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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6 12:08 PM

第一百零四章 生死之間

眉心囤積的法力在一絲絲減少。

    《元始經》玄妙無窮,按照老鐵的說法,這是一部'完美'的修煉法門。

    但世間哪有真正'完美'的事物?

    所謂完美,是《元始經》可期的修煉前景。

    在抵達'完美'的目標前,這並非一條一帆風順的通天大道。

    破入感玄境,以法力驅動風雲幡,飛行絕跡,速度極快。但是對法力的消耗,同樣驚人。

    偏偏每次修煉,巫鐵只能囤積一絲法力種子,其他修煉出的絕大部分法力,全都融入了全身,沁入了巫鐵如今還沒有能力窺視的微觀層面。

    飛遁了上百里,巫鐵法力就只剩下了微不足道的一丁點。

    身後兩抹血光卻是越來越快,驟然間'唰'的一聲,兩道血光越過了巫鐵,擋在了他面前。

    一聲咆哮傳來,一團血光驟然變得熾烈粘稠,血光中一條漆黑的人影閃現,那人影詭異的蠕動著,彈指間就化為一尊通體殷紅狼頭人身的怪物。

    這廝看上去和狼族戰士長得差不多,狼頭上卻生了一根鋒利的獨角,牙齒格外的尖銳、修長,齒尖更微微彎曲,乍一看去就和毒蛇的毒牙相似。

    他的身後更是有一對兒好似蝙蝠的血色肉翅張開,薄薄的肉翅急速的拍打著,發出巨大的'嘭嘭'聲。

    隨著肉翅的急速揮舞,這廝低聲獰笑著,雙手揮動兩柄鋸齒長刀,猶如鬼魅一樣飄忽不定的向巫鐵襲來。

    這廝的速度極快,快到巫鐵眼前一花,兩柄彎刀就到了巫鐵面前。

    一柄彎刀直刺心口,一柄彎刀橫斬脖頸,這廝下手狠辣,刀光乍起,巫鐵甚至感受到了刀鋒和肌膚碰觸帶來的細微刺痛。

    巫鐵怒睜雙眼,他低沉的咆哮一聲,收起風雲幡,雙手緊握隱去了白虎頭的白虎裂,簡單乾脆的一槍向前筆直刺出。

    不招架,不閃躲,以命搏命,以傷換傷。

    重達十萬八千斤的白虎裂發出一聲沉悶至極的破空聲,猶如一座大山凌空飛掠,帶起一股慘烈至極、一往無前的沙場煞氣,直刺那廝喉嚨。

    快,快到了極點。

    老鐵只教了巫鐵兩招槍式,一招'直',一招'圓'。

    巫鐵私下里修煉時,他無數次的向前直刺,向四周任何一點隨心直刺。

    這慘烈至極的一槍凝聚了巫鐵全部的力量,凝聚了他全部的精神意志。

    巫鐵好似回到了他得到白虎裂的那一天,好似他第一次抓住白虎裂時,那些曾經出現過的幻象再次出現。

    天空有無數火球落下,巨大的石塊從天空帶著恐怖的巨響砸了下來。

    無數身披重甲的猛士手持統一制式的白虎裂,嘶吼著向天空整齊劃一的刺出了破天一槍。

    “殺!”巫鐵心口一團熱氣沖了起來,他全身血液似乎在燃燒,他傾盡全力的大吼一聲。

    化為狼頭人身背生雙翼的長生教高手瞳孔驟然縮小,他似乎看到了無數兇猛如虎的戰士站在漫天風沙中,他們手持長槍,跨越了時空同時向他刺來了致命的一槍。

    巫鐵只是感玄境的修為,而這長生教高手已經是重樓境的高手。

    偏偏巫鐵這一槍,給他一種擋不住、不能擋的錯覺。

    大吼聲在耳朵邊炸響,好似一聲狂雷直轟腦海。

    眼前金星亂閃,這長生教高手的膽氣驟然降至冰點,原本周身洶湧的殺氣被震得四分五裂。

    他怒斥一聲,已經碰觸巫鐵皮膚的兩柄彎刀猛地縮回,狠狠的劈在了白虎裂的槍桿上。

    '叮'的一聲,兩柄彎刀迸濺出無數火星。

    長生教高手瞪大了眼睛,驚恐欲絕的看著長驅直入,好似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的白虎裂。

    兩柄彎刀好似斬在了一座萬丈高山上,白虎裂紋絲不動,一股巨大得讓人絕望的恐怖力量反彈了回來,兩柄精工鍛造的'元兵'彎刀被硬生生震得九十度彎曲,隨後驟然炸開。

    '噗嗤'一聲。

    白虎裂刺穿了長生教高手喉結前的一片半寸厚的甲片,洞穿了他的脖頸,從他後頸處探出了白生生的槍尖。

    一股幾乎凝成實質的煞氣從白虎裂中湧出,一聲低沉狂暴、兇殘絕倫的虎嘯聲在這長生教高手的腦海中響起。

    一聲虎嘯,靈魂粉碎。

    巫鐵手腕一抖,巨大的蠻力配合白虎裂可怕的重量,就好像一塊巨石砸在了一顆雞蛋上,這長生教高手的半截身軀轟然炸碎,炸成了一團血霧向後噴出了數十米遠。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長生教這位不知名的高手出手,然後被巫鐵猛烈至極的一槍直刺反殺。

    與此同時,另外一名追殺來的長生教高手雙手結印,掌心一團人頭大小的血色雷光'嗤嗤'有聲的冒了出來。

    就在巫鐵一槍擊殺敵人的時候,這位長生教高手掌心雷光轟然迸發,一道海碗粗細的血色狂雷呼嘯而出,狠狠劈在了巫鐵的胸口上。

    巨力襲來,無數極細的雷光覆蓋了巫鐵全身。

    巫鐵被炸得向後倒飛數百米,他一頭撞在了一塊從甬道穹頂垂下的石筍上,米許粗細的石筍被撞得粉碎。

    巫鐵五臟六腑巨震,一口血猛地噴出老遠。

    血色雷光急速的向巫鐵體內鑽了進去,雷光所過之處,大片血漿沸騰、燃燒,隨後不受控制的爆炸開來。

    巫鐵上半身猛地隆起了五六個雞蛋大小的肉疙瘩,隨後'啪啪'聲中,這些肉疙瘩炸開,一團團血水飛濺,巫鐵身上被炸出了五六個海碗大小可以看到骨骼的傷口。

    劇痛襲來,血水飛濺,身體一陣陣的虛弱。

    巫鐵瞪大眼睛,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那雙手之中再次凝聚出一團血色雷光的長生教高手。

    那長生教高手也是出手之後,這才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巫鐵一槍捅成了血霧。

    他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朝著巫鐵嘶吼:“小畜生……你……你……”

    嘶吼聲中,第二道血色狂雷呼嘯而出,瞬間到了巫鐵胸前。

    巫鐵長嘯一聲,他猛地一拍腰間纏繞的錦鯉軟劍,'颼颼'破空聲中,十二條青色的靈動小鯉魚噴了出來,在巫鐵面前急速的盤旋飛舞,化為一片靈動劍光擋住了血雷。

    錦鯉劍劇烈的震盪著,水波蕩漾,蕩起了無數漣漪,十二條小小的錦鯉凌空飛掠劈斬,硬生生將這一道血雷劈成了無數游離的細細電光。

    那長生教高手駭然動容,眸子裡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貪婪。

    他看出了巫鐵的修為,區區感玄境的小角色,而且從巫鐵散發出的法力波動可知,這小子的法力修為極其淺薄,分明是剛剛踏入感玄境。

    而他自己突破重樓境,已經有數十年時光。

    數十年的雄渾積累,他釋放的血雷足以輕鬆重傷初入重樓境的高手。

    巫鐵能夠擋下他的血雷……這絕對不是一個感玄境小角色應有能力。

    “古寶!好奇妙的古寶……這寶貝,似乎,聽說過?”這長生教高手貪婪的盯著巫鐵,掌心再次凝聚了一枚血雷。

    巫鐵緊握白虎裂,十二條青色錦鯉靈動的在他面前往來穿梭飛舞,他重重落地,雙足狠狠的一踏地面,轟然巨響聲中,方圓十幾米的地面裂開了無數極細的裂痕。

    百萬斤的肉體蠻力爆發,巫鐵好似一發出膛的砲彈,身體撕裂空氣,帶起一道白色氣浪,凶悍絕倫的一槍向這長生教高手刺出。

    快,快到了極點。

    巫鐵全力前衝,百萬斤的蠻力全力爆發,他雙足的皮膚裂開,在地上留下了兩個刺目的血腳印。

    “殺!”巫鐵又是一聲大吼,吼聲如雷,好似虎嘯山林,在這長生教高手的耳朵邊炸開。

    長生教高手的手指輕輕一顫,已經成型的血雷差點崩散。

    又驚又怒的大吼一聲,長生教高手雙手一彈,血雷帶著刺耳嘯聲轟了出來,狠狠砸向巫鐵胸口。

    錦鯉劍穿梭跳躍,十二條青色小鯉魚帶起尺許長的寒光,急速的圍繞著血雷劈刺穿梭,一點點的將血雷消融化解。

    巫鐵雙手緊握白虎裂,向著長生教高手的胸口狠狠一槍刺出。

    長生教高手在血雷脫手的同時,他的身體就化為一片血光,一閃之下就要向後退卻。

    巫鐵的長槍刺出,但是他畢竟是從數百米外奔襲而來,在那一瞬間,巫鐵和這長生教高手都判斷出來,以巫鐵出槍的速度,他的這一槍勢必無功而返。

    “小畜生……乖乖去死,你的寶貝,全都是……”

    長生教的高手頗為得意的獰然一笑。

    巫鐵左手一抖,他最後一絲法力傾盡全力注入了袖子裡貼身藏著的月痕彎刀。

    半尺長的精緻彎刀驟然撕裂空氣,一抹寒光用一種快得讓人絕望的速度,從急速後退的長生教高手的脖頸間一閃而過。

    一抹寒光一閃而逝,下一瞬間,月痕已經回到了巫鐵袖子裡。

    血光崩碎,這長生教的高手身體向後飛墜,一絲極細的血線在他脖頸中悄然出現,下一瞬間大片血霧噴濺,長生教的高手重重落地,屍首兩處。

    巫鐵手持白虎裂,同樣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生死搏殺,總共就用了兩個彈指的時間,如此短的時間內,巫鐵擊殺了兩個重樓境的高手,自己則是被炸開了幾處深可及骨的傷口,渾身都被鮮血染紅。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沸騰的血水,巫鐵深吸了一口氣,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包石家秘製的傷藥,強忍著錐心的劇痛,將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傷口的流血快速止住,藥粉和傷口血肉碰觸,刺激性的藥粉讓巫鐵渾身肌肉抽搐,痛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沒痛得昏厥過去。

    “幸好……還沒有老鐵噴的雷電來得痛。”巫鐵齜牙咧嘴的'嘎嘎'笑著,不時咬緊大牙,發出'吱吱'的磨牙聲。

    身後一片血光洶湧而來,血光照亮了足足有十幾里長的一段甬道。

    朱紫溪化身血光追了上來,他一眼看到了地面上躺著的自家下屬的屍體,原本雍容自若的朱紫溪臉色驟然陰沉,惡狠狠的看向了巫鐵。

    他的目光驟然停在了錦鯉劍所化的十二條小鯉魚上,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十二條小鯉魚,再看看巫鐵那張稚嫩稚氣的面孔,朱紫溪身體劇烈的哆嗦起來。

    “廢物,廢物……賈正風……你居然是被這麼一個黃毛小子所殺?”

    朱紫溪氣得嘴唇發白,他聲嘶力竭的咆哮道:“廢物,你居然被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野小子給宰了……這要是傳回教中,你讓本座以後怎麼見人?”

    “簡直……簡直……”

    朱紫溪氣得語無倫次的尖叫著。

    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賈正風,他的關門弟子,堂堂重樓境巔峰的大高手,長生教的第三副教主……居然是被巫鐵這麼一個小小的'感玄境'野小子給宰了!

    幸好朱紫溪不知道偷襲擊殺賈正風的時候,巫鐵還只是築基境的實力。

    如果知道的話……

    眼下的朱紫溪已經氣得幾乎要瘋魔了,他嘶聲怒吼著,大片宛如實質的血光噴湧,他急速向巫鐵逼近,距離巫鐵還有三五里地,朱紫溪已經一掌按了下來。

    巫鐵只覺眼前一片亮晶晶的血光籠罩了下來,他根本沒看清朱紫溪如何出手,沒看清朱紫溪的手段,就覺得一股無法阻擋的恐怖巨力當頭碾壓了下來。

    一聲巨響,巫鐵全身噴出一道道細小的血箭,他身體變得破破爛爛,好似一口爛肉袋子向後飛出了數百米遠。

    '轟',巫鐵撞在了一根粗壯的石柱上,整個人深深陷入了石柱中,鮮血不斷的從他身上大片破碎的血肉中飛出,很快半截石柱都被血水染紅。

    實在無法理解,巫鐵體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鮮血流淌出來。

    巫鐵只是瞪大了眼睛,眼前一片通紅,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東西。

    腦袋裡'嗡嗡'作響,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隨著鮮血不斷流出,巫鐵只覺渾身冰冷,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錦鯉劍'颼颼'飛回,重新纏在了他腰間。

    面對朱紫溪的這一掌,失去法力支撐的錦鯉劍實在是無能為力。

    朱紫溪滿頭長發一根根豎起,他一步一步,很緩慢、很堅定的向巫鐵走了過來。

    “小牲口……本座要讓你嚐遍本教三十六種酷刑,讓你生死兩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6 12:12 PM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

    似乎是故意給巫鐵增加心理壓力,故意在心理上折磨巫鐵。

    朱紫溪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他故意放重了腳步,沉悶的腳步聲緩緩響起,一聲一聲砸在巫鐵心頭。

    巫鐵身體抽動了一下。

    渾身皮肉撕裂,身體破破爛爛的好像一個爛肉口袋。

    但是精髓還在。

    強大的生命能量在骨骼中流動,骨髓中熱流洶湧,新生的、蘊藏了更強生機的血漿不斷的從骨髓中滋生,一點一滴的融入全身肌體。

    撕裂的皮肉在緩慢愈合。

    身上還附著著大量血水,但是胸口臥著的白色的蛋幽光閃爍,巫鐵全身的血水不斷流了過去,被白色的蛋緩慢的吸納了進去。

    朱紫溪走出兩三百米的時候,巫鐵全身傷口已經收了口子,沒有新的血水流出來。

    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著極其可怕,但是實際上已經並無大礙。

    剛才朱紫溪的沉重一擊,隻是對巫鐵的皮肉造成了極重的傷害,他全身筋骨受到的創傷微乎其微。

    尤其是巫鐵的骨骼,吸收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材質精華,他的骨骼比百煉精鋼還要堅固幾分,而且韌性十足。

    朱紫溪的攻擊固然沉重,他並沒有想著一招擊斃巫鐵。這一擊放在尋常人身上,全身骨骼肯定都被震碎了,唯獨巫鐵的骨頭又硬又韌,根本沒受到什麼傷害。

    聽到腳步聲不斷逼近,巫鐵右手五指猛地握緊了白虎裂。

    剛剛消耗一空的法力,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息,天地元能不斷吸納進來,眉心已經囤積了一團拇指大小的金光。

    似乎《元始經》也明白巫鐵正處於生死關頭,這一次巫鐵緊急恢複的法力並沒有炸成光點融入全身,而是乖巧的囤積在了眉心中。

    白虎裂輕微的震蕩著,一股冰冷無情的沙場煞氣從槍杆中流出,順著巫鐵的手臂流遍全身。

    巫鐵耳邊不斷傳來無數猛士瘋狂的嘶吼聲,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充滿熱血激情,引得巫鐵全身血氣翻滾。

    全部的精氣神集中在右手白虎裂上,巫鐵做好了亡命一擊的準備。

    朱紫溪一步一步的逼近,他鎮定自若的看著巫鐵,閃爍著血光的雙眸死死盯著巫鐵腰帶上掛著的風雲幡。

    “小牲口,你居然敢殺死本座徒兒……哼哼,本座一定要讓你生死兩難……你身上似乎還有不少寶物,尤其是這長幡頗有幾分神妙,正好讓乖囡拿去護身。”

    朱紫溪笑得很和藹,渾身殺氣充盈的他居然能如此和藹的笑著,給人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本教勢力強大,秘寶無數,隻是本教秘寶多重殺伐殺戮……乖囡不喜殺生、流血,那些秘寶她一件都不喜歡。倒是這長幡麼,當合她心意。”

    笑了幾聲,朱紫溪目光又落在了巫鐵胸口,落在了被他護心鏡分出的金屬細絲包裹著的乾坤袋。

    “烈焰三劫果,在你手上,是不是?呵呵,賈正風的乾坤袋……真是個廢物。”

    朱紫溪一步一步緩慢靠近,巫鐵悠長的深呼吸著。

    《元始經》的又一個好處展露無遺。

    它固然修煉緩慢,那是指它在修煉境界上的突破需要雄厚的積累,需要夯實極其雄厚的基礎。

    但是真正在修煉速度和效率上,《元始經》的效率實在是可怕。

    表現在巫鐵身上,就是他傷勢的恢複速度很快,他的法力恢複速度更是比肉體的傷勢更要快。

    朱紫溪從數裏外走到巫鐵麵前不到百米的短短一段路程,巫鐵肉身上的傷勢回複了大半,而他眉心囤積的法力,已經恢複到了巔峰時的七成左右。

    幾乎是每一次深呼吸,吐納的天地元能就能恢複巔峰法力的一成左右。

    巫鐵被《元始經》的回複效率震驚了,但是他依舊表現得死氣沉沉,好似死人一樣鑲嵌在石柱中,右手死死的握著白虎裂,全身精氣神蓄勢待發。

    突然間,眉心一縷金光炸開。

    無數金色光點盤旋飛舞,迅速融入了巫鐵全身受創之處。

    尤其是他的雙眼,之前朱紫溪的重擊讓巫鐵雙眼的毛細血管幾乎全部炸開,眼前一片殷紅,完全看不清任何景象。

    隨著點點金光的融入,巫鐵腫脹劇痛的雙眼一片清涼,血色快速消散,他的眼睛回複了視力。

    他清清楚楚的看著朱紫溪一步一步的走進,看著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腰間的風雲幡。

    巫鐵死死咬著牙,眯起了雙眼。

    無形力場籠罩壓縮在身邊三米範圍內,渾身骨骼微微發燙,全身的精氣神都好似蓄勢待發的火山,就等著轟然爆發的那一瞬間。

    重樓境之上的恐怖高手。

    巫鐵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半點兒得手的希望。

    他隻是不斷的溝通白虎裂,無數猛士的咆哮聲在他腦海中化為一聲聲炸雷,更有驚天動地的虎吼聲不斷響起。

    一道道慘烈的白光在巫鐵眼前不斷閃過。

    每一道白光都是一杆白虎裂,都是一杆在傾盡全力向前疾刺的白虎裂。

    每一道白光都充滿無窮殺機,充滿無窮奧義,那種一往無前、血戰到底的悍勇氣息,不斷的在巫鐵心頭堆積。

    他感受到白虎裂的輕微顫抖,感受到白虎裂內一股凶殘力量正在蘇醒。

    朱紫溪好似杏花春雨中,杵著木杖、穿著木屐,帶著小黃犬踏青的老夫子,帶著淡淡的笑容,輕鬆快意的一步一步逼近。

    百米、五十……三十……十米……

    一聲虎吼從巫鐵胸膛中發出,他蓄在胸腔中許久的一口淤血炸成黑色血霧脫口噴出。

    血霧化為一顆朦朧的虎頭一閃,隨後炸開。

    巫鐵左手、雙足狠狠的在石柱上狠狠一拍、一踏,百萬斤巨力轟然爆發,整根粗有十幾米、高達近千米的石柱轟然崩碎。

    巫鐵右手緊握白虎裂,‘嗷’的一聲長吟,白虎裂撕開空氣,化為一道慘烈、淩厲的白光,呼嘯著直刺朱紫溪心口。

    “與子……同仇!”巫鐵嘶聲大吼,體內浩然正氣居然和沙場煞氣完美融為一體,水乳交融的融入了白虎裂中。

    漫天煞氣,卻堂堂正正奔湧而來。

    一如萬乘之國擺開了堂堂正正的軍伍,甲士如林、戰車如山,浩蕩軍勢排山倒海般衝了過來。

    巫鐵出槍的一瞬間,朱紫溪周身纏繞的血氣都驟然向內塌縮了三尺。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尊千年的老邪鬼,突然聽到了一聲雷鳴。

    哪怕那雷聲很遠,哪怕那雷霆很弱,卻在先天上是老邪鬼的克星,由不得你不驚悚,更由不得你不畏懼。

    一臉輕鬆笑容的朱紫溪心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他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了巫鐵。

    巫鐵的修為境界分明低得很,卻偏偏給了他如此可怕的威脅感。

    “小牲口……死!”朱紫溪瞬間丟開了一切酷刑款待巫鐵的小心思,他立刻下定了決定,一定要巫鐵死。

    他右手一揮,一抹血光從他指尖噴出,化六尺血劍,當頭向巫鐵手中白光劈下。

    這一擊,朱紫溪很看得起巫鐵,他動用了可以輕鬆擊殺尋常重樓境高手的力量。

    巫鐵全部法力轟然燃燒,一道道金色流光不斷注入白虎裂。

    白虎裂中一聲低沉的虎嘯聲轟然傳來。

    朱紫溪指尖血劍驟然散亂,六尺血劍莫名的崩裂了八寸長短。

    白虎裂狠狠撞在血劍上,就聽一聲巨響,血劍炸成了團團血霧彌漫四周。

    巫鐵右臂所有血肉炸開,恐怖的反震力將他右臂血肉徹底粉碎,隻留下一條閃爍著暗沉沉幽光的臂骨死死抓著白虎裂。

    巨力襲來,巫鐵向後連連倒退。

    ‘噗嗤’聲中,白虎裂槍尖上一抹黯淡的白光噴出,撕開了朱紫溪身邊血霧,險而又險的擦著他的麵頰掠過。

    朱紫溪保養得極好,猶如美玉的麵頰上,足足三指寬、一指深、三寸長的一片血肉消失了。

    傷口光潔如鏡,起初沒有半點兒血水滲出。

    過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朱紫溪臉上血如泉湧,劇痛也驟然襲來。

    朱紫溪不可置信的一手抹在了臉上,大片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掌,劇痛讓他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被震退了數十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的巫鐵,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堂堂命池境,堂堂長生教的太上長老……居然被巫鐵這樣的後生晚輩傷了顏麵。

    傷勢不重,但是朱紫溪麵子上哪裏掛得住?

    “小牲口……本座要碎剮了你!”

    朱紫溪終於認真了,他突然明白,眼前的巫鐵並非他以前見過的那種窮鄉僻壤的野小子,不是他隨手就能碾死的螻蟻,而是一個有著無窮古怪,值得他認真對待的‘古怪異類’!

    大片血霧升騰,朱紫溪臉上的傷口被一團濃濃的血霧包裹。

    他雙手向前一點,十指上亮晶晶的指甲驟然彈出一尺多長。

    十條長長的指甲猶如十柄短劍,朱紫溪渾身被血霧包裹,他飛身向巫鐵撲了過來:“小牲口,本座一點點的碎拆了你……”

    巫鐵右臂血如泉湧,他死死握著白虎裂,狼狽的向後全速退卻。

    剛剛一擊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精氣神,全身劇痛,身上力氣也隻能提起一絲半點兒。

    他再也無力反抗朱紫溪,他隻能用盡全力的逃跑……

    可是,巫鐵也明白,他如今的狀態,根本逃不掉。

    朱紫溪飛撲的速度比那兩個長生教高手還要快了數倍,他幾乎是一閃就到了巫鐵的麵前,雙手輕輕一揮,十條極細的血光就刮在了巫鐵身上。

    他是真的想要碎剮了巫鐵。

    十條血光擦著巫鐵的身體劃過,從他身上劈下了十條半尺長,很細很薄的皮肉。

    十條傷口中點點血珠滲出,巫鐵還沒感受到這十條傷口的疼痛,朱紫溪雙手連連揮動,尖銳的指甲不斷的切過巫鐵的身體。

    ‘嗤嗤’聲中,一條條極細、極薄的皮肉不斷從巫鐵身上飛出。

    巫鐵低聲嘶吼著,他終於感受到了身上傳來的刺痛,也看到了自己一條條細細的皮肉在狂風中飛舞的模樣。

    朱紫溪故意卷起了狂風,托著這些細細的皮肉繞著巫鐵盤旋飛舞,就好像一條條細細的小蛇在空中盤旋。

    這場景慘厲至極,更是對巫鐵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恐慌。

    淩遲碎剮,這是真的要將巫鐵淩遲碎剮。

    巫鐵嘶吼,他勉強將白虎裂交到左手,然後又是一槍刺出。

    朱紫溪身體一晃,輕鬆避開了巫鐵這一擊。

    他繞到了巫鐵身後,十指輕輕一劃,巫鐵背後橫七豎八的就有上百條極細的血印子出現。

    “小牲口,痛麼?怕麼?嘿嘿,這才開始,才剛剛開始啊!”

