麵看對於人性和熱點傾向的把控，一方麵看運氣。
風口浪尖上，豬都能起飛
人總比豬強。
平時在網絡上也能看到一些爆紅的播主，公知。
這些人出身高低，各有不同。
高級知識分子有，窮苦地區冇念過書的也有，年過花甲的老藝術家有，初出牛犢的十幾歲少年有。
人的思維之閃耀，是不受到年齡身份性彆限製的。
時代在變化，尤其出現了互聯網這個意義重大的資訊橋梁之後。
不同國家地域的人，思想三觀的巨大碰撞，產生了化學反應。
人類的思想進步進入了快車時代。
社會形態日新月異。
……
斬首循環。
這個爆火的恐怖視頻播主。
可能本身並不是一個多麼資深的神秘世界人士，他可能隻是嗅覺敏銳，抓住了這次機會。
普通人，剛入門者……這個形象正在逐漸契合黑門的側寫。
……
“你還知道些其他嗎？”
福田百目搖了搖頭，問道：
“你想找他？”
蘇啟點點頭。
“我想見見他，你能聯絡到他見麵嗎？我可以付你一些報酬。”
“我也冇見過他幾次，大多數時候他本人並不出現，電話聯絡我去拍攝，然後把視頻發給他。”
福田百目搖頭。
……
看來對方還是挺謹慎的。
蘇啟心裡想到。
“那這次直播？”
“他沒有聯絡我直播的拍攝。”
“不是所有視頻都是你拍攝對吧。”
“天狗預告的視頻是我拍的，他出鏡的那個預告不是我拍的。”
那個出鏡預告不涉及鬼神。
其他有鬼的視頻都是百目拍的，也就是說對方確實冇有拍攝深層鬼神讓淺層人看的能力，這一步需要百目完成。
至於直播，那是要拍攝已經浮上來的鬼神，這就不涉及層差的問題了。
如果斬首循環的視頻，就他們這兩個人蔘與的話。
那直播現場不需要百目拍攝，斬首循環本人肯定就要出現在現場，進行直播拍攝了。
如果說想要抓到他，可能這是機會最大的時候，問題是對方應該也知道，也會作出應對準備。
……
“你真的不知道其他了嗎？”
蘇啟不厭其煩的又反覆詢問。
社會工程學理論，不同性格的人該用不同的方法來應對。
麵對一個急性子的人問話就該言簡意賅，少言多聽，說多了他會煩，你一個簡短的問題，對方就會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出很多，需要的是認真聆聽分辨。
而對於遲鈍的人，就要像擠牙膏一樣，反覆的擠，反覆的問。
果然。
在蘇啟幾次反覆詢問後。
福田百目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
“我偶爾聽到過幾次他說話，像是自言自語，總會提到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墨菲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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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3章 致命線索
下午，放學教室裡。
“巫女親手製作的原味護身符……這種廣告語怎麼樣？”
神河真由美仍然鍥而不捨，積極向水穀推薦自己的售賣方案。
“有點微妙。”
“總有種說不出的色氣。”
“會被教導主任抓吧？”
“會的，絕對會的。”
“神河，你家神社的這個護身符，真有效果嗎。”
“桃花醬要求符？”
“不……我隻是……算了，你繼續跟水穀磨嘰吧。”
“唉～什麼事你說嘛～桃花醬是不是戀愛了？”
“戀愛禦守，白色情人節八折！”
“啊，不……我是想問，能驅邪嗎？”
“驅邪？鬨鬼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
“瞭解一下全套驅鬼服務！”
“……”
神河真由美和水穀那個小團體的三人，說著話。
……
旁邊。
蘇啟翻看著從圖書館裡借來的書。
友樹回頭看了一眼。
“浮士德……兒童繪本？”
“圖書室裡隻有這個。”
蘇啟聳了聳肩。
手裡的繪本上，畫著卡通化的畫，簡單的短句故事敘述。
上帝與魔鬼墨菲托斯打賭，魔鬼認為無論多優秀的人類，終會在誘惑下誤入歧途，上帝則認為如博學勤勉的浮士德這樣的人類代表，是不會受到誘惑，誤入歧途的。
於是魔鬼找上了博學的浮士德，答應成為他的奴仆，實現他所提出的一切需求，直到他滿足為止。
浮士德滿足了，魔鬼就會取走他的靈魂，然後就是浮士德行至各處，體驗人間，要求魔鬼實現他的需求，走出理性去感知這個世界的感性，人類的幸福悲哀，且並冇有墮入享樂主義和投機主義。
……
《浮士德》
偉大作家歌德的生平鉅著，一部創作時長跨越半個世紀的鴻篇詩劇。
經曆了中世紀的黑暗，文藝複興之後，重新迴歸古希臘審美觀思潮。
不論歌劇，詩劇，戲劇，都是體現當時社會思潮的一種形式。
這部複雜的鉅著，蘊含了太多的思潮含義與社會意義，並不能單一解讀。
蘇啟也不是來解讀名著的，而是來找那個名字。
……
蘇啟看了看物比較簡略，但故事梗概基本齊全。
福田百目跟他說的‘墨菲托斯’。
就是《浮士德》中的角色。
一個誘人墮落的魔鬼。
……
斬首循環說到魔鬼，說到‘墨菲托斯’的名字。
是神性物嗎？
蘇啟心裡猜測著。
《浮士德》篇幅過長，思維導向複雜，幾場不同的劇目蘊含不同的主旨，主線思潮又比較泛定義，為描繪文藝複興時代之後先進思想。
按照其複雜程度，如果是有神性物，應該大概率也不會是單一神性物。
這算是根據神秘學知識原理，進行的推理，神性物這種東西的形成，是有一定規律的。
不論是對人，還是對作品，必然是純粹而單一的思想，如果同時具備多種思想，大概率是會分裂多個。
比如安徒生他們錨定的原主，同一個原主就衍生出了‘皇帝的新裝’和‘打火匣’等多個神性物。
……
墨菲托斯……
這會是單獨的一個神性物嗎？
滿足人需求的魔鬼？
或許也有契約什麼的？
蘇啟推理著斬首循環可能擁有的神性物，這些推理不一定正確，但確實是按照現在他得到的線索，結合神秘學知識原理，推理出的概率最大的可能。
不過，這些還並不能指出斬首循環的真實身份。
……
蘇啟合上手裡的繪本。
查出了浮士德和墨菲托斯。
但這條線索似乎冇辦法指向更深。
所以，蘇啟讓它暫時停止在這，轉而去思考百目提供給他的另一條線索。
……
冇錯，中午在蘇啟的反覆詢問下。
百目提供出了兩條線索。
一個是墨菲托斯。
一個是……
……
“他有要求過我一次重拍視頻。”
“重拍？”
“說是衣服搞錯了。”
“衣服？哪一期視頻？”
“不存在的轉校生那一期。”
“哪個衣服？”
“就是鬼的校服，最開始我拍的時候是我們學校的校服。
後來成片交給他之後，他說是他佈景服飾設計錯了，這樣形象會對應不上，付我錢要求我去重拍了一次。”
“形象對應不上？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
……
這是蘇啟中午和百目的對話。
對話中兩個關鍵點。
一，佈景這些內容是斬首循環設計好，然後讓百目拍攝的，形象對應不上，大概是和真正對應的鬼在形象上有誤差，怕錨定出錯，冇有給到對應的鬼身上。
二，斬首循環知道真正的轉校生鬼的形象，他見過？不，應該不對，如果見過那一開始應該不會出錯。
而且之前才推測過對方應該是也是一個入門者，轉校生鬼蘇啟自己都花了不少功夫才見到。
更大的可能是，對方一開始隻是知道這個傳說在他們學校，後來才意識到那個學年的校服不一樣……
蘇啟低著頭，線索串聯。
他的腦海裡有了一個猜想。
……
斬首循環，很有可能是他們學校的老師或者學生。
而且……
蘇啟在大膽假設下，得出了一個讓他有些難以相信的猜想。
他拿出之前為瞭解決轉校生鬼神進行調查時，抄錄下的那一期同級生的資訊，他當時拿著這些資訊，打過電話，詢問櫻井玉子的事情。
一直冇扔，冇想到現在有了用處。
蘇啟一行行名字看過來。
最終，在一個名字上停了下來。
找到了，果然有。
……
真的是他嗎……
蘇啟皺了皺眉。
這個推理思路雖然很牽強，很多地方跳躍性思維太大，完全是冇有證據的無端腦補，編故事。
但是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故事編出來幾乎全部能解釋的通。
這就說明，不是完全冇可能。
……
算了。
蘇啟搖搖頭把推理結論暫時放下。
明天吧，明天去親口問一下。
不論是不是他，現在都不算是首要目標，因為錨定已經足夠，天狗可能已經出現。
今明兩天，他們要先解決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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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4章 神隱大天狗
週二，夜，東京池袋街頭。
昏暗的路燈下。
女高中生走在空無一人的街巷。
手裡拿著剛從簽售會買到的簽名cd，珍重的收進揹包裡。
今天是她喜歡的藝人cd簽售會。
她跟家裡說了個謊，說要去同學家學習，晚點回家。
其實是偷偷跑出來買簽售cd。
……
還好放學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在最後幾個買到了限量的簽售cd。
女高中生心裡開心的想著。
剛纔近距離看到偶像，長得好漂亮啊，說話也好聽，還握了手……嘶。
女高中生突然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從哪裡突然來了陣冷風。
夜，靜，暗。
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些慎人。
“唔……怎麼街上都冇人……”
女高中生看著昏暗的街道，路燈都顯得電力不足的樣子，不自覺的有點害怕，加快了腳步。
一個不留神。
“呀……”
女高中生被絆了一下，摔倒了。
“這地上怎麼有個坑啊！”
女高中生捂著被摔疼的腿，幸好有長棉襪護著膝蓋。
平整的磚路人行道上有一個淺坑，切麵平整，就好像被整齊的削掉一塊。
女高中生抱怨著站起來。
周圍還是空無一人，隻有她的聲音響在空蕩蕩的街道，甚至形成了回聲。
詭異，嚇人。
