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言吾齋主人 -【寶路天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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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14 PM

第45章 內有乾坤

    吳晨雖然讀書的時候,英文也還不錯,無奈這几年沒用,就都落下了,倒是黃曉琳因為在國外住過一陣,水平還在,見他們說得頭大,就主動站出來,當起了翻譯。

    爭執雙方本來就著急,現在見到有人出面當翻譯,場面就從吵架進入申辯環節,你來我往的,爭著訴說自己的委屈,把個黃曉琳頭疼的!

    爭論了半天,雙方自然免不了各自添油加醋,大家聽完后,都自動的擠了擠水分,大致就弄清楚了原委。

    原來昨天,這兩老黑在這店里,看好一個根雕。老板娘依著習慣,又見他們是鬼佬,自然是把根雕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信誓旦旦這是老紫檀做的,祖傳下來的稀罕物件,忽悠得兩個老黑眉開眼笑的,花了五千多元買下了這個根雕。

    不料兩個老黑這一帶回去之后,晚上朋友圈聚會,炫耀了一下,當時就被朋友嘲笑了一通,說這哪里是什麼老紫檀啊,分明就是普通木頭的!要說這是普通木頭其實也不對,只不過朋友間互損的事情,向來不少。

    這兩個老黑,都是從南非來廣府販賣服裝的,平時都有自己的圈子,因為來得較久,所以自詡為中國通,在圈子里也是中國事務“專家”,不是指點下后來者,現在栽了面子,情何以堪啊!

    挨到今天事情辦完,就相約著,怒氣衝衝的找上門來,跟老板娘算賬,要求退貨!咱黑哥們錢也不是好賺的,跨著洲的倒賣倒買,來回折騰,都是一些低廉服裝,你還真以為非洲都是酋長麼!

    老板娘哪里肯就,出手的東西還往回拿,這行里就沒這規矩!雙方相持不下,就吵開了。

    何主任這下可為難了,他就煩這個!不管在什麼地方,買賣都是雙方自願的。這古玩市場就更為特殊了,在這個行業里物件的價值還真不好衡量,不說真品跟贗品之間的差價,就是同為真品,到底價格几何,也是各有估價,能否買到物有所值的東西,全憑各人的經驗眼力。

    話說回來,這老板娘的確有忽悠的言行,雖然沒有强買强賣,但要說是欺詐行為也可以,作為市場管理者,對這種行為也是有監督責任的。不過做這行的,誰不是兩嘴亂忽悠?

    他倒是有心幫老板娘一把,一來人家在這里租攤位,每年交租,也算是是衣食父母,二來他心里實在對外國人沒什麼好感,管它什麼白皮黑皮,都他媽不是好鳥!老輩的舊事就不提了,現在這些人來廣府,不是整天無事生非,就是在酒吧泡年輕姑娘!

    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怎麼的,只好說道,“收拾收拾,都跟我們到管理處去,把事情說個明白,對了,把那個根雕帶上。”又轉頭對黃曉琳說道,“辛苦你了,靚女,還得麻煩你再幫幫忙,去做翻譯。”

    到底是個小“官”,派頭還是有的,說完也不理會他們,率先分開人群走了出去,邊走邊趕人,“散了散了,都散了,有什麼好看!”

    眾人嘻嘻哈哈都散了,跟吳晨他們一起來的小店主也哎喲一聲,想著店鋪沒人看呢,趕緊跑回去看店鋪,只剩下几個沒事干的人跟著往管理處走去。

    “都坐好!別吵!”到了管理處,何主任見雙方又要吵起來,就吼了一聲,“你們是要私了,還是要公了,自己商量個辦法上來。”又對一個工作人員說道:“你負責記錄。”說完自己走出去拿起手機打了起來。

    吳晨見黃曉琳忙著翻譯,就從一個黑鬼手里,把那個根雕拿了過來,這個東西才是引發爭吵的根源。

    根雕一入手就覺得很沉,吳晨有些訝異,這麼沉的木料就算不是紫檀也是稀品,怎麼這兩個黑哥們五千元還不要呢?干脆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仔細查看這個根雕,越看越奇怪,這個老壽星根雕,整体呈黑紫色,外殼包漿良好,微微泛著啞光,長有三十厘米,厚度很足,密度似乎大的異常。

    吳晨覺得蹊蹺,翻開來看底座,如果是紫檀的話,回紋和條紋會透露出一股光澤,年輪紋路成攪絲狀,細微的几乎看不到。

    可是結果讓吳晨很失望,不但沒有紫檀特征,而且上面還有細微的樹疤,這基本可以判斷著東西不是紫檀的了,不過為什麼會這麼沉呢?

    他偷偷用指甲在邊緣處摳了几下,木質不算疏松的,但也可以見到印痕,里面竟然是深黃色的木質,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一股樟木的味道,這個東西居然是樟木根,只是外面涂了一層紫黑色的漆,所以被老板娘忽悠成紫檀買。

    不過為什麼這麼重,如果說做的時候就為了仿紫檀,那應該會把紋路也涂上去呀,現在自己這外行都能看出來,又怎麼忽悠那些行內人?

    帶著疑問,吳晨仔細的觀看這個木雕本身,圓雕刻壽星面容飽滿,神態慈祥,手捧如意,身旁童子攜行,畫刻生動,宛若世俗景象。

    壽星,也叫做南極仙翁或者南極老人,是民間傳說的主壽之神。其形象多為一手持杖,一手捧桃,銀發長須,頭高額隆,大耳短軀,面目和藹的老人。人們常把它與福星、祿星放在一起,同時供奉,合稱“福祿壽”,是最具世俗品格的神仙之一。

    不過一般的壽星童子都是坐姿者,很少有這樣的立姿者。而且這個根雕整体雕刻精細,刀法嫻熟,特別是面部處理,栩栩如生,實在不像一般人雕刻出來的,就算是樟木的,如果是件老東西,也值得五千元啊!

    吳晨心里一動,之前他一直不敢擅動眼睛里的異能,主要還是想多學習一下,總不能一直做個半桶吧。現在這個根雕實在古怪,既然“研究”過了,不妨作弊一下。

    那邊還在爭辯,那個老板娘已經喊累了,正在喝水,剩下一個黑哥們在嘀咕著。吳晨見沒有人關注自己,稍稍轉了下身,凝神看去,只見一片深黃色籠罩著根雕,看來真是件明代的老東西,那個時候就有根雕?

    不容吳晨驚喜,視線已經慢慢進入到根雕里去,內部纖維組織很細密,環形紋理如行云流水,視線再往里走,突然一股明亮的橙黃色閃了一下,里面還藏有東西!

    “啪!”“到底怎麼樣!”吳晨正准備往里細看,一聲巨吼把他嚇了一跳,視線馬上轉移了出來,抬頭看去,只見何主任正氣勢洶洶拍著桌子,兩只眼睛瞪得像牛眼。

    吳晨有點莫名其妙,看了看黃曉琳,滿眼都是疑問。黃曉琳走過來,咧咧嘴說道:“兩邊都是榆木疙瘩,講不通啊!那個何主任估計是被煩死了。”几千塊錢的東西,說了半天沒談妥,何主任這是發飆了。

    “要不我把它買下來吧。”吳晨想了想,突然低聲在黃曉琳耳邊說道。

    黃曉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根雕,她雖然覺得有點突然,不過吳晨不是那種隨口亂說之人,所以也不反對,大不了回頭自己再從吳晨手里買下來,回家送給老爸。

    就為了几千塊錢,她充當了半天翻譯,兩邊都還不是好商量的主,可把她給累的!何主任不發脾氣,她黃大小姐都要發脾氣了。

    吳晨打定主意,趁著大家都還被何主任震住,沒人說話,就站起來說道:“都別爭了,浪費大家時間。這個東西五千塊是吧?我買了,這事也算完了,如何?!”大家一聽都有點發愣,沒聽說過和事老是這麼當得。

    老板娘跟那兩個黑哥們還沒答話,何主任倒先說了:“靚仔,不用你破費,這事已經夠麻煩你們兩個,哪里還能讓你掏錢了事,不是這麼個理!”

    他倒是好心,可把吳晨給愁壞了,這該想個什麼借口呢!

    “呵呵,何主任,我們今天也是來給老人淘東西的,這個壽星根雕很不錯啊,寓意正好。”黃曉琳見吳晨皺著眉頭,知道他是真心想要的,未必就是為了當個老好人那麼簡單。

    “這樣啊?”何主任沉吟了一下,想了個辦法,東西轉給吳晨,吳晨給兩個黑佬五千塊,老板娘再退給吳晨二千塊。

    吳晨本來怕夜長夢多,想說不用老板娘退錢了,卻怕大家起疑,只好就著何主任的話頭點了點頭。

    那老板娘見有人出來解圍,倒也爽快,反正權當這個東西賣了三千,也不差了。她倒不是在乎那五千元,死頂著不退貨主要還是怕口碑,這事傳出去了,以后這生意還怎麼做,現在見有人願意接手,心里自然樂意。

    兩個黑哥們也沒啥說的,爭了半天唇干口燥的,早就不耐煩了,几次揚言要砸了那根雕,錢也不要了!現在能收回本錢,當然沒二話。三方一拍即可,吳晨到門口取了三千塊,連著老板娘給他的兩千塊,一起給了老黑,拿著根雕和黃曉琳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17 PM

第46章 別有洞天

    “是不是很奇怪?想問就問唄。”兩個人到了外面,一看已經是中午了,外面太陽正曬,就不願意出去了,到樓上找了個地方吃飯,趁著老板上菜的空檔,吳晨見黃曉琳老看著擱在桌面上的壽星根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呵呵,我才不問呢,等你主動交代。”黃曉琳說完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她也逐漸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調戲”吳晨的,小時候總被他欺負,現在好像反過來了,自己的臉皮比吳晨厚多了,看著吳晨又被電得臉蛋微紅,心里很有成就感啊,難怪古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交代什麼呀!我又沒干什麼壞事!”吳晨心虛了一下,總不能告訴黃曉琳,自己看到的情況吧。万一追問起來說漏了嘴,那以后見了面就尷尬了,說不定對方以為自己把她也看光光了呢!“我就是覺得這個根雕有點不對勁,想買回來看看。”

    “有什麼不對勁的?我看著挺好啊。”黃曉琳把根雕拿到手里,除了沉手了點,雕工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壽星那個凸出的腦袋瓜,線條流暢自然,腳邊的童子也是栩栩如生,“唉,你說會不會是陽春根雕?”陽春市是根雕雅石之鄉,根雕文化歷史悠久,是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黃曉琳她們公司大廳里,就擺放了不少陽春的大型根雕。

    “應該不是。”單純從雕工上來看,吳晨可看不出是哪里的制品,不過他知道陽春根雕是清中晚期才開始發展起來的,反倒是朝山那一片的木雕,從明清下來就很成規模,這還得歸功于他曾經在博物館看過“朝山木雕專題展”,所以了解了一些相關知識,“看著有點像我們老家那一帶的,上面還涂了一層不知道什麼的漆,樟木的顏色不是這樣的。”

    “樟木的?”黃曉琳疑惑的拿起來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啊。吳晨接過來,用手指用力摳了几下,露出一道淺淺的划痕,黃曉琳再去聞,果然有一股很淡的樟香,“可是怎麼會這麼沉了?我還以為是東南亞什麼硬木呢!”

    “所以說有古怪。這個東西之所以聞不到樟木的味道,一是外表涂了漆,二是年代夠久遠,你看表面的光澤都沉入到漆里面去,這年頭不小!”吳晨既然打定主意不能說出真想,就只能搜腸刮腹的找理由,還好這個世界上的事都是這樣,知道了結果,就能找出一万個理由來推導出結論,“最主要的是我懷疑里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你是說灌鉛?哦,我知道了!可能是為了冒充紫檀所以往里面灌上東西增加重量!”黃曉琳很興奮的猜道。

    “嗯,有道理!”吳晨先拍了下馬屁,他要不是能看到里面,也會這麼猜想,不過他剛才看過里面,那道耀眼的黃色光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不是鉛或者水銀,“也有可能是因為藏了什麼東西,重量太大了,為了掩飾,所以才涂上漆冒充紫檀。”

    “哈,看不出你還挺有逆向思維的嘛!”黃曉琳想了一想也有道理,笑眯眯的誇獎道。

    吳晨心里這個汗顏啊,“什麼逆向思維啊!我只是經常看些收藏類節目,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木造藏’。”

    見黃曉琳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給她講解開了,‘木造藏’這個名字很多人沒有聽說過,不過相關的東西應該知道不少。說白了就是把東西藏在木頭做成的物品中,是一種很古老的,用來保存寶物的一種掩飾物品。多是利用木雕、根雕,等木材制作而成。而其制作的方法也並不難,只要將木材劈開,挖空中間部位,然后填充進去一些需要保存的東西,再以特殊地手法契合,在契合之后,再行雕刻出各種各樣的形態,然后以蠟涂抹全身,這樣一來,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件完整的木雕了,也很難被常人所察覺出其中是藏了什麼東西的。

    跟此相類似的還有銅像里藏東西,比如《連城訣》里最后那尊大佛,也有在兵器里藏東西的,比如“倚天劍”跟“屠龍刀”。別看原理很簡單,但是難就難在要做到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來,這工藝可就難了,你比如說在劍里藏一本書,這在今天看來基本不可能,劍在鍛造的時候,自身的高溫分分鐘都能把里面的書頁給化了。現在這些工藝大部分已經失傳,存世的成品也不多。

    “那這里面的東西豈不是很珍貴!會不會是什麼武功秘籍或者藏寶圖?!”黃曉琳有些躍躍欲試,都忘了已經上好的飯菜。

    吳晨滿腦子黑線…這還是女孩子們,中的金庸毒不輕啊!他其實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兩人把根雕前后左右摸索了一陣,也看不出有什麼縫隙來,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吳晨也不好用異能探尋,只好先放到一邊,“先吃飯吧,餓死了!”

    吃完午飯后,沒有地方午休,因為慣性,吳晨的生物鐘還沒有調整過來,就有些犯困。見外面仍是很曬,兩人就在原地坐了下來,各要了一份冷飲,邊喝邊打瞌睡。

    吳晨迷迷糊糊的,聽到隔座那兩位正在談論,聲音里透著些興奮。

    “聽說了沒?今天又有人大漲了!”

    “是啊,一下子就暴富了,嘖,什麼時候輪到我?”

    “你?別做夢了,賭石這玩意可都是些大老板玩的,就你那點家底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

    賭石?!突然間,好似一擊重錘敲在吳晨心上,兩耳咣當一聲響,眼睛一亮,渾身的困意一瞬間消失不見,只聽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動聲!自己怎麼那麼笨,居然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怎麼了?”黃曉琳見吳晨突然坐直了身体,精神煥發,跟打了雞血似的,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看到什麼美女了?哼,話說那天重遇到自己,也沒這麼樣的啊!

    “沒怎麼,突然做了個好夢,呵呵。”吳晨擦了下嘴角,湊過臉來,神秘兮兮的說道,“休息夠了沒?帶你去個好地方。”

    “啊?不會是什麼地方吧?”黃曉琳睜大眼睛,裝出一副擔心害怕的樣子,好像眼前是個怪蜀黍,在誘騙小蘿莉去買金魚。

    吳晨嘿嘿一笑,先不答她。這一片雖然是賣玉器的,不過他也不知道哪里有賣賭石,站起來走到隔座,跟那兩個說話的人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在這玉器街上,還有一個地下玉石原料市場,從這里坐電梯下去,到富一層就是入口。

    兩人到了下面,才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從電梯口出來就見到一個寬敞的廣場,明亮的燈光照得跟地上一樣,根本看不出這是在地下。

    廣場四周環繞著几家店鋪,一家店鋪門口放著一輛堆滿石頭的拖車,店員們正在把那些石頭往店里搬。從電梯看過去,對面卻是一條很大的通道,看不到頭,兩邊布滿了用木板支起來的攤位,上面擺滿各種石頭。這里人流不算大,有些攤位上,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扎堆。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看著好像到了水果市場!”黃曉琳好奇的問道,難道是石料市場?可是沒見到有板材啊,而且石料市場放在地下也不合理。

    “這就是傳說中的賭石!”吳晨有些躍躍欲試,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原石,大為驚奇,唯一讓他擔憂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否看透這些看起來光禿禿的石頭!

    “翡翠原石?”黃曉琳的眼睛立刻亮了,賭石她也聽說過“就是那些能開出翡翠的石頭?”

    吳晨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過我看這里好雜,除了翡翠,應該還有其它玉或者名貴石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原石,其實也分辨不出來,不過硬玉跟軟玉他還是知道的,所謂的硬玉一般專指翡翠,屬輝石類,質地堅密,有玻璃光澤,把玉對著光看有隱約的水晶結構。因為硬度較高,能達到7以上,所以叫硬玉,比重也較大,拿在手里面有沉甸甸的壓手感。

    軟玉則是屬于角閃石類,硬度最高一般不超過6-6。5,較硬玉軟,所以叫軟玉。軟玉的玉石種類非常多,國內所產的玉,比如岫玉、南陽玉、藍田玉、和田玉、瑪瑙、水晶、珊瑚、綠松石、青金石等,均屬于軟玉范疇。不過由于新疆和田地區出產的玉石在宮廷、官方及民間的玉器加工中,逐漸成為主角,所以軟玉逐漸演變成了和田玉的代名詞。

    “這麼多種?”黃曉琳聽得目瞪口呆,看吳晨的眼光就不一樣了,“看不出你還是個高手哦!”