    “本座一定要將你碎剮,將你……”

    朱紫溪正在嘶聲咆哮,不遠處一片陰影中,突然有刺耳的破空聲襲來。

    一塊塊閃耀著烏光的厚重金屬板破空飛來,‘咚咚’有聲的插在了地上,恰恰將巫鐵和朱紫溪困在了正中。

    彈指間,一共一百零八塊,高有十幾米、寬有米許、厚達一尺二寸的金屬板錯落有致的落下,黑漆漆的金屬板上無數電光瘋狂洶湧,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霆聲,一百零八根拇指粗細的鎖鏈從金屬板中噴出。

    這些鎖鏈上電光滾動,猶如靈蛇一樣纏向了朱紫溪。

    朱紫溪冷哼一聲,雙手揮動,將一條條鎖鏈劈得亂飛亂打。

    沉悶的破空聲襲來,數十顆人頭大小的橄欖形金屬球從那一片陰影中噴出。

    這些金屬球急速的蠕動著,它們落地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數十尊身高五米開外,雙臂雙腿頎長,手臂形如長劍幾乎拖到地上的金屬傀儡。

    這些麵門平滑,隻有兩隻血色眼眸閃爍幽光的金屬傀儡一言不發的撲向了朱紫溪。

    他們雙臂急速揮動,帶起漫天高溫的紅色劍芒交織成大網,將朱紫溪籠罩在了裏麵。

    斜刺裏一條極長的柔韌鞭子無聲無息的飛來,猛地纏在了巫鐵的腰身上。

    一股大力襲來,巫鐵心裏一動,也沒有反抗,任憑這股巨力將他一把拉起,騰空飛向了遠處那一片陰影。

    朱紫溪被那些金屬傀儡和金屬板布成的大陣纏住,他一時間被鬧得手忙腳亂。

    巫鐵彈指間就被拉到了陰影中,隨後陰影一陣蠕動,四周一陣天旋地轉,巫鐵眼前一黑,體內傷勢發作,頓時暈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6 06:33 PM

第一百零六章出乎意料   

    巫鐵醒了過來。

    全身各處瘙癢難耐,皮膚上更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睜開眼,眼前一片淡紅色,巫鐵正浸泡在紅色的稀薄汁液中,一股混雜的藥力正從四面八方沁入身體,粗暴的修復著巫鐵身上的傷口。

    眉心金光一閃,巫鐵沖天飛起。

    他看清了剛才自己浸泡的地方是一個池塘,長百米,寬三米左右,深有一米許。

    除了他,如今池塘中還浸泡著二十幾個面容模糊的男子。

    看身形,全都是精悍有力的漢子。

    右手依舊緊握著白虎裂,巫鐵重重的落在池塘邊,定睛向四周看去。

    這是一個方圓里許的鋼鐵洞窟,地面、四壁和穹頂都是黑色的鋼鐵鑄成。啞光的黑色鋼鐵打磨水準很高,四壁渾然一體,不見絲毫拼湊的縫隙。

    在穹頂上,數十個直徑一尺左右的小型'虛日',正放出明亮的光芒。

    巫鐵心知肚明,他活著從朱紫溪的手下逃出來了。

    他還記得昏迷前的事情,有人用陣法困住了朱紫溪,更用強大的金屬傀儡攻擊朱紫溪,這才將自己救了下來。

    那些金屬傀儡很眼熟……巫鐵記得,他和老鐵從那祕境中出來時,霧刀總掌令帶著大隊人馬前來圍殺他們,霧刀總掌令曾經丟出兩尊類似的傀儡。

    剛剛想到霧刀總掌令,前方黑影一閃,一條人影從空氣中突然出現,一抹寒光無聲的向巫鐵脖頸劃了過來。

    寒光速度極快,幾乎是一閃就到了巫鐵面前。

    巫鐵冷哼一聲,他一拍腰間錦鯉,十二條小小的青色鯉魚跳躍而出,靈動的繞著他盤旋飛舞。

    寒光和十二條小鯉魚劇烈對撞,'叮叮'聲中,青色鯉魚搖曳跳動,這一道襲來的寒光也被化解無形。

    巫鐵低沉的呼喝一聲,右手白虎裂帶起一道淒厲的破空聲,撕裂空氣向那黑影當心刺去。

    黑影雙手緊握一柄造型奇異的七尺直刀,雙手舉刀過頭頂,無聲的一刀劈下。

    又是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黑影手中的七尺直刀被白虎裂一槍震斷,無數極細的鐵渣向四周崩裂。黑影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身體一晃化為一片黑霧,再一閃就在百米外出現。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黑霧向內一縮,霧刀總掌令憑空凝現。

    “巫鐵。”巫鐵看著總掌令:“你是霧刀,我認得你……你沒死?”

    “有人背叛了我,背叛了整個霧刀。他們想要我死,可是,沒這麼容易。”霧刀總掌令冷然一笑,目光森森掃過巫鐵手中的白虎裂。

    “無論如何,霧刀在蒼炎域傳承了這麼多年……霧刀的歷史,甚至比蒼炎域如今的三大家族還要古老得多,想要滅殺霧刀的傳承,沒有這麼簡單。 ”

    “你這槍,很不錯……十萬八千斤?”霧刀總掌令咬著牙,語氣有點古怪:“你知道為了把你救回來,我花費了多少代價?就因為這杆槍,它怎麼能這麼重?”

    巫鐵雙手握槍。

    池塘中的紅色汁液藥力不夠,不僅僅是藥力不夠強大,藥性也不夠純淨。他的右臂上血肉重新生長了出來,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癒合,但是新生的肌體瘙癢刺痛,難受得厲害。

    不適應的活動了一下身體,巫鐵默運浩然正氣,一波波強勁的氣息洗盪全身,毛孔內有暗紅色的駁雜血漿不斷滲出。

    雙手握住長槍,也不搭理霧刀總掌令的話,巫鐵揮動白虎裂,傾盡全力的將基礎槍式演練了足足一百遍。

    一次次的突刺,向各個方向不斷的突刺。

    一次次的畫圓,畫出一道道長長短短、完整不完整的圓弧。

    沉重異常的白虎裂破開空氣,沉悶的巨響聲就好像有一尊巨人在揮動一座大山,聲勢驚人。

    霧刀總掌令也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巫鐵。

    一百遍基礎槍式演練完成,巫鐵全身已經被一層暗紅色的粘稠血漿塗滿。

    深吸一口氣,眉心一抹金光閃爍,空氣中大片水汽凝聚過來,迅速化為一片方圓數米的清水將巫鐵包裹在內。清水急速的旋轉著,身上的血水很快被沖洗得乾乾淨淨。

    “沉重,但是他的威力對得起他的沉重。”巫鐵單手持槍,輕輕的將白虎裂杵在地上。

    '咚'的一聲,地面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巫鐵看著霧刀總掌令,沉聲道:“真沒想到,是你救了我……你占我地盤,帶人襲殺我和老鐵的事情,一筆勾銷,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咧嘴一笑,巫鐵點頭道:“那一片祕境,以後我還會回去的。到時候鹿死誰手,我們再看各自的本事。”

    霧刀總掌令撇了撇嘴:“一筆勾銷?也好。反正那片祕境,現在是長生教的地盤,以後你要回去,更好。”

    輕哼了一聲,霧刀總掌令又看了看白虎裂:“你不想知道,為了救你,我付出了多大代價麼?你這杆槍,太沉重,帶你回這裡,代價慘重。”

    巫鐵得意洋洋的看著白虎裂,他挑起眉頭笑道:“我沒有叫你來救我,你我之前還是敵人呢。你無緣無故的救我,肯定有求我的地方。”

    “所以……”巫鐵咧嘴笑得很燦爛:“要麼直說你要我做什麼,要麼,我走了。”

    霧刀總掌令閉上了嘴。

    他無奈的看著巫鐵,莫名的感到一陣頭痛。

    巫鐵雖然長得足夠高了,但是他的面容稚嫩、稚氣,他分明沒幾歲大,還是一個小鬼頭呢。

    但是霧刀總掌令就沒見過這樣難纏的小鬼頭。

    巫鐵微笑著,他也在詫異自己的表現。

    似乎經歷了一次生死危機,巫鐵變聰明了許多?

    以前老鐵說過的一些話,那時候巫鐵還無法理解、吸收,但是現在都能想得透徹明白。

    甚至老鐵傳承的那些淺層知識中,一些知識和技巧也在巫鐵昏迷時,猶如做夢一樣,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一般融入了巫鐵心頭。

    比如說,《商業談判技巧》這門學科……

    什麼是《商業》?

    巫鐵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這裡面說得明白,如何跟人討價還價,如何把握對方的心理。

    巫鐵手持白虎裂,笑容可掬的看著霧刀總掌令。

    固然生澀,巫鐵生平第一次用上了自學的技巧。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總掌令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救我。”

    “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東西呢?”

    巫鐵拍了拍護心鏡。

    無論是那顆白色的蛋,還是乾坤袋,乃至手臂上貼著的月痕,腰間纏著的錦鯉都完好無損。

    “你沒有趁我昏迷,拿走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反而用秘藥幫我恢復傷勢……雖然你這秘藥的質量實在是差了一些,可是這份心意擺在這裡。”

    “你對我,有所求!”

    巫鐵看著一臉凝重的霧刀總掌令,淡然道:“是男人,就坦坦蕩蕩的說出來,你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伸出左手,比出一根手指,巫鐵沉聲道:“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們不是親兄弟,我也不欠你什麼。不管你要我幫你做的事情,能有多少收益……我要一半。”

    “不可能。”被巫鐵一番老練老辣的話語弄得心煩意亂的霧刀總掌令急忙開口:“不可能……我救了你… …”

    “你佔了我和老鐵的地盤,你還帶人襲殺我們。甚至是你直接導致了老鐵的沉睡……這是深仇大恨啊。”巫鐵的嗓音透著一股子深沉的冷意。

    “你救了我,我最多和你勾銷欠賬……我不欠你什麼,你想要我幫你做事,就必須給我足夠的報酬。”巫鐵厲聲道:“若不然,我轉身就走,你能留下我?”

    霧刀總掌令沉默。

    巫鐵身後的池塘中,幾條精悍的身影一躍而起,他們跳了出來,雙手撐著地板粗重的喘著氣。

    他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不斷吐出嘴裡、鼻腔裡的紅色汁液。

    折騰了好一會兒,這幾條精悍的漢子這才站直了身體,下意識的幾個蹦跳到了霧刀總掌令身後,一字兒排開目光炯炯的看著巫鐵。

    巫鐵笑吟吟的看著這幾個漢子。

    浸泡過藥劑的關係,這幾個漢子原本的皮膚變得白嫩異常。但是新長出的皮肉卻是一片嫩紅色,白色紅色對比,很容易看出他們曾經受過的傷勢。

    遍體鱗傷,而且好些傷口都是貫通傷。

    這些傢伙是受了重傷後被帶回這裡,靠著這個池塘搶救才保住了性命。

    巫鐵笑了:“你的手下,沒辦法幫你做成的事情,或許我能做成?”

    瞇著眼睛,巫鐵沉聲道:“唔,讓我猜猜……你救我使用的那一套陣法,還有那些金屬傀儡,就是你這些日子帶著這些心腹手下,從那地方弄來的?”

    巫鐵看看那幾個跳出池塘的漢子,再看看依舊浸泡在裡面昏睡的那些身影,笑了起來:“嗯,傷損了這麼多人?有多少人沒來得及救治死在了那裡?”

    “你還有多少忠心可靠的心腹?你還捨得犧牲多少?”巫鐵笑看著霧刀總掌令:“你肯定是心有不甘,你肯定還想收回霧刀,甚至是報復長生教……”

    “不然的話,你怎麼會恰好救下我?你肯定一直在關注長生教的動靜,你甚至親自冒險去窺探那老傢伙的動靜……”巫鐵笑著說道:“坦坦蕩蕩的,大家擺開了談吧……我要一半的收益。”

    霧刀總掌令死死的盯著巫鐵看了許久,最終無奈 搖了搖頭。

    “你簡直是一個百歲開外的老鬼,不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娃娃。”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霧刀總掌令沉聲道:“一半是不可能的,三成,這是我的底線……我還有這麼多下屬,我還要收服霧刀,還要對付長生教……而你,只有一個人。”

    巫鐵皺著眉頭,他認真的看著霧刀總掌令,思忖了一陣,他有點猶豫的問道:“那地方,是什麼地方?”

    霧刀總掌令立刻說道:“我霧刀的祖地……也就是,我霧刀的起源之地。”

    抬起頭看著金屬的穹頂,看著頭頂那些直徑一尺左右,散發出雪亮光芒的小型'虛日',霧刀總掌令沉聲道:“很多很多年前,我們霧刀的先祖,就是從那起源之地走出在……”

    “那裡……”霧刀總掌令深吸了一口氣:“裡面有很多好東西,但是也有很多陷阱,很多可怕的埋伏。”

    “我親眼看到你一擊瞬殺重樓境的高手。 ”霧刀總掌令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巫鐵:“你比我的這些下屬,強大許多。所以,我想,你應該能幫到我。”

    “你有很強的力量……很強的防禦……而這些,正是我的,甚至是我缺少的東西。”霧刀總掌令嘆了一口氣:“功法路子不同,我有速度,有攻擊,但是我缺少力量,缺少防禦。”

    “而探索一處祖地,需要力量,絕對強悍的力量,更需要足夠強大的防禦力,不然……”霧刀總掌令指了指池塘里的那些身影:“就會和他們一樣,被打得渾身稀爛。”

    巫鐵的臉抽了抽。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這才緩緩點了點頭:“三成,就三成……但是有好東西,必須是我先挑選。”

    明擺著,霧刀總掌令這是想要找肉盾去探索祕境。

    巫鐵冒的風險可比霧刀總掌令大了許多,收益已經壓縮到了三成,如果還沒有優先挑選權的話,巫鐵肯定是不合算的。

    “按你說的。”霧刀總掌令深深的看了巫鐵一眼:“或許,你可以考慮加入我霧刀……這樣,五成也不是不能考慮……”

    巫鐵'哈哈'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要說力量和防禦力,你應該找那些巨人合作。”

    霧刀總掌令也'哈哈'的笑了起來,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後,他'呵呵'笑了兩聲,冷著臉看著巫鐵:“你覺得,我會犯這個傻?你當石家的巨人血脈是怎麼來的?”

    巫鐵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霧刀總掌令。

    霧刀總掌令一揮手,沉聲道:“一邊走,一邊說吧……那些巨人,呵呵,橫行霸道、打家劫舍是好手……巨人血脈……哼哼……”

    巫鐵看了看浸泡在池塘中的那些人,扛起白虎裂,步伐沉重的跟著霧刀總掌令大步走出了這個鋼鐵洞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7 12:10 PM

第一百零七章 長生劫

    粘稠濕滑猶如大蟒的風在耳邊勁吹。

    呼嘯的風撞擊在嶙峋的岩石上,發出的聲音猶如無數野獸狂嘯,讓人心頭隱隱發冷。

    上方的穹頂,距離頭頂高不過百米,矮的時候隻有十幾米。

    這裏根本沒有道路可言,隻有無數嶙峋的石塊。

    巫鐵跟著總掌令在亂石中穿梭,幾個霧刀殺手在四周若隱若現,時刻警惕的觀察著遠近動靜。

    雙手握著白虎裂,將他橫扛在肩膀上,沉重的白虎裂讓巫鐵步伐沉重,一步一步猶如鐵釘子一樣深深紮在地上。

    走出了老遠一段距離,巫鐵回頭看了一眼來時方向,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出發前,巫鐵懇請總掌令派出心腹,向大石城預警長生教來了可怕的高手,讓那些巨人都隻能借助秘寶拚命脫身的高手。

    也不知道大石城內如今的情勢如何,巫鐵隻希望,自己的預警能夠幫助石猛逃過一劫。

    想到朱紫溪可怕的實力……

    巫鐵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

    那種毫無抗力的強大,簡直就是一種恐怖。

    “希望,你們能想出對策。”巫鐵歎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腳下濕滑,岩石上水噠噠的,更生滿了黏滑的苔蘚。

    有些地方,一條條粗細不等的小溪在亂石間穿梭,溪水中有透明的小魚、螃蟹,以及一些其他的甲殼類、節肢類小生物。

    肉眼見不到,耳邊有時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嘶嘶聲,不知道是毒蛇還是蜥蜴在吐信子。

    突破感玄境,巫鐵凝聚法力,天賦神通掌控乾坤又增強了許多。如今他的無形力場外放,已經可以輕鬆籠罩半徑五百米的空間。

    這一片高低不平、崎嶇蜿蜒的亂石地看似貧瘠,實則生機勃勃。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各種凶殘、狠毒的小生物瘋狂的相互搏殺,為自己競爭生存的空間和資源。

    這裏的所有小生物,哪怕是水裏的一隻拇指大小的淺藍色小水母,都蘊藏了可怕的劇毒。

    這些小東西,比蒼炎域其他地域的小生靈凶殘太多。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了這些小生命的進化。

    進化這個詞沒用錯……

    巫鐵搜索了一下老鐵傳授給他的淺層知識,確定自己沒用錯詞。他小心的跨過一條一米多寬的溪水,一隻通體密布著淺藍色圓環的小章魚從水裏跳了起來,向他吐出了一支水箭。

    輕鬆避開了這隻藍環魔章的襲擊,細小的水箭吐在了一旁的巨石上,嗤嗤聲中,泥土迅速化為黑色毒水,堅硬的岩石被腐蝕掉了半寸厚的一大片。

    巫鐵手一指,一道疾風轟出,將這隻拳頭大小的藍環魔章打飛。

    身軀柔韌的藍環魔章彈飛了數十米遠,撞在一塊大石上,然後若無其事的蹦跳著,幾下就跳回了溪水中。

    似乎明白了巫鐵不好惹,這通體散發出迷離藍光的危險生物快速的向溪水下遊逃竄。

    “這裏很古怪……似乎距離我霧刀祖地越近,這些小東西就越危險。”總掌令一邊向前疾行,一邊低聲說道:“你相信麼?我從那些叛徒手中逃走後,第一次來這裏,就差點死了。”

    總掌令冷聲道:“一隻麵盆大小,蹦跳如飛,刀槍不入的毒蜘蛛,差點一爪子撕開了我的心髒。那蜘蛛通體劇毒……如果不是兩個心腹死士搏命,我已經死了。”

    巫鐵聳然動容。

    總掌令可是重樓境的高手,那些毒蜘蛛、毒蜥蜴之類的東西,按理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才對。

    巫鐵不敢大意,他將無形力場縮小到百米大小。

    雖然掌控的範圍縮小了許多,但是巫鐵對這個範圍內的掌控力度,幾乎達到了一沙一塵都能一覽無遺的程度。

    任何一隻小生靈,都別想輕易的靠近巫鐵一行人。

    道路難行,耳邊的風聲更是響得讓人心煩意亂。

    以巫鐵等人的速度,他們在亂石中穿行了足足七天,前方亂石突然斷絕。

    兩側岩壁高聳,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無數夜光植物生長在岩壁上,照得懸崖岩壁一片通明。在熒光照耀下,可以看到深淵中濃霧彌漫,隱隱有一頭頭飛行生物盤旋。

    “也隻有我霧刀真正的繼承人,才知道如何出入祖地。”總掌令站在懸崖邊,看著數千米外的懸崖另一側,冷笑道:“其他人,就算找到了這裏,想要通過這一片懸崖,必定有死無生。”

    巫鐵膽大,他站在懸崖邊緣低頭俯瞰。

    濃霧中的飛行生物外形奇特,他在腦子裏搜索了一陣,終於發現,這些家夥和上古之時的翼龍生得一般無二,隻是體型嬌小了許多,翼展隻有一米左右。

    體型雖小,這些家夥通體密布著黑色鱗片,偶爾發出的尖嘯聲直透腦海,震得耳膜刺痛,可見它們並不好招惹。

    “這裏有什麼危險?”巫鐵看了半天,沒發現這一處深淵懸崖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些小型翼龍固然外形猙獰凶猛,似乎也不是什麼難對付的存在。

    總掌令淡然一笑,他右手向地麵一抓,一塊石頭飛起,徑直落入他掌心。他用力將石頭向著對麵的懸崖投擲了過去,呼的一聲,石頭猛地飛出。

    剛剛飛出不到百米,懸崖上方的空氣中,一抹極細的光芒一閃而過,在巫鐵視野中留下了一條刺目的光痕。

    那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直接汽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巫鐵瞪大了眼睛,他沒看清那一道強光從何而來,完全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現的。

    “就算來十萬八萬人,用屍體填滿這一片懸崖,不知道正確的辦法,也不可能過去。”總掌令得意的向巫鐵看了一眼,他突然向下方跳了下去。

    巫鐵急忙看向了總掌令。

    就見他向下墜了百來米,身體一晃,就飄進了岩壁上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凹陷裂縫中。

    也不知道總掌令在下麵搗鼓了什麼,過了沒一會兒,對麵的懸崖岩壁上,就有細微的嗡嗡聲傳來。

    哢嚓、哢嚓的金屬摩擦聲不斷。

    巫鐵瞪大眼,愕然看著一座寬有十幾米的金屬橋梁,就這麼一截一截的向著這邊延伸了過來。

    下方沒有立柱,寬達數千米的懸崖,這一座金屬橋梁,就這麼憑空一截一截的延伸過來。最後噗嗤一聲,這座金屬橋梁恰恰延伸到了巫鐵麵前,精準的嵌入了一條預留的石縫中。

    這座金屬橋梁通體不見絲毫裂痕,渾然一體,顯示出了極高的鑄造技藝。

    歲月沒有在橋麵上留下任何痕跡,橋麵依舊光潔,在橋梁的邊緣,還有兩條極細的熒光線,表示出了橋梁的安全範圍。

    總掌令從下麵飛身而起,一個翻身落在了橋麵上。

    他向巫鐵點了點頭,沉聲道:“走吧,這是唯一安全的道路。若是不知曉這裏的機關奧秘……哼哼,來多少人都得死。”

    總掌令自矜、得意的笑道:“那些叛徒,自以為掌握了霧刀所有的秘密?嘿嘿,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霧刀真正的核心機密,真正的傳承秘密,在這裏。”

    抬起頭,總掌令悠然感慨道:“遙想當年,我霧刀先祖從祖地中走出,篳路藍縷,披荊斬棘……開辟了偌大一片基業……後世子孫不孝、無能……長生教,嘿嘿!”

    巫鐵打斷了總掌令的悲風傷秋:“總掌令,你確定,你家祖地中,有好處?”

    總掌令肅然點頭,他順著金屬橋梁大步向前走去:“你隨我來,見了就知……隻是祖地中頗有一些埋伏,想要得到那些好處,不易,不易啊!”

    巫鐵也踏上了金屬橋梁。

    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總掌令派出的心腹,應該已經將消息傳給了大石城吧?

    巫鐵和總掌令在亂石中穿梭的第四天,還沒來到這一座深淵絕壁前時,長生教和炎家的聯合大軍,已經順著巫鐵等人當日通行的密道,突然出現在大石城下。

    一萬出頭的長生教精銳。

    超過三萬名炎家從戰刀城召集的戰士。

    四個萬人方陣從四麵八方圍住了大石城,四根長長的金屬旗杆上,長生教黑色血字的大旗在隨風狂舞。

    石猛站在城牆上,陰沉著臉看著城外突然從密道中湧出的大軍。

    巫鐵等人的隊伍沒能回來。

    兩天前,石猛就接到了一個自稱霧刀總掌令心腹死士送來的情報。

    戰刀城方向,長生教有異動,有極其可怕的高手出現,按照那高手的說法,他還是長生教第三副教主賈正風的師傅,是長生教的太上長老。

    情報中,巫鐵詳細描述了他們這次突襲行動的整個過程。

    巫鐵坦誠的向石猛表達了歉意朱紫溪太可怕,巫鐵不認為在麵對朱紫溪的時候,自己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所以,巫鐵沒有選擇返回大石城幫石猛應付強敵。

    巫鐵更讓那霧刀殺手告訴石猛石猛派他去做的任務,他已經完美完成。炎家的那一處元穴已經被徹底破壞,所以巫鐵選擇抽身而退,倒也理直氣壯。

    石猛眯著眼,回想著巫鐵讓人送回來的情報。

    其實,在巫鐵預警之前,那借著巨靈燈逃回來的巨人,已經向石猛講述了一切。

    隻是……

    過了許久,他冷哼了一聲,猛地舉起了一柄大錘,朝著城牆下那一個長生教精銳組成的萬人方陣大吼了一嗓子:“爾等要戰,就戰!”

