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皆破 -【寵物天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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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rule 發表於 2017-7-2 11:36 PM

第256章 友誼的蹺蹺板

    菲娜沒有理會後面的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幼兒園的門口,隔著柵欄向裡面張望。

    幼兒園的面積不大,畢竟是個坐落在巷子裡的幼兒園,主要面向附近的街坊鄰居招生的,當附近的居民陸續搬走之後,很快就因為生源枯竭而無法為繼。

    門是關著的,不過這對貓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它們可以很輕易地從柵欄間鑽過去。菲娜遲遲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鐵柵欄看起來很髒,綠色的漆皮大部分已經剝落,底下的鐵桿生滿了紅褐色的鏽跡,再加上沙子和塵土,如果強行鑽過去的話,身上一定會被弄髒。

    菲娜是真的有潔癖,不像雪獅子那樣只是對台階發怵,它不想讓自己的毛髮弄髒了,更何況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非要鑽進去不可……說白了,它也只是隨便散步而已。

    雪獅子從後面小跑著跟上來,蓬鬆的長毛像棉花團一樣顫動。

    “陛下,奴家來了。”

    它氣喘吁籲地湊到菲娜旁邊,跟著菲娜的視線向幼兒園裡面看。

    “陛下,要進去嗎?”它問道。

    菲娜搖頭,“不必了,會把毛弄髒的。”

    雪獅子差點脫口而出——陛下別怕,弄髒了我會給您舔乾淨的!

    它擔心菲娜生氣,會破壞掉目前不錯的氣氛,於是強行將這句發自肺腑的話咽了回去。

    雪獅子在遠華大廈指揮其他貓偷東西時,學會了每到一個新地方時先觀察有沒有安全方面的漏洞。它一抬頭,驚喜地看到鐵柵欄門只是虛掩,並沒有上鎖,於是伸出貓爪一推,柵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陛下,請進。”它美滋滋地說。

    菲娜有些意外地看了它一眼,勉勵般點點頭,昂首踏入了園內。

    小小的院子裡,荒草叢生,只不過天氣已經涼透,不再有蚊蟲騷擾。

    “陛下!來玩這個嗎?”雪獅子站在蹺蹺板旁邊,很期待地望著菲娜。

    “這個要如何玩?”菲娜不解地打量著這個長長的鐵桿。

    雪獅子見菲娜有些興趣,興致勃勃地解釋道:“陛下您站上那頭,奴家站上這頭,然後交替蹬地,咱們就會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菲娜本有心拒絕,但注意到雪獅子那殷切的目光,想到之前它沒有聽完整的張子安與雪獅子的對話,確實覺得有些冷落了雪獅子,於是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好,就玩一會兒……”

    “稍……稍等一下!”雪獅子一看蹺蹺板的座位太髒,跑到外面叼來幾片乾淨的梧桐葉,仔細地先給菲娜那邊鋪好,再鋪自己這邊的。

    菲娜很滿意,張子安就沒有這麼細心,反而會抱怨它挑三揀四。

    “奴家先站上去,陛下您身手矯健,稍候再跳上來。”雪獅子有自知之明,如果菲娜先站到座位上,自己肯定跳不上去。

    它站到了一側的座椅上,另一頭高高翹起。

    菲娜輕鬆地一躍,準確地躍到了另一側的座椅上。

    它們兩個的體重差不多,菲娜的衝擊力令雪獅子那邊開始翹起,而自己這邊則下落。

    這對菲娜來說也是種很新奇的體驗,雖然它並不明白哪裡有趣,但就在這起起落落之間,感覺與雪獅子漸漸形成了默契。

    雪獅子興奮地尖叫著,那股興奮勁甚至透過蹺蹺板感染到了菲娜,令它不自覺地更用力地蹬地,讓起起落落的頻率和速度更快。

    正值中午,附近的居民都在家裡吃飯,巷子裡一時無人走動,否則若是有人看到這副場景一定會很驚奇——兩隻貓玩蹺蹺板玩得不亦樂乎。

    所謂的友情,並非只源自於同生死共患難,也存在於蹺蹺板的兩端。

    這個幼兒園,曾經也充滿了歡聲笑語。小朋友們在老師的監護下,溜滑梯、壓蹺蹺板、盪鞦韆、跳沙坑,離開父母的庇護之後,最初的、最純真的友誼萌芽便始於此。

    不同的是,小朋友們最終會離開幼兒園,各奔東西,而雪獅子已經下定決心追隨菲娜至天涯海角。

    最先撐不住的還是雪獅子,它被震得有些眩暈,好幾次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菲娜見狀,慢慢減低了力道,直至最終停下。

    “好開心啊,陛下!”雪獅子的心裡甜得要死,覺得整個世界都粉刷成桃紅色,不僅是因為菲娜願意陪它玩,最重要的是菲娜很體貼地照顧到了它。

    菲娜也覺得挺有意思,但是它的矜持與高傲不允許它像雪獅子那樣直白地說出來。它從蹺蹺板的座椅上跳下,甩了甩尾巴,向幼兒園的教室走去。

    有了鐵柵欄門沒上鎖的經驗,這次菲娜不用雪獅子提醒,就伸出貓爪推了推教室門,果然推開了。推開之後它就馬上後退,因為門框上積存的灰塵被撲簌簌地震落了。

    雪獅子也跟了過來,揮動貓爪將揚塵從菲娜身邊拂離。

    教室裡很昏暗,但是對於貓來說不成問題。

    待塵埃落盡,菲娜已經將室內觀察得很清楚。矮小的桌椅橫七豎八地凌亂擺放著;角落裡放著很多花花綠綠的小玩具,臟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牆壁上貼著一張小紅花獎勵表格,紅花已經掉在地上,字跡也已模糊。

    地上的灰塵非常厚,而且散落著很多紙,顯然這間幼兒園已經廢棄了相當久的時間,而且自從廢棄之後很少有人進來。

    雪獅子厭惡地瞪著髒亂的室內,對菲娜說:“陛下,咱們別進去了吧?裡面好髒啊。”

    菲娜點點頭,本來就沒有非進去不可的理由。

    正當它們想離開時,一陣秋風從門外湧入,地上散落的紙片打著旋兒飛起來,像是一群小孩子手拉手轉圈兒。其中一張飄飄蕩盪地向菲娜的臉上貼過來,它眼疾手快,一爪子將其按在了地上。

    風兒來得快,去得更快,紙片們重歸沉寂,菲娜也鬆開了爪子。

    它注意到這張紙片是圖畫日記裡一頁,彩色蠟筆劃著一副圖配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但好歹還是能認出內容的。

    圖上是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圓代表腦袋,頭上幾條短線表示頭髮,一個大橢圓代表身體,四根長線代表四肢。小男孩的手裡舉著一朵花,向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跑去。

    圖畫的名字是《我的媽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3 01:41 PM

第257章 斷片

    張子安看著菲娜和雪獅子跑遠,拎起竹藍回到二樓。

    郭冬岳和白姨已經進屋了,房門半掩,他推門而入又順手關上門。

    老房子的通病就是室內採光不好,這間房子也不例外。屋內的雜物挺多,但收拾得倒也乾淨,看來白姨手腳還是挺勤快的。

    房子雖老,但電器什麼的都很新,應該是郭冬岳買回來的。

    廚房裡飄出飯菜的香味,以及郭冬岳焦急的說話聲。

    “媽,你趕緊把勺子放下,讓白姨做吧。”

    “來吧,老嫂子,給我。”

    張子安循聲走過去,站在廚房門口向裡看。

    燃氣灶上燉著一鍋湯,郭冬岳和白姨一左一右夾著一位戴著圍裙留著齊耳短髮的老婦人,正在連勸帶哄地將長勺從她手裡取下來。老婦人的眼神忽閃不定,有時像正常人一樣清明,有時又是一片茫然。

    “燕子,這是哪位啊?看起來挺眼熟。”老婦人迷惑地詢問白姨。

    “老嫂子,這是你兒子小岳啊。”白姨接過長勺,打開鍋蓋看了看火候,將勺子探進湯裡稍微攪動了一下,又重新蓋上。她這句話說得很嫻熟,彷彿說過無數遍一樣流暢自然。

    “我兒子啊……”老婦人微笑,看向郭冬岳,眼神一瞬間煥發出光彩,嘴唇微張想說什麼,郭冬岳也期待地望著她。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眼神裡的光彩消褪了,視線徑直繞過他,盯著牆上的掛鐘,就像郭冬岳是個透明人一樣,喃喃說道:“小岳這孩子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老師又拖堂了……”

    這是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發病時的明顯特徵之一,患者不像正常人一樣可以用余光視物,他們的視線焦點以外是一片模糊,哪怕掛鐘旁邊幾厘米的東西他們也會視而不見。

    短短的幾秒之間,郭冬岳臉上的表情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變化。

    白姨把燃氣灶的火調小,把長勺放在一邊,安慰道:“醫生不都說了,這病是沒法逆轉的,你就別太傷心了。”

    “是啊,是啊… …”郭冬岳悵然若失,艱澀地笑了笑,“白姨你說的對。”

    “這就是命!”白姨雙手交疊搭在腹部上,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信這個,可這就是命啊,命裡該著我老嫂子受這個罪——可是你想,這個病起碼不會疼,不會難受,比起很多更糟心的病來,已經好多了。”

    張子安覺得她說的不是沒道理,而且也確實能起到一些安慰作用。阿爾蔣海默綜合症是絕症,但會給患者的親人和朋友留下充足的陪伴和告別時間,從這個角度說,這是一種相當仁慈的絕症……只不過對於心靈的打擊實在太沉重了。

    這時,郭母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張子安,微微一怔,問道:“請問你是……”

    張子安充分發揮了平時信口開河的能力,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姓張,是郭冬岳的老師,今天來做家訪的。”

    郭冬岳:“……”

    張子安說得一本正經,說瞎話不帶眨眼的,如果不是郭冬岳已經了解到他的性格,恐怕真的會相信。

    郭母就相信了。她愣了一下,緊張不安地說道:“冬岳他……他還好吧?是不是在學校出了什麼事?都這麼晚了他還沒回家……”

    張子安淡定地笑了笑, “沒出什麼事,因為今天他值日,所以會回來晚一會兒。”

    “哦,那我就放心了。”郭母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郭冬岳和白姨相顧愕然,因為他們發現郭母是真的放鬆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跟剛才不一樣了,臉色煥發出寧靜平和的神采。

    特別是郭冬岳,他一瞬間竟然生出造化弄人之感——他每次都是費勁口舌向她述說真相,對她和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反而不如張子安一句輕描淡寫的謊言。

    他在心中反複檢討,母親每天中午都頻繁看表,念叨著小冬岳怎麼還不回來,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用一句無傷大雅的謊言來讓她安心呢?

    白姨也是如此,她每天照顧郭母,每天中午時郭母都焦躁不安,她起初還會說冬岳已經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工作,不用等他回來吃飯了,天長日久她就覺得煩了,漸漸採取無視的態度,或者隨口敷衍兩句。

    “張老師,快請坐吧。”郭母殷勤地把張子安讓進客廳,請他坐下。

    張子安拿出當老師的派頭,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張老師,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請問你是教哪一科的?”郭母陪著小心問道。

    張子安說:“語文,而且我還是他的班主任。”

    “啊?班主任不是劉老師嗎?難道換人了?”郭母一愣。

    “換人了。我是新任班主任,劉老師休產假去了。”

    “休產假?”郭母又是一愣,“劉老師是男的啊!”

