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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鳳乃一真 -【龍娘七七七的寶藏.四】 [打印本頁]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7 11:58 PM     標題: 鳳乃一真 -【龍娘七七七的寶藏.四】

【封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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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八真重護,罰你流放外島!」

被父親斷絕父子關系後,在前方等待著我的是人工學園島上極度貧苦的生活,以及住在超便宜公寓里的美少女地縛靈!名為龍娘七七七的美女姊姊,生前是天才學生集團GREAT 7的中心人物,現在卻是沉迷于網路游戲而且超愛吃布丁的尼特族地縛靈。這樣算是跟美少女同居吧?我的同居生活開始了嗎?才沒有,開始的是被美少女壓著打的日子,還被迫尋找埋藏在島中的不可思議寶藏「七七七Collection」。

NO ADVENTURE.NO LIFE,爭奪寶藏的每一天!

【作者介紹】:

鳳乃一真

日本輕小說作家。2011年以《龍孃七七七埋藏的寶藏》贏得第13屆ENTAME大賞(えんため大賞)睽違十年的最優秀賞而出道。

【原日文書名】:龍ヶ嬢七々々の埋蔵金4

【原日文所屬文庫】:Fami通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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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7 11:59 PM

序章

重護一行結束SouthRed購物中心的『遺跡』挑戰後的周末。

幸福莊202室的老面孔們正無憂無慮地打發著時間。

而其中一人,這所房間的住民八真重護躺在床上,注視著手中的布袋。

這是在坐在床邊的靠墊上,了無興致地看著早早便識破了犯人及其手法的偵探特攝劇的重播,以名偵探自居的鄰居•一級天災所持有的七七七收藏『除魔御守』。

好像只要拿著就能驅魔。

話說魔什麼的,魔又是?

說真的,用途叫人搞不懂。

想著七七七收藏裡竟還有這種東西,可藏在重護現在所躺的床下邊的『閃亮亮謊言發現器』還真是個不得了的東西。畢竟可以完全看穿對方的謊言,超有用,不過要注意不能用來做壞事,否則會弄瞎這雙狗眼。

其他還有『會飛出連春哥也無所遁形的鎖鏈的小釘釘』,能在影子裡像游泳一樣移動的『影蹼』,能夠完全複製他人能力的『模仿眼鏡』,而且還有能將使用者的願望全部實現的『魔法使之杖』這種擁有突出能力的東西。當然,也忘不了能夠生產養顏養生的仙茶的『不用茶葉的茶壺』,那是重護他們冒險部的備品。

總覺著光是聽到名字就有一種微妙的氣氛,不過那些都有正經八百的正式名稱,它們全都是存在於世界各地的世紀秘寶。

「說起來,七七七妹妹為啥要開始收集七七七收藏?」

重護問起的人,就是起下這些非常殘念的名稱的始作俑者、願所有者、而且還在十年前的這間屋子裡被殺害的女孩。

「嗯?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少女名叫龍之娘七七七。她在十八歲去世以前留下了眾多豐功偉績,現在一邊劈裡啪啦地操縱鼠標玩著網游,一邊品味著勺中舀起的布丁享受生命(雖然已經死了),是一隻與眾不同的地縛靈。

「沒啥,只是想想你為啥開始對這類秘寶什麼的感興趣而已」

七七七收藏是七七七生前從世界各地收集起來的,具備特殊能力的眾多秘寶。另外重護和其他學生們懷著各自的思緒,仍在尋找著這些被埋藏在這座七重島的各個角落的七七七收藏。

對重護提出這樣的問題,七七七不解地歪著腦袋。

「因為我喜歡啊」

「不、這個你之前就說過了。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契機在裡面,所以七七七妹妹才會對這些個秘寶開始感興趣的」

「哼、區區重護,還提了個挺有意思的問題呢」

揚起視線如此插進嘴來的,是一臉無趣地關掉電視的天災。扔掉遙控的天災看著七七七。

「我也有點興趣了,七七七閣下。能不能給我說說?反正達爾克去買東西,要回來還有段時間的樣子」

現在處於,等待黏在身邊負責照顧天災的,正去採購本日晚飯的星野達爾克回來的狀態。

承受著天災和重護的視線,七七七害羞起來。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哦」

說著這番話,龍之娘七七七笑嘻嘻地回憶起這個契機的故事,也是同惡友共同冒險的日子。

* * *

另一方面,七重島的生活無出路者云集之處——月讀街。實際支配此地的組織•三個骷髏,在其本部大樓裡,GREAR7其中一員兼組織領導者——黑須參差,與一名成員——辻深鐵之進碰面了。

「……事情就是這樣」

「七七七收藏,那種東西真的……」

「嘛、你就別管了」

參差向鐵挑明了七七七收藏的存在,並且自己真正收集它們。原本參差並不打算將此事告訴鐵的,但由於某些事情,做出了應該告訴他的判斷。

「這和結的失蹤有關係麼?」

鐵用充血的眼球緊盯著參差,他的表情顯露出濃重的疲態。

結、也就是吉野咲希突然失蹤了。這件事最受打擊的,要數擔當護衛並一同在第三高中部復學的鐵了。之前還發生過跟蹤狂事件,鐵迅立即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地方,但仍未發現結的蹤跡。自從昨天聯絡不上開始就一直不眠不休地找著結的鐵,在旁人看來已然瀕臨極限。

「恐怕是吧。不管怎樣,這邊也在收集情報。你就暫且休息吧」

「不、本人……」

「我叫你休息,你就必須就休息哦」

被參差一瞪,鐵君頻頻點頭。

「還有、大姐。我能問個問題麼?」

「昂?什麼?」

「龍之娘七七七是什麼人?」

「?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不、關於七七七收藏的都市傳說或多或少我也知道,但關於收集這些的龍之娘七七七,本人就知之甚少了」

「無所謂吧,這種事」

「可是,我想會不會對找出結起到一定作用就……」

「才不會、才不會。好啦,這個事情就此打住」

參差很不願談及和七七七的那段回憶,果斷終止了話題。可是無法明銳地察覺到女人心思,又不知變通的鐵還是問了過去

「曾經發生過什麼麼?」

看著對自己冷淡的態度逆流直上的鐵,參差不禁失語了。心中咒罵「所以你才不受女生歡迎啊」,嘴裡說著「我可沒打算說」。

可是換個思路。

就算就這麼叫鐵去休息,他會不會乖乖聽話也很值得懷疑。那麼自己是不是該盡量說說話來分分散注意力呢?

想了幾秒,參差還是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那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

於是黑須參差說了出來。

同無限麻煩的笨蛋一起度過的日子。

龍之娘七七七與黑須參差,極為偶然地同時回想起當時的事情。

也是在七七七死前,在七重島落成之前,兩人在全世界胡鬧一氣的日子。

遵循親身的體驗,道出各自的話語。

這是兩人最初的故事——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0 AM

第一話 做夢的七七七/陰謀的參差

1

經常夢見蝴蝶。而那時又云裡霧裡。到底是做了蝴蝶的夢,還是在夢裡見到蝴蝶了呢。

這是從前從某天電影裡聽到的台詞。

說道裡面的登場人物,好像設定是自己的記憶模模糊糊,不知道自己是誰,是一個游離周遭的輕飄飄的人。

大體上,總覺著是抓不著眼前現實的實感,不會變得不安麼?

反正就是這樣,我看到那個電影時的個人感想就是這種程度,其實很籠統的東西。

就是沒辦法啦,又不像學校的期末測試那樣能在在最後對答案,所以只有充分地自行發揮想像力,「會不會是這樣啦」之類的。

到頭來,我理解到想要了解他人內心本意是不可能的,嗯。

當時的我的出了這個結論。

……只不過,當下回首往昔,這還真是有點小害羞呢。不,是我還太年輕了。對登場人物想些什麼渾然不知而藉著適當的理由放棄發揮想像力,最終擺出一副評論家的言行充架子。哎呀、那個時候的我還真是個小孩子呢。

不過啊,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的啊,連那個登場人物的心情甚至痛楚都非常清楚。就是所謂共鳴麼?還是說類似同音?

嘛、這就是俗話所說的,對作品的共感吧。

「果然是這樣啊,怎麼說呢,這個狀況搞不懂啊」

要問為何,那邊是因為,就算現在我都對自己置身的境遇仍然相當費解。

這樣的我現在正站在某處的一家令人費解的高級百貨店的上層。從眼前的窗戶俯覽街區,便能看到黑暗的天空下那耀眼街道燈光,就像熠熠生輝的大海一樣延伸著。不愧是百萬美金的夜景。可是非常遺憾,這份愉悅感染不到現在的我。

「話說,為啥我正穿著旗袍?」

就是這回事,是旗袍,就是旗袍,呀、就是旗袍。

哎呀、雖然在漫畫還有電視裡看過,可實際穿上身來還是很不放心啊。總覺著開的衩比想像中的要深,受不了啦,真想用手按住。話說,看不見吧?不會走光吧?

「哎呀、很合適、七七七小姐」

在我身邊的是給我穿上旗袍,說著片語的日本話的細眼女孩笑嘻嘻地揉搓著手。她的名字好像叫小好。

雖然她露出如此有愛的笑容,可我腦中還是不知進行了多少次不清不楚的自問自答。

至少直到前天晚飯位置,我應該都在以往的日常生活才對。

打工啦、上學啦、七個夥伴一起在往常的那家家庭餐廳裡佔據著往常的那個角落像往常一樣進行作戰會議啦……

然而,現在為啥會變成這樣?

「噢、讓你久等了,七七七」

我杵在一個毫無現實感的地方,然而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我隨便看過去卻嚇了一跳。同樣和我床這旗袍,卻美得一塌糊塗的大姐姐,不正對著我招手走來麼。樣子又美,身材又好,最重要的是腿部的優美線條。她的腿本來就很美,高跟鞋與群衩的效果讓她更顯修長,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很エロ。好一個腿線美,這就是旗袍醞釀而出的成熟女人味麼。

「你、你是何方妖孽!」

我反射性的張開架勢,誰叫她那麼エロ的。

「你這肥奶子,說什麼傻話?終於腦漿沸騰了?」

中途,大姐姐那有愛的表情扭曲了,簡直像看到蛆蟲一樣蔑視著我。能夠這樣看我外加這麼叫我的沒禮貌的女人,普天下間絕無第二個。

「難、難道是、參差?」

我嚇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誒、剛才不還頭髮還亂蓬蓬的,穿著黑道夾克,帶著白口罩,一副不良的樣子麼!怎麼現在大變樣了!怎麼變成個大美人了!?」

「你憨啊,我本來就是美人」

對堂堂挺起胸膛如此說到的參差,雖心有不甘但卻是事實,只是無法接受。

「很奇怪不是?說到參差,明明就是一個平時扛著木刀帶著扣在一副小流氓的樣子坐在偏僻的便利店門口的不良少女」

並非比喻,而是她貨真價實就是這樣。

「嘛、那是傳說中的忍隱於世的暫時姿態」

雖然想問為啥忍隱於世要選不良的姿態,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換了衣服化了妝,就連氣場也能改變麼?還以為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良到骨子裡去了……令人生畏的惡黨•黑須參差。

「那個、反正就那樣了。參差,我可以問個問題麼?」

「什麼?」

「為什麼這裡的人們都不用日語說話?」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全是海外品牌商店的樓層。在這個樓層裡,姑且撇開小好不說,走到這里為止,在店裡擦身而過的人們講的那些話完全聽不懂。

「昂?明擺著因為這裡不是日本吧?」

「不、不是很奇怪麼?到昨兒個夜裡我們還不在日本麼?然後就照參差說的坐了電車又坐汽車,之後還到很奇怪地來到了一個風很大的港口,還莫名其妙地乘上了一艘破破爛爛的船……」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所謂我問的是,為什麼我們沒坐飛機就來到外國了啊。大致上我又沒帶護照」

對我切中核心的提問,參差擺出認真的表情,啥事兒沒有一樣地回答道

「什麼啊、當然是偷渡吧?」

「果真如此麼,見鬼!」

我拽起參差。

「什麼啊,不是注意到了嘛」

「注意到了,當然注意到了!明明是晚上,卻在黑燈瞎火駛進海裡的船上搖了半晌,又在海上換乘了別的船,白天走在街上,招牌上的文字全是漢字,而且小好還「社長、歡迎。我是有才的導遊、喲~」說著片語的片語跑過來,不管怎樣我也能微微感受到這兒是哪兒了啊!不過我還想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啊!參加這個充滿海外風韻的地方的加演節目真是太好了啊——我可是拼命地這樣欺騙我自己的心啊!再說,我不想這麼渾然不覺地遭受悲催的重罪啊!開神馬玩笑! 」

「啊、吵死了。快給我鬆手」

噗呦

我哭喊著,然而參差不容分說地揉起我的胸部。

「你、你這魂淡、幹神馬!不要襲胸!」

參差緊盯著含淚護住胸部的我。

「你啊,從剛才的問題就開始自說自話。這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亂說的事情吧。再說本來就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被參差這麼一瞪,我想了起了前天的事情。

在都內某地的家庭餐廳的老座位上,聚集著身穿不同製服的七名學生。他們一放學就必定集結於這家家庭餐廳裡,為了某個絕密計劃進行作戰會議。

人們稱他們為『龍之娘七七七與向世界散播笑臉的六個夥伴』……的話就好了啊。

將自己這些個夢想先擱在一旁,言歸正傳,那一天我們七個一如既往的商量著我們的計劃。

我們將向自己的夢想發起挑戰,創造一坐島。

為了實現這不著邊際的計劃,我們每天都聚集在這所家庭餐廳,開展活動。

不過那日充滿絕望的空氣相較以往更加沉重。

要問為何,因為我們的夢做到頭了。

擔任議長的春秋【注1】,也就是一鶴春秋擺出比平時還要難看的表情開口說道

「那麼,直到對應問題的解決方案明確地提出為止,將凍結『一鶴春秋以及共同策劃經濟革命的六位同志』的活動」

【注1:本來一鶴春秋念作ikkaku shunjun這裡的春秋被七七七念作haruaki】

聽到春秋的話,大家一個個都表情難看地開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在那天之前,我們製作出的完美計劃,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迎來了終結。

一言以蔽之就是拿不出錢。

這裡的六個人(我以外)都在各自的領域上或多或少地享有名氣。大家(首先我也是)窮盡一切手段與大人們交涉,然而肯傾聽我們夢想的大人卻一個也沒有。

我們所描繪的夢想,撞到了名為一般常識的障壁上,遭受了挫折。

於是在那天的作戰會議上,我們得出了「無計可施」這一結論。

名為計劃凍結的實質上的終焉。到頭來,只以實現這一計劃為目標的我們七個,不得已只能解散了。

「我總會有辦法的!」

即便如此,我還是對著即將打道回府的大家叫了出來。我想到,不這樣的話,我們的夢、我們的聯繫將會就此消失。

對我毫無根據的吶喊,準備各回各家的大家忽然站住,互相看了看,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就拜託咯,七七七。本少爺也不想讓『雙葉才兔的瘋狂研究以及侍奉他的六位下僕』的活動就此終結呢」

才兔笑著如此說道,走出了家庭餐廳。其他的諸位也相似的留下「看好你哦」之類的話離開了。看著大家離開的背影,我想到。

對啊。雖然說了這樣那樣的話,可這樣的大家,不想讓拼搏至此的計劃就此終結的心情,一定是一樣的。決不能辜負這份心情,決不能辜負這份校願望。沒問題,一定有辦法的。

「好嘞!試試看吧!」

我在內心作出新的決意,飛奔出家庭餐廳。

「吶、參差。有什麼迅速賺大錢的方法麼?」

於是在家庭餐廳的門口,碰巧看到了裙子很長的不良少女跨上機車,就跟她搭話了。

她名叫黑須參差。六個夥伴中的一個,自稱『惡黨』,明明沒感冒卻帶著白口罩,並將其當做策略的謎之少女。至於為什麼要和這個參差談論起來,那是因為參差明明是個不良卻有著廣博的人脈,是個在很多方面都很有面子的女人。我想若是這個參差的話,沒準會知道不錯的方法。

被我一問,跨上改造機車帶著頭盔的參差為難地搔了搔臉頰。

「嘛、有還是有」

「真的!告訴我!」

我不由地逼近參差。而參差死死地盯住了我的眼睛。

「七七七、告訴你也可以。你剛才說過相當要命的話呢,但你有沒有對你放出的話賭上性命的覺悟呢?昂?」

俗話說,想要消滅內衣賊就把額頭貼上去,對著這位突然躍至這般極近距離的不良少女,我笑著點點頭。

「嗯,我賭我賭。果斷告訴我吧」

「這回答是怎樣、慨!真沒問題?」

「包在我身上吧。絕對有辦法的」

我自信地豎起食指。

「……我總在想,為啥你這傢伙總是無根無據,卻總自信滿滿到浪費。你那過剩的精神頭可是會其反效果的哦。……算了,反正我也正好有事要去那個地方,如果無論如何都想賺的話,跟我來也可以,怎麼,來不來?」

「嗯、我去我去」

「那明天到這裡來」

聽到我的連著回應兩次,參差告知了集合地點和時間,然後戴上頭盔,一面放出「噠喇喇喇喇」的謎之高音一面離開了。

然而其結果,我被穿上了旗袍,來到了不是日本的某處。

而且現在,我、參差還有小好正乘著帶司機的高級車移動。

「為什麼是偷渡?普普通通地拿到護照坐飛機不就行了?」

「我有我的道理,不願意就滾回去」

「不、我又回不去!倒是回去啊!」

「你不賺錢了?」

「……要賺」

雖然因匪夷所思的現實而造成恐慌,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說到自己為何投身於這匪夷所思的現實中,那便是為了賺錢。

為了實現大家的夢想,七七七,別洩氣。

「話說、參差。我們這是去哪兒?」

「就是那兒」

參差指向窗外,那是高聳入雲的高樓群中的一幢。

「那裡有啥呢?」

「去了就知道了」

高級轎車停在了大樓門前,黑衣服的大叔走過來,打開了後排座位的車門。於是下車之後,眼前是一家超高級賓館哦,進到門廳的時候,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走近走在前面的參差。參差用不像是日語的語言說了兩三句,我們就這樣被帶上了電梯。

跟在如此步履堂堂的參差後面,我不由問了起來

「參差,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區區惡黨哦」

開始上升的電梯不久便停下,打開門。

我們所來到的,是一個耀眼的大人世界。

「……吶、參差。我也在電視裡看過這樣的地方啊。莫非這裡就是所謂賭場的地方麼?」

「不是莫非,就是賭場」

光亮奪目的裝潢,莊家操控著撲克站在桌旁,還有老虎機等等,在這裡,到處都設有在電視上見過的賭博設施。另外就是對它們樂此不疲的,穿戴講究的大人們。

「哇、好厲害,是真傢伙啊!感覺來的盡是大款啊!噢噢、那不是兔女郎麼!エロ,兔女郎真エロ!……不不不、現在不是沉溺其中的時候……請問、參差小姐。我還沒成年,來這種地方合適麼?」

「啊、沒事。因為這兒不是正經的賭場」

所以沒事是怎樣?

不過,參差的話還是能夠明白的。

「也就是說,靠賭博來賺?」

「就是這樣」

參差的表情巋然不動,真是單純的回答。

「不、雖然的確很需要錢。不過要我在這種地方賺錢,總感覺哪裡不對?」

「哈——」

剛一說完,參差不知怎的重重地嘆了口氣,以令人躁亂的眼神死死地向我瞪來。

「餵、餵、這是哪門子的大笑話,你這肥奶子。你不是超級富二代麼?砰地一聲拿出以為單位的龐大資金的身份?昂?」

「不、拿不出來啊。而且我本來就沒老家啊」

「那麼歸根結底,你準備怎麼籌備那麼大一筆資金?昂?」

「我想想,努力工作抓緊賺錢……」

「慨、老早就覺得你骨子裡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沒想到腦袋里居然都長草了。少搞笑了,你這幻想少女。工作賺錢?你覺得要花多久?一輩子都辦不到啊,笨——蛋」

「吵死了,別叫我笨蛋!我也知道一般的話有點那麼辦不到!不過我想,萬一就是有那種工作啦!」

「沒可能啦!就算暗殺某大國的大總統也沒那麼高啊!」

「即便如此,總會有辦法的!」

「所以說你準備怎樣?找某人出錢麼?」

「怎麼會啊!……我想就算畫上幾個月也行不通的」

東奔西跑同大人們交涉,其結果就是被嗤之以鼻,沒能找到對象,現在還落到這步田地。

「哎、我的話倒是想知道你們這些傢伙對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居然想了幾個月才明白,那可喜可賀的大腦里道裡裝的什麼」

哄笑起來的參差,是在我們七個人中唯一沒有為出資交涉而行動的人。

「不過,還是相當有希望……」

「的確一鶴擁有著令人作嘔的經濟才能,雙葉腦袋裡塞滿了變態妄想,啊駒那超天才的藝術感覺任何人也無法忽視,另外還有那個笑癱了的,有他們在的話那個計劃就不止充滿了無限的未來,在金錢方面也有著相當大的魅力」

總感覺帶有一種奇怪的主觀感覺……不不不、這點不重要。

「所以說……」

「所以說誰來出這100億?這是根本無法核算的問題。小孩子想玩過家家就能變成累積如此金額的大人麼」

「才不是過家家!我們是認真……」

「這不是你決定的。現實中手握金錢力量的是大人」

參差這一言一行著實讓人火大。雖然不甘但無力反駁。

「所以、所以才要自己想方設法啊!」

「所以才叫你在這而放開手賺錢啊」

「……不過、這裡不是賭場麼」

「話題又繞回去了啊。對,這裡是賭場,怎麼了?」

「……總覺著賭場什麼的賭博什麼的錢都被弄髒了」

就在坦率說出自己心情的瞬間,參差終於忍無可能。

「啊、吵死了。你這肥奶子。真的好吵啊!這對脂肪塊真讓人火大!」

噗呦

「餵、不要襲胸啊」

「七七七,你真的什麼也不明白呢。只是嘴邊唸著理想的話,窩在自家廁所隨便亂吠誰都可以。可問題是,該如何突破現在的狀況吧!你一個人再努力也不可能賺取如此幫大的資金啊!」

「那我該……」

正當如此反問的中途,參差露出了無法形容的壞人嘴臉。

「從有錢人那里奪取就行了」

「嗚、奪取?」

「教你個好方法。我的一貫主張是『錢與人相似』。就像世上有正經生活的人遺跡被骯髒的犯罪弄髒手腳的人一樣,有乾淨的錢也有骯髒的錢。你所追求的,就是你所說過的正經轉來的干淨錢,而這裡橫流的是骯髒的錢。於是夢幻少女小姐想必能夠看到這污穢吧。不過啊,所謂金錢有著很棒的一點與人不同,不管乾淨還是骯髒,其價值完全同等。這與動用何種手段得到毫無干系,而是同等價值的力量哦」

「……」

「乾淨也好骯髒也罷,你覺得你有選擇好惡的立場嗎?這樣眼高手低,你的夢想也沒多偉大呢。即便如此還要嘗試的話就不要羅里吧嗦的去掙扎吧,給我掙扎吧掙扎吧掙扎吧。要是連這都做不到的話就少給我亂叫,少給我嘰嘰喳喳的,一句話也別說,耳朵快爛掉了」

參差興起的話對我極富衝擊。

對著不由自主聽完這一切的而我,參差說出最後一句

「於是,也老長的解釋過了,幹不干是你的自由。你要的做的事由你自己決定」

「我幹」

我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嘿?到剛才還在抱怨的,這決定還真果斷呢」

「我只是覺得參差說的沒錯。到頭來,想要實現我們的夢想只有得到資金。而且大致上,這筆錢用普通手段是無法入手的」

反省著自己思維的幼稚,向拳中註入力量。

「哼,這份決心倒是不錯。那麼七七七,你有好好帶錢過來吧?」

「啊、嗯。因為參差這麼說我就帶來了哦。只是沒想到要用來賭博」

我從旅行箱中將那個取出。

「……什麼啊、那個窮酸的小豬存錢罐是啥?」

「我把為數不多的打工錢都存進去了。大概有三萬元左右」

說完,眼淚猛然從參差的眼裡流了出來。

「混賬東西!難得鼓足乾勁化了妝,別拿出這種要飯的傢伙啊!裝都毀了啊!」

參差按住眉心。

自稱惡黨的黑須參差,實際上淚腺意外的脆弱。

「快快快,快把存錢罐掏光,給我去換錢」

「咦、換錢是啥?」

「你憨啊、這裡不是日本,用不了日幣吧」

「啊、對哦」

是這樣哦。我心想著,坦率地將存錢罐遞了過去。之後,參差看也不看提包裡面就取出一疊鈔票交給了我。

「感覺好多啊,話說,這有多少?」

「是啊,大概相當於兩萬日元吧」

「餵、怎麼變少了啊!我說過存錢罐裡有三萬元左右啊!」

「明擺著匯兌貨幣的地方要收取手續費啊。而且我就奇怪這哪裡能裝三萬啊」

「好沒禮貌!我可不會那樣騙人啦!說到這個份上你就數數存錢罐裡的錢啊!」

「那樣做的話,小豬先生不是很可憐嗎!」

「誒、啊、是的。是這樣啊」

被參差死命瞪住,我只得作罷。

「那麼,之後就隨便來吧」

「啊嘞?參差去哪兒?」

「我還有我的事啊。……別擺出那副不安的表情啊。有什麼就隨便說啦,不懂的就問她吧」

聽完參差的話,站在我們身後露出燦爛笑容的小好說出「包在我身上!」並敬了一禮。

「再見,我看好你哦,七七七。『黑須參差即將構築嶄新的黑暗社會秩序以及以下六位支持者』的將來,就全看你的業績了」

參差揚嘴一笑,她的激勵嚇我一跳。

「有些意外呢。我在想參差是不是沒那麼提不起勁呢」

「要是因為沒錢而受挫,就算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氣的。我之所以這麼做,可以顯示出我的期待值啦,加油哦」

參差露出無畏的笑容留下這樣一句話,消失在賭場深處。

參差走掉了,只留下我和小好兩個人,可我不怕。因為參差讓我加油了。

不只是我,大家、還有參差也追尋著這個夢。

「好嘞,讓我們好好賺一票吧,小好!」

「OK哦,七七七小姐。好好賺一票,幸福滿噹噹!」

鼓起幹勁的我們倆首先走近跟前的桌子。

「消耗,這個要怎麼玩?」

「簡單。只用猜中球落到輪盤的數字」

原來如此,這麼一說就那麼回事呢。就是個往咕嚕咕嚕轉的盤子裡丟球進去啊,

只猜數字的話這規則倒挺簡單,連我貌似都成。

「吶、吶、小好。要怎麼賭?」

「把自己的籌碼放在輪盤旁邊的桌子上畫著的數字就行了」

「嗯。那這邊的紅黑區域是什麼?」

「單純的猜花」

「是這樣麼。那為啥剛才賭博的人都放在相鄰數字區域正中間的線上呢?」

「那是耍詐。籌碼被吞的話,就可以『我押的是這邊』這樣接近犯規的邊緣,是陰招呢」

「欸、還有這一手啊。小好真博學」

「是啊。我、基本上都知道呢」

小好挺起胸膛。好像挺靠得住呢。

「好、果斷試試吧」

我向莊家遞出錢,接過籌碼。

* * *

參差對七七七給出了善意的回答,不過老實說,參差對七七七說出的夢幻故事,早就斷了念頭。

讓夢想實現所需的初期費用是100億。一鶴春秋提出的金額,其衝擊力足以讓參差放棄。

這不現實。所以自己這些人所描繪出的夢不會實現。

無法實現夢不是惡性質的東西,夢會使人盲目,把這個想法當做免罪符,人會完全捨棄之前的素養。對參差來說,夢或是憧憬之類的東西只是迷惑人的毒藥。

所以參差預想著以謊稱籌錢將她出賣,讓眼中只有偽造品的七七七知道一下什麼叫困境。

參差雇了來這個國家之後向自己搭話的小好作為七七七的專屬翻譯。參差對小好這麼說,「如果手頭見底的的話就在賭場裡到處轉轉吧。這樣就能從エロ大叔那裡榨取一大筆錢。吧所有賭注全都押在這個上面吧」。

贏的話自然能賺到錢,輸的話七七七也能得到エロ大叔的安慰。嘛、這對於不停做著無法實現的夢的少女來說真是再適合不過的結局了。參差預如此想。

既然問了就給她指條路,手把手把她拉進入口,只是參差沒有告訴她,這條道路所通向的會是地獄。先不問理由,等待指望賭博能贏的人的末路早已決定,那邊是鬣狗的餌食。到頭來,只會死得連骨頭都不剩。見慣了這類人的參差非常清楚。

別了、七七七。慢慢拜會這個國家吧。

「接下來」

心中向七七七告別的參差,切換了思考的開關。

參差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的理由,是為了給自己的野心未雨綢繆。

黑須參差的野心,那就是吞併蔓延於這個世界的里社會,也就是做強自己的組織。

參差的預先準備正在穩步進行。聯繫掌握裡世界的泰山北斗們正是其中一環,參差才不遠萬里來到這個國家的大都市的賭場來。

讓擁有源源不盡的金錢與構築起明確地位的大人們忘卻表世界的障礙,一頭栽進賭博中。這裡就是這種所謂的特別賭場。

能夠這種環境,會是怎樣的存在?那恐怕就是兼俱全力與暴力的存在•這個國家的里組織。

不管在這家賭場進行何種程度的犯罪行為或是賭博都會受到組織的庇護,沒人對這裡出手。倘若出手,後面等待的將會是比死更恐怖的報復。

參差就是為與掌管這家賭場的組織幹部會面而來。

參差來到最裡面的那扇門前,站在門前的黑衣男子靠了過來。

「尊敬的顧客,非常抱歉,後面禁止進入」

「今天,還望狼大人賞光一見,在下黑須參差敬上」

「請稍候」

聽到參差說著本國語言,黑衣們收下塞進身上的好處,與上頭開始通話。

「失禮了,請進」

對男子的發言,參差投以和氣的笑容。於此、男子浮現出怦然心動的表情,並打開門。

參差跟在從裡面走出的領路人身後走上樓梯,來到了最上層最深處的房間。

坐在房間沙發上的,就是這家賭場的主人某狼。這一帶的人們又敬又畏地稱呼他狼大人。相傳他四十有餘看上去卻相當年輕。並沒有那種嚴肅,反而感覺是那種羸弱的文雅男人。

「喔?可真美啊」

狼從沙發上站起來,對參差笑臉相迎。

對這個反應,參差臉上掛著微笑,心頭一陣暗笑。

黑須參差有著根深蒂固的人生觀,貫徹獨自的那套理論。

對外貌的印像也是其中之一,有著獨到的思維。

說出「人重於內在」這話的人比比皆是,可對參差而言,這句話卻是索然無味的想法。人的價值的確體現在其內在無疑,但人要一定程度地理解他人的內在需要相當的時間和勞力,這不是麻煩透頂麼?於是參差對此既不無視也不待見。

世人並不認為有人會為理解別人赤裸裸的內在去花時間,何況還是對不感興趣的人。

參差平日喜歡打不良的打扮,這也是參差自己的研究。

關於人給人的印象,這就是參差的研究主題。

大多數人會被貌美的人所吸引,為什麼?因為人之美者本來就是吸引人心的存在。

同理,大多數的人不會接近指向自己的惡意。因為無論好惡都不願意身體受到危險。

所以看到街上的帥哥或是美女,無論原由地都會把目光都會飄向那邊,在街上看到可怕的人或是不良便會移開視線。

所以參差認為,傾注於所謂第一印象的外表便能先下一城。

若要初次會面的人,而且還是對自己沒什麼興趣的對瞬間對自己留下印象,外貌首當其衝。

一切都取決於第一印象,這麼說一點也不過分。

要想給對方的100分的好印象,第一印像很悲催的話,給對手的最初印象就會是0分。不過,好印象最開始就能拿到80分。之後想要拿到100分的話,前者就要付出100分的行動,而後者只有五分之一,區區20分完蛋。

只是最初展現的不同,之後的發展便會出現決定性的差異。

黑須參差如此思考。

「感謝初次賞光,狼大人」

聽到參差流利的發言,狼嚇了一跳。

「喔?說我們的話啊」

「還是說,用英語也沒關係?」

聽到參差用英語這麼一反問,狼開心的笑了,用英語回答道

「無所謂,我想用我們的話來說」

「明白了,狼大人」

參差自負自己無學業,畢竟她初中就輟學了。即便如此,參差還是幾乎獨自習得,使用,並能夠理解六種語言。

語言也是一個要素。會與不會說話給對方的印象將截然不同。

原本對參差而言,語言就並非用來友好相處的道具,而是用來毫不停滯地汲取流落周遭的情報手段,另外最重要的是起到獲悉對方思維的天線作用。

就是這樣,參差的理論支路繁多。參差以自己所擁有的胸懷與膽量再加上細緻的理論為基礎,巧使會話與行為,將自己的印象牢牢刻在對方心裡。

基於事物之上確立起來的理論或是思考,能確實賦予人力量。

參差的想法是正確的,人脈的構築便是其結果的表現。

參差是個16歲的年輕人,卻成功構築起了廣博的人脈。

這並不像華鏡伍月基於名流家世那般與生俱來的東西,也並非雙葉才兔或是睦巳駒那樣以才能為後援誕生出來的東西。

這是參差從零到一,不斷積累積累起來的東西。

這裡不存在品格也不存在才能。只是骯髒,但頑固積累起來的,參差切實的力量。

只要人與人聯繫著,人脈便會派生出新的人脈。就像成長中的枝葉一樣不斷擴大,參差的聯繫開始向海外延伸。

參差自所屬日本里社會的貿易商的聯繫中,得到了與狼會談的機會。

然而與身為組織的干部擁有絕大權力的狼的會談,是參差向心中的野心所前進的一大步。

參差的這般理論,其威力在與狼的會面中也絲毫不減。最初的談話得到了分數,從狼的反應中能夠確實地感受到效果。

參差滿足於這份成果,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好奇的事情。

那便是這所房間一角的鐵籠。一米見方的鐵籠里關著一名妙齡女性。美麗的女性,脖子上竟鎖著鐵鐐。她的面龐與破破爛爛的衣服中伸出的手腳滿是淤青,看著就痛。臉上雖然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可眼神並未磨滅,只是直勾勾地註視這邊。

原來如此,那傢伙有這種興趣啊。

內心噁心得想吐,可只能不露聲色。

哪怕對方是以敲詐女性為樂的差勁下種混蛋,也是擁有力量的人。對參差來說,這是今後所必須的重要聯繫。

從討厭的光景別開視線,參差將精力集中到正事上。

被勸坐後,端上了酒和料理。進餐途中,參差與狼談得熱火朝天,狼也興致盎然地喝著酒。根據參差的經驗,這是相當不錯的觸感。

談話告一段落,參差無意將目光向鐵籠,畢竟實在叫人在意。

直到剛才為止,鐵牢應該還緊緊關著一位妙齡美女,可現在卻變成了一隻白色野獸。它長著如銀一般的白毛,恐怕是只狐狸。不過有趣的是它的尾巴。呈扇形攤在地上的尾巴並非一根。參差不由擦了擦眼,再次看去。可出現在那兒的,還是白狐。難以置信,簡直就是在變戲法。

「好像注意到了呢,參差」

看見參差反應的狼露出無畏的笑容。

「這到底是?」

「這個叫做白狐,是妖怪的一種」

「妖怪?您真會說笑」

對這類超自然想像,參差完全不信。

「雖然我與我的祖先有著崇尚,且注重傳統的心,可說實話,還真不信怪物之類的東西,直到看到它為止。不過,看來這個世上,還真存在著這類東西呢」

聽著狼的話語,參差看向鐵柵之中的妖怪。

「您在養麼?」

「不、是在拷問」

「您是說、拷問?」

聽聞參差的反問,狼隻手拿起酒,拋下話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是外國勢力擁入這這個國家的時代了。在當時,這一代的海域海盜橫行,搶掠行徑從未斷絕。不久之後,海盜們被斬首示眾,但他們所盜的巨大寶藏卻未被發現。人們傳說,這些寶藏現在仍沉睡在這片土地上」

就像漫畫裡畫的一樣。雖然參差心裡這麼想,可嘴裡吐出了別的話

「就像做夢一樣」

「此後過去幾百年,這裡成為了亞洲屈指可數的大都市,但依然不見寶藏的蛛絲馬跡。於是這段故事作為神話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我也曾這麼認為。……可就在那時,我收到了在我所管轄的山里目擊到奇妙女性的報告。那個女人竟然化作了狐狸。我處於興趣打算捉到那個女人,可總給她一溜煙地逃掉了。部下們認為她是妖怪,一片騷亂。於此,我試著雇了一位精通此道的道長。原本並不抱太大期望,可效果卓著。借助那位道長的力量,部下們將女人逼入絕境,追到她的藏身時所。不久,那女人便被道長擒住,也就是那邊的狐狸」

狼指向鐵籠之中精疲力竭的狐狸,繼續說道

「提起興致的我,讓部下們打聽關於這是狐狸的事情,翻閱了各類文獻。於是,在當時的文獻之中,發現了海盜曾帶著這隻白狐的一篇文章」

「這也就是說……」

「看來這隻白狐就是那批財寶的看守人,至今守護者海盜的那筆寶藏」

說實在的,在參差眼中,狼的這段饒舌的話實在令人懷疑。但實際倘若正如狼之所言,這段話的可信度就很高。

「於是找到寶藏了麼?」

「遺憾的是沒能找到。所以,我們正在花時間找。什麼啊,要叫苦啊,那就說兩句吧」

狼的這句話,深深吸引了參差。

「也就是說,這隻白狐能說話?能說人話?」

「是啊、能說人話,所以這只狐狸可以化成人,欺騙人。你可以去試試和它搭腔,沒準能說上話呢」

在狼的敦促下,參差試著靠近鐵籠的柵欄。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參差的氣息,狐狸的瞳孔捕捉到參差。

「喲、狐狸。的肚子餓不餓?」

參差將左手向餐桌之上的料理伸去,捻起一塊雞肉在狐狸面前晃悠著。

即便狐狸顯得興致索然,可眼睛仍追著雞肉一步不移。聽狼說它受過拷問,恐怕有段時間沒有吃上東西了。

參差牢牢注視白狐,淺淺地,慢慢睇將左手伸近柵欄。她伸進柵欄跟前,伸向柵欄之間,然後伸進了柵欄裡面,直到伸向白狐眼前……

嘎唔

白狐突然張開尖銳的牙齒咬向參差左手。

「好吃麼?」

如此問道的參差左手並未納入狐狸之口,漂亮地縮回到柵欄之外。但不僅於此,參差用正對側的右手,撫摸到了正咀嚼雞肉的狐狸腦袋。

看到這幅情景,狼拍起手。

白狐緊盯著參差,將雞肉囫圇吞下。

「你想幹什麼,小姑娘?」

聽到狐狸口中的話,參差不由一愣,但立刻又揚嘴一笑

「沒什麼,我就是喜歡動物呢,就想摸摸呢」

「滿嘴胡話」

參差對白狐真能說話有些感概,繼續問道

「你能講日語?」

狐狸口中冒出的,的確是日語。

「對吾而言,無關人類語種」

雖然不太懂,但至少能說幾種語言的樣子。

不管怎樣,它都是貨真價實的怪物。

和白狐交談上,這讓參差想起狼之前說過的話。

海盜的財寶,本以為是無稽的夢話,現在想來卻未必見得。

哼,海盜的財寶啊。

參差心裡的確為此心動,可馬上又調整過來。

餵、餵、這不就和某肥奶子一樣了麼。

真是無聊的幻想。如此想著,參差將這件事推出腦海,離開了鐵籠。

「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參差」

參差一回席便受到狼毫不客氣地稱讚。參差對這個反應十分滿足。

人重血統尊護同族,戒備外人視之敵也。這是人的本能。但人若擁有魅力,便能輕易突破這道高牆,本應消耗很長時間方能消除的戒備心被果斷擊碎。

這便是參差的想法。

參差體會到,今晚會面的進展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此時,進入屋內的狼的部下靜靜地靠近狼,在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一聽到這些,笑容一瞬間從狼的臉上消失了,變得尖銳眼神直接投向參差。