    爾等要戰,就戰!

    兩天前就收到了巫鐵送回來的情報,石猛卻選擇了,依托大石城,和長生教,和炎家分一個高下。

    石猛其實,絕無退路。

    他擊殺了石檜,占據了大石城,打出了反抗長生教的旗幟。

    所以他隻能守在這裏,隻能留在這裏,隻能選擇和長生教硬抗到死。

    否則的話,他能去哪裏?

    石寶緊握著巨靈燈,嘶聲咆哮著從城內一躍而起,雙足重重的落在了城牆上。他低頭俯瞰著城外的長生教大軍,一言不發的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巨靈燈上。

    啪啪巨響不斷,大片青色煙霧和火星從巨靈燈中噴出,在石寶的操控下,巨靈燈爆發出的威力比在石檜手上強了何止十倍。

    無數拳頭大小的火星盤旋著向城外飛出,呼嘯著向長生教大軍落下。

    站在最前方的長生教精銳們紛紛掏出了鍛造精良的金屬重盾,猶如龜甲的重盾拚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座厚重的盾牆。

    無數火星落下,火星轟然爆發開來,一團團火光席卷四方,伴隨著刺耳的啪啪爆鳴聲,一塊塊盾牌被炸得支離破碎,長生教的戰士們大聲痛呼,起碼有五六百人被這一擊炸得手臂斷折、渾身是血。

    長生教的軍陣被炸碎了一小塊,滿地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殘破的盾牌和甲胄碎片。

    坐在那輛特製大車中的朱紫溪臉色陰沉了下來。

    莫名其妙被人用陣法困住,一群強橫的遠古傀儡圍著他狂毆了一通,以朱紫溪的實力,他都耗費了不小力氣這才脫身。

    但是巫鐵逃跑了,帶著烈焰三劫果逃跑了。

    朱紫溪的心情變得極壞,就算他強行將炎寒露留在了身邊充當侍女……他的心情依舊極其惡劣。

    石寶一擊,重傷數百長生教戰士,朱紫溪獰笑一聲,周身血霧翻滾,當即一步邁出了車架。

    “嘿嘿,巨人精血,最是厚重醇厚不過……讓本座試試你的血,滋味是不是比前幾天擊殺的那幾個大塊頭好一些。”

    朱紫溪一句話就跳動了石寶的怒火,石寶想起了隨著巫鐵一起出行,卻被朱紫溪擊殺的那幾個巨人晚輩,不由得大吼一聲,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左手緊握巨靈燈,不斷噴出大片青煙火星轟向朱紫溪,石寶右手拎著一柄特製的巨型狼牙棒,猶如一團旋風一樣向朱紫溪轟了下去。

    朱紫溪頭頂骷髏鈕的印璽冉冉浮起,大片血霧中,一顆高有數百米的巨型血色骷髏頭冉冉浮現。

    朱紫溪被漫天血光血霧包裹著,身體一晃,猶如鬼魅一樣頃刻到了石寶麵前,右手輕描淡寫的一拳轟在了石寶的胸膛上。

    一聲巨響,石寶胸膛凹陷,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向後倒飛百米,一頭撞碎了大石城的大門。

    城牆上,石猛還有好些戰士狼狽的被坍塌的城牆掩埋。

    朱紫溪揮了揮手,向大石城指了一指。

    “本座心情不好……所以,屠城!”

    城外四萬戰士呆了呆,然後隨著長生教幾個戰士首領的一聲大吼,四萬戰士潮水一樣衝向了大石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7 06:36 PM

第一百零八章 巨獸骸骨

走過懸崖,站在金屬橋樑的另一端,總掌令頗為詫異的回頭看著巫鐵。

    “真好奇,其實,我救你只是一時起意,真沒想過你真能陪我過來。”

    右手用力的拍了拍左胳膊,總掌令笑道:“還記得我這條胳膊麼?是你斬斷的。我以為,你年紀這麼小,總歸會猶豫害怕。”

    巫鐵看著總掌令新長出的那條左胳膊。

    “猶豫有過……害怕,要說實在的,也有。”白虎裂橫在肩頭,巫鐵用力摩挲著槍桿:“但是,見識過朱紫溪的力量後。一切可能提升我自己力量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

    “哪怕是和我這個曾經的敵人合作?”總掌令咧嘴一笑,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哪怕是和你這個曾經的敵人合作。”巫鐵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幾個霧刀殺手。

    “餵,你沒蠢到還沒報仇之前,又和我撕破臉吧?”巫鐵扛著長槍,一步一步的跟在總掌令身後。

    他盯著總掌令的背影,慢悠悠的說道:“我的一個長輩告訴我,面臨強敵的時候,曾經的敵人,大家是可以聯手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總掌令笑了一聲。

    向前走了一陣子,他這才開口:“也有道理,但是,真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加入霧刀,我收你做親傳弟子。”

    “我霧刀相比長生教,雖然只是蒼炎域一個不起眼的小勢力……可是我有信心,只要能回歸祖地,擊退長生教不成問題。”

    “到時候,我霧刀一統蒼炎域,再向外擴張,搞不好,你以後就是新的霧刀總掌令?”

    總掌令一路向巫鐵推銷著霧刀的各種好處,巫鐵只是一言不發。

    橋樑的這邊,是一個寬百米的方形甬道,四壁都是金屬鑄成,地上、牆壁上都刻了極細的線條,有柔和的熒光從線條中噴出,指明了向前的通道。

    一行人向前行去,每隔五百米左右,就有一扇厚重的金屬門戶。

    長寬都是百米的金屬大門上,一條條極細的線條勾勒出了複雜的圖紋,上面鑲嵌著一顆顆極細的閃耀著寒芒的晶石。

    路過一扇半敞開的金屬大門時,巫鐵特意的用白虎裂敲了一下厚達十米的門戶。

    一聲巨響,大門微微顫抖了一下,從門的上方有些許塵土掉了下來。

    大門的材質極佳,極其堅硬,極其柔韌。

    白虎裂如此重量,巫鐵隨手一擊,居然沒能在門戶上留下任何痕跡。

    總掌令和幾個霧刀殺手看了巫鐵一眼,總掌令不無得意的說道:“沒見過這等奇物吧?這些門戶,幾乎人力不能完成。就算是蒼炎域最擅長鑄造的魯家,他們也不能打造如此巨物。”

    “我霧刀先祖的底蘊,可不是尋常人能想像的。”總掌令笑得很燦爛:“真不考慮一下?我霧刀要復興,當需要人才。”

    “我怎麼感覺,這裡要麼是一座監獄,要麼……是一處避難所。”巫鐵沒搭理總掌令,自言自語的咕噥著。

    總掌令的臉色微微一變。

    一行人停下了腳步,站在甬道中向前後張望了一陣。

    暗色的甬道中,一條條細細的熒光紋路中散發出的幽光照亮了整條甬道,沒有虛日那樣明亮,但是也足以看清四周的細節。

    筆直的四方形甬道,每隔五百米左右,就有百米大小的一扇厚達十米的金屬大門。

    厚重的金屬大門並沒有完全開啟,只是左右挪開了十幾米的空隙讓人通過。

    這架勢……一如巫鐵所說,要麼像是監獄,要麼就是避難所。

    “也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少年了。”巫鐵走到一扇大門前,仔細端詳著上面那些陰刻進去的深深的紋路,以及鑲嵌在紋路中的細小晶體。

    不認識。

    認不出。

    這些紋路組成的複雜花紋,還有這些細小的晶體一定有它們的妙用,但是巫鐵如今分辨不出來。

    腦海中有極其龐大的知識儲備,但是絕大部分無法調用,巫鐵看了半天,依舊是一頭霧水。

    總掌令沉默了許久,這才冷哼了一聲:“走吧,這條甬道中危機四伏,如果不是我帶路,如果不是有霧刀歷代先祖留下來的通行秘法,我們在這裡早就死了無數次。”

    順著甬道向前繼續行走,一共經過了十二扇厚達十米的金屬門戶,一行人來到了一座金屬洞窟中。

    面前是一座長寬里許,高有近千米的方形洞窟。

    一條條金屬棧橋從地面一直向上方延伸,金屬洞壁上開鑿了許多門戶,有些門戶中隱隱有幽光透出,所有門戶都通過金屬棧橋相連。

    高空中,一層一層的棧橋之間,還有橫跨整個空間的天橋相連。

    密集的金屬棧橋和金屬天橋,讓這個巨大的金屬洞窟顯得很擁擠。

    或許很多年前,有很多人在這些棧橋、天橋上往來行走,那些門戶後面,就是他們的起居之地。

    巫鐵走進最近的一個門戶轉了一圈,裡面有一些金屬製成的器具,有床榻,有桌椅,每一個門戶內的空間劃分成了十個標準的小格子間,裡面的陳設都幾乎一模一樣。

    “住在這裡面,可不見得舒服。”巫鐵很快退了出來。

    門戶後面的那些小格子間,空間逼仄,僅僅能夠容納一個人躺臥,如此密密麻麻的門戶後面,這麼多的格子間,起碼可以供數万人起居。

    數万人擁擠在這蟻巢一樣的空間中。

    巫鐵頭皮有點發麻,他越發肯定,這裡要麼是監獄,要麼就是避難所。

    霧刀的先祖們,顯然出身不怎樣。

    穿過這個金屬洞窟,走過一段短短的甬道,然後又是一個類似的金屬洞窟。

    一路經過了十二個金屬洞窟,前方又是一條深不可測、寬有近百米的斷崖。

    這一次,總掌令和他的幾個下屬也小心了許多,巫鐵也注意到,斷崖附近有殷紅的血跡,還有一些殘破的金屬碎片,顯然總掌令他們在這裡吃過虧。

    還是總掌令跳下懸崖,在一個凹陷的石縫中施為了一陣,一座金屬橋樑從斷崖對面延伸了過來,一行人走過金屬橋樑,橋樑的對面,只是一個方圓近百米的小小平台。

    “巫鐵,到了這裡,就要看你的了。”總掌令嚴肅的看著巫鐵:“這裡,應該是進入我霧刀祖地的最後一重關卡……只是……”

    巫鐵肅然點了點頭,他雙手緊握長槍,眉心一點金光閃爍,無形力場籠罩了整個平台。

    他時刻提防著一切可能的變故,尤其是總掌令和他幾個下屬可能的異動。

    總掌令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他喃喃道:“先祖們……居然遺失了返回祖地最重要的憑證令牌。逼得我們這些晚輩,如此辛苦……”

    搖搖頭,他從胸口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血色水晶,將其鑲嵌在了平台正中的一個凹坑中。

    八角形的水晶和凹坑完美漆黑。

    一縷縷極細的血光從凹坑中急速向四面八方延伸開來,大片細細的血色紋路迅速覆蓋了整個平台,隨後密集的光芒沖天飛起,將整個平台牢牢包裹。

    四周光芒旋轉,身體好似飄浮在空中一樣不受力。

    巫鐵緊張的看著四周,過了大概能有一刻鐘的功夫,他們腳下突然一沉,所有人都來到了一個碩大的砂石戈壁洞窟中。

    方圓能有兩三百里的圓形洞窟,上方穹頂距離地面能有數千米。

    遍地都是黑色的砂礫。

    巫鐵彎腰抓了一把細小的砂礫,他皺起眉,這不是普通沙子,而是砂石被高溫灼燒後凝成的黑色琉璃砂。

    '隆隆'的悶響聲遠遠傳來,數里外,一座座生得圓滾滾的,高有七八米的巨型金屬傀儡慢悠悠的在四周遊蕩著。

    一眼望去,這樣的巨型金屬傀儡起碼有上千頭。

    它們左手是一個生滿了尖銳突刺的金屬球,右手則是緊握一柄柄特大號的兵器,刀、斧、棒、錘,樣樣都有。

    這些大傢伙在這一片黑沙平原上游盪,在巫鐵視線可及之處,黑漆漆的砂石戈壁上,隨處可見一堆堆巨大的白骨。

    這些白骨動輒一根就有百米長短,一根根插在砂石中好像拱門一樣,這些傀儡在白骨之間往來穿梭,偶爾身體撞在白骨上發出轟然巨響。

    “我們要去那邊!”總掌令彎下腰,從地面上抓起了那塊八角形的血色水晶揣進懷裡。

    巫鐵瞳孔縮小了一下。

    剛剛他們分明在一個小小的平台上,總掌令將這塊水晶鑲嵌在平台正中後,他們就被送來了這裡,而這塊水晶也隨之到來。

    很顯然,這塊水晶是進出這一片砂石戈壁洞窟的通行憑證。

    巫鐵很認真的盯了一眼總掌林的胸口。

    總掌令注意到了巫鐵的目光,他微笑著向前方一指:“我們要橫跨這一片平原……這些大傢伙,堅不可摧,而且蠻力無窮……我們衝了好幾次,損失慘重,卻沒能衝過去。”

    巫鐵皺起眉頭,他一槍戳碎了身邊一塊大石,槍桿一挑,一股巨力配合無形力場,將一塊水缸大小的石頭丟了出去。

    大石呼嘯,破空飛出數里。

    地面上一尊金屬傀儡猛地舉起左臂,左臂上那顆水缸大小的多刺金屬球'嘭'的一聲飛出,重重轟在了大石上,將大石砸成了無數碎片。

    金屬球在空中凝滯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急速的原地旋轉了數百週,'唰'的一下飛回,又拼湊在了金屬傀儡的左臂上。

    “堅不可摧,蠻力無窮,而且有這些金屬球漫天亂打。”總掌令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看著巫鐵沉聲道:“我的好幾個忠心死士,就是被這些金屬球硬生生砸成肉醬。”

    “所以,我需要一個有著足夠蠻力,自身防御也足夠強悍的,幫我擋住這些傢伙。”總掌令很認真的看著巫鐵:“也不知道,你行不行。”

    巫鐵的臉也抽了抽,他看著那些碩大的金屬傀儡,想像了一下漫天金屬球打下來的瘋狂場景,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試試。”巫鐵很坦誠的告訴總掌令。

    “不要勉強。”總掌令也很坦誠的看著巫鐵:“雖然,我很想去祖地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寶貝……按照先祖的說法,裡面的寶貝可以扭轉乾坤…… ”

    眼裡有一絲驚駭閃過,總掌令沉聲道:“或許,也可以讓我死得屍骨無存。但是,總歸要去看看?”

    搖搖頭,總掌令看著那些金屬傀儡: “這些傢伙,本來是守護祖地的衛兵……但是,先祖遺失了控制他們的身份憑證,以至於,我們想要回歸祖地,也被他們擋在了外面。”

    巫鐵深吸了一口氣。

    他胸前背後的護心鏡劇烈的蠕動著,快速化為一套白慘慘的緊身甲胄將他全身包裹起來。

    總掌令眼睛一亮……他見過巫鐵身上這套甲胄,知道這套甲胄擁有多強的防禦力。

    巫鐵手持白虎裂,大踏步的衝了出去。

    白虎裂沉重異常,巫鐵的腳步聲也格外沉悶響亮,遠近遊蕩的金屬傀儡同時望了過來,它們邁開大步向巫鐵狂奔而來,然後同時甩動左臂。

    一顆顆水缸大小的金屬球狂噴而來,速度極快,在空氣中拉出了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白色軌跡。

    巫鐵揮動白虎裂。

    長槍蕩起一個個完美的圓弧,形如短劍的槍頭快速揮砍,在總掌令和幾個霧刀霧刀殺手震驚的目光中,這些困惑了他們許久無法解決的金屬球,居然被巫鐵輕鬆斬破。

    大片火星從金屬球中噴出,被斬破的金屬球再也無法飛回。

    短短幾個呼吸間,上千尊金屬傀儡同時失去了遠程攻擊武器。

    巫鐵大笑著,扛著白虎裂撒腿向前狂奔。

    總掌令也放聲大笑,急忙帶著幾個下屬緊跟在巫鐵身後。

    沒有了這些遠程攻擊的重武器,這些金屬傀儡的行動速度可不怎麼快,根本無法跟上巫鐵幾人。

    狂奔了許久,前方一片黑色懸崖赫然在望。

    懸崖上一個碩大的黑色洞口格外醒目。

    在那黑色洞口外,居然攀附著一條長達近千米的巨型骨骸。

    那是一頭造型猙獰的九頭蛇骨骸,漆黑的骨骼還在向四面八方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九頭蛇?”總掌令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他的血脈猛地跳動了一下,皮膚下有黑色的紋路一閃而過。

    “這是……魔獸相柳。”巫鐵同樣被震驚了。

    這不是九頭蛇,而是遠古巨魔,或者說遠古魔神也可以的……大凶之物相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8 12:12 PM

第一百零九章 吞噬,反目

    千米巨物,太古魔神,凶焰滔天的大凶之物相柳。

    現今也不過是一具枯骨,猶如枯萎的藤蘿一樣攀附在黑漆漆的洞口。

    巫鐵迅速檢索了一下有關相柳的知識。

    這條巨大的枯骨……果然是沒什麼用。

    相柳,凶物,對外人凶殘,對自己也凶狠。一旦隕落,相柳的骨骼通體劇毒,觸之必死,更有凶煞之氣彌漫四方,長久相處定有各種離奇變故。

    巫鐵想起了來這裏的路上,那一片崎嶇嶙峋的亂石灘中,那些劇毒的、攻擊性極強的小生物。

    那些家夥,搞不好就是被這條相柳外泄的氣息影響,所以才發生了那種詭秘的變化。

    除此之外,相柳隕落後,屍骸上不會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殘留。它全身的精華都會在隕落的一瞬間化為劇毒飄散,將四周徹底化為死地……

    巫鐵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後那一片漆黑的砂石戈壁。

    這一片砂石戈壁,搞不好就是這頭相柳臨死外泄的毒氣所化。

    猛回頭,巫鐵看到上千巨大的金屬傀儡步伐隆隆的追了上來。

    他急忙尖叫一聲,身體一躍而起,向懸崖上百米高處的黑色洞口飛了過去。

    總掌令急忙跟在了巫鐵身後,幾個霧刀殺手也忙不迭的跟了上來。

    大地微微震蕩,那些金屬傀儡追殺了過來,一路追到了懸崖下麵。

    它們似乎沒有飛行能力,或者這一片懸崖對它們是禁區的關係,上千金屬傀儡追到了懸崖下麵,就紛紛停了下來。

    抬起頭,閃爍著猩紅色幽光的眸子朝著洞口死死盯了一陣子,這些金屬傀儡緩慢轉過身,慢悠悠的離開了。

    從外麵看,這個洞口黑漆漆的沒有絲毫光亮。

    但是一走進洞內,就以大片青白色的光芒從前方透了過來,比起普通虛日放出的紅光還要明亮許多。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這青白色的光芒照耀下,所有人居然沒有留下任何影子。

    空氣中翻滾著逼人的熱力,巫鐵和總掌令站在青白色的光芒中隻過了一小會兒功夫,就被烤得渾身大汗淋漓。

    巫鐵和總掌令相互望了一眼。

    這條寬有二十來米,有數十米高的甬道四壁光潔,好似青白色的玉石雕琢而成。半透明的石壁下麵,隱隱有一條條浮動的光帶若隱若現,顯得格外的神秘縹緲。

    這裏就是霧刀的祖地,遠比外麵的那些金屬洞窟有價值百倍、千倍的真正秘境。

    氣氛變得有點古怪。

    巫鐵身後十幾米的地方,幾個霧刀殺手微微分開雙足,手握長刀,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總掌令突然笑了起來:“巫鐵,記住我的話,如果你加入霧刀,我收你為徒……你是一個人才,現在的霧刀,急需人才。”

    目光狠狠的在巫鐵手中的白虎裂上盯了一眼,總掌令的左臂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他好似又回想起,當日被白虎裂一槍掃斷了左臂的恐怖,想起了那種絕望的痛苦。

    總掌令更不會忘記,他之所以出手救下巫鐵,就是親眼目睹了巫鐵一槍一個擊殺了兩個長生教的重樓境高手……巫鐵出槍時那石破天驚的巨大力量,讓總掌令都不由得心寒。

    “這裏,是我霧刀的祖地。”莫名的,總掌令又多囉嗦了一句。

    巫鐵看著總掌令,左手向前微微一引,做出了讓總掌令先走的姿勢。

    總掌令點點頭,他一步一步的小心前行,這條甬道中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布置,一行人很順利的走過了數百米長的甬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上圓下方的碩大洞窟內。

    足以容納數千人大會的洞窟內,地麵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三千個淡紅色的石質蒲團。

    一股股熱浪從這些石質蒲團中翻滾而出,空氣中彌漫著讓人血脈噴張的熱力。這些石質蒲團,似乎對於激發血脈之力很有好處。

    在這洞窟的核心位置,地麵上一個水桶粗細的火口中,一道青白色的火焰無聲無息猶如琉璃,噴起來有上百米高,在離地數十米的地方化為一團直徑百米的火球。

    虛空中有無形的禁製力量,牢牢禁錮住了這團火球。

    青光翻滾,熱浪四溢,但是火球靜靜的懸浮在那裏,好似一個青白色的琉璃球,通體澄淨,不見絲毫漣漪波動。

    火球中,九顆水缸大小的血珠靜靜的懸浮在那裏。

    九顆血珠的色澤各有不同。

    紅、白、青、藍、黃,還有淡紫、淡銀、墨綠、蒼青。

    總掌令愕然看著這團火球,看著火球中的九團血珠。

    他能感受到這些血珠對他的致命吸引力,他恨不得撲上去將這九顆血珠吸進體內。

    但是他更感受到,如果他真個撲上去,他還沒靠近這九顆血珠,他就會被那青白色的火球燒成青煙。

    “這是,什麼?”下意識的,總掌令喃喃自語的發問。

    “相柳精血……也就是外麵那條九頭蛇顱腦中提煉出的最根源的屬性精血。”

    巫鐵的腦子裏有相關的知識流淌出來。

    “那條相柳,應該是心甘情願的自行凝聚了這些精血,然後交給了他心甘情願交給的人。不然的話,相柳瀕死,他的精血定然燃燒成毒霧,根本不可能留存下來。”

    “這火焰,是熔岩中分離的青宵神火,性質最是穩定、沉重,最能辟除雜質。”

    巫鐵喃喃道:“就算是相柳心甘情願凝煉的本命精血,依舊蘊藏劇毒,其他生靈若敢融合,還沒得到半點好處,早就被毒成了一灘毒水。”

    “用青宵神火常年煆燒,一點點將精血中的劇毒驅散,隻留下最精純的一點本源精血……”巫鐵沉聲道:“以傳說中相柳的強大,這九團精血這麼巨大,起碼可以培養數千高手。”

    巫鐵指了指總掌令,又指了指自己,沉聲道:“你和我這樣的凡人,身體容納有限,大概……也就能吸收指頭大小一點精血,獲得相柳的一門天賦神通。”

    “相柳有九頭,就有九種本命天賦神通……每個人隻能吸納指頭大小一點精血,但是這裏的精血有這般多。”巫鐵不斷的複述自己腦海中流出來的知識,總掌令的目光是越來越亮。

    “一滴精血,大概能夠讓人變得多強?”總掌令突然打斷了巫鐵的介紹。

    巫鐵沉吟了一陣,他老老實實的說道:“相柳是太古魔神一般的存在,外麵那條相柳體長千米,顯然氣候極深,他的精血威能強大,一滴精血就能開辟重樓,讓人硬生生踏入重樓境……數千,或者上萬的重樓境高手?”

    巫鐵也不由得被這可怕的數字給嚇了一跳。

    數千或者上萬的重樓境高手?

    這就是霧刀的老祖宗們留下的底蘊?

    不愧是自詡能夠扭轉乾坤,又或者讓人粉身碎骨的力量。

    如果不是巫鐵在這裏,不是巫鐵有老鐵傳承的知識,以總掌令的性格,他如果貪婪的服下一整顆水缸大小的血珠,他肯定是灰飛煙滅了。

    總掌令放聲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俯後仰,笑得滿口大牙都在熠熠生輝。

    他看到了霧刀重新崛起的希望,他看到了霧刀一統蒼炎域的勝景,他看到了霧刀衝出蒼炎域,橫掃外域、征服無數家族和城池的恢弘景象。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那些叛徒?”總掌令大聲笑道:“如果不是他們的背叛,不是他們將我逼到了絕境……我甚至自己都忘記了祖地的存在,我甚至都不會想起來祖地尋找機緣。”

    總掌令笑得很燦爛:“驅除劇毒?沒錯,沒錯,難怪先祖遺言,不是水盡山窮時,不要回祖地……哈哈哈,看來先祖們也不能確定,這些……”

    總掌令的笑聲突然停下。

    他莫名緊張的看著巫鐵:“這九顆相柳精血……裏麵的毒性?”