    “……”張子安隨機應變,“是男的,但是他老婆生孩子,他也陪著休產假去了……不談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家孩子吧。”

    郭冬岳衝白姨揮了揮手,請她先繼續做飯,自己留在客廳裡默默看著張子安與母親談話。此時的母親看起來狀態很好,精神集中,思維流暢,語言得體,對於張子安說的每句話都有正常人的反應,完全看不出是一位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的患者。

    他明白這是為什麼,她很關心兒子在校期間的表現,這令她殘存的正常腦細胞全速運轉起來,就像一堆漸漸熄滅的篝火被突如其來的輕風重新喚醒了。與加速燃燒的篝火不同的是,腦細胞全速運轉顯然是對她有好處的。

    張子安不清楚郭冬岳上中學期間是什麼樣子,不過真實情況如何根本無關緊要,他只是不著痕跡地盡量誇讚她記憶中的兒子,每一句話都令郭母眼角的皺紋像花朵般綻放。

    有時候,阿爾茨海默綜合症患者需要的並不是真相,因為真相很快就會被忘記,他們更需要的是關懷和開心。郭冬岳是個過於認真的人,他沒有張子安這樣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對於母親的擔心令他總是繃著一張臉,有時候連他都討厭自己這張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母親這次清醒的時間格外長,郭冬岳多麼希望時間能夠放緩一下它的腳步,讓這一刻駐留於此……如果坐她面前侃侃而談的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張子安話題一轉,向郭母詢問道:“我聽說您家裡養了兩隻鸚鵡,對嗎?”

    郭母的臉上浮出笑容,“是啊,我家的鸚鵡……我家的鸚鵡… …我家的鸚鵡……”

    她的思維突然斷片了,就像是一個指針被卡住的鐘錶,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4 12:40 PM

第258章 鳥類發燒友

    郭母如同正常人的表現消失了,她再次成為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的患者,兩種不同的思維在切換時卡殼,俗稱斷片。

    張子安眉頭深鎖,不過他的反應向來很快,向郭東岳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趕快把那對紅面鸚鵡拎過來,同時提醒郭母道:“小紫和豌豆黃,對不對?”

    郭母眼睛一亮,“對!小紫和豌豆黃!”她左顧右盼,目光在室內四處尋覓,雙手拄著扶手想站起來,口中呢喃地說:“小紫和豌豆黃,你們怎麼不叫了?”

    張子安站起來,向前探出身體,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說道:“稍等一下,一會兒小紫和豌豆黃就來了。”

    郭母抬頭望著張子安,目光渙散又重新凝聚,然後溫和地笑了笑,“請問你找誰?”

    張子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聞言心中還是一沉。

    他與郭母只是短暫交談了一會兒,話題還是他臨時瞎編的,即使如此,被忘掉也令他一陣陣的胸悶,很難想像郭冬岳日復一日被忘掉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是個鳥類發燒友,”他面不改色地扯謊道,“聽說你家的鸚鵡挺會說話,向你來取取經。”

    “鳥類……發燒友?”郭母念叨著這個對她來說很陌生的詞。

    “就是養鳥、玩鳥的。”張子安簡單的解釋道。

    “哦……”郭母雖然禮貌地點點頭,但卻沒有像剛才那樣輕信於他。

    張子安掏出手機,啟動《寵物獵人》遊戲,點開理查德的寵物欄讓她看。

    “您看,這是我養的非洲灰鸚鵡。”

    郭母有老花眼,她將頭向後仰,離屏幕稍遠一些,眉頭緊皺,卻依然看不清。

    張子安提醒道:“您的眼鏡,掛在脖子上呢。”

    郭母半張著嘴啊了一聲,下意識地低下頭,動作呆滯而僵硬。她看到用細繩拴住鏡腿的老花鏡果然掛在脖子上,又是一愣,之後便露出安心的笑容,捏著鏡腿端端正正地戴上眼鏡。

    手機屏幕在她的眼中變得清晰起來。

    “喲,真的是灰鸚鵡啊。”她帶著幾分驚喜和幾分意外,對張子安多了一些信任,“年輕人喜歡養鳥的真不多見。”

    張子安把手機收回去,笑道:“現在養鳥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

    在她記憶中的那個時代,喜歡養鳥的以中老年人為主,但是現在很多年輕人也喜歡養鳥,雖說數量終歸比不過貓和狗就是了。

    郭冬岳拎著鳥籠在客廳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張子安的話告一段落他才進來,心裡對張子安又是佩服又是好笑,真虧他能在不同的身份之間快速切換,居然不露馬腳。

    郭母注意到他進來,眼神在他的臉上打了幾轉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然而話語卻哽在嗓子裡出不來。焦躁、徬徨、苦悶的神情交替佔據著她的臉,就像隨時可能嚎啕大哭一樣,連張子安這個旁觀者不忍心看下去了。

    好在兩隻紅面鸚鵡適時地叫起來,把郭母的注意力牽引過去。

    她愣愣地盯著籠子裡的鳥,摸索著摘下老花鏡,臉上終於綻開了笑意。

    “小紫,豌豆黃,是你們啊!好長時間沒聽到你們叫了,我還以為你們飛跑了!東岳……”她抬頭四顧,完全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兒子,像是在為她自己開脫一樣:“東岳上學去了,不用擔心打擾他學習……”

    郭冬岳的手顫了一下,鳥籠晃了幾晃,他又連忙穩住,別過頭去。

    沉睡已久的記憶復甦了。在他上中學期間,有時面臨巨大的壓力時,比如數學競賽或者期末考試,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心煩意亂。一旦沒有取得理想的成績,他偶爾會抱怨家裡的兩隻鸚鵡總是亂叫,打擾他學習。

    張子安已經知道了她的狀態十分不穩定,必須盡快將需要知道的事情了解清楚,對她說道:“這兩隻是紅面鸚鵡吧?很稀罕的品種呢。”

    “對!是紅面鸚鵡! ”她樂呵呵地回應道,“以前的老同學送我的,很少有人能認出來呢,你真是那個什麼……鳥類……鳥類……”

    “鳥類發燒友。”張子安替她說了出來。

    “鳥類發燒友……鳥類發燒友……”郭母機械地重複著,像是怕自己忘了一樣。

    張子安與郭冬岳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心中的石頭算是一半落了地。郭母以前養的確實是紅面鸚鵡,這種鸚鵡稀少且幾乎不存在亞種,因此羽色都差不多,若是換成其他常見的鸚鵡,想找到羽色一模一樣的可就太難了。

    “我聽說您還教會它們說話了?據我所知,紅面鸚鵡不擅長學說話,您能教會它們真的很不容易。”張子安像是拉家常一樣引導著話題。

    “呵呵,你太過獎了。東岳那孩子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個人悶得慌,正好教它們說話解解悶。”她笑著說,“你不知道吧,我兒子可出息了,又很乖,從不讓我多操心……”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些許的遺憾,用很低的聲音說:“從不讓我多操心……從不讓我多操心… …”

    郭冬岳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他此時已經明白母親當年的寂寞,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他會選擇不那麼乖,不那麼自立,讓母親能夠多操心一些。對於母親來說,為孩子操心其實是一種幸福。

    張子安硬起心腸,重新將話題拉回來,“您教給它們說什麼話了?能告訴我嗎?”

    郭母愣了一下,思維再次出現卡殼的跡象。

    張子安指著鳥籠提醒道:“鸚鵡,您的鸚鵡,它們會說什麼話?”

    “它們呀,”郭母的情緒轉變得極快,幾乎瞬間由憂傷變成興奮,“我教給它們一首詩啊!”

    張子安和郭冬岳頓時一驚,不約而同地問道:“哪首詩?”

    郭母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念詩前的準備工作,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她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上下兩排牙齒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糟糕!

    張子安和郭冬岳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就在下一秒,他們的預感被印證了——郭母的臉上再次浮現溫和而戒備的笑容,問道:“請問你們找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4 12:41 PM

第259章 女神的使者

    眼看成功在望,郭母卻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再次斷片,一切的努力歸零。張子安和郭冬岳陣陣胸悶,幾乎要吐血了。

    怎麼辦?再重試一遍嗎?

    他們以眼神互相詢問,都等著對方的答覆。於情於理,這件事都應該由郭冬岳完成,但他面對母親時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寄希望於張子安。

    張子安無奈地嘆了口氣,總有上賊船的感覺。他有自知之明,剛才的成功純屬僥倖,郭冬岳的期望如同三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肩上,令他很難開口說拒絕。另一方面,他看到郭母的樣子,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來,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的母親遭遇了病魔,他同樣會希望其他人能施以援手。

    因此,他故伎重施,笑道:“我是鳥類發燒友……”

    “我不是問這個。”郭母的笑容冷卻,從沙發上站起來,正言厲色地說道:“我是問你們怎麼進的我家?誰給你們開的門?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張子安的心裡嗶了狗,每次的畫風還不一樣,這可腫麼辦?

    “不不,我們是好人。”他舉起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惡意。

    “好人?好人怎麼會擅闖民宅?”郭母的聲音越來越高,“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白姨聽到聲音從廚房急匆匆地出來,一把拉住她,勸道:“我的老嫂子,你別喊啊,他們不是外人。”

    郭母的目光盯在白姨的臉上好幾秒,才將她認出來,“燕子?”

    白姨苦笑著點頭,“這棟樓裡,也就老嫂子你這麼叫我。”

    “燕子,他們是誰?你朋友?”郭母指著張子安和郭冬岳。

    白姨遠不如張子安那麼隨機應變,被問得張口結舌,她想說是你兒子和你兒子的朋友,但這樣一來又要陷入無盡的死循環,郭母是絕對不會承認郭冬岳是她兒子的。

    她硬著頭皮說:“是,是我朋友。”

    “他們是乾什麼的?為什麼把他們帶到我家裡?”郭母一句接一句追問。

    “這……”白姨徬徨無措之時,看到張子安指了指籠子,會意地說道:“老嫂子,他們是來看你的鸚鵡的。”

    “鸚鵡?”郭母也看到了鳥籠子,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劈手就從郭冬岳手中奪過,寶貝似的抱在懷裡,厲聲斥責道:“你們竟然敢偷我的鸚鵡!我非報警不可!”

    三人這下誰都沒咒念了,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到如今,只能等郭母再次斷片才行。然而事與願違,郭母可能是太氣憤了,輪流指著郭冬岳和張子安不停地數落,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真把他們當成小偷了。

    最後一個進門的是張子安,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只是把房門虛掩,這時伴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隻金黃色的貓踏入屋內,緊接著又是另一隻。菲娜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嘴裡叼著幾張紙。

    看到叼著紙的菲娜,張子安別提多震驚了,他甚至懷疑那幾張紙是不是哪家超級公司的原始股認購憑證——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潔癖的它甘願叼幾張紙呢?

    菲娜的存在感實在太強,連郭母都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數落,驚訝地望著它,幾秒後說道:“這……這是哪來的貓?”

    “是我的貓,我帶來的。”張子安邊說邊衝菲娜擠擠眼睛,意思是你叼著的到底是什麼啊?

    菲娜沒有理睬他。

    郭母更生氣了,“好哇,你們帶貓來,是要讓貓偷吃我的鸚鵡麼?”

    張子安干脆不解釋了,因為解釋不清,也因為解釋沒用,只能繼續等她失去這一小段記憶,然後重新來過,就像是打遊戲時的S/L大法一樣——雖然聽起來挺可笑,但這是一出不折不扣的悲劇。

    “滾出去!讓你的貓滾出去!”她把鳥籠抱得更緊。由於喊聲尖銳,籠內的兩隻紅面鸚鵡嚇得縮到了籠子的角落裡,緊緊依偎在一起。

    郭冬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母親之前是一個知書達理有涵養的人,絕不會說出這樣的粗鄙之語,是阿爾茨海默症改變了她的性格。

    張子安心說要糟,被人當面說滾出去,依菲娜的性格絕對會大怒。即使是他,也生出了就此乾脆離開抽身事外的念頭。為防萬一,他擋在菲娜和郭母之間,生怕菲娜在盛怒之下攻擊她。

    沒想到的是,菲娜似乎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張開嘴,讓幾張紙飄落在地上,然後看了郭母一眼,事不關己一般甩甩尾巴出去了。

    張子安彎腰拾起那幾張紙,發現只不過是小孩子的塗鴉而已,或者說是圖畫日記。

    第一張圖,是一個小男孩舉著一朵花往家裡跑,底部歪歪扭扭地寫著:今天媽媽生日。

    張子安翻到第二張圖,場景改成了室內,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坐在桌子旁,手裡舉著剛才那朵花,配的文字是:媽媽很高興,kua我是個好hai子。

    可能是由於識字不多,“誇”字是用拼音代替的。

    張子安翻到第三張圖,小男孩筆直地站在女人面前,一個表示說話內容的橢圓框從他的嘴邊引申出來,對話框裡寫的是“ci_mu手中xian,you子身上衣…… ”

    圖下的文字是:老師要我們在媽媽生日時向媽媽nian這首shi,zhu媽媽生日快樂!