「發生什麼了,狼大人?」

參差笑臉相問,狼用手拿起酒杯按在唇上。

「剛才,賭場裡好像有個活潑的客人贏了不少錢呢」

「哎呀哎呀」

客人贏錢等於自身虧損。不過,在這聚集大量有錢人的不夜城裡,就算一晚上有那麼一兩個暴發戶也不足以引起騷動,只要讓其幾十倍、幾百倍的人吐出來就行了。

參差的腦中漸漸理解,可直覺卻敲起了非常不妙的警鈴。

沒什麼大問題的話部下是不會一一匯報的。這匯報也就表示,不單純是有人荒唐地贏了一把。而且最首要的,是狼對參差放出的話,想來結論只有一個。

「看來,那個小姑娘都是你帶來的呢?」

狼的瞳眸點亮了不信任的色彩。

這也難怪。自己友好接待的人竟然帶來縱橫賭場的同伴,這無疑是侮辱。這下不被反感才是有鬼。

「參差的同伴今晚能如此交杯換盞,著實惹人愉悅呢」

狼再次露出笑容,可眼神沒笑。參差嚇掉了魂。

狼聚集眾多部下發號施令。制霸這所賭場及周邊一帶的狼大人不會在部下面前言行失態,那隻會讓部下看不起。但一碼歸一碼,狼也沒有寬大到就此放任。

換言之,狼所說的,就是讓他們盡快想辦法。

這次會談的失敗,對參差的野心造成了巨大的阻礙,而且還給介紹人的臉上抹了黑。這是決不容髮生的事情。

「狼大人,實在抱歉,能通融我稍稍離開麼?我去給缺乏教養的小貓略施懲戒」

參差靜靜地從位置上站起。

「是麼,那就期待你的表現吧,客人」

這句話確實地表露出狼的不信任。

退出狼的房間的參差在去往賭場的途中,從前方帶路的狼的部下嘴裡聽說七七七所贏取的荒唐金額後,險些昏死過去。

僅僅往小豬存錢罐裡塞了幾萬日元的傢伙,怎麼就在短短的時間裡瘋狂賺到造間屋子的金額了。

少開玩笑了,這不現實。

「那混球,我要把她揍飛」

將憤怒顯露無遺的參差,於此同時想起來某人對自己說過的話:

「七七七她,大概是個什麼都能做到的孩子」

那是前天的事。那是在一鶴春秋的解散宣言以及七七七的「總有辦法」宣言的發表日,離開以往那家家庭餐廳的時候,有個女孩對參差說出那一番話。

她叫鏡華伍月,是個彷彿能看透人心,叫人喜歡不起來的女人。

「她是個少有的人,是依照自身所想行事,成就大願的人」

「哎、巫女小姐就別說笑了」

雖不知出自真心還是說謊,可鏡華伍月從很久以前就繼承了巫女的血脈,彷彿能看到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參差小姐,請你記住。凡事都有例外」

僅僅留下這句話後,道過別的伍月消失在了人群中。目送著伍月的背影,想到。

「這就是所謂的電波女吧」

當時曾如此認為。

可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這就彷佛預言一般。

2

雖然欣喜若狂時表現方式形形色色,但還是覺得TPO(Time Place Occasion)非常重要。

「啊、哈、哈、哈,人就像垃圾一樣!」

明明是在賭場,卻莫名洋溢起大佐風貌的喜悅【注:《天空之城》羅穆斯卡大佐的名台詞】

大贏特贏的我面前是成堆成堆的籌碼,這幅光景簡直堪稱無解。

「七七七小姐,你是、笨蛋、白痴呢!」

身邊的小好同樣歡呼雀躍。而且不知不覺間,旁觀的客人圍了上來,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哎呀、老實說啊、像這樣備受矚目,挺害羞的啦,誒嘿。

話說回來,賭博這玩意比想像的還簡單啊。總感覺這樣賺錢挺奇怪的呢。

正當如此思考之時,看到某人分開了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朝自己過來。

「阿勒、是參差醬。餵、參差」

正過來的,是不久之前去了別的地方的參差。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參差在看到我面前堆積如山的籌碼瞬間面龐抽搐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相當有愛的燦爛笑容。

「啊啦、挺厲害嘛、七七七」

平時從沒見過的笑容讓我一瞬間嚇了一下跳,不過參差還是表揚了我對我笑臉相迎。

「唔、呼、呼,怎麼樣、參差。從今以後叫我賭後吧」

參差忽然將手搭在立足轉身的我的肩頭。

「你這肥奶子,還真敢干呢」

參差突然抱緊了我。

「誒?什、什麼?怎麼了?」

噗呦

然後無法想像的激痛從屁股那邊遊走開來。

「呀、別抓屁股!餵、幹什麼啊、參差……小姐?」

我不由自主地使用了敬語。

問我為什麼?因為超近距離的參差小姐露出了惡鬼一般的表情

「喔、肥奶子。你給我閉嘴跟上。小好,你拿著籌碼也跟過來」

簡直就像放學之後說出「你們這幫傢伙,放學之後給我來體育館後面」的不良一樣緊盯著我的參差,散發著不容拒絕的氣場。小好看來也察覺到「了、了解」地不停點頭。

「於是,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賭場外休息室的一角。在這裡,坐在椅子上的參差,俯視著正坐在地上的我和小好。

「欸、那個、莫非你生氣了?不、這不是應該表揚我的狀況麼?」

「我是問,是怎麼搞成這樣的」

聲音的音調,很低沉!這個來自地獄的重低音是怎麼回事?你的表情好恐怖啊,參差小姐。

「不、就算你問我為什麼……我只是單純在玩輪盤賭?」

「那到底要怎麼在這麼短時間裡贏到這麼多籌碼?」

參差拍著載有大量籌碼的桌子,在她面前,我與身邊的小好面面相覷

「不、就是很普通的放進數字然後中了?」

如此坦率回答的同時,參差還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叉著手,不解地歪起腦袋,總感覺她開始用看著某種不解之物的眼神看著我。

「七七七、……莫非你就光瞄準一點麼?」

「?雖然不知道那個瞄準一點是啥意思,我只是猜中數字了哦?」

「於是,猜中了幾次?」

「全部」

「全你妹啊!有沒有搞錯!賠率35倍啊!這還算是初學者的運氣麼!」

「?是麼?雖然不太懂。說起來只要猜中了,就有好多人給我籌碼啊」

「你不太懂個大頭鬼啊!你有沒有好好搞懂規則啊!」

「當然有啊,真沒禮貌。只要球掉哪兒的數字就押哪兒就行了吧?小號有教我我一點啊,真是的」

「可怕、這個超無知的幻想少女,真他娘可怕」

一陣眩暈扶著額頭的參差斷斷續續地嘟噥起來。

「而且,為什麼要在賠率最高的桌子上玩啊!」

「因為小好叫我賺錢就去賠率高的桌子比較好」

「是啊、我相信七七七小姐的運氣絕對能贏」

「不要煽動新手,你這個破導遊!」

「話說回來、參差。這些全部大概多少?」

這麼問到的瞬間,參差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自己拿著多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2貨啊」

「不、不、不、我又不2,好沒禮貌。明明正經八百的問你了。雖然自己說出來有些那個,不過猜中了那麼多,感覺一定賺了一些,對吧?」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想知道,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於是參差口中冒出的金額,讓我眼珠子都飛出來了。

「騙人……我、竟然賺了這麼多!」

雖然的確與目標還相去甚遠,不過至少觸及到瞭如此巨大的金額。

「是真的啊,開神馬玩笑啊,你這肥奶子」

對參差的謾罵終於忍無可忍,我猛然起身,然而正坐太久導致腳發麻了,又當場摔了下去。 ……真是的、我受夠了啦!

「餵、參差,好不容易為大家賺到錢了,不管多還是少,但不是壞事吧?這樣一來不是距離夢想稍稍近了一步麼?你應該更開心才對啊!」

「最起碼的,你贏太多了啊,混賬!」

「?贏有什麼不好麼。有哪裡不合適麼?」

於此,參差不覺逃開視線。

「其實……有各種原因」

「什麼啊,那各種原因?」

「所以說!你贏過頭啦!我說會被盯上你明不明白?會被經營這家賭場的傢伙們盯上你明不明白!」

「就是這樣?」

「你就什麼這樣啊!總而言之,往後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所以先把你贏來的錢統統吐出來,行?」

「也就是說,故意輸?」

「對」

「不要」

「你丫的……」

「因為、這些是實現大家夢想的錢啊。好不容易賺到錢我無法捨棄」

對挺起胸膛的我,參差表情抽搐。

「我說七七七妹妹啊。你丫的剛才還說這裡錢是骯髒的不是麼?」

「參差不也說過?錢就是錢」

「我認為,為了夢想的清純,人也應該保持清純哦,七七七君」

「唱著高調叫我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沒什麼丟人的不是麼,小參差?」

「說了,說了又怎樣啊」

「大致上,沒有的就搶過來,小參差說過了吧?」

「搶也要分場合啊」

「那為啥帶我來?」

「怎料想你會……不對、沒想到你會贏這麼多啊,死魂淡!」

「哼哼、非常遺憾」

「啊、真叫人火大,這對脂肪塊真叫人火大!」

噗呦

「都說不要襲胸了!」

在含淚護住胸部的我面前,參差重重地嘆了口氣。

「餵、七七七,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筆錢帶回去?」

「倒是參差才是,你到底怕什麼啊?」

「我怕?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怕呢」

「不、這不是明擺著在害怕麼?」

「昂?」

「哎、是這樣啊,你在害怕啊。明明就是個不良,竟然害怕這裡的流氓……噗噗」

「餵、給我留點口德啊,你這肥奶子。什麼的都不知道的傢伙少給我瞎鬧騰。還有,才沒有讓我害怕的東西啊」

這種事我知道啦,我對參差嗤之以鼻。

「好啦,別逞強啦。小參差在害怕啊,那就沒辦法啦。嗯,我知道了,為了這位害怕的小參差,我就輸個一半好不好?」

受我的挑撥,參差的臉龐眼看著越來越紅。

「行麼?這樣下去可是會搭上你這條小命的哦」

「嗯,於是呢?」

「……不、所以說」

「真是的,說什麼呢,參差。起初你不就說過,要賭上性命麼」

受不了,參差真是個忘事鬼。

「你認真的麼?」

為啥擺出一張難以置信的表情?

「倒不如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問?」

「……」

「參差,我一開始就說過的吧,我絕對會做到給大家看的。為了它,我什麼都乾哦」

我牢牢注視著呆然的參差,為了將自己的信念毫無保留地展示給她。

不久,參差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終於理解你的心意了。所以,要不要來一票大的?」

「?什麼意思?」

「餵、七七七,你對尋寶有興趣麼?」

「尋寶?」

參差口中吐出了意外的單詞。

* * *

「要把那個女孩獻給我?」

「雖然有些精力過剩,卻是擁有強運之人。我想狼大人一定會喜歡的」

與七七七說完話,回到狼身邊的參差全力作出笑臉搪塞起來。

「也就是說,剛才那件事是場餘興節目咯?」

「對於展示過頭,在下深表歉意」

看著低頭的參差,狼理解地點點頭。

「我聽部下說,那個驚人的女孩好像並沒有出千呢,結果竟然是這樣。我的確不曾認識過如此強運的女孩,感覺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呢」

「承蒙厚愛。不過,我還不能將那個女孩交給狼大人。我能做到的,只有將那個女孩招入到狼大人的庭院為止」

狼興致盎然地瞇起眼睛。

「那、我要如何將那女孩納入麾下?」

「這得要狼大人親手抓住她」

部下們議論起來。

「要我出馬?」

「狼大人,這是餘興節目。所謂餘興,光看的話沒啥意思,得與之共舞方能樂在其中」

聽到參差的說法,狼的部下們一片嘩然。

「呵呵、原來如此。的確這樣比較有意思。那、我該如何行動?」

對被說動的狼,參差投以微笑。

「想在賭場得手,唯有一種方法」

「是用賭來得到那個女孩吧。原來如此,說得有理。若是這般,我得準備那女孩中意的東西呢。黃金還是寶石?那女孩想要什麼?」

聽到狼提出的滿佈圈套的問題,參差恭敬地低下頭,指向那邊。

「那個白狐就可以」

狼的部下們再次嘩然。

「喔?之前應該告訴過你,那東西到底有多怪了吧?」

「正因如此,我才如此進言」

「奇怪的女孩。竟對黃金和寶石不感興趣」

「那個女孩想要的並非尋常之物」

「那要什麼?」

「不存在的東西」

「不存在的東西?」

「那個女孩,一直追求著,絕對無法得到東西」

「原來如此。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狼開心得呵呵直笑。

而在狼背後守候著的部下之一上前一步

「老闆,請恕我一言。這會不會是那女人的陷阱呢?」

聽完部下的一句話,狼將之前的笑容收了起來,冰冷地盯著那個部下。

「那又怎麼樣?」

「不、可是……」

「你想說,我是就這種程度都看不透的蠢貨?」

「不、絕無此事……」

「那就給我乖乖閉嘴站著。真受不了,就因為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才那麼麻煩。參差剛才不就說了麼,這是餘興節目」

「非常抱歉」

被狼這麼一瞪,那位部下慌張地退了回去。

即便眼前發生這樣的交談,參差仍巋然不動。

因為參差認為,打一開始自己就不曾取得過狼的信任。

參差當前應當提交的,就是劇本和結局了。

劇本則是狼要通過怎樣的展開來得到七七七,結局就是七七七成為狼的囊中之物。這樣就全部達成了,。

參差的話一開始就是認真的。

也就是說,這根自己是否吐露虛言,是否不被對方信任根本無關。只要湊出漂亮的最終結果就行,過程之類的統統無所謂。

因為這一切在狼眼中,都只是單純的餘興節目。參差有多滿足自己,狼就有多愉悅。一切都以狼為基準。

因此,參差該做的就是勾起狼的興趣,看他到底能多樂在其中。

「狼大人,這是一場狩獵。獵人為引誘獵物設下誘餌,獵物越大,餌自當與之相稱」

「說的沒錯。可勝敗各依時運,何況對方還是強運之人。到頭來我真能贏麼?」

「被運氣左右的,只有無力之人。掌握力量的人怎會被運氣之流左右勝敗」

聽聞微笑的參差流利的話語,狼也開心地笑著。

「真是好一張巧嘴,參差。你就這麼想得到與我的聯繫?不惜獻上你的朋友?」

「您真會說笑。我黑須參差決不會出賣朋友」

讀出了隱藏在狼所說的話的意圖,參差曖昧地避開。

「原來如此,那也不會出賣我吧,要不要成為參差的朋友呢?」

正確解讀了參差話裡隱藏的另一個意思,狼壞心眼地問道。參差則嘴角上揚

「狼大人若是得到那個女孩的話,不就成我們的好朋友了麼」

參差毫無畏懼,狼對這話很是欣賞。

部下們沒有解開對話盡中隱藏的意圖,其中甚至有對參差的無理髮言感到憤怒的人。而那匹狼打心底里嘲笑之。

「好吧,就依你所說。今晚就用這雙手享受狩獵幸運的小姑娘們吧」

聽到狼的承諾,參差自心底竊笑起來。

總算讓狼重拾了的好心情,感覺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參差極其冷靜。冷靜地否定著七七七的戲言。她對腦袋裡的螺絲咚地從口中掉出來的女人徹底斷念,優先於自己的野心。

這一次真得跟你丫的永別了,七七七。你就快快樂樂的做大叔的愛人,度過餘生吧。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1 AM

幕間 1

    「哎呀、參差對我說『這是得到海盜寶藏的好機會』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啊」

    聽著露出燦爛笑容的七七七說著,重護露出苦澀的表情。

    看到重護這樣,一起聽故事的天災問起來

    「怎麼了重護?為啥露出一副大牙爛掉的表情?」

    「……不、只是感覺那個叫參差的人行動很讓我介意啊」

    「具體來說?」

    「總感覺在企圖什麼不好的事情……」

    「哼,我也有同感。聽著故事的時候,怎麼都感覺黑須參差和重護有同樣的味道」

    「餵、好沒禮貌!」

    「不對麼?」

    「……不對哦~」

    「別把頭扭向一旁,然後翻白眼!」

    「嘛、最重要的問題是……」

    「嗯」

    「七七七妹妹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呢」

    「是啊」

    持有共同見解的兩人面前,七七七「真是太感謝參差了」地說著「誒嘿嘿」地露出笑容。

    * * *

    另一邊,月讀街。

    聽著參差敘述的故事,鐵率直地闡述看法

    「大姐真不是人」

    「哎呀、過獎了」

    「不、又不是在表揚你」

    一副認真表情作出斷言的鐵,參差毫無興致地瞪了過去。

    「真是。還是老樣子開不起玩笑。算了,那時候的我也太年輕了」

    「於是就作出出賣同伴這種事」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3 AM

第二話 鴻運少女/銳眼惡黨

    同狼說完話的參差回到了七七七他們身邊,迅速傳達了狼的意思。於是,七七七喜出望外。

    「哎呀、真是爽得沒話說啊!是寶藏哦!海盜的寶藏哦!」

    「七七七小姐,真厲害啊!贏的話、就有更多錢了呢!」

    七七七與啊好​​興奮起來。

    看著這兩人,參差不由心中恥笑。

    趁現在好好高興吧,等會兒你就是某大叔的情人了。

    在狼的部下的帶領下,參差他們來到了賭場深處的VIP房間。

    即便在這個賭場裡聚集的有錢人與權力者當中,不是擁有特別力量的人是無法來到這所房間的。不辱其名,之前好像挺有錢的人們紛紛向她們投去窺伺的視線。

    即將同參差她們豪賭一把的狼,已然入座,他的身旁站著一名健美的西裝男子。

    狼身邊的翻譯君用日語向七七七傳達了狼的話

    「我想要速戰速決。首先你要賭上這裡的所有的籌碼。然後我賭上這隻白狐」

    與阿好不同,翻譯君的日語駕輕就熟,於此同時,狼的部下用推車運來了一隻鐵籠子。當看到柵欄裡精疲力竭的白狐之時,觀眾們紛紛驚訝失聲,投去好奇的目光。白狐在這個國家的特別意義,看來遠遠超乎了參差的想像。

    狼對這個反應甚是滿足。

    看著這些的參差心想

    原來如此,把這次較量選的會場選在這間VIP專間,目的是想通過白狐告訴那些個有錢的圍觀者們自己所擁有的權力麼。的確是一記炫耀自身能力的良策。

    「哇、真厲害,那隻狐狸先生,純白的啊!」

    連七七七都大吃一驚地跳了起來。

    側目看著這樣的七七七,參差預測起身後的狼的方案。

    首先押上七七七的籌碼和白狐一決勝負,想必是狼會贏吧。在此之上,以白狐為賭注的獲得勝利的狼可以更加炫耀自己的強大。但這裡還沒完,勝利的狼會對破財的七七七提議「為了贏回方才失去的籌碼,要不要賭上自己再來一次?」

    這種狀況下,當然沒人會接受這種挑戰。

    然後七七七是個例外。不、按照七七七那腦袋進水的思維模式,一定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七七七現在需要獲得足以實現自己夢想的巨額資金。這無疑是實現七七七他們的一絲曙光,只是,它將會在這場較量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究竟會賜予七七七多大的絕望呢?一度捏在手裡的機會即將在眼前眼睜睜的消失掉,如論怎樣的人都會被這份絕望所擊潰吧。就是這個時候,在她耳邊悄悄來一句「為了取回這些,再賭一次吧」。將方在幻滅的夢想再次展現在七七七面前,七七七不可能不飛撲上去,渾然不知地敗在不可能的贏的賭博上。

    剝奪她正常的判斷力,讓她自己墮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何其完美的劇本啊。

    「於是,要怎麼玩?」

    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的七七七喜不自禁地問向翻譯君。

    「就玩黑傑克吧。雙方拿出10枚籌碼來賭,最終贏光對方籌碼者為勝」

    「黑傑克我玩過。不過這裡的規矩還是有些不懂」

    初入賭場的七七七坦率問道,翻譯君微笑起來。

    「我知道你會這麼問的,這次就提出用特別規則一決勝負吧」

    「特別規則,麼?」

    「是的,廢除花色之類的細則,單純比誰的牌總數更接近『21』的比賽」

    「啊、那好像就沒事」

    「那麼就對規則進行詳細說明了。首先玩的兩人輪流擔任『庒』與『閒』,然後兩人會從牌師手裡配發兩張手牌,不過此時『庒』將最初配發的一張牌點數朝上晾在場上。這個階段裡彼此之間看不到自己的手牌。這個狀況下,『閒』需要決定這場遊戲裡的賠率,賠率是1-3。請不要忘記,不能押超過自己手上的籌碼」

    「嗯、嗯」

    「等一切準備完畢就會開始遊戲。首先是『閒』亮出自己手牌,手牌點數之和要接近『21』。以防萬一,數字還是原來的點數,10以上的花牌J、 Q、K都作『10』用。A可以雖喜好選擇『1』和『11』使用。言歸正傳,在亮出最初的兩張手牌的情況下,『閒』想要新牌的時候要叫『拿』。此後牌師會對你追加一張。如果你覺得不再要牌的話需要叫『停』。這個時候,要確定這場遊戲的『閒』的數字」

    「那個、要是這時超過『21』點的話……」

    「爆煲,也就是輸了,遊戲會在『庒』在亮牌之前結束」

    「是麼。這麼想來,這份規則對『庒』有利呢。『閒』的數字在最初被確定了,看著這些的『庒』可以進行應對。『閒』爆煲的話也挺走運,看著『閒』的數字也可以推敲要不要拿牌。另外還有,僅憑最初的兩張牌不『​​拿』也有贏的可能」

    「就是這樣」

    「所以讓『閒』來決定籌碼的賠率啊。哼,原來是這樣呢」

    「可以迅速賺飽哦。您覺得這規則怎樣?」

    「我覺得挺公平的」

    看著七七七燦爛的微笑,參差內心苦笑。

    的確可以迅速賺飽,不過七七七弄錯了根本性的問題。

    這並非單純追求公平的較量。

    這個規則中最該注意到的是一次最高3枚籌碼,在賭上贏來的籌碼之前不能確認自己的手牌這點。這就表示,這個規則之下易守難攻,戰線必然會被拉長。拉長又當如何?這裡表示直到最後決勝為止回數將會增加。說簡單的就是概率問題,也就是狩獵現在某受到新手保護(新手運氣好)的恩澤的二貨再適合不過的規則了。

    遊戲開始了。

    最開始是莊的狼。負責發牌的牌師將牌配發給兩人。

    此時莊家使用的是裝在稱為發牌機的盒子裡的紙牌。這個發牌機中裝著數套洗好的牌(52張)。從上方看去長方形的盒子旁邊豎著幾百張撲克牌。收納其中的撲克牌會從盒子一側的出口一張一張的滑出。

    發給身為莊的狼面前有一張翻開一張撲著,發給身為閒的七七七的兩張就那麼翻開著。

    狼的面前撲克上畫著『K』。

    接到牌後,由閒的七七七來決定遊戲的賭額。

    「嗯、一枚」

    七七七從跟前的10枚中拿出一枚丟在場上,狼也從跟前拿出一枚丟在場上,這番景象讓參差感到意外。

    本以為卯著一股勁三枚三枚的賭,沒想到卻意外的冷靜麼。

    遊戲還在進行。最初由閒的七七七亮手牌。

    七七七的手牌是『8』和『K』。

    也就是說,現在七七七的數字總和是『18』,還不賴。

    「拿」

    七七七的強硬讓牌師有些按捺不住。

    順便一說,參差暗自感慨道「這個二貨」。

    當前為『18』的七七七能夠接受的點數只有『A』『2』『3』,概率是3/13,也就是23%,是相當低的數字。

    於是,等待發牌機出口出牌的牌師用中指滑出了一張牌,放在了七七七跟前。

    七七七將它翻開。

    點數是『2』,牌師發出「噢」地感嘆,阿好也「哦吼」地發出怪聲。順便一說,參差心裡暗自痛罵七七七的新手運。

    這樣一來,七七七的點數就是『20』了。

    「停」

    再要一張就真叫做無謀了,這局遊戲以七七七點數『20』收場。

    下面輪到莊的狼了。已經亮出的是『K』。狼將其旁邊的另一張暗牌翻開。

    點數是『J』,也就是說,狼的點數也是『20』。

    狼自然叫了「停」,本局遊戲結束。雙方點數相同故而『打平』,平分秋色。

    看著用過的牌被處理掉,七七七「嘛、想也是呢」地輕聲呢喃著。這句話傳到耳朵裡,參差心想果然。

    七七七最開始只賭了一枚籌碼,想必是因為庒的狼亮出的牌為『K』。

    根據黑傑克的規則,最容易出來的點數便是10,J,Q,K對應的『10』,按照概率來算是31%。也就是說,一張牌是『10』點對應的情況,最開始兩張的牌組出現最多的就是『20』。坦白的說,倘若是『A』的話就是最強牌組的黑傑克了。

    於是一邊只有『10』的地方,合計為『20』以上的強力點數的概率怕有38%之高。也就是應該注意的情況。

    她是看透了這一點才賭一枚的吧,看來也並非光憑運氣埋頭亂撞的樣子。參差心想。

    下一局遊戲,莊換成了七七七。牌師發牌,七七七接到牌的時候,亮出的是『6』。

    看過之後,狼將2枚籌碼置於場上。

    這居遊戲的賠率是2枚。

    閒的狼亮出的牌組是『3』和『10』合計『13』。

    這裡狼「拿」了一張『7』,合計『20』。

    狼自然叫「停」,點數定格在『20』結束。

    接下來,輪到莊的七七七了。明牌為『6』,另一張暗牌是『4』。七七七叫「拿」。七七七將發牌機裡滑出的牌翻開,微微一笑。點數是『Q』,也就是合計『20』。巧合般的與之前同樣的結果結束了

    ……才怪。

    「拿」

    面帶微笑的七七七一句話,讓本以為此局結束的牌師與狼都為之一愣。遲了片刻,觀眾們紛紛驚嘆,參差也雷得合不上下巴了。

    這貨是白痴啊。都這樣了還跟你個大頭鬼啊。

    當前的『20』之上,要不爆煲就只能拿『A』了。概率只有不到8%,根本拿不到啊。

    再說好不容易拉平的,為啥這貨要犯二押在勝率高的可笑的輸贏之上啊。

    「不用擔心哦,參差」

    擔心你妹啊,我只是被雷到了而已。

    未能聽見參差心聲的七七七,接過牌師戰戰兢兢地從發牌器滑出的紙牌,放出一句

    「因為這張牌是『A』啦」

    於次,將桌子團團圍住觀眾們與阿好一睹了紙牌翻開的那一瞬間,驚聲高呼。

    七七七拿到的牌是『A』。

    這局遊戲,七七七贏了。

    「餵、餵、有沒有搞錯啊」

    瞪大雙眼的參差率直地發出驚嘆。

    「哼哼、我厲害吧」

    「餵、七七七,為啥之前你不要牌,現在又要要牌啊」

    依照狀況,剛才的兩局應該是一模一樣的狀況才對。

    對這個疑問,七七七自豪地交叉雙臂。

    「我大致上能知道哦,下一張牌是什麼」

    你是超能力者麼!參差半驚訝著,七七七則對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不過在她背後,參差可以清楚看到狼那堅如磐石的表情。

    較量正如參差預想的一樣,成為了曠日之戰。而且狀況也同預料一致,狼佔據優勢。

    宣言「拿」的狼翻開了一張『4』,觀眾們紛紛鼓掌。於是,狼的點數為『21』。戰勝了不服地鼓起臉蛋的七七七的『19』點,獲得了籌碼。

    於是現在,狼的籌碼是14枚,七七七則是6枚。

    在某種意義上,這正如參差預想一樣的展開。

    只不過對這異常事態,參差內心卻捏了把冷汗。

    較量已然突入了第32回戰鬥。雖然料想是場持久戰,狼如此猛烈的轟擊居然對七七七久攻不下,參差焦躁起來。

    再怎麼說也太花時間了。

    參差觀看了之前的較量,對七七七的認識有一點有了改觀。

    這貨,不是單純的新手運。

    新手運是指,在初次挑戰賭桌的人身上頻發的運氣。在對規則不甚了解的新手身上很容易降下破格的鴻運,與實力無關的新手往往會在賭桌上狂勝。基於這點,這位新手會體會到勝利的樂趣。

    有人成這個現象為「幸運女神的垂青」並一笑置之,不過對​​參差來說只能算是「性質惡劣的惡魔誘惑」別無他物。

    新手運的特徵,就是去得快。

    歸根結底只是運氣的產物,其產生的利益會輕而易舉的隨之消失。到頭來,新手贏來的錢會馬上吐出來,之後淪為賭場的納貢者與狂熱者,就是這樣的情況。

    直到方才,參差還以為七七七的運氣只是新手運的產物,不久就會風吹蛋打。

    不過,現在卻覺得七七七有種無法形容的資質。

    無論怎樣的狀況怎樣的數字,七七七都能反復地,果敢地「拿」牌,得到臨近極限的高點數。於此,也在無可奈何的時候必定在低點數時「停」下來,結果敏銳地避開了撐爆『21』的爆煲。就結果,自然不可能爆煲。只是,即便如此,其中有三次,而​​且全都是讓人望而卻步的險惡牌組時表現出了令人嘖嘖稱奇的技藝。如若不然,七七七無疑將會爆煲。

    沒錯,這個狀況是明顯的異常事態,換做常人早就一敗塗地了。然而七七七雖處劣勢,卻幽然不敗,純粹是鴻運附身的狀態。簡直就像受到了什麼的保佑一樣。

    「吶、參差。可以問你個事麼?」

    七七七走了過來,對站在身後的參差搭了腔。

    「昂?怎麼了?」

    「我說啊,從剛才開始是不是有點怪?」

    看了看一邊用手掩住嘴巴,一邊小聲說著的七七七,參差不由蹙眉。

    「?是什麼?」

    「那個發牌的……」

    「你說牌師動手腳了?」

    「不、是站在牌師身後的人」

    七七七僅用視線指向一名觀眾。

    「那個人啊,把那個裝牌的盒子……那個」

    「發牌器?」

    「對、你看那個發牌器,總感覺在送信號」

    聽到這裡,參差揚起嘴角。

    「於是?」

    「於是呢,我想只是大概,大概是送給了兩個人」

    「誰和誰啊?」

    「一個人是牌師前面的客人之中的一位」

    由於圍在桌旁的觀眾眾多,無法分辨指的是哪一個。

    「還有一人是?」

    「不就在我身後麼?」

    聽到這話,參差瞟了一眼七七七身後的,碰巧和歪著脖子的阿好四目相視。

    「誰知道呢,人這麼多誰跟誰哪分得清啊。嘛、就當有吧,那他們又怎麼了?」

    「大概這些人在傳遞信號,傳遞下一張來什麼牌」

    「給誰啊?」

    「牌師和狼叔」

    被七七七的銳利眼神所折服,參差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原來如此,你是想說因為有幾個人發出信號,希望下功夫讓牌師和狼不要不自然的東張西望吧」

    「哦、沒想到這麼心有靈犀啊。正如參差所說的一樣」

    才不是心有靈犀啊,再不濟這種事還是能察覺到的啊。

    「哼、是麼。不過啊、七七七。如你所見,發牌器裡的紙牌收納得整整齊齊哦。那個發牌器後面的傢伙怎麼能確認下一張牌是什麼?」

    「那個發牌的,總在發牌機的出口揚起手,用中指壓住本應蓋上的牌不是麼?雖然只是輕輕一擺弄,不過總是將牌嗖地揚起來啊」

    呵、虧你注意到了。

    「於是呢?」

    「大致上,揚起來的同時一口氣揚起了好幾張。這樣一來,發牌器上面的牌是什麼就都出來了對吧?我想看到之後,後面站著的人就能確認下張牌是什麼了,大概」

    「原來如此,真是有趣的想法。不過這並不奇怪是吧?我知道為什麼要告訴狼,知曉下張牌是什麼的話就能充分做到不爆煲了。那為啥也要告訴牌師? 」

    「以往內下一張牌不可以發的話,就要發下下張牌啦,大概。總覺著有時候,從那個發牌器裡出來的牌,時間有著微妙的變化呢」

    參差心中大笑。

    沒想到七七七竟連這種手法都知道了。看來是在較量的時候看穿的吧。

    這貨太坑了吧,真是初學者?

    本以為平時為了炒熱氣氛,淨說些腦袋進水的白痴話,沒想到叫起真來竟是眼裡全無周圍熱度的類型。參差如此心想,知道了自己的認識全然大錯特錯。

    七七七在這個狀況下能夠冷靜看待事物甚至到令人作嘔的程度,著實值得驚嘆。

    「吶、莫非我……被涮了?」

    參差肚裡再次大笑。你現在才注意到麼?

    這並非輕蔑的嘲笑,而是對她能在較量之中察覺企圖,表示驚嘆的笑。

    「那又如何?」

    參差直截了當地如此問道,因為她單純對七七七下面會展開怎樣的行動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七七七以少少吃驚的表情看向參差。

    「咦、那我果然是被耍了?」

    「是哦」

    「話說、為啥還這麼冷靜?誒、難道參差察覺到了麼?」

    「察是察覺到了。誰叫我是惡黨呢」

    看著參差猙獰的笑容,七七七心想「遭了,惡黨好恐怖」戰栗起來。

    「不、不過啊。既然他們在耍詐,那我『你在耍詐』這樣說出來,我不就因為他違反規則就贏了麼?」

    聽著七七七如斯宣揚的正論,參差深深嘆了口氣。

    「事先聲明,你絕對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是找茬,最後真會被殺掉的」

    「餵、為什麼?」

    「這裡是狼所掌管的賭場啊」

    「?那又怎樣?」

    「這是物主特地押上珍品的較量。在這裡耍詐的話,將會成為笑柄。所以對狼來說,這種事是絕不容許發生的。所以會盡全力抹消掉的哦」

    「但、但是太狡猾了啊」

    「你要指摘他耍詐也無妨,因為較量本身是公平的。但是問題在於,你要如何去證明」

    「就像現在這樣說明的話……」

    「毫無證據哦。要是打信號的傢伙『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做』這樣矢口否認的話,那就完蛋了。倒是你會被質問在神聖的較量找茬的不是。好的話則是違反規則而敗,糟糕的話就等死了」

    「但我正在被坑啊」

    「現在的問題在於怎樣立證」

    「……針孔攝像頭之類的?」

    「那種東西誰會準備啊。到頭來,就算察覺到了對方耍詐,你丫的現在想立證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贏不了啦」

    「贏不了呢。因為這是一場你絕對贏不下來的較量」

    「……當真?」

    「真的」

    「……那個、順便問下,就不能把這場較量攪黃了?」

    「不可能辦到吧」

    「求你想想辦法啦……」

    「求你個頭呆子。你現在基本不​​是輸給狼了麼?現在的你說『還是不來了』什麼的你覺得狼會點頭麼。這對狼可沒有任何好處啊」

    「也是呢」

    七七七就這麼栽進了桌裡。

    露出苦笑的參差將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嘛、這裡就老老實實的輸掉好了,完了就趕快回家吧。這樣一來,就只失去區區金錢便了事了」

    自然而然地從參差口中道出的話,竟連參差自己都吃了一驚。

    餵、餵,我在說什麼啊。七七七得要進貢給狼的吧。

    即便重新想到,可參差心裡單純地被失去七七七而感到惋惜的心情佔據了大半。

    嘛、跟狼好好說說的話也許能成。

    參差為如何周旋開始轉動腦筋。

    「不要」

    「……什麼?」

    但是七七七抬起頭後的回答,馬上將她拉回現實。

    「這樣輸,我絕對不要。我無法認同」

    七七七賭氣地撅起嘴。

    「我說啊,當你接受這場較量的時候起,你的敗北就已經決定了」

    「也許是這樣吧,但我無法接受」

    「跳進陷進的人才有錯」

    「也許是這樣吧,但我就是不想認同」

    「因為他耍詐?」

    「雖然耍詐是不可以的,但不僅僅是這樣。主要是這樣輸掉讓我很不爽」

    「那算啥?」

    「我呢,對於處事的手段正確啦還是不正確啦都覺得無所謂。無論多麼卑鄙的手法,只要我覺得很厲害的話我也會坦率地接受,但讓我將它正當化的話我絕對不要」

    七七七的話讓參差倍感意外。

    參差本斷定像七七七這樣懷揣夢想類型的人,是對正義絕對支持,對邪惡絕對厭惡的種類。

    可是七七七並沒有將行惡當做邪惡加以否定。她承認行惡也是一種方法。

    「我決不想坦率地認同,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於是?」

    「於是我很火大,所以不想輸」

    聽完七七七的話,參差不由苦笑。

    到頭來只是不想輸麼。

    不過這並非無法理解。要說為什麼,因為參差的價值觀也是一樣的。

    參差會心地笑著,默默守望著七七七接下來的所作所為。

    看看那傢伙在這場即將敗北的較量中,到底會怎樣掙扎。

    參差注目之下,較量繼續展開,狼正一點一點地將七七七閉上絕路。

    七七七雖然毫無失誤,但狼也決不會出現失誤,畢竟他知道了下一張牌,而且還能讓牌師進行替換,讓七七七遭到強制性的爆煲,狼接連打出無限接近『21』的點數。

    不知七七七是不是考慮著什麼打開局面的奇策,判斷的速度顯著下降,漸漸地對下注的籌碼懸而不決,叫拿與叫停的判斷也比之前明顯慢了許多。這在旁人看來是即將敗北的表現,也看得出她正手忙腳亂。

    狼與牌師呲牙咧嘴地嗤嗤注視著她的樣子。簡直興致勃勃地註視著,一分一秒地等待著即將失敗之人的結局。

    參差的表情絲毫未變,注視著眼前這張廣闊世界的縮影。她並沒有想些什麼,只是胸口一陣不適。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正在這時,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七七七放出這樣的宣言忽然起身離席。

    「餵。等等」

    參差連忙跟在後面出聲喝止,對一起跟來的阿好下達命令

    「給我盯緊了別讓這裡的傢伙有什麼動作」

    「了解」

    丟下率直地敬上一禮的阿好,參差迅速追上七七七。等追上去的時候,她們已經穿過了啞然的觀眾們,走出了VIP房間了。

    「怎麼,參差也來摘花?」

    「才不是!再說,戰到正酣的時候你想怎樣?」

    「生理現像沒辦法不是?」

    「真的?」

    「……嘛、說實話,感覺水水還出不來的樣子」

    「我說你啊」

    「我想要點能夠集中精力思考的時間啊,真是的」

    鼓起臉如此說道的七七七走了出去。

    「你在想什麼?」

    「明擺著是勝利的方法不是?」

    看來七七七仍執著於勝負。

    「虧你能在那種氣氛下起身休息呢」

    「沒人告訴我不能休息吧。學校裡上課的時候不也可以去廁所麼」

    該說她厚顏無恥好呢還是遲鈍好呢。

    「話說,廁所往哪邊?」

    聽到七七七的這則提問,參差問起了負責監視自己而已然從身後跟來的狼的部下。

    「還有啊,能不能麻煩你順便幫我準備布丁?」

    「布丁?布丁是說那個布丁?」

    「還有哪個布丁?就是那個布丁哦」

    「……你又想搞哪樣?」

    「吃了布丁的話,我會狀態超好哦」

    這不想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目送七七七走進廁所之後,參差向檢視自己的黑衣人點了布丁,之後自己也走進了廁所裡。七七七佔據了一個坑位。參差則勉為其難地堅守著梳妝台,等待七七七出來。

    而七七七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從廁所里傳入了參差耳中。

    「那個、因為被坑了,所以這樣下去可能會無計可施……識破伎倆公諸於眾?不、就因為辦不到才頭疼啊。那為什麼對方能這麼輕易地耍詐……不、不行啊。 ……怎麼辦?怎麼才能贏下這場黑傑克……」

    這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像詛咒的廁所一樣。最奇怪的是她進的是第三間,簡直就像廁所裡的花子一樣。 【注:廁所裡的花子,是日本家喻戶曉的妖怪之一,也曾叫做第三間的花子】

    可是這毛骨悚然的低吟聲戛然而止。

    「……對呀。最根本的是想錯方向了啊。這個黑傑克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的。最重​​要的是,這個黑傑克是絕對贏不了的啊!」

    隨後,聽到舒爽的聲音和流水的聲音後,七七七走出了隔間。

    她的表情晴空萬里。

    「想到什麼了?」

    「嗯,想到了」

    七七七自信滿滿地洗著手,一邊向參差說道

    「吶、參差。我想邊吃布丁邊聽你的建議」

    結果,一邊品味著布丁一邊和參差說話的七七七,著實等了30分鐘才回到VIP房間重返戰場。當然,狼的視線很險惡,觀眾們的視線也非常冰冷,被獨自留下的阿好則半哭著控訴著「七七七小姐,太慢了啦」。

    七七七一邊道歉一邊頻頻點頭,再次向賭桌移動。

    可她不是一副發怵的樣子。

    說話的時候參差也「還是該早點去吧?」地提醒過,然而七七七卻「沒差吧,在廁所休息會花上個幾分鐘誰都說不准啦。於是……」這樣,沒有注意到。

    遲鈍,對場內的危險氣氛渾然不覺……不過參差也沒想到花了這麼長時間。

    沒必要刻意為了贏不了的較量火急火燎。應當優先處理的不是儘早做出周圍所期盼最後一擊,而是分析這場較量到底有幾分勝算。參差覺得,在各種各樣的重壓之下能夠保持自然,這算得上是種才能了。可雖說如此,參差卻未嘗打算如此。因為參差還沒有愚鈍到讀不出周圍的氣氛。

    「能行麼?」

    對再次走近賭桌的七七七,參差問道。

    「嗯,布丁也吃了,總感覺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了,沒問題」

    看來吃下布丁會有某種能力提升的效果。

    於是戰鬥重開不久,七七七的行動讓場上一片嘩然。

    「盯——」

    她開始以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住牌師,觀眾們的視線也跟了過去。暴露在這些視線之下,牌師雖然露出了輕微的動搖,但畢竟是專業班子,馬上又露出了營業性的微笑,用慣用手從發牌器裡取出牌慢慢分發。

    從七七七死死盯住牌師開始的三場遊戲循序漸進。平局、莊家的七七七勝利獲得一枚籌碼、平局。於是,七七七手頭的籌碼6枚,狼14枚。

    狼坐莊。明牌是『Q』的情況。

    七七七看也不看眼前的紙牌,還是一樣死死盯著牌師,不、應該說死死盯著他手邊的發牌器。真懷疑會不會「盯」出洞來。

    「好嘞,就是這裡」

    不關乎這句呢喃,七七七將當前手頭的一半籌碼,也就是三枚之於場上。七七七的行動讓會場躁動起來。這也無可厚非,若是此局輸掉的話七七七就只剩下3枚籌碼。這裡輸掉的話,下一次作為閒的狼宣告押上3枚籌碼的話,敗北就會直逼七七七眼前。更何況,本局坐莊的狼明牌為『Q』,擁有強力點數的可能性很高。

    在這個場面賭上3枚可謂孤注一擲了。

    接受了七七七賭上的3枚,狼也將手裡的3枚置於場上。

    首先是翻開閒家的七七七的手牌。

    開牌的瞬間,觀眾們發出感服的聲音。

    『A』與『J』的牌組,黑傑克。是點數最高的『21』。

    在這個場面押上3枚,而且還達成了黑傑克。七七七自然獲得了掌聲。

    對戰對手的狼瞪大了眼睛,但不久便取回了自知,打開了背扣的手牌。開出的點數是『5』,狼當然叫「拿」。

    「慢著!」

    被七七七突​​然一喊,牌師驚得收回了手。

    在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起身的七七七若有所思將兩掌對準了發牌器,發出了「囗口ロ…」的奇妙聲音?