    巫鐵眯著眼,仔細的盯著九顆相柳精血打量了許久,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您看,裏麵一點雜質都沒有了,色澤澄淨統一……這麼多年了,毒性早就被煆燒幹淨了。”

    巫鐵又指著那顆墨綠色的血珠:“但是,這顆精血擁有的是相柳的本命劇毒神通……誰敢服用?我是不敢……”

    ‘我是不敢’四個字剛出口,總掌令正一本正經的開始‘幸福的苦難’,煩惱究竟從哪裏找一批膽大不怕死的忠心下屬來服用這顆劇毒精血……

    巫鐵胸口的甲胄突然裂開了好些裂痕,那顆白色的蛋掙碎了巫鐵這套防禦力驚人的甲胄,化為一道白光飛射而出。

    在巫鐵和總掌令等人驚駭的目光中,這顆白色的蛋撲進了那一團青宵神火所凝的火球,猛地撲進了一顆紅色的,顯然代表了相柳五行本命神通中火屬性神通的精血中。

    ‘汩汩’聲中,這顆火屬性精血被白色的蛋三兩下吸得幹幹淨淨。

    總掌令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不!”

    巫鐵猛地退後了幾步,他緊靠著石壁站定,左手握住風雲幡輕輕的揮動了幾下,他厲聲喝道:“和我無關……這顆蛋……”

    巫鐵身邊的光影扭曲了一下,有薄霧生出,環繞身邊。

    幾個跟隨巫鐵和總掌令來到這裏的霧刀殺手猛地拔出直刀,從四麵八方圍住了巫鐵。

    緊接著,沒有半點腳步聲,空氣中驟然浮現了二十幾個身穿緊身軟甲,手持直刀的霧刀殺手。

    看人數,幾乎就是那個鋼鐵洞窟中,被浸泡在淡紅色池塘中的那些霧刀殺手,他們全體趕到。

    巫鐵看向了總掌令,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總掌令也是做了兩手準備,這些殺手,顯然是尾隨者他們一路來到了這裏。隻是他們跟在後麵很遠的地方,所以巫鐵也沒能發現他們。

    “總掌令……”巫鐵大吼了一聲。

    “讓他停下!”總掌令緊握雙拳,歇斯底裏的蹦跳著,朝著巫鐵大聲怒火,清臒的臉上盡是扭曲的猙獰。

    “我沒辦法!”巫鐵很認真的告訴總掌令。

    他真沒辦法控製這顆白色的蛋。

    這顆蛋的來路詭秘,是某位上古大能給自己留下的一縷生機,甚至為了這顆蛋,那位大能直接崩毀了無相神鼎,用無相神鼎做材料,最終化為這顆蛋。

    巫鐵能怎樣?

    巫鐵也很無奈。

    白色的蛋‘哧溜’一聲,鑽進了第二顆銀白色,代表了五行屬性神通金屬性神通的血珠中。

    總掌令的眼角炸開,兩條血水噴了出來。

    短短幾個呼吸間,這顆血珠也被白色的蛋一口吞得幹幹淨淨。

    “你,該死。”總掌令看著巫鐵,聲嘶力竭的尖叫著:“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救了你這麼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巫鐵的臉劇烈的抽搐著,他真是很無辜。

    他其實,滿心想著從霧刀的祖地中得到一定的好處,夯實自己的基礎。

    受到朱紫溪的刺激後,巫鐵對於強大力量的苛求越發熾烈,但是以巫鐵純良的天性,他真沒想過黑吃黑!

    哪怕他接受過老鐵‘黑吃黑’的全套經典教程……

    巫鐵真沒這麼想過。

    這純粹是一次意外。

    可是,總掌令不把這事情當做意外。

    他聲嘶力竭的朝著一群下屬吼著:“製止那顆……那顆……蛋!”

    總掌令感覺自己要瘋了。

    霧刀崛起的希望,霧刀雄起的希望,居然正在被一顆蛋摧毀?

    三名霧刀殺手猛地衝天躍起,他們帶起一道道殘影,雙手揮動直刀,向那顆白色的蛋劈了下去。

    ‘嗤’的一聲響,三個霧刀殺手剛剛碰到青宵神火所化的火球,他們就驟然消失了,一縷青煙都沒剩下,直接就汽化了,連同身上所有的兵器、暗器等金屬物品,全都化為了一縷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總掌令呆了呆。

    巫鐵看著總掌令,沉聲道:“青宵神火威能絕大,除非有相柳這樣太古魔神的實力,尋常人觸之必死……”

    巫鐵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他和總掌令一起,向那顆白色的蛋看了一眼。

    除非有相柳那樣的實力……否則觸之必死?那麼這顆蛋?

    總掌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咬著牙,臉色慘白的向巫鐵一指:“生擒活捉……斷了他四肢,廢了他修為……這顆蛋,一定和他有關。”

    總掌令怨毒的笑了一聲,他的皮膚下,黑色的紋路密集的閃過,他的皮膚上,逐漸有黑色的鱗片生了出來。

    二十幾名霧刀殺手無聲的向巫鐵衝來,一柄柄直刀帶起了一道道刺眼的寒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8 12:12 PM

第一百一十章 巫金的奮鬥

    媧谷。

    從規模龐大、氣勢恢宏的媧宮行出,順著一條用五彩石塊鋪成的甬道前行數十裏,用秘術開啟一扇隱藏在岩壁中的石門,就到了一個巨大的石窟。

    這個石窟甚至比媧穀本身還要龐大數十倍。

    一根根粗壯的石柱牢牢撐住了穹頂,地麵上是肥厚的土壤,長滿了精致、肥厚的夜光植物。

    七彩熒光照亮了龐大的石窟,也照亮了石窟正中那個巨大的祭壇。

    一群群身穿長袍的高挑女子站在祭壇下,一個個目光狂熱的看著祭壇上矗立著的九重寶塔。

    這座石窟麵積廣大,土壤肥沃,甚至有兩條小河從石壁中流淌出來,蜿蜒流過整個石窟。

    隻要一座虛日……以媧宮的實力,她們可以毫不費力的弄到更多的虛日。

    隻要一座虛日,這座石窟就能變成一座讓人饞涎欲滴的桃源之地,這座石窟的出產,起碼可以供養數十萬智慧生靈。

    不過,媧穀的主人是一群女人。

    女人總是任性。

    她們樂意將這座石窟閑置,樂意將一座祭壇和一座九重寶塔杵在這裏。

    她們人脈深厚,自身實力可怕,就連附近幾個大域中以邪惡、詭秘著稱的長生教都不怎麼敢招惹這群女人。

    閑置一座石窟,對她們來說,算得了什麼呢?

    浪費資源什麼的……她們浪費得多了。

    祭壇下,畫了濃妝,一個個佩戴著無數的珠玉首飾,將自己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媧宮女人們跪了下去,向著祭壇和祭壇上高有近百米的九重寶塔頂禮膜拜。

    她們低沉的念誦著祭祀先祖的經咒,如此重複九十九遍後,十幾名麵容滿帶稚氣的少女站了起來,她們脫下了身上製作精美的長袍,露出了裏麵穿戴著的獸皮衣衫。

    她們手持鑲滿了羽毛和獸牙的白骨法杖,走上了祭壇,跳起了充滿蠻荒氣息的祭祀舞蹈。

    她們嘴裏發出雷霆一般的轟鳴,她們的動作在模仿狂風和巨浪,她們的動作中充滿了飛禽走獸的影子,她們身邊有各色的光芒閃爍。

    四周空氣在翻滾,在湧動。

    一道道天地元能向這些少女湧了過來,伴隨著四周那些女人的經咒聲、祈禱聲,無形的神秘力量將這些天地元能轉化為強大精純的法力,不斷注入這十幾個少女的身體。

    少女們的氣息節節提升。

    沒有瓶頸,沒有滯澀,一路水到渠成的,她們的實力從築基境,勢如破竹的突破到了感玄境。

    然後從感玄境,她們的氣息再次猛烈躥升了一下。

    半步重樓境。

    少女們的氣息變得飄忽而波動,一副沒有立足根基的大樓快要崩塌的樣子。

    幾個白發蒼蒼,氣息極古,但是麵容紅潤連皺紋都不多的老婦人從人群中站了起來,她們掏出一個一個五彩石子雕琢成的藥瓶,讓這些少女服下了藥瓶裏閃耀著五彩毫光的藥劑。

    少女們的氣息穩固了下來。

    她們的呼吸變得悠長有力,舉手投足之間,隱隱帶動了四周空氣的波動。

    她們和老婦人,還有那些女人一起,再次向祭壇,向九重寶塔頂禮膜拜。

    她們讚頌先祖的恩賜,用最華麗的辭藻謳歌先祖的光輝和偉大。

    大隊身披重甲,身形矯健的壯碩女子湧了進來,她們拎著各色兵器,押送著一頭頭肥美的牲畜,以及一些精挑細選出來的奴隸來到了祭壇下。

    九堆篝火升起,一頭頭牲畜發出淒厲的哀鳴聲,被利刀斷頭推進了祭坑中。

    整整一千名精挑出來的,生得麵容清秀,身上絕對沒有疤痕,更沒有疾病和暗傷的岩石侏儒少男少女麵無表情的走到了祭坑旁。

    一名老婦人一聲令下,一千岩石侏儒少年猶如牲畜一樣被斬殺,混著鮮血丟進了祭坑中。

    這是今日的祭祀儀式中,被祭祀掉的第三批、也是最豐厚的一批祭品。

    就算以媧宮的勢力,完成這樣的祭祀也不容易。

    牲畜好說,這些麵容姣好、不能有一絲傷痕和暗傷、疾病的奴隸,不好找。就這些岩石侏儒,都是好幾年前就備下來的,一直小心翼翼用上好的食物、清水供養著的。

    一名麵帶威嚴的老婦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沉重的權杖重重的一杵地麵。

    “祭祀,讓先祖很開心……讓那些卑賤的男丁,進來吧。”

    五彩甬道的盡頭,用秘法開啟的石門外,巫金靜靜的站在大群精悍的戰士中。

    和上次剛剛得到養魂缽時相比,巫金的體型再次變化了許多。

    他的身高已經將近三米,通體皮膚變成了金銅色。

    他上身披掛著一套獸頭護心鏡,左右肩膀上戴著肩鎧,腰間纏著一條獸頭蠻帶,小臂上裹著厚重的金屬護臂,腰間有金屬護襠,膝蓋以下,小腿裹著護腿,腳上穿著一雙尖頭的金屬戰靴。

    周身要害被很周全的保護著,巫金袒露在外的肌膚上密布著無數蜈蚣一樣扭曲的傷疤。

    重重疊疊的傷疤讓他全身肌肉、皮膚扭曲起來,看上去就好像一個被小孩子隨手縫合的布娃娃。

    渾身肌肉虯結,宛如一尊用金屬澆鑄的金屬傀儡。

    巫金俊朗的麵孔上,同樣密布著七八條扭曲的傷疤,他就是站在那裏紋絲不動,莫名的就有一股煞氣升騰而起,他身邊三步內,沒有一個戰士願意靠近。

    在巫金的心口,他用金屬鏈子掛著那個養魂缽。

    養魂缽內注滿了秘製的燈油,三點燈火比最初要明亮了許多,足足有拇指大小的燈火靜靜的燃燒著,偶爾可以看到燈火中有人影若隱若現。

    “金!金!”五彩石鋪成的道路外傳來了急促的呼喝聲。

    猶如石像一樣靜默的巫金翻了翻眼皮,他僵硬的轉過身,大步向一個身高近丈的魁梧大漢走了過去。

    “傷好了?”巫金肅然看著大漢:“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多謝,你沒有在角鬥場上殺了我。”大漢認真的看著巫金,狠狠的點了點頭:“這個人情,我會還給你。”

    “好!幫我找到巫鐵,巫太平。”巫金將腰間一個碩大的獸皮口袋接下來來,‘咚’的一下砸在了大漢的懷裏:“巫鐵,我兄弟,我最小的弟弟……母親說,他還活著,應該就在蒼炎域某處。幫我找到他。”

    扭曲、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巫金冷漠、遲鈍、猶如傀儡的眼眸中一抹溫情一閃而過。

    “他的畫像,我給過你……雖然畫得不是很像,但是見到他,應該能認出來。”

    “找到他,帶他離開這一片大域。”巫金低沉的說道:“母親說,這一片大域,要亂了……媧穀,或許都會被卷進去。”

    “爹,還有我們幾個做哥哥的,希望他能活得開開心心的……那小子,不是做戰士的料子。”

    “帶他離開這裏。聽說,在遠方,在更加繁榮,更加富庶,更加文明的大域,有些大域,甚至已經回複了幾分太古的文明。”

    巫金充滿向往的,回頭向不知名的遠處望了一眼。

    “帶那小子離開……不要讓他來媧穀,不要讓他來這裏……我的母族,你知道的……那小子來了,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巫金用力的拍了一下大漢的肩膀。

    ‘嘭’的一聲巨響,就算大漢也算是極其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巫金這似乎並沒用力的一巴掌,依舊拍得大漢齜牙咧嘴,身體猛地矮了一截。

    “你……不見他?”大漢愕然看著巫金。

    “我,被選中,去探索祖先故地。”巫金輕輕的摸了一下胸口掛著的養魂缽,沉聲道:“誰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淡然一笑,巫金冷然道:“就算不能回來,我和我爹,和兩個弟弟在一起……就不用告訴巫鐵那小子了。”

    巫金手指重重的戳了戳大漢的胸口:“你和你的兄弟們,講義氣。所以,把巫鐵當成你的弟弟……帶著他,去遠處,去傳說中沒有爭鬥,沒有流血,可以安心過日子的地方。”

    “父親,希望他一輩子太太平平的……”巫金指了指大漢懷裏的那一個碩大的獸皮袋子:“裏麵的金幣,如果不夠用,以後你養他。沒問題吧?”

    大漢深沉的看著巫金,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巫鐵,是我自己的弟弟。沒問題。”

    巫金咧嘴一笑。

    秘法開啟的師門中,媧岫帶著百來個重甲壯婦行了出來。

    手持一條宛如靈蛇一樣在身邊盤旋跳動的長鞭,媧岫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一名強壯戰士的臉上。

    那戰士悶哼一聲,臉上立刻被抽了一條深可及骨的血印子,鮮血‘嘩嘩’的流了滿臉都是。

    “你們這些下賤的男丁……隨我進來。”

    “記住了,這裏是我媧族聖地,你們敢亂走亂看亂說話,一個個都是死罪。”

    “該記住的規矩,這些天你們也都學會了。”

    “你們這些賤種男丁,有機會進入我媧族聖地,更有機會進入我媧族先祖留下的祖地中探索……這是你們天大的福氣。”

    媧岫冷然一笑,指著巫金沉聲道:“巫金,我媧族外戚……你這樣的外戚男丁,若是能從祖地中帶出有價值的重寶,就能享受嫡係族女的待遇。”

    媧岫譏誚的朝巫金冷笑道:“一招烏鴉變孔雀,你就偷著樂吧?”

    目光一旋,媧岫又看向了另外一個龐大得多,身上的裝備、衣飾等也顯得格外龐雜的戰士群體。

    “而你們,你們這些自發參加我媧族祖地試煉的臭男子……我一眼就能看透你們的齷齪心思。”

    詭秘的一笑,媧岫扭動著勻稱有力的腰身,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們媧族的規矩,你們也都知道。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隻要能從祖地中拿出讓我們滿意的東西……”

    “你們都有機會和我媧族的族女配對……都有機會在我媧穀生活三年。”

    “三年時間,誕下的女孩兒,自然是我媧族嫡係。誕下的男丁,你們就自己帶走。”

    “之後麼……之後的規矩,你們也是懂的。”

    媧岫笑得特別的燦爛:“我們媧族嫡係族女的好處,你們都知道罷?嗤……跟我來吧。”

    巫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摸了一下胸前掛著的養魂缽。

    他和一群九百多名媧族的外戚男丁列成隊伍,走進了石門中。

    那大漢緊緊抓著巫金丟給他的獸皮口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那些和媧穀沒關係,隻是從四麵八方趕來參加媧族祖地探索盛典的戰士們,則是一個個呼朋喚友的,跟在了巫金等人的隊伍後麵。

    媧穀在這一片大域中赫赫有名,媧穀的祖地探索盛典,更是周邊好幾個大域的盛事。

    從四麵八方聞風而來的戰士,加上一些大家族、大勢力出身的戰士隨行的護衛、隨從,總人數悍然超過了兩萬人。

    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隊伍順著五彩石鋪成的甬道不斷湧入那碩大的石門,媧穀內,好些看熱鬧的外來者無不低聲的喧嘩議論。

    不時的,有那些本來隻是看熱鬧的外來者,忍不住彙入了浩浩蕩蕩的隊伍中。

    畢竟,能夠和一個媧穀的嫡係族女配對,這對很多人來說,真正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石窟內。

    巫金等人魚貫走上了祭壇,繞著九重寶塔轉了三圈後,就絡繹走向了寶塔第一層的門戶。

    門內五彩神光一卷,巫金等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媧族的祖地並不在這裏,這座寶塔隻是通往祖地的一座門戶。

    而巫金他們,也並非媧族參加祖地探索的所有人。

    類似的九重寶塔還有很多座。

    媧族在無邊的大域中,還有很多類似媧穀這樣的據點。那些據點中的媧族族人們,同樣會在今天開啟聖地,進行大規模的獻祭,讓足夠數量的戰士進入祖地中進行探索。

    祖地在哪裏?

    這是媧族輩分最高、年齡最大的長老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總之,那是一處極其神奇的地方。

    總之,那是一處極其危險的地方。

    每次祖地探索,進入祖地的那些精銳戰士,能夠回來的千不存一。

    “小鐵,一定要活著。”巫金走進寶塔大門時,低沉的咕噥了一句:“大哥沒用……不能保護你……大哥現在,要去找讓父親和阿銀、阿銅活過來的辦法。”

    “母親說……祖地中,就有讓他們活過來的辦法。”

    “哪怕是拚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8 06:40 PM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1-18 06:56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柳魔魂

    直刀帶起寒光飛劈。

    霧刀殺手訓練有素,二十幾個殺手連環來襲,寒光奔湧,居然給人一種海浪翻卷、綿綿不絕的窒息感。

    巫鐵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霧刀殺手。

    風雲幡扭曲了四周光線,這些殺手飛劈的方向同樣發生了細微的扭曲。

    他們的刀光距離巫鐵還有好幾尺距離,根本傷不了他半根毛髮。

    雙手握槍,白虎裂發出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疾刺而出。

    寒光乍起,沙場慘烈氣息充盈整個洞窟。

    總掌令眉頭一挑,突然大吼了一聲:“退!”

    哪裏來得及?

    長槍從斜刺裏轟進了一個殺手的身體,蟒皮製成的軟甲絲毫無法阻擋白虎裂的鋒芒。長槍透體而過,巫鐵手腕一震,這個殺手就炸成了血霧。

    白虎裂此時重達十萬八千斤,人體在他面前,比巨石下的豆腐還要脆弱。

    血霧噴湧,巫鐵手持長槍,帶著周身煞氣衝了出來。

    “總掌令,既然你不聽我的解釋……那麼……”

    巫鐵話沒說完,他心中還有一絲羞澀的純良殘存。

    霧刀殺手們刀光如雪,照亮了四周。

    白虎裂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巫鐵低沉的呼喝著,一道雪亮的圓弧橫掃而過,二十幾個霧刀殺手齊齊揮刀迎向了橫掃而來的白虎裂。

    刀碎,甲碎,人碎。

    百萬斤神力,以法力催動肉身,更是憑空增加十倍力量,白虎裂重達十萬八千斤,這一掃之威……蘊藏的威力可怕至極。

    二十幾個霧刀殺手,就好像巨石下的雞蛋被碾成粉碎。

    白虎裂上一絲血跡都沒有,巫鐵單手緊握長槍尾端,槍頭直指臉色慘白的總掌令。

    一絲絲法力不斷注入白虎裂,白虎裂慘白的槍杆上一絲絲極細的金色幽光閃爍,槍杆微微跳動著,隱隱有低沉的虎嘯聲傳來。

    長槍的槍頭上三尺寒芒吞吐不定,一股濃烈慘烈的煞氣死死鎖定了總掌令。

    “我不對和沒關係的罪過負責。”巫鐵看著總掌令沉聲道:“你的人,要殺我,我就殺他們。”

    巫鐵長槍狠狠向前一挺,他沉聲道:“你若果要殺我,我也殺你。”

    總掌令看著巫鐵厲聲呼喝:“忘恩負義之輩……小子,你……”

    巫鐵冷眼看著總掌令:“沒有我,你也進不來這裏。這相柳精血,只能說和你無緣……”

    頓了頓,巫鐵淡然道:“不過,這裏畢竟是你霧刀祖地,或許,除了這九顆相柳精血,還有其他的好處給你?放心,除了這九顆精血,我再不搶你任何東西。”

    總掌令‘啊呸’一口吐沫吐向了巫鐵。

    他丟下手中直刀,雙手指甲一劃,將自己的腕脈切開,大量鮮血噴了出來。

    大片血霧在總掌令身後浮現,鮮血在他面前懸浮纏繞,一柄血淋淋的彎刀從鮮血中急速凝聚。

    “殺了你,一切都還是我的。”總掌令目光陰寒的看著巫鐵:“真可惜,本來我以為,你可以成為我們霧刀的人……說實話,霧刀缺少你這樣的少年英才。”

    巫鐵退後兩步,雙手持槍,長槍微微後縮。

    槍身輕微但是急促的震蕩著,四周空氣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巫鐵眉心金光閃爍,漫天金色光雨灑落全身,皮膚下一根根青筋凸起,袖子裏月痕也在輕輕的跳動。

    下一瞬間,總掌令猛地瞪大眼睛,大吼一聲雙手緊握鮮血凝成的彎刀,正要向巫鐵跳躍劈砍下來,他身後那一道青宵神火的火眼中,一道漆黑的霧氣無聲無息的冒出。

    濃鬱的黑氣迅速彌漫,彈指間就占據了大半個石窟。

    黑氣中十八團燈籠大小的慘綠眸光亮起,貪婪而凶邪的死死盯住了總掌令散發出濃鬱血腥味的身軀。

    巫鐵猛地一震,他大聲吼道:“總掌令,你身後……”

    總掌令哪裏會相信巫鐵的話?

    他化為一道血影,瞬間到了巫鐵面前。他皮膚下無數黑色鱗片生了出來,他的速度、力量憑空增加了好幾倍,鮮血凝成的怪異彎刀帶起一道寒光劈下,重重劈在了白虎裂槍頭上。

    一股大力襲來,巫鐵身體紋絲不動。

    白虎裂發出一聲虎嘯,慘烈煞氣奔湧,直朝總掌令心口刺去。

    白虎裂鋒芒所過之處,鮮血凝成的彎刀炸成了粉碎。那十八團慘綠色的眸光急速向總掌令撲了過來,巫鐵長槍還沒刺進總掌令的心口,黑色的霧氣頃刻間全部融入了總掌令的身體。

    ‘嗤嗤’聲中,總掌令眼睛裏的靈光驟然湮滅。

    下一瞬間,總掌令的眸子變成了蛇一樣的梭子形豎瞳,慘綠色的眸子裏閃爍著陰邪、陰險的凶光。

    巫鐵長槍筆直突刺,總掌令突然怪笑一聲,他的右手後發先至,擋在了白虎裂前。

    總掌令的手掌已經密布墨綠色鑲嵌著黑邊的鱗片,怪異的手掌一把握住了白虎裂的槍頭。

    一股巨力襲來,總掌令握著長槍狠狠一掄。

    巫鐵大吼一聲,他雙手握著長槍傾盡全力的一震、一抖,長槍就好像怪蟒翻身一樣攪動起來。

    ‘哢嚓’一聲,總掌令的右臂折斷,右臂骨骼彎曲成了九十度,他很是詫異的看了巫鐵一眼,然後向後急退,張口向青宵神火中的相柳本命精血吞了過去。

    白色的蛋突然加快了速度。

    總掌令剛剛衝到青宵神火所凝的火球下,白色的蛋幾個閃爍就衝進了剩下的五團精血中,彈指間將五團精血一口吞得乾乾淨淨,然後化為一道白光飛到了巫鐵身邊,就這麼乖巧的懸浮在巫鐵身後。

    巫鐵面對總掌令,白色的蛋懸浮在巫鐵身後,宛然被欺負的小雞崽子找到了老母雞,藏在了老母雞身後尋求庇護一般。

    九色奇光在白色的蛋表面流動。

    無數細密的七彩符文在白色的蛋表面跳躍,有時候有符文能夠跳起來一尺多高,讓整顆蛋越發顯得神異怪異。

    總掌令抬起頭,一臉僵硬的看著空蕩蕩的青白色大火球,身體微微的哆嗦著。

    “就這麼,沒了?”總掌令的聲音變得沙啞而粗糙,就好像兩塊快要腐爛的骨骼在相互摩擦。

    “相柳精血麼?沒了。”巫鐵警惕的看著總掌令。

    這家夥,已經不是總掌令了。

    那團黑霧,不是什麼好東西。

    巫鐵咬著牙,心裏一陣陣的發怵……這麼邪異的怪物,巫鐵在考慮三十六計的上計。

    “那是我的精血。”總掌令的身體內發出‘哢哢’聲響,他原本勻稱的體型正在怪異的拉長,很快,他的身軀就變得只有海碗粗細,卻拉長到了三四米長短。

    他的雙臂、雙腿,都成比例的拉長了,乍一看去,他就是一條人形的長蛇。

    “相柳?”巫鐵吐了一口氣。

    “我是相柳……”總掌令,不,相柳眯著眼看著巫鐵,他的皮膚上大片墨綠色帶著黑邊的鱗片不斷的生長出來,很快就長了厚厚的一層。

    唯有他慘白色的臉上沒有半點兒鱗片。

    隨著鱗片的不斷長出,他的臉也逐漸乾癟消瘦下去,很快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很顯然,無論是身體的拉長還是鱗片的生長,都需要耗費巨大的能量,而總掌令本身囤積的能量,並不足以應付這樣的異變。

    “或者說,我是這小子很多年前的先祖之一。”相柳淡然道:“我在突破重樓境時,激活的血脈神通,就是完全化身相柳……洞口的那具相柳骸骨,就是我的本體所化。”

    “你是人,變成了相柳?”巫鐵不鹹不淡的‘驚歎’著:“真了不起,重樓境還有這樣的奇效?”

