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討論區

標題: 嵐月夜 -【重生之NG人生】《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4:39 PM     標題: 嵐月夜 -【重生之NG人生】《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a6360650 於 2016-6-25 01:28 AM 編輯

【書名】:重生之NG人生

【作者】:嵐月夜

【內容簡介】:

  當白微發現她能回到昨天重新來過的時候,

  她以為她獲得了一個巨大逆天金手指。

  但當她一連過了七個7月16日的時候,她就知道是她太甜了……

  到底是誰在冥冥中一直NG她的人生啊?

  敢不敢派個導演出來指導一下!?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4:4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10:50 AM 編輯

第1章 重回「昨天」

  對於白微來說,7月16日這天簡直是她有生以來過的最糟糕的一天,沒有之一。

  7月16日,也就是今天,是他們班吃畢業散伙飯的日子。同時,這一晚還要為同班同學、她暗戀了兩年半的風雲才子呂卓遠餞行,白微無論如何都不該遲到,且必須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給呂卓遠留一個最為美好深刻的臨別印象才對。

  可她在參加了一個重要面試之後坐上地鐵,就十分罕見的遇上了地鐵站故障,被迫半路下車改乘公交。

  本來坐公交也沒什麼,不到高峰時段,公交車上人不多,又是直通學校——散伙飯就定了學校附近的餐廳。如果不是公交車半路拋錨的話,這一路也算是順利。

  可惜沒有如果,白微下了公交車,穿著高跟鞋站在馬路邊招手招了十多分鐘,一個出租車都沒攔到,然後毫無準備的被一陣急雨淋了個透。

  早上精心用卷髮棒燙出的卷髮被雨水淋得現出原形,一綹一綹貼在白微臉上;面試後特意去買的粉藍雪紡裙濕漉漉貼在身上,一陣風吹過,白微連打了兩個噴嚏;還有臉上化的妝……,白微實在沒有勇氣拿出鏡子來照一照。

  此時晚高峰到來,雨後的路面交通擁擠不堪,等她好不容易打到車、狼狽萬分的趕到散伙飯地點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足足遲到半個小時。白微顧不得服務員異樣的眼光,問清了衛生間所在,就匆匆忙忙奔過去,打算換掉身上半濕的裙子,穿回面試時那身略微正式的衣服。

  白微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認輸的人。她路上就想好了,只要換好衣服,再洗乾淨臉,把頭髮梳順了綁個馬尾,她白微就又是水靈靈美少女一枚~( ̄▽ ̄)~!

  然而,就在衛生間的門距離她只剩短短十步遠的時候,她左手邊的一間包廂門忽然被人從裡打開,白微匆忙間往旁邊閃開一步,腳落地時不知怎地一滑,十公分的細高跟「啪」的一聲就斷掉了……。

  「白微?你怎麼才來?這是上哪游泳去了?哈哈哈!鞋跟怎麼也斷了?」

  哈哈哈,哈你妹!白微勉強用鞋跟完好的左腳站定,右腳懸在半空,看了一眼面前滿臉通紅、顯然喝得不少的男同學,隨即把目光投向包廂內。

  也許是男同學的笑聲太大,此刻包廂內或坐或站的人都轉頭望著她的方向,她心中傾慕的那個明天就要出國的男神呂卓遠身穿一件淺藍襯衫,正風姿卓立的握著麥克風站在台上,他身旁一個美人亭亭玉立,正是班花肖琳琳。

  忽然靜下來的包廂內,《因為愛情》的伴奏樂曲格外好聽,可是原本要對唱這首歌的金童玉女卻都只顧詫異的望著門口,誰也沒有開口唱歌。

  老天你能不能劈個雷下來讓我就地消失啊啊啊啊啊!!!這根本不是我要的出場方式啊啊啊啊啊!!!

  白微悲憤捂臉、一瘸一拐的鑽進衛生間,收拾好了自己,卻再沒有了跟呂卓遠說話刷好感的心情,乾脆自暴自棄喝了個爛醉,連自己睡在哪裡都不知道。

  早上醒來時,燦爛陽光透過深藍窗簾灑了一床,白微望著窗簾發了會呆,心想李玥還挺講義氣,竟然把自己送回了家。

  「微微,怎麼還沒起啊?快10點了!」門外老媽敲響了門。

  白微有些惆悵,10點了,好像呂卓遠的飛機就是10點的,自己昨晚真是糗斃了,居然連句「保重」都沒跟他講!唉。

  她一想起自己昨晚出的糗,就忍不住把臉埋進枕頭裡,恨不得買一塊萬能橡皮,把昨晚的一切都擦乾淨,或者乾脆坐上時光機,回到昨天去重來一次。當時出了地鐵就該直接打車嘛,省那十幾二十塊有什麼用?能挽回她在呂卓遠心中的形象嗎?

  得!不!償!失!白微正在懊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摸出手機,看見是李玥來電,便接了起來。

  「白微,你一會兒有事嗎?」

  「沒什麼事啊,怎麼了?」

  「沒事陪我去做頭髮吧,我要燙個大波浪!」

  白微疑惑:「你昨天不是燙好了嗎?」

  「我哪有燙?你睡糊塗了吧?」

  「誰糊塗了?你昨天早上不是給我打電話說要去做頭髮,我說我下午有面試,然後你自己去了嗎?」白微說到這裡,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我昨晚看見你的時候,你就是一頭大波浪啊!」還很顯老!

  電話那頭的女孩沉默半晌,才歎息一聲:「微微啊,雖然呂卓遠要走了,但你也不用這麼失魂落魄吧?你倒是說說,你昨晚在哪看見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走了呂卓遠,還有千千萬萬的美男子等著你寵幸呢!」

  「當然是散伙飯了!唉,快別提呂卓遠了,反正也已經走了。」

  「我說你現在是不是還在夢遊啊?你先好好看看日曆吧!」

  白微疑惑的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9點48分,7月16日,星期四。日曆怎麼了?沒什麼呀?

  她正摸不著頭腦,老媽已經再次來敲門:「微微快起來,你不是說下午還有面試嗎?衣服我給你熨好了,快起來吃點東西,好好捯飭捯飭。」

  她懶洋洋的回:「媽,我面試是昨天,你搞錯啦!」

  「什麼我搞錯了?你昨晚跟我說今天下午兩點去面試,叫我給你熨衣服,還說今晚吃散伙飯,晚了就住在宿舍裡不回來了,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白微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對啊!16號晚6點,散伙飯!今天是16號,那昨天……,昨天難道是她做的一個夢?白微忍不住抬手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嘶」,真疼。

  現在肯定不是夢,先起床再說!白微飛快刷牙洗臉吃東西,然後習慣性刷了一下微博,看見熱門上飄著一條最新新聞:劉晨曦郭穎戀情曝光。

  白微的手不由一頓,這條新聞她看過!劉晨曦是她最近喜歡的一個小鮮肉明星,郭穎是她一直很不喜歡的作女演員,他們兩人戀情曝光,是因為劉晨曦夜宿郭穎家,忘了拉窗簾被狗仔拍了個正著。白微甚至記得其中一張照片是劉晨曦側頭親吻郭穎的面頰,因為照片有點模糊,顯得他的側臉特別美好。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點開新聞,裡面的文字描述與她記憶中的分毫不差,而那張她記憶深刻的照片就在第三張!再看發表時間,正是16日凌晨!

  這是怎麼回事?白微一手握著筷子一手抓著手機,整個人呆若木雞。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吃飯不要看手機!」白母李梅抬頭看見她盯著手機發呆,忍不住說了一句。

  白微茫然抬頭,客廳的電視裡正演著郭穎的新劇,她下意識說道:「媽,郭穎跟劉晨曦戀情曝光了。」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說過這句話的,老媽是怎麼回的來著?哦,她說:「你不是說劉晨曦跟孫瑤才是一對嗎?」

  剛想到這裡,沙發上的李梅已經一模一樣的說道:「你不是說劉晨曦跟孫瑤才是一對嗎?」連語氣都跟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白微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是她在夢裡,還是她經歷的昨天只是個夢?做夢會夢到這樣細緻的情節麼?她忍不住又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立刻感覺到了真實的疼痛。

  不是夢,難道她是重生回昨天了?這也太坑了吧,人家重生都是回到小時候,最次也是幾年前,這樣才能未卜先知、改變命運、成為人生贏家,她重生回昨天,有什麼意義麼?

  等等,有!意!義!她剛才不是還想坐時光機回到昨天嗎?現在夢想成真,她居然還在抱怨!?

  白微興奮起來,對呀,現在還是16日,一切還沒有發生,一切都來得及。她歡快的吃了飯,好好給自己化了個妝,然後穿好衣服拿好包包,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出門去了面試地點:遠大國際大廈。

  到15樓前台報姓名,然後去接待室等待,滿屋子的應屆畢業生,一切都與她經過的「昨天」並無二致。之後的兩輪面試更是重演了一遍昨天的戲碼,白微按部就班應付過去,心裡只想著這次務必要以完美形象出現在呂卓遠面前。

  從寫字樓出來,想到「昨天」呂卓遠穿的淺藍色襯衫與自己那條仙氣十足的粉藍雪紡裙很配,白微還是拐去商場買了下來穿上。價格跟「昨天」一模一樣,7折369塊。

  之後地鐵再次半路停擺,白微心中越發篤定,出了地鐵站就打車直奔學校——這樣她總不會再次變成落湯雞了吧?

  這一路順暢無比,她到學校下車時才五點二十。想到現在去飯店還有些早,白微便往校園裡溜躂了一圈,想最後瞧一瞧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然而,就在白微意態悠閒的晃到半路之時,急雨再次不期而至……,她慌亂之中踩著十公分高跟鞋疾奔向前方圖書館,卻不小心扭了腳。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狼狽萬分的推門而入時,面前端正站著的,正是呂卓遠。

  Shit!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4:48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46 AM 編輯

第2章 這不科學

  她怎麼就沒想到學校也會下雨?!求NG重來,下次她一定要帶一把傘!

  呂卓遠看見她這副狼狽相,滿臉驚異,卻立刻拿出一包紙巾遞給白微,並問道:「你還好吧?」

  白微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還好,謝謝你,我去一下衛生間。」天啊,妝千萬不要花了啊!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折斷鞋跟的杯具,這次她快速挪著小碎步溜進了衛生間。

  「還好還好,今天淋的雨不多,妝沒花,裙子也還好。」白微一邊用紙巾吸乾臉上頭上的雨水一邊碎碎念,並順便在臉上撲了一層干粉補妝。

  她仔細整理好儀容,對著鏡子向自己露出一個微笑,暗自鼓勁:「白微,別怕,這次沒有那麼糗,你一定能挽回在呂卓遠心中的形象!」

  想到這裡,白微順便對著鏡子練習了一下如何溫婉優雅的微笑,直到自己覺得滿意了,才轉身邁步打算出去。

  然而,右腳剛一落地,立刻傳來一陣酸痛,白微咧了一下嘴,這才想起剛才在外面崴了一下。進衛生間之前,因是在呂卓遠面前,她為了背影好看,咬著牙如常行走,這會兒四下無人,免不得要呲牙咧嘴,蹲下去揉一揉。

  恰在這時,白微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包裡摸出手機,發現是呂卓遠打來的,忙接聽。

  「喂,白微?你怎麼樣?怎麼還沒出來?」

  「啊,我沒事。你還沒走?」

  「嗯,我騎車來的,正好時間快到了,順路帶你去飯店吧。」

  白微立刻心裡暖意融融,「好啊,那謝謝你了,我馬上就出來。」有心上人在外面等著,她頓時就不覺得腳疼了,努力正常的走出衛生間,到門口找到了呂卓遠。

  「你腳沒事吧?我剛剛看見你進來的時候,似乎有點……」呂卓遠看見她過來,關切問道。

  白微微笑搖頭:「不要緊,就輕輕崴了一下。你怎麼在圖書館?」

  「我來還書。你呢?怎麼這個時間到這裡來了?」

  白微亮出練習過的矜持而溫婉的笑容,回道:「來早了,就想再進來看看。」

  呂卓遠會心一笑:「是啊,畢業了,就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不過現在快六點了,我們出去吧。」他帶著白微走出圖書館,找到停在外面的自行車,先擦乾了車上的雨水,回頭要叫白微坐到後座上時,發現她穿著一身十分淑女的及膝裙,要是坐到車上來,路上難免走光,不由微微蹙眉。

  白微發現他的目光,自己也跟著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這身行頭根本不適合搭他的車,忙又端莊微笑道:「我忘了今天這身不方便了。」

  呂卓遠笑著點頭:「那就一起走吧。」

  他推著車走在外側,白微則與他隔了一輛自行車走在裡面,心裡波瀾起伏的想了許多,一開口卻只是問:「明天幾點的飛機?」問完這個她立刻懊悔,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幹嘛要問?!

  「上午10點。」

  白微繼續沒話找話:「多久能到呀?」

  「13個小時,下飛機正好是當地時間下午。」

  「哦,那還挺好。」白微嘴裡說著客氣話,心裡卻在罵自己,還好個頭!說這些有什麼用?為什麼不說點關鍵的?

  她正懊惱,呂卓遠忽然把話題轉到了她身上:「聽說你已經接到offer了?」

  白微回神:「嗯,是有一個,不過是私企,規模不大,待遇也一般。」

  「現在就業難,你能一畢業就找到工作,已經很不錯了。」

  白微客氣道:「哪比得上你能申請到去名校留學。」

  兩人就這麼一路說了些客客氣氣的套話,很快就到了餐廳,同學們圍上來說話,之後各自入座,她再沒了與呂卓遠單獨說話的機會。

  直到幾杯啤酒下肚,白微才鼓起勇氣舉著杯子去向呂卓遠敬酒:「別忘了這些同學,常回來看看。」

  呂卓遠一直不停被敬酒,白皙的臉上已有了紅暈,聞言頻頻點頭,與她碰了一下杯子:「當然。」喝完酒又叮囑白微,「要是明天起來腳還疼,就去找醫生看一下。」

  白微只覺鼻端一酸,點頭道謝後,終於說出了前次沒機會說的「保重」。

  這一晚她清醒著自己打車回了家。晚上入睡前,想起呂卓遠的溫暖俊美的笑容,不聲不響等在衛生間外,以及去飯店路上他體貼放慢的腳步,只覺酸意滿心,幾次拿起手機來想發個短信表白,卻總是編輯到一半便不知如何繼續,只能頹然放下,將手機丟到一邊床頭櫃上,再感歎一聲彼此無緣,翻身睡去。

  然而,一覺醒來,不等白微回味昨日,老媽敲門的聲音已經如約響起:「微微,怎麼還沒起啊?快10點了!」

  白微一個激靈翻身坐起,轉頭四顧找手機,手機卻不在她記憶中的床頭櫃上,而是自枕頭底下響了起來。白微小心翼翼的挪開枕頭,就見屏幕上閃爍著一個名字:李玥。

  她遲疑的接聽了電話,那端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白微,你一會兒有事嗎?」

  一字不差!連語氣語調都一模一樣!白微只覺渾身寒毛直豎,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喂?白微?喂?」

  白微勉強寧定心神,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的回答,然後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啊,下午有個面試,你什麼事啊?」

  接著就聽那邊回道:「面試?你不是有offer了嗎?怎麼還去面試?別去了,跟我做頭髮去,你男神明天可就要出國了,你今天不好好拾掇一下自己,對得起他嗎?」

  Σ( ° △ °|||)︴,這是第一回合她和李玥對話的原話!怎麼又NG重來了?!

  白微草草打發了李玥掛掉電話,再次查看日曆,果然手機上顯示的還是7月16日。她不死心,用手機上網百度「時間」兩個字,接著搜索框下立刻出現醒目的:「09:48:35,BJ時間,星期四,2015年7月16日」。

  她對著屏幕發呆,眼看著時間的秒鐘一直在跳動,很快就變成了9點49分,白微再也無法淡定,丟下手機跳下床,飛奔到客廳裡問媽媽李梅:「媽,今天星期幾,幾號?」

  李梅被她弄的有點茫然:「星期四啊,16號。」

  這不科學。已經過了兩個7月16日的白微呆呆想道。

  能回到過去已經不科學了,兩次回到過去的同一天更不科學!發生了什麼事?她沒有被雷劈,也沒有被隕石砸到,她的7月16日只是有點倒霉,怎麼就過不去了?!

  李梅看女兒光著腳站在地上發呆,便抬手拍了她一把:「你不是說下午還有面試嗎?發什麼呆?衣服我給你熨好了,快去洗臉刷牙吃飯,一會好好捯飭捯飭。」

  ……媽你能不要再說這些我已經聽過兩遍的話來嚇我了嗎?

  她夢遊一般的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又夢遊一樣的吃了飯,並在自己完全沒回過神的情況下化好了妝、給頭髮做了造型。直到她從鏡中看到自己與之前完全無二的妝容時,白微才猛然回神。

  這真的太可怕了!她化妝水平有限,每次化完妝的樣子都有差異,是絕不可能有兩天化出來的妝容一模一樣的情況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老天不想看她留遺憾,一再給她機會向呂卓遠表白?

  這樣一想,白微頓時覺得那股懼意消去許多,再回想起「昨晚」的悵然心酸,她立刻又蠢蠢欲動起來。

  反正現在的她也沒有頭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吧。

  白微換好衣服,特意往包裡塞了一把折疊傘,然後出門去面試。她面試的這一家公司叫蘊秀日化,主要是做化妝品的,中外合資,待遇優厚,她面試的管理培訓生職位更是香餑餑,據說管理培訓生輪崗通過之後,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走上了管理崗位。

  之間蘊秀曾經在白微就讀的A大舉行過宣講會,當時白微投了簡歷,與到場的HR聊了幾句,所以才有機會入圍這次複試。複試一共安排了兩輪,第一輪是群面,無領導小組討論形式;第二輪單獨面談,主要是更深入瞭解應聘者的特長以及應聘者自己對以後職業方向的考量。

  白微在第一回合的群面中表現平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發言沒有說服力,觀點太過大眾,被小組內其他應聘者批駁的毫無還手之力。第二回合她的心思就沒放在面試上,只重複了第一回合的觀點。

  眼下她已經是第三次走這場戲,難道還用原先的爛劇本?白微在心裡悄悄搖了搖手指,然後做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選擇。

  然而——白微多希望生活裡沒有這個詞彙——她草草改弦更張,並沒有足夠的論據維護她的觀點,於是在小組討論中再一次被強勢壓倒毫無還手之力……。

  QAQ看來她的攻略方向還是在呂卓遠身上,男神等我!  

---------------------------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避免誤會,我先說明,呂卓遠並不是男主O(∩_∩)O~

  註:管理培訓生指一些大企業自主培養企業中高層管理人員的人才儲備計劃。通常是在公司各個不同部門實習,瞭解整個公司運作流程後,再根據其個人專長安排。最後通常可以勝任部門、分公司負責人。訓練對像一般是畢業三年之內的大學生,主要是應屆畢業生。

  群面,即無領導小組討論,由一組應試者組成一個臨時工作小組,討論給定的問題,並做出決策。小組臨時拼湊,並不指定誰是負責人,目的在於考察應試者的表現,看誰會從中脫穎而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4:54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47 AM 編輯

第3章 到底誰是導演
  
  這次白微出了遠大國際大廈之後,乾脆放棄了那條粉藍裙子,轉頭買了一件白T搭牛仔背帶褲,換上以後整個人陽光活潑的一塌糊塗,她就不信這次不能坐上男神自行車後座!

  白微繞開會出故障的地鐵,直接打車到學校,先一步在圖書館門口「偶遇」了來還書的呂卓遠,就著他手上捧著的書,跟他談起英國文學,然後一同欣賞外面突然而至的急雨和被雨水洗刷乾淨的青翠樹葉。

  耶!這一次終於沒有被澆成落湯雞!白微得意的在心裡比出剪刀手,並在雨後心願得償,笑意盈盈的坐到了呂卓遠單車後座上。

  「要是被李玥她們看到我搭了你的車,她們一定羨慕死了!」白微扶著後座邊緣,只能看見呂卓遠的後背,終於拋下一直故意偽裝的矜持,大聲說道。

  呂卓遠似乎也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好羨慕的?自行車而已,又不是寶馬。」

  白微深吸一口氣,心說都第三回了,我要是還不敢說,也太慫了!

  「重要的不是車,是人啊!你可不知道,當初我們全寢室的人都暗戀你呢!」

  很好,就是要這樣若無其事、嘻哈玩鬧的語氣!白微你做的很棒~\(≧▽≦)/~!她無視手心裡冒出的汗和感到發燒的臉頰,自己給自己點了十個贊。

  前面騎著車的呂卓遠察覺不到她的異樣,只笑著回道:「包括你嗎?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白微不停在心中鼓勵自己,硬是厚著臉皮說道:「當然包括了,我比她們都癡情呢!」

  呂卓遠笑出了聲音:「我可真沒有發現,我還以為你暗戀的是盧子峰。」

  ……誰暗戀那個騷包了?我會跟他走得近,還不是因為你們關係好?白微在心中忿忿反駁了一句,面上卻不敢直言,只嘻嘻哈哈的說:「怎麼可能?朋友妻,不可戲呀。」

  盧子峰也是他們同班同學,跟呂卓遠十分要好,也跟白微同宿舍另一位女生張一容談過戀愛。

  呂卓遠聽了只是笑,顯然完全沒把白微說的話放在心上,白微也並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回應,只覺得自己表達出這份心情就足夠了。

  而且她今天表現的十分完美不是嗎?連一點醜都沒出呢!她竟然還跟呂卓遠相談甚歡呢~\(≧▽≦)/~!

  白微心滿意足的跟著呂卓遠去了餐廳,十分愉快的吃了一頓散伙飯(囧),之後微醺著與大家告別,還特意走到呂卓遠面前目光真誠的祝福道:「前程似錦,早日衣錦還鄉。」

  當時呂卓遠的目光溫柔又多情,讓白微就算在夢裡都回味不已,然而,美夢總是用來被驚醒的。

  「微微,怎麼還沒起啊?快10點了!」

  魔咒一般的敲門聲又雙若綴響起了!!!Σ( ° △ °|||)︴

  驚醒過來的白微呆呆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直接掛掉了李玥打來的電話,整個人癱到了床上。

  老天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難道我第三回合做的還不夠嗎?還想要我怎樣啊摔?!就算一再NG也請給個理由好不好?

  白微想到NG,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這不會是誰跟我開的玩笑吧?手機時間可以改呀!李玥耍她更是駕輕就熟,只有老媽和別人配合玩她的可能性比較小……。

  不過上網查的BJ時間應該做不了假呀!白微再次用手機瀏覽器搜了一下時間,然後屏幕無情的顯示了2015年7月16日。

  她得想個辦法標記一下。白微目光在自己臥室內掃視了一圈,然後跳下床找出筆在檯曆的7月16日上畫了一個圈,想了想,又寫上「不要NG」。

  寫完覺得不夠,又打開手機上的行事歷,在7月17日添加了一個活動,寫上「very good過了!」,並設定了早上8點鐘準時提醒。

  做完這一切,白微又有些茫然,接下來要怎麼辦?呂卓遠溫柔多情的目光忽然出現,白微思索良久,決定放棄上一回合無意義的試探和自欺欺人的所謂「表白」,改為嘗試認真瞭解他。

  上一回合白微已經發現她所瞭解的呂卓遠不過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樣子而已。真正的呂卓遠並不喜歡端莊淑女,反而在看到她一身陽光女孩裝扮時眼睛一亮;他寫的一手好文章,參加辯論賽時口若懸河、旁徵博引,卻並不是她以為的文藝青年,反而熱愛通俗文學……。

  他甚至還有點八卦,居然留意了自己跟盧子峰的來往,並且在自己說起全宿舍都暗戀他時,一點自謙羞赧之意都沒有,反而在她強調自己的「癡情」時,在笑聲裡帶上了些不易察覺的得意。

  白微確定了自己的攻略方向,在老媽的催促聲中收拾好了再次出門面試,面試完換了裝就直接奔赴學校去刷呂卓遠。

  憑藉著前兩個回合的瞭解,這一回合白微很快就把呂卓遠對她的好感度刷到新高,並成功加深對他的瞭解,確定他兩個月前已經與女友分手。超脫凡塵的男神走下神壇,兩人間的距離自然而然拉近。

  曲終人散時,呂卓遠甚至主動說了一句「以後常聯繫」。

  這簡直是一曲美好戀歌的開始嘛!白微歡欣鼓舞,乾脆也不回家了,跟著李玥等人回宿舍,並在入睡之前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想:「這回應該不會NG了吧?就不信『你』還能把我搬回今早家裡的床上!」

  白微下定決心,要是早上醒來她還在宿舍,並已經到了7月17日,那她就去機場給呂卓遠送行!

  然而——世上總有無法躲開的然而,命運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白微不僅在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家中床上,還接連又過了三個7月16日!

  她每天早上畫在檯曆上的圈越來越大,卻每一次都像在網吧自帶還原系統的電腦上裝的軟件一樣,只要重啟,就消失無蹤。至於手機上的行事歷提醒,更是從來沒有響過。

  白微只能一遍一遍的刷呂卓遠,將他的喜好瞭解的一清二楚,等到第七回合的時候,呂卓遠已經對她相見恨晚,還問她有沒有考慮過也出國留學幾年。

  她整個晚上都心潮澎湃,覺得在攻略呂卓遠這條路上,自己已經做到了能做的極致——畢竟她絕不可能僅用短短幾個小時,就讓自己與男神義無反顧的墜入愛河,尤其在他明天就要出國留學的時候。

  這一次一定不會NG了吧?白微對這第七個7月16日十分滿意,並忍不住認真的考慮起自己也出國留學的可能……。

  然而。

  白微又一次在7月16日的早上從家中床上醒來了╮(╯_╰)╭。

  到底誰是導演啊 (#‵′)凸?!你有本事NG,你有本事出來導戲啊!白微擁被坐在床上,忍不住咬牙朝著窗外天空比了一下中指。

  痛定思痛,白微把這七個7月16日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覺得這番經歷似乎在哪裡看到過,好像有一部電影就是這麼演的,叫什麼來著?問問度娘!

  她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再次掛掉李玥打來的電話,飛快在搜索欄打下:一個人不停重複同一天的電影。

  「啊,對!就是這個,《土撥鼠之日》!」

  白微索性打開電腦找到這部電影,直接拖到男主發現自己重回昨天那裡看了起來。電影一共才1小時40分鐘,她頂住老媽催促的壓力堅持看完,然後發現自己真是太蠢了!

  生活如約重演,電影男主能輕而易舉的泡到美人、拿到運鈔車上的錢袋子、趕場幫助別人、學習各種技能,最後甚至贏得了全鎮人民的喜愛和獨屬於他的愛情,她怎麼就一根筋的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刷呂卓遠好感身上,她明明還有很多其他事情可以做!

  比如關注一下今晚雙色球的開獎號碼……。

  咳咳,不過就算今晚開獎,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到達7月17日,所以還是先想想今天的事情比較好。

  首當其衝的就是面試。她已經去了七次,對所有面試流程幾乎倒背如流,可是之前白微一根筋刷呂卓遠,都只把這事當做日常任務隨便做了,根本沒有用心思考過怎樣在群面中脫穎而出,進而得到六個管理培訓生名額中的一個。

  群面時他們30個面試者分了三個小組,白微所在分組得到的題目是:成功路上,你認為能力和機遇哪一個更重要?請做傾向性選擇,並列舉出3個支持這一選擇的理由。

  小組每個成員寫下自己的選擇後,開始自由討論,並在限定時間內,整個小組達成共識,選派一名代表向考官報告討論情況和結果。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白微在第一回合時選擇了能力,被批駁打擊之後,她在第三回合選了機遇,仍舊沒能出彩。於是再之後的幾次,她就乾脆隨波逐流了。

  如今第八回合已經開始,白微決定奮起一回,她要成為小組中表現最出色的那個人,贏得這個職位!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03 PM

第4章 臨時改劇本的面試
  
  白微仔細思考一番,又上網搜了些應對技巧,發現這個題目無論選擇哪一個作為結論,都不可能有十分嚴謹不可攻擊的理由,考官設定這個題目,更多想考察的還是面試者的邏輯分析能力、語言表達能力以及說服力。

  她現在已經知道題目,還知道別人都會提出怎樣的觀點,要是還不能贏,乾脆也不要去複試算了!

  白微做好準備,化了個清新淡雅的妝,穿上媽媽熨好的衣服,鬥志昂揚的再次去了遠大國際。

  她自從進了遠大國際大廈就一直維持著淺淺的得體笑容,看人目光真誠而不唐突,在面試官公佈了考察方式之後,立刻選擇了一個面向角落裡考官的位置坐下。

  十人小組坐了一張圓桌,六女四男,白微的位置背對會議室的門,直面落地窗,正好能讓對面的人將她的面部表情看個一清二楚。

  此時白微zhuangbility的能力已有長足進步,她目不斜視的低頭寫下自己的答案,一臉的胸有成竹。在大家各自寫下選擇和理由之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主動挺身而出,表示要擔任整個討論的主持人。

  白微記得這個男生叫陳若誠,S大經管系高材生,在校做過學生會主席,組織能力一流,本來就是他們這個小組裡最出色的一個。她沒有表示異議,而是跟大家一樣表示同意,並隨即提出負責計時並第一個闡述觀點。

  因為她的捷足先登,本來自告奮勇計時的女生只能退而求其次,承擔了整個討論的記錄工作。

  蘊秀HR專員見這個小組很快就進入流程,也就放心的坐下來看他們進行討論。

  這已經是白微第八次面對這個場景,她心中早已沒了忐忑不安,剩下的只是濃濃的興奮,「大家好,我叫白微。我認為,成功路上,機遇比能力更加重要。因為第一,有機遇才有施展能力的舞台,就比如今天這場複試,要不是蘊秀提供了這個機會,在座諸位又怎麼會有機會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呢?

  「第二,能力是可以逐漸累積鍛煉的,但機遇可遇不可求,萬一錯過,極有可能就此與成功無緣;第三,成功之路千條萬條,只有能力沒有機遇,終將不得其門而入,那麼就算能力再高,也難以獲得成功。」

  白微的三個理由相輔相成,互為因果,首先說明機遇的重要性,沒有機遇,能力就像是錦衣夜行,無人能識,接著指出能力不如機遇那樣不可或缺,最後說明機遇才是通往成功之路的鑰匙,三條理由直接推導出「機遇比能力更加重要」的結果。邏輯清晰,表達完整。

  她陳述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語速不緊不慢,語聲柔和、字正腔圓,保證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被人聽清,顯示出了足夠的自信。

  一分鐘陳述時間,白微使用的剛剛好,說完還對著大家微微點頭:「以上就是我的觀點,謝謝。」

  坐下之後,白微目光掃過角落裡觀察的面試官們,有意與他們目光對視一秒。她神情始終如一,既不露出得意之色,也沒有特別鬆弛,似乎剛剛的發言就只是隨手為之,如同平常的課堂問答一樣。出色扮演了心理強大的自信girl一角。

  接著每個人都用一分鐘陳述了自己的觀點,白微開了秒錶計時,認真履行職責,等到了自由討論時間,更是嚴格執行每人每次表述兩分鐘的限時,不讓任何一個人超時。

  這一環節白微沒有急著發言,她等小組成員基本都表述過觀點、交過鋒之後,才舉手說話。

  「我覺得李同學說的很好,錐處囊中,其末立見,能力顯然很重要。但若是沒有那個囊呢?若錐子是被埋在土中呢?一個恰好能被錐子扎破的囊,難道不是機遇麼?」白微說著環視了一下整間會議室,並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此時此刻,我們每個人都好比那個錐子,而這間會議室就像是那個囊、不是打鹵囊的囊,是膠囊的囊哦。」

  春晚的梗一說出來,大家都笑了,加之這間會議室並不是中規中矩的四方形,而是縱深狹長、四角都帶著圓弧,確實很像是一顆膠囊,這個小小的玩笑便顯得很合宜。

  之前針鋒相對的氣氛一掃而空,白微繼續笑著說道:「我們每個人都在膠囊中極力展示自己,想刺破它露出自己的銳利,是為什麼?為了抓住機遇!如果說成功就是天上的太陽,那機遇就好比陽光,指引著我們努力提升能力逐日。可見機遇的重要性還是排在能力之前。」

  白微表現的絲毫沒有攻擊性,只闡述自己的觀點,並且說完就停了計時,並沒有非要滔滔不絕說滿兩分鐘,而是示意其他人可以繼續,又把總討論時間寫在紙上給陳若誠看,以便他能更好的掌控討論進程。

  有她盡責而到位的協助,又有陳若誠對進程的有力掌控,避免了很多無意義延伸討論,他們這一組很順利的在規定時間之前得出統一結論:成功路上,機遇比能力更重要。並由陳若誠做總結發言。

  陳若誠依舊是小組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這讓白微略微有點洩氣,她在最後環節還是沒有勇氣與陳若誠相爭。但是之後的單獨面談,面試官的態度和問的問題卻與前七次截然不同。

  「白微同學,我注意到你在簡歷中寫著你學過昆曲,還加入了戲曲社,可以給我們唱兩句嗎?」

  ……唱,唱昆曲?考官你是不是拿錯了劇本?白微目瞪口呆。

  四位考官一字排開,兩男兩女。中間靠左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紹說是人力資源總監羅民;另一邊挨著他坐著的女人看起來三十出頭,妝容精緻,梳一頭俏麗短髮,黑色緊身連衣裙將曼妙身材展露無遺,卻並沒有開口自我介紹,也沒有戴名牌工作證。

  要求她唱昆曲的考官是一個青年男人,也沒有介紹自己,他就坐在黑裙美女旁邊,衣冠楚楚、面貌俊雅,還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十足衣冠禽獸、啊不,斯文敗類、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嗯哼,不管了,誰叫他挑刺要人唱昆曲的!就是一副斯文敗類樣!╭(╯^╰)╮

  白微勉力收起驚慌之色,一邊腹誹一邊微笑道:「還是中學時學的,好久沒唱過了,今天也沒有開嗓……」

  「不要緊,你唱兩句聽一聽就好。」男人笑著接道。

  白微看其他三人臉上都一副興趣盎然之色,只得勉強點點頭,但她學的是旦角,還是以小嗓為主的閨門旦,不得不提出要求:「我先試試音。」說著起身側立,清清嗓子,深吸慢呼,接著就發出一串「咿」聲長音。

  她如是反覆兩回,想著畢竟是面試現場,也不好再高聲開嗓,只能挑了唱的最熟的兩句來唱:「裊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

  這一句婉轉動人、迤邐綿長,聽起來不緊不慢,卻須得氣息綿延不盡,白微許久不唱,剛剛又不過只是試探著吊了吊嗓子,哪起得到作用?唱到「庭」字時,氣息已經有些不足,等到「如」字時幾乎上不來氣,最後的「線」字勉強撐著,到尾音收處卻不免劈了音,露出低啞之聲,完全沒了閨門旦的清麗甜美。

  白微頓覺臉上一陣發燒,停下來赧然道:「好久不唱,獻醜了。」

  誰想到男人竟然意猶未盡的說:「這就唱完了?」

  白微一咬牙,扯開笑容說道:「您若是喜歡,等以後我入職了,好好練一練,再唱給大家聽。」

  「好啊,」讓人意外的,黑裙美女忽然開口接話,她的嗓音略微有些低沉,與容貌有些不符,「你一定記著回去好好練練。你唱歌怎麼樣?」

  ……我不是來應聘管理培訓生的麼?為什麼話題歪到唱曲唱歌上?白微莫名其妙,卻只能回道:「還好。」

  「一般說還好的,就是唱得不錯。」斯文敗類男又接口了,「唱兩句聽聽吧。」

  這傢伙怎麼一副封建社會大爺樣?白微表面的端莊大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人力資源總監臉上。

  誰知羅民居然鼓勵她說:「沒關係,唱兩句吧。」

  倉促之間,白微哪想到唱什麼歌好,只得拿出手機來翻播放列表,最後清唱了幾句《當你老了》。

  白微的嗓音一向清甜,又是清唱的,越加讓這首歌有了她自己的悠揚味道,幾位面試官聽著都覺很愉悅。之後終於進入正題,問了她一些常規問題,包括對蘊秀旗下品牌的瞭解、整體行業的認識、為什麼選擇蘊秀、對銷售和市場哪一個更感興趣、有沒有做過相關方面的project等等等等,基本都是前七個回合就問過的。

  這些問題才是白微有所準備的問題,她從容應答,然後著重講了幾句有關職業方向的規劃,幾個面試官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滿意了,羅民就開口說:「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麼?」

  「我想問一下,這兩位考官貴姓,是貴司哪個部門的?」白微打好了為下次重來做準備的主意,大著膽子開口,望著邊上那一男一女問道。

  斯文敗類男笑著自我介紹:「許暉永,蘊秀品牌銷售總監。」

  黑裙美女接著說道:「蘊秀市場部總監廖婧。」

  原來都是高管……,白微剛才那點惱火消失了,老老實實說道:「許總,廖總,今天沒好好準備,讓兩位見笑了。」等姐下次再來刷你們,一定給你們好看!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07 PM

第5章 完全不同的第八回合

  她又大致問了下管理培訓生輪崗定崗情況,羅民卻沒有多說,只說如果她能成功入選終試名單,到時自會詳細解說,然後就讓她回去等消息。

  白微這才知道還有一道終試的關要過,她前七次到底都錯過了什麼呀?

  出了寫字樓,想到接下來的行程,白微決定乾脆豁出去一回,把自己的心意跟呂卓遠表白了吧!反正他們已經這麼熟了不是嗎哈哈哈……雖然是單方面的……。

  而且就算他拒絕,自己也還是可以重來的,到時他什麼都不記得,不用尷尬~\(≧▽≦)/~

  就這麼辦了!白微買好衣服換好裝,雄赳赳氣昂昂的抬手打車,上車之後,司機問她去哪,白微在說出A大之前,心中一動,說了句:「去人民廣場,地鐵站。」

  這都第八回了,她也該做點之前行程裡沒做過的事了。白微恍惚記得,在第五還是第六回合裡,李玥刷微博,似乎刷到有人跳下地鐵2號線站台自殺,當場身亡不算,還讓整個2號線停擺了兩個小時。

  她既然預知了這件事,就該想想辦法阻止,雖說真想死的人攔不住,可冷血點說,畢竟死的方式多種多樣,何必選擇這麼慘烈又妨礙別人的死法呢?

  白微坐在車上一路都在想要怎麼找到那個人並攔住ta,卻不料這一路交通順暢,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人民廣場地鐵站,她根本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白微只能懷著忐忑下車進站,開始沿著2號線的站台來回溜躂,目光像雷達一樣搜索「可疑」人員。

  要不要找警/察蜀黍幫忙?人多力量大啊,再說有幾個著裝的警/察在這,那個人也許就不會跳下去了呢?可是她要怎麼讓警/察相信一會會有人跳軌自殺?她甚至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男是女、是年輕還是年老!