    「請、請問、這是?」

    翻譯君代在場的所有人這麼一問。

    「這是在輸送意念。日本文化,不會錯的。啊、別在意,繼續繼續」

    七七七一邊這麼說著,這次換用了兩根食指指向了發牌器的出口,全力以赴地緊盯過去。

    翻譯君翻譯了主旨告知眾人,觀眾們則因少女突然而然的奇怪行為,比之前更為強力的視線集中在了兩指所指的方向。

    在這視線之下,牌師為難地用有觸碰紙牌。

    「喝!」

    嚇

    「啊、別在意,繼續繼續」

    由於七七七的叫喊收回手去,牌師戰戰兢兢地戒備著七七七將牌發給了狼。

    結果,狼這次揭開的牌是『9』。合計『24』點爆煲。七七七贏得了勝利。這樣一來,七七七以9枚籌碼復活,一口氣逼近了籌碼減至11枚的狼。

    下一場,七七七坐莊,明牌是『6』。遭受了之前的失敗,狼變得慎重起來,宣告僅押1枚。狼的手牌是『8』和『4』。狼叫「拿」,可沒想到接下來的牌竟會是『10』,合計『22』點爆煲。這樣,七七七便不了手牌便贏得勝利。如此一來手上的籌碼就是10枚起平了。

    七七七的閃電攻擊沒有停下來。

    接下來是狼坐莊。這個情況令狼面露苦態,可在看到明牌之時露出了猙猛的笑容。明牌是『A』,也就表示,這是再來一張『10』到『K』的牌便能定格『21』的好機會。

    可即便麵臨這樣的危機,七七七仍不為所動

    「賭3枚」

    強硬地將3枚籌碼置於場上。

    「餵、七七七」

    對不由出聲的參差,七七七微笑著。

    「沒事的,剛才吃過布丁啦」

    在擺出『完全搞不懂你哪裡沒關係啊』的表情的參差面前,七七七翻開手牌。

    七七七的手牌是『7』和『7』。省略掉黑傑克里的細部規則的話,只是純粹的『14』。

    不過,看到這個數字,參差預感到了。不、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這種預感才對。

    照概率考慮,對應各種各樣的情況能夠預測各種各樣的數值,這是明確表示難易的晴雨計。 50%就是對半,30%會比較艱難,10%就基本不行了,1%就是不可能的……。

    但請不要忘了。即便概率無限趨近於零,也決不為零,就是這麼回事。

    賭博讓人神魂顛倒的魅力何在?那便是它有著與人生截然不同的平等,能夠賜予全人類同等體驗「也許不可能」的可能性的奧妙。

    哪怕再弱小、再貧窮、再卑微的人也能成就一刻的輝煌,成為英雄。

    於是在賭博之中,這個「萬中無一」必定在這一時刻、這一瞬間,降臨於鴻運之人。

    故、理解它的人會預見、祈願、期盼。此時此刻,鴻運的少女翻開了紙牌的點數。

    七七七拿到的紙牌當然……

    「這傢伙運氣真好啊」

    擁有最強鴻運的少女,綻放出可愛的笑容。

    這位少女翻開的紙牌是『7』。

    這一瞬間,觀眾之間爆發了莫大的歡呼聲。

    三張『7』,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蹟。

    對演繹奇蹟的英雄觀眾們歡騰起來,興奮地歡呼著,對這份偉業不停鼓掌。這個瞬間,在場的觀眾無疑成為了崇拜少女的信徒,可與這位英雄正在戰鬥的人卻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感情。是恐怖與畏懼,在這壓​​倒性的偉業面前,不管擁有再大的力量都會恐懼戰栗。

    明牌是『A』,本應佔據壓倒性優勢的狼,用他顫抖的手翻開牌。這個點數彷彿昭示著狼的心境,『3』,狼繼續叫「拿」,『4』、『8』、『J』,爆煲。戲劇性地敗北。

    這三局遊戲下來,七七七一口氣增加了7枚籌碼,成功逆轉。

    不過決勝之時仍未來到,勝負還將繼續進行。

    可在接下來的一局,牌師正要發牌的時候,七七七用手製止了下來。

    「是不是累了啊,狼叔」

    七七七突然給自己搭話,狼看了看翻譯君。翻譯君迅速將七七七的話翻譯過來。

    七七七將視線投向了牆上的掛鐘,指針的確指向深夜的時間無疑。就連留在這兒的人們也紛紛打起哈欠。

    「要睡覺了,所以比試就此散了怎樣?」

    翻譯君將伸起懶腰的七七七的這番話翻譯過來,狼與觀眾們一片嘩然。

    參差對這樣的展開甚是理解,能夠預料到七七七的想法。

    換言之,七七七想在這裡提出終止比賽。

    參差之前被吃著布丁的七七七尋求過建言,那時是這麼回答的。

    『就算狼對這個地方有再大控制權,也不可能明里搞些不好的動作,因為這裡還有客人』

    此條建議一出,七七七受到了牌師與觀眾們的注目。沒有指摘他們出千,但其結果,可以暫時防止狼他們的作弊行為。

    也就是說,藉由抑製作弊以喚來勝利。

    不過,作為大前提的七七七自身的鴻運不容否定。

    不管怎麼說,在這裡提出打和對狼也不壞。狼在這個絕對性有利的狀況下不會放過七七七,所以要在關鍵時刻展現自己壓倒性的鴻運實現逆轉。狼和參差一樣,應該察覺到了七七七的異常性。狼是歷經萬難方才爬到了現在這個高度的男人,奸詐狡猾、算無遺策。即便在這場較量中未能取勝,在狼看來也構不成多大損失。歸根結底只是碰巧被遠道而來的幸運小妹在賭場贏了幾塊錢帶回去罷了。這的確是比不小的數目,可從長遠來看這損失無足輕重。這兒是賭場,錢會源源不斷的聚集過來,所以狼一定能接受這一點。參差如此預測。

    「所以下把定輸贏吧」

    「……哈?」

    七七七嘴裡蹦出的話,讓參差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她的話徹徹底底地背叛了自己的預測。

    面露笑容的七七七繼續對狼說道

    「這回不管籌碼數量,下把贏的一方就獲得勝利,怎麼樣」

    翻譯君連忙翻譯了七七七的話,令狼與觀眾們大驚失色。

    就在上把手頭的籌碼才總算超過狼的七七七居然提議一局定輸贏,VIP房間頓時炸開了鍋。

    「餵、七七七。為什麼不收手啊!」

    參差急忙逼問七七七。

    「因為,我無論如何也得到海盜的寶藏啊。那邊的狐狸先生好像渾身是傷,是被狼叔弄得吧?所以我必須救它呢」

    「但是你……」

    「我說啊,好不容易來趟賭場,不好好來場真正的較量怎麼行」

    看著笑嘻嘻的七七七,參差重拾了之前的看法。

    這貨不淡定,是個頭腦發熱的二貨。

    對著七七七她們,聽完狼的話的翻譯君舉起手

    「也就是,你想用下一局黑傑克來一分高下?」

    對翻譯君的提問,七七七搖了搖頭。

    「不、我提議玩別的」

    「別的,麼?」

    「是的、規則是這樣。使用一副牌52張。洗完之後放在桌上。然後分別抽一張,將起來的牌的點數進行加算。上限和之前玩的黑傑克一樣是『21』 ,不過花牌的數字就是花牌的數字。其結果,直到上限『21』為止能起到多少張牌呢?就是這樣的玩法」

    「也就是說,並非合計點數,而是比拼牌的張數,是這樣麼?」

    對翻譯的提問,七七七頷首。

    聽完七七七提出的規則,參差心想「原來如此」。

    這個規則的確與黑傑克不同,遊戲中沒有牌師介入。可謂是七七七所期盼的,七七七和狼之間的純粹的較量。

    「不接受的話當然也沒關係。若是接受的話,今天就讓我們在這裡來個了斷吧」

    這是計算過的?還是單純的偶然?參差無從知曉。

    不過七七七剛才的話,對狼是種挑釁。

    在眾多觀眾的中央,若是從一位小姑娘的較量中逃跑,狼的威信要往哪兒擱?廢除最初規則的是七七七,可場上的氣氛不容狼推脫這場較量。

    果不其然,從翻譯君那裡聽過七七七的話後,狼的表情一驚。狼開心地笑著,化作了眼睛鎖定獵物的肉食野獸的面孔。

    這匹狼,對翻譯君道出了自己的意思。

    「原來如此,挺有趣的較量,不錯不錯。不過感覺還不夠刺激,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再加點彩?」

    「加彩是?」

    「就是增加賭注的意思」

    聽完狼的發言觀眾一片熱議,聽完翻譯君的話,七七七睜大了眼睛。

    「那個、賭什麼?」

    「這邊會加上與這位小姑娘等額的籌碼」

    這便是此前他所接受的參差的提案。換言之,要在這裡賭上七七七自己麼?更重要的,狼打算在這兒一口​​氣定輸贏。

    果不其然,狼指向了自己這邊。

    「相對的,就賭上那邊的小姑娘吧」

    「……誒、我?」

    參差啞然了。為啥狼指的不是氣氣氣而是自己啊。

    「啊、那算了」

    七七七斷然回絕。

    「餵、怎麼算了啊!」

    「我不要給參差添麻煩啦」

    看到七七七這份虛弱的微笑,參差頓時怒火中燒。

    這傢伙到底給我添過多少麻煩,根本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啊。

    雖然火大,參差還是問起七七七

    「你有信心贏下來麼?」

    「嗯」

    「那就賭吧」

    「誒、可是……」

    不知她之前的滿腹自信丟哪兒去了,看著七七七惴惴不安的,參差嘆了口氣。

    「給我咬緊牙關,把要做的事堅持到底啊」

    「真的可以麼?」

    「啊、沒關係」

    「不過輸了的話,會被狼叔啊嗚啊嗚掉不是麼?」

    「放心,我只對小馬駒感興趣」

    「不過、萬一我輸掉的話,不會給參差添麻煩麼」

    「才沒那回事啊。我輸的話你也完蛋了」

    「?怎麼說?」

    「好好想想。你在這兒跟我分開後,你打算怎麼辦。在這個偷渡進來的國家裡」

    「……啊」

    「語言又不通,又沒錢,整個就完蛋了哦」

    「真的啊」

    「狼看準的就是這一點。狼勢必覺得你有我這個後盾,所以先行將我擊潰」

    此後,支配著這片領域的狼,就能對流落街頭的七七七肆意妄為了。也就是說,這邊是狼的真正獵物。

    「說起來,參差是我的保護人?」

    「就是這樣」

    「不、還是我更了不起吧」

    「了你妹啊,這只肥奶子」

    驚訝之餘,參差對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況,捫心自問起來。

    參差是為與狼締結關係而來。為了這一點可以毫不猶豫的獻上七七七。

    但看了之前的較量之後,參差更想看看七七七究竟多有能耐。潛移默化之中,參差有種微微的感覺,感覺她或許真的什麼都能做到。

    於是就在剛才,對參差而言,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狼的眼中參差就是不入眼的商品,這對參差是最不能容忍的侮辱。

    被這樣看待,參差怎能莫不吱聲。

    「要贏哦」

    不久之前還散發著的不安氣息,現在已然蕩然無存。七七七燦爛地笑起來。

    「上吧」

    所以,參差也揚嘴一笑。

    於是,命運的一擊決勝火爆打響。

    狼命部下拿來了一盒未啟封的新撲克。

    「就用這幅撲克一決雌雄吧。為了公平起見,請你來啟封」

    被這麼一說,七七七接過盒裝紙牌,剝開了透明的塑料包裝,從盒子裡取出了嶄新的撲克。

    她將紙牌在手中像扇子一樣輕輕展開,確認了以黑桃A打頭順序排開的點數。

    狼伸出手,七七七照原樣將撲克遞給了狼。接過破殼的狼看了看觀眾,指向了其中一名男子,招了招手。被指到的是一名中年富態的男人,他露出驚訝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走近賭桌。

    「也是為了公平起見,讓這個人來洗牌,你意下如何?」

    被託付如此大任,男人面露驚色。

    「好的,沒關係」

    七七七首肯之時,狼將紙牌交給了男人,道出一言

    男人點頭,開始迅速切牌。

    其間,狼對部下下大了什麼命令。於是數名黑衣男子搬來了4個巨大的手提箱。然後擺在七七七他們面前,同時打得開。

    「哇」

    手提箱裡是成捆成捆的鈔票。

    七七七不由看入了神。

    「這是小姐受傷的籌碼兌換的金額,加上這次較量中我加的彩。也就是說,這場遊戲的勝者可以拿走這裡所有的錢」

    觀眾們紛紛感慨,守在七七七她們身後的阿好也發出驚訝的聲音。

    「餵、參、參差。那究竟有多少?」

    給七七七胳膊一摟,參差瞟了眼手提箱。

    「大概是彩票頭獎上下吧」

    「真真真、真的麼」

    在吃驚的七七七面前,蓋上蓋子的手提箱被堆在了賭桌的一角。

    這段時間裡,中年的富態男子也將洗好的牌交還到狼的手中。狼將它置於桌上橫向滑開,紙牌化作了一條線。

    翻譯君傳達狼的話

    「小姑娘,先攻後攻隨你選」

    被面露微笑的狼交予了選擇權,七七七思考起來。

    「果然這裡是先手必勝……」

    「後攻」

    打斷七七七發言,做出如此宣告的正是參差。

    「餵、參差」

    「獎品是我。這次我可要好好出口氣」

    「嗚、知道了。那麼、我後攻」

    先攻後攻已決定,一場定勝負的變則黑傑克開始了。

    首先輪到狼,他將手放在牌前,小心翼翼的甄選著。已然選中一張的量,用自己的食指將其挪到面前,一鼓作氣翻開。

    狼的第一張牌是『3』,相當不錯的點數。

    接下來輪到七七七。

    七七七一個勁地看著一列排開的紙牌。

    看著這樣的七七七,參差出聲了

    「餵、七七七,你準備選哪個?」

    七七七以費解的眼神看向參差。

    「怎麼了?」

    「好了啦,翻開之前先告訴我」

    對參差的話感到莫名其妙而歪著腦袋的七七七,已經選好了一張牌。

    「我想想、這個」

    七七七選的大概從狼選的那張看起相隔10張的位置。對七七七選擇,參差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可真厲害啊」

    「嗯、怎麼?可以翻開麼?」

    「快翻開吧」

    歪著腦袋的七七七猛地翻開了紙牌。

    是『A』,最少的點數『1』,觀眾們爆發出驚嘆的聲音。狼也面色焦躁起來。

    輪到狼的第二張了,狼自信甄選紙牌,也同第一張一樣,將它拿到了自己跟前一氣翻開。

    狼選中的數字是『2』,又是個很好的點數。這樣一來,狼總計點數是『5』。

    七七七的第二輪。

    「這個」

    七七七無出第一次的選擇。

    她瞟了一眼參差,可參差什麼也沒說。

    於是,七七七一口氣翻開的紙牌……

    「好嘞!」

    又是『A』。觀眾們的驚呼非比尋常。由於連續拿到『A』,七七七總計點數才只有『2』。

    看到這裡,狼的臉色漸漸變了。

    經過漫長的思考之後,狼選擇了一枚撲克。

    翻出來的數字,讓觀眾之間交雜起嘆息之聲。

    這時狼拿到的是『K』,真是慘痛的失敗。這樣一來一口氣加了『13』,狼總計變成了『18』,命不久矣。

    相反,七七七具有壓倒性的優勢,七七七下一個選的是……

    「那麼,這次就選它旁邊的」

    指明了方才狼所選擇的地方旁邊。

    看到這裡,參差拍了下七七七的肩膀。

    「餵、七七七。你給我老實閉嘴,選正對面的」

    「誒、為啥?」

    「好了啦。……啊、果然還是隔個三張好麼」

    對參差的指示,七七七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誒、我挺討厭這張牌啊」

    「吵死了、閉嘴。完事之後給你買布丁」

    「餵、參差。事先聲明,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女人哦」

    剛一說完,七七七果斷翻開了參差指定的牌。

    結果是『10』。

    當然,七七七扯起參差。

    「餵、參差!」

    「放心好了,還有別扯我,臭死了」

    姆呦

    「都叫你不要沒事就襲胸啦!」

    參差給一邊護著胸部一邊低吟的七七七,指向了牌桌之上。

    「別擔心,就要贏了」

    七七七對參差的話皺起眉頭,在她們面前,狼翻開了從頭數起的第五張牌,是『9』。這樣狼就以超過21點而結束了遊戲。結果,狼的分數是『3張』。

    這樣一來,當前『12』點的七七七隻要抽到『9』或以下點數的牌便能確定勝利了。

    「嗯、就這個」

    「餵、參差!」

    不知在如此重要的局面上想些什麼,參差隨心所欲的將選好的牌翻了開來。

    如此輕描淡寫地翻開的紙牌,受到了全場觀眾的一致注目。

    牌的點數是『9』。正好『21』。

    「啊、好險」

    看了看當即癱坐的七七七,參差揚嘴一笑。

    「不、多虧了七七七。這運氣真不是蓋的」

    「開開開、開什麼玩笑!」

    「都說很臭了,別摟我」

    姆呦

    「都叫你別揉了,別用力揉啊!」

    趕走了泫然欲泣的七七七,參差對對面起身的狼露出極佳的笑容。

    「狼大人,這次是我們誤打誤撞贏了的」

    「真是一敗塗地啊,參差。錢和獎品我會讓部下搬去的」

    「非常感謝」

    參差低下頭。

    狼與見證一切的觀眾們彬彬有禮地道別之後,走出了VIP房間。

    然而有人接近狼。

    那就是七七七。

    「那個、握手」

    看著七七七伸出的手,狼只是滿面笑容,斷然不敢握住。

    七七七與參差乘上了來時同一輛的高級轎車。裡面還有阿好發出「哈、哈」地聲音撫摸著裝滿現金的手提箱,以及可以雙手環抱的大小的籃子裡躺著的一隻白狐。

    「吶、參差。為什麼第三張牌不讓我選呢?」

    七七七被參差買來的布丁和勺子佔據雙手,參差眺望遠方回答道

    「你是被老天愛到無藥可救的女人啊」

    「那是啥啊?」

    「反正你會連續三次都選到『A』吧,這個白痴」

    「誒、是麼?話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狼在作弊」

    聽到這句話的七七七,勺子舀起的布丁差點沒掉下去。

    「哈!?誒、騙人、什麼時候?哪裡有那樣的餘地啊!」

    「狼隨便選了個大叔對吧,那是跟狼通過氣的人」

    「那難道說……」

    「對,洗牌的時候做了手腳」

    「怎麼做的?」

    「你知道完美洗牌麼?」

    「?那是什麼?」

    「將牌堆分成兩等份,一張嵌一張的洗牌手法」

    「啊、就是分成兩半,帕拉啪啦啪啦一通的傢伙啊」

    「只要連續這樣洗八回,牌就會變回之前的順序」

    「……真的麼?」

    「也就是說,這是新牌通過完美洗牌洗上八次之後,就會正好回到原來的順序的陰招」

    「咦、那個有切過牌哦」

    「中間雖然加入了普通的切牌動作,可實際上是虛的,不會影響到完美洗牌」

    「完全沒注意到」

    「誰叫你那個時候一個勁的死盯著手提箱的」

    「是麼,原來我的注意力集中到錢上了啊。哈、原來是這樣啊。不過,能夠注意到這種事情,參差沒看錢麼?」

    「看了啊。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有些在意,我就注意了那個大叔那邊」

    「什麼,你說在意的事情?」

    「狼在把牌交給大叔的時候,嘰里咕嚕的說了些什麼。『洗漂亮點』之類的」

    「這是?」

    「大概是暗號吧。叫他洗成那個順序」

    「真的!?……不過啊,那豈不是狼叔提前知道了我會如何改變遊戲規則咯?不這樣的話,也不可能實現將部下安插到觀眾裡面啊」

    「當然,狼自然不可能知道你會在較量的中途變換規則」

    「那……」

    「所以是這麼回事。為了以對非常之時及突發狀況,狼長期讓部下潛入其中哦」

    「不過,這麼做不是白費力氣麼。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吧」

    「正因為沒把這當成是無用的準備,狼才能成為那家賭場的支配者。嘛、本來那個好像也敵不過你的運氣呢」

    「還有參差的壞心眼」

    參差輕輕戳了下揚嘴一笑的七七七。

    「參差,這些我知道了,那狼為什麼有中途放棄作弊了呢?」

    「因為你連續抽到兩次『A』了。這讓狼產生了誤解,以為你已經識破了伎倆,所以想要快點結束比賽」

    「什麼?」

    「因為他覺得照那樣下去你不會輸。識破了詭計,所有的點數都暴露在了你的面前,所以只要按最小的順序一張一張拿就行了。這樣一來,最開始拿到『 3』的狼是絕對贏不了的」

    「原來如此。那拿『K』又是為什麼?」

    「因為不希望自己作弊的事情暴露給觀眾。若是那紙牌的點數違反自然規律地出整齊排在一起的話便會為眾人所知,這樣一來作弊的事情就會暴露」

    「是麼。如果我看穿的話,從最小的點數一張一張翻開,作弊的事情就會自己暴露出來呢」

    「為了場上翻開的紙牌盡可能少,所以狼在中途果斷選擇了認輸」

    「哇、原來是這樣」

    參差的解說,讓七七七茅塞頓開,讚歎不已。

    「那不讓我選第三張就是……」

    「對手已經舉白旗了,沒必要刻意揭露他的花招。做太過火可不好」

    參差言不符實。

    「呼、結果就變成這樣了啊。不過真厲害啊,竟然能這麼輕易的認輸。換做我的話會可惜那些錢,繼續作弊」

    「我深知金錢與信用孰輕孰重啊。這些錢對狼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啊」

    「狼叔真厲害呢」

    「知道的太晚了啦」

    「嘛、不管怎麼說,還是辦到了呢……」

    「是啊」

    「雖然我沒注意到作弊?」

    對一副認真的面孔指著自己的七七七,參差苦笑著。

    「所以我才說,即便如此還要抽『A』的你是白痴啊」

    作弊的缺點就是,你不得不掩蓋作弊的痕跡。狼算到這一點,第一張才抽的『4』。可是打破狼如此算計的,就是七七七的鴻運了。

    難以置信。

    七七七這一存在,參差即便用上至今培養的知識和積累的經驗也無法預測。

    只好承認了,龍之娘七七七是憑藉自己的手段無法估測的例外。

    「七七七、我還有件事想問,你為什麼要在中途突然改變對決的方式?就算照舊玩黑傑克你也能贏的吧?」

    對這麼問到的參差,七七七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覺得即便封住那個作弊手法,光玩那個黑傑克的話,狼叔還是能用別的作弊手法。光靠黑傑克是贏不了的。所以我就想用別的方法取勝呢。你說對不對?我們的目的又不​​是贏黑傑克,是贏狼叔哦」

    對七七七道出的機靈想法,參差坦率地感服了

    「原來如此,你真是個不得了的傢伙」

    『七七七她,大概是個什麼都能做到的孩子』

    華鏡伍月的話,在參差的腦中復甦了。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4 AM

幕間 2

    「真厲害啊,龍之娘七七七這個人」

    鐵率直地感嘆道。

    「哪裡厲害啦!喜歡自作主張,完全不顧及這邊的考慮,就是個令人火大的女人!」

    參差將裝伏特加的玻璃杯一口抽乾。不知是不是心情欠佳,參差拿出了不久前裝飾在架子上的伏特加,直接灌了起來。

    「我說、大姐。是不是喝太多了?」

    「吵死了,都怨誰啊!叫我說這種往事的就是你鐵啊!」

    「不、那個……非常抱歉」

    「真是、那傢伙從前就……」

    藉著醉意,參差慢慢地接著說道

    * * *

    另一邊,幸福莊202號室。

    「七七七妹妹還是老樣子,鴻運當頭呢」

    「是啊、七七七閣下的運氣好到我都沒心情吃驚了呢」

    以前曾與七七七交過手的重護和天災,對七七七的強大有了重新的認識。

    「真是的、才沒那回事啦」

    七七七害羞起來。對七七七的運氣之好,兩人著實驚奇。

    即便這樣,七七七的其他舉動也讓人感到興奮與驚嘆。

    「於是、七七七妹妹。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對期待後續的兩人,七七七接著講起了故事。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6 AM

第三話 白狐所守之物/白狐所護之物

    1

    「這是神馬啊啊啊啊!」

    我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叫,是不得不放聲大叫。

    盛名遠播的豪華旅館最上層的皇家套房,我們今晚居然要在這個房間裡留宿,真是厲害的不能再厲害了。

    「誒、這裡是哪兒?某國的宮殿麼?這裡是凡爾賽宮麼?凡爾賽宮麼?」

    我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在皇家套房中散起步來。總之就是豪華,總之就是寬敞,總之就是房間超多。

    「浴室好寬敞,風景真棒!但是會被外面看到吧!總覺著東西太好了反倒讓人安心不下來啊!話說,為啥只有我們兩個人,要弄這麼多房間?不覺得很蠢麼?皇家有這麼蠢麼?」

    「你丫的才是皇家笨蛋啊。給我消停點,你這窮人」

    跟慌慌張張大喊大叫我的正好相反,參差尤為冷靜。她禮貌地謝過了送來行李的服務生接過手提箱,然後順勢坐在了沙發上。

    「啊、累死了。餵、七七七,給我泡洗澡水」

    跟自己截然不同,在這份威風凜凜的態度之下,我不由「了、了解」地報告到。我依照命令,開始在浴室裡註水,等回到洗漱間的後,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何時,參差竟然全裸著咕嚕咕嚕喝著塑料瓶裡的水。

    「餵、為啥全裸啊,參差!」

    「吵死了,這又沒什麼」

    跟慌慌張張地用指頭遮住臉龐的恰恰相反,全裸的參差顯得光明正大。一般應該倒過來才對吧。

    話說回來,參差的曲線棒極了。勻稱的體型,簡直像雕塑一般。

    「可惡、真是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啊」

    我小聲一嘀咕,結果被踢了。而且還被地倒在地板上,踩上了腳。

    「餵、這肥奶子,你丫的胸部是想找我打打架麼」

    「不、我是在稱讚你!」

    「你丫的才是,沒用的脂肪太多了」

    「不要邊踩邊碾啊!不要踩胸部!話說參差走光了,全都走光了啦!」

    「因走光而困擾的東西,我的身上才沒有」

    這位大姐一口咬定,全裸著一口咬定!該怎麼說呢,參差小姐真像個男人。

    「餵、七七七。我去洗澡的這段時間,你去照顧動物,別給它逃了」

    「為什麼是居高臨下的視線?」

    「昂?」

    「不、神馬也沒有,請慢慢享用」

    在這番目送著參差走進浴室之後方才領會過來。

    「話說,為什麼參差心情這麼糟糕呢?好不容易大勝而歸的,真搞不懂」

    一邊為參差的無法理解高火直冒,一邊將凌亂的行李中那個雙臂能夠環上一圈的大籃子擺在了桌上,輕輕揭開蓋子。

    「哇、好可愛」

    裡面裝著一隻受傷的白狐先生。我對籃子裡抬頭看著我的狐狸先生投以笑臉

    「您好,狐狸先生」

    「怎麼,小丫頭」

    被這麼一瞪,我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

    「說、說話了,狐狸說話了!」

    欸、神馬?怎麼回事?

    「你在驚訝什麼?」

    白狐先生從籃子裡探出臉來督著我。果然沒有聽錯,是真的說話了哦,這是白狐先生!

    「好厲害」

    看著不自主逼近的我,白狐先生顫顫巍巍地投來了戒備的眼神。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龍之娘七七七」

    「是麼」

    「狐狸先生的名字是?」

    「哼,對小姑娘無可奉告」

    白狐先生不屑地別開臉。

    「是嗎,那就讓我起來吧。嗯……、好嘞,以後就叫你小亮牙了」

    「小……、且、且慢、小丫頭。為什麼要擅自為吾起名?」

    「因為沒有名字不好叫吧」

    「但是,再怎麼也不能叫這個鬼名字啊!」

    「沒事哦,很可愛的」

    「可愛什麼的……」

    「吶、小亮牙怎麼說話的?」

    「在問吾麼,你這小姑娘!」

    「感覺小亮牙的尾巴好大好大啊,能摸摸麼?」

    「所以說……」

    大概兩小時之後,參差總算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參差,洗了好長時間啊」

    「吵死了,少抱怨我的行為。話說,你們好像處的不錯啊」

    看著在我膝上睡著的小亮牙,參差揚嘴一笑。

    「嗯,我們是好朋友了」

    「開、開什麼玩笑」

    小亮牙好像有些呼吸困難抬起頭,瞪著參差。

    「餵、小姑娘。這個小丫頭到底怎麼搞的?胡亂抱著吾,吾都要斷氣了」

    「真是的,小亮牙真不坦率」

    被我這麼摸著腦袋,小亮牙再次軟了下去。它一定是累壞了。

    「餵、七七七。那個小亮牙的是啥來著?」

    「這孩子的名字」

    「不、是這小丫頭亂起的」

    「很可愛吧,參差?」

    「不、用那張耀眼的笑容說問我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誘導啊。話說,你會給撿到的豹寶寶叫小花斑之類的名字不麼?」

    「那是啥?不過那個名字也挺好啊。那就不叫小亮牙,叫小花斑……」

    「叫小亮牙就好」

    膝上的小亮牙,精疲力竭地甩下這麼一句話。

    「你真是個頑固的狐狸。老老實實地把名字告訴我們不就好了」

    「名字之類的,不是那麼輕易出口的」

    「哼,真是個老頑固。話說七七七,阿好那傢伙來過了?」

    「姆嗯,沒來。有事要交代阿好麼?」

    「我想叫她去給這只狐狸買點藥,那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夜已深了啊,會不會無處投店呢?」

    「算了。話說我肚子餓了,快去叫客房服務,狐狸,要不要吃點什麼?」

    聽到參差的提問,小亮牙耳朵一抖。

    「……什麼都可以麼?」

    「只要是客房服務能點的東西」

    「……我想吃雞」

    「知道了。七七七怎麼樣?」

    「那個、參差要點什麼?」

    「我想想,反正也已深了,就來點藥膳粥吧」

    我為參差口裡蹦出的從未聽過的單詞吃了一驚。

    藥、藥膳粥?這是啥選項?平時的宵夜菜單裡可沒有這個選項哦。怎麼搞的,這個灑脫女居然會有健康意識?

    「好了啦,你要點什麼?」

    被參差一急,我連忙和肚裡的蛔蟲打起了商量。

    「那個……拉麵、還有布丁」

    不、喝粥又填不飽肚子。

    「哼」

    「啊、參差,你個魂淡剛才哼地笑我了吧!」

    無視了這樣的我,參差拿起了房間裡的話機。

    「餵、參差。為什麼這麼大份?」

    擺在我面前的拉麵碗公簡直是龐然大物。

    「這是我的貼心」

    「啊——、勞您費心真是感激不盡!」

    畜生,竟然把我當白痴。啊、不過晚上的拉麵真的好好吃,話說肚子空空的也真能吃得下啊。這次真得減肥了。 ……話說這個代替叉燒盛在上面那軟乎乎的透明物體是什麼?半月形的還那麼大? ……嘛、管他呢。

    就在滋嚕滋嚕啜著拉麵的我身旁,小亮牙也直接對著盤子裡裝著的烤全雞亮出了減壓,哢嚓哢嚓地咬了上去。這就是肉食動物的進食情景麼,真是野性十足的吃法餓。

    與之相比,參差真叫人惱火。出一幅剛剛出浴裹著浴巾的打扮實在エロ,她輕輕舀起小茶碗中的粥文雅地吃著。她將調羹掬起的粥送到嘴邊,「呼、呼」地吹冷之後送入口中。雖不知感覺如何,但參差的行為無處不透露著エロ的氣息。無論吹著用調羹掬起的粥的動作,還是將其含入口中的動作,亦或是從口中放出的動作,全都帶著一種エロ的感覺。她的舉止,將我從拉麵的碗公里拉了出來,看入了神。

    吃完了半夜的大餐,我享受著飯後甜點的布丁,幹乾淨淨吃完了一隻烤全雞的小亮牙也心滿意足的鼓著肚子躺在了沙發上。

    「那麼,吃也吃飽了,該說說寶藏的事情了吧」

    一聽到參差放出的這句話,小亮牙立刻收起了悠閒的表情。

    「餵、參差,這件事明天再說啦。大半夜的,我也要洗澡睡了」

    「要睡隨你睡,不過我現在想問問」

    對這態度死性不改參差,我不又嘆了口氣

    「別任性了啦,參差」

    剛一說完,參差死死地瞪向了我。

    「你丫的真吵啊!乖乖閉嘴!只要有你在,我的思考就會變得一段亂!」

    「什、什麼啊,不用這樣吼我吧?不要說的人家好像很礙事一樣啊」

    「就說你礙事了,而且還礙著我了!」

    「啊、剛才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我知道了!我要對參差妨礙到底!」

    「怎麼搞這樣!生氣的話就給我一邊涼快去!」

    「一邊去涼快的話不就正中參差下懷了麼!」

    「這只肥奶子性格真惡劣!」

    「性格方面參差可沒資格說我,你這不良!」

    「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你這個腦袋裡可以種花的白痴!」

    「我才不白痴呢!上次考試我可是全年級第七名啊!」

    「就是不能拿這種標準來比較才說你腦袋裡可以種花啊!」

    「給吾適可而止!」

    正當吵得不可開交,準備開始大動干戈的我和參差之間,有人攔了下來。

    「餵、別礙事……話說,大姐姐是哪位?」

    攔下我們的是一位謎之大姐姐。

    「真是幫聒噪的小丫頭」

    之後大姐姐一瞬之間化成了白色的狐狸……不、不是這樣,是小亮牙化成了大姐姐。

    「好、好厲害,小亮牙不止會說話,還會變身成人啊!」

    我不由自主的拍起手來。

    「餵、別礙事啊,妖狐」

    「吾說參差啊。不是你有事問吾麼?」

    相互瞪視的一人和一隻。不久,參差露出不悅的表情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不過啊,為什麼小亮牙要化作女人?」

    「昂?你說什麼啊,七七七。這傢伙是母的吧?」

    「不過,這孩子是男孩子哦」

    我抬起了小亮牙的大像給參差看。

    「真的啊,帶把的啊」

    「住手,愚蠢之人!」

    小亮牙前腳後腳胡亂掙扎著,從我手中逃了出來。

    「你這小丫頭好生無禮!吾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從未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真是的,不用那麼生氣嘛。又不會少塊肉」

    小亮牙狠狠等等著如此笑道的我。

    「餵、小丫頭。爾是將吾看做區區狐狸才有如此想法。倘若爾把吾當成一個人,再換位思考一下吧」

    聽他這麼說,我試著各種想像。

    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短褲的小孩子,長著一張非常可愛的中性臉和長長的頭髮。雖然服裝是男孩子的,可髮型是女孩子,所以無法分辨。有個女人對這個可愛孩子的性別產生了興趣。

    「快來快來,沒什麼好怕的,讓姐姐看看」

    女人名叫黑須參差。參差慾望全顯,露出野獸的一般的表情接近那個孩子。

    那孩子「不要、不要」地胡亂掙扎這,可小孩子的力量終究敵不過參差。

    「別那麼害怕啊。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男是女哦」

    按住那孩子的參差將手放在短褲上面。在流下淚水不斷拒絕的孩子麵前,參差露出了恍惚的神情。

    其所作所為,真是鬼畜。

    於是參差脫下了那孩子的短褲,強行地打開了他的雙腿。

    「喔、這玩意挺可愛的嘛」

    黑須參差露出極為下流的表情發出「咕嘿嘿」的笑聲。

    各種想像完畢。

    「原來如此,的確換作是人的話事情會很不得了。話說參差差勁透了。你想對那麼小的孩子做什麼啊。趕快被抓起來吧,罪犯。還是去死吧」

    「餵、你丫的怎麼突然用那鄙夷的眼光​​看人啊。你剛才想想了什麼?」

    「參差犯罪現場的再現錄像」

    「神馬再現錄像啊!那都是你丫腦子裡的妄想吧!那明顯不是再現,是捏造才對吧!」

    「哎呀,對不起。真的有點……想到你了」

    「想到你妹啊!別擅自把我扯進你丫的妄想裡!」

    閒話少提,吵了一會之後,我們總算進入了正題。

    「也就是說,你們目的是吾所保護的寶藏麼」

    「就是這樣,狐狸」

    「哼,跟那幫傢伙目的一樣」

    小亮牙說的,大概是狼叔他們吧。

    「所以才救你的吧。要不然還有什麼理由要救你啊」

    「餵、參差快別這麼說」

    「是事實吧?」

    「……嘛、是這樣沒錯」

    我蹲下來,保持與沙發上躺著的小亮牙等高的視線開口說道

    「小亮牙,我們無論如何都需要錢。能不能告訴我們寶藏的所在地呢?」

    「得到寶藏之後,你打算怎樣處置?」

    「實現我們的夢想」

    「你說夢想?」

    「建造我們的島」

    「建造那種東西有何打算?」

    「讓大家​​幸福」

    將這一點傳達過去後,小亮牙直勾勾地緊盯著我的眼睛。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明天吾帶你去」

    「真夠識相的呢,狐狸」

    「這是作為搭救的謝禮。不滿意的話還是不要告訴你?」

    看著小亮牙露出無畏的笑容,參差領會地苦笑起來。

    「那麼尋寶就是明天了,我要睡了。你們也隨便選個舒服的地方睡吧」

    參差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走向了臥室。

    「參差真是獨斷獨行呢。謝謝你哦,小亮牙」

    「不必言謝」

    說完,小亮牙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

    「接下來,我也去洗澡咯」

    我哼著歌,心情激動地走進了浴室。

    寬敞潔淨的浴室清洗身體,在滿是泡泡的按摩浴缸裡慢慢地泡了進去。啊、真舒服,而且眼前那扇窗戶裡的堪稱絕景。真想一直看著這片景色。我有寫明白參差為什麼不想出來了。

    等回過神來,我隱約地看到了地平線上的一抹陽光。

    從高級賓館的最上層看日出是那麼的壯觀,我走出浴室後,發現了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小亮牙。我抱起這樣的小亮牙,走向了一間臥室。

