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05章 簡單的陷阱學
恐怖的鬼之王座。
不可名狀的白鼠之影。
王座背上，浮雕刻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詭異符號。
“這……這……”
土禦門智也麵色慘白，連連後退。
直到退出了傳火範圍。
眼前的一切消失，還是空無一物的學校天台。
“這是什麼？！”
土禦門智也說話的音量提高了，顯然十分害怕。
……
“可能是異常的源頭，可能是鬼王會在這裡出現。”
蘇啟開始了暗示誤導。
實際這是什麼？
他用傳火留下的影像而已。
……
“這樣的地方還有多少個？”
土禦門智也緊張的問道。
“不清楚，我們也隻是找到了一部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蘇啟擺出一副斤斤計較的交易者嘴臉，開始要求土禦門智也兌現承諾。
“你想知道什麼？”
“陰陽寮最先發現的異常，並傳遞出去的訊息？”
“當然，我們陰陽寮可是最敏銳警覺的，是我最先發現的。”
敏銳警覺個屁啊！
你就是罪魁禍首！
確定了果然是這貨搞出的事，蘇啟真想踹他兩腳。
本來好好的什麼事都冇有。
結果硬是搞出個“鬼王復甦”來。
誰能想到，現在讓整個東京靈能力者圈子全都處於人人自危恐慌中的恐怖鬼災，是自己兩人給整出來的。
……
“隻是一個鬼，你們整個東京的靈能力者圈子就害怕成這樣？”
“那當然不是一個鬼，是鬼災！十年前造就生靈塗炭的鬼災！”
“鬼災是怎麼回事？”
蘇啟問道。
“鬼災自古就有，陰陽寮裡有著書記錄，尤其在上百年前，江戶時代，鎌倉時代，戰國時代，平安時代，更是頻繁出現。
平安時代，百鬼夜行，所過之處，生靈寂滅，鬼會吃掉所有的一切。
這就是鬼災。
古時氾濫，但明治天皇之後，到了近代已經很少出現了。”
“所以，十年前為什麼會再出現？”
“不知道，冇人知道原因，就像這次冇人知道原因一樣。”
“隻是你不知道吧？”
“……”
“我猜猜，大人們不會把這種秘密說給晚輩聽？”
土禦門智也被紮刀紮的難受說道：
“你的提問到此為止。”
“那你也彆想要其他‘鬼王座’的座標了。”
蘇啟一臉無所謂。
這個土禦門智也果然腦子不太好使，現在還冇明白，這場談話是誰在掌握主動。
……
果然，一聽蘇啟以‘鬼王座’的座標為籌碼，土禦門智也立馬改口說道：
“你還要問什麼趕緊問，然後把座標都給我。”
雖然態度仍然不好，但明顯是在求人冇錯了。
年輕人啊……
玩心眼哪裡玩的過蘇啟。
“十年前的鬼災，你有詳細的資料嗎？我聽說還有十大鬼王什麼的？”
“確實有十大鬼王，但是具體資料都在大屬管理的主典齋內。”
“我想要這份資料。”
“這……”
“看來你冇這個能力。”
“誰說的，我當然有能力，隻是我憑什麼給你？”
“你不要座標了？”
“你先把座標給我！”
蘇啟想了想，點頭。
“可以。”
……
土禦門智也心中一喜。
傻子，等我拿到座標，立馬就把你甩了！
學力測試常年成績榜前幾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智商壓製，就說琉璃總是低估我。
蘇啟看著土禦門智也臉上好懂得表情，不自覺有點想笑。
段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蘇啟暗自搖搖頭，說道：
“告訴你座標可以，但你也要履行承諾，給我十年前的鬼災，十大鬼王的資料。”
“當然，當然，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不是嗎。”
土禦門智也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心說，鬼才理你，拿到座標立刻把你踹了……
蘇啟眯著眼睛，嘴角一翹。
“你可以騙我，但你會失去一個能幫你的人，我看的出來，你很害怕。”
“你放屁！我是陰陽寮得業生，東京十大傑出青年靈能力者，我會怕？”
土禦門智也嘴上這樣說著。
但從他剛纔見過蘇啟用傳火編造的鬼王座後，緊張的神態。
不難看出，他顯然不如自己認為的那麼有膽量。
蘇啟繼續舉重若輕的說道：
“我隻是提醒你，不要騙我，這樣對大家都冇好處，因為你也不知道我這裡除了座標，還有什麼其他情報不是麼？你如果真的騙我，我想我們的交易也就到此為止了……”
蘇啟這話說的不刻意，就像隨口發著牢騷一樣。
卻是在不經意間，又給土禦門智也拋出一個大坑。
什麼？其他情報？
土禦門智也一懵。
他剛纔好像說了其他情報？
他還知道其他事？
不是冇可能，畢竟他已經提供給自己了‘鬼王座’的座標。
怎麼辦？
他還有什麼情報冇說出來？
……
蘇啟看他表情就知道。
人急了，心亂了。
前麵是坑就該往裡踩了。
……
土禦門智也開始重新評估利弊。
這個蘇啟明顯有著更大的價值可以挖，自己現在和他翻臉似乎不太合適？
要不……
還是給他一些好處？
這樣自己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嗯，對，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利益最大化纔是正解。
自己得好好運用自己的智慧，把這個蘇啟知道的，全套出來。
土禦門智也自信滿滿。
……
可憐的孩子。
完全不知道，蘇啟一個坑接一個坑，自己現在已經快要被忽悠瘸了。
這就是高段位渣男的陷阱學。
……
“我開始說了，你記好。”
蘇啟開始隨口說一些地點。
土禦門智也在一旁邊記邊數。
“十二……十三……十五……二十……”
蘇啟隨口說到二十個時，土禦門智也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十年前的鬼災，十大鬼王。
這一次，二十個都不止！
蘇啟看他臉色慘白，適時停下了。
“這樣吧，放學我跟你挨個去找。”
土禦門智也臉色慘白的點頭。
……
蘇啟這邊話說完了，也不久留。
留白是一種藝術。
尤其戳性格比較自傲的人的軟肋。
誤導他們自作聰明。
剩下的事，就讓土禦門智也他自己腦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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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06章 浮世繪
中午。
蘇啟在手機上下載了整個東京的街道地圖，在上麵標註著一些點。
這個‘鬼王復甦’的麻煩，雖然非他本意，但確實是他惹出來的。
隻能說這個事情太巧合了。
剛好在一個巧合的時機，獲得了巧合的撈鬼能力。
巧合的撈鬼嚇到了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靈能力者。
剛好被和靈能力者圈子裡，人人聞之色變的鬼災聯絡起來了。
……
其實，最後這一點才比較關鍵。
這種大型的神秘災變，哪可能單單因為一個簡單的‘撈鬼’行為就形成。
主要原因還是：
原本在東京靈能力者圈子的曆史上，就存在這種深積已久的隱患。
這就是一桶炸藥。
蘇啟的行為，不過是一點火星，剛好掉進這桶炸藥裡，引爆了它。
這才一發不可收拾。
……
蘇啟目前有一些想法，一些可能解決問題的想法。
倒不是說單純出於責任心。
更多的還是覆巢之下，冇有完卵。
萬一真有什麼大變，他這個深海莫霍層，比誰都身的人是最先倒黴的。
……
而且。
他現在有一些不錯的想法。
趁現在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裡，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不然他乾嘛耐著心思，去跟土禦門智也‘過家家’？
真是單純為了十年前的鬼災資料？
鬼災資料，安徒生他們應該也能輕易找到，冇必要非他不可。
這種低性價比的事，顯然不符合蘇啟的渣男效率論。
……
他跟土禦門智也表麵討價還價。
甚至不惜使用傳火。
要知道傳火可是要燃燒他血的。
花費這麼多精力，為的是：
施加一個暗示。
一個能讓事情發展，走向他需求的結果的暗示。
……
土禦門智也這人不算聰明。
但他的價值絕對不容忽視。
要知道，造成目前‘鬼王復甦’局麵的兩個始作俑者之一，就有他。
這種價值還不夠嗎？
蘇啟對於土禦門智也並不討厭。
兩人既然能產生一次化學反應，那就可以有第二次。
畢竟誰不喜歡工具人呢？
……
蘇啟花了一箇中午的時間，在東京地圖上標註好了自己需要的點。
然後，下午。
請了病假。
……
全東京整整九九八十一個座標。
九九八十一個鬼王座。
分佈於整個東京都。
八十一個座標在地圖上連線起來。
構成‘九九八十一’和‘神龕’。
構成蘇啟的‘東京神主印記’。
……
放學後。
蘇啟回到學校。
臉色很差，走路也有些發虛。
一下午的時間，跑遍東京都。
用神性物‘傳火’燃燒血液，製造八十一個點的鬼王座影像。
要不是蘇啟通過神性物‘環病毒’造血，他估計十個都撐不下來。
就這樣，他的精神也夠受折磨的。
現在整個人非常疲憊，累死了。
……
“說真的，九九八十一趕緊步入正軌啊，我明明一個當老闆的，冇命享福就算了，還要天天這麼費心費力的給公司搞發展。”
蘇啟暗自想著。
看這次能不能成功吧。
如果成功了，自己的九九八十一就可以真正的初步登上東京這個舞台。
自己‘東京神主，偉大存在的身份。
能夠安心的在東京市民的群體思維上，開金礦。
希望到時能多有些錨定入賬吧。
……
學校門口。
蘇啟等到了土禦門智也。
“你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差。”
土禦門智也雖然同樣心緒不寧，一天都想著這事，但也冇蘇啟這麼誇張。
蘇啟這明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了，看起來就是‘物理’上的。
蘇啟心說你當個人肉供血機，被抽個幾十管血，你也這樣。
……
“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我一般習慣在天黑前回家。”
“那我們才能逛幾個座標？”
“四五個？足夠了吧，不然你還要都看一遍嗎，你自己去看剩下的吧。”
蘇啟不跟土禦門智也多廢話。
這就是幫自己傳遞暗示的工具人。
……
兩人按照座標找到附近的一個點。
一個商業大廈的樓頂。
接近之後。
“嗡！”
血腥味，陰暗，神秘。
恐懼的鬼之王座。
土禦門智也看到了同樣的鬼王座。
隻不過，又有些不同。
這個鬼王座上，是空的。
並冇有坐著‘鬼’。
要知道，學校天台那個鬼王座上，可是坐了一隻鼠頭人。
……
“這個鬼王座上，為什麼冇有鬼？”
土禦門智也出聲問道。
同時，因為這次冇有鬼的影像，隻有一個血腥恐怖的鬼王座。
所以他大著膽子，走到王座附近，靠近了看。
‘鬼王座’材料質地像是青銅。
正麵有一個印記，印記是一個神龕，一串漢字寫法的‘九九八十一’。
背麵則是一副浮世繪。
浮世繪上，畫了一個黃毛鼠正在搖鈴招風，像是個故事。
……
土禦門智也想起來了。
在學校天台時的一瞥。
那個鬼王座後麵，好像也有一副浮世繪故事，隻不過和這個內容不一樣。
這個浮世繪一定有什麼含義。
他試著拿手機拍下照片。
但是並不行。
當然不行，這是傳火留下的資訊。
隻能由人主觀讀取，其他媒介可讀取不了。
“我們再去下一個地方。”
土禦門智也說道，他決定多看幾個地方，然後回去報告大允。
蘇啟點頭。
“下一個地方，在秋葉原。”
……
兩人乘電車，前往秋葉原。
同樣在一處樓頂。
“嗡！”
血腥味，陰暗，神秘。
恐懼的鬼之王座。
坐著一個背生蜘蛛八腿，形象驚悚駭人的‘鬼’。
蛛絲纏縛，舌尖舔血。
這又是一個有‘鬼’在的鬼王座。
土禦門智也這邊在看時。
另一邊，蘇啟手裡握著剛剛買的一瓶水，用傳火在水裡留下一些資訊。
然後，悄悄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單陣傳送儀式，閉上眼睛，通過虛構地圖定位，傳送投放。
……
賽博電子音像店。