  白微在地鐵站來回徘徊,眼看著一列列地鐵進站又出站,人群聚聚散散,時間也越來越接近地鐵站封閉的時刻,卻還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後來她乾脆蹲了下來,眼睛左瞄右瞄,每次地鐵要進站都緊張的站起來,等地鐵出站時又蹲回去,如是幾番,她終於發現了一個頹喪垂著肩的中年男子雙眼失神的望著下面鐵軌。

  而此時地鐵進站的聲音隱隱傳來,白微看了一眼手機:16點45分。她第一回合被迫從地鐵上下來的時候,是下午五點,難道……白微的心砰砰急跳起來,她想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便立刻起身向男子走去。

  此時地鐵車頭的燈光已經隱隱可見,她不由加快了腳步,偏在這時,有人在身後喊:「小姐!小姐你等等!」

  白微眼睛裡只有那個探頭往外看的男子,根本顧不得別的,她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走,眼看就到了那男子身邊,手臂卻忽然被人拉住:「小姐別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自殺解決不了問題!」

  我衝動個毛線!誰要自殺了?白微回頭一看,是穿著保安服色的青年男子,忙說:「不是我……」又回頭指那個男子,「是他,哎,快攔住他!」

  原來就在她跟保安這一回頭糾纏的功夫,那男子已經往前踏了兩步,到了站台邊緣,白微心急如焚,怎麼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跳下去血濺當場,趁著保安愣神鬆手,她立刻縱身撲過去拽住了那男子的胳膊。

  此時列車呼嘯而來,男子下定決心湧身跳下,白微雖然及時拽住了他的手臂,卻仍被他的慣性帶得向前。眼看著連白微都要被拽下站台,保安小伙終於搶上來拉住了男子的另一個胳膊,同時與他同來的另一個保安也從後面抱住了白微,幾個人糾纏著把男子拖回站台上,列車接著便緩緩駛進站台停下。

  白微一身冷汗,整個人蹲在地上,似虛脫了般說不出話,拖著她的年長保安鬆手讓她自己蹲著,然後打電話報警。

  年輕小保安也是滿頭汗,指著呆愣愣跌坐在地的中年男子急聲道:「大哥你怎麼回事?你差點把你女兒帶下去知道不?」

  男子無神的雙眼看了看年輕小保安,又看了看還在急促喘氣的白微,喃喃道:「為什麼救我,讓我死了多好……」

  站台上的乘客看到剛才那驚險一幕,紛紛湧過來圍觀,還有人用手機偷偷拍照錄影。

  白微回過神來,顫抖著說:「我不認識他。」

  年長保安打過電話,看很多人圍觀,忙說:「大家不要圍觀了。沒什麼事了。」又叫白微和那男子一同到辦公室去,說警察馬上就到。

  白微正在後怕,腳上發軟,還是小保安伸手攙著,她才能站起來。那個要自殺的中年男子也坐在地上不起來,是年長保安硬把他拖進了辦公室。

  「你不認識他?那你剛才在站台上來回溜躂那麼長時間,找什麼呢?」小保安一路扶著白微,還不忘追問,「我們監控室的同事看見,還以為你想不開要跳下去呢!」

  白微回過神來一想,自己剛才那動作是有點可疑,地鐵來了那麼多趟,偏偏不上車,後來還偏趕著車要進站的時候起身,在監控裡看,一定很像個猶豫不決要自殺的人。

  「哦,我跟一個同學約好了,他第一次到本市來,我在這裡接他,誰知道車來了那麼多趟,他都沒到。」白微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在這裡埋伏著等人自殺,只好隨口扯謊。

  小保安沒多想,點點頭:「是這樣啊,那你怎麼發現這大哥要跳下去的?」

  「我看他神情絕望,眼睛一直望著下面鐵軌,離站台邊緣也太近了,本來只想去勸他往裡面站一站的。」

  兩人一問一答間到了辦公室,小保安讓白微坐到椅子上,給她倒了杯水,年長保安則與那中年男子說話,「你這年紀,也上有老下有小吧,怎麼就想不開要去自殺?你死了,讓一家人怎麼辦?」

  中年男子似乎也回過了神,聽了這句話,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把白微三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大男人,忽然雙手掩面、失聲痛哭,這畫面也是夠震撼的,白微呆呆看著他,兩個保安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幸好警/察蜀黍接警後很快來到,接手了勸慰中年大叔的工作。

  白微看看時間不早,她還要去攻略呂卓遠,便簡單與其中一個警/察說了經過,留了自己的姓名和聯繫方式之後就先離開了。

  此時地鐵如常運行,白微乾脆坐上了地鐵,忍不住為自己剛才做的事感到了一點點的驕傲。

  這次她到A大的時間稍微晚了點,不過也還是趕在急雨之前進了圖書館,並成功「偶遇」呂卓遠。她先憑借自己對呂卓遠的瞭解刷了點親密度和好感度,然後忽然提起大二時的一件事。

  「你還記不記得,大二那年你參加校園辯論賽,決賽之前,你忽然嗓子發炎,幾乎不能發聲。」白微望著外面適時而至的急雨,微笑著說。

  呂卓遠有些驚訝:「你怎麼記得這件事?」

  白微想到那時的自己,略有些羞澀的垂眸低頭,柔聲道:「我當然記得。那幾天下了一場大雨,我淋了雨感冒,去醫務室拿藥,正好看見你在打吊針,臉上都是焦急和煩惱,我想著一定要幫你好起來,順利參賽,就打電話回家,求我媽媽煮了川貝冰糖雪梨……」

  呂卓遠聽得滿臉不可置信:「你是說,那個保溫餐盒裡裝的川貝冰糖雪梨,是你送來給我的?」

  白微看他很是激動,更加不好意思,點頭道:「是啊,我騙我媽說,是我自己喝,特意每天下課回家去取,然後再趁著你去打針之前,把餐盒送過去,請護士姐姐交給你……」

  「你送了幾天?餐盒是什麼顏色、上面印了什麼圖案?」呂卓遠不等她說完,就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很用力,白微覺得有一點疼,但又覺得他如此激動,顯然對這件事很是在意,心裡對表白一事多了點信心,就回道:「送了三天啊,然後不就到了決賽了麼?餐盒其實是我媽媽他們培訓學校定制的禮品啦,第一天的是藍色的,圖案忘記了,後面兩天都是綠色的……」

  呂卓遠聽到這裡,手勁略鬆,喃喃道:「竟然是你,這麼說來,她果然在騙我……」

  白微不明所以:「誰騙你?」

  呂卓遠回過神,目光複雜的望了一會兒白微,就在白微羞澀著,想一口氣表白的時候,他忽然說道:「謝謝你白微,謝謝你當年的關心,我當初並不知道是你送來的,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散伙飯可能趕不及回來了,你幫我和其他同學說一聲,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拔腿往外走,白微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忙追出去叫:「哎,呂卓遠,到底……」

  「謝謝你,白微,真的謝謝你!」呂卓遠腳步不停,卻回頭提高聲音與白微說話,還揮了揮手,然後就找到他的自行車,飛快騎上去走了。

  白微:「……」

  發生了什麼?快點給我NG重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1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51 AM 編輯

第6章 7月17日
  
  呂卓遠這一走,一晚上果真沒有回來過。

  白微萬般無奈的替他向同學們打招呼,說他忽然有要事,趕不及散伙飯。只是同學們大部分都是為了來給呂卓遠餞行,現在不見了主角,自然要追問細節,可惜白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話可答。

  這一晚的散伙飯特別無趣,白微又是第八次參加了,酒也不想喝,乾脆跟李玥坐在角落裡,一人拿一個手機低頭玩。

  「哎哎哎,微微,你猜你男神幹嘛去了?」

  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微悻悻然回道:「不知道!」

  「他去追人表白去了!」李玥丟下重磅炸彈,還把手機塞給白微看,「你瞧,這是我一個基友發的朋友圈,外語系才女林遙今天晚上飛機出發去南非,呂卓遠從宿舍樓下一直追到機場,嘖嘖。」

  林遙?白微對這個人名有點陌生,接過手機一看,上面明晃晃一張大圖:呂卓遠雙手握著一個高個子女生的雙肩,神情急切,背景正是機場安檢通道。

  「林遙是誰?」

  「你居然不知道?就是呂卓遠的高中同學啊!他倆據說當年讀高中的時候成績一直不相上下,後來一起考入咱們A大,別人都以為他們倆會譜出一段浪漫戀曲,誰知道兩人一直只是好朋友,到大二,呂卓遠就跟外語系系花劉筱蓓在一起了。誰能想到就在要各奔東西的今天,呂卓遠忽然發現真愛是林遙啊!」

  白微一邊聽著八卦,一邊退出圖片,仔細看那條朋友圈:你們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麼!經管男神呂卓遠臨別表白外語才女林遙!!!不多說,有圖有真相!

  下面是六張照片,白微依次點開,第一張是呂卓遠攔在那高個女生身前,女生穿的黑T恤深藍牛仔短褲,樣貌因為拍攝者手抖的關係,顯得有些模糊;第二張顯然兩人又往前走了,所以拍攝角度變成了女生身後,倒把呂卓遠臉上懇切認真的神情拍的十分清楚。

  再往後看,場景都沒有變化,全是在機場,似乎是呂卓遠在阻止那個女生安檢。白微轉頭問李玥:「你不是說從宿舍追到機場麼?這只有機場啊!」

  李玥把手機拿回去,笑嘻嘻說道:「還不死心?另一個是別人發的微博。」她打開微博找出來再次給白微看,「喏,看見了沒?林遙提著箱子往外走,呂卓遠推著車跟著,好多人都看見了呢!你說他們倆玩什麼?」

  白微哪知道呂卓遠玩的什麼?她說的那番話跟這個林遙可一點關係都沒有,白微怎麼也想不明白,乾脆提早回家,打算把這一回合快速刷過去,明天再捲土重來,說什麼也不提川貝冰糖雪梨的事了!

  臨睡前,白微還是習慣性的在檯曆上畫了圈,並在手機設了行程提醒,然後才躺倒入睡。

  然而這一次,她不再是被老媽的敲門聲驚醒,而是……,8點鐘的活動提醒。

  白微睡眼朦朧,盯著手機屏幕喜氣洋洋顯示的「very good過了!」,好半天不能回神。

  什麼意思?什麼過了?啊!時間!白微一下子睡意全無,整個人翻身坐起,先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8點03分,7月17日,星期五。

  WTF!白微暗罵一句猶不死心,轉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檯曆,眼見一個不容忽視的黑色大圈圈畫在16號上,旁邊還用力寫著「NG吧」,終於忍不住罵出聲:「我靠!」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最完美的round 7要NG重來,各種意外攪局的round 8卻這樣通過了?!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

  白微又一次咬牙切齒的向著窗外伸出中指。

  就在她還接受不了現實的時候,手機忽然短促的叮鈴一聲,一個短信收了進來。這年頭髮短信的人已經極少,白微收到的短信,不是來自各種電商,就是通訊運營商和銀行,所以她連看的慾望都沒有,仍舊坐著發呆。

  白微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人生忽然間就不停NG重來,然後又一點徵兆也沒有的到達了17號。如果把這番經歷比喻成一個遊戲,通關密碼到底是什麼?是幫呂卓遠找到真愛?

  呸呸呸,那也太特麼坑爹了!

  她悻悻然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所以然,正要躺回去繼續睡,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睡回到16號,手機忽然響了。

  白微看見是本市的陌生號碼,猶豫著接了起來:「你好?」

  「你好,是白同學吧?我是人民廣場派出所的李易,昨天在地鐵站我們見過面,你救了一個要自殺的人。」

  白微忙應聲:「啊,對對,李警官你好。」嘴上說著話,心裡卻是一涼,時間果然到了17號,連她去地鐵站救人的那一段都保存了!

  「是這樣的,白同學,昨天你救人的事被人發到了網上,有記者想採訪你,找到了我們這裡,我想著要問問你的意見,畢竟這也是一件好事。」

  採訪?白微忙推辭:「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只是恰巧趕上了而已,麻煩李警官跟記者說一下吧,我真沒做什麼,要採訪就採訪那兩位保安吧。」

  李易也沒有勉強:「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白微向他道謝,又問那個自殺的中年大叔怎麼樣了。

  「我們勸解過後,把他送回家去了。他是因工作失誤被解雇,偏偏妻子前不久體檢查出胃癌,獨生女又跟家裡斷了聯繫,才一時想不開的。你放心,經過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自殺了,總不能就這麼不負責任的丟下生病的妻子和年邁的父母。」

  白微聽得有些唏噓:「那麼那位大叔家裡經濟上有沒有困難呀?需要幫忙麼?」

  李易笑道:「你還是一個學生呢,哪有餘力幫助別人?放心吧,他們家裡還可以,我們也關照過居委會留意他們的家庭情況了。他很感激你,只是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當面道謝。」

  白微聽到這裡,心情終於好了起來,「昨天」她到底還是做了一件於人有益的事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現在也有七級浮屠了呢!

  掛了電話,白微順手點開短信,卻意外發現短信是呂卓遠發來的。

  「白微,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無意中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我一定會錯過此生摯愛!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一定也會收穫人生的成功和美好的愛情。我在去機場的路上,等放假回來,一定跟林遙一起請你吃飯!保重!」

  被發好人卡了!(>﹏<)

  白微為自己這份被終結的暗戀默哀片刻,然後打起精神回復:「不客氣^_^我畢竟並沒有做什麼……都不知道是哪裡幫了你,不過你們開心就好^_^保重!」

  呂卓遠並沒有再回復,白微失落的抱著手機感歎:「難道我瘋狂NG了7次,就是為了救那位一時想不開的大叔和成就呂卓遠的真愛麼?這是為什麼啊!不應該我是主角嗎?」

  「微微你跟誰說話呢?起來了就出來吃早飯,我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沒空伺候你!」

  老媽的聲音遙遙傳來,白微摸摸乾癟的肚子,化悲憤為食量,出去吃早飯了。

  之後她在家裡宅了整整兩天,時間都沒有再倒帶的跡象,李玥也終於挖到了呂卓遠和林遙的完整故事,轉述給她聽。

  「原來那個系花劉筱蓓就是個心機婊,一直假扮溫良淑女哄騙呂卓遠。據說當初兩人定情就是因為一碗川貝冰糖雪梨,呂卓遠喝了那個去參加辯論賽決賽,所向披靡,一戰成神,然後就此和劉筱蓓墜入愛河。

  「劉筱蓓是學法語的,跟許多法國留學生有來往,林遙也是外語學院的,自然知道她是什麼德性,就好心提醒呂卓遠,可是劉筱蓓倒打一耙,說林遙居心險惡。後來林遙不知怎麼知道了那川貝冰糖雪梨不是劉筱蓓親手做了送去的,與劉筱蓓當面對質,也不知怎麼的,呂卓遠還是相信了劉筱蓓,之後跟林遙就基本相當於絕交了。」

  白微這才知道她送的川貝冰糖雪梨在其中扮演了多麼重要的戲份!

  「後來劉筱蓓劈腿被抓現行,呂卓遠跟她分手,卻也不知道當初的真相,跟林遙一直沒有恢復邦交。誰也沒想到,就在林遙出發去南非的最後時刻,呂卓遠竟然得知了真相,醒悟過來誰才是真心對他,然後毅然決然的去追林遙了!你說傳奇不傳奇?也不知道呂卓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還能怎麼知道的?我告訴他的唄!白微默默想道。

  原來她一番忙活,到頭來竟真的是為了成全這一對的QAQ!

  雖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可這種助法還是太傷人了吧?就在白微躲在家裡暗自神傷、無語問蒼天之時,她忽然接到了蘊秀日化的終試通知。

  終試耶!看來她有希望拿到這個職位了!!!讓她且去練個昆曲先!!!o(≧ω≦)o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15 PM

第7章 上班第一天

  終試日期是7月22日,白微接到通知時是20日,正好有兩天時間,她上網仔細瞭解了一下類似公司的終試安排和攻略,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性格特點和特長,以及未來五年的職業規劃,然後就專心練了兩天昆曲。

  市場部那美女總監既然提了讓她好好練,就不會是無的放矢,一定有用意。白微要把上次丟的場子找回來,這兩天就憋著在家吊嗓子練聲了。

  22日早上,她早早起來收拾好自己,吃過早飯就打車去了遠大國際大廈。

  這座寫字樓是遠大國際集團投建的,一共28層,據說從20層至25層都是遠大自用。而蘊秀的中方投資方正是遠大,租用這裡的兩層樓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說起來白微家裡跟遠大也有些關係,她爸爸白志遠就在遠大旗下的遠大佳華冰箱生產部做部長,白志遠同志對企業的忠誠度非常高,聽說白微面試的這家公司有遠大的股份,立刻表示了十二分鼓勵。

  白微輕車熟路的上了15樓,被前台MM再次引到了上次的接待室,並且一進門就遇到一個熟人。

  「你是白微吧?我是陳若誠,你好。」

  陳若誠今天穿了一套黑西裝,裡面中規中矩搭配了白襯衫,領帶是藍色條紋的,整個人看起來朝氣蓬勃,並沒有一般學生穿西裝倒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白微笑著跟他握手:「你好,我記得你的,你那天表現的很優秀。」說實話他們那個小組的人,她現在幾乎都能認得出來了,畢竟連續八天都被困在一個會議室裡「互毆」……。

  「你表現的也很優秀,聽說你還會唱昆曲?」

  ……為什麼他也知道了這件事!白微有些尷尬的呵呵兩聲,默默坐了下來。

  很快十個得到終試機會的人就都到了,大家寒暄幾句,互相介紹了一下,蘊秀HR就來人唱名,依次叫人進去終試。

  白微跟著HR專員進了一間小一些的會議室,裡面除了上次見過的人力資源、營銷和市場三位總監,還有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

  人力資源總監羅民等白微用英文自我介紹之後,才介紹兩個老外:「這位是蘊秀品牌總經理James Carter,大客戶部總監Bill Resse。」

  白微立刻對兩人分別說了「Nice to see you」,然後跟兩個老外用英文聊了一會兒。她雖然是學經管的,但她媽媽李梅就在外語培訓機構任教,從小對白微的英語抓的特別緊,口語更是時常在家練習,所以她的口語說起來很溜,很快就贏得了兩個老外的稱讚。

  而終試的環節果然如網上所說,多半都是在聊天,老外總經理問了許多白微在校參與活動的問題,然後忽然用蹩腳的中文問:「Janine說膩灰昌昆曲,窩很系歡昆曲,膩能昌幾句嗎?」

  白微糊里糊塗聽完,很想說:「哥們兒你還是說英語吧!」但這會兒顯然不是貧的時候,她看見卡特總經理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市場部總監廖婧,顯然Janine是她的英文名,便露出會心一笑——幸虧姐在家練了兩天!

  這次她沒有再唱步步嬌那一段,而是挑了最經典的皂羅袍,「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卡特鼓掌叫好,廖婧和許暉永等人也跟著鼓掌,廖婧還說:「果然比上一次唱得還好。」

  一小段唱罷,氣氛更加輕鬆,之後卡特等人又問了一些諸如「你最喜歡的品牌是哪一個」、「最喜歡的蘊秀品牌產品」、「你認為蘊秀現在應該開發哪些新產品」、「推薦一款你最近用的特別好用的化妝品」之類的問題。

  整個終試持續了40多分鐘,結束的時候幾位BOSS臉上神情看著都還好,白微心中踏實,最後還對幾位面試官說了一句:"Thanks for your time."

  羅民照例讓白微回去等消息,就在白微要推門出去的時候,本次終試一直沒有開口的許暉永忽然問道:「白微同學,16日那天在地鐵站奮不顧身救人的女大學生,是你吧?」

  白微一怔,手停在門把上,回頭看向許暉永。許暉永手裡舉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有些焦點模糊的照片,正是白微和要自殺的大叔相對一蹲一坐的畫面。

  照片是從白微側面拍的,她的側臉十分清晰,許暉永笑道:「你換了衣服,但你剛剛側身推門,跟這張照片的側臉十分吻合。」

  「許總真是火眼金睛。」想著反正自己做的是好事,白微就也沒有否認,「確實是我。」

  許暉永一笑,轉頭用英語跟兩個老外詳細解說了一下這件事,"She's a brave girl."

  卡特讚歎了一聲,還伸出大拇指說:"That's awesome!"

  白微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用中文說了句「舉手之勞」,然後飛快推門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暉永最後提出的這個與終試無關的話題給她加了分,白微第二天就接到電話通知,說她已經被錄取,offer將發到她提供的郵箱裡,所有詳細信息都在offer裡。

  白微又興奮又緊張的收了郵件,果然offer已經發了過來,她先瞄了一眼最關心的薪資:稅前5000。唔,還好,比她先前收到offer的那家私營公司高。又看了報到時間是8月3日上午9點,立刻歡呼了一聲,還有時間可以玩一玩。

  她仔細看過說明和要求,先用郵件發了回執,然後把入職需要交的資料準備好,就開了老媽的車帶著如今放假、等著開學讀研的李玥去周邊小鎮玩了一圈。

  李玥見她玩的興致高昂,搖頭歎道:「我就知道你對呂卓遠不過就是那麼回事,他找到真愛對你的傷害值,跟劉晨曦和郭穎曝光戀情差不多吧?」

  白微認真想了想,搖頭:「不!劉晨曦眼瞎給我的傷害大多了!」畢竟林遙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嘛。

  這些天白微自己也認真想過了,她雖然暗戀呂卓遠兩年多,感覺付出了很多感情,但暗戀就是暗戀,只是一種對自己臆想出來的人的癡迷而已。經過8次NG重來之後,白微早已發現呂卓遠跟她心裡暗戀的那個人相去甚遠,她那幾天的執著說白了只是一種不甘心。

  所以既然他如今找到真愛了,白微瀟灑的向過去兩年多的暗戀揮揮手,不是正好麼?

  「姐的人生正要鋪開嶄新畫卷,一定會有一個高帥富白馬王子等著姐的!」白微發下豪言壯語。

  8月3日早上,白微穿了一身新買的橘粉色連衣裙、同色系高跟鞋,化了淡妝,精神抖擻的去蘊秀報到。

  她特意早出門,到遠大國際大廈大堂的時候剛好是8點40分,本以為時間綽綽有餘,誰知道趕上早高峰,大堂內等電梯的人特別多。

  白微眼睜睜看著電梯上下一次,才終於擠了進去。盛夏時節,電梯內又是密閉空間,有的男人瘋狂出汗,與女士們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十分讓人想吐。

  好不容易到了15樓,白微艱難擠了出去,長舒一口氣,拉了拉擠皺了的裙擺,到蘊秀門外按門鈴,順便看了一眼門外打卡機顯示的時間:8:55。好險,差點遲到。

  上班第一天的上午進行的很順利,白微到人事部報到之後,見到了幾個同期新同事,其中赫然就有陳若誠——他是這次管理培訓生唯二男性中的一個。

  另一位男生叫何憂,身高跟陳若誠差不多,比較清瘦,整個人有股說不出的陰柔之氣。

  果然在化妝品公司想找個純爺們都難!白微立刻對自己之前的豪言壯語感到擔憂,她在蘊秀這樣陰盛陽衰的公司工作,不會注孤生吧?

  上午的行程很簡單,交資料、填入職表格、瞭解公司規章制度、發工牌兼門禁卡、參觀公司各部門,一圈走下來,正好到了12點午飯時間。

  之前一直負責接引他們的HR專員孫媛帶著他們下樓去了負一層餐廳,並介紹說:「樓下還有一層美食廣場,主要是各種小吃。這一層是各種餐廳,今天午飯公司請,你們喜歡吃什麼?」

  六個職場新人站在樓梯旁左顧右盼,忽然最活潑的鄭瀟瀟指著前面叫道:「快看,帥哥!」

  早飯沒怎麼吃的白微滿頭黑線,這麼關鍵的時刻你看帥哥有什麼用?腹誹歸腹誹,外貌協會的白微還是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是一家粵菜館門口,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在側身打電話。他身上穿一套剪裁合宜的淺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頭髮做了造型,顯得很時尚。

  「哇,他的手指好細好長,好性感!側臉也那麼迷人!」鄭瀟瀟忍不住驚歎。

  白微雖然也被男人的臉部線條迷住了,卻還不忘拉一把鄭瀟瀟,「你小聲點,別讓人家聽見了!」那帥哥離她們並不遠啊……。

  孫媛聽了她們的對話也好奇的看過去,「唔,是他啊。你們不認識他麼?遠大少東家,衛曄,頂級富二代。」

  話音剛落,那個頂級富二代就掛了電話望向她們的方向,神情高冷目光淡漠的依次掃過鄭瀟瀟和白微,然後微微皺眉,好像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的,立刻轉身進了粵菜館。

  白微感覺受到了一萬點魔法傷害……。你皺眉是什麼意思?誰傷了你的眼嗎?要不是老娘現在不能NG重來了,一定奮不顧身的去刷你這個頂級富二代副本,讓你哭著喊著追老娘,老娘還不屑一顧,哼!

  然而,當白微渡過了愉快的上班第一天,卻接著又開始了第二個「上班第一天」之後,她立刻後悔不迭。

  我只是開玩笑的QAQ!求不NG不刷副本!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18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53 AM 編輯

第8章 攻略目標是什麼
  
  白微一開始根本沒發現她又被NG了。

  早上被鬧鐘驚醒,她匆忙洗漱換衣服化妝吃飯,然後飛快出門打車。到了遠大國際大廈,看見電梯前擠滿了等電梯的人,抬手看表時,8點40分,她還想:好巧哦,昨天也是這個時間,看來明天要更早一些。

  等候時份外焦急,白微目光四處亂瞟,回到自己身上時,發現自己竟然穿的還是昨天那條裙子,不由懊惱自己早上忙昏了,竟然沒換衣服。

  在蘊秀這樣的公司工作,怎麼能連續兩天穿同樣的衣服上班呢?

  白微皺著眉擠上了電梯,裡面一樣瀰漫著臭汗味和香水味,讓人胃中翻湧,好不容易到了15樓,她擠出去,到門前卻翻遍了包包都找不到門禁卡!

  怎麼回事?她明明昨天特意放在包裡的啊!

  「忘帶東西了?」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

  白微扭頭一看,是許暉永,忙合上包包,站直了打招呼:「許總早上好。」

  許暉永微笑著點頭:「早。」並刷卡開了門,「人事部在那邊。」他指了指左面。

  白微笑著回:「我知道,謝謝許總。」她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怎麼會記不住人事部在哪?

  納悶的白微去了人事部,然後終於直面她被NG的事實:孫媛對他們加入蘊秀表示了歡迎,並「再次」自我介紹,管他們要那些「昨天」已經收齊的資料,還叫他們先填表……填……表……。

  所以說這一天有什麼好NG的啊?不就是平平無奇的上班第一天?!

  白微煩惱的刷過上午流程,什麼可供突破的點都沒get到,只能滿懷心事的跟著大家下樓吃飯。

  陳若誠有意落在後面,關切問道:「白微你不舒服麼?我看你一直不太有精神。」

  「啊?沒有,就是昨晚太興奮了,好久睡不著……」白微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然後大家再次在扶梯旁站定,孫媛說了跟昨天一樣的話,鄭瀟瀟也意料之中的驚呼:「快看,帥哥!」

  要看你看,一會兒他滿臉嫌惡的時候,也只對著你!白微腹誹完這一句,忽然想到昨天自己心裡無意間的OS,不由一驚,立刻轉頭仔細打量起那個頂級富二代來。

  這樣合身服帖的西裝,一定是訂做的;嗯,袖扣閃閃亮,不會是土豪金吧?腕表也很惹眼,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款式。

  難道這一次的NG跟這個頂級富二代有關?那攻略目標是什麼呢?總不會是泡到手……。

  回想起上一次的反覆NG,白微大體能總結出自己達成了三點目標:得到了蘊秀終試機會;救了一條人命;成全呂卓遠的真愛o(╯□╰)o。

  救人算是意外之事,複試和散伙飯卻是兩個固定的重要行程,那麼「今天」呢?就上午那些按部就班的流程,平常的完全沒有需要重來一次的必要嘛!

  她腦子裡一直在尋思,目光卻盯著頂級富二代衛曄不放,於是很理所當然的,在衛曄掛斷電話轉過頭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了。

  白微想到自己即將開始重複NG之旅,自己還摸不著攻略目標,身邊這些人就約等於遊戲中的NPC,只有一天的記憶,根本不需要考慮他們的感受,於是故意輕佻的對著頂級富二代眨了一下左眼。

  衛曄卻面無表情,像根本沒看見她一樣,漠然的轉身進粵菜館了。

  靠!NPC等級太高,居然調戲不到!

  那邊大家已經決定了去吃川菜,路上孫媛給大家科普八卦:「衛曄的老爸衛伯如你們知道吧?遠大國際集團董事長,本市首富,全國富豪榜上有名的人物,連咱們蘊秀都有他家的股份。這位閃著金光的富二代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剛回國沒幾個月,自己搞了個什麼工作室,辦公室就設在28樓。」

  「那他有沒有女朋友啊?」鄭瀟瀟很感興趣的問道。

  孫媛笑瞇瞇回道:「你說呢?這樣的高富帥,多少女孩往身上撲啊?聽說女友是他在國外讀書的同學。」

  這些對話第一回合也發生過,只是那時白微因為衛曄自命不凡的態度,對此不感興趣,這一回她存了觀察的心思,立刻發覺孫媛提起這個頂級富二代時,語氣中並沒有一般女孩的嚮往,反而帶了些戲謔之意。

  她忍不住試探問道:「Sarah,這個衛曄很有名嗎?你好像很瞭解他的八卦呀。」

  Sarah是孫媛的英文名,外企通病,為了方便老外高管認人,通常都要求他們取個英文名。白微早年跟老媽培訓學校的外教來往時,就自己取了Vivien這個跟自己名字諧音的英文名,這會兒倒方便使用了。

  「他在這棟寫字樓很有名。這裡遠大的員工最多,都盯著少東家的八卦,自然就傳的廣呀。」

  大家說笑著到了餐館坐下點菜,對富二代話題不感冒的陳若誠適時轉移了話題,問大家有沒有去畢業旅行,都去了什麼地方。

  出門旅行現在算是一種時尚活動,大家也都有心水的地方,聊起來很愉快又不冷場,倒是一個就餐的好話題。白微第一回合還不覺得,這一次卻深深佩服陳若誠的交際能力。

  吃完飯時差5分鐘一點,夏季午休時間長,一點半才上班,孫媛要去買咖啡,一直圍著她示好的黎璟和馬曼茹兩個女孩要陪她去,其餘人則打算回樓上辦公室。

  白微上一回合是跟鄭瀟瀟等人一起回了辦公室打盹,這一次她NG重來,自然不能浪費一切觀察周邊的機會,就跟著孫媛等人去了咖啡廳買咖啡。

  「那好像是許總和廖總啊。」

  咖啡廳人不少,需要排隊,黎璟左顧右盼之後,忽然指著店中角落說道。

  白微看過去,果然是許暉永和廖婧正在一起吃午餐,孫媛似乎習以為常,並沒有說什麼。那兩個女孩卻忍不住議論,說許總其實蠻帥的,跟廖總坐在一起好搭。

  「既然遇見了,不如我們去打個招呼吧?」馬曼茹頻頻望過去幾眼之後,突然提出建議。

  黎璟很心動,但是白微覺得不妥,「他們正在吃飯呢,過去打擾不太好吧?」

  馬曼茹反駁道:「這有什麼不好的?遇見了不打招呼才奇怪,黎璟我們去吧!」

  黎璟立刻被說服,與馬曼茹勾著手走向許暉永和廖婧,白微無奈轉回身,繼續專心排隊。

  孫媛看她這樣,就笑道:「你們接下來要先在市場和銷售兩個部門輪崗,混個臉熟也是好的,不過你嘛,面試表現出色、又會唱昆曲,想必已經給York和Janine留下深刻印象,去不去刷臉都無所謂啦。」

  York是許暉永的英文名,白微發現蘊秀的人似乎並不喜歡稱呼某總某總,而是更喜歡叫英文名,她覺得這樣似乎顯得平等一些,但是孫媛提起昆曲,她就覺得有些窘迫了。

  「快別提昆曲了,其實我連票友水平都夠不上。」她唱劈了那次,孫媛可就在現場。

  孫媛只是禮貌一笑,沒有再繼續說。白微看著沒有別人,就在排隊這段時間與孫媛搭話,問了一些諸如「你在蘊秀工作幾年了」、「是哪個學校畢業的」之類的基本問題,順便誇了一下孫媛今天穿的鞋子。

  女人之間要拉近距離,說容易是很容易的,只要談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順便恭維一下對方身上特別的裝束,那友好度就足夠了。

  於是等到黎璟、馬曼茹打過招呼回來,白微已經跟孫媛談到了兩人都在追的一部美劇。

  白微順手刷了一下孫媛的好感度,接著就迎來了下午的基礎培訓。培訓內容是蘊秀的公司概況,包括品牌和公司發展歷史、領導層概況、旗下各品牌的定位等等等等。

  這些東西上一回合白微已經聽過,本來有些百無聊賴,但是她轉念想到電影裡的男主角,又認真聽了下去,心說就算你無緣無故的一直NG我,我起碼也用這個時間背熟了公司信息,不算白玩。

  之後到點下班,白微趕地鐵回家,吃飯上網洗澡玩手機,準備睡覺。

  白微關了燈躺到床上,卻忽然又爬了起來開燈,嘴裡唸唸有詞:「不行,我不能再這麼糊里糊塗的被NG,我得做個記錄。」

  她翻出多年不用的筆記本,找出筆在本子上將今天的日程寫了一遍,還特意把昨天沒有瞭解到的有關孫媛的信息寫了下來,然後在檯曆上的8月3日畫了圈,寫上「round 2」。

  做完這一切,她想到早上擠電梯的酸爽,又把手機鬧鈴提早了20分鐘,然後才關燈睡下。

  做好準備的白微沒了心事,很快睡去,直到早上才被鬧鐘叫醒,然後毫無意外的發現,自己還停留在8月3日。

  她認命的起床收拾,提早20分鐘出門,結果8點10分就到了寫字樓一樓。此時的大堂內果然人煙稀少,白微走到電梯間時,正看見一部會在15樓停的電梯徐徐關門,忙揚聲叫道:「麻煩等一下!」

  裡面的人聽見聲音,好心的按了開門,白微忙快步跑進去,一邊跑還一邊道謝:「多謝多謝!」誰承想樂極生悲,她踩著細跟高跟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一個不穩,整個人就五體投地式的摔倒了。

  「呃,不過是等了你一下而已,不用行這麼大禮吧?」

  白微痛的臉都抽搐了,聽見這一聲,咬牙切齒抬頭,正正對上那張頂級富二代的俊臉。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20 PM

第9章 NG日記
 
  2015年8月3日 Round 3 晴 (哭臉)

  幸虧今天沒有穿那條橘粉連衣裙!不然撲倒在地時就全走光了!!!一會兒就去把那雙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扔掉扔掉!!!

  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5555,都是因為那個魂淡富二代!外表高冷實則悶騷,居然不先扶人起來,而是先開嘲諷!中午還敢還我一個電眼!祝你的漂亮拉風跑車一出門就被人刮花!

  哎呀,胳膊肘和膝蓋都好疼,還是快點寫完去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第一次發現NG還有這種好處……

  今日行程並無異常,孫確實是個很nice很合拍的姑娘,還陪我出門去買藥,原來她也在大晉江看文呢,只是今天沒有談美劇。鄭看似活潑大條,其實很有心眼,馬果然如第一印象一樣,是個事兒很多的人,要遠離,黎有點沒主見,但是最漂亮,陳都在偷偷瞄她,何卻始終不為所動,也許真的是同吧。

  還是不知道攻略方向在哪裡……。

  -------------------------

  2015年8月3日第二場第4次 action!

  這種每晚寫下的日記第二天都變成白紙的感覺,還真是蠻微妙的……。

  再次早出門,換了坡跟鞋,抬頭挺胸、又美又靚的在那個富二代面前走進電梯實在太爽了哈哈!這一次姐連一個眼風都沒有甩給他,絕對高貴冷艷!

  可惜公司直到8:30才有人開門,要小小等一會。前台MM崔雯雯挺可愛的,笑起來有甜甜酒窩,她聽說我早上和富二代搭同一部電梯上來,羨慕得不得了,還說以後都要早到,爭取偶遇高富帥。

  天真的妹子呀,高富帥有什麼好?不過他那輛跑車真的好帥好拉風!銀灰色流線型!像一隻小雪豹!

  總結一下今天:午飯吃的舒服多了,將馬要點的那一盤沒滋沒味的菌菇炒青菜換成辣子雞丁簡直是最正確的決定!我上一回合怎麼沒想到?那樣難吃又貴的菜,我為什麼能忍三個回合?而且明顯其他人都不喜歡嘛,這從我堅決斃掉這個菜時,孫、陳、何、鄭讚賞的目光就能看得出來。

  還有,公司發展歷程我真的要背下來了,那幾個看起來長得差不多的老外代言人的名字我也記住了,到底還要我NG幾回?這樣的日子過8次我會瘋噠!我瘋起來自己都害怕的QAQ!

  ------------------------

  2015年8月3日第二場第5次求過QAQ

  今天除了在茶水間一口叫出了一個IT部門同事的名字之外,沒有任何驚喜╮(╯▽╰)╭

  是的啊,我已經連續五次被帶去參觀各部門認識同事了,能一下子叫出名字有什麼稀奇的?

  還是記錄一下今天的午餐菜單吧:水煮魚(連續吃了五天,再愛都有點膩了,明天要想辦法換掉)、麻婆豆腐(同上)、魚香肉絲(同上)、酸辣土豆絲、回鍋肉、怪味雞。

  不過我能據理力爭,點了後面兩個菜,已經算是good job了,小馬在我的堅持下都扁了嘴了真是哈哈哈——這一天就剩這一個樂趣了囧。

  唔,今天還嘗試著揭過了聽了四遍的旅遊話題,再聽小馬吹噓什麼去了拉薩人生觀都改了,我真的要立馬送她去拉薩了摔!

  而且電影和美劇話題,大家都還是蠻喜歡的嘛,看來我以前真是太內斂了,跟人聊天交際、主導話題根本沒那麼難嘛!

  如果明天還沒過去,不如嘗試著逐一深入瞭解下其餘五個人?嗯,小馬就不用了,氣場實在不合。就這麼定了。還有下班時間似乎也可以利用起來,今天看見市場部一個MM做表的技能簡直出神入化!下一回合要在網上找教程來學學高階EXCEL和PPT技能。

  ------------------------

  2015年8月3日 Round 6

  菜單:毛血旺、宮保雞丁、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干煸牛肉絲(這個好吃,明天還要)、清炒西蘭花。

  今日主題人物:陳若誠,男,23歲,D市人,獨生子,曾有留學機會,因家中經濟條件限制而放棄。會選擇蘊秀是為了在外資公司留一份漂亮履歷,很有進取心。有本市女友一枚,還在讀大二。這傢伙有點不老實哦,有女友還偷瞄黎璟?

  PS:原來EXCEL功能這麼強大!我以前只拿它畫表格真是委屈它了……

  -----------------------

  2015年8月3日 Round 7

  菜單:水煮魚(熱愛的人太多,擋不住它的回歸QAQ)、宮保雞丁、蟹黃豆腐、干煸牛肉絲、魚香茄子、干鍋娃娃菜。

  今日主題人物:鄭瀟瀟,女,22歲,X市人,獨生女,B大市場營銷專業畢業。活潑開朗,喜歡表現自己,會日語,有考過證書,外貌協會成員,是新晉小鮮肉楊一星(low爆)的粉絲。嘲笑劉晨曦眼瞎不可忍!雖然我也覺得他眼瞎但還是不可忍!(然而我還是可恥的忍了……

  PS:她還會畫條漫哦,我小時候為什麼沒有點亮繪畫技能?看她把楊一星用素描畫的那麼美,我也想學素描了呢。

  -----------------------

  2015年8月3日 Round 8

  我今天終於說服大家不去吃川菜了哈哈哈,實在是不想再費力改菜單了哈哈哈,今天吃的湘西石鍋魚哦,現在想想還在分泌口水~

  今日主題人物:何憂,男,22歲,本市人。據說他的名字的來歷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噗哈哈哈,他爸真是個酒鬼以及這個有點娘氣的人其實還挺幽默風趣的,只不過不喜歡主動開口說話而已。F大市場營銷專業,和鄭一樣都是奔著市場部來的。可以當閨蜜交往哦。

  以及,這都已經第8回合了,還讓我NG我就罷工不幹了!!!!!!!!!!

  -----------------------

  2015年8月3日 Round算你狠9

  今天早上起來,我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差一點就做出不去上班的決定了!尼瑪,上班都有雙休日的好嗎?老娘連著去上了8天班了不給休假是鬧哪樣?

  可是想起上一次的坑爹,我特麼又不敢不去,萬一這一回合也直接通關了呢?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豈不是白白飛了?

  還有那個假裝高冷的富二代,不要裝了,我已經看透了你悶騷的本質!打個電話都凹造型,以為多少人在看你啊!老娘看的是你的車!要是能給我開一開就好了QAQ。

  所以這個上班第一天星期一有什麼好刷的?雙色球今天都不開獎!等等,也許明天可以去彩票站看看有沒有天天開獎的彩票……

  唉,午飯時我有點失魂落魄,於是又被拉去吃川菜了,但我及時扭轉了話題,沒讓小馬同學說出拉薩來,就轉向了國家大事,啊哈哈哈,大家一起討論美帝民主的本質還是挺有趣的嘛!

  至於主題人物,跟黎璟聊的不太順,漂亮女孩自視太高,還嘲諷我會唱昆曲,馬丹,一點也不懂藝術!手動再見!

  …………………………

  2015年8月3日 Round 12

  哥們兒,大姐,大媽,大叔,上帝,佛祖,玉皇大帝,lord,god,Jesus,隨便什麼吧,能不能不要玩了?再逼我我自殺了啊?

  我特麼已經對公司規章制度倒背如流、每個部門見過的同事都能對著臉說出中英文名字、至於什麼公司創建歷史品牌發展歷程我能閉著眼睛給你做個PPT你信不信?(正迫不及待想展示新學到的PPT酷炫技能ing)

  現任海外代言人Q離婚一次,生有兩個兒子,現任男友是名導演,名導演前妻得過艾美獎……,瞭解到這樣還不夠嗎??

  Carter今年40歲,美國人,已婚,有三個孩子,熱愛中國文化,喜歡戲曲,最愛的中國食物是火鍋,做蘊秀GM已經兩年多,最信任器重的屬下是許暉永。

  許暉永,30歲,兩年前被Carter從蘊秀最大的競爭對手那裡挖了過來。貌甚斯文,工作起來卻六親不認,只看業績,擔任營銷總監期間,蘊秀業績每年保持30%以上的增長。喜歡喝茶勝過咖啡,最愛大紅袍,去咖啡廳用餐只為簡餐方便快捷。未婚,單身與否尚未確定。與廖婧在公事上時有爭執,但私交貌似不錯。

  廖婧,年齡保密,婚姻狀況未知,從未帶人參加過公司家庭日活動。在蘊秀工作已滿八年,外表冷艷,做事和風細雨,但完不成她的要求,一樣會很慘。

  衛曄,26歲,頂級富二代,自己開了一間工作室,正在android OS基礎上進行研發,想開發出自己的手機OS,以便應用到遠大國際自產的手機上,同時還在研發手游。開一輛銀灰色保時捷跑車,左耳耳垂上有一顆硃砂痣……

  怎樣?還要我怎樣?我特麼都快練成特工技能了!

  每次看見那輛跟在富二代車後啟動的灰色捷達,我特麼都覺得十分可疑而想要追上去一探究竟了呀喂!

  哎?也許下一回合可以追上去試試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2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53 AM 編輯

第10章 新發現

  白微第一次看到衛曄的座駕是Round 3的時候,吃完午飯孫媛看她手掌有破皮的地方,就拉著她去藥店買藥處理了一下,回寫字樓時,正好看見衛曄發動車子離去。

  她挺喜歡開車的,所以對那輛拉風的跑車十分傾慕,後來每次NG,她都忍不住在午休時跑到東門處的地面停車位去近距離欣賞一下這輛車。

  去的次數多了,白微就發現一輛停在東門外馬路邊的灰色捷達很奇怪。那車始終不熄火,一副馬上就走的模樣,但是白微有一次卻看見有個大漢買了三個盒飯提上車去之後,車還一直停在原地不走,直到衛曄出來開車出東門,他們才啟動車子跟了上去。

  會是狗仔嗎?跟蹤富二代看看他有沒有緋聞和猛料可挖。

  白微滿心好奇,又窮極無聊,想著都到了13回合,寫字樓內可挖掘的東西幾乎沒有了,就乾脆打車跟上了灰色捷達。她暗自記下車牌號,對出租車司機師傅說:「師傅,麻煩你跟牢了這輛車,總是說要去出差,我倒要看看他去哪裡出差!」

  一副嚴查男友行蹤的口吻,司機師傅司空見慣,只笑道:「我看那車上三個人呢,應該是去辦公事吧。」

  「看他們去哪再說。」

  中午時分,街上車流量不算很大,沒一會兒衛曄的跑車就依仗性能優勢不見了蹤影。捷達仍舊如常行駛,白微心中猶疑,以為自己多心,看著快到1點半了,就要跟司機說回去。

  恰在這時,司機開口說:「他們應該是去出差吧,這是出城的方向。」

  白微看見都快到高速入口了,只得說道:「看來沒騙我,那……」

  話未說完,捷達打右轉向燈,下了主幹道,轉進一間賓館門前停下了。

  司機師傅驚訝萬分,忍不住看了一下白微的臉色。白微滿臉詫異,也顧不得別的,讓司機跟上去,到賓館正對的馬路對面停下,她卻不下車,悄悄觀察裡面。

  「姑娘,39塊。」出租車司機看她沒動作,只探頭往外看,就指了指計價器。

  白微說:「師傅別急,我不下車,我一會兒還得回去上班。」

  這賓館門前沒什麼奇怪的呀,而且那三個人怎麼也不下車?她正疑惑,出租車司機忽然說:「又看見這輛保時捷了,真是漂亮。今年新款,本市好像一共也沒幾台。」

  白微立刻問:「在哪?」目光一轉,隨即在賓館左面的寵物醫院門口看見了那輛拉風的銀灰色跑車,車牌號跟衛曄的車一模一樣。

  白微只覺身上寒毛直豎,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為什麼那輛捷達車跟丟了人,還能不緊不慢的追上來,十分準確的停在保時捷不遠處?