    “什麼高手啊!呵呵,我這也是死記硬背,真要看實物,除非特別明顯的,否則我也分不清楚。”吳晨趕緊澄清,免得等會露餡了不好看,至于理論麼,就無所謂了,最多說是記錯了,“不過聽說賭石一般都是針對翡翠而言的,因為軟玉大都裸露,就算有石皮,也不會全部包圓,而且軟玉的石皮本身的價值不比玉肉低。”

    兩個人邊說邊逛,專挑一些清淨的攤位。因為都不是太懂,所以不停的請教各位攤主,也漸漸能分辨那些是翡翠的原石,哪些是和田玉的毛料,此外還有各種雞血石什麼的原石,不過除了翡翠的原石,其他的量都不大,兩人也不太在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21 PM

第47章 上帝開窗

    “兩位看看唄,絕好的毛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走到一個不大的攤位上,老板娘見兩人一路走來,說說瞧瞧得,似乎興趣很大的樣子,趕緊招呼生意。

    吳晨響起那個“走過”的高考題目,網上就有篇奇文以這句吆喝開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黃曉琳在旁邊有點茫然,不知道他怎麼又犯傻了,正要問他。

    那老板娘卻是個來事的,見他們有反應,趕緊接口說道:“靚仔,看你精神飽滿,臉帶笑意,定能開出個好兆頭來!”

    吳晨一愣,這大姐不會跟陳歪嘴是一路的吧?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黃曉琳卻很有興趣的走過去看,吳晨也就跟著湊上前去,只見攤位上放了很多翡翠原石,大的比籃球稍大,小的只有拳頭大,其中有一些已經被切開,光潔的切面上平滑如鏡,質地都很一般,估計是放著湊數的。

    他卻不知道,這翡翠原料,哪怕是再好的水頭,看起來跟做成的制品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這個要不斷練眼力,才能有個比較准確的判斷。

    趁著黃曉琳挑挑揀揀的空隙,吳晨偷偷的凝神望去,視野並不廣,只能看到面前的几個原石。

    隨著視線進入到石頭里面,失望再次襲來,這一路他已經悄悄探知,他的確能看到這些石頭里面去,不過沒等他亢奮太久,就發現這里的賭石實在很一般,要麼沒有翡翠,白茫茫的一片都是石頭,就算有也是種地很差,一點晶瑩度都沒有。

    難道這賭石跟撿漏一樣?運氣好才能碰到一個?那可真要了老命了!

    吳晨失望之下,就想拉著黃曉琳走開,忽然眼角一亮,一個柚子大小,長得黑乎乎的原石吸引了他。有時候吸引人的,除了特別美麗的之外,還有特別丑陋的東西,每次跟大牙走在路上,如果有人注意他們,第一時間看的肯定是大牙,這就是特征突出的效果。

    這塊賭石也是如此,不是因為有多麼漂亮,而是長得非常丑陋,上面坑坑窪窪的布滿小坑點,就像被蟲子蛀過似地,安安靜靜的擺放在攤位上一角,估計就算是湊數貨,也不受老板娘待見。

    此時吳晨已經收回視野,他還不太適應,總有一種作弊的感覺。也怕距離近了,這一撒開,身邊兩女怕是要走光了,黃曉琳還行,看老板娘那年紀,不知道几個娃他媽了!

    他心里好奇,就再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塊丑陋的賭石,進去之后只見石頭中間有點偏的位置,一股綠意泛著微光出現在視野里。

    細看之下,質地還不錯,透明感很强!應該是冰種什麼的。他雖然還不是很懂,不過什麼冰種什麼玻璃種整天聽人說,知道點术語,加上這段時間好歹看過不少的成品件,對于翡翠各種質地還是稍微能區分的。

    吳晨心里一陣狂喜,終于讓自己找到一塊值錢貨了!雖然不大,但中間最通透滿綠部分應該能切兩個戒面什麼的。這可是他第一次“檢”到東西!就像上帝突然開了一扇窗,他仿佛已能看到外面遼闊的天空!

    生怕自己會大聲吼叫出來,吳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里只想大聲狂叫的强烈欲望,把那塊賭石拿起來,扭頭對老板娘說:“大姐,這塊怎麼賣?”

    老板娘正在給黃曉琳指導怎麼挑選賭石,聽到吳晨問價,也是一喜,總算沒有白費口水,看了看吳晨手里那塊賭石,“靚仔真是好眼光!這塊就五千塊給了啦。”

    “五千?怎麼這麼貴啊?”吳晨還沒回話,黃曉琳已經驚訝的說道,五千不多,可就買這麼一塊石頭?!要都這樣,還賣什麼房子啊,干脆賣石頭算了。

    “呵呵,靚女啊,這可不貴,你們也知道的啦,現在毛料一公斤賣到多少錢了!你們第一次光顧,才這麼便宜給你的啦,這要是開出東西來,以后可要多來照顧我的生意哦。”老板娘知道她們都是行外人,這不干脆還在“指導”呢,對黃曉琳的驚訝一點都不以為意。

    “大姐,我真心想買,你也別坑我,你這些東西差不多都是挑剩的毛料吧?能賣多少是多少吧,就這個,一千塊,多了我也買不起。”吳晨想了想,還了個價,他雖然不懂賭石,不過古玩街逛多了,怎麼講價還是知道的。

    吳晨說完見老板娘還想抬價,干脆把錢包掏出了出來,里面除了一些毛票,還真只有一千多塊,“你總得留點路費給我吧?”

    “成!”吳晨這招是有點光棍,老板娘也爽快,收了錢,拿個黑色塑料袋給他裝了起來。

    黃曉琳見吳晨買了一塊,就拿起老板娘剛剛在給她介紹的那一塊,也嚷著要買。這不是衝著石頭去,而是衝著老板娘去的,誰讓剛才老板娘沒少誇她漂亮呢,好歹也要照顧一下她的生意麼。

    吳晨從她手里接過來賭石,假裝拿到攤位邊角的燈泡下查看,趁機快速的凝視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直看得他心里吸氣,驚嘆起黃曉琳的運氣來!

    這塊賭石並不大,但是其中心處,蘊含著一塊黃色的翡翠,比一個拳頭還要大,質地雖然不通透,卻是無比油膩,配著黃燦燦的色澤,分外多人!

    人比人,氣死人!看來能力是一回事,關鍵還得看人品啊!吳晨搖了搖頭,內心自嘲了一下,難道老子的人品就那麼差麼!跟老板娘講了一會價,終于花了兩千多塊買了下來,送到黃曉琳手里。黃曉琳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笑嘻嘻的說權當這就是給自己的禮物了!讓老板娘也用袋子裝起來。

    “大姐,你這里有沒有幫人切石的?”吳晨把裝有根雕的那個袋子給黃曉琳拿著,自己左右兩手各拎起一塊石頭,剛要離開,突然想到可以把石頭切開,把有用的帶走就是,這兩塊石頭看著不大,拎在手里可不輕!

    “切石?你是說解石吧?我這個小攤可沒有,看到前方那家“俊石軒”沒有?那里有,不過要收費,解一刀50元。”老板娘搖了搖頭。

    像她這種小攤販,其實比吳晨他們好不到那里去,就以老板娘來說,先前還是在賣廉價服裝的,這兩年玉石行業吃香,她也就擠了進來,租個攤位,從那些大店鋪里弄些別人不要的“石頭”擺著賣,主要針對的就是吳晨跟黃曉琳這種瞎逛想玩的人,大家都圖個樂呵麼。万一生意不好,分分鐘收攤走人。今天收了三千塊買賣,老板娘心里樂開了花,很熱情的幫吳晨指路。

    “謝了!”順著老板娘指明的方向,吳晨跟黃曉琳來到一家店鋪門口,這家店鋪門面很大,裝修卻很簡略古朴,兩根大原木豎著充當大門,上面掛著一塊黑色牌匾,上書“俊石軒”三個金色大字。

    前廳是几排玉石制品櫃台,在探燈的照射下,光彩奪人,跟樓上那些珠寶店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店里有點冷清,吳晨他們走進去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色套裙的女服務員正趴在櫃台上,無精打采的打哈欠。

    “請問,你們這里可以幫人解石麼?”吳晨跟黃曉琳面面相覷,沒走錯地啊,這里的確是“俊石軒”,不過這就是能解石的地方?那老板娘是不是弄錯了?

    那服務員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聽說是要解石的,順手就指了指后面,又趴下去繼續發呆。吳晨苦笑了一聲,這小姑娘,也不知道店主是怎麼招來的,這樣做生意,難怪這麼冷清。他順著服務員的的手勢看過去,見那里有個類似安全通道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指的應該就是這里吧,就跟黃曉琳走了過去。

    推開那個“安全門”,兩人才發現,這個店的縱深其實挺長的,一條長長的通道延伸過去,兩旁都是房間,不知道是庫房還是員工休息室。

    吳晨跟黃曉琳順著那條通道往里走去,走到一半,就聽到機器“吱吱”的切割聲,伴雜著含混不清的人聲,好像裝修工地一樣。到了通道盡頭,推開同樣的“安全門”,眼前豁然一亮,空間陡然變得開闊起來。真沒想到,這俊石軒后面還有一個大院,足足比前廳大了几倍,得有7、8間店鋪打通的模樣,里面燈光通亮,真看不出這是在地下!

    大院中間東一堆西一堆的放著好几堆賭石,每堆賭石邊都圍了一群人,有蹲著摸來摸去,拿著放大鏡仔細觀看的,也有三三兩兩小聲討論,評頭論足的。

    再環視一眼,除了進來的入口,其它三面都擺放著一些切割機,有大有小,各種石屑跟灰塵鋪滿一地,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掃。有几台解石機正在作業,更是塵土彌漫,卻是圍了不少人,切割石頭的咯吱聲讓吳晨覺得牙齒都酸了,那些人站那麼近卻恍若未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26 PM

第48章 神仙斷玉

    吳晨搖了搖頭,見黃曉琳雖然皺著眉頭,不過眼神里卻是充滿了好奇,就說了一聲,兩人走到中間一個石堆邊,這里人也不少,討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嚶嚶嗡嗡的,兩人也聽不大清楚到底都在說什麼。就從人縫里看進去,只見里面的賭石堆得不少,而且塊頭都很大,得有百十來斤,跟他們再外面逛小攤那些完全沒法比。

    人圈中,有三個人正蹲著,觀察一個半米多高的賭石,手里家伙什都聽齊全的,又是手電筒又是放大鏡的,有一個家伙居然還趴下去用舌頭舔了一下。

    怎麼這麼惡心?!這是什麼意思?黃曉琳滿眼星星的看了吳晨一眼,等著“專家”解答。吳晨咧了咧嘴,他哪里知道,總不能說那哥們有戀物癖吧!就很謙虛的問身邊一個中年人:“這位大哥,他這是做什麼呢?怎麼舌頭也用上了?”

    那中年人正伸長了脖子,滿臉關切的看著里面,對吳晨的問話壓根就沒有反應,搞得吳晨有些尷尬,算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蹲在里面觀看石頭的那三個人,忙活了老大一會,就讓了開來,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討論著,不是還瞥瞥身邊的人,似乎怕人偷聽到一樣。

    此時就有另外一撥人接著上前,也是一幫模樣的觀察起來。人群里還有一些人,似乎有些蠢蠢欲動,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臉上充滿了激情,又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身處其中,能感受到人群里洋溢著一絲詭異的氣息,仿佛在做著一件神秘不可告人的事情,這讓初臨賭石現場的吳晨跟黃曉琳大感驚奇,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高聲說話。

    黃曉琳更是像個好奇寶寶,不時附在吳晨的耳邊問這問那,從耳邊傳來的氣息,搞的吳晨心里像N多只螞蟻在爬,不時有一股血涌上大腦頂層,頭皮都癢癢的。心里意見很大,妹紙你好歹自覺點麼,這樣搞,讓哥們情何以堪啊!

    “看不好!”身邊那位中年大叔突然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吳晨看了他一眼,大叔你都沒過去仔細看過,怎麼就知道呢?難道跟自己一樣具有透視之能?

    “怎麼樣?心動了?想賭賭?”那大叔剛好扭頭見吳晨在看他,滿臉疑問中掩蓋不了一絲亢奮,又是一個棒槌!問完見吳晨嘿嘿直笑,就語重心長的說道,“小伙子,聽大叔一句勸,這東西能不碰就千万別碰,跟賭博是一樣的,十賭九輸,卻偏偏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會是贏的那一個!你別看這些人看的仔細,說起來頭頭是道,其實心里也沒什麼把握,鬼知道開出來會是個什麼樣…”

    “是、是。”吳晨點頭應和著,心里卻是腹誹不已,大叔您剛才還一臉投入,現在就開始訓話了,難怪都說國人生而好為人師。再說您老要不好這口,又擠在這里充當路人甲干嘛,又不是拍電影,群眾演員還有錢拿。

    令黃曉琳感到奇怪的是,這賭石雖說值錢,卻也不是貴到離譜啊,就她們腳下來放著這兩塊,合起來也就三千多塊錢,目測中間眾人察看的那塊,雖然塊頭很大,就當是自己剛剛購買的那塊賭石的十倍吧,也就一兩万塊錢,對于他們這些混跡行內的人來說,用得著那麼小心翼翼麼?

    她見那中年男子還沉浸在為人師的快樂之中,就打斷了他,“大叔,那塊原石很貴麼?看他們的樣子,怎麼都特別小心謹慎?”

    那中年男子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謙虛樂學”之人,正在爽中,突然被人打斷,心里就有些不悅,滿臉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不過回頭見黃曉琳長得那個叫驚艷,心里的不快就減了几分,說道:“那塊料子是店主剛進的,開的底價是一百五十万,不過有好几撥人在看,到時候成交價應該不止這個數…”

    “一百五…”吳晨跟黃曉琳同時被嚇了一跳,就那塊破石頭頂一套小房子?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這万一就是一塊石頭,一套房子就沒了?!

    那中年人見兩人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就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原來這原石的差價也是很大的,一般的一公斤兩三百,好的賭石一公斤几十万,如果是老坑罕有的賭石一公斤几百万的都有,個別極品賭石就不按塊頭算了,而是單論,重量只是一個參考的重要因素。比如去年帕敢老坑出的一塊原石,現場就拍了一億多美元。

    這番話一下就顛覆了他們原來的想法,難怪會有些人一賭敗家!回頭再看中間那些人謹慎的樣子就好理解了,一百五十万,可不是一百五十塊。黃曉琳見吳晨跟自己一樣懵懂,看來這個“專家”不太靠譜,就問那個中年男子,“大叔,他們這樣,能判斷出里面玉的成分?”

    “不能!”中年男子很干脆答道,一點不帶猶豫的,“行里有句老話叫‘神仙難斷寸玉’,連神仙都沒法搞,更別說這些個人了。不過凡事都有規律,賭石几百年下來,業內也有一些自己的標准跟方法,比如皮殼、蘚痕什麼的,能增加些把握,但要說百分百的把握,那是絕不可能!”

    “這個我理解,就像考試一樣,經驗多了,就知道老師什麼時候會走神,什麼時候是作弊的最佳良機!”吳晨給黃曉琳做了一個很通俗的比喻。

    “經驗主義往往害死人啊!”黃曉琳果然一點就通,馬上就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吳晨自小就擅長總結規律,經常把他的經驗忽悠著大牙實踐,兩人沒少出糗。

    “咳~”這話說的吳晨老臉一紅,何苦自討苦吃來著,“看來,賭石也是和玩古玩一樣,憑的是經驗和眼力。不過經驗和眼力也只能是判斷大概率事件,而無法保證不存在誤差。再牛的專業也有打眼的經歷,再有經驗的賭石者,也有切跨的時候。”

    這邊還在私語,那邊看賭石的人卻已經站了起來。馬上就有人問道:“何總,點樣?”,看來這撥人在這里的知名度還是比較高的。那群人中一個穿著唐裝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站起來后,活動了一下腦袋,說道:“還行,是老坑黃砂皮,沒有被加工過!大家有興趣的話,倒是可以搏一搏。”

    吳晨聽完后,怎麼感覺這叫何總的那麼像托!不過看樣子,似乎大家對他還是比較信服的,這不,那何總的話剛說完,邊上圍著的人群,情緒高漲了很多。

    其實在吳晨看來,這些人中,大都跟自己一樣,屬于打醬油的。一百多万一塊賭石呢,哪里是說博就博的。既然都是打醬油的,吳晨也就懶得去理他們在那里繼續爭論,想著還是趕緊把自己的石頭切了再說。

    黃曉琳也覺得這里的空氣很渾濁,加上不時響起的切割聲也吵得很,只是兩人都沒有解過石,不知道從何入手。問了下那個中年大叔,才知道這里不單有解石機供給客人使用,對于不會自己解石或者懶得自己動手的客人,還有專門替他們解石的人,收費是一樣的,一刀五十,隨便你切!