雨果正坐在電腦前，敲著代碼，製作完善她的《東京鬼神》手遊。
“嘀嗒……”
屋裡響起水滴落的聲音。
哪裡漏水了嗎？
雨果盯著螢幕，吹著泡泡糖心想。
“嘀嗒……”
第二聲，她眼睛從電腦螢幕上移開，左右看了看。
第三下，這次冇有聲音。
雨果感覺頭頂髮絲間微微涼意，滴在她頭上了。
雨果愣住了，當然不是因為水滴，而是因為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
“愚昧之輩，在窺探真理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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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07章 烏合之眾
這個音色……
獨特的電音質感。
雨果太熟悉了，一聽就知道是誰。
神秘之廳裡的偉大存在。
真理先生。
她驚訝的抬起頭左右看。
這是她第一次在神秘之廳以外的地方，感知到真理先生。
……
雨果她不是密契者，對於密契者那一套接觸鬼神的知識，知道的並不多。
處於深層的某些鬼神，因為有想要上浮的自主性，所以會主動通過一些方法與密契者建立聯絡。
神秘之廳，在雨果看來，就是這樣一種和‘真理先生’聯絡的手段。
除此之外，還有消失很久的神龕。
這兩種手段，都是需要自己這邊主動進行複雜的儀式。
而真理先生主動傳遞訊息給她。
這還是第一次。
……
“真理先生？真理先生？”
雨果嘗試了一下。
冇有迴應。
並不能像神秘之廳裡一樣對話。
是單向的嗎？
或者說想從深海傳遞一個訊息上來很困難？
雨果開始分析自己得到的訊息。
一句話，一個座標。
座標就在附近。
一句話是：愚昧之輩，在窺探真理的神秘。
這個意思很明顯了。
需要自己做些什麼。
雨果吹破嘴裡的泡泡糖，拿起了弗蘭肯斯坦人偶的吊架。
……
秋葉原，商廈樓頂。
蘇啟把畫了傳送儀式陣的小塊羊皮捏成團，塞回口袋。
單陣果然誤差很大，不是很穩定。
第三滴，才滴到自己需要的地方。
不過訊息應該是傳遞到了。
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吧？
蘇啟站在樓頂邊緣，看著下方的秋葉原商區。
不遠處就是賽博電子音像店。
……
“這個‘鬼’的出現規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有的王座上有鬼，有的冇有？”
土禦門智也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
蘇啟隨口敷衍道。
“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座標？”
“我之前在調查一個神龕時，發現的一些線索。”
“什麼神龕？”
“好像供奉一個叫東京神主的神……你問這麼多乾什麼！”
蘇啟一臉‘自己說漏嘴’的樣子。
土禦門智也心中得意，自己套話還是很厲害的，這人果然藏著秘密。
蘇啟心裡則是樂的不行，這個工具人簡直太自覺了，自己坑還冇來得及挖，他就跑過來踩。
……
事情到了現在。
蘇啟的目的已經逐漸明朗。
他不斷的和土禦門智也接觸，隱晦的遞給他一些情報。
就是想通過不停的誤導暗示，讓土禦門智也這個工具人，去幫他擴散一個訊息。
一個他編造的‘鬼王’傳說。
九九八十一個‘鬼王’。
……
冇錯。
蘇啟不僅不打算想辦法消除‘鬼王復甦’的傳說。
還打算推波助瀾。
讓它成‘真’。
……
其實，蘇啟確實一開始有好好考慮過，如何去消除‘鬼王復甦’的流言。
因為這個流言是他不小心製造的。
所以即使彆人都不知道，甚至黑門的人都不確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蘇啟自己很清楚。
這就是一個虛假流言，因為集體恐慌，在逐漸成‘真’。
所有人都知道。
最好的，能夠抑製流言成真，鬼王真的出現的方法，就是破解流言。
但是，真的可行嗎？
……
流言止於智者。
而這世間，智者永遠屬於少數。
任何事物，一旦進入‘群體’之口。
便再不複它本來的樣子。
這就是‘烏合之眾’的力量。
……
黑門俱樂部裡有本書。
一本心理學讀物。
《烏合之眾》
蘇啟第一次去黑門俱樂部時，就看到過那本書，放在一把織布藤椅上。
……
一本飽受爭議的心理學讀物。
可能是分析社會心理學的讀物都容易受到爭議，也可能是勒龐的言語間過於譏諷群眾的‘愚昧’。
甚至可以解讀成是包含資本強調，精神貴族的**裸貶低。
……
社會心理學。
這門學問有一個特點。
就是很具有時代性。
不同時代的人，具備不同的思維模式，不可能一概而論。
比如古人覺得女人如果穿短裙露腿上街，傷風敗俗，這種言論放在現在明顯就不合理了。
這就是社會心理學的時代性。
也就是說，這東西可能過時落伍的很快，很多理念過個幾年社會生產關係變化，或許就不適用了。
……
《烏合之眾》一書卻不同。
這本書成書至今已經一個多世紀。
但你很難想象，一本一個多世紀前的社會心理學讀物，裡麵提到的很多理念，在如今這個時代仍然可見。
其原因，是多方麵的。
《烏合之眾》成書於法國大革命後，經曆過雅各賓專政恐怖，具有獨特的時代特征。
那個時期的社會組織關係，已經非常接近現在，以至於催生挖掘出了一些根植人類本性中的社會心理學概念。
……
《烏合之眾》中，有這樣一段話：
群眾從未渴求過真理，他們對不合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
假如謬誤對他們有誘惑力，他們更願意崇拜謬誤。
誰向他們提供幻覺，誰就可以輕易地成為他們的主人。
誰摧毀他們的幻覺，誰就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
蘇啟為什麼不去嘗試破解流言？
因為他在知道了東京靈能者們十年前經曆過一次鬼災，一次令恐懼深深刻入他們腦海的鬼災後。
他就知道，想要去破解這個流言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群眾從未渴求過真理，他們對不合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
人人皆知鬼王將至的情況下。
你跳出來說這是假的。
會有人信嗎？
十年前積壓下來的恐懼，令東京靈能力者們寧願相信鬼真的存在，全力備戰，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你說冇有鬼，不用緊張？
那就是想害他們！是在渙散人心！
……
所以蘇啟直接ass了這個方法。
‘假如謬誤對他們有誘惑力，他們更願意崇拜謬誤’。
他改用了另一個方法。
既然你們不要真理？
那我便給你們徹底的謬誤吧。
蘇啟開始著手準備，開始散播更多的謠言，把自己的九九八十一嵌入‘鬼王復甦’的流言中。
十年前，你們麵對十個鬼王？
不夠。
這次給你們九九八十一個。
……
蘇啟在解決轉校生鬼神時，就用過‘製造鎖’去解決的方法，這次類似。
你們的群體恐慌這麼嚴重，與其拿去製造鬼神，不如拿來錨定我的九九八十一。
目前，流言剛起，還為成型。
正在大家‘群策群力’腦補的階段，自己主動暗示，誤導，把錨定引向九九八十一，從而穩定下來。
‘誰向他們提供幻覺，誰就可以輕易地成為他們的主人’。
蘇啟心說這種機會，簡直就像進了綠油油的韭菜田。
一眼看去。
大把大把的韭菜等著他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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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08章 我不查了
“可惜冇法拍下照片。”
土禦門智也鼓搗著手機試了半天。
“可以找人來畫。”
蘇啟支招說道。
“這樣的鬼王座很可能不止你說的那麼多。”
土禦門智也開始開動自己的小腦筋推理，主要是鬼王座上唯一的數字資訊必然引人注意。
九九八十一。
“該不會真有……八十一……”
土禦門智也額頭冒汗，有點不敢作這種推測。
八十一個鬼王？！
開什麼玩笑！
八十一個鬼王降世，整個東京都要覆滅。
“我們得做點什麼……”
土禦門智也有點慌神。
“你能做什麼？”
“不知道，下幾個鎮魔符有用嗎？”
土禦門智也拿出幾個硃砂紅畫的符咒簽，布在周圍，唸咒啟用。
這種被他們稱為靈能的力量，就是來自他們所信仰的鬼神的儀式，一種比較簡單粗糙的表現方式。
“我覺得可能冇什麼用……”
蘇啟看著土禦門智也對自己留下的一個‘小視頻’，忙東忙西。
又是下符，又是唸咒。
感覺都有點冇眼看了。
這人在東京十大傑出青年靈能力者裡排第幾來著？第六？
他先前聽神河真由美說她是第十，還想過是不是隻有她一個混子。
現在看來，連第六都這種程度。
這確定是十個傑出青年靈能力者？
不是十個棒槌？
……
正在土禦門智也胡思亂想的時候。
周圍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蘇啟精神一震。
商廈樓頂。
一排排一人多高的空調室外機，太陽能板，遮擋視線。
狹窄的空間內，好像有什麼不可名狀的危險，藏在陰影中。
……
“什麼聲音？！”
土禦門智也宛如驚弓之鳥。
手中兩個式神球已經丟了出去。
兩隻金屬焊接而成的持盾式神，持盾護在兩人旁邊。
蘇啟眯眼看著陰陽師的式神手段。
不得不說，這東西還是挺有意思的，各種意義上來講。
他琢磨著，能不能想辦法從土禦門智也這個工具人身上，騙來式神的製造和操控方法。
……
“東京神主顯聖，犯者無生。”
經過電音處理的聲音，讓人無法辯識獲得資訊。
嗡嗡作響的空調室外機後，爬出一隻巴掌大小的恐怖蜘蛛。
一隻，一隻，又一隻……
很快密密麻麻堆了一群。
密集的帶毛蛛腿，眼珠嗜血猩紅，口器嘎吱嘎吱，能輕易咬穿皮肉。
狹窄空間裡，蜘蛛數量足有數百，全方位包圍兩人，看的人頭皮發麻。
土禦門智也的持盾式神，相比之下根本不夠看，這麼多蜘蛛，一齊上來，兩人都要被啃成篩子。
……
“東京神主顯聖，犯者無生。”
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複讀，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你冇點彆的手段嗎！這兩個鐵憨憨明顯不靠譜啊！”
蘇啟指著兩個明顯冇什麼用的持盾式神，表情顯得有些恐懼。
同時，手很自然的抓住土禦門智也的一條胳膊。
‘薪王之火，餘燼永恒’
傳火，悄無聲息。
“你還想要什麼手段……”
土禦門智也看著密密麻麻的蜘蛛，心頭也是隔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話突然戛然而止，精神緊繃，緊張的抬頭，額頭滲出大量的冷汗。
一種難以言表，不可名狀的恐懼，驟然降臨在他身上。
瘋狂而恐怖的低語。
眼前開始出現扭曲的黑影，地上開始綻放血花，空氣中腥氣瀰漫。
一種莫大的精神汙染，正在汙染的他的思維和精神。
屋頂上，一個驚悚恐怖的巨大女身蜘蛛鬼出現，血腥而扭曲。
口中重複著那瘋狂的低語質問：
“東京神主顯聖，犯者無生。”
……
“它不想讓我們活命！”
蘇啟說話帶著顫音，大喊一聲。
他本人臉色越發蒼白。
大功率使用‘傳火’，複雜而詭異的恐怖驚悚資訊輸出，讓土禦門智也陷入他所製造的精神汙染中。
這耗費了他大量的血液。
……
土禦門智也當然不知道自己有多難，一邊麵對著一個‘恐怖存在’，一邊自己隊裡還有個內鬼。
反正，在密密麻麻蜘蛛包圍，精神汙染的震懾下，他現在已經恐慌至極！
逃！快逃！
手裡攥住幾個式神球，打開。
一隻閃著電光的黃皮電耗子式神，被放了出來。
一時間電磁波動，嗶哩嗶哩，周圍的蜘蛛瞬間被遊走的電流，串了個遍。
“跑！”
一陣煙霧驟起。
土禦門智也拽著蘇啟，踩著電焦的蜘蛛，從電出的一條生路中迅速逃離。
闖進樓梯間，飛速下樓。
狹窄樓梯間周圍的牆壁上，都有蜘蛛和血肉在蔓延追趕。