  「師傅,我聽說你們出租車出街攬活,公司是能監控到你們在哪裡的,是嗎?」白微死死盯了安靜停著的保時捷半晌,忽然回頭問道。

  出租車司機點頭:「是啊,我們車上都有GPS定位系統的,公司一查就能查到。姑娘,你什麼時候走啊?」他有點不耐煩了。

  白微看了看對面兩輛車,忽然下了決心:「師傅,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跟我朋友說句話,然後您再送我回去上班。您要不放心的話,這是40塊錢,您先拿著!」

  她把錢往司機師傅手裡一塞,然後開車門下車過馬路,一步一步走近那輛沒有熄火的捷達車。

  白微從小就是個循規蹈矩的孩子,她父母都是大學畢業生,對她的教育一直很嚴格,希望她自立自強自愛、不惹是生非,她也比較聽話,所以一路平平順順長到現在,幾乎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可是現在畢竟不同以往了,白微悄悄深呼氣,暗自壓抑狂跳的心臟,快步走到捷達車駕駛座的門邊,抬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這輛車兩邊車門的玻璃應該是貼了單反膜,從外面很難看清裡面情形,直到車窗玻璃搖下一寸,白微才看清駕駛座上是個光頭壯漢,他身上穿一件藍色t恤,嘴上叼著煙,皺眉問:「幹什麼?」

  白微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露出了點受驚之色,怯怯問道:「師傅,我想問問,汽車站是不是在這附近?」她說著話,不忘瞄向車內,見到副駕上坐著一個梳板寸的男人,正是上次買盒飯的那人。

  可惜車窗玻璃只搖下來一點點,看不見後座的情形。

  光頭滿臉不耐煩:「不知道!」接著就把車窗搖了上去。

  在此期間,副駕的板寸男目光一直都沒有落在白微身上過,只牢牢盯著不遠處的保時捷。

  白微默默轉頭往回走。她確認了車上並沒有專業拍照設備,終於把自己那個關於狗仔隊的天真猜測丟到了太平洋。哪個狗仔不盯人的去向,只盯著車的?他們是想偷車?

  有了這個猜測,她一路小跑回去上了出租車以後,最先問的就是:「師傅,那保時捷得多少錢啊?」

  「一兩百萬吧,看配置。」

  白微打車回到公司,已經有些晚了,她又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著要不要提醒頂級富二代注意那些可能不懷好意的人,惹得負責培訓的同事頻頻看她,後來還乾脆把她叫起來問問題。

  好在她早已對培訓內容倒背如流,回答的又準確又利落,讓會議室的一干人等都詫異不已。

  下班後白微照常去繪畫班學素描。說來慚愧,白微已經去上了5堂素描課,卻一分錢都沒交過( ̄▽ ̄)"。這個繪畫班離她家不遠,她第一次去咨詢,因為從沒學過,課程顧問就讓她去試聽,然後她就接連「試聽」了5個回合……。

  這一次也是一樣。白微覺得不好意思,乾脆把錢交了,課程顧問卻還是安排她今天先試聽,不算在收費課程裡面……。

  白微「天天」都來上課,今天已經是第6次,素描技能有了顯著提高,她甚至在老師講課過程中,塗抹出了捷達車上那兩個人的面容。

  老師走到她身邊,仔細看了看她畫的兩幅畫像,給她指出了其中的不足,還誇她原來基礎打得好,白微當時就紅著臉拿著畫早退了。

  當晚寫完日記之後,白微躺在床上,許久都睡不著覺,一直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衛曄自己的發現,如果要說,又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

  說起來她跟這個人又不認識,也沒有什麼有求於他的,似乎沒有理由挺身而出。可是那個要跳地鐵自殺的大叔,跟她也不認識啊,她不是也救下來了!萬一捷達車上的人,不只想圖財還要害命呢?

  一個頂級富二代,綁架回去也能換不少錢吧?

  而且在無休止的NG之中,讓她發現了這件事,難道只是巧合麼?沒準做了這件事,她就能通關,擺脫這個萬惡的週一了呢!

  白微下定決心,只要睡醒起來,這個上班第一天還沒有過去,她就把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富二代!

  9個小時之後,白微站在電梯前,腦子裡開始不停預演要怎麼向富二代說出自己的發現。

  「Hi,你是衛先生吧?你那輛車真漂亮,後面都有捷達粉絲追著了呢!」不行,太無厘頭!

  「你好,衛公子!有人跟蹤你,你知道嗎?」呃,這樣會不會嚇到人,他該以為我是蛇精病了!

  還是先套套近乎?「衛先生你好,你的車好帥哦!很貴吧?」

  她正想著,電梯門忽然「叮」一聲開了,接著從她身旁閃過一個高大人影,率先進了電梯。白微定睛一看,正是頂級富二代,她忙抬步跟了進去。

  「15樓,謝謝。」白微說完了這句,眼睛就瞄著衛曄的側面,還在猶豫要怎麼開口,電梯卻飛速上升,很快就到了10樓。

  白微一著急,話脫口而出:「衛先生你好,你好帥哦!很貴吧?」

  衛曄微微偏頭,臉上神色奇異:「你說什麼?」

  白微:「……」

  衛先生再見,我們還是NG重來吧QAQ!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32 PM

第11章 我的名字是雷鋒

  白微恨不得把自己那不中用的舌頭吞下去!

  衛曄卻覺得很有趣,自從他到了這座寫字樓工作以來,想盡各種辦法向他搭訕的女孩實在是太多了,但一上來就問價的,還從來沒有。

  他今早心情不錯,又看這女孩一臉懊悔羞惱,顯然是說錯了話,就笑道:「其實並不貴,像小姐這樣的,要是想約我出去,給個十萬八萬的就行。」

  你才小姐你全小區都小姐!就知道這個富二代的高冷都是裝出來的!白微憤憤然,也不想再說正事了,打算電梯到15樓,門一開就立刻跑出去,堅決不搭他的話。

  「當然,你要是化妝技術再好一些,我還可以給你打個折。」

  她越氣呼呼的不看衛曄不說話,衛曄越想逗她。

  13樓,14樓,很好,馬上就到了。白微到底氣不過,等到電梯門徐徐打開,她忽然轉向衛曄嫣然一笑:「呵呵,謝謝,不必了。當然,你要是肯去韓國整個容,我還可以考慮。」

  這句話說完,電梯門也完全打開,白微跨步出去,衝著電梯裡的衛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就轉頭走了。

  衛曄聳聳肩,並沒有當回事,坐電梯上了頂樓。

  忙到中午,衛曄叫了研發總監和幾個骨幹下樓吃飯,剛坐下點菜,他媽媽楊蘭卿就打電話,說家裡的寵物狗默默不舒服,她要跟家政阿姨一起帶狗狗去寵物醫院。

  默默已經十一歲了,從剛出生就在衛家,跟他們一家人感情很深。它最近一直精神不大好,每天都懶洋洋的不愛動,之前寵物醫生就說它器官有老化衰竭的跡象,可能剩下的時日不多。現在突然不舒服,衛曄很擔憂它是生了什麼病,掛電話之時,神色自然比平時冷了許多。

  他只想盡快吃完飯就趕去醫院,沒想到一轉身就被早上那個無厘頭的女孩擋住了,衛曄不由皺眉,冷冷看著白微不說話。

  白微思考了一上午,覺得盡快脫離NG比面子重要,所以午飯時間,她擅自脫團跑到了衛曄身邊,卻沒想到此人變臉極快,竟然擺著一張撲克臉看著她。

  不過他的臉色不重要,白微假裝看不到他的臭臉,飛快說道:「衛先生,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是這個不重要。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那輛車牌號xxxxxx的銀灰色炫酷保時捷跑車,可能被人偷偷安裝了定位系統,並且,有一輛車牌號是XXXXXX的灰色捷達,現在就停在東門外監視著你的車。

  「你要是不信,一會兒上去開車的時候,記得觀察一下後面就可以驗證了。還有,那車上有三個男人,開車的是個光頭,他和副駕那人都挺凶挺壯,你要是想試探他們,最好不要自己單獨動手,安全第一,記住了嗎?」

  衛曄狐疑的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白微搶先說道:「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也不要問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我的名字是雷鋒,不用謝!」

  她說完轉身就走,一路小跑著進了之前忽悠大家進去的麻辣香鍋餐廳。

  衛曄看著白微的背影,滿心都是詭異之感,但他細想一回,最近確實有被人跟蹤的感覺,又不由皺緊了眉。站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衛曄若無其事回去餐廳,跟大家一塊吃了飯,囑咐了研發總監幾句,就上去拿車。

  開車出東門之時,衛曄特意留意了一下路邊,果然看見一輛與白微所說完全相符的捷達車,等他上路拐了彎,那輛車果然啟動跟了上來。

  他一路往寵物醫院開,故意開的很慢,那輛捷達與他隔了兩個車身的距離,也慢悠悠的綴著。衛曄把車調頭換一條路走,那捷達也跟了上來,然後他乾脆一腳油門,很快就把捷達甩的不見蹤影。

  到了寵物醫院門前停好車,衛曄忍不住圍著自己的車轉了一圈,怎麼也不相信會有人偷偷在自己愛車上裝了定位系統。

  他盯著車沉思片刻,給一個開車行的哥們打了電話,安排好了之後,才進去醫院看默默。

  衛曄進去的時候,默默正安靜的趴在休息室的地面上,衛母楊蘭卿坐在默默旁邊的沙發上,看見衛曄進來,默默立刻搖了搖尾巴想站起來,卻似乎力不從心,楊蘭卿忙伸手按住默默的頭讓它趴回去。

  「默默乖,好好趴著休息。」

  衛曄快步走過去,蹲下來一邊揉默默的脖子,一邊問母親:「怎麼回事?」

  「檢查結果還沒出來。」楊蘭卿聲音很輕,「你去跟劉醫生談談吧。」她並不想在默默面前談論它的病情。

  衛曄點點頭,側臉貼了貼默默的臉,起身去見劉醫生。他在醫生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心情極差,再看見默默大大的眼睛,竟覺得不能直視,忍不住推門走了出去。

  夏日的烈陽照在身上,衛曄更加心浮氣躁,目光四處亂轉間,忽然瞟見了停在賓館門前的灰色捷達車。

  還真敢跟蹤他!衛曄怒極,反倒冷靜了下來,轉身回去與母親一起等到檢查結果,跟劉醫生商量了治療方案,把默默留下來住院治療,又打了電話叫家中司機和保鏢來接母親。

  「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一會兒司機就來接你,你等一會兒。」

  衛曄交代完了,給車行的哥們打了電話,然後自己開車往市中心走。這路段車流量很少,衛曄故意把車開的很快,甩開了捷達,等快到說好的地點時,他才漸漸慢下來,等捷達車出現。

  ***

  白微一股腦把事情說給了衛曄聽,頓覺輕鬆很多,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表現出了最好的自己,給孫媛等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下班之後她再次去繪畫班報了名,拒絕了試聽的建議,回到家裡親自下廚給父母做了一頓飯。雖然她手藝有限,但西紅柿炒蛋、土豆絲兩個家常菜之王,她還是做得了的。

  葷菜是白微最擅長的啤酒雞翅,搾了西瓜汁做飲料,飯菜齊備的時候,老爸老媽也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白志遠和李梅都很驚喜,白微舉杯說是慶祝自己第一天上班,白志遠頗覺老懷欣慰,吃過飯後,偷偷塞給白微2000塊錢,叫她買兩件好衣服穿。

  白微喜滋滋的揣起了錢,看了一會兒PPT教程,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寫了下來,就愉快的上床入睡了。

  這一次終於沒有發生「然而」,白微的完美上班第一天終於成為真正的過去,她幾乎是感激涕零的迎來了8月4日,星期二。

  看來這一輪NG的主要目標就是發現富二代被跟蹤並提醒他啊!可是為什麼呢?她又不認識這個人,難道只因為他有難,自己就得伸出援手?

  難道讓她不停NG的是個聖母系統?喂喂喂,系統?你在嗎?出來聊幾句唄?大家交個朋友嘛!真的不出來?確定不出來?

  白微凝神細辯,無論是腦海裡還是身邊,都是一片全然的寂靜,並沒有傳說中的系統機器人聯繫她。

  O(╯□╰)o為什麼我的人生這麼與眾不同?!

  《土撥鼠之日》的男主也只卡了一回而已,我為什麼還有第二回?

  白微百思不得其解,上網搜索也沒什麼靠譜結果,只能懷揣著這個秘密繼續過日子。好在之後幾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她終於順順當當迎來了工作後的第一個雙休日。

  不容意啊!白微淚流滿臉,她過了14個星期一,足足上了18天班,才迎來了雙休日,誰有她慘?(╯‵□′)╯︵┴═┴

  為了慶祝得來不易的假日,白微乾脆在家宅了兩天,其中有一天半都是在床上過的╮(╯▽╰)╭。

  週日晚上,就在白微刷微博刷的歡快的時候,忽然刷出來一條本地新聞:4S店「臨時工」竟在客戶車上私裝定位系統——特大專盜豪車犯罪團伙落網。

  咦?定位系統?白微戳了進去,「……車主李先生(化名)發現自己被跟蹤,懷疑車上被人安裝了定位系統,遂約了車行的朋友,開了幾輛越野車在路上圍住跟蹤的捷達車,使對方不慎追尾……嘖嘖,這個頂級富二代還挺有腦子的嘛!」

  知道找人在路上圍堵捷達車,造成捷達車追尾,然後找交警處理,在車上搜出作案工具,證據確鑿,進而挖掘出這樣一個大案!

  「不過還是我比較厲害呀!」白微先給自己點個贊,「要不是我,他能這麼容易發現對方麼?」

  白微傲嬌了一會兒,再看一眼新聞,「哇!涉案豪車加起來價值近億元!怪不得叫我一直NG!」

  她可沒想到,自己就提醒了衛曄一句,可算是舉手之勞,竟然就能幫助警方破獲這麼大的案子!

  不過萬一富二代問我怎麼知道這些的怎麼辦?說我開了天眼?好煩惱啊,做好人真難QAQ。

  白微腦子裡跑火車一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抱著手機睡著了。誰知道偏偏那麼倒霉,她早上匆匆忙忙跑去上班,竟然就在樓下大堂碰見了衛曄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3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54 AM 編輯

第12章 背後的真相

  白微不願意擠電梯,所以都會早個十分鐘出門,爭取在8點半就到樓下,反正現在她有門禁卡了,可以自己開門進去,不用在外面等。

  這一天她又是趕在8點半進了大堂,還沒等走到電梯間,一個很眼熟的人就從後門進來,還揮手向她打招呼:「早啊,雷小姐。」

  白微:「……」

  你才雷小姐!(╯‵□′)╯︵┴═┴

  衛曄微笑著走到白微身旁,並不介意她的面無表情,還十分友好的說:「中午有空麼?我請你吃飯,謝謝你上次的善意提醒。」

  「我已經說過不用謝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微雖然很想躲開這位富二代,卻也不好再板著臉,只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誰知衛曄忽然嚴肅了神色:「救命之恩,怎能不謝?」

  白微嚇了一跳:「不就是偷車麼?怎麼扯到救命之恩上面去了?」

  「你看到新聞了?」衛曄看見白微點了頭,忽然輕歎一聲,「有些內情,因為還沒完全查明,自然不好向媒體披露。」

  白微好奇起來:「什麼內情?」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電梯間,有七八個人分散在幾部電梯門口等候,衛曄就頓住腳說:「這裡說話不方便,午飯時我們再詳談。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少年,你這跟美女搭訕要電話的姿勢很嫻熟嘛!還有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吃午飯了?╭(╯^╰)╮

  白微瞪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微低著頭看向自己,眉目俊朗、線條性感,目光專注而誠懇,一時被美色和好奇心蠱惑,飛快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衛曄當即拔了過來,並在掛斷之後,當著白微的面輸入「雷鋒」二字,存入了通訊錄。

  白微:o(╯□╰)o

  她要離這個骨骼清奇的騷年遠點!

  好容易上了電梯到15樓,擺脫了富二代,白微剛進公司門,跟前台MM打了個招呼,就聽對方曖昧的笑道:「Vivian,我看見了哦!」見白微一臉不明所以,崔雯雯眨了眨桃花眼,「你跟頂樓衛公子……什麼時候搞定的?厲害。」

  白微看著她豎起的大拇指欲哭無淚:「別點讚了,我真搞不定,你還有機會,繼續努力啊!」接著飛快逃回自己工位。

  上一周入職培訓順利結束,本周開始,他們六個新人被安排到銷售部門輪崗,分到華東大區總監史青雲麾下。所以這個週一的上午,六個職場新人就列席了華東大區的周例會。

  銷售部門的例會比一般的會議更目的明確,基本會議中心都圍繞在數字上面,PPT上還有清晰的一覽表,顯示著本月過去9天的銷量和銷售排名等等信息。

  史青雲個頭不高,標準的南方口音,說話卻犀利無比,無論是哪一個區域經理,沒完成目標任務,都少不了被他逼問原因,以及為了保證月度目標,之後有什麼樣的工作計劃。

  白微被分配了會議記錄工作,聽得尤其緊張,2個小時的會議結束時,她感覺自己腦仁都有點疼了。這特麼才是真正快節奏的職場啊!上一周的培訓和這個比起來,簡直跟玩似的!

  花了20分鐘將記錄整理到郵件正文裡,白微把會議記錄群發了與會所有同事,才有空去茶水間倒點咖啡喝,並順便瞄一眼手機。

  微信有兩條提示消息,一條是李玥發來的,說過幾天去香港,問她有沒有東西要買,另一條是有人加好友。白微先回李玥,說自己要列個清單,然後再看好友請求時,立刻被請求裡寫著的「雷鋒同志你好啊」雷的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去。

  白微手一抖點了通過,很快對方就發了消息過來:「一會去外面吃吧,我知道一家回轉壽司特別好吃。」

  出去吃也好,省的被同事們看見,再傳什麼緋聞,白微爽快的回了個「好」字,然後跟鄭瀟瀟等飯友打了招呼,到12點就率先下樓,去外面停車場找到了已經發動車子的衛曄,並終於如願以償上了這輛炫酷跑車。

  上車以後的白微根本沒理會衛曄,只不停四處打量這輛車,要不是顧忌形象,都想伸手好好摸一摸。

  衛曄看她這樣,開玩笑說:「我怎麼覺得你比那三個偷車賊還對我的車感興趣呢?」

  白微終於想起正事,看向衛曄問:「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那幾個人不只圖財還想害命?」

  此時衛曄恰好把車開到路口,前面是紅燈,他停下車,拿過手機來,在上面找出幾張照片,展示給白微看,「你瞧,這是在那幾個人身上和後備箱裡搜到的東西。」

  「哇,好多車牌,這是手銬?還有繩索!望遠鏡,地圖,塑料膠帶……,怎麼還有這麼多手機?他們連手機也偷?這黑色塑料袋子是幹嘛的?」

  衛曄眼見前方紅燈變黃,微微一笑,答道:「那是藏屍袋。」然後一踩油門,發動車子向前駛去。

  白微聽見這幾個字,嚇的渾身一哆嗦:「他們,他們果然這麼喪心病狂?」

  「不止這些,他們還記錄了我的出行情況,習慣去的地點、監控分佈情況等等都一清二楚,十分專業。」

  白微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把他手機放回去,環抱住了自己肩膀。

  衛曄把車轉進停車場,停好車的時候,還笑著跟白微開玩笑:「別怕,車上的追蹤器拆掉了。」

  白微默不作聲跟著他下車,一起上去餐廳,之後一直到吃完飯之前,衛曄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只跟白微聊一些很休閒的話題,比如這間餐廳的老闆是日本人,所以口味做的很正宗之類的。

  可是等到吃飽了飯,兩人端起茶來喝的時候,衛曄還是問出了那個白微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我實在是很好奇,他們這些人怕我發現,一直都不敢跟的太近,還經常更換車牌,你到底是怎麼發現他們跟蹤我的?」

  「就,無意間發現的啊……」白微別無他法,只能裝死到底。

  衛曄盯著她看了許久,白微為表無辜,一直瞪大了眼睛任他打量,衛曄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得提醒你,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警方雖然抓到了幾個偷車賊同夥,卻並沒有抓到主謀。

  「這些人咬死了只說是想偷車,但之前的幾件豪車被盜案中還牽扯了綁架案。其中一個案子,綁匪不僅人車都得手,後來還拿到贖金、撕了票,警方至今未能破案。另一件案子裡,也是人車一同失蹤,後來警方雖然追蹤到了綁匪,也沒讓綁匪拿到贖金,可是被綁架的那位太太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白微又一次哆嗦了,「那綁匪捉到了麼?」

  「沒有,都死了。」衛曄的神情也很凝重,「還有一點很奇怪,警方記錄在案的幾宗豪車失竊案裡,車子的價值至少都在五百萬以上,多數都是上千萬的豪車。我這輛車雖然是新款,可是價格不過200萬出頭,他們卻派了三個人開車盯著我,你說是不是很不尋常?」

  「呃,看來他們也覺得你很貴,」白微聽到這裡,終於漸漸鎮定下來,「比車貴得多。」

  衛曄眉頭微挑,緩緩笑起來:「是啊,尤其我又不喜歡帶著保鏢出門,簡直是最容易得手的肥羊,要不是你,也許現在就被人煮了喝羊湯了。」

  白微很捧場的笑出了聲:「原來你也挺貧的,就知道你的高冷都是假裝的!」

  衛曄並沒反駁辯解,反而點點頭說:「所以你現在也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了,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這件事情肯定還沒有完,而且這段時間警方也會注意我的行蹤,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為了你的安全,不叫那些悍匪注意到你,你還是好好上班、早早回家為好。」

  「等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以前跟蹤你了嗎?」

  哪來的這麼自戀的傢伙啊!以為自己是明星男神嗎摔!(╯‵□′)╯︵┴═┴

  衛曄面對白微的激動,只是微笑:「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也算是回報你的好意,請你以後注意安全,最好不會再『無意間』發現些壞人,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自保為要。」

  「……」白微真是有苦說不出,仔細想想,似乎除了說出真相,自己一直跟蹤富二代以致於會發現「也」有別人跟蹤他,確實是個很合理的解釋QAQ!

  於是最後白微只能嚥下滿腹苦水,默認了跟蹤狂這個身份,「我知道了……,如果我說我其實是為了看你的車,你信麼?」                        

  --------------------

  作者有話要說:

  衛曄(微笑狀):你猜我信不信?

  白微:╭(╯^╰)╮天冷了,還是來碗羊湯吧!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40 PM

第13章 孽緣
 
  富二代同志很善良的表示了相信,「如果你會開車的話,一會兒可以讓你開回遠大國際去。」

  這下子白微覺得什麼都值了!跟蹤狂就跟蹤狂!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跟富二代又不熟,以後也不打算跟這樣自帶危險係數的人物有所關聯。

  於是她滿心興奮的結束了這次對話,「謝謝你請的客,這一餐很好吃!我們快下樓開車去吧!」

  衛曄:「……」她真的不是偷車賊同夥麼?(─.─||)

  之後白微一路疾行出餐廳下樓到停車場,直奔那輛炫酷保時捷,站定以後雙眼放光神情殷切,就像看著一個夢中情人一般。

  這次衛曄很真很真很真的相信了她跟蹤自己其實是為了愛車……。

  他不情不願的把鑰匙遞給白微:「我這車就借我發小開了一回……你別開太快,看著點……」

  「放心好了!我高中畢業那年暑假就拿了證,我爸捨棄加班親自帶我上路練的,他可是工作狂!」白微一把拿過鑰匙,開門上車,把鑰匙往鎖孔裡一插一扭,立刻聽到了引擎歡快的奏鳴聲,她迫不及待側頭看向還站在車門外的衛曄,「上車啊,帥哥,姐帶你兜風去!」

  衛曄:「……」他怎麼感覺自己被調戲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他硬著頭皮上了車,扣好安全帶,看白微技術嫻熟的開車出地下停車場,換擋踩油門剎車都很利落,才終於放心。

  「到遠大你停在門外好了,我就不進去了,還有事要走。」衛曄看著白微上了路,提前說道。

  白微一邊點頭一邊誇讚這車的性能,一路開回去遠大,依依不捨的下車,趁著衛曄換到駕駛座的時候,還摸了摸車頂的曲線。

  衛曄全程都是(─.─||)的表情。

  兩人就此作別,各自覺得是割斷了一段「孽緣」,從此神清氣爽。

  白微回到公司繼續努力工作,每天下了班或是和同事約吃飯,或是和李玥約看電影逛街,或是去學素描,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之後一周都十分平靜,沒有再出現NG現象,白微卻已經重新養成了用筆寫日記的習慣。她甚至為這兩次NG寫了一個總結,發現兩次NG雖然從事件性質上差別很大,但歸結到根上,卻無非是兩點。

  第一是認認真真對待生活,拿出最好的自己面對一切,自己有不足的時候,要努力充電,讓自己更好更足以面對一切挑戰;第二是盡可能的懷一份善意關心別人,在力所能及的時候,為他人遇到的困苦劫難伸出援手。

  白微把這兩點落諸紙面,恍惚覺得好像聞到了雞湯的味道……。

  不過在這兩周的職場生涯中,她已經領受了NG帶來的好處。比如第一次反覆NG,使得她昆曲上的小小特長為人所知,更讓她成為卡特總經理唯一一個記住中英文名字並熟識的管理培訓生,這讓黎璟和馬曼茹二人嫉妒不已。

  再比如,通過第二次反覆NG,她記住了幾乎「當日」所有在公司的同事——在這樣的公司工作,同事好幾年卻見面不相識的比比皆是——這讓她能在各種合適的場合問好聊天刷好感度,比起需要人幫忙、卻站在該同事面前問「誰是某某」的其他人來說,自然是白微更得人喜歡。

  加上白微有了NG後遺症,每日勤勤懇懇、躬省吾身,深怕自己錯過什麼重要信息,在NG毫無徵兆到來之時,會摸不著頭腦反覆被輪。她言必行,行必果,自然比其他剛畢業的學生顯得更勤懇更值得信賴。

  她本人都沒想到自己多年無法治癒的懶散、得過且過和拖延症就這麼被NG治好了。o(╯□╰)o

  有了這些加成,在白微入職滿一個月後,成為全公司口碑最好的新人、最受各級BOSS矚目且寄予厚望的管理培訓生,簡直是理所當然。

  9月8號,白微終於領到了人生第一筆正式薪水,她握著自己的工資卡,興奮的打電話約了老爸老媽晚上出去吃飯看電影,她買單!

  白志遠夫婦都很領情,各自調了工作日程,早早下班。白志遠還親自開車到公司來接白微。

  一家人去了一間本幫菜餐館。這時候蟹子上市,雖不如中秋的肥滿,卻也鮮嫩好吃,白微點了清蒸大閘蟹、芙蓉蟹粉、蝦子大烏參等招牌菜之外,還大手筆的另點了些海鮮。

  夫婦兩個對於女兒上班之後的成長很欣慰,李梅甚至吐口說:「你每月交給我2000塊,到年底,我把我的車給你開。」

  「那你呢?」白微直覺老媽後面還有話沒說。

  李梅笑瞇瞇的說:「我再買一輛新的,我都看好了,奔馳smart,貼上天使翅膀正適合我!到時我就說是我女兒出錢給我買的。」

  老媽你的虛榮心真是夠了!現在都9月了,我每月交給你2000,到元旦後發工資也才1萬啊!你騙誰能買smart?!而且,smart貼翅膀,老媽的少女心還真是……。

  白志遠看著女兒無奈的神情哈哈大笑:「微微發什麼呆?快答應!你媽這車才開了幾年,正是開的順手的時候,比我那車強。這生意划算。」

  「那老媽負責報銷油錢麼?」白微慢吞吞討價還價,「不然我現在也可以開老媽的車啊!」她有備用鑰匙的,幹嘛要每月上交兩千塊,換年底才擁有這輛二手車。

  李梅哼一聲:「你想得美!不管怎樣,你現在工作了,賺錢了,往家裡交生活費都是應該的!一會兒記得支付寶轉給我!」

  被鎮壓的白微:「那一會兒您能買單嗎?」 o(╯□╰)o

  李梅修剪合宜的柳葉眉一挑,白微立刻屈服:「我買我買。」

  捂著大出血的錢包買了單之後,白微就不想再去看電影了,她肉疼,於是白志遠主動站了出來,邀請一大一小兩個情人去看了部電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簡單而快活的過,一直到中秋節那天,她都再沒有被NG過。

  白微一時覺得輕鬆,不用再過一模一樣的日子簡直太好了;一時又覺得有些莫名失落,畢竟從另一個角度來想,這種NG簡直是上天開給她的金手指,她可以重複利用時間,在短短一天裡就達成別人好多天的成就,還能改正無意識犯下的錯誤,做出正確選擇。

  這事不能強求,白微索性丟在一邊,卻沒想到在中秋節這天,她陪著李梅逛商場的時候,遠遠看見了衛曄。

  現在但凡是個節日商場都會搞活動,正好也該換季了,李梅打算給一家人都買幾件新衣服,便一早就拉著白微出來逛。

  看到衛曄的時候,白微已經累得罷工,正獨自坐在商場三樓一個咖啡座裡喝東西,李梅則在不遠處一個男裝店裡給白志遠選襯衫。

  衛曄並不是一個人,在他對面,一個身材高挑、曲線玲瓏的女孩正與他說話。說起來,還是那女孩先引起白微注意的,畢竟逛商場還要戴著黑超遮住半邊臉的人實在是太稀少了。

  白微順著那女孩看見了衛曄,立刻挪開視線,還轉了個身,表示自己什麼也沒看到,跟這人也沒有任何關係。她堅定的背朝著衛曄喝光了一杯果汁,起身要去廁所,卻不想走到一半就看見衛曄已經變成獨自一人,正在去廁所的必經之路上等電梯……。

  她默默站住腳,轉身要後退時,感覺到對面似乎有閃光燈一閃而過,白微抬眼去找,正好看見一個攝影師站在天井附近,正在拍照。

  因為聽過衛曄的分析,現在的白微稍微有點神經緊張,她特意往攝影師那邊走了一段距離,發現在他身邊還站了一個穿制服的女經理,正是本間商場的總經理,她們蘊秀在這裡有專櫃,上次白微跟著分區經理來見過她一次。

  女經理正在看攝影師的照片,頻頻點頭後,又指了方向給他,叫他繼續拍,顯然這個攝影師是他們商場請來的。

  白微放心轉頭,此時電梯門口已經沒有了衛曄的身影,她溜躂去了廁所,回來繼續陪著李梅血拼,最後母女倆滿載而歸。

  之後又上了四天班,就迎來了幸福的國慶假期。白志遠本身是個工作狂,李梅假期又要各種培訓班上課,於是白微就約上李玥跑香港吃喝玩樂去了。

  兩人在香港過了吃吃吃買買買的三天,3號晚上,白微終於累的躺在酒店床上動不了了,乾脆抓著遙控器隨便換台,想找個說普通話的台看一會兒。可是她轉著轉著,忽然在一個新聞台看見一條消息:S市首富衛伯如公子被綁匪撕票,現在ICU生死未卜!

  大!事!不!妙!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46 PM

第14章 萬萬沒想到

  快轉台轉台!什麼也沒看到沒看到!白微胡亂按著遙控器,好不容易換了一個台,她又覺得為時已晚,恐怕那神秘的NG開關已經被觸發,還是趁此機會瞭解一下事情詳細經過吧。

  悻悻然轉回了台,可惜新聞上並沒有太多有效信息,只說衛伯如的獨生子日前失蹤,綁匪要價5000萬RMB,衛家報了警,在交收贖金後,警方打死了兩個劫匪,救回了重傷昏迷的衛曄,其餘劫匪目前還在追捕中。

  真是萬萬沒想到,富二代最後竟然還是被人綁架了!

  白微抓起手機上網搜索這條新聞,查到的消息卻並不比電視上多,她甚至給白志遠打了個電話探聽,問他知不知道衛伯如的兒子被綁架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今天在公司聽到了一點風聲,還不知是真是假呢!」

  「香港媒體都報道了,肯定是真的。」

  之後白微跟老爸又說了點別的閒話,掛了電話又覺得是自己神經緊張,衛曄都住進ICU了,她就算NG又能有什麼用?這根本不是她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嘛。

  這世界每天發生的各種天災人禍那麼多,難道都要她NG了去拯救?她又不是超級英雄!

  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的白微,卻還是有些不踏實,於是臨睡之前,她在手機裡寫了一篇日記,把新聞裡的事記了下來。

  這一晚各種幻夢光怪陸離,等白微好不容易覺得清醒之時,睜開眼卻看見了熟到不能再熟的藍色窗簾。

  「微微,起來了沒有?再不起來今天買衣服你自己買單啊!」

  老媽熟悉的敲門吆喝聲響起,白微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應該並沒真正醒來,於是再次閉上眼睛。

  十分鐘後,白微被衝進自己屋子的李梅女士揪著耳朵提溜了起來,「給你10分鐘刷牙洗臉,10分鐘吃早飯,快點!」

  之後李梅一臉女王范的走了出去,留下白微捶床怒吼:「WTF!你特麼NG還NG出花樣來了?」

  望著手機上明晃晃顯示的「9月27日中秋節」,白微失魂落魄,久久不能回神,從10月3日回到了9月27日,從睡著前的香港酒店回到了自己家中,這是人幹的事嗎?!(╯‵□′)╯︵┴═┴

  20分鐘後,白微乖乖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腦子裡卻想著一會兒要給富二代打個電話,開場白是這樣的:「哥們兒,聽說你即將被綁架,請你做好一切準備,老老實實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要出來禍害人了!」

  她想到衛曄聽見這番話會有的表情,情不自禁嘿嘿嘿笑了出來,李梅坐在旁邊瞪她一眼,「專心開車!」

  等到了商場,趁著老媽試衣服的空當,白微拿出手機給衛曄發了個微信:「肥羊同志,那伙偷車綁架犯捉到了沒有?」

  十分鐘之後,衛曄回道:「報告雷鋒同志,沒有!」

  「……那你可要提高警惕啊,千萬別被煮了羊湯。」

  「保證完成任務!」

  白微看著手機,心裡在懷疑,這傢伙不會現在就已經被綁架了吧?這麼逗比一定是綁匪回的!哼(¯(∞)¯)唧

  這樣不行啊,怎麼才能讓他真正提高警惕呢?白微敷衍的對著換好衣服出來問她好不好看的老媽點了點頭,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回,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誰叫她手上沒有硬貨呢!臨睡前在手機寫的日記早已船過水無痕,10月3日的新聞鏈接和圖片都帶不到今天來,就憑自己弱雞一個,怎麼拯救被綁架的富二代?

  來來來,NG我的那個傢伙,你出來我們談談,你欠我一個NG使用手冊你知道不?

  白微腦海裡寂然無聲,只有老媽不耐煩的叫她:「把你手機放下!去試試這件衣服!」

  之後的兩個多小時裡,白微像模特一樣被老媽指揮著換上換下,好不容易買好了自己的衣服,終於得以解脫,去了3樓咖啡座喝東西休息。

  當那杯繽紛果汁送上來的時候,白微恍然想起,那天她在這裡看見過衛曄!難道她這次被花樣NG,是因為她在這裡看到了衛曄?不,莫非、或者、可能,衛曄就是今天被綁架的!

  白微立刻緊張起來,目光如雷達一樣四處掃射,並很快就發現了和美女相對而立交談的衛曄。

  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俊男美女賞心悅目,不過那兩人似乎談的並不是很愉快,美女很快負氣而去,只留俊男走向電梯。

  就是現在!白微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後就飛身而起,直撲向了電梯前的衛曄。

  「好巧啊!衛先生。」

  衛曄被突然竄到自己面前的白微嚇了一跳,左右看過之後,面無表情的問:「你怎麼在這?」

  「陪我媽逛街。」白微指了指不遠處男裝店裡的老媽,「剛才那美人兒是你女朋友?」

  衛曄眉頭微動,維持著高貴冷艷狀,回道:「並不是。」

  「唔,那你現在要去哪裡呀?」

  衛曄終於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你是不是又跟蹤我,的車了?」

  白微:「……」這廝什麼意思?

  「不然你為什麼剛剛問我那些綁匪的事情,又突然在這裡出現?你發現了什麼?」

  肥羊同志的邏輯推理能力好強!就這樣推導出了她這個「跟蹤狂」尚未痊癒的「事實」,還真是讓人感動啊!o(╯□╰)o

  白微思前想後,覺得反正這是round 1,不如試一試這招好不好用,於是一臉視死如歸的說道:「恭喜你猜對了!在我告訴你真相之後,你能介紹一位心理醫生給我麼?」

  衛曄:「……」

  估計他沒見過這麼配合治療的患者,有點懵,白微繼續忽悠他:「我發現又有人跟蹤你,你是自己出來的嗎?有沒有帶保鏢?」

  衛曄遲疑的搖搖頭。

  「這怎麼能行!你先不要著急走,快打電話把保鏢叫來,接你回去!」

  衛曄現在十分非常的想給白微介紹個心理醫生,「我的車就停在負一層停車場,我下去開了車就回家,路上絕不停留,這裡離我家也並不遠,所以不用叫保鏢了。謝謝。」

  說完正好電梯到了,他想邁步進去,卻被白微一把拉住:「那怎麼行?停車場也是很可怕的,萬一……」

  「你能不能冷靜點?」衛曄滿頭黑線,「第一,停車場有監控;第二,今天是假期,商場顧客很多,停車位都滿了,車來車往的,哪個綁匪會選在這裡動手?第三,我是個成年男子,在這種情境之下,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得手的!」

  白微覺得無法反駁,然而一小時之後,當她和衛曄兩人都被銬了手腳堵住了嘴,只能四目對視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用眼神向衛曄努力表達了「說好的成年男子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得手呢」的怨念。

  事情是這樣的。白微爭辯不過衛曄,卻還是不能放心,所以硬是跟著他乘電梯去了停車場,陪他找到了車,還詫異的說:「你今天沒開跑車啊?」

  這是一輛吉普越野車,與那輛兩門的保時捷不同,這越野車底盤又高,個頭又大,白微站在車邊探頭往裡面看了看,卻被車窗玻璃隔住,什麼也沒看到。

  「嗯,我剛才去給朋友送東西,所以開的這輛車。」衛曄說著話上了駕駛位,發現白微還在張望,失笑道,「你要不要上來檢查一下啊?」

  他本來是玩笑話,這車的安全系統很好,根本不存在沒有鑰匙就能上車的情況,可是沒想到白微畫風清奇,居然順勢就去副駕駛位開門坐了上來。

  然後倆人脖子上就都挨了一針,什麼也沒看到就暈了過去,等醒來時,已經身處一間黑洞洞的、沒有窗戶的屋子。

  白微瞪著滿眼不可置信的衛曄,心裡閃過一句明言:生活啊,就像是一碗白團團的湯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吃進嘴裡的是甜口還是鹹口。

  這間屋子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各歪坐在一邊,頭頂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照著,勉強能看清對面人的臉。

  白微試著往衛曄那裡挪動,打算學電視裡那樣互相幫忙,先把嘴解放出來。但她很快就發現她太天真了,因為她根本挪動不了多遠——她是被拴在柱子上的!

  對,你沒看錯,是拴在柱子上的!除了反銬著的手、戴著腳鐐的腳,在她脖子上居然還拴著一根粗繩子,那粗繩子另一端就高高拴在房樑上!

  WTF!白微含淚縮回去,兩手在背後分別比了個中指。

  難道這回她要陪著富二代死了嗎?Σ( ° △ °|||)︴蒼天大地啊,要不要這麼坑爹?她只是想提醒一下衛曄而已,可沒打算陪他同生共死啊QAQ!

  就在白微後悔不迭之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人打開,一個蒙面大漢走了進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48 PM

第15章 悲慘處境

  白微縮在角落,仔細觀察這位大漢,見他穿著十分普通的白色短袖汗衫、軍綠色格子及膝短褲,腳上一雙黑色老北京布鞋,頭髮刮得板寸,脖子上纏著一條閃瞎眼的金鏈子,臉上掛著大大的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不是很大的眼睛。

  「我要揭開你嘴上的膠帶,你不許喊叫,不然……」大漢大步走到白微面前,微微彎腰,壓著嗓子跟她說話,一邊說還一邊擺弄手裡亮閃閃的匕首。

  白微立刻乖乖點頭,那大漢隨後抬手用力揭開她嘴上粘著的膠帶,然後把冰涼的匕首放在了她裸/露著的頸邊。

  粘在皮膚上的膠帶在撕去的一瞬間,簡直疼的人要命,白微呲牙咧嘴半晌,卻真的一聲兒也沒出。

  大漢十分滿意:「你叫什麼?跟這小子什麼關係?」

  白微腦子裡飛速運轉起來,這些人毫無疑問是綁匪,綁匪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是錢!再根據之前衛曄的說辭,還有之後的結果,這些人顯然還是極不講規矩的、拿了贖金還要撕票的綁匪,所以他這一個簡單的問題,很可能關係著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深深呼吸一回,目光落在衛曄臉上打了個轉,臉上故意露出怯意,低聲道:「我,我是他女朋友。」

  衛曄目光一閃,白微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保命要緊,萬一綁匪聽說她跟衛曄毫無關係,直接殺了她怎麼辦?