    於是,和小亮牙一起躺在了床上。

    「餵、小丫頭。為什麼、吾……吾非得和你一起睡啊?」

    「有什麼不好嘛、一起睡吧」

    「……算了」

    即便完全張開雙手雙腳,還是統統陷進了這張大床裡,我向床上縮成一團的小亮牙,試著問起了好奇的事情

    「說起來,小亮牙為什麼要守護海盜的寶藏呢?」

    小亮牙沉默了一會兒,不久便得意的說道

    「這是因為吾與友人曾經的約定」

    「是說持有寶藏的海盜麼?他不是壞人麼?」

    「他原本只是區區漁夫,不是壞人」

    「為什麼這樣的人要當海盜?難道是那個?打不到魚就跳槽當海盜的那個?」

    「……由於從國外而來的人,從這個國家拿走了寶物」

    我不禁失語,小亮牙看向遠方,靜靜地繼續講到

    「當時,這個國家曾與各種各樣的國家有過邦交。但、那些只能叫做侵略。從外流入的外國人們,從這個國家奪走了大量的東西,財力,以及人們的笑顏」

    「……」

    「那小子名叫清華,是個漁夫。清華並沒有什麼選大抱負。但,他只想為那時的狀況出一份力,行動了起來。於是清華便開始襲擊外國的船隻」

    「是為了阻止寶物被拿走對吧」

    「但是,理解清華志向的人卻完全沒有。清華的行為在別人研究,只能單純地映射出重複地掠奪行為」

    「……」

    「於是清華遭到了處刑,事情就是這樣了」

    「是麼」

    「……沒什麼要對吾說麼?」

    「什麼?」

    「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小丫頭,應該想要安慰吾」

    「我還不能安慰呢」

    「還?」

    「我還不太了解小亮牙的事情呢,對那個叫清華的人也不太清楚」

    「……」

    「所以啊,再說給聽聽吧」

    「隨你」

    之後,小亮牙開始閒聊起來。時而說著,時而歡笑,時而悲傷,然後在不知不覺間,我睡著了。

    *  *  *

    「……喂喂」

    「參差小姐,早上、好哦」

    尋寶當天。對一大早便被手機來電鈴聲叫醒的參差來說,這個聲音實在煩人。

    「餵、阿好。你丫的昨天沒過來?」

    「我看天太晚就回去了」

    「宰了你丫的!」

    講完電話,來到自己兩人所留宿的皇家套房的阿好,從行李中取出一個瓶子。

    「?這是什麼?」

    「塗的藥。用這個不管受什麼傷都棒棒的」

    笑嘻嘻的阿好打開的瓶蓋。然後……

    「臭、什麼啊、這個氣味!」

    「良藥都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啦快蓋上!真臭,鼻子要爛掉了!」

    對慘叫起來的參差,阿好則「真受不了,叫我那要來,拿來了又說這種話,日本人真是任性」地臭起臉。

    「少說我,多想想你們自己有多任性吧」

    「於是,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寶藏啊,什麼時候分贓?」

    「你丫的還真是臉皮厚啊」

    「這個洞窟裡有寶藏麼?」

    「好像吧」

    「那就趕快出發吧」

    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的阿好,參差搖了搖頭。

    「不、還有件事想拜託你一下」

    參差取出一張便簽。

    參差果斷把阿好趕出房間後睡起了回籠覺。再次起床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衝了個澡神清氣爽。伸著懶腰的七七七和她抱在腋下的小亮牙已經一起吃完了遲來的早餐。

    參差整裝待發,首先為了購入必需品得去一趟鬧市區。

    可是參差還有一些事情無法釋懷。

    原因在於七七七。

    為了向自己的夢想發起挑戰創造一個島,不遠萬里來到這個國家的七七七在賭場里大勝而歸,在同狼的較量中獲得勝利,於是現在又在妖怪白狐的帶領下正前往藏寶的所在地​​。

    「感覺能行」

    毫無不順之事,七七七正著實朝著夢想邁進,而且正令人發毛地穩步邁進。

    這就是伍月曾說過的什麼都能做到的孩子吧。

    想到這裡,總覺得很蠢。

    順便一提,那個好像什麼都能做到的七七七正「今天尋寶的絕好日子!」這樣叫著,一邊將剛剛買來的金屬球棒呼呼亂揮。真搞不懂她。

    「……為什麼是洞窟探險,卻要買金屬球棒?」

    「當然是為了咚哐地一發擊飛啦」

    「……啊、算了,我不管了。隨你便好了」

    「倒是參差為啥一改昨天的風格,換上了平時的那副打扮?為啥到外國來還要帶白口罩?」

    誠如七七七所說的,參差今天換成了亂蓬蓬的頭髮配上白口罩、黑夾克,這一副地地道道的地痞行頭。

    「這樣我才踏實。另外化妝太麻煩了」

    感覺毫無干勁的參差,向走在前方的美女搭起了話。

    「餵、狐狸。真的只要手電就行了?」

    美女回過頭來,她是化作人類姿態的小亮牙。

    「並不存在像小丫頭一大早開始就一直喋喋不休的古代陷阱。裡面的構造只是單純的洞窟」

    從吃早飯開始,七七七就一直嚷著「果然埋藏寶藏的遺跡裡有著許多陷阱呢」然後兩眼​​放光,不過讓小亮牙的「才沒有那種東西,只是單純的洞窟」這樣一句話弄得徹底喪失了鬥志。

    「好無聊啊」

    「你冒險劇看多了。乖乖的快去拿寶物」

    乘上的士的三個人開始移動。

    「說起來,狐狸。為什麼你不化成男人?你不是公的麼?」

    「因為某些方面的需要」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小亮牙是基佬呢」

    七七七笑著合起了手。

    「才不是,你這蠢貨」

    「不錯的吐槽,狐狸」

    看著洋罪發笑的參差,小亮牙嘆了口氣。

    「這個小丫頭從昨晚就一直這個胡鬧語氣。吾都差不多習慣了」

    「看上去挺開心呢」

    「別說笑了」

    「於是,小亮牙是怎麼變成基佬的?」

    「吾都是不是了!變成女人的樣式是因為女人有很多方面都很方便!」

    「你挺清楚的嘛」

    不愧是怪物,對騙人的方法頗有心得呢。

    「說起來,阿好沒有一起?」

    「啊、我有事讓她去辦了,這是分頭行動」

    乘坐的士的三人在小亮牙的帶領下,從都區來到了稍遠的海岸沿線。從的士上下來,野草叢生。在野獸出沒的山野小道上推進,踏上懸崖下方的岩壁,就這麼一邊注意著腳下,一邊朝著目的地的洞窟一路向前。

    「這裡是?」

    「吾當做住處的地方」

    於是參差想起了昨日狼所說過話。好像狼說過是從洞窟裡捉到白狐的。看來就是這個地方。

    「走了」

    小亮牙繼續眼前,參差和七七七也緊隨其後。

    雖然入口並不怎麼大,可洞窟之內卻出人意料寬敞。天頂也很高,洞穴也很深。最重要的是,天頂好似到處都和外界相連,光線透了進來,裡面並不昏暗。這樣一來手電筒貌似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參差隨意地向一條通道看過去,裡面馬上就走不通了的樣子。別的通道裡也有能看到相同的景象。

    「好像也沒那麼深啊」

    「這是結界造成的。本來這個洞窟相當之深,有著迷宮般的結構」

    說著這話的小亮牙在洞窟的一角停下腳步。

    「就是這個」

    在小亮牙所指的地方,地面上插著一根奇怪的楔子。

    「這楔子是什麼?」

    七七七對黑鐵打造的楔子很是不爽。

    「這個楔子的干涉,正在削弱吾之力」

    「什麼意思,狐狸?」

    「由於這片土地張開著強力的結界,吾曾使用這片土地上流淌的龍脈之力。故而,使用這片土地與使用術式的吾有著特別的關係。可在前日,一個奇怪的道士打入了這種楔子,使龍脈大亂,其結果,吾之力日益衰減」

    「於是就給狼的部下抓住了?」

    「誠然。以吾現在的狀態無法打破結界。於是吾想讓你們將刺在這個洞窟的楔子拔出來」

    「好麻煩,這種事自己去做不就好了?」

    「這個楔子上施加著奇怪的術,吾無法觸之」

    「真費勁」

    聽到小亮牙的話,七七七點點頭。

    「了解、小亮牙。那就讓我們一口氣把它拔出來吧、參差」

    「好、好」

    參差和七七七分頭在洞窟中穿行,將看到的楔子一一拔出。本以為會很費工夫,不過由於張開結界的洞窟內並不太大,很快就將合計11根的楔子拔完了。

    「剩下的,就是正中央那根大傢伙了」

    沒有幫助參差他們的作業,站在洞窟正中央的小亮牙身邊,是一根比其他更大更長的楔子插在地面上。

    一看就知道是最強力的楔子。

    「這是最後一根,由於這只楔子打入了龍脈的中心,我的力量才衰弱的」

    「也就是說,拔了這個小亮牙的力量就能完全復活咯?」

    對兩眼放光的七七七,小亮牙「就是這樣」地點點頭。

    看著兩人對話,參差嘆了口氣。

    僅僅拔掉地上的楔子就能搞到寶物。真是輕鬆愉快啊。

    如此迫不及待的參差,果斷伸手想要拔掉楔子。

    「等等、參差。來做準備運動」

    「?為啥?」

    參差莫名其妙地看著做起屈伸運動的七七七。

    「因為拔了這個楔子就得和小亮牙戰鬥了啦,我覺得現在的體溫有點不夠哦」

    簡直就像望著天空談著今天的天氣一樣,對七七七口中自然而然脫出的話語,小亮牙瞪大了眼睛。

    參差也並未在一瞬間之間理解七七七話裡的意思。

    「……哈?你說什麼?為啥我們非得和狐狸戰鬥不可?」

    「因為啊,是為了讓我們拔掉這個楔子才帶我們到這兒來的對吧,小亮牙?」

    對驚訝的參差,反倒是七七七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參差才是,怎麼沒注意到呢?對這一類的策略,參差不是樣樣​​精通麼?」

    對七七七這一意想不到的指摘,參差不由失語。

    的確只用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換做平時的自己應該能輕易想像出這樣的構圖才對。可是現在卻幾乎沒有想到。為什麼?參差馬上猜到了原因。

    因為七七七的存在。參差深信著,反正七七七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寶物,所以無意識地停止了思考。

    「……倒是七七七,你又為什麼覺得這只狐狸要騙我們?」

    「因為小亮牙就是這樣的傢伙啦」

    「那算啥?」

    「他為已故的人守護這片土地好幾百年了哦。這樣的傢伙怎麼會把寶物交給我們這些才認識一兩天的人啊」

    的確在理,但無法接受。

    「你昨天不是跟這只狐狸關係搞得挺好麼。那為啥有懷疑它?」

    「才不是懷疑哦。正因為昨天和小亮牙說了好多話,我才這麼覺得的,覺得小亮牙會這麼做」

    讀取對方心的理,翻弄對方內心。將對方極力隱藏的東西暴露出來,加以利用。這就是參差的思維。

    可是七七七所說的思維,簡直毫不相似。

    正因為理解對方才對對方欲行之事深信不疑。正因她理解小亮牙才深信不疑它會利用自己。

    七七七的思維就是這樣的吧。

    「於是,那傢伙要殺掉我們麼?」

    「是啊。畢竟是為了守護重要的約定啦。小亮牙絕對不會原諒看準寶藏的我們的。還有呢,不可以低估小亮牙哦,參差。小亮牙不僅僅是只狐狸,而是活了幾百年的神狐對吧?絕對比我們這些人類腦袋要好多了啦」

    對如此利用自己的小亮牙沒有詆毀,反而稱讚起來的七七七,著實讓參差吃驚。

    「那、那根本沒必要把這些楔子拔出來不是?」

    「不過啊,不這樣我們不也拿不到寶物了啊」

    「說是這麼說……」

    「小亮牙向守護寶物,我們想得到寶物。想要得到寶物就得解放小亮牙的力量打破這個洞窟的結界。無論如何,首先都必須拔掉楔子。就是那個啊那個。『不得虎子焉得虎穴』」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丫的真的全年級第七?」

    參差對七七七感到吃驚,更加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吃驚。

    參差對龍之娘七七七的評價是,只會肆意妄言而不動腦經的幻想少女。曾以為她不努力,不思考,只會拜託別人,是自己最見不得,最討厭的那種人。

    但是來到了這個國家,參差對七七七忽然改觀,她一直保持著達觀的銳眼以及捉摸不透的言行。

    也許正如伍月所說,七七七的確擁有著什麼都能做到的鴻運。

    可是跟著以上的一切都毫不相關,七七七她不卑不亢,只是平心靜氣地看準眼前的機會一把抓住,拼命努力著。她絞盡腦汁諳熟對方,不斷地奮力地發起挑戰。

    正因如此理解到,參差才會這麼想

    也許七七七並非什麼都能做到的人,而是七七七的頑強拼搏,才能將輝煌的鴻運展現在眼前吧。

    運氣不由天定,而是要靠自己去抓住。參差如此心想。

    可是依照伍月所說過的,其中仍有例外吧,參差不禁想到。

    不過,果然例外什麼是不存在的。

    前進的道路,只會出現在在追求它的人面前。

    就像眼前的少女,龍之娘七七七一樣。

    參差終於理解到自己輕視了七七七,不再認為龍之娘七七七是參差他們七人中,唯一不具實績與實力只會瞎鬧騰的單純吉祥物般的存在了。

    自己忘卻了最根本性的東西。

    開始聚集這七個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龍之娘七七七。

    「吶、參差。有人說我們想做的事情是絕對做不到的吧。即便如此也要去做的話,必須做到與之相應的事情對吧?所以我們才必須在這兒與狐神的小亮牙大干一架是吧?」

    七七七扛著金屬球棒,對眼前妖狐化成的女人揚嘴一笑。

    「挺高興的嘛,七七七」

    「嗯,其實我最喜歡這種展開了,參差小姐」

    對如此回答的七七七,參差率直笑道,樂呵呵地笑出聲來。

    「這可真是奇遇,七七七。我也不討厭這種展開呢」

    參差也揚嘴一笑,剝下了白口罩,和七七七站到一起。

    為了和七七七對等起來。

    同這樣的兩人對峙著,妖狐庫斯庫斯地笑著

    「有趣,小丫頭們。即便得知了吾之所思還要拔出楔子麼」

    「這不只是為了小亮牙,也是為了的我們自己」

    「是麼。……吾得先道歉,七七七、參差。為了吾與友人之約定,吾必將咬殺爾等」

    「好吧,那我也先道歉,為了自己的夢想,我要把小亮牙打飛,毀滅你們的約定」

    於是,七七七站到了刺入大地的楔子之前……

    一口氣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白狐發出了低吟。

    此後,就像心臟的一聲鼓動,洞窟搖晃起來。同時,週別的景色頓時發生了扭曲,一瞬間後,洞窟之內的景色驟然一變,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地方。

    「結界被破壞了麼」

    周圍環視了一圈,參差再次將視線投向眼前。

    可那裡已經沒有之前的那個女人。

    「好大」

    出現在那裡的是,是一隻巨大的白銀之狐。它伸長大概有4、5米,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尾巴的數量。搖擺著的七條尾巴根根倒豎。

    「要上了,小丫頭們」

    巨大的妖狐,向參差和七七七發起了突擊。

    2

    每當小亮牙那巨大的身軀擺動起來,洞窟便隨之搖晃。

    「不會塌吧!?」

    用雙手擋著頭上落下的小石頭,我和參差姑且逃了出來。

    小亮牙那巨大的身軀,想必一下子就會追上來吧。不過所幸的是,在這個錯綜複雜的洞窟裡好像無法行動自如的樣子。

    被這樣的​​小亮牙追趕,我們值得埋頭往前衝。

    「餵、七七七。你有什麼打算?」

    「總之先逃」

    「然後呢?」

    「逃了再說」

    瞬間,跑在身旁的參差揍了下我的頭。

    「你憨啊!你不是遇見到會變成這樣麼!要不買這根金屬球棒搞毛啊!」

    「不、雖說是這樣,可我沒想到小亮牙真正地姿態會是那個樣子啊」

    「所以才說你光用一根金屬球棒跟狐神對打的想法空前絕後啊!還有什麼辦法麼?」

    「嗯,我什麼也想不到」

    「你憨啊!真是個白痴、白痴、白痴!」

    「不要叫人白痴!不要邊跑邊叫我白痴啊!」

    「可惡」

    參差一邊說著一邊在身邊跑著,然而看到她從口袋裡掏出的東西,嚇了我一跳。

    「參差小姐,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名叫槍的東西麼?」

    「有備無患啊」

    「違反刀槍法!」

    「這兒又不是日本!」

    「真的?」

    「煩死了,不被人看到就沒事啦!」

    參差邊跑邊將牆後朝向後方,扣下了扳機。

    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啊嘞?啊嘞?」

    「這個、大概就是那個呢,參差!那個安全裝置!之前在電影裡看到過!」

    聽到我拼命叫喊,參差拼命擺弄起槍。

    「動作好慢啊,這個惡黨!明擺著這種情況應該展現出華麗的用槍手法啊!」

    「吵死了,我又沒開過槍!」

    即便如此,準備完畢的參差還是轉向後方開槍了。

    響起兩發槍聲。

    不知命中與否,可在身後緊緊追趕的小亮牙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多半是找准機會躲了起來。

    我們也附近藏了起來,一邊環視。

    不久,從岩石後邊能看到白色的毛皮像妖怪一樣擺動著。

    看樣子是在找我們。我們苗強能夠調整好呼吸。

    「餵、七七七,我來想辦法你去當誘餌」

    蹲在身旁的參差,長吁一氣後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你想到什麼了?」

    「啊、也只有這樣了」

    看著參差耿直的眼神,我猛地點了點頭。

    「我要怎麼做?」

    「等我一發信號,你就去吸引那個妖狐的注意」

    「了解,交給我吧」

    留下頷首的我,參差從隱藏的岩石後面慢慢離開。一邊警戒著小亮牙一邊完成移動的參差,向我揮了揮手。

    看到這個動作,我一口氣從岩石後面跳了出來,架起了金屬球棒。

    「餵、這邊、小亮牙!和我單挑吧!怕了嗎!」

    剛一說完,從陰影中出現的小亮牙全力朝我衝來。

    「呀啊啊啊!」

    我連忙跳開,可手里金屬球棒掉了下來。看了看身後,小亮牙身後的岩石被消去了一大塊,留下了巨大的曲線,然而他再次朝我衝了過來。

    開神馬星際玩笑,這哪是能正面交鋒的對手啊。

    「餵、話說參差呢?參差去哪兒了?」

    我來回看了看,發現了參差正背對著我,全力逃走的背影。

    「餵、參差?你去哪兒?」

    被我叫到,參差一面奔跑一面轉過臉來。

    「餵、七七七!在我徹底逃出出口為止,給我拖住它!」

    到這兒我明白了。

    「等等我、混賬!這不是讓我為參差爭取逃跑的時間麼!餵!別提速了!不許全力衝刺!參差個魂淡、叛徒!」

    我的叫喊越來越空洞,參差越來越遠,取而代之,小亮牙以萬鈞之勢朝我衝了過來。

    然而我開始全力逃跑。

    「畜生、參差大笨蛋!要讓我活著回去,我絕對要告訴啊駒!」

    總之跑了再說,向裡面再裡面奔跑。

    「嗯?這個光是什麼?」

    不久,我看到從一個狹窄的過道裡面,閃爍出異樣的光芒。心想這是通往某處的出口,我轉了過去。

    在我來到這個地方的瞬間,我的視線凝固了。

    「這裡是、藏寶的房間?」

    在一邊是金銀財寶。寶箱裡,美型的雕像、日用品等一個挨一個。

    正如字面意思的寶庫。

    但是這其中,深深吸引我眼球的是深處的台座上放著的一把劍。

    「這是?」

    這是一把收納在裝飾過的劍鞘中的華麗的劍,無論裝飾華麗的劍鞘還是製作精良的劍柄,還是一端深處的帶子,全都那麼美。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抓起它。

    「沒想到能逃到這兒來呢」

    順著聲音轉過身去,小亮牙屹立在寶庫的出口,完全堵住了逃跑的路線。

    「把這把劍放回原來的位置去,七七七」

    看到我手中的劍,小亮牙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吼,威懾著我。

    可我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違和感。他好像在說,別碰重要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到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想到這裡,我試著用劍微微指向小亮牙。

    於是,小亮牙受到了輕微的驚嚇。

    「……吼吼」

    嘴角自然而言的上揚。

    我「哆」地猛力拔劍出鞘。

    縮

    「嘿」地向上一揮。

    縮

    「哇抽」地橫向一揮。

    縮縮

    看著小亮牙那滑稽的反應,我得到了確信。

    「雖然不太明白,但我看得出這是小亮牙的弱點!做好覺悟吧!」

    我揮起劍,高喊著沖向小亮牙。

    【P155】

    嗙

    我被小亮牙的一根尾巴,華麗的打飛了。

    隨著金銀散落一地,我蹲了起來。

    「唔唔、真痛啊……」

    小亮牙對這樣的我嗤之以鼻。

    「小丫頭還是那麼天真啊」

    「那你就別怕啊!不是讓我誤會了麼!」

    即便這麼說,小亮牙果然沒有撲向手握劍的我。好像在懼怕著什麼,小心翼翼地和我保持距離。

    果然這把劍裡有什麼。可是,這個原因卻弄不明白。

    可是這個均衡的態勢沒能持續多久。

    小亮牙一步一步地多近距離,發出巨大的咆哮。

    「這樣就結束了、七七七!」

    小亮牙猛地壓低四肢蹬向地面,就在這一瞬間。

    「咕嘎呀啊啊!」

    突然,小亮牙發出咆哮。我不由順著轉過身去的小亮牙的視線方向看去,於是自然而然的笑了起來。

    「參差!」

    出現在小亮牙身後的,是本以為剛才已經逃亡了的參差。而且參差手裡,握著入口出從地上拔出來的黑鐵的楔子。

    其中一根刺進了小亮牙的背裡。

    「我就在想,這個楔子插在你什麼上會不會很疼呢」

    「你這廝!」

    小亮牙回頭揮起爪子,可動作相比之前明顯遲鈍了不少。

    一邊找准正確的時機,一邊以投標槍的要領將楔子投了出去。每當被精準地地刺中,小亮牙就會發出慘叫似的咆哮。三支、四支、然後到了第五支的時候,小亮牙的巨體已然山崩地裂一般倒在了地上。

    「你、你這廝」

    機會就趁現在了。

    我一口氣縮短距離,在這關鍵時刻架好了劍。

    「小亮牙、覺悟吧!」

    咕……

    握劍的手上傳來了刺中的手感,但……

    「啊嘞?」

    刺得比想像的要淺。應該說,包裹著小亮牙全身的白毛倒豎了起來。我連忙退後一步,這次水平揮出一記斬擊。

    可是……

    沙沙

    「誒——」

    這也只弄掉了小亮牙的幾根白毛。

    「餵、趕緊搞定啊、七七七!」

    為了牽制小亮牙擺開楔子的參差對不得要領的我大喊道。

    「參差,怎麼辦?」

    「昂?怎麼了?」

    「這把劍完全砍不進去」

    我無意地揮了揮手中的劍。於是,參差表情眼看著慢慢瞳孔起來。

    「開什麼玩笑!你手上那個,不是擺在最裡面的那傢伙麼!」

    「是這樣沒錯……」

    「為什麼完全砍不動啊!那麼鈍,難道只是擺著撐門面的麼!」

    「別吼我啊!又不是擺上去的!」

    「話說那不是天下的名劍,什麼都能斬斷之類的麼!」

    「我也這麼想的啊!但是完全砍不進去啊!」

    「難道是那個麼!通過意念來增強斬擊意思麼!心中祈禱,然後獻上壽命才能斬開麼!啊、對了、是那個、是血,快把手腕切開讓它吸血!」

    「這種詛咒之劍我才不要!參差你來!」

    「啊,PASS、我對詛咒之類的神秘東西一竅不通。好了啦,你丫的趕緊閉嘴獻上生命吧」

    「這話好奇怪啊!總感覺好可怕啊……」

    這時視線猛然劃了一道弧,翻轉過來。

    誒?騙人吧?靈魂真的被吸掉了……

    「有件事拜託你,這件寶物是我們國家的東西。決不能讓外表來的傢伙帶走」

    眼前站著一位男人。日光曬得淺黑的皮膚以及溫和的笑臉給人映像深刻。

    「好吧、真個願望,已經聽到了」

    從口中不受控制地道出了語言。雖然是自己的聲音,但簡直不像自己。

    還有一股極為悲傷的心情油然而生。悲傷加之悲傷,好想落淚。

    淚水自然而然的流了出來,無法抑制地流過臉頰,繼續流下。

    從遠處出來了一行人。在正中間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他的兩側站著身披鎧甲的士兵。其周圍圍觀的人們痛罵著這個男人。

    這個時候,士兵從腰間拔出劍,朝男人的脖子揮了下去。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只能哭著目送著這一切。

    我哭了。淚水不停不停地流下來。

    那時我心想。我要守護和那個男人,和清華之間的約定。守護這批寶藏。

    從此之後不知歷經了多少歲月。這是非常非常漫長的一段時光。

    從人出生到死去,不知重複了幾許輪迴,世界也在分分秒秒的發生改變。

    而這其間,我不曾改變。只是一直守護者清華的約定。

    可是那是我猛然想到。

    我究竟該守護這批寶藏,守護到何時呢?何時才能完成我與他的約定呢?這份約定終有盡頭麼?不、清華不在的現在,還有沒有守護這批寶藏的意義呢?

    即便如此我仍守護者這批寶藏,為了友人之間的約定……

    於是,今天也形單影只地繼續哭著。

    清華、我好寂寞。吾、一個人真的好寂寞……。

    於是我總算找到了

    ——實現那份約定的方法。

    「……(振)作一點、七七七!餵、七七七!」

    我恍然抬起臉。

    感覺意識好像飛離了很長時間,可剛才經歷的記憶卻完全消失了。

    在我的眼前,參差輕輕走到趴在地上的小亮牙的面前,我好了手中的楔子。

    「不管你是多厲害的怪物,把這個打進你的腦門裡也會完蛋吧」

    看著冷靜放出話來的參差,小亮牙沒有任何抵抗。

    「快動手吧」

    「抱歉了,白狐」

    「無需道歉」

    「吵死了,我高興。永別了」

    「不可以、住手、參差!」

    我朝參差撲了上去。

    「別礙事,七七七!」

    「參差、不要!」

    「不要同情心氾濫了!這傢伙是守護寶藏的!而我們是奪走寶藏的!沒有任何同情的餘地!我們的侵略者!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掠奪,僅僅如此!礙事就殺了它,然後奪走這一切!」

    「不對!、不是這樣的!」

    「哪裡不對!這是向一直守護寶藏的白狐,獻上的禮儀!」

    「不是這樣的!參差的話沒錯,但不是這樣!」

    「?你想說什麼?」

    「小亮牙已經不想再守護寶藏了」

    這一句話,將參差全身的力量都抽走了。

    「什麼意思?那它什麼又想致我們於死地?」

    「不這樣就無法守護約定了啊」

    「那算啥?莫名其(妙)……」

    「小亮牙覺得,自己被某人殺死,寶藏沒有被奪,約定便無法完成。他覺得自己不這麼做,便無法盡到和清華先生之間的情意」

    「記憶被看到了麼」

    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小亮牙看了看我手中握著的劍。

    「這把寶劍其實有著特殊的力量。握劍之人能夠切開被斬之人的記憶,看到對方的記憶。特別是對有著強烈思念的記憶」

    「是麼。於是我看到了小亮牙的記憶啊」

    「白狐、那所謂的約定是什麼?」

    不知情的參差詢問起小亮牙

    「吾與友人立下了於此守護寶藏的約定。為了達成這個約定,吾守護這裡。且、直到吾生至盡頭將一直守護下去」

    「於是你就守累了是麼?那打破約定不就好了」

    「辦不到,清華乃吾無可取代之友,吾無法爽約」

    「所以就尋死麼」

    小聲嘟噥的參差將手中的楔子全力砸向了地面。

    「蠢斃了,這傢伙夠白痴的。所以我才說有蛋蛋的傢伙搞不懂啊」

    本想對突然說出下流話的參差吐槽,可還是閉上了嘴。

    參差看上去很煩躁。

    「你們這幫傢伙真心叫人火大!為了情意呀人情呀約定呀家族呀什麼的……到底有多蠢啊!到底多喜歡由著自己自我滿足啊!這種事,根本沒人想要啊!死也要守護約定?怎麼可能啊!死了一切就完了!」

    參差怒吼著,將擺在身旁的寶物一腳踢飛,就好像對著這裡不存在的某人叫喊一般。

    參差好像氣消了,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吐出。

    「我不殺你」

    「參差」

    「別誤會、七七七。我是惡黨,我最喜歡別人不喜歡的事情了。餵、白狐。我要做你更加討厭的事情。我要讓你活著,讓你眼睜睜地看著這裡的寶物被洗劫一空,一個不剩。這樣你就無法實現約定,一輩子屈辱的活下去了」

    聽到了參差吐出這些話,巨大的小亮牙好像徹底斷念了一般。

    「那、吾今後又當何去何從?沒能守護約定的我又當何去何從?」

    仰天問著什麼的巨大的小亮牙,瞳孔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

    「那以後就跟我一起吧」

    我對這樣的小亮牙伸出手,投去笑臉。

    「別說傻話了、七七七。吾可不期望那種事情」

    「不行、輸給我們的小亮牙沒有選擇權。小亮牙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看著困惑的小亮牙和麵露微笑的我,參差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我的東西什麼的,你丫的到底說什麼?」

    「因為我啊,非常喜歡小亮牙哦。所以我要將小亮牙納為己有。這樣小亮牙就不會再寂寞了」

    「……」

    「我得為最開始​​的事情道歉。我之前是真心想要幹掉小亮牙,不過這都過去了,我想要把小亮牙留在身邊。有小亮牙陪著,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身體巨大化的小亮牙變小了,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於是變小的小亮牙笑著抬頭看著我,好像放棄了一般輕聲呢喃著

    「隨你」

    「那就決定了」

    我溫柔滴摸著這只不坦率的白狐的腦袋。

    「到頭來,還不是如了你的願」

    揚嘴笑起拉的參差戳了我一下。

    「不用這麼說也沒關係吧」

    「不過反正……我對這種想法並不討厭哦」

    看著口不對心,露出溫柔笑容的參差,我不由自主地抱了上去。

    「什!」

    「參差、謝謝你,讓我把他帶回家」

    眼看著參差的臉慢慢變得通紅。

    「吵、吵死了,別抱著我!」

    姆呦

    「都叫你不要隨便揉人家胸部啦!」

    在洞窟裡,邁向出口的途中,參差的腳步特別慢。

    「真是的、你在做什麼啊,太慢了啦,參差」

    「吵死了,這個洞窟這麼複雜。不事先記下來怎麼找得著啊」

    到頭來我將寶藏原封不動的留在了洞窟裡走了出來。將那麼大量的寶藏運出來得要大費周章。關於就全權都交給參差了。

    不過只有那把砍不了東西的寶劍叫我掛在了腰上。這是個具有不可思議力量的寶物,托它的福,我可以知道小亮牙的心情了。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戰利品。

    相對的,我將金屬球棒擺在了那個台座上。

    便會原來大小的小亮牙精疲力竭地躺在我的懷裡。看來是被那個楔子刺得不得動彈。

    「七七七、參差。吾將吾之本名告知你們,吾之名為……」

    我輕輕撫摸著一副深沉的語氣開口說道的小亮牙。

    「不、小亮牙就是小亮牙就夠了」

    「是啊,你已經是小亮牙了哦。七七七的寵物」

    「寵……小、小丫頭們,將吾當做寵物看待,何等無禮!別看這樣,咱是……」

    「「咱?」」

    「不、不好」

    小亮牙慌亂地大喊大叫,掙扎著跑到了地上。嘛、反正我偷看過記憶所以知道呢。誰讓小亮牙是個非常溫柔,非常寂寞的白狐呢。

    對這樣的小亮牙,參差的臉上浮出壞心眼的笑容。

    「果然就叫你小亮牙好了」

    「別叫咱小亮牙啊!」

    就這樣,我們在這片土地上的冒險結束了。

    * * *

    尋寶的第二天,身穿西服的黑須參差獨自前往了賭場,造訪了狼的房間。

    「讓我好等啊,參差」

    狼坐在沙發上。房間的牆邊,站滿了狼的部下,他們死死盯著參差。

    在這樣的氣氛下,參差走近狼的跟前,恭敬地低下了頭。

    「狼大人,我們已經找到了您所期待的寶藏所在」

    聽到參差的話,部下們一片嘩然。

    「辛苦了,參差」

    「BOSS,這是?」

    未能理解其中含義的一名部下,問起了狼

    「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我只是想從那隻狐狸手中奪走寶藏才委託參差的」

    「可是這件事,我從來沒聽說過」

    狼對部下的發言,投以冰冷的視線。

    「為什麼我非得向你們這幫部下一一道出我的計劃?」

    「非、非常抱歉。那前日的對決也?」

    「全都在如我計劃一致」

    「但是,為什麼要這樣煞費功夫?」

    「稍微動動腦子吧,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那是因為我懷疑有背叛者」

    嘩然的部下們面面相覷。狼掃過一眼這樣的部下們,然後露出無畏的笑容。

    「我絕不能容忍背叛者,不要忘了」

    在狼一聲令下,部下盡數退了出去之後,參差詭詐地笑起來。

    「真是漂亮的演技」

    「這麼看來,年輕的滯後應該以演員為目標呢」

    狼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物件,將其放在了桌上。那邊是參差寫的詳細劇本。

    「於是參差。你是從什麼時候注意到,阿好是的部下的?」

    被狼這麼一問,參差微笑起來。

    「從一開始……準確的說,讓我如此確信的,是阿好看到這個筆記時的反應。在此之前都是半信半疑」

    「即便如此都還會懷疑啊。那根據是?」

    「我們是有原因才坐船不遠萬里來到這個國家的。穿戴也不怎麼漂亮。然而,會說日語的導遊竟在如此之好的時機上接近了這樣的我們,說起來也太湊巧了吧。我是這麼想的」

    「即便如此還要雇她?」

    「因為問題無愧。另外,狼大人僅僅是承諾過,就會放任讓狼大人飽受屈辱的我們逍遙自在麼?」

    狼大人理解地點點頭。

    「下面讓我們進入正題吧、客人。你拿著這個劇本過來是想做筆交易對吧?」

    對投來銳利視線的狼,參差毫不畏懼的開口道

    「我和那個笨蛋得到了四箱錢以及海盜的寶藏,但僅僅如此。我們無法將其換做現金帶回日本」

    「原來如此,你是讓我代勞?」

    參差將洞窟的地圖放在了桌上。

    「首先將財寶的80%獻給狼大人。畢竟,這次都怪我們能力淺薄」

    「這可真慷慨啊」

    「如果在這裡貪心不足的話,一切將付之東流。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留下遺憾,希望能和狼大人保持長期的來往」

    聽到對參差的話,狼興致盎然地瞇細了眼。

    「我和你做這筆交易能得到什麼利益?只要我想,我可以把你們之前到手的錢統統奪走哦」

    「這點當然知道。但如此一來,狼大人將會失去聯繫我們今後產生的利益所的權力,對吧?」

    「你說權力?」

    「此後我們必定賺到100億。願請狼大人將這筆天文數字帶進日本」

    對參差口中突出的意外發言,狼大笑起來。

    「100億麼,真是一大筆錢啊。你真能賺到這麼大一筆錢?」

    順便一提,參差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No」。但是……

    「我相信,我們的話一定可以」

    望著參差強硬的眼神,狼揚嘴一笑。

    「商談達成,黑須參差。以後讓我們構築起更加良好的關係吧」

    參差握住了站起身來的狼所伸出的手。

    雖然幾經波折,參差和狼還是成功建立的聯繫,當初的目的也達成了。

    也順便為七七七的目的確立了協助手段。

    反正那個白癡想不到這個層面上來吧。受不了,真是麻煩。

    握手完畢,狼果連忙對參差說道

    「有件急事想要拜託參差。那個名叫七七七的小姑娘我十分喜歡,幫我想方設法弄到手」

    聽到狼不懷好意的委託,黑須參差揚嘴一笑。

    「非常抱歉,狼大人。我是個不會出賣朋友的女人」

    就這樣,參差最初的遺留問題也搞定了。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07 AM

終章

    「真受不了,那傢伙從以前就是個叫人不省心的傢伙」

    參差不悅地吐出一口帶有酒臭的嘆息。

    強顏歡笑的鐵誇獎這樣的參差起來

    「話雖如此,可還是建立了關係,真不愧是大姐」

    「還好啦,別小瞧我就行啦」

    參差聽到鐵的讚賞高興起來。

    鐵鬆了口氣,對心情好轉的參差重新開口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

    「昂?什麼?」

    「果然大姐還是大姐」

    「?鐵、你剛才說了什麼?」

    「到頭來,大姐還是沒有出賣七七七小姐,更沒有殺掉白狐」

    「一時興起啦。對他們才沒有什麼想法呢」

    參差的視線漂移著,臉上不知是酒勁的關係還是別的理由,隱隱泛紅。

    「我覺得,本人能為這樣的大姐的部下,真是太好了」

    聽到鐵一臉認真地說出這番話,參差無言地站起身來,站到鐵的面前。

    然後抬起腳,全力地踩了下去。

    碾、碾、

    「大、大姐、好痛」

    「吵死了!為啥要在本人面前說這種話啊!你丫的羞不羞啊!」

    「害、害羞麼?」

    「羞你妹啊!吵死了!」

    碾、碾、

    「哈、哈、哈」

    等回過神來,被皮靴過度踐踏的鐵已經倒在了地板上。

    為了找結,從昨天開始不眠不休來回奔波的鐵,累倒在了眼前。

    「……呼、又是個叫人不省心的傢伙」

    將上衣搭在了累倒在地板上的鐵​​身上,參差走出房間。

    「睡的真香啊」

    果真是無法計算的行動麼?亦或是量體裁衣的善意呢?這個答案只有參差才知道。

    「啊、大姐。在這兒啊」

    朝著走出走廊的參差,一名小惡魔造型的女孩走了過來。然後遞出一張紙。

    看到這張之後,參差沉思起來。

    「唯我一心麼」

    * * *

    「……事情就是這樣」

    七七七笑容滿面地結束了故事。聽完故事的兩人表情可想而知。

    「在賭場大勝之後,又得到了海盜的寶藏,真是不得了的故事呢」

    聽完七七七講述的冒險劇一般的故事,天災坦率地道出看法。

    「順便問問,之後又怎麼樣了,七七七閣下?」

    「之後大概半年之間,我和參差還有小亮牙一起周遊了世界。其中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於是最終籌到了錢,創造了這座七重島」

    「總感覺,說得太簡單了……嘛、不管怎麼說,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呢」

    「嗯,托那把寶劍的福,我和小亮牙的關係變得好好。於是我想啊,是不是保持著這張笑臉,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寶物呢?……嘛、雖然想了很多很多,不過重新回想起來,我覺得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了冒險呢。所以我還想更多更多的冒險,好像就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

    「重護覺得我講的怎麼樣?」

    被七七七這麼一問,重護點點頭。

    「嗯、很爽。而且羨慕死我了」

    「什麼?」

    「叫參差的那個人」

    重護的右手彷彿抓著什麼東西一般一張一合。

    「……我再也不要和重護說話了」

    「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什麼都沒做啊!」

    「餵、重護,右手」

    面對天災的指摘,看過自己右手的重護面色鐵青起來。

    「不、七七七妹妹、不是這樣的!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能和七七七妹妹一起冒險真好啊~絕對不是對參差這個人揉過七七七妹妹的胸部這件事羨慕到流血淚的程度!就是說,這個不受控制的右手做出了與我意志相反的動作……」

    對將如此拼命控訴的重護完全無視掉的七七七,天災問道

    「話說七七七閣下。故事裡出現的那隻名叫小亮牙的白狐,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在我死前他還在這個島上,可能現在在哪兒我不知道。可能是回到故鄉去了吧,也許是像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正滿世界的到處轉悠吧,也可能還留在這個島上繼續守望著大家也說不定呢。」

    如此笑著,七七七將視線投向窗外,浮現出稍顯寂寞的表情。

    「好想再見見他啊」

    * * *

    賣完晚飯的材料,星埜達爾克喝著歌笑嘻嘻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有一隻長著奇怪尾巴的巨大白色狐狸,從眼前快步橫穿了過去。