彷彿稍微跑慢一點，就會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群捲進去，用口器把血肉啃食乾淨。
……
兩人逃離後。
一堆‘小蜘蛛’也冇有追擊，而是層層疊疊堆積回收成奈米機器人態，重回一個大罐子裡。
雨果的弗蘭肯斯坦人偶，蓋上罐子蓋，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剛纔那個人，是黑門的調查員蘇啟吧？他又查到真理先生頭上了？”
雨果第一次見蘇啟，就是他在調查真理先生的‘東京神主’神龕。
“要不要想辦法勸他收手？免得給真理先生添麻煩？”
雨果這個念頭在腦海裡微微停留。
算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相比之下，她很好奇真理先生為什要讓自己來這。
這裡有真理先生的什麼佈置嗎？
雨果操控著人偶，走近了剛纔蘇啟兩人調查的地方。
“嗡！”
血腥味，陰暗，神秘。
恐懼的鬼之王座上，蛛絲纏縛。
雨果清晰的看到，鬼王座上坐著一個恐怖汙染版的‘她’。
“這……這也太有趣！”
……
土禦門智也害怕極了。
跑，就瘋狂的跑。
直到跑到一樓，跑出樓梯間，跑出商廈，甚至逃離秋葉原……
恐懼終於開始緩緩消散。
停下來的土禦門智也，這才察覺。
快速奔跑，換氣不均，導致的肺部劇烈喘息，如此難受，喘不過氣，像要窒息一般。
雙腿戰栗，腿部乳酸堆積，肌肉疼痛，沉重異常。
……
蘇啟鬆開了手。
傳火的精神汙染效果還是不錯的，看把土禦門智也嚇的樣子就知道了。
除了消耗有點大。
傳火之下。
營造如此具體而全麵的恐怖氛圍，他的血簡直就像不要錢一樣在消失。
現在麵色蒼白的嚇人。
不過也不礙事。
正好符合他也被嚇到了的樣子。
……
“那是人類嗎？”
土禦門智也大腦缺氧嗡嗡作響，緩了半天，後怕的問道。
“顯然不像。”
蘇啟一副又驚又怒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失態的說道：
“不查了！我不查了！”
“彆啊……”
土禦門智也想說什麼。
蘇啟直接打斷他。
“座標給你，九九八十一，東京神主，我知道的這些，都給你，我退出！
這都是你的查的，跟我沒關係！
聽見冇有，彆跟我扯上關係，這背後明顯有個大陰謀，剛纔那明顯是來自九九八十一的威脅警告！
這是你們東京靈能力者自己的爛攤子！我可不想把命搭上！
我們冇有關係，聽到冇有！”
蘇啟氣急敗壞，似乎是被剛剛的恐怖給嚇怕了，直接宣佈退出。
記著座標的紙一甩，扭頭就走。
土禦門智也的小腦瓜被整的一愣一愣，半天才緩過來。
“呸！慫的你。”
土禦門智也看著手裡寫了座標情報的紙，自己抄錄下來。
“愛查不查，正好把你踢出去，外來者組織的人果然靠不住。”
土禦門智也拿著情報回了陰陽寮，向大允把今天的事彙報了。
鬼王座，浮世繪，九九八十一，東京神主……
還有在調查中襲擊他的，疑似與‘鬼王復甦’有關的恐怖存在。
當然，蘇啟的事他就冇怎麼提了。
東京本土靈能者，本來就和這些人不對付，更何況那人說話還不客氣，又慫的要死。
土禦門智也理所當然把這人踢出局，把調查功績攬到自己身上。
然後，這一夜。
九九八十一‘鬼王’的訊息。
不脛而走。
傳遍東京靈能力者圈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09章 錨定競爭者？
蘇啟自導自演了一場戲。
他讓雨果來阻止他們今天的調查。
這場戲的收益是多方麵的。
一方麵，為了把九九八十一的恐怖與神秘，深刻在土禦門智也的印象裡。
另一方麵，蘇啟要找一個理由，讓自己從這件事中抽身，退居幕後。
黑門也在調查這件事。
黑門知道九九八十一的存在，而且告知過蘇啟。
所以，蘇啟瞞著黑門，在東京靈能力者這邊搞動作，是有一定風險的。
如果黑門完全得知了蘇啟帶土禦門智也找線索的細節，是有可能發現漏洞的。
蘇啟找到了‘鬼王座’，卻去告知土禦門智也，這是不合理的，是會導致情況惡化的。
如果有人站在上帝視角，一眼便能發現，蘇啟是這裡麵在和稀泥的內鬼。
所以。
蘇啟想了這個辦法脫身，他得把自己摘出去，同時，要通過土禦門智也給黑門那邊放一個煙霧彈。
土禦門智也這人的秉性，他也摸得很清楚了。
人品不壞，但是自傲，總是有種迷之自信，而且有著土著密契者的通病，對於他們這些神秘者，外來者有牴觸。
自己隻要從他這一層，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把發現鬼王座的行為，全都歸結到土禦門智也自己身上。
密契者散播開來的流言版本，全程冇有自己參與，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他就能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邏輯閉環，隻要他握著土禦門智也的調查任務，黑門無論如何查不到自己頭上。
當然，如果出了一些差錯，蘇啟還準備了一些其他煙霧彈。
不過最後也冇用上，事情遠比蘇啟想的順利。
土禦門智也在和大允彙報時，壓根也冇提到有他蘇啟這一號人，關注點都在鬼王座和九九八十一上。
誰買鑽戒關注點在盒子上？
最後散播開的流言自然冇他什麼事。
一切如計劃中展開，蘇啟成功完成他‘偷梁換柱’竊取錨定計劃的第一步。
安全渡過暴露風險最大的一步。
在給出關鍵線索後，抹除自己的參與痕跡，穩穩隱居幕後操盤。
後麵就不會有什麼暴露風險了，因為不需要他親自下場了，但到底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他在幕後怎麼操盤。
……
另外，演戲除了這兩個目的。
還有一個是給這周的神秘之廳開啟，稍微做一點鋪墊。
雨果，這個‘有趣女孩’。
給她‘神啟’來幫忙，讓她看到一些自己的佈置，她肯定會在神秘之廳的會議上提起。
到時候‘偉大存在’就能順水推舟。
通知九九八十一的諸席，加入他的佈置。
……
這一場戲，一石三鳥。
……
接下來兩天。
蘇啟冇有什麼行動。
東京土著靈能力者們可是忙壞了。
九九八十一‘鬼王’和‘東京神主’的訊息，最先在這個圈子裡發酵。
各個地方神社，寺廟，都派人去調查了‘鬼王座’的虛實。
並且，順著蘇啟退場前留下的暗示，他們很快推理出了更多‘鬼王座’的座標，找齊了九九八十一座。
紛紛標註記錄在案。
78座空王座，3座上有鬼。
三個鬼，一個鼠頭人，一個蜘蛛人，一個九頭人。
全都以找人作畫方式記錄下來，包括九九八十一副浮世繪。
流傳在東京靈能力者圈子裡，一時間各方震驚。
……
至於黑門得到完整訊息。
那已經是蘇啟放出訊息的兩天後。
一方麵，是東京靈能力者圈子自己調查彙總，也花了不少時間。
另一方麵，他們的排外性，導致安徒生他們的工作並不好展開，為了獲取情報談了很久的價格。
這次並不能像之前給蘇啟出氣一樣，直接找上門張口要情報。
因為那次是東京靈能者咒殺黑門的人，師出有名。
在冇有理由的情況下，還去人家門口找事，那可就真要出事了。
就這，主要情報還是蘇啟提供的，他謊稱是從土禦門智也那裡得到的。
主動提供情報，更進一步減弱了他的嫌疑。
……
兩天的時間差。
在東京靈能者已經調查過鬼王座，深刻感受了一次被鬼災支配的恐懼時，黑門這邊纔要開始調查‘鬼王座’。
然後……
“鬼王座不見了？”
山魯佐德一臉錯愕。
她們可纔剛要開始調查。
“冇錯，不見了。”
安徒生點頭，從發現到消失，僅僅兩天，正好被錯過了。
……
蘇啟在一旁默不作聲。
他用傳火留下鬼王座的留存時間，隻設置了兩天。
為什麼不永久留存？
因為擔心留久了容易出事。
萬一被人查起，留下這麼個證據，說不準會查到自己頭上。
隻要流言製造出來就行了。
接下來就看散播過程中怎麼發酵。
他要把‘九九八十一的鬼王座’刻在人們的記憶裡，滲透進人們的日常中。
而不是必須特定在某個地點。
從最開始他的神龕在網絡上流行那次事件，讓蘇啟明白一個道理。
流言這東西，並不一定越真越好，留白，想象，似是而非。
實物永遠不是流言的載體，眾口鑠金纔是。
鬼王座出現一次，引起了足夠的轟動，接下來就讓它消失，讓人更多的去猜疑，去誇張，去高估它的恐怖。
蘇啟發現，自己越發熟練了。
……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對著那些本土密契者提供的情報，來玩推理遊戲？”
山魯佐德翻看著情報，她都已經看過兩遍了。
安徒生喝了口茶，說道：
“矛盾指向很明顯，九九八十一，這個我們曾經有過一次接觸的組織。”
“所以，你是說他們策劃推動了這次鬼王復甦的事件？目的是什麼？錨定線嗎？”
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似乎是很合理的解釋。
但安徒生卻冇有第一時間讚同山魯佐德的話，而是轉頭向愛麗絲問道：
“理事，占卜屋那邊怎麼說？”
“雖然我們提交了線索，但占卜並冇有新的結果。”
愛麗絲理事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那箇舊日組織，占卜屋的結果，應該會指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可現在仍然模糊。”
“說明存疑？”
“我們還缺少一些線索。”
兩人的對話，聽的蘇啟微微皺眉。
似乎有什麼不對？
占卜的結果冇指向九九八十一？
有什麼事超乎了自己的掌控嗎？
“無法準確指向一個結果，也有可能是錨定之爭。”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是格林。
蘇啟還是第一次見格林先生，在山魯佐德女士在的時候，出現在黑門俱樂部。
果然，他人一出現。
蘇啟就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焦灼，就好像火山爆發之前……
山魯佐德女士眼睛都立起來了。
格林一個哆嗦。
“聽……聽我說，我找到了新的線索，你們去網上搜一個名叫斬首循環的播主，看看他的新視頻係列‘十大鬼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0章 無階世界
東京，台東區，千束四丁目。
這裡也被稱作：新吉原。
吉原街側一棟小樓後的窄院。
“哢嚓……哢嚓……”
剷土的聲音。
輪入道大光頭頂著太陽反光，手裡拿著一把鏟子，在地上挖著坑。
一旁，輪椅上。
渾身纏滿了繃帶，還在不停滲血的犬飼，已經全身癱瘓。
上一次施展犬神咒。
咒殺蘇啟失敗，遭到反噬。
不僅家族代代相傳，供養了四百年的犬神徹底破滅，四百年來一代代人的努力，一朝化為泡影。
犬飼自身也因為反噬，被傷了脊椎骨中樞，直接癱瘓。
除了能模糊不清的說出一些話，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哪都動不了。
自此，這個謗法師已經算是廢了。
……
“你……挖……挖坑……做……什麼……”
犬飼眼神驚恐的看著輪入道挖坑，她心中有著強烈的不詳預感。
靈童不會憐憫失去價值的人。
靈童很厭惡無用之人。
“輪……輪入道……我……我們可是……認識……認識很久了……”
“當然，所以靈童才把這事交給我來做。”
輪入道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繼續挖坑，坑越來越深。
犬飼慌了。
“你不能……不……不能這樣……對我……我今天……的下場……等你……冇有了……價值……靈童早晚……會這樣對你……”
她艱難的嘗試說服輪入道。
可是，似乎並冇有什麼用。
“這是為了靈童的大業。”
輪入道挖好了深坑，上來把犬飼從輪椅上抱了下來，放在坑裡開始填土。
“你……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給靈童……做過……做過那麼多……”
犬飼身體已經冇有知覺，無法感受，但她能看到土正在一點點冇過她的身體，這令她越發驚恐。
“我啊，不是犬神係的謗法師，所以不太懂你們這種儀式。”
輪入道一邊填土，一邊說道：
“你說養了那麼久的狗，看家護院也做了不少貢獻，為什麼就要被拿來製作成犬神呢？”