  「是嗎?」大漢也轉回頭看向衛曄。

  白微屏住呼吸看著衛曄,一個勁的跟他眨眼,希望他能領會自己的用意,這種時候可不要害她。

  衛曄沒有任何反應,只在白微殷切的目光裡點了點頭,那大漢就哈哈一笑:「好啊,那到時候你跟你爹說,多出五百萬贖她!」

  說完就要再把膠帶粘回去,白微忙小聲求道:「大哥,你別給我貼上了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敢喊的,我很怕死的!真的!我有鼻炎,鼻子不通氣,貼著膠帶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那大漢看她一個小姑娘,銬的嚴嚴實實,一副膽小怕事樣,便當真沒給她貼回去,還冷笑道:「你喊也白喊,這裡沒別人能聽見,要是吵著了我們,」他拿著匕首的刀刃往白微臉上貼了貼,「你就別想活著出去!」

  他撂下話,回頭又冷冷瞥了衛曄一眼,便大踏步出去,反手重重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白微等外面沒動靜了,才看著衛曄繪聲繪色的說:「我是個成年男子,在這種情境之下,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得手的!」

  衛曄:「……」

  「你爸爸應該不會那麼小氣,不肯出這五百萬吧?」

  白微說到這裡,想到綁匪抓衛曄要價五千萬,到自己變成五百萬,他還真是……很貴啊!

  衛曄乾脆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往後仰靠到了牆上,白微一個人演獨角戲實在也演不下去,乾脆也靠在了柱子上發呆。

  昏暗的屋子裡潮濕悶熱,白微四下打量一回,發現這裡似乎是個貨倉,在她和衛曄四周還堆了許多紙箱子。除了大漢進出的那道門,似乎並沒有別的出口。她很快就感覺到自己在不停冒汗,再看衛曄時,他額頭頰邊都已滾下了汗珠。

  幸虧今天出門逛街,穿的是t恤短褲布鞋,沒穿裙子,不然這個場合,還挺為難呢!

  等等,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還這個場合,這個地獄才對!唉,手腳都鎖的牢牢的掙不開,脖子還拴著繩子,這要怎麼逃跑啊?

  到這地步,不跑就是死路一條,跑還不知道往哪跑,她現在睡一覺,能不能回到今天早上?

  白微實在想不出辦法,她身上又什麼東西都沒有,手機手錶項鏈手鏈耳環都不翼而飛,顯然被人搜走了,對面那個富二代正仰頭望天,有話說不出,於是她只能把希望寄托於NG,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白微其實也沒想到自己真能睡著,所以等到她被進來送飯的綁匪一腳踢醒的時候,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對面的衛曄更是滿臉「姑娘你到底是有多心大」的神情。

  看來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絕不可能現在睡著就可以NG重來……,白微失望的看向金鏈子大漢:「大哥,現在幾點了?」

  「你問幾點幹嘛?吃你的飯!」大漢粗魯的推到白微面前一瓶水一個麵包,又走到衛曄跟前,撕開了他嘴上粘著的膠帶,一樣給了一瓶水一個麵包。

  白微動了動銬在背後、已經酸痛麻木的雙手,怯怯說道:「大哥,這樣怎麼吃啊?」

  大漢惡狠狠的瞪過去:「怎麼吃?狗也沒有手,不是一樣吃東西?」

  白微大怒,幾乎忍不住要回嘴,衛曄忙開口打岔:「大哥,不好意思,我憋了一下午了,想方便一下。」

  大漢更加不耐煩。他今天去綁人,本來算計的好好的,沒想到半路出來個程咬金,他不得已把人一塊綁了回來,又聽白微說她是衛曄的女朋友,就樂顛顛去跟老大報功。誰知老大來了看了監控,把他一通大罵,說這小丫頭根本不是衛曄的女朋友,嫌他做事不利落,帶了個礙事的拖油瓶回來。

  他挨了一通罵,再看見白微自然沒有好臉色,但是衛曄卻又不同。這公子哥兒老大留著還有用,而且他事先也得到過吩咐,便冷臉對衛曄說:「你等著!」說著便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又帶了另一個蒙面大漢進來。

  兩個大漢解了衛曄脖子上的繩索,押著他往裡面走去。剩下白微自己生了會悶氣,又見那門虛掩著,忍不住起身盡可能往前走,想看看門後面的情形,可是繩索長度有限,並不能看清什麼。而且她一動,腳鐐嘩啦作響,綁匪們還沒出聲喝止,她自己先嚇的心驚肉跳,於是只能再往回走走,當做散步了。

  她來回拖著腳鐐走了兩圈,就聽見綁匪一號高聲罵:「亂動什麼?再動老子打死你!」

  白微立刻站定,接著另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哪來這麼大火氣?她再動還能跑了不成?一個小娘們!」又催衛生間裡的衛曄,「你小子快點!」

  衛曄站在髒污的衛生間裡方便,本來銬在一起的雙手終於被解了開來,但是綁匪很謹慎,只放開了他的右手,卻將他的左手銬在了水管上。

  衛生間一樣沒有窗戶,只有一面佈滿污漬的鏡子。衛曄仔仔細細查看了好幾遍,發現唯一能用來做武器使用的,只有地上歪倒著的拖布,他看看自己腳上沉重的腳鐐,再想想外面那兩個大漢的體格,這種糟爛的拖布桿,顯然構不成威脅,便只能暗歎一聲,拉好褲鏈,向外喊道:「好了。」

  兩個綁匪一前一後進來,把他手銬從水管上解開,又銬到了衛曄右手上,這次並沒有反銬,而是直接銬在了前面。

  從衛生間出去,回到原地之後,後進來的綁匪二號就走到白微跟前仔細打量了她幾眼。白微看他頭髮又長又油,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似乎泛著綠光,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你躲什麼?」綁匪二號往前逼近一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轉了過去,然後拿鑰匙給她開了手銬,也把她的手銬回了前面。

  綁匪二號給她銬好之後順道就在白微一雙手上摸了一把,然後又伸手去掐她臉:「這小妞臉蛋兒不錯。」

  白微使勁偏頭躲開,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另一邊給衛曄掛回脖子上繩索的綁匪一號就罵道:「你他媽的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非得讓老大閹了你?」

  綁匪二號笑嘻嘻收回了手:「摸一把怎麼了?」他把手銬鑰匙揣回去,轉身看了衛曄一眼,忽然說,「你小子老實點!爺爺我今天就不給你反銬著,否則,」他又回頭看了白微一眼,「老子就睡了她!」

  綁匪一號推了他一把:「走吧走吧!」

  兩人推推搡搡出去,重新鎖上門,裡面復歸寧靜。

  白微把一雙手在衣服上來回蹭了好幾次,眼圈兒漸漸紅了。現在這個局面,是她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也是她根本沒辦法應對解決的。

  她當時真不該說都沒跟老媽說一聲就追著衛曄下樓,現在老媽找不到她,電話也打不通,一定急壞了吧?七天,她真的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七天嗎?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51 PM

第16章 患難之交
  
  衛曄看她站在那裡低著頭,一副要哭的模樣,便坐下來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後又擰了回去,把礦泉水放倒,滾給了白微,說:「喝點水吧,補充點水分再哭。」

  「……誰,誰要哭了。」白微跟著坐下來,把自己那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滾給衛曄,然後打開衛曄給她的水喝了幾口。

  衛曄喝了點水吃了麵包,又叮囑白微:「別喝太多水,上廁所不方便。」

  白微沒吱聲,想想自己這一天來只吃了點早飯,到現在被關在這裡不說,還只給一個乾巴巴的麵包,真是慘到極點,情緒就更加低沉起來。

  「對不起。」

  衛曄忽然出聲,白微一驚,抬頭看向他:「什麼?」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衛曄低聲說道,「是我沒聽你的勸告,還連累你也被綁了過來。」

  白微本來也覺得是他連累自己,但是他這麼一說,她又覺得其實自己責任更大,「沒有啦,是我多事,我要不是非得跟著你,也不會這樣……」

  衛曄搖頭,安撫道:「你別怕,我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而且我剛剛發現,衛生間那邊還有個後門,雖然是捲簾門。」

  白微:「……」你說這些有用麼?好像你能打開捲簾門衝出去似的!你連方圓一米外都夠不著好麼?

  「這裡應該是個貨倉,後門是可以開車進來的。這種地方,左右也應該都是貨倉,或者門面,白天外面肯定有人來回經過,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試著向外面求救。」

  白微靜靜聽著他分析,終於覺得心裡安定了些,但為了二人安全考慮,她還是十分正直誠實的戳破了他的幻想,抬頭看向房梁:「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上面有監控。」這是她剛剛起來散步時發現的。

  衛曄笑道:「我知道,我看見了,所以我們得小心些,耐心等機會。下次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你盡量忍著,我估計他們已經知道你不是我女朋友,所以那個綁匪才罵你。」

  「他們怎麼會知道?」

  「如果他們一直跟蹤我,掌握了我的行程信息,那麼自然就會知道了。」

  也對,仔細想想,如果不算反覆NG的話,她見過衛曄的次數屈指可數,那些一直盯著衛曄想綁架他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完蛋了,她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那些傢伙不會嫌她礙手礙腳殺了她吧?

  衛曄看她臉上露出懼意,忙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你不要怕,現在只要我堅持你是我女朋友,我家裡會出錢贖你,他們應該不會對你不利的!」

  「可是他們會相信嗎?」

  「他們不過是為了錢,說到底,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是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交換一下基本信息,比如,你的真名叫什麼?」

  白微:「……」原來他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她這個假女朋友真是假的如假包換了!(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我叫白微,李白的白,紫微的微,呃,不是大明湖畔的紫薇的紫薇,而是紫微星的紫微!」

  衛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紫微小姐,sorry,白微小姐,你好,我是衛曄。」

  白微哼一聲:「你一定是故意的!」

  衛曄立刻收了笑意,一本正經道:「真不是故意的。白微比雷鋒這名字好聽多了。」

  白微忍不住也笑出來:「那是。不過我覺得肥羊比衛曄好聽一些。」她看衛曄重新笑出來,忍不住說道,「你這個人好奇怪哦!為什麼一時高冷的難以接近,一時又那樣逗,呢?」她活生生把B的音嚥了回去。

  「不奇怪啊,分次元的。二次元我都會盡量發揮本性,三次元嘛,」衛曄清咳兩聲,「我已經這麼帥這麼有錢,要是還風趣幽默沒有架子,得有多少姑娘要以身相許啊?」

  白微強忍住拿礦泉水瓶子砸他臉的衝動。

  衛曄看見她精彩變幻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我開玩笑啦。」

  白微以為他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膚淺自負,要檢討自己,誰知道他竟然說:「其實板著臉根本沒有用。因為我的臉實在太帥了,就算冷的像冰箱,也擋不住熱情的傾慕者,比如……」他忽然停頓下來,沖白微飛了個電眼,一臉你懂的。

  白微拉長臉,耷拉著眼皮,瞳仁上翻,做了個受不了翻白眼的表情。

  衛曄再次大笑,白微無奈的看著他捂著肚子笑,誰知他笑夠了,忽然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其實你根本沒跟蹤過我吧?」

  「因為我是雷鋒啊。」白微驚異他話題轉換之快,立刻拿出先前的理由來。

  衛曄搖搖頭:「你不想說就算了。」

  他沉默下來,白微怕他追問些自己不想說的,乾脆也不說話,拿起自己那個麵包吃了起來。

  衛曄看著她味同嚼蠟的吃下麵包,出言安慰道:「等我們出去了,我請你吃大餐。」

  「真的嗎?我要吃海鮮大餐!」

  「好啊。我們去廈門吃海鮮去,那裡風景又好,海鮮又新鮮!」

  「希望我有命吃得到。」

  衛曄沉默片刻,才又說:「其實我小時候就被綁架過一次。」

  白微一愣:「啊?」

  「那次是熟人。我爸爸的表弟,他本來在我爸的廠子裡工作,因為貪污公款,被我爸開除了。我爸看在親戚的份上,沒有告他,他卻懷恨在心,在我放學時把我騙走關了起來,然後勒索我爸爸。」

  「你那時候多大啊?」

  衛曄想了想:「10歲左右吧。我在第一天的晚上就發現了不對勁,趁他睡著,想自己逃跑,可是打不開門,驚醒了他,被他打了一頓、堵住嘴綁在了桌子腿上。第二天趁他出門,我直接帶著桌子摔倒,把桌子上的茶杯暖瓶都摔碎了,引了隔壁大媽來敲門。我一直弄出各種噪音,最後大媽找來了派出所民警。」

  「你好厲害哦!」白微佩服的用被銬住的雙手給他手動點贊。

  衛曄聳聳肩:「但是我回家被爸媽罵了一頓。因為我挨了打,又折騰一通,身上都是傷口,也幸虧暖瓶裡的水已經冷了,不然可能就毀容了。」

  泥垢╮( ̄▽ ̄)╭!這時候還在擔心毀容?

  「他們希望我不要逞英雄,而是審時度勢、量力而行,因為當時警方已經鎖定了綁匪可能就是我那位表叔。我一個小孩子,應該老老實實等著大人去救,而不是激怒綁匪,自討苦吃。」

  白微聽得點頭:「他們說的也很有道理。」

  衛曄笑了笑:「所以我們就安心等著他們來救我們吧。被綁架並沒有那麼可怕。」

  騙誰啊你(╯‵□′)╯︵┴═┴!你那個廢柴表叔能跟這五個會撕票的綁匪比嗎?

  白微雖然心裡這樣吐槽,但衛曄的鎮靜還是傳染了她,讓她安心了一些。等她意識到自己想到什麼,立刻抬頭四顧,並對衛曄說:「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在這裡安裝竊聽器什麼的?會不會已經聽見了我們說什麼?」

  「這倉庫破敗老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設備。綁匪也沒必要安裝,因為他們原本只想綁我一個。」

  對哦,只綁衛曄進來,裝竊聽器是聽什麼?白微放下心來,低聲告訴衛曄:「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單憑那兩個綁匪,我們兩個就已經不敵,他們還提到有老大,也應該還有人在監控器裡監視我們,所以我推斷,他們應該有五個人。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衛曄對她的邏輯推理能力和數學表示佩服,並十分好學的問道:「為什麼不是四個或者六個?」

  因為新聞裡就是這樣報道的啊!╭(╯^╰)╮

  「我覺得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睡一覺保存體力比較好!」白微果斷轉移話題,說完看衛曄表情奇異的看著自己,驚覺自己的話似乎有歧義,立刻解釋,「我是說,各睡各的。」

  衛曄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都在想些什麼?我是奇怪你明明剛睡醒,現在還睡的著?」

  白微:「……」手動再見!

  最後他們還是睡了。當然,是各睡各的,拴著脖圈的人,想睡在一起也有難度……。

  再醒來時,白微毫無驚喜的還留在這間關押肉票的破倉庫裡,並且一早就迎來了要求錄下衛曄聲音的綁匪。

  衛曄對此表示了堅決拒絕:「我要親自跟我爸爸講話。」

  綁匪也很堅決的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錄不錄?」

  「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錄!」

  邊上看熱鬧的綁匪二號哈哈一笑:「那我殺了這小妞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5:54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3:58 AM 編輯

第17章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肉票一號衛曄與肉票二號白微四目相對,白微咬咬牙,搶在衛曄之前開口:「那就先殺了我吧!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衛曄眸光閃爍,似乎頗為動容。

  綁匪二號嘖嘖稱奇:「看不出這小妞兒還挺癡情。這樣吧,你陪哥哥我睡一覺,哥哥就放你走。」

  白微看也不看他,只對衛曄說:「錄了音,咱倆誰也活不了。」

  綁匪一號怒道:「你他媽給我閉嘴!有你什麼事?以為老子不敢殺了你?」

  「你敢動她,就別想拿到一分錢!」

  衛曄瞇著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

  綁匪一號氣的又揍了他一拳,還想再打時,被綁匪二號攔住了:「行了,老大還等著咱們呢!」又色迷迷的看了幾眼白微,「行啊,你們倆都硬氣,那就挺著吧?今兒別想有東西吃!」說完還抬起腳,把兩人各自剩下的半瓶水都踢飛了。

  兩人大搖大擺出去,光噹一聲關上門,又上了鎖,腳步聲便漸漸遠去。

  白微擔憂的看著衛曄:「你沒事吧?」那綁匪的拳頭,用水滸的專業術語說,足有醋缽兒大小,一拳打下去,還不得把腸子打扭曲了?

  衛曄抱著肚子歪倒在地上,臉上都是汗,面色也很蒼白,半天沒出聲。

  白微試圖向他靠近,可是把繩子拉到極限,她與衛曄之間的距離還是至少有一米,只能這樣遠遠站著看著,試圖用目光表達安慰之意。

  此刻的兩人都極為狼狽,躺在地上的衛曄就不用說了,疼的說不出話,原本很潮的米色POLO衫上也已經沾滿了塵土,看不出本來模樣。

  白微自己也是,白色卡通圖案t恤上黑一塊白一塊的,露在外面的白嫩長腿上更是髒兮兮的,加上自己身上不能忽略的汗味,怎麼想都很落魄淒慘。

  可是她竟然覺得這一幕很像韓劇。為了對方的生命,他們剛剛都毫不遲疑的拿了自己的命做賭注,尤其是衛曄。

  其實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在綁匪心裡,白微就是被硬生生塞進來的拖油瓶,可有可無的人物,隨時都可以為了避免麻煩殺了。衛曄卻是正主,至少在綁匪拿到錢之前,他們還不會殺了他。

  所以白微才能大義凜然的說「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因為若是衛曄聽綁匪的話錄了音,也許很快就會被殺,到時她才真是求生無門。

  可衛曄,竟然能那樣威武霸氣酷炫狂拽的說:「你敢動她,就別想拿到一分錢!」簡直就像韓劇裡的男主角一樣。

  白微無法不動容。她默默的注視著衛曄,在心裡思考,如果自己現在死了,能直接進入round 2的可能性。

  電影男主角無數次求死不得,也許她也擁有這個金手指呢?可是她敢嘗試嗎?沒有到最絕望最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怎麼敢去嘗試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且電影男主角是將同一天重複了N次,自己卻已經進入了第三個NG階段,他們之間的共性太少了,白微根本不敢以電影為借鑒。

  「我沒事,就是岔氣了。」

  衛曄終於緩了過來,抬眼看向發呆的白微,輕輕一笑:「別怕,他們現在還不會殺我們。」

  白微點點頭,這才覺得脖子勒的難受,忙後退幾步回去,慢慢蹲下來,看著衛曄不說話。

  衛曄也沒再開口,就回望著白微,兩人像兩尊石像一樣,遙遙相對,四目相投。

  直到大門處傳來聲響,兩人才一起看過去。

  綁匪一號和二號像哼哈二將一樣橫著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還跟了一個拿著長筒獵/槍的蒙面男人,那男人比前面兩個綁匪都矮,眼神卻十分冰冷而凶狠,看著白微的時候,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即將挨獵人槍子的兔子。

  而那位「獵人」也果然走向了她,並將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她的額頭,衛曄立刻翻身坐起:「你們要幹什麼?」

  綁匪一號走上前,拉著衛曄脖子上的繩索,把他拉起來到了跟前,然後轉頭看向綁匪二號。

  綁匪二號手裡拿著一個諾記手機,一按鍵,小小的屏幕就會發出綠光。電話顯然很快接通,白微聽見綁匪二號用變了調的聲音說:「我找衛伯如。我是你祖宗!不想他斷子絕孫,就叫他快點接電話!」

  他用了變聲器,聲音詭異,氣勢卻不減。

  白微生平第一次被人用槍頂著頭,一聲也不敢出,只能老實聽著。

  「你是衛伯如?好,你兒子和他的妞兒現在在我手裡,想要人活著回去,就準備好五千萬現金,人民幣。」

  居然沒多要五百萬?所以她現在是白送的了?呃,被搶頂著還在計較這個的她,也是醉了……。

  電話那邊似乎說了什麼,然後綁匪二號把電話送到了衛曄跟前,說:「跟你老子說話。」

  衛曄看著屏幕上的號碼,發現竟然並不是家中電話,也不是父親的手機,而是父親身邊第一特助的手機號,不由一怔。

  綁匪一號見他遲疑,不耐煩的給了他一拳,同時槍手也拉開了保險栓,衛曄立刻開口說話:「爸爸,是我……」

  綁匪二號隨即把電話拿走:「聽見了吧?把錢準備好,我會再聯繫你。少廢話,你他媽要是給我耍花樣,我就把你兒子的一隻手寄回去讓你確定是不是他!記住,不許報警,否則,就等著收屍吧。」

  打完電話,三個人迅速走了出去,留下驚魂未定的衛曄和呆呆怔怔的白微。

  「你沒事吧?」衛曄以為白微嚇壞了,忙往她那裡靠近幾步追問。

  白微緩緩搖頭:「你說他那槍,是真的還是假的?」

  衛曄汗:「你不會想驗證那是真是假的。」

  他回去坐下來,跟白微說起自己的發現:「他們打的不是我家裡的電話,也不是我父母的手機,看來警察是監控不到的了。」

  「啊?那是打給誰?居然能叫你爸爸接電話。」

  「是我爸爸的特助。」

  白微心中一動:「這個人,不會跟綁匪……」

  衛曄搖頭:「應該不會,我爸爸很信任他,馬上就要升他做副總,他前途正好,何必鋌而走險?而且他的電話號,也確實比我爸爸的私人號碼好拿一些。」

  「他叫什麼名字?」白微打算為以後可能會有的NG做準備。

  「梁繼。」

  「房梁的梁,繼續的繼?」

  衛曄有些詫異白微的盤根問底,但還是點頭:「對。」

  白微又問了梁繼的手機號暗暗記在心裡。接下來的一天,他們果然沒有得到一丁點吃的喝的,連要上廁所,都是叫了好久,才有人進來帶他們去。

  同時也從另一個方面印證了,這個貨倉周邊並沒什麼人,因為他們大聲喊叫,也沒能引來外人詢問。

  又渴又餓的兩人在這間貨倉中不知時間,為了保存體力,也不再敢跟昨天一樣說話聊天,只能昏昏沉沉的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綁匪一號進來一次,給他們一人發了一瓶水,卻連麵包也不給了。之後人就消失不見。

  衛曄喝了水,精神了一些,開始背著監控解自己脖子上的繩子。繩結其實在他脖子後面,他努力把繩圈轉了一圈,才慢慢解開了繩結。

  解開之後,衛曄也不敢亂動,就這樣一直扶著解開的繩子坐著,然後低頭研究腳鐐。

  腳踝處的鐵環鎖的死死的,看起來比手銬還難開,衛曄抬頭看了看白微,輕歎:「你怎麼也不戴個發卡?」

  白微那天出門時隨手挽了個簡易丸子頭,只用皮筋固定,現在已經亂蓬蓬的不成樣子,只能乾瞪眼,說:「我媽催我出門,沒來得及。」

  「這麼說,你那天確實是陪你媽媽逛街的。」

  「是啊。」

  衛曄聞言看了沒精打采的白微一會兒,忽然低聲說:「白微,謝謝你,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肯幫我,都謝謝你。」

  沒等白微說話,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接著有人開鎖,衛曄立刻把脖子上的繩索打了個活結。

  很快門被打開,綁匪一號二號和槍手一齊走進來,直奔衛曄。

  衛曄看情形不對,悄悄拉松活結站了起來,然後等三人靠近的時候,忽然抬高雙手,用銬著手銬的雙手勒住了綁匪一號的脖子,並大喝一聲:「都別動!」

  綁匪一號拚命掙扎,衛曄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勒著他不放。

  綁匪二號見此情形,從後腰處摸出了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指向衛曄說:「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他還什麼事都沒有?」

  槍手則根本不廢話,轉頭就把一旁的白微拎了過來,並用力拉緊她脖子上的繩子,跟衛曄對峙。

  「好啊,那就大家一起死!」衛曄喘著粗氣,將自己隱藏在綁匪一號身後,並拖他著一點點後退。

  綁匪二號皺眉:「你急什麼?我們又不是來殺你的。錢還沒拿到手呢,我們只是想給你老子個教訓,放心好了。」

  「那你放她走!」衛曄第一時間說。

  綁匪二號答應的爽快:「好啊。」他一擺手,槍手就鬆開白微,讓她呼吸,還給她解開了繩子。

  白微嗆咳半晌,才快速說道:「你傻啊!他們說放了我,你信嗎?」

  槍手立刻抬手掐住了白微的脖子,衛曄急忙道:「放手!你先打開她的手銬腳鐐!」見對面兩人遲疑,他冷笑一聲,「一個好久沒吃東西的女人,你們也怕嗎?」

  綁匪二號尋思片刻,竟然真的掏出鑰匙給白微打開了手銬腳鐐,白微要衝過去衛曄那邊,他卻拉住她不放,對衛曄說:「衛少爺,你是不是該放了我哥們了?」

  「你先放她過來。你們怕什麼,我們什麼武器也沒有,也走不出這門去!我知道這傢伙的命不值錢,不可能讓你們放我們走的!」

  綁匪二號哈哈一笑:「你知道就好。」他說完就一把推了白微過去。

  衛曄看著白微到了自己身邊,忙說:「躲在我身後。」然後才抬高手臂,並一腳踹開已經有些窒息沒力的綁匪一號。

  與此同時,綁匪二號笑瞇瞇的打開手槍保險栓,衝著衛曄腿上就開了一槍。

  衛曄猝不及防,痛呼一聲踉蹌倒地,白微慌忙去扶,卻不知綁匪二號正拿槍瞄準了她。衛曄看得清楚,立刻回身將白微撲倒在地,恰在此時,綁匪二號勾動扳機,一顆子彈飛速向衛曄後背射去。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6:00 PM

第18章 Round 2開始

  觸目驚心的鮮血在衛曄肩頭噴湧而出,白微驚恐的說不出話,有人大踏步走過來察看,似乎說了句什麼,還沒等白微分辨清楚,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白微親眼看著那人骯髒的手指扣動了扳機,接著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了過來。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臟激烈的跳動著,彷彿要從喉嚨裡飛躍而出。

  她覺得自己手腳冰涼,渾身都是冷汗,似乎靈魂深處都在戰慄不已。

  「微微,起來了沒有?再不起來今天買衣服你自己買單啊!」

  一陣熟悉的敲門吆喝聲響起,終於讓彷彿身在異世界的白微回過神來,她目光茫然的四下環顧,藍色碎花窗簾,米色書桌書架床頭櫃,懷中的被子上,藍胖子正衝她憨笑,似乎在說:這個任意門,很好用吧?

  她居然回來了,回到了什麼都還沒發生的中秋節這天。白微抬手按在胸口,感覺到自己仍激烈的心跳,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腦門,光滑平整,並沒有留下子彈的印記。

  白微忽然放鬆,整個人躺回了床上。還好,NG系統沒有坑爹到底……,可是衛曄呢?我自己回來了,把生死不明的他扔在那裡……白微一下子又坐了起來。

  她慌亂的翻出手機,確定了時間日期後,就立刻找到手機通訊錄上存的「富二代」撥出了電話。

  三聲「嘟嘟嘟」等待聲,聽在白微耳朵裡,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喂,你好。」

  聽到衛曄聲音的那一刻,白微眼淚立刻流了出來,她哽咽著叫了一聲:「衛曄……」然後就說不下去了。

  電話那端的衛曄莫名其妙:「呃,雷小姐是麼?你有事麼?」

  一聲「雷小姐」終於讓白微慢慢找回了理智。她抽了紙巾按住還在流淚的雙眼,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一字一句的說:「呃,對,我是想告訴你,有人要綁架你,你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不要開那輛吉普越野車,就算要開,上車之前也要看看後座是不是有人藏著埋伏。千萬不要以為別人沒有鑰匙就上不了你的車,新聞裡也有說過有可以干擾遙控鑰匙的設備呀……」

  「哦,我知道了,謝謝。」

  這樣輕描淡寫的回答,讓白微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你不要不當回事!你不是說了嗎?那些人不只綁架,收了錢還會撕票!你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行不行?」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一句,想起身上中彈血流不止的衛曄,眼淚再次奔湧而出,聲音也因此而顯得尖細刺耳。

  衛曄受了點驚嚇,轉頭看了一眼手錶,盡量溫和的說:「好,我記住了,我一定當回事。你不要哭,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白微寧願那是一場噩夢。她自小家境不錯,無論生活還是學業都順風順水,平生最大的挫折也不過是早戀失敗、大學男神最後關頭找到真愛遠走他鄉。

  剛剛那一回合裡經歷的一切,都是她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無論是親眼看著衛曄為了保護她中槍,還是自己也被一槍爆頭,都可怕的讓人不敢回想。她絕不想再經歷一次,也絕不肯讓剛剛拼了命替她擋槍的衛曄再去面對凶殘沒有人性的綁匪。

  「微微,你怎麼了?」門外再次傳來老媽的聲音。

  白微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把手機塞進被子裡,揚聲回道:「沒事,做了個噩夢,我就起來!」說完把手機拿出來,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有點激動。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請你一定放在心上,最好報警,讓警察好好排查你身邊的人,那些人肯定還在跟蹤你。」

  「好,謝謝你。」

  白微一下子想起來,在綁匪們最後衝進來之前,他說的也是謝謝,不由又淚盈於睫,「不用,是我該謝謝你才對。」謝謝你把我擋在身後保護。

  衛曄根本摸不著頭腦,他只覺得這女孩很奇怪,便想適時掛斷電話,「呃,好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就……」

  「等下!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惠豐商廈?不要去!停車場並不安全,當然,你最好是呆在家裡,哪裡都別去。」

  衛曄苦笑起來,他覺得他似乎應該建議這個女孩去看心理醫生,但她目前的情緒似乎受不了刺激,便只能答應下來,這才掛斷了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另一邊的白微望著被掛斷的電話發呆許久,直到李梅又衝進來拖她起床,她才沒精打采的去沖了個澡,收拾好自己之後,看見桌子上的牛奶三明治早餐,餓了許久的白微立刻雙眼發光的衝過去吃了個乾淨。

  吃飽了飯,才真是滿血滿魔原地復活。她再次開著車陪老媽去逛街,逛了兩個商場之後,又再次進了惠豐。

  白微十分緊張,深怕衛曄不聽她的話,還是來了這裡,但隨即又想,怕什麼呢?自己已經知道綁匪會躲在哪裡,到時候先下手為強不就行了?

  想到這裡,她偷偷打開老媽的包包,從裡面取出防狼噴霧,放到了自己的小包包裡。

  還好衛曄最終並沒有出現,白微覺得心情好了許多,跟老媽一起回家,又一起去了爺爺奶奶家裡吃飯。

  吃過飯回家的時候,白微坐在後座上聽著老爸老媽閒聊,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就給衛曄發了個微信,倒也沒寫什麼特別的內容,只是祝他中秋快樂。

  衛曄沒回,20分鐘後,白微到了家,還是沒收到回音。她又不安起來,乾脆把電話打了過去,關機。不安越發濃郁,為了驗證不是自己的號碼被屏蔽,她還拿老爸手機也撥了一回,仍然是關機。

  白微思前想後,忽然想起衛曄說過的那個特助。興許是特異環境之下的特異功能,她現在仍然清晰的記著那個電話號碼,於是她不管不顧的撥通了梁繼的電話。

  四聲嘟聲之後,那邊接了起來:「你好,請問找哪位?」

  「你好,是梁特助麼?」

  「是我,您哪位?」

  白微深吸口氣:「我是衛曄的朋友,他手機關機,我找不到他,他曾經跟我說過您,所以我想問問您,他現在在不在家?」

  梁繼很詫異:「衛曄啊,我不知道啊,今天放假,我在家裡過節。」

  「那你能不能往他家裡打電話確認一下他在不在家?」白微知道對方一定會覺得自己很詭異,可能還會以為她是衛曄甩不掉的女孩,所以敷衍她,於是乾脆說了實話,「他跟我說之前有人跟蹤他,我今天聯繫不上他,一直很擔心,拜託您了梁特助。」

  梁繼自然也聽說了衛曄之前被人跟蹤的事,又想到衛曄的個性,也不是關機躲人的那種,便答應下來。

  白微掛了電話之後就一直祈禱,希望衛曄只是手機沒電,沒及時充電,他現在或者是在跟家人一起吃團圓飯,或者在跟朋友小聚,只要不是出事,怎麼都好。

  可是5分鐘之後,梁繼回過電話來,聲音沉肅的說:「衛曄不在家,他父母也聯繫不上他。他是怎麼跟你說的?有說最近也有人跟蹤他麼?」

  白微扯謊:「對,早上我們還通過電話,他說最近感覺怪怪的。他家人最後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他今天出門了嗎?去了哪裡?」

  說這話的時候,白微已經開始顫抖,他沒有去商場,那麼他是去了哪裡?綁匪在哪裡找到機會綁架了他?早知道會這樣,她早上就不該失控的打了那通電話,她應該在停車場守株待兔!

  「他住在家裡,上午10點出的門,說是約了朋友見面,晚上會回家陪他父母吃飯。但是五點鐘他還沒回家,他媽媽打他電話就關機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白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現在已經晚上8點半,這麼長時間手機都關機,現在這個社會,就算沒電,也能很快找到地方充電,何況他是有車的,車上肯定有車載充電器,看來他還是被綁匪綁走了。

  到這個時候,白微反而鎮定了下來,她特別冷靜的對梁繼說:「我估計他是被綁架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先聯繫他的朋友,特別是那位約了他出門見面的朋友。最好盡快報警,通過警察查看道路監控錄像,盡快找到他!」

  「我知道了,謝謝你,對了,還沒問過小姐叫什麼名字?是衛曄的朋友?」

  「我叫白微,其實剛認識衛曄不久,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梁繼將信將疑,但並沒有再多說,客氣幾句就掛了電話。

  白微放下電話沉思片刻,拿出鉛筆和畫板,把自己見過的三個綁匪的外形畫了出來,還有那間倉庫裡面的樣子,也分別畫了幾張畫出來。

  可是畫完之後,她又發愁,她畫了有什麼用?交給警察,怎麼解釋來源和真實性?她還能做些什麼?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6:0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8-27 11:54 PM 編輯

第19章 重整旗鼓

  白微找出日記本,先把上一回合和今天發生的事都寫下來。寫完以後,她順手翻閱前面的內容,忽然看到了自己煲的那一鍋雞湯。

  認認真真對待生活,拿出最好的自己面對一切,自己有不足的時候,要努力充電,讓自己更好更足以面對一切挑戰。

  對啊,她這時候怎麼能任由情緒沉浸在round1的痛苦裡呢?能在被殺之後ng重來,她就等於擁有了免死金牌,現在應該考慮的,就不該只是保證衛曄的平安,還要將這夥悍匪繩之以法,才對得起自己和衛曄受的苦!

  白微終於又打起精神來,她要變強,要強大到智勇雙全,消滅這五個綁匪!

  她飛快去開了電腦,先搜索怎樣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手銬,等到發現網上有各種用紙幣、鐵絲開手銬的方法之後,白微興奮不已,恨不得立刻就下樓,去社區門口的那家自助情趣用品店看看有沒有賣的,好親自試一試可不可行。

  不過……,白微悄悄打開房門,客廳裡的老媽還在看電視,想溜出去是不可能的。算了,明天再去買!

  於是這一晚,她就預先在網上收藏了好多不用鑰匙開手銬和各種鎖的視頻,打算先練成一手絕技,嗯,希望網警同志不會留意到她,到她家來查水錶……。

  鬥志滿滿的做完這些,白微又去淘寶搜了追蹤器竊聽器望遠鏡等一切用得著的裝備,並成功找到一家同城店鋪,約了明天在電子城當面提貨。

  忙完這些已經12點多了,白微覺得又疲倦又亢奮,在床上翻轉了一會兒才睡著,卻沒想到一入夢就是那間昏暗悶熱的倉庫,渾身是血的衛曄壓在她身上,她滿心驚恐和不敢置信,高大的劫匪一步步走向她……。

  白微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身在臥室床上,松一口氣,又覺得兩頰冰涼,手摸上去才知道夢中竟然流了淚。她鎮定了一下情緒,想起今天好多事要做,先打電話去公司請了假,然後如常起床洗漱吃早餐,並假裝要去上班的出了門。

  她一出門直接打車去電子城,到kfc找淘寶店主接頭取貨,心裡還有點緊張和興奮。倒是店主輕車熟路,接上頭以後,把東西一一交給她,告訴她怎麼用,臨走之時還說:「記得全五星好評哦親!」

  白微習慣性的回了一句:「返現麼?」

  「……」店主回手一指她,「既然你這樣說了,我給你返兩塊公交票錢。」

  白微:「……」

  裝備到手,她接著又去找了找情趣用品店。電子城附近自助的不好找,白微只能戴上口罩和墨鏡,賊兮兮的鑽進一家店裡,努力無視各種有礙觀瞻的物品,直接問店主有沒有手銬腳鐐。

  店主見多識廣,十分專業的問:「有啊,要什麼樣的?」

  咦,這玩意還有款式的?白微順口問了句:「都有什麼樣的?」然後眼前櫃檯上就迅速被店主擺滿了各式手銬腳鐐。

  白微望著五顏六色、有寬有窄、帶鉚釘的、掛鈴鐺的、綴毛絨的手銬目瞪口呆,感覺好像無意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o(╯□╰)o。相比之下,腳鐐的款式就少得多。她勉強挑出看起來最普通、最類似綁匪使用的手銬和腳鐐,付了錢,要了個黑色塑膠袋裝好,又鬼鬼祟祟的回到街上。

  白微想立刻回家鑽研開手銬技術,但是又不確定老媽是不是在家,就先給李梅打了個電話,確認她是在培訓學校,一會兒還有課之後,便打車回了家。

  到家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下,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一瞧,是梁繼,忙接了起來。

  「白小姐,你好,我是梁繼。」

  「你好,梁特助,有衛曄的消息了嗎?」

  梁繼歎息一聲:「綁匪剛剛打了電話來,他果然在綁匪手上。」

  白微已經有心理準備,這時候倒還鎮靜,等梁繼的下文。

  「是這樣的,白小姐,警方聽說是你先提醒我們衛曄被綁架的事,想與你聊一聊,你現在方便麼?」

  白微正好也想瞭解一下衛曄被綁架期間外面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綁匪們會忽然沖進去,說要給衛曄他爸爸個教訓,便答應下來。

  梁繼本來要派人來接白微,被白微拒絕了,她問好了衛家的住址,直接打車過去。

  梁繼看起來不到四十歲,一副精英模樣,與她打過招呼,便帶她去了一間書房。書房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看見他們進來都站了起來。

  「白小姐,我給你介紹,這兩位是市局的刑警,」梁繼先指著男人介紹,「這位是陸警官,」又介紹女警,「這位是喬警官。」

  陸警官接過話:「你好,我叫陸航,這是我同事喬欣欣。白小姐,我們聽說,昨天是你主動打電話給梁特助,問起衛曄的行蹤的,是嗎?」

  白微點點頭:「對。」

  梁繼請他們坐下,自己退了出去。

  白微坐到了喬欣欣身邊,生平頭一次面對兩位刑警,她稍微有點緊張,但還是儘量流暢的說話,「我早上跟衛曄通過電話,他還說最近又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蹤他,上次那樁案子也沒有抓到主謀,我就提醒他小心。到晚上,我給他發了條微信,他沒回,我有些擔心,再打電話時,他關機了,所以我就害怕起來。」

  陸航樣貌平平,個子不高不矮,屬於放到人堆裡找不到的那種,但他看著白微的目光卻十分銳利,「白小姐所說的上次那樁案子是?」

  「就是那個豪車失竊案,我聽衛曄說,那些偷車的人,不只偷車,還一塊連人綁了勒索,而且還會撕票……」

  陸航與喬欣欣交換了一個眼神,喬欣欣開口問道:「白小姐什麼時候與衛曄認識的?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衛曄會告訴你?」

  白微料到會被問這些,想著反正衛曄現在不在,她可以亂掰,就說:「我們在同一棟寫字樓上班,認識有幾個月了。上次他被人跟蹤,是我跟他一起發現的。」

  兩個刑警又問了她一些細節,白微聽著,總覺得他們好像懷疑自己與綁匪有關似的,乾脆把自己帶的綁匪素描拿了出來,「這是我憑記憶畫下來的,這幾個人好像在跟蹤衛曄,但我也不確定,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們的忙。我知道的也不多。」

  陸航二人反復問了好一會兒,見白微坦坦蕩蕩,並沒什麼遮遮掩掩的可疑之處,又確實是一心擔憂衛曄安危,便接過畫像說去查。

  談話完畢,白微跟他們一同走出去,到客廳看見梁繼正與一個年輕男子說話。男子比梁繼高半個頭,穿一件深藍休閒襯衫、白色休閒褲,皮膚雪白、輪廓深邃,像是個混血兒。

  他一看見白微三人走出來,就逕自走向白微:「白小姐是嗎?我是衛曄的好朋友周同浠,他跟我提過你,我們可以單獨談談麼?」

  白微一愣,心說這時候的衛曄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跟別人提過她?不過也沒准,也許是用那個「跟蹤狂」做指代。

  她默默點頭:「好啊。」接著又再次回到那間書房。

  「白小姐就是那個最先發現有人跟蹤衛曄的雷鋒姑娘吧?」周同浠進門後一點也沒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好吧,雷鋒總比跟蹤狂好聽,白微再次默默點頭。

  周同浠下一個問題更直接:「你是怎麼發現他被人跟蹤的?」

  「……」白微迫不得已,自己撿回了跟蹤狂頭銜,「我有一次打車無意中跟著他,發現的。」

  周同浠走近兩步,直視著白微的眼睛,白微這才發現他瞳仁竟是墨綠色的,且波光流轉,很是漂亮。

  「那麼昨天,白小姐有沒有也『無意中』跟著他?」

  白微從驚豔裡回神,歎道:「我倒寧願跟著他了。周先生,他昨天是約了誰出去?是不是一個很漂亮的美人?他們去了哪裡?他是在哪失蹤的?他的車呢?他開的哪輛車?」

  周同浠先是微微皺眉,後來又覺得現在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直接忽略了白微前面的話,回道:「昨天中午我們幾個朋友約了吃飯,吃完飯他自己去了僑商買東西,然後就再沒聯繫上。警方調了監控錄影,查到他從僑商出去後上高架去了城西。他開的是一輛吉普越野車,車還沒有找到。」

  原來如此,他聽了自己的勸告沒有去惠豐,卻去了距惠豐幾百米外的僑商!白微現在真是後悔,不由輕歎道:「看來又是在停車場出的事。」

  「又?」周同浠敏感的抓住關鍵字,「白小姐怎麼知道綁匪是在停車場動的手?還是又?」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6:14 PM

第20章 追蹤綁匪

  白微知道自己這一回合是很難救出衛曄了,肯定要做長遠打算,所以也不藏著掖著,反正下一回合他們的記憶都會清零,振振有詞道:「不然衛曄幹嘛不回家,卻開車直接上高架?越野車寬大,後座藏人很難被察覺,他只要坐上車,綁匪從後面出其不意下手,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然後綁匪把他拖到後座,自己擋好臉坐去駕駛位,開車出停車場,誰也不會發現。」

  周同浠盯著白微的目光又銳利了些:「白小姐說的如同親眼所見一樣,可是警方並沒有在監控中發現有人接近他的車。」

  「那就要周先生再去提醒一下警方了。仔細放大畫面,一幀一幀的查,還有出停車場時,駕駛座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衛曄。」

  周同浠若有所思,白微就要告辭:「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了。」

  「等一下。」周同浠立刻叫住了她。

  白微目帶詢問看過去,周同浠卻猶豫半晌,沒說出什麼來,只說:「白小姐能不能留一個電話?」

  白微報了自己電話號碼,然後忽然想起一事,「周先生,衛曄身上,有沒有帶什麼可以定位的裝置?」

  周同浠搖頭:「要是有就好辦了。他手機關機,定位不到。」

  「真的沒有?」白微盯著周同浠墨綠色的眼睛問道。

  周同浠目光裡也多了探究,「真的沒有,白小姐為什麼要追問這個?」

  「只是隨便問問。我是猜想,這群綁匪做事乾淨利落、籌劃周詳,顯然不是一般的綁匪。他們捉了衛曄去,一定會先把他身上任何可能被定位到的東西都搜走,比如手錶啊戒指啊項鏈啊什麼的。而且很有可能用這些做誘餌,如果你們定位到了,貿然前去,就會給他們撕票的借口。就算不撕票,衛曄也有的苦頭吃,你說是不是?」

  周同浠臉色冷峻:「那依白小姐的意思,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交了贖金,然後等綁匪放人?」

  白微搖頭:「我只是提醒你們,一切以衛曄的安危為重。他昨天下午就被綁走,綁匪卻今天才打來電話要贖金,這中間的時間,足夠綁匪做下周密安排。」

  她知道周同浠並不相信自己,也不再多說,轉頭往外走,到門邊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回頭問:「周先生,你有沒有學過功夫?」

  周同浠一愣:「什麼?」

  「你一個人能打幾個?」

  周同浠覺得這個女孩怪異極了,但還是禮貌的回答了,「會一點自由搏擊。」

  白微聽了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身高有1米8以上,雖然皮膚特別白,但是手臂肌肉線條隱約可見,身材也很結實緊致,頓時冒出一個想法。

  「周先生是衛曄的發小吧?」白微臉上堆笑,「他好像跟我說過,他特寶貝他那輛保時捷跑車,除了借給你,只讓我開了一回。」

  周同浠臉上冷峻消了一些,點點頭說道:「對,我們兩家是世交。他把車借給你開過?」

  「對啊!就是上次抓到偷車賊以後。」白微不肯再說細節,能套個近乎就行,「這樣吧,周先生也給我留個電話,我想到什麼,再打給你。」

  周同浠很爽快的報了號碼,白微存到手機裡,告辭離去。

  回到家她就開始研究開鎖技術,到晚上終於把她買回來的幾副手銬腳鐐都成功用鐵絲打開了,只是耗時太長,還需要練習。

  之後她又偷偷把竊聽器放到客廳,自己回去房間,按照店主教的測試了一下,完全好用。又把一個追蹤器悄悄放進了李梅包裡,另將一個針/孔/攝像頭放到了樓道裡,回來在手機上測試。

  研究了一晚技術問題,武力也不能落下。白微雖然打著必要時用周同浠做打手的主意,可也不能全指望他,第二天就去了他們學校附近一個武館。

  武館門臉不大,牌匾也很舊,上面潦草寫著「楊氏武館」四個字。白微走進去時,一個中年男子正穿著練功服在院子裡打太極拳。

  那男子看見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走進門,只當她走錯地方了,並不理會,猶自慢悠悠的打拳。

  白微也不打擾,就站在一旁看,見這位師父一套拳打的極慢極穩,卻在拳法中蘊含著氣勢,還真像那麼回事。看來傳聞說這武館的楊師父是武術高手,有幾分可信度。

  兩人一個打拳一個看熱鬧,誰也不開口,到了還是從後門走進來個年輕人問白微:「姑娘找誰?」

  「我來報名學武。」

  年輕人一呆:「你?學武?」

  白微點頭:「怎麼?不行?」

  年輕人轉頭看向收拳站穩的中年人,中年人向白微面前走了幾步,還叫她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骨頭,白微立刻充滿希望的問:「師父,我是不是骨骼清奇?」

  中年人捋了捋頷下鬍子,嗤道:「骨骼清脆還差不離!你這年紀學武太晚了,走吧走吧。」

  白微深受打擊:「師父,你不能這樣,人都說有教無類,我是真心想學,而且我也不是想做什麼武學宗師,只是想學來防身嘛,您就收下我吧!」

  她哄了這臭脾氣的老師父半天,又求那年輕人說情,年輕人心地很善良,對他爸爸說:「爸,不收她,您拿什麼交水電費?」

  中年人臉一黑:「收就收!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吃不了苦,堅持不下去,學費我可不退!」

  白微:o(╯□╰)o這是進了賊窩麼?