    吳晨打聽清楚之后,拎著兩塊賭石,和黃曉琳轉到邊上一台人少的解石機。據中年大叔介紹,這個位置正在解石的正是幫人解石的師傅。

    到了近旁,只見解石機邊上站著四、五個人,其中一個穿背心的漢子,正在切割一塊石頭,露出的胳膊上肌肉鼓起,應該是長期干這活的人。

    “師傅,麻煩你幫我切一下這個原石行嗎?”吳晨上前大聲喊道。那個干活的人愣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示意他等一下,吳晨乖乖的把兩塊石頭擱在腳下。

    邊上一個戴眼睛,長得白白瘦瘦的男子本來正在緊張的看著那漢子解石,聞言回頭看到黃曉琳,眼睛一亮,好俊的妹紙,剛想湊過來套近乎,就聽到“哢!”的一聲,石頭已經完全切開,大家注意力一下子回到那個石頭上。

    “林哥,怎麼樣?”戴眼鏡的男人緊張的問了那漢子一聲。那個叫林哥的漢子搖了搖頭,關掉機器,把切成兩片的賭石拿下來,走到旁邊一盆水邊上,舀了一瓢水,潑在石頭的切面上,用手抹了几下,皺著眉頭觀察那兩片塊賭石。

    “可惜了!”林哥看了一會,站起來搖了搖頭,對戴眼鏡的男人說道,這塊毛料剛才擦了一個小窗,已經露出了綠,水頭還不錯,現在切開后里面卻什麼都沒有。

    那家伙本來已經很緊張,一聽之下,就有些哆嗦,快步走過去,蹲下來用雙手撫摸著平滑的切面,那上面倒有几點綠,可惜質地一般,而且里面的玉質還是碎的,這可真要了老命!

    “又垮了一塊。”旁邊一個快有六十歲的老人,也湊過去搖頭晃腦的看起來。

    吳晨見地上果然還有几個切開的石塊,切口大都白蒙蒙的一片,不會都是這個男人的吧,要是那樣,這家伙可就真是倒霉到家了!他就是再懵懂,也知道這是完垮啊!誰會買著白花花的石頭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29 PM

第49章 極品雞油

    “這位兄弟,你是要解石?”林哥也不再理會那個瘦子,每天混跡在解石場,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別看那個瘦子現在哭喪著個臉,跟死了爹娘沒什麼區別,要是過几天切漲一塊,又是活龍活現的。

    林哥說完見吳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知道行情吧?五十一刀。”

    “成!”吳晨彎腰從黑塑料袋里把自己的那塊賭石先拿了出來,遞給林哥,黃曉琳拉了拉吳晨,悄悄說道,要不我們就不切了吧?剛剛看了那場景,她現在是信心全無,想著與其切成一堆廢石片,還不如拿回去擺著,勸當紀念,怎麼說都是吳晨給自己的禮物,要被切成兩片廢石,多可惜。

    吳晨知道她的擔心,如果他不是能夠看到里面的情形,說不定比她還緊張呢,只是一時想不出怎麼安慰她,干脆耍渾道:“沒事的,乖,一會就好了!”

    “去你的!”黃曉琳雖然沒談過戀愛,可也知道這不是好話,難為這家伙還說得義正嚴詞的,臉紅了紅,踢了吳晨一腳。吳晨嘿嘿一笑,很享受的挨了這一腳,等會開出來,你就知道樂了!

    林哥見兩人再沒什麼意見了,抱著石頭放在解石機上,此時那個戴眼鏡的男子,雖然還有些不死心,卻也抱著切垮了的那兩半賭石,到邊上仔細研究,把解石機空了出來。

    林哥放好賭石,就問吳晨,想要從那里下刀。吳晨也不敢表現得太老道,隨意的划了兩條線,刻意避開那塊綠色。畫完之后,退后兩步,跟黃曉琳站在一起,剩下的就是林哥的事了。林哥也不廢話,打開機器,强有力的雙手把著切片刀柄,慢慢的按下去,“吱吱”的尖叫聲又響了起來,賭石不大,過不了一會,就解下一片來,潑上清水后能見到一點綠。

    “漲了!”林哥大吼一聲,把黃曉琳嚇了一跳,心想這里的人,怎麼都一驚一乍的。

    吳晨雖然知道結果,還是很激動的趴下去,用手指抹了抹那切片表面的水痕,一股幽幽的綠意透露出來,他還是沒有經驗,雖然可以避開了那片綠色,還是靠的有點過近,這第一刀就出綠了!

    “冰種俏陽綠,不錯!”旁邊那老者一聽,又湊過來仔細看了看。說完表情復雜的瞪了林哥一眼。吳晨莫名其妙的,老大爺你純粹一打醬油的,看就看唄,跟您有什麼關系嘛!

    “十万塊!”老者突然很決斷的說道,吳晨楞了一下,更加摸不著腦袋。“十五万!”老者見吳晨沒反應,咬了咬牙又說道,他可看見隨著林哥那一聲吼,周圍有好几個人,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啊?!”吳晨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老者是看上了他這塊賭石,不過這麼急吼吼的干嘛呢?好戲還在后頭呢。

    現在解出來的平面,只能看到比拇指甲略大的一點綠意,不過那老者用强光電筒看過,里面應該有一定的縱深。報價十多万也是欺負吳晨是個新手,趁著別人還沒過來,先下手為强。他見吳晨還在猶豫,催促道,“小伙子,十几万不少了,也不知道里面解開來是怎麼樣呢!”

    吳晨心想,既然如此,那你還這麼急干嗎!難道我看著就那麼二百五?這老爺子打完醬油又要來忽悠我了?他雖不懂行情,可見那老者頗為心切的樣子,也就沒那麼急著答應,這几年他的工作,首要學的就是心性,什麼事都不要急著處理,一急就容易犯錯,放一放,三思而后行嘛。

    這時候,周圍陸續有些人走了過來,應該是分成好几拔人,剛才都在別的解石機邊看解石,被林哥這一嗓子吼過來的,也不多話,來了就直接蹲著看料子。

    其中一個穿短褂,長得很壯實的男子看了一會,站起來走到吳晨面前,“兄弟,出手不?”吳晨還沒答話,那老者先苦笑著說:“梁老板,能讓讓?”

    梁老板抱拳笑道:“林掌櫃的,對不起了,兄弟這里高端貨也缺啊。”老者見他這麼說,知道競價不過他,干脆咬咬牙氣鼓鼓的走了,心里懊喪不已,下手已經很快了,沒想到吳晨年紀不大,卻跟個老狐狸一般,不見兔子不撒手啊。

    那梁老板也爽快,對著吳晨說道:“這位兄弟,在下梁再航,是這家小店的店主,為人還算公道,你若有意出售,這塊原料我六十万收了,如何?”

    幸福來得太快,吳晨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好,這可是他第一桶金!黃曉琳見他愣怔著,就拽了拽他,她也不是很懂行情,這加工好的鐲子掛件什麼的,她還大致能還價,當然主要靠感覺,這原料她就不太懂了。

    吳晨對黃曉琳點了點頭,他本來划了兩條線,無奈著第一刀下去就見綠了,另外一刀還沒來得及下手,已經有人報價了,要不要再切一刀呢?他在心里快速的算了一下,這塊賭料本來就不大,里面的玉種水雖然不錯,卻也只有蛋黃大小,只能做成小件了,從解得這一刀來看,已經差不多能看出切實的大小來,再切也差不多。

    “行,成交!”吳晨看看跟來的另外几撥人沒再跟價,就點了點頭,同意了這筆交易。梁老板注意到他們還有一塊石頭要解,就問是現在結,還是看看另一塊解出什麼。

    吳晨搖著頭,說還是先結清吧。剩下那一塊是他送給黃曉琳的禮物,不管解出什麼來都不會賣,除非黃曉琳想賣。

    梁老板跟他要了一個賬號,交代助理出去轉賬,他們留下來繼續看著解第二塊賭石。

    林哥精神飽滿的再度出手,因為有了第一塊,圍著看的人就有了些期待。黃曉琳更是緊張,不知不覺抓著吳晨的手臂,完全一副小女孩神態,也不知道是今天被現場氣氛感染,還是因為吳晨的行為,讓她潛意識覺得有所依賴。

    “畢~嘩~~”賭石一切開,林哥就趕緊潑水看了起來。這次划得第一刀,是沿著四分之一附近切開的,切面表現一般,看不到翡翠,卻是有些霧。

    林哥見出霧了,就沒再切,而是沿著霧線擦了起來,擦了一會,“咦”的說了一聲,吳晨一聽就知道擦到翡翠了。果然林哥洗了洗,又吼了一聲“漲了!”。

    眾人爭著去看,那個梁老板看完后,站起來對吳晨說:“兄弟,這個出手不?”語氣里竟然有些激動。

    吳晨淡淡的笑了笑,衝黃曉琳說這是送給她的禮物,能出手麼?

    梁老板看了黃曉琳一眼,原來如此,臉上現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來,打了個哈哈,不再詢價。

    黃曉琳紅了臉,心說你知道什麼呀!又不好意思出口解釋,用手指偷偷在吳晨胳臂后側擰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

    “兄弟!我幫你挖出來?免費!今天全免!”林哥突然插話道,能看出他還是很激動地。吳晨點了點頭,這正好省了他不少工夫,不過見林哥那激動地樣子,万一偏手了可就不妙!特意囑咐了下,林哥應了一聲,下手卻不客氣,速度很快。

    雖然賭料不大,不過也費了不少工夫,林哥才把整個翡翠挖了出來,洗干淨后放在清水中,比巴掌略大,黃橙橙的一塊翡翠,在水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隨著水波蕩漾,如夢如幻,眾人看得都有些呆了。

    “雞油黃!”半晌,梁老板才嘆了口氣說道,剛才第一刀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看出是很不錯的黃翡,這下整塊洗干淨,沉在水里,才真正散發出它的魅力。“這麼瑩潤水亮的雞油黃色翡翠難得一見吶!這麼大的一塊,足以成鐲,從未見過!!”

    一般的黃翡是指位于紅翡之上,更加貼近表皮,主要是由褐鐵礦浸染而形成的“黃霧”,由于其形成的原因,所以成片的容易看到,但是這麼厚的從來沒見過。而且多數的黃翡混濁不純,常帶褐色,不夠陽也不夠透,不單不美,反而可能成為“髒“。

    這塊黃翡,整体呈桔黃色,晶瑩透亮,色鮮又勻,實在是屬黃翡之上品,極為罕見,正是所謂的“金翡翠”,像這樣能取出一副鐲子來的,只有傳說中有過!

    “八百万?”梁老板期期艾艾了半天,雖然剛才吳晨已經表示不出手了,他終究還是憋不住誘惑,問了一個價。這樣百年難遇的東西,還真沒法用價格來衡量,他這樣問,其實也是試探一下吳晨的態度。他見吳晨身穿凡客、腳蹬銳步,應該沒見過這麼多錢,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吳晨搖了搖頭,他雖然現在沒有什麼錢,不過對自己的眼力充滿了自信,這誘惑就淡了許多。加上黃曉琳那如痴如醉的表情,讓他心里充滿了驕傲,有什麼比滿足女人的虛榮更能讓男人心動的呢?吳晨果斷的走過去,從水里撈起那塊雞油黃,甩了甩水,交給黃曉琳,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樣子,暗嘆了一聲,難怪都說女人真是見不得珠寶啊!

    其實要說名貴珠寶,黃曉琳見得多了,反倒是這種地方她沒來過,東西的價格她並不在乎,主要是被這塊雞油黃所呈現出來的幻想給震撼到了,看向吳晨的眼光就變得水汪汪的格外柔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32 PM

第50章 創業達人

    此時,剛才賣那塊翡翠原料的錢已經到賬,吳晨通過手機短信就能看到,這塊禮物也解出來了,見那些老板們的眼光就跟餓狼一樣,吳晨就不想多留,在褲子上擦干手,拍了拍還沉浸在幸福中的黃曉琳,就想往外走。

    “等等!”梁老板攔住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吳晨,“兄弟,怎麼稱呼?交個朋友吧,以后多來玩!有什麼原料想出手的,盡管來找我,一定保證價格公道!”

    “沒問題,我姓吳,叫我小吳好了!”吳晨接過梁老板的名片裝進兜里,有意不告之對方自己的名字,他可不想出名,這世道,低調點沒錯。說完跟黃曉琳告辭而出,留下一群人在那里感嘆,這兩個年輕人運氣怎麼這麼好!二解二漲!還解出一塊傳說中的雞油黃!

    兩人也沒心情再逛別的了,回到車里,黃曉琳滿心歡喜,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抱抱吳晨,又害羞不敢,就敲了下吳晨的腦袋:“謝謝啊!木頭!”

    吳晨呵呵傻笑著道:“謝什麼!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哦!”要是他知道黃曉琳心里的想法,跟現實的待遇,不知道會不會郁悶死。

    “帶你去吃法國大餐!”看看時間,已經是快到晚飯時點了,黃曉琳一邊開車,一邊很興奮的說要請吳晨去吃大餐!她知道最近又開了一間法國餐廳,口碑不錯。

    “行啊。”吳晨無所謂的答道,他對西餐不是很感冒,不過也不會傻到去打斷黃曉琳的興致。兩人正在嘰嘰喳喳,黃曉琳的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見是陸懷宇,不想接,就直接按掉了。

    “男朋友?”吳晨試探著問道,小時候不算,這才是兩人第二次見面,吳晨又是那種不八卦的人,談到形而上的東西就頭頭世道,說到這種私人問題,他就不擅長了,所以對于黃曉琳的近況還真的不知道,現在隨口就問了一聲。

    “去你的!”黃曉琳開著車,騰出一只手,捶了吳晨一下,“一個同事,不用理會。”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又補了一句“人家可是單身哦。”說完才覺得有些害羞,不過眼角見吳晨半點沒反應,心里暗恨,這個木頭!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哩!

    吳晨不是沒反應,而是不知道怎麼反應。心里既高興又驚訝,黃曉琳怎麼沒有男朋友,自己持續單身是沒有辦法,可黃曉琳這麼漂亮動人,年輕有為的,肯定追她的男子一大堆,不應該呀,不過這是個人隱私,他就不好意思問了。

    兩個人都在想著心思,車里突然靜了下來。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這次是吳晨的電話響了,哪個倒霉催的這麼不醒目啊,吳晨心里郁悶,拿起來一看,是馬卓,想到這哥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他肯定是有什麼事,就接了。

    “喂!鳥人,你在哪呢!怎麼打了半天電話不在服務區!!!”剛一接通,就聽到馬卓在里面急吼吼的喊道!

    “呃~剛在地下商場呢,可能信號不…”吳晨把手機微微拿離開耳朵一點。

    “行啦,不多說了。我在派出所呢,趕緊來把我弄出去!”沒等吳晨說完,馬卓已經快速的打斷了他。

    “派……出……所……”這個詞聽著有些遙遠,吳晨都差點懷疑自己聽錯,“怎麼回事?”

    “哎,打牌唄,被抓了,要交五千罰款,不細說了!你趕緊過來,記得帶錢過來哦。對了,在康樂街派出所!你到了就說找我的!”馬卓期期艾艾的有些不好意思,沒說完就掛了。

    我靠!還說找你的,弄得自己就像那一片的大霸似地,現在是要贖人好不好?吳晨收了電話。

    “怎麼了?”黃曉琳沒聽太明白,只隱約聽到派出所什麼的,有點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一個同學,打麻將被抓現行了,現在派出所等我去去贖他。”吳晨也不好隱瞞,實打實的告訴了黃曉琳,說完心里有些郁悶,打麻將也不挑個時候!看來自己的大餐是沒了,法國菜什麼的他倒不稀罕,可得看是跟誰一起吃啊!

    不過回頭想想,又似乎不止打麻將這麼簡單,又不是大爺大媽,在屋里支張麻將桌子就打開了,打麻將都去的麻將間,用的是籌碼,被警察抓的概率基本為零。

    馬卓是吳晨讀研究生時候的同班同學,外號“小馬”,倒不單單因為他姓馬,而是因為他的座右銘,就是小學時一篇課文的題目“小馬過河”,凡是總要自己試一試。

    號稱要做個敢吃螃蟹的人,所以在讀期間就開始創業,精力旺盛,折騰不休,細數其光榮創業史,大致有賣過体育用品、做過活動策划、搞過商務網站、開過牛奶加盟店等等,比較靠譜的是,組隊參加過GMC大賽(國際管理挑戰賽),獲得天朝區總冠軍,代表天朝赴德國參賽,最后進了世界三强。

    比較離譜的是,曾經做了個商業計划書,說要在建設中的大學城里開一家綜合性電子城,搞得聲勢很大。大致過程是:先忽悠了一家本地媒体對他的計划做了報道;又拿著報道去忽悠了某行內有名的大老板,與其談合作投資;回頭再忽悠媒体說已經獲得兩億多投資。

    對這種熱點,媒体自然跟狗見了屎一樣,大寫特寫了一通,充分發揮標題黨的功能,馬卓再拿著媒体的報道去忽悠當地政府和學校,尋求各種扶持!一時風光無限,響應追隨者眾多,很多師弟師妹都投奔其下,在對股權的期待中,開始“上班”。

    吳晨常常感慨,此君若是早生二十年,碰到個空手套白狼的好年代,必能成就一番偉業。可惜在這個日益規范的時代,其神話在某一天被某媒体輕輕一戳就破滅了,弄得差點吃了官司,進了班牢,之后低調了許多。

    畢業后,此君追隨一個搞煤礦進出口的私人老板,被當成一把刀派到大馬總部整理規范公司的管理,受到老板家人及老員工一致排擠,灰溜溜的回到廣府。

    又攛掇著開了一間小教育公司,專門做中小學生的考試輔導,整天忽悠家長們掏錢,有一次招生短信還發到吳晨的電話里!