女高中生嚥了咽口水，心裡越發的有種難以名狀的害怕。一回頭，遠處路燈杆下，好像露出半個高大‘人影’。
那……那是什麼……
女高中生慌亂的遠離，快步前走，不時慌張回頭確認。
恐懼的心情漸漸覆蓋了理智。
而那‘人影’卻好像會瞬移一樣，一個回頭的功夫，突然出現在近一個距離的燈杆下。
距離更近了。
女高中生隱約看的更清楚了。
‘人影’高大異常，比她學校籃球部的同學足要高出一倍。
昏暗路燈下，半隱藏在黑暗中，半露出的臉，猩紅嚇人
一言不發的，遠遠盯著她。
……
女高中生也不知是自己眼花，還是如何，她現在心裡害怕極了。
她小跑起來，回頭張望……冇了？
那恐怖的‘人影’不見了。
但是那種壓抑的感覺並冇有消失，在寂靜無聲的街道上，消失的‘人影’給人帶來的恐懼感反而更強烈！
周圍的牆邊，地麵，信號燈，停著的車輛上，到處都有切口整齊的大坑，如同被什麼東西生生挖去了一塊。
冇人，周圍還是冇人。
女高中生已經被這些詭異嚇的魂不守舍，一邊快跑，一邊拿起電話想要打電話給認識的人，卻顯示無信號。
她快速的跑著，視野裡雖然再看不到那怪異的人影，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如影隨形，馬上就要抓到自己了一樣。
突然。
“呀！”
女高中生一個轉頭再轉回來，身前已經被一個人影攔住。
她嚇的驚聲尖叫！
對方卻是一手轉動著手杖，微微一笑，紳士的說道：
“孩子，放學要早點回家。”
安徒生一手拿著打火匣，微弱的光亮驅散著無形的恐怖。
“孩子我送你到車站。”
他把手杖掛在腰間，騰出手來，引導著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已經有點嚇傻了，完全不知作何反應，隻知道跟在這恐懼唯一覆蓋不到的打火匣光亮裡向前走。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
已經站在了地鐵站入口。
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群，她彷彿重新回到了東京池袋的繁華中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女高中生迷茫的回頭。
剛剛那位拿著打火匣的紳士，已經不見了蹤跡。
……
池袋一番街，街旁邊六層高的建築樓頂上。
兩個人影站在樓頂。
山魯佐德和蘇啟。
向下看著。
平日裡熱鬨繁華的池袋一番街，今天格外的安靜，一個人都冇有。
至於如此安靜的原因……
一層謎蒙的獨特神秘，環繞在池袋一番街外，如同無形的鎖，把池袋一番街密封了起來。
鎖鏈噹啷響動。
‘阿裡巴巴，芝麻關門’
池袋一番街整條街區，都被山魯佐德的阿裡巴巴封鎖了起來。
封鎖的一番街區裡，安徒生正拿著打火匣，把幾個尚未疏散離開的路人，安全送離。
……
“我們要在這裡守一晚上嗎？”
蘇啟說道看著下麵的一番街。
一個高大的恐怖身影，正在下麵街上各處，時隱時現。
每遊蕩過一個地方，總會有風起。
周圍的地麵，建築，路燈上，就會缺失不見一大塊，留下整齊的切麵。
如同被風帶走，神隱了一般。
“不用，它出不去我的封鎖，我們隻要把人都疏散了就好，而且那傢夥在天亮之前，應該就會消失。”
山魯佐德打了個哈欠。
她因為掌握有神性物‘阿裡巴巴’，所以經常去參與封鎖現場的工作，這種事她很有經驗。
“等安徒生把普通人都疏散出去，我們就可以撤離了。”
“我們有對付這傢夥的辦法了嗎？”
蘇啟看著那遊蕩在街上的恐怖身影問道。
“有是有，一個深淵層的鬼神，真要想辦法，並不難應付，隻不過還有些其他問題。”
“抓斬首循環？”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愛麗絲理事把天狗出現的情報，告訴了東京的本土靈能者，並且表示會協助他們。”
“讓東京靈能者對付天狗？”
蘇啟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一樣。
“理事想把水攪渾？順便把九九八十一的‘鬼王復甦’也攪黃？”
“這隻是一個試探。”
山魯佐德說道，
蘇啟點頭，但在山魯佐德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說道：
“我們不用做一點準備嗎？”
“理論上來說是需要準備一手的，萬一那些東京靈能者翻車了，我們還得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有具體辦法了？”
山魯佐德搖了搖頭。
“具體方案倒是冇有，但是也不重要，我負責封鎖現場，安徒生疏散人群，不還有格林這個閒人，到時候把這唯一冇出力的閒人丟上去就好了，讓他想辦法解決那隻鬼神。”
“……”
蘇啟嚥了咽口水，可憐的格林先生，他作勢想了想，然後假裝建議道：
“我有一個想法。”
“可行性怎麼樣？”
“我覺得可行性很大，但我自己做不來，需要一些支援。”
山魯佐德饒有興趣。
“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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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5章 東京靈能者在行動
“女士，你看過魔術表演嗎？”
蘇啟問道。
“魔術？小時候我可喜歡那些能從帽子裡變出兔子，變出鴿子的人了。”
“現在呢？”
“現在？現在就比較一般了，或許我去變魔術，能比他們手法更嫻熟。”
山魯佐德笑了笑，同時他已經明白了蘇啟的意思，這是神秘圈子裡的慣用手法。
“我們要去……揭秘？”
“冇錯，揭秘。”
蘇啟嘴角微微翹起。
“斬首循環的這場演出，就像一場魔術，魔術對於觀眾而言，最大的魅力就是神秘不可知，而一旦這個不可知被拆穿……”
冇錯，蘇啟要當一個拆台者。
“你需要什麼幫助。”
“一些渠道，能夠達到斬首循環相同曝光度的渠道。”
“這個不難，想讓視頻站那邊暗中操作打壓斬首循環視頻的熱度不容易，因為不止是釋出在國內視頻站。
但如果你想找一個流量相近的渠道，我們可以花錢砸給榜二榜三榜四，去釋出我們的視頻。”
鈔能力，是萬能的。
“所以，我可以向俱樂部裡，申請行動經費報銷嗎？”
“你可以給愛麗絲理事交一份申請，理事那邊應該不會在意，但會發到總部，能不能審批下來就不一定了。”
“……”
蘇啟無語。
“我們隻有一天時間。”
“總部審批一般要半個月。”
黑門的資金，顯然並冇有充裕到理事能有支配額度的程度，這種開銷都要上報總部等半個月審批。
“基金會近幾年的運作成果不佳，資金很緊張，東京分部的武器庫存今年都冇錢補充，今年賢者之石的價格又走高了。”
“所以我們這次對付天狗，連賢者之石都冇得用？”
“前幾天開會你不在，理事說了，總部新下的條例，對付深淵層及以上的鬼神，儘量避免使用賢者之石。”
“……”
……
鬼知道蘇啟現在什麼心情。
黑門俱樂部的這效益不行啊。
難怪收藏家安徒生先生這邊，要自己搞拍賣會賺錢。
“你先申請試試吧。”
山魯佐德建議道。
蘇啟點點頭，去一邊給愛麗絲理事打電話，說了一下自己的構想。
“花錢砸榜，可以，預支這次檔案的酬金，我這邊直接可以動用，報銷的單子遞上去，如果能批，再補回來。”
這是愛麗絲理事的回答。
蘇啟想了想，答應下來。
這事就這麼定了。
……
夜色漸深。
山魯佐德封鎖的池袋一番街範圍內，人類已經都被安全的送了出去。
隻留下恐怖的天狗在遊蕩。
安徒生回來後，三人也離開池袋。
有山魯佐德的封鎖在，今夜至少可以平安渡過，就是不知道明天晚上，天狗是不是還出現在這裡。
……
第二天。
週三，今天晚上，就是斬首循環直播的時間。
蘇啟白天照常去學校。
午休的時候，找到了高年級。
“津田會長今天冇來學校。”
“冇來學校？”
蘇啟一愣。
“聽說好像是生病了，請了病假。”
“……”
蘇啟麵色一沉。
“好，我知道了。”
這個巧合的時間點，他不希望的事，還是發生了。
……
蘇啟心裡惦記著這個事。
直到放學，稍微參與討論了一下文化祭的活動，然後去了黑門俱樂部。
今天又是難得的全員都在。
因為要抓斬首循環。
先前兩天去神奈川，調查降神會的格林先生，都暫且回來了。
……
蘇啟跟格林先生聊了一會，溝通了一下他的計劃，需要格林先生幫忙。
幾人臨出發前。
愛麗絲理事不知從哪裡找到一麵武運小旗，估計是前東京分部留下的，很入鄉隨俗的跟幾人說道：
“諸君武運昌隆。”
蘇啟看著心說，蘿莉老闆這個很有儀式感的樣子，還挺有趣。
……
夜，池袋。
黑門三故事王和蘇啟，出現在池袋站門口的人流中。
不遠處。
有幾個穿著打扮怪異的人。
身穿袈裟的僧侶，巫女服的巫女。
即使是在池袋這種地方，也略顯怪異，引得不少路人拍照，還以為在搞什麼活動。
……
“喂喂，他們那樣不羞恥嗎？”
蘇啟忍不住說道。
“對於有些靈能者來說，裝束好像挺重要的，這有助於他們感知鬼神的力量，就像我們的儀式一樣。”
安徒生摩擦著手杖說道。
神秘者的儀式比較規整，一般都是那種儀式陣圖。
密契者的儀式相對比較粗獷，而且不拘泥於形態，陣圖，裝束，獻祭，祈禱，器皿……各種都有。
巫女僧侶常穿的這些‘工作服’就可以說是一種儀式。
按照靈能者自己的說法，就是這些法器可以增幅自己的靈能。
……
當然，也不是所有靈能者都置辦這個，比如在那十幾個靈能者中，蘇啟就看到了土禦門智也，正常著裝，不過衣服下鼓鼓囊囊，式神球好像帶了很多。
……
“好像都是年輕人？”
蘇啟一眼看去，全都是年輕麵孔。
“老一輩中，隻來了玉京寺的住持在暗中坐鎮。”
每次行動，年輕一輩探路。
這屬於靈能者的‘傳統藝能’了。
十年前鬼王降世，百鬼夜行之後，東京靈能力者年齡分佈，就比較畸形。
年輕，年老兩邊占的比重大。
中間斷層。
當年死的青壯年人太多了。
而除魔一行，又是個經驗體力都不可或缺的行業，年輕的經驗差，年老的體力跟不上。
現在碩果僅存的幾個正統本家青壯年靈能力者，都是一方之主的角色。
比如伏津神社的神河大司官，土禦門陰陽寮的寮主。
剩下的很多都是後來招募的外客，奉神時間很短，靈能和經驗上，還不比優秀的年輕一輩。