    蠟筆劃上去的線條和文字都已經模糊,只能勉強認出來,彷彿見證著時光的流逝。

    張子安將這三張紙反復看了幾遍,將其遞給了郭冬岳,“是不是這首詩?你在街角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是不是也讓你們在母親過生日時讀過這首詩?”

    郭冬岳接過紙,同樣反復看了好幾遍,嘴唇輕輕地蠕動,默念著圖上的文字。他在寵物店裡聽張子安給小芹菜念這首詩的時候,心底的某處彷彿被觸動了,就像是一粒小石子從山頂上滾落。但是記憶沉睡得太久,如同被壓在箱子最底下的衣物,已經遍布皺褶,不復本來面貌,而且當時他急著來挑選鸚鵡,無暇仔細回味,遺憾地失之交臂。

    然而命運女神給了他第二次機會,派金色貓作為使者叼來了某位小朋友留在幼兒園的圖畫日記,宛如熨斗般將記憶的皺褶熨平,令他再次回憶起幼年的時光。沒錯,那個時候他在母親生日時也向母親背誦過這首詩,雖然他當時年紀尚幼,對這首詩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只記得站在母親面前背詩時很不好意思,等詩背完後,母親一把將他擁入懷中,而他則害羞地推開母親跑掉了……

    在郭冬岳沉浸於過去的遐思時,張子安已經悄悄離開了房間,與菲娜一起蹲在房門外的走廊上,注視著牆壁上小孩子的塗鴉,一時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雪獅子不耐煩的叫聲:“喵喵!陛下您還好嗎?”

    “本宮這就下去。”菲娜以恰到好處的音量回應道,隨後邁腿走下樓梯。

    當它邁下第一階的時候,張子安的聲音從它身後傳來:“閃亮的東西?”

    菲娜停頓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高傲而矜持地一步步走下去。

    它是菲娜帕麗絲十三世,不朽神國的守護者,無須向凡人解釋它的意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5 10:51 AM

第260章 挑剔的雪獅子

    張子安望著菲娜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果然是菲娜的風格啊。他托著腮,聞到屋內飄來的肉湯香味,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起來。雖然他很想腆著臉在這裡蹭飯,但一想到吃飯過程中很可能目睹郭母斷片時失態的樣子,所以還是決定不要打擾他們為好。

    又過了一會兒,郭冬岳拎著鳥籠出來了——這說明他母親又斷片了,否則不太可能從她懷裡硬把鳥籠搶過來。他不聲不響地將鳥籠遞給張子安。

    張子安接過鳥籠,沒有看他,知道他此時的表情一定不想被別人看到,只是站起來很隨意地說:“走了。”

    “拜託你了。”郭冬岳說道,聲音沉重而沙啞。

    張子安向後面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了,也不用送了。

    來到樓下,雪獅子依舊膩著菲娜,各種討好,菲娜依舊待它十分冷淡,但張子安覺得它們之間的氣氛似乎有所變化。

    “怎麼才下來?掉茅坑里了?”雪獅子一開口就沒好話,衝著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吧,老娘還想去看看那群妹子呢。”

    張子安也挺想去看看妹子的,雖然對濃妝coser的顏值不抱太大希望,但單身狗也沒辦法要求更多……

    “行,那就走吧……我說你們不餓麼?”他拎著鳥籠走在前面,隨口問道。這個鳥籠並非一開始的鳥籠,被郭冬岳替換成了他家裡的舊鳥籠,外面圍著保暖的棉布,不用擔心紅面鸚鵡被凍著。

    “喵喵!老娘不餓,早上吃得很飽!”雪獅子搶先回答。

    張子安感覺雪獅子依然很臭屁,但對他的態度似乎比以前要積極,不再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許是無意之間刷了一下它的好感度?

    菲娜大概也不餓,如果餓的話它早就開始抱怨了,在這方面它從不跟張子安客氣。

    走出巷子,他看到coser們在教堂的外圍擺出各種賣萌的pose,攝影社的成員們舉著龐大的單反相機哢嚓哢嚓地拍著照。

    張子安瞅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將近中午1點了,這幫人吃飽了飯,看起來幹勁十足——美色當前也是原因之一。他們選的位置離教堂更近了,進進出出的教友對他們側目而視,不時地指指點點,似乎是對他們的行為頗有微詞。說來也是,人家莊嚴肅穆的教堂,不是讓你們拿來當背景牆的,更何況那些coser穿得還那麼清涼誘惑……

    那個叫洛青羽的社長個頭最高、嗓門最大,就算是在人群裡也能一眼認出來。他拿著報紙捲成的話筒,一會兒跑去指導負責拍照的同學,一會兒跑到coser旁邊親身給她們示範動作,還不時向路過的教友們點頭哈腰致歉,忙得團團轉,這麼冷的天氣他的腦門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再反觀他的社員兼同學們,一個個懶懶散散的,一邊拍照一邊跟coser妹子說笑,揮霍著時間與耐心。

    洛青羽也看到了張子安,畢竟拎著鳥籠帶著兩隻貓出門的人並不多見。

    “嗨!大……”他把後面兩個字咽了回去,大庭廣眾之下喊什麼“大帥比”實在喊不出口,“那個誰……來這邊,就等你了!”

    張子安拎著鳥籠,與兩隻貓過了馬路,尤其是雪獅子一貓當先,猴急地躥在前面,張子安提醒了它好幾次要小心車輛。

    洛青羽等張子安來到跟前,立刻抱怨道:“你怎麼才來?我給你發了好幾條信息沒有看到?還以為你攜款潛逃了呢。”

    “就150塊還不至於讓我攜款潛逃。”張子安自信地說。

    “不,就因為是150塊,你才可能攜款潛逃。”洛青羽反駁道,“因為達不到立案標準,就算是你跑了,我也沒辦法報案。”

    張子安:“…… ”所以說你認真考慮過我攜款潛逃的可能嘍性?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長著一張帥臉果然讓人嫉恨啊!

    “不過你來了就好,不是有那麼句英文麼——遲到總比潛逃好。”洛青羽很大度地拍了拍他肩膀。洛青羽的個頭很高,目測有一米九左右,而且比較瘦弱,手長腿長,居高臨下拍張子安的肩膀,好像張子安是他的部下似的。

    張子安被他猝不及防拍了第一下,第二下躲過去了,嘴裡還不忘了吐槽:“是'遲到總比不到好'吧?別以為我沒學過英文啊!”

    雪獅子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自己跑進了脂粉群,圍著那群coser妹子用挑剔的目光上看下看。

    “喵喵!什麼啊,原來是個平胸,幹嘛還墊那麼高!”

    “喵喵!嚇?腿上的汗毛好粗,其實你是男的吧?”

    “哇!你身上噴這麼多香水幹什麼?是不是有狐臭?”

    雪獅子的毒舌天賦火力全開,對她們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挖苦。張子安聽得一身冷汗啊,幸虧它說的話普通人聽不懂,否則非要被這群妹子活活打死不可。

    想來也是,它的原主人是誰?大名鼎鼎的潘金蓮啊!真實的潘金蓮是什麼樣暫且不提,她在後世的名聲主要出自於《水滸傳》和《金瓶梅》,特別是在後者的描述中,她絕對算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就連僧人見到她都會心猿意馬,禪心頓失。潘金蓮不僅是貌美,還有才,曲藝、廚藝、女紅樣樣精通,若是放到今天,十之七八會為名人或者網紅,除了有才無德以外幾乎挑不出缺點… …

    而這些coser的優點是青春活力,以及她們所cosplay的動漫人物提供的魅力加成,真要論相貌身材的硬實力,大多平平而已,無怪雪獅子看不上眼。

    coser妹子們頭一次見到顏值這麼高的貓,頓時愛心氾濫,也不配合攝影社員擺pose了,一窩蜂地把它圍住,都想抱抱它。

    “好漂亮的貓啊!軟萌軟萌的!”

    “是啊,毛好長的說!抱起來好暖和!”

    “我也要抱,快給我抱抱!”

    雪獅子嘴裡說不要,身體可不客氣,簡直是來者不拒,在妹子們的懷裡滾來滾去,無論被哪個妹子抱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6 01:29 AM

第261章 反差萌

    被妹子抱的時候,雪獅子的爪子還不老實,肆無忌憚地在妹子們的胸部上摸來摸去。如果是被男人的鹹豬手這樣摸,這幫妹子們早就翻臉了,但被雪獅子軟軟的小爪子摸,她們只恨不得能被多摸幾下……

    雪獅子額頂的那道黑線更是令她們嘖嘖稱奇,她們起初以為是染的色,不過她們大都有染髮的經驗,仔細觀察後發現這道黑線是純天然的,絕不是染的,這就更她們驚嘆不已。

    菲娜一如既往的矜持,安靜地站在原地,對於雪獅子受到的歡迎不以為意——它不需要那樣親密的接觸,甚至反感那樣的親密接觸,因為它覺得很髒,它的身體不是凡人可以隨便觸摸的。相比於那群萌妹子,它倒是對莊嚴肅穆的教堂更感興趣,仰起頭,目光注視著高高的十字架。

    秋高氣爽,碧空如洗,幾隻灰色的鴿子落在潔白的十字架上,咕咕地叫個不停。教堂和鴿子簡直是絕配,即使沒有宗教信仰的人,看到這副畫面也會心生平靜喜樂無欲無求之感,說不定會信步走進教堂裡坐一會兒,聆聽佈道。

    洛青羽嘖嘖感嘆道:“抱著貓的妹子,萌度激增30%啊!你不覺得麼?”

    “不覺得!”張子安斷然否定,“妹子再萌也不是我的……但貓是我的,你要跟她們說輕點擼,把毛擼掉了擼髒了我要求加錢!”

    “你鑽錢眼兒裡了?”洛青羽心疼地說,租貓的錢可是他自掏腰包,沒好意思向社員們坦白他是租的貓,這會讓社員們小看他的能力。

    洛青羽這個攝影社社長坐得併不安穩,他不是憑優秀的攝影技術成為的社長,而是在競選中向社員們誇下海口,要帶領攝影社發展壯大,並且吹噓說自己認識好多高質量的妹子,可以拉她們來當coser。攝影社的社員,理所當然全是男生,一個女的都沒有,作為大學生來說都渴望與異性多多接觸,在荷爾蒙的作用下,洛青羽當選。

    其實洛青羽的豪言壯語基本上是在吹牛,他自己都沒脫單,從哪找高質量的妹子去,或者說他當社長就是為了方便脫單——很多妹子都喜歡把自己拍得美美的,並且讓美美的自己被更多人看到,而在通常的認知裡,單反相機那龐大的體積一看就比較唬人,再加上攝影社社長的響亮名頭,還真有妹子被他忽悠上了。

    現在的這幾個coser,就是他從鄰近的濱海醫學高等專科學校聯繫到的準護士妹子,雙方一拍即合,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出來拍攝cosplay照片。

    張子安想早點完事早點回家,不能任由那些妹子擼貓擼個沒完,雖然她們爽雪獅子也爽,但是他不爽啊……

    “你不是要拍片麼,趕緊的吧,我還有事。”他提醒道。

    洛青羽頭疼地說:“你以為我不著急啊?”

    他把張子安把後拉扯了幾步,低聲說道:“問題是這幫妹子都是第一次cos,動作和表情都有些放不開,甚至連cos的那部動漫都沒看過,不知道她們要cos的人物是什麼性格,有什麼習慣動作,教起來超麻煩的!”