    這哥們是夠折騰的,楞活生生把自己折騰成班里排名倒數第一的屌絲,把吳晨擠在第二的位置!現在還被弄進局里了?

    他越想越不對勁,不過又不好讓黃曉琳跟著去,就跟她道了歉,讓他把自己放下來,打個的過去。

    黃曉琳見吳晨沒要自己一起去,估計他們也是有什麼事,就不强求,但卻是堅持要送他過去,也不管順不順路。

    走了一會,見路上有個銀行,吳晨就下車取了五千現金,想想,怕還有什麼事,不夠用,就又多取了五千,腰包鼓鼓的感覺真好啊,走路都有些飄飄然,難怪看電視那些暴發戶走路都是挺著大肚子仰望天空呢!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派出所門口,吳晨跟黃曉琳道了別,對著慢慢開走的紅色小MINI搖手,竟然有點要淚奔的感覺,哥是真不舍啊~~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車流里,吳晨才找了個角落蹲下來,抽了根煙,望著手里拎著的根雕,今天的事太多了,一直處在一種隱約的亢奮中,需要冷靜一下。

    此時正近黃昏,碩大的太陽斜斜的掛在遠山,把遠近的高樓照成了黃紅色,吳晨看著手指間裊裊升騰的煙霧,想起了最近很多的事,隱約覺得,或許自己已經找到一條轉身之路,只是未來應該怎麼走呢?他是在馬卓身上看到什麼“瞎折騰”,因此在做什麼決定之前都要三思一下。

    算了,隨遇而安吧,吳晨扔掉煙頭,走進派出所。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種地方總心存畏懼,或許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吧。

    到了里面,吳晨就有點暈菜了,看了一會几個房間的門牌,也不知道應該找誰,總不能扯開嗓子吼吧。最后還是看門的大爺見他一個人亂轉,手里還拿著一包東西,里面是個條狀物,心里懷疑,就過來詢問。聽說他是來贖人的,不耐煩的指了指后排一間房子。

    吳晨趕緊過去,到了里面,自然有兩個民警一手交錢,一手放人,還不忘教訓一番。吳晨這才知道,馬卓這家伙,是因為招待“客戶”去了水療館,又要了些特殊服務,被抓到局子里來了。

    “……我說你別這麼狗血行不!你一搞教育的,有什麼客戶需要去找特殊服務的?!”出了大門,吳晨忍不住就埋怨開了,“再說了,就算你要去,也別去那些廉價的啊!好歹找個安全的麼!”

    “嘿,別提了!以為大白天本來是最安全的,哪知世事難料!”馬卓也不是第一次有把柄落在吳晨手里了,債多了不愁,一點羞赧之色都沒有,反而振振有詞,“走,老地方,你請客!身上一分錢都沒了!”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他們學校后門的下渡村,本來是一個小城中村,后來都蓋起了出租屋,就是那種俗稱的“握手樓”,專門租給學校的學生。上面出租,沿街的一層就開滿了各種口味的小館,川菜、湘菜、東北菜、潮菜、湛菜……,小巷子里則是密布著各種小書店、打印店、網吧、碟店,其間居然還有几家成人用品店。

    慢慢的,那里就聚集了同居的、考研的、剛畢業找工作的,加上在校吃膩了食堂的,每天人聲鼎沸,生意興隆,成了他們這些窮**絲學生的樂園。在校期間,吳晨跟馬卓沒少去那里腐敗,特別是小湘館,更是堪稱他們的御用廚房,吃出感情來了,每次去都不用點,老板娘就能幫他們上菜,畢業后回學校打球,晚餐也必定是在那里吃的。

    “我靠!能不能別混得這麼慘啊,你看別人創業的,個個人模狗樣,氣高志昂的,怎麼到你這,就這麼落魄了?!”吳晨正好也餓了,趕緊攔個的士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36 PM

第51章 文山公印

    吃完晚飯,吳晨又取了一万塊錢,借給馬卓周轉,這麼個能折騰的人,混成這樣,他心里也怪酸酸的。

    回到家,洗了個澡就睡著了今天一天可把他累壞了,處于亢奮時候還不太有感覺。

    這一覺睡得很是深沉,並沒有什麼關于未來美好生活的夢境出現。等到吳晨從床上爬起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吳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透過窗簾,窗外的天色有些迷蒙,人睡得懶了,也不煮粥,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到小區門口吃早餐,這一排街就有几家小飯館,腸粉、小籠包、粥等等應有盡有。

    吳晨在一家小吃店坐下來,要了一碗粉條外加一籠蒸餃。老板娘照例加了點香菜在粉條里,端上來時候還囑咐了一句“小吳啊,多吃點,看你瘦的!”語氣里頗多的關心,聽在吳晨的耳中,倍感親切。

    需要上班的時候,他為了趕時間,都是回到單位再吃。周末倒是經常來這里吃,早就熟悉了,老板娘姓陳,年近四十,也是吳晨老家人,和他的丈夫一起在這里開了這家小店,生意還可以,家中還有一對儿女,正在上學,一家子的生活,就全靠著這家店了。吳晨經常一個人來吃飯,陳大姐倒是跟他不客氣。

    早餐下肚,吳晨感覺很滿足,施施然的走回宿舍,路上碰到同單位几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下來吃早餐,就打了聲招呼。其中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子,跟吳晨是同一年進來的,兩人都是單身,剛開始,同事們老拿他們說事,吳晨也動過心思,主動接觸了几次,見那女孩一直不咸不淡的,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宿舍,剛進門,徐志飛就跟著進來了。這家伙,一般都是晚上才會過來坐一坐,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我剛碰到徐一凡了,你不追下去吃早餐?”吳晨戲謔的說道,徐一凡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子,徐志飛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嘮叨過,從他的嘴里出來,徐一凡就成了嘴好、腰好、腿好的三好女生了,每次徐志飛說的時候,總是一臉的豬哥樣,似乎他品嘗過一樣。

    “哈,開玩笑!哪里輪得到我們啊,那是大領導專用,非賣品!想想就行啦,真要動了心思,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徐志飛打了個哈哈,這種事也是半真半假,吳晨懶得打聽,他就動過心思,也沒見怎麼死嘛!自行燒水衝茶,這大清早的吃完早餐油膩得很,喝茶最好。

    這種話徐志飛也只在吳晨這里說,這哥們嫣儿吧唧的,但是講義氣,不八卦,什麼東西到他這里就算倒進下水道,連個響都沒有。

    徐志飛看著像個大炮嘴,其實心里很清楚,說話對象都是很有針對性的。如果真是個二愣子,他也不可能得到單位里某個大頭頭的青睞。

    單位里的人都知道,徐志飛經常去那領導辦公室拿煙抽,全單位唯一敢在那領導不在的時候,進他辦公室自己拿煙抽的,也就徐志飛這個科級干部了,這中間差的可不是一級兩級,能跟領導處成這樣,誰敢說徐志飛是個沒腦子的莽夫呢?

    “知道不?下周又要開始公選了。”徐志飛見吳晨一副死人樣,就給他放了個重型炸彈,結果發現吳晨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真是郁悶啊!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吳晨擺弄著茶具,他是真心不太關心。在他看來,這種事情,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不管什麼形式的選拔,都不會落到他頭上。

    “就煩你這副吊樣,你就那麼不上心?這次可有八個副處的名額!八個!是副處!不是副調!”徐志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種大規模公選的機會可不多,一般來說,副處是崗位有空缺才公選的,選出來直接就是實職,而副調研員則是編制空缺就提拔,因為不是實職,雖然待遇等同副處,權力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有時候一個副調的實權,還沒有一個作為處里分組組長的科長大呢。

    “上心又能如何?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炮灰,到時候認認真真走過場就是了。來,喝茶。”吳晨慢悠悠的說道。

    所謂公選,就是積累到一定時間,單位里由于人員流動或者退休,出現一些領導崗位空缺,就統一拿出來,在單位符合條件的員工里公開選拔,一般分筆試、公開演講、投票、黨組會決議几個步驟。

    現在直接任命領導職務的形式已經很少了,除非個別需要“特殊提拔”的,否則都通過公選,走組織程序是最安全的。

    副處級的公選,一般都是在副調研員、主任科員(科級)以及任職滿一定年限的副主任科員(副科級)中選撥,徐志飛跟吳晨都是主任科員,自然是滿足條件的。此次有八個名額,那機會就很大了。

    要說吳晨一點無所謂也不現實,不過他也清楚,有時候,所謂公選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把程序拉長搞復雜,走個流程而已,其實要提拔誰不提拔誰,基本都是事先有預定,沒有重大變故,結果就不會有太大意外,組織意圖必須得到貫徹,這是壓倒一切的總綱。

    “我是決定報名參加了,把握還是比較大的。”徐志飛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說道,一臉你懂的,“不過建議你也報名,照你的能力,前面肯定沒問題,這段時間再走動走動,說不定能爭取上。”

    吳晨知道徐志飛這麼說,是有心利用自己的關系為吳晨跑一跑了,心里很是感動。工作這几年,他過得比較郁悶,還好身邊有李哥跟徐志飛兩人在。李哥是個老好人,人熱心,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請教他。徐志飛脾氣衝,卻也能處得跟兄弟一樣,這就是緣份!

    要說在單位里,他們這樣年紀、級別、工齡各方面都相當的同事之間,競爭很激烈,也只有徐志飛才會跟他說這番話。

    要放在之前,吳晨或許會去爭取,不過經過昨天一天,現在他的想法就有些復雜了,以后是否還會繼續走這條路都難說,實在沒有什麼斗志。

    徐志飛又鼓動了一會,感覺就是在對牛彈琴,氣鼓鼓的走了。

    吳晨受了徐志飛的鼓動,一邊喝茶一邊思考接下來的道路,不外乎就是繼續當公務員,或者出來做生意搞收藏什麼的。

    他是學金融出身的,最后連各種分析模型都用上了,將各種因素代入參數中,一上午搗鼓下來,結果非常令人沮喪!所有的指標導向,歸根結底只有一個結論:有異能還去做公務員,那純粹就是傻逼!

    吃完午飯,午休了一小會,吳晨決定不再去傷那腦筋,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把心事放下,干脆拿出那個根雕,搗鼓起來,從昨天回來,到現在都沒好好看過這個東西呢。

    他先探視了一番,發現里面是一塊有點不規則的黃褐色石頭,似乎還壓著一張皮革或者厚紙張模樣的東西,只是苦于沒找到打開的辦法,這得是什麼神人做的啊,也做得太牛X了吧!

    “哎呀,真是笨!”吳晨突然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自己怎麼放著異能不會用呢,老記得看里面的東西了,忘了還能搜索根雕本身,既然是后期做成的,肯定不是一個整体,外表找不到縫隙,木質內里總有裂縫吧!

    他精神一振,一寸一寸的沿著根雕的木質探視進去,終于在壽星的手杖跟身体結合的地方,找到一條肉眼根本無法看出來的縫隙,這嵌套工藝太牛叉了。

    吳晨不禁嘆服!此處的雕刻,在工藝上本來就很曲折復雜,再加上外層的涂漆,天衣無縫啊!這麼多年,經手過這個根雕的人一定不少,其中肯定有人也會察覺到它的重量不對,卻沒人發現它的玄機,這才能被吳晨得到了,難怪說留下的都是精品。

    發現秘密是一回事,如何打開又是另一回事,直接撬開倒是可以,不過像復原就難了,吳晨還是有些舍不得,多年的收藏愛好,令他對破壞古物有一種心里負擔!

    無奈這個根雕,並不是用機關控制的,當時做的人可能就是為了藏東西,一旦拿出東西來,這根雕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折騰了半天,吳晨還是年輕人心性,最后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決定打開來看看。

    他先用刀片沿著縫隙划開一道口,再慢慢撬開,根雕在裂開的時候,散落下一些軟綿綿的細小的灰塵,也不知道酥松的木屑,還是當年涂抹上去防潮的東西。

    撬得差不多,吳晨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微褐色的折疊紙張,上面隱約畫著一些線條跟圓圈,看著似乎是地形圖,就先放到一邊。

    又掏出一塊不規則梯形的黃色石頭來,邊角打磨得極為圓潤,跟根雕体內鑲嵌得很緊,難怪搖晃的時候絲毫聽不到聲音。

    吳晨花了很大力氣才掏了出來,入手就覺得嫩滑溫潤,有如嬰儿皮膚,非常舒服。

    再拿在手里仔細端詳,通体明透,有點像凝固的蜂蜜,潤澤無比,表皮有密如織網的紋路,疏密有致、條理不亂,如新出蘿卜去皮。

    什麼玩意?難道是田黃?可是田黃好像要到明末清初,才逐漸引起重視,到了乾隆爺年間才名聲大噪的啊。

    吳晨憑著平時看和大人收藏節目,積累下來的那點可憐的知識,實在沒法分辨出是什麼東西。

    再翻開底下,發現居然是一個印章,上面四個篆書,吳晨清理了一下,仔細辨認了一番,似乎刻的是“文文山印”,頓時嚇了一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48 PM

第52章 進京彙報

    在朝山地區,文山公誰不知道啊!

    朝山兩大神,韓文公跟文山公啊,吳晨打小就可沒少見到他們的祀祠。

    這真是文山公的印章?還是歷史上有跟文天祥重號的人?如果真是文天祥的印章,又怎麼會藏在根雕里?

    吳晨想到頭大,最后決定還是得請教專家,自己連那四個文字,是否真的就是“文文山印”,都不能確定呢!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方印章收好,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盒子,最后裝在一個裝移動硬盤的那種小絨布袋里。

    回過頭來,吳晨輕輕的打開那張厚紙張,他怕放了這麼久了,紙張風化,所以特別小心。

    這張紙有點像牛皮紙,只是顏色沒有那麼深,折疊得挺仔細,看起來,並不是用來包那方印章或者墊角料。

    打開來后發現,上面簡陋的畫著一些山、水和道路,竟是一張草圖,看上去還有几處標示X的地方,好像是山寨或者城池。不會是行軍圖吧?吳晨心里暗暗奇怪,真要是行軍圖,只怕也只能熟悉地形的人才看得懂!

    奇怪的是,看這筆畫跟存放方式,應該不是在緊急之下的匆忙之作,作畫之人似乎也有一定的造詣,寥寥几筆就能大致看出山川走勢,有此功底,為什麼要畫得如此簡陋?

    吳晨左右看了許久,還是沒有頭緒,不禁搖了搖頭,术業有專攻,看來自己以后還真得多結識一些業內人士!

    他把這三件東西,根雕、石頭、紙張一一擺了開來,通過寶光判斷,三者之間的時間間隔應該很短,差不多都是橙黃色。只是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呢?

    直搗弄到了晚上,吳晨暗嘆一聲罷了,與其自己這樣瞎琢磨,還是想想怎麼問人吧。這塊根雕,他自己基本可以斷定是明早期朝山地區的作品,現在最主要是是弄清楚這塊印章的來頭,至于那張“地圖”,在沒線索之前,還是不能示之以人!

    思來想去,這行當,除了孔四這個不靠譜貨,就只能找田老爺子了。這老爺子見過兩次,為人風趣,造詣也很深,就是不知道對印章這種東西在不在行?

    “在干嘛呢?沒破壞你的好事吧。”吳晨拿起電話,給孔四打了過去,在電話里聽到孔四喘著粗氣,登時就想歪了,這哥們可真夠早的,這才几點,就開始干活了?

    “想什麼呢!哥們正在練功!”孔四噗嗤噗嗤的說道,一副勤奮好學的口吻。

    “嘿嘿,是該好好練練。明天有空不?跟我去拜訪下田老。”吳晨也不跟他糾纏這個,直接就問道。

    “哦,是不是淘到什麼寶貝了?”孔四一聽就來了勁,吳晨是個福將啊,上次叫上他就讓自己撿了個大漏!要不是他鼓動,自己就要跟那個東西擦身而過了!

    再說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碰到這樣的情形,只怕當時就不說破,回頭自己再去收,這種事在行內多著呢,何況吳晨跟自己當時才見兩面!這也是他一下子就把吳晨當兄弟的原因,人品好!

    “你激動個啥球!”吳晨笑罵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寶貝,看不懂。對了,你知道田老對于印章有沒有研究?”