  她拜了師父,得知中年人叫楊佑庭,年輕人叫楊寧,是他的兒子,然後就被勒令換了練功服拉筋蹲馬步。

  「師父,您還是先教我幾個制勝絕招吧!比如遇見彪形大漢綁架搶劫,我揍他哪裡,最省勁他又傷的最重?」

  楊佑庭冷哼:「就你現在這點力氣,能夠著哪啊?撩陰腿都踢不到地方!你還是先練練短跑衝刺吧。」

  白微:「……」

  不過最後在白微的堅持下,楊佑庭還是讓楊寧教了她一些損招,比如怎麼插人雙眼、踹人子孫/根,哪些關節被擊中會身上麻痺、一時沒有力氣,以及敲後頸哪裡會一擊擊昏。

  白微就此排了時間表,也不去上班了,白天都泡在武館,晚上回去鑽研技術,一時過的十分充實。期間衛家那邊沒有人聯繫她,到10月3日晚,白微上網搜新聞,果然又搜到了衛曄重傷進ICU的消息。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衛曄的慘狀,決定把所有力氣放在下一回合。

  早上醒來,果然又是9月27日中秋節。白微立刻上網聯繫上一回合那家店主,約了1小時後取貨,然後匆匆出門,偷開了李梅的車去取貨、買手銬腳鐐和雙截棍——雙截棍是她跟楊寧突擊學習的唯一武器。

  把東西都放在後備箱,白微又開車回去接了老媽去惠豐商場。這一次她陪老媽逛了一會兒之後,看著時間差不多,就藉故去了停車場。

  她還記得round 1時衛曄停車的地方,所以直接把自家車停在附近,將各式裝備準備好,坐在車上守株待兔。

  十分鐘後,衛曄果然開著一輛吉普越野車停在了那個位置。他很快下車要往商場入口走,恰在這時,有人在一旁叫他,衛曄轉頭看過去,白微也跟著轉頭,正好看見那個黑超美女。原來他們倆是在停車場遇見的啊。

  白微看著那兩人說了幾句話就一起進了商場,再轉過頭看那輛車時,卻發現那輛車好像在晃。不會是綁匪已經上了車了吧?

  她本來打算先往車上放追蹤器和竊聽器,這會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耐心等著,一直盯著車不放。可是直到衛曄下樓來走到車旁,都沒見到有人接近那輛車。白微終於確信,綁匪就是在衛曄和美女說話時上的車。

  白微的車就停在吉普車的側前方,她眼睜睜看著衛曄上了車,然後車子忽然顫動,一個人影從後座鑽進前座,把衛曄拖去了後座。

  隨即那人發動車子,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白微立即發動車子跟了出去。

  白微沒什麼跟蹤經驗,不敢跟太近,到高架橋下,看見吉普車停下來,有個人鑽了進去,然後那車就徑直上了高架。白微一路在後面跟著,到城西城鄉結合處,看見吉普車進了一間院子,她不敢跟進去,便把車停在路邊遠遠看著。

  過了約有半小時,一輛廂式貨車開了出來。白微眼尖的發現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綁匪一號,他這時沒有蒙面,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更添凶相。

  白微忙跟了上去,誰知剛過了兩個路口,忽然有一輛藍色比亞迪出現在她前面,各種別她的車,白微眼看著貨車轉了彎,擔心追不上,一著急踩了油門,彭地一下就撞上了比亞迪的屁股。

  路口正好有交/警,看見這一幕已經走了過來,白微只得停了車,眼睜睜看著貨車不見蹤影。此時比亞迪的車主已經來敲她車窗玻璃:「你這娘們怎麼開車的?」

  白微側頭一看,喲呵,這不綁匪二號麼?天堂有路你不走,呵呵,她抓起包包就開門下了車。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6:1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4:01 AM 編輯

第21章 孤膽女英雄

  反正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交/警/蜀黍也走過來了,白微絲毫不懼,下了車就指著綁匪二號毫不客氣的說:「我還沒問你怎麼開車的呢?你眼瞎啊?我好好走著這條車道,你怎麼總竄來竄去的別我?不是想碰瓷兒吧?我告訴你,我開著行車記錄儀!」

  綁匪二號這會兒自然是沒有蒙面的,頂著一頭油乎乎的長頭髮,惡狠狠的看著白微:「你他媽說誰瞎?」

  「警/察/同志!這人別我車還罵我要打我!」白微有意繞過他往前走了幾步去迎交/警。

  交/警皺眉:「別吵!怎麼回事?」

  綁匪二號也走過去,指著他的車屁股說:「還能怎麼回事?她開太快追尾了!」

  白微也跟著走過去查看,趁他跟交警說話,手裡捏著一枚吸/附/式/追/蹤/器,彎腰伸手粘在了比亞迪底盤上。她心裡砰砰直跳,面上卻若無其事,還皺著眉說:「就蹭了點漆,別沒完沒了,我也不跟你計較,給你100塊錢,你走吧。」

  交/警也傾向於他們自行快速解決,但是綁匪二號非要500塊錢,最後交/警調和,白微給了他200塊錢,兩人各自開車走了。

  白微調頭往市區方向走了一段,然後找了個地方停下車,把手機上的追蹤定位系統打開來,看著那個紅點在地圖上移動。

  紅點在城西繞了一小圈,然後開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白微放大地圖,發現那是一個早年規劃的商業區,這兩年因為城西的重新規劃,已經把商業區遷走了,正要拆遷。

  莫非,這裡就是關押衛曄的地方?

  白微很想立刻去查看,但考慮到她剛跟綁匪二號照過面,而且綁匪二號有意阻擋她,顯然是他們發現了自己在跟蹤,她這時候過去恐怕會打草驚蛇,加上李梅一直給她打電話,她就先開回市區去接老媽。

  路上白微斟酌許久,還是沒有聯繫任何人,她尚未確定綁匪二號停車的地方確實就是關押衛曄的地方,就不能輕舉妄動。

  回去商場接了老媽,白微理所當然挨了一頓訓斥,不過她心不在焉,唯唯諾諾的,李梅也就沒再多說。

  晚上回到家,白微看見比亞迪還沒有動地方,她在地圖上做好標記,又制定好了計劃就早早入睡。第二天早上不到6點她就悄悄起床,帶齊裝備出門,打車直奔地圖上的地點,並順利找到了和貨車並排停著的比亞迪。

  兩輛車停在一個半地下的門市前面,門市關著網格式捲簾門,裡面的玻璃門上還貼了一張紙,寫著本店已遷往某某地點。玻璃門裡面有些空櫃檯,別的就看不見什麼了。白微看見捲簾門旁邊還有一扇小窗,就繞開牌匾上掛著的監控,從另一邊湊近了小窗,向裡張望。

  窗戶很髒,幸好裡面開了燈,白微看見有個瘦小的男子坐在電腦前面,在他對面有一溜沙發,有人似乎正躺在上面睡覺,還有一個站在當中伸懶腰。

  白微仔細辨認片刻,看清那站著的人梳著板寸戴著金鏈子,正是綁匪一號,立刻往後門繞了過去。

  後門處的捲簾門是最常見的那種,看不見裡面情形。白微在門前轉悠片刻,想不到怎樣才能進去。又觀察四周,見後門街對面開的老年活動中心和棋牌室,左面是個關了門的旅館,右面是街道,怪不得她跟衛曄那麼折騰外面都沒人聽見。

  要是知道電閘在哪就好了,關了電源,裡面的監控就不起作用,她就可以衝進去救衛曄了!不對,關了電閘,捲簾門也開不起來了o(╯□╰)o。這些綁匪也太會找地方藏人了!算了,還是看看情況,按原計劃找警/察來吧。

  白微從後門繞到前門去,正好看見綁匪一號出門來,他大步往街對面走,身後的捲簾門剛落到一半,白微心中一動,透過小窗向裡看時,電腦前面竟沒有人,她立刻撒腿跑到門口,矮身從捲簾門底下鑽了進去。

  進門迎面是三面櫃檯,白微眼尖的看見電閘就在左手邊的櫃檯後,正好捲簾門這時也降到了底,當下想不也不想,衝過去就把所有電閘都拉了下來。

  「靠,怎麼又停電了?」

  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從櫃檯旁邊的走廊走了出來,白微嚇了一跳,眼前正好放著一個空酒瓶,她不及多想,拿起空酒瓶,候著男人一探頭出來,立刻出其不意的將酒瓶砸在他頭上。

  男人應聲倒地,白微看著他頭上湧出血來,也是嚇得一呆,隨即又立刻回神,將男人拖到櫃檯後面藏起來,並在他身上搜了一回,沒找到鑰匙,只能先從包裡拿出手銬把他銬住。

  裡面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動靜,也許睡著的那人沒聽見。白微按捺住狂跳的心臟,用手機手電筒往走廊裡照了一下,空無一人,然後小心翼翼的溜到了有窗子的那間房前。

  果然有個人在沙發上睡著打呼嚕。白微心裡默算,5個綁匪,她撂倒了一個看電腦的瘦小男人,出去了一個暫時進不來,現在還有那個用獵/槍指過她的槍/手和綁匪二號沒出現,應該還有老大?她躡手躡腳走過去,躺著的男人頭髮很長,果然就是爆過白微頭的綁匪二號。

  白微最恨的就是他,又記得他身上有鑰匙,便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照著他頭上用力砸了一下。綁匪二號痛呼一聲睜眼,白微嚇的不行,抬手就戳中了他雙眼,又抬腳在他下/身狠狠踹了兩下,然後從包裡掏出防狼噴霧對著他頭上臉上一頓狂噴,綁匪二號不停慘叫,又想捂臉又想捂著下/身,一時無力還手。

  白微怕他招來旁人,舉著煙灰缸又在他後腦上砸了一下,綁匪二號終於昏了過去。白微拿出手銬把他銬起來,又鎖了腳鐐,然後搜出鑰匙,順走了他身邊放著的槍,又拿桌上的破抹布把他嘴塞上,才出去找那道通往後面倉庫的門。

  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狂跳,自己都不敢置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只拚命叫自己不要多想,快找到衛曄快找到衛曄!好在這裡房間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門,只是情緒太過激動,手一直抖,好半天才打開那扇門。

  白微舉著手電筒往裡面照去,待看清站著的人時,眼淚頓時就湧了出來。她一時激動,衝過去就抱住了不明所以的衛曄,口中還喃喃道:「謝天謝地,幸虧你沒事!」

  衛曄根本沒看清是誰衝了進來,但白微充滿慶幸、帶著哽咽的語調讓他心中一熱,「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白微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說:「先別管這個,你拿我手機趕快給周同浠他們打個電話,叫他們帶警/察來救我們。」然後自己拿著鑰匙給衛曄開了手銬腳鐐。

  「你認識周同浠?你是,『雷鋒』小姐?」

  「是是是,是我!快點打電話,一會兒有人回來就不好辦了!」白微催著他打電話,又給他解開脖子上的繩索,然後握緊手/槍,拉著他往外走。

  衛曄只得立即給周同浠打了電話,但他說不清自己的位置,白微就搶過電話來說了一遍,剛掛了電話,外面門口就傳來說話聲。

  白微忙拉著衛曄走到走廊邊上偷偷往外看。廳中因為對著門,還是很亮堂的,綁匪一號正站在門外,手上還提著飯盒,原來他是出去買早飯了。

  「……老大你放心,沒什麼事,我一會進去就叫那小子錄音。他媽的,好像又停電了,你那邊沒停電麼?那他媽就是跳閘了,老二,老二!」他開始揚聲喊了起來。

  與此同時,櫃檯裡先前被白微打暈的人開始呻/吟起來,白微十分緊張,轉頭湊近衛曄的耳朵問:「怎麼辦?現在要是立即開/槍打中外面那個劫匪,我們就可以拉了閘衝出去,可是我不會開/槍……」

  不用白微多說,衛曄也已經意識到眼下事情的嚴重性,外面顯然還有綁匪的同夥,聽那人講電話的意思,這伙綁匪的老大就在這附近,要是不當機立斷,只要老大先回來,他和白微就都會有危險。

  衛曄接過了手/槍,鎮定說道:「我來。」他摸索著手/槍,悄悄拉開保險栓,開始瞄準門外的綁匪一號。

  因為是門面,前門的捲簾門是透光透風的網格式的,欄杆中間都有十幾厘米的空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綁匪一號,而此時捲簾門內的玻璃門也開著,倒更方便了衛曄開/槍。

  綁匪一號喊了兩聲無人回應,正要繼續講電話,暈倒那人呻/吟聲大了起來,綁匪一號立刻低頭查看,衛曄看準時機,衝著他胸腹之間就開了一槍。

  槍上帶著消/音/器,倒沒有發出聲響,但後坐力還是把衛曄的手震得一麻,眼看著綁匪一號捂著肚子倒下去,身上流出鮮血,他和白微都是一怔。

  綁匪一號已經開始喊痛,並試圖伸手去夠摔落在地的電話,白微忙衝出去拉開了電閘,並在門邊找到捲簾門開關,把捲簾門升了上去。

  二人直接衝出門口上馬路攔車,奈何這條街上車流稀少,根本看不見出租車。他們只能一邊往大路跑一邊招手,卻還未等跑到路口,就有人從後面追來。

  白微倉皇回頭,眼見來人正是那個殺氣很重的槍/手,且正拿著獵/槍瞄準衛曄,忙拉著衛曄往旁邊一躲。槍/手一槍打空,街上行人聽見槍響,立刻驚叫奔逃,兩人也趁勢往大路上跑,槍/手緊追不捨,很快開出第二槍,衛曄拉住白微把她擋在身後,試圖用手/槍還擊。

  白微很怕歷史重演,不讓他跟槍/手糾纏,拽著衛曄使勁跑過街角攔住一輛車,正要叫衛曄先上,眼睛卻瞄見那司機笑容詭異,右手放在兩腿中間,十分奇怪。

  她不及多想,立刻關上了車門,恰好後面跟上來一輛出租車,她叫衛曄先上,再回頭時,前面車的司機已經含笑走下車來,正舉槍瞄準衛曄。

  白微在那一瞬間,腦子裡只有八個字:欠債還錢,免死金牌。然後就視死如歸的衝上去擋住了槍/口。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8 09:24 PM

第22章 坑爹的通關了

  白微想爆粗口,想罵娘,想揪出掌控NG開關的那傢伙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比揍綁匪二號還要狠才能解恨!

  憑什麼呀?衛曄重傷進ICU就可以不停NG,她中了一槍,雖然沒進ICU,可也痛得要死好吧?也出了很多血好吧?憑什麼不讓她NG?到底這是誰的金手指啊?

  呸!金手指個球球!這特麼就是個坑爹玩人系統!

  白微躺在病床上憤憤的在腦子裡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詞彙罵了一遍,可惜自始至終也沒誰搭茬,正想轉頭自己拿點水喝,眼角餘光卻瞟見有人推門而入,她立刻躺平閉上眼睛裝睡。

  來人緩緩走到她病床前面站定,白微聞見一股香甜氣息,似乎是芝士蛋糕的香味,飢餓感頓時奔湧襲來。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是衛曄!白微把眼睛閉的緊緊的,連呼吸屏住了,堅決不聞糖衣炮彈的香味!

  下一秒,微涼的手指伸過來直接捏住了白微的鼻子:「我剛才在門外看了你一會兒了,轉著眼珠子憋什麼壞呢?」

  白微不得已睜開眼,推開他的手,轉頭把臉往枕頭裡一埋,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了不想交流的意思。

  衛曄乾脆把蛋糕放到她枕邊,然後坐到床邊椅子上,慢悠悠的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醫生都說了你現在身體指標全都平穩,完全可以理智清醒的給警方做筆錄,你就算不吃飯裝虛弱,也是沒有用的。」

  白微還是不說話,衛曄繼續說道:「而且你自己上次跟我說了,4號這天,會自己把所有事情跟我說清楚,今天已經4號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白微淚流滿面,她當然知道今天已經是4號,要不然她現在也不會這樣悲憤。她早該想到的,NG系統如此無恥,怎麼可能會給她一個完美通關的機會,讓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呢?!

  恨只恨她一時熱血上湧,單槍匹馬就衝了進去,還竟然變身無敵霸王花、成功的把衛曄給救了出來!不,更該恨的是匪首的槍法,他特麼要是一槍打死了她,不就可以NG重來了麼?

  QAQ她原本的計劃明明是摸清衛曄被關押的地點,然後就通知警方來救的,到時她只需要在旁靜靜圍觀,看著衛曄被救出來就好了,完全不用考慮收拾殘局,她連匿名新電話卡都買好了QAQ!為什麼永遠不照劇本來演!

  萬念俱灰的白微知道現在是躲不過去了,卻還是不想面對衛曄,只繼續埋著臉,背對衛曄悶聲問:「你想知道什麼?難道警察現在還沒查清楚事情經過?」

  「你那天怎麼會在惠豐的停車場?」

  「陪我媽買東西,把手機忘車裡了,下去拿,順便刷了會微博。」白微這幾天其實也想好了說辭了,所以回答的飛快。

  衛曄看不到她的臉,覺得這樣很彆扭,就起身走到床那邊,靠在窗前俯視白微,又問:「你看見綁匪上了我的車?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沒看見。我只看見你跟那個美女說話。」這是真話。

  「那你後來為什麼跟蹤我的車?」

  白微悶得難受,終於把臉抬了起來,順便瞟了一眼衛曄,他穿一件白色T恤、淺藍牛仔褲,T恤很寬鬆,上面一朵向日葵正燦爛開放,牛仔褲款式簡單,但質地柔軟服帖。這樣一身打扮,讓他看起來就像個陽光青蔥的大學生。

  白微輕歎一聲:「因為我發現駕駛座上的人不是你,副駕上又沒人,我明明看見你上了車的,於是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

  「然後呢?」

  白微就把後面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包括被綁匪二號別車,和在他車上粘了追蹤器。

  「追蹤器哪裡來的?」

  「淘寶買的……。」

  「手銬腳鐐也是淘寶買的?」

  衛曄背光站著,白微看不太清他臉上神情,但她是不打算承認自己買過手銬腳鐐的,免得他們真以為她是變態,所以就假裝驚訝:「當然不是了!手銬腳鐐都是綁匪的東西!我順過來用而已!」

  「哦?你包裡那些,也是順的綁匪的?」

  白微一僵:「你,你怎麼翻我的包?」

  衛曄直起身,向病床前走了幾步,乾脆坐到病床上直視白微的眼睛,神色淡淡的說:「我抱著你衝到醫院掛急診,卻發現我根本不知道你叫什麼,而你身上正好背著包包,請問我是不是可以打開你的包包,從裡面找一下你的身份證?」

  白微:「……」好吧,我就是個變態!(>﹏<)

  衛曄看她蒼白著臉說不出話,心中一軟,緩和了語氣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沒有告訴警方。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這樣我也好幫你應付過警方,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白微並不知道她因為失血,這幾天又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完全是一副蒼白似鬼的模樣,十分楚楚可憐,還以為衛曄在哄她說實話,自然不肯信他。

  便垂眼低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衛曄皺眉,卻又拿白微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問:「你是什麼時候確定我被綁架了的?」

  「看見那個開你車的人換了貨車開出來,又有人來阻止我跟蹤,我回去再檢查你的車,車上已經沒人,所以就猜他們應該是綁匪。」她這話七分真三分假,料想衛曄和警方也難以確定真假。

  衛曄又問:「那你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確認過?」

  白微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無話可答。

  衛曄看著她發愣,又拋了個重磅問題:「你怎麼知道周同浠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你。」

  他沒見過我,可我見過他啊QAQ!白微無力招架,只能耍賴了,她惡狠狠的抬起眼看向衛曄:「衛先生,我做過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嗎?我傷害過你嗎?給你造成過困擾嗎?」

  衛曄一愣,隨即搖頭:「我不是……」

  「沒有對吧?」白微不給他機會說話,「既然沒有,我還把你從綁匪手中救了出來,算是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追問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要是你有什麼擔心的話,我也可以在這裡向你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靠近你十米、不、五十米以內!你放心,我包裡那些手銬腳鐐,也不是買來用在你身上的,我只是一時好奇,想跟網上視頻學學怎麼不用鑰匙打開它們!」

  衛曄眉頭皺起又鬆開,臉上神色也變幻不定,最後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你以為只有我會問這些麼?警方也會問的。你打算怎麼應對警方的詢問?」

  白微早就想好了,除去剛剛跟衛曄說的,後面她是這樣編的:她雖然懷疑衛曄是被綁架了,但是還不十分確定,也不知道衛曄具體被關押的地點,只能暫時不報警,然後第二天早上根據追蹤器找過去,因為沒有看見衛曄,仍不能確定他被關在那裡,恰好綁匪出門,她一時腦抽就鑽了進去。

  後面的事情發展,她自己也沒料到,她會誠懇的向警方認錯,承認自己魯莽、不自量力,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是她的錯。至於別的,她又沒作奸犯科,傷害的也都是綁匪,現在人質衛曄平安無事,五個綁匪都抓住了,只有她這見義勇為的受了傷,簡直算是皆大歡喜,就不信警方會把她怎麼樣!

  衛曄聽了她的說辭,不置可否,只重複了一遍她的用詞:「一時腦抽?」

  「啊!」白微重重點頭,點的頭都有點暈了,「要是能重來一次,我絕不會自己衝進去的!」她只會留個瀟灑的背影,然後深藏功與名!( ̄. ̄)

  衛曄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問:「要是重來一次,你還會替我擋槍麼?」

  白微抬眸觸及他的目光,立時轉開迴避,打哈哈:「當然不會了,你知道中槍多疼麼?」

  「你記得你暈倒之前,跟我說了什麼嗎?」

  白微立刻把目光轉回他臉上:「我還說話了嗎?」她只記得她中槍倒下,衛曄抬手沖匪首開了一槍,然後就把她拖入了車中,吼司機快開車,她當時痛得要死,可不記得自己還說過什麼。

  「嗯,你說,」衛曄緊緊盯著白微的眼睛,「衛曄,這下我們兩不相欠了。」

  白微一怔,瞬間想起round 1最後那幕場景,心裡一酸,卻勉強扯起一絲笑來,若無其事的說:「是麼?你記錯了吧?我不記得我說過。」

  衛曄卻已看出白微的動容,立刻追問:「你欠了我什麼?要這樣來還?」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來揍我呀揍我呀揍我呀!(得瑟ing

     白微:#總有刁民想害朕#(╯‵□′)╯︵┴═┴

     作者:有人強烈要求來點吻戲呀,要不衛曄你犧牲一下,來演個小劇場?

     衛曄:我聽見白微說想揍你(摩拳擦掌

     作者: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2:27 AM

第23章 見家長

  好在白微腦筋還清楚,立即反問:「我要是真欠了你什麼,你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衛曄盯著白微不答話,白微也瞪圓了眼睛跟他對視,竭力表示出「我很無辜」。衛曄找不到破綻,心裡卻仍然難以釋懷,白微衝進來救他的時候,語氣音調、因激動而流下的眼淚、緊緊抱著他的雙手,都讓他有一種他們二人關係匪淺、他的安危對白微很重要的感覺。

  可是白微現在不承認,衛曄印象裡的白微就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他只能默默收回目光,低聲說:「最後一題,為什麼一定要救我?」

  「助人為樂、見義勇為嘛!」白微振振有詞,回答的飛快,「你忘了我的外號是『雷鋒』麼?」

  衛曄再次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換了是任何一個人,你也都會像救我一樣衝出去奮不顧身?」

  白微訕笑兩聲:「也不是奮不顧身,我就是一時熱血上湧,沒想那麼多,現在自己想想也挺後悔害怕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還救過要跳地鐵自殺的人呢!而且那人我根本不認識。我跟你好歹一起吃過飯,怎麼能見死不救?」

  衛曄深深看著她不說話,白微覺得他目光和神情都有點複雜難辨,便想開個玩笑,「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也可以報答我嘛!放心,我不要你以身相許,你把你那輛炫酷跑車送給我當謝禮就好了呀!」

  衛曄聽得莫名惱火,一聲不發的站起身往外走,白微愣神看著他開門走出去,喃喃道:「不至於吧?那車有那麼寶貝麼?」

  話音剛落,門再次打開來,衛曄站在門口,冷著臉說:「好啊,就這樣。我那車開過了,等我訂一輛新的給你。」說完關門就走,十分瀟灑帥氣。

  「……可我只是開玩笑的呀。」白微搖搖頭,轉頭把那個勾引她許久的芝士蛋糕拿到胸前托著吃了起來。

  蛋糕吃到一半,白志遠夫婦就陪著負責此案的警察走了進來,白微一看,還是熟人,正是陸航、喬欣欣兩位。她很配合的回答了他們的問詢,按照剛剛跟衛曄講過的,又向兩個警察細細講了一遍。

  最後還檢討了自己的莽撞:「……當時只覺得時機千載難逢,一時衝動,也沒細想就衝了進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是給我們添麻煩,是將你自己和本案受害者衛先生陷入了危險之中。」陸航臉色很嚴肅,一本正經教育白微,「見義勇為是良好品質,但一定要量力而行。白小姐可能不知道,這伙綁匪特別沒有人性,之前還做下了幾宗綁架案,他們不管有沒有拿到贖金都會撕票。有幾個受害人到現在還沒找到屍體,首犯因此撐著不肯認罪。所以以後遇見危險和困難,白小姐最好第一時間向警方求助。」

  警官一臉正氣,白微也心虛,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應聲,然後問起整個案件的情況。

  「你不用擔心,就算還沒找到遇害者屍體,他不肯認罪,我們也已經掌握了其他關鍵證據。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已經可以初步認定,這伙綁匪就是上次豪車被盜案的主謀。他們在豪車上安裝定位系統,然後安排人跟蹤被害人,等到合適的時機,就實施綁架或盜竊。衛先生上次機警躲過一劫,這夥人卻不肯放棄,脫逃以後,又潛回本市繼續跟蹤衛先生,終於找到機會下手。」

  那個匪首十分狡猾,又懂得利用先進的監控跟蹤設備,手上也有武器,做起事來滴水不漏,要不是有白微可以NG重來,想來衛曄怎麼也逃不脫被撕票的命運。

  據陸警官說,匪首中秋節當天綁了衛曄,然後到城西換了車,還把他身上的手機手錶等物品分別放在了幾個不同的地方,都是偏僻難尋之地,用來迷惑警方視線。他還在這些地方放置了監控設備。想來第一回合時,綁匪衝進去要教訓他們,就是因為警方和衛家通過定位衛曄的物品找到那些地方,然後被綁匪監控到了。

  而匪首和槍/手之所以能第一時間衝過去追截白微他們,其實是因為他們二人就住在後門對面的棋牌室裡。根據匪首的計劃,他坐鎮棋牌室指揮,槍/手在二樓埋伏瞭望,一旦發現異常,他可以立即衝進倉庫,先帶衛曄走,就算來不及轉移衛曄,還可以就地殺了他。

  白微這才明白為什麼後門外沒有監控!這匪首太狡猾了!她當時還想著通知警方的時候,一定要叫他們想辦法從後門衝進去,先直接救衛曄。因為衛曄就自己關在倉庫中,不必擔憂綁匪拿他做人質,卻不料人家綁匪早有周全計劃!

  這樣一想,如果她按計劃通知警方趕來,沒準衛曄已經又進了一次ICU了。真沒想到,她起大早誤打誤撞的衝進去,竟然還起了奇兵之效!

  陸警官不知道白微在沾沾自喜,說完這些就叫白微在證詞上簽了名,還說之後可能還要找她再核實細節,提起公訴之後,還要她出庭作證,請她做好準備。

  說完這些,陸警官就要告辭,喬欣欣卻笑望白微說道:「真想不到,你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赤手空拳撂倒兩個大男人。你還不知道吧?辦公室裡躺著那個快一米九的強壯悍匪,見到我們哭的跟小姑娘似的,不停求我們先送他到醫院檢查生/殖/器!」

  白微囧,訕訕解釋:「也不是赤手空拳,我還帶著防狼噴霧呢!當然最主要的武器是那個煙灰缸。」

  陸航想到臉腫成豬頭的那個綁匪,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說了一句:「你好好養傷吧,要是再想起什麼關鍵細節,可以給我們打電話。」他留了電話號碼就拉著喬欣欣走了。

  白微沒想到她這麼順利就過了警察這一關。要知道她剛醒過來的時候,光是父母的詢問就差點讓她露餡,剛剛衛曄的問題也犀利到她幾乎招架不了,倒是之前最擔心的警察做筆錄,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之後她轉念一想,警察只關心跟案件有關聯的部分,她都能圓過去,但衛曄和父母的關注點不同,自然更不好應付一些。

  不過不管怎樣,她現在也算是把一時衝動留下的爛攤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是公司那邊需要好好跟領導說明和道歉,因為她那天一早上就爬起來去踩點,忘了請假了……。

  之後還是她入院了,公司打過電話來,李梅接了,才幫她請了假,說她出了意外住院。公司倒很有人情味,當天就安排人來醫院探望過。

  白微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才准許出院,正好第二天就是8號工作日,白微本來還想回去上班,被李梅堅決制止了。

  「你先給我在家好好休息幾天!沒見過你這麼不懂事的孩子!你以為你那槍傷跟彈弓打一下似的,轉眼就能好啊?」

  白志遠這次也站在李梅一邊:「身體最重要,醫生也要你好好休息,上班的事,等幾天再說。」

  白微就老實了,卻沒想到回家當天,衛家一家三口竟然又來登門道謝。

  其實住院那會兒,衛曄的父母就去醫院看過白微,不過那時候白微麻藥勁兒還沒過,她稀里糊塗的,沒什麼印象。所以這是白微第一次見到衛伯如夫婦。

  衛伯如的照片,網上常有,白微是見過的。他五官端正,身材有點微胖,個子很高,與衛曄差不多,笑起來很和善,並沒有霸道總裁的架子,「聽說白微今天出院,正好我也有空,就過來看看。」

  白志遠有些激動,作為遠大多年的員工,他對衛伯如的創業事跡可以說倒背如流,自然也就對這位創立商業帝國的傳奇人物充滿了敬佩尊崇,此刻頂級大BOSS來到家中,他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衛總這麼忙,還親自登門,真是,真是蓬蓽生輝,其實微微已經沒什麼事了。」

  李梅拉了丈夫一把,笑著請客人入座,附和道:「是啊,醫生說了,她傷口恢復的很好,回來好好休養就行了。」又親自去泡茶。

  衛曄的母親楊蘭卿拉了白微坐在她身邊,仔仔細細詢問她的恢復情況,十分溫柔耐心,她人又長得很美,跟衛曄有六七分相似,頓時讓白微有些受寵若驚。

  另一邊的衛伯如則對白志遠表示感謝:「……要不是有白微,小曄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樣呢!我們夫婦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激才好,聽說白微還因此耽誤了工作,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是我們幫得上忙的?」

  白微聽他管衛曄叫「小曄」,立刻想到宵夜上去,偷偷一笑,誰知衛曄偏這時看向了她,還開口接話:「爸爸,這事你和媽媽就不用管了,我早就跟白微商量好了。」

  四位家長都很詫異,一齊看向了他們兩個。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2:29 AM

第24章 兩不相欠的結局

  白微想起那天在醫院說的話,立刻收了笑容正色說道:「你不要當真嘛,我是開玩笑的。」

  「是麼?」衛曄臉上掛著客套的微笑,「我倒覺得你那個主意不錯。」

  他不肯明說,衛伯如夫妻看了他幾眼,見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楊蘭卿就笑道:「他們年輕人朋友間的來往我們不管,但是白微這次受傷,肯定讓你們也受驚不小,」她指指放在門口的禮盒,「這點東西聊表心意,等過幾天,白微好些、能出門了,我們還想請你們一家來家裡吃個便飯。」

  等等!為什麼這個場景那麼像傳說中的會親家?!白微立刻出言婉拒:「衛總,衛夫人,其實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做了每個人都會做的事……」

  衛曄聽到這裡,眼睛在白微臉上盯了一眼,然後微微一笑,白微立刻就掰不下去了。

  她確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高大上,目前也沒有變身超級英雄拯救全世界的偉大志向,她之所以會一時熱血上湧,想衝進去試一試,都是因為round 1的經歷。

  如果沒有round 1,其實白微對衛曄,也就是當成個NG任務刷一刷。只要救了他,再趁機給自己加一些技能,最後通關就行。至於要NG幾次、衛曄會在每次NG中經歷什麼,都是她不會考慮,或者說,考慮不到的事情。

  可是她畢竟跟衛曄一起經歷了round 1,他們兩個人見到了彼此最狼狽的模樣,也一同面對了凶狠殘暴的綁匪。就像衛曄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衝出來救了他一樣,白微當時也完全沒有想到,衛曄會挺身而出替她擋了子彈。

  多少至愛至交,在生死瞬間都未必能做出的選擇,衛曄卻毫不猶豫,白微又怎能不深受震撼?