    從這些妹子們身穿的鎧甲狀服飾和所持的巨型兵刃來看,她們cos的應該是某個熱血格鬥類動漫,估計是這幫攝影社的宅男要求的,而大部分妹子即使看動漫,可能更喜歡生活愛情類的,所以她們沒看過也不意外。

    “氣場!最重要的是氣場!”洛青羽著重強調道,“其實外形和動作都無所謂,我可以教,畢竟那部動漫我看過三十遍,即使閉著眼也能將動漫裡的妹子們分清楚……”

    “你給你等一下!”張子安可不能裝聽不見,“你把一部動漫看了三十遍?”

    “沒錯。”洛青羽鄭重其事地點頭,頗有自豪感地宣稱:“今天晚上回去以後,準備沐浴更衣刷第三十一遍,泡麵和營養快線已經就位。”

    張子安:“……”營養快線是什麼鬼!你看的到底是什麼動漫啊?

    洛青羽抬起瘦長的胳膊,遠遠地指著coser裡的一個妹子說:“看到那個紅色衣服的妹子了?”

    Coser們以雪獅子為中心,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都想抱抱雪獅子,其中有個黑長直的妹子最積極。她穿著一件動漫裡常見的帶領花的水手服,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筆直地垂落,黑色的短裙和過膝長襪將絕對領域映襯得格外雪白,要胸有胸,要腿有腿,算是這群coser妹子裡質量上乘的了。她嘻嘻哈哈地抱著雪獅子東躲西藏,就是不讓其他妹子抱。雪獅子瞇起色眼,一臉壞笑地用肉墊在她的胸上拍啊摸啊的……

    “看見了,挺可愛的啊,她怎麼了?”張子安問道。

    “那妹子要cos的可是個高冷角色啊!”洛青羽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冷面傲嬌那種,你懂不懂?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然而獨處時卻有一顆柔軟而脆弱的心,多麼巨大的反差萌……啊……啊……啊……”

    他用手緊緊抱住自己,陶醉般地閉上眼睛,渾身像過電一樣微微顫抖,似乎是在想像中將那個動漫女角色擁入懷中,盡情地撫慰憐惜……渾然不顧教友們怪異的目光。

    等他睜開眼睛時,看到張子安已經退到離他十米開外了,於是奇怪地問道:“你跑那麼遠幹什麼?難道你感受不到這種絕讚好評中的反差萌?”

    “對於你,我只奉送一句話——四齋蒸鵝心!”張子安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洛青羽表示很受傷,“我是活躍的攝影社社長,才不是整天蹲在宿舍裡的死宅!”

    然而張子安早已看穿一切!

    “別裝了!”他冷冷地說,“既然是宅的話,你好歹注意一下TPO原則啊!”

    “什麼是TPO原則?”洛青羽茫然問道。

    “Time、place、occasion!這雖然是穿衣服的準則,但對於你們這種宅男也是適用的!”張子安指出。

    所謂的死宅,就是不看時間、不看場合、不看氣氛地暴露宅屬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6 01:30 AM

第262章 所謂傲嬌

    攝影社選擇的地點是莊嚴肅穆的教堂前,人家教友們容忍你們在這里胡鬧也就罷了,你還得寸進尺地在這裡無病shen吟,真不怕人家把你們趕走啊?

    洛青羽撓撓頭,一時有些無法接受張子安的指摘,不過宅男特有的以自我為中心的屬性令他很快將其拋在了腦後,爽朗地說道:“先不談這個,總之我不是死宅。”

    “不,關於這點你千萬別謙虛,我真沒見過比你更噁心的死宅!”張子安仍然戒備地離他很遠,“別過來,宅細菌會傳染的。 ”

    第一個來到張子安店裡洗貓的魯怡雲看著也挺宅,張子安對她的印像還不錯,除了特別容易哭以外……看來宅也是分種類的,像洛青羽這樣狂熱的動漫宅不知道算不算宅中異類?如果不算異類的話,那大清國真的藥丸!

    洛青羽一看張子安不肯接受自己的傳道布教,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錯過了一個億知道嗎?”

    “我錯過的億過多了去,但唯獨這個不覺得可惜!話說你趕緊幹活,我可沒時間跟你耗下去!”張子安再次催促道。

    “好吧好吧,你這人真無趣!”

    洛青羽跑到妹子們旁邊,把那位黑長直妹子單獨拉出來。

    “幹什麼呀?”黑長直妹子不滿地說道。

    剛才她一個疏忽,懷中的雪獅子被其他妹子搶走了,這令她覺得很惋惜——雪獅子的手感實在太好,毛絨絨的像個毛絨玩具,抱在懷里特別溫暖,叫聲軟糯可愛,還會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她的臉,乖得不能再乖。一旦被別人搶去,她甚至有種悵然若失的心情,指尖仍然殘留著它的觸感……

    “咱們是來拍照片的,不是來擼貓的,你可是咱們的主力coser啊!”洛青羽苦口婆心地勸道,“有擼貓的時間,不如多看幾遍動漫,好好感悟一下你要cos的角色啊!”

    黑長直妹子聞言抱怨道:“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擺姿勢了嗎?還要怎麼樣啊?”

    “氣場!懂嗎?氣場!”洛青羽手裡揮舞著報紙捲成的擴音器,死宅之力全開般吼道:“我們不僅要cos出角色的形,還要cos出角色的心,甚至cos出角色的靈魂,這才是完美cosplay!角色的精、氣、神,我不要求你們能cos出角色的神髓,但至少角色的精華和氣質要cos出來吧?”

    黑長直妹子被震得耳膜疼,皺著眉後退了兩步,為難地說:“我就說我cos不了傲嬌的角色,你非要讓我cos,現在又來怪我……你們男生真無聊,為什麼對傲嬌角 那麼情有獨鍾啊?傲嬌有什麼好的?矯情!”

    “嘖嘖!矯情……跟你解釋不通,總之,傲嬌的妙處你是不會理解的。”洛青羽的臉上浮現憧憬與嚮往,“總之,重現我心中女主角的重任就拜託你了!”

    “我才不要!”黑長直賭氣地說,“而且我也不懂什麼是傲嬌,有本事你從現實中找個傲嬌妹子讓我看一眼。”

    洛青羽一愣,隨即苦笑道:“現實的傲嬌妹子……我也找了好久了,現實中的傲嬌妹子可是稀缺資源,即使存在,也輪不到我碰上。”

    “那個……”張子安遠遠地說道,“抱歉打擾一下,我倒是能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傲嬌。”

    “啊?難道你認識傲嬌妹子?”洛青羽激動地衝到張子安旁邊,兩條瘦長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使勁搖晃,“快介紹給我認識!”

    張子安費勁地從他的手下掙脫出來,“傲嬌妹子沒有,傲嬌貓倒是有一隻——不信你們仔 看看。”他指著菲娜說。

    “傲嬌貓?”洛青羽和黑長直妹子很驚奇地看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菲娜踱著慢悠悠的步子走到了教堂入口的扇形台階上,昂首挺胸,眼高於頂,冷漠地掃視著來來往往的教友,以及嘻笑打鬧的coser們。說它冷漠並不確切,說它高傲也不盡然,而是居高臨下睥睨萬物的感覺,就彷佛在說——不是本宮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洛青羽激動地噴著唾沫說道:“就是這個味道!你看見沒有?就是這個傲勁兒!”他猛地拍了一黑長直的肩頭,把她拍得哎呀一聲淚眼汪汪。

    “老天爺!”他感嘆道,“我一直在想,現實中的傲嬌妹子會是什麼樣兒?但是我想像不出來……今天居然在一隻貓的身上看到了完美的傲嬌形態!”

    他一扭頭,發現黑長直妹子揉著肩膀躲離他遠遠的,“莛瀛,你仔細看看呀,那就是三次元里的傲嬌,好好學學那個氣質!”

    洛青羽的手除了皮就是骨頭,黑長直妹子被拍得很疼,她嘶嘶地吸著涼氣,埋怨似地瞪了他一眼,這才仔細觀察菲娜的儀態。

    莛瀛她起初對所謂的傲嬌是很不以為然的,不明白男生們為什麼那麼推崇這種很差勁的性格——現實中如果有人那麼冷傲,一定沒朋友,除非那個人已經強大或者狂妄到不需要朋友的地步。她上下掃了幾眼菲娜,覺得不過如此,無非是一隻很漂亮的貓,要說氣質嘛……跟貓談氣質,開玩笑嗎?貓不過是一種普通的寵物而已,所謂的氣質,無非是人們憑藉想像妄自添加上去的。

    然而,看得越久,她就越是心驚。

    就像是武俠小說裡的“福至心靈”一樣,她竟然隱約感受到了菲娜的氣場!說來也奇怪,菲娜僅僅是在那裡隨意一站,並沒有刻意做什麼,只是偶爾瞇一會兒眼睛,或者抬起爪子輕輕捋一下鬍子,卻無形中逸散出凜然不可侵犯的尊貴——特別是當它瞇起眼睛看你的時候,就彷佛將你從裡到外看了個遍。

    莛瀛想起了一句話:三代為官,方懂穿衣吃飯。氣質的養成不是一時一刻能夠做到的,一個從小窮苦慣了的男人,即使突然給他一個億,他也只會表現得像個暴發戶。這隻貓身側縈繞的無形氣息,絕非尋常百姓家的貓。

    她看著菲娜。

    漸漸的,她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6 05:35 PM

第263章 杰作

    張子安蹲下來,稍微把蒙在鳥籠外面的棉布揭開一條縫,檢查兩隻紅面鸚鵡的狀態,菲娜半瞇著眼睛望著他。當他放心地將棉布重新蓋好,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抬起頭時,它則狀似不經意的移開目光,彷彿只是在普通地巡視一樣。

    看到這一幕,莛瀛的腦子裡彷彿突然照進一束光,醍醐灌頂般領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怕自己忘掉,來不及細想,下意識地學它半瞇起眼睛,不像以往那樣用正眼看人,而是稍微側著腦袋,以45度角斜睨了一眼洛青羽,等洛青羽回望時再繃起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視線。

    洛青羽半張著嘴巴愣住了,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什麼?好像是動漫中那個傲嬌大小姐活生生地穿越到現實來一樣!

    “就是這樣!”他扔掉報紙捲成的話筒,搶過社員手裡的單反相機,迅速抓拍了幾張。

    他低下頭,通過相機的液晶屏幕檢查剛才的成果。

    屏幕上,莛瀛像是故意不看鏡頭一樣,目光落在虛空般的遠方,臉頰微微泛紅,嘴唇微啟,像是在小聲嘀咕:我很在意你,但我就是不看你。

    更巧的是,這幾張照片還將更遠一些的菲娜拍了進去,一人一貓像是有默契般側頭望向相反的方向,傲嬌的神態也有幾分相似,形成了一遠一近,一高一低,一虛一實的絕妙搭配!

    特別是其中一張照片,右上角露出一小塊天空,棲息在教堂鐘樓十字架上的鴿子振翅而飛,在遠近、高低、虛實的搭配之外又平添動與靜的元素。再看看構圖裡的色彩,金色的貓、純淨透徹的青空、白鴿、教堂的紅牆、灰色的台階、還有瀑布般的黑髮與同色的短裙與長襪,以及最耀眼的絕對領域……整體的色彩濃淡相宜,是幾乎無法重現的一張照片,若是經過適當的後期處理,可能會是洛青羽這個業餘攝影師的畢生傑作!