    “這個…”孔四遲疑了下,想了想,“還真沒注意,以前也沒聽他講過關于印章的,不過他那里倒是也有收藏了一些私章,應該還是有研究的。你放心,田老知交遍著呢,各個領域的都有,就算他自己對這一方面不在行,也能幫你找到人鑒定!”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爭取早點下班,一起去拜訪田老!”吳晨聽孔四這麼說,心里有了底,兩人就約好時間,掛了電話。

    ……

    第二天,吳晨帶著東西去上班,卻讓黃智超一個打電話叫了過去,通知他收拾一下東西,下午跟他一起進京彙報。

    黃智超也是剛剛收到的通知,南山風電項目的招投標出了些問題,這是一個利用外資的大型風電項目,由省級國有電力部門承辦,卻是他們單位主導的,現在出了問題,上級自然得問問情況。

    吳晨有點郁悶,這也太突然了吧。不過也沒辦法,只好回到辦公室,先給孔四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約好的事只怕要過兩天了,讓他順帶著跟田老致歉。

    掛了電話,吳晨先預定了兩張下午的機票,跟京城的酒店房間,然后打開電腦調出項目相關文件,又過了一遍項目的內容跟進展,以及招投標有關的文件及規定,把一些重要的內容打印了兩份放進公文夾里帶著,這才跑回家收拾了行李,回到單位吃完午飯就出發了。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到了京城,出了機場吳晨見有車來接,有些奇怪,一般他們來到京城都是打車去酒店,就他們這個級別,可沒有這麼高的待遇。

    聽黃智超跟對方的談話,才知道是風電項目單位的副總,姓李,吳晨沒見過,申報材料時見過對方的侯總,后來接洽的人主要是項目總監林總。

    這個李總他是第一次見,聽對方跟黃智超的談話,雙方應該是比較熟絡的。

    出了機場,一路堵到酒店。黃智超跟李總在車里也沒有詳聊,簡單的說了几句項目的事,其它的都是關于京城的見聞。

    吳晨也不插話,默默的想著,這次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過關,一百多億的招投標,又是涉及利用外資,一旦出事則必然是大事,只是此刻還不知道是什麼環節有問題,從黃智超的言行舉止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這是比較諷刺的,彙報材料需要他准備,但是具体出了什麼問題,他都不知道,正常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項目單位是應該先跟他們省級部門彙報清楚情況,統一口徑,再向上級彙報的,可能這個步驟在他請假期間,對方直接跟黃智超聯系了。

    吳晨見黃智超一直沒有跟自己提起,也就不問。作為負責項目審批的經辦人員,他暗自理了一遍在審批過程中自己是否有違規的地方,只要符合程序,自己就不會太牽涉其中。

    見后座的黃智超跟李總談笑風生,吳晨拿起手機來,偷偷給徐志飛發了個短信,早上走得太急,沒來得及打聽,徐志飛跟部委里的某些領導也是很熟識的,他應該能打聽到,項目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發完短信后自己苦笑了一聲,作為經辦人,居然在緊要關頭完全懵懂,需要向徐志飛這樣跟項目完全不搭的人打聽情況,看來自己真的不適應在這個体制內混,很多能力是自己所欠缺的。

    酒店是由原來南越省的駐京辦改造而成的,有些年頭了,雖然經過重新裝修,也掩飾不了它外部的老舊跟內部的逼仄感。

    吳晨回到房間,還沒放下行李,徐志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開口就說短信里說不清楚,然后把了解到的實情跟吳晨說了,事情並不復雜,但是卻把吳晨雷得一愣一愣的,這些家伙也太大膽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南山風電項目是省里順應新能源的產業政策,重點支持的一個項目,由省能電集團承辦,為此,省里著力支持,通過國家部委爭取到了世界政策銀行貸款,屬于國家主權外債項目,項目計划在省西、北共建7個大型風電場。

    此次招投標主要是為几個風電場購買風機等設備,總額超過一百億,因為是國際金融組織貸款項目,招投標結果必須經過國金組織的確認。

    等到招標結果出來,材料送到外方之后,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中標方是南越省一家百强企業,以做風電設備聞名,而招標方省能電集團這几個老總,大都是中標方的大股東!

    明眼人都知道這其中的道道,招標書中帶有多條明確偏向的條款就算了,更離譜的是為了規避國外設備商,中英文標書都不一致,這就是奇葩了,聞所未聞!

    按理說這類項目的招投標應該是報送省財政系統前審的,並不歸吳晨他們單位審核,所以驚愕之下,也松了口氣,雖然他們單位作為該管單位,也會負有一定的領導管理責任,不過這件事中沒有明顯的責任。

    吳晨就不太清楚黃智超為何要參合進去,像這樣“弱智”的錯誤兼職就是在侮辱上級部門跟國外金融組織的智商,最好的結局就是廢標重招,如果有關部門介入調查,不知多少人從此告別自由。

    稍微整理了一下,吳晨就到黃智超房間報到,對方李總也在,三人稍微談了一下項目的事情。關于項目內容本身,吳晨是比較清楚的,現在知道這件事情,再看這位李總,就有些嘀笑皆非的感覺,按理說一群能坐到這個地位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等了一會,對方候總跟林總也到達,几個人下樓吃飯,几杯酒下肚,氣氛熱烈起來,開始談論明天的安排。

    總的來說,就是兵分几路,有關部委都跑跑,其中候總跟黃智超他們這一路就專門跑他們這條線。

    這中間都沒有吳晨什麼事,他就是個活的資料庫,在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數據跟細節,當然還有拎包擋酒等等功能,不過后面這些功能,向來都讓他自動屏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52 PM

第53章 西單偶遇

    吃完飯,吳晨回到宿舍做PPT。不管如何,明天去彙報,總需要個開場白,至于后面的戲肉,就看黃智超表演了。

    因為晚上吃了唰羊肉,吳晨做了一會PPT,覺得口渴,今天走得急,沒帶茶葉,想到下面大堂有個茶座,就決定奢侈一把,卡里有錢心里不慌啊!放在以前,那里舍得去這種動不動就几百塊的地方花費。

    吳晨穿著酒店拖鞋到了一樓大堂,剛出電梯就看到門口圍了一群人,中間讓開一條道,走進來一排人。

    仔細一看,原來是省里主要領導范知民同志,只見他滿臉討好的笑容,扶著一位老者,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個婦女,目測是他的夫人,也扶著一個老婦人。

    吳晨是知道省里領導到了京城公干,大都住在這里上面几層,不過從來沒遇見過,這次一下子碰到主要領導,一開始還是有些好奇跟緊張的。

    等到那一群人上了電梯,吳晨回想起剛才那個場景,突然覺得仕途其實就是一個江湖,所謂一入江湖歲月催,一輩子都沒自由,所謂人上有人,山外有山,不管是誰,概莫能外。

    這一想就有些落寞,再無心回去干活,一看時間還早,回到房間換了衣鞋一個人出去逛街了。

    不遠處就是西單一帶,走在街燈下,走進暖風里,吳晨很快就融入了滾滾人流。

    几個大的商場他是不去的,剛到廣府上學那會,有時候周末就跟大牙他們,跑到大商場門口蹲著看美女,對這些大型MAIL覺得很新奇,現在見多了,感覺到哪都一樣,難得到京城,自然是要逛逛胡同小巷。

    不過西單這一帶,也沒有那種幽深古朴的胡同,吳晨將就著隨著人群在各種小巷里瞎逛悠,看各種美食店、精品店、雜物店,感受著夏夜的氣息。

    逛了一會,吳晨逛進那家專賣各種小石頭的精品店,剛進門就見到一個小女孩趴在櫃台挑東西,瞅著眼熟,似乎在飛機上見過。

    當時他還挺驚訝的,怎麼有長得這麼精致的丫頭,這要長大了還得了!不過當時也只是匆匆一瞥,位置又不是在一起的,落座后他就睡著了,沒想到在這里又上。

    吳晨就走到邊上的小櫃子,裝作看東西,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女孩,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烏黑的秀發披灑下來,一邊各編著一條小小的辮子,上面扎著兩個的粉紅色蝴蝶結,精致如畫的小臉,挺直的鼻梁有如玉琢,可愛十分。

    小丫頭穿著一件寬松的淡粉色小背心,將她並不十分豐滿的胸部勾勒得恰到好處,下身一條紅色花邊的小短裙,露出兩條蓮藕般粉嫩的細腿,腳下穿一雙淡紅色的小皮鞋,顯得悠閑又俏皮。

    吳晨正在欣賞著這個外表非常可愛的女孩,奇怪她怎麼一個人出來逛街,應該是個中學生吧,這個年齡一般都是三兩成群的同性扎堆,青春叛逆期麼,很多話題都不好跟家長說,閨蜜很重要啊。

    他也是沒打算去惹人家的,心里多少有些害羞,主動跟女孩子搭訕這種事還真沒干過,再者看這丫頭的長相打扮,也是大家里出來的,別自討沒趣。沒想到他不惹事,倒有惹事的人來了。

    也不知從哪里鑽出來得兩個年輕小男孩,也都十七八歲年紀,穿著嘻哈風格裝束,頭發剪得跟韓國明星似的,進門看到這小女孩,頓時兩眼發亮,看了看四周,見著女孩似乎是自己一個人,就走過去糾纏起來,其中一個圓臉的小男孩更是一臉豬哥樣,嘴巴就差湊到女孩的臉上去了。

    “找死呢!滾蛋!”小丫頭毫不客氣,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衝著那兩個男孩就是一聲“大吼”,氣勢洶洶的樣子伴隨著稚嫩的聲音,差點讓吳晨跌破眼鏡,這丫頭看著文弱甜美,怎麼這麼彪悍呢。

    “嘻嘻,要不一起滾啊,妹紙…”那兩個男孩估計也是老手了,臉皮倒不薄,繼續嬉皮笑臉的糾纏著,那個圓臉男孩伸出手來就要去拉那個女孩。吳晨皺了皺眉頭,怎麼每次美女出場都這麼狗血?和諧點不成麼?

    “哎,小妞,識相點!乖乖陪天少好好玩玩唄。”另一個稍矮一點的男孩,見女孩的身体往后躲了一下,指了一下圓臉男孩,得意洋洋的說道。

    “切!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啊,我叫你們快滾!”小丫頭一臉的不屑,“等我哥來了,你們可就走不了!”說完望門口望了望,二哥那死人怎麼還沒來,回頭得找他好好算賬!

    她心里生著氣,收回的視線卻落在吳晨的臉上,跟吳晨對了個正眼。吳晨不知道她是不是認出自己來了,上飛機的時候,自己看了她几眼,小姑娘可是“哼”的一聲,很驕傲的給了自己一個白眼,弄得自己很尷尬。

    “哥~你怎麼才來!”對視了几秒,吳晨見到一絲壞笑,慢慢的從小姑娘的嘴角蔓延開,然后就聽到一聲嗲嗲的聲音,吳晨心里苦笑,這算被抓壯丁麼?算了,本來自己也是要管的,靠在櫃台上的身体就站直了起來。

    這京城之地,魚龍混雜,吳晨一向是不多管閑事的,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小姑娘吃虧,說不得了,速戰速決吧,打完就跑,好漢不留名,留名非好漢。心里打定主意,挺了挺胸,微笑著湊上前去。

    那兩個男孩扭頭見吳晨走了過來,雖然見他個頭比自己大,心里卻是不怵,那圓臉男孩就指著吳晨說道:“你干啥的!”

    另一名男孩子也怪笑著說道:“小子,識相點自己滾蛋!知道我們天少是誰!”說著報了一個某著名歌唱家的名字。

    “我X!”吳晨可不管那些,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天少的手指,順勢扭了一下,只聽到一聲慘叫。

    “滾!什麼玩意!你爹就是李剛也沒用!”真要是李剛的娃,他可不怕,李剛也就區區一個副局長,就算是地頭蛇,自己搞完就跑,行不留名,坐不留姓的,難道還能跑廣府咬自己!

    他擔心的是,万一不小心弄到哪個豪門的紈绔子弟,才叫一個麻煩!

    不過對方既然報出父母的名號來,那就不用怎麼擔心了,真正牛逼的豪門子弟,是不需要大叫大嚷的。打牌子報字號?小家子氣!村里小孩打架的時候,問候的可都是對方父母,傻X才會喊自己老爹的名字呢!

    這種地方,他也不想糾纏,趁著那個叫什麼天少的捂著手慘叫,另外那小子還在發愣的空當,吳晨拉著小姑娘的手就要往外走。

    小丫頭卻不急著走,剛剛給她哥打了個電話,馬上就到了呢,當下站在那里撅著嘴巴,很不屑的說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XXX的儿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是不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調戲良家少女!”

    吳晨因為不敢太用力,拉不動這小丫頭,聽到她一副大人口吻,配上那嬌小俊俏的模樣和天生有點嗲的聲音,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姑娘對他的拆台也不在意,雙手抱胸,笑吟吟的望著天少他們,擺出了一副瞧好戲的架勢。

    吳晨見她這樣子,心里直呼,小妹妹!用不用給你搬個板凳啊!不帶這麼坑人的,此刻不走,等會就難辦了。

    “你……你……你他媽的找死呢吧!”另外那個男孩反應過來,衝著吳晨就罵起來,一邊罵一邊四周找武器,心里暗暗后悔不該把刀具放在車里,見旁邊有個立凳,衝過去就要抱起來。

    吳晨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等他拿武器,墊了一下步,一個直踹,把那家伙跟凳子一下踹倒在地。

    這家伙太不扛踹了,連個小偷都比不上,真實個熊孩子,就這鳥樣,還敢出來招搖!吳晨搖了搖頭,回頭催促小丫頭,“還不趕緊走?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他心里還是清楚的,在別人一畝三分地里,隨便弄個斗毆傷人什麼的,都能把你整慘了。

    “操……”天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這十几年來仗著父母,欺男霸女的,進入青春叛逆期后,更是禍害了不少少女。

    兩年前,他才剛剛因為强行跟未成年少女發生關系被刑拘,后來在父母的奔走下,改了年齡,居然以未成年人保了出來,更是自以為是,行事肆無忌憚。

    手指那股鑽心的痛楚過去之后,天少怒火衝天,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還沒罵完,被吳晨直接一個大巴掌扇得差點轉過身去,楞了一下,清醒過來,掏出手機一邊打一邊喊:“丫有種別走!弄死你!”

    耽擱了不少時間,吳晨怕警察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對小姑娘說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走了!”

    吳晨說完也不管了,自己轉身就往外走,兩步竄到門口,迎面碰到一個男子,兩人撞在一起,吳晨沒防備之下,“噔噔噔”的被撞退了好几步,只覺得胸口氣血翻騰!

    只見一個剪板碎頭的男子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瞪著自己,歲數跟自己差不多,比自己略高,將近一米八的個子,身上隨便穿一件寬体t恤,下面是一件休閑七分褲,一雙紅色的耐克運動鞋。

    “我靠!”吳晨沒料到節外生枝,見對方一副精干的樣子,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被堵在這店里,跑都沒地方跑,不由得暗暗叫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55 PM

第54章 徐家兄妹

    “沒事吧?”小姑娘見吳晨皺著眉頭捂著胸口,還真怕他受傷了,湊過去扶著他的肩膀,關心的問道,見吳晨搖了搖頭,嘟起嘴扭頭對著進來那青年不滿的喊道,“哥,你不會小心點啊!”

    小姑娘可是真有點心疼的,她哥的身手她可是知道的,自小調皮搗蛋,父母為了管束他,請了很多民間師傅教他武术,那一身皮骨可是從小摔打出來的,后來為了防身,又學了跆拳道、散打什麼的,剛才這一撞要是用上勁,只怕吳晨沒防備之下已經受傷了。

    那青年緩緩踏步進來,見小妹居然扶著一個陌生男人,那人自己從沒見過,看年紀也不會是她同學,不禁好奇的“咦”了一聲,待見到小妹責怪自己,知道自己搞錯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嘿”了一聲,剛才看到里面亂糟糟的場景,也沒多想。

    不過他馬上就想起來,有人敢欺負自己小妹,當下雙目一瞪,走到了小姑娘身邊,“怎麼回事?”

    “他們想欺負我!”小姑娘指了指那兩個家伙,她見哥哥來了,心里大定,又拉了拉吳晨說道,“不過已經被他揍倒了。誰叫你來得那麼晚!英雄救美這種戲份都沒搶到。”

    “哥們,沒事吧?”那青年嘿嘿一笑,有些歉意的對著吳晨說道。吳晨翻了下白眼,還沒事呢,剛才那一撞差點岔氣,這哥們,能不能不要跟電影里的警察一樣,每次都等到事情結束,片尾曲響起來的時候才趕到!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要緊,“沒事,不過我們得趕緊走了,那家伙叫什麼天少,是那什麼藝术家的儿子,只怕會有麻煩!”

    那青年卻是不急,一副篤定的樣子,衝吳晨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害怕,這才對那個叫天少的說道:“喂,小子,過來!”

    天少捂著臉,吳晨剛才這一巴掌抽得狠,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現在見這家伙体格更强壯,頓時驚恐,色厲內筷地叫道:“哎,你要干嘛!知道我爸是……、我爸真的是……”

    “知道,資深藝术家嘛!來,乖,今天二哥替他管管儿子!”這話說的吳晨差點吐血,什麼德行!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這哥妹兩個年紀不大,怎麼就那麼愛替人操心呢!