    「哇」地雙眼放亮的達爾克走近白狐,「過來過來」地招著手。

    白狐好似不爽起來,看了一眼已然接近的達爾克。高興地興奮起來的達爾克,戰戰兢兢地向湖里伸出手,想要撫摸了摸它的腦袋。

    「哇,軟綿綿的」

    白狐用鼻子嗅了嗅掛在滿臉幸福的達爾克手下垂著的購物袋。注意到這個達爾克,「有什麼好吃的味道麼?」地呢喃著,翻起了購物袋。

    「啊、是這個麼?」

    這是還沒成為今晚晚餐,在商店街的肉店買來的炸肉丸。就在取出裝有6枚肉丸的紙袋的一瞬間,狐狸的瞳孔追上了肉丸的袋子。

    「那麼,就把我自己的一半分給你吧」

    正當蹲下的達爾克從紙袋裡取出一枚肉丸的瞬間,狐狸突然將足踩在了達爾克的膝蓋上,一頭鑽進了肉丸的袋子裡。

    「誒、誒、誒!」

    達爾克嚇了一跳,趁著達爾克驚慌之餘,白色狐狸已狼吞虎咽地將袋中的肉丸盡數吃掉。

    「不、不可以啊,不是那邊,是這邊啊!」

    聽到達爾克拼死的叫喊,將袋中肉丸掃蕩一空的狐狸拿出臉來,又咬向了達爾克手裡握著的肉丸咬了下去。

    被嚇壞的達爾克一屁股跌倒在過道上。

    跌坐的達爾克呆然地看著將銜在嘴裡的肉丸輕而易舉地一口吞下,然後……

    「多謝款待」

    低下頭如此說道的狐狸,最後走進達爾克,舔了一下他的臉,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快步離去了。

    這起突發事件,讓達爾克一下子無法動彈。

    「今晚的菜該怎麼辦啊」

    達爾克沒有將此時發生的事情講給天災他們。

    因為達爾克心想,就算說了晚飯的炸肉丸被說話的白色狐狸全部吃掉了,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 * *

    當重護手機受到徒然影虎發來的這條短信時,已經是在夜裡了。

    於是重護他們得知了冒險部部長·唯我一心被刺之後,送往醫院的事情。

    雖然聽到沒有生命危險這一報告時鬆了口氣,可被定是兇手的人物的名字讓人目瞪口呆。

    「兇手是、小結?」

    龍之娘七七七的寶藏4(埋藏金4) 本篇完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10 AM

Vol.1.2 星埜達爾克平日中的幾分煩惱還有微不足道的野心

    1

    大家好,我是星埜達爾克。

    是形影不離照顧天災的貼身傭人。

    興趣是製作洋裝,主要是做天災的衣服。

    天災標新立異灑脫不羈,什麼事情都愛講形式。所以呢,每次都是與主題相稱的打扮。

    不過啊,就算突然要我準備那些符合那突發奇想的主題服裝,一開始也沒有那樣的東西啊。

    「那就讓達爾克來做吧」

    我想也許是機會來了。

    就是這樣,從那時起我就為天災拼命地做了好~多可愛的衣服。

    可是看到那些做好的衣服,天災卻總是怒氣沖衝的。

    「這、這麼可愛的衣服、你叫我怎麼穿啊!」

    「真過分,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天災漲紅著臉一邊頑固的叫著「不要!」否決掉,一邊消沉下來。

    「我想一定會適合天災的……」

    「那你小子穿穿看啊,達爾克」

    於是,我被迫脫下衣服,穿上了自己製作的衣服。

    「……真合身啊」

    「哪、哪里合身了,真是的!」

    真是的,天災總是這樣。

    人家為什麼總要穿這種輕飄飄的女孩紙的衣服不可啊,人家明明是個爺們儿,根本不想要這種打扮啊。

    不過呢,天災的命令我也沒辦法了,就這幅打扮吧。

    即便我是天災的隨從,也並不能時時刻刻都和天災在一起。

    我總是密切注意和天災一起行動,可天災總是「別跟來!」一句話把我頂了回去。我想、……天災果真還是個女孩紙,並不想事事讓人跟著。還有時會接到天災的命令去執行其他行動,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之後有時還一聲不吭地走掉(欺負人)。

    就說那天午休也是,天災一句「別跟來!」就不知跑哪去了,我只好自己吃完自製的便當,晃悠到了中庭。

    現在我們就讀的第三高等部有三間校舍,在中心有著設有噴泉的中庭。噴泉造型別緻,從噴泉一直延伸到校舍的橙色地磚上,並設著造型灑脫的長椅。

    正值午休,坐在長椅還有草坪上與朋友一起吃飯的學生稀稀落落。而在其中,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一個空椅子,坐了下去。

    坐在這差不多兩層樓那麼高的樹下長椅上,全靠大樹生長繁茂,覓得許許樹蔭。有時,會看到從枝葉間投下的陽光熠熠生輝,美麗動人。

    坐在這樣的長椅上,我從肩上背著的書包裡取出了書。

    最近很沉迷的這位作家寫的書。

    內容是……戀愛小說。

    雖然我這個男孩紙去讀這本書,那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真的很有意思。

    相互喜歡,但又無法順利傾訴愛慕的女孩紙和男孩紙之間的純真戀情,總是讓人心跳不已。

    要是讓天災知道我在讀這種書的話一定會很難為情,所以只在一個人的時候讀。因為基本上是和天災共處一室,所以還得偷偷的藏好。就在前些天回屋的時候,發生了本應藏在床底下的戀愛小說被丟在桌子上的突發事件。完全成了公開處刑。我淡定不能地大吼大叫起來,天災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詭異的笑臉在我腦內直到現在都揮之不去。自那以來,我就將它放在書包裡,總是帶著一起走。

    我迫不及待的翻開夾有書籤的那一頁,羅列其中的文章併入眼簾。距離上一次看的時候已有一些時間,我一邊回憶之前的內容,一邊用眼睛跟上後面文章,一下子就沉浸到書中的世界去了。

    兩人所編織成的那若即若離的青澀故事,不禁讓心頭小鹿亂撞。

    「哎呀、星埜同學?」

    「呀!」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不禁從長椅上飛了下來。

    我慌忙地抬起頭,同班的學級委員夢路百合香同學站在了那裡。小動物一般的眼睛上戴著眼鏡,輕柔的秀發編成三股,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學級委員雖然有些靦腆,但是個關心周圍同學的善良的孩子。

    夢路同學似乎被我的驚呼嚇到了,但很快又露出笑容,撿起了剛才我被嚇掉的書。

    「星埜同學喜歡這種書麼?」

    「唉?」

    「不好意思,稍稍看到了」

    「唉、不是、那個……並、並不是喜歡什麼的……」

    我連忙出聲狡辯。我這個男孩紙看這種書的事居然暴露了,羞死人了。

    「我也喜歡這本哦」

    「誒?真的嗎?」

    「嗯、所以光這頁就知道是什麼書了」

    的確夢路同學撿起書的時候很果斷,沒有看到其中內容。僅僅這樣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書這一點看來,夢路同學喜歡這本書這一點的確是成立的。

    「真的很喜歡呢」

    「嗯、雖然覺得對方可能喜歡自己卻不想破壞現在的關係,無法坦率的傳達各自的心情——這樣的兩人好有感覺呢」

    「我、我明白!我也這麼覺得!」

    終於遇見和自己一樣感受的人了,我不禁放大了音量。

    不過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我,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星埜同學,不嫌棄的話,咱們聊聊?」

    於是之後,在學校中庭的這個長椅上,我和夢路同學快樂的聊了起來。

    聊著自己喜歡的書,聊著自己喜歡的作家,還聊了些相互之間的話題。

    這樣的互動也有讓人吃驚的地方,夢路同學的目標居然是小說家。多麼美妙的夢想啊,夢路同學所寫的故事一定既美麗又動人,請務必讓我拜讀一下。

    我說出的這番話,讓夢路同學的臉頰染上了夕陽的紅暈。

    「那、那麼,要是寫好的話,可以給星埜同學讀一讀麼?」

    「唉?、可以給我讀麼?」

    「嗯、請務必賜教感想」

    說到這裡,上課的預備鈴響了起來。

    「差不多不回去不行了呢」,夢路同學如是說著,向我投來一個微笑。

    「今天能和星埜同學這樣的女孩子成為好朋友,真開心」

    我也為能夠成為夢路同學的好朋友感到高興,不過還是稍稍有點受打擊。

    嗚嗚嗚、老子是純爺們。

    不過被錯認是女孩也沒轍就是,誰要我穿成這樣的呢。

    除了天災還有另外一隻以外,無疑全班同學都錯把我當成了女生。這個學校裡能注意到我是爺們的人,還真說不上來。

    乾脆認命不就好了? ……不行不行、這樣不行。就算穿著女孩紙的衣服,我也是個爺們。只有這份心情絕對不能忘記。

    總覺這樣下去會很不妙,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於是乎,我盯上了身邊另外一個男孩紙。

    「開門,重護!我來吃你做的那坑爹的晚飯來了!」

    日已西沉,我和天災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我們所住的辛福莊203室的隔壁的202室門口。

    「……我說你們啊,真的一聲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跑過來啊」

    聽到天災惡劣的敲門聲露出厭惡表情的這位,是八真重護。他眼神銳利,身材比我要高出許多,身體經過鍛煉而渾身緊繃。雖然一副兇惡的眼神,但那張臉並不難看。看到他,總覺得有點酷酷的,好不甘心。

    不過他是個變態。對女僕裝抱有情慾(前些天相反好像開始討厭了),對眼鏡更是抱有異常的執著(所謂的眼鏡控)。

    雖然這樣,我還是想到了重護君他唯一的優點。

    「餵、快進來啊,你這變態隨從」

    「才、才不是變態呢!真是的!」

    真是的,太沒禮貌了。

    我和天災(嚴格來說只有天災)作為前些天撲克大賽的懲罰遊戲,每週兩天要像這樣來到重護的家裡吃飯。明明是懲罰遊戲卻受到了盛情款待,總覺得心裡怪怪的,不過這是懲罰遊戲的話也就沒辦法啦。

    不過怎麼說呢,最近變成什麼也不說就三天兩頭地跑來重護君的房間來蹭飯的情況了。

    「啊、天災、達爾克、晚上好」

    被跟重護住在一起的女孩子打招呼也很高興。

    「哼、今天也叨擾了,七七七閣下」

    她的名字叫龍之娘七七七。長長的頭髮用可愛的絲帶扎在一起,眼睛也大大的,是個擁有爽朗笑容的女孩。

    一言以蔽之,七七七小姐不是重護君的同居密友。像重護君那種惡趣味的變態和她自然不可能有理由會走到一起。

    而七七七小姐為什麼還要這樣呢?因為啊,她的真身竟然是依附在幸福莊202室的地縛靈。

    這位稍微有點特別的地縛靈小姐任誰都能看見也可以摸到,而且居然還能吃布丁。

    真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地縛靈,不過看到七七七小姐那不容置喙的主張一定不會有錯吧。

    「今天也來了啊,好開心?」

    「沒、沒辦法的啦,七七七閣下。因為懲罰遊戲才沒法拒絕、才、才不是我想過來的呢」

    雖然還是這麼強硬,但天災和七七七小姐能夠交上朋友讓我由衷感到高興,畢竟像這樣到202室基本就是來玩的。

    以前和天災在一起的時候就在想,天災大概很不擅長人交際。我想,大概是因為受到成長、教育的環境,還有和她爸爸一起之類的各種影響。嘛、在此之前,由我這個隨從來說也許不太合適,不過天災的性格確實有些扭曲。

    就我所知,天災應該是沒有朋友的。在之前所上的第一高等部裡也總是一個人。

    所以之前的那一次事件中,天災能夠和重護君與七七七小姐成為朋友,著實讓我鬆了口氣。

    拜其所賜,最近感覺那無意義地虛張聲勢也消失了。雖然那些說明還是一塵不變的難以理解,但覺得稍稍有了點起色。

    我想,這對天災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傾向。

    我一邊微笑著看著這般情景,一邊將視線投向了重護君。

    不管怎麼說,我今天的目的是來偷學重護君的男子氣概的。

    重護君又好色又粗魯又好色(因為很重要,所以說兩次),不過從另一角度來看,這正是男子氣概的體現。通過模仿這樣的重護君,我想一定能夠練就一身男子氣概。

    所以,現在我要仔細的觀察重護君。

    現在,站在廚房的重護君怎麼看都是在準備大家的晚飯,從食材上看,應該是日式風格的晚餐『青菜炒肉』。前幾天也接到過同樣的消息,看來重護君的菜譜單調得可憐。原來如此,連這種地方能感受到男子氣概。

    重護君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用菜刀切著蔬菜,那切菜的手藝莫名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蔬菜被切得是大大小小亂七八糟,而且總覺在那些菜在切之前連洗都沒洗。

    原、原來如此,這才是男子漢該有的樣子,這可要好好地學習學習,不過,這股焦躁感是又是怎麼回事?

    重護君點燃爐子,將平底鍋置於其上。迅速的注入了食用油,將蔬菜倒了進去……我說,至少給我等等啊,這是在做什麼啊!這油溫還不夠不是嗎!啊、像這樣全部一起下鍋可不行啊!首先要根據火候將食材按順序……我說、在此之前至少該把肉放進去吧!

    「請問……」

    啊啊、真是的,就因為這樣亂炒蔬菜才會從平底鍋裡掉出來不是嗎!

    「餵……」

    為什麼能一臉淡定的把掉出來的菜又揀到鍋裡去啊!已經弄髒了不是嗎!你覺得過道火就沒事了嗎!才不是這種問題啊!那是……

    「我說、站旁邊看個什麼勁啊,達爾克」

    見識到重護君技術的糟糕之處,不知不覺地就站在了重護君身邊了。視野遍及之所,到處都是鍋子裡掉出來的食材。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請換我來」

    「……唉?」

    「請換我來!讓我來做!」

    「唔、好吃」

    重護君用筷子夾起青菜炒肉送入口中品味了一番,發出讚美的聲音。

    「呵,怎麼樣重護,認輸了吧?」

    「你得意個什麼勁啊,天災?」

    對著心滿意足的天災,重護君果斷吐槽。

    「飯還有多的哦」

    結果從那之後圍裙就塞給了我,全部都讓我接手了。只有炒菜的餐桌略顯寂寞,我又搭配做了幾道菜和芙蓉湯。不管哪道菜都是「好吃」的好評,可真是太好了。

    「達爾克將來會成為一個不錯的新娘呢」

    七七七小姐面帶笑容的這句真言,深深地刺傷了我的心靈。

    這天夜裡,我鑽進浴室的浴缸裡「哈」地打了個哈欠。

    現實真是嚴峻啊。

    也許我果真學不來重護君的那一套。

    索性不要再當男孩子好了。放棄的想法從腦中飄過。

    從浴室出來,換上睡衣回到屋裡,之前泡完澡的天災躺在床上,已然發出香甜的酣睡聲。

    為了不吵醒她,我小心的把頭髮弄乾,用保濕水護理完肌膚。這些事情告一段落後,用水壺將水燒開放入紅茶。

    慢工細作泡出來的紅茶果然茶香誘人。把靠墊靠在腰下,將紅茶徐徐注入茶杯,輕輕地喝上一口。剛出浴之後稍稍有些熱,所以我盡量在睡覺前弄點溫的東西來喝,既有舒緩身心的效果還能促進代謝,對身體很有好處。這還是在雜誌上看到的。

    我輕輕地啜著紅茶,「哈——」地舒緩著氣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和夢路同學聊天的事情。夢路同學舉止文雅,談吐禮貌,是個既溫柔又可愛的女孩紙。

    可天災正好相反。

    想到這裡,又想起了和夢路同學聊得起勁的戀愛小說。

    我從書包裡將它取出,總感覺書頁已經卷的一塌糊塗,指尖停留的地方,恰好是女孩和男孩兩人走在街上的場景。

    這不是在約會。兩人同為文藝部的備用品出外採辦,偶然走到一起的場景。

    兩人為這機會心中竊喜,可因為害羞而說不上話,只是默默的走向店里而已。

    這時,女孩子突然停下腳步。在那裡的是,她經常關顧的的一家恬靜的咖啡廳。她很喜歡在這裡一邊喝紅茶一邊讀書。而且,這裡還是她初次意識到男孩的地方。

    這間咖啡廳有她中意的座位,這裡的桌上有陽光自窗際投射進來,暖烘烘的,所以她總是在這裡看書。

    一天放假,一如往常地坐在這鍾愛的位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讀書的她,不經意地抬起了臉,不經意的看向了來往的車站,然後不經意的與站在那兒的男孩四目相視了。她連忙把書打開遮住面龐。男孩也害羞地別開了視線。不過他們彼此互相在意著對方,又悄悄把視線移了回去。之後,他們的視線再次交合,又飛快地逃開了。這只是在巴士到站前短短幾分鐘的事情,可男孩的面影卻殘留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這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是兩個人開始上同一所高中之前的事情。入校之後偶然加入同一社團,不用說這讓她想起了他。可要說他那邊社能按絕,她就沒底了。

    「我一直覺得這間咖啡廳雖然是家出色的店,可怎麼也提不起勇氣進去」

    聽到他的呢喃,她詢問起盡中原由。於是,他燦爛的笑了,對她說道

    「因為……這是第一次遇見你的地方,要是再見到你該怎麼辦,我必須考慮……」

    她嚇了一跳。他還記得與自己四目相望過。

    「所以、今天、我想和你一起進去。所以、那個……如果不嫌棄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的紅茶呢?」

    聽到滿臉通紅低下腦袋的男孩所說的話,女孩心中之前那緊張感難以置信地一下子云消霧散了,然後自然地浮現出溫柔的笑容,「嗯」地點了點頭,和他一起進入了咖啡廳。

    ——這是兩人的距離邁進一步的場景。

    真是個美妙絕倫的場景,不管讀多少次依舊令人心動。

    合上書,沉浸在餘韻中的我,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天災的睡臉。

    天災「嗚喵嗚喵」打著盹兒的樣子真是可愛。不過,這麼可愛的天災卻老是欺負我,一張嘴就開始捉弄我。老實說……真希望她能溫柔點,再稍微文雅一點就好。

    向到這裡,我無意中將之前讀到的場景用自己和天災再現了出來。

    當然,我是男方,天災是女方。

    「天災,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喝點茶?」

    「我拒絕。我憑什麼非得迎合你這傭人可不啊」

    天災不止反咬一口,還鄙視了我。

    ……不對不對、這麼現實的表現一點都不能算是妄想。

    再來一次。

    「天災,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喝點茶?」

    低著頭的天災害羞的慢慢抬起頭,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我。

    「……嘛、既然達爾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配合下好了」

    「呀——!」

    妄想之餘,竟不由自主的發出了怪聲。我連忙摀住嘴,看向天災。沒問題,天災已然「嘻—噓—」地發出鼻息,完全沒有發現。我嘆了口氣,妄想造成的心跳加速無法壓抑。是因為紅茶應該比平時更奏效麼?體內的溫暖熱度竟連綿不絕。這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看來要睡著還要花點時間。

    真是沒辦法,我把手伸向了在放學路上買到的雜誌。這是七重島限定的女性時尚雜誌《NanNan》,專為七重島的女學生量身定做的月刊的最新刊。

    ……那個,搞錯了。雖然是女性雜誌,但搞錯了。雖然我這個爺們來讀沒什麼不對,但一定搞錯了。最開始是天災買來的,但她馬上又放出一句「無聊」就丟下不管了。我在閒下來的時候讀了讀,感覺很有趣,不知不覺的一直追……。嘛、嘛——、管他呢,先看雜誌吧。

    之後我暫時停下了翻頁的手,全神貫注地看起上面刊載的文章。

    2

    次日,我總算帶著天災來到了某家咖啡廳。

    「就是這裡咯,天災」

    「真是、我憑什麼非得迎合你這傭人可不啊」

    打開店裡的門,門上的叮噹「叮鈴叮鈴」地響起。極具特色的白鬍子店長說著「歡迎光臨」將我們迎了進去。

    木質的桌椅設計絕妙,內部的裝潢精雕細琢,整體給人一種溫暖的印象。這種環境,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適。

    現在正值我們這種放學回家的學生客流高峰,店長將我們引到了窗邊的一個位置坐下。桌子很寬,容納了兩人之後還可以坐下幾個人的樣子。

    「然後呢?突然來這種店,你想幹嘛?」

    剛一坐下,天災立馬就開始發難。

    「唉?那個……對了對了、書上介紹說這裡的紅茶很好喝,所以我想拿來給天災泡紅茶的參考……」

    「……」

    糟了,這話說的有點生硬。天災對這種方面反應很敏感,或許真的很糟糕。過關了? ……嗚、果然不行啊。天災正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糟糕啊,大危機。

    可是不能慌。這個時候應該……

    「這裡的戚風蛋糕可是很好吃的哦」

    「哦?快給我快給我」

    天災打開了桌上的菜單,瞳孔中開心得放出閃爍的光芒。成功了,總算糊弄過去了。這可巧妙利用天災喜歡甜食的大勝利。

    趁天災正指著菜單上的圖片選蛋糕的時候,我在腦中復習起昨天在雜誌上讀到的文章。

    這是篇題為《如是攻略、您也能和『他』相親相愛喲❤》的文章。

    文章內容大概是講,據說這間咖啡廳有著『能與意中的他搞好關係』的傳說中的馬克杯。

    這間咖啡廳的店長看上去是個茶杯和馬克杯的收藏家的樣子,用這些得意的馬克杯招待客人,而這位店長的收藏品中,好像就有那件傳說中的馬克杯。

    那杯子形狀看上去很神秘的樣子,可能根本看不出是馬克杯。

    不過,用那個馬克杯和『他』喝茶的話呢,兩人就會變得兩情相悅。

    雖然感覺有點騙人,可根據雜誌記者的調查,實際利用在這間咖啡廳與喜歡的人開始交往的女孩好像很多的樣子。

    與完全不把自己往心裡去的意中人偶爾在這間咖啡店裡喝茶的話,他的目光會突然停留在自己身上。明明一直沒能從『朋友』這層關係踏出一步,可在這間店裡喝上一杯咖啡,他突然會變得溫柔,傾訴『喜歡你』。帶著粗魯的他來到這間店裡一起喝上一口咖啡,他會變得溫柔,他會開始珍視自己,還有其他很多很多。愉快的聲音實在太多了。

    文章的最後還寫著『錯不了』。

    這可是強有力的保證。

    絕對錯不了。

    正在我思考這些的時候,天災放下了手中的菜單。

    「好、我就來份戚風蛋糕+紅茶吧」

    「唉!不、不行啊,天災!紅茶不行啊,一定要咖啡啊!」

    「?為啥?」

    因為點紅茶的話上的一定會是茶具,杯子一定會是茶杯啊,我的目的可是喝咖啡的馬克杯啊。

    「你、你想想,既然是戚風蛋糕肯定配咖啡要好些吧」

    「是嗎?可我覺得配紅茶好些啊?」

    「不、不行!不可以是紅茶!不是咖啡就不行!」

    我拼命地勸告著,要是在這裡點了紅茶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不用激動地掀桌子嘛……只是,我對咖啡有點小苦手」

    「放砂糖和牛奶就沒問題了!」

    「不過,我想咖啡廳的咖啡那天然的風味和醇香才是亮點,加入砂糖和牛奶不是全糟蹋了呢……」

    「風味和香醇都沒關係!就算在店裡喝速溶咖啡也沒問題的!所以嘩啦嘩啦地加入砂糖,咕嚕咕嚕的倒入牛奶也不會有事的!」

    「達、達爾克,你、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店裡對著我粗聲粗氣地亂吼亂叫啊?」

    ……確實說的有些過了,竟連那個天災都被嚇的畏縮不前。還有總能感覺櫃檯那邊店長正盯著這邊。

    總之先「咳」地清清嗓子,拉開椅子坐下。

    「反、反正我推薦這家店裡的咖啡」

    「不要,你剛才還說這家店裡的咖啡就算是速溶的也沒問題不是麼」

    「行了啦!」

    「我、我明白了。既然達爾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

    天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總覺得今天的天災坦率多了,即便如此也算是小小的成功。

    「那麼,我也點一樣的吧」

    「?等等、達爾克。你今天不是來看泡紅茶的方法的麼?」

    嗚、我是這麼說過。是這麼設定的。

    「因、因為啊,這、這種咖啡廳的店長泡不出韻味十足的紅茶啊!」

    「……總感覺,今天講話很衝啊,達爾克」

    如您所言,總覺得又被店長給盯上了。嗚嗚嗚、之後要好好給店長賠禮道歉才行。

    嘛、不管怎麼說做到這一步下面就容易多了,接下來還是趕快點餐吧。

    正這麼想的時候,伴隨著「叮鈴叮鈴」的鈴聲,店門被打開了。看來又有新的客人進來了。

    「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咖啡也很值得推薦哦」

    「是嘛?這可真令人期待啊」

    他們所在入口處,正好能夠筆直的看到我的位置。我的目光停留在這進來的這兩人身上,然後我對著出現在哪裡的兩人,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會這樣?出現在那裡的竟然是夢路同學和重護君?

    肯定是察覺到了我表情的變化,天災也回過頭去,向後方的門口看去。

    「餵、重護。在做什麼?」

    聽到天災的聲音,站在門口的兩人也注意到了這裡。

    兩人吃驚的優點抓瞎,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日、日安,星埜同學,一級……不對、天災同學」【注:日文『壱級』發音為いっきゅう,與『一休』相同】

    把天災喊一級,天災會說著「我才不是小和尚,是名偵探」然後勃然大怒。夢路同學在班上已經領教過了這一點,所以連忙更正了稱呼。

    然後,天災向站在夢路同學旁邊的一臉不高興的重護君問道

    「然後,你來這兒做什麼呢,重護?」

    「沒什麼、就是最近因為考試麻煩她教了教我,作為回禮來請客吃蛋糕之類的」

    竟然隨便找些藉口來就能和妹紙一起喝茶,這個死變態果然不可小覷。

    「對了。怎麼樣,兩位?你們看這店里人滿為患,不如咱們拼桌怎樣?」

    面對天災如此提議,夢路同學「唉!」地困惑起來。確實有些客人已經這麼做了,何況現在也沒有空位置了。

    「還是說那個那個?只有兩人才好辦事麼?」

    面對露出邪惡笑容的天災,夢路同學連忙擺了擺手。

    「才、才不是這樣呢!是不是啊,八真君!」

    「誒?唉——、……是呢」

    遭到面紅耳赤的夢路同學的反駁,重護君稍稍有些遺憾。

    「那麼就決定了」

    結果,現在變成了和夢露同學他們拼桌的狀態。

    夢路同學坐在了我的身旁,重護君自然就坐到了天災的身邊。

    「餵、天災、之後的我想起來了哦」

    「哼,誰管你」

    對面的兩人就此事談了起來。在這一邊,夢露同學從肩上取下了提包。這個時候,裡面好像有什麼在閃閃發光。一直盯著別人的包包裡看覺得很不禮貌,我下意識地想要別開視線。只不過,看到了裡面的東西,有違道義好奇心讓我的目光死死釘在了上面。

    「啊——」

    我不由自主的發出聲音。夢露同學好像察覺了到我的視線,也將視線投向包內。於是,正當理解到我死死盯著的是那『NanNan』的最新刊的時候,她臉上紅潮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

    「不、不是這樣的,星埜同學!我、我並沒有這個打算!只是稍微,如果正好可以的話、只是有點點這麼想啦!」

    夢露同學換亂得手臂亂揮。看來陷入了傾訴恐慌之中。就好像驚慌失措的犯人對自己的罪行不打自招一樣。

    「?夢露同學,你腫麼了?」

    對面的重護君如是發問,夢露同學則是一口咬定「神、神馬都木有!」,臉都紅到脖子上了。

    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我察覺到了。

    怎麼說呢,這不明擺著夢路同學對重護君有意思麼?

    居然喜歡那種特殊性癖的傢伙,這讓我不由懷疑起夢露同學的興趣。常說戀愛中人都是睜眼瞎,說的就是這個啊。

    「那、那個、星埜同學。那個,保、保密……」

    對這樣想要抹消之前敗筆,用那害羞又纖細聲音對我哀求的夢露同學,我投以微笑。

    「沒事的,我會保密的」

    是那樣的,請好好想想。夢露同學是個害羞鬼,這樣的夢露同學為能夠與心儀異性的關係更進一步正不懈努力中,索性就頂她算了。重護君確實是​​個變態,而且還是個圖謀不軌的壞蛋,但他也有能夠為了保護​​女孩挺身而出的一面。所以說,他應該沒想過要對夢路同學做壞事……大概吧。而且,如此危險的一趟旅程,對將來以作家為目標的夢露同學而言也是次不錯的經驗。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也就沒那麼氣了。

    畢竟,夢露同學和我是出於同樣的目的來到這家店的呢。

    夢露同學帶著重護君過來這裡,沒準會讓天災用傳說中的馬克杯喝到咖啡的概率下降。

    更麻煩的是,夢露同學應該不知道我的目的吧。雖然很不服氣,可我在學校一貫是被當做女生的。所以在夢露同學看來,我和天災來這裡喝茶應該只是女孩之間的聚會吧。

    拼桌之後反正都要一起下單的,就讓夢露同學和重護君先看菜單了。

    「唔嗯、這個戚風蛋糕蛋糕看起來不錯啊。那麼、我就要一份這個+紅茶吧」

    夢露同學「誒?」地驚叫起來。

    「八、八真同學,不點咖啡麼?」

    「啊、蛋糕的話,還是搭配紅茶比較好呢」

    「說、說的也對」

    啊、這叫個什麼事啊。眼看著夢露同學情緒低落下去,好像馬上就會死掉一樣的表情。

    與她相比,重護君真是過分。什麼叫戚風蛋糕蛋搭配紅茶才好啊,反正只是看包裝來說的吧,和蛋糕一起吃的話,紅茶的味道可是絕對感覺不出來的才對啊。

    為了那無聊的虛榮竟然讓夢露同學失望,絕不能輕饒。

    「嗚嗚嗚」

    夢路同學在豎在桌上的菜單下失落地畫著圈圈。雖然對面的重護君應該看不到,不過鄰座的我可看的是清清楚楚。這可不行、夢露同學,不可以在這裡放棄。

    這麼想著,我「咚咚咚」地拍了拍夢露同學的肩膀。

    「?什麼事,星埜同學?」

    對著無精打采的夢露同學,我低聲道出了必勝秘策。

    「唉?可是……」

    「沒事的,夢露同學。請相信我」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強烈熱情,夢露同學終於小聲說了句「我、我明白了」,抬起了因害羞埋下去的腦袋。

    「八、八真同學」

    「有。夢露同學,什麼事?」

    「我、我……我覺得,喝苦咖啡的男性,很棒」

    現在臉上仍燃起夕陽的夢露同學,「嗚嗚、真不該對男孩子說這種話」的嘀咕著伏下了臉。

    總算是鼓起勇氣努力了一番。

    這下絕對是搞定了,因為……

    「店長,把店裡咖啡裡最苦的傢伙給我來一份!」

    因為,重護君是個死愛面子的白痴。

    重護「吧唧」一聲響指,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點了莫名其妙的東西。這種時候絕對是分不清Espresso(濃縮咖啡)還是Doppio(雙倍)才這麼說的。不過能把那麼丟人的話如此堂堂正正地說出來​​,反倒覺得重護君值得尊敬,挺厲害呢。

    看到這個結果,夢路同學笑開了花。

    「成、成功了呢、星埜同學」

    「真是太好了、夢露同學」

    我們手拉手小聲的慶祝起來。

    作戰成功。雖然說不定這讓對天災的馬克杯行動中標概率銳減,不過能讓夢露同學高興起來這邊也很開心。

    歡喜之餘,門鈴再次響起。

    「一心大人,就是這裡了。咖啡味道美妙絕倫的咖啡店」

    聽到這喚起記憶的聲音,我們將目光投向了入口處。

    「「「啊——」」」

    我、天災還有重護不由漏出了聲音。

    這次來的是我們所屬的冒險部的部長唯我一心前輩以及副部長茨夕學姐。而且,茨學姐胸前正抱著的雜誌就是『NanNan』的最新刊。

    「哎呀、真是抱歉了,竟然讓你們拼桌」

    我們的桌子在又添兩員。

    這次並不是天災拉過來的,而是發現我們的唯我部長主動提出的。

    唯我部長面帶笑容的坐到了重護旁邊,然後一臉不悅的茨學姐「該死、為什麼這幫傢伙會在」的小聲咒罵著,坐到了夢露同學的身邊。

    唯我部長一開始就點了咖啡,兩人很快就下了單。

    所有人都點好單之後,盼望著馬克杯的果斷到來。

    過了片刻,店長把幾人份的蛋糕和咖啡拿來,按順序放在了大家面前。

    就像雜誌的文章中寫的一樣,馬克杯的大小和設計都大不相同。

    附上了「分量可是一樣的哦」這樣的一句話,店長才抽身離去。

    「那麼就開吃吧」

    順著年長的唯我前輩的這句話,重護和天災也說著「是呢」「那麼我開動了」,點了點頭。

    可是,和那邊仨不同,坐在這邊的仨只糾結與一個地方。

    因為,天災的馬克杯的杯口貼著一個圓形的圓心中字貼紙。天災他們好像並未察覺,畢竟貼的地方是對​​面那邊看不見的死角,可是坐這邊的三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中字向我們三人極力地彰顯著自我。

    然後我看了這個貼紙一眼,一個毫無遮掩的想法冒了出來。

    坑爹了。

    總覺得很微妙,真的很微妙。貼的明明是(中),卻僅有某種『不中』的感覺。中的感覺完全為零呢。

    往旁邊看去,另外的兩位的表情也寫著同樣的感想。

    坑爹了,坑爹無極限。

    確實馬克杯的設計有種神秘感,形狀好像銀質的茶杯,鮮豔的紅色線條在表面重重交織。這交織起來的紅色枝杈看起來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焰。銀質​​的茶杯上鑲嵌著的那顆小指尖那麼大的紅色石頭申訴著,說不定還真是顆真正的寶石。與其說這是喝咖啡的馬克杯,給人感覺倒像是什麼特別的杯子。 ……可是,上面貼著的那個(中)將一切都這糟蹋乾淨了。管他情調不情調的,我的杯子我來坑。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可要是這個馬克杯真的(中)了的話,那可真是踩狗屎了。

    也就是說,正在喝的這個馬克杯就是傳說中的馬克杯這個意思。

    我稍微有點興奮了。和天災用(中)的馬克杯喝了茶,相信天災一定就會對我……

    「餵、重護。你那邊看上去很好喝的樣子啊,和我交換吧」

    「……誒!」

    我壓抑住不禁漏出叫聲,心中的「……誒!」還在繼續慘叫。

    等等、天災、你在說神馬!

    重護君不是對著慌慌張張的我,而是對天災的提案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不是明擺著麼?不行,我要喝苦咖啡啊」

    就是、大家都點了咖啡,可就重護君那小一圈的馬克杯中倒人了濃縮咖啡——這家店裡最苦的咖啡。

    在夢露同學的殷切要求跟前,絕不可能將它讓給天災。

    真、真險啊。

    我「哈——」地鬆了口氣。

    「我、我覺得,比起喝苦咖啡的喝​​普通咖啡的男人更棒」

    身邊的夢露同學突然作出如此發言。

    夢、夢露同學,你搞毛啊!我被徹底嚇到了。之前那低著頭一語不發的樣子都像是假的一樣。為了改變命運先從自己開刀的女孩著實令時吃驚。拼命了,戀愛中的少女·夢露同學開始拼命了。

    當然,好面子的呆子麵對夢路同學如斯發言,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好吧天災,換吧。不對、請務必和我交換」

    真是個呆子。這男人,是個久經考驗的呆子。居然被漂亮的耍的團團轉,真是個呆子。

    「嗯、交涉成立」

    這、這叫個什麼事啊。天災和重護君,這不是要交換茶杯了嗎!

    順便一說,旁邊正一邊說著「一、一心大人,我無論如何也想看看一心大人喝著八真打算喝的那杯咖啡的樣子」一邊喘著粗氣的茨學姐,被心滿意足品味自己點的咖啡的唯我部長「呵、這裡的咖啡確實好喝」一句話,完美的糊弄了過去。不過現在這些事情,怎麼都無所謂了。

    問題在於眼前這交換的馬克杯。

    面對這不可思議的現實我死死地抱住腦袋。在這最後關頭迎來的竟是如此殘酷的結局。我不由得的垂下了脖子。

    「庫、庫、庫、」

    於是我「哈——」地長吁了一聲。

    然後向坐在我正面一臉壞笑的天災看去。

    對、一級天災,我的主人。

    露出那無畏笑容的天災的眼眸,將話語傳給了我。

    (呵~呵~呵、達~爾~克~,你小子肚子裡那幾隻蟲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難、難道說,你察覺到了麼!)

    (當然啦。看到屋裡桌上放著的那本雜誌裡書角折起來的那一頁,還有上面「明天一定要把天災帶到這裡來,努力吧!」的粉色可愛記號,任誰都能察覺到啊)

    「哐」地一聲效果音響徹我的腦袋。

    失策啊,居然留下那種物證,真是大受打擊。確實昨天夜裡興奮的地用喜歡的彩筆在雜誌文章的圖解上做過花丸標記,但完全沒想過會在這種地方留下痕跡。

    面對驚愕的我,天災的瞳孔寄凝聚起邪惡的光芒。

    (比起這種妄圖坑害主人的佣人,還是和重護建立親密的人際關係來的好呢)

    天災看著我嘿嘿地笑了。到這裡我完全頓悟了。天災向夢露同學他們提出拼桌,全都是為了這個計劃。太鬼畜了,竟然還能有這般腹黑的女孩。僅僅是將我那微不足道的願望捏個粉碎還不夠,竟然還打算讓我成為變態的餌食。

    「……我說你們啊,從剛才開始望著我做什麼啊,反應好奇怪啊?」

    看著我們小聲嘟噥起來的重護君,輕描淡寫地將咖啡送入口中。

    自然地將目光匯集到了一起。

    我、夢路同學、茨學姐、還有天災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重護君身上。

    「嗯、真好喝啊,這個咖啡」

    將咖啡送入口中,露出笑臉的重護君。

    ……可此外並沒有發生別的什麼事情。

    重護君就這麼一邊切下戚風蛋糕送入口中,一邊「蛋糕也很好吃呢」地笑了起來。

    大家都已經吃驚得發不出聲了。

    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可是完全沒有將要發生什麼的感覺。

    對這個樣子的重護,周圍也是反應不一。茨學姐「啊—啊—」不耐煩地別過頭去。天災也「到底是閒談文章麼」地無聊地吮了口濃縮咖啡、「喵(好)苦!」地露出苦態。然後就連看著重護喝下(中)字馬克杯的夢露同學也「也、也是呢」地裝出一副勇敢的表情,「哈——」地長吁短嘆起來。

    然後,來到這裡的我腦袋裡浮現出了根本性的疑問。

    阿勒?說起來,那意中的對像到底是怎麼限定的呢?

    若是一對男女還好理解。可這麼多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一起喝咖啡的話,完全不知道誰才算是意中的對象。

    不對、不如說獨處的一對男女會怎麼樣呢?對方用那個馬克杯喝了咖啡的話,為什麼就變得喜歡自己了呢?這是怎麼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呢?

    我注意到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這根本毫無根據。

    『NanNan』上也寫的也是毫無根據,單純是一篇吸引熱議的文章罷了。

    這都算什麼啊,完全被忽悠了啊。明明只要稍微冷靜下來就能明白的事情,卻被那小小的野心搞得心神不寧,騙的團團轉。

    我不由自主的發出嘆息,等注意到的時候我看到了重護君,悄悄地凝視起重護君。總覺著,我的視線了,除了重護君什麼也看不到了。不只是這樣,而且心頭開始小鹿亂撞。奇怪啊,明顯很奇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一閃,坐在重護身邊的天災跑進了我的眼中。不知為何天災也正看著重護君。可能是我有些神經過敏,總覺得那瞳孔開始模糊洗起來。

    難道說!我看向自己的鄰座。並不只是天災,夢路同學也是,茨學姐也是……那個,唯我部長就算了,她們不都是一副輕飄飄的表情凝視著重護君麼?

    到這裡,我哈、地鬆了口氣。

    難道說,這個茶杯,既不是讓對方用這個馬克杯喝過咖啡之後喜歡上自己,也不是自己用這個馬克杯喝過咖啡之後,讓同席的人,也就是對方喜歡上自己麼?

    確實那篇文章上並沒有詳細的刊登上去。看著多數人的評論,總有種有『不就是那樣子麼? 』的感受,歸根結底還是雜誌的評論。能夠將內容加工到這種程度也著實不可思議呢……

    從頭到這一樁樁一件件,已經不再去想了。

    等回過神來,除了重護君什麼也看不到了。

    * * *

    你說奇怪是怎麼回事?

    來確認下狀況吧。

    今天我(重護)以答謝幫助我考試複習為名目,在和夢露同學約會(錯不了,一定是這樣,絕對是這樣!)的情況,來到了夢路同學力薦的這間咖啡廳。可就這樣,卻在咖啡廳裡遇到了天災和達爾克,變成了討厭的拼桌關係。更要命的是唯我部長和茨學姐也來了。 「還我快樂時光!」我在心裡露出惡態。

    然後呢,我一邊喝著美味的咖啡,一邊吃著美味的蛋糕,狀況發生了變化。

    我感受到同桌坐著的女性陣營(陽性變態和社團部長無視掉)投來的火熱視線。

    思考,開動腦筋吧,八真重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輕輕地吮上一口咖啡,於是,我來到了『可能性』的彼岸。

    這不就是……名曰『受歡迎期』的東西嗎?