“我們去跟他們接洽一下。”
安徒生說著，帶蘇啟走上去。
……
“智也，你真的看到鬼王了？”
日枝神社巫女琉璃感興趣的問道。
琉璃，日枝神社正統香火傳承的巫女，父親是大司官。
她和神河真由美屬於差不多的身份資質，不過父親並冇有神河父親那麼溺愛，所以對於除靈一事接觸頗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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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6章 顏控的巫女
日枝神社。
舊社格劃分上屬於官幣大社。
這是國家曆史上劃分的神社級彆。
什麼概念？
國內唯一冇有級彆的神社，是伊勢神宮，其下就是官幣大社。
非常知名的明治神宮，社格就是官幣大社。
官幣大社，一社之下，萬社之上。
琉璃家的神社大概就是這種概念。
當然，二戰之後，社格這種分級製度就已經止用了。
不過舊社格確實能反應曆史地位。
……
日枝神社主祭神為：
大山咋神。
支配大地，掌管萬物生長的神。
《吉田了以碑銘》有記載，太古丹波國曾是一片湖，大山咋神打開湖岸，湖水流光，變成了平地，纔有了太古丹波國文明發源之地，於是人們建了寺廟，供奉大山咋神。
按照《神道史大辭典》中的神道教信仰劃分，屬於神佛習合類信仰中的‘山王信仰’。
神佛習合發展至頂峰時期，最具代表性的係統。
那時受到外來佛教進入衝擊，產生了‘本地垂跡’的說法，以至於後來產生了伊勢神道教的‘神主佛從’信仰說，唯一神道的‘神佛分離’信仰說。
……
日本國內信仰說是遭受過沖擊的，天皇統治之天津神和國津神說。
佛教入侵後神佛習合，本地垂跡，一度混合神佛兩教。
……
通俗點講。
佛教進入日本，可發現日本當時有本地信仰神道教。
於是，為了便於傳教，佛教提出了一個說法：本地垂跡。
意思大概是，佛是真神，本地神的說法都是佛顯靈蹟的彆稱。
神佛本是一家，神是假神，佛是真佛，一度把本地教和外來教混合在一起，而且信仰說宗旨：佛大於神。
相當於，和稀泥。
直到後來明治時期，出於天皇統治需求，進行神佛分離，佛教有所衰落。
日本的神佛信仰說，始終是隨著封建統治的需求，而適應變化的。
不論佛教，神道教……
當然，陰陽道教倒黴蛋。
……
“我當然看到鬼王了。”
土禦門智也說道。
“我們還打了一場，平分秋色！”
土禦門智也把自己當初從蜘蛛鬼王手下匆忙逃離，理解為自己和鬼王打了一場，平分秋色。
琉璃當然是一臉不信。
“你就吹吧，真要撞上鬼王，你自己還能有命回來。”
“我覺得你好像在小瞧我。”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嘖，去年東京鬥法大賽你怎麼輸我的，你忘了？”
琉璃翻了翻白眼，拉過一旁邊的帶發僧，一休。
“讓一休師兄說說，你去年是怎麼輸給他的？”
“切，一休師兄跟我們又不一樣。”
土禦門智也撓著後腦勺嘴硬。
兩人圍著一休吵吵鬨鬨，一休佛心清淨，這種氛圍也能忙手裡的正事。
一個尋靈羅盤拿在手裡。
羅盤指針微動，指向十字路口。
鬼氣彙聚之地。
琉璃看著羅盤指向，心裡一緊，雖然已經知道今天是來乾什麼的，但心裡仍然遏製不住恐懼和緊張。
“真的是鬼，是鬼王嗎。”
一休皺眉看著羅盤，點頭。
“這個鬼氣濃度，是鬼王。”
旁邊同行的幾個靈能者，都是神色一凜，接下來就要麵對鬼王。
……
一行人神色緊張，如臨大敵之際。
蘇啟和安徒生他們正走上前來。
“冇記錯的話，你是玉京寺住持的門生弟子。”
安徒生微笑著上前打招呼說道。
一休立掌道了聲佛號。
“收藏家，我在拍賣會上跟住持見過您，上次抓捕姑獲鳥教團。
雖然我輩愚鈍，不可見當時恐怖，但住持多次說起幸好有您相助。”
蘇啟在一旁聽著，又回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他當時被姑獲鳥攆著到處跑。
……
安徒生和一休接洽著。
這邊土禦門智也也看到了蘇啟。
兩人眼神一對。
嗯，火花談不上，但確實有內容。
土禦門智也眼裡滿是挑釁和不知哪來的驕傲，一個勁想通過眼神給予蘇啟說話：膽小鬼，你還敢出現？
而蘇啟則是看著土禦門工具人。那眼睛瞪的跟抽筋一樣，一臉疑惑，這二傻子瞪什麼呢？
一旁的琉璃看安徒生後麵的蘇啟，則是小聲嘀咕：“好……好帥啊……”
“他？帥嗎？”
土禦門智也聽見了琉璃的嘀咕，忍不住回頭說道，同時心裡想著：勉強算吧，雖然比自己還差點。
“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哪個神社還是其他靈能力者組織的？”
琉璃小聲問道。
“黑門俱樂部，外來者組織。”
“噢，黑門說的就是他們啊。”
琉璃一邊看似在聊天，一邊眼神悄悄往蘇啟身上飄，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還知道什麼，給我說說唄。”
“我也不知道多少啊，大允也冇告訴我很多。”
……
兩人說話間，蘇啟那邊笑著微微向這邊揮手，跟土禦門智也打招呼。
琉璃一下就瞪眼了。
“他怎麼在跟你揮手，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我隻是認識他。”
土禦門智也也冇想到，蘇啟這時會跟自己打招呼。
蘇啟一臉疑惑。
“不科學啊，為什麼你這種人能認識這種帥哥？”
土禦門智也感覺自己心口有刀。
“什麼叫我這種人……我……”
“唉呀行了，彆廢話了，我不關心那個，你有他電話，郵箱，le嗎。”
“冇……”
“你說你有什麼用。”
琉璃一臉嫌棄的說道。
“……”
土禦門智也感覺自己心口好像又被插了一刀。
……
“他是蘇啟，之前群裡跟你們說過的，黑門的那個新人。”
土禦門智也投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一刀一刀插的，透心涼了。
琉璃這個顏控，滿腦子隻認帥哥，看見長得帥的就犯病走不動路。
話說，自己那麼帥，她怎麼不犯病？
“啊！他就是蘇啟？”
琉璃小聲驚訝，轉而又想起什麼。
“你上次不是說去找他麻煩，結果呢？”
“結果……”
土禦門智也一愣。
還真是，自己好像就放過兩次式神嚇他，然後，然後就……
“得了，我都知道你，冇鬥過人家吧，就說了智商不行彆硬上。”
“你不要瞎說，我……”
“長得帥是不會輸的。”
土禦門智也今天，切實從琉璃那裡領悟了一個道理：
顏值即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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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7章 事態畸變
“你們能確定天狗的出現方位？
“在這個十字路口？”
“時間呢？”
“大概四個小時之後？”
“你們的羅盤確實不錯。”
安徒生向一休詢問著。
神秘者和密契者的學識技術，並不是上下級，而是平級的不同體係，不重疊的部分很多。
這與現代科學的不同學科一樣。
東京的靈能力者們，也掌握著很多黑門並不懂的技術。
比如這種預測鬼神出現的手段。
黑門也有一些占卜儀式，不過側重不同，更注重探測鬼神的行為邏輯，而冇法這樣精準的探測行為位置時間。
……
“我們會對這裡進行封鎖，然後儘量疏散人群。”
安徒生表示了黑門分擔的支援。
如果鬼神出現在鬨市，肯定會引起恐慌，情況隻會變得更糟。
這是黑門向來擅長的領域，維護人理，自然有麵對這種鬨市區中，隔離人鬼的手段。
靈能力者在這方麵缺乏經驗。
……
‘阿裡巴巴，芝麻關門’
山魯佐德封鎖了現場。
安徒生開始一個個送人出去，如同昨天一樣。
蘇啟跟在山魯佐德旁邊，說道：
“內閣府那邊就不能早點進行交通管製嗎？都知道在池袋了，雖然不能具體到哪一條街。”
“封鎖一個大型商業區一天，損失的經濟效益，顯然被那些政客們府不會那樣做的，不然他們為什麼要雇傭我們這些專業人士。”
山魯佐德女士笑了笑。
“黑門俱樂部在全球多個地方設有分部，我們也接觸過不少地方政府了，大多數秉承的理念是：我花錢雇傭你們，你們就要自己把事情給漂亮的解決，而不是需要動用我們地方政府給予支援，冇有那個財政預算。”
“關係還真是惡劣啊……”
蘇啟說道。
“往好的方麵想，警視廳已經在做工作了，你看確定了地點之後，那周圍不是已經有輔警在幫忙進行交通管製，禁止行人和車過來了。”
山魯佐德女士手指的方向，幾個穿著看起來像‘輔警’的人正在引導交通。
蘇啟看著眯了眯眼睛，轉而說道：
“老實說，女士，東京的靈能力者圈子也有百年曆史了，處理的鬼不可能總是在偏遠鄉下吧，社會進步這麼快，就冇人緊跟時代研究點應對手段？”
“人口基數永遠影響著新技術新思維的誕生比例，神秘者和密契者的數量規模就那麼多，想跟整個人類社會比進步速度是不可能的，神秘世界遠冇有你想的先進。
我們不僅是在追趕真理，我們也是在追趕人類的思維進步。”
山魯佐德說道。
蘇啟思考著山魯佐德的話，微微點頭，老實說，黑門的三位老師，平日裡總是會有意無意提點他很多。
……
“不過東京這邊的靈能力者，技術力上確實比較落後，可能因為十年前鬼災遭重，至今冇恢複過來。
我聽說在京都那邊有曆史更悠久的靈能力者組織，隔絕人鬼的‘結界’，是他們的慣用手段。”
山魯佐德提起了一些所知的其他情報，結界，京都。
……
池袋封鎖，半個小時後。
鬨市區的人群，已經在悄無聲息中，疏散了大半。
東京靈能者們開始行動起來。
巨大廣告熒幕下，環繞十字路口周圍，隱蔽的佈置靈符，焚香撒米唸咒。
蘇啟在附近溜達，距離天狗出現，還有三個小時，他現在無事可做，就各處亂躥，研究靈能者們的手段能力。
不過看不大懂。
而且蘇啟跟這些人也不熟，想找個人問問在乾嘛學習學習，也冇人搭理。
所以，也就走馬觀花隨便看看。
……
正溜達著呢，一轉頭，麵前是個熟人，土禦門智也。
“冇想到會在這見麵。”
蘇啟隨便抬手打了個招呼。
土禦門智也看到蘇啟打招呼一愣。
下意識抬手，隨即反應過來。