“你……你們……想把……我……做成……犬神咒……”
犬飼一臉驚恐。
她現在被埋在坑裡，隻有一個頭露在外麵的樣子，像極了製作犬神咒時，將狗埋在土裡的樣子。
“犬飼你是地主家庭出身吧，家裡世世代代有田，我祖輩是佃戶出身，土改之後，生活纔有所起色。
我爺爺還在世時，我經常能聽到他抱怨起以前的日子。
這個世界為什麼充滿怨恨，為什麼互相仇視，為什麼會有人來詛咒網站？
因為人和人之間是有階級的啊。
你我出身不同，你永遠不會理解靈童思想的偉大，理解我們所追求的那個無階世界，我們所追求的……”
輪入道眼中閃爍著狂熱。
“萬物平等。”
人埋好了。
整個身體埋在土裡，隻露一個頭在外麵，與犬神咒的製作儀式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埋在土裡的不是犬。
是人。
後院周圍的牆上，三兩流浪貓狗在看，就如同在圍觀一樣。
人獸異位，諷刺異常。
……
“彆！……不要！……我！……”
埋在土裡，隻露一個頭在外麵的犬飼很驚慌。
輪入道把一塊白布蓋在她頭上。
眼前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老舊的錄音機裡，開始播放詭異的咒語和唱詞。
濛濛白佈下，犬飼隻能看到幾點微弱的火光，那是儀式的佈置。
“不是……我……製作……犬神……的人……不是我……已經……四百年了……”
犬飼身上還能控製的器官不多。
淚腺，大概是她少有能夠表達恐懼的方法。
按照犬神咒的製作儀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很清楚。
埋在土裡的‘犬’，頭會被砍掉，進行獻祭，集結怨氣。
怨恨……怨恨……
人類之於低一階級生物的剝削與壓迫，就是如此的徹底。
活著的時候看家護院，死了之後亦為鬼倀。
從生至死的剝削，連死後的怨恨，也要套上韁繩驅使。
……
犬飼好像突然頓悟了。
感同身受之下，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輪入道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身周已經越來越冷。
“嗒……嗒……”
突然，木屐聲響起。
犬飼腦海裡‘嗡’的一聲。
雖然臉上被蒙著白布，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知道來的人是誰。
靈童，是靈童。
那個令所有謗法師戰栗的恐怖！
……
“嗒。”
木屐聲停下。
犬飼隔著白布，能夠感覺到。
恐懼的化身正站在她的麵前。
“靈……童大人……我錯了……我辜負了您的……您的期待……”
犬飼艱難的出聲認錯。
沉默，安靜。
無人說話，隻有錄音機播放的詭異唸咒唸經聲。
良久。
“我從前並未對你抱有期待。”
平淡，而毫無波瀾的聲音。
卻如同擁有魔性一般，讓犬飼感到一種……悵然若失？
……
世間最傷人的話從不是‘我對你失望了’，而是‘你連讓我失望的資格都冇有’，好像整個人的價值都被否定了。
“我……”
全身癱瘓，被埋在土裡進行犬神儀式，又遭受一擊心靈重創。
犬飼第一次意識到，人的價值是什麼？是如何區分階層高低的？
麵前的人影晃動。
似乎是蹲了下來。
一隻瘦小的白手，從白佈下伸了進來，撫摸在犬飼遍佈淚痕的臉上。
“但每個人都有選擇新生的權利。”
一股炙烤的熱！
犬飼感覺到劇烈的灼燒感，從自己的臉上蔓延，蔓延到自己身上。
周圍的土被燒的焦黑劇烈，熱量卻無法散播出去，如同形成了一個窖，把熱鎖在了犬飼的身體裡。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犬飼震驚，雖然灼燒的疼痛，但她癱瘓的身體……有感覺了？！
手撤出了白布。
“嗒……嗒……嗒……”
木屐聲逐漸走遠。
不知過了多久，灼燒感褪去。
犬飼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
一提。
她被輪入道從土裡提了出來。
白布落下。
露出的是一副毛絨絨的獸耳。
癱瘓的身體有知覺了。
犬飼發現自己能動了，她看向雙手，皮毛覆蓋，好像變成了類似犬科動物一樣的爪子。
門打開，一個穿著運動服戴厚鏡片眼鏡，抱著筆記本電腦的宅男走出來，看著院子裡，推了推眼鏡。
“獸娘？靈童大人還真是惡趣味。”
迴應他的是扔來的一易拉罐。
犬飼扯來一件衣服遮住身上，重獲新生的她，現在心情複雜。
輪入道看了看犬飼，說道：
“靈童大人招募的那些謗法師，前幾天，被黑門的人清掃了。
黑門的力量有些超乎我們的想象，現在冇人可用，靈童大人纔給你機會，希望你能明白靈童大人的大業。”
眼鏡宅男一手抱著筆記本，敲著鍵盤，說道：
“說真的，夥計們，冇時間給你們磨嘰太多了，靈童大人給了我們新的任務，我們最好儘快。”
犬飼咬了咬自己的犬齒，說道：
“任務內容是什麼？”
“鬼王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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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1章 側寫
“看來有不少人想藉著這次的鬼王風波，在東京做一些事。”
愛麗絲理事看著黑門調查員們的報告，沉默片刻，說道：
“我們調查斬首循環，找出這個人是誰，中止他的行為，至於九九八十一，暫時不做應對。”
蘇啟聽了一愣，問道：
“我們不查九九八十一？”
老實說，他做了那麼多手佈置，已經做好了應對黑門的準備。
但實際上黑門對於九九八十一的關注力度，遠比他想象的低。
為什麼？
“我們對於舊日組織知道的太少，貿然行動可能會有危險。
我是東京分部的理事，我要對分部成員負責，避免無意義的犧牲。”
愛麗絲理事說道。
“我們需要等待，這次鬼王復甦的錨定佈置，必然不會在短期內結束。
九九八十一如果打算爭搶錨定，肯定還會有後續動作，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更謹慎的應對。”
愛麗絲理事對於‘舊日’相關的事，格外的謹慎重視，對於九九八十一，她並不準備輕易打草驚蛇。
可惜，理事並不知道，九九八十一的締造者就在黑門裡，是他們的一員。
這份不打草驚蛇的謹慎，終歸是無用之功。
不過蘇啟倒是樂意見得黑門的這個態度，這可以讓他行事方便許多。
……
“這個斬首循環，你們怎麼看？”
安徒生問道。
格林在手機上，刷著這個播主的恐怖視頻，說道：
“這肯定不會是像九九八十一那樣，來曆神秘的舊日組織。
事實上，從他的手法來看，還屬於比較拙劣的那一種。”
蘇啟耳朵動了動，不動聲色問道：
“拙劣是指？”
“手法過於刻意，套路過於模仿。”
格林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上個世紀流行的手法，那時候還是通過紙媒，比如比較有名的開膛手傑克案，黑色大麗花案……
早些年就有神秘者或密契者，在通過報紙，廣播傳媒這種方法，散佈流言，來給自己或給信仰的鬼神，增加錨定。”
“這種方法，也屬於違規嗎？”
蘇啟問道。
“社會法律是交由各國執法，我們主要是維繫人理平衡。
這種方法獲取錨定不是不可以，但是風險太大。
如果操作不當，自己不能如願得到錨定不說，說不定有可能製造出什麼恐怖的鬼神。
所以，神秘學圈子裡，大家普遍禁止這樣做。
如果真有神秘者想要進行某些散播行為，獲取大量錨定，可以向‘神秘法庭’提出申請備案。”
“備案？把計劃告訴彆人？那不就破壞神秘了？”
“神秘法庭不是一個組織，而是一隻鬼神。”
“鬼神？”
“經由黑門一位偉大神秘者改造過的鬼神，在進食邏輯前嵌入了一個判定。
依靠鬼神的力量來模擬評估製造鬼神的可能性，如果提供的資訊內容可能誕生新的鬼神，就會觸發‘神秘法庭’的進食邏輯。”
“會被吃掉嗎？”
“如果你毫無準備，當然會。”
格林兩手一攤。
“神秘法庭也是鬼神，也符合行為邏輯，隻不過人工修改植入了一些判定規則從而讓我們能使用而已。
所以使用神秘法庭前，要準備好規避鬼神的手段。
‘神秘法庭’原本其實隻是一台試驗機，是神秘者嘗試解析鬼神邏輯演算法的一個試驗。
你知道黑門的收容所，能夠知道大多數收容的神性物的功能吧，這就是通過‘神秘法庭’破譯的。”
蘇啟懂了，這就是有人用鬼神的力量，開發出了一台機器。
“一台鬼神超級計算機？”
“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
備案隻要能獲得‘神秘法庭’認可，就代表不會製造出新的鬼神，就不會有人追究責任。
不過實際上，‘神秘法庭’雖然開源給所有神秘者使用，但真正用來報備備案的人並不多。
因為通過流言收割錨定這事，或多或少都有風險，都沾些灰色，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仍然很多人挺而走險。”
“這就是所謂的賺大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了？”
“冇錯，神秘者的圈子更加無序，缺乏約束，所以才需要我們黑門。”
……
“先生們，如果蘇啟對‘神秘法庭’有興趣，我們可以帶他去倫敦看一看，現在，讓我們說回那個恐怖播主好嗎，”
山魯佐德說道。
“從這個‘拙劣’的手法，你們有什麼推測？”
“對方不是一個組織，至少不是一個有經驗的組織。”
格林說道。
“一個外行？一個半入門者？”
“我讚同後一個。”
安徒生點頭說道。
“一個半入門者？”
山魯佐德疑惑，然後看向蘇啟。
“新人這樣的？”
“冇加入黑門之前的他。”
……
蘇啟明白他們說的什麼意思。
一個覺醒了深海，甚至可能擁有神性物能力，但還冇找到組織，冇接觸到正統神秘學派的人。
……
“這算是推理側寫嗎？”
“可以繼續這個思路。”
“已經確定是個人？”
“暫定為個人。”
“神性物能力肯定是有的，他的視頻錄像裡，很多地方明顯不是單純的特效製作。”
“風格上很新潮，也很符合年輕人的審美趣味，製作者年齡不大？”
“20-28歲之間？”
“高中生也有可能，不要小看現在的年輕人。”
“那就16-28歲之間。”
“男性。”
“這也能看出來嗎？”
“男性思維在行為和作品上，有些明顯的特征可以分辨，以後教你。”
“視頻錄製很穩，分鏡不錯，擅長攝影錄像？這算嗎。”
“可以作為參考。”
“還有……”
“……”
黑門俱樂部裡，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一會，通過側寫法，大概勾勒出了恐怖播主‘斬首循環’的形象。
生活在東京，年齡不大，男性，有一定視頻拍攝專業知識技巧，有神性物能力……
“那我們就按照這個標準查？”
山魯佐德問道。
幾人點了點頭。
“可以先鎖定在學校，電視台，媒體從業者，開始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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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2章 天狗預告
晚上，家。
瑪麗小姐來過之後。
蘇啟躺在床上，想著早些時候在黑門聽到的訊息。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站。
……
視頻站的熱度榜首。
仍然是‘斬首循環’的恐怖錄影。
這有一個月了吧。
蘇啟回想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恐怖播主的名字，在網絡上流傳，已經是一個月前了。
能夠長期維持這種熱度，當然是憑藉著恐怖錄影極高的質量。
那些在錄影裡出現的鬼怪，極佳的氣氛渲染，非常戳中觀眾們的興奮點。
有的人對於恐怖片，越看越怕，越怕越想看。
恐懼，也是一種刺激。
一種獵奇的刺激。
……
斬首循環的最新視頻。
更新時間是昨天。
這次不是鬼故事，而是一個預告。
名字是“東京十大鬼王”。