    首先為求淡定,我喝了一口咖啡。

    雖然苦,但那撲鼻的醇香卻與罐裝咖啡截然不同的感覺。原來如此,說不定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咖啡。

    獲悉差別的男人·八真重護、竊喜ing。

    ……很好、沒問題。我可是極度的冷靜啊。

    面對突然造訪的重大機會怎能不有所行動。

    我現在陷入的狀況,恐怕很可能就是俗話中說的『受歡迎期』。

    受歡迎期,這是人生中寥寥數回與外貌好壞無關的降臨於人類身上的重大機會,燈光聚集在不是帥哥的最廣大普通群眾身上的瞬間。就像超級●里奧吃到星星時吧唧吧唧的狀態。

    這就是受歡迎期。

    想到這裡我連忙搖搖頭。

    餵、餵、等等、冷靜點、八真重護。不要急。冷靜。說不定是搞錯了呢?

    確實現在同席的三位妹紙(陽性變態和社團部長繼續無視掉)向我投來了火熱的視線,不過如此斷言是不是還太早了?

    你想想,班上可愛的妹紙在班上明明都只用事務性的語氣的,難道不會是「阿勒?這孩子,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這樣的錯覺麼?

    像那樣的可能性不可排除。

    雖然就本人來說,和那樣的妹紙開始交往是熱烈歡迎啦,可在旁人看來不是場鬧劇麼。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啊,阿勒?

    為了不造成這樣的後果才要進行冷靜的分析。

    冷靜下來吧、為了冷靜下來先喝口咖啡吧。

    哐呤——

    嗯、果然很苦啊,不過這咖啡的醇香完完全全地體會到了。

    然後、是我產生錯覺了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感受到大家那火熱的視線。

    唉?不會吧?不會這樣吧?

    不、要冷靜。狀況仍不明朗,要極其慎重地去應對的局面啊,這可是。

    「夢露同學,我帥麼?」

    等、這是搞毛啊?這訊號是哪冒出來的?我嘴裡麼?太隨便了啊!完全搶跑了啊!明明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為神馬會冒出這種話啊!再說這也太直接了啊,直接過分了啊!這下完全會被當做2B的啊!

    這不成熟的過失讓我苦不堪言,對我那性騷擾般的發言,夢露同學一下字滿臉通紅。

    「那、那個……很、很帥哦」

    「……誒?」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讓我理解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而在這理解的瞬間……

    Girrrrrrrrrrrrrrrrl!

    喊出來了,我喊出來了,聲嘶力竭地喊出來了。為了表達我的喜悅,聲音化作的咆哮。當然,只是在心裡。

    「過、過譽了,就算是恭維我也很開心吶」

    太過強力的事件讓自己的聲音開始顫抖。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身體裡循環起來喜悅都不知該作何應對,完全變得奇怪了。

    對著因無法抑制身體裡沸騰溢出的喜悅​​身體顫抖得咯吱作響的我,低著頭的夢露同學羞嗒嗒地抬起臉,張開了她那可愛的嘴唇。

    「才、才不是、恭維什麼的呢。我、我覺得、八真君真的很棒。」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

    「這、這難道、難道是……」

    「暴走!」

    居然能聽到這種幻聽,我不禁狂吠起來,在心裡。要是真的喊出身來的話,可能這個七重島暴露在這叫聲的衝擊之下會被吹的一干二淨,在心裡。

    喜悅、興奮、感動,各種各樣的感情一湧而上。不對、是什麼也不知道了。就好比戴著耳機聽音樂,突然把聲音達到最大,耳朵變成了那什麼都聽不到的狀態一樣。無法理解著超越自身容量的衝擊,腦中只留下一片空白。

    可是,將其一條一條慢慢地在體內消化掉,好像又變得明白了。而且,要坦率的去想。

    高興,非常喜悅,真的很高興,相當高興、相~當~高~興!

    不過不只是這樣。

    「嘛、嘛,重護可能確實有點小帥啦」

    「哎?連、連你都、天災、你說啥!」

    鄰座的天災冷不防地作出如此發言。突發的事件讓我完全陷入了恐慌。

    「不、不對啊、怎麼會……」

    「好啦、別說啦!再別說了!再說下去連我都不知咋辦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看待你了,所以什麼都別說了!」

    恐慌了,完全恐慌了。

    「是、是呢、嘛、八真君不是挺帥的嘛」

    「連、連茨學姐你也……」

    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被正眼瞧上一眼的茨學姐竟然作出對待異性的舉動,這讓我動搖了,過多的事情讓我的平衡感遭到了破壞。

    「我、我也這麼覺得」

    啊啊、連這麼可愛的孩子也……話說這不是達爾克麼,你在說神馬?

    「是啊、我也贊成大家的意見」

    ……唉?唯我部長?你說神馬?你腫麼了?腦袋壞掉了?話說為什麼要把手打在我的肩膀上啊,這順其自然的動作到底是想幹嘛?

    「嗚、為我閣下真狡猾」

    看到這般場景的天災握住了我的胳膊。

    「天、天災同學!等等!這種身體接觸會讓八真君困擾的!」

    「天災,好狡猾!我也要!」「對、我也要!」「我也要摸八真君!」

    「唉?」

    轉瞬之間,坐在對面的3人一齊拉扯起我來。

    真叫個可怕。居然被5個人,合計10隻手翻弄、蹂躪。

    坐在隔壁的兩個人嘲弄完畢,緊接著坐在對面的三個人又探出身子,把手伸了過來。茨學姐這不正繞過桌子,從唯我部長那邊伸出手來嗎? ……我說茨學姐,你對我出手這點雖然我做夢也想不到,可不覺得在唯我部長的背後貼的太緊了麼?話說連胸部、在唯我部長的背後已經完全壓進去了不是麼?唯、唯我部長,Change(換人)、Change Please(請求換人)!請務必和我互換位置! ……話說、唯我部長!為什麼這般幸福之極的瞬間不去不享受,反倒對我出手起來了啊,別抱上來啊!你這混球!

    「住、住手!都給我閃開!」

    我不由自主的發出怒號。隨後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嗖地收回了手。

    看著肩頭凌亂的製服嘆了口氣,所有人縮回去去之後又都愣了起來。

    「對、對不起,八真同學」

    從垂頭散氣的夢露同學開始,所有人紛紛道了歉,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不、不會討厭我吧?」

    天災戰戰兢兢地探了過來,窺伺著我的表情。

    「不、不、怎麼會」

    「太、太好了」

    看著天災「哈——」地鬆了口氣露出微笑的可愛樣子,我動搖了。

    其他人也誠懇地道了歉,我一邊用「別在意」給與回復,一邊困惑起來。總感覺大家的性格完全變了個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比起這個還有更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從現在的這個狀況,還有剛才的爭論只能得出一個答案。

    我的受歡迎期真的來了!

    為了小心謹慎的捕捉事物我變得太過多慮了,這樣一定錯不了了。還真沒想到啊,受歡迎期居然會毫無先兆的悄然而至,而且竟來得還如此激烈,甚至還無視性別。真厲害、真厲害啊,受歡迎期!

    我感動得渾身顫抖,同時對如此唐突的變化也感到疑惑。

    之前還聊得風生水起的餐桌,現在完全被寂靜支配了。這個桌上除我之外的5個人全都相互警戒著,好像不遠不放過我的一舉一動眼睛放著光。

    完完全全的硬直狀態,估計沒人說話的狀況會持續一段時間。

    誰也沒動。不如說,所有人都「啵——」地漲紅了臉死死的盯著我。

    打比方說,和自家養的小狗到公園散步時,小狗渴求主人陪他玩的那種期待的眼神。

    怎麼了啊、你們這些個,怎麼好像一股等著我做出反應的氣氛啊?

    完全是在等我嗎?你們所有人,都在等我來動麼?這就是受歡迎期嗎!真厲害、真厲害啊,受歡迎期!

    總之,先試著拜託下他們吧。

    「那個……好想餵我吃蛋糕啊、開玩笑的」

    這話還只說到一半,全員都敏捷地握起手中的叉子,間不容髮地刺進自己的蛋糕,全力向我刺出。

    叉子伴隨著破壞一切的推進力爭先恐後地飛了出來。

    「好危險!要被刺到啦!」

    總算是輪番抓住他們的手腕防禦下來,讓事態得到了平息,不過不由分說把叉子刺過來絕對很奇怪啊。拜其所賜,大家的蛋糕全都飛灑出來,掉的我一身。

    「啊、八真君,蛋糕粘到嘴邊了」

    看到我這幅樣子,坐在對面的夢露同學從桌子上探過身子,用手帕擦掉我臉上貼著的蛋糕碎屑。

    啊、多麼體貼啊。

    整這麼想著,看到這幅光景的四個人也紛紛抓起自己的手帕擦起我的臉。

    「等等、這是做什麼啊!」「你怎麼能一個人衝出去啊!」「太狡猾了,夢露同學。我也要!」「應、應該讓我擦才對啊!」「不會讓你們搗亂的,八真君是我的東西!」

    全員拼命的拉扯起來,說起來最後的唯我部長的發言感覺好危險啊。

    「等、都說了讓你們住手了!很煩啊!」

    怒吼之下大家都縮了回去。隨後眾口又投來「抱歉」「對不起」「生氣了麼?」等等。

    到底怎麼了?

    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已經分不清楚了。

    確實大家都讚我,什麼都能為我做的樣子。不過這狀況果然很奇怪,明顯很奇怪。大家絕對不是平常的樣子。

    雖然一瞬間這麼想,但我連忙搖了搖頭。

    不對、雖然擅自覺得這很奇怪,可最後能夠到處正確答案嘛?

    總之我現在不是處受歡迎期麼?我不正是發動這一輩子只有幾次的受歡迎的黃金時間的受歡迎期的,被選中的人麼?不管發生什麼都一點也不奇怪不是麼?

    對啊、就是這樣啊。所以就算周圍的行為再怎麼怪,也沒什好奇怪的。畢竟,這可是受歡迎期的魔法啊。

    雖然我這種爛大街的學生不太明白,可那種萬年受歡迎被稱作帥哥的傢伙,一定每天都享受著這種待遇。而且自出生起就擁有王之資質的傢伙像這種程度的狀況根本不為所動,連提都不值一起,就是這麼稀鬆平常的東西。那幫傢伙一定只是理所當然的盡情享受罷了。

    對、這個狀況並不是哪裡有錯,只是我單純的還沒有完全習慣罷了。

    想到這裡,連我自己都覺得羞恥。

    不管狀況怎樣,都不要再羞恥了,八真重護!是什麼原因造成現在這愚蠢的狀況,你都不去想想麼! ?你要知道,把一切責任都推給現在的狀況,對這狀況完全不能靈活掌握的自己有多麼沒用!

    為自己方便而歪曲事實的愚者是得不到真正的幸福的!腳踏實地,認清自己的現實吧!

    於是,我在心中咆哮起來。

    對、現在、我正處受歡迎期啊!不要這種程度就退縮了!

    還在害怕什麼?一生能有幾次這樣的大好機會?

    利用這次機會,停下那茫然若失心態,放任自己的本能吧。

    想像一下吧,八真重護,過了這個受歡迎期的自己。

    自己未來的姿態,是錯過受歡迎期後悔不已的樣子嗎?還是充分享受歡迎期,和她搞好關係,樂呵呵的自己嗎?

    八真重護,你未來的姿態是那種?

    想都不用想。

    那麼不要害怕,向無盡的未來奔跑吧,充分享受受歡迎期,盡情實現自己的慾望吧。

    既然這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就已經定下了嗎。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大家可以毫不猶豫的為我做各種各樣的事情,這種情況的話,那個……提點稍微色色的要求也無傷大雅吧?

    也就是、那個……讓我摸摸胸部之類的……

    不、不是這樣的,請容我解釋一下。確實感覺這有點過頭,不過這種事呢、你懂得。不過……現在的話感覺能行。

    這並不代表本人貪得無厭哦。想想看,本人是有經驗的主,剛來這個島就摸到了妹紙的胸部,比周圍那些傢伙可要領先幾分啊。

    不過呢,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哦。

    我確實用指尖蹭了下七七七妹妹的胸部,相當柔軟哦。這可是用左手脫臼為代價換來的獨一無二的秘寶。我得到了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記憶。可是,不是還有「就這樣結束了嗎?」之類的台詞麼?

    一點也沒錯。胸部不就是、不就是要摸一摸,要蹭一蹭的東西麼。嘛、雖然這樣完全不是沒有問題,但不就是、不就是那點事兒麼?

    所以說來說去,結論不就是胸部是要好好『呵護』的東西麼?

    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沒有得到啊,那傳說中的寶物。

    所以呢,這次機會我一定要左右開弓,動員所有指頭好好摸摸+蹭蹭。

    我家家訓有云:『要走就要走到最後』。 ……嘛、意思稍微有點對不上就是。

    所以我不得不上了!衝啊、八真重護!向著終點邁進!

    我鼓勵著自己,再次吞下了膽怯。

    正好,坐在對面的夢露同學闖進了我的眼裡,我將視線移到了眼鏡少女的胸口。

    不對不對、等等!不行啊!不可以是夢露同學!絕對不可以對夢露同學做這種事情!因為,夢露同學是楚楚可憐的文學系眼鏡少女啊!對我來說,身著聖衣(寫作聖衣,讀作眼鏡)的她是應該崇拜的神聖存在,女神大人不是麼?絕對不能對這孩子出手。 ……不過、交往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扭扭捏捏)。不過在成為這種關係之前,這種事情可不能做。

    ……不過說起來,對天在做這種事情總有些抵觸……。那個、……天災她、天災她啊。

    那麼達爾克怎樣?餵、餵、重護君,你是那種摸到男人胸部就會高興的基佬麼?

    ON,怎麼可能高興。當然,唯我部長在討論之外。

    那麼還剩下……茨學姐?

    嘛、茨學姐吶。做這種事跟人好人壞沒關係就是,看來就是茨學姐了啊,結果。

    不問問就對茨學姐做這種事真的沒問題?她可是茨學姐喲?

    茨學姐、茨學姐……那個茨學姐,真的沒問題?

    對年長的姐姐做這種事情真的OK?還是說,是要當美人姐姐的護花使者意思上勉勉強強才算『有』?還是說,茨學姐那飽滿的感覺……總覺得在『有』的方向不得去不承認、這樣嗎?

    說實話,茨學姐的胸部,真有點想摸啊,那麼。

    那觸感,好想享受一下啊。

    正在我愁苦的時候,立鐘咚—咚—的報時聲響了起,傳到了我的耳中。

    站在櫃檯裡的白鬍子店長「差不多該到了吧?」地感覺在念叨著什麼,這種事怎麼都好啦。

    總覺得大家擺出一幅「哈——」的表情,搖了搖頭,然後滿臉通紅的「都做了些什麼啊!」這般害羞起來,總之這也無所謂了。

    總覺得大家正用一種荒誕的眼神看著我,無所謂了。

    總之,我不得不去『呵護』這個世界上最珍貴而存在了。

    好、上吧,無敵狀態的八真重護。

    「茨學姐」

    「昂?」

    「胸部給我揉揉」

    回復我這風流命令的,是樸實無華的答案。

    「去死」

    僅僅兩字的日語伴隨著加載上全身體重的完美的正面刺拳。

    這之後,鼻血噴湧如注的我被茨學姐抓住頭髮拖到了咖啡廳的小角落裡,然後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還真敢囂張哈!」還有「為什麼我非要覺得你帥不可啊!」之類的,真沒猜到竟會如此這般無端地沐浴在茨學姐那夾雜著抱怨的謾罵中。這樣還不夠,茨學姐還把我當馬騎在身上,繼續痛毆。每當茨學姐揮拳打在臉上,後腦便叩向水泥製的地面。好疼啊,要死了啊!

    明顯變成殺人現場了啊,把這裡!

    雖然這麼認為,但怒氣沖衝的茨學姐殺戮秀,完全沒有落幕的意思。還有,為什麼總覺得你在嗤笑啊,茨學姐?

    將我固定住的茨學姐孤注一擲的揮拳揍下,感覺水泥地面都在隨之顫動。

    啊、人類竟能做出如此殘酷的事情。

    於是,我頓悟了。就算超級●里奧是無敵星星狀態,掉到洞裡還是會死。哪怕是受歡迎期也不能遁出人道,果然不行啊。

    就這樣,以幾近昏厥的疼痛,心中留下的創傷以及大量的出血為代價,我理解了低調做人的含義。

    3

    料理完重護君的茨學姐以及臉色鐵青精疲力竭的唯我部長,留下了一句「我不舒服」便回家了。

    桌上只留下了我、夢露同學還有天災三個人。大家都若有所思,露出一種微妙的表情。

    嘛、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確定下來了的。

    「重護君果然是變態」

    「同意」

    天災對這個意見也「嗯、嗯」地點了點頭。

    「可、可是、畢竟八真君是男孩子,會有這種興趣也不奇怪。一概而論的話……」

    夢露同學扭扭捏捏說出的這番話,讓我和天災「「哈!」」地驚叫出來。

    我不由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果然熱戀中人都是睜眼瞎麼?還是說、夢露同學屬於那種對屌絲男特沒抵抗力的那種類型呢?危險啊,夢露同學的戀愛觀果然很危險。

    夢露同學居然還在害羞。

    「不過這次的事讓我記住了一點。果然還是不能去點那種可疑的東西呢」

    誠如夢露同學所言。

    今天的事還真夠污染眼睛的。

    在這之後,我們結了帳離開了咖啡廳。

    「星埜同學,今天真的非常感謝,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大概只是個尋常的建議,現在想來,好像根本沒教她什麼。

    「那麼兩位明天見」

    夢露同學微笑著揮了揮手,往我們背後的方向回去了。

    在與夢露同學告別後的歸途上,我和天災什麼都沒什麼。

    多麼討厭的氣氛啊。難耐這不堪的氣氛,我不禁開口

    「話、話說,真是不可思議呢」

    「是啊」

    「喝口咖啡就能讓大家喜歡上自己的馬克杯,真厲害呢,簡直就是……」

    到這裡,我靈光一閃。

    「吶、天災。難道你那個馬克杯……」

    「那種事情怎麼都好啦,我對那種東西又沒興趣」

    看來天災已經察覺到了的樣子。那個馬克杯說不定是七七七的收藏。而且她真的是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毫不在意它的真偽。

    「比起這個,要我用那個馬克杯喝咖啡的佣人的真意讓我更感興趣呢」

    「……那、那個」

    「神馬?對我保密?」

    都這樣說了,肯定瞞不下去了。所以,我直截了當的將我的野心挑明了。

    「那個……天災一直欺負我不是麼?」

    「……」

    「所以……我希望天災能夠對我溫柔一點」

    雜誌上的那篇文章,確實是讓女孩子和意中人關係親密的特輯。可我最羨慕裡面那些女孩們其中一條評論。

    和粗魯的他一起在這家店裡喝了咖啡之後,他變得非常溫柔,好像對自己如視珍寶一樣。

    對這個女孩的評論,「稍微有點羨慕」。

    我坦白回答之後,天災擺出一副「um」的表情轉過身來,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哎?」

    「回去吧,達爾克」

    天災牽起我的手,急急忙忙的邁出腳步。

    我完全不明所以地疑惑起來。

    結果天災在到家之前,一直沒有鬆開手。

    回家之後,天再那反常的行動還在繼續。

    「達爾克,來玩膝枕吧!」

    「等等啦,現在要做飯」

    「達爾克,一起洗澡吧!」

    「唉、唉!不行!羞死人了!」

    「達爾克,今天一起睡吧!」

    「哎呀、一直不都是一起睡的麼?」

    於是我們一起鑽進被窩,關上了燈。雖然以往都開著橙色的小電燈,但今天天災「熄了吧」這般要求,就給關掉了。

    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被子里天災冷不防的抱住了我。我開始有些心跳加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達爾克,我溫柔吧」

    我聽到了天災的聲音,可今天一片漆黑,看不到天災的表情。

    「所以……哪兒也別去哦」

    「……嗯」

    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天災居然對我說這種話,還有那笨拙的溫柔。

    所以我可以坦率的面對我的想法,我想和天災在一起,我想陪​​在天災身旁。

    雖然不知道陪在天災在身邊的時間還有多久,我還是許下了心願。

    請讓我和天災一直在一起——

    * * *

    《對咖啡廳店長的報導》

    ——摘自『NanNan』某編輯者的記事本

    ——傳聞中的馬克杯真的存在嗎?

    「說的大概就是那個馬克杯吧,這可是幾年前在挑在市場購入的馬克杯呢,我自信的收藏品之一啊。雖然一開始沒有註意到,但好像具備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呢。一言以蔽之就是魔法的馬克杯啊。不過啊,我並不覺得它有多厲害就是了」

    ——到底是怎樣的效果呢?

    「用這個馬克杯喝咖啡就能讓對方喜歡上你。這不就是所謂的媚藥之類的麼?不過小說只有大概30分鐘,非常短。時間過去之後,對方的感情就完全復原。也就是說,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杯,就是這樣」

    ——為什麼將這樣的馬克杯當做店裡的備品使用呢?

    「是的,使用它說不定會萌生虛偽的戀情,但能在這短短30分鐘裡可以讓對方喜歡你的話,這個時候會有察覺到對方的心意的可能性」

    ——您是說可能性麼?

    「如果這邊在意的孩子因為魔法的力量喜歡上你的話,這邊也能坦率的將心裡的感受傳達給對方不是麼?反之亦然。30分鐘後魔法效果切斷,就算是一時的喜歡自己,對方也會擁有當時的記憶。然後,從沒想過的那個「如果」也會去考慮一番,和眼前的孩子會不會互相喜歡,自己行不幸福之類的,就是這麼回事。要是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的話,也只會以為是一時鬼迷心竅就了事了。因為能拉近相互之間的距離,這種可能性的意義之大也可想而知了」

    ——也就是說,只是製造契機?

    「並不是想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是想這麼做罷了。這只是上年紀的人的惡作劇罷了。所以只有一時興起的時候才會拿出那個馬克杯」

    ——那麼、我們來商量下條件怎麼樣?

    「哦?什麼條件?」

    ——其實、我現在在工作單位有喜歡的人了,所以……

    「原來與此,那麼下次兩個人一起來好了。我會端上美味的蛋糕,配上用心調製的紅茶。還推薦香味撲鼻的咖啡哦」

    ——一定

    「不過呢,那個馬克杯會不會出場我可不知道哦」

    時候,我和工作單位裡那個喜歡的他一起叨擾了店長的咖啡廳,而魔法馬克杯並沒有登場。不過呢,這間咖啡廳里和他聊得很開心,關係好了起來,然後我們就成功交往了。

    結果,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魔法馬克杯也無從知曉。不過無論魔法馬克杯存在與否,終究不過是和喜歡的人展開戀愛的一個契機。

    到底會怎麼樣,還是要看自己和『他』咯。

    文章就照店長的意思,寫的朦朧一點吧。

    這應該是給那些比起相信杯子真正存在,更加像去相信它存在的那些戀愛少女應援的意思。

    還是說,為了喜歡的人而更加可愛?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真正幸福,一定要牢牢抓住哦。

    (為了我,也為了『他』,好好加油吧!!)

    Vol.1.2 星埜達爾克平日中的幾分煩惱還有微不足道的野心完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11 AM

Vol.1.1 ZYU-GO 記憶喪失遊戲

    1

    「……嗯」

    掙開眼皮的時候,一張不認識的天花板在眼前鋪開。

    總覺得鼻子癢癢,於是我猛然抬起上半身。

    「……痛!」

    然後我發現我渾身都在痛。準確的說,是透頂、脖子、背骨。

    怎麼說呢,這簡直就像遭到了腦天破的全力一擊,將腦袋奮力砸向地面一般劇痛是怎麼回事?

    我按著發出陣陣劇痛的脖子環視周圍,這個房間裡除我以外還有一個人。

    「啊、起來了」

    我看到一名身穿連衣裙的女孩子從電視機上移開視線,她坐在我身邊的床上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我。她大大的眼睛和豐潤的嘴唇極具特徵,長長的頭髮裝飾著別緻的絲帶。

    「真受不了你,就因為要做那種無聊的事情才會落得這幅德行啊」

    這個聲音來自另一個方向,是一位和我隔著桌子坐在對側的金發妹紙。她個子有點小,小波浪的捲毛染成了美麗的金色。她揚著嘴,擺出一種目中無人的表情,用那綻放強氣的茶色瞳眸直勾勾地看著我。

    「達爾克去買東西了,還要等一會吧」

    聽到金發少女的話,我一邊簡單的回應著,一邊側眼打量起這兩個陌生人的周圍。電視、電腦、床、甚至還有冰箱。光看到這充滿著生活氣息的空間便能知道這裡應該是某人的房間。

    其他惹眼的,就是房間中央的折疊式桌子,還有散亂在它上面的點心小山。還有黑色餅乾搭配酸奶夾心的特製點心奧●奧,數量龐大的餅乾足足堆起了4座小山。

    然後就是桌子下面鋪設的毯子的一角躺著的……餵、那個是人?

    在那裡有一位女性正發出粗魯與憨態並居的鼾聲……談醉如泥了啊。

    「一股酒臭」

    我不禁捏住鼻子。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大量已經空掉的啤酒罐散亂著。

    在銀色鋁罐包圍下爛醉如泥的,是一位單手握著空罐仰臥睡著的女人。她那豪邁的睡姿叫人眼睛不知該放哪兒才好,及腰的長發壓在身下,露出一副幸福而赤誠笑臉睡著了,不過這形象實在碉堡了。她有著絕妙的身材,衣服卻太過無防備。吊帶配上短褲,從腳跟到肩膀到胳膊再到側腹,全都一覽無遺。不如說隨著呼吸上下浮動的那兩個巨大的隆起,都能從那單薄的布料縫隙之間……

    「吶」

    還差一點……

    「餵」

    就能看到了……

    「你在幹嘛啊,重護!」

    這個時候竟被人叫,真是令人遺憾。那邊的兩個妹紙死死地盯著我。特別是聲音粗暴的連衣裙妹紙眼神尤為恐怖。簡直就像看著蛆蟲一般的冰冷。

    對原樣愣住的我,連衣裙妹紙馬上問了一句

    「你保持那盤腿抱臂的坐姿一邊極力地把臉往地毯上一點一點地往下拉是乾什麼啊,餵、你在聽麼」

    回過神來,想要偷窺這位身材拔群的女性的側乳的我已經變成了相當古怪的姿勢。

    「……不、不是這樣的,是那個。你看、我隱形眼鏡掉了,只是在拼命尋找而已哦」

    總之先辯解。

    「重護,你眼睛什麼時候壞掉的?」

    揚嘴笑道的金發妹紙用某種嘲笑般的樣子看著我。

    「誒、你問啥時候……啊、說起來,我的眼睛沒壞哦」

    方才注意到的。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她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我。

    「那是、那個……之前兩位說的那個『重護』是?」

    剛一問出這麼個疑問,連衣裙妹子便怒氣沖沖地指向我。

    「重護就是重護啊。不就是在說重護麼。再說,不要閃爍其詞啦,重護」

    被這麼連接叫道我總算接受了。看來我有『重護』這個名字。

    我「欸、是這樣麼」地撓著頭的同時,隨著一聲刺耳的開門聲,聽到了一句沙啞的「我回來了」。朝房間隔壁的廚房投去視線,另一位妹子從這家的玄關里走了進來。

    此時出現的,是一位穿著輕飄飄的可愛裙子,黑頭髮,淺黑色肌膚的妹子。看來不是這個國家人。這樣一位拎著購物袋的妹子興沖沖地走進屋子,並一件一件將袋裡的東西撈了出來。

    「天災、給」

    「辛苦了」

    叫作天災的金發妹子臭屁地接過了遞過來的盒裝咖啡牛奶,迅速將吸管插了進去開始吸起來。

    「七七七小姐也請用」

    叫作七七七的白色連衣裙妹子在看到從袋子裡取出的三個裝的布丁之後,眼睛閃耀起來。

    「謝謝你,達爾克醬」

    她一邊謝過一邊火速打開布丁的包裝將勺子伸了進去。

    「真求你別帶『醬』了……」

    叫作達爾克的外國妹子保持著微妙的表情,從袋子裡將東西依次拿了出來。她將飲料放進冰箱,將薯片等零食放到桌子側面。最後是藍白包裝的奧●奧的盒子。而且不止一盒,竟然從袋裡子掏出了三盒啊。

    放眼桌上,在餐巾之上堆起的奧●奧山明明已經有4座了啊。

    這是哪樣?奧●奧派對麼?

    收拾完買回來的東西,達爾克輕輕坐在了桌子一角。

    「連達爾克也會來,那咱們就重新開始吧」

    叫作天災的金發妹子也挺起上半身伸了個大懶腰,重新靠在了桌子上。趁著這段時間消滅掉一個布丁的叫作七七七的連衣裙妹子也關掉了電視,從床上下來坐到了桌子上。

    「那個、這次我來發牌吧」

    這個時候,貌似BOKU娘的達爾克小姐收集了桌上的撲克,開始洗牌。 【注:達爾克第一人稱是『僕』,BOKU娘就是第一人稱用『僕』(boku,一般為男性第一人稱)的妹子】

    白色的桌子上堆著數量在十個以上的4座奧●奧山,以它們為中心,坐在對面的是名叫『天災』的金發妹子,右側坐著名叫『七七七』的連衣裙妹子,然後左側的是名叫『達爾克』的外國妹子,然後坐著這裡的,就是怎麼也想不起『重護』這個名字的我。

    ……話說,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記憶喪失?

    鬧鐘最後一次的刻度指著11:25。

    2

    這是哪兒?我是誰?

    經常能聽到記憶喪失的人能說出這樣的台詞。

    所以我也想這麼說。

    這是哪兒?我是誰?還有我為什麼非得玩撲克不可?

    總之我目前知道的,就是我叫重護這個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不過,好像也並非完全的記憶喪失。不用問為什麼,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眼前這東西的名字。折疊式桌子,還有上面的奧●奧山,然後還有發完了的撲克牌,怎麼說呢,感覺世間的普通事物全都記得。

    問題在於除此之外什麼也想不起來。

    正確來說,是想不起關於自己的事情,還有眼前這三個妹子的事情。

    我覺得,這大概就是常說的短暫性記憶喪失。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洗好的撲克牌已經配發到了4人面前。一共54張,看來是52張普通牌另外加入了2張JOKER。

    「拿著草花3的人是?」

    右邊的七七七同學小姐。

    「是我」

    坐在對面的天災小姐回答到。

    在什麼也沒有桌子上,天災小姐率先等下了兩張『4』。

    「該我了」

    坐在對面的天災小姐右邊的七七七小姐丟出了兩張『6』。

    「餵、該重護了」

    被七七七小姐一催促,我從手牌裡拿出一對『8』扔了出來。

    「誒、突然就來八切麼?」【注:大貧民中的規則,場上打出8的情況,將以本回合打出8的選手的勝利結束】

    這份驚訝可以接受。

    呼、我們玩的果然是『大貧民』麼。

    大貧民,是一種家喻戶曉的紙牌遊戲,其策略性之高使它成為了最流行的紙牌遊戲。

    遊戲繼續進行,然後順利結束。留到最後的敗者,就是剛開局就將殺手鐧的『8』毫無意義打出來的我了。

    結束的瞬間,之前達爾克小姐買來的奧●奧盒子被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塊奧●奧堆在了我面前的奧●奧山上。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低下頭,迅速從眼前的奧●奧山中捻起一塊送入口中。這個時候,齒間傳來餅乾清脆的口感,奶油的香甜在口中擴散。

    「嗯、好吃。黑色的餅乾和白色的奶油真是最強拍檔。不管外形還是味道都無話可說。不愧是世界的山崎納貝斯克,幹得漂亮。這奧●奧,三星……」 【注:山崎納貝斯克為山崎麵包、雙日、美國納貝斯克合併設立的公司,生產奧●奧】

    「神馬三星啊!餵、重護你幹嘛!」

    剛一拙劣地誇起奧●奧,就被七七七小姐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

    「真沒想到到這一步你會用這一手。作為懲罰追加一枚」

    遵從著表情驚愕的天災小姐,達爾克小姐在我眼前的奧●奧山上新加了兩塊。看來眼前堆起來的奧●奧是不能吃的。那麼,這堆起來是乾嘛?

    「開始下一輪吧」

    將露出疑惑的我拋在一邊,達爾克小姐再次開始洗牌發牌。

    「那個、大家。可以打擾一下麼?」

    聽我這麼一叫,確認著各自手牌的三人抬起來。

    「怎麼了,重護?」

    向歪著脖子的七七七她們,我亮明了根本性的事情。

    「其實。我好像失憶了……」

    喪失記憶的人最該採取的正確行動,就是將自己的狀態告知周圍,請求幫助。沒有記憶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之後該何去何從。

    此時我雙手合十,這是尋求幫助時的要領。若是得知了我現在處於失去記憶的危險狀況,大家一定會熱心幫助我的。

    「……呼」

    本以為是這樣,可她們跟我預料相反地嘆了口氣。

    「餵、重護。再怎麼怕輸也不可能這樣哦」

    在吃驚的天災小姐的開頭下,達爾克小姐也苦笑起來

    「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最極端的是七七七小姐。

    「我說啊,就算再怎麼怕輸也不該這樣糊弄人吧。一點都不男人」

    吃驚的我露出了幻滅一般的表情。

    「也是呢。不、開了個無聊的玩笑還真是抱歉呢。我只是想調節調節氣氛哦」

    回過神來,我將危機狀況拋在一旁,​​搪塞著笑了起來。再說,被妹子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想再誇示自己記憶喪失了。

    「想搞笑就講點更有趣的啊」

    被對面的天災小姐嗤之以鼻,真是火大。為什麼?為什麼被這個人說會這麼火大?

    不管怎麼說,既然這樣宣言過了就不能再尋求她們的幫助了。沒辦法,只好自食其力了。

    於是,我就渾然不知地順應著場上的狀況,再開一局。總之只能邊玩大貧民一邊尋找失去的記憶了,可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啊。

    遊戲在煩惱之中結束了。第一名·七七七小姐,第二名·天災小姐,第三名是我,第四名是達爾克小姐。

    「嗚嗚、又輸了」

    眼角掛著淚珠的達爾克小姐從袋裡子取出奧●奧堆在了眼前的小山上。

    「該我發牌了」

    這句話出自開始手機桌上紙牌的天災……小姐。

    同時,剛剛放下奧●奧袋子的的達爾克小姐站起身來。

    「那個、我去下廁所」

    可以稍稍休息下了啊,我嘆了口氣。正當思考著能不能抓到記憶的什麼頭緒式的後,感覺到了某人火熱的視線。這是剛剛說過「去廁所」,卻留在原地一動未動的達爾克的視線。

    「嗯?怎麼了?」

    「那個……一起去吧」

    「誒,你說一起去哪裡?」

    「廁所?」

    「……誒?為什麼?」

    「那個、陪廁啦」

    我「……哈?」地傻乎乎地反應後,慌亂地反問起來

    「那個、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了什麼?」

    被我不由自主如此問道,達爾克小姐害羞地扭扭捏捏起來,又問了我一次

    「所以,和我一起上廁所吧?」

    諸位,接下來是哲學的時間。

    陪廁是什麼呢?這是在學校休息的時候,和朋友或者同學一起去廁所的行為。在課間10分鐘左右的休息時間裡,一個​​接一個前往廁所,一同站在廁所裡並列的小便器面前一邊聊天一邊解手的,流行的日常風景之一。這理所當然的僅限男生之間的行為才對。當然也經常可以目擊女生在休息時間裡去廁所時採取集團行動的情景。不過女生把這種情況是不是也叫做陪廁就不得而知了。雖然不知道沒有小便器的女廁所裡的澆水是幅怎樣的情景,總之陪廁是指多個人一起去廁所的行為。

    雖說是多個人,但這裡有個不可動搖的大前提。

    對,這是僅限同性同誌之間的行為。

    雖然法律上既沒有裁決也沒有明確寫出來。可根本沒這個必要,這是理所當然的常識才對。

    這個達爾克小姐即便如此也毫不介意,邀請我一起上廁所。

    這個一起上廁所,是指學校等公共設置里為大量人數能夠共同使用的公共廁所的情況才有可能實行的行為,絕不是在某人私宅里有力為之的行為。當然,有錢人的家裡另當別論,不過終究不會覺得這間怎麼看都是一個人住的屋子裡所設置的廁所會有容納幾個便器的空間。 ……話說,這屋子究竟是誰的?

    正當我糾結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達爾克小姐拉起了我的胳臂。

    「吶、快點」

    「誒、等等!」

    外表看上去那麼老實,裡面卻那麼積極,我不禁對達爾克小姐強硬的行動感到困惑。 「難道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痴女?」我聯想到在十八禁產品中培育出的半瓢水的知識,可實際遭遇之後的感想不是歡喜,而是名為困惑的焦慮。

    「餵、別磨磨蹭蹭的了快去」

    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對我們說出這句話,是已經洗完牌的天災……小姐。

    「誒?等、什……」

    看到眼前發生如此非現實的互動也毫不動搖麼?天災……小姐。不如說,她叫我們快去?

    「不過便器只有一個吧」

    「一個夠兩人用吧?」

    無畏地笑起來、天災……小姐。話說,這個人到底在什麼?

    不過,再怎麼說和妹紙兩個人一起到一個隔間裡噓噓還是……。

    「快去快回啊」

    七七七小姐竟然也拋來了追擊的話語。我又被嚇傻了。說到什麼嚇到了我,那便是我沒料到,之前在我僅僅想要觀賞倒在那兒的謎之爛醉大姐姐的側乳的時候她對我投來了輕蔑的視線,一個這樣潔癖的人居然會果斷肯定我帶妹子去廁所這種S級高難度的極端行為。

    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這麼去想了。

    記憶喪失的我並不知曉,其實這也許社會之中極為普通的行為罷了。殊不知,在這個世上和妹子一起上廁所竟然稀鬆平常,而且在​​同一個坑的同一個便器里幹事竟然是如此理所當然的……嘛、反正我現在記憶喪失了嘛。

    一想到現在喪失的記憶中,或許還有更強大的時代錯誤級別的社會一般常識,反倒有些激動呢。

    我正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達爾克小姐拉著我的手將我帶進了廁所。

    果不其然,廁所裡只有一個便器傲然獨立,狹窄的隔間能容納兩人站著便已經非常勉強了。

    這樣一來,問題將會是此後必須採取的行動。

    由於記憶喪失,我全然不知此後當何去何從。

    這事態非同小可。

    對。打比方來說就像是西餐的餐桌禮儀。在入座的自己面前依次端上了大量料理,可只能正確地使用桌子上陳列的幾副刀叉方能享受。可不識餐桌禮儀的話是無法禮儀端正地吃料理的。雖然也許可以自行方便,但在這片被名為禮儀作法的認識所浸透的空間裡是庸俗……不、簡直是失禮的行為,無疑會遭受周圍人們的冷眼。這是可恥的行徑。換言之,理解這些事情方才是身居此地的最低限度的禮節,想在這個空間裡進餐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教養。

    基於以上論點,也就表示……

    怎麼辦,和妹子在一個隔間裡一起噓噓的方法我完全不了解。

    話說我該怎麼辦?交給達爾克小姐?不、再不濟我也是男人。我想當護花使者,可從沒想過被花來護。不、被戴眼鏡的年長姐姐保護在另外一層意義上是我的願望,但一碼歸一碼。

    我不由咬緊嘴唇,對不爭氣的自己感到悲哀。與之前正好相反,痛徹地悔恨著自己沒有記憶。

    「吶、接下來怎麼辦?」

    抬起視線看著我如此問道的,不用說,就是站在眼前的達爾克小姐了。

    「什、什麼怎麼辦?」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

    「也、也是呢。這樣下去,什麼也不做也……」

    首先是姿勢麼?不過,到底要用怎樣高端的雜技體位才能讓兩人同時對準?

    對不存在的答案,只有焦慮悄然降臨。

    「得做點什麼」

    「就、就算叫我做點什麼也……」

    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

    「重護君怎麼看?是不是該想想其他的辦法?」

    「其、其他辦法!你說還有比這更激進的!……不、不行、這可不行!現在的狀況尚且『不可能』了,還對我有更高要求的話真心辦不到了!」

    我不由舉起白旗。不、實際上真不行。

    「也是啊,果然還是不要做別的事了」

    我半哭著控訴後,達爾克小姐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達爾克小姐這麼說著,又突然扭扭捏捏起來。

    「那個、重護君。那個、抱歉。我真的有點想了,所以……」

    「什、什麼?」

    「那個……噓噓」

    嘛、說的也對呢。那就一起噓噓吧。 ……誒?話說我想幹嘛?不、不行!真不行!還是饒了我吧!