    “可是,強敵襲來。我的身軀,受了不可逆的重傷。”相柳冷眼看著巫鐵:“而且,世界劇變,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我只能選擇拋棄本體……因為繼續留在本體內,我會死。”

    “我的精魂藏在青宵神火的火穴裏,清除侵入精魂的外來邪力。”

    “我的本命精血同樣用青宵神火鍛煉,消除糾纏在裡面的邪力。”

    “我都忘記了過去了多少年,我的精魂和本命精血中的異種能量,終於被清洗乾淨了……”相柳惡狠狠的盯著巫鐵:“我重生的機會,眼看就要到了……”

    巫鐵不解的看著相柳:“如果是這樣,你早就可以精魂和精血融合,直接重新凝聚肉身而複活?”

    相柳乾巴巴的笑了幾聲,目光詭秘的看著巫鐵。

    過了許久,他才帶著一肚皮的尷尬和狼狽,低沉的說道:“青宵神火的威力很大……它清除我精魂和精血中的外來邪力的時候,將好些不該洗煉掉的東西也洗乾淨了。”

    “比如說,我相柳滴血重生的天賦神通,以及我的好些記憶,都被洗掉了。”相柳憤怒的盯著巫鐵:“我必須借助一具擁有我血脈的肉身,才能以那肉身為基礎,融合我的本命精血,實現重生……”

    相柳很耿直的告訴巫鐵,青宵神火洗掉了他重新凝聚身體的‘模板’。

    所以,他只能奪取一具和他血脈相連的肉身後,用自身精血洗煉肉身‘模板’,重新激活相柳血脈,吸收精血中龐大的能量,從而重生成一條完全版本的相柳。

    “可是,我的本命精血……”相柳指了指巫鐵身後懸浮著的白色的蛋。

    “小家夥……嗯,你叫巫鐵?”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情,我們該如何解決呢?”

    相柳幹巴巴的說道:“這麼多年了,好容易有了我的後代子孫終於回到了這裏……可是,我的本命精血呢?”

    巫鐵沉默不語。

    他緊握長槍,死死盯著相柳。

    那顆白色的蛋,巫鐵欠他人情。無論是無相舍利,還是舍利精粹中的那些修煉經驗和感悟,都是巫鐵欠人家的人情。

    巫戰從小給巫鐵說,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能欠人家的!

    欠了,你要還!

    白虎裂劇烈震蕩著,槍杆附近的空氣劇烈的震蕩扭曲,槍杆就變得有點模糊朦朧。一聲聲低沉的虎嘯聲從槍杆中傳來,慘烈的煞氣幾乎凝成實質,死死鎖定了相柳。

    “他吞掉了!”巫鐵沉聲道:“你想要對他怎樣的話,我無法坐視。”

    “那,去死好了。”相柳怪笑了起來:“其實,人血的滋味特別鮮美……”

    怪笑聲中,相柳的身體驟然消失。

    他的動作比總掌令快了許多,巫鐵雙眼根本跟不上他的動作,看不清他的身形。

    唯有無形力場籠罩方圓百米範圍,相柳闖入無形力場警戒範圍後,巫鐵把握住了他的動向,白虎裂帶起一聲刺耳的裂帛聲,精準的刺向了相柳。

    相柳的身體怪異的扭曲著,他的身體當中一小段肢體怪異的扭曲成了一個半圓,白虎裂恰好從這半圓中刺了過去。

    相柳的身體緊貼著槍杆,無聲無息的滑向了巫鐵。

    他伸出雙手,指尖吐出尖銳的長指甲,無聲無息的向巫鐵的脖頸劃了過來。

    巫鐵雙手揮動槍杆,狠狠砸在了相柳的身上。

    槍杆碰觸相柳身體,只覺濕滑粘稠,渾然不受力。相柳的身體彎成了半圓形,掛在槍杆上,繼續向巫鐵衝了過來。

    巫鐵左手袖子裏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抹寒芒吞吐,月痕飛射而出,直刺相柳眉心。

    錦鯉劍更是歡快的跳動著,帶著輕微的‘叮咚’水珠跳動聲,十二條青色小鯉魚盤旋而出,繞著巫鐵輕快的盤旋飛舞,在巫鐵面前交纏成了一張細密的光網。

    相柳惱怒的呵斥了一聲,嘴裏有一縷墨綠色的淤血湧出。

    白虎裂如此沉重,巫鐵剛才全力一砸,饒是相柳身體結構特殊,蛇鱗更有極強的泄力功效,依舊被震得受了內傷。

    白虎裂殺傷力如此強大,更有月痕、錦鯉連貫來襲,相柳惱怒,雙眸驟然噴出了慘綠色邪光。

    一股龐大的……龐大到讓巫鐵無法承受的精神衝擊呼嘯而來。

    相柳的精魂在青宵神火中被淬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精魂中的邪力被淬煉乾淨的同時,相柳精魂的力量也被煉化了大半。

    如今的相柳精魂,只是殘存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就是這點微不足道的精魂力量,相對於巫鐵,都好似一片大湖和一座小水潭的差距。

    洶湧的精神衝擊綿綿而來,巫鐵眉心的金色光團驟然黯淡,好似風中燭火差點熄滅。

    相柳猛地瞪大了眼睛,發出聲嘶力竭的尖嘯聲。

    月痕刺穿了相柳眉心,帶起一道血箭。

    錦鯉瘋狂的撕扯著相柳的身體,將他切得體無完膚。

    更加凶猛的精神衝擊力滾滾而來,巫鐵眼前驟然一黑,他完全憑借本能的一把向前抓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9 12:09 PM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1-19 05:27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白的消息

巫鐵記得想要進入霧刀祖地,必須通過一座傳送平台。

    開啟那平台的,是一塊八角形血色水晶。

    總掌令,將水晶貼身藏在胸口裏。

    他一把撕開了相柳胸前破碎的衣衫,從貼身暗袋中,將那塊血色水晶抓了出來,死死捏在了手裏。

    相柳十指艱難的突破了錦鯉的防禦圈,覆蓋著致密鱗片的手指被切得稀爛,不斷噴灑著墨綠色的毒血,狠狠紮在了巫鐵的胸膛上。

    巫鐵的皮肉被撕開,毒血腐蝕著他的身體。

    相柳的指節狠狠撞在巫鐵胸前的肋骨上,一聲悶響,巫鐵的骨骼絲毫無損,相柳自己反而被震得倒退了幾步。

    “好硬的骨頭。”相柳驚駭怒吼。

    月痕飛回,相柳的眉心被切開了一條極深的傷口,有淡綠色的腦髓流淌出來。

    但是蛇的性命極強,蛇性極其綿韌,更不要說相柳這等蛇類中的太古強者。換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十幾次的重傷,對相柳來說,也不算什麼。

    相柳嘶聲尖叫著,他猛地張開嘴,長長的面頰上,血盆大嘴張開足足有水缸大小,嘴裏密布著尖銳的毒牙,相柳一口向巫鐵吞了下去。

    現在的他虛弱得很,除了精魂比巫鐵強大,他的身體根本依舊是總掌令的那具肉身。

    他無法發揮太多的力量,只能動用本能的吞噬之力。

    以相柳的天賦本能,就算是一團鋼鐵吞進腹中,也會硬生生融成一團汁水。

    巫鐵眉心金色光團奄奄一息,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半昏厥狀態。

    相柳的精魂遠比他的靈魂強大得多,精神衝擊對他造成的傷害,也非常嚴重。

    血盆大口籠罩下來,巫鐵根本沒能閃避。

    ‘哢嚓’碎裂聲中,巫鐵身後的那顆小小的白色的蛋突然崩解,點點七彩流光散溢,一隻雪白粉嫩的小小手臂突然抓住了巫鐵的胳膊,另外一隻手臂則是抓住了風雲幡。

    狂風乍起,濃雲漫天。

    四周光線急速扭動彎曲,只是一彈指間,巫鐵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柳一嘴狠狠吞下,他本能的狠狠合上嘴,滿口利齒‘哢嚓’對撞,過於用力的他甚至折斷了好幾顆尖牙。

    滿口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兒實在的感覺。

    相柳茫然的看著巫鐵剛才所在的方向,他沉默了一陣,然後歇斯底裏的尖叫著,憤怒如狂的蹦躂起來:“巫鐵……巫鐵……你給我滾回來!”

    “老夫的本命精血……那是老夫的本命精血!”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賊,你們這群該死的賊!”

    “老夫和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風雲翻滾,頃刻間穿越了兩百多裏寬的黑沙戈壁,來到了巫鐵等人進入祖地的位置。血色水晶飛了起來,精準的鑲嵌在地上的凹陷中。

    一道朦朧的血光亮起,巫鐵回到了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的那個小小平台上。

    血色水晶鑲嵌在地面上的凹坑中,一隻雪白粉嫩的小手伸了過來,抓起一塊石頭,狠狠拍在了血色水晶上。

    碎裂聲中,霧刀傳承了多年的進入祖地的鑰匙炸成了數十片。

    點點血光流逝,血色水晶逐漸變得黯淡無光,最後變成了黑色半透明狀,徹底喪失了一切力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巫鐵眉心的金色光團逐漸恢複。一點一點金光隨著周身血脈的湧動,不斷從肌體中生出,不斷飛向眉心的金色光團。

    幾乎將腦漿絞碎的劇痛逐漸恢複,巫鐵怔怔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上方黑漆漆的岩石穹頂。

    “我還活著”巫鐵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輕輕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

    “爹爹。”一個輕柔稚嫩,頗為甜美清脆的聲音就在巫鐵耳邊響起。

    巫鐵渾身驟然僵硬。

    他慢吞吞的轉過頭來,帶著一絲莫名的驚悚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那小小的身影……嗯,她身上裹著的那布片很熟悉,應該是從巫鐵身上扯下來的布料。

    高不過三尺,生得嬌嬌弱弱、粉嫩欲滴,這是一個看上去,大概就三五歲大小的小丫頭。眉如青黛,眼如秋水,細嫩的小瓜子臉蛋上,秀美清麗的五官堪稱完美。

    小丫頭有著一頭極其濃密的秀發,恰恰齊肩的髮絲柔順的披散在腦後。

    她就坐在巫鐵身邊,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巫鐵。

    她的目光極其澄淨,沒有絲毫雜質,透著一股讓人靈魂冷靜的奇異力量。

    巫鐵摸了摸胸口的甲胄,乾坤袋在,包裹著老鐵水晶大腦的蜘蛛墜子也在,那顆白色的蛋不見了。

    飛快的扭頭向四周看了看,那顆白色的蛋真的不在了。

    巫鐵哆嗦著看著這小丫頭:“前輩”

    小丫頭眨巴著眼睛,很親很甜的向巫鐵笑著:“爹爹。”

    巫鐵只覺渾身好似火燒一樣,他一骨碌的翻起身來,蹲在小丫頭麵前,強忍著歇斯底裏的尖叫衝動,很認真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我不是你爹,你看,其實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怎麼可能,是你爹”

    巫鐵很認真的,想要向這小丫頭解釋清楚她的來曆。

    但是小丫頭清澈純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巫鐵:“爹爹,我餓了。”

    巫鐵渾身僵硬的看著她,小丫頭很堅定的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許久,巫鐵喃喃自語:“我猜測過,那顆蛋裏麵會孵出什麼東西……一個女兒”

    巫鐵想哭,更想死。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塊肉乾,一罐清水遞給了小丫頭。

    小丫頭也不客氣,抱起足足有她半個身子這麼大的肉幹,‘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啃一口肉,喝一口水,也沒多少時間,一整塊肉乾就被她吃得乾乾淨淨。

    ‘哈’的吐了一口氣,小丫頭很滿足的拍了拍肚子,點了點頭:“飽了……抱抱!”

    那塊肉乾上滿是油膩,小丫頭抱著肉乾啃了許久,她的臉上、手上乾乾淨淨,連一絲油漬都沒有。

    巫鐵呆呆的看著小丫頭發了一陣呆,他傾盡全力的在腦海中檢索一切可能……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一張臉青紅不定的變幻著。

    或許,有可能,這小丫頭,真是他的女兒。

    在無相神鼎中,那位大能留下的最後一點後手,巫鐵用了自己大量的精血,甚至用裂魂咒分出了一部分靈魂力量去滋養那位大能留下的後手。

    如果,那位大能留下的是一點自身的精血精華……

    那麼,這小丫頭就是那位大能和巫鐵的精血、精魂交-合凝聚而成。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小丫頭還真是巫鐵的女兒。

    巫鐵心亂如麻,呆呆的看著小丫頭。

    他的念頭飛到了無窮遠的虛空中……他在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那位設下後手的大能,應該是一個女子吧

    應該是吧

    如果是一個男性大能設下的這等後手……巫鐵在心理上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你……還記得你娘的模樣麼”巫鐵終於渾身顫抖著,強忍著心頭的悸動,哆嗦著問出了這句最要命的話。

    “漂亮。”小丫頭直勾勾的盯著巫鐵,甜滋滋的說道:“抱抱!”

    巫鐵也說不清自己是啥心情。

    小丫頭真的記得那大能的模樣能夠用‘漂亮’來形容,應該是一個女子吧

    好吧,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巫鐵真個要瘋掉了。暫且,就當那位大能是一位女子吧。

    他耷拉著腦袋,琢磨了一陣子,手一抖,將白虎裂化為護臂裹在手上,雙臂僵硬的,緩緩的向小丫頭伸了過去。

    小丫頭兩條白生生的小手很麻利的抓住了巫鐵,猶如猴子爬樹一樣,麻利的爬了上來,坐在了巫鐵肩膀上。

    她扯了扯身上裹著的布片,皺起了眉頭:“衣服,髒,醜……新的,漂亮的衣服。”

    巫鐵的臉抽了抽,他看了看小丫頭身上裹著的破布片,歎了一口氣。

    從乾坤袋裏掏出一件換洗的衣物換上,巫鐵身上的緊身甲胄蠕動著來到小丫頭的身上,化為一件精巧的軟甲裹住了她。

    小丫頭笑了起來,她舉起手看看手臂上的軟甲,還是將布片裹在了身上。

    肩膀上扛著小丫頭,巫鐵順著來時的路,毫不耽擱的離開了霧刀的祖地。

    想想被困在祖地中的相柳……巫鐵的頭皮就一陣陣的發麻。

    或許未來還會碰上他,但是最好是,永遠不相見。

    小丫頭吞掉了相柳預先存下來的所有精血,想來這家夥也難成氣候。等他回複實力,想辦法離開祖地,再來找巫鐵報複……天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快速離開了霧刀祖地,來到了外面那一片黑漆漆、暗沉沉的亂石灘後,巫鐵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許多。

    “小丫頭,你需要一個名字。”巫鐵一邊在亂石中疾走,一邊和小丫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這話。

    “名字我要名字!”小丫頭快活的拍打著巫鐵的腦袋。

    她看上去嬌嬌嫩嫩的,但是手掌上頗有幾分力氣,打得巫鐵腦袋一陣陣發麻。

    巫鐵皺著眉頭,一路思忖著快步疾走。

    他想起了灰夫子曾經最愛的那些詩詞。

    ‘小樓一夜聽春雨’

    巫春雨

    似乎不好聽。

    ‘深巷明朝賣杏花’

    巫杏花

    似乎更不好聽。

    那麼,老鐵經常哼哼的那些詞句

    ‘與子同仇’

    巫同仇

    這不像是一個女孩子應該有的名字。

    莫名的,巫鐵陷入了一種謎一樣的煩惱中,他居然認真的開始考慮,這小丫頭應該叫什麼名字了。

    這個問題困惑了巫鐵好幾天時間,直到他離開了這一片亂石灘,順著一條甬道回到了大石城附近,他還是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名字來。

    歎了一口氣,巫鐵看了看一臉期待看了自己一路的小丫頭。

    “巫女。”巫鐵一陣心虛的咕噥道:“你是個女孩子,所以,你就叫巫女好了。嗯,這名字不壞,我覺得,這名字……其實是真正的很好。”

    “巫女”小丫頭的臉色有點陰鬱,她皺著眉頭很認真的看了巫鐵許久,這才歎了一口氣:“巫女,就巫女吧……嗯,爹爹說得對,這名字,其實是真正的很好。”

    巫女搖搖頭,拍了拍巫鐵的腦袋,輕聲說道:“餓了……”

    ‘哦’,巫鐵應了一聲,他自己的飯量也很大,乾坤袋裏的肉乾這一路上已經吃得乾乾淨淨。他在四周梭巡了一陣,順利的獵殺了一條碗口粗的岩蟒,升起篝火熏烤起來。

    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石窟。

    方圓百米的石窟中有幾叢夜光蘑菇,還有十幾個小小的洞口不知道通往哪裏。

    篝火搖曳,將巫鐵和小丫頭的影子投射到了洞壁上,小丫頭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塊大石上,直勾勾的盯著巫鐵手中逐漸變得焦黃的蛇肉段。

    一個洞口內突然傳來一些異動。

    巫鐵一聲不吭的反手就是一道寒光飛出,月痕無聲無息的飛掠出百多米遠,‘唰’的一下刮過了老白的頭皮,將他頭上的白毛剃掉了好大一片。

    “啊呀呀呀呀……”老白嘶聲尖叫著,雙手抱著腦袋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巫鐵轉過頭來,看著老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老白,不要這樣鬼鬼祟祟的從背後靠近,很危險的。”

    “是我很危險啊!”老白哆嗦了好一陣子,這才跳了起來,指著巫鐵叫嚷了起來:“是我老人家很危險,知道麼我的毛……我的腦袋……”

    恨恨的瞪了巫鐵一眼,老白帶著幾個鼠人戰士,用鼠人特有的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動作竄了過來,來到巫鐵身邊,上下打量著巫鐵。

    “小鐵執事,你也逃出來了啊真是……太慘了。”老白長籲短歎著:“黑皮,獨眼兒,鐵八十八,他們全都死了……唉,全都死了。”

    巫鐵沉默了一陣,歎了一口氣:“那個朱紫溪,太強了……長生教的太上長老,太強了,我們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老白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巫鐵,過了許久,許久,他才猶豫的問巫鐵:“小鐵執事,我能問問,你有姓氏麼嗯,比如說,你姓……”

    巫女坐在一旁,幹脆利落的說道:“爹爹姓巫。我是巫女,他是巫鐵。”

    老白的身體驟然僵硬,他直勾勾的盯著巫鐵,嘶聲道:“巫鐵你就是巫鐵你真的就是巫鐵”

    巫鐵愕然看著老白:“怎麼了”

    老白一把抓住了巫鐵的胳膊:“蒼炎域外,媧谷裡,有我們鼠人一個了不起的兄弟,他放風,要找一個叫做巫鐵巫太平的人。是你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9 12:11 PM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1-19 05:32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局勢,救援

    巫金,在媧谷。

    巫金,還活著。

    巫鐵好像被正對著腦門開了一炮,耳朵邊嗡嗡直響,眼前金星亂閃,渾身酸軟無力。

    喉嚨裏幹巴巴的,好似被塞了一團熾熱的沙子。

    巫鐵猛地抬起手,指尖死死的指著老白。

    老白急忙從腰間解下一個獸皮水囊,麻利的踩著巫鐵的腰帶爬到了他面前,將水囊湊到了他嘴裏。

    水囊裏是烈酒,很烈很烈的烈酒。

    不僅是烈酒,而且還摻合了一些別的莫名的玩意兒,可以刺激氣血,有著極好的振奮精神、恢複疲勞的功效。

    不管怎麼樣,很有效。

    耳朵邊的嗡嗡聲不見了,眼前的黑影消失了,巫鐵虛弱而疲乏的心臟又一次有力的跳動起來。他挺直了腰身,雙手插在腰間,死死的盯著跳回地面的老白。

    “媧谷在哪裏?”

    “我的母親在媧谷?她是做什麼的?”

    “我的母族是做什麼的?”

    “巫金為什麼會在那裏?”

    “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劈頭蓋臉一連串問題讓老白苦著臉攤開了雙手,他無奈的看著巫鐵:“這得你自己去問人,小鐵。我不知道,我只是收到風聲,讓蒼炎域的鼠人兄弟幫忙找你。”

    “喏,你很值錢,因為是我找到了你,所以我可以得到一百枚金蛇石。”

    老白一臉是笑的看著巫鐵:“金蛇石,據說是媧谷的主人鑄造的金幣,亮晶晶,光閃閃,可愛的金幣……比別的那些黑心家族鑄造的金幣好得多,沒有混半點兒銅或者鉛,是純金。”

    巫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默運《元始經》中調和呼吸的法門,逐漸將湧動嘈亂的氣血平定下來。他回複了平靜,心頭一片清寧祥和。

    抬頭看著黑漆漆的穹頂,巫鐵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去媧谷……在蒼炎域,沒什麼好留戀的。我要去媧谷,我要去找巫金,我……我要去找巫金。”

    莫名的,巫鐵雙眼發酸發脹。

    哪怕有《元始經》調和氣血,巫鐵說著說著,依舊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

    歸根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僅僅是一個少年,但是無論是**還是靈魂,他都承受了太多太多。

    哪怕在無相神鼎中,無相舍利內的那一點精粹修複了巫鐵千瘡百孔的心境,他的心頭依舊籠罩著巨大的陰影和壓力。

    聽到巫金的消息,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知道自己還有親人活在世上。

    漫天陰雲散開,一道道溫煦的陽光照在心頭,巫鐵渾身充滿了生機活力,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巫金。最好是立刻,最好是現在……

    除了巫金……

    還有母親。

    這個詞,很陌生……但是巫鐵莫名的想要見她。

    在他過去短短的十幾年生命中,好多次冰冷漆黑的夜裏,他從巫家的石堡那空蕩蕩的房間中清醒的時候,他心中都莫名的呼喚著一道身影。

    那時候,如果母親在身邊……而不是灰夫子那顆毛茸茸的灰狼腦袋,那是多美好的事情。

    “爹爹。”巫女伸出小手,一點一點的擦幹淨了巫鐵的淚水。

    巫鐵眼眶裏不斷的有淚水滑落,巫女就不斷的幫他擦拭掉。

    “老白,你能收到媧谷傳來的消息,你一定知道如何去媧谷吧?”巫鐵認真的看著老白:“帶我去媧谷,我會給你更多的回報……比如說,其實我是一個不錯的藥劑師。”

    巫鐵回想了自己調配築基藥劑的全過程,這可比老白祖傳的爛骨髓毒劑複雜多了。

    巫鐵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藥劑師,他完全可以幫老白規範爛骨髓的配製方法,讓靠天吃飯的老白真正掌握成熟、安全、可以大量生產的爛骨髓配製法。

    “還有,文字,知識,金幣,元草……或者……某種強大的修煉法門。”巫鐵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老白。

    如果老白不反對,巫鐵可以將《無相骨魔經》傳授給他。

    巫鐵自己永遠不會修煉《無相骨魔經》,那麼這種功法與其爛在手上,不如製造幾個和自己交好的高手。

    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媧谷,沒什麼不能付出的。

    除了《元始經》。

    這是老鐵千叮囑萬囑咐,一定不能泄露的東西。

    老白一口一口的吞著唾沫,巫鐵說的那些東西,讓他心動無比。不要說全部,哪怕只是爛骨髓的改良煉製法門,他都可以為此付出數百條族人的性命。

    巫鐵,居然是一個藥劑師。

    他居然願意用知識來交換。

    知識,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最簡陋的知識都是無比寶貴的。

    爛骨髓的配製方法,可不能算是簡陋,而是很珍貴,很珍稀,可以當做家族傳承根本的寶貝。

    老白強忍著心頭的激動,他看著巫鐵,很認真的說道:“小鐵,一言為定,我也不貪心,帶你去媧谷,你能給我多少東西,按照你的心意給吧……”

    喘了一口氣,老白攤開雙手,無奈的看著巫鐵:“但是現在,不行……我們沒辦法離開蒼炎域。”

    巫鐵愕然看著老白:“為什麼?”