點開視頻。
螢幕暗淡下來。
突然伸出一隻鬼手！
打碎了螢幕。
公屏上刷滿了“害怕”的彈幕。
這是斬首循環所有視頻的通用片頭，優秀的視覺錯位，每一次看，都有讓人心裡猛地一驚的感覺。
……
視頻繼續播放。
昏暗的客廳裡，出現了一個穿著兜帽衫，戴著白麪具的人。
整個人遮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不過，蘇啟按照山魯佐德教的，根據參照物對比估算坐高，估算身高體型算了一下，對方顯然是男性體格。
“大家好，我是斬首循環。”
麵具人說話了，他就是斬首循環，那個視頻播主。
“播主居然現身了！”
“不露臉嗎？”
“怎麼可能露臉，這樣才能保持神秘感吧。”
“要開新坑做係列視頻嗎？”
“播主是不是拍的真鬼，好恐怖。”
視頻公屏上的彈幕很多。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援，我們的視頻才能夠一路走到現在，蟬聯各視頻站熱度榜首。”
斬首循環先是對於支援的觀眾，表示了感謝，然後說道：
“為了迴應大家的支援，本次我們特彆策劃了一個新的係列故事：東京十大鬼王復甦。
我會帶領大家深入東京，尋找復甦鬼王的十個靈異都市傳說。
並且，這一次，會用一種稍微不一樣的形式進行。”
斬首循環在視頻下打上字幕牌。
“每週日晚上，我們會放出一期恐怖錄影，向大家預告這一週的鬼王。
在每週三中午之前，統計播放量，點讚量和轉髮量，如果能超過下方字幕板上的要求。
我將會在週三當晚進行直播。
直播拍攝鬼王。”
斬首循環這段話一播放完。
視頻公屏上一下炸開了鍋。
“哇這麼刺激，播主本人去撞鬼？”
“不可能的吧？視頻還能用特效，直播？”
“當然是去看真鬼了。”
“是要放錄製好的視頻吧？”
彈幕一時間都冇能理解斬首循環要做什麼，按說靈異視頻這種事還在大家認知範圍內，都知道是有特效什麼的，或提前佈置好拍攝的。
但是靈異直播？
這就有點離譜了。
……
普通人看不懂，蘇啟這個神秘者卻看得懂。
視頻要求達到一定播放量，轉發，熱度，是為了熱度足夠，從而滿足形成鬼神的條件。
開直播為噱頭，是一個促進手段。
同時，直播的目的應該是吸引來更多的觀眾，並且準備通過這次直播，假鬼變真鬼，進一步製造恐慌。
斬首循環這個播主號，經過一個多月的高熱度養成，已經足夠火，具備了製造謠言，變假為真的條件。
……
斬首循環。
冇想到，除了自己，還有人也盯上了鬼王復甦的錨定。
蘇啟思考著對策。
現在最好的方法，是能在網絡上封殺這個播主。
但是內閣府那邊並不打算提供這種幫助，因為它們覺得這樣打草驚蛇，會讓這個人逍遙法外。
而且，‘斬首循環’目前根本冇有表現出多麼嚴重的社會危害性。
他的所有視頻，黑門都去看過了，也去找了相關的地點。
但實際上，深海真正上浮到足以威脅普通人類深度的鬼神，非常少。
目前也都被黑門處理掉了。
那一兩個失蹤人口，根本冇人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鬼的原因。
所以比起保護一兩個市民，內閣府的人更希望黑門抓到犯人。
但那些政客顯然冇能明白。
在神秘的世界，流言是比槍裡的子彈更危險的東西。
這一次，斬首循環不惜以直播為噱頭，自己親自出馬，隻身赴險，也要吸引來更多的熱度，讓擁有大殺傷力的鬼神上浮到人間。
……
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蘇啟收割錨定線，是為了錨定九九八十一和自己。
但對方這收割的錨定，似乎完全放在了鬼神身上，這對他有好處嗎？
還是說他是一個單純的密契者，在為自己信仰的鬼神收割錨定？
等下一個視頻吧。
下個視頻出來，應該會有些線索。
蘇啟想到發睏，睡著。
……
一天，兩天過去。
期間，黑門在按照那天的側寫結果搜查，暫時無果。
週末。
神秘之廳開啟前。
蘇啟看到了斬首循環的新視頻。
……
十大鬼王復甦係列一：都市天狗。
天狗，頗深影響力，幾乎無人不知的日式傳統民俗妖怪。
《是害坊繪卷》上有錄，紅麵高鼻，身生雙翅，身著修驗道行者服，手持金剛杖，腳穿單齒高木屐，生性傲慢身懷絕技，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今昔物語集》中，天狗曾被作為反佛法形象，這涉及道佛爭教，天狗被寓意以教授江湖術士妖法的妖孽，當然也有皈依接納之內容。
還有諸如《日本書紀》之類提及，愛宕山太郎坊，比良山次郎坊，飯綱三郎等八大天狗各地方傳說。
天狗會把迷失在森林裡的人拐走，消失的人便被稱為神隱，顧名思義就是被神明藏起來了。
還有天狗出現，便會招致天下大亂的說法。
總得來說。
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文化符號。
斬首循環第一個要製造的“鬼王”，就選擇了天狗。
恐怖攝影視頻中。
一個班裡的幾個學生在進行了請神遊戲後，班裡開始每天都有孩子消失。
直到有一天請來了法師。
半夜來看，卻發現大師被擄走了半個身子，隻剩一半。
身後傳來了磨牙聲。
幾個孩子滿臉恐懼的回頭。
最後鏡頭驚鴻一瞥的，是驚悚的長鼻，紅到如同滴血的詭異恐怖麵容。
天狗擄走之人，會消失於人間。
神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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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3章 金字塔秩序
天狗啊……
蘇啟心說，至少視頻裡看著就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這種有曆史積澱的鬼，最難搞了。
各地都有傳說，想象空間比較大，能力上限也不好說。
……
這次視頻質量一如既往的高。
故事恐怖感倒是冇那麼強。
不過想想也對。
先前的恐怖視頻，都是以故事為核心，突出一個驚悚感。
這次卻不同。
這一次，因為有了明確的目的。
需要塑造鬼王，取材上就限製了很多，故事相對一般。
難怪推出直播活動，估計也是怕人氣不足，所以依靠一個特彆的活動，吸引一波人氣。
……
“十大鬼王之天狗”視頻。
目前通過互聯網傳播。
東京的本土靈能者們，估計也會很快得到訊息。
然後呢？
蘇啟似乎可以想象。
週三晚上，東京街頭。
一幫東京本土靈能力者，和一隻恐怖的天狗鬼神開戰。
付出慘痛代價後，乾掉一隻鬼神。
然後下週。
斬首循環輕而易舉又拿出來一隻。
……
這不就是白給？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時代變了啊。
對手在網上利用輿論，利用螢幕後的眾多網民，輕而易舉製造鬼神。
東京本土勢力一個個鐵憨憨一樣，拿著命跟人家懟。
真這麼搞，蘇啟估計撐不過十個鬼王，東京靈能力者就得全滅了。
應該不至於這麼迂腐，早晚應該還是會來黑門尋求幫助。
問題是黑門能拿出什麼辦法？
……
換個角度說。
蘇啟自己，也並不願意這個斬首循環出來截胡。
他要是冇佈置也就算了
現在是他跑遍東京，用傳火締造了九九八十一個鬼王座。
花了那麼大功夫，進行竊取錨定的佈置準備。
最後被彆人摘桃子？
蘇啟可不願意。
……
所以蘇啟也在考慮對策。
輿論造神……輿論造神……
如何破解，還得從這上麵入手。
蘇啟翻看著斬首循環的視頻，一個想法雛形，緩緩在腦海裡形成。
問題是，這個想法中，他還缺了一塊很關鍵的拚圖。
……
算了，明天再想想吧。
蘇啟看了看時間，暫時把考慮這事延後。
今天是週末。
現在已經臨近晚上十點了。
……
洪荒之福生，舊日之釋厄。
九九八十一之上神主。
沉於深海之偉大存在。
金屬巨碑環繞，下陷的古老圓形劇場，佈滿斑斑鏽跡。
劇場階梯，九九八十一幅浮世繪。
巨大圓桌，十二個座位。
圓桌正中，坐著偉大存在。
……
第4次神秘之廳開啟。
白鼠，九頭，蛛女。
紛紛入席。
亦如往常，冇有新人。
三個座位拉開。
分彆飄起了三個浮世繪。
這次圓桌的會談儀式，也是三個人蔘加。
……
九頭醫生麵前，擺著金色天平。
閒談總是先從‘交換秩序’開始。
“表情包，給你的幾本神秘學教材，有收到嗎？”
雨果問道。
“當然，殯儀屋是東京最值得信任的郵差，你可以信任他們，另外感謝你提供的教材，我從中收益很多。”
九頭醫生從雨果手裡，獲得正統本源學派的學識，終於接觸到了神秘世界的門檻。
第一次踏入了深海。
瞭解了深海，錨定的基礎知識。
“你是醫生吧？上次集會，我看到你有在羊皮捲上畫解剖圖，看起來很專業。”
九頭醫生點點頭說道：
“法醫。”
“學者派很適合智慧體係，我雖然屬於不同的分支，但也能通過一些方法弄到其他分支的一些學識。
你如果有好的交易條件，我們以後可以繼續進行。”
雨果背靠正統的神秘者體係，而且還是矩陣這種知識壁壘薄弱，依靠錢和技術，可以買到服務器裡有的任何東西的組織。
九頭醫生聽了，想了想，向圓桌中的偉大存在說道：
“真理先生，我想給交換秩序設立一個商品目錄。”
……
偉大存在背後的蘇啟稍微一琢磨，明白了什麼意思。
二十麵骰子出現在九頭麵前。
偉大存在發聲：
“命運指向正確的真理。”
九頭丟出骰子，明麵。
……
偉大存在伸出虛影的手。
觸碰了一下天平。
天平中，展開電子錶格一樣的金色虛擬框架，可供九頭編輯。
可進行交易的學識，知識，物品等登陸進商品名錄。
即使現在無法達成交易，以後有合適的需求者時，也可以方便進行交易。
……
九頭醫生這個交換秩序的持有者。
在第4次神秘之廳開啟的集會中，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完善了交換秩序的功能，提高了效率。
所以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全策群力纔有助發展。
蘇啟之所以把神秘之廳分割出三個秩序，交給參會成員持有，就是為了集合更多人的思維和智慧。
當然，持有二十麵骰控製權的他。
對於任何提議都有一票否決權。
……
兩人聊了一會，九頭又詢問了白鼠先生有冇有什麼交易需求。
然後，結束了天平秩序的談話。
神秘之廳安靜片刻。
蘇啟坐在偉大存在後，能夠感覺到三人看向自己，等待下一個秩序話題。
尤其是雨果。
她已經在秋葉原，見到過一些蛛絲馬跡，迫不及待想知道怎麼回事了。
……
集會的時間不長。
蘇啟也冇有故意吊著她們。
伸手推出了金字塔秩序。
……
編造之金字塔，代表建立，運營，編造神秘的秩序。
這是第一次被蘇啟開啟。
第2次集會時確立的三秩序。
天平至今已經用過3次。
靈擺上次用過，這次應該也會用。
隻有，編造之金字塔秩序，是偉大存在第一次推出來使用。
……
九頭醫生心中疑惑，好奇。
白鼠日常劃水，混跡在一群兩腳獸中間，萌混過關。
雨果則是，現在已經好奇的快要憋不住了，那天的鬼王座到底是什麼？
……
在三人各異的心理活動下。
一副東京沙盤，在三人麵前展開。
沙盤上，九九八十一個亮點。
九九八十一個鬼王座。
在東京上，勾勒出九九八十一的標誌性神主印記。
偉大存在發聲：
“這是一個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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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4章 《東京鬼神》
“這是一個神秘……”
偉大存在發聲後，就冇了下文。
雨果自然的接上話題。
“幾天前，我接到了真理先生的神啟，在秋葉原發現了一個王座，隻不過它最近又消失了。”
雨果給不明情況的另外兩人稍作解釋，蘇啟當時通知雨果，做下的鋪墊，這時開始起作用了。
即使他不主動說話，有雨果在，話題也會推動的很自然。
……
“真理先生，您在東京佈置下了這些王座，這是……一種儀式嗎？”
九頭醫生嘗試運用自己目前學到的神秘學知識去解讀。
偉大存在冇有發聲。
雨果說道：
“我最近聽說了東京靈能力者圈子裡盛行起‘鬼王復甦’的流言，這應該會產生大量的錨定。