    淪陷一次的我,日後就唯有顫抖的份了。 「神啊,救救我吧」,我已然戰意全失,淪為向神懇乞的弱者。

    達爾克小姐用手搭在我兩肩之上,嗖地180度一轉。

    「我、我害羞,你對那邊去」

    她這麼一說,我心中歡喜起來。

    這也難怪,和妹子一起上廁所我絕對辦不到,更不可能還在同一個便器裡一起幹事啊。想到這裡,原本在同一個隔間裡有異性對著小便器……

    噓噓噓噓噓噓

    餵、沒有沒有搞錯!

    聲音讓我大吃一驚。真的大吃一驚。自己本以為終歸不可能的行為,背後的妹子竟平心靜氣的辦到了。

    我太過吃驚,以至於不由自主地扭過身去瞟了一眼。

    然後、我愕然了。

    為什麼?因為出現在我身後的,是達爾克小姐的後背。

    怎、怎麼回事?等等、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把我狀況!

    我正背對著噓噓狀態的達爾克小姐。也就是說,在我面前有一扇廁所門。然後我被熟識的噓噓聲嚇了一跳轉過身去。

    這個情況下,映入我視線之中的正確情景將是什麼?

    應該是捕捉到廁所裡蹲著的達爾克小姐的正面,然後和我四目相交害羞的壓下裙子的達爾克小姐「重護君真H!」「哎呀、抱歉」這種爛大街的對話展開才對。

    對,這才正確,這才是世界的真理,本應無法撼動的真實。

    但事實背叛了真理。

    回過頭來出現在視線末端的景象,竟然是達爾克小姐的後背。

    以及仍未斷絕的「噓噓噓噓噓……」的水聲。

    對這幅令人吃驚的景象,我咽了口口水。

    她、她站著!

    這個達爾克小姐正站著噓噓。她雙手放在前面,再看看裙子的狀態,因為裙子的前面部分被捋起很容易就能看到。

    我對這泰然額背影啞口無言。在我著未滿20年的人生之中,本以為站著噓噓是僅賦予男人的特權,看來大錯特錯了。我竟不知如此驚愕的事實,所以在驚異的同時,我心中的某種情感也氣勢洶洶地一湧而上。它褒義的叫法是求知欲……老實說,當選擇如此冠冕堂皇的辭藻時便已經無可救藥了。

    女孩子是怎麼站著噓噓的?

    對,爾克小姐站著噓噓的背影就在我的面前,無論如何也想看一看她正面的樣子。

    我以前、那個……雖然對女孩子胖次下面的構造還沒有具體認知,但清楚的記得女孩子是坐著噓噓的。

    可事實相反,好像沒必要坐著,不如說,好似不動明王一般站著。所以、我會好奇其中原理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自知這是相當不知羞恥的行為。偷看女孩子噓噓的時候,與其說是如假包換的變態行為,不如說犯罪更為貼切。作出這等事情的魂淡還是死了算了。不過既然理解了,我不管再怎麼想看再也不可能去看了。

    沒錯,這就好比潘多拉的盒子。神對潘多拉說「絕對不可以打開」,反倒讓潘多拉更想看看盒子裡的東西,打開了盒子。其結果便是她讓盒中封印的無數災厄散佈與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當時讓她犯下如此愚行的糾葛,我正感同身受。

    沒有理由,就是想看,就是想知道『那盒子裡究竟是什麼? 』

    這個背影究竟會展現一幅怎樣的風景呢?

    我斷言,我對妹子解手的姿勢完全不感興趣。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敢賭上這條狗命……嘛、雖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真的就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不過我作為一個人,作為一個人類,無論如何也想知道面前進行的行為。

    這份求知欲在我心中一發不可收拾。

    究其原因,因為我感覺這個水聲在慢慢變弱。

    終焉之時正在逼近。

    這麼想到的瞬間,我的身體自然而言的動了起來。我掩去氣息,從達爾克小姐側邊探出臉去,向著即將到來的風景放眼看去。

    於是,我打開了潘多拉之盒。

    嗙

    盒子裡塞滿了絕望。

    「開神馬玩笑!」

    達爾克小姐……個大頭鬼啊!達爾克不是女孩子而是偽娘啊!

    3

    「真、真是的,都怪重護君突然大叫,害我弄到手上啦」

    對著憤憤不平地一邊抱怨一邊洗手的變態,我投去輕蔑的視線。

    「話說,你是男的麼!」

    耗費如此漫長的時間進行海量腦補的我一邊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強烈地感到後悔,一邊對眼前的這只變態咬牙切齒。

    「那不是當然的嗎?」

    「別用『事到如今還說什麼』的眼神看我!可恨我將女裝變態錯認成妹子……」

    只是錯認而已呢。

    「……話、話說你為啥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啊?」

    「還不是天災叫我穿的,其實我根本不想這樣啦」

    嗯、這個半哭著胡亂掄著胳膊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隻可愛的妹子,這個女裝變態性質真惡劣。

    不由忽然厭惡起自己的這份純潔。

    「總、總之快來吧」

    「啊、等等。還沒商量……」

    我無視掉有話要說的達爾克走出廁所回到房間,與揚嘴笑道的天災……小姐對上了眼。

    「怎麼,好了?那快坐下吧」

    兩位男士一起擠在一個隔間裡哪裡好了。於是這裡突然冒出一個疑問。根據之前的對話可以很容易看出來,這兩個人知道穿成那樣的達爾克是男的。

    那麼,對那個達爾克和我兩人一起去那個單間廁所也無話可說對吧?達爾克是男人,陪廁完全沒有問題。不過,在那個單間廁所,而且還要在同一個便器裡一起噓噓就不一樣了。這種行為怎麼想都絕對不正常。

    然而,這兩個人為何能夠接受呢?為什麼?我和達爾克一起進單間廁所其中有何含義?

    抱著這樣的疑問,遊戲再度開始。

    總之這個大貧民的規則中加入了『八切』『十一回頭』這種正統的附加規則,還有稱為『鎖定』情況發生的『對出牌的花色及點數的限定條件』,採用了高戰略性規則。 【注:『十一回頭』指場上當打出J的情況,僅限本局之內此後所有點數大小對調】

    而且還有一個極富特徵的事情,那就變現在玩的​​大貧民好像沒有『階級』一說。說道大貧民的奧妙,不用說都知道是階級制度。根據排位分別給予大富豪、富豪、貧民、大貧民這幾個階級,貧民層要向富豪層獻上最強的牌,相反富豪層將不要的牌推給大貧民,在遊戲開始前需要進行以上貿易,並由最下層的大貧民開始遊戲。

    可是這裡進行的大貧民並非如此,取而代之的好像是採用了拿著草花3的玩家開始順時針出牌的規則。

    然後是發牌的人。本來是從最下層的大貧民最先開始發,可這裡好像是按順時針一人兩次的順序。

    除了這些規則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奇怪的地方叫人在意。

    首先第一點。

    「嗯、姆」

    那就是我在發覺是個女裝變態之後,達爾克的奇怪行為。

    從之前開始他就一邊裝咳,一邊在自己身上到處摸著,沒有拿牌的左手五根手指時彎時直,時開時合。

    這個變態在做什麼?

    無視他莫名其妙的行徑之後,他又「嗯、昂、姆」地故意乾咳一起來,一邊向我送來火熱的視線。搞不懂,當我繼續無視之後,最終他半哭起來。但即便這樣,他的奇怪行為也絕沒有停下。真是莫名其妙。

    然後是第二點。

    「有」

    那便是七七七小姐那異常程度的強大。

    由於每次都拿著很多強力手牌,必然獲得賽場的主導權的機會也很多。大致上……不、是一直這一狀態的七七七小姐正按照自己的步調進行大貧民,然後毫無疑問地先拔頭籌。這份強大,只能用異常一詞來形容了。

    然後,最讓人在意的就是第三點了。

    輸的人,也就是四個人中的最後一位,沒能上位的人的面前的奧●奧山上將會追加一塊。

    看來這些奧●奧是為了記錄失敗次數,類似『罰分』的東西。

    於是這裡,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產生了。為什麼不以勝利這種頂點次數來記錄,而是以失敗這種穀點次數來記錄呢?我大惑不解。

    一邊思考這個疑問,遊戲儼然繼續著,等回過神來,從取回意識之後已經連續玩了近20局大貧民了。

    提到戰記,大致是我一個人輸的狀態。發生這種事也在所難免,畢竟我沒能將注意力集中到紙牌上。說到無法集中的緣由,自然就是我失去了關於自身記憶這件事了。說實話我不是在玩牌,而是一邊機械性的將牌打出,一邊在腦袋裡拼命同記憶惡戰苦鬥著。在這種狀態下,不可能進行擁有著高戰略性規則的大貧民。到頭來,我理所當然一般屢戰屢敗,眼前的奧●奧山變得越來越壯觀。

    可我只得服輸,我完全想不起任何東西。

    什麼頭緒也找不到,僅僅是在消磨光陰。

    偶然看到鬧鐘上的時刻是嚇了我一跳,02:13。也就是說,我在取回意識之後,已經連續打了兩小時以上的大貧民。

    對於玩瞭如此之長的時間大家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打出紙牌。她們一臉認真,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崩裂的火花。

    「請問,準備玩到什麼時候?」

    被場上的氣氛所影響,我不由問了出來。

    「你問玩到什麼時候……不都說好要玩50場麼」

    這麼說到的,是七七七小姐。

    「……誒?5、50場?」

    「是啊。讓誰說『大貧民50場定勝負』的呢」

    「5、50場勝負!」

    我不由叫出來。這也無可厚非,用大貧民​​進行50場勝負,也就是總共要打50場大貧民。

    「那個、順便問下,這是第幾場了?」

    「37」

    作出回答的是天災……小姐。

    那個、也就是說還要玩13場?

    「那個、已經不早了,還是散了吧?你看,明天還要上學呢」

    我試著提出建議,而然後天災……小姐皺起眉頭

    「說什麼呢。你說的明天已經是今天了吧,星期日學校放假的吧」

    「……啊、說的也對」

    原來如此,看來現在處於星期六的深夜的樣子呢。 ……嘛、所以大家才會打牌打這麼晚啊。

    不過話說回來,看來不只是七七七小姐,天災……小姐好像也沒有停止的意思。為什麼這幫人會如此專心致志的來玩遊戲啊。

    冰釋這種疑問的,是天災……小姐接下來的一句話

    「怎麼、重護?你害怕懲罰遊戲,事到如今還打算逃跑麼?」

    「……誒、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害起懲罰遊戲來了,不對麼?」

    「懲、懲罰遊戲!」

    嚇到了,我真的嚇到了。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懲罰遊戲賭了什麼。

    「哼哼、事到如今可不會讓你逃走哦,重護。你小子就給我好好品嚐品嚐比死還要恐怖的懲罰遊戲吧」

    天災……小姐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接著七七七小姐也點點頭

    「事先說好,你絕對逃不掉的。到死都給我堅守這決戰之約吧」

    如此暗示著自己堅如磐石的原則。

    對失聲亂叫的我,天災……小姐無畏的笑起來。

    「呵、對名偵探的我心存畏懼啊,可以理解」

    「誒、你說名偵探,是誰?」

    「除我之外還能有誰?」

    「……啊、好的好的,是這樣啊,天災小姐是名偵探啊,啊哈哈」

    喂喂、天災這孩子居然一口咬定這麼個微妙的頭銜。原來如此,名偵探啊。 ……好,那就極力避免和這孩子扯上關係吧。雖然不太明白,但感覺和這孩子扯上關係準沒好事。

    不管怎樣,遊戲繼續。當然和之前不同,我也要認真起來了。

    為什麼?因為我害怕懲罰啊。這是埋沒在失落記憶之中的懲罰遊戲,但我有預感,我能感覺到這不僅僅是懲罰遊戲的程度。要問為什麼,因為只是玩玩的態度來玩這懲罰遊戲的話,根本不可能專心致志的對待50局定勝負的對決。最重要的是,從之前開始空氣中就一直冒著火花,這絕不尋常,簡直就像是偏僻的賭場一樣。可以聽到「劈裡啪啦」的效果音無處不在。錯不了,這場對決所附帶的懲罰遊戲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情。

    即便我如此糾正視點挑戰,狀況依然不見顯著變化。七七七小姐還是老樣子繼續衛冕。記憶從那個時候就一直不見靈光一閃。眼前堆積的10塊奧●奧就好像是在開玩笑。這樣的一個存在,使其他三人自發地開始互掐。也就是說,真正的勝負將在三人之間展開……就算痛徹認識了這點,現在拿出真本事也未免為時已晚。

    「嗚嗚、輸了」

    大貧民50場定勝負還剩5局的時間點上,七七七小姐10塊,天災……小姐8塊,變態女裝魂淡達爾克15塊,然後我是22塊。就是這樣的狀況。

    這個時候,墊底的我與第三位的達爾克相差了7塊,在這個時間點上,我的敗北已成定局。

    「嗯?表情怎麼這麼陰暗,重護?」

    對垂著脖子的我如此說道的正是七七七小姐。看來是沒能理解這個狀況。

    「不、就算贏下了剩下的5場也無法顛覆與達爾克之間那7塊的差距,所以我已經輸定了」

    「才沒那種事啊。剩下的5場中,我要是再墊兩次底我就輸了啦」

    「誒、怎麼會這樣?七七七小姐不是10塊麼?再墊兩次底也不過12塊啊」

    這麼一說,七七七小姐好像目睹到了不可解的事物,說道

    「說什麼呢,重護?根據特別規則,我輸一次要加算10塊,所以輸兩次就合計30塊啦」

    「誒、是這樣麼?有這樣的特別規則!?」

    這是什麼?不講理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不過這裡我也注意到了一些蹊蹺,那便是桌子上作為罰分記錄所使用的奧●奧的數量。由於是50場定勝負,按照每場一塊奧●奧的數量增長最多應該是50塊才對。可決戰僅剩5個回合,桌上放置的奧●奧卻有55塊。沒錯,已經超過50塊了。和第45場結束之後本來的數量差了10塊。其中,有1塊是我手賤的懲罰,可即便除去這一塊還有9塊的差距。這便是癥結所在。也就表示,七七七小姐輸掉的那一回合時不是塞了1塊,而是塞了10塊給她。

    一回合的失敗,只有一個人的罰分是10倍,多麼荒唐的規則。

    不過,我猛然想起迄今為止的展開。在僅有的記憶之中,幾乎一直穩坐首位,在至今的45局中僅僅輸掉1場的七七七小姐,那份壓倒性的強運,可以稱得上主宰比賽。考慮這一點,這個不利的特殊規則也許實在平衡遊戲。

    拋開這一點,眼前還有一絲曙光。

    於是這個現狀下,勝負依舊懸而未決。

    我安心於能夠避免懲罰遊戲的可能性,可馬上又沉重起來。誠然,機會只有5次,也許後面能讓七七七小姐墊2次底。只可是,怎樣才能讓那個怪獸級的七七七小姐墊底呢?七七七小姐的強大已經徹底超越了『非比尋常』這個階段。是超過強運、鴻運,承蒙天運之人,與人類根本不是一個規格。

    這麼思考的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疑問。起因就是七七七小姐前面堆起的10塊奧●奧。由於記憶喪失之後在大貧民中展現出壓倒性的實力,思想上怎麼也無法將『敗北』二字同七七七小姐掛上鉤。可她眼前堆砌的奧●奧山,表示了這樣的她也曾遭遇過一次墊底。

    七七七小姐是怎麼輸的呢?答案之所在唯有一處,那便是我喪失的記憶之中。那唯一一次的敗北,應該就發生在我失憶之前所進行的大貧民中。我分外在意起失憶之前的記憶。

    正當如此心想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某人強烈的視線。

    它的正面目,「盯」地註視著我的七七七小姐的視線。

    「覺不覺得,重護從剛才開始有點奇怪?」

    「誒?哪里奇怪?我完全沒有哪里奇怪哦,七七七小姐」

    明明失憶卻裝出沒有失憶的樣子,不准備幹什麼壞。然而在七七七小姐看來貌似並非如此。

    「你看,又用奇怪的敬語了。平時總叫我『七七七妹妹』的,怎麼從剛才開始就變成『小姐』了」

    她好像有些惱火,心情很糟糕。

    「不、才沒這回事哦」

    妹妹?奇怪的敬語?怎麼回事?奇怪麼?不是我自吹,我正處於對性敏感的第二性徵的萌芽期,除了身邊的妹子以外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才對。然而和這麼可愛的妹子拉拉扯扯什麼的……

    「明明住在一起,卻好像外人一樣拘禮,真討厭」

    被撅起嘴低下頭的七七七小姐這麼一說,我的時間一瞬間凍結了。

    「一起……難道是同居!」

    「才不是同居啊」

    對如此大叫起來的我,七七七小姐莫名其妙的吐槽起來。

    「不不不、年輕男女一起生活又不是同居的話那到底是怎樣啊!」

    「呼、差不多夠了吧」

    看著對我們的互動如此嘀咕起來的,正是天災……小姐。

    起身的天災……小姐、她、若有所思地走到我身邊,抓起我的右手,然後就這麼牽引過去。

    朝著七七七小姐的胸部。

    人在精力極度集中的時候,會進入所有的事物看上去都變成慢動作的狀態,而現在的我正是如此。我被抓住的右爪,自發地朝著七七七小姐的胸部移動著。

    誒?騙人?真的可以? \(^O^)/

    於是,預想著胸部柔軟的觸感,我的右手吸進了七七七小姐的身體裡。

    「……誒?」

    就這麼穿了過去,毫無觸感。就視覺的角度,處於我的右手伸進七七七小姐胸部的狀況。準確的說,感覺各種毛骨悚然。

    我連忙收起手,看向自己的右手,的確沒有任何觸感。 ……我不由向天災……小姐看去。

    「那個……就是……,這是、怎麼回事?」

    「你在驚訝什麼?七七七閣下不是依附在你住的這間幸福莊202室的地縛靈麼」

    「地、地縛靈!」

    「不對哦,天災。都說是重護寄宿在我住的202室哦」

    貌似是地縛靈的七七七小姐的這番吐槽,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再說現在為什麼又把這理所當然的事……難道是這麼麼回事,天災?」

    這裡七七七小姐好像發現了什麼,天災……小姐點點頭。

    「事情就是這樣,七七七閣下。這傢伙這次是真正陷入了記憶喪失」

    七七七小姐吃驚地看著我。我剛才不就說過了嗎?

    「嘛、不管怎麼說……」

    「是」

    「幹什麼啊!重護真H!」

    對失憶的可悲男沒有回以任何溫柔的話語。取而代之的是伴隨著「砰」地一聲清脆的效果音,七七七小姐使出渾身力氣一擊直拳陷入我的面龐。重新預先說明,不是敲擊或者打擊這種便宜的類型,而是陷入。其結果,就是翻滾。並非仰倒或是吹飛之類的,而是在一擊之下飛向空中的我身體如側翻一般旋轉,然後與牆壁產生了猛烈地衝突。

    甚至將『憑什麼自己什麼都沒摸到還要遭地縛靈一擊暴打,簡直莫名其妙』這樣的疑問吹飛的一擊,使我的腦漿漂亮的震盪著。

    不過、也多虧了這一擊。

    這一瞬間,我身體裡的各種記憶復甦了。

    被父親半斷絕關係的事情,被流放到這個七重島上的事情,想要住便宜房子卻有七七七妹妹這個奇怪地縛靈依附的事情,包括生前的七七七妹妹在內被譽為GEART7的七位天災以及他們的偉業,然後是七七七妹妹留下的龍之娘七七七的寶藏,以及其中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被稱為七七七收藏的眾多神秘寶物。與眼前這個名叫一級天災的自詡名偵探的女人,還有她傭人的達爾克的邂逅。冒險部的諸位,以及最初的……

    記憶在腦中一點點復甦起來。

    「餵、天災」

    按著暈暈乎乎的腦袋,我爬起來,死死盯著名偵探。

    「怎麼,重護」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失憶的?」

    「從一開始」

    對我的質問,天災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怎麼知道的?」

    「重護不是自己說的麼,『我失憶了』。所以我信了」

    「扯淡啊。你不是沒有行為表現麼」

    「是真的。我只是相信了,然後我就放著沒管了」

    原來如此,她的確有過避免我失憶之事暴露的誘導情節。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對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質問,天災無畏的笑了

    「這種事還不明白麼?那我就告訴你吧。這都是因為,我絕不想接受什麼懲罰遊戲啊!我發誓,我絕對不要……那、那種懲罰遊戲!」

    桀驁不馴的態度驟然一變,紅到耳根子的天災這麼亂叫的樣子,讓記憶不斷鮮明起來。

    「原來如此,於是你就利用了我的失憶,果斷讓自己逃到了懲罰遊戲的安全圈裡了是吧」

    「嘛、就是這麼回事。怎麼樣,服了吧」

    「不要一邊『嗯——哼』的挺起胸一邊泰然自地一口咬定啊,你這自詡的名偵探。真是、你還是老樣子性格惡劣啊」

    「哼,不惜出老千都要獲勝的你沒資格說我」

    被這麼一說,我一點點的回憶起來。

    自己做過了什麼,以及結果,以及為何失憶。

    天災把我丟在一邊,將所有人看了一圈。

    「接下來,在這個重護的記憶平安取回的時刻裡,我有一個提案」

    「嗯?天災,是什麼?」

    對七七七妹妹的反問,天災揚嘴一笑

    「要不要讓下一局變成最終局呢?」

    看到天災無畏的笑容,我隱約理解到了。

    這個大貧民50局定勝負,為了打倒最強地縛靈的龍之娘七七七,名偵探·一級天災準備在這裡設下某種機關。

    鬧鐘所指的時刻恰巧午夜03:00。

    腦中的記憶被鮮明地取回,從今夜的伊始重新回放。

    4

    這是距現在9個小時之前,星期六的傍晚。

    鬧鐘上的時刻是06:00。地點就在我住的這裡,幸福莊202室。

    此時我正躺在床上,一邊聽著電視機裡的BGM,一邊翻閱著在結束了半天課程的回家路上從繁華街的圖書館裡借來的推理小說。

    在我住的這個幸福莊202室裡,還住著一個人……正確的說還住著一位地縛靈……不、是依附。

    她的名字是龍之娘七七七妹妹,10年前在這個房間遭到殺害的女孩子變成地縛靈。這個七七七妹妹怎麼說呢,正在進行日課的網游。她以單膝踩在電腦椅上的姿勢坐著,用慣用手活動鼠標,一邊劈裡啪啦地敲打鍵盤,時而「好嘞」「切」等,快樂地喃喃自語(此時以突破連續在線37小時)。

    叩叩叩、​​玄關響起敲門聲也正在此時。

    不是按門鈴,而是敲門。而且還能聽到「開門」的叫聲。正當我想用喜聞樂見的『裝不在家』時,和肆季小姐是舊識的七七七妹妹卻「重護,開門」地看著我,讓我斷了念頭。我記下推理小說正看到的頁數然後起身,一邊「來了來了,馬上就開門」地應著一邊打開玄關門。一如既往的吊帶加上短褲的無防備打扮,肆季小姐笑著站在那兒。

    但出現在這裡的不僅僅是肆季小姐。

    「……餵、你們怎麼也來了啊,天災」

    站在肆季小姐的身後的,是一隻名叫一級天災這個荒唐名字,自稱名偵探的金發女,以及自稱其傭人的變態女裝魂淡,星埜達爾克。

    「我還想知道呢」

    光看這不爽的態度就知道她是被某房東強行拉來的。

    「於是就用房東的權限,在這個屋子裡開場PATTY吧」

    在無視租賃合同的房東蠻行之下,由肆季小姐主辦的PATTY被強行決定在我的房間裡開辦。

    肆季小姐帶來了大量啤酒,還要了小菜,時而在達爾克旁邊進行性騷擾。天災也是,擅自那出了我正在讀的推理小說讀了起來,僅僅讀了2、30頁,就劇透了「兇手是這個女人」,真惡劣。

    雖然對這個沒有男友的30歲房東的麻煩行為感到厭倦,可身為地縛靈一步也離不開這個房間的七七七妹妹對這個狀況樂在其中。

    「哎呀、好久都沒人來玩了,真是久違的歡樂啊」

    看著這樣笑嘻嘻的七七七妹妹我也不好再抱怨什麼。

    反正也是尋常的歡樂,沒什麼不好的。於是我也摻和進去。

    由於冰箱裡什麼食材都沒有,最後叫了外賣披薩,聊天、看電視、爆笑、亂吼,擾鄰的大吵大鬧持續了4個小時。

    事情的轉機在於一個人喝著快酒的肆季小姐醉倒了,時間已經過了晚上10點。

    喧鬧告一段落,在這悠閒地時光流逝中,我站在廚房收拾垃圾清洗碗筷,喝乾一箱啤酒(500*24罐)的房東呼嚕呼嚕地倒頭倒睡。從始至終遭受這位房東的性騷擾的達爾克臉蛋緋紅地癱軟下去,那扭扭捏捏地扭動屁屁的舉動讓人聯想到柔弱的少女。七七七妹妹單手拿著布丁在看電視。天災則是拿出架子上放著的那個,一張一張地看起來。

    簡單的收拾完,回到屋子的時候,天災一邊嚷著好慢好慢,一邊飛快地將手裡的那個聚了起來。

    「怎麼樣,打不打撲克」

    「隨便咯」

    這是前幾天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中的一等獎,某Geass·反擊的某某某的撲克牌。

    看來鬧成那樣天災還是鬧不夠的樣子。

    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我隨口答應下來。達爾克也沒有違抗天災的話,只是點頭。可預料之外的卻是七七七妹妹的反應。

    「姆、我還是算了吧」

    冷寂小房中的地縛靈,竟對大家一起玩這件事面露難色。

    我們不禁問起原因,然而……

    「那個、我不是討厭和大家玩。因為很開心嘛。也不對,是我不怎麼喜歡玩紙牌啦」

    「噢?真是意外吶。七七七閣下竟然不擅長這種對局」

    天災還是老樣子對,稱呼特定的人物時會加上『閣下』。而我也和這樣的天災一樣,對七七七妹妹的話深感意外。在我聽說七七七妹妹過去的偉業之後,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沒什麼應付不來的東西呢。

    沒想到竟然是不擅長紙牌的類型啊。

    不過,事實與預想卻大相徑庭。

    「不,不是這樣的。到頭來絕對會是我贏,和我玩紙牌誰都開心不起來的」

    竟然是絕對勝利宣言。對這個反應,達爾克露出了「啊、糟了」的表情。看來這個傭人的預料一擊中地。

    「放心吧,七七七閣下。我不准備打沒意思的牌,誰讓勝利一定是我名偵探·以及天災的呢」

    對天災揚嘴地這麼一笑,七七七妹妹目光中寄宿起閃耀的光芒。看來是點燃了七七七妹妹的燃點了。

    「是麼?那麼玩玩也無妨吧」

    七七七妹妹也不服輸。可是和戰意完爆的填在不同,感覺七七七妹妹好像既心動又開心。

    「於是,玩什麼呢?」

    我從天災手裡結果拍開始洗牌,一邊問起兩人。

    「我隨便。天災來決定吧」

    「那就玩大貧民吧」

    「啊、正好四個人玩呢」

    如此爽快回應的我,此時此刻還沒有點燃熱情。

    在胡鬧一通之後,沉浸在節日之後的餘韻之中悠閒地玩著撲克,我當時只是這麼認為。

    「不過,只是打牌的話挺沒意思的。怎麼樣,要不要賭點什麼?對了……輸掉的人接受懲罰遊戲如何?」

    「啊、好像有點意思」

    「那就這樣吧……墊底超過一層次數的人接受懲罰遊戲,怎麼樣?三局左右可以吧?」

    天災興沖衝的提議道。

    要是這樣倒還好……

    然後七七七妹妹接下來說出的不得了的話就……

    「嗯,可以哦。啊、那再加一條特殊規則吧」

    「特殊規則」

    「嗯,大家就這樣就好,然後我輸一次就進行懲罰遊戲」

    七七七妹妹笑著如此提議。聽完這句話,我們在各種意義讓啞然了。

    我為對自己提出不利規則的七七七妹妹的無謀震驚了。達爾克也差不多,不知七七七妹妹的意圖,和我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可是,只有一個人對這番話做出了其他解釋。

    「……庫、庫庫庫、喵、哈哈哈」

    順著奇怪的小聲看去。怪笑來自一級天災。然後這傢伙會發出如此笑聲的只有一個時候。就是事情超出自身預料之時。

    「哎呀哎呀哎呀,這可真是不得了啊。我覺得這可不公平哦,七七七閣下。被這樣愚弄還真是久違了啊」

    看來天災認為自己被七七七妹妹看扁了。七七七妹妹的發言裡的確能播捉到之類的意思。

    「不是在愚弄你哦,天災。不過不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不是?」

    七七七妹妹以毫無顧慮的表情回答道。這張笑臉不帶一絲陰雲。這裡我明白了,七七七妹妹是說真的。

    那個大家好好相處主義者的七七七妹妹怎麼可能會出說這種充滿挑釁意味的發言,著實令人驚訝。但這句話無疑點燃了天災的導火索。之前天災臉上的衝動已蕩然無存。

    這可糟了。

    「嘛、嘛,兩位別衝動。打打牌而已」

    對我仲裁意見般的發言,天災尖銳地盯上了我。

    「說得對啊,重護。歸根結底只是打牌啊,只是玩啊。沒必要這麼激情呢」

    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可天災的眼神完全沒有笑意。

    「對、對吧。大家要快樂地享受,相處融洽哦」

    我本著LOVE&PEACE的精神拼命控訴道。之後,注視著我的天災以不高興的面容慢慢揚起嘴,變成了給人不祥預感的無畏笑容。

    「原來如此,重護說得對。打個牌弄得天下大亂的確是不是大受歡迎的行為」

    「對啊,天咋。這是撲克。大家一起享樂的遊戲哦」

    我內心鬆了口氣,於是乘勝追擊。不過我能做的也到此為止了。

    「那就按重護的話,為了讓我們全力以赴的享受遊戲,吧懲罰遊戲再弄刺激點也沒關係吧。那麼這樣好了,這次各自設定不同的懲罰遊戲,輸掉的一個人接受這個懲罰遊戲,怎麼樣?」

    「嗯,我無所謂。天災的決定恰到好處哦」

    於是完全沒想過自己可能失敗的七七七妹妹,笑嘻嘻地做出了輕率地回應。

    「那麼七七七閣下的懲罰遊戲就由我來決定可以麼?」

    「嗯,無所謂哦」

    「那麼就決定七七七閣下敗北的成遊戲就是『穿著裸體圍裙給重護餵布丁』了」

    這一瞬間。

    「唔噢噢噢哦哦哦!」

    伴隨著富有穿透力的咆哮,一名亡命之徒降臨此地。

    「我的對手在哪裡!想死就放馬過來吧!」

    愛與和平?那是啥?好吃麼?呼、太天真了,這個世上歸根結底只有勝與負哦。化身亡命之徒的我無畏的笑起來,「這場勝負,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輸!」地全心全力地爆發出戰鬥的決意。

    當然,七七七妹妹退縮了。就連對我做出如此處理的天災也微微退縮了。

    「嘛、反正這個懲罰遊戲沒關係啦。你看,我是地縛靈,沒辦法好好換衣服就是了……」

    「總會有辦法的!無論如何也在所不惜!所謂地縛靈是超越世間常理的設定,請務必完成更衣!」

    「不、不拉,就算你再怎麼跪地求我也辦不到啦……」

    「那麼七七七閣下,這樣如何。在這個白色連衣裙上面穿上圍裙,辦成『年輕主婦風』如何?」

    「這點子不錯啊!天災,Niceidea!」

    我七七七妹妹全力豎起拇指(帶眼色的)。七七七妹妹側目看著我,陷入思考。

    「嗯……辦得到吧,大致上?」

    「好嘞,那就決定了,決定了!七七七妹妹輸掉了就要『來,老公,啊』這樣的感覺餵我吃布丁,就這沒定了!」

    看著我完全脫韁的舉動,七七七妹妹「好、好啊」地畏縮著。就連天災也「沒想到竟達到到這個地步……」地呢喃著,就好像解放了什麼不能解放的東西一般看著我。

    「那麼七七七閣下的懲罰遊戲就這麼決定了呢。那麼達爾克的懲罰遊戲就是『下週一周時間裡,不穿校服而是穿學校泳衣上學』,就這麼定了」

    這則發言,讓至​​今事不關己喝著果汁的達爾克噴了出來。

    「餵、說什麼呢、天災!我是男孩子啊!為什麼要穿學校泳衣啊!」

    「明擺著是我想看不是?」

    達爾克穿著學校泳裝上學的話,會釀成多大的慘劇呢?

    班上的男生無疑會無一例外的化身為狼。之後展開……只能浮現出恐怖的景象。恐怕天災連這些也算計在內了,所以才做出如此發言的吧。

    「沒什麼啦,沒什麼好怕的哦,達爾克。不輸不就行了?不輸的話呢」

    看著怯生生的達爾克,名偵探·一級天災露出無畏的笑容。這傢伙是魔鬼。

    伴隨著毛骨悚然的笑聲,天災那不祥的兄容表現出「要是輸了你就死心吧」的含義,應該這麼理解吧。從達爾克的表情看出,他已作出最壞的打算。

    「那麼,重護的話就————吧」

    「什!————!誰做得出來啊!」

    這不可理喻的懲罰遊戲,讓我不由叫出聲來。

    「那麼,重護的懲罰遊戲就這樣吧」

    「餵、七七七妹妹也!」

    「什麼啊,重護不是想對我做色色的事情麼」

    「不、我覺得那個不算H吧?」

    「我說算就算。不如說,我覺得重護——的樣子,——也沒關係我」

    「餵、這也太高端了吧……」

    「好嘞,那就採用七七七閣下的意見了」

    「餵、等等、天災!不管怎麼說也太高端了啊!」

    「沒關係啦,重護君。只要不輸就行了哦,不輸的話」

    沒想到就連達爾克也在推我。話說這傢伙到底居心何在!

    「那麼,天災要怎麼辦?」

    最後是這場刺激懲罰遊戲大亂鬥的提出者,天災的懲罰遊戲。

    「我……這樣啊,那我為大家親手做料理如何?」

    「啊?開神馬玩笑,你這廝!這種半溫不火的懲罰誰會同意啊」

    「就是啊,天災!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太狡猾了!」

    「那、那我該怎麼辦?」

    這麼一說,剛才想了半天的我,如此提議

    「達爾克,你來決定」

    「誒?我?」

    「是啊,你總是和天災形影不離吧。應該最容易想到天災討厭什麼吧」

    對這個提案,達爾克「姆——」地地靠著,然後顫抖著說道。

    「魔法少女」

    「……神馬?」

    「打扮成魔法少女」

    這個的確很害羞,只不過,這也……。

    「開、開、開神馬玩笑!那種事怎麼可能做到啊!」

    天災極力地混亂起來。看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你看,時下的魔法少女不是很受歡迎麼?穿著粉粉的白白的可愛服裝的女孩子」

    「啊、看到過呢」

    「穿上這樣的衣服怎麼樣?」

    「絕對辦不到!」

    天災全力否決,從未見過天災如此大聲叫喊。

    「什麼啊,你模仿那麼多歷代的名偵探,換換花樣沒什麼吧?」

    「肯定有什麼啊!名偵探是帥氣的存在!但、但是、魔、魔法少女什麼的……」

    「非常可愛呢」

    達爾克面帶微笑吐露的這句話,讓天災的臉眼看著通紅起來。

    「才才才不是!可愛的衣服羞死人了,我才不穿!毫無知性的碎片,只會散佈魔法什麼的莫名其妙的妄言,像那一類女孩子們的服裝,打死我都不要! 」

    平時的那份冷靜蕩然無存。只有混入真心話和原則話的全力嘶喊。

    「啊、地點自然要選在繁華街的中央呢」

    「達、達爾克、你這魂淡!說、說什麼……」

    「然後呢,思考獨創的魔法,全力詠唱出來」

    「原、原創!?」

    達爾克「嗯」地點點頭,而我則表示不解。

    「我說達爾克?這樣一來,?知道真貨的人不會誤會麼?」

    對我的疑問,達爾克點點頭。

    「嗯,所以是扮演『跟真貨一模一樣的Cosplsy,卻完全暴露出不會魔法的痛心Cosplayer』的懲罰遊戲」

    「哇、真是太損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痛心啊。話說,這傢伙還真想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不要!絕對不要!」

    擁有顯擺屬性的這個名偵探對如此惹人注目的事情竟然作出如此抗拒的反應,可見她對魔法少女的裝扮到底有多抵觸。

    天災胡鬧起來簡直像個任性孩子,達爾克溫柔的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關係的,天災。我會​​盡全力製作Cos服裝的」

    「神馬沒關係啊!」

    「沒什麼好怕的哦,天災。只要不輸就行了哦,不輸的話」

    達爾克微笑著,他的瞳孔有一絲莫明的空洞。看來是穿學校泳衣上學這個瘋狂的懲罰遊戲讓他內心的某種東西覺醒了。

    於是乎……

    「那個、天災的懲罰遊戲就是『在繁華街的中央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為了世界和平連續詠唱一小時的魔法,最後全力高唱動畫主題歌』就這麼決定了」

    「多了一個奇怪的收尾啊!感覺亂的踢踏糊塗啊!」

    「沒關係的,天災。只要不輸就行了哦,不輸的話」

    於是,地獄的懲罰遊戲決定了。

    接下來討論的是大貧民的規則。儘管懲罰遊戲是懲罰遊戲,關於大貧民的規則也進行了白熱化的討論,結果是廢除階級制度,在發的牌中以『草花3』的持有者開始,往右開始。使用兩張JOKER。採用基本規則『革命』還增加了『八切』『十一回頭』這兩個附加規則,根據狀況對點數花色進行限制的『鎖定』規則。

    之後,這次的決戰為50場定勝負,決定以墊底增加一點罰分的罰分形式進行。但由於沒有對應如此大量罰分的籌碼,先用零食的奧●奧代替(天災他們拿來的零食裡有。也因為看上去長得很像籌碼)。然是關於七七七妹妹的特別規則,即便當初說過「輸一次就進行懲罰遊戲也沒關係」,但在50場定勝負的持久戰中還是太過勉強,於是七七七妹妹的罰分作10倍計算(即便如此還是好不公平)。賭上恐怖至極的懲罰遊戲,大貧民的序幕就此拉開。

    於是,我們不久邊理解到了七七七妹妹那份堅持的含義。

    「我有」

    除了七七七妹妹之外的我們擔任除了啞口無言還是啞口無言。

    原因在於七七七妹妹實在強得一塌糊塗,只能稱之為異常。

    無可爭議,大貧民是紙牌遊戲,不,所有的賭博遊戲都需看重『技術』與『運氣』兩點。其中的『技術』可以通過頭腦與經驗鍛煉得到,唯獨『運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正如字面意思一樣『運氣』是自由的,『此時運氣好的就是贏家』說的一樣,『運氣』這一要素乎三乎四,而且最大地左右著勝負。

    然而七七七妹妹她,『運氣』好得不著邊際了。

    50張標準牌加上2張JOKER合計54張,根據大貧的規則,牌被隨即分為四等分開始。此時根據自己手中拿到的牌構成,已經決定了這一局是有利還是不利。可以說是聽天由命。

    然而場面上,好牌源源不斷段的流入七七七妹妹的手上。沒有一次例外,每一局都是這樣。

    不僅如此,七七七妹妹的『技術』也無可挑剔。強運加上行雲流水的牌技,七七七妹妹牢牢的穩掌主導權。

    這份強大簡直無懈可擊,這次的50局定勝負最初的10局結束之時,七七七妹妹竟打出9次第一,1次第二的傲人戰績。

    相反地​​,達爾克總是墊底。到這個階段為止,已經是墊了7次底的絕​​望處境了。

    此時,除了七七七妹妹之外,我們3人的心裡都萌生出「不妙」的味道。這次的運氣不錯,但根本無需挑明,對七七七妹妹的強大,所有人都毫無解數。

    說實話,這種情況確實高興不起來。

    如果再這麼進行下去,誰會成為敗者可想而知。不且不論『運氣』這一不確定因素,在有力為之的『技術』層面上,不止和七七七妹妹,就算和我或是天災也存在著1,2張差距的達爾克,無疑會一個人輸下去。大概本人也理解到了這件事吧,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抽泣。再這樣下去,達爾克的學校泳裝上學錄將無可動搖的上演。可我對此也沒什麼好開心的。且不提還誤會這傢伙是妹子的男生們,對我這個早就知道他是變態女裝魂淡的人來說,自會對這種學校泳裝趨之若鶩。

    天災的懲罰遊戲也差不多。我的確想看,想讓她作出那般醜事的感情無疑是存在的。不過也僅僅如此。

    不是這樣的。我無論如何也想讓她接受懲罰遊戲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七七七妹妹餵我吃布丁,僅僅是為了這一點,我願意身陷這賭上這瘋狂懲罰遊戲的地獄賭局。

    不過無論怎麼考慮七七七妹妹的強大都是異常的,繼續這麼下去,這段思緒便會化為泡影。

    所以,為了七七七妹妹穿著年輕主婦風的圍裙「啊」地餵我吃布丁這一崇高​​目的,我願意將靈魂出賣給惡魔。

    「我去下廁所」

    看準遊戲的空當,我起身拉起坐在左邊的達爾克的手。

    達爾克「誒、怎麼,重護君?」地抬頭望著我。

    「陪我一下,一起上廁所」

    當然,女生們對我們的對話相當吃驚。

    「餵、說什麼啊,重護!」

    「陪陪陪廁什麼的,這裡的廁所不是只有一個隔間麼!」

    會吃驚是當然的。可我不慌不忙,對兩名女孩子如此講到

    「啊嘞?不知道麼?2個男生可以在一個便器裡噓噓哦」

    兩人極為驚訝。順便一說,達爾克也露出類似「誒、是這樣麼」的驚訝表情。不用這樣吧。我強拉著這樣的達爾克走進廁所。

    然後我逼近大喊大叫的達爾克,如此提議道

    「達爾克,組隊吧」

    之後我開始說明,達爾克也以一種勉為其難的感覺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只有這麼辦了」

    此時此刻,達爾克已然開始聞到濃烈的敗北氣息,不容他拒接。達爾克如我預想的一樣,率直的接受了提議。

    我的作戰就是將我們彼此拿著的手牌,通過暗號互相告知,一起戰鬥。為了攻下七七七妹妹那貫穿全場的主導權,我們彼此扶持,可以在互通手牌的基礎上,可以輕而易舉的最大限度利用『鎖定』這一規則,從而進行對自己有利的展開。 【注:『鎖定』為連續兩次打出相同花色的牌時,後面只能打出相同花色牌】

    與達爾克的這次密約,立即在遊戲中顯現效果。

    達爾克一人獨敗的展開為之一變,之前無災無難的天災開始輸個不停。而且我和達爾克兩人經常成為首位。狀況眼見好轉。

    不過也僅此而已。

    儘管組隊之後再怎麼拿到首位,再怎麼難墊底,七七七妹妹還是沒能墊底。正因為兩人組隊,戰況趨近有利。可一旦其中一人勝出,另一人便只得孤軍奮戰。於此不管怎樣,也抵不過保有強力手牌的七七七妹妹。

    不行,簡直毫無辦法。

    焦躁的我此時想到了強攻。

    在我自己發牌的時候,我會做些小動作不讓七七七妹妹的到強力手牌。

    也就是完美出千。

    在遊戲結束,收集紙牌時,我有意識地將強力牌和弱牌區分開來,發牌的時候將強力牌多的上部分發給我和達爾克,弱牌多的部分發給剩下的兩人。這個訣竅沒什麼難點。在收集牌的時候把區分開的排山,洗牌的時候注意不要弄混,在發牌的時候取最上面的,然後換下最下面的就可以了。

    就結果來說,我們在偏強力牌的情況下開始遊戲,然後首度擊落了七七七妹妹,成功讓她墊底。

    我欣喜若狂。達爾克也是一樣,天災的表情顯得鬆了口氣。

    不過此時有一個非常冷靜的人物。自不用說,那個人就是在50局的勝負中首度墊底的七七七妹妹。她既沒有懊悔也沒有憤怒。只是表情嗖地一下消失了。

    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並沒有去注意這個情況。

    所以我又如法炮製了一次。不止如此,心情好轉的我這次直接開始出千。利用完美的技術,在洗完牌後將最強的牌組4張『2』與2張JOKER放在了牌堆的最下面,以此前相同的要領開始配發。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

    「慢著」

    正準備發牌的時候,七七七妹妹出聲制止下來。

    「嗯?怎麼了,七七七妹妹?」

    「那張牌給我看看」

    被七七七妹妹這麼指著,我不由撓著背後冒出的冷汗。

    「誒、為什麼?」

    這種情況,當然要不動聲色。

    「因為重護在作弊」

    七七七妹妹一臉認真地斷言道。

    「怎、突然間說什麼啊,七七七妹妹。怎麼可……」

    「所以說,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叫你把把那張牌給我看」

    七七七妹妹的眼神裡沒有效益,不如說她真的生氣了。

    老實說,我的心緒一團亂,可我還沒笨到當場承認的程度。

    「說得真過分啊」

    被七七七妹妹一瞪,我繼續說道

    「那我要是沒有作弊怎麼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你是本性惡劣的小流氓麼?我不由像如此吐槽自己,用盡全力地搪塞著。可是七七七妹妹還是緊追不放。

    「當然,算我輸好了。在勝負的世界裡不能作弊是不成文的規定,對此不敢有任何怨言。如果你沒有,就算無話可說的我輸就行了」

    「這恐怕不夠吧?這可是信賴的問題哦?」

    「那麼,要是我輸了,我就任憑重護髮落。裸體圍裙也好,當重護女朋友也罷,隨你」

    不是開玩笑,我的出汗量已達到成吉思汗的標準。沒想到七七七妹妹竟有如此男子氣概,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話說,這個地縛靈生前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修羅場?我重新對眼前這位站在GREAT7頂點的少女地縛靈重發自內心的尊敬起來。

    等回過神來,我已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吶、重護。我的話呢,其實對對決的話有著基本的看法哦。思考這種各樣的戰略,甩開對手,從而獲勝。我覺得有著某種美學在裡面。所以你和達爾克打暗號我也沒說什麼哦……」

    餵、這位地縛靈大人為神馬一臉淡定地說出來了啊!話說注意到了麼,注意到我和達爾克組隊的事情了!