    老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沉沉的歎息道:“長生教的太上長老朱紫溪,太可怕了。他連同魯家、石家、炎家,三家內投靠長生教的長老,只用了短短幾天時間,就把三大家族收服了。”

    老白苦笑道:“如果不是和石家交好的巨人一族,還有個半步命池境的老祖宗硬扛著,勉強保下了幾個三大家族的核心族人……蒼炎域已經完全是長生教一家說了算。”

    攤開雙手,老白無奈道:“可是……就算是這樣,蒼炎域也已經是長生教說話才管用了。”

    “通往外域的唯一一條通道,被長生教徹底封鎖。”

    老白眼睛眨巴著看著巫鐵:“當然,各種運輸隊可以進出……我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比如說,我們鼠人,可以混在運輸隊內通行……你這樣的人,除非你願意硬闖。”

    硬闖?

    巫鐵用袖子擦乾淨臉上的淚痕,坐回了篝火旁。

    思量了一陣,巫鐵沉聲道:“老白,現在蒼炎域三大家族是個什麼樣子?”

    半個月後,石家祖地,黑石城外。

    城外的黑色巨石陣依舊恢弘巍峨,城牆上已然飄揚著長生教黑底血字大旗。

    兩個塗脂抹粉的小白臉嬌柔扭捏的站在城門口,帶著一隊築基境的精銳牛族戰士,挑剔而苛刻的審視著進出城門的所有生物。

    一支運輸隊正在進城,體型壯碩的灰岩蜥蜴拉拽著沉重的雙**車,車架上堆滿了各色物資,足足有上千岩石侏儒奴隸照護著車隊,緩慢而整齊的進入城內。

    兩個小白臉趾高氣揚的拎著小皮鞭,慢悠悠的走過一輛一輛的大車。

    路過一架拉滿了精煉銅錠的大車時,拉車的灰岩蜥蜴突然放了一個響屁,‘噗噗’聲中,它很酣暢淋漓的拉了一大泡稀糞。

    糞便濺得滿地都是,更重要的,是在路過的小白臉的靴子上濺了無數。

    小白臉嘶聲尖叫著,揮動著皮鞭狠狠的朝著幾個負責這輛大車的岩石侏儒抽了下去。

    岩石侏儒不敢閃避,他們匍匐在地上,任憑小白臉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一鞭子就是一條血印子,深可及骨的血印子。

    這兩個小白臉都是感玄境的修為,只是十幾鞭子下去,幾個岩石侏儒就被硬生生打死當場。

    城門上方,一個粗重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小白臉,打這些小家夥算什麼本事?有種,來打死你家爺爺我!來啊,有種來打我啊?”

    城門上方掛著一個鋼條焊接成的籠子,手腕、腳腕上的筋腱被硬生生扯出來,更被挖出了膝蓋半月板,扣掉了琵琶骨,更是打碎了一截脊椎骨,整個人猶如一灘爛泥一樣的石猛正躺在裡面。

    身上一絲不掛,渾身是血,到處都是發爛的傷口。

    石猛的左眼也被挖掉了,右眼腫得老高,不斷有血水從右眼裏流出來。

    他極力掙紮著,從鐵籠子的縫隙裏露出半張臉來,挑釁的朝著兩個小白臉叫囂著:“喂,小白臉,你們是男人麼?只敢欺負這些小家夥,不是你們褲襠裏的玩意兒不行吧?”

    叫囂了幾句,石猛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我看一定是這樣……你們長生教的小白臉,一個個就和娘們一樣……要不,扒了褲子,讓爺爺我看看你們的鳥還有沒有?”

    兩個負責守門的長生教弟子氣得渾身直哆嗦。

    他們職責所限,沒辦法過去對付石猛,但是城牆上幾個灰矮人戰士已經大笑著,將一桶燒開的開水‘一不小心’倒了下來。

    熱氣騰騰的開水灑在了石猛的左腿上。

    石猛痛得悶哼了一聲。

    幾個灰矮人戰士瘋狂大笑著,歇斯底裏的指著石猛笑了起來。

    聽他們的笑罵聲,這些灰矮人都是石家的直屬戰士,曾經對石猛俯首聽命的下等戰士。

    可是現在,他們追隨的長老掌握了石家大權。

    石猛淪為階下囚,他們可以肆意的為所欲為。

    石猛不斷的倒抽冷氣,極力控製著自己不痛得慘叫出聲。他咬著牙,極力在這些背叛的下等戰士麵前,維護著石家嫡係繼承人最後的一絲尊嚴。

    數裏外,一片亂石中,巫鐵呆呆的看著被如斯虐待的石猛。

    “石六爺……”

    巫鐵喃喃自語。

    耗費了大半個月時間,從大石城附近繞路來到黑石城,雖然已經聽老白傾訴了如今石家的狀況,巫鐵依舊被自己所見所聞震驚了。

    一屁股坐在亂石中,看著遠處一隊長生教的巡邏隊騎著巨型獵蛛呼嘯而過,巫鐵搖了搖頭。

    “朱紫溪在哪裏?”巫鐵沉默了許久,問老白。

    “你要幹什麼?”老白很警惕的看著巫鐵:“小鐵,別做傻事……”

    巫鐵歪了歪嘴,沒搭理老白:“天下鼠人是一家,黑石城裏肯定有你的族人……而且,你不是說,你的鼠子鼠孫都很乖巧的投靠了長生教麼?你這個老叛徒。”

    老白尷尬的哼唧了幾聲,無非是‘鼠人的生存之道’、‘老祖宗留下來的生存哲學’之類的話。

    巫鐵屈指敲了一下老白的腦袋,他冷聲道:“所以城裏肯定有你的族人……給我打探清楚,看看朱紫溪在哪裏。”

    老白無奈的看著巫鐵:“你想要做什麼呢?你現在,可是值很多金蛇石呢。”

    巫鐵哼哼了一聲,反手掏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天然金塊丟給了老白。

    這還是在炎家的元穴中,巫鐵從火鱷人頭領嘎魯身上搜刮來的戰利品。那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各種元草上面,誰還會在乎一塊金塊?

    這金塊純度很不錯,拳頭大小的金塊,起碼可以熔煉出十幾枚大金幣。

    老白眉開眼笑的將金塊收了起來,他看了看黑石城的方向,又看了看城門上掛著的石猛,突然歎了一口氣:“小鐵啊,聽我老人家一句話……按照我老人家這麼多年偷……這麼多年廢物回收的經驗,石六爺,怕是一個誘餌哪……”

    巫鐵沒吭聲,只是冷靜的看著被鎖在籠子裏掛在城門上的石猛。

    在石猛的身邊,一溜兒掛著上百個人頭。

    裡面有巫鐵認識的,是石猛在大石城的心腹下屬,那些戰士首領;那些不認識的,估計就是石猛這一支比較親近的石家族人。

    長生教,從來不知道手下留情是什麼概念。

    作對的,殺了也就殺了,他們從不在乎殺多少人。

    “去吧。”巫鐵揮了揮手。

    老白搖了搖頭。

    黑石城上空的十二輪虛日逐漸暗淡下去,老白的身體融入了一團陰影,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老白沒有回來,而他幾個同樣覺醒了‘影遁’天賦神通的鼠子鼠孫,則是不斷往返,將一條一條消息傳了回來。

    這些鼠子鼠孫往來奔波,顯得蠻辛苦的樣子,於是巫鐵又給了他們一大塊金塊。

    朱紫溪不在黑石城中,他帶著一批長生教的高手,帶著一大堆石家、炎家、魯家的長老,趕去了和石家結盟的巨人一族的聚居地,想要徹底鏟除蒼炎域最後的抵抗力量。

    被吊在城門口的石猛,似乎並不是誘餌,這並不是一個陷阱。

    虛日熄滅後的第五個小時,巫鐵悄然來到了黑石城外。

    巫女左手握著風雲幡,右手握著月痕,撲騰著小短腿緊緊的跟在他身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19 06:36 P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鎖

    巫女掌控風雲幡,似乎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本能。

    扭曲的光線,淡淡的煙霧,完美的掩蓋了巫鐵和巫女的身影。

    巫鐵先是來到了城門口,幾個長生教所屬的戰士正站在門前,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城外廣袤的平原。

    虛日黯淡,隻有夜光植物放出的幽光,平原上點點幽光搖曳不定,可以看到有很多的夜光蟲子一閃一閃的飛起、降落。

    城門口的獸油火把很明亮,這反而讓這些值守的戰士看不清遠處幽光中的動靜。

    巫鐵徑直來到了這幾個戰士麵前,他沒有動用白虎裂,那聲勢實在太大了一些。

    他麵無表情的握緊拳頭,金剛伏魔拳一招八臂金剛式轟出,拳頭輕描淡寫的落在了幾個戰士的喉結上。

    輕輕一擊,幾個戰士脖頸被打得粉碎,鮮血不斷從他們嘴裏流淌出來,身體向下傾倒,卻被無形力場束縛,很輕柔的、沒有發出半點動靜的慢慢躺在了地上。

    巫鐵帶著巫女無聲的飛起。

    城牆上,十幾個醉醺醺的灰矮人擠在一起,酣暢的打著呼嚕。

    他們身邊散亂著各色大大小小的酒壇子,一些沒啃光的大骨頭棒子還被他們緊緊抓在手中。

    巫鐵離地三寸的飄了過去,腳尖挨個點過他們的心口。

    白天裏,這些將開水倒在石猛的腿上,興奮得‘嗷嗷’大叫的灰矮人沒有半點動靜的沉入了死亡陰影。

    四周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巫鐵不由得呼出一口長氣……這,或許真不是一個陷阱。

    起碼,朱紫溪是真的帶人去攻擊巨人一族了。

    隻要朱紫溪這個老怪物離開了,巫鐵的膽子可就大了許多。

    身體從牆頭飄起,巫鐵落在了精鋼鍛造的籠子上,右手白虎護臂噴出尺許長的短劍形槍頭,巫鐵隨手劃過,嬰孩拳頭粗細的鋼筋無聲的被削斷。

    鋼筋上居然還附著了一些符文,隻是這些符文麵對白虎裂的鋒芒也沒什麼用。一枚枚符文裂開,點點火光迸濺,發出細微的聲響,又都被風雲幡放出的煙氣完美覆蓋。

    籠子裏,昏睡的石猛驟然驚醒。

    他瞪大腫脹的右眼,直勾勾的看著巫鐵,滿是傷口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巫鐵急忙豎起右手食指,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石猛艱難的點頭,露出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笑容。

    有尷尬,有傷心,有憤怒……總之,巫鐵很敏銳的在他的笑容中品嚐到了極多的情緒。

    從巫鐵被總掌令救走,再到巫鐵趕來黑石城,這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想想之前意氣風發,挑明了旗幟帶著人反抗長生教的石六爺。

    再看看現在一灘爛泥躺在籠子裏掙命苟存的石猛,巫鐵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掏出一瓶療傷藥劑給石猛灌了下去。

    藥劑,是巫鐵親手調製。

    效果肯定沒有古神兵營中水晶球內的白色藥劑強,可是也還不錯。

    起碼一瓶藥劑服下後,石猛腫脹淤青的右眼正在快速消腫,眼珠裏的血絲也在快速的消失。

    巫鐵一把抓起石猛,無聲的跳出了籠子,巫女麻利的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坐下,無形力場托起三人,無聲的向遠處滑翔飛遠。

    一個小時後,巫鐵、石猛、老白等人已經藏在了一片比蜘蛛網還要複雜的礦坑中。

    石家擅長挖礦,黑石城外到處都是複雜得讓人絕望的礦洞。

    區區幾個人躲藏在這些礦洞中,就算出動數萬人手,花費一兩年時間,也別想找到他們。

    老白做了兩支小小的獸油火把,點亮後插在了石壁上,不大的礦洞頓時被照亮,巫鐵將石猛放在了一塊平坦的,鋪了一塊獸皮的石地上。

    “石六爺。”巫鐵看著石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丟臉了。”石猛語氣幹澀的苦笑著:“想不到,是小鐵你來救我……想不到,你真能救走我……嗯,不要管我了,走吧,蒼炎域,完了。”

    石猛呆呆的看著巫鐵,眼角有淚水流出來。

    “我和老二他們都沒想到,我們真沒想到,族內投靠了長生教的長老,居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幾個。”

    “幾乎是全軍覆沒。”

    “內外勾結,裏應外合……我們這些敢於反抗的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全軍覆沒。”

    “石家是這樣,炎家是這樣,魯家也是這樣……”

    石猛低沉的說道:“每家雖然都逃了幾個人出去,逃到了巨人一族的領地,但是有什麼用呢?”

    “長生啊……真這麼吸引人麼?真的,連祖先的基業,連所有的族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出賣?”石猛呆滯的看著巫鐵,似乎在期待一個答案。

    巫鐵無法回答石猛,所以他換了個話題:“我想要離開蒼炎域,去找我的親人。”

    “但是,通往外域的那條密道,被長生教徹底封死了。聽老白說,防守很嚴密,有很多古怪的陣法和埋伏,我不可能通過。”巫鐵看著石猛:“我想了想,唯一通過的法子,是消滅長生教。”

    “呃……”石猛被巫鐵的話弄得嗆了起來,他很古怪的盯著巫鐵,然後用力的搖了搖頭。

    “小鐵,不是我打擊你,而是……”石猛苦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呢?長生教,你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我有一個很危險的辦法。但是,或許是很不錯的辦法。”巫鐵認真的看著石猛:“不過,希望巨人一族能扛得久一些。我需要你帶我去巨人一族,需要你幫我,讓巨人一族的老祖宗相信我,配合我。”

    拍了拍石猛的肩膀,巫鐵沉聲道:“給我一點時間,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巫鐵閉上眼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相信我,一定能來得及。”

    將乾坤袋中所有的肉幹都取了出來,堆在了巫女麵前,巫鐵走向了這個礦洞的深處。他右手一彈,彈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照亮了礦洞,順著彎曲的礦道向內行進了數十裏。

    找了一個僻靜、幹燥的礦洞,巫鐵坐了下來。

    他將從炎家的元穴中搶來的元草全部拿了出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麵前。

    之前花費了大半個月,從大石城趕來黑石城,巫鐵一路上也耗費了不少的熔岩草,如今他眉心的金色光團已經穩定在了拳頭大小。

    接下來,巫鐵沒有任何猶豫,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食元草。

    無論是熔岩草,還是品階更高的元草,他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不斷的運轉《元始經》將其轉化成法力修為。

    《元始經》修煉出的強悍肉身此刻發揮出了極其恐怖的功效,任憑元草所化的能量洪流泛濫,巫鐵的身體完美的承受了一波一波霸道、凶猛的衝擊。

    《元始經》全速運轉,浩然正氣全力催動。

    巫鐵體內如雷鳴,如海嘯。

    一**蘊藏了可怕火屬性雜質火毒的能量洪流洶湧衝刷,浩然正氣猶如巨神掄起大錘,一點點將雜質火毒鍛造一空,不斷從巫鐵全身毛孔噴出。

    不多時,巫鐵所在的礦洞就變得紅光閃爍、熱浪升騰。

    火毒在礦洞中肆虐,燒得岩壁一片通紅,逐漸的火毒向四周擴散,將四周的礦道也都烤得焦幹,不斷有縷縷青煙從地麵升騰而起。

    一道道清澈如水的金色法力不斷滋生,隨後炸成漫天光雨不斷的融入全身,每一道金色法力都隻有一絲一縷融入眉心光團。

    隨著法力的不斷滋生,隨著法力不斷滋養、鍛煉全身,巫鐵的靈魂力量也隨之不斷強大。

    漸漸地,巫鐵的靈魂力量猶如和風細雨掃過全身,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一塊塊骨骼,一條條肌肉,一條條神經、血管……

    漸漸地,巫鐵的靈魂力量變得更加的纖細入微。

    他看到了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細胞,無論是骨骼、骨髓、肌肉、血液中,這些極其細小的細胞不斷吞噬一顆顆盤旋灑落的金光,每一次吞噬都讓這些細胞變得更加的壯碩、更加的結實和堅固。

    最初的時候,這些細胞弱小猶如泡沫。

    隨著金色法力不斷的融入,隨著浩然正氣一遍遍的洗滌衝刷,這些細胞逐漸變得和水晶鑄成,光潔潤澤,而且堅固異常,強韌異常。

    巫鐵的靈魂力量逐漸向一顆光芒熠熠的細胞透了進去。

    他終於看到了細微的細胞中,更加細小的層麵結構,那種奇妙的,神奇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細微結構。

    他感受到了造化,感受到了生機,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玄妙。

    每一個細小的細胞,都好像一個小而完整的世界,無數極細的流光圍繞著正中一團璀璨的光芒盤旋旋轉,那一團璀璨的光芒猶如漩渦,首尾相連,循著一個完美的結構在緩緩旋轉。

    巫鐵沉浸在了這奇異的感受中。

    這是他身體內部的造化結構,這是他身體內部的‘玄妙’。

    感玄境,感玄境,感悟天地奧秘,更是感受身體內部最細微的玄妙之處。

    隨著巫鐵靈魂力量不斷的沁入身體細微層麵,他消耗元草的速度越來越快,消耗的數量越來越多。

    進入這個礦洞後的第三天,巫鐵從元穴中得到的,在朱紫溪的親自襲殺時,從運輸車上帶走的所有元草都消耗一空。

    巫鐵全身都在放光,一層潤澤的光芒充盈全身,巫鐵的身體就好像一塊水晶一樣放出奪目的光芒。

    漸漸地,在那光芒中,有兩條黯淡的光帶盤旋而生……

    巫鐵全身的光都向著那兩條光帶緩慢的彙聚了過去。

    無數極細的流光從每一個細胞中投射出來,向著那兩條光帶虛影彙聚了過去。

    就好像有無數細小的燈泡同時放出光芒,無數極細的光芒同時投影成了這兩條光帶虛影。

    巫鐵一手摸在了空蕩蕩的金屬匣子上,元草耗光了。

    他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顆烈焰三劫果,張口吞了下去。

    烈焰三劫果入腹,然後轟然爆發開來。一團黑紅色的暴躁火焰在骨髓中凶猛燃燒起來,燒得巫鐵全身都發出了黑紅色的火光。

    烈焰三劫果,焚身、鍛髓、煉魂……熬過三劫,憑空增加三百年法力,更妥定能得到一門火屬性神通。

    巫鐵周身劇痛,黑紅色火焰首先在骨髓中燒起,然後是一團青紅色火焰在全身燃起,進而是一團藍白色火焰在眉心衝出。

    難以忍受的劇痛襲來,巫鐵隻是默默運轉《元始經》。

    他不信,以他的底蘊,以他的根基,以他強大的肉身和修煉的法門,居然熬不過區區烈焰三劫果的煆燒。

    烈焰在肆虐,強大的藥力也在不斷融入全身。

    一顆烈焰三劫果比之前巫鐵服下的所有元草的藥力還要強大數倍,一道道精純強大的法力不斷滋生,然後炸成了漫天光雨盤旋而下。

    點點金光急速融入全身,一粒粒細胞中噴出的光絲也越發的璀璨奪目,巫鐵全身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燈泡,不斷的向外釋放出強烈的光芒。

    體放神光,暗室光華,這是感玄境的修士修煉到最後一步時都有的異兆。

    但是絕大多數的感玄境修士,隻是皮膚表麵隱隱有一層光華縈繞;資質更好,功法更好的修士,他們也多是身體某一處部位放出三尺明光;也有資質絕佳,更修煉頂級法門之人,他們身體某個部位能光照數丈,這已經足以讓人驚為天人。

    巫鐵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噴出數丈光華,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碩大的光團。

    他身處這偏僻無人的礦洞中,根本沒人見到他修煉的異象。

    若是見了……或許他會被所有知曉他存在的大勢力聯手抹殺。

    這種妖孽,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存在的;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容忍他的存在,聯手抹殺才能讓大家都睡得安穩,才能讓大家都心境寧和。

    巫鐵身後強光奔湧,一縷縷極細的光絲勾勒成了兩條寬大猶如蛟龍的光帶。

    超過三十億條極細的光絲在光帶之中縱橫交錯,不斷放出各色迷離的光芒。

    巫鐵體內有細微的轟鳴聲傳來,那超過三十億條極細的光絲驟然向內一合,伴隨著‘隆隆’雷鳴聲,巫鐵身邊有無數異象浮現。

    或多或少的光絲向內急速的塌陷、拚湊,最後一條光焰迷離的雙螺旋光帶出現在巫鐵身後。

    雙螺旋光帶中,三十三把色澤各異、光怪陸離的光焰枷鎖重疊而起,每一道光焰枷鎖形狀各異,上有無數大小符文若隱若現,牢牢的將巫鐵光焰奔湧的身體鎖死在了正中。

    重樓。

    天鎖。

    天之枷鎖,鎖死萬物造化玄妙的天之枷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20 12:14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半步重樓

破開玄關,得見重樓。

    任何一個修者,當他從自身極細微處,挖掘出了天地造化形成的天鎖重樓,將其投影顯化於體外,他就算是一隻腳踏入了重樓境。

    重樓境,三十三重天鎖,一重一風景,一重一層天。

    每一重天鎖,都有無窮奧秘,隱藏了人體、造化、宇宙、起源等等不可思議之事。

    三十三重天鎖,每一重天鎖,都由超過三十億條光絲中,數量不等的光絲所組成。

    每一條光絲,就是一密碼,就是一鑰匙。

    每一重天鎖,哪怕隻解開一條光絲之奧秘,都算是解開了一重天鎖,就能得到一份好處,就能增添一份法力,就能明悟自身一份本來,得到一份天地玄機,就能向更高一重天鎖攀升。

    換言之,最簡單的修士,隻要破開三十三條光絲,得到三十三份天地玄機,就能成為重樓境三十三重天的‘高手大能’。

    隻不過,這樣的‘高手大能’,絕無可能再進一步。

    而要求最高的修士,比如巫鐵修煉的《元始經》,必須破開所有超過三十億條光絲,完美、完全、完整的破開三十三重天鎖,這才算是真正登頂。

    三十三條,和超過三十億條,其中實力差距,可想而知。

    每一部不同的修煉功法,就是不同的開門手段,就是不同的解碼秘訣,就是不同的登天之路。有簡單,有複雜,有容易,有困難,有的跳躍前進,有的循序漸進……

    超過三十億條光絲,超過三十億份天地玄機,三十三重天鎖,卻衍生出了近乎無窮無盡的登天之路,世間也就有了無窮無盡的修煉法門。

    巫鐵默不作聲的吞下了第二個烈焰三劫果,然後是第三個……

    龐大的能量在體內奔湧,恐怖的力量不斷填充進巫鐵的身體,融入他的細胞,最終化為迷離的光絲,以巫鐵無法理解的方式,投影在他身後,讓三十三重天鎖越發的晶瑩剔透,越發的厚重紮實。

    修者到了感玄境最後階段,半步重樓時,凝聚的三十三重天鎖根基越紮實,每一條天地玄機中蘊藏的能量越雄厚,破開光絲,感悟天地時得到的好處就越大。

    巫鐵並不急於攀登重樓,破開天鎖。

    他正用《元始經》的秘法,一點點的將烈焰三劫果的力量注入天鎖中,一點點的壯大充實身後的天鎖重樓。

    他維持在半步重樓境的水準,天鎖重樓就在眼前,他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他隻是看著高樓聳立,看著天鎖生輝,感受著天鎖中逐漸積蓄的那種雄渾、神異,充滿了他無法理解的造化玄機的神奇力量。

    老鐵傳承的知識中,一些比較深層次的知識碎片遊離了出來。

    巫鐵含糊的咕噥著……“基因……基因對……天地枷鎖……”

    “修煉的本意……修煉的真諦……”

    “一切力量都是附屬物,都是虛妄……解鎖的過程,才是一切的根源……”