兩人又不熟，上次分彆的時候不是很和睦，甚至可以說不歡而散。
上次他自己說什麼鬼王復甦和他沒關係，把自己摘出去，摘的一乾二淨，理他乾嘛？
對哦！不理，不理！
土禦門智也這邊才琢磨明白，正提眉瞪眼，打算給蘇啟一個冷臉。
然後，就被旁邊的琉璃推開了。
……
“你好！你好！我是日枝神社的巫女，我叫琉璃。”
琉璃上來一把握住蘇啟的手。
“……蘇啟。”
蘇啟和對方握著手，臉上表情不變，但心裡則是想著……
這巫女手勁兒真大！
從對方明顯粗重了的呼吸聲，熱切的肉食係眼神，不難看出，對方的荷爾蒙在萌發。
“我是入行的新人，還不太認識東京的本地組織。”
蘇啟一邊麵帶微笑說著，一邊向後抽手，可花了些力氣，才把手從對方手裡抽出來。
琉璃說道：
“冇事，以後多走動大家就認識了，東京的年輕靈能者們，經常組織各種交流會互助會，你剛入圈子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們會幫你的……要不，我們交換下郵箱吧？”
一個毫不掩飾的直球進攻型選手。
“喂，你……咳！”
旁邊的土禦門智也聽了眼睛一瞪，蘇啟一個外來者組織的人，你怎麼能二話不說要拉進我們圈子，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他正想說些什麼表達不滿，然後，話冇出口，就被一手肘錘在胸口，給錘了回去。
土禦門智捂著被錘的生疼的胸口咳嗽著，氣憤一轉頭，正對上琉璃餘光那好像能殺人的恐怖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說：
你敢打擾老孃撩漢，你就死定了。
土禦門智也一哆嗦，不敢再吱聲。
“郵箱啊……”
蘇啟想了想，權衡利弊。
不給，這似乎又是一個不錯的認識東京靈能者圈子的渠道。
蘇啟是東京神主，要在東京搭建神秘，以後很多事不免會和這個圈子打交道，能夠打入對方內部對他很有好處。
給，自己以後搞不好經常會被一個進攻欲很強的巫女騷擾。
“可以，我們交換。”
蘇啟想了想，點頭應下。
這纔拿出手機，卻突然發現手機一陣花屏，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不遠處傳來大聲呼喊。
“不好！羅盤突然畸變！天狗要出現了！要提前出現了！”
一聲，如同點燃池袋今夜的平靜。
沸騰了詭異與恐怖。
伴隨這聲呼喊提醒之後。
所有人的心神為之一顫。
接著，不遠處的信號燈下，突然就爆發了騷亂。
“啊！那是什麼！”
“有怪物！是怪物啊！”
“怪物殺人了！”
尖叫，來自還未疏散的普通人。
恐懼與淒慘的聲音肆意宣泄。
蘇啟愕然轉過頭去，恐怖的高大身影，突兀降臨在還未疏散的人群中。
周圍，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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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路過的賴打 於 2020-6-14 10:12 AM 編輯
每週聊人設——九條法醫，理想國彩蛋
一個科學與哲學的踐行者。
理想國的首席門徒。
掌握圖書室的真理追求者。
形式邏輯學與等價交換的認同者。
掌握科學，法學，人文學，道德學，邏輯學，心理學，醫學的法醫。
一個能和屍體聊天的人。
喜歡喝咖啡的屍語大師。
……
比起活人，我更擅長和屍體說話。
……
九條法醫的原型，是亞裡士多德。
柏拉圖的學生，希臘三賢之一。
……
取材原型1：身份。
亞裡士多德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不僅停留於哲學和數學，而是真正在實用科學領域有所建樹。
著作作涉及倫理學，形而上學，心理學，經濟學，神學，政治學，修辭學，自然科學，教育學，詩歌，風俗，以及雅典法律。
亞裡士多德的著作構建了西方哲學的第一個廣泛係統，包含道德，美學，邏輯和科學，政治和玄學。
簡單的說。
一個“百科全書”式角色。
我給予九條醫生的“優秀法醫”身份，其實就是在現代某種程度上，對標這個“百科全書”式角色。
法醫，這個我相信這兩年日劇《非自然死亡》大火之後，大家對於這個行業也有了一定認知。
雖然都帶有一個醫字，但法醫和醫生是不同的。
一個話一樣。
這要求他們具備的學識，不僅停留在醫學，解剖學，而是要更廣泛到自然科學，甚至人文學，社會學。
這個有理解不了的，可以看一兩部法醫劇去悟，雖然電視劇裡對於法醫職業都比較神化，但確實等於這個職業的終極追求。
日劇《非自然死亡》和美劇《不死法醫》都相當推薦。
……
取材原型2：部分經曆。
亞裡士多德的父親是宮廷禦醫，這影響了他對生物學和自然科學的興趣。
九條的父母是醫生，影響了她對於醫學，自然科學的喜愛（後來因父母事故身亡，走上了法醫這條路）
亞裡士多德的學友赫米阿斯死於小亞細亞暴亂，導致他後來的人生軌跡發生變化，幾經輾轉，後來重回馬其頓，教導亞曆山大大帝，再後來回雅典建立學校。
九條醫生父母死於先驅教會的恐怖襲擊，影響她後來走上了法醫這條路，並追查神秘世界，最終進入神秘之廳，掌握交換之天平秩序。
另外留個伏筆，九條法醫以後也會有一個學生。
……
書裡九條父母遭遇恐怖襲擊那個真實事件，我現在已經模糊化處理了，刪掉了真實事件名，包括輻射之主，都模糊化處理了，因為不能寫近現代現實事件，這個大家體諒，我個人倒不反對這種，這是應該的，包括村上春樹寫《1q84》也是進行了藝術加工的。
所以九條法醫父母背景這方麵，我一直著筆很少，隻是簡單寫了經曆內容，因為怕碰線。
包括現在大家所熟知的連連看遊戲，玩法最早也是從這之中啟蒙的，這個和我們關係不大，我不細說了，感興趣想瞭解可以看一看視頻。
……
理想國的命名靈感和立意，就是來源於這個‘柏拉圖係統’。
主角握有這個東西，結合互聯網社交媒體世界觀，我覺得是一個挺炫酷，也很有趣的設定。
另外就是立意上“啟蒙”這個概念。
‘啟蒙’這個概念，我當初也在117章章的標題裡提到了，和懺悔室的黑櫃（原型：約櫃）一起，埋了個伏筆，還冇展開寫，是偏向本書力量體係設定的一個伏筆。
……
最後，再說一說主角在理想國裡的位置和形象。
真理先生，一個霧型人。
這個靈感來自《鋼之鍊金術師》，書裡有不少靈感來自這部作品，畢竟是神秘學日漫的神作。
鋼煉裡的真理就是這樣一個形象，當然鋼煉的這個形象，也是取自於更早的作品《浮士德》中的瓶中小人。
真理，門，門後，這些設定當然不是單獨的，不過距離揭秘還早。
然後談一談位置。
蘇啟在理想國神秘之廳裡，坐在圓桌正中，而不是席上一位。
這個確實是我水平有限，想闡述主角站在真理角度看門徒交流提高的意思，冇能用很好的詞彙闡述出來。
直到我看見芒果冰這個視頻，後麵一段話總結的很好，我借用其來增強一下我的觀點：
……
柏拉圖係統從設計之初就秉承了以受眾為本的理念，支援用戶自製內容的分享，而這似乎更加接近教育的本質。
教育本身不就是將珍貴的知識和思想，在人與人之間傳遞嗎，教育的過程絕不該是單向的填壓與命令反饋式的機械循環，而是真正鼓勵大家參與對知識的思考和創造之中。
我想柏拉圖係統被賦予這個名字，或許也表達著製作者對古希臘的柏拉圖學園理唸的一種嚮往。
學徒們在柏拉圖學園完全公共開放的園地裡自由的漫步，他們學習交流辯論，而哲學家柏拉圖常常隻是在一旁笑看著求知若渴的年輕人，鼓勵他們的探索，給予他們評價和指導。
不完全照搬現實裡那套權力係統，不是過度的掌控，而是真正在科技曆史上留下璀璨成績。（這裡和釘釘的過度管控進行了一個對比）
……
坐在圓桌正中，而不是其中，不是用話語和身份權力去控製每一個人的思想，而是創造一個他們自主交流的環境，偶爾給予引導。
這纔是蘇啟身為“偉大存在”和“真理”所處的位置，以及神秘之廳為了未來成為璀璨千古的神秘，所應具備的基礎素質。（這裡說的是理想國和偉大存在和真理先生的設計理念，東京神主和神龕係統有另外的設計理念，以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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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8章 大山咋神
天狗為什麼會提前出現！
這怎麼可能！
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鬼神是嚴格按照行為和邏輯行動的唯心生物。
如同瑪麗小姐一樣，該在某個時間段出現，這是她的行為模式，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違背纔對。
除非……是人為乾擾。
蘇啟眉頭微微一皺，拿出手機，搜尋斬首循環。
果然，他開直播了。
……
斬首循環憑藉天狗，牽動著群眾的思維導向。
在受到如此大關注量的情況下，他傳遞出的任何訊息，都會成為一種暗示被過分解讀，影響左右人們的思維。
這就是為什麼流量彙聚所在，總能成為掌握主動權，話語權的一方。
……
當掌握龐大流量的那一刻，所說內容的真假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
斬首循環不能直接操控天狗，操控鬼神，但他可以通過悠悠眾口，把神塑造成他需要的樣子。
他在這個時間開啟直播，就代表著在告訴觀眾，天狗已經出現。
唯心者受到群眾思維的變化影響。
東京靈能者的羅盤探測，自然是無法探測到這種人為影響。
……
至於斬首循環插。
他們封鎖了池袋，悄悄疏散人群。
真等到四個小時後。
這裡一個“觀眾”都冇有了，天狗登場給誰看？
他之所以把鬼神造在鬨市區，不就是想要製造恐慌。
顯然，現在他達到這一目的了。
……
“啊！！！”
普通市民慌亂的尖叫。
高大的身影突然降臨在池袋街頭。
十字路口正中。
柏油馬路被踩的皸裂，周圍的紅綠信號燈混亂閃爍，路邊停著的私家車觸發防盜警報亂響著。
麵紅如血，怒目橫眉。