    「……但是呢,對於打破規則底線的人,我就不會再有這種心情了哦。我會讓這種人接受相應的報應哦」

    七七七妹妹認真說道。對她的自我原則,我不由為之一窒。這一瞬間,『不露馬腳自當無事。但要作弊必須抱有暴露既死的覺悟』這條家訓從我腦中滑過。

    「重護,七七七閣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快把牌堆下面的6張亮出來吧」

    我不由驚異地看了過去,天災正揚起嘴,壞心眼地笑著。

    到這裡我明白了。天災已經看穿了七七七將我逼上絕路的這件事。成功當為己所用,失敗則無關痛癢。你到底是哪裡的政治家!

    「餵、重護。趕快阿亮出來啊,牌堆下面是4張『2』和一對JOKER」

    在七七七妹妹冰冷的話語下,我明白自己幹的好事已經敗露無遺。

    山窮水盡,我拋下紙牌準備逃跑。

    「休想逃!」

    可在我起身之前便被逮住了後領口,就這麼被拉了回來,身體被倒著舉了起來。對、被舉了起來。那纖細的身體中蘊藏著無法想像的力量。

    被七七七妹妹倒著舉過肩高的我,不由屏息。

    「餵、有沒有搞錯!」

    「好好反省吧,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

    咚!

    然後不帶摻假的,將我從頭狠狠砸在了地板上。無可挑剔,完美的一擊腦天破。我的腦袋吸收了震撼整個幸福莊的衝擊,就這麼癱倒在​​地板上擺了個大字。

    「嘛、看這是在單純的玩紙牌就饒了你好了,要是以後再犯可真的饒不了你哦」

    七七七妹妹俯視我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那麼,重護也躺屍了,我們就稍事休息一下吧。我喉嚨乾了」

    「我、我去買!」

    同剛剛接受制裁的我組著隊的達爾克顫顫巍巍的猛然站了起來。

    「那麼就順便再買一些奧●奧吧。還有咖啡年奶」

    「我要布丁,有勞了」

    「馬、馬上就去買!」

    噠噠噠,達爾克逃也似的地全力疾跑,之後咚地一聲關上門。

    「那麼,先看看電視吧」

    於是,七七七妹妹好像什麼沒發生過一樣坐在了船上。

    那個,雖然我深刻的知道這是我自作自受,不過能不能稍微關心一下我……

    意識到此為止,此後的意識伴隨著我的記憶華麗地消失了。

    5

    托七七七妹妹全力的一擊直拳,我的記憶基本回來了。

    但是並非全部。還有一部分,就是自己要接受什麼懲罰遊戲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記不清了。

    不過,取回其他記憶的我重新看向說出這番話的天災。

    「我再問一次。下一場就是最後一場了?」

    賭上恐怖懲罰遊戲的大貧民50場定勝負中,在第46場開始前,參差的提議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天災,什麼意思?」

    對如此問道的七七七妹妹,天災陳述道

    「沒什麼,非常簡單。把剩下的5局整合作接下來一局裡。不過罰分也要加到5倍。也就是說,下一局將會凝縮5局的分數」

    七七七妹妹對天災的提案頗感興趣地笑起來。

    「這樣一來,下一局就是擊敗我的最後機會了呢」

    這個時刻,四個人的奧●奧(罰分)獲得塊數分別是,七七七妹妹10塊,天災8塊,達爾克15塊,然後我22塊。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我的敗北已經板上釘釘,但由於這次的50局定勝負中有『唯獨七七七墊底的罰分是10倍』這一條特殊規則,若七七七妹妹在下一場最終戰中失利墊底,七七七妹妹將會以60分的罰分而敗北。

    對識破了自己提案中玄機的七七七妹妹,天災無畏的笑道

    「相比之後的5局需要讓七七七閣下墊底2局,我覺得還是一局定輸贏可能性更高呢」

    聽到天災直言不諱地這麼說道,七七七妹妹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錯呢。好嘞,就這麼幹吧」

    爽快地作出承諾。

    光看那張笑臉就知道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會輸。七七七妹妹有著不可動搖的自信。隨她一路走來的這份自信看上去是那麼恐怖。

    對這樣七七七妹妹,天災繼續提出意見。

    「七七七閣下。跟這次的50局定輸贏無關,跟我個人來賭點別的怎麼樣?」

    「賭別的?」

    天災點頭。

    「對啊,我覺得超熱氣氛的餘興節目還不太夠呢。所以在下一局,我和七七七閣下排位低的一方要聽排位高的一方的任何一個要求,覺得怎麼樣? 」

    聽完天災的提案,七七七妹妹思考起來。

    「原來如此……嗯,的確能夠炒熱氣氛呢。好吧,就這麼定了」

    於是爽快地做出了承諾。

    「挺自信的嘛」

    「就是自信哦。呼、呼、呼、天災和我到底誰能贏到最後呢?」

    雖然嘴裡念著壞人的台詞,不過臉上笑嘻嘻的,完全不像在演壞蛋。

    與這樣的七七七妹妹相對的,天災倒像個壞人一樣露出邪惡的笑容。

    「那麼一決勝負之前,先說說我和七七七閣下的懲罰內容吧。如果我贏了七七七閣下,『七七七閣下就告訴我一個埋藏七七七收藏的『遺跡』的位置』」

    這則發言讓我和達爾克睜大眼睛,七七七妹妹還是「嘿嘿」地笑著。

    天災繼續說道

    「不只是這樣。而且那個遺蹟的陷阱的解毒方法,以及埋藏於此的七七七收藏的情報也要告訴我。包括那件七七七收藏的能力」

    「只是這樣就夠了麼?」

    聽到這番無理要求,七七七妹妹已然不會所動。

    「不、還有一點,如果我不中意那個七七七收藏的話,要重新告訴我別的以及所在地以及七七七收藏的情報」

    「原來如此,那麼直到天災高興為止就得一直說下去,我得把遺蹟的所在地以及其中埋藏的七七七收藏的情報一直說下去。即便會將我所知道的所有七七七收藏的所在地都說出來呢」

    天災提出不得了的要求。不過,即便得知了天災的盤算,七七七妹妹的笑容依舊沒有瓦解。

    「七七七閣下,事到如今你不會對我說『不賭』吧?」

    在天災的叮囑下,七七七妹妹輕輕點頭。

    「不會哦。已經說好要一決勝負了嘛」

    她自信滿滿,簡直沒有絲毫的動搖。依然一副燦爛的笑容。

    「那就好。那麼七七七閣下要我做什麼?」

    天災如此問道,七七七妹妹搖搖頭。

    「先保密。又沒規定現在非得說是不是?等天災輸給我之後我在發表」

    「好吧」

    沒想到這裡還決定追加對決。

    這意料之外的展開,讓我不由站了起來。

    「餵、天災,過來一下」

    我拉起天災的胳膊,就這麼帶到了玄關門外。

    「你到底想幹什麼?」

    確實這次把氣氛給炒熱了,不過竟要耍手段掏出七七七收藏的情報也未免太過了。

    「不是挺好麼,重護。得到七七七收藏收藏的話不只是達到了我們所屬的冒險部的目的,最重要的是達到了你的目的不是麼?」

    「話說這麼說沒錯……」

    沒錯,我為達成某個目的正在尋找七七七收藏。這個目的就是找到10年前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七七七收藏擁有超越人類智慧的不可思議力量,我堅信著其中一定有能找出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的秘寶,加入了以搜索七七七收藏為活動的冒險部。

    「但是尋找埋藏七七七收藏的『遺跡』的手段幾乎等同於沒有。要得知所有的所在地還得一次一次麻煩七七七閣下拿到提示。反正是這樣,還不如就在這裡一次全抖出來」

    七七七妹妹有著奇怪的自我原則,通稱七七七規則裡有著莫名其妙的概念,而且那個頑固的地縛靈無論如何也要遵守。由於這個規則的存在,七七七妹妹就連為她找出殺害自己兇手的我都不會透露任何於此有用的七七七收藏所埋藏的『遺跡』的地點。

    不過,這次的情況,若是天災贏下了這場勝負,七七七妹妹將會撇開七七七規則,將所有七七七收藏的情報公開出來吧。

    「但是能用嗎?用這個大貧民去贏下那個七七七妹妹?」

    我們在之前已經徹底見識到了七七七妹妹那壓倒性的強大。

    「重護不是贏過一次麼。按照這個要領如法炮製,再贏七七七閣下一把」

    「那是出老千,不是真正的勝利」

    一想起那不光彩的勝利,我就別開臉,而天災則搖了搖頭。

    「不對哦,重護。問題不在於此」

    「誒?」

    「和手段無關,重要的是可能擊敗七七七閣下是事實」

    「此話怎講?」

    「七七七閣下的運氣之好已經達到了BUG級。我承認這一點,而且她還具備將其毫無遺憾地發揮出來的技術」

    「那」

    「但即便如此還是輸了。也就是說,她並非絕不會輸」

    時光一去不返,人必定會有生老病死……

    七七七妹妹的天運只是更勝他人的能力而已,並非不變的原則。

    恐怕天災想說的就是這麼回事。

    這個想法確實很重要。我因為這50局的決戰之中也曾抱著絕對贏不了七七七妹妹這一固定觀念。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不擇手段,能贏就用」

    沒錯,可能性絕不是零。

    「做到這個份上也想贏七七七妹妹麼?」

    「想贏啊,因為七七七閣下說過她絕對會贏。所以能否顛覆這個絕對呢?還有七七七閣下在輸掉的時候到底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我很期待啊」

    抖S名偵探「呼、呼、呼」地邪笑起來。這傢伙絕對是個喜歡自稱名偵探的黑暗勢力。

    「話說回來,七七七妹妹會那麼強硬的說著那種話,真叫人意外呢」

    開始打牌之時七七七妹妹就放出了絕對勝利宣言,真是給她嚇了一跳。

    「關於這一點,或許我們有些誤解呢」

    天災突然這麼說道。

    「什麼意思?」

    「七七七閣下之前接受了我的賭注,於是我可以理解七七七閣下的想法了」

    「這、這算怎麼回事?」

    天災對犯起口吃我的​​干脆回答道

    「七七七閣下對這區區遊戲興奮起來了」

    「對遊戲,興奮起來了?」

    天災點頭。

    「七七七閣下並非要誇示自己的強大,看遍我們的意思。單純地希望即便自己也一起也能玩得盡興才會在玩的正嗨的時候說出那種話的」

    我思來想去,還做了一些假設。

    在這次打牌之前,的確能從七七七妹妹的言行中感到強烈的違和感。

    她微妙地信心滿滿,簡直再說自己絕對不會輸一樣囫圇接下​​了天災開出的一切條件。

    我本以為這是七七七妹妹絕對自信的表現。

    但是天災這麼一說,也能領會到這是『引燃氣氛的手段』。

    「那個10倍罰分的特殊規則也是如此,或許並不是為了展現自己壓倒性強大的提議,僅僅只是在提醒我們獲勝的可能性」

    的確,七七七妹妹說過,就算自己要玩也只會讓場上變得沒意思。這天運的神技只能讓人覺得是神所賜予的祝福。

    所以我誤會了,以為七七七妹妹或多或少是為了取樂,為了刺激才提出加入特殊規則。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她為了和我們對等遊戲,……不、是為了我們可以看到勝利的可能性才提出如此殘酷的規則才對吧?

    也就是說,這發言並非以自我為中心,而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之上?怎麼可能。 ……不過事實上的確多虧了這個特殊規則,我們才直到現在,直到這個50場定勝負的最終決戰都沒有放棄希望。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想法現實麼?」

    這是神明為了迎合人類提出的規則。

    天災也苦笑起來

    「七七七閣下十分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存在。比我們更加清楚」

    相比自己快樂,更為大家的快樂著想。的確這才是七七七妹妹的想法。但是話說回來……

    「……這,真的不是在藐視我們麼?」

    「非常遺憾,估計錯不了了。且不論我們作何感想,七七七閣下是想這樣的」

    那有為什麼這麼照顧我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

    「之前,我們撲克牌玩得開心麼」

    為自己設下沉重的障礙,甚至對天災提出的懲罰遊戲全盤接受都還和我們一起玩,就是這麼回事吧。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七七七妹妹不管怎麼關鍵的地方總是面帶微笑,對​​天災的提議也笑著點了頭。否定的話可能會有冷場的危險,說不定,她自己也對這樣的互動樂在其中。到頭來,她的真意還是摸不清楚。不過有件事可以肯定。連一步也無法踏出202室的七七七妹妹和到202來玩的同伴打成了一片,快樂地玩著紙牌,就是這麼回事。

    「真拿她沒辦法、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不喜歡打撲克,結果是這樣啊」

    真是個奈不住寂寞的地縛靈大人啊。

    「所以必須想方設法擊敗這七七七妹妹呢」

    說道朋友們一起打撲克的奧妙所在,那便是勝敗無常這件事了。雖然不太明白,可大家一起玩撲克很開心。不過,七七七妹妹看上去生前在紙牌上未嘗敗果。 ……不、應該是輸不了。所以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我們要讓她領教領教失敗的滋味。

    「……嘛、只是想的話倒也輕鬆」

    要這麼想是自由,愛怎麼說都隨便。可實際上要想做到就另當別論了。非常遺憾,不惜出老千的我完全想不到擊敗七七七妹妹的方法。

    「天災,你準備怎麼贏七七七妹妹?」

    被我這麼問道,天災揚嘴一笑

    「無法贏在運上,就贏在理上吧」

    天災無畏的笑著,走進了202室。

    6

    「兩位好慢啊。莫非是在做些H的事情?」

    回到屋子,七七七妹妹對我們笑臉相迎。

    「什!怎、怎麼可能啊!」

    看著驚慌大叫的天災,七七七妹妹輕快的笑起來。

    七七七妹妹的態度讓我不由舉起手。

    「……請問,七七七妹妹。即便是這麼回事又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啊?」

    「嗯?奇怪麼?」

    「不、憑我的感覺,這種情況應該生氣不是?七七七妹妹」

    對H之類的事情有潔癖的那個七七七妹妹?

    「沒有哦。戀愛不是好事麼。戀人們也非常HAPPY呢❤我只是討厭男生單方面的變態行為哦。特別是重護什麼的,重護什麼的,重護什麼的」

    「是、非常抱歉。是、非常抱歉。是、非常抱歉。……」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要記牢要記牢。

    於是乎,最後的一局即將開始。按順序輪到我發牌。

    我果斷準備發牌的時候,這次七七七妹妹「我要發言」地舉起了手。

    「在最後一局開始前,我能提個方案麼?」

    「怎麼,七七七閣下?」

    「在最後發牌之前,按順序所有人參加洗牌吧。不然的話,不知道哪兒來的魂淡又要幹出不知廉恥的作弊行為了」

    我視線游移,「噓、噓」地吹起口哨。不、我不會這麼做哦,只是有點想法哦,雖然我做了準備,但我沒做哦,真的。

    「無妨」

    天災允諾後達爾克也點了點頭,於是火速地依照七七七妹妹的提議,大家按順序開始切牌。

    「七七七閣下對作弊有些神經質呢,果然還是很討厭這種事麼?」

    天災側眼看著第一個洗牌的我,這麼問道。

    「是這樣沒錯。因為作弊是違反規則的啊。這樣絕對不好哦」

    「誠如所言,不過我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姆——,是麼?……啊、不過啊,別的事我可不會插嘴」

    匆忙洗完牌的我將牌交給了左邊的達爾克。

    「其他的事?」天災不解地歪著腦袋,七七七「嗯」地點點頭。

    「我認為所謂規則的契約和製約是絕對的,是必須遵守的事項,不過剩下的就隨便了,一切由規則制約下的人來權衡」

    「這……是說重護和達爾克組隊的事?」

    「嗯,我個人完全接受。嘛、一般來講確實很狡猾,但並沒有違反規則,我覺得這是有效的戰略。利用規則縫隙的戰略,是勝利的有效手段,應該值得讚賞而不是否定,我是這麼覺得」

    「好深奧啊」天災笑著,從達爾克手裡接過洗好的紙牌。

    「不過呢,像重護剛才那個所作所為,絕對不能原諒。那根本不是什麼戰略,而是根本上否定規則,只能是玷污對決的行為」

    被狠狠滴瞪了,我再次吹起口哨別開臉。

    天災理的虛笑著,將牌遞給七七七妹妹。

    說起來,七七七妹妹對對對決還真有原則。雖然覺得一般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不過不愧堅持著七七七規則這一鐵則呢,話說是這樣麼?

    「難道說,七七七閣下喜歡對決麼?」

    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天災如此問道

    「嗯,最喜歡了。想要和古人們比拼智慧,一個一個挑戰世界的遺跡,從外到內,把全世界的賭場攪了個天翻地覆。嘛、雖然因為贏太多了,自己的腦袋還被懸賞了呢」

    順帶一提,說出這番恐怖的話地縛靈大人享年18歲。相傳七七七妹妹留下的,現在下落不明的龍之娘七七七的寶藏,其時價價值幾千億,乃至幾兆。如此覺得資產得以產生的原因,由此可見一斑。

    聽完七七七妹妹的原則,天災理解地點點頭。

    「我總算領會七七七閣下的想法了。這樣就能戰勝七七七閣下了」

    看到天災無謂的笑容,七七七妹妹也笑著說道

    「期待你的表現哦,天災」

    七七七妹妹也洗完牌,54張的撲克再次交還到我的手裡。

    於是漫長的大貧民50局定勝負最終決戰的手牌,終於按照達爾克、天災、七七七妹妹、我的順序發到了手邊。當然,老千是出不了的,我也沒這個意向,最重要的是七七七妹妹故意盯著我的手邊看。

    就這樣將54張牌全部發完的時候,大家紛紛確認自己的手牌。

    「嗯、姆……咳、咳」

    嗯、是誰?像這樣故意乾咳,輸了以後會真咳死的二貨是?

    不由抬起臉,犯人原來是天災。

    然後天災的下一個舉動讓我瞪大了雙眼。

    天災發神經地一邊用沒拿牌的左手摸著全身上去各種地方,一邊彎指頭。這個我記得,是手語,是我與達爾克互相告知手牌時決定使用的暗號。

    1張4、2張5、2張7、1張8、2張10、1張J、2張K、2張2、1張JOKER合計14張。

    而且連每個點數的花色也送了暗號。

    確認著這一點,我極為吃驚。天災那傢伙,明明沒有告訴她,可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想到這裡,答案只有一個。天災她在之前的較量中解讀了我們之間的暗號。

    洞察力和推理能力還是那麼了不起啊。的確具備自稱名偵探的高水平。當然,遺憾的是這裡也保留了諸多缺點。

    接到名偵探發來的暗號,我也馬上回了暗號。

    這是順應天災的作戰所做出的舉動。

    1張4、2張6、2張8、3張9、2張J、2張K、1張2、總計13張

    天災的作戰,無疑是是『三人組團打倒七七七妹妹』。

    這個大貧民,一開始將紙牌分成4等分。此時誰的手上拿著什麼牌不得而知。為了這樣的遊戲朝著有利方向進行,互相推測對方手牌是行之有效的手段。正是想到了這裡,我猜著達爾克組隊互通手牌的。兩個人組隊的時候,在遊戲開始時便能知道50%的手牌情情報。那倘若三人組隊又會怎樣?三人彼此便能知道三個人的情報,從而推測出剩下拿在七七七妹妹手上的牌。也就是說,三人組隊的話,所有人的手牌都能100%完美掌握了。

    為了贏得勝利需要『運氣』與『技術』。於是由於這一次的大貧民有『鎖定』這一規則,注重策略的大貧民更具戰略性。

    換言之,無論對手最初保有多強的手牌,也可以藉以戰略上的挽回,對其進行封殺。

    實際上,和達爾克組隊的時候,我和達爾克就曾數次取得過七七七妹妹之上的排位。但無法使七七七妹妹墊底。

    天災通過和我跟達爾克組隊,準備在我們兩人組隊的基礎上進行更加高精度的作戰。

    利用三人組隊,完美的支配全局。

    一開始就掌握所有人的牌。正確使用這份情報,一邊互相配合支援一邊出牌,一切主導權都不讓給七七七妹妹,達成完勝。

    這已經不是享樂的『遊戲』了,只是一次為了完美封殺的『作業』。

    無法贏在運上,就贏在理上。

    原來如此,誠如所言。此後天災會確實地獲勝,這個時候,讓七七七妹妹墊底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完美的耍詐,但絕不是出千。七七七妹妹也會認同,建立完美灰色領域的戰略。

    建立於這個戰略之上敗北,是七七七妹妹來不得不承認的完敗。

    想法無疑形成在很早的階段,但不會立即實行,而是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為5倍罰分​​的最終決戰做準備,然後在決戰之地設下機關,實在令人憎惡,性質惡劣。但、此時不該抱怨,而該讚賞​​。好你個一級天災,真不是蓋的。

    我重新認識到,然後確信。

    這場較量,無疑是我們的勝利。

    到這裡,達爾克貌似也總算理解了我們的意圖,檢查自己的手牌,然後馬上向我們送來暗號。

    我看看、什麼什麼……2張4、2張5、2張6、1張7、1張8、1張9、2張10、1張J、1張2、1張JOKER,合計14張

    看到這個瞬間,我瞪大了雙眼。

    不由向天災看了看。天災也用吃驚的表情看了看我。

    「……庫、庫、庫、啊哈、哈、哈」

    「……庫、庫、庫、喵哈、哈、哈」

    然後我們捧腹大笑起來。

    「那麼,拿著草花3的是我呢」

    面對七七七妹妹的宣言,我和天災將手中的牌一起拋向了空中。

    「「這還玩個錘子啊!」」

    我和天災仰倒在地。

    達爾克貌似還沒有領會,只是混亂地大喊大叫。

    於是,匪夷所思的劇目還是上演。

    「那麼,A革命、3革命、Q革命,最後1張7,我贏啦(音符)」【注:這裡的革命是指4張同點數牌的牌組,也有4級級以上階梯的革命,革命之後本局所有點數大小對調,故而A革命之後可以接3革命,兩次對調之後還原接Q革命,請理解為斗地主中的3炸收場】

    革命三連發,然後一張『7』。

    竟然是最神速的四連擊。這樣連能插進去的牌組的都沒有了。

    天災為了封殺七七七妹妹設下的完美的包圍圈,然而還未發揮功用便已全盤結束。

    無法贏在運上,就贏在理上。但這是能讓完美之理要讓道的絕對性的天運。

    在擁有著和生前一樣最強鴻運的地縛靈·龍之娘七七七面前,我們的輸的一敗塗地。

    7

    「怎麼樣,玩得開心麼?」

    一切都結束了,以完美勝利收場的七七七妹妹笑嘻嘻地環視著我們。

    「開心得一塌糊塗」

    「我也玩得很很開心」

    「真沒辦法。這真是無以倫比的最棒結局啊,七七七閣下」

    我們三人坦率地承認了自己的​​快樂,同時也在內心暗暗起誓,以後說什麼也不再和七七七妹妹打牌了。

    「於是,七七七閣下。我到底要接受怎樣的懲罰遊戲?」

    對問起最終決戰中賭上的懲罰遊戲要如何行使的天災,七七七妹妹揚嘴一笑。

    「呼、呼、呼、現在公佈天災的懲罰遊戲」

    咕嚕、天災咽了口口水。

    「天災的懲罰遊戲就是,『每週要來我家兩次吃晚飯』」

    七七七公佈的懲罰遊戲,頓時把我們三個雷到了。

    「這樣就可以了麼?」

    天災不由反問。

    「不帶這樣吧,怎麼的都不覺得這是懲罰遊戲」

    「哪裡不像?」

    七七七妹妹對我的吐槽撅起嘴。

    「我不是超恐怖麼」

    「誒、是這樣麼?」

    「是的哦。幸福莊202室的亡靈,這段流言可是非常有名的哦。試著想想,清晰地看到、接觸到這麼一個地縛靈,鐵定超恐怖啊」

    「是麼?我怎麼完全不怕?」

    「重護一開始不也嚇得亂七八糟麼?」

    雖然她「我可不會忘哦」地堅持著,可我還是只能「老掉牙的事情早忘了」地回過去。

    「所以這是給天災的恐怖懲罰。天災必須每週兩天來見恐怖的我」

    面對如此笑著的恐怖的地縛靈大人,天災好像還無法接受。

    「哼、哪兒有這種半溫不火的懲罰遊戲。只是來吃飯就行了?七七七閣下,你在可憐我麼?要是這樣可就大錯特錯了。別把我看遍了!我一級天災身為名偵探的自尊心絕不允許這廉價的同情……」

    「那麼,穿成魔法少女維護這個島上的和平也沒關係麼?」

    「好,我明白了。每週兩次,我務必會來用餐」

    回答真快!放棄你的自尊心了麼?這也太快了吧!你就那麼討厭魔法少女的打扮麼!

    「真的嗎?」七七七妹妹向天災投去疑問的視線,天災點點頭。

    「不用廢話了,七七七閣下。名偵探沒有二話」

    不知為何這名偵探毫不謙卑,反倒囂張起來。這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但聽到天災這番話的瞬間,七七七妹妹頓時「太好了!」地高舉雙手。喜不自勝的七七七妹妹順勢抱住了天災。

    「哇、真的好開心♪天災要來玩了,好期待啊」

    露出如此笑容的七七七妹妹讓天災直翻白眼。看來臉紅到耳根子的名偵探很不習慣這一套,以至於無所適從接著當機了的樣子。

    真是個麻煩的名偵探。

    嘛、這幅風景倒也不賴。

    名偵探傭人的達爾克達爾克也「太好了、天災」地微微笑起來。

    「哎呀、真是令人感動的HAPPY END呢」

    我如此笑道,可三個人的視線聚集在了我身上。

    「說什麼呢、重護?還有件事要處理不是?」

    「誒、是神馬?」

    我對天災這話犯起糊塗,七七七妹妹揚嘴一笑

    「那當然是重護的懲罰遊戲咯」

    庫、果然混不過去。還以為可以趁著好氣氛逃過懲罰遊戲的。

    嘛、無可奈何啦。

    「我知道啦,我做好不行麼。不過啊,你看、中途我失憶了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的後遺症,現在我完全想不起是什麼懲罰遊戲啊。我要做什麼來著?」

    對我的這個問題,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憐憫地看著我。

    「大概、那個、會不會是懲罰遊戲太過殘忍,所以重護的大腦將記憶抹消了呢?」

    「所謂的危機迴避能力麼。為了保護自身生命的人會採取的防衛本能」

    「一定錯不了。說實話,做了那個之後,真不知道重護會變成怎樣」

    看著三人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這幅骨悚然的樣子讓我不又咽了口口水。

    「……那個、姑且在問內容之前先徵求一下,果然不能不做麼?」

    「「「嗯」」」

    三人的聲音整齊劃一。

    幾天后,我登上了僅限七重島的地區節目『早安七重島』。

    「接下來是下一則報導。前日,七重島南部的第七街站前廣商上出現了不明的心理變態。帶著寫有『這是懲罰遊戲』的面具只穿一條內褲的男人站在站前廣場的噴水池上『河豚田君』『All Hail Britannia』『畜生、畜生、搞毛啊』這般用低音模仿壯年男性聲音的時候,被附近巡邏的警察發現,經過激烈抗爭後逃亡。七重警察署表示,此人極有可能與日前在繁華街被目擊的丁字褲學生會同一嫌疑人,現已設置緊急對策本部,在追捕嫌疑人的同時,也正在為防止受害的學生中出現模仿犯而加強警戒」【注:『河豚田』典出《海螺小姐》;All Hail Britannia為《反叛的魯魯修》中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國歌】

    8

    這是後日談——

    「不過沒想到重護竟然會作弊啊」

    還是原來的202室,七七七妹妹正一邊坐在床上用勺子舀著布丁,一邊針針見血地數落著我日前的行為。我半哭著跪坐在地。

    「我已經作出深刻的反省了,真心請求您的原諒」

    每每說起這件事時,胃裡就像針扎一樣苦不堪言。

    「真是的、你就那麼想贏麼?」

    「與其說像贏……我還是更想讓七七七妹妹餵我吃布丁……」

    我嘰里咕嚕起來,七七七妹妹「哼」地一笑

    「吶、重護」

    「什麼,七七七、姆咕」

    抬起臉的瞬間,有什麼伸進了嘴裡。

    這是七七七妹妹手裡握著的勺子。

    確認這一點的同時,焦糖的甘甜在口中擴散開來。

    「不可以再出千了哦」

    露出溫柔微笑的七七七妹妹,讓我不由自主的吶喊道

    「這是、間接Kiss!」

    磅嘰!

    誒誒、這當然是被卯足全力的一擊給打飛的聲音——被面紅耳赤的七七七妹妹。

    Vol.1.1 ZYU-GO記憶喪失遊戲 完

作者: geniusalien0    時間: 2013-5-18 12:12 AM

後記

    各位讀者好,我是為這次後記要到了很多頁數想寫好多東西的鳳乃一真。

    這次寫的是生前的七七七和年輕時候的參差的一段花絮。

    由於七七七是一隻地縛靈,處於無法從房間走出半步的特殊狀態。不過也有這種情況,責編閣下也對我建議說「好想多看看七七七活躍的身影啊」,於是就寫成了這次的第四卷。

    第四卷描寫了一篇故事,還有Fami通文庫的Official web magazine的FBonline刊登過的兩則短篇,總共收納了三篇故事。

    於是,最開始想給各故事做一下簡單的介紹。

    首先是還沒讀過本篇的各位,恭請讀一讀本篇。

    《龍之娘七七七的華麗冒險/黑須參差勞神廢命的野心》

    這就是這次所描寫的故事。是生前的七七七和GREAT7其中一人的黑須參差年輕時候的故事。主要是兩人將過去發生的故事分別用自己的視角來講述,推進故事。於是利用了當時的雙方並不知曉對方心中的盤算這一束縛寫了下來(主要是七七七)。

    《星埜達爾克平日中的幾分煩惱還有微不足道的野心》

    這是第二捲髮售時在Web上發表的故事。是的第二卷故事前的一段花絮。正如標題,由於是達爾克視角下的故事,可以偷看一下達爾克和天災的日常生活。還有就是重護的無敵場景了(笑)。

    《ZYU-GO記憶喪失遊戲》

    是在第一捲髮售之前以及之後刊載在Web上的故事。位置是第一卷的後日談。重護君亮了。如果對內容感覺不對勁的話,只要想像一下刊登時的狀況(麻煩按照短篇前半·第一卷·短篇後半這樣的順序來讀會很有趣)重新來讀,試著翻回去看看,現在的自己會佩服當時的自己「真的好厲害啊」。

    差不多也到年尾了,回首看一看今年這一年吧。

    對我來說,今年是激動的一年。

    首先果然是作為作家橫空出世這件事了,不過我覺得因此所增加的諸多相遇也十分寶貴。

    總的來說,這是開闊視野的一年。

    就比如最近,我開始把自行車當做一項運動感興趣起來。

    這多虧了責編閣下的賜教。

    「閣下,有沒有神馬漫畫可以推薦給我?」

    「這樣啊,那個周刊雜誌的自行車漫畫很有趣哦。就連內斂的我都想騎騎看呢」

    「誒?是這樣啊。說起來,今天早上的報紙上,提到了昨天在外國開展的某大賽上,日本選手錶現出色……」

    「餵!我昨天錄的還沒看啊!別說出來!」

    「……抱、抱歉」

    「哈哈,別往心裡去」

    事情就是這樣,於是我滿滿地入手了這部漫畫,蹬起了闊別多年的自行車踏板(姑且對自己還是初學者的認識,開始騎的不是比賽自行車,而是普通自行車)。

    這個選擇,大概全靠責編閣下那句話力挺我才下定的,我認為這是我窮盡一生也不會做出的選項。

    另外赤りんご(紅蘋果)老師和我說話時,我的風來的西林被猛PUSH掉了。結果,在寫這個後繼之前我還在地牢26層被虐,「啊哈、哈、哈、哈!完了!裝被也好道具也好錢也好迄今為止的努力也好,全都完蛋了!」。我捧腹大笑(作者在難過的有大笑的怪癖)。

    其他還有很多很多的相遇,得到了各種各樣的經驗。真的非常感謝。

    ……嘛、寫到這裡,「所以大家,更加積極的與周圍的人交流吧」這種話我卻怎麼也不想說了。

    因為在我自己拿到獲獎之前近四、五年間,交流圈完全沒有擴大。雖然這話有些誇大。

    自己一個人,不會給自己帶來變化。但通過人、電視等外部情報,接觸意見的自己會為之變化。

    接下來,積極地接納它們,不停地產生變化是否正確呢?

    我當時得出的結論是「No」。因為這個時期,由於網盤即便是固執己見也不想讓自己的想法改變,於是我將所有產生這種可能的事物全都拒之門外。

    回眸這段時光,現在的自己所得出的結論是「這是正確的做法」。

    因為我成為了作家(雖然有年齡、環境等各種要素,但作為鳳乃一真這才是正確答案)。

    讓我走出這段時光的便是今年。自己遇到了很多人,說過很多話,接受了形形色色的體驗。我覺得這很有意義。

    於此作為我自己的解釋,我覺得就是「現在的人生之中還有多少能與他人增進交流的時期呢」。就是那個、跟受歡迎期一樣(順便一說,本人的受歡迎期還一次都沒有來到。神啊,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降臨呢?)。說是受歡迎期未免言過其實了,現在對自己來說是開闊視野的時期,我是這麼想的。

    我預感,這個週期也許在數年之後會再次關入密封的殼裡。

    然後我又想到,能夠像這樣解釋事物也很重要。

    回首往昔,感覺像「啊、我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迎來了受歡迎期啊」(這是打比方,我的受歡迎期還沒來)這樣的「現在回想的話」性質的東西還真挺多,能感覺到現在進行中的實感,感覺還真是挺厲害的。

    畢竟這是作為自己的人生初體驗。

    所以也可能弄錯。就是那個、類似中二病的感覺。

    幾年後,回過頭來讀到這篇後記,萌生出「唔嘎嘎、寫的什麼啊,那時的我!記憶啊消失吧!記憶啊消失吧!」的想法,不停拿頭撞柱子的可能性十足呢(現在自己的預想中變成這樣的可能性是80%)。

    這是對還是錯呢?結果不會馬上揭曉。我覺得幾年後,或是等我壽終正寢之時才能明白。

    至於到底怎樣還是期待今後吧。

    ……也許有種洩氣的感覺。嘛、偶爾也是會有這種事情呢。

    雖然有點早,接下容我獻上今年最後的謝辭——

    今年對本人是頗具意義的一年。

    作為作家閃亮出道,還出版了合計四本書。

    在此之前,我都是一個人默默寫著文章。這裡多虧了責編閣下提出的寶貴意見,紅蘋果老師獻上的精美插畫,還有各位的鼎力相助才能完成這一冊書,讓這一冊書問世。給了我這難能可貴的經歷。

    對於這件僅憑我一己之力終究無法企及的事情,能夠借助大家的力量得以實現這一狀況,由衷地表示感謝。

    還有拿起這本書,正在閱讀的讀者,請讓我獻上一禮。

    給我慕名信的大家。我會像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去拜讀的。由於事情繁多無法回復,但還請容我藉此機會傳達感激的心情。

    真的非常感覺。

    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接下來是次卷預告,殘留著許多未解之謎,七七七收藏爭奪戰趨於正規,在這一方面,七重島上演了一場大事件。其中,重護和其他人物將如何行動呢?

    敬請期待。

    最後是一則宣傳。

    現在七七七系列的一位主要人物——一級天災為主人公的番外作品『一級天災極不情願的名推理』正在FBonline上連載,請務必賞光(免費閱讀)。

    在這裡,祝大家有個好的年尾。

    二〇一二年 十一月某日 鳳乃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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