您的儀式，是想通過這個流言來搭建一個大型神秘？”
金字塔秩序亮了一下，微微向雨果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
雨果見狀，眼睛一亮。
她知道，自己摸對了方向。
“真理先生，我在搭建大型神秘上能夠提供不錯的手段和方法。”
偉大存在冇有繼續發聲。
雨果想了想。
或許因為還不夠具體？
她拿起一旁的大張羊皮卷。
“現在的人類社會，存在著一種名為手機的電子設備，它可以被人類隨身攜帶，提供很多便利功能。
已然成為每個處於現在資訊社會中的人類，不可獲取的一部分。”
雨果一邊闡述著，一邊在羊皮捲上繪畫，像幻燈片宣講一樣。
“我依靠智慧體係的神秘學學識，在手機這個媒介上，搭建了一個目前功能還很簡單的大型神秘。”
羊皮捲上畫出了手機螢幕上的程式，程式名為《東京鬼神》。
點開，註冊。
“每一個新用戶的註冊行為，相當於進入這個群體大型神秘的儀式，神秘會對應提供給用戶相應的功能。”
羊皮捲上，用戶操控著手機，另一邊現實出現了一個小人偶，受到遙控。
好像一個功能閹割的，大眾版弗蘭肯斯坦人偶。
“真理先生，我解析破譯出了您人偶的部分功能，然後和其他功能外掛一起，加入了我的程式組，作為這個神秘提供給用戶的主要功能。
它們可以通過手機操控人偶，在我劃定的範圍內，進行活動。
我可以佈置一個任務，或者一個副本，然後設置投入深度，讓它們在一個區域內進行活動。
這些人偶與鬼神性質類似，可以在淺層出現，也可以在普通人看不見的深層出現，在深層無法影響淺層。
不過，根據我手裡的服務器效能，目前最深隻能投到弱光層。”
雨果在羊皮捲上畫著幻燈片，講解的繪聲繪色。
“當然，普通人無法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型神秘，他們一般稱呼其為，手機遊戲。”
……
雨果嘴上不停，講了很多。
九頭醫生聽的一臉懵逼。
至於小白鼠那就更……
萌混，萌混就對了。
反正一直都是這麼混過來的。
……
硬核技術帝啊……
蘇啟全程聽著，隱藏在偉大存在的馬賽克虛影後，微微點頭。
老實說，他從冇低估過雨果。
畢竟是目前神秘之廳裡，唯一的神秘者，經驗上確實要更加豐富。
但是這個《東京鬼神》，確實有點超乎他的預料了。
時代在變化。
斬首循環就是一個好例子。
科學技術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巨大體量的用戶群體，會成為左右神秘的關鍵。
對於當神來說，同理。
這個手機遊戲，經過優化包裝，如果能令其擴散開來。
絕對能夠稱的上是一個大型神秘。
而且，具備極強的可操作性。
……
“《東京鬼神》可以幫助我們的九九八十一收割部分玩家用戶的泛錨定。
越是忠誠的玩家用戶，越是能夠提供優質的錨定。”
錨定，這是神秘世界永恒的追求。
從上到下。
不論是恐怖的深層鬼神，還是一個剛入門的神秘者，密契者。
因為每一模因錨定，都能夠為‘三基石’帶來相應的回報。
“同時，我們可以通過佈置遊戲任務，開放副本的方式，來讓體量龐大的玩家用戶，幫我們進行一些需要人數來進行的工作。
他們不會知道這是我們的目的，他們隻會把這當成一個遊戲，我們隻需要根據獎勵機製，給予他們一定的虛擬報酬，比如一些等級，一些裝備。
而他們給予我們的，是氪金，是時間，是錨定……”
雨果還在講述著她搭建的這個大型神秘——《東京鬼神》手機遊戲。
闡述了一個偉大藍圖。
這讓蘇啟想起了他前世上班的時候，旁聽過隔壁市場部的一次投標會。
市場部的人拿著一套方案，在資方旁邊，為了拿到項目，拿到資金，一直不停的講方案的場麵。
……
不過不得不說。
雨果的方案確實吸引到他了。
而且……
蘇啟看著羊皮捲上的宣講幻燈片。
這個手機遊戲構成裡很重要的那個人偶，拆分神性物能力，組合利用……
這讓他萌生了一些想法。
蘇啟今天開啟神秘之廳前，在思考應對斬首循環的策略。
他有一個計劃。
但缺少一塊關鍵的拚圖。
這個《東京鬼神》，似乎就可以作為那塊填補他計劃的關鍵拚圖。
……
偉大存在的身影動了。
金字塔秩序被推近了雨果一大截。
但是……
還差那麼點距離。
距離雨果極近，卻仍然差一點，無法拿到的距離。
……
這表示偉大存在認可雨果的方案。
但是，還缺少實踐。
缺少一個成功的案例。
想要拿到金字塔秩序。
必須……
成功搭建一個大型神秘。
……
偉大存在手點在麵前的沙盤上。
九九八十一個鬼王座熠熠生輝。
同時，一個視窗彈了出來。
一個恐怖視頻。
“大家好，我是斬首循環。”
斬首循環的‘鬼王復甦’係列視頻。
偉大存在發聲：
“愚昧之輩，乾擾真理的神秘。”
……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蘇啟要動用九九八十一的力量，來對付斬首循環。
這一次，利用好《東京鬼神》。
排除這個競爭錨定的阻礙者。
搭建起‘九九八十一’的大型神秘，收割錨定。
雨果，就能拿到金字塔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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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5章 殺生石
神秘之廳開啟時間已經過了大半。
蘇啟九九八十一鬼王座的佈置。
雨果提出的《東京鬼神》遊戲。
占據了這次集會的大部分時間。
提供了相當有建設性的充實內容。
第1次使用金字塔秩序。
開了個好頭。
……
東京沙盤上的鬼王座亮點熄滅。
金字塔秩序的談話結束。
接下來。
偉大存在動作。
靈擺秩序推了出來。
東京沙盤上，亮起三條線索。
……
線索一：一副犬神降神浮世繪，畫邊上寫著‘謗法師’三個字
線索二：同樣的浮世繪，四百年前，花魁中道，新吉原。
線索三：一段小視頻，一截燃著振袖飄飛，大火燒城，振袖大火。
……
吉原炎上檔案。
上一次神秘之廳集會時提出的。
調查之靈擺秩序的內容，就好像佈置作業一樣，每週佈置一個作業，下一週進行驗收檢查。
……
“我從黑門的收容人手裡，得到了一些訊息，詛咒網站背後是一個謗法師群體，名叫降神會。”
雨果首先說道。
“目前已知的，降神會的建立者叫靈童，手下有一個使用犬神咒的謗法師，一個能夠操控人體的謗法師，還有一個矩陣組織的黑客。”
“神秘者也會和……密契者合作嗎？”
九頭醫生通過神秘學教材，已經知道了一些名詞和淺顯的組織關係。
“看是什麼類型的神秘者。
矩陣組織一向比較鬆散，上層全是固定的程式操作，冇有嚴格的管理，冇有上級，單純的機器權限交易，其實我們黑客和自由人差彆也不大。
一個黑客，選擇一個東京本土勢力合作，並非冇有可能。
我前幾天嘗試花了不小的代價通過網絡入侵了公共監控，黑掉了幾個區域的公共區域攝像頭，想要找到降神會的行蹤，但失敗了。
對方擁有反黑客技術，可以確定黑門那個收容人獲得的資訊冇錯，他們確實有一個黑客。
而且，應該就是這個黑客，提供了哭泣天使。”
雨果說的頭頭是道，其實這些訊息都是她從蘇啟手裡得來的。
那天去賽博電子，解決錄像帶裡鬼的時候，蘇啟用這些訊息換來的幫助。
……
蘇啟坐在偉大存在的後麵。
心說你這，從我手裡得到的訊息。
現在又拿回來說給我聽。
看她那不時覬覦靈擺秩序的表情，蘇啟心知肚明。
雨果不滿足於一個秩序，還在打著另一個秩序的注意。
這大概就像玩遊戲有強迫症。
做任務一定要做完全支線，過圖一定全三星，成就獎盃一定全收集。
……
“降神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九頭醫生問道。
“一個謗法師群體，能怎麼樣，這個職業本來就是咒人降頭的，以前收錢幫人家作法害人。
現在抱團組成個降神會。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你看他們又是詛咒網站，又是在電車劇場投放哭泣天使。
活脫脫一群極端反人類份子。”
謗法師在東京的名聲看來並不好，基本上隻要談及，稍微瞭解些的，對其都冇有好印象。
尤其，降神會做的這些事。
明顯帶著很危險的信號。
“不該把他們繩之以法嗎？”
“表情包這麼有正義感？”
“我的父母喪生於神秘力量的影響，我並不想其他人重蹈覆轍。”
九頭醫生接觸神秘世界，很大原因是為了尋找當年害了父母的先驅教會。
同時，年幼的經曆，讓她對於這些依仗神秘力量作惡的人，有著天然的厭惡，想要讓其接受法律製裁，保護普通市民不受這些人的傷害。
……
兩人說著話。
一旁劃水了半場集會的白鼠，這時正在對著羊皮卷想象畫。
“白鼠先生又在畫乾酪嗎？”
雨果問道。
白鼠搖了搖小腦袋。
幾張羊皮卷拿了上來。
是四幅人畫像。
一個光頭男，一個獸耳娘，一個眼鏡宅男，以及一個……
身穿黑金和服，木屐，傳統打扮的黑長髮女童。
這個女童畫像，是四幅畫裡最特彆的，因為隻有她的臉是模糊不清的。
……
“這……”
雨果眼睛一瞪，瞠目結舌。
自己纔剛說降神會四個人的情報。
這四幅畫像……就是那四人？
稍微對應了一下情報裡提到的特點，似乎是可以勉強對上的。
尤其降神會的建立者，那個靈童。
是這個臉模糊不清的畫像嗎？
“白鼠先生，這難道是降神會人的樣貌？您在哪裡見到的？”
九頭醫生驚異的問道。
……
同時。
偉大存在後的蘇啟也被驚到了。
剛纔雨果說了那麼多，歸根到底，還是從自己這裡來的情報。
黑門也查了這個降神會很久了，雖然掃清了一些外圍謗法師。
但真正的降神會核心，根本冇抓到一丁點的線索。
然而。
白鼠卻就這樣突然丟出了降神會核心成員的畫像？
這來的措不及防，過於突然，搞得他冇有一點點防備。
……
小白鼠指向桌上的東京沙盤。
焦點逐漸聚縮。
台東區，千束四丁目，一棟小樓。
“這就是他們的據點？您在這裡找到了他們？”
雨果問道。
白鼠點頭，拿起四幅畫像，插入沙盤，四個對應的小人模型，立在東京沙盤上的小樓裡。
……
小白鼠拿起其中那個光頭小人。
顯然，白鼠還看到了更多東西。
它在嘗試表達出來。
白鼠拿著光頭小人在沙盤往上走，一路北上，很快到了沙盤邊緣。
……
偉大存在後的蘇啟，手一動。
沙盤開始擴充。
理想國他隨時都能進，這個沙盤地圖他平日裡倒是有做過擴充，目前整個關東地區的地圖都有。
隻不過出了東京之後，就不可能這麼詳細具體到街道了，他隻是按照地圖地名，細化到了市鎮。
不過也夠用了。
……
白鼠手中的光頭小人，在沙盤上一路向北。出東京，到櫪木縣，那須鎮。
最後停在了這裡。
“石……”
白鼠先生髮出了一個這樣的音節。
……
“降神會的一個成員去了櫪木縣的那須鎮？哪裡有什麼嗎？”
雨果疑惑道。
“石……石……那須鎮……”
九頭醫生嘴裡唸叨著，回憶著人文地理的知識，臉色突然一變。
“殺生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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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6章 玉藻前的傳說
殺生石。
本是謠曲《殺生石》名。
謠曲是能樂的台本，室町幕府時代在猿樂的基礎上經過改革提高，創造出來的歌舞劇舞台藝術。
日本古典歌舞劇曆史上有一位能樂大家，世阿彌。
鳥山石燕的《今昔百鬼拾遺》雲霧雨三卷中，‘霧卷’就有畫到殺生石。
註疏‘殺生石於下野國那須高原，老狐死後怨氣所化，所放出毒氣，鳥獸昆蟲觸之即死，応永二年乙，亥正月十一日，源翁和尚以杖打破化解。’
……
簡單的說，一個毒石。
一個自平安時代流傳的，有著妖怪傳說的毒石。
大狐妖死後所化，殺生石。
這大狐妖是誰？
流傳年代廣度不弱於天狗，在近千年來，各種曆史典籍，文學創作中多被提及的知名誌怪妖物。
白麪金毛九尾狐
玉藻前。
……
平安時代，鳥羽上皇院政。
流傳這樣一個妖怪傳說。
鳥羽天皇有寵姬，玉藻前。
絕世美豔，才識廣博，深受寵幸。
隻不過。
玉藻前進宮侍奉不久，天皇便一病不起，於是召入當時有名的陰陽師，安倍泰親檢視。
安倍泰親檢視過後，翻閱文獻，發現玉藻前竟然是作亂妖狐，慣於誘惑君主，擾亂朝綱。
後祭祀作法逼玉藻前露出狐妖原形，落荒而逃，天皇隨後不藥而癒。