    洛青羽激動得手都哆嗦,即使他對攝影只有粗淺的了解,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但這是一張好照片他還是能看得出來。以往他只是在網絡上對著別人拍的照片流口水,幻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拍出一張技驚四座的好照片,一舉成名,然後成群結隊的高質量妹子蜂擁而至,哭著求他為自己拍照片,甚至為永遠留住青春而請他拍果照……

    顯然,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好照片,可以讓他走上人生巔峰的好照片!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住顫抖的雙手。目前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把這張照片多複制幾張,以防SD卡突然損壞——這種事雖然不常發生卻時有耳聞。數碼產品就是如此脆弱,一旦損壞,SD卡里的照片恐怕就完蛋了,想恢復都沒辦法恢復。

    洛青羽將照片通過WIFI傳到自己手機裡,保存於雲端,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他一抬頭,注意到社員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

    “怎麼了?”他納悶地問道,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沒沾到什麼臟東西。

    再一看張子安,已經退到離他足有二十米遠的地方了,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洛……洛社長,剛才你笑得好噁心啊……”一位同學兼社員大著膽子說道。

    洛青羽奇怪地問:“我笑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確實是笑了。”這位社員說道,其他社員也點頭附和,“如果你不信,我剛才正好照下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給我看看。”洛青羽跑過去,從那位社員手裡接過另一台單反,通過液晶屏幕查看。

    平胸而論,這張照片抓拍的時機也是相當到位。在照片中,洛青羽出神地盯著手中的單反相機,笑得合不攏腿,稍微加工一下就有入選“感動中國”年度表情包的資質,在網上大火也有可能。

    “……”洛青羽舉起相機就要摔。

    “住手啊,社長!”社員們一擁而上拉住他,“這台相機可是租的啊,就算要摔先把鏡頭擰下來,尼瑪這鏡頭比機身還貴!”

    社員們從洛青羽手中強行把相機搶回來,然後像他那樣將這張照片保存到每個人的手機裡,臉上紛紛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準備回去以後利用初學的PS大干一場……

    看到他們的笑容,洛青羽陣陣惡寒!

    “沒關係,沒關係。”他安慰自己,“等我功成名就,就再也不跟這幫臭小子混在一起,大把大把的妹子在等著我,這幫臭小子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他是個神經大條的死宅,很快就強迫自己將這事忘在腦後,開始憧憬將那張照片上傳到學校攝影展主頁後所引起的轟動效應……

    莛瀛見洛青羽呆呆地出神,便跑去想逗弄菲娜,她越看越喜歡這隻貓,甚至開始有一些理解男孩子們為何對傲嬌如此痴迷,那種“我在意你但是我就不說”的感覺真是萌翻了!

    貓這種生物果然很萌!

    她跑到菲娜面前,蹲下來笑容可掬地揮了揮手,“嗨!你好,小貓咪,我叫莛瀛。”

    然而她的傲嬌是模仿和表演出來的,菲娜的傲嬌可是深入骨髓的。

    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了甩尾巴,轉頭就走。

    “嗚~別走啊,小貓咪!”

    莛瀛急得在後面拍手跺腳,但菲娜連頭都不回,循著直線徑自走到張子安面前,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述說道:“本宮餓了。”

    言簡意賅。

    張子安戀戀不捨地從妹子們的大白腿上收回目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剛說可以靜靜地欣賞妹子們的萌態,就被這個不解風情的吃貨打斷了。

    不過也是時候回去了,這兩隻紅面鸚鵡的籠子外面雖然有棉布遮風保暖,但畢竟秋風蕭瑟,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還是夠嗆。

    “餵,雪獅子,咱們該回家了,菲娜已經餓了。”他衝著雪獅子喊道,特意表示是為了菲娜。

    雪獅子惋惜地一個女生的身上摸了一把,這才掙脫她們的懷抱,邁開小短腿奔了過來。

    “喵喵!今天老娘算是過癮了!”

    張子安早已對這只色貓見怪不怪,招手攔住輛出租車,駛回寵物店。

    路上他把洛青羽的150塊錢按照時間折算之後,以紅包的形式退回了大部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7 12:13 AM

第264章 解碼與編碼

    第二天一大早,張子安如往常一樣,在鬧鐘響起之前就已經醒了,順手關掉了鬧鐘,一轉頭看見菲娜和雪獅子還在睡。他放輕腳步離開床鋪,菲娜的眼皮動了動,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聽到了他的響動。至於雪獅子,那睡得叫一個死沉死沉,一點兒都沒有貓類的警覺。

    “陛下……陛下……您的毛好香好順滑哦,奴家真想一輩子為您舔毛……呼……呼……”雪獅子換了個姿勢,把毛毯抱得緊緊的,舌頭一伸一伸地舔著毛毯,口水把毛毯都浸濕了一角。

    張子安決定不叫醒它,等它醒來之後再告訴它殘酷的真相。

    走進衛生間簡單地洗漱過後,他放輕腳步下了樓。

    老茶和星海因為昨天在遊戲裡睡得很飽,早早的就已經醒了。老茶把電視聲音調到很低,在看早間新聞。星海有些無聊地在屋裡轉來轉去,聽到張子安下樓的聲音,立刻精力充沛地小跑過來,“子安,今天起得好早!”

    張子安伸了個懶腰,說道:“自從跟茶老爺子練拳後,每天晚上幾乎都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然後一覺到天亮,睡眠質量炒雞好。現在醒了就起床,不像以前,醒了之後還要在被窩裡掙扎半天。”

    “喵嗚~星海不明白,不過感覺子安好厲害!”星海歪著頭說。

    如果換成別人或者別的精靈,張子安一定認為是在嘲諷他,但既然是星海說出來的,那一定是真心實意。想到這裡,他莫名有些自豪,心里美滋滋的。

    回想起從前還在上班的日子,張子安和每個上班族單身狗一樣,明明是起床困難戶,但就是越到晚上越精神,夜裡12點之前絕不睡覺。自從繼承了寵物店,他的作息時間也慢慢變得規律和健康——星海來了之後,他不再晚睡;菲娜來了之後,他吃外賣的次數大大減少;老茶來了之後,由於每日的練拳,他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好,感覺睡一小時頂得上過去睡兩個小時。

    至於理查德……

    說理查德,理查德就到!

    它扑騰著翅膀落在張子安的肩膀上,嗚嗚地悶叫個不停,因為它的鳥喙被張子安拿細繩綁住了,省得它一大早就吵吵鬧鬧,把他人吵得睡不著覺。

    理查德的眼神裡盡是幽怨之色,彷彿在說:Your_grandfather!為何要綁上本大爺的嘴?綁上嘴的解語鳥還是解語鳥麼?

    張子安伸出三根手指在它眼前,“咱們約法三章,能做到的話,我就不綁你的嘴了。”

    理查德深諳能屈能伸的道理,連連點頭,意思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先把繩子給本大爺解開。

    “一,只要店裡還有誰在睡覺,你就不用大清晨聒噪個不停,即使要說話,也必須把聲音放低。”

    理查德點頭。

    “二,當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禁止污言穢語,敗壞我的形象。”

    理查德不以為然地歪了歪腦袋,不過還是點頭同意。

    “三,”張子安指著放在一張空展示櫃上的鳥籠,“這活兒可是你接下來的,所以就要由你來負責,如果完不成的話,我看你也別叫解語鳥了,乾脆叫大話鳥得了。”

    他對於訓練鳥說話完全沒有心得,再加上時間緊任務重,通過常規方法是不可能來得及教會兩隻紅面鸚鵡說話的,只能敲打一下理查德,督促它來完成。

    理查德挺胸揚頭,輕蔑地掃了一眼鳥籠,抬起一支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意思是:小菜一碟,你就瞧好兒吧。

    張子安這才把它鳥喙上的細繩解開,反正是個活扣,很好解。

    理查德先呸呸兩口,活動了一下舌頭,張口正要大放厥詞,張子安警告似的把三根手指往它面前一晃,它才把一些髒話咽了回去,又把它特有的大嗓門放低了些。

    “傑夫這個白痴,太小瞧本大爺了。”此時它的傲慢與自大更甚往常,“你可知道解語的'解'字作何解釋?以你那平坦如鏡的腦皮質層,大概是不會了解的吧?”

    “等一下!”

    這句話實在太傷人自尊了,張子安反駁道:“至少比你聰明吧?你那腦容量才跟核桃差不多大,有什麼資格說我白痴啊!”

    “嘖嘖,照你這麼說,大象和鯨魚早就統治世界了。”理查德輕蔑地說,“算了,想你也不知道,所謂智慧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跟你說你也聽不懂。還是說正題吧,所謂的'解',英文就是decoding,與之相對的編碼就是encoding。人類的語言、鳥類的語言、貓的語言、狗的語言,包括計算機語言,其實都只不過是一些代碼而已。語言交流的過程,從本質上說無非是解碼與編碼的雙向過程。本大爺這麼說已經夠淺顯直白,你這個白痴能理解嗎?”

    張子安從小時候 學說話到現在,從沒把“說話”這件事想得這麼深,此時聽得如墜霧中,卻又隱約覺得很有道理。

    語言交流這件事,在人類社會裡簡直是再普通不過了,很少有人會去細思其本質。我們每天都會說話,從早上起床後的第一聲早安開始,日常生活的每時每刻都離不開語言,即使某些最資深的死宅,只要不想餓死,同樣需要用語言和文字來與其他人交流,甚至當我們躺在床上,向深愛的人互道晚安沉入夢鄉之後,偶爾還會迸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夢話。

    語言是無處不在的,向別人表達愛意與恨意,向世間宣示真理,忠實地轉述與記錄歷史……全都離不開語言。人類的文明就是建立在語言基礎上的,其重要性恐怕僅次於空氣、水和食物,但其給人的存在感卻遠不及這些東西。

    正因為語言太平常太普通了,人們往往會忽略它的重要性,不去思考它的存在意義與本質。

    張子安認真思考著理查德的話,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你說計算機語言也跟其他語言沒什麼區別?”

    “當然。”理查德不假思索地回答:“計算機語言其實相對來說更簡單、更嚴謹、更有邏輯,它的本質與其他語言並無不同,區別僅僅在於它是在電腦裡完成的,而普通語言是在你我的大腦裡完成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8 10:56 PM

第265章 你行你上

    古人雲:世間未聞鳥解語,皆因不解其中意。

    張子安在今天之前,曾以為這句話中的“解”字,是“理解”的“解”,如今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年輕太膚淺了,其實是的“解”,解碼的“解”,將語言分解的“解”。

    他還是低估了理查德,“解碼語言”比單純的“理解語言”高得不知道哪裏去了,已經反本溯源,接近於語言的本質了。

    聽到理查德把人類語言、動物語言和計算機語言並列而論,張子安相當吃驚,不過轉念一想很有道理。

    動物語言先放在一邊不管,人類語言無非是一些固定的發音在既定規則的限制下組合而成,與計算機語言沒有本質的不同,這就是解碼與編碼的基礎。如果解碼與編碼也要分個高下,那就是解碼更難一些——如果說編碼是聚沙成塔,那麼解碼就是對語言進行逆向工程,把塔很小心地還原成一粒粒沙子,這需要精確了解每一粒沙子的形狀和位置。

    “那你也會計算機語言?”張子安好奇地追問。理查德所說的這些東西,比如和,顯然是計算機和電子通訊方面的專業術語。如果理查德精通計算機語言,那他還開什麼寵物店啊?直接拿刀架在它脖子上,讓它當黑客去黑進銀行係統,先定個小目標,轉賬1個億過來!

    “不會。世間的語言多如晨星,與其泛泛而學,不如精研其中使用較廣、比較重要的一些。”理查德猜出了他的想法,揚起一隻鳥爪,“再說了,就算本大爺會計算機語言,難道你指望本大爺用爪子敲鍵盤?”

    果然是想多了!張子安很是失望,感覺錯過好幾個億!