    “你又是哪根蔥!……”天少話沒說完,“啪”又挨了一巴掌,這下力道極大,整個人扭著身子就倒下了,只聽見那青年罵道:“小崽子,年紀輕輕的學誰不好,學人坑爹?滾!”

    天少好不容易爬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邊跑邊帶著哭腔喊:“你丫有種留個姓名!”,心里直怪那几個哥們不仗義,剛才打電話明明就在附近,卻半天見不到人,今天這面子算是載到家了!那稍矮一點的男孩早就想跑了,見老大走路,跟著屁顛屁顛也跑了。

    “哥哥好棒!”小姑娘拍著手,蹦蹦跳跳的來到走到那青年身邊,又轉身對吳晨說:“介紹一下吧,我叫徐蕾,這是我哥,叫徐東。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大色狼。”

    最后一句說的徐東一愣,原來鬧半天,妹妹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啊!至于色狼什麼,看對方樣子也不像,自己這個妹妹他知道,比自己還胡鬧。吳晨有些尷尬,今天鬧了這麼一出是非,本不想留下名字,不過見他們哥妹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報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啊!走,哥們請你喝一杯去!”徐東見店鋪里几個售貨小姑娘一臉花痴,門口圍了一群學生模樣的,也是十分崇拜的表情,心里有點美滋滋的,話說哥可是很久沒當“英雄人物”了!不過也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雖不怕,卻也嫌麻煩,主要還是怕家里那頭老虎知道了,回頭又要挨訓,這麼大個人了,又沒受虐狂,能少一事時一事。就拉著妹妹的手,對吳晨說道。

    “成啊!”吳晨也是個爽快之人,而且見對方英氣逼人,做事利落,當下便不推脫,只說了不能喝酒,明天還有正事要干呢。

    三個人出到外面,找了一家稍微僻靜一點的咖啡屋,坐了下來。聊了一會,吳晨越發感覺對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天生骨子里一股霸道,不過待人處事卻很到位。當然別人沒說,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問。

    徐蕾這個小丫頭顯得特別興奮,把剛才的事情當成了一間趣事,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通,大致跟吳晨說了自己的情況。別看她年紀不大,正經已經是高中畢業,參加完高考,就一個人到處瞎玩,反正他們這種家庭,學校隨便挑,何況她成績本來就不錯的。

    這几天她去南邊兜了一圈,剛從港府飛回來,正好經停廣府,才遇到吳晨。在家里吃完晚飯后,就呆不住了,喊著要出來接地氣。母親拿她沒辦法,膝下就這麼一儿一女,偏偏儿子整天不干正事,倒是這個女儿自小乖巧,自然是捧為掌上明珠,這高中畢業,也算成人了,多出去走走也好。

    小丫頭回來得急,要好的小同學剛好有事,只能磨著哥哥陪她來,徐東那里有這閑功夫,好歹也是這四九城一大紈绔,他還有個堂兄,數下來他排行第二,在這京城頂層紈绔圈,說起鼎鼎有名的徐二哥,誰不知道?至于哪種所謂的“京城四少”“天少”各種少,簡直就是個笑話。

    徐東早年間胡鬧了一陣,把父母氣得不行,這几年年紀漸大,有了自己的愛好,喊著拜了城里有名的鑒賞家馬老爺子學古玩,整天搗鼓自己的事,今天協會正好有個活動,只好跟小丫頭說晚來一會,讓她自己先逛,沒想到就出了這麼檔子事。

    “以后不要胡鬧啦”徐東見徐蕾沒有吃什麼虧,特意叮囑了一句,不過說話的語氣怎麼聽著那麼虛呢。

    果然徐蕾便撅起了紅艷艷的小嘴,嘀咕道:“誰胡鬧了,本來想讓你陪我挑個禮物給奶奶,你不是行家麼?是不是又去什麼什麼協會了?”

    “你要挑禮物怎麼跑這種地方來了,要什麼跟哥說呀,我幫你弄就是,這里能有什麼好東西!”徐東嘿嘿一笑,摸摸后腦勺,他也覺得自己教訓妹子胡鬧這一點很不成立啊。几年前他胡鬧夠了,就想找點正事做,開了個聽雨堂搗鼓古玩,家里人是不贊同的,斷了他經濟來源,日子可是過得苦巴巴,徐二少又是個好面子,朋友周濟這種事干不出來,沒辦法只能偷偷把店面關了,私底下的活動可沒少,很多時候都得靠徐蕾在家里幫他打掩護。

    “切,你那些個東西,真假還不知道呢,就是真的我也不送,免得被奶奶說浪費。再說了,禮物講究的是心意,自己慢慢挑出來的,才是最好的。”徐蕾連連搖頭,兩條小辮子晃個不停。

    小姑娘說完,覺得不能冷落了“救命恩人”,對吳晨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啊!我哥…”剛起了個頭,徐東老臉一紅,趕緊喊停,這丫頭擺明是要揪出自己的糗事啊。

    吳晨見徐東那模樣,一陣好笑,就說道:“古玩這行當,偶爾打眼也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也不可能保證不打眼。”

    這話說得徐東眉開眼笑,大有知己之感啊。徐蕾可不干了,你是我的人好吧,到底站哪邊的,白了吳晨一眼,氣鼓鼓的喝她的飲料。

    吳晨跟徐東講起古玩的事情來,聽著聽著,還驚訝這徐大公子真不是那種不學無术的人,自己那半桶子,在他面前都拎不出手,慢慢的就變成他和徐蕾兩個聽徐東講故事。

    徐東講得一臉興奮,手腳並用,繪聲繪色,真讓人懷疑可以去天橋說書了:“你還別說,身邊就有這麼一件事,為尊者諱,名字咱就甭說了,我這長輩也算是個成功人士,生意做的很大,這几年許是寂寞了想提高點檔次,沒事也搞起收藏來,這行當,有雄厚的財力做后盾,起點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這話吳晨很認可,就算自己有鑒別的能力,買不起也是個零,看著拍賣會上價格節節升高,只能徒喚奈何。

    徐東見吳晨聽得直點頭,接著說道:“要說這長輩也是多年順風順水下來的,心氣儿自然高,入行的時候,就豪言要再這行做出點成就來!他人也刻苦,看了很多書,結識了很多名家,卻只為學習交流,為了鍛煉自個的眼力,事前從不托人掌眼。沒事就到潘家園這些地方逛去,偶爾也學人淘淘老宅子,玩得不亦樂乎,你想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里還有老宅子可淘,那都是雷啊!”

    “這些年下來,東西沒少買,可按馬老的說法,他那叫固体垃圾收集。得,別瞪我,這不是我說的,馬老說的,呵呵。”徐東對妹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小丫頭肯定知道他在說誰了,背后說長輩壞話,這要讓爸媽知道了,回去又得一頓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3:58 PM

第55章 天生貴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說那一次他去鄉下收古董,想買老鄉家的碗,卻買了他們的貓!”徐蕾搶著說道,樂得自己咯咯直笑。吳晨一陣無語,這麼低級的故事得是什麼時代的事啊,那位倒好,還被這種騙术給騙了,看來一招鮮還真的有市場。

    “當然不是!那是這行當新興時才有的事了,當年你還在穿開襠褲呢。”徐東說得小丫頭滿頭黑線,這個二哥真是不靠譜,人家都多大了,還說開襠褲,也不怕人家害羞。

    “這兩年吧,有一次這個長輩跟人去淘老宅子,就在建國門外那一片,現在不都建成世貿了麼?當時有几條小胡同還沒拆,這長輩在逛潘家園的時候,聽到風聲,說那里有年頭的東西可不老少,很多小販都去那里淘,就動了心思,去那里逛了半天,沒找到什麼值得出手的貨。”

    “剛要回來,見前面一個宅子里出來一個人,見到那長輩神情錯愕,打了個哈哈就匆匆走了。大家雖然不是很熟識,只是點頭之交,但都是搞收藏的,怎麼今天行為有點怪異,那長輩覺得怪異,就進去看。”

    “這樣也進去啊,万一別人是綁匪,把他給綁架了怎麼辦?”徐蕾本來氣鼓鼓的,聽到這里不禁插了句嘴,聽得徐東根吳晨一腦袋瓜黑線,小丫頭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强,不過也好,女孩子有這樣的防范意識還是好的。

    徐東就點了點頭,以示鼓勵,接著說道:“那倒不會,除非真正的亡命之徒,一般的也不敢去綁他。那長輩進去后,發現這是一個有點破落的老屋,中間大廳擱著一張八仙桌,一看就不是凡品,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桌子呈棕褐色,沒有上過漆,木紋清晰,做工簡潔,只在桌沿處有一些常見的簡單回形紋,沒有繁復的紋飾,很符合明朝家具的特點。”

    “那長輩眼光頓時就亮了,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整張桌子都是榫卯結構,注重功能性和實用性,結合之前看到那位藏有的躲躲藏藏的眼光,那長輩基本可以判斷這是一張明代的黃花梨木桌,旁邊還陪著兩把椅子,看著就是一套,不由心里狂喜,總算給自己找到好東西了!

    古玩里老舊家具也算一大門類,跟玉器有點相同,決定價值的關鍵不是年代,而是材質跟做工。

    明清兩代是中國古典家具發展的黃金時期,家具材質多采用黃花梨,紫檀木這樣的硬木,很少使用其他材質,加上當年几個派別的技巧那真是巧如天工,這樣一套完好的黃花梨木桌拿到手,那簡直就可以洗刷自己几年的“恥辱”了!

    當下就跟主人談起了價格,主人卻道這桌子剛才已經有人預定了,那長輩這下越加確信,正滿心遺憾。

    剛好主人的一個中年婦女鄰居也在場,就勸主人說,反正還沒成交,那人也沒付定金,不算沒有誠信,只要價格合適,不妨談談。

    勸了半天,好不容易那家主人才猶猶豫豫的看著那長輩,說這東西,先前那人開價60万。那長輩哪里不知道主人的意思,正滿心熱乎著,開口就加到80万。主人咬了咬牙,同意了,卻非要現金。

    那長輩心想著東西要是真的,至少几百万,這可算是個大漏了!當然錢不是最在乎的,主要還是面子撿回來了啊!他怕東西沒了,不敢走開,就打電話讓助理第一時間送現金過去,當場成交。”徐東一口氣說了半天,覺得口渴了,抄起杯子來,也不管什麼咖啡不咖啡,三兩口喝光。

    徐蕾眨了眨眼睛,突然恍然道:“我知道了,就是那張桌子,擺在客廳顯擺了很久,有一次我跟爸爸去做客,聽他吹噓了半天。嘿嘿,回家后,老爸還長吁短嘆的,跟媽媽說就怕家里小子也學著敗家啊!”

    “什麼敗家啊!”徐東嘿嘿苦笑了一聲,他是頂級紅后代,又是獨子,父母自然盼望他能從政,那才是正途。他小時候還好,人機靈,膽儿也大,在小伙伴中頗有點領袖味道,父母很是欣慰。

    不曾想這孩子越長越歪,后來整日里混跡紈绔圈里,現在則連正經生意都不做,搞什麼古玩,你好歹去個國企,一步一步往上走也成啊,再不濟弄個靠譜點的公司,就算是做做那些國企的關聯生意也好!幸好家族里,還有個堂兄,在体制內混得如魚得水,他才能這麼逍遙自在。

    徐東咳嗽了几聲,趕緊說道:“咳、咳~,說回那長輩的事哦,就這個桌子,帶回去之后放在大堂,誰來都要吹一通,后來几個專家上門做客,看了之后都不置可否,把他急的,找馬老看了看,哪里是什麼明代黃花梨,分明就是現代仿的,材料也不是黃花梨,而是草花梨!

    真正的黃花梨是指國標里的降香黃檀,這種木材几近斷絕,作為補充,在晚清至民國時期,就出現了几種假冒黃花梨的木材,草花梨正是其中之一,相對于“黃花梨”來說,草花梨木質較粗疏,棕眼大,但是一般人還真分辨不出來。”

    “是啊,現在到處都在講黃花梨、紫檀什麼的,其實這材料基本斷絕了,現在市場上大都是假借其名。別說海黃了,就是越黃什麼的,都不多見。”吳晨好歹也是零散的學過,捧個哏還是可以的。

    “那長輩一怒之下把那桌子劈了做柴火,其實就算是現在仿的,也是下了苦功夫,不算被坑太多,不過是面子難過而已。這一行這種事情多著呢。”徐東緩緩的說道,“誰沒有個打眼挨坑的時候。”

    “你就給自己開脫吧~嘻嘻,等以后有了嫂子,我就將給她聽,讓她出一本書就叫《徐二挨坑記》。”小姑娘好不容易插個嘴,說著覺得好玩,自己嘻嘻笑了起來。

    徐東對這個妹妹還是很了解的,也不敢還嘴,讓她高興一下,明天就能忘了這事。万一得罪了她,還真會干出這種事來,到時真是糗大發了!

    吳晨則是深表認同,現在市面上,一万件中可能就那麼三兩件是真的!真敢說自己從未打過眼的,只怕沒有。想想自己想通過撿漏來致富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過天真了?

    ……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就把吳晨吵醒了,他努力睜開有些酸疼的眼睛,胡亂洗刷了一下,穿戴整齊就下樓了。

    昨晚因為聊得很投機,加上徐蕾這個小丫頭不停地打岔,三個人聊到大半夜,吳晨才跟他們兄妹留了電話道別,回到酒店,還要繼續完成彙報材料,弄到深夜才睡。

    胡亂吃了點早餐,吳晨跟著黃智超坐上侯總的車,前往部委彙報。因為事先打了電話,登記了車牌號碼,到了大門口簡單驗證了一下就進去了。如果自己過來,則要用身份證,到門外值班處換取臨時出入證。

    吳晨他們系統鼎鼎大名的部委大院,位于六里河大街邊上一條小巷子里,離西單其實並不遠,典型的京城行政大樓建筑,四四方方,宏大古朴,透著一種庄重威嚴。

    吳晨很喜歡這種風格的建筑,接地氣,有年代感,這才是真正的權力部門該有的形象,那些華麗高聳的大夏或者奢華無度的白宮,不倫不類,除了給自己找罵之外,毫無用處。

    因為每年都來几次,也不陌生,進到辦公大樓,入門處大堂中間堆著一個假山,據說是有風水考據的,國人都喜歡如此,吳晨也是一聽而過,玄學這東西可信可不信,填飽肚子才能爭論這些形而上的東西。

    走在前面的黃智超突然停了下來,滿臉堆笑,往邊上讓了讓。吳晨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面,就見到一個滿臉威嚴的領導,快步的走過,對黃智超討好的聲音直接無視,居然是部委副頭子之一,姓劉,正經主管他們這條線的,這可是副部級官員,怎麼會自己下樓來呢?

    正疑惑間,就見劉部迎著一個年紀跟吳晨差不多,身材不高的青年走了進來,滿臉笑意的退讓在那年輕人半步之后。

    那青年也是滿臉笑容的,謙遜而堅決的讓劉部走前,自覺不自覺的落后半步,走了進去。這得什麼人啊,吳晨嚇了一跳,天生貴胄?

    看黃智超模樣也是不認識的。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打聽的好,大家都很默契的選擇沉默。

    一行人先到對口的辦公室里,拜訪了處長們,才到會議室。部委的辦公條件比省里還艱苦,几個處長擠在一間簡陋的辦公室里辦公,會議室則是跟其它司共用的。

    司長沒有空,是一個姓李的副司長跟兩個處長接見了他們,除了項目單位的侯總,大家都是熟人了,李司跟那兩個年輕處長,也到過南越省几次,都是吳晨他們負責接待,徐志飛有一次感嘆道:“官員出京,猛于和尚下山啊!”。

    大家寒暄了几句,開始彙報項目情況,因為是重大項目,部委對其項目內容等基本情況還是很了解的,主要還是針對此次招投標事件詢問。

    侯總也是做了充分准備,一番應對說得滴水不漏,最后承認負責具体工作的同志存在疏漏,自己把關不嚴,檢討了一下,希望部委領導充分理解並繼續支持。

    整個詢問跟彙報的過程,吳晨都沒怎麼參合,只是微笑的聆聽著,到后來,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像在傻笑了,臉上的肌肉都是酸的。

    再看了一眼黃智超,也好不到哪里去,細微觀察,能發現他腮幫子的肌肉也在微微顫抖,都不容易啊!