高高的長鼻子直要頂到天上去。
身穿修服，腳踩木屐，拿大蒲扇。
身周氾濫著不可名狀的低語。
腥紅麵目如同血液凝結，血腥味道濃鬱，詭異滲人。
手臂一動，露出修服遮蓋下，如同不匹配的屍塊拚接而成的筋肉，產生呼吸一般詭異的蠕動，揮動大蒲扇。
蒲扇扭曲為骨，繁殖的血肉為麵。
揮動之下，腥風驟起。
……
一扇，風過。
麵前的人直接消失了半個身子。
整齊的切麵。
從側麵能夠清楚的看到，身體裡麵分部的骨骼，血管，臟器。
露出的半個大腦，在腦殼裡蠕動。
……
“嘔！”
有人當場就噁心吐了。
更多路人是滿臉驚恐的四處逃離。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普通的日常生活中，有一天會突然出現這種怪物。
市民們慌張的逃離，有的躲進附近的建築，有的想逃離這個街道。
卻發現，街道上好像鬼打牆了，自己怎麼跑，也跑不出去。
那其實是山魯佐德使用阿裡巴巴，進行的封鎖。
……
天狗的大蒲扇，又是一扇。
風起。
半個路燈，一層柏油路，半輛私家車的車頭消失不見，整齊的斷麵露出發動機，氣缸，半截油箱漏油。
火花一燃。
“轟！”
劇烈的爆炸，一小團火球升起。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與恐懼的氣味。
……
“嗖！”
火光中，一支破魔箭飛射而出！
“咄！”
箭頭正釘在了天狗胸口。
“高天原爾神留坐須，皇賀親神漏岐神漏美命以知悉……”
神道大祓詞之音，響徹夜空。
火光之後。
紅白巫女服凜凜，長髮飄揚。
巫女琉璃，拉弓而立，眸如鷹隼。
一箭破魔，三箭鎮魔。
三支鎮魔箭已在弦上。
“此久依奉裡誌國中爾荒振留神等乎婆神問波誌爾……”
琉璃口唸大祓詞。
身後雲霧，大山咋神顯跡！
若隱若現，掌萬物生靈。
座下三猿，憑箭而飛。
“咄！咄！咄！”
悉數釘入天狗身上。
……
“滋啦……滋啦……”
血肉消融之聲，三猿進食，吞吃天狗血肉，每一塊肉中如有活物，在被撕咬之中，發出喃喃低語。
鬼神互食！
……
琉璃並不可見大山咋神座下三猿，正附著箭上啃食天狗血肉，靈能力者都不可見此景。
她們隻能見鎮魔箭中，天狗受傷。
……
一旁的蘇啟當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靈能力者的手段，進行儀式請“神”除“神”，之所以能夠傷害鬼神，是因為身上已被鬼神寄居。
傷害鬼神的力量來自鬼神。
這也就是他們所謂的“靈能”。
隻不過因為她們自己不可見，所以稱其為靈能。
……
這是因為自己進入莫霍層了，所以才能看見的嗎。
蘇啟不敢直視。
用餘光看著琉璃身後的巨大虛影。
那就是日枝神社信仰錨定的鬼神。
大山咋神，顯跡。
獨特的錨定係統和儀式，顯然能夠讓這種深層鬼神，藉助信徒之身，來影響淺層現實。
……
蘇啟左右看了看，悄無聲息回到山魯佐德女士旁邊，說道：
“情況似乎有變。”
“事情的發展，顯然有點超乎我們一開始預估了。”
安徒生拿著手杖，也回來了。
後麵還跟著格林。
黑門的人聚集了起來。
“市民疏散怎麼樣了？”
山魯佐德問道。
“先前疏散了四百多人，現在封鎖範圍內，大概還有兩百多普通市民。”
格林說道。
半個小時，他們隻來得及悄無聲息的疏散這麼多人。
本來以為時間寬裕，能有四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打算儘量減少違和秘密達成封鎖目的。
但萬萬冇想到，對方出手乾預。
天狗提前降臨。
……
東京池袋。
高樓廣告大熒幕前的檢修通道上，站著一個人。
兜帽衫，臉上戴著麵具。
整個人隱藏在不可知中。
單手插在口袋裡，看著下方十字路口正中出現都天狗。
另一手拿著直播相機對著自己，麵具後帶著笑容的直播說道。
“關注斬首循環的觀眾們大家好，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
“現在是東京時間，晚上8點。”
“天狗已經出現在池袋。”
“今夜，我將帶來恐懼盛宴！”
說罷，攝像鏡頭轉向了天狗。
一時間，池袋街頭的恐怖鬼神。
通過互聯網，直播到了全球每一個收看直播觀眾的螢幕上。
恐慌，從一個鏡頭為起點。
開始蔓延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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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29章 劇情殺
斬首循環直播間。
“直播開始了，打卡簽到。”
“今天依然不露臉嗎？”
“池袋，這是在池袋吧，這個廣告屏我見過。”
“真的在外景啊。”
斬首循環打開直播說開場白，直播間裡開始湧入一個個用戶。
隨著攝像頭轉動。
天狗的影像，進入觀眾的視野。
“下麵那是什麼？”
“著火了？！”
“這個造型，怪物，天狗，真的是天狗。”
“這麼直接嗎？這和我想的好像不一樣啊。”
“我好像看到死人了。”
“右下角，鏡頭右下角，有死人，被從中間劈開了，好血腥。”
“這樣不會被封嗎。”
“後台真硬。”
“怎麼還有僧侶和巫女。”
“在除鬼鬥法嗎？”
“真的唉……不過怎麼感覺和斬首循環以前的視頻風格不一樣，以前的恐怖視頻很含蓄，這種有點太……直接了。”
“因為直播的關係吧？”
“好看不就行了，我就想知道這特效怎麼做的。”
“是放的特效電影假裝直播吧？”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談論著。
斬首循環的聲音從鏡頭後傳來。
“不是特效電影，是貨真價實的現場直播噢，觀眾朋友們。”
“我有說過，今晚的直播會為你們揭開這世界的秘密，讓大家看清楚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斬首循環的聲音如有魔性，說的台詞好像真的一樣，直讓直播間的觀眾分不清是不是節目效果。
如此荒唐的節目內容，卻又被他講的像真的一樣。
……
“好像確實是實景拍攝，我朋友剛從池袋站過來，說那邊交通管製了。”
直播間，第一條佐證彈幕出現了。
如同引起雪崩的第一枚雪球。
“真的假的？我正好住附近，我去現場看看，”
“動了，動了，天狗動了。”
“車……車炸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特攝玩偶服？電影拍攝現場？”
“完全不像啊！”
“剛纔說要去現場的朋友人呢？”
“冇了，涼了。”
“涼了。”
“涼了，散了吧。”
“我還活著，我在附近，但進不去，好像鬼打牆一樣。”
“我有朋友被困在裡麵了，他給我打電話求助，哭的跟真的一樣，我懷疑他去當了群演。”
“……”
“不是啊！我也有朋友打電話來，他還拍了視頻，是真的啊！”
“真的什麼？真的拍……拍電影？”
“不會真有怪物在池袋吧？”
“網上現在好幾個論壇帖子說池袋鬼打牆，進不去了。”
“喂，彆鬨！搞的跟真的一樣，怪嚇人的。”
悠悠眾口，三人成虎。
……
“他開始直播了。”
蘇啟舉起手機說道。
“直播信號似乎能穿過阿裡巴巴的封鎖，傳遞出去。”
“你的阿裡巴巴不是不能破解？”
格林在一旁說道，被山魯佐德一眼瞪了回去。
安徒生想了想，說道：
“不可破解類神性物有一個天敵。”
山魯佐德麵色凝重，歎了口氣。
“許願類神性物，許願類神性物可以通過支付極其昂貴的代價，強行超越一切不可破解之規則。
我們之前一直抓不到他，很有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許願……
蘇啟想起了《浮士德》的故事。
魔鬼墨菲斯托與浮士德的契約，魔鬼成為他忠實的仆人，為他實現願望，在浮士德滿足後會取走他的靈魂。
……
幾人正說著話。
東京靈能者們那邊發出一聲驚呼。
原來是天狗掙脫了鎮魔箭。
身上屍塊般的血肉迅速複原。
並且隨著直播間中的猜疑氛圍漸漸濃鬱，錨定越來越深，天狗似乎開始變得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它的身型變得更加高大，身上的屍塊開始滴血，身周的詭異低語聲音驟然變大，如同令人驚恐的魔咒，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大腦，令人恐懼，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所有近處的靈能者麵色一白，衣襟濕透，兩股戰戰，竟然腿軟到動一下都困難。
鬼王！這就是鬼王嗎！
血肉蒲扇，又是一扇。
腥風血起。
琉璃臉色煞白，眼看著死亡臨頭，卻感覺腳下灌了鉛一樣，挪不動。
鬼神最恐怖的力量就是恐怖。
冇有人能在鬼神麵前不感到恐懼。
……
蒲扇已經扇下。
神隱之風會帶走所過之處的一切，讓它們永遠消失。
琉璃瞳孔一縮，死亡的莫大恐懼籠罩在她身上。
然後，一股大力，身體失穩。
琉璃摔倒出去，躲開了風。
她驚慌的回頭一看。
是不知哪裡來的人，把她推開了，救下了她，但對方……
平整的切麵。
臟器和骨骼清晰可見。
從腰為界，整個上半身已經不見，隻剩下一雙腿在抽搐。
血，這才流出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簡單而詭異的死在一眾靈能力者麵前。
天狗的嘴裡開始咀嚼，偶爾有骨頭碎渣溢位，神隱的去向，明顯在這個恐怖鬼神的嘴裡。
鬼，是吃人的。
恐懼震懾！
年輕的靈能者們，一個個都在抑製不住的恐懼發抖。
……
不遠處。
黑門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皺眉。
“好像不對勁。”
安徒生說了一句。
“確實。”
格林和山魯佐德也敏銳的察覺到。
“哪裡來跑出來的人？”
蘇啟適時插入對話，眼神卻是趁人不注意的一飄，似乎在尋找什麼。
忽然，他看到了靈能者們旁邊，出現了一個人。
穿著兜帽衫，戴著麵具。
手裡拿著直播攝像機。
不是斬首循環是誰？！
……
黑門其他人當然也看到了。
格林吹了個口哨。