    “先不扯淡了,你這麼能耐,教會這兩隻鸚鵡說話應該沒問題吧?”他走到展示櫃旁邊,把遮住鳥籠的棉布撩起來。

    昨天回到寵物店之後,他沒把棉布打開,讓這兩隻紅面鸚鵡慢慢適應新環境。

    理查德撲騰著翅膀飛過去,落在籠子前,仔細觀察著兩位同類。

    紅面鸚鵡的體型比灰鸚鵡小了好幾圈,兩隻加在一起也不及理查德。它們緊緊依偎在一起,不安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切!居然是一對兒該死的情侶!”理查德不屑地連飛帶跳,繞到另一側繼續打量它們。

    張子安注意到這對紅面鸚鵡似乎比較忌憚理查德,總是待在離它最遠的地方——理查德到左邊,它們就躲到右邊,理查德到右邊,它們又躲回左邊。想來也是,在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裏,面對一個來意不明的龐然大物,任誰都會緊張不安,更何況雙方體型比小四與大姚的差距還大……

    “喂,理查德,你好像嚇到它們了。”他提醒道。

    理查德回頭以挑釁的目光望著他,“那要不你來?”

    張子安:“……”尼瑪這賤鳥是一朝得志便猖狂,但是沒辦法,別人幹不了這活兒啊!

    “吱吱。”兩隻紅面鸚鵡像是畏縮,又像是害怕,以一種很尖銳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嗓音啼鳴。公鸚鵡小紫勇敢地站到母鸚鵡豌豆黃前面,用身體護住它。

    張子安估計它們是在喊救命,有惡霸要當街強搶民女……

    理查德還真就表現得像個惡霸,很蠻橫地扭頭對張子安說:“把籠子門打開!”

    張子安暗暗蛋疼,兩隻紅面鸚鵡叫得很淒慘,他聽著都於心不忍,而且它們似乎察覺到他是在場唯一能解救它們的人,可憐兮兮地對著他鳴叫。

    星海停止了玩耍,張著小嘴巴出神地看著它們,不解地問道:“喵嗚~子安,它們為什麼叫得很可憐?”

    張子安無奈聳聳肩,對星海說:“我也不知道。星海要不先去二樓玩吧?一會兒我也上去。”

    星海點點頭,小跑著上了二樓。

    悲天憫人的老茶暫停了早間新聞,從電視前側目而視,沉吟片刻之後就決定放手不管,繼續看人民公僕們開會。因為它覺得理查德雖然表現很不靠譜,但應該不是一隻壞鳥,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虐殺之事。

    “我說……你的態度能不能好點……”張子安底氣不足地勸理查德,“你也知道它們剛來一個新環境,本來就害怕,你再這樣嚇它們……”

    “怎樣?”理查德忽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再嚇它們會怎樣?能把它們嚇死麼?”

    “這倒不會……”張子安承認,“但是……”

    “要不你來?”理查德再次祭出大殺招,“You_can_you_up,no_can_no_bb.”

    張子安很憋屈地閉上了嘴,尼瑪這招平時都是他用來對付別人,今天被套用在了自己身上,這滋味果然酸爽……

    “當然,如果你願意慢慢來,本大爺倒是不反對。”理查德詰問道,“如何?你來決定吧。”

    張子安無話可說了。他等得起,紅面鸚鵡也等得起,但郭冬嶽的母親等不起,誰知道她的病情什麼時候會起變化?

    “我明白了,不過你可別太過分啊。”他無可奈何地打開了鳥籠的門。

    籠門對理查德來說有些小,它低頭含胸,收緊翅膀鑽了進去,站在門內堵住了門,不讓它們逃出去。其實它們即使逃出去,也飛不出寵物店,因為卷簾門還關著呢。

    小紫與豌豆黃瑟縮在角落裏,哀鳴之聲愈發響亮。

    理查德左看看右看看,反覆看了好幾遍之後說道:“本大爺是理查德,以後就是你們教官兼老師,你們叫什麼名字?速速報來!”

    “它們叫小紫和豌豆黃,背後藍色重一些的是小紫。”張子安好心好意地回答道,因為這兩隻鸚鵡顯然沒辦法回答。

    “本大爺沒問你!”理查德瞪了他一眼。

    技不如人,張子安只得閉上嘴,倒是要看看它打算怎麼教它們。

    “好啦,看你們兩個夠笨的,先記住我是誰吧。如果你們記不住我的名字,就叫我‘灰’。”理查德張開翅膀,將全身的銀灰色羽毛展示給它們看。

    “灰。”它重複道,“我是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8 11:02 PM

第266章 需要幫助

    張子安提心吊膽地盯著鳥籠,靜觀事態的發展。

    理查德和兩隻紅面鸚鵡在籠內對峙——說是對峙不太恰當,應該說是理查德像漫畫裏的大魔王一樣,單方面地欺負它們兩個……

    小紫和豌豆黃想要從魔爪下逃脫,在籠子裏拍打著翅膀東躲西藏,想要逃出生天,然而理查德龐大的身軀在籠門口一堵,它們根本無處可逃。在逃跑中,它們撞上籠子、碰到抓桿、跌進水盆,弄得狼狽不堪,身上的羽毛至少掉了十幾根,看得張子安暗暗心疼。它們逃不掉,只能以更悲切更響亮的聲音哀鳴。

    它們每叫一聲,理查德就回應響亮的嘎嘎聲。

    “怎麼回事?”

    星海上二樓不久,菲娜打著呵欠下來了。它聽到哀鳴聲,看著籠子裏折騰的三隻鳥,狐疑地問道。

    雪獅子亦步亦趨地跟在菲娜身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夢中舔到菲娜毛的原因,看起來很是興奮。它雖然也弄不清楚情況,卻自以為是地回答道:“陛下,一定是這個臭男人搞的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子安無視了雪獅子,對菲娜說:“理查德好像是要訓練它們說話,只不過這個方式值得商榷吧……”

    菲娜出神地望了一會兒,說道:“本宮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張子安咦了一聲,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理查德在菲娜的神宮裏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菲娜居然沒有生氣?

    菲娜輕而易舉地躍上了最高的貓爬架,沒頭沒腦地說道:“所以你只是一介凡人。”說完,它就閉上眼,開始睡回籠覺。

    張子安沒聽懂。他確實是一介凡人,但不知道這和理查德的做法有什麼關係?

    菲娜以前接觸過很多人,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所謂的偉人,無論他們表面上是什麼樣,一定會在重要時刻硬起心腸,對他人冷酷,對自己冷酷,會拋棄一切以成就大業。它再次確認了,他是一介凡人,而且是心腸很軟的一介凡人,面對他人的痛苦無法保持沉默,無法置之不理。

    但是,它不討厭,即使只是一介凡人。

    菲娜沒有干涉,老茶也沒有干涉,張子安心中起疑,莫不是自己忽視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暫時放下對兩隻紅面鸚鵡的憐憫,仔細觀察著理查德和紅面鸚鵡的互動。

    小紫和豌豆黃知道它們逃不出去,漸漸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怯生生地抓在橫桿上,像是受到責罰的小學生一樣面對理查德。

    嗯?

    張子安突然發現,好像自從菲娜下來之後,就沒有再聽到理查德那粗硬的嘎嘎叫聲,然而理查德的鳥喙快速地一張一合,似乎並沒有停止說話。

    又看了一會兒,他終於察覺到,理查德竟然是在模仿紅面鸚鵡的叫聲,而且模仿得以假亂真,在他聽來根本沒有區別!

    他回想了一下,這對紅面鸚鵡很少鳴叫,自從把它們裝進蓋著棉布的鳥籠之後,它們幾乎是一聲未吭。難道理查德是故意嚇唬它們,強迫它們鳴叫以學習它們的語言?

    張子安聽不懂鳥語,但是小紫和豌豆黃似乎開始鎮靜下來,對著理查德你一言我一語地吱吱叫喚,只不過態度仍然處於明顯弱勢的一方。

    想教會它們語言,需要先學會它們的語言?

    又過了幾分鐘,他注意到理查德已經不知不覺地沉默下來,只有小紫和豌豆黃在啼鳴,而它在認真傾聽,小黑眼珠交替地盯著它們兩個。

    說真的,張子安雖然很有興趣,但是完全聽不懂,它們在那裏說得熱熱鬧鬧,他聽著很無聊。站著等了一會兒,他返身走回二樓。

    一隻美短喵喵叫著跑過去,哧溜兒一下子鑽進廚房裏,正是從劉姨那裏跑掉的那隻,一直養在二樓,暫時也沒送到孫曉夢那邊去。起居室裏隱約聽到星海的聲音:“喵嗚~快藏好,星海要開始找啦!”

    張子安走進起居室,看到星海很認真地對著牆壁在數數。

    “星海,這麼早就開始玩捉迷藏了啊。”

    “喵嗚~捉迷藏好玩!子安也來嗎?”星海像是怕自己作弊一樣,雖然扭過頭來,卻閉著眼睛。

    “一會兒吧,我先要把東西收拾一下,那個郭冬嶽這兩天就要過來重新裝修店鋪,我看看有什麼沒用的東西,該扔的扔,該留的留。”

    “喵嗚~那星海先玩啦!”星海終於數完了,睜開眼興致勃勃地開始尋找美短。

    “啊,稍等一下。”張子安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叫住星海說道,“星海……”

    “怎麼了,子安?”星海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

    張子安想了想,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所擔心的是,這次近乎荒唐的努力是否有意義,又是否能來得及呢?

    郭冬嶽想為母親喚醒往昔的記憶,張子安決定幫他,但是親眼目睹郭母的狀態之後,張子安的信心受到了挫折,總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星海仿佛看穿了一切,安慰道:“子安不要擔心,理查德很厲害的。”

    張子安笑了笑,他沒有小看理查德,這隻解語鳥確實很厲害,然而他們的努力就算獲得了暫時的成功,終歸也將隨著郭母病情的惡化而付諸東流。

    “星海沒有說謊。”星海認真地說,“理查德很厲害,但它需要子安的幫助。”

    張子安一怔,隨即錯愕地問道:“需要我的幫助?可我根本聽不懂鳥語,要說漢語的話,理查德比我說得還好……它為什麼還需要我的幫助?不對,星海你又觀察未來了?”

    星海蹲坐在地上,不好意思地抬起一隻貓爪抱住腦袋,“喵嗚~因為兩隻鳥叫得很可憐……”

    張子安:“……”

    他早該想到的,或者說他早有預感,擁有純潔無瑕心靈的星海一定不會坐視理查德欺負兩隻紅面鸚鵡,所以他讓它先上二樓來玩,就是擔心它會使用自己的能力。

    若僅是窺視未來倒也無妨,他擔心的是星海會改變未來,取決於影響範圍的不同,改變未來可能會傷害到它的身體。

    他剛才叫住星海,就是想讓星海觀察一下未來。話一出口他就想到了,如果那是一個不好的未來,星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於是把話咽了回去。然而星海早已經觀察過了。

    爪縫裏露出一雙銀灰色的眼睛,星海忐忑地看著他,擔心會受到責備。

    張子安輕輕歎了口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隻能接受。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因為星海做好事而責備它。

    “好吧,星海,你看到了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8 11:07 PM

第267章 雞鳴狗盜

    張子安起得太早,此時東方天際僅僅是晨曦初露,從二樓起居室的窗戶向外望去,只有零星幾家住戶亮著燈,不知道是早起上班還是下夜班晚歸,抑或是秉燭夜讀。

    星海蹲坐在窗外透進的微光裏,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貓爪,銀灰色的眼睛與天空裏殘留的幾顆亮星交相輝映。

    “喵嗚~理查德不是在教它們說話。”它說道。

    “不是在教它們說話?”張子安沒明白,理查德是解語鳥,全身的本事都長在了嘴上,如果不是教它們說話,還能幹什麼?

    星海先是搖頭,繼而又點頭,“是,也不是。”

    “喵嗚~星海不懂,也講不清楚,但是理查德需要子安的幫助,也需要醫生的幫助。”它為難地說道。

    “醫生?”張子安怔了一下,星海認識的醫生只有一個吧?