  那短短的不知道是幾天的一同被綁時光,就像一部濃縮了的悲情電影。他們兩人在此期間瞭解彼此、信任彼此,甚至有一瞬間走進了彼此的內心,將生死托付到對方手上,然後災難降臨,衛曄為保護她而重傷,她含恨被殺。

  作為這部悲情電影的女主人公,NG重來後的白微自然不可能再對衛曄會遭遇的傷害坐視不理,也不可能再忍心多NG幾次,待找到萬全之策後再救衛曄出去。所以她才在面對那個不知道是禍是福的機會時,奮不顧身、勇往直前。反正她自己又不會真死。

  但也僅止於此了。她救了衛曄出來,替他擋了一槍,既還了round 1的情,又完成了NG任務目標,他們兩不相欠,多好的結局呀。

  白微清醒的知道,那個向她展露本性、傾吐往事、安慰她鼓勵她、看穿她卻還保護她的衛曄,並不是眼前這個坐在她家裡的衛曄。極端環境下那個讓她動容、甚至有點動心的衛曄,已經被她「丟」在round 1的廢舊倉庫裡了。

  所以白微其實並不想再見到衛曄,這種「刻骨銘心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的感覺太虐心了。她暗自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做好事怎能圖報答?而且住院期間,已經承蒙衛總和衛夫人多方關照,足感盛情,我知道您一家一定都很忙,還是不打擾了。」

  白志遠也說:「是啊是啊,孩子們都沒事就好,您真不用放在心上。」

  「也沒什麼打擾的,不過是一起吃個便飯。」楊蘭卿笑容特別誠懇,「我聽老衛說,你在遠大工作了十餘年了,一直勤勤懇懇,那麼巧白微也在遠大投資的企業裡工作,又和小曄是朋友,說起來都不是外人,咱們就當是朋友來往好了,千萬不要客氣。」

  衛伯如也說:「是啊,就來家裡吃個便飯。小白不要想太多,我和你楊阿姨都覺得你這孩子很好,古道熱腸……」

  白微在聽到「小白」兩個字以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極其堅決的表達了婉拒之意。衛曄見她這樣,知道她是真心不想去自己家吃飯,若勉強反而不愉快,便開口說:「好了爸媽,你們這樣熱情,白微反而不自在,吃飯的事,以後再說吧。」

  說完這句他就提出告辭,客氣的說了句讓白微好好休息就跟他爸媽走了。

  白微送走他們,立刻說累了,躲回自己房裡去給衛曄發微信:「車的事,我真是開玩笑的(~ ̄▽ ̄~)」

  衛曄:「哦。」

  哦是什麼意思?!白微繼續發:「你放心好了,我不要車,也不會賴上你的(^o^)!你要是不信,我給你對燈發個誓?」

  衛曄過了一會兒才回:「不用了,你的意思我已經非常清楚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說,你幫了我兩次,都是無意為之,並不是因為暗戀我或者怎樣,希望我不要自作多情,領會錯了意思,是吧?」

  呃,意思是這個意思,但……,白微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了。

  過了一會兒,衛曄又發了一條過來:「你也放心好了,我不會非得要以身相許、賴上你的&lt( ̄c ̄)y▂ξ」

  白微看見他那個吸煙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回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 ̄@)>」

  她以為此事算是揭過了,然後就留在家裡安心養傷,每天除了早晚被老媽拉出去溜溜彎,都一直宅在家裡。

  而這樁綁架案也因衛家不欲曝光,除了街頭槍戰那一段不可避免的上了紙媒和網上熱搜,具體細節都沒有透露出去。警方只公佈了是一樁綁架案,白微和衛曄的個人信息,都被保密處理。

  白微也不欲別人知道這些,她一點都不想再去解釋那些細節,所以連李玥都沒有告訴,對於自己爽約沒有陪她去香港玩,只推說是家中有事。

  說來那天警察來的還挺快,據說她中/槍倒下後,衛曄逼著司機拉他們去醫院,剛走沒多遠,警察就到了。衛曄槍/法不准,匪首並沒中槍,與槍手還打算逃跑,但沒跑多遠就被警察抓了。而他們能及時趕到醫院,也是因為有警/車開道。

  從別人的角度來說,白微這算是命大,從白微自己的角度說,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好吧,也許NG系統就是想讓衛曄明明白白欠她一條命,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叫他們家還,給個五千萬什麼的。

  白微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時,正是她在琢磨的衛曄。

  「喂?」

  「我是衛曄,你在哪?」

  「在家啊。」

  「那我過去找你,你20分鐘後下樓。」

  「幹什麼?」

  「嘟嘟嘟……」

  暈,這麼快就掛電話了?!真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啊?白微把手機一丟,躺著動也沒動。

  20分鐘後,電話又響起來,衛曄一等接通就說:「你在哪?」

  白微連語氣都沒變過:「在家啊。」

  衛曄:「……我不是叫你下樓麼?」

  「你又沒說幹嘛?我也沒答應啊!」白微理所當然。

  衛曄有點咬牙切齒的說:「帶你試新車。」

  「試什麼新車?」白微說完腦子一轉,「你不會……我都說了開玩笑的啊!」

  「現在只說試,」衛曄停頓了一下,忽然換了一種語氣,「這一輛是升級版哦,比我車配置更高,性能更優越,藍寶石色,陽光下澄澈迷人……」

  泥垢了!頂級富二代忽然變身賣車小哥是鬧哪樣?白微惡狠狠的回道:「好啦!我10分鐘後下去。」

  她爬起來換了衣服,看自己臉色不太好,還塗了一層BB霜,然後把頭髮隨手扎個馬尾就下樓了。

  樓下衛曄開著他那輛銀灰色小跑正等著她,看她上車也沒說話,直接拉著她去了車行。

  白微跟著他下車進去,迎面就看見周同浠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旁邊還有幾個男男女女圍著他坐,但是一看見衛曄進來,就都站了起來打招呼。

  「這是白微。」衛曄帶著白微走上前,介紹她跟眾人認識,還特意指著周同浠說,「這一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白微裝傻:「還是介紹一下吧,這麼帥的混血帥哥,不認識一下多可惜。」

  周同浠微笑伸手:「你好,我是周同浠,衛曄發小。」

  白微伸手跟他握了握手,還裝模作樣的說:「哦……,久仰久仰。」

  衛曄看她這樣子就沒好氣,拉著她去看新車,在她嘖嘖讚歎的時候,還說:「我連錦旗都給你訂做了,別人送醫生寫『再世華佗』,我給你寫了個『再世雷鋒』,怎麼樣?」

  「……」白微把目光從車上拔回來,看著衛曄正色說道,「很好啊!有錦旗就行了,我拿回去掛我家客廳裡。車就算了,養這麼個車也挺貴的,而且別人看我開這麼好的車,還不得起壞心啊?你要是真有錢沒地方花,替我捐了吧!什麼罕見病治療啥的,200萬能做好多事呢!」

  衛曄倚著車看著她不說話,他今天穿了淺粉休閒款襯衫,卡其色休閒褲,髮型帥酷,面容性感俊美,倚著熠熠發光的豪車,畫面還真是好看。

  白微再看自己,牛仔褲T恤衫帆布鞋,還真是簡單純樸的像個女司機,她索性走到駕駛座旁開門上車,回頭對衛曄吹了聲口哨:「帥哥,上車,姐帶你兜風去!」

  邊上衛曄的幾個朋友看見這一幕都跟著起哄,衛曄慢悠悠站直身子,踱到副駕駛旁去上了車,又把鑰匙拋給白微,右手往車窗上一支,說道:「走吧。這次隨便你開去哪。」

  白微把車開去了海邊,然後與衛曄下了車,到海邊木棧道上吹了會海風。

  「車真棒!」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白微忽然開口,「可惜我不能要。」

  衛曄側頭看她,海風吹動她額前細碎劉海,也讓她微微瞇起眼睛,好像在滿足的微笑一樣。

  「要不你折現吧!」白微等不到他回答,也轉過頭來看他,「我給你個卡號,或者你打我支付寶裡?」

  衛曄終於嗤笑一聲:「吹著海風還能做夢。」

  白微嘖嘖道:「宵夜你這樣真不可愛!裝什麼酷嘛。」

  衛曄臉一黑:「好像小白你這樣就很可愛似的。」

  「……何必互相傷害?」白微偃旗息鼓,「衛先生,事情已經了結,我現在最想的是回歸平靜生活,我相信你也是一樣。我們現在都平安無事,不是已經很幸運了嗎?你就不要再介意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了吧?」

  衛曄把目光轉向湛藍的海水,良久才應答:「好。」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2:31 AM

第25章 又見工作日NG

  衛曄這人,就像他自己說的,又有錢,又長得好,從小受到良好教育,一直在師長的誇獎和同齡人羨慕仰慕的目光中長大,可謂正宗的天之驕子。

  現在白微表達了這麼明顯的不想多牽扯的意願,他自然也不會放下傲氣強求,雖然他真的很想探究一下這個姑娘身上的種種神秘之處。

  她說的對,經過這一次驚險的被綁架,家人和朋友都受了不小的驚嚇,他自己也真正領悟到生命無常,確實想回歸平靜生活,花心思陪陪家人和朋友。

  於是衛曄除了真給白微送了一面錦旗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白微舉著紅彤彤閃瞎眼的錦旗臉上抽搐,想掛在客廳,被李梅毫不留情的鎮壓了,「那麼醜,掛客廳丟不丟人?要掛掛你房裡!」

  「……我這可是見義勇為,有什麼丟人的?」白微憤憤,指著錦旗上亮閃閃的大字說。

  要說這位衛先生也真小心眼,送錦旗就算了,還在中間最顯眼的「雷鋒再世」左右各寫了兩列大字:「見義勇為」、「高風亮節」。

  白微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有意諷刺自己,於是把錦旗卷巴卷巴,扔櫃子裡壓箱底去了。

  她在家休息了十多天,到19號星期一才回公司上班。

  同事們不知道她是受的槍傷,都以為她是出了車禍,見她來上班,免不得圍上來關切一番,就連開周例會時,列席參加的許暉永都關切了幾句。

  時近年底,整個銷售部門的狀態都像在打仗一樣,華東大區今年銷售目標剛達成75%,而黃金十月卻已經快過去了。要用僅剩的兩個月完成全年四分之一的目標,是很有些困難的。

  尤其11月和12月都有電商大促,對實體店的銷售衝擊很大,電商的銷售數字又不可能分到他們頭上來,所以大區總監史青雲一直在發火,幾個經理臉上也陰雲密佈,散了會就要去找各自的代理商商談促銷事宜。

  白微和何憂一組,跟的經理姓嚴,主管s市東南及附近兩個地級市範圍內的區域。他本人分擔的目標已經達成80%,算是本區域內比較好的,但剩餘的20%數字仍然不小,元旦小長假的銷售又不可能算在今年,所以壓力還是不小。

  他帶了兩個主管,加上白微和何憂,一起去了代理商玉林商貿公司,找他們老總談談後面這兩個月的銷售怎麼提升。

  這種場合,白微和何憂基本就是旁聽記錄,嚴經理帶著兩個手下與對方老總討價還價,玉林商貿的老總也叫了兩個下屬來幫腔,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其中一個玉林的員工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據介紹職務是運營主管,名字很好聽,叫凌衣白,人也生的滿討喜,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一雙眼睛黑漆漆圓溜溜,十分靈活,說話卻乾脆利落、直抵核心。

  「……您就別提那些贈品了,顧客根本不買賬,我們現在庫房裡還堆著一批沒送出去的呢!先把那些滯銷粉餅想辦法給我們解決了再說!」

  說起這批滯銷粉餅,也是銷售部和市場部最近交戰的重點。市場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春天的時候推出一款新系列粉餅,顏色卻不是國人偏愛的象牙色等美白遮瑕的,反而多深色系。

  9月份發季度福利,白微還發了兩個色號的這款粉餅,一擦到臉上,巧克力色,沒法見人!她和李梅誰也不願意用,直接丟在抽屜裡了。

  各經銷商這裡自然也是難以銷售出去的,當初配的新品配額,到現在還有70%留在專櫃上或庫房裡。化妝品有效期最多三五年,最怕的就是滯銷轉為臨期品,經銷商因為這個貨,沒少找蘊秀的銷售,銷售也沒少跟公司反應,抱怨市場部推這個新品失策。

  現在嚴經理來找經銷商談,希望他們讓給商場幾個點,大家一起做促銷活動,經銷商就又把這個問題拋出來,要求嚴經理先解決。

  兩邊談了一個上午,到中午嚴經理還把玉林老總拉出去一起吃飯,白微也因此有了機會與凌衣白聊天。

  「凌主管這雙鞋子真好看,在哪買的?穿著舒服嘛?」要跟女人搭話,自然先從衣著打扮入手。

  凌衣白今天穿了一條無袖薄荷綠連衣裙,配了同色系魚嘴高跟涼鞋。涼鞋的綠色恰到好處,透明水晶鞋跟上還鑲了鑽,確實非常漂亮。

  「這鞋還挺舒服的,雖然跟高,但是走起路來並不累。」

  果然談起打扮來,凌衣白說話也不犀利了,還比著身上的裙子說:「為了配這雙鞋,我又特意買了這條裙子。」

  白微順著話茬稱讚她會搭配,身材也好,穿這身很有氣質。好話誰都願意聽,白微說話又很誠懇,凌衣白就跟她聊了起來。

  一頓飯吃完,兩邊也終於達成初步的共識,玉林同意讓三個點,作為交換條件,嚴經理同意把一批玉林庫裡的臨期品拿到臨近的c市櫃檯去打折銷售——按理商場是不收臨期品的,但櫃檯ba是歸嚴經理管的,所以私下收了這批貨賣,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冒風險,平常是絕不可能這樣做的。

  至於那批滯銷粉餅,還是老辦法,玉林這邊凌衣白寫個郵件發出來,然後由白微轉發到市場部和營運部,督促公司開啟退貨流程,或是做點大幅度的搭配促銷活動。

  白微和凌衣白成了雙方接頭人,往來也多了起來,公司幾個銷售主管還給她八卦科普凌衣白的事跡。

  「她一畢業就進了玉林,聽說跟他們屈總還有親戚關係。小姑娘看著好說話,可厲害了,要是有事犯到她手上,不給點好處,非得到老嚴那告一狀才行!」

  「玉林的貨,她要不點頭,就算屈總答應,你也借不出來!這小姑娘才厲害呢!你看折扣這麼難談,其實都是她卡著,屈總比她好說話。」

  白微不信:「公司又不是她開的,她不過是被他們老總安排了唱白臉罷了。」

  「你多跟她打幾次交道就知道了。」

  白微一點沒感覺,她覺得凌衣白就是比較有原則罷了,畢竟他們雖然合作,還是兩個公司,各自有各自的利益訴求。而且她和凌衣白聊的還挺投緣,見多幾次後,還能約了下班後一起出來吃飯看電影了。

  「你是說,你不但每週有兩天下班後去學素描,週末還要去學防身術?這麼拼?」

  這天兩人約了看電影,開場之前坐在廳裡聊天,凌衣白問她週末計劃,她說要去武館,誰想到凌衣白一聽就驚住了。

  「不然閒著也是閒著呀。」白微笑嘻嘻的開玩笑,「現在這麼亂,不學點防身術,萬一遇上個瘋子,跑不掉又打不過,不就慘了?像咱們這樣天生麗質的人,就得多做打算啊!」

  凌衣白對白微的自誇絲毫沒有感覺,還點頭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不怕,我有護花使者!」

  白微驚訝:「你有男朋友嗎?怎麼沒聽你提過?」好像同事們也沒提過呀。

  「你沒問過呀。」

  「那你怎麼不叫他陪你看電影?」

  凌衣白臉上多了點奇異之色:「他啊,不喜歡看電影,也不喜歡出門。」

  白微明白了:「宅男啊。」

  凌衣白撲哧一笑:「算是吧。有機會介紹你認識。」

  白微也沒多想,正好這時廣播通知入場,她就跟凌衣白進去看電影了。

  看完電影,兩人各自回家,白微洗完澡坐在床上練了一會兒楊師父教的吐納功夫——她傷好之後,覺得武功不能廢,就她現在這麻煩體質,難保有用得著的時候,所以又跑楊氏武館去拜師學藝了。

  練過功夫,白微又寫了日記,然後就上床睡覺,完全沒想到一覺醒來,她又ng了。

  檯曆上的圈圈少了一個,翻日記少了「昨晚」剛寫的,於是又要ng同一天?這一天出了什麼事嗎?

  白微淡定的坐在床上回想,今天是週四,她上午跟著嚴經理去巡店,在櫃檯上觀摩了一會兒ba賣貨,下午去玉林開會,溝通最新銷售進展,然後下班就和凌衣白一起吃飯看電影去了。

  沒什麼特別的呀!

  一直到白微跟著嚴經理去了僑商商廈巡店,她才想起點異常來。11月初的時候,凌衣白那邊就反映這個櫃檯丟了貨,盤點的時候數字對不上,ba一直講不出原因,也拿不出貨來,玉林那邊這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就直接扣了ba工資沒發。

  蘊秀有些櫃檯ba是簽的第三方派遣,工資由經銷商代發。ba這個月工資沒發,一直跟主管反映,主管反找她要貨,她拿不出來,這次看到嚴經理來了,就跟他哭訴,說是凌衣白有意刁難。

  白微看著ba都快趴嚴經理懷裡了,默默往邊上移動,嚴經理又尷尬又惱火,直接把那ba趕回家去了,另調了人來看櫃檯。

  ba羞惱的拿著包跑走,臨走恰好與白微對了一下眼神,白微恍惚之中,覺得自己好像還見過她,且不是在這裡,好像,好像是在影院?可是記憶怎麼這麼模糊呢?難道她連可以ng多記得事情的優勢都沒有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3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4:10 AM 編輯

第26章 選擇性失憶

  白微一直琢磨這事,下午再見到凌衣白時,險些問起她來,幸好她及時想起自己是ng了,別人卻沒有,硬憋了回去。

  這事一直梗在她心裡,到晚上去影院時,她還不忘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那名ba的身影。

  可一直到重新看完了那部電影,散場出門,白微也沒看見人,她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便跟凌衣白一邊往外走一邊討論剛才的電影。

  「……其實青春電影嘛,真不必搞那些閨蜜撕逼、墮胎撞車梗,青春欸,搞的那麼慘烈,還是美好的青春麼?」凌衣白不住口的批判,「不如踏踏實實寫個故事,爆發一下少女心,來點歡樂搞笑的正能量。這編劇,還不如我呢!」

  雖然是第二回了,白微還是笑問:「你會寫劇本?」

  「學過一點。哎,你上次說你看什麼小說來著?」

  兩人就這麼聊著天乘電梯下了樓,從商場側門出來時,白微正在吐槽一個作者:「……每次梗都特別好,開頭也精彩,就是寫著寫著就斷更,我真想花點錢把她人肉出來,去她家門口上吊!」

  凌衣白好奇:「哪個作者啊?居然還沒被收?」

  「凌衣白!」

  沒等白微回答,一個尖銳的女聲就從旁邊響起,兩人驚愕轉頭,只見一個黑衣女子直衝她們奔過來,手裡還舉著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到她們跟前時,手一揚,就要把那杯東西潑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忽然靜止下來,白微眼睜睜看著黑衣女維持著舉手的動作定在原地,杯中東西卻並沒潑出,而她身邊的凌衣白卻已被一個人拉進懷裡護住。

  「呃,不小心嚇到你了。」凌衣白向白微尷尬笑著,「不過你放心,一會兒你就不記得了。」

  白微看看她,再看看她身邊的俊美長髮男子,嘴巴張的幾乎能塞進自己的拳頭。

  那邊凌衣白卻習以為常的對男子說:「你不要傷害她,她只是一時想不開,杯裡應該是咖啡,反正我也沒受傷,消去記憶就放她走吧。」

  白微愣愣看向黑衣女子,發現她正是僑商那個專櫃的ba,頓時明白了,原來上一回合!不!這個世界太玄幻了!誰來掐她一把,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長髮男子一臉漠然,也不說話,手一揚,白微只覺腦中一陣暈眩,醒過神來時,凌衣白正笑著跟她揮手:「拜拜,下次再約哦。」

  白微糊里糊塗的坐著出租車回了家,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睡了一覺起來時,理所當然又一次ng了。

  這樣不行,今天可是週四啊!這麼ng下去,她豈不是又要多工作好多天?不休假不給多發工資!

  白微又開始從頭凝神細想,下班,吃飯,看電影,看完電影聊著天出門,然後告別回家,不對呀,為什麼聊天記錄是斷掉的?

  凌衣白問了她哪個作者,她居然沒有回答?然後她們就告別回家了?中間呢?她不可能連這麼近的時間內發生的事都忘記啊?就算選擇性失憶,也沒有這樣的?連續兩次忘記的都是這一段?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白微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這個時間段,然而又ng了兩次,她仍然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o(╯□╰)o。

  這幾次她都是跟凌衣白在一起,難道問題出在凌衣白身上?到了第五回合,白微乾脆在出門的時候讓凌衣白先出去,自己說要上廁所,讓她在門口等,然後自己躲在一邊偷窺。

  凌衣白獨自站在門口看手機,接著忽然有一個女孩叫了她的名字,並衝過來要往她身上潑東西,這一幕出奇的眼熟,但還沒等白微衝出去幫忙,一個憑空冒出來的長髮男人就一把攬住了凌衣白,而那個衝出來的女孩居然憑空就定住了!定住了!住了!了!!!

  白微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腦子裡只有四個大字:原!來!如!此!

  她想衝出去,但身上竟一絲力氣都沒有,那個披散長髮的男人恰在這時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白微與他冰冷的目光一對上,心中就覺一涼,似乎所有想法都已被那個男人知悉。

  這種幾乎類似於□□站在人前的感覺,讓白微極不舒服,可她竟不敢與那男人對視。

  好在男人很快就收回目光,轉頭與凌衣白說了一句什麼,凌衣白也轉過頭來看向白微,白微心中靈光一現,身上也有了力氣,立刻跑出去說:「不要衝動!我們先談談。」

  凌衣白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奇異:「白微,你不怕麼?」

  白微看了一眼那男人,卻又立即收回目光,好似怕被烈日灼傷一樣,低聲答道:「他我還是有點怕的。」

  「好吧,我們坐下來聊聊。」凌衣白掙脫男人的手臂,又囑咐他不要傷害那個ba。

  她說完就拉著白微的手去了kfc坐下,白微看附近沒人,立刻向凌衣白追問:「那是什麼人?巫師嗎?他的魔杖呢?」

  凌衣白伏在桌子上笑個不停:「你腦洞開的也太大了,還巫師!」

  她一直笑,白微還沒問出什麼來,男人也進來坐到了凌衣白身邊,目光如炬的看向白微。

  白微立刻感覺到巨大壓力,整個人牢牢靠在椅子上,卻還是大著膽子試探:「一忘皆空??」

  男人面無表情,凌衣白卻再次哈哈大笑:「你以為哈利波特啊!還一忘皆空,哈哈哈!」

  「真的不是?」白微狐疑的看看她,又偷偷看了一眼俊美冰冷的男人。

  凌衣白笑夠了,才搖頭道:「不是,他跟巫師不是一個系統。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男朋友,越逢秋,逢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白微。」

  白微先向著越逢秋點了點頭,然後說凌衣白:「你小聲點。」說完又嘀咕,「越逢秋,這名字好熟,『自古逢秋悲寂寥』的逢秋麼?」

  「對啊!」凌衣白點了頭,又叫白微放心,「別人聽不到的,他布了結界。」

  結界……,越逢秋,和巫師不是一個系統,白微腦子裡轉來轉去,忽然一拍桌子:「啊,我想起來了!越逢秋,不就是那個修真……」

  凌衣白被她嚇了一跳,立刻探身伸手摀住了她的嘴,還頻頻給她使眼色,「先別說這個,我有事問你,」她說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越逢秋,「你去外面等我們好不好?」

  越逢秋冷傲的搖頭,下巴一抬,問白微:「你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白微一跟他說話就有點不自覺的怯意,還結巴起來。

  越逢秋微微皺眉:「你見過我?」

  白微在他目光逼視下,老老實實回道:「我不知道。」

  越逢秋凝目又看了白微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有些不對勁。」語氣十分肯定。

  凌衣白也說:「白微,你剛剛沒有去衛生間對不對?」時間那麼短,根本不夠去衛生間的,「你躲在那裡看,是因為預知到會發生什麼事嗎?」

  白微很猶豫,她看看越逢秋,看看凌衣白,最後咬牙道:「你告訴我你的秘密,我就告訴你我的。」

  凌衣白聽了立刻點頭,白微一下子想起關鍵,忙補充:「但你不能讓他消去我的記憶,不然我們還是一樣一起回到原點,誰也不知道誰的秘密。」

  「好吧,只要你不說出去,告訴你也沒什麼要緊。」

  「我也會告訴你我的秘密呀,我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凌衣白興奮起來:「是麼?我也是耶!太好了,我終於有可以分享這個巨大秘密的人了!」她說完十分果斷的指著越逢秋說,「他是個劍修!」

  白微眼睛一亮,腦中各點連接成線,隨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你就是那個讓我想去你家門口上吊的作者白衣凌渡!凌衣白,白衣凌渡,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凌衣白被她嚇的往後一縮:「淡定,不要這麼激動嘛……」

  「我淡定不了!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又太監了?你都太監幾次了?這次居然還解v刪文,你到底想怎樣?」白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對面越逢秋冰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白微立刻坐了回去,很慫的對凌衣白說:「那麼他就是那個他咯?」

  凌衣白默默點頭,還一再使眼色給白微,等白微表示懂了,她才開口問:「那你的秘密呢?」

  白微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我可以重複過某一天。非自願的。」

  凌衣白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白微就拿他們過的當天舉了例子,凌衣白越聽眼睛睜的越大:「你,你是說,這一天你已經過到了第五次,就,就因為逢秋突然出現抹除了你的記憶麼?」

  「我猜是這樣的。」白微攤手,「要不然這一天又沒有什麼異常,幹嘛一再重複?」

  「那你是第幾次這樣?你說非自願,是系統逼你的?他沒有告訴你細節?」

  白微說到這個很憤慨:「根本就沒有系統!我已經是第四次了,每次都是摸索著通關的!你不知道,我曾經把某個星期一過了十幾次,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34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04:15 AM 編輯

第27章 穿越次元的男人

  凌衣白聽得哈哈大笑,白微看她幸災樂禍就生氣,這次工作日ng還不是拜他們二位所賜,還害的她以為自己失憶了,真是的!

  於是她惡狠狠拋出一個犀利問題:「他是怎麼到這來的?」話雖問的凶狠,眼睛卻不敢看越逢秋。

  凌衣白立刻不笑了:「這個,細節改天再跟你說,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要是明天你真的不重複今天了,咱們再約出來談。不然不也是白說麼?」

  白微一想也是,遂與她告別,自己打車回了家。到家她就上網搜白衣凌渡的小說,正版解v刪文了,還可以找盜文,白微下了個txt到手機,連夜翻看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時間果然順順當當到了週五,白微迫不及待想找凌衣白逼供,上班路上就一直給她發微信:「昨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做夢嗎?什麼時候二次元和三次元都可以隨便穿梭旅行了?跟自己筆下的男主角談戀愛,你有沒有節操?」

  凌衣白半個小時後才回復:「呵呵,你以為我想的麼?上班忙,有事下班再說。」

  白微勉強按捺住激動興奮的心情,挨到下班時刻,就飛奔去了和凌衣白約好的餐館。

  兩人對面落座,白微雙眼發亮,打發走了來送菜單的服務員,第一句問的就是:「他知道他是虛構的書中人物嗎?」

  「嗯。」凌衣白老神在在的點了頭。

  「那他知道那是一篇耽美文,他是受嗎?」

  凌衣白正在喝水,聽了這話,一口水差點嗆出來,「咳咳,你,你住口!」

  白微看她這樣就笑起來:「原來不知道呀!怪不得你乾脆利落的解v刪文,嘖嘖,可惜呀,盜文還是可以隨便找到。」

  凌衣白立刻抓住她的手:「喂!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你千萬不能出賣我!」

  「哈哈哈,看我心情。」白微得意起來,之前被無故ng的惱火消散無蹤,「你還沒說他是怎麼穿越次元來到現實世界的呢!」

  凌衣白歎氣:「你怎麼知道我們這裡就是現實世界?沒準也是誰虛構的一個二次元世界呢!」

  「少危言聳聽,說正事!」

  凌衣白托腮看向白微:「這是危言聳聽麼?我家有個本來是二次元人物的越逢秋,又認識了無緣無故就會倒帶重來的你,這麼玄幻不科學的事情,我接二連三遇見,你還說我危言聳聽?」

  「你先說說他是怎麼來的!」白微不為所動。

  凌衣白再次歎氣:「你有沒有聽說,年初我跟公司請過長假,因為身體不好,生了病。」

  「是聽過。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嗯,那時候公司體檢,我查出來顱內長了腫瘤,還沒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腫瘤就脹大到了壓迫視神經的地步,我一下子陷入黑暗世界,別提工作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白微實在沒想到故事是這樣開始的,不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那個時候,忽然有個晉江填坑系統冒出來,說只要我同意綁定系統,在系統的輔助下將我自己挖了沒填的坑順利走到完美結局,就可以幫我治好我的病。」

  白微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挖坑不填還有這個福利?」

  凌衣白沒好氣的回道:「什麼福利呀!系統說,我會長腫瘤,就是因為挖坑不填、書中人怨念太重,以致於穿越次元影響到了我!」

  「這你也信?」

  「我是不信。但我當時也沒有別的選擇,反正住院也無所事事,就在系統指導下穿進了我坑掉的幾本書裡。」

  凌衣白在網絡小說屆是個小有名氣的作者,作品也有那麼七八本,但多半都未完結,白微被她坑過好幾次,最怨念的就是最近這一本耽美修真文《梧桐鎖深秋》。

  越逢秋作為本書主角,從小命運多舛,經歷了無數被友人出賣、師長拋棄之類的慘事,修真過程中也時常被人欺壓凌辱,漸漸造就了他冷漠無情的性格,一心只放在飛昇大道上。

  凌衣白這個惡趣味的作者,更是早早鋪陳好了虐戀情深的套路。所謂梧桐鎖深秋,秋自然是越逢秋,梧桐卻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魔修鳳梧,另一個是上界修士沈逸桐。

  沈逸桐在下界遊歷時偶然救過越逢秋,還送了他法寶,助他消除心魔,約好等越逢秋飛昇到上界時再會。至於鳳梧,則是看中越逢秋堅韌的性情和出眾的容貌,為滿足自己私慾,設計陷害他被師門驅逐,然後再出面來扮好人收留越逢秋,典型渣攻一個。

  凌衣白斷更的節點,就在越逢秋已經拿鳳梧當做平生知己,卻發現他就是害得自己聲名狼藉、無處立足之人,憤而出手攻擊,卻打不過鳳梧,被他用捆仙繩捆起來的時候。

  白微想到這裡,不厚道的哈哈哈起來:「我記得當時書評區,一邊是要求推倒推倒,先上了再說,另一邊是痛罵渣攻無恥,要求作者弄死鳳梧,否則就棄文。」

  「是啊。」凌衣白應了一聲就轉頭叫服務員來點菜,點完菜才繼續說,「我當時其實都寫好下一章了,你想想,捆都捆上了,不上也不符合鳳梧的人設是不是?」

  白微怒了:「你別告訴我鳳梧是正牌攻!」

  凌衣白訕笑:「當然不是了……小沈才是從身到心都能治癒嘿嘿的人嘛。」

  「嘿嘿是什麼鬼?你現在終於知道羞恥了嗎?他不是正牌攻,你要他壓倒越逢秋,你是不是活膩了?」

  凌衣白攤手:「所以啊,我掰不下去了,又不想那麼早就讓小沈來救場,不符合大綱啊,再加上負分太多,我就坑了。」

  白微忍不住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這就是報應。所以你穿過去,就在鳳梧要壓倒越逢秋的現場?」

  凌衣白掩面歎道:「是啊。幸虧系統給我準備了道具,讓我定住了鳳梧,才把我家小秋秋救走。」

  小秋秋……,白微只覺這兩天之間對凌衣白的整個印象都顛覆了,原來她一本正經、做事很有原則的外表之下,竟然還有這麼無底線沒節操的一面!

  「你不要這樣,誰年輕時候不遇上幾個渣男呢?沒有渣男也顯不出小沈的好嘛!可惜我去了之後,再沒有小沈表現的機會。我在預知大綱走向和系統幫助的雙重金手指下,揭穿了鳳梧的設計,還了逢秋清白,又帶他去找到我預先設計好的可得傳承之地,讓他一路順利的結丹、結元嬰。壞人已得到懲戒,他飛昇上界也不是難事,我就想功成身退,悄悄消失。」

  白微聽的不滿足:「你講的也太簡略了!能不能寫下來,把原來的坑填上?改bg也好啊!」

  凌衣白翻白眼:「你以為越逢秋是什麼善男信女麼?他用凌雲劍直接劃開了空間界限,跟著我到了這個世界,從此我對他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你居然還膽大包天到讓我寫他的故事?簡直大逆不道!」

  白微:「……可是我很好奇你倆怎麼勾搭的嘛!居然讓秋哥這樣捨不得,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也沒做什麼啊!就是想到你們總罵我後媽,見到他以後,他又確實混的很慘,就想彌補他,對他格外好而已。還想給他一個最完美無敵的結局嘛,誰知道他居然不肯留在修真/世界,非要跟著我。」

  白微聽到這裡,立刻化身正義使者:「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乖!他的慘是誰造成的?就該你補償他!」

  凌衣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補償,現在我們家就是他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還不夠麼?」

  「對了!」白微雙眼忽然冒出綠光,「你手機有沒有秋哥照片?」

  凌衣白不解:「你都見過真人了,還問照片幹嘛?」

  白微悻悻然道:「我哪敢盯著他看啊!他簡直是個隨身冷庫,嗖嗖的冷箭一直放。」

  凌衣白得意的笑:「那是!沒人敢惦記。」說著把手機拿出來,找出自己偷拍的越逢秋照片,「喏,也就是你,別人我才不給她欣賞我家小秋秋的美呢!」

  白微也顧不上諷刺她肉麻了,接過手機,屏幕上一個長髮美男子閉目盤腿而坐,他穿一件竹青長衫,端端正正坐著,氣質清逸出塵,眉目宛然如畫,仙氣幾乎透屏而出。

  「omg,天辣天辣,這真的是秋哥,跟我腦補的一模一樣,不,比我腦補的還美!」白微一邊往後翻一邊捂胸哀歎,「恨不相逢未嫁時。」

  恰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白微?」

  白微很是不捨的將目光從手機屏幕轉移到來人身上,「啊?欸,是你啊。」

  衛曄莫名覺得她這語氣有點嫌棄的意思,不由微微皺眉,往她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

  白微下意識就把手機反扣在了桌面上,乾笑著對他說:「這麼巧?你也吃飯啊?」

  「多新鮮,我不吃飯我還辟榖成仙麼?」衛曄冷臉反問。

  凌衣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微訕訕然左顧右盼,恰好看見衛曄身後走過來一個高大男子,忙笑著揮手打招呼:「周先生,你好呀。」

  衛曄的臉更黑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36 PM

第28章 你果然有秘密

  周同浠走到衛曄身邊站定,微笑點頭:「你好,白小姐。」

  他說完話,場面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衛曄冷著臉站著不動,白微覺得他倆打過招呼就該走了,所以一直眼巴巴的看著兩個男人,希望他們自行告辭。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凌衣白看看衛曄看看白微,作為一個寫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便出言邀請:「兩位還約了人麼?要不,坐下來一起吃吧?」

  白微立刻扭頭,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凌衣白,凌衣白卻不看她,只笑吟吟的望著兩位帥哥。

  周同浠給服務員讓了路,看衛曄還是站著不動不說話,便笑道:「我們還約了人。衛曄,要不我先過去,你們聊會兒?」

  「好。」衛曄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一會兒就過去。」

  周同浠點點頭,轉身上樓去了樓上包廂。

  衛曄則轉回頭示意神色詭異的白微往裡面坐:「你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這裡?」

  白微和凌衣白坐的是大廳靠窗沙發卡座,衛曄要坐下,只能是白微讓地方,她不情不願的往裡面挪了挪,等衛曄坐下來,才簡短介紹:「衛曄,凌衣白。」

  凌衣白盯著衛曄看了幾眼:「衛先生的名字好耳熟啊……白微,是你跟我提過麼?」

  「不是。」白微發現衛曄也側頭看自己,立刻撇清,「耳熟有什麼稀奇,他的名字在我們寫字樓如雷貫耳。」

  凌衣白想了一想,終於想起來了,「啊!原來你就是遠大的小開!」

  白微掩面忍笑,衛曄卻神色自如,坦然回道:「是啊,我就是那個小開。」

  凌衣白有點不好意思了,「沒想到你這麼帥呀!白微怎麼沒提過?」她們倆在一起也沒少品評帥哥了,白微居然一次都沒提過她認識衛曄,這事有點意思。

  「我和你又不熟。」白微坐在衛曄身邊,百般不自在,乾脆提起筷子夾菜,還又加了句,「我跟他也不熟。」

  衛曄眼睛一直望著白微扣在桌子上的手機,見白微在夾菜,藉故挪開她肘邊的茶壺,順手就拿起了手機翻過來,可惜手機已經鎖屏了。

  他也不管白微在跟凌衣白說什麼,直接問:「你剛剛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一見到我就立刻藏起來了。」

  白微忙把手機奪回來還給凌衣白:「誰藏了?」還向凌衣白挑撥,「他說你家秋哥見不得人!」

  誰知凌衣白這個沒節操的,竟然回曰:「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見不得人吶。」

  白微:「……」

  「你元旦放假嗎?」衛曄聽不懂她們兩個的啞謎,但知道手機是凌衣白的,也就沒再追問,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聽說元旦佳華家電那邊要組織高管出國游,你爸爸他們極有可能去歐洲,可以攜家屬。」

  白微也聽白志遠提起過,但是還不知道去哪裡,她有些奇怪,「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你不是只管自己的工作室麼?」

  「聽我媽說的。她和你媽有聯繫,你知道麼?」

  不等白微答話,對面一直聽八卦的凌衣白立刻瞪大雙眼:「你們都見過雙方家長啦?」

  白微直接忽略她,驚詫的追問:「是嗎?她們兩個怎麼聯繫的?」

  「加微信啊,聽說還約過一起喝下午茶。我媽說,要是你們確定去歐洲,她也要去,想跟你媽一起去shopping。」

  白微:「……」這個世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都發生了神馬?!她媽居然和衛曄的媽媽交上了朋友?!

  衛曄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愉悅起來,他忍不住在心裡想,你不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嗎?現在你再劃呀!

  凌衣白覺得對面這一對太有意思了,表現的那麼關係生疏,聊起來卻把一桌之隔的自己當做空氣,奸/情滿的都要溢出來了。眼見白微一臉無語,就是不問關鍵問題,她一個沒忍住,替白微問道:「那衛先生呢?你也陪你媽媽一起去嗎?」

  這次兩人終於都沒再忽視她,而是一起詫異的望了過來,似乎都沒想到還有這個選項。

  「那個,呵呵,我正想休個年假,出去走走,不過歐洲貌似有點貴,能不能蹭你們的團?」凌衣白說完還舉手保證,「放心,我絕不脫團滯留,我對我們的祖國無比熱愛,永遠也離不開這片孕育了無數美食的土地!」

  白微汗:「這個跟我們說沒用吧?」

  衛曄卻說:「我哥們是開旅行社的,可以找他給你個親友價,如果有白微擔保的話。」

  白微:「……我為什麼要擔保!我跟她不熟!」

  凌衣白笑嘻嘻的接話:「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可是交換了彼此最大秘密的密友啊!」

  「她有什麼秘密?」衛曄立刻開口問,「你告訴我,這次歐洲行我就全包了。」

  凌衣白雙眼冒星星:「哇!」

  白微一旁冷冷說道:「我覺得你還欠秋哥一個真相。」

  凌衣白立刻高風亮節的說:「怎麼能讓衛先生破費呢?呵呵,我自己付錢就行……」

  衛曄索性轉過身,右手手肘支在桌上,左手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盯著白微說:「你果然有秘密。」

  「誰沒有秘密?」白微做面癱狀,「我不信你沒有!而且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衛曄看她這樣子,忽然一笑,並慢條斯理的說:「好啊,言歸正傳,凌小姐要是真想去歐洲玩,給我留個電話,我讓我哥們安排人聯繫你,幫你訂行程。」

  凌衣白立刻找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衛曄,衛曄接過名片,微笑告辭:「打擾了,新年要是在歐洲遇見,我請你們吃飯當賠禮。」

  他以與先前完全迥異的彬彬有禮態度告辭離去,凌衣白看著他上了樓,對白微咋舌道:「這位衛公子是不是學過變臉?」

  白微長出一口氣,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然後警告凌衣白:「你要是敢把我的秘密告訴他,我就把小說文檔拿給秋哥看!」

  「……不要這樣嘛,我像那麼沒信譽的人麼?」凌衣白立刻陪笑哄人。

  白微毫不留情:「像!說坑就坑的人,有什麼信譽?」

  凌衣白怒:「你這樣戳人瘡疤真的大丈夫?」

  「有本事你咬我啊?」白微得意洋洋的挑釁。

  凌衣白哼一聲,提筷子吃了幾口菜,忽然問:「你跟衛家小開是不是有事兒?」

  白微不欲多說,敷衍道:「沒有,無意間幫過他一個小忙。我爸在他們家冰箱廠上班,就這樣而已。」

  「哇,有點不像你啊,這樣一個高富帥,對你好像還很有興趣似的,你怎麼不去刷好感度?嫁入豪門耶,你就一點都不心動?而且他媽媽還和你媽媽交好,沒理由不上啊?」

  白微繃著臉揚起下巴:「有點追求行不行?嫁入豪門才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造福全人類,做中國的超級英雄!」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連凌衣白都假情假意伸拇指點了個贊。然而,四十幾天後,當白微面對傾倒翻覆的火車車廂、遍地淋漓鮮血和四處迴盪的淒慘哭聲時,才絕望的發現,原來超級英雄並不是誰都能做的。至少現在的她,還缺少一顆足夠強大勇敢的心。

  事情是這樣的,白志遠公司的歐洲行最終定了10天歐洲三國游,12月31日當晚便乘機飛往e國首都,他們在e國遊玩了兩天,於當地時間2號傍晚搭乘火車前往下一站:f國首都。

  上車以後,白微覺得有點累,而且跟同團的白志遠同事的家屬們也並不很聊得來,凌衣白自己訂的行程跟他們不一樣,兩人約好了到f國再匯合一起玩,所以她就乾脆倚在椅子上睡著了。

  讓她驚醒的是一聲砰然巨響,接著整個人就隨著車身翻滾了出去,李梅坐在她旁邊,忍不住尖叫的同時,還一直試圖將白微的頭攬入懷裡護住。

  也不知道翻滾了幾次,車身才停下來,接著整個車廂裡就充滿了驚叫聲和哭泣聲,還有人用英語大聲喊著爆炸、恐怖襲擊。有些冷靜下來的強壯男士開始想辦法破開車窗,把人們救出車廂,白微母女也在別人的幫助下,從朝著天空的車窗爬了出去。

  然而當她們落地站穩,看清身後煉獄一般的景象時,又不由一起驚呼出聲。

  就在她們所乘坐的這節車廂之後,原本也該是一節車廂的車體已經從中炸開一個大洞,有滾滾硝煙在冷風吹拂下四處飄散。在那個猛獸巨口一般的黑洞裡,有雜亂疊著的層層屍體,有脫離身體躺在血泊中的斷手斷腳,還有絕望而痛苦的哭喊聲……。

  白微強忍著要嘔吐的衝動,驚惶不已的問李梅:「爸爸呢?」

  李梅還沒從剛剛的驚天變故中回神,喃喃重複:「對啊,你爸爸呢,你爸爸呢……」

  白微只覺整顆心都被一隻名為恐懼的大手抓緊,幾乎呼吸不過來,立刻轉頭四顧,嘴裡喊著「爸爸」,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四處尋找白志遠的身影。

  李梅終於回神,她追上去一把抓住白微,顫聲說:「你爸爸,你爸爸他,他剛剛去了後面車廂的衛生間……」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38 PM

第29章 天翻地覆

  白微不願相信:「爸爸為什麼要去後面車廂的衛生間?」

  「因為這一節車廂的衛生間一直有人……」李梅緊緊抓著白微的胳膊,眼淚已奪眶而出。

  白微站在原地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所有的恐慌和害怕,命令自己冷靜,然後說:「媽,你在這等我。」

  她說著就要掙開李梅的手往已經支離破碎的車廂那裡走,李梅卻不肯放手:「你去哪裡?」

  「我去找爸爸!」

  李梅看著面前堅定而冷靜的女兒,情緒也漸漸鎮定下來,她伸手抱了抱白微,說道:「微微乖,你在這裡等媽媽,媽媽過去找。」

  白微不肯,李梅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聽話!在這裡等媽媽!媽媽一定找到你爸爸,乖。」她說完又抱了抱白微,便鬆開手踉踉蹌蹌的往碎成兩截的車廂那裡去。

  有白志遠的同事看見這一幕,忙趕上來問:「微微,怎麼回事?你媽去那邊做什麼?」

  「李叔叔,我媽說我爸去了那節車廂的衛生間……」白微眼看著媽媽衝過去,再忍不住眼淚,說話也哽咽起來。

  那位白志遠的同事聽了這話,本要幫忙跟去找白志遠,卻被他的家人拉住,都怕車廂還會再次爆炸,非得拉著他們遠離車廂,到空地上去。

  白微不肯走,就留在原地等父母。後來佳華冰箱公司的人聚到一起之後,點了人數,發現不只少了白志遠,還有幾個員工和家屬,那邊也沒有再次爆炸的跡象,便選派了幾個人過去搜尋。

  半小時後,警察終於到了現場,李梅也在佳華公司的人的攙扶下回到了白微身邊。

  「媽……」白微怯怯的,低聲的,像怕驚動了誰一樣的,低低喚了李梅一聲。

  李梅已經站不住,幾乎整個人都是被抬回來的,可她在看到白微的一瞬間,卻又忽然多了點力氣,竟快走幾步,一把抱住白微痛哭起來。

  白微被她這樣抱著,已經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和絕望,可她不敢開口問,只呆呆讓李梅抱著,眼睛茫然的望向那幾位叔叔。

  走在最前面、本來攙扶著李梅的兩個人往邊上一讓,露出後面抬著人的幾個男人。先前跟她說過話的李叔叔上前一步,低聲對白微說:「孩子,好好照顧你媽媽,節哀。」

  此時夜幕低垂,出事地點又是在野外,光線十分黯淡,白微看不清他們正在放下的人是誰,卻怎麼也不敢走上前確認,連那聲「節哀」都拒絕聽入耳中。

  李梅的痛哭聲就在耳邊,卻又似遙遠非常,白微只覺整個人疲憊麻木,身體似乎已經再撐不住,還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心底尖叫:「快昏過去!昏過去!ng重來!」

  她就這樣一點點向地上軟倒,李叔叔等人忙擁過來扶住她們母女,就在白微渾渾噩噩、差點就昏暈過去之時,一隊醫護人員打著手電筒過來救治傷者,慘白的燈光照在地上,正把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白志遠照了個清楚。

  白微只覺整個人瞬間掉入無底寒潭,週遭的一切喧囂雜亂都銷聲匿跡,她張了張嘴,無聲的呼喚:「爸爸……」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只是在車上打了個盹,為什麼一睜眼世界天翻地覆,連那棵為她遮風擋雨、護著她一路長大的大樹都倒了?