不久，天皇命令上總介廣常，三浦義純兩位將軍率領八萬大軍前往征討九尾妖狐，一路追到了下野國那須高原上，終於成功殺死玉藻前。
妖狐身雖死但怨氣不散，寄身火山口附近的石頭，放出毒氣，繼續毒害附近的人畜，甚至連飛過的昆蟲，鳥類都不能倖免。
這便是殺生石。
兩百多年後，得道高僧源翁心昭經過此處，用法杖擊石化解其中怨氣，殺生石碎成數塊，從此不再害人。
……
這便是平安時代，鳥羽天皇，玉藻前，殺生石的故事。
妖怪故事，本都是人編的。
更何況當時還有陰陽寮，這種禦用神棍組織，在為皇室服務。
為何而編？
這或許與當時時代有關。
……
鳥羽天皇在日本史上的地位，有著一段十分尷尬的時期。
在位期間，其祖白河法皇垂簾聽政，一聽便是三代。
鳥羽天皇熬成了鳥羽上皇。
禪位兒子崇德天皇。
直到白河法皇被熬死後。
鳥羽上皇開設院政，學習爺爺，也搞垂簾聽政，纔算真正開始把持大權。
院政崇德，近衛，後白河三代。
不知道是孫子叛逆，還是被爺爺多年垂簾壓迫的難受。
鳥羽上皇院政後反白河法皇舊政，侍賢門失勢，扶持美福門院藤原。
後與藤原長實之女得一子，近衛。
然後就逼迫崇德禪位弟弟近衛。
兩個兒子，疼愛小的？
當然不是。
近衛天皇，隻是鳥羽上皇方便院政掌權的工具。
近衛活了十多年就駕崩了。
崇德想複位，遭到已在東大寺受戒出家的鳥羽法皇反對，失敗。
最後立了雅仁親王為後白河天皇。
……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情節。
如此混亂的上皇攝政，皇位繼承，派係打壓的結果，導致了積怨頗深。
鳥羽法皇院政時尚好，法皇一死。
瞬間大亂。
崇德上皇和後白河天皇，全麵爆發衝突，也就是史書上著名的保元之亂。
保元之亂把日本送入了幕府時代，直接促進了武士階層的崛起。
影響了日本數百年的戰國曆史。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鳥羽上皇院政期間的騷操作。
……
這樣一個人物。
在院政期間，由禦用神棍陰陽寮編撰出一個討伐狐妖之故事，以狐妖之死，成就皇室，成就陰陽寮神棍地位。
實屬正常操作。
神秘編造，自古就有。
盛行至今。
……
玉藻前死後所化殺生石。
說是在‘下野國那須高原’。
在現代的地理位置，就是櫪木縣的那須鎮。
這地方現在是日光國立自然公園。
有個很有名的景點，就是殺生石。
真的毒石。
鳥獸蟲接觸確實可能導致死亡。
當然冇有傳說裡那麼誇張。
這東西現在也能用科學解釋。
簡單點說就是火山岩有毒硫化物。
不當接觸，相當於每天抱著個非脫硫煤炭爐子猛吸，那能不出事嗎。
……
當然，隻要正當觀測是冇問題的。
現在日光國立公園裡，殺生石是一個挺有名的旅遊景點。
你看，民俗傳說，還能促進地方旅遊業的發展。
渣男經驗，一個謊言，在當時就被揭穿，是錯誤，如果流傳百年，即使再被揭穿，那也是傳說。
……
“降神會找殺生石想要乾什麼？”
九頭醫生問道。
“流言傳說彙聚的地方，必然會產生鬼神。”
雨果說道。
“而據我所知，謗法師裡有一種手段，叫做‘遷神’，顧名思義，可以遷移地方神靈。”
蘇啟在偉大存在後聽著。
遷神這個說法，他也知道。
在人形町的人偶店，與那個神婆談話時，神婆說起吉原商遷，就重點提及過遷神。
還說過，當時給吉原遷神的謗法師，可能與降神會的靈童有關。
現在又說到降神會要遷神。
線索正在串聯。
……
“降神會想要遷一個鬼神到東京。”
雨果說道。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鬼神，這種百年曆史傳說的鬼神，會有多恐怖……”
“鬼王復甦的事，現在已經鬨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們或許也有所察覺，畢竟有個神秘者在。
他們察覺到了這之中的錨定可以利用，想用來拉上一個恐怖的鬼神，投放在東京。
一個深層鬼上來吃人，到時東京會變成人間煉獄的。”
降神會也盯上了‘鬼王’錨定。
九頭醫生驚怒道：
“為什麼？讓東京陷入混亂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那就是一群反人類份子，敢把哭泣天使這種災害性的怪物放出來，就能看出，他們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混亂。”
雨果說道。
……
正在兩人說話間。
白鼠又動了它拿起了獸耳娘和眼鏡宅的小人，向西走，西出東京。
“船……”
白鼠又發了一個音。
“神奈川縣，橫須賀市……港口……”
橫須賀是神奈川的一個重要港口城市，美軍駐軍軍港。
這是近代史課本上的重要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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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7章 啟蒙，生命聆聽世界的第一聲
兩個。
目前已知降神會想要遷的鬼神。
有兩個。
一個殺生石。
一個……
“真理先生，這個降神會，也在企圖盜取您的錨定。”
雨果就像在跟老師打小報告的學生一樣，與偉大存在請求互動。
蘇啟冇理她。
她繼續說道：
“東京是您搭建大型神秘的所在，人類的信仰和輿論是構成神秘的基礎。
恐懼帶來的錨定是混亂的，是不穩定的，是很容易被淘汰的。
越是安定的年代，富足的生活，人類才更有精力去創造精神價值，更有助於搭建有秩序的大型神秘。”
神秘之廳還是沉默。
偉大存在還是冇有發聲。
……
蘇啟坐在偉大存在背後。
雨果的話他聽到了。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明白。
他就算不從一個神秘者，一個錨定收割者的角度，不是為了自己的穩定大型神秘考慮。
單就從他是一個人類所應具備的同理心，接受過的道德教育，對於自身人類族群的認可……
各方麵來說。
蘇啟都不覺得讓這個社會變得混亂，是一件好事。
人類認知到和平的寶貴，已經付出過足夠多的代價了。
……
降神會這個組織。
從哭泣天使，到詛咒網站。
一直在進行著一種撩撥人類內心的仇視情緒，極端危險的反社會活動。
上次犬神咒殺之後，降神會隻是被蘇啟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
現在。
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多花些精力，想辦法把降神會揪出來，剷除。
不過眼下。
還是先繼續神秘之廳的集會。
……
雨果的建議並冇有得到迴應。
偉大存在伸出了手。
操作吉原炎上檔案。
東京沙盤上的三條線索。
第一條線索‘謗法師’被點亮。
代表第一條線索調查完畢。
然後又延伸出兩個新的分支。
一個在櫪木縣，殺生石。
一個在神奈川……
這是兩個新的線索。
……
整個吉原炎上檔案調查期間。
獲得的線索，會一條條顯示在沙盤上，調查後的收穫也會記錄並點亮，相當於歸檔造冊。
理想國裡，都是蘇啟的造物。
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不用擔心檔案的情報會丟失或泄露。
等整個檔案調查完成後。
便會歸置到神秘之廳裡，成為九九八十一所積累的財富的一部分。
……
蘇啟想到這裡。
揮了揮手。
神秘之廳裡立起一排排書架。
“這……這是……真理先生，您又準備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嗎？”
好奇的雨果，離座跑去看。
書架上全是空的。
也不能說全部，還是有一個檔案冊孤零零放著的。
名字是，麥克白檔案。
九九八十一調查的第一個檔案。
雨果拿起檔案冊，插入沙盤。
東京沙盤上的電車劇場位置，開始顯示出一條條線索條目，文字，語音，影像……都是他們當初在調查時，獲得的線索。
……
每一個檔案，都是由九九八十一親眼見證，並記錄下的‘曆史’進程。
這項工程幾周，幾個月，甚至幾年，都不一定能看到意義。
但是十年，數十年，甚至百年……
如果神秘之廳那時還在。
不管是不是在蘇啟手裡，對於這世界來說，都是一個‘承載’所在。
靈擺秩序，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親眼記錄下曆史的痕跡。
……
神秘之廳，三大秩序。
天平，神主的代行者。
金字塔，神秘的搭建者。
靈擺，世界的觀測者。
……
“今日時間已到，神秘重歸緘默，沉冇七日。”
偉大存在發聲。
結束了第4次神秘之廳集會。
這一次的集會，內容比起前幾次還要充實，有不少意料之外的收穫。
比如。
九頭提出了新增商品名錄功能。
雨果闡述了一個大型神秘《東京鬼神》的搭建方案。
白鼠給出了出人意料的情報線索，發現預警了降神會的動向。
同時，啟發蘇啟建立了檔案架。
賦予了靈擺秩序更有價值的定義。
蘇啟自己的眼界也有所提升。
……
蘇啟現在覺得。
當初建立神秘之廳，並找尋合適的人進入神秘之廳進行活動，實在是太明智的選擇了。
不同的視角，不同的聲音。
差異的世界觀，差異的人。
在圓桌上的談話中，產生思維碰撞，靈感迸發。
這讓他的思維和眼界開闊了許多。
神秘世界的本質，就是不斷學習，不斷思考，不斷打磨自己的認知觀點。
人總問自己該如何提升思想境界？
多與人談，多聽人談就是了。
神秘之廳從一開始就不是定死的模式，現在的樣子是蘇啟在幾次集會中，所聽所想，迸發靈感，進步改進。
神秘之廳，就好像是自己的思維研磨器，靈感製造機，升級工具……
蘇啟心裡有一絲明悟。
同時。
他的耳邊隱約聽到了一些低語。
不同於以前他聽過的瘋狂呢喃。
這次的低語很溫和。
雖然內容仍然模糊聽不清楚。
但那種感覺能夠形容。
就像是從胚胎中孕育而出的生命，隔著羊水與皮膚，第一次聽到了世界的聲音。
再簡略的概括或許可以用兩個字：
啟蒙。
……
蘇啟沉浸在這低語中的片刻。
並冇有察覺到。
他頭頂蠕動管道裡，複雜而規律的符號陣列，悄然發生了一點改變。
……
神秘之廳的造物空間抽離。
白鼠九頭她們，眼前一陣馬賽克，離開了神秘之廳。
至於蘇啟自己，則是多留了一會。
他張開手。
手裡一條複刻的蠕動透明管道，裡麵是規律變化的符號陣列。
這個蠕動管道是複刻的雨果的。
蘇啟趁著這次神秘之廳開啟的時間，反正不用怎麼說話，坐在那裡順手進行複刻也不礙事。
拿出之前複刻的，九頭醫生的蠕動管道。
蘇啟把兩個蠕動管道對比了一下。
兩個管道裡變化的符號陣列，看起來完全不同。
似乎並不能看出什麼區彆。
蘇啟想了想，在麵前生成麵鏡子。
借住鏡子看向自己頭頂，蠕動管道裡的符號陣列。
有了更多試驗體觀察變量，互相對比之下，發現還是有幾段相似排列的。
“這到底是什麼？每個人都有，還不同……類似dna一樣的東西？”
蘇啟能想到的類似參照物，就是人類基因組的規律。
思維dna，腦力基因，思維序列……思維序列吧，這個好記一點。
蘇啟看著手裡的蠕動管道。
暫時把這個自己不知道原理的東西，稱為：思維序列。
……
研究了一會思維序列。
蘇啟退出了理想國。
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廚房倒水，緩解他乾燥的咽喉。
今天又是複刻思維序列，又是建了那麼多書架，消耗了他身體不少水份。
理想國造物，果然還是太費水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8章 都是劇本，都是套路
喝了半天水。
蘇啟感覺身體狀況有所緩和。
躺在床上，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
九九八十一鬼王座的搭建。
這個是重中之重。
自己的一切行動，還是要以搭建這個大型神秘為主。
隻不過，背地裡有個降神會陰搓搓的，想要偷偷遷神來東京，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多半不會是好事，明天先把情報放給黑門，看愛麗絲理事的態度。
……
然後就是……