    “就是經常來店裏的那個孫曉夢?”他向星海確認。

    星海使勁點頭,“喵嗚~白衣醫生。”

    “這樣啊……”張子安仍然不理解,但是他把事情記下了。他沒有更進一步的詢問,因為如果知道得太多,反而會對未來望而生畏。比如你提前知道今天出門時將首先用左腳跨越門檻,當你走到門檻前時,就會小心地計算著步伐,以保證未來不會改變——這樣活得太累了。

    他知道理查德需要幫助,不僅是他的,還有來自孫曉夢的幫助,這就夠了。

    而且他還知道,理查德沒有滿足於僅僅教紅面鸚鵡說話,而是暗自準備搞個大新聞,所以他還是裝作不知道比較好。

    孫曉夢……似乎從郭冬嶽提到鸚鵡熱和飼鴿者肺開始,孫曉夢就跟這件事扯上了關係。

    “喵嗚~就是這樣。”星海說。

    “好啦,我知道了,星海去玩吧。”張子安突然壞笑著說:“要不要我告訴你那隻貓藏到哪去了?”

    “喵嗚!喵嗚!星海不要聽!子安總是耍賴!”星海趴在地上,雙眼緊閉,用兩隻貓爪攏住自己的耳朵。

    “好吧,我不說了。”張子安灰溜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什麼時候給星海留下了總是耍賴的固有印象了?一共也沒耍幾次賴嘛……捉迷藏的時候偷看幾眼,這叫耍賴麼?當然不能算!

    “喵嗚~”星海睜開一隻眼睛,確認他沒有說話,這才飛快地跑出了起居室。

    張子安換上運動服,在起居室裏練了一會兒拳,直到全身大汗淋漓才停了下來。

    他快速衝了個澡,把頭髮吹乾,將昨天的衣服換下來扔進洗衣機,這才再次來到樓下。

    菲娜睜開眼睛,他不等它催促就說道:“知道,一會兒就去拿你的早飯。”

    星海和那隻美短仍在樓上樓下地追逐,雪獅子趴在矮一層的貓爬架上,對著菲娜的尾巴犯花癡。
    隔了一夜,按壓式茶壺裏的水大概快涼了,他準備一會兒重新給老茶燒一壺開水。

    “子安。”老茶衝他揮了揮貓爪。

    “茶老爺子,什麼事?”他快步走過來。

    老茶用貓爪捋了捋胡須,望著理查德說道:“子安,你可聽說過‘雞鳴狗盜’的典故?”

    張子安想了想,“好像是說古代的某個狗大戶養了一堆門客,其中一個會學雞叫,另一個擅長鑽狗洞偷東西?”

    “呵呵,正是如此。”老茶欣然點頭,“不過咱們這裏改成了‘貓盜’。”

    張子安聽得一愣,“茶老爺子,我沒聽明白……”

    老茶呵呵一笑,伸出貓爪指著鳥籠中的理查德,“雞鳴。”

    它平移貓爪,指著犯花癡的雪獅子,

    “貓盜。”

    張子安恍然大悟,指著自己的鼻子,“狗大戶?”

    早知道就不提狗大戶這幾個字,現在成挖坑自己跳了!

    “咳咳,這個嘛……”老茶乾咳幾聲,隨即正色說道:“雞鳴狗盜在後世雖是貶義,但本領並無高下之分。當年的孟嚐君若無雞鳴狗盜之助,恐怕屍骨早寒。”

    張子安領悟到老茶是在提醒他,不要輕視和冷落理查德和雪獅子,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借助於它們的特技。

    “我知道了,茶老爺子。”他恭聽訓示。

    導航精靈早就說過,精靈等級只代表信仰之力的強弱,然而術業有專攻,具體到某件事上,高等級的精靈未必強於低等級的精靈。當解語鳥出現在雷達上時,張子安的心裏確實閃過一絲輕視的念頭,覺得隻不過是個最低等級的精靈,即使沒捉到也無所謂。不過這幾天的經曆令他暗自慶幸,幸虧捕獲到解語鳥,否則就只能對郭冬嶽的事愛莫能助了。

    老茶總是像個睿智的長者,適時地提點於他。

    張子安已經知道理查德很有一套,但是雪獅子……

    菲娜在最高層的貓爬架上打盹,垂下的尾巴隨著它的呼吸有規律地搖擺。雪獅子陶醉地盯著菲娜的尾尖,時不時地舔一下舌頭,像是在強行抑製自己抱住親親的欲望。

    張子安覺得,有菲娜在,雪獅子大概是沒什麼用武之地了,它無非擅長策劃偷東西,他總不能讓它去幹壞事吧?那麼除了偷東西以外,雪獅子還能做什麼呢?

    算了,他決定先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孟嚐君能養一大堆門客,他張子安難道還養不起幾隻寵物?就算雪獅子除了賣萌和犯花癡以外什麼也做不了,他也不會對它差別待遇……問題是雪獅子總對他差別待遇啊,整天開口閉口就是臭男人……

    “臭男人!看什麼看!再看閹了你!”雪獅子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亮出爪子作勢恐嚇。

    張子安故作神秘地一笑,對它說:“你不覺得嘴裏有什麼怪味麼?”

    “怪味?”雪獅子抿著嘴仔細感受舌頭上傳來的味道,隨即臉色變了。

    “呸呸呸!這是什麼味兒!”雪獅子惡心得臉都皺起來,“你這魂淡趁老娘睡著時幹了什麼?”

    “什麼也沒幹。實話告訴你,你早上在夢裏舔的是毛毯。”

    “毛……毛毯……”雪獅子咂了咂嘴,舌頭的倒刺上確實勾掛著一些細小的絨毛,而且從味道上判斷並非同類的毛發,而是透著人造織物的苦澀。

    “你這魂淡居然敢不叫醒老娘,看老娘以後找你算賬!”它顧不上其他的,連滾帶爬地從貓爬架上躍下來,一頭紮進水盆漱口去了。

    鳥籠裏,理查德和兩隻紅面鸚鵡都沉默了。

    小紫和豌豆黃警戒地盯著他看了幾眼,發現他沒什麼威脅,用鳥喙互相梳理羽毛。

    理查德突然展開了翅膀,用本來的聲音說道:“灰,我是灰。”

    小紫和豌豆黃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用只能勉強分辨的沙啞聲音說道:“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9 01:14 PM

第268章 懶散如我

    聽到兩隻紅面鸚鵡這麼快就說出了第一個字,張子安實在是驚喜交加,這倒並不是他急功近利,只是時間不等人啊。

    理查德卻似乎有些失望地轉了轉眼珠,低頭含胸收緊雙翼鑽出了籠子,揚起一隻爪子把籠門踢關上。

    “怎麼樣?”張子安期待地問道。

    “不怎麼樣。”理查德舒展了一下翅膀,以它的體型硬鑽進鳥籠裡實在很憋屈,稍微小跳一下腦袋就會撞到籠子上。

    “不是很順利嗎?這才多一會兒就學會說'灰'了。”張子安表示不理解。

    理查德不耐煩地揮揮翅膀,“先別說這個了,給本大爺準備早飯和水,又渴又餓還怎麼幹活兒?”

    “好吧,稍等下。”張子安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恨不得當下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昨天回來以後,他出門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來新鮮的水果和有機蔬菜。回到二樓廚房,他將水果和蔬菜切成小塊和細條混在一起,再撒上去殼的瓜子花生,弄成沙拉的樣子倒進食盆,雖然賣相不咋地,但對於鳥類來說該有的營養都有了。

    端著食盆來到樓下,理查德看見難得一見的蔬菜,眼睛都綠了,飛過來用爪子扒住食盆的邊緣,把頭低下就開始啄食。

    “嘎嘎!你這沒良心的終於捨得買蔬菜了!本大爺都快忘了蔬菜是什麼滋味了……”

    “閉嘴吧,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張子安把另一小份沙拉放進紅面鸚鵡的籠子裡,順便給它們的水盆裡補充清水。

    張子安拉開捲簾門,在門外徘徊已久的秋風一湧而入。他深吸一口氣,新鮮冰涼的空氣灌入體內,彷彿一股剛從地底深處冒出的甘泉般直抵每個肺泡,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星海活潑好動,菲娜身體強健,雪獅子毛若皮裘,它們都不覺得寒冷。老茶雖然因為年紀大而有些畏寒,但它待在店鋪深處的角落裡,臥在電熱毯上,又身穿馬褂,倒是不覺得秋風有多麼冷。理查德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抱怨道:“什麼時候能安個門啊?本大爺可是熱帶鳥,再這麼忽冷忽熱的非感冒不可。”

    “門會有的,過幾天就好了。”張子安不痛不癢地安慰道。

    來到外面,他把捲簾門重新拉下來,只是沒上鎖,一路小跑著來到李大爺和李大娘新盤下來的店鋪。

    店鋪外觀跟以前的水果店沒什麼變化,只是招牌換成了“李氏小吃店”。

    他推門而入,一看店裡已經基本收拾好了,九張餐桌和對應的餐椅排成了個正方形,恭候著客人的來訪。

    李大娘正拿著抹布擦桌子,一見張子安立刻笑臉相迎,“張大師來了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放在櫃檯上。”

    “行,您忙著,我自己去拿。”張子安自已跑到櫃檯邊,抱起泡沫保溫箱,抬眼向後台廚房裡看了看,沒看到李大爺。

    “李大爺沒在?”他隨口寒暄道。

    “他去菜市場進貨了。”李大娘每擦完一張桌子,還會檢查一下桌子上的餐巾盒、牙籤盒、辣椒罐、醋瓶是否都是滿的。

    張子安看她這架勢,似乎是準備開張了啊,便問道:“李大娘,你們時候開張?”

    “今天,一會兒就開張。”李大娘樂呵呵地說。

    “恭喜啊,真不容易。”張子安祝賀道,悄悄摸了摸兜,錢包沒帶在身上,只能找其他機會送開業紅包了。他本以為他們開業還得過幾天,沒想到這麼神速。

    “可不是嘛,終於有自己的店了。”李大娘擦完一張桌子,直言不諱地說道,“我們是打算早一天開業就早賺一天的錢,賺夠了首付的錢就在這附近買房。”

    張子安比較懶散,可以說沒壓力也沒動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自己也清楚這點。但李大娘夫婦不同,他們自己這輩子已經過去一半了,但還要為兒子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而辛勤奮鬥。有信念的人總是令人尊敬的,張子安也是如此,看著憧憬美好未來的李大娘,他的敬意油然而生,同時也對自己的懶散深惡痛絕……

    關鍵在於,他也想為兒子而奮鬥啊!但是他連女朋友都沒有,這可怎麼破?別說兒子,連結婚都是奢望!一想到這點,他就覺得這世界上充斥著惡意。算了,還是繼續懶散下去吧。

    李大娘不知道張子安已經於瞬間完成了巨大的心理逆轉,雄心壯志剛剛誕萌芽就夭折了……

    話雖如此,張子安還是有些擔心啊,這附近的小餐館太多,競爭異常激烈,就像是寵物店一樣,剛開業的餐館基本上都是賠錢賺吆喝,李大娘夫婦能撐下去麼?

    生意好壞最關鍵的因素是飯菜質量,但這是個信息爆炸的時代,鋪天蓋地的廣告攻勢,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沒人來吃飯,誰知道這裡的飯菜好不好吃呢?

    張子安剛繼承寵物店的時候,雖然對自己挑選的寵物很有信心,然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卻無人登門,差一點點就關門大吉了。若不是有星海,他現在可能已經灰溜溜地把店賣掉,乖乖滾回去上班,想懶散都懶散不了。

    不過飯館畢竟和寵物店不同,就算生意再差,也不至於一個客人都沒有。今天人家開業,張子安不能說喪氣話,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他們好運了。

    向李大娘告辭之後,他在腋下夾著泡沫保溫箱往回走,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小小的身影——兩隻不對稱的小辮子,毛絨絨的耳罩,紅色的小書包,不是小芹菜還是誰?