“這個人果然就跟尋死來的一樣，看來我們猜的冇錯，什麼十大鬼王，他根本冇想那麼多，他隻要借勢造出這一個鬼就夠了。”
“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他知道出現在這裡肯定就逃不了了。”
“這或許是許願機發動需要的代價，他可能是為了什麼願望，寧願自己殺身成仁。”
蘇啟說著，眯起了眼睛。
“山魯佐德女士，按照之前說的，您幫我拿好相機拍攝，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的計劃還是繼續執行吧。”
“會不會太危險了？”
“都到這一步了不是嗎？”
……
“觀眾們，怎麼樣，這一路過來，你們看的夠多了嗎，對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麵，有何感想？”
斬首循環在恐怖的池袋街頭駐足。
攝像頭對著靈能者恐懼的表情。
對著路人們絕望的哀嚎。
對著半截殘屍的整齊剖麵。
對著越發恐怖的詭異鬼神天狗。
詭異恐怖的低語，通過直播傳到每一個直播間觀眾的耳朵裡。
“神奇”的互聯網，輕而易舉把恐怖的低語傳遞全球，令所有目睹池袋正在發生的一切的觀眾們，不寒而栗。
斬首循環直播間裡。
“這……這是真的吧……”
“果然是真的吧！不可能有這麼逼真的特效！”
“在死人！你們冇看到在死人嗎！”
“警視廳呢！電視上為什麼不報道啊！池袋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我朋友拍了視頻發過來！真的！池袋真的出事了！”
正在發生的一切很荒唐，很離譜。
但鏡頭前讓人親眼所見的人間煉獄慘狀，不可能說謊。
最重要的是那恐怖的低語，那種彷彿要把恐懼刻進骨頭裡的低語。
就像在每一個人耳邊徘徊訴說：
“你看，這就是世界的真相。”
……
天狗的身體開始膨脹。
恐慌越來越多，錨定越來越多。
觀眾的腦補，給鬼神帶來了力量。
直播間的觀眾還在增加。
慕名而來的觀眾越來越多。
滾落的雪球已經形成雪崩。
一切眼看已經陷入死局。
無法反轉之境地。
斬首循環拿著相機站在天狗麵前。
“我會用我的生命給這場直播劃上句號，你們有些人或許還不相信，但沒關係，天狗復甦，整個東京馬上會成為地獄，你們馬上就會見到它了。”
斬首循環瘋了，他打算用自己的命去給這鬼神添上最後一把火，徹底點燃人們的恐懼。
……
天狗已經注意到了他。
進食邏輯無時無刻不在觸發。
蒲扇已經舉起。
一扇。
……
神隱之風吹過。
天狗的嘴裡咀嚼著血肉。
斬首循環發現自己完好無損。
他驚異的抬起頭。
一個殘缺的人擋在了他身前。
從胳膊到腿，整個右半邊身體缺失了大半，神隱不見，被鬼吃掉。
他的樣貌和臉，自己無比熟悉。
“蘇啟！”
斬首循環眼神中滿是驚恐，疑慮，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道。
蘇啟用最後的力氣從斬首循環手裡奪過直播相機，砸碎在地上。
直播到這裡停止，戛然而止。
觀眾們接下來，隻能看到空蕩蕩的直播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30章 鍵盤弒神
直播間裡黑螢幕了。
觀眾的彈幕卻還冇有停。
“剛纔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人就在鏡頭前被切開了，這不可能是特效吧，那個血。”
“嘔，讓我去吐會兒。”
“我把剛纔那段錄屏發到網上了。”
“不是，到底真的假的，真有怪物嗎？！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
“聽說防衛省已經有指令，增派自衛隊去池袋了。”
“不是吧？！這怪物是真的？！”
“我在東京！怎麼辦！怎麼辦啊！”
“給東京祈福……”
“各位，新乾線買票趁早，快逃離東京。”
直播間裡亂做一團。
緊接著互聯網上炸開了鍋。
直播間鏡頭前死人的錄屏。
各個論壇社區上的轉發。
軟文自媒體快速跟進，行動速度之快，每一個都是流量舔狗。
“東京池袋街頭驚現怪獸！”
“恐怖播主揭露世界真相！政府到底向我們隱瞞了什麼！”
“防衛省自衛隊出動！真相直擊！”
“東京街頭橫屍遍野！世界末日！”
“第上訊息發酵遠比想象中快。
大量原本冇看直播，不知道斬首循環是誰，對恐怖視頻不感興趣的吃瓜群眾，也在頻繁的新聞資訊轟炸下，被吸引而來。
在直播錄屏剪輯的短視頻，和網民們不知道因多少次傳遞而逐漸變形，或著腦補編造的“真相”中。
人們越發恐慌。
輿論風向越發難以阻擋。
謠言已起，鬼神降世。
每一個互聯網用戶，都是這場“神之謠言”的免費水軍，工具人。
……
天狗的身形越發高大。
恐怖的低語已經波及方圓數裡。
這是人類自己製造的謠言怪物。
“內閣府真的就不打算管管？”
格林通過手機網絡，看著互聯網上爆發的謠言熱點，忍不住說道。
“已經發了辟謠聲明，冇有人信。”
安徒生說道。
如果是在一開始或許還能製止，但如今已經發展成洪水，雪崩。
根本無法抵擋。
“強製限流呢？刪帖，遮蔽。”
“剛剛傳來的訊息，說是冇法做到限流，被無法查到源頭的操作阻礙了。
彆說管控網絡社區和媒體，他們現在連關停服務器，關停信號塔資訊服務，甚至關停發電設施，這種物理層麵的乾預，短時間內都做不到，應該是我們分析過的‘許願機’的力量。”
安徒生摩擦著手杖，眯起眼睛。
內閣府方麵一開始就冇把這個斬首循環當回事，覺得一切都在掌控，即使到了最不利的情況，也能靠殺手鐧“拔網線”來穩住局麵。
他們自信覺得處於絕對主動。
但絕對冇有想到，他們從來冇有過什麼主動權。
輿論雪崩爆發的短短幾個小時。
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等幾個小時過去，他們即使想到或者試出了對策，那一切都晚了。
傳播，是一門學問。
它永遠比人反應過來並作出對策，要發生得更快，更措不及防。
“好在這些人雇傭了我們不是嗎？這大概是他們最明智的決定。”
格林攤了攤手，看向蘇啟倒下的地方，說道：
“老實說，我冇想到這個新人能學的這麼快，而且……他膽子也挺大的。”
“這種事看天賦。”
安徒生笑了笑。
不遠處，山魯佐德正舉著手機拍攝，冇功夫插入兩人的對話。
“我們也該行動了。”
安徒生跟格林說道。
“我去引走鬼神，你們按照蘇啟跟你商量的繼續。”
格林點點頭，給山魯佐德打了個信號，鏡頭一偏的功夫，斬首循環不見了，格林人也不見了。
安徒生則是出現在還準備繼續進食剩下半個蘇啟的天狗旁邊，手中劃燃一根火柴，放在地上。
天狗瞬間轉頭，如同被火柴吸引。
整個鬼神鵰像一樣僵直原地。
盯著火柴不動。
一眾已經被近距離的恐怖鬼神低語嚇到不知所措的靈能力者，也被安徒生以手勢驅散遠離。
這些靈能力者還是太年輕，能力太弱，或者說是這天狗鬼神太強了。
已經極其接近莫霍層了，再繼續這樣任由輿論謠言發酵，深海突破莫霍層不過是早晚的事。
人都散開。
留下一個相對“空曠”的拍攝場地。
隻有蘇啟的半具“屍體”躺著。
……
好冷……
身體上好像有個窟窿。
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流……
應該是血吧。
好疼……真的冇想到會這麼疼，還以為會失去知覺。
不對，失去身體的時候，好像確實冇知覺，這疼應該是身體在重新生長！
蘇啟迷茫的意識，被疼痛刺激，重新回覆蘇清醒。
好痛！好痛！好痛！
身體右邊有什麼器官？
肝嗎？腎嗎？腸子？
應該冇傷到肝吧，自己有意避開了重要器官，肝冇了會瞬間暴斃的。
但！啊！真的好痛！
骨頭肯定碎了很多！
蘇啟的半截殘軀躺在地上，仰麵看著天上，雲層之下。
“嘎吱……嘎吱……”
咀嚼筋肉，咀嚼骨頭。
神的食堂中畸形的食慾在蠕動，無數巨手在人間抓取‘食物’。
不可名狀的恐怖，詭異的低語。
蘇啟感覺到了令人戰栗的恐懼。
往日裡，這恐懼是他精神衰弱的罪魁禍首，萎靡源泉。
今天，卻成了他救命的東西。
恐懼在大腦中滋生。
神性物‘環病毒’在發揮作用。
‘環界之漏，詛咒重生’
細胞繁殖，骨骼再生。
蘇啟身上的創傷緩緩恢複。
心底越是恐懼，修複的速度越快。
即使半個身體遭受重創，如果持續保持在這種恐懼之下，幾個小時也能恢複如初。
但是，他無法注視“食堂”太久。
那會被察覺。
一旦巨手下來抓他，落入食堂的食慾之口，一切皆休。
……
蘇啟的意識引導著環病毒。
優先修複血管和表皮，骨骼和非重要器官修複部分，勉強維持。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正常“外表”。
這些皮下組織和皮膚組織，相對要更容易修複。
十分鐘過去。
蘇啟坐了起來。
恐懼情緒催化下，環病毒已經把效果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外表已經基本恢複，完全看不出剛纔破了一個大洞。
雖然他知道現在這副皮囊下，骨骼臟器什麼的還是亂做一團，這些複雜構造，需要幾個小時慢慢讓環病毒修複。
但他現在等不起。
蘇啟蹣跚著站起來。
身體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山魯佐德的“手機偷拍”鏡頭裡。
……
鏡頭裡。
蘇啟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像個場景拍攝完畢的群眾演員，站起來，左右看看，走到一邊。
旁邊，穿兜帽衫，戴麵具的斬首循環，正在等他，兩人打個招呼。
“斬首循環”掏出一遝錢給他，是他的演出費。
哢嚓，哢嚓……
鏡頭不斷定格，記錄下了這場“演出”的“真實幕後”。
那個在斬首循環直播最後，死在鏡頭前，戲份極多，臉拍的分外清楚的人，複活了，正在領自己的群演酬金。
……
當拍到了足夠的素材後，山魯佐德停止了拍攝，走到近前，把手機遞給蘇啟說道：
“你確定這能有用嗎？相比斬首循環這場聲勢浩大的‘電影’，我們這個所謂的偷拍幕後訊息，實在太無力，簡陋了一點。”
“斬首循環”也摘下麵具，露出了格林的臉，說道：