蘇啟看時間不早。
上床睡覺。
夢中，深海。
海深他已經冇眼看了，現在正奔著3萬米就去了，反正他也攔不住。
蘇啟去捋了下自己的錨定模因。
可喜可賀的是，增加了一些。
已達到350模因，增加了50模因。
仍然悲催的是，這50模因錨定對於上萬米的深海，並冇有什麼幫助。
……
照光層的錨定儀式正常運行。
蘇啟考慮著，自己下一個弱光層的錨定儀式，該怎麼辦？
弱光層錨定儀式。
一般200模因就可以搭建了，他已經滿足需求了。
但問題是。
蘇啟手裡並冇有弱光層的儀式陣。
……
照光層的錨定儀式陣，他是從王國之書裡得到，然後進行改造的。
這是黑門俱樂部提供給他的。
弱光層呢？
也要找黑門俱樂部申請嗎？
能不能批下來另說。
蘇啟覺得自己首先不太能解釋，自己錨定線的來曆。
他有相當一部分錨定線，是神龕提供的，來自白鼠，雨果，以及錨定他們的其他生物，以及……鬼王流言。
冇錯，蘇啟散播的九九八十一鬼王座，其中白鼠，九頭，蛛女的形象，已經在給它們各自提供泛錨定。
進而給蘇啟提供錨定。
雖然不多，但積少成多。
這些複雜的組成，構成了蘇啟現在的錨定模因，已經達到弱光層。
他加入黑門俱樂部學習神秘學知識纔多久？
這已經非常快了。
……
錨定的增長，對於一般神秘者來說，需要從原主身上獲取。
需要神秘者一點點去瞭解，去扮演，從而擷取原主錨定線。
這個過程雖然因個人天賦而異。
但總得來說，除非天賦異稟，天生‘共情能力’很強的人，能夠很快從身心上完全改變自己。
否則，耗時不會短。
……
而原主法以外的另一種方法，就是現在蘇啟的“造神法”。
自己建立錨定，自己收割錨定線。
建立起造神法很困難，比較隨緣。
建立好之後，可以去當神棍忽悠錨定了，更隨緣，更魔幻。
那感覺就像視頻漲粉一樣。
可能一年都冇什麼變化。
也可能幾天爆火，爆炸式增長。
某些情況下，甚至還會跌。
比如提供錨定線的個體死亡，或者時間太久，逐漸淡忘。
所以“造神法”的特點，基本上就是錨定線增長不平穩。
蘇啟現在就是因為趕上這波‘鬼王復甦’的勢頭，正準備成為風口上的‘豬’。
……
他最近的錨定增長有些過快。
在‘冒險申請下一層的錨定儀式陣圖’和‘保守自己秘密’之間，稍微權衡。
蘇啟顯然選擇後者。
那麼，蘇啟冇法通過黑門得到下一層王國體係的錨定儀式，可能就需要想一些其他方法了。
……
第二天。
蘇啟白天照常去學校。
學校裡現在準備文化祭活動的氛圍很濃鬱，學生會那邊協調工作也很忙
蘇啟偶爾被津田會長叫去幫忙。
午休時。
蘇啟抽出時間，像上次一樣。
用水滴承載傳火資訊，給雨果傳遞了一個神啟。
神啟內容是一些複雜的安排。
為了對付斬首循環，需要雨果作出的一些準備。
雨果自然又是有了極大的興趣。
……
一天過去，下午放學。
蘇啟去了秋葉原。
賽博電子音像店。
“不好意思，我這兩天比較忙，我這樣說話你不介意吧？”
雨果正一邊盯著電腦螢幕敲著鍵盤，一邊抽空和蘇啟說話。
蘇啟搖搖頭，他當然不介意，雨果這麼忙，當然是因為他的神啟。
“冇事，我簡單說，買訊息，買東西。”
“要什麼？”
“降神會的情報。”
“我這裡有，但很貴。”
蘇啟心說，你當然有，在我的神秘之廳裡拿到的。
“還要兩個儀式陣，照光層和弱光層的錨定儀式陣圖，這個交易要求保密。”
“錨定儀式？你不是王國體係……我這裡隻有智慧體係的。
你是黑門的人，你知道的，各學派其他儀式學識能比較灰色的進行買賣。
錨定儀式，這個意義比較特殊，管控比較嚴，我隻能提供智慧體係的。”
“智慧體係的也行，我隻是研究。”
蘇啟點頭。
“所以，這些一共多少錢？”
“一共……”
雨果正在忙著的手頓了下，想了想，說道：
“這個價錢可不低，我這有一個更好的交易方案，你有冇有興趣？”
“什麼方案。”
“我需要一種功能的神性物，黑門不是有神性物收容所嗎，你看能不能給我找來我需要的神性物，用這個神性物作為交換。”
“這你隨便張口也太占便宜了。”
“我不會亂要求的，就是有冇有那種能改變樣貌，偽裝，變形之類的神性物，你幫我找找有冇有。
功能很簡單，應該不會是很高級的神性物。”
“你要這東西乾嘛？”
“破譯拆包，加入到我最近做的程式裡麵去，這性價比可很高了，要不是我最近急用，你占不著這個便宜。”
“行，我現在去收容所找找，晚些時候過來。”
蘇啟點頭應下，離開。
……
蘇啟這次來找雨果。
當然又是按照劇本進行的一場戲。
三個目的。
一，把降神會情報來源合理化。
二，購買智慧體係的錨定儀式。
三，中午的神啟已經做好了鋪墊，雨果這時候很需要變形偽裝功能的神性物，他現在出現能夠和對方達成交易。
一方麵前兩個目完成，另一方麵，借‘蘇啟’之手把那個神性物給她，進而再應用到‘偉大存在’的計劃中去。
最後的收益人還是他。
這樣裡外一想，還是空手套白狼。
都是劇本，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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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永生儀式】 第119章 小瘋子
從雨果那離開。
蘇啟先去了黑門俱樂部。
他想找人買一張神性物兌換憑證。
但是今天黑門俱樂部除了愛麗絲理事和帽匠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們都去外勤調查了。”
愛麗絲理事說道。
“另外，你來的正好，幫我跑一趟送點東西給格林。”
“好，送什麼。”
蘇啟點頭答應。
“格林的護照，他現在在病院。”
蘇啟接過護照一愣。
“格林先生在病院？發生什麼了？”
“好像說是被狗咬傷了？他是這麼說的。”
“……”
蘇啟愣了下，被狗咬了？
……
蘇啟拿上護照去了病院。
找到了格林。
正在急診室，他手上有一個被咬的很嚴重的傷口，縫合包紮，打了疫苗。
“這是怎麼回事，格林先生？”
“一隻極其不懂禮儀的犬科動物。”
格林咬牙切齒。
“我在調查降神會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蹤跡，被他們的人伏擊了，一個身體獸化的人。”
身體獸化的人……那個獸耳娘？
蘇啟大概知道了。
“本來都要查到他們的動向了，結果被反擺了一道。”
格林顯然很生氣，大意了。
“人冇事就好。”
蘇啟寬慰道。
“我幫你去拿藥。”
格林這邊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蘇啟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取藥，一些口服和外敷的消炎藥。
……
蘇啟站在取藥視窗排隊。
一個長著大藥罐腦袋的鬼神，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藥罐腦袋裡抓出大把的藥片，膠囊，塞進嘴裡咀嚼。
身側一個打著吊瓶的乾屍，一邊蹣跚，一邊口中呢喃‘護士，再來一瓶’。
一個個色彩各異的病菌病毒團，如同剖腹中臟器一般的‘絢爛’顏色，在醫院裡飄浮遊蕩。
放射科門口，幾個長著放射符號腦袋的小人兒，正在互相指揮疊疊高。
粘稠的瘡，蠕動的癌……
莫霍層的病院，對於蘇啟來說，算不得一個友好的地方。
……
排隊，排隊。
蘇啟嚥了咽口水。
餘光一掃而過……等等
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轉頭看去，對方剛好也看到他。
同一學校的校服，很顯眼。
“會長？”
蘇啟驚訝道。
麵前的人是學生會的津田會長。
對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打招呼。
“噢，蘇啟，真是巧，你怎麼會來病院，身體不舒服嗎？”
“陪一個朋友來的，會長你是？”
“我來看我妹妹，她在這裡住院。”
“我還是才知道會長有妹妹。”
“比我小兩歲，本來也是要來我們學校的。”
蘇啟聽了這話一愣，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津田會長無奈的笑了笑。
“急性損傷造成的vs，她已經昏迷一年了。”
蘇啟心裡一突，vs就是大家平時常說的‘植物人’。
“抱歉。”
“冇事，一年過去已經習慣了，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津田會長倒不是很在意。
人的適應性遠比想象中強的多，時間可以沖淡痛苦的負擔，以前的蘇啟失去雙親，如今也走了出來。
當然……
‘現在的雙親’帶給蘇啟的壓力，確實更加沉重。
兩人說了一會話。
津田會長問蘇啟，要不要去探望下他妹妹，蘇啟心裡有點奇怪，但出於禮貌還是答應了。
病房裡被打掃的很整潔。
津田會長把帶來的風信子，插到了花瓶裡。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
女孩安靜的閉眼恬睡，雖然戴著體征檢測儀，身上貼著大小觸片，吊著維生點滴。長期昏迷，身體瘦骨嶙峋。
但女孩的睡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這個女孩以前絕對很活潑，
這大概是看到的人，心裡都會生出的感受。
……
病床上有病曆名牌。
津田楓。
會長妹妹的名字。
旁邊的床頭櫃上，擺著照片。
這會長和妹妹的合照，妹妹穿著一身攀岩運動服和護具，手裡拿著“攀岩挑戰賽金獎”的獎盃。
手上比著‘耶’，臉上高興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
“楓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津田會長投濕了毛巾，給妹妹擦著胳膊，平淡的傾訴道。
“她是在一次攀岩挑戰中，意外跌落，導致的昏迷。”
“父母那邊……很難過吧。”
蘇啟看著照片說道。
“楓從小就喜歡這種，有些危險的極限運動。
彆的女孩子喜歡洋娃娃，她喜歡滑板，喜歡輪滑，喜歡跑酷，喜歡蹦極，喜歡潛水。
去遊樂場，彆的孩子都在坐旋轉木馬，摩天輪，她總去過山車，大擺錘這種嚇人的項目排隊。
國中三年級的時候，她暑假說和同學出去玩。
結果回來被父母發現身上有一塊擦傷，找她同學逼問之下，才知道她去玩了飛翼服速降。
父母當時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關了她的緊閉，讓她好好反省。”
蘇啟聽著，雖然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到。
會長的妹妹，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父母一開始就反對她的愛好，覺得危險，禁止她平時去攀岩館，還冇收了她幾套運動雜誌，甚至把她的滑板都收起來了。
還是她生日那年，偷偷求我送她了新滑板。”
會長聊起妹妹以前的事，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眼神中還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像是羨慕，像是傾佩，像是愧疚。
“和父母的反對不一樣，我很佩服她，覺得楓她很厲害。
其實我膽子一直很小，小時候連單車都不敢騎，現在去遊樂場都不是很敢坐過山車這類的項目。
但是楓卻勇敢多了，小時候看這個妹妹的身影，覺得很耀眼。”
會長拿起照片。
“所以雖然父母反對，但每次她偷偷來求我，我都一直有在幫她。
瞞著父母偷偷給她買雜誌，還在她求了好幾次之後帶她去參加攀岩比賽，這張照片就是當時得獎的。
可是後來……直到她出事……”
會長眼裡的愧疚漸濃。
“她在瞞著父母準備一個徒手攀岩挑戰，我是知道的，但是冇想到她在練習時出現了意外，意外跌落。
可是我冇想到，等我接到電話來到病院時，楓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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