  她就這樣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哭不動不說話,只睜著眼睛看著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的爸爸。有醫生過去檢查,然後一臉遺憾的搖頭,沒多久又有人拿了大袋子來將爸爸裝進去,抬上擔架,白微將一切看在眼裡,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衛曄和母親楊蘭卿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的白微。她雙眼無神、直愣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頭髮凌亂,臉上還有細小的傷痕,在她旁邊依靠著的,是已經哭到沒有力氣的李梅。

  楊蘭卿先去慰問其他受傷員工和家屬,衛曄則在白微身邊坐了下來,他看到李梅手上包著紗布,先問:「阿姨的傷要不要緊?」

  他問了一遍,母女倆都沒有反應,他又提高聲音問了一遍,李梅才茫然抬頭,看著他的時候,卻像是不認識他,也並沒答話。

  衛曄看這樣不行,便去找楊蘭卿和此次出國游的領隊和導遊商量,先送輕傷的人回酒店休息。

  白微母女倆也被送去了酒店,楊蘭卿扶著李梅輕聲勸慰,送她進臥室休息。衛曄倒了一杯水,送到白微手裡,低聲說:「喝點水,才有力氣哭。」

  白微無意識的握緊手中杯子,想著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什麼時候聽過呢?她雖然一直對外界沒有反應,但並不是看不到聽不到,這會兒聽了衛曄這句話,腦子開始緩慢運轉,眼睛也終於開始轉動,一點一點移到衛曄臉上。

  焦距對準的一刻,白微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衛曄就坐在她身旁的沙發扶手上,看見她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一怔之後,立刻抽了紙巾想遞給她,卻正好看見一顆眼淚掉進了她手中水杯裡。

  他輕歎一聲,把杯子接過來放到茶几上,又把紙巾塞到白微手裡,白微就這樣呆呆的鬆開杯子又接過紙巾,卻並不擦拭淚痕,只無聲無息的流淚。

  她還是維持著有點弓背的坐姿,兩手放在膝上,頭微微垂下,眼淚一顆一顆如斷線的珠子般向下滴落,再加上頭髮凌亂,乳白色大衣上滿是褶皺和點點污痕,看起來落魄又絕望。

  衛曄只覺心中一疼,手不自覺就伸出去攬住了白微的肩,將她攬進了懷中。

  「哭吧,能哭出來就好。」衛曄讓白微靠在自己胸口,輕輕順著她的背,柔聲說道。

  白微恍惚間陷入溫暖懷抱,耳畔還能聽到男人有力的心跳聲,終於漸漸從無底寒潭中脫離而出,眼淚掉落的更急更凶,人卻漸漸活了過來。

  衛曄感覺到她的顫抖,又把白微抱緊了些,一手輕輕拍撫她的背,一手幫她理順頭髮,沒有再出聲。

  白微的哭聲從無到有,從壓抑的低聲嗚咽到無法自控的痛哭失聲,讓陪著的衛曄在放心之餘,也從心底感覺到了相同的酸楚疼痛,幾乎感同身受。

  「我爸爸,是個工作狂……」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微忽然啞著嗓子開口,「他的人生常態就是加班,從小到大,他連家長會都沒去給我開過幾回。」

  她說到這裡又哽咽了,衛曄立刻輕輕拍撫她的背表示安慰,白微停頓了一會兒,倚著衛曄的胸口繼續說:「可是他並不是對我漠不關心,他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還偷偷塞給我零花錢,說女兒就是家裡的小公主,就該嬌慣著。」

  「媽媽覺得這樣不好,怕他把我慣壞了,他就陽奉陰違,偷偷藏了私房錢給我。」

  「上次我中槍住院,他和媽媽都嚇壞了,還反省說半輩子都把心放在了工作上,沒有好好花時間陪媽媽和我,以後要努力改正,多陪著我們出去玩……嗚……」

  衛曄聽得眼眶濕潤,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這世間最殘酷的,莫過於想珍惜時,已來不及。

  白微卻在這樣的講述和痛哭中,從麻木和恐慌中走了出來,她靠在衛曄懷裡痛哭,手也伸出去緊緊抱住衛曄的腰,就像抱著最後的希望。

  她既然能把衛曄救回來,就一定也能救得回爸爸!哭過之後,她就要理智冷靜起來,想盡辦法瞭解到一切細節,然後ng重來,制止這一次爆炸!

  白微哭到沒力氣才鬆開手,衛曄抽了紙巾幫她擦涕淚橫流的臉,卻沒管自己胸前的狼藉。

  兩個人似乎都十分自然,白微一直不停抽噎,由著衛曄給她擦乾淨臉,又喝了幾口衛曄遞過來的水之後,才說了一聲抱歉,起身去衛生間整理自己。

  她洗了臉梳了頭髮,終於覺得清醒了一些,從衛生間出去時,看見衛曄正在擦他胸口的一灘淚痕,啞聲道:「不好意思。」

  衛曄轉頭看見她,微微一笑:「沒事。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不用,我想去看看爸爸。」

  衛曄一怔,眼見白微面色慘白,眼睛又紅又腫,鼻頭也是紅的,便勸道:「還是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白微很堅定的搖頭:「你放心,我沒事的。我剛剛,一直沒敢好好看看爸爸……」眼睛又開始發澀,卻再流不出淚來。

  衛曄勸不了她,陪著她進去看了一眼還沒睡著的李梅,謊稱要出去買吃的,等白微換了衣服,便帶她去了警局停屍間。

  白志遠的致命傷在喉嚨,據法醫判定是爆炸瞬間被飛濺的玻璃殘片割破頸部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白微默默看了一會兒父親的遺容,然後就到警局去瞭解案情進展。

  列車是在行進的過程中爆炸的,距離始發站e國首都l市僅七十多公里。在炸彈爆炸之前,列車剛在一個小鎮的車站停留了3分鐘,而炸彈爆炸的時間,正是列車離開小鎮的10分鐘後,所以l市警方認為,炸彈是在小鎮被人帶上車,安置在出事的7號車廂裡的。

  且7號車廂的倖存者也證實有三四個人從那一站上了車,其中有兩人都帶了手提箱,並放在了行李架上。只是具體放置的位置,大家說辭不一。

  7號車廂一共有125個座位,並沒有坐滿,據說當時車廂裡大約有70餘人。目前警方已經找到51具屍體,另有四十餘人重傷,其餘輕傷和失蹤者尚不能確認具體人數。

  警方目前尚未確定兇手在炸彈爆炸時是否就在列車上,也無法確定此次爆炸事件是否為恐怖襲擊,目前尚無任何組織和個人表示對此次事件負責。

  白微幾乎是機械性的背下了所有確定未確定的信息,並把所有時間節點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4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5-22 10:39 AM 編輯

第30章 迎難而上

  從警局出來後,她先給凌衣白回了電話,卻並未多說自己的情形,只說了一句:「恐怕要你家秋哥幫個忙。」

  凌衣白沒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答應的很爽快,還說想辦法盡快趕來l市,白微讓她先別急,等自己消息,然後就掛了電話。

  衛曄看著這樣冷靜的白微反而更加擔憂,她從掛了電話就沒說話,衛曄只得主動開口,問她想吃什麼,要給李梅帶些什麼吃的回去。

  白微哪有心情想這些,而且也知道母親必定沒有胃口,但衛曄是一片好心,她就也沒拒絕,請衛曄帶她去了一家中餐館,點了兩份白粥和炒青菜,就回酒店去了。

  回到房間,楊蘭卿正等在廳裡,說李梅剛剛睡了,讓白微先別叫她,自己吃點東西也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還說她和衛曄也在這家酒店住,就在斜對門的兩間房間,讓白微有事就找他們。

  白微心裡非常感激,送了他們母子出門。衛曄走出門,卻又忽然站住腳,回頭看了白微一眼。

  楊蘭卿很體貼的說:「我先回房。」刷門卡進了對面一間客房。

  衛曄站在門口看著白微,很想再寬慰她幾句,但這個時候,似乎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於是他最後只說了一句:「別怕,我們都在的。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是非常艱難的時刻,我願意……」

  他話還沒說完,白微已經走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衛曄一僵,手遲疑著落在了白微肩上。

  「謝謝。」白微把臉靠在衛曄胸口,悶聲道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衛曄。」

  衛曄愣了愣,隨即微笑拍拍白微的背:「我也沒做什麼,都是舉手之勞,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白微沒有多解釋,鬆開手退回房門口,艱難的扯起嘴角:「那麼,明天見。」

  「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衛曄抬手在白微發頂按了按,「明天見,回去好好睡一覺。」

  白微抿唇忍住淚意,沖衛曄揮揮手,然後回身關門,進去臥室直接睡下。

  這一次,我跟你好好道謝告別了呢!

  白微命令自己不要多想,放心的沉入睡眠,到醒來之時,看見藍色窗簾裡透進來的光,她立刻掀被子跳起來,不顧清晨家中的寒意,奔出臥室,逕直去敲爸媽房間的門。

  「你幹嘛?」李梅在廚房聽到動靜,出來看見白微穿著睡衣敲自己房門,便出聲問道。

  白微回頭看見她,急聲問:「我爸呢?」

  白志遠從衛生間探出了頭,手裡還拿著剃鬚刀:「怎麼了,微微?」

  白微看見完好無損站在家中的爸爸,眼淚立刻湧了出來,人也狂奔過去抱住了一頭霧水的白志遠。

  「這孩子,做噩夢了?」李梅納悶。

  白微抱著白志遠點頭,把眼淚點了白志遠滿衣襟,「我做噩夢了爸爸,夢見咱們去歐洲遇上了事故,我們不去歐洲了好不好?」

  白志遠笑起來,把剃鬚刀放到一邊,安慰道:「傻孩子,夢是反的。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歐洲麼?這次難得公司出錢,又是咱們全家一起去,多好呀。」

  李梅搖著頭往廚房走,完全不拿白微的話當一回事,還催她:「你快讓你爸爸收拾,你好用衛生間,不然一會兒你們爺倆都得遲到!」

  「是啊,爸爸鬍子才剃了一半,快鬆手。」

  白微只得鬆開手,先回去房間看手機時間:2015年12月30日星期三。看來想阻止父母不去歐洲,光這樣簡單一說是不行的了,除非,自己病的起不來床,也許……。

  她發了會兒呆,外面白志遠就叫她,說衛生間可以用了,白微應了一聲,還是先把自己在警局得到的信息記在了日記本上,然後才去洗漱。

  之後的早餐、上班路上、等電梯乘電梯時間,她都一直在想不去歐洲的可能性,以及這樣做,還會不會重複ng——畢竟依過往經驗來看,這個ng開關一貫是不容許她逃避問題,只能迎上去解決的。

  白微並沒有猶豫很久,在坐到自己工位上的一剎那,她就做了決定:上就上!

  51人遇難,要是在沒有親身經歷這些的以前,只會讓她在微博轉發的時候點個蠟燭表達一下唏噓之意,可是這似乎不帶任何感□□彩的兩個數字,裡面卻包含著她至愛至親的爸爸,包含著幾十個無端破碎的家庭。

  她在醫院在警局見到了無數痛哭絕望的人們,有失去兒孫的白髮蒼蒼老人、有痛失伴侶的滄桑中年人、還有大哭著要媽媽的懵懂幼兒。

  他們和白微一樣,猝不及防就失去了生命中珍貴無比的親人,既然可以ng重來,她就不能只想著逃避,她要為上一回合所有的死難者和他們的家屬,討回這個公道,讓兇手付出代價!

  想通這一點,她立刻給凌衣白髮了條消息:「秋哥有微信嗎?」

  凌衣白非常警惕:「你想幹嘛?」

  「放心,我絕不出賣你。我有點事想跟他談談。」

  「什麼事,說來聽聽。他不會玩這些,也沒興趣,他的日常只有修煉。」

  白微:「……他都元嬰修士了,還修煉?那他收徒麼?我也想修煉。」

  凌衣白:「你受什麼刺激了?他不修煉也沒別的事做,嗯,就是一種興趣愛好啦。」

  白微:「……」

  想想越逢秋寫個人資料,特長和興趣愛好都是修仙,貌似還挺萌的。白微正在尋思,嚴經理那邊已經叫他們去開會,她只得暫且放下這事跑去開會,巧的是,開完會嚴經理就要去玉林商貿,白微自告奮勇跟著過去,找了凌衣白說悄悄話。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又倒帶重來了。」

  凌衣白聽完一時沒明白過來,看著白微一臉茫然,白微就解釋:「我去了歐洲,現在又回來了。」

  凌衣白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這樣:(⊙o⊙)

  「長話短說,我們從l市乘坐的去p市的火車途中爆炸了,傷亡慘重,那是當地時間2號晚上的事,然後我睡了一覺,就是今天早上了。」白微並沒提起白志遠的事,她心裡還有一種莫名的迷信,覺得只要不提這件事,爸爸就會在她的保護下安然無恙。

  凌衣白:Σ(°△°|||)︴

  「所以我想找秋哥談談,請他幫忙阻止這場人禍!」

  凌衣白:「……你讓我緩緩。火車爆炸,你知道是誰幹的麼?你想怎麼阻止?」

  此時兩人就在玉林敞開式的辦公室中,白微坐在凌衣白工位旁邊,與她竊竊私語,周圍時常有人走來走去,還有人不停大聲打電話,白微索性說:「中午吃飯再說吧,你叫秋哥一起來。」

  凌衣白點頭,往家裡打了個電話,等中午,就跟白微去了樓下一間餐館吃飯。

  兩人進去坐定,還沒等白微開口問,越逢秋就推門而入。這是白微第二次見他,他穿了一件黑色長款風衣,搭的黑色牛仔褲,頭髮束起在頭頂綰了髻,明明是極不搭調的打扮,在他身上卻顯出了道骨仙風來。

  白微立刻起身迎接,恭恭敬敬的招呼道:「道長好。」

  凌衣白:「……道長是什麼鬼?」

  「呃,那叫什麼?道友?我也不修道啊!」

  凌衣白滿臉黑線,拉著越逢秋坐下,說白微:「快別出洋相了,他是修仙,又不是出家。」

  白微跟著坐下來,眼睛偷偷瞄一眼越逢秋,鼓起勇氣問:「那個,聽白衣說,你現在還在修煉,有沒有收徒意向?」她知道了凌衣白的馬甲之後,覺得白衣說起來更順口,就改以筆名稱呼她。

  越逢秋請冷冷的目光往白微身上一掃,十分直接的說:「你資質不行。」

  白微:「……」

  「你就不能委婉點麼?」凌衣白拉了越逢秋一把,「那學武呢?她有去武館學功夫,你不是也跟以武入道的人結交過,有沒有能指點她的?」

  越逢秋想了想,回道:「那得看她現在學到什麼程度。」又對白微說,「手伸出來我看看。」

  白微乖乖伸手,越逢秋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在她手指骨上來回捏了捏,白微忽然想到楊師父說她「骨骼清脆」,倒不敢多嘴問了。

  「學武都是從小奠基,你現在確實太遲了,」越逢秋一邊說一邊往白微身上輸了一股真氣,然後微微挑眉,「你練了內功?」

  白微瞪大眼:「真有內功這麼奇幻的東西?」呃,不過連修真的越逢秋都有了,似乎內功也……。

  「照你這個練法,強身健體也足夠了。你們這裡靈氣稀薄,修仙是難有成的,還不如踏踏實實練你現在的功夫。」

  白微悻悻然收回手,「可我不只是想強身健體,我還想成為有力量的強者,然後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越逢秋有些詫異,目光在白微身上掃視一回,把白微掃的渾身直發顫。

  凌衣白適時插嘴:「逢秋,我們有事跟你說。」

  她每次這樣說話,越逢秋就知道是有些不適合外人聽的內容了,立刻張開結界,將外人隔離開來。

  白微只覺得餐館內的嘈雜似乎一瞬間就被調了音量最低,正在驚詫,凌衣白以目光示意她:「好了,你把事情原委說一說。」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43 PM

第31章 捲土重來

  白微並不想重新回味一遍細節,因為太痛苦了。她從早上醒來見到爸爸好端端在家裡那一刻起,就下意識的拒絕回想上一回合發生的事情,只想活在當下。

  所以她讓自己如常言笑晏晏,好像這樣,就能讓上一回合船過水無痕,永遠封存在某個角落。

  可是不行,她還要再次坐上那次列車,她還想保護她的親人不受傷害,她要抓到那個兇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她必須逼著自己回想事情的發生經過,並講給對面的兩人聽。

  「是這樣的,我現在是第二次過12月30日了,但這次我並不是只重新過了這一天,我是在l市時間1月2號晚上入睡後,回到這一天的。」白微簡單說過前情,聲音壓低,神色凝重,「按照行程,2號這天,我們會在l市搭乘火車到p市。火車下午四點二十發車,四十分鐘後,到達小鎮h,停留3分鐘,然後繼續前行。」

  越逢秋始終維持著高深莫測的神情,靜靜聽著白微的話,凌衣白卻知道接下來她就要說到什麼了,有些緊張的拉住了越逢秋的手。

  「火車離開h鎮十分鐘左右,7號車廂忽然爆炸,」白微緊緊攥住了自己的拳頭,感覺到自己尖銳的指甲已經摳痛了掌心的肉,她才冷靜了一些,繼續說道,「我們整個團都在6號車廂,因為7車爆炸,行進中的火車受到震盪脫軌,我們那節車廂直接從軌道上翻倒下去。」

  凌衣白見白微說著話已經開始顫抖,臉色也開始發白,忙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安撫道:「都過去了,別怕,慢慢說。」

  白微接過水放在掌心暖手,竭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繼續說:「上車以後,我就一直在打盹,所以等變故發生,我們從翻倒的車廂裡爬出來時,我才發現我爸爸不在我身邊……」

  凌衣白聽到這裡,立刻不敢置信的摀住了嘴,又見白微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忙伸另一隻手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低聲道:「好了,我們瞭解了,你想怎麼做?」

  白微深呼吸幾次,又喝了兩口水,把哽咽壓下去,回道:「據警方推測,炸彈應該是兇手從h鎮帶上車的,小鎮安檢鬆懈,而且7號車廂當時確實有人從h鎮上車。我覺得,如果我們事先留在7號車廂,仔細甄別上車的人,在10分鐘內找到兇手和炸彈就可以了。」

  「呃,可是這事找逢秋也不是很有作用啊,他又不是警犬……」

  越逢秋有些不滿的看了凌衣白一眼,白微囧囧有神的問:「越大俠知道什麼是炸彈和火車吧?」

  「他都來了快半年了,再沒常識也會看電視啊!還有越大俠是什麼鬼?」凌衣白覺得氣氛有點沉重,有意用了平常輕快的語氣,「你就直接叫他秋哥好了呀,或者你真想拜師也行,先認了我這個師娘。」

  白微和凌衣白一起送了她一個白眼,然後才說:「秋、秋哥雖然不知道哪個是炸彈,但他武力值高呀,關鍵時刻還能御劍飛行,至少能在爆炸前,把那三四個可疑人物和箱子扔出曠野去,不用在車廂裡爆炸。」

  這倒有些道理,凌衣白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我們的行程跟你們不一樣啊,我們想先去g國。」

  「你打電話改一下不就好了,反正那個旅行社是衛曄的哥們開的。」

  凌衣白還沒等開口,一直不說話的越逢秋突然插嘴:「炸彈是遙控的,還是定時的?」

  白微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說:「我回來之前,警方還沒有提到這個。也並沒有兇手的信息,還不確定到底是恐怖襲擊,還是別的什麼人做的。而且也不確定炸彈爆炸時,兇手是不是在車上。」

  越逢秋凝眉思索片刻,又問:「就算10分鐘內,我們沒成功,炸彈爆炸了,你也可以重來?」

  「嗯,應該可以,我試過被人一槍爆頭,然後回去了最開始那一天。」

  凌衣白大驚:「你你你,你被人一槍爆頭?」

  「是啊,這件事因為涉及別人,所以我一直沒說。我和衛曄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他前陣子曾被人綁架。」

  凌衣白明白了:「你把他救了!」

  白微點頭,越逢秋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直接說道:「不用改行程。」

  他忽然向白微伸出手去,白微詫異低頭,發現他掌心躺著一柄短短的匕首,有些不解的開口:「這個……」

  「你拿著冰火刃,既可防身,我也可通過它找到你。」

  白微是讀過《梧桐鎖深秋》這本書的,所以一聽冰火刃三個字,就立刻睜大了眼:「這,這不是你的……」

  越逢秋見她一副瞭然的模樣,反而有些不悅,也不說話,把匕首往她面前一丟,說道:「我現在用不到它了,你先拿去,它自有器靈,可以補你身手不足。」

  冰火刃是越逢秋初入修真門派時,他授業恩師特意獎勵他的防身利器,曾經在越逢秋陷入困境時發揮過巨大作用,白微實在沒想到越逢秋毫不在意就把這東西扔給了自己,一時呆呆望著面前平平無奇的匕首說不出話。

  「咳咳,你拿著吧,就當是你師父給你的見面禮。」凌白衣笑嘻嘻開口打破僵局。

  白微一怔:「師……師父?」

  越逢秋冷然道:「我沒有收徒的意思,你們這個世界根本不利修真大道。不過武藝上,我可稍微指點你一二。這冰火刃認我為主,我能感應到它的所在,是以行程不必改,到時我自會尋蹤而至,助你一臂之力。」

  白微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依言拿起那柄匕首,只是這匕首外表平平無奇,拔出刀刃來,也只如尋常水果刀一樣,實在沒有書中說的那樣神奇。

  「不用看啦,你是凡人,自然看不出神器的神奇之處。」凌衣白無情的戳破白微所想,「點菜吧,我餓死了。」

  白微把匕首收進包包,越逢秋也收了結界,三人點菜吃飯,白微把自己能想起來的細節又說了說,吃飽飯,三人便散了各自去忙。

  白微上著班,心裡還想著能預先準備些什麼東西,到時派的上用場。但是再一想出國過海關,好多東西都不讓帶,這匕首恐怕也不行,立刻又發消息給凌衣白。

  「安啦,那是道家神器,逢秋還做了障眼法,除了你,別人看不到,安檢也查不出來,你就放在身上好了。」

  白微大為安心,又問越逢秋有沒有迷藥啥的,到時可以把兇手弄暈,或是讓一車無辜人陷入睡眠,看不到他們的行動。

  凌衣白只回了七個字:「一切交給你秋哥。」

  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弱雞還瞎操心啥」的氣息,白微默默放下手機,決定聽她的,把一切交給越逢秋,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之後她如常收拾行李,並在第二天晚上與父母一起乘機出發。一切的行程都與上一回合毫無差異,在2號傍晚,白微跟著團隊上了車之後,她便給凌衣白髮了消息。

  凌衣白回了「收到」二字,白微安頓好父母,自己先去7號車廂溜了一圈。

  進了7車,挨著門的一排座位,左邊靠窗坐了一對年輕情侶,男孩棕髮碧眼,女孩一頭金色卷髮,兩人依偎在一起,笑嘻嘻的看著平板電腦。右面則是一位媽媽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男孩皮膚極白,一雙茶色瞳仁亮閃閃的,十分惹人喜愛。

  再往裡走,有獨自低頭看手機的年輕學生,有一直在打電話的商務精英,還有圍在一起講笑話的少男少女,一個個容色鮮活,渾然不知接下來在這節車廂裡將會發生什麼。

  白微走得很慢,不只看人,還仔細留意了行李架,可惜有沒有裝炸彈,畢竟不是從行李箱的外表就能看出來的。現在有些炸彈,只要很小的體積就足夠把這一節車廂炸開,所以她看哪裡都覺得可疑,恨不得親手都去打開檢查一遍。

  她在7車花了10幾分鐘來回梭巡,最後卻一無所獲的回到了6車,打算看住爸爸,就算他仍然要去衛生間,也要把他哄去5車。

  到四點五十的時候,凌衣白髮來一條消息:「秋哥5分鐘後出發,h鎮會上車。」

  白微回了「ok」,同時不錯眼珠的盯著白志遠,直到火車馬上就到h鎮,她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必須得去7車盯著,不能看著爸爸。不過轉念一想,她待會就站在門口好了,爸爸要是過來,立刻勸他去5車。

  打定主意,她就說要出去散散步,起身去了7車,找了個門口的空座坐下。

  火車很快停下,白微瞪著眼數著,果然有三個人帶著手提箱上了這節車廂。巧的是,三個人都是男人,分別是四十多歲的啤酒肚禿頂中年男、扎辮子穿奇裝異服的陰鬱青年和梳平頭戴口罩眼鏡的普通青年。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仙風道骨的東方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白微揚手揮了揮,越逢秋卻像沒看到似的,跟著普通青年走,並直接坐到了那人對面。

  咦,難道秋哥這麼快就鎖定了嫌疑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0:45 PM

第32章 彭彭

  十分鐘後,被越逢秋拎在半空看著底下災難現場的白微有氣無力問道:「所以你只是隨便選了個人跟著?」

  越逢秋沒答話,反問:「你要下去麼?」

  廢話呀!不下去,一直吊在半空看熱鬧,她爸媽還不得以為她出事了?!這位越大仙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他上了車以後就坐在普通青年面前,白微只得盯住中年男和陰鬱男,看他們有什麼動作,同時又要把過來上衛生間的白志遠唬到5號車廂去。

  結果眼看10分鐘就要到了,三個人卻都沒有任何異常,白微正要示意越逢秋把這仨人和他們的箱子想辦法扔出去,他就忽然飄身衝自己飛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拎著白微穿窗而出飛上了天,同時車廂內一聲爆響,爆炸再次發生。

  「不是這三個人。」

  許是看出白微一臉鬱悶,越逢秋終於出聲解釋,「禿頂中年人坐在我後面兩排,長髮男子在我右後方一排,熱流卻是從我正前方的車廂中段爆發的,而且不是在行李架上。」

  「所以你剛剛突然衝過來帶我逃出車廂,是因為感覺到要爆炸了?」白微終於明白過來。

  越逢秋輕輕點頭,白微扶額輕歎:「下回不要了,我不怕死,死了直接重來,現在我還得下去善後,不知道我爸媽受傷沒有。」

  越逢秋:「……」身體比意識快也有錯?

  白微看他陰沉著臉,立刻陪笑找補:「不過秋哥你第一時間衝過來救我,我還是很感動的。」

  越逢秋直接把她從空中推了下去。

  白微:「啊啊啊啊啊啊!這起碼也有六七層樓了哇,秋哥,掉下去會摔死人的!」

  「反正你不怕死。」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白微看著極速迫近的地面嚇的閉上眼睛,誰知很快她就感覺自己停了下來,耳畔的呼呼風聲也停了。她試探著睜開一隻眼睛,發現自己懸空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高處,正不解間,她身體不由自主在半空翻了180°,高高在上的越逢秋映入眼簾。

  白微以為越逢秋良心發現,剛要張口,那位仙風道骨的劍修竟忽然一笑,然後處在驚艷中的白微就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ng重來後,白微第一時間就給凌衣白打了個電話:「你家那位劍修心眼小的跟針鼻一樣你造嗎?」

  「知道啊,怎麼了?」

  白微:「……」

  面對記憶清零的凌衣白,她只能再把前情提要講一遍,然後約了中午一起吃飯。

  同樣的中午同樣的餐館同樣的座位,白微坐在無節操作者和小心眼劍修對面,冷眼看著凌衣白笑得停不下來。

  「哈哈哈,我家小秋秋真善良,怕你破相,還知道翻個面再扔!然後呢?」凌衣白抽了紙巾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追問。

  善良個鬼!白微偷偷瞥了面無表情的越逢秋一眼,悻悻說道:「然後我就扶著我快摔斷的老腰站了起來,發現我就摔在炸開一個大洞的7車旁邊,不遠處我父母正焦急的奔過來。他們對我身在7車,卻神奇的只受了點小傷深感幸運。後來我們隨團回了l市,我特意又去了一次警局,想探聽一下炸彈是遙控的還是定時的,有沒有留下引爆裝置,以及炸彈類型等信息。可是沒人肯告訴我,還都很警惕的盤問我的來歷。」

  連跟她一起去警局的衛曄都覺得她把腦袋摔壞了,不然幹嘛追問那些普通人不會注意的細節。想到這裡,白微不免有點走神,這一次爸爸安然無恙,可是衛曄第一時間趕過來,奔到她面前問她有沒有事,還是讓白微十分感動,總感覺自己欠他的情又多了一分。

  他對自己也……,「喂!怎麼說著說著晃神了?」凌衣白伸出手在白微面前搖晃,打斷了她飛散的思緒,「那這一回合你有什麼打算?」

  白微把衛曄兩個字和他的人趕出腦海,開始分析:「秋哥上一回合說,炸彈不是這三個人帶上來的,而且也不在行李架上,那我猜測就是在座位底下。這節車廂裡坐的人我都有留意,在秋哥正前方那一排,中段座位號應該是12a到13c。

  「12那一排坐了兩個人,靠窗12a是一個30多歲的卷髮女人,她一直戴著耳機看著窗外;過道12c則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先生,穿著打扮很紳士,手裡還捏著拐棍。13那排坐了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他們應該是一起出去旅行的,我聽到他們在談論到p市後的行程。這五個人,我看哪一個都不像兇手。」

  越逢秋問道:「出事後,你還有再看到他們嗎?」

  白微一怔:「我沒留意。」

  「那你把這事記下來,要是這一次還沒阻止爆炸,你事後就要仔細關注一下這幾個人的情形。」

  白微立刻應下:「好,我記住了。」說完這個,她又突發奇想,「秋哥,你就沒有個靈獸什麼的嗎?能聞出火藥味的就行。」

  凌衣白笑道:「要是有,上一回合還不拿出來用?」

  「那秋哥都從那邊帶什麼來了?」白微還不死心,希望越逢秋還能再有點法寶。

  誰知越逢秋不甚耐煩的說:「我哪裡知道,以前什麼都往乾坤袋裡丟。」

  白微:「……不能把白衣扔進去整理一下嗎?」

  凌衣白:「我覺得扔你進去比較好。」

  白微想到那位小心眼劍修跟她是一夥的,很識趣的閉了嘴,三人點菜吃飯,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來:「既然你有乾坤袋,那我們可以偷一條警犬帶著呀!」

  「……去哪偷?」凌衣白問。

  白微看了一眼越逢秋:「秋哥這麼厲害,什麼事辦不到呀,哈哈哈。」

  凌衣白一臉黑線:「你算了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另想辦法。」

  另想辦法,她和越逢秋又沒有那麼好使的鼻子,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找到炸彈?

  「那就只能用笨辦法,蹲點死守了。秋哥你這次不要跑那麼快,我們真切感受一下炸彈的威力好了。」

  凌衣白:「……你別嚇我,他是劍修,可也不是不死之身。」

  「怕什麼,他不是不死之身,我是啊!放心好啦。」白微拍胸脯打包票。

  凌衣白還是有些忐忑,看著越逢秋不說話,越逢秋安撫的握住她的手,說道:「沒事的,我還有金鈴法寶,大不了我們躲進去。」

  白微聽到這立刻說:「那還不如把炸彈罩進金鈴裡,這樣就不會炸到別人,我們也能完美通關。」

  「可是炸彈不爆炸,就代表這件事沒發生,也沒人知道有兇手存在,他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還是會有人受害啊!」凌衣白皺眉說道。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白微也有點灰心喪氣了,整個人倒在了桌子上。

  越逢秋接話:「這事很簡單,這次我們就守著炸彈爆炸,知道炸彈在哪就好,下一次你就去找列車上的警衛,說那箱子氣味詭異,讓他們檢查一下。」

  白微眼睛一亮:「對啊!還可以這樣,等等,萬一警衛一打開箱子,彭!」

  凌衣白被她這繪聲繪色的一聲嚇的一哆嗦,「你不會提醒他們一下啊!」

  「可是他們萬一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怎麼回答?」這是白微每次ng最苦惱的一個問題了。

  凌衣白教她:「你怎麼會知道裡面是炸彈,你只需要說,這箱子問了誰都說不是他們帶的,可有一股古怪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易燃易爆品,或者毒品什麼的,演的挑剔難纏一點,讓他們去查就好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三人商議妥當,之後依計行事,在炸彈爆炸之前,白微和越逢秋分別坐到了12排和13排的空位上。白微恰好坐在老者和成熟女人之間,她低頭在座位底下看了一回,發現自己座位下面有個四四方方的小紙箱子,後面13排車座下則有一個帆布背包。

  紙箱子放在座位下還說得過去,背包不放在行李架上,塞座位底下做什麼?白微抬頭看了一眼行李架,並沒有滿到放不下東西啊!

  她很想把帆布包拖出來檢查一番,就站起來對坐在過道另一邊13排d的越逢秋說道:「這邊靠窗座位下有個帆布包,你能神不知鬼不覺拿出來檢查一下嗎?」

  越逢秋有些詫異,忍不住環顧左右,白微擺擺手:「放心,他們聽不懂中國話。」

  生平第一次身處歪果仁中間的越逢秋這才反應過來,他悄悄施法把帆布包挪到了自己腳邊,並小心翼翼拉開拉鏈。

  1分鐘後,帆布包復歸原位,越逢秋告訴白微:「都是零食。要吃巧克力麼?」

  喂!你堂堂元嬰劍修順人家的巧克力吃好意思嗎?白微心裡譴責了一回,手卻伸了出去:「什麼口味的?」

  2分鐘後,兩人分吃了幾顆酒心巧克力,白微剛坐回座位上,就被沖天熱力炸回了s市家中。

  「……」

  她的人生還真是充滿「驚喜」呢,又是一槍爆頭又是炸彈炸飛,喵了個咪的,下回是不是就換外星人了?

  白微憤憤然,第四回合早早就上了車,直奔7車12b,此時車中剛上來沒幾個乘客,可她彎腰往座位底下一看,那個外觀普通的紙箱子已經靜靜躺在了無人就坐的座位底下。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26 PM

第33章 劫後餘生

  白微立即伸出手去,想把箱子拿出來,但碰到箱子之前,她又想起電影裡似乎有那種靠平衡掌控引爆裝置的炸彈,手不由一頓。再一想,上幾個回合都是列車運行了40多分鐘後才爆炸的,要真是靠平衡引爆,在火車轉彎、加速減速時早就爆了,可見這個炸彈並不怕輕微挪動。

  於是她小心翼翼把箱子挪出來,放到了桌板上,並把越逢秋給她的藥粉往箱子上灑了一點,然後立即捂著鼻子揚聲用英語問:「這是誰的箱子?怎麼有股怪味!」

  已經上車的七八個人都看過來,紛紛搖頭,後面正在上車的人也往這邊看,卻無人應答。

  有走近的乘客聞到藥粉的氣味,跟著皺起眉頭,紛紛說著「什麼東西」,「好像有火藥味」之類的話。

  白微立刻說:「火藥?天啊,誰知道警衛在哪?千萬別是易燃易爆品,還是找人檢查一下吧!」

  這樣一說,大家都有點慌起來,真的有人去找了乘務人員和警衛來,誰知乘務人員一見了這個箱子,立刻解釋說:「這是個誤會!箱子是朋友托我帶到p市去給另一位朋友的。」

  找到真兇了!白微激動的衝過去揪住那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乘務員:「這是你的東西?誰托你捎帶的?你看過這裡面的東西麼?」

  「呃,小姐你冷靜點,這是朋友托我帶的,我當然要尊重朋友,不能打開看。但請你放心,裡面絕不是違禁品。」

  「那就打開看看!」白微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氣味這麼奇怪,而且你說是朋友托你捎帶的,那就是你的個人物品,你為什麼放在車廂座位下,而不是放到自己私人的地方去?不怕被偷走麼?」

  白微質問的語氣讓女乘務員非常不高興:「這是我個人的事情,女士,請你冷靜,回到你的座位去!」

  明知道裡面是炸彈,白微怎麼可能退讓,她不理會女乘務員,只看向警衛:「先生,趁著現在火車還沒出發,請你通知警方檢查一下這紙箱裡的東西。」她看警衛猶豫,就拿出了手機,「不然我打電話報警。」

  其餘圍觀乘客都聞到了氣味,自然都站在白微一邊,說應該報警檢查。

  近幾個月歐洲恐怖襲擊事件頻發,民眾普遍不是很有安全感,有性急的不等白微打電話,已經報了警,還有人建議警衛把這箱東西放到安檢儀器裡先驗看一下。

  警衛只得通知了車長和車站方面,很快警察也趕到現場,把報警的乘客、白微和女乘務員以及那箱東西帶下了火車。

  警察帶著警犬,很快就確定箱子裡的東西是炸彈,並叫來拆彈專家支援,同時叫停車站運營,大批警力趕到,在全車站範圍、包括所有站內列車上進行安全檢查。

  女乘務員被警察帶去問話,白微和報警的乘客也免不了要給出證詞。她只說上車後聞到奇怪味道,然後才會去找紙箱,之後所有過程,那位報警的乘客也都經歷了,兩人證詞相同,各自留下姓名和聯繫方式,就可以離開車站了。

  至於火車,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如常運行。

  白微出了車站就看見心急如焚的父母等在外面,她快步跑過去,一手抱住一個,「幸好幸好,爸媽,你們不知道有多險!」

  李梅抬手就戳了她額頭一下:「你這孩子!怎麼現在變成傻大膽了?知道危險你還瞎折騰!到底怎麼回事?」他們都聽說車上找到了炸彈,還有人看見白微被警察帶走,早就擔心的不行,這會兒看見白微,真是又氣又急又略微放心。

  白微嘰嘰喳喳把事情經過一說,「唉,真是沒想到,我就一路過,還能發現這樣的事。幸好啊,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們這個團的人都還沒走,聽見白微學了這一番話,也都覺得後怕,紛紛問領隊接下來怎麼安排。

  白微不是很關心團隊的行程,她想留下來等警方的調查結果,想知道真兇是誰,到底是乘務員還是她那個朋友,以及真兇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可惜她的個人意志抵抗不了團隊,領隊和導遊先帶著大家去吃了晚飯,兩小時後,車站恢復運行,他們立刻搭乘最近一班車去了p市。

  白微不甘心,給凌衣白髮了消息,問越逢秋能不能偷偷飛到l市,盯著警局那邊的調查結果。

  凌衣白回:「好好一次歐洲行被你變成了『名偵探柯南』,你賠!」

  「好啦,到p市請你吃蝸牛!」

  白微草草回了一句,上網看新聞,發現炸彈事件已經在各大媒體廣泛報道,甚至有些消息靈通的媒體還報道說警方已經確定了嫌疑人,可是趕去抓人的時候,卻在嫌疑人家中撲了空。

  她正想搜索嫌疑人信息,手機屏幕忽然一變,上面明晃晃顯示著「富二代」來電,忙接起來:「喂。」

  「你在哪?」衛曄半句客套的話沒有,直接問道。

  「火車上啊。」

  「火車恢復運行了?」

  「嗯,你看見新聞了啊,其實沒什麼,我們都是虛驚一場……」白微想起前兩個回合中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的衛曄,說話的語氣就特別溫軟,還帶著點安撫的意味。

  電話那端的衛曄卻似乎沒注意,打斷她追問:「是不是你?有新聞說發現炸彈的是一位亞裔女子,還有網友發了現場的照片,雖然不是正臉,但很像你。」

  白微:「……」誰手這麼欠?