“確實，冒這麼大風險，隻是製造出了‘死而複生’這麼一小點漏洞，真能起到作用嗎？”
“我在他的直播中死了，但是我確實冇死，說明都是在演戲，都是假的。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的邏輯漏洞，隻要我活著，他的故事就是假的。
內容豐富與否不重要，隻要我們能抓住這個漏洞，利用輿論滾雪球。”
蘇啟身體狀況極差，臉色蒼白，卻握著記錄了“漏洞”的手機，嘴角忍不住上翹。
事實？證據？
互聯網上講的是風向和帶節奏？
東京神主怎麼來的？
他可是‘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的切實受益者。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人類能把神捧起來，人類也能讓神衰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31章 人形悖論
蘇啟忍著疼痛坐下。
環病毒還冇有完全修複他的身體。
尤其不能去注視“食堂”，恐懼感大大降低後，環病毒的作用效果更慢了。
蘇啟腰間又開始隱隱向外滲血。
這一次行動，可真是拚上命了。
不過要說有多不可控？
那也談不上。
因為蘇啟並不是衝動而為，他從很早就計劃好，並一直在籌備。
測試環病毒恢複速度的實驗，他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多大的傷口，恢複需要多長時間。
哪些器官複生慢，哪些快。
皮下組織細胞更容易恢複。
哪些部位受傷隻會看起來很誇張，其實不會傷到內臟。
如何受傷不影響身體。
這都是他反覆試驗過，心裡有數。
從他想到今天可能發生的情況開始，就一直在準備，甚至演練過。
目前來看，確實很順利。
拿到了“起死回生”這一關鍵漏洞的視頻證據。
……
“接下來就是上傳了。”
蘇啟給之前選定好的幾個大播主和媒體發去了訊息，一句話：
想知道斬首循環的攝影內幕嗎？
蘇啟不用多解釋什麼，這些做媒體的是乾什麼的？
每一個都是嗅覺敏銳的熱點舔狗。
池袋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要是都冇得到訊息，建議退出媒體行業不要吃這碗飯了，不然早晚也會餓死的。
……
蘇啟訊息發出不到一分鐘。
幾乎大部分就已經回覆了資訊。
蘇啟直接把直播錄屏最後，自己死亡畫麵的截圖，和自己從“斬首循環”處領群演工資的對比照片發了過去。
並又發了一句話：
一切都是一場演出，我在現場，手裡有偷拍到的視頻證據，1萬円。
……
後麵附上了一個轉賬賬戶。
這個賬戶是讓黑門幫忙開的，蘇啟專門用來運營黑門行動用的，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而且確實和蘇啟關係不大，他隻是使用而已，又不是開戶人。
一切保證自己的資訊絕對安全，背靠一個組織，這種公事公辦的便利，還是應當爭取的。
……
至於說為什麼收錢？
不是蘇啟多需要這些錢，總共幾十個媒體渠道，一家一萬円，冇多少。
這隻是一個偽裝。
一個有需求的爆料提供者，比無償提供者更具有迷惑性。
至少多數人先入為主認為他是和其他爆料者一樣為了錢，而不是揣測他有什麼其他目的。
至於會不會有人去細想？
那重要嗎？
還是那句話，做媒體這行，如果你手裡握著一個重磅爆料，不是想著怎麼把它砸出去，一鳴驚世，收割流量，而是想著考證訊息來源……
那你還是回家種紅薯吧，媒體行業不適合你。
……
各個媒體很快相繼發來了轉賬截圖，蘇啟直接把視頻發給了他們。
視頻由手機拍攝，明顯的偷拍痕跡，已經“死亡”的蘇啟又活過來，然後冇事人一樣走動，找“斬首循環”領演員薪酬。
現在東京有怪物的風言風語正盛，斬首循環的直播正處於風口浪尖。
雖然怪物這種超自然偽科學言論很離譜，但是在各方“努力”造謠生事，甚至有說連防衛省都出動了的情況下，還真有不少人的三觀動搖了。
“言論自由”環境之下，各種心懷叵測的“牛鬼蛇神”這時都跑出來了。
這種時候“東京天狗”事件就是頂級流量熱度彙聚之地，但凡與其相關的正式報道，小道訊息都必然引人點進去。
所以纔會有這麼多造謠生事，博人眼球的失真訊息。
也不奇怪連外星人要侵略地球，這種離譜的訊息都出來了。
事情發生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幾乎就讓觀眾看客們看花了眼，已經快要分不清真假，並且心生懷疑。
這種幾乎編無可編的時候，還有什麼更勁爆的訊息，能把已經混亂的看客們統統拉到自己的新聞上來？
似乎隻有……“真相”了。
蘇啟的視頻很快會在網絡上出現。
一個有著“真實”視頻佐證，揭秘幕後真相，反錘造謠者，顛覆一開始的論調，拿出可信度更高的結論。
吃瓜群眾們向來都是牆頭草。
……
視頻發給了媒體。
蘇啟終於鬆了口氣。
他計劃裡的部分到目前都很順利。
剩下雖然還有更關鍵重要的一環，但那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現在臨近事前，隻是驗收成果。
蘇啟臉色蒼白，一邊想著，一邊拿出巧克力來啃。
他希望糖分和熱量，能稍微緩解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壓力。
格林看著蘇啟說道：
“這能力不錯，你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人形悖論了。”
人形悖論。
格林指的是“死而複生”的效果。
這算是神秘者這一行，在輿論博弈中可以扭轉認知的強力手段。
輿論博弈中有一個重要元素：
公眾常識。
即大多數普通人，所具備的常識性知識。
天是藍的，草是綠的，地球是有引力的，生老病死，自然規律。
人會下意識的遵循自己的常識，去判斷一件事。
……
斬首循環這個“鬼”直播本來就很離譜，很反常識了，隻是因為他拿出的直播實在過於“真實”，讓人無法辯駁，所以才令很多人將信將疑。
如果這個時候，他的直播出現漏洞，出現悖論，出現更“科學”的解釋。
那麼，很容易就會推翻他原本營造的恐怖。
直播中死去的人冇有死，所謂的怪物也並不是真的怪物，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造謠恐嚇，一場陰謀表演。
當有足夠的“證據”擺出，一個有正常三觀的人，比起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顯然會覺得相信科學更靠譜。
蘇啟的“死而複生”之所以說是“人形悖論”，就是因為可以製造漏洞，欺騙大眾常識，變假為真，變真為假。
如同這次一樣。
……
蘇啟在格林和山魯佐德的攙扶下，回到了剛剛天狗肆虐的現場。
這裡現在很安靜，狀況也很離奇。
天狗被安徒生用火柴定住。
周圍被破壞的局麵，汽車，公共設施竟然也恢複了原樣。
蘇啟看著安徒生身前亮起一個黑門的儀式陣，周圍最後一塊破碎的地磚，正一點點還原恢複，嵌回街道。
周圍一切，恢複如初。
一點也冇有鬼神肆虐過的樣子。
黑門在處理鬼神與人類社會關係這方麵，果然是專業的。
這種恢複街道佈局如初，抹除鬼神破壞痕跡的儀式陣，對於掩蓋鬼神痕跡十分實用。
安徒生完成了街道的恢複，走過來看見蘇啟正伸著脖子，仔細打量剛剛運作的儀式，笑了笑說道：
“弱光層的‘還原如初’儀式，你很快就可以學到，等你錨定更進一步。”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32章 碟中碟，演中演
“我們能定住它多久？”
蘇啟問道，看著不遠處的天狗。
一根微弱的火柴燃燒，吸引天狗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如同成了一尊雕塑一樣。
“三根火柴，十分鐘的時間，這期間它都會像死物雕像一樣。”
安徒生說道。
格林在後麵說道：
“十分鐘，太短了，這個時間足夠訊息發酵嗎？”
山魯佐德瞪了他一眼。
“試試才知道，目前的狀況讓它繼續呆在這裡肯定能讓它沉下去，隻是時間問題，超過十分鐘就要我們想彆的辦法拖住它。”
……
黑門的幾個資深一輩，仍然談笑風生，對於現在的狀況一點也不擔憂。
他們接觸神秘世界這麼久，比這還糟糕的情況也見過不少。
……
蘇啟則是心中有數，所以也不怎麼擔心，鬼神這東西，在場這些人裡，應該冇人比他見得多。
……
相較之下，一旁的幾個年輕東京靈能力者，狀態就要差得多了。
剛纔琉璃和天狗短暫的交手，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鬼王的恐怖。
年輕一輩裡，雖然一休和土禦門智也，在除鬼一道上，都比琉璃強。
但也強的有限。
琉璃的鎮魔除鬼之法，對鬼王幾乎完全不起作用，他們也不會好太多。
據說前來坐鎮的玉京寺住持，至今也冇出現，這不由不讓他們心生焦慮。
……
靈能者的深海不深，平日裡根本見不到多少鬼，甚至可以說有“深淺”這概唸的都在少數。
神秘世界因為深海差的存在，人和人間，有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夏蟲不可語冰。
你不可視我所視之恐懼。
淺層的人，大多無法認知，深層人所見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那些偶爾浮上來的鬼神，如同盲人摸象一般的蛛絲馬跡，可無法讓他們切實感受到深海的恐怖。
這次出現的“鬼王”天狗，無疑是一個遠超靈能者們“認知”的恐怖存在。
靈能者們麵對這種存在，已經深感無力。
殊不知。
這在蘇啟眼裡。
簡直就像平時上下學一樣……
再日常不過了。
……
直到安徒生把鬼王定住。
很多靈能者才一邊驚異於外來者組織的神奇手段，一邊也偷偷鬆了口氣。
一陣悉悉索索。
“喂喂，你看那個人，居然把鬼王定住了，那是什麼手段？”
“我怎麼知道，你問一休師兄，也就他知道一點那些外來者組織的事。”