    巫鐵看到了一片混沌的海洋。

    無邊混沌中,無數金色光點急速的盤旋飛舞,充滿了無窮的生機,蘊藏了無窮造化之力。

    突然有不可思議的偉力從天而降,那些靈動、鮮活的金色光點驟然僵硬,逐漸的相互拚湊在一起,逐漸凝成了一條條極細的光絲……

    光點凝成光絲,光絲凝成光線,光線相互交錯纏繞……

    巫鐵無法理解的變化發生了,交錯的光線凝成了一條巨大的雙螺旋光紋,橫貫虛空,彌天極地,好似洞穿了時間和空間,主宰了巫鐵所能理解、無法理解的一切有形無形的存在。

    巫鐵的身體僵硬。

    在他的頭頂,一股極其微弱,但是本質無比可怕的氣息悄然浮現。

    這股氣機在礦洞中緩慢的往來梭巡,似乎是在尋找巫鐵所在坐標。

    漸漸地,隨著巫鐵服用的烈焰三劫果快速消化,隨著巫鐵背後三十三重天鎖重樓越發的巍峨高大、氣息驚人,這一縷原本極其微弱的氣息快速的增強,很快就增強到堪比朱紫溪的程度。

    而且,這股氣息還在不斷的增強。

    巫鐵正在被‘眼前’那條巨大無比、充滿一切的雙螺旋光紋震懾,他的整個靈魂都僵硬了,所有念頭都停滯了,他完全忽略了身體內外的一切。

    一聲粗豪有力、一聲清揚悅耳的長嘯同時傳來。

    無邊的混沌黑暗中,兩條金色的光影盤旋而出。

    那是人身蛇尾的一男一女,他們雙手各自握著一個光焰奪目的光團,從無比久遠的時間源頭遨遊而來。他們的長尾交纏在一起,就和那雙螺旋光紋一般的交纏在一起。

    這一對男女的人身和尋常人也差不多大小,但是兩條長尾卻是綿綿長長,橫貫整個虛空,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長。

    一男一女雙眸噴吐著金光,重重轟在了那一道橫貫虛空的雙螺旋光紋上。

    雙螺旋光紋轟然粉碎,巫鐵身後的天鎖重樓劇烈的震蕩了一下,無數道雷霆聲在巫鐵腦海中響起,他的身體一陣哆嗦,驟然‘醒了過來’。

    可怕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元始經》從感玄境突破到半步重樓境時,必修的一篇秘訣湧上心頭。

    巫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閉上了眼睛。

    他全身氣息驟然塌陷內縮,所有的精氣神,所有的體表光焰,乃至身後光芒萬丈的天鎖重樓同時塌陷進了身體。一絲氣息都不外漏,所有的氣機都縮小到了每一個細小的細胞極深處。

    這一刻,巫鐵全身死氣沉沉的,就好像一塊沒有生命力的石頭。

    那股越來越強大,已經比朱紫溪還要強大百倍的恐怖氣息驟然凝滯,它在虛空中遊離了一陣,然後氣息緩緩的減弱。

    無聲無息的,一團團灰白色的陰火從四麵八方同時冒了出來。

    這些陰火沒有半點兒溫度,但是所過之處,就連那些堅硬的礦石都瞬間化為飛灰。

    巫鐵蜷縮在地上,周身沒有半點兒氣息,偶爾有陰火從他身上路過,這陰火就好似塗了油的泥鰍一樣,順著巫鐵的毛孔輕快的穿過他的身體,路過一條條血管、經絡,穿過他的五髒六腑,掠過他的皮膚肌肉。

    陰火所過之處,巫鐵強大的能量急速被焚燒。

    他的變得幹癟,他的皮膚變得蒼白,他的皮膚上更裂開了一絲絲猶如風化巨石的裂痕。

    巫鐵的左手食指第一根指骨悄然亮起,隨後巫鐵全身的骨骼都亮起了暗沉沉的幽光。一縷縷灰白色的火焰撞在巫鐵的骨骼上,這一次,這些灰白色的陰火沒能侵入巫鐵的骨骼絲毫。

    不僅如此,巫鐵的骨骼還好像在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一絲一點的,不斷吞掉一點點陰火。

    每一團陰火從巫鐵身軀中路過,都會帶走他大量的血肉精氣,不斷削弱巫鐵的身體力量,唯有巫鐵的骨骼從路過的陰火中不斷吸取一絲絲的力量,小心翼翼的轉化、囤積。

    陰火肆虐,在巫鐵身邊遊蕩了足足兩個小時。

    原本巫鐵藏身修煉的礦洞隻有十幾米方圓,在陰火的辛勞加工下,四周岩壁不斷的化為飛灰,礦洞不斷的擴大。

    兩個小時後,巫鐵已經被埋在了厚厚的白色灰燼中,原本的礦洞已經變成了一個很規整的,直徑超過二十裏的圓球形石窟。

    原本血肉豐滿、膚色晶瑩的巫鐵被陰火掠奪了大量血肉精氣,此刻他變得渾身皺紋,頭發蒼白枯朽,簡直比尋常沒有修煉過的,百歲開外的老人還要蒼老。

    陰火悄然散去,一如它出現時不知道其來處,它消失後,也不知道它究竟去了哪裏。

    巫鐵靜靜的蜷縮在灰燼中,過了許久,許久,他散去了《元始經》中《避三劫篇》中的《火劫秘術》,猛地從嘴裏噴出了一口腐朽的灰氣。

    他哆嗦著站了起來。

    渾身血肉幾乎被陰火徹底煉化,正因為如此,如今身軀內留下的那些血肉組織,卻已經達到了‘完美’的極致。那是這等可怕的陰火都無法消融的精粹,堪稱天地至寶。

    巫鐵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閃爍著幽光的骨骼中一縷縷龐大的能量湧了出來。

    陰火燒掉了巫鐵的血肉精氣,但是陰火本身又被巫鐵的骨骼吞掉了比巫鐵本身的血肉精氣龐大百倍的能量。經過巫鐵骨骼的轉化,這些能量急速補充進巫鐵的身軀。

    以存留的完美肌體為模板,這些新補充的能快速的生成新的血肉、內髒。

    一滴滴帶著金光的血漿不斷從骨髓中流出,一層又一層枯朽蒼老的死皮不斷的脫落,巫鐵滿口炸成灰燼飄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牙齒不斷的生長出來。

    麵頰細微的蠕動著,新生的大牙足足有三十六顆,一顆顆瑩潤白皙,猶如美玉雕成。

    一股蘭芝一般的馨香從巫鐵嘴裏飄散出來,芳香雋永,讓巫鐵自己都忍不住有點陶醉。

    更加富裕的芬芳從巫鐵毛孔中生出。

    如蘭如芝,自然清潔,更帶著一股新生孩童一般的活潑氣機,巫鐵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五髒六腑急速的蠕動著,龐大的生命力猶如春天地下神木的種子,‘呼隆隆’的湧遍了全身。

    力量,可怕的力量在每一個細胞中爆發出來。

    巫鐵雙手微微一用力,他猛地向前一個寸拳轟出,‘啪’的一聲巨響,單純的力量擠壓空氣,一道白色拳罡轟出十裏,在十裏外的岩壁上留下了一個海碗大小、深達百丈,通體光潔如鏡的拳印。

    僅僅是半步重樓,還未動用神通秘術,這一拳的威力,已經比很多進入重樓境多年的高手全力施展神通秘法的威力還要大了數十倍。

    《元始經》,完美的功法。

    巫鐵低頭看著地上的灰白色灰燼,低聲的喃喃自語:“火,風,雷三劫……這火,要是熬不過去,就會整個人被燒成一團灰燼。越是根基雄厚之人,災劫越是恐怖。”

    “這似乎,是有意限製高手的出現。”

    巫鐵抬頭看著二十裏高處的穹頂,他猛地睜開雙眼,雙眼內絲絲火光湧動,他清晰的看到了二十裏高的穹頂上一條條陰火肆虐留下來的淡淡痕跡。

    三顆烈焰三劫果,任何一個人服用後,如果能熬下來,都能輕鬆得到三門火焰屬性的天賦神通。

    巫鐵服用了三顆烈焰三劫果,或許是他根基太雄厚的關係,或許是他凝聚的天鎖重樓吞掉了三顆烈焰三劫果的精華,他隻得了一門‘眩光火眼’的小神通。

    ‘眩光火眼’,顧名思義,可以目射火光,刺痛敵人的眼睛,讓人短時間失去視力。

    這等殺傷力,對巫鐵等於沒有。

    但是眩光火眼的附加屬性,則是極大的增加了巫鐵的視力。

    哪怕沒有絲毫光線的地方,巫鐵都能視物如白晝,而且尋常他能看出七八裏遠已經是極限,如今他已經能輕鬆看到二十裏外的細微痕跡。

    這樣的視力,很有用。

    巫鐵深吸了一口氣,他無聲的騰空躍起,回到了通往外界的礦道中。

    他剛剛踏上礦道,就聽到四周岩層傳來可怕的崩裂聲。

    以巫鐵剛剛一拳打出的拳印為中心,無數裂痕急速的出現,快速的向四麵八方擴散。

    這一片岩層,都是石家的礦工挖空了的,地質結構本來就不是很牢固,陰火憑空燒出了一個直徑二十裏的圓球形空間,這一片岩層失去了支撐,一場大崩塌勢必難免。

    巫鐵更是驚悚的看到,在斜上方的一塊岩壁裂痕中,居然有一點點的岩漿透了出來。

    熾熱的岩漿猶如雨點一樣不斷滑落,巫鐵怪叫一聲轉身就跑。

    這就是這個被岩石包裹的世界最可怕的地方。

    你永遠不知道和你隔著一堵岩壁的後麵是什麼,或許是一片洞天福地,或者是一處毒蟲巢穴,或者幹脆是一條洶湧澎湃的地下河流……

    以上還好,最可怕的就是碰到地下岩漿層。

    地下岩漿倒灌,基本上有死無生。

    巫鐵用最快的速度狂奔逃竄,他幾個閃爍到了石猛等人休息的礦洞,一把抓起石猛,一把抱起巫女,提起老白,將他的尾巴係在了自己的腰帶上,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身後礦道中隱隱傳來恐怖的聲響,一股股熱浪呼嘯著衝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20 12:15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 突然的襲擊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濃厚、粘稠、讓人窒息絕望的黑暗中,一點七彩晶光突然閃現。

    那是一座由無數五顏六色的水晶拚成的宮殿,表麵更有無數的長長短短的晶簇向外伸展開來,每一根晶簇的頂端,都有極細的七彩晶光噴出。

    不大的水晶宮殿內,一張七彩晶台旁,兩具晶瑩剔透的軀體交纏在一起。

    雄壯的男子和嬌美的少女低沉的嘶吼著,身軀瘋狂的相互撞擊,發出‘叮叮’的脆響。

    他們身上光芒流動,強光交彙在一起,猶如烈焰一樣升騰起伏。

    在他們身後,宮殿中跪著兩尊高有千丈的雄壯軀體。

    古銅色的皮膚,魁梧的身軀,虯結的肌肉,遍體的長毛,這兩具軀體和巫鐵見過的牛英雄長得一模一樣,強橫的氣息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的心口被一根晶石長矛洞穿,長矛鑲嵌在他們身體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兩人的頭蓋骨被掀開,頭顱內注滿了七彩的宛如融化水晶一般的油脂,兩根米許粗細的燈芯從他們頭骨中伸了出來,兩團方圓百米的七彩燈火熊熊燃燒。

    七彩燈火照亮了整個大殿,更讓水晶大殿變得光怪陸離,詭譎迷幻。

    兩尊巨漢跪在地上,伸出雙手,猶如巨人扛天,用自己的手臂和雄壯的脊背,托起了一麵直徑三千米,厚達近百米,通體光澤隱隱、水波朦朧的晶鏡。

    鏡麵上霞光回旋,不時有一條條極其黯淡的人影一閃而過。

    一片霞光懸浮在鏡麵前,裏麵更有無數怪異的、筆畫堅硬猶如破碎晶石切麵的文字流淌下來。

    不知道多了多久,大殿中那男女身上的光焰驟然達到一個巔峰時,鏡麵上一抹散發出金色強光的人影突然凝滯。

    刺耳的鳴叫聲從晶鏡中傳出,尖銳的鳴叫聲猶如一億塊水晶玻璃同時碎裂,撕心裂肺,充滿了一種極度狂躁、不安的氣息。

    正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男女猛地分開,他們同時看向了晶鏡。流光旋轉,一套華麗、複雜的甲胄憑空穿戴在他們身上,他們騰空飛起,來到了晶鏡前,死死盯著鏡麵中那條小小的金色人影。

    “最高威脅?”男子低沉的咕噥著:“是在我們負責的領地麼?”

    女子伸出雙手,按在鏡麵上,眯著眼睛感應了一會兒:“氣息很模糊,距離很遠。和我們無關,是那群冷臉冷心的冰塊負責的領地……呵呵,他們有麻煩了。”

    “還很弱小,但是這種弱小的成長速度極其恐怖。”男子幸災樂禍的說道:“或許,用不了幾年,他們負責監控的地盤,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麻煩。”

    女子和男子對視了一眼,眸子裏同時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不要通知他們。”男子手一指,將光幕上一條急速閃爍的血色文字瞬間抹去。

    “我們沒有發現。”女子笑著,雙手在鏡麵上輕輕一抹,就將這小小的人影抹得幹幹淨淨:“氣息如此微弱,距離如此遙遠……巡天鏡也不是萬能的。”

    “就算我們通知了他們,如此廣袤的領地,他們想要找到他,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時間。”男子淡然道:“讓他們節省一點力氣吧,讓這個危險者自己跳出來……這是我們的一番好意。”

    “希望這個危險者的實力,能夠更強一些。”女子眯著眼,很是陰狠的說道:“那些冰塊,真是討厭……還記得,他們從我手上搶走的那一塊先天礦麼?”

    男子一手按在了女子的肩膀上,低沉的說道:“還說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不要打擾了我們的興致……趁著我們在一起輪值,你那該死的未婚夫被調了出去……我們不要浪費時間。”

    女子‘咯咯’笑著,兩人很快落回了地麵,重新回到了晶台上。

    ‘叮叮’撞擊聲很快響起,兩個人的身上再次湧出了迷離的火焰。他們透明的身軀內,一團團龐大的能量在滾動,在交彙,每一次兩人體內的能量交彙後,就會變得致密一些,精純一些,更強大一些。

    這不僅僅是繁衍後代的***儀式,顯然更是一種奇妙、怪異的修煉方式。

    巡天鏡上,繼續有一條條光芒閃爍的人影飄過,有的人影光芒強一點,有的人影光芒弱一點,偶爾還有光霞閃爍,顯示出人影身邊的環境。

    一條條悠長深邃的坑道,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石窟,一座座或者簡陋或者精美的石質屋舍……又或者是熔岩河旁,熔岩湖中,地下陰河內……

    人影的光芒有強有弱,但是數萬條人影的光芒加在一起,也沒有剛才的那條金色人影散發出的光芒強大。

    金色人影出現的那一瞬間,正是巫鐵服用烈焰三劫果,凝聚了重樓天鎖,正式踏足半步重樓境的一瞬間。

    ‘叮叮’撞擊聲不斷響起,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大殿厚重的七彩晶石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條高大威猛,通體燃燒著七彩烈焰,氣息驚人龐大的男子闖入了大殿,他身披重甲,手持長戈,身後跟著數十名氣息如狼似虎、彪悍凶猛的壯漢。

    他們一眼看到了晶台上瘋狂糾纏的男女,手持長戈的大漢當即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咆哮聲。

    長戈撕裂虛空,‘轟’的一聲轟擊在了僵硬不動的男女身上。

    那一對男女被轟得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巨大的巡天鏡上。

    巡天鏡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被這一對男女撞得緩緩傾斜,最終重重的砸了下來。

    兩尊扛著巡天鏡的魁梧身軀也歪歪斜斜的傾倒,顱腦內粘稠的七彩油脂噴濺出來,迅速在大殿中引燃了大片火焰,燒得地麵上的晶石快速融化。

    “聽我解釋!”被打飛的男子嘶聲尖叫著,狼狽的站起身來。

    “你褻瀆了我的家族榮耀,死!”手持長戈的男子大踏步的衝了過去,長戈一挺,洞穿了那男子的心口。

    男子的身體僵硬,隨後炸成了無數細小的晶石碎片。

    “親愛的,聽我解釋。”躺在地上的女子嘶聲尖叫。

    回應她的,是隨著闖進來的那群壯漢中,一名身軀格外壯碩的男子全力揮出的一劍。

    “你褻瀆了我們家族的榮耀……你,必須死。”女子美麗的頭顱高高飛起,她絕望的悲鳴了一聲,身軀同樣炸成了粉碎。

    整個大殿劇烈的顫抖起來,一個雄渾有力、威嚴無比的聲音隆隆響起:“你們這些小家夥,發生了什麼?該死,是誰弄倒了巡天鏡?你們……你們可真會……惹麻煩。”

    一群男子單膝跪倒在地,深深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巡天鏡倒了……這下有麻煩了……重新豎起巡天鏡,這可不是輕鬆的事情。隻是希望,在重新豎起巡天鏡的這段時間內,他們負責監控的那一片危險地帶,不會有什麼危險人物冒出來吧。

    否則……真是麻煩了。

    一條狹窄的石縫中,巫鐵探出了半張臉,向遠處眺望著。

    巫女抱著風雲幡,趴在巫鐵的腦袋上,同樣鬼頭鬼腦的向遠處眺望著。

    下方是一片巨石林立的峽穀,寬有數百裏,不知道有多長,反正巨人一族曾經耗費大量時間向兩側探索過,始終沒能探索出這條大峽穀的起源和盡頭在哪裏。

    在前方峽穀最寬敞處,一條寬有十幾裏的大河浩浩蕩蕩流淌而過。

    大河一側,懸崖上,有一個高有兩百多米的巨大洞口,洞口離地有一千多米高,上麵開鑿了一條簡陋、寬敞的石階,可以從河岸邊一直走到洞口外。

    在洞口兩側的山崖上,用極其精妙的技巧,雕刻了大量的巨幅石雕壁畫。

    有巨人和巨禽搏鬥的場景,有巨人和巨獸廝殺的場景,有巨人劈開高山的場景,有巨人截斷河流的場景。

    石雕中有大量的普通人的形象存在,依靠這些普通人形象做對比物,這些石雕壁畫中的巨人,普通在十米高下,稍微壯碩一些的高達二十米、三十米……

    而在一些石雕壁畫中的巨人,他們的身高按照比例計算,大概達到了兩三百米的水準。

    最為巨大的一座巨人形象,他的雙腳踏在河岸邊,頭頂上方穹頂,按照比例計算,他的身高能有數萬米高下。在這巨人的身邊,銀鉤鐵畫刻出了兩個碩大的古體篆字‘龍伯’!

    ‘龍伯’,巫鐵眸子裏光芒流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沒記起來,這似乎是比較深層次的記憶力的知識,想要從老鐵傳承的知識中將他取出來,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但是堵住了那個巨大洞口的長生教所屬,顯然他們對這兩個字並不感興趣。

    洞口外,一字兒懸浮著十二條長生教特有的浮空飛舟,朱紫溪身穿華服,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條飛舟的船頭,一臉惱怒的呵斥著:“炎寒露,本座見你頗有幾分資質,收你做侍女……並讓你貼身服侍虞墨,這是你天大的榮幸。”

    “你居然竊寶逃走……你,你,你,你對得起本座這一番好心麼?”

    “還有,炎魔,你炎家長老都已經俯首歸順,你炎魔,還有其他幾個冥頑不化之人,你們負隅頑抗,拒不服從我長生教統治,你們覺得,你們有勝算麼?”

    “另外,石飛……好一個石飛,你很大膽,你帶著幾個頑固分子逃跑也就罷了,你居然在石家的糧倉中下毒,將所有存糧一並毀了……”

    “你居然還能讓人,將石家所有的礦井全都弄得塌陷、崩毀,很長一段時間內,石家的礦井中不能再開采出一塊兒礦石……很好,你很有種。”

    黑漆漆的洞口內,傳來了石飛‘憨厚’的聲音:“太上長老,你還忘記了一件事情,在我的操辦下,石家所有的坐騎也都被毒殺了,石家所有庫存的精煉金屬,都被倒進了岩漿裏,石家所有的財富,也都被藏匿了起來……”

    “換句話說,石家除了一群叛徒,連個屁都沒留給你……清潔溜溜,幹淨得很,你是不是很開心?”

    石飛笑得很燦爛。

    朱紫溪臉色陰沉得很,他淡然道:“本座很開心,開心得想要將你淩遲碎剮。”

    右手一揮,大片血霧翻滾升騰,巨大的血色骷髏從朱紫溪身後冉冉升起,一枚骷髏鈕的印璽從朱紫溪眉心飛出,化為一道血光重重轟在了洞口上。

    洞口兩側無數的巨人石雕同時閃過一抹黃色強光,一層厚厚的黃色光暈出現在洞口外,光暈中重重疊疊的巨石、山峰不斷閃爍旋轉。

    岩壁劇烈的顫抖著,狂風呼嘯著向四周橫掃而去。

    洞口附近的巨石‘轟隆’搖晃,有些根基比較淺的巨石被連根拔起,翻滾著被狂風吹走了老遠。

    地麵一片狼藉,下方的大河掀起了巨浪,重重的拍在了河岸上。

    黃色的光芒輕輕晃了晃,沒有被破開。

    石飛的笑聲傳來:“太上長老,沒用的,這裏是蒼炎域巨人一族的祖地,也是他們的祖墳所在,所有先祖的屍骨都埋在洞窟深處,和地脈地靈融為一體。”

    “借助先祖的力量,老祖宗雖然隻是半步命池境,他能發揮的防禦力不弱於命池境。”

    “加上巨人先天擅長防禦……你不可能攻破這裏。”

    石飛很熱情的建議朱紫溪:“不如,您帶人離開?在這裏呆著也不是一回事……您,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裏?”

    朱紫溪冷笑了一聲:“巨人一族飯量巨大,他們每個月都要依靠你們石家運送巨量糧食,否則就要餓死……本座的確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但是堅持到你們全都活活餓死,那是沒問題的。”

    石飛的笑聲戛然而止。

    過了好久,好久,石飛才悻悻然咒罵道:“好狠,好狠,你們好狠……餓死,活活餓死?你們不如趕緊打進來,把我淩遲碎剮了的好。”

    朱紫溪快意的笑著,手一揮,骷髏鈕印璽再次轟出。

    ‘轟’的一聲巨響,血光、黃光劇烈搖晃,十二條飛舟都不斷的晃動,一抹煙雲從斜刺裏飛來,巫鐵大聲長嘯,重重的落在一條飛舟的船頭,白虎裂帶起數十條寒光,洞穿了數十名長生教徒的胸膛。

    白虎裂發出低沉的虎嘯聲,一個個長生教徒身體崩成了血霧炸開。

    一擊得手,巫鐵決不流連轉身就走。

    朱紫溪呆了呆,他猛地站起身來,嘶聲長嘯著化為大片血光向巫鐵追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20 06:58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 誘敵

    巫鐵出手之前。

    巨人祖地中,胖了一大圈的石飛喘著氣坐在洞口,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和洞口平齊的飛舟上,那些讓他記恨的長生教徒。

    蒼炎域最大的三個家族,石家、魯家和炎家,在那些長老的出賣下,一夜之間打包賣給了長生教。

    他們飽餐三大家族的糧食,他們痛飲三大家族的美酒,他們分享三大家族的財富,他們甚至肆意的蹂躪、侮辱石飛他們的姐妹……

    可是……石飛無能為力。

    麵對強大猶如神靈的朱紫溪,石飛等人無能為力。

    無計可施的石飛,隻能化悲憤為食欲,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又吃胖了一大圈。

    朱紫溪在外麵呼喝勸降,石飛就在這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朱紫溪呱噪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逗弄一下朱紫溪也是一種消遣。如果能夠氣死他,那就更好了。

    越過石飛身後長長的甬道,向山體內行進七八裏地,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窟。

    龐大的石窟就算以巨人的體型來衡量,也足以容納上萬巨人在此歡宴聚會,這是一座巨大的、大得讓正常人炫目的石窟。

    偌大的石窟四周,整齊的開鑿了一百多個拱形的凹坑,每一個凹坑內,都雕刻了一座巨大的寶座。在這些寶座上,坐滿了巨大的骸骨。

    這些巨人的先祖,他們身高從百多米到數十米不等,他們的血肉已經幹癟,緊緊的貼在粗大的骨骼上。按照巨人的風俗,他們的骸骨上穿戴著厚重的黃金甲胄,鑲滿了無數碩大的寶石。

    大堆大堆的金塊和寶石堆積在這些巨人腳下,填滿了他們的寶座,將他們大半截身軀都淹沒在巨大的財富中。

    一層層黃色幽光籠罩在這些巨人骸骨上,從這些巨人骸骨的腳下,一座座形如山峰的奇形法陣若隱若現,一座座法陣接駁在一起,和石窟四周的岩層緊密相連。

    石窟正中,蒼炎域巨人一脈現在實力最強大,輩分最長、年齡最大的長老石瞐盤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握著一根沉重的岩石權杖。

    就算是坐在地上,石瞐都高有幾近二十米,遠比身邊的那些巨人高大魁梧許多。

    岩石權杖閃爍著強烈的黃光,無數條極細的光芒從權杖頂部那塊碩大的黃寶石中噴出,每一條細細的光芒都在石窟的洞壁上繪刻出一座巨大的山峰虛影。

    山峰的力量,岩石的力量,大地的力量,一切土和石的力量。

    石瞐低沉的念誦著咒語,每次洞口傳來巨大的爆炸聲,石瞐的身體就濺起大片黃光,身體不由控製的前後搖晃著。

    朱紫溪是命池境高手。

    石瞐隻是半步命池境。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巨人一族天生的巨大肉體力量已經沒有太大優勢。法力,對自然力量的掌控,才是真正強大的力量。

    在這一點上麵,石瞐毫無疑問落了下風。

    但是這裏是巨人祖地,是蒼炎域巨人一脈的聖地,有這麼多強大的先祖庇護,朱紫溪想要攻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麻煩就是……食物。

    石窟內,兩百多個巨人站在遠處,緊張的看著吃力不已的石瞐。

    除了這些巨人,還有好些身上散發出刺鼻傷藥味道,氣息波動不定的三大家族的族人躺在地上。

    在石飛的串聯下,順利逃脫長生教魔掌的三大家族的嫡係族人,足足有兩千多人。

    兩千多人,加上兩百多飯量巨大的巨人。

    祖地內的存糧不多,最多還能堅持三五天時間。

    石瞐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洞口又是一聲巨響傳來,朱紫溪又狠狠的轟了一記。

    龐大的壓力襲來,石瞐深吸一口氣,體內渾厚的法力運轉,巨人之力翻滾,硬生生用強悍的身軀承受住了朱紫溪攻擊造成的陣法反噬。

    “如果,我能突破命池境……我一定要捏爆你的腦袋,把你蘸醬了吃。”石瞐蒼老的臉蠕動著,異常猙獰的低聲咆哮著:“我一定……嗯?是誰?”