    吳晨心里就有點疑惑,以黃智超一向的細心謹慎,這種事情他是不會瞎參和的,怎麼這次顯得有點積極?不過他也沒多想,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瞎操心什麼。

    就這樣暈乎乎的撐到中午,彙報也結束了。黃智超滿臉堆笑的約請李司,晚上一定要一起吃個飯,對方也沒推辭。

    大家約定時間,吳晨他們就告辭出來,在外面就近吃了個飯,回到酒店休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4:01 PM

第56章 天圓地方

    下午就沒有吳晨什麼事了,黃智超自有自己的門路要去走,他今年40歲上下,已經當了5年正處長,一直想努把力再進一步。吳晨一個人,在房間睡了個午覺,起來后就有些無聊,想了想決定還是去逛逛琉璃廠。

    作為最著名的古玩集散地,琉璃廠位于現在京城的和平門外,從和平門地鐵口出來,往南步行兩百多米就到了。雖然名字叫廠,其實是一條不到一公里的大街,被南新華街分成東西兩半。

    這里在遼元時代屬于郊區,元朝定都后,出于修建宮殿的需要,在這里開設了官窯,燒制琉璃瓦,故名琉璃廠;到了明代,修建內城和宮殿,就擴大了官窯的規模,琉璃廠成為當時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廠之一;明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這里變為城區,不宜在城里燒窯,將官窯遷至現在的門頭溝區的琉璃渠村,但“琉璃廠”的名字則保留下來,流傳至今。

    到了清初順治年間,在京城實行“滿漢分城居住”。而琉璃廠恰恰是在外城的西部,當時的漢族官員多數都住在附近,后來全國各地的會館也都建在附近,官員、趕考的舉子也常聚集于此逛書市,使明朝時紅火的前門、燈市口和西城的城隍廟書市都逐漸轉移到琉璃廠。各地的書商也紛紛在這里設攤、建室、出售大量藏書。

    繁華的市井,便利的條件,形成了“京都雅游之所”,使琉璃廠逐漸發展成為京城最大的書市,形成了人文薈萃的文化街市,與文化相關的筆墨紙硯,古玩書畫等等,也隨之發展起來。

    當時一年一度的東安門燈市也遷到這儿舉行。《都門雜詠》中有竹枝詞唱詠:“新開廠甸值新春,玩好圖書百貨陳。裘馬翩翩貴公子,往來都是讀書人”,說明當時這里繁榮的景象。

    而在《藤陰雜記》中程晉芳寄袁枚的詩中則反應了更真實的現狀:“勢家歇馬評珍玩,冷客攤前向故書”。

    古玩行業,向來就是個高投入的行當,沒有一定經濟勢力者,也只能在舊書攤里,選些物美價廉的舊書而已。

    琉璃廠有許多著名老店,如槐蔭山房、茹古齋、古藝齋、瑞成齋、萃文閣、一得閣、李福壽筆庄等,還有中國最大的古舊書店-天朝書店,以及西琉璃廠原有的三大書局——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世界書局。

    當然最著名的老店非榮寶齋莫屬!看過關于榮寶齋的的小說或者連續劇的人都知道,其前身是“松竹齋”,在光緒年間,取“以文會友,榮名為寶”之意,更名為“榮寶齋”,由當時書法名家陸潤庠題寫門匾。

    清末,文人墨客常聚此地。而民國年間,老一輩書畫家如于右任、張大千、吳昌碩、齊白石等,更是這里的常客。以至于到今天,在榮寶齋里還能見到很多這些大家的真跡,就掛在牆上任人品鑒。

    當然這種做法,早在清末民初時就有了,當年榮寶齋、大千畫廊等琉璃廠老店,紛紛爭懸名家書畫于窗前,引來人們駐足觀賞,成為琉璃廠的一道風景。當時,也是數榮寶齋的名畫最多而最為熱鬧,到了今天,榮寶齋早就是國營的了,連門匾都換成郭沫若題詞。

    今天的琉璃廠,經過重建,大致回復了原貌。各種百年店鋪林立,真品不少,但是價格昂貴,遠不是吳晨這種想要撿漏的人所能消費得起的,所以他以前來過,卻以游玩為主,權當是到博物館,至于想買東西,則在邊上一些小攤店或者分叉開去的小巷子里,討價還價買些便宜的工藝品當紀念。

    漫步在人群里,吳晨不禁感嘆,一個古老的行當養活了多少人啊,這其中又有多少人,關注其中真正的文化價值呢?不說別人,就是自己,也是滿心希望通過撿漏,來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關注的更多是起經濟價值,或許,需要積累到生活無憂,才能好好欣賞古玩的真實價值吧。

    再往里走,已經過了名店林立的路段,多是一些臨街小平房改成的店面,或在路邊支起的小攤。吳晨突然看到前面一個攤子,頓時啞然失笑,那不是歪嘴兄嘛。

    這哥們不知道怎麼流串到了這里,還弄了一身髒兮兮的黃色道袍,腳下瞪著一雙看不出顏色的山寨耐克,正盤腿坐在那里,搖頭晃腦的忽悠兩個女鬼佬,嘴里念念有辭,一雙鼠眼不是落在那兩個女鬼佬豐滿的胸部上。

    那兩個女鬼佬一個席地而坐,一個半蹲著,把本來就豐滿的身体繃的愈發充滿肉感,年紀都不大,估計是留學生,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跟陳歪嘴交流,對這老道嘴里不時流露出的一些深奧詞彙表示驚嘆。

    吳晨悄悄走到邊上,聽了半天,發現他們居然是在談論《易經》,只是很多跟吳晨所了解的並不太一致,當下也不打斷他,悄悄站在一邊聽陳歪嘴吹水,“就說這天圓地方圖貌似簡單吧,那你說說我們中國先祖有那麼啥嗎?弄這個東西肯定大有用意,是吧?有人說几千年前,就這圖中已經完全体現了九宮相數,二階矩陣這些數學概念了。其實這都不是我們祖宗的本意,只是恰好量化的規則都是一樣的,你們總不至于也認為,先人弄這個東西就是為了代表當年超前的數學水平吧?不會,是吧?”陳歪嘴邊說邊盯著兩個女生看。

    那兩個鬼妹好歹也算在中國學習了一段時間,知道“祖宗”這個東西最金貴,哪里敢說個不字,陳歪嘴每問一句,那兩人就點一下頭,那個坐著的金發美女還配合著“嗯”的一聲,好像打節奏,把個吳晨給樂的,差點笑噴出來。

    “看你們這麼好學,小老頭今天就勉為人師一回。”陳歪嘴瞟了瞟那對豐滿的胸部,一大半露在外面,白乎乎肉嘟嘟的兩團,生生擠出一條細縫來,不禁擦了下口水,心里想著等會怎麼忽悠著,給她們也看看事業線呢,完全可以免費啊!

    他振作了一下,繼續開講:“所謂方圓之用,無邊際也。這圖往小了說,是個二維矩陣,往大了說是個宇宙模型、時空二維圖。正所謂‘万象森列,圓融有序’,用以表達宇宙真實‘万象森列,融通內攝的禪圓’。所以古人也稱此圖為‘范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万物而不遺’。

    知道老子不?哦,不是說我!是說坐青牛出關那個,靠!就是歷史上寫《道德經》的那個!這老子說:‘執大象,天下往。’意思呢,跟今天說的“抓住規律,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是一樣的!就是說一圖在手,便可‘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知天道’,所以你別看和尚打坐,老道冥思,以為他們是在睡覺,NO、NO、NO!他們是在想東西,想什麼呢,想天道,想大象!靠,不是動物園里那些,就是這東西!這個!”

    兩個鬼妞倒是配合,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不過偶爾插下嘴,差點沒把陳歪嘴給氣暈,這給外國人講課。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啊!好不容易讓兩個小妞弄明白了,所謂大象就是他面前那張圖。

    “那不就是‘曼陀羅’嗎?”原本半蹲著的棕色美女估計有點累了,本來只是好奇,沒想到變成“學术探討”,也就坐到地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所謂“曼陀羅”是西方宗教术語,指一種包羅万象的模型,在冥思中頓悟,她是沒理解錯,不過陳歪嘴哪里聽說過什麼“曼陀羅”!“魂斗羅”在十几年前的時候倒是玩過。

    陳歪嘴直接就選擇將亂七八糟的“曼陀羅”給忽略掉了,微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比如說吧,我們古代有個叫庄子的同志,聽說過吧?放在今天估計得被精神病,對,是有點精神分裂,整天在家里發呆,古代宅男麼!嗯,就算偶爾看看魚,打打鳥什麼的,也改變不了他的宅男屬性。這家伙,就在差不多要發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頓悟了,寫下《逍遙游》。”

    吳晨今天算是正經見到了陳歪嘴的忽悠之道,本山大叔跟他一比,那簡直就是弱爆了!這不連庄子都出來了,吳晨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聽得有些入味,正好逛累了,干脆在后面盤腿而坐,聽陳歪嘴繼續忽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4:04 PM

第57章 否極泰來

    只見陳歪嘴閉目片刻,背誦了起來“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背了好一陣,停了一會才張開眼睛,把面前兩個美女當成女娃娃,充分發揮起幼師功力,“問題來了,這北冥在哪里呀?這鯤與鵬又是什麼東西?”

    吳晨見那兩個小妞一臉茫然,卻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心想她們要能聽懂陳歪嘴這背的是啥都算不錯了,哪里知道這什麼鯤鵬,不就是一種誇張的比喻麼?

    陳歪嘴見兩個小妞的樣子,心里很滿足,呵呵一笑,神秘兮兮說道:“據小老頭多年分析,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很簡單,就是外星人跟他們的飛行器,而且應該是水陸二用飛碟!”吳晨伸直耳朵,一聽之下,憋不住有衝上去踹他一腳的衝動!把鯤鵬說成不明飛行物的,他估計是第一個,這要讓老庄頭聽到了,情何以堪啊!只怕拎著棍子等在地下,眼巴巴的等著揍這小老子!

    可憐陳歪嘴還不知道差點挨揍,停了下繼續說道:“當然這種可能,現在還沒有依據。那麼第二種可能,就是這鯤鵬根本不是東西。老庄頭自己說了,有魚有鳥,皆無形而化。如果去掉魚鳥之形,就是昆和朋!《說文》里說‘昆,同也’,《廣雅》里也說‘朋,比也,類也。’這兩者實際都歸結在一個“同”字上,鯤鵬不外乎就是其在世界中變化的不同形態而已。”

    這話說得有點靠譜了,雖然還是推測,不過勉强讓吳晨消除了踹他的衝動,那棕發小妞很興奮的說道:“我知道,在我們的宗教里,也有元素在不同的環境下演化的說法,現代化學也有從固体到液体到氣体,三態相互轉化的說法!”

    “什麼元素!”陳歪嘴不屑的咧咧嘴,似乎對國外宗教很不待見,果斷打斷了小妞的興頭,“周易里‘同人’卦,上乾下離,又稱‘天火同人’;‘比”卦上坎下坤,又叫‘水地比’。‘同人’卦正位于‘乾、坤’兩卦的正中間,與之正對的‘師’卦,倒過來看正是“比”卦!”

    陳歪嘴一口氣說完,見那兩妞一愣一愣的,其它不單是他們,這一串下來,就連以前花了死力氣背過八宮六十四卦的吳晨,都有點跟不上,這一停頓,心里理了一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不過這都那跟那,越扯越遠了!

    “北冥的鯤,其實由水地比而來;南冥的鵬,其實由水火同人而來,水克火”;“比”和“同人”互為通卦,兩卦的外卦互換之后,就得到“否”和“既濟”。

    “否”卦乾上坤下,天在上而地在下,天地不交則無變化,象征著心的先天混沌狀態,有如“嬰儿之未孩”。

    而人一旦出生之后,就會進入一個天地相交的后天狀態,所謂的“天地交泰”,正是說人的心靈,從天地不相交的“否”卦,變成了天地相交的“泰”卦。從此原本渾沌模糊的心中,開始了陰陽之氣的交戰,從而產生各種念頭,所以老庄頭說這是“七竅開而混沌死”,而那個老子也說這正是“不道”的表現,原話是“心使氣曰强,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陳歪嘴在說到老子的時候,特意强調了是“那個”老子,而不是說自己。

    吳晨聽著訝異,這老小子雖然滿口胡謅,不過倒是很有邏輯,看來就算是忽悠人,也是下了苦功夫的。那兩天小妞已經聽得徹底暈菜,滿眼星星。

    陳歪嘴抹了抹嘴邊的白沫,繼續說道:“道家主張應該回到無知無為的先天狀態,即通過內丹先天术的修煉,“營魄抱一”,從而使心中的乾坤“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就是有德之人。

    “否”和“泰”分別象征著先天和后天的兩個極端,后天修道,即從“泰”卦恢復到“否”,二者之間存在著一個陰陽平衡的完美狀態,即“既濟”卦。“既濟”又稱“水火既濟”,坎水在上而離火在下,火炎上而水潤下,二者達到了矛盾的完美對立統一。

    但“既濟”是一個非常難以保持的平衡狀態,當火繼續炎上,水繼續潤下時,平衡將會打破,人心將會再次回到后天的混亂狀態,因此只有恢復到“否”的狀態,天地不交之時,人心才會真正得到永久的平靜。”

    吳晨見陳歪嘴說完砸吧著嘴,得意洋洋的看著小妞的胸部,就插了句嘴:“先不論你說的有沒有理,可是,好吧,這個跟你之前說的有特麼關系啊?!”

    “我靠!敢情老子半天白說了!”陳歪嘴見有人出來攪局,很不滿的橫了一眼,覺得眼熟,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不過有人踢館,那還顧得了那許多,“很多人都讀不懂《逍遙游》,其實這是老庄頭在曬著太陽傻想的時候,將追求完美先天狀態的過程,比喻為大鵬的遷徙。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因此大鵬的騰飛,不僅與下流泄漏的水抗爭,“水擊三千里”,積精全神以厚養浩然之氣,“九万里風斯在下”,還要順應天時“海運則將徙”、“摶扶搖而上”,最終才能夠達到“莫之夭閼”的逍遙忘我境界。”

    這倒是吳晨沒想過的,當年讀逍遙游的時候自覺得氣勢磅礡、收發自如,很爽很天真,不曾想陳歪嘴這麼一解釋也還說得過去。主要是難得這貨記得這麼多古話原文,這一通整的,連他都有些暈了,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反駁他的話來,楞在那里。

    “嘿嘿,你小子,道行還淺呢!想拆我台,門都沒…嗯,是你?”陳歪嘴得理不饒人,轉過頭來,認出吳晨來。“怎麼會是你呢?”

    “嘿嘿,歪嘴兄,久仰久仰。”吳晨抱拳稱呼道,在這里見到陳歪嘴他還是很高興的,這家伙看著就有喜感。

    “呵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近來可好,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陳歪嘴也是站了起來,抱拳說道。

    兩個外國妹妹聽得稀里糊涂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那棕色頭發的鬼妞,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嘿嘿,他鄉遇故知啊!”陳歪嘴笑呵呵的,他以前就在這一帶混過几年,算是老根據地了。后來聽同行說,南方人傻錢多信風水,就跟著南下了,先到了土川市,混得天天睡天橋,差點沒餓死,輾轉到了廣府,也是三餐難為,這才想起京城的好來,歷經千辛万苦才終于回到京城。

    還是老地方好啊,人流多,鬼佬也多,偶爾總有几個傻妞什麼的,當當衣食父母,南下那段不堪歲月,真是慘不忍睹。他對六卦皆陽的吳晨,印象很深,剛才被洋妞的事業線晃得眼神有點不好,一打眼沒認出來。

    “走著!晉陽飯館!今儿個哥高興,請客~”在自己地盤碰到了,陳歪嘴也不客氣!

    晉陽飯館,吳晨可是知道的,就在琉璃廠東大街邊上,臨近紀曉嵐故居,這可“享譽京城”的山西老字號。頭牌菜香酥鴨做的是皮脆肉嫩,連骨頭都是酥的,刀削面可是京城獨一份,筋道有咬勁,搭配三鮮大鹵,再澆點醋,人間美味!

    只是似乎天色還早吧,吳晨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多,吃哪門子飯啊!”

    “隨便吃點喝點唄,那里也是茶館,下午的花茶不錯哦。你們南越省人不是講究個下午茶什麼的嗎?先聊著,餓了再上菜!”陳歪嘴大咧咧的招呼著。

    吳晨自然沒有意見,他也正想跟陳歪嘴聊聊,拍拍手正要走,就聽到陳歪嘴對那兩個站起來准備離開的鬼妞說道:“別走啊,一起去,等會再給你們看事業線!咳,不,財運線!”

    那金發小妞搖了搖頭,“不行的,我們,晚上,要上課。”說完跟棕色美女一起笑嘻嘻的走了,陳歪嘴在后面喊道“哎,好歹留個電話,常聯系麼!喂,喂,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找我…”兩個小妞走得很快,一個還轉身笑呵呵的衝他們直搖手“拜拜~~”

    “這都叫什麼事,這是!”陳歪嘴跺了跺腳,懊喪万分。吳晨看的直發笑,“行了,歪嘴兄,你這得多飢渴啊!”

    “嘿嘿,小兄弟你不懂啊,這洋妞呀也寂寞,那個啥啥起來,舒服著呢!”陳歪嘴一臉淫笑,被吳晨瞪了一眼,也覺得自己太過猥瑣,趕緊道:“那兩個我問過了,都是八國聯軍來的,我這不也是想做民族英雄,報仇雪恥麼!”邊說邊把外面的黃道袍脫下來塞進行李袋里,里面穿了一身看不懂牌子的運動服,精神了許多。

    “歪嘴兄,不好意思啊,先聲明,等會我可不能陪你吃晚飯,還有事呢。”兩人進了館子,要了兩份茶,就著瓜子花生什麼的零食,吳晨先給陳歪嘴道了歉,見陳歪嘴咧了咧嘴,趕緊用食指指了指上面,說道:“正事,這次是上來彙報的,晚上得請上頭的人吃飯。”

    “兄弟是當官的吧?”陳歪嘴左右瞟了瞟,低著聲說道,“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前途不可限量啊!這個,兄弟,咱上面是不是有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4:06 PM

第58章 三界体系

    “嗯”吳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樓上,“上面應該是有人的,就是不知道有几桌,這個得問掌櫃的!二樓有營業的吧?”