  衛曄等不來回話,忍不住說道:「你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見義勇為、助人為樂也要有個度吧,你把自己當聖母瑪利亞麼?」

  「我當然知道危險啊,可那是我們乘坐的火車呀!」白微申辯了這一句,發現坐在她旁邊的李梅看了過來,忙起身拿著電話到車廂門口去講,「你知不知道,我們坐在6號車廂,炸彈就在7號車廂,我這不是助人為樂,我是救了自己和家人的命好嗎?」

  衛曄沉默了片刻,白微立刻反省自己的語氣,降了聲調說:「謝謝你的關心和好意。我也只是湊巧路過發現不對勁的,並沒有迎著危險上那麼偉大。」

  「你的湊巧還真多。」

  白微:「……」

  「你們幾點到p市?」

  白微算了算:「好像9點半吧。」

  「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那會兒車站封閉,我們就去吃飯了。」

  「哦,那一會兒見。」

  沒等白微回答,對面就掛斷了電話,白微傻傻看了一眼手機,總覺得她和衛曄剛剛的對話有點不對勁,「一會兒見」是什麼意思?他還問幾點到,咦,難道他要去車站接我們嗎?可是為什麼呀?

  白微站在那裡發了會兒呆,才想起來她有衛曄微信,忙給他發了條消息:「你在p市?」說起來這都第四回合了,她竟然都沒問過衛曄是從哪裡趕過來看她的。

  衛曄回的很簡短有力:「廢話。」

  白微想扎小人,忍氣吞聲回:「我們到p市有大巴接的。」

  「哦。」

  再哦信不信我拿冰火刃戳你啊!白微正要再發,李梅走過來找她:「你在這站著幹什麼?剛才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現在老媽看她看的很緊,似乎生怕她又脫團跑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於是白微回答完了就乖乖回座位坐下。

  然後繼續給衛曄發消息:「你說的一會兒見是什麼意思?」還是直接問吧。

  微信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然而對方輸入了好一會兒,也沒發過來什麼消息,白微急的不行,又發了一條:「大巴接了我們,還要夜遊p市,明天才是自由活動時間。」

  對話框上面又開始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輸入了好一會兒,才最終發過來一個:「哦。」

  白微伸手進包包摸了一把涼涼的冰火刃,憤憤想:看在前兩個回合的份上,這次原諒你!她乾脆丟了手機,看著車窗外發呆。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過去,到p市後,白微這一團的人上了大巴,開始夜□□程。

  白微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夜幕下的浪漫之都,沒有如他人一樣不停用手機拍照,反而專注的盯著沿途風景,心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這個夜晚的美麗夜色,是她帶給這一車人的。

  因為這個奇思妙想,她甚至覺得這座美麗的城市也有了自己的印記,心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滿足與幸福。

  大巴在市區繞行一周,才去了酒店,白微挎著李梅的胳膊進大堂,等導遊和領隊辦理入住。

  與此同時,在大堂沙發座上等了一個小時的衛曄已經看到了白微。

  平心而論,白微並不是一個外貌出眾到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兒,但是她髮色天然烏黑,皮膚白皙,身高腿長,穿一件乳白色羊毛呢大衣遠遠站在人堆裡,已經足夠他一眼認出來了。

  衛曄站起身,繫好大衣扣子,雙手插在口袋,慢悠悠走過去打招呼。

  「hi,白微。」他看著白微詫異瞪大的眼睛微笑,「白叔叔,李阿姨好,聽說你們路上出了點狀況,我媽媽很擔心,雖然白微說沒事,我還是過來看看。」

  白志遠和李梅見到衛曄都有些吃驚,忙笑著寒暄,又問楊蘭卿好。

  白微則傻傻站在一邊。實在沒想到這人會蹲守在酒店大堂,又見他穿了一身黑色挺括大衣,圍了黑紅色格子圍巾,帥氣瀟灑的堪比韓劇男主角,偏偏此刻全不見平日的高冷神色,反而笑容可掬的與老爸老媽說客套話,真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穿越感。

  「原來剛剛在車上是你跟微微通電話啊,這孩子,還不說。」李梅對衛曄的印象非常好,覺得他身上沒有一般富二代那些浮躁浮誇的習氣,為人體貼真誠,十分有教養,她又跟楊蘭卿有交情,對衛曄說話的語氣就多了點親近之意。

  衛曄微笑著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白微,回道:「是我不叫她說的,正好給你們個驚喜。」

  騙鬼!不對,爸媽才不是鬼!白微暗暗瞪了衛曄一眼,忙提醒爸媽:「好像辦好入住了。」

  李梅聽了這兩句沒聯繫的話,卻突然福至心靈,自己把這兩句話腦補出了聯繫,立刻鬆開白微的手,笑道:「是啊,那我們先上去收拾,你們聊吧,微微別呆太晚,明天我們還有行程。」

  白微:「……」我們沒要聊啊媽!(爾康手)

  衛曄笑著跟白志遠和李梅告別,等他們走了,一指自己先前坐著的咖啡座,對白微說:「喝點東西吧?」

  白微看了他一眼,他臉上笑容未收,顯得眉眼柔和、神情溫存,讓白微一下子想起第一回合的晚上,她送他們母子出門,他卻停下來說:「別怕,我們都在。」

  她不由自主點了點頭,跟衛曄一起去咖啡座那邊坐下,點了一杯熱巧克力。

  「這個時間喝這麼高熱量的東西?」

  衛曄一開口,立刻打破了白微先前的迷思,她瞪了衛曄一眼,回道:「我吃什麼都不胖!」

  衛曄一笑:「看出來了。」說完眼睛還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白微敏感的覺得受到了鄙視,立刻辯解道:「但我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是麼?」衛曄的笑容立刻變得有點曖昧,「都是哪裡?」

  流氓!白微大大翻了個白眼,自動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們住這個酒店?」

  「你媽告訴我媽的。」

  「你是說,你媽知道你來這裡?」

  「嗯,她聽說這事也有點擔心,還想自己過來看看呢,是我說太晚了,讓她先休息。」

  白微想到第一回合,立刻誠心誠意說:「讓你們擔心了,還要你這麼晚了在酒店等著,真是不好意思。」

  衛曄笑了笑,沒有回話,另問道:「夜景好看麼?」

  「你沒看過麼?」

  「看過啊。」衛曄倚向沙發靠背,並將右腿疊在了左腿上,姿態閒適的說,「我是問你覺得好看麼。」

  白微想起剛才的心情,慢慢笑彎了眼睛:「好看啊,比網上的圖片好看很多倍。」

  她生了一雙杏核一樣的眼睛,中間的深褐色瞳仁大而靈動,此刻笑起來,真有一種顧盼生輝的感覺,衛曄看著她這一雙眼睛,就好似看到了全p市最美的夜色。

  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白微頓時傻眼,心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正想著怎麼幽默機智還不跌份的回話,衛曄已經自己接下去了:「應該沒有吧。」

  白微:「……」

  衛曄看女孩氣鼓鼓瞪著自己,很是愉快的笑了起來:「上次你住院,並沒有別的男人去看過你,所以我猜沒有。」他說到這裡,略微停頓,然後正色說道,「我建議你快點找一個,好管住你,別哪危險往哪跑。」

  鬧了半天他是要說這個,白微真有一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的感覺,她悻悻然回道:「怪我咯?這行程難道不是你們家企業安排的?」

  這次輪到衛曄無言以對,白微看見他這樣,覺得扳回一城,繼續振振有詞:「而且我也沒有逞強啊!我立刻就找了警衛報了警啊,現在不是圓滿解決了嗎?我們一團人稍微耽擱了點行程,但還是完完整整到了p市呀!」

  「好好好,你做的都對,你最厲害!我說錯了,你不需要男朋友,你自己就棒棒噠。」衛曄舉手投降,還有些委屈的說,「虧我還想毛遂自薦呢!」

  這會兒白微早沒了剛才的意亂,只哼了一聲,正好服務生送來了飲品,她一口氣喝了半杯熱巧克力,然後說:「你放心好了,我惜命的很。沒什麼事,我喝完飲料就上去睡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衛曄問:「你們明天能自由活動?」

  「可能得下午吧,上午要去參觀博物館。」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

  他說的如此自然,倒把白微弄的一愣,衛曄卻補充:「我媽請客,你回去跟叔叔阿姨說一下。她早想請你們吃飯了,可惜你一直不賞臉。」

  白微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你不要這樣講嘛,我又不是拿架子,我只是覺得跟不熟的人吃飯彆扭。」

  「是麼?我們第一次一起吃回轉壽司的時候,似乎也才認識吧,你很自然啊,吃的還不少。」

  白微:「……我是說有長輩啦!其實我也該請你們吃個飯的……」為第一回合和第二回合道謝。

  衛曄沒想那麼多,笑道:「好啊,後天你請。」他說完看了一眼手錶,「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兩人從咖啡座出來,衛曄特意把白微送上電梯才走。

  白微不由自主回想兩人今晚一番對話,總覺得那氣氛奇跡般的有一種老朋友的融洽,不過自己單方面與衛曄的糾葛更多,有這種感覺也不足為奇,他就不一樣了。

  算啦,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白微拿手機給凌衣白髮了條消息,問她睡了沒。

  「睡什麼睡呀!你秋哥剛回來!都怪你╭(╯^╰)╮!」

  凌衣白的微信充滿了怨婦氣息,白微嘿嘿笑著回道:「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共度春/宵了。怎樣,l市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消息就是,嫌犯確定是l市鐵路公司原職員文森特-傑拉德,他跟那個女乘務員是□□,托女乘務員私自帶了東西上車,沒經過安檢。據說他當初是被公司開除的,跟公司很多人關係都不好,警方懷疑這是一次報復行動,跟恐怖組織無關。

  「還有,那小子跑了,警方沒查到出境記錄,懷疑用假護照跑路了。在他家地下室搜到了實驗裝置,這小子不是個善茬,那炸彈應該是他自製的。你秋哥不會拍照,但他偷了一張那小子的照片來。」

  凌衣白髮完這些文字,接著發了一張照片給白微,還說:「網上發出來一些當時現場照片,有你的側影,你小心點,別叫跑了的那小子找到你。」

  白微人在電梯裡,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長得很像美劇《越獄》裡t-bag的人,不由得毛骨悚然,臥槽,這人不會那麼變態吧?!

  恰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停了下來,白微一個激靈,抬頭看一眼,發現是到了他們所住的19層,這才長出一口氣,去了她和父母住的套房1912。

  李梅看見她回來,神情很有些意思,白微只當不知,宣佈了楊蘭卿和衛曄明晚要請他們一家吃飯的消息,然後就哼著歌去洗澡了。

  終於成功阻止了火車爆炸,又得知了兇手是誰,就算此人還沒抓到,白微也覺得自己立下了一件大功勞,這一晚就睡的很香甜,第二日早上,也理所當然的沒有再重回12月30日。

  白微被父母叫起來洗漱,還沒等吃早餐,凌衣白就打來了電話:「有重要事情和你說,我們現在去你們住的酒店,大概15分鐘後到。」

  「唔,好啊,一會兒大堂見。」

  聽凌衣白的口氣就不是什麼好事,白微加快速度收拾自己,然後沒吃早飯就溜去了大堂見凌衣白和越逢秋。

  見面後,越逢秋開門見山:「我早起又去了一次l市。最新消息是,炸彈是□□,如果嫌犯沒有同夥,就代表火車爆炸時,他應該就在爆炸地不遠處,否則超出遙控距離,沒辦法實施引爆。」

  白微皺眉:「這麼變態,他是想親眼看見火車爆炸吧?」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28 PM

第34章 變態嫌犯

  「嗯,所以警方查到他家裡時他不在家是很正常的,l市沒查到出境記錄也是正常的,因為他當時很可能就在h鎮。等到這件事報道出來,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辦法溜了。」凌衣白說。

  越逢秋繼續介紹嫌犯的情況:「這個姓文的為人沉默寡言,幾乎不怎麼和人來往。他被開除,是因為他愛慕一個女上司,女上司卻另有所愛,他因此嫉妒心起,跟蹤女上司,還在她家窗子上用紅油漆寫字。女上司的情人打了姓文的,還報了警,女上司申請了法庭禁制令,不許他再靠近。」

  姓文的……,白微瞄了仙風道骨的劍修一眼,默默嚥回了要說的話。

  凌衣白竊笑,接茬說:「文森特表面接受了,其後卻偷偷給女上司發恐嚇email,還故意勾引女同事——就是那個女乘務員,讓她出去散播女上司的壞話,做了不少噁心人的事,後來事情爆發,他就被公司辭退了。」

  白微難以置信:「怎麼有這麼噁心變態的男人?」

  「不止這些。這個人跟親生父母的關係都極為不好,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去參加葬禮,還在家放音樂慶賀,被鄰居投訴。一年前他母親也突然去世,他卻繼承了父母的房子,他那個研製炸彈的地下室,以前就是他父母的儲藏室。」

  白微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繼承父母的遺產有什麼不對麼?」

  凌衣白說:「他不去參加父親的葬禮,也不去照顧身體不好的母親,他母親幾乎不與他來往,曾經說過要把遺產捐給慈善組織的,可他母親忽然心臟病發死了,他就搬回了家住。白微,你不覺得,細思恐極麼?」

  「不會吧……」白微有點抖,「這人能喪心病狂到弒母的程度?」

  凌衣白拍拍她的肩:「不好說,他都能為了報復鐵路公司和女上司把炸彈放到火車上傷害無辜乘客,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現在最怕的是他會來找你的麻煩。」

  「他做了這種事,事發了還不立刻跑路,來找我一個外國遊客的麻煩做什麼?」

  凌衣白歎道:「這種心理變態的人,最難捉摸。我曾經讀過一些心理學著作和案例,從他做過的這些事裡分析,此人心胸極為狹窄,但可能因為幼年遭遇或者身體不夠強壯等原因,並不敢向能輕易打敗他的男人報復,比如女上司的男友。

  「網上流傳的照片裡,你恰好是一個在歐美人中不算高,體型又偏瘦的女孩。對這個變態來說,你一手破壞了他的完美復仇方案,又看起來很柔弱,所以他很可能利用你在歐洲剩餘的遊覽時間裡對你不利。」

  越逢秋聽到這插嘴:「不用怕,我們會陪著你。」

  從一向冷酷的劍修嘴裡聽見這句話,白微不由大為感動:「好啊!我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來了正好,我們抓了他繩之以法,也才能告慰……」說到這她語氣一頓,改而說道,「才能出了我胸口這股惡氣。」

  凌衣白大為讚賞:「白微,你真是一個特別勇敢的女孩。有些人是無知者無畏,你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

  白微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你就別誇我了,我這不是想著還有秋哥在麼?再說我可以ng重來呀,只要受傷害的不是我身邊的人,我就沒那麼害怕。」

  「冰火刃呢?」越逢秋不耐煩說這些,直接問道。

  白微從包包裡摸出冰火刃交給越逢秋,越逢秋接過來就拔了刀鞘,用刀刃對著白微說:「把手伸出來。」

  「呃,幹嘛?」

  白微顫顫巍巍伸出右手,越逢秋一把抓住,十分迅速的拿冰火刃在她指尖上劃了個口,白微疼的往回縮手,卻被越逢秋拽住,「讓冰火刃飲一點你的鮮血,你用起來更方便。」

  「再方便又能怎樣?我又沒有你們的靈力靈氣,使喚不動這大爺啊!削個蘋果皮都費勁。」

  白微話音剛落,就見冰火刃上藍光一閃,接著自己的血流的更快了,她忍不住嚷嚷:「你你你,住口!喝點就行了吧,我還沒吃早飯呢!」

  凌衣白樂不可支:「你對冰火刃客氣點,人家可是老前輩,你用它削蘋果,這不是大材小用麼?」又解釋,「原來你帶著它,也就是個利器防身,讓你握著冰火刃出招的時候更穩准狠,現在它飲了你的血,近距離內就能聽你召喚,你心念一動,它就能飛到你手上。」

  「近距離是多近?」白微忍痛問道。

  凌衣白看向越逢秋,越逢秋淡淡答道:「兩三丈之間。」

  兩三丈?白微茫然,凌衣白撥了撥手指頭:「大約就是十米以內吧。」

  「……」白微又使勁往回抽手,這也太不划算了!

  越逢秋這次倒鬆開手讓她抽回去了,但還是補充了一句:「不僅如此,你與它有了溝通,它發現危險即能向你示警,你也能催動它發出火焰和冰刃,比從前威力更大。不過這些都是以防萬一罷了,這幾天我們與你行程一致,我會在你左右,你放心。」

  白微收回手,正端詳打量,就見手指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如初,而他們剛剛這玄幻而詭異的一幕,竟然並沒有引起這人來人往的大堂之內任何一個人的注意,顯然是越逢秋的功勞。

  她頓時覺得很有安全感,點頭說道:「好,我很放心。」

  越逢秋卻用冰火刃又在自己指尖上劃了一道血口,然後拉過白微的手,在她掌心隨意畫了幾道,那血印一畫到白微掌心即消失不見,讓白微份外詫異:「這是?」

  「追蹤符。萬一中的萬一,你被人擄走消失,我也可以憑此找到你。」

  白微默默收回手:「本來我一點不怕的說,你們這樣慎重其事,我反而害怕了怎麼辦?」

  凌衣白笑道:「安啦,秋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求轉讓!」白微立刻抱住她的胳膊,「你再寫一個男主角吧,把秋哥讓給我。」

  越逢秋瞥了她一眼,將冰火刃插入鞘中丟回白微手中,哼了一聲:「沒大沒小。」

  白微:「……」

  越逢秋又繼續說:「等回國,你抽空來找我,我教你些防身武藝。」

  咦?白微瞪大眼看看越逢秋又看看凌衣白,凌衣白拍拍她的小手,笑道:「還不快叫師娘!」

  她立刻哼一聲:「就算拜師也不會認你做師娘,秋哥又沒娶你!」

  正說著,白微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起來,是李梅找她,問她在哪,團隊就要集合出發了。

  白微說了自己在大堂等,很快就與團隊匯合,還介紹了凌衣白和越逢秋給父母認識,然後就一同出發去遊覽。

  這一日的行程非常順利,白微有越逢秋跟著,又隨身帶著冰火刃,加之身處大庭廣眾之下,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玩的十分盡興。

  午飯後,又參觀過一個景點,導遊和領隊便放了大家自由活動。說是自由活動,其實還是在商品街購物,衛曄就是在這時候陪他媽媽找過來的。

  楊蘭卿和李梅本來就約了要一起購物,這會兒匯合了,自是一同直奔目的地去;白志遠因為時差一直倒不過來,這時候已經睏倦了,便和幾個同團的叔叔一起回酒店去休息。

  於是最後就剩了白微、衛曄和凌衣白、越逢秋四個人湊在一起。衛曄和凌衣白認識,當下又由凌衣白自己介紹了越逢秋,四個人就沿著這條世界聞名的大道向東閒逛,邊走邊聊。

  「……原來你們是工作上的夥伴,」衛曄聽了白微和凌衣白的淵源,又問越逢秋,「不知越先生在哪高就?」

  白微看著凌衣白,想知道她會怎麼編,凌衣白倒是面不改色:「自由職業。」

  衛曄也沒有追問,只說:「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略顯冒昧,我有個朋友開影視公司,正要投拍一部仙俠劇,我看越先生這氣質,倒很適合去演個角色。」

  白微立刻雙眼發亮:「是啊是啊!真的太適合了!是什麼劇?網絡小說改編的嗎?」

  衛曄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還一直偷瞄越逢秋,臉上笑意收斂,簡短回道:「是的。」

  另一邊凌衣白也很感興趣,不由偷偷問越逢秋:「你覺得呢?」

  「沒興趣。」劍修一貫的簡單粗暴。

  凌衣白就抱歉的對衛曄一笑:「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應酬,更沒演過戲,估計是不適合的。」

  衛曄回以一笑:「能理解。」

  這個話題一說過,氣氛不知為何就冷了下來,四個人也走得有點累,後來就乾脆去咖啡館坐下來喝下午茶,兩個女人討論各種八卦明星,兩個男人沉默靜聽,誰也沒有向誰搭話的意思。

  好容易到了傍晚,因楊蘭卿要請白家人吃飯,白微就和凌衣白二人告了別,與衛曄一同回去找兩位媽媽。

  「你喜歡越先生那一型的?」

  白微與衛曄在華燈初上的繁華大街上並肩走著,冷不丁就聽他拋出這麼一個問題。

  「哎?你說秋哥?唔,是啊,挺喜歡的。」

  衛曄忍不住提醒她:「可他是你朋友的男友。」

  白微驚訝:「我知道啊!我也沒想怎樣嘛,秋哥這種,就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除了白衣誰hold的住啊!」

  衛曄笑起來:「你還想褻玩?」

  「……比喻嘛!你懂不懂什麼叫比喻嘛!」

  「好好好,比喻。」衛曄清咳一聲,側頭問白微,「那哪種類型是既可遠觀又可褻玩的?」

  這傢伙一臉的調侃,白微瞪著他惡狠狠說道:「你這樣的就是!」

  衛曄一怔,腳步不由一緩,卻見那女孩瞧著他忽然狡黠一笑,說:「怎麼樣,說到你心坎裡去了吧?」

  「我可沒有那麼自戀。」衛曄被她逗笑了,邁開長腿又跟了上去。

  白微卻說:「誰說這個了?我是說,你是希望別人……咳咳的吧。」

  「咳咳是什麼?」衛曄明知故問。

  白微卻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說了,哼了一聲:「你自己知道。」

  兩人拌著嘴,終於在一間名品店找到了楊蘭卿和李梅,暫時中止了她們的血拼大業,一同回去酒店接了白志遠,去了一間有名的f國餐廳。

  f國菜講究情調,一頓飯吃下來,光酒就要換三四種,菜式也十分精美,白微吃的很開心,更讓她驚奇的是,衛曄竟然會說法語。

  「原來做交換生在這邊學習生活過一年。」衛曄如此解釋。

  李梅聞言歎道:「我原來還想讓微微學法語的,可是這孩子舌頭就是不好用,說起來怪腔怪調的,後來學業又忙,就放棄了。」

  楊蘭卿笑道:「我看微微已經夠優秀了,再說學習這件事,還得是有興趣才好,不然何必學它?」

  「她算什麼優秀,我看衛曄才是真優秀。年輕一輩的孩子,我就沒見過衛曄這樣十全十美的。」

  兩位媽媽開始互相稱讚起對方的孩子,白微和衛曄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白志遠見了這副情景不由一笑,主動提起話題,與衛曄談起如何品評葡萄酒。

  一頓飯賓主盡歡,從餐廳出來後,兩下告別,各自打車回酒店,兩位媽媽還約了明天下午一起繼續血拼。

  第二天的遊覽行程也很順利,到下午又可以自由活動,白微就和凌衣白商量著要在傍晚時去坐摩天輪俯瞰整座城市的美麗夜景,她覺得自己穿的有點少,這會兒就冷了,想回去換個大衣。

  越逢秋和凌衣白都陪她回去,走到一半碰見了陪楊蘭卿過來的衛曄,也跟著一道去了酒店。

  白微說是回來換衣服的,兩位男士理所應當坐在大堂裡等,凌衣白總覺得放白微落單不好,但是添上一個自己,也根本不起作用,想著大白天的,酒店又有監控,那個文森特不可能這麼大膽,就讓白微自己上樓了。

  可是白微到了19樓,剛用門卡開了房門,心裡就覺一緊,似乎週身存在著巨大危險,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一隻手按在她肩上,大力把她推進了房裡,然後回身關上了門。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32 PM

第35章 崩潰

  白微被人推倒在地,情急之間,立刻把冰火刃召喚到手上,並轉身劃向來人,來人卻已緊跟上來,居高臨下一腳就踢中了白微手腕。

  冰火刃凌空飛出,白微欲待再召喚冰火刃時,那人用力擊向她後頸,她只覺一陣劇痛,人就昏了過去。

  等她從迷濛中漸漸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被人用粗繩索緊緊綁住的雙腿。白微躬身坐在地毯上,腳朝著的方向正是房門,她掙扎了兩下,發現雙手也綁在背後不得動彈。

  一個黏糊糊的帶著濃重英倫腔調的聲音在背後用英語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輕舉妄動。」

  「你是誰?」白微動了兩下,已經發現自己是被綁在了客廳茶几的腿上,而身後這個人,似乎除了那個變/態/嫌/犯再沒有別人了,「文森特-傑拉德?」

  那人低沉的笑了起來,聲調拖長著說:「多麼聰明的女孩。」

  白微能聽到他在後面不知操作什麼東西,暗自思量著這時候把冰火刃召喚到手裡,不知道能不能一擊即中,誰料那個變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接著就用那討人厭的腔調說道:「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我在做什麼吧?」

  「你想怎麼樣?」白微咬牙問道。

  那人終於從白微身後轉過來,他戴了一頂棒球帽,帽簷下壓著油膩的頭髮,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從髮絲縫隙中露出來,正滿含著殘忍和戲謔看向白微:「哇哦,我們的女英雄這會兒鼻子不靈敏了嗎?這顆小點心可跟火車上那一顆是孿生兄弟哦!」

  白微看著這個衣著十分普通、個頭不高的外國男人,心裡飛快轉著念頭,手上也已經把冰火刃召喚過來握緊,故意顫抖著說:「求求你,不要這樣。」

  文森特立刻露出愉悅的笑容來:「我可以不引/爆它,但是你,要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發現車上那枚炸彈的?」

  白微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後怎麼布的炸彈,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就繼續顫抖著說:「我就是從那裡路過,聞見了怪味……」

  「撒謊!」文森特立刻打斷她,並從地上拾起一卷透明魚線,繞在了白微脖子上。

  她忙辯解:「是真的!」至少要拖延到秋哥察覺不對趕來,白微攥緊手中冰火刃,「不然我怎麼可能發現不對勁?」

  文森特又回了一句:「撒謊!」接著將魚線在她脖子上纏了一圈,然後往前拉長,最終在門把上纏了一圈,又拉回來,纏到了白微雙腳上。

  白微一邊向他辯解,一邊翻轉刀把,小心翼翼的割手上繩索,可是還沒等她割開,她掉落在不遠處的包包裡就忽然響起了音樂聲。

  文森特把魚線綁在白微腳踝處,然後翻出了白微的手機,拿到近前來給她看了一眼:「有人找你呢。」

  白微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手上也不敢再割繩子,只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富二代」來電不說話。

  文森特卻笑著滑動手指接聽了電話,並放到白微耳邊。

  「喂,白微,你好了沒有?」

  白微看著文森特不說話,他眼裡的光芒實在太可怕了,白微有些毛骨悚然,文森特卻故意靠近白微另一邊耳朵,低聲說:「說話呀,跟你的朋友打招呼,告訴他有人把你綁了起來。」

  對,他是老外,他聽不懂中文!白微立刻開口:「衛曄,秋哥呢?」

  電話那端特別嘈雜,衛曄沒聽清她說什麼,只說:「你先不要下來,我上去找你。」

  「不要不要,你不要來!你叫秋哥來!」

  她話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文森特拿過去掛斷,他用那令人厭煩的口音說道:「你放心,不管你是叫他來救你,還是叫警察來,結局都是一樣的。」他伸手從白微綁在背後的手裡奪過冰火刃,「就算你等不及要死,也不要拖著我。」

  白微驚懼的睜大眼睛,文森特再次愉悅的笑起來:「猜的沒錯,寶貝,炸/彈/引/線就纏在綁著你的繩子上,好好享受。」

  白微想到衛曄正要上來,現在這副局面顯然是衛曄難以應付的,偏偏越逢秋不知道去了哪裡,簡直無計可施,她熱血上湧,想到第一回合炸彈爆炸後的慘象和爸爸滿身的鮮血,終於出離憤怒。

  「你這個懦夫!」她揚頭盯著提起背包的文森特,「一事無成、社/會/蛀/蟲垃//圾一樣的廢物!」

  文森特本來正在背包中拿東西,聽說這一句,立刻暴怒:「閉嘴!」

  白微緊緊盯著他閃著怒火的眼睛:「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是吧?你也算是個男人?遇到一丁點挫折,就想報復到無辜人身上的懦夫/蠕/蟲!美麗的女上司不喜歡你,你就去恐/嚇人家,她強壯的男友打了你,你不敢還手,就想辦法繼續/騷/擾她,你問問自己,你是個男人麼?你只是個膽小懦弱無能的廢物!」

  文森特怒極,立刻就抬起腿要踢白微,腳尖眼看踢到白微肩頭,他卻又收了回來,殘忍笑道:「你想激怒我,想跟我同歸於儘是麼?做夢。你的朋友是不是來找你了?呵呵,我要給你們送一份大禮。」

  他說著從包裡取出一顆手/雷,「瞧瞧,多麼可愛的小東西,只要小小一顆,就能!炸的飛灰湮滅。你放心,我會讓你們臨死前見上一面的。」

  文森特說完就往門口走,白微忍不住繼續罵他:「你這算什麼本事?用炸彈傷害車上無辜的人,他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就算炸翻了火車,真正傷害了你的人,也不會怎麼樣!我又有什麼錯?我只是恰好看見威脅自己生命的炸彈,報了警,我做錯了什麼?」

  「是啊,誰都沒做錯,也許是這個世界錯了吧。」文森特已經走到門口,他旋開門鎖,將手/雷/拉/環/式/引/信繫在魚線上,然後把手/雷綁在門把上,緩緩退到門外,看著白微笑道,「所以!多麼乾淨。」

  他說完就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而陰森,好似從地獄中傳來,白微眼看著他把魚線拉長又繞到門框的掛鎖上,這樣一來,只要有人從外面推門,或者自己稍微掙扎、挪動雙腿,就會立刻拉開手/雷的引/信/引起爆炸。

  「你這個變/態,惡魔!你晚上做夢的時候,難道你父母都沒有來找你嗎?」白微忍不住聲嘶力竭的罵道。

  文森特的笑容戛然而止,臉上神色變幻不停,色厲內荏的說:「你說什麼?」

  這次換白微歇斯底里的笑起來:「怎麼?敢做不敢認麼?是啊,你這種懦夫,一向只敢在背地裡暗害別人,卻不敢堂堂正正的向別人發出挑戰,不敢將你的心聲告知世人!一個連親生父母都能殺害的人,居然懦弱成這副樣子,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

  她有意發出響亮的笑聲,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文森特卻也驚醒過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說:「笑吧,珍惜你最後的時間,笑吧。」說著將門微合,只留了一條小小縫隙,就轉身離去。

  他把棒球棒壓低帽簷遮住自己的臉,快步走到電梯門口,一部電梯恰在此時到19樓停住,從裡面走出一個個子很高的東方人,文森特唇邊逸出一抹殘忍笑意,轉而走了應急樓梯。

  文森特一路快行,走到16樓時,才聽見那聲期待已久的巨響。感覺到整棟樓的震顫,他笑的更愉悅了些,逕自快跑下樓。

  ***

  白微從夢中驚醒,一個挺身就坐了起來,並捂著胸口粗喘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她已經嘗過死亡的滋味,如果死亡能讓她ng重來,如果這是她擁有可以彌補一切遺憾的金手指的代價,那麼無所謂,她不怕,她可以慨然赴死,但是為什麼要讓她一次次目睹至親至愛的人受傷害?

  衛曄,為什麼又是衛曄?白微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如果不是父母就睡在一門之隔的地方,她一定已經痛哭失聲。

  門被輕輕推開、然後露出衛曄半張臉的畫面一次次在腦中重演,又一次次消散在耀目的火花中,他那最後一聲呼喚也仍迴盪在耳邊,一切的一切,都讓白微承受不住。

  她覺得自己即將崩潰,心裡卻有一股氣勁撐著不肯崩潰,便快速穿衣起床,擦乾臉上淚痕,背著包包悄悄出了房間,一路下樓出去,直奔凌衣白他們投宿的那間酒店。

  白微咬牙堅持了一路,甚至還在路上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她是直接回到了1月4日,也就是她被那個變/態/襲擊的當天早上。

  原來不在ng狀態裡,她被人殺死也能ng重來,她這回還真是擁有了真正的不死之身呢。可是身不怕死,心呢?

  她進了酒店大堂才想起來要給凌衣白打電話,否則她沒有房卡上不了樓。

  此時才早上7點,凌衣白接電話的時候明顯睡意朦朧,白微沒有廢話:「我在你們酒店樓下,我被那個變/態/殺死了。」

  凌衣白頓時睡意全無,翻身坐起來:「你說什麼?你現在去前台,我打電話過去叫他們送你上電梯。」

  白微依言過去找人,然後上電梯到凌衣白他們住的樓層,電梯門開時,越逢秋已經等在那裡。

  「怎麼回事?」他皺眉問。

  白微沒有訴說的力氣和心情,她默然無語的跟著越逢秋去了他們住的房間,然後撲在凌衣白懷裡放聲大哭。

  凌衣白和越逢秋都被她嚇了一跳。他們認識白微時間都不算長,可白微素來性情活潑可喜,堅強有韌勁,前番火車爆炸,她爸爸都出了事,她也沒在他們面前哭過,這一回……。

  凌衣白抱住白微,輕輕拍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過去了啊,有我們在呢,秋哥這一次一定好好保護你,再不讓那個變/態有可趁之機,我們抓了他給你報仇!」

  越逢秋黑著臉在旁邊走來走去。他自覺多番佈置,又一直跟在白微身邊,如果白微還是出事,那一定是自己這裡出了差池,自視甚高的劍修心中無名火起,恨不得現在就抓到那個姓文的折磨一番。

  尤其白微現在哭的這樣傷心,他想著這孩子前番都沒有哭過,這次難道是在那禽/獸手裡吃了大虧?於他而言,生死反倒在其次,若受了奸/人/之/辱,那才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想到這裡,他再忍不住,站定追問:「是在哪裡給那奸/人捉到你的?他衣著打扮是什麼樣?」

  白微趴在凌衣白懷中已經哭得抽噎不止,哪裡能有力氣回話,凌衣白便勸道:「你先別急。」又哄白微,「哭出來也好,都憋在心裡,我真怕你憋壞了。」

  白微足足哭了大半個鐘頭,到後來已經沒力氣出聲,眼淚卻還是一直流,一盒紙巾也都被她擦鼻涕用光了。這時候偏巧她手機響了起來,凌衣白拿過來一看,說:「是你媽媽。」

  「算了,我替你接吧。」凌衣白看她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接起來甜甜叫道,「阿姨啊!我是白衣,微微在我這呢,她一早睡不著,就爬起來跑我這找我說話了,嗯,一會兒我們吃完早餐就過去找你們,她現在在衛生間呢,嗯,你放心。阿姨再見。」

  電話掛斷,白微也終於回到現實,鼻音濃重的說道:「是這樣的,今天遊覽完畢,我們想傍晚去坐摩天輪,我有點冷,你們陪我回酒店加衣服,衛曄,也在。然後你們在大堂等我,我上樓剛開了房門,那個變態就出現了,他從背後把我推進房裡,我拿到冰火刃卻來不及傷他就被打暈。他把我綁起來,在我身後裝了炸/彈,然後,」

  白微停頓片刻,才又艱難說道:「然後衛曄打電話問我怎麼還不下去,要上來找我,我問他秋哥呢,他好像沒聽清楚,電話裡很吵。然後變/態把電話掛斷,臨走又在門上拴了個手/雷,他剛走不久,衛曄就上來,他一開門……」

  後面的不用再說,凌衣白和越逢秋也都明白了,凌衣白伸手抱緊白微,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衛曄現在一定好好的,咱們今天就抓到那個變/態,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不會發生麼?可我怎麼覺得,自從我無緣無故可以ng重來開始,我身邊的人就一直會隨我陷入各種苦難中呢?」白微聲音又哽咽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白衣你知道嗎?這種痛苦,比我自己一次次死掉還痛苦,我不想要重來了,我再也不想了!我只想要我原本的平靜乏味生活,我寧願這一切從沒有發生過!」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34 PM

第36章 放煙花

  凌衣白聽得心中酸楚,長歎一聲:「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有過這種時候。可是命運從來不由我們選擇,反而恰恰是命運選擇了我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經歷ng重來,這些苦難就會不存在了嗎?你說你是因為衛曄被綁架才認識他的吧,如果你不能ng重來,你不認識他,他就不會被綁架嗎?這次歐洲之行遭遇火車爆炸,如果你不能ng重來,爆炸就不會發生嗎?」

  白微怔然:「歐洲行是我爸爸公司組織的,如果我不救衛曄,也許這時候我們就不會來歐洲呢?」

  「你們不來歐洲,這個變/態就不會炸火車麼?」凌衣白反問了一句,又說,「當然,如果這一切從最開始就不一樣,你並不認識衛曄,他被綁架了,無論遭遇什麼,可能你聽說了也只會是唏噓一句便算;遠在地球另一端的火車爆炸,對你而言,也不過是一樁慘烈的新聞,不會讓你這麼痛苦。」

  凌衣白臉上神色平靜,目光裡卻含著悲哀:「我們都只是默默無聞的平凡人,過著自己的生活,無暇顧及別人苦痛,至多在網絡上做一回鍵盤俠痛罵一番,然後繼續庸庸碌碌的活下去。」

  白微說不出話來了,捫心自問,她真的從心裡願意像凌衣白說的這樣活下去麼?

  「《蜘蛛俠》裡有一句台詞,我一直覺得有點搞笑,有點難以理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時候,真的很難理解這句話。就因為我能力比別人出眾,我就要承擔更多嗎?憑什麼呢?可是當我遇見你,白微,當我看到你寧願自己一次次被炸彈炸飛,也要想辦法拯救無辜受害者,我就真的明白了這句話。」

  凌衣白說著竟有些眼眶發紅,「以前感覺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們常說,至少我們要讓自己做個更好的人,不能改變世界,我們可以改變自己,每個人都在變好,這個世界自然也會慢慢變好。那麼現在,白微,你有了超能力,能承擔更大的責任,你可以回到過去避免慘劇禍事發生,你卻要放棄這些,回去做一個無能為力的普通人嗎?」

  白微心中震動,一時說不出話,越逢秋終於耐不住開口:「難道你現在有可選的餘地?那姓文的還盯著你呢!」

  ……劍修同學怎麼總說實話?白微沮喪的歎了口氣:「人家難過,矯情一會兒,發點牢騷也不行麼?」

  凌衣白摸摸她的頭,越逢秋卻說:「是我的錯。將這事想的太過容易,你本是個凡人女子,雖學了幾個月武藝,到底也還是花拳繡腿,又無臨敵經驗,被男子從背後偷襲,就算有冰火刃,你也發揮不出其威力,受制於人是理所當然。只是,我當時做什麼去了?為何沒有上樓找你?」

  「我也不知道。」白微仍舊垂頭喪氣,「衛曄沒說,他上來之後,我們也……」她心又痛了起來,當時的境況,她與衛曄也僅有對視一眼的功夫而已。

  凌衣白再次摸摸她的頭:「先去洗臉吧,我找人要點冰塊,你這眼睛沒法見人。」

  白微聽話的去了衛生間洗臉,洗完看著鏡子裡雙眼紅腫的自己,心裡那股痛楚又再襲來,先前的鬱結難舒卻已散盡。

  白衣說的對,誰又願意放棄可以改變悲劇的超能力,回去做一個無能為力的鍵盤俠?就算真能回到沒有超能力的最初,難道自己就不用面對生活中的困苦和磨難麼?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沒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風順,有些事情早早晚晚都要面對。

  對比其他人,她至少有可以回頭重來、彌補遺憾和傷痛的機會。

  衛曄,這一次我一定再不讓你陷入險地。

  白微下定決心,對著鏡子給自己鼓了勁,然後出去冰敷眼睛,跟越逢秋和凌衣白一同吃了早餐,與爸媽和團隊匯合,重走了一遍走過的遊覽線路。

  到了自由活動時間,她一點沒耽擱,與越、凌二人飛快閃人,途中遇見衛曄,她遠遠打一聲招呼就跑了,根本沒給衛曄跟上來的機會。

  這次越逢秋隱匿行跡跟在白微身後,白微一路乘電梯上樓,本該萬分緊張,心裡卻鎮定無比,還把冰火刃攏在袖中,預備一會兒先捅文森特一刀。

  電梯很快到19樓,白微行若無事的走到房門前,刷房卡開門,果然有一隻手忽然按在她的肩頭要推她進房,白微立刻反手揮出刀刃,在來人手上劃了一刀。

  與此同時,越逢秋忽然現身,拉開白微,一腳就把文森特踢進了房中。

  他們二人跟著進房關門,越逢秋手微微一動,文森特已經被綁成了個粽子,嘴上還塞著破布。

  「哎呀,血流出來弄髒了地毯。」白微有些嫌棄的看向地面。

  越逢秋手指一動,將文森特憑空提起,他手上的傷口立刻止血,地面的血跡也消失無蹤,文森特滿眼都是駭然,在空中還不停掙扎。

  「他帶著炸彈是不是?」越逢秋問白微,「咱們這一回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微好奇:「你想先收拾他一回?」

  越逢秋一笑:「不,我要讓他也嘗嘗被炸的粉身碎骨的滋味。」他說著拉住白微胳膊,連同文森特瞬間消失在了房中。

  白微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等落到實地、緩過神來之時,發現他們已經身處無人荒野,p市標誌性的鐵塔遙遙而立,似乎他們離城區也並不是很遠。

  越逢秋鬆開手,忽然憑空變出一個大紙箱,又去文森特包裡搜出炸彈和手/雷,問白微怎麼用。

  「手/雷一拉/引/信,很快就會爆炸,炸彈我也不太懂。」

  越逢秋把炸彈塞進紙箱,然後把文森特放到紙箱上,拿著手/雷說:「我引爆了這個,扔進紙箱,就可以一起爆了吧?」

  白微被他這一套行動嚇的呆呆的,只會點頭,眼看著越逢秋拉開引信,忙大叫:「不行,我們離得太近了!」

  越逢秋揚手把手/雷扔進紙箱,然後拉著白微飄然後退,笑道:「怪不得凡人喜歡放煙花,還真挺有趣的。」

  話音未落,轟然爆炸聲已經響起,白微甚至感受到炸彈餘威的熱力撲面而來,同時親眼見到那變態被炸成碎片,想想上一回合的自己,不由反胃,立刻低頭嘔吐起來。

  越逢秋高估了凡人的承受力,略有些訕訕然的站在一旁看著白微,等她吐的差不多了,才遞過去一瓶水。白微接過來漱過口,還沒等說話,手機響了。

  「喂!白微,你們在哪?捉到人了沒有?」凌衣白略帶些急促的聲音傳來。

  白微有氣無力道:「豈止捉到,你家秋哥已經把人當火箭發射了。」

  凌衣白:「……哦,那