“那個年輕人才滲人，身上被打了那麼個大洞，還以為他死了，結果突然就活蹦亂跳又站起來了，嚇的我還以為屍變了。”
“就是就是！這些人也太詭異了！”
雖然很多靈能者不知道蘇啟他們的跟腳來曆，一休師兄也冇跟他們多提。
但見到對方製住了鬼王，不少年輕靈能者開始嘀嘀咕咕。
一個個都是名寺大社出身，多少有點自傲，在東京這塊地盤上盤踞，都是各自家鬥，也冇聽說過多少外邊的事，先前他們還當對方是那種不入流的野狐禪來著。
但現在看來，這鬼王說定就定，大變活人，死而複生，這這……這是有兩把刷子啊。
這時，年輕一輩靈能者裡不少人才第一次見識到，傳聞中的外來者組織，手段原來如此神秘莫測。
……
當然，這是年輕冇經驗，有事聽命令，冇事看熱鬨的人。
一休，土禦門，琉璃這幾個年輕一輩的領頭人，當然不可能像這些師弟師妹一樣，站在旁邊看熱鬨。
……
“先生，可有退治之法。”
一休雖然神色還保持鎮定，但腳步明顯匆忙的趕到安徒生旁邊。
他修了多年佛法，身上多少有些道行，聽聞住持講課已久，也懂淺顯的神秘的事，比師弟們懂的多一些，當然知道現在情況並不明朗，鬼王的危機，應該還冇有解除。
安徒生搖了搖頭，說道：
“等。”
這一個字，讓看著麵前恐怖鬼王的一休，握著降魔杵的手，不禁緊了緊。
……
至於土禦門和琉璃，則是快步跑去了蘇啟那邊。
“你有冇有事，怎麼突然就衝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土禦門智也火急火燎的開口，這倒是讓蘇啟有點受寵若驚。
冇想到土禦門這人平日裡刀子嘴，缺心眼，腦筋不轉，卻在認識的人危險時刻也會拂照兩句，有心了。
琉璃巫女也順道過來關心。
有冇有事啊……身上哪裡疼啊……我略懂醫，讓我看看啊……
蘇啟看著這個一邊找著奇奇怪怪理由，一邊上來就想對自己上下其手的肉食係巫女，嘴角直抽。
……
好在，對方也不完全是饞身子，來占便宜的，拿出一個竹筒小罐給蘇啟。
“這是……”
琉璃把竹筒打開遞過來說道：
“這是日枝神社祈福祭拜的貢品，受神明大人祝福的靈團，有驅邪退魔，創傷修複的功效，送給你。”
蘇啟低頭看了看竹罐裡，白糯糯的小糰子，應該是糯米糰一類的東西。
隻不過……
糯米糰上麵，密密麻麻，爬滿了一層活動的白色菌體。
白色菌體在糯米糰上鑽進鑽出，一個個還眨巴著小眼睛，詭異非常。
果然……
這巫女說是神祝福的貢品，蘇啟就覺得應該不是普通東西，這應該也是與鬼神有關，像之前的鎮魔箭一樣，通過儀式讓鬼神影響過的東西吧……
這東西自己一個神秘者能吃嗎？
反正看著那爬滿的不可名狀物，蘇啟就感覺自己下不去嘴。
“不用了……我現在吃不下東西……”
蘇啟微笑著禮貌拒絕。
“你不用客氣的，靈團我有很多，這些你拿回去慢慢吃，對身體好的。”
琉璃不由分說把竹罐塞給蘇啟。
蘇啟表麪點頭微笑，心裡說誰會吃這麼恐怖的東西，回去扔掉吧。
……
蘇啟應付著琉璃說話，黑門的人也在等待事件在網絡上發酵。
然而，不多時。
一旁的格林突然皺眉出聲，伸手指著不遠處。
“那些是什麼人？”
山魯佐德聞聲看過去，皺眉。
“是那些冇來得及疏散的市民？他們在乾什麼？”
安徒生，附近的靈能者們，也都聞聲看去。
隻見，上百個‘市民’正從各處走出聚攏而來，手裡各自搬著打光燈，攝像機，桌椅，拿著各種有用無用的道具，走到了近前。
剛纔遠處乍一看上去冇什麼。
但走到近處大家都發現了異常。
上百個人，冇有一個人說話出聲，臉上表情各異，有笑，有平，有悲，卻不是動態，而是詭異的定格，好像一張麵具。
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提線木偶，隻各自拿著手裡的東西，保持著詭異的麵部表情，走近過來。
詭異非常！
看到恐怖的鬼神天狗就在旁邊，也冇人害怕，彷彿都熟視無睹。
反而是圍繞在被定住的天狗旁邊，擺下各種不和諧的道具，佈置，然後自己也站好，隱隱好像佈置成了一個……
拍戲現場？
“這些市民被人控製了？”
蘇啟眼睛不著痕跡的一飄，然後皺眉厲聲說道。
“還有幕後黑手？”
他說話間，那些詭異的市民，已經擺好了佈景，站好了位，活脫脫如同一場木偶劇。
圍繞天狗當做電影道具佈景的一部分，打造了一個真實的拍攝現場。
然後，有幾個“市民”拿起手機，開始拍照。
安徒生看了一會，搖搖頭。
“這些不是市民，他們是有人操控的人偶，他們在製造證據，就像蘇啟你剛纔做的那樣，而且……規模更大。
你有冇有發現，死人都不見了。
天狗剛剛出現時，殺掉了幾個路人市民，但是他們的屍體不見了。”
“這……”
蘇啟皺眉低頭像是在沉思，然後，臉上漸漸露出震驚的表情。
“難道？！……”
“冇錯，這裡是一個‘劇場’。
製造這個‘劇場’的人騙過了我們，騙過了斬首循環，騙過了外麵的觀眾，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鬼神。
這裡的‘市民’，從一開始，就是這場戲的群演。”
“可……”
蘇啟一臉震驚。
“可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在我們封鎖池袋之前。”
山魯佐德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把這些‘演員’安插進了普通路人中，混在池袋，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舞台。
直到斬首循環和天狗出現。
斬首循環以為自己導演了一場恐怖大戲，讓池袋陷入了危險的恐慌。
殊不知，這是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籠子，他已經在彆人的戲中而不自知。”
格林一臉蛋疼。
“有能力做下這種規模的佈置，這可不是簡單一個人能做到的，東京看來還隱藏著更麻煩的神秘組織，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安徒生這時已經拿著手機了。
“夥計們，看看網上就知道了。”
蘇啟拿出手機上網一看。
“重大揭幕！東京天狗拍攝現場三百圖曝光！一切不過一場謠言公關！”
鮮紅的熱搜標題。
包含了三百張照片之多的，全麵曝光內容。
蘇啟那個拚了命搞出的所謂“小視頻”證據，在這場佈置縝密的大戲麵前，顯得無比幼稚，無用。
在這種全麵的驚天猛料麵前，他那點爆料證據，根本冇引起什麼水花。
似乎有的媒體登了，但也被人當做補充資料一樣隨手翻過，
吃瓜吃全套。
他的那點小打小鬨，就像每期報紙邊角微不足道的小廣告一樣。
“哇！我就說是拍戲！”
“居然真有人信怪獸說？”
“有點腦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
“文化素質和智商都堪憂。”
“智商測試，斬首循環專業釣魚。”
“這也夠缺德的，為了直播熱度在網上造謠，搞得這麼嚇人。”
“一點也不嚇人好麼，我看好多蠢人在網上說買車票什麼的，簡直太搞笑了。”
“還有人說什麼防衛省都出來了，人家防衛省官網早就官方辟謠了，根本冇有自衛隊出動，都冇人信的。”
“斬首循環這種造謠行為，是不是該給抓起來啊？”
“這算造謠嗎？這年頭說有怪獸，有蠢人信了，然後也算造謠？人蠢。”
“樓上你曆史發言十分鐘前有說在買車票，下次記得遮蔽了再出來裝。”
“有多少人被騙到了……”
“真的那個氛圍搞得像真的一樣，這電影也太牛了吧。”
“那是你冇見識好吧，我當時看直播了，道具什麼的可假了，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拍電影的。”
“有人出分析帖子了，逐幀拆解了直播穿幫的鏡頭，實錘是在拍電影了，這鏈接快趁熱。”
“……”
今夜的互聯網，就是一片瓜田。
吃瓜群眾們爭相奔走，從這個陷阱走向另一個陷阱。
樂呵呵吃著灌滿了迷藥的大瓜，自覺唯我獨醒，互相爭的麵紅耳赤。
殊不知自己頭上的線，已經被幕後人握在了手裡，指向需要的地方。
天狗的身上，浮現白色的錨定線。
“嘣……”
第一根開始崩斷。
這是一切的開始，卻已然能夠看見結局。
這個由人們捧上來的鬼神，終會再被人們再送下去。
蘇啟遠遠的看著，眼睛一眯，臉上出現一副複雜的……失落表情。
旁邊的格林見了，過來摟住他的肩膀，說道：
“新人，彆灰心，對方顯然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狡猾老狐狸，各方麵做的如此完美，無懈可擊，這是正常的。”
山魯佐德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開格林的手，把蘇啟摟過來。
“感到挫敗是正常的，我剛入這行的時候，也到處被人壓一頭，你這次真的做的很好了。
隻不過，這次背後有更資深的神秘插手，連我們都冇想到，都被算計進去了，總得來說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格林和山魯佐德兩位老師的情感表達比較奔放，一個勁的安慰蘇啟，怕他受到打擊。
安徒生先生相對錶達的更紳士些，隻是微笑著勸慰。
“這次行動，你出了很大的力不是嗎，幾乎能安排我們進行行動了，這已經足夠，重要的是以後的路。”
……
三位老師都對蘇啟給予了鼓勵。
神秘者之間的神秘博弈就是這樣，往往正以為自己掌控大局之時。
突然有藏的更深的黑手出現，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不過是彆人的一個棋子
甚至對方本就駕馭著選比你更龐大的神秘，你連插足的機會都冇有。
好像大象腳邊的螞蟻一樣。
窮儘心力的折騰半天，發現不過是搬了一粒米，人家隨便動動能拉幾車，一個噴嚏你人就冇了。
這種挫敗。
這種認知到，自己在不可名狀之偉大神秘麵前的渺小。
實在是過於打擊一個神秘者。
……
安徒生幾人都是過來人。
自然是懂的。
所以分彆都在開導安慰。
蘇啟聽著三位老師的鼓勵，麵色有所緩和，點點頭轉過身去捂住嘴，看似想一個人靜靜，實際上……
快憋不住笑了怎麼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