    張子安正想招呼她一聲,突然童心大起,生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他的臉上浮起奸計得逞的壞笑,踮起腳尖邁開大步,快速從後面趕上小芹菜,正要在她耳邊大叫嚇唬她一下,然而卻發現今天的小芹菜不太對勁兒,低著頭慢悠悠地走路,跟平時那個元氣滿滿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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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rule 發表於 2017-7-9 01:14 PM

第269章 不同的路

    張子安收起了惡作劇的心,輕輕地拍了拍小芹菜的肩膀。

    “小芹菜,早上好啊。”

    即使如此,小芹菜還是嚇了一跳,小小地哇了一聲跳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戒備地望向身後的人,認出是張子安之後,她才呼地一下鬆了口氣。

    “什麼啊,原來是店長哥哥,嚇了我一跳。”她撫了撫胸口說道。

    “哈哈,小芹菜剛才的樣子好有趣,下次有機會再來一次如何?”張子安跟她開玩笑。

    “千萬不要啊!”小芹菜信以為真,揮舞著兩條小胳膊,語氣惶急地說,“店長哥哥是大人,不要欺負小孩子啊!”

    被她稱為大人,張子安頓感自己的形象高大上,在店裡各個精靈面前抬不起頭來的他終於揚眉吐氣,翻身作主。

    “好吧,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他笑道,“小芹菜好像很怕嚇啊,是不是也不敢看恐怖片?”

    “最討厭恐怖片了!”小芹菜臉色都變了, “學校裡有些男生特別討厭,有時候在課間還會拿恐怖片嚇我們!”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啊,正是處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淘氣起來連太上老君的鬍子都敢拔下幾根來。張子安想起自己小時候,那時雖然沒有手機等電子設備,但確實有些男孩子會從外面抓來毛蟲或者甲蟲什麼的嚇唬女孩子。那時的張子安還是比較老實,既不會跟著男孩子們做這種事,也沒有勇氣替女孩子們出頭。

    “這樣啊……那有沒有去告訴老師呢?”他問道。

    “我告訴老師了,老師把他們的手機沒收,讓他們的家長來領,然後他們就說我是打小報告的……”小芹菜很委屈地說道。

    張子安挺同情小芹菜的,安慰道:“沒關係,小芹菜做的對,讓他們隨便說去吧。”

    話雖如此,他也知道小芹菜遠遠達不到寵辱不驚的程度,即使是他也達不到這種聖人的心境,因此這個安慰能起到的效果很有限。

    小芹菜還是點點頭,臉上稍微有了些笑意,“我媽媽也是這麼說的。”

    “沒錯,這就是成熟的大人所說的話,你那幫小屁孩同學說什麼,你就不用在意了。”張子安贊同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她乖乖地點頭。

    “那麼,小芹菜今天也來店裡餵小鈴和耳朵嗎?”他腋下夾著泡沫保溫盒,邊走邊問。其實這也算是沒話找話,因為他預想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唔……今天……今天就算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小芹菜居然拒絕了。她低著頭,像小男孩一樣一邊走路一邊踢著石頭子,語氣像是很困惑,又很為難。

    咦?真正的問題居然出在這裡?

    張子安認真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你媽媽不讓你來了?”

    如果小芹菜媽媽不讓她來店裡,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出於什麼考慮,那張子安也會尊重她母親的意見。他並不希望因為對寵物的喜愛而影響到她們母女的感情。

    “不是我媽媽……是……”她吞吞吐吐,大概是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不方便說嗎?”張子安一聽不是她母親,底氣就足了。只要不是她的至親,憑什麼不讓她來寵物店啊?

    “是我的同學們……”她稍微揚起小臉,委屈地說道:“我在學校跟同學們講,店長哥哥家裡的小鈴和耳朵會說話,他們全都不信,還笑話我是個傻子……”

    “呃……”

    張子安沒想到這一出,暗叫自己失算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沒什麼心機,特別是像小芹菜這樣的純真孩子,有好東西不藏私,總想和大家分享,因此她會告訴同學倉鼠與垂耳兔說話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她做的沒錯,一點兒沒錯,錯就錯在張子安當時沒有以大人特有的心機來提醒她,不要把倉鼠與垂耳兔說話的事告訴其他人。

    張子安不能因為星海做好事而責備它,同樣也不能因為小芹菜的純真而責備她多嘴。在小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大人的言行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他們,因為小孩子實在是一種很會觀察、很會模仿的生物。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家長和大人不能以身作則,那小孩子學壞,或者提前變得圓滑世故,只是分分鐘的事。

    同樣的,張子安也無法指責理查德。他說了一個小小的謊言,而理查德代替倉鼠和垂耳兔開口說話,幫他圓了謊,這錯了麼?沒錯。

    誰都沒錯,要怪只能怪張子安自己思慮不周,沒有考慮到小芹菜向別人透露的可能性。不過即使他提醒小芹菜別對其他人說,恐怕也很難,畢竟小孩子的嘴巴不是很嚴,再說難道讓她連媽媽也要瞞著?

    小芹菜低著頭垂手而立,盯著自己的鞋尖,像是犯了錯誤等待責罰一樣。

    張子安注視著小芹菜腦後那對會周期性移動的小辮子,這是她媽媽為女兒精心設計的,也許只有真正關心小芹菜的人才能察覺到。他相信小芹菜的媽媽是全心全意愛著女兒的,任何可能會影響她們母女感情的事,無論可能性有多小,他都不會去做,這是原則和底線。

    因此,即使時光重來,他也無法對她說出隱瞞的話。

    小芹菜見他久久沒有說話,悄悄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不安地垂下頭,甚至把頭垂得比剛才更低。她從未見過店長哥哥露出如此苦悶的表情,心裡不由地惶恐害怕起來,肯定是因為自己做了錯事,無論何時臉上總是和藹可親的店長哥哥才會傷心和生氣。如果店長哥哥發了脾氣,會不會把她趕走,再也不讓她去跟小鈴與耳朵玩耍了?

    她忐忑地上下磨蹭兩隻鞋尖,淚水於眼眶中匯集,視線變得模糊,隨時可能哭出來。

    張子安確實是很苦悶,他面對兩條截然相反的路。一條路是向她坦誠自己騙了她,告訴她你的同學們是對的,倉鼠和垂耳兔不會說話,自己以前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這條路很簡單,可以輕易地推卸責任,玩笑嘛,誰說不能跟小孩子開玩笑?

    然而,小芹菜可能由此而對大人失去信任。

    張子安只能選擇另一條難走的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7-10 01:37 AM

第270章 整人計劃

    張子安做出了決定,暫時放棄第一條輕鬆的路,試試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無論如果不能就這麼放棄以前的努力。

    “小芹菜,跟店長哥哥詳細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蹲下來,認真地問道。

    小芹菜抬起頭,發現往日的從容與微笑再次出現在店長哥哥的臉上。

    她稍微感到了一些安心,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店長哥哥,你不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張子安反問道,“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好了,小芹菜,給我詳細講一下,同學們是怎麼說你的?”

    聽了張子安的話,小芹菜的臉色陰轉多雲,眼眶裡的淚水漸漸蒸髮乾淨,囁嚅著說:“昨天放學後我和幾個同學留下來,討論校慶表演什麼節目……我提議表演童話。”

    “什麼童話?《綠野仙蹤》?”張子安想起自己小時候,似乎也在校慶時表演過節目,當時他參演了班裡的《綠野仙蹤》,並在裡面成功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路邊的一棵樹。

    “不,不是……是我們自己編的童話……”小芹菜扭扭捏捏地說道。

    張子安一看她這個樣子,猜想到這個原創童話可能是小芹菜編的,或者至少參與了創作過程。

    “那不錯啊,後來呢?”他問道。

    小芹菜停頓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說:“童話的內容是……一個寵物店裡的寵物……全都會說話,成為了大家的朋友……”說完,她的臉都臊紅了。

    “原來如此。”張子安若有所思地說道。

    “店長哥哥你會笑話我麼?”小芹菜似乎很在意這個,認真地問道。

    張子安沒有笑,他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自己一直沒有察覺,但其實他正生活在小孩子夢想中的童話世界裡!

    在他的小小方寸之地,寵物會說話,會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會幫助人,會成為人的朋友,甚至可以發展出更深厚的感情——如果說這不是童話世界,那還能是什麼?

    每天從早到晚伺候菲娜和雪獅子,給老茶端茶送水,陪星海玩捉迷藏,耳邊還有理查德聒噪個不停……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他有時候也會煩。然而這卻是很多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事,願意放棄一切來換取他的生活。

    多麼令人嚮往,一個只應存在於童話中的寵物店。

    “我不會笑話你的。”他同樣認真地回答小芹菜,“童話裡的寵物店……聽著很有意思,如果能排演出來,一定會是個好節目。”

    “真的嗎?”她得到張子安的認同,眼睛閃閃亮。

    “真的。”他說道,“你的同學們,不喜歡這個節目嗎?”

    “嗚……”小芹菜的情緒又低落下來,“是啊,本來幾個女同學也很喜歡,但是那幾個男生……”

    “男生怎麼了?拆你的台了?”他多少猜到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概已經不喜歡童話了,更喜歡奧特曼打小怪獸之類的節目。

    “嗯……”她點頭,“我們班裡的亦樂帶頭反對,說太幼稚了,寵物不可能會說話。他一說,其他幾個男生也跟著起哄,本來站在我這邊的女同學們也就不幫我說話了……”

    “等一下!”張子安打斷她的話,“你剛才說誰帶頭反對?”

    小芹菜一愣,“亦樂啊,老師說他是我們班裡最調皮搗蛋的孩子……”

    亦樂?

    張子安聽這名字覺得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想,這不是那個差點在店門口被車撞到的熊孩子麼?居然還是小芹菜的同學?果然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店門口向母親告狀耍了他之後,又來欺負小芹菜了!

    “所以呢,你們的節目定下來沒有?”他問道。

    “還沒有……我們昨天只是商量一下,沒有最後決定。”她小聲說,“亦樂和男生們提議說要在校慶上表演什麼真人亡者榮耀,我聽不太懂……”

    靠!這幫熊孩子,平時玩遊戲也就罷了,最多讓成年玩家吐槽幾句小學生又放假了,現在竟然還想在校慶上真人表演遊戲?這熊孩子不教訓一頓留著過年啊!特別是那個小亦樂,簡直熊到一定境界了!

    想到這裡,張子安有了主意,對她說:“小芹菜,他們不是說寵物不會說話麼?你哪天放學之後帶他們來一趟寵物店,讓他們眼見為實,看看寵物到底會不會說話,這樣如何?如果他們親耳聽到寵物們說話,那就不會反對你的節目了吧?”

    “噫!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帶同學們來嗎?”小芹菜難以置信地問道,“不會麻煩店長哥哥麼?”

    “沒關係,他們質疑我的店,讓我也很不爽,就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張子安拍著胸膛說道,決定在小學生面前好好裝一次逼。

    “太好了!我早就想帶同學們來玩,但是一直擔心會不會讓店長哥哥覺得煩……”小芹菜臉上的陰霾徹底消散了,她興奮地自言自語,嘀咕著哪天來比較好。

    “小芹菜,今天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上學吧。”張子安看了看時間,提醒道:“隨時歡迎你和你的同學來玩。”

    小芹菜低頭看看手腕上的兒童電子手錶,“呀,都這時候了啊……店長哥哥,我先走了,拜拜!”

    她再次成為平時那個精力充沛的小芹菜,衝張子安揮了揮手,邁開步子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張子安抱著泡沫保溫盒,一直目送她平安穿過馬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才回到了店裡。

    “你怎麼才回來?本宮快被你餓死了!”菲娜一見他就開始抱怨。

    雪獅子立即附和道:“臭男人就是靠不住!”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熟人了。”張子安的心情不錯,隨口敷衍了幾句,把烤串上的肉擼進它們的食盆裡。在烤肉香味的誘惑下,菲娜和雪獅子暫時住了嘴,從貓爬架上躍下開始進餐。

    張子安把泡沫保溫盒收拾到一邊,來找理查德。

    “我想整人,有沒有興趣?”他簡單直白地說道。

    理查德吃得很飽,正在收銀台上小跳著散步。

    它的小黑眼珠滴溜溜一轉,“這還用問?本大爺最喜歡整人了!”

    他們兩個在此時形成了默契,一拍即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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