    有人順著地下的密道靠近了巨人祖地,而且用巨人秘傳的方法,觸動了防禦陣法。

    這是自家人。

    石瞐舉起了權杖,重重的一權杖轟在了地上。

    一道黃光閃爍,厚重的黃色光芒包裹著兩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石窟中。

    石勒猛地從人群中撲了出來,他撲到其中一人身上痛呼出聲:“老六,你,你,你怎麼成了這個模樣?長生教,我和你們不死不休。”

    手腳筋被抽掉,骨頭被截斷的石猛躺在地上喘了一口氣,他笑道:“活著就好……嘿,老祖宗,老祖宗……”

    老白殷勤的扶起了石猛,給石猛喂了兩口水。

    石猛喘著氣看著石瞐,大聲道:“等會,有我們的人攻擊長生教,他肯定能引走朱紫溪,老祖宗,我們這次能不能翻身,就要看你的了。”

    石瞐的眼睛裏兩團黃光噴出,他深沉的看了石猛一眼,又看了看石窟內的巨人和三大家族的族人。

    隻是思索了極短的一小會兒,石瞐狠狠的點了點頭:“好。”

    有什麼好猶豫的?

    沒什麼好考慮的。

    石猛是自家孩子,他是個硬骨頭的漢子,他不會勾結長生教的混蛋坑害自己人。

    石瞐隻要明白這一點,就足夠了。

    再說了,石瞐已經是滿肚皮火氣了,他早就忍不住想要衝出去和朱紫溪拚命了。

    巨人天生的暴脾氣,他們一旦發怒,就從來不考慮後果。甚至是死亡……巨人從來不畏懼死亡,在他們看來,能夠和大地融為一體,這是至高的榮譽,甚至是他們無比期盼的結局。

    “戰鬥。”石瞐拎著岩石權杖緩緩站起來,低沉的咆哮了一聲。

    四周大片黃光翻滾,猶如巨龍衝進了石瞐的身體,石瞐幾近四十米的身高快速的膨脹著,很快就膨脹到了百米高下,他的氣息也從半步命池境急速提升,很快就達到了幾乎和命池境相當的水準。

    就差一絲明悟,就能踏入命池。

    就差這麼一點點……石瞐惱怒的咆哮了一聲,震得石窟內人仰馬翻,好些人被震得耳朵噴血。

    巫鐵一聲不吭的擊殺了數十名長生教徒。

    擊殺過程很順利,很流暢,甚至巫鐵的心情都沒有多大起伏波動。

    或許是因為凝聚了天鎖重樓的關係……一絲超脫凡俗的精神意誌正在巫鐵靈魂中醞釀,這讓他變得更加超凡,更加冷靜,甚至可以說有點冷漠。

    擊殺這些邪惡的長生教徒,就好像那天偷襲,一擊殺死了賈正風一樣,巫鐵心中毫無波瀾。

    巫女坐在巫鐵肩膀上,用力的揮動著風雲幡。

    風雲幡放出大片煙雲裹著巫鐵和巫女,猶如一點流光,急速越過一塊塊巨石。

    朱紫溪嘶聲長嘯著,他渾身翻滾著刺目的血光,化為一片方圓百裏的血雲,急速從身後趕了過來。

    他就在巫鐵身後不到裏許之地,他猛地一揮手,一隻血光凝成的大手就帶著尖銳的哭喊聲,無聲無息的向巫鐵砸了下來。

    巫鐵反身一槍轟出。

    白虎裂一聲虎吼衝出,一道凜冽至極的煞氣轟在了血色手印上。

    巨大的力量好像泰山壓頂一樣碾壓下來,巫鐵驟然向下墜落,身體重重的砸在了一塊巨石上。

    巨石被砸得粉碎,血色大手沒有絲毫波動,依舊向巫鐵一手拿下。

    巫女身上的甲胄分出了兩條銀色的金屬帶,死死的纏在了巫鐵的肩膀上,她小小的身體沒有因為剛才的衝擊飛出去,她抬頭看了一眼朱紫溪,兩隻小手拚命的搖晃著風雲幡。

    風雲幡一抖,巫鐵和巫女同時消失,瞬間出現在千米之外。

    血色大手重重拍在地上,方圓百米的大手無聲的在地上碾出了一個碩大的掌印,足足有上千米深。

    巫鐵看著這可怕的一擊,眼角一陣亂跳。

    他眉心一道金光飛出,轟入了風雲幡中。

    巫女抓著小幡又是一晃,巫鐵分出的一道法力急速燃燒,四周光影搖晃,大片煙雲滾動,兩人再次閃爍,已經瞬移出了十幾裏外。

    巫鐵在向前疾飛,巫女掌握風雲幡的瞬移和他的配合之間不是很默契,兩人直接瞬移到了一塊巨石前,急速前飛的巫鐵來不及閃避,一頭撞在了巨石上。

    巨石被撞得攔腰斷折,後麵朱紫溪嘶聲長嘯著,快如閃電追了上來。

    大片血光一閃就是兩三裏,再閃又是兩三裏,雖然沒有瞬移之能,但是單憑朱紫溪的飛行速度,他追上巫鐵也隻是呼吸間的事情。

    和巨石撞擊撞得巫鐵頭昏目眩,他狼狽的繼續向前疾飛,身後朱紫溪在急速靠近。

    眼看朱紫溪就能逼近巫鐵,巫鐵下方大地一陣蠕動,一尊百米高的巨人怒吼著衝了出來,石瞐揮動龐大的岩石權杖,當頭一權杖砸向了朱紫溪。

    四周大地之力怒吼轟鳴,無數巨石、岩壁在瘋狂顫抖,甚至有一塊岩壁炸開,大片岩漿奔湧而出。

    岩漿飛向了石瞐,老巨人全身纏繞著熾熱的岩漿,通體熊熊燃燒猶如一尊烈焰巨神衝向了朱紫溪。

    朱紫溪右手一翻,骷髏鈕印璽飛出,撞擊在了權杖上。

    一聲巨響,老巨人被震得嘴角冒血,踉蹌著向後連連倒退,一頭撞在了岩壁上,身體深深的陷進了岩壁中。

    朱紫溪也被震得身體一陣亂晃,雖然沒有手上,也是被震得向後連連倒退,硬被震退了十幾裏地。

    巫鐵趁著這個機會向前疾飛,已經又向前飛出了七八裏。

    巫女小手又是一晃,兩人再次向前瞬移三五裏地,眼看著和朱紫溪的距離就有點遠了。

    朱紫溪氣急敗壞的咆哮了起來,他回頭向巨人祖地外的十二條飛舟上的教徒厲聲喝道:“這老不死的蠢到離開巢穴,爾等速速攻殺進去,將裏麵所有人……斬盡殺絕。”

    朱紫溪獰笑著看向了石瞐。

    石瞐搖擺著龐大的身體,狼狽的從石壁中拔出了身子。

    朱紫溪咬著牙,也懶得管石瞐,繼續向巫鐵追了過去。

    巫鐵不僅僅是殺了賈正風的凶手,更重要的是,巫鐵手上還有三枚烈焰三劫果。

    朱紫溪可不信巫鐵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服用烈焰三劫果。

    這種藥力強大的元果,必須調和各種輔助藥物,經過長時間的閉關,再用各種輔助方法緩慢的釋放藥力,這才能完美吸收。

    按照朱紫溪的經驗,長生教的精英弟子,在長生教的全力幫持下,也要半年才能吸收一顆烈焰三劫果。

    普通人膽敢胡亂服用烈焰三劫果,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燒成灰燼。

    巫鐵還活著,所以他肯定沒有服用烈焰三劫果,那麼這果子就注定是虞墨的。

    “乖囡,老祖一定會將這果子奪來,幫你奠定最雄厚的基礎突破重樓境。”朱紫溪很慈祥的笑著,他好似看到了留在黑石城的虞墨,一顆冷酷的老心髒都不由得溫暖了許多。

    “小子,將烈焰三劫果獻上來,本座或許可以考慮,饒恕你刺殺賈正風的大罪。”一邊疾飛,朱紫溪一邊大聲的呵斥著。

    朱紫溪眸子血光閃爍,他也沒指望巫鐵真能停下腳步。

    如果巫鐵真的主動獻上烈焰三劫果,那麼朱紫溪會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

    如果巫鐵繼續逃跑,最後被他生擒活捉的話……那麼巫鐵一定會死得慘絕人寰。

    咧嘴一笑,朱紫溪收斂漫天血光,腳踏一團小小的血雲,身後百米高的血色骷髏張嘴怒吼,化為一道血色長虹直奔巫鐵追來。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朱紫溪又是一道血色掌印向巫鐵抓下。

    斜刺裏石瞐又蹦了出來,揮動岩石權杖一擊砸碎了朱紫溪的血色大手印,一揮手,一塊巨石轟在了朱紫溪身上。

    朱紫溪悶哼一聲,被砸得踉蹌著向一旁倒退了十幾裏,眼看著要追上巫鐵,結果巫鐵又逃出了老遠。

    心知肚明自己一時半會也難得解決石瞐,朱紫溪隻能怒吼著朝著石瞐狠狠的指了指,然後繼續向巫鐵追去。

    如此巫鐵一路逃竄,朱紫溪一路追殺,石瞐不斷的在一旁騷擾,數日之後,巫鐵帶著朱紫溪來到了一片嶙峋的亂石灘中。

    這裏,正是通往霧刀祖地的必經之道。

    巫鐵毫不猶豫的一頭衝進了亂石灘,幾個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朱紫溪冷哼一聲,藝高人膽大的他毫不畏懼的追了進去。

    石瞐看了看嶙峋的亂石堆,再看看最低處隻有數米高的穹頂,低聲的罵了一句,身體一晃,身軀壓縮到了五六米高下,大步闖了進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淚之風 發表於 2018-11-21 12:10 PM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發事件

    黑石城。

    虞墨坐在燈光明亮的大廳內,身上蓋著一條柔軟的毛毯,雙手抱著一本黃金嵌角的獸皮書,低聲的吟誦著。

    獸皮書上的內容,是長生教某些秘藥的配置辦法。而虞墨正在吟誦的,是夾在獸皮書中,一張潔白、光滑、極其堅韌的精製獸皮紙上的詩句。

    長生教來自外域。

    外域比蒼炎域更加廣大,更加富庶,人煙更加稠密。

    因為富庶和人煙稠密,也就滋生了一些有閑階層,比如說,詩人。

    這本金裝的獸皮書內夾著的那一張獸皮紙上,就是最近十年間,在外域有名的溫情派詩人的最新詩作。

    一字一句極盡優美雅致,火辣充盈的愛意在字裏行間徘徊,極能打動青春少女懵懂又充滿熱情的心靈。

    虞墨的小臉蛋通紅,她低聲誦讀幾句,就驚惶的抬起頭來,向大廳內飛快的掃上一眼。

    幸好,朱紫溪不在。

    朱紫溪雖然溺愛虞墨,但是對虞墨的管教也極其森嚴。

    這種誨淫誨盜的詩句,若是被朱紫溪發現虞墨在讀這些東西……最好的結果,就是那位溫情派詩人被長生教的瘋狂教徒滿天下追殺吧。

    虞墨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偷偷摸摸的又將那一篇描寫一對兒情人相約在夜光蘑菇叢下,發生親密接觸的詩句誦讀了幾遍。虞墨紅著小臉,偷偷摸摸的將獸皮書翻過了幾頁,遮住了這張獸皮紙。

    “真是……真是……”囁嚅了幾句,虞墨想要說點什麼,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詩篇。

    “哎,寒露……你為什麼要逃跑呢?”虞墨歪著腦袋,皺起了眉頭,她放開在腦子裏回蕩的那些讓人心煩意亂的詩句,開始念叨這幾天讓她很不開心的事情。

    炎寒露,她剛剛招收的侍女,居然偷了虞墨一件寶貝逃走了。

    這讓虞墨很傷心。

    在虞墨看來,蒼炎域的這些土著家族,能夠歸順長生教,從而享受長生教帶給他們的榮耀和地位,這不是很完美的事情麼?

    朱紫溪從小就教育她,所有的家族都哭喊著、哀求著想要投順長生教。

    是長生教給了他們投順的機會,是長生教給了他們享受榮耀的機會……既然如此,炎寒露為什麼要逃走呢?

    “老祖宗會把你帶回來的。到時候,一定要讓老祖宗懲罰你。偷東西,總歸是不好的。尤其是,你是一個女孩子,你應該溫柔的和心愛的男子去約會,而不是偷了東西逃走。”

    虞墨緊緊的抿著嘴,她想了一陣炎寒露的事情,然後翻開獸皮書,又呆呆的盯著那一頁詩篇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的小臉蛋越發的紅潤。

    大廳的門敞開了,一名身穿緊身甲胄,矯健有力的明朗少女帶著四個侍女走了進來。

    虞墨緊張的將獸皮書嘭的一下合上,眯著眼朝著勁裝少女笑了起來:“青鳶,這麼早,還沒到入寢的時間哩。”

    虞墨笑得很心虛,一對兒大眼睛不斷向青鳶眨巴著。

    青鳶,長生教朱紫溪一脈精英弟子,更是朱紫溪自幼收養的孤兒,資質卓絕,實力強大,已然是重樓境第一重天的高手。

    她比虞墨大了幾歲,性格沉穩堅毅,又從小和虞墨一起長大,故而被朱紫溪安排成了虞墨的護衛、玩伴,以及虞墨身邊的侍女頭子。

    青鳶目露棱光,掃了一眼虞墨緊緊抱在胸前的獸皮書。

    “虞墨,以前沒見你這麼喜歡秘藥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用功了?”青鳶的語氣很平淡。

    虞墨的心猛地一縮,小臉憋得通紅,她將獸皮書塞在了身後的獸皮墊子裏,柔聲道:“啊呀,無聊,看看……有什麼事麼?”

    青鳶不再糾結獸皮書的問題,她沉聲道:“長安來了。”

    虞墨呆了呆,然後她猛地一躍而起,喜笑顏開的說道:“長安師兄來了麼?太好了,人呢?”

    話音未落,一名身穿血色長衫,腰間係著一條血色獸皮袋,背後交叉背著一對兒頎長彎刀的俊偉青年大步走了進來。

    看到一臉是笑的虞墨,俊偉青年長安笑道:“虞墨,我來了,歡迎麼?”

    虞墨猛地板住臉蛋,忍著心頭若有若無的歡喜,還有那一絲絲異樣的甜蜜,緩緩點頭道:“啊呀,好奇怪,你怎麼會來這裏呢?我和老祖宗一起出來的時候,聽說你不是正帶人在對付那些惡人麼?”

    長安身後幾個青年男女也走進了大廳,長安走到虞墨麵前,輕笑道:“六道宮這次隻是試探進攻,派來的精銳好手不多,很輕鬆就把他們擊退了。”

    青鳶看了看長安。

    長安還有他身後的幾個長生教弟子身上,都帶著一絲淩厲的殺意。

    這殺意虞墨分辨不出來,青鳶卻是感覺得異常清晰。

    擊退?

    怕是全都變成了長安他們的補品了吧?

    青鳶輕輕搖了搖頭,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虞墨身前半步的位置。這個角度,這個位置,在心理上,形成了對長安的一種告誡這就是極限了,不許再靠近虞墨。

    朱紫溪對自家這個小囡寵溺到了極點,他更是清楚長生教的那些精英弟子都是一群什麼貨色。

    除了極少數人,猶如青鸞這樣潔身自好之人,其他的男弟子個個都是色中餓鬼,女弟子更是肉身布施的風月驍將……

    總而言之,朱紫溪是絕對不允許長安這種貨色靠近自家乖乖小囡的。

    青鳶眯著眼,冷眼看著長安。

    長安向青鳶笑了笑,淡然道:“回到教中,聽說太上長老帶虞墨你來了這裏,我和幾位兄弟姐妹琢磨著,六道宮會安靜一段時間,還不如來這裏為太上長老效力。”

    壓低了聲音,長安不顧青鳶的威懾警告,繼續向虞墨走近了兩步,已然逼到虞墨麵前不到四尺之地:“而且,聽說,之前第三副教主帶來的兄弟姐妹損失慘重,還有一些機密之事發生,所以……”

    青鳶正要開口呵斥長安,虞墨正小臉微紅的看著長安。

    在長生教的青年精英弟子中,長安不僅僅修為最高,而且生得最是俊朗非凡,又很有手段能力,這幾年長生教和六道宮摩擦頻繁,大大小小的戰鬥中,長安斬殺了好些六道宮的精英弟子,闖下了極大的名頭。

    隱隱的,長安有了長生教青年一代弟子第一人,所有精英弟子大師兄的地位。

    虞墨正處於芳心懵懂的季節,對於長安,她充滿了猶如詩篇一樣美好的憧憬。

    她微笑看著長安,無數念頭閃爍,盤算著要用什麼語氣和長安說些什麼,是要矜持一點,還是溫和一點,是要驕傲一點,還是溫柔一點?

    哎呀,好生難以決斷。

    虞墨抿著嘴,隻覺舌頭都在最裏麵打結了,她還沒能想好究竟要說些什麼,長安突然手掌一翻,一隻藍色玄冰凝成的絢爛花朵出現在他掌心。

    “你看,這次我得到的有趣寶貝,特意帶來給你的。”長安笑吟吟的看著虞墨,就當沒注意到青鳶威懾的目光。

    虞墨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她伸出手,正要去觸摸這朵藍色堅冰凝成的瑰麗花朵,青鳶已經一手將花朵搶了過去。

    她嚴肅的看著虞墨沉聲道:“虞墨,太上長老說了,這些奇奇怪怪的……”

    啪!

    花朵崩裂。

    一縷幽藍色的粘稠寒液從崩裂的花朵中噴出,瞬間濺了青鳶一手都是。

    青鳶臉色巨變,她反手向身後背著的劍柄抓去,幽藍色的寒光在她手掌上急速擴散,彈指間就籠罩了她全身。寒氣侵入五髒六腑,呼吸間青鳶就被可怕的寒氣徹底凍結。

    虞墨驚恐的看著被冰封的青鳶,她正要開口大叫,長安右手同樣被一團粘稠濃密的藍色寒氣籠罩,他一拳毫不留情的轟在了虞墨的小腹上。

    劇痛襲來,從小沒被責罰過,不知道痛是什麼概念的虞墨猛地張開小嘴,一口血噴了出來。

    虞墨嬌小的身軀僵硬在長安手上,長安一把摟住了虞墨纖細的腰身,用力在她的腰肢上捏了兩把,很是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多好的一塊小嫩肉,隻是……處女才能賣出好價錢……”長安低下頭,用力的在虞墨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很有魅力的向她咧嘴一笑。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能夠在巡天鏡上被重點圈注出來,你很值錢。”

    “虞墨小姐,你很值錢,而我,居然能夠找到你,這是我的造化。”

    “隻要將你賣掉,用你換來的資源,用不了多少時間,足夠我突破重樓境……你肯定不敢相信這種事情,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你的命,比你自己想象得極限還要值錢。”

    虞墨張大嘴,驚恐的看著笑容滿麵的長安。

    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朵邊嗡嗡直響,身體四周都好像有一片片黑霧包裹了過來。

    “老……老祖宗……”虞墨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

    長安掌心又出現了一朵幽藍色的冰晶凝成的花朵,他一掌將這朵冰雪之花塞進虞墨的嘴裏,寒氣注入體內,虞墨迅速被封進了一團玄冰中。

    四個侍女這時候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同時張開嘴,想要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緊跟著長安進入大廳的幾個青年男女同時拔出兵器,寒光淩空,四個侍女沒能發出一聲驚呼,頭顱猛地飛起,傷口上一層厚厚的冰晶凝聚,沒有半點兒血水噴出。

    “真可惜……這四個丫頭長得不錯,該好好玩玩了再弄死。太可惜了。”一個生得邪魅妖異的青年猛地舔了舔嘴角,很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閉嘴吧你們……如果不是泊溪他們之前接連隕落在這一帶,巡天鏡調動了一部分力量特意關注了這邊,我們能精準定位虞墨的身份麼?”

    “虞墨……她的一根頭發都比這四個小丫頭值錢。”長安咧嘴怪笑:“有了實力,有了地位,還怕沒有女子享用?等到有一天,我們坐上了長生教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寶座,嘿嘿。”

    幾個青年男女同時笑了起來。

    長安從腰間掏出了一塊令牌,大步走出門外,站在門外甬道一側的窗口前,朝著外麵大聲呵斥:“來人啊,有石家的餘黨襲擊了虞墨小姐……現在虞墨小姐不知去向……將石家,斬盡殺絕。”

    用力的捏了一把令牌,一道血光衝天飛起,在高空中炸開成無數血色光點,凝成了長生兩個血淋淋大字。

    長安的聲音響徹整個黑石城,駐紮在城內外的長生教精銳大軍暴起,他們迅速穿戴整齊,呼嘯著衝出了營房。短短半刻鍾內,整個黑石城就被血腥味包裹,岩石鋪成的街道上,鮮血猶如溪水一樣嘩啦啦的流淌起來。

    長安陶醉的嗅著滿城的血腥味。

    他低沉的說道:“將虞墨和青鳶送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交給使者。其他人,用秘法凝聚長生丹,這滿城人的性命,呵呵……”

    眸子裏一抹幽藍色的寒光閃爍,長安冷聲道:“使者說了,泊溪她們死在了這裏,必須有人陪葬,必須做出報複……等殺光了城內石家的人,所有的長生教徒,隻要不是我們的人,也全部殺死。”

    四麵八方,有數十道聲音同時響起,整齊劃一的應了一聲是!

    長安微笑著,伸手向樓外院子裏奔流的血水一抓,一道血光閃爍,一顆拇指大小散發出馥鬱精血氣息的丹丸憑空凝現在他手中。

    “長生,長生……呵呵,你們以為,抓住了長生就擁有了一切?”

    “隻有我們這些被條線的天選之人,才知道在長生之外,還有更加美妙,更加值得追求的東西。”

    “就算長生,你們也不過是泥濘中的螻蟻。”

    “唯有我們這些天選之人……我們才有超脫的機會……超脫,超脫,哪怕是為奴為仆……”

    一道三指粗細的幽藍色寒光從穹頂猛地落下,深深紮進了長安的天靈蓋。

    一套厚重的玄冰甲胄憑空湧現,迅速套在了長安的身上。

    長安握住兩柄玄冰凝成的冰晶長刀,身體一晃,沒入了樓外的陰影中。

    一場可怕的殺戮風暴降臨。

    無論是長生教的精銳戰士,還是石家在城內的族人,乃至石家的那些奴仆、奴隸,無人幸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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