    “靠,我跟你說正事呢!”陳歪嘴見吳晨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很不滿的說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兄弟,你這長相,如果有貴人相助,前途無限啊!”

    “好,說正事。我正納悶呢,上次碰到你之后就怪事連連,你怎麼沒給我算出來,我有血光之災啊?”這段時間來的確竟碰到一些狗血的事,原本呆悶了几年的吳晨都有點不適應了,特別是異能這事還不能跟別人說,只能自己悶著。

    “怎麼,你有血光之災?這不大像啊!”陳歪嘴看了看吳晨,精神飽滿,雙目炯炯有神,放下心來,“這四個字可不能亂講!我上次在土川市擺攤,身邊來一個同行,這哥們不厚道,也不去別的地方,大夏天的擠什麼擠。干坐了一下午都沒生意,我實在無聊了,就給他算了一卦,說兄弟你有血光之災啊,那哥們不服,非要說我有血光之災,這不是抬杠麼!結果一場架下來,還是我算的准!有血光之災的是他。呵呵,誰讓他出門不帶板凳的,哥哥我可是馬扎隨身帶!”

    “呵呵,對了,你怎麼跑這里來了?”吳晨笑了一通,這哥們太逗了,就是不算命,跑去說相聲也能混!他有些好奇的問道,老哥這個行業,似乎在前門或者天橋更對口,就算是潘家園也比這里合適啊。

    “唉,老地盤了,這里也不錯啊,人多,鬼佬也多,好混個日子。”陳歪嘴苦笑道,“老哥哥我在這里已經待了三十几年,雖然偶爾也到別的地方客串客串走個穴,始終還是覺得這里舒坦啊!這里怎麼看都透著一股高端、大氣、國際化!你別看天橋跟前門那些地儿,現在重建了也挺熱鬧,始終還是缺少滄桑感。”

    “三十多年不容易啊,老哥您就沒想轉個行?比如擺攤的時候順帶賣點古玩什麼的?”吳晨憋著笑。

    “毛*主*席教導我們,要干一行專一行嘛!早些年很多同行都買老鼠藥大力丸,現在都被洗出行業了,專業知識不過關嘛!”陳歪嘴嘿嘿一笑,“古玩這東西看著可以,沒點實力還真不好參合。得,我知道你想說安心做個小販,倒買倒賣,混口飯吃,可架不住人心都是貪的,開始還好,做久了見多了,難免會心有不甘。”說完見吳晨點了點頭,接著說:“老哥哥我在這里混了這麼多年,多少悲歡離合沒見過,說到底都避不開一個貪字,這就是人性啊。”

    “嗯,這行假貨橫行,現在作偽手段又這麼高明,的確讓人防不勝防!”吳晨表示很贊同,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到潘家園隨手拎几件回家,都是真品,那就不值錢了。

    “嘿嘿,作假自古就有,也不見得現在才高明,雖然科技進步了,不過很多老手藝倒都丟失了,也難說誰强誰弱。”陳歪嘴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市面上那些贗品充其量也就是次品,你別看河南什麼的那几個以為作偽名點,出來的產品很難糊弄行內人。真正的作偽高手在這里呢!”

    “這里?”吳晨嚇了一跳,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嗯。要說這以假亂真的本領,還真的真正專家才能做得出,不過他們懶得去做而已,否則早世道大亂了!”陳歪嘴點了點頭,“‘汲古閣’知道吧,對,就是那邊那個,‘集古名齋仿古廬,古香古色認模糊;閑中一逛琉璃廠,攘攘熙熙好古徒。’說的就是‘汲古閣’,這家歷史悠久的老店,專門復制、修復文物古玩,為國內外和各省市博物館修復歷史出土的各種文物和唐三彩、古銅器、古畫等,已達到逼真的效果。”

    吳晨想了想那間有點破舊的木制店鋪,看不出還真實藏龍臥虎啊,他一直以為修復這種工作都是博物館或者研究所在做呢!

    “嘿嘿,就說榮寶齋吧,他們的傳統工藝那也不是蓋的,就說他們的復制印刷品技术,可以說達到“登峰造極,酷似原作”,足以以假亂真的地步。榮寶齋復制的名作如《文苑圖》、《清明上河圖》等,曾先后在許多國家展出,引起無數名家驚嘆,在國際上享有極高的聲譽。據說齊白石老先生在世時,几乎辯認不出哪幅是他自己的原作,哪幅是復制品!”

    一番話說得吳晨瞠目結舌,這要放到市場,那得是什麼樣的場景?還好這種百年老店很是自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說老哥哥我這點眼里敢往里趟麼?看故事得了,呵呵。”陳歪嘴見把吳晨鎮住了,很滿意的喝了口茶,搖頭晃腦的感嘆道。

    吳晨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哥知道不知道有什麼姓洛的名人?”

    “姓駱?”陳歪嘴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駱冰?駱奇?”

    吳晨一口茶差點直接噴出來,咳了几下,“不是駱駝的駱,是洛陽的洛!”

    “呵呵,這個姓倒是少有。”陳歪嘴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想了想搖搖頭,“沒什麼印象,我師父或許還能知道點什麼,他老人家交友廣泛,三教九流莫不熟識,我性格不隨他,獨善其身吶…”

    “你還有師父?”吳晨有些驚喜,不待陳歪嘴說完趕緊打斷他。

    陳歪嘴很不爽的白了他一樣,“廢話,當然有師父了。都說我們這派一脈單傳,老哥我可是正宗三十八代傳人,按規矩,你也可以叫我陳三八…”

    “您看什麼時候能不能帶我去拜訪拜訪他老人家,有些問題想請教。”吳晨腹誹了一下,陳三八,怎麼不說陳九四,我還朱重八呢!不過這陳友諒是不是名字沒取好啊,最終少了一步,沒能成為九五至尊,看人家朱同學,重八多吉利,八八就是發!

    “這恐怕有點難。”陳歪嘴沉吟了下,有些神傷的說道,“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三十多年,現在骨頭恐怕都發霉了吧。唯一留給我的信物,就是這個鐵八卦,這可是本門的信物…嗯,對了,小兄弟,我看你骨骼精奇,想不想做吳三九?”

    “我去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吳晨差點抓狂,不過見陳歪嘴從旅行袋里掏出一個黑黝黝的八卦盤來,咋一個看覺得是鐵做的,比有些人掛在門中間避邪那些八卦略小一點,拿到手里卻感覺質量不對,似乎比鐵做的要輕很多,密度跟看起來的感覺差了許多,難道的空心的?

    吳晨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几下,不大像,再仔細看見質地細膩堅實,有點像新鋼切面,表面似乎有一層幽幽的金屬光芒,“老哥,你這塊八卦盤是最近剛打的吧?咦…”吳晨還沒說完,突然覺得這東西的質地,跟自己家里那塊令牌似乎是一樣的,驚奇之下,凝神看了一眼,果然,沒有光芒,一層似有似無的黑色光芒漂浮在物体的外層,如果不是在白天,有周邊別的光形成對比,估計就看不到了。這麼巧?這又有一塊?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

    “怎麼了,小兄弟?”陳歪嘴見吳晨驚疑的樣子,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沒什麼。唉,老哥,你這八卦排位有點問題哦,既不是先天八卦位,也不是后天的。”吳晨醒悟過來,先對圖案提出了疑問。

    先天八卦順序為: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氣坤八,后天八卦順序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兌七艮八離九。

    先天八卦圖是一個立体的概念,壓成一個平面才出現八個方位,實際上只有四個方位:乾坤為上下,立天地,坎離為用,体現乾坤之道,在一個立体圖中成圓軌道運行,就像行星衛星的運行一般,剩下的震巽艮兌四卦分立四隅,日月在四周運行,形成雷風山澤四個現象,才能在大地上体現出方位的概念。天地日月沒有方向,方向是固定的。先天八卦是不受限的。

    而后天八卦是先天八卦的衍生,后天八卦中的日月來体現人道的主体,乾坤不為天地,這時的八卦已經受了無形的控制。因此后天八卦有五行配法。

    世界是三界体系,先天八卦是上三界的描述,后天是中三界的描述。在中三界跳出了空間方位的主体,而研究更為細微的空間上的東西,在先天中才講方位。

    “嘿嘿,想不到你對八卦還有研究。這更說明它是獨一無二的!”陳歪嘴得意的說道。這塊八卦他可是研究了几十年,極其熟悉,除了材質不同,卦序不同,爻象也不是用橫線表示,而是波浪線,中間是一個羅盤式的圖案,卻不是磁針,而是一道閃電模樣的刻紋,兩頭分別指向“乾”跟“艮”兩卦。

    雖然沒弄明白為什麼要如此,也找不到任何一個研究周易的流派跟其相關的,陳歪嘴雖然是光杆司令,可也號稱一代掌門,對于師門信物知之不詳,一直都是一件憾事。

    兩人聊了一會,吳晨是半桶屎水平,陳歪嘴是半道出身,誰都弄不清楚里面的含義,反而越搞問題越多。吳晨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跟陳歪嘴道別,趕往宴請領導的飯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7-1 04:09 PM

第59章 京城京城

    吳晨打了個的士,到了西天寧寺橋附近,遠遠便能看見碩大的“順峰”二字,這是一家全國知名的連鎖餐廳,也是中國餐飲名店,主打越菜和海鮮,被行家盛贊“順和之美,飲食之峰”。

    吳晨他們每次來,差不多都在這里宴請領導,其實如果是他選,他更喜歡去逛那些小巷子里吃私家菜,天天在家吃海鮮,到了這里一點感覺都沒有。

    吳晨進了飯店,自有服務員引導,通過寬大的門面,進到里面訂好的包廂。吳晨見還沒有人到,就先點好了菜,再吩咐服務員准備好座位跟涼菜,順帶把紅酒先開了醒醒,白酒也備著,等會再開。

    等他忙的差不多的時候,黃智超坐著候總的車也到了,見吳晨都擺弄的差不多,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電話來給李司打過去,嗯嗯啊啊說了一通,估計對方也差不多到了,招了招手,几個人又返回到大堂迎接。

    站了一會,門口進來兩個人,一看正是李司跟姓周的一個女處長,都是上午見過的,另外一個處長並沒有來,這種私人公會的場合,帶誰不帶誰都是有講究的。

    黃智超等人趕緊迎了上去,滿臉堆笑的跟兩人握了手,李司為人也低調,副司長這種級別的官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讓黃智超一個處長請動,已經是給面子了,主要還是有點私交,給他站下台,回去也好辦事。

    一行人回到廂房,吳晨跟在最后,順手把大門給關上,吩咐服務員上菜。回到桌子上,大家已經分好主客分別做好,吳晨就挨著那位周處坐下,一邊留了個空位出來作為上菜位。

    剛一坐下,就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不禁往身邊的周處看了一眼。他們也是打過交道的,周處就微微一笑,說道:“小吳今天很精神啊。”吳晨也是報以一笑,卻不好意思誇對方漂亮,其實周處長得很雅致,皮膚好,身材也不錯,為人也很放得開,正是酒桌上一大助興。

    “呵呵,周處又調戲我們小吳了,是不是看上他了?”黃智超接口開這玩笑。

    “看上了,怎麼辦?要不借給我們吧。”周處一點都不怯場,反正大家也算熟悉。

    “那可不行,我們小吳可是頂梁柱,很能干的哦,撐得起半邊天呢!”黃智超曖昧的說道,在這種地方,就不比辦公室了,饒是黃智超平日里一臉正經,也是擅長這些手段的。

    “哈哈,是嗎?那真的要借給我們用用了哦!”周處笑嘻嘻的看了吳晨一眼,見他臉色微紅,越發高興起來,用手肘碰了碰吳晨,“怎麼樣?小帥哥。”

    吳晨不擅于這種場合,只笑著不說話,這周處一個女孩子比他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結婚了沒,倒比他放得開。

    “嗯?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哦。”眾人哈哈大笑一通,菜就陸續上來了,黃智超給李司夾了頭份,大家邊吃邊聊,不過都是些閑篇,沒有人提起今天的事。

    如果是來爭取項目審批的,一般都會在酒桌上順帶的“彙報”,尋求支持,不過今天這事不光彩,不提也罷。這不提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大家都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氣氛就很融洽。

    酒過三巡,各種黃色笑話就開始噴涌而出,吳晨雖然毫無感覺,卻也陪著笑,感覺兩頰的肌肉都有些酸疼,看看那酒還剩一大半,就想偷偷找個機會溜出去偷懶。

    剛要起身,周處笑得花枝招展的,扭頭對他說:“小吳,你也講一個唄。”吳晨搖了搖頭,推道自己實在不會,李司跟黃智超等人也都要他講,沒辦法,吳晨想了想,實在記不住整段的笑話,只好借著尿遁了。

    出了廂房門,吳晨干脆抬步走到大門外,點了一個煙抽著,正陶醉在徐徐和風之中,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急忙下意識的往邊上一跳,一看卻是徐東,一身休閑裝,正笑嘻嘻的看著他,這哥們怎麼神出鬼沒的,就這還是個紈绔呢,身邊小弟都不帶一個,吳晨鄙視了一下。

    “真巧啊。怎麼,在這里請客?”徐東知道他是上來請示彙報的,自然能猜得出來,自己今晚也是礙于朋友的臉面過來應酬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喜歡呆在京城的緣故。

    兩人剛聊了一會,徐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朋友在催,跟吳晨告辭進去了。

    吳晨愣怔了下,這哥們怎麼看著都不像紈绔子弟呀,傳聞中這類人不是應該開著跑車,身邊挎著兩個妞,見誰欺負誰麼?

    這徐少雖然說話也有一絲絲囂張,不過怎麼看怎麼跟自己這樣的屌絲沒區別,估計也是家道中落什麼的吧,不過人家既然肯跟自己交朋友,何必管那麼多呢。

    吳晨也不敢在外面呆太久,回到房間,就見侯總正跟周處在斗酒,李司跟黃智超笑呵呵的坐那看呢。

    見吳晨進來,周處就拉了他,說道要用她的靈魂跟吳晨的肉体來喝。吳晨也是見不得酒桌上灌美女酒,接過周處的杯子,自己又加了一些,先干為敬了。

    一下子氣氛又活躍起來,紛紛調戲著周處跟吳晨。吳晨紅著臉,打著呵呵,一杯酒下肚,有些暈乎,耳朵都是嗡嗡響,別人的聲音鑽進耳里都小了許多,這種時候誰說什麼都沒有意思,反正大家樂乎唄,酒喝到一定境界,世界其實就剩下自己的內心了。

    回到酒店,洗了個澡直接扔床上迷糊了一會。酒勁過去后,吳晨醒了過來,一看差不多零點了,睡意一去,人就分外精神,只是腦袋還有點沉。

    吳晨起來洗了個臉,泡了杯酒店免費提供的綠茶包,把窗簾拉開,搬張凳子,坐在落地玻璃前,窗外燈火闌珊,人群退去之后的西單有點蕭條。如果是冬天,一場大雪鋪陳下來,絲毫看不出白天的行人如織。

    那麼多的北漂有如螞蟻一般的擠在這個城市,到底是為什麼?夢想?生存?

    不知不覺間,耳邊似乎響起汪峰的嘆息聲

    “……

    咖啡館與廣場有三個街區

    就像霓虹燈到月亮的距離

    人們在掙扎中相互告慰和擁抱

    尋找著追逐著奄奄一息的碎夢

    我們在這歡笑

    我們在這哭泣

    我們在這活著

    也在這死去

    我們在這祈禱

    我們在這迷惘

    我們在這尋找

    也在這失去

    京城京城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

    我希望人們把我埋在這里

    在這儿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在這有太多讓我眷戀的東西

    ……”

    ……

    一覺醒來,已快到中午,吃完午飯才到機場。登上飛機后才知道因為雷雨,飛機延誤,在飛機上傻坐了几個小時,屁股都發疼,吳晨是稍微有恐飛症的,聽說以后高鐵可以直達京城,那就太好了,不用每次都被飛機折騰到胃疼!

    回到廣府,已經是夜晚,黃智超有司機接走了,吳晨拎著行李不好坐地鐵,那樣還得轉几站公交,自己打了個的回宿舍,在飛機上悶了一下午,聞著窗外雨后的氣息,分外舒爽。

    一夜無話,第二天吳晨早早到了單位,把從京城帶回的手信,在處里每個辦公室放了一袋,都是一些京城的小特產,稻香村各式點心酸棗糕什麼的。

    徐志飛正在備考,過來晃蕩了一下就回去了,吳晨靜下心來開始寫材料,他雖然有心辭職,不過沒最終定下來,還是不好開口,這種事情一旦開口,就沒有挽回的余地,哪怕最終還是留下來了,對以后的發展還是有很大的妨害。

    因為出差了兩天,不停有電話打了過來,都是關于項目審批的事,沒完沒了的催問,吳晨沒辦法,只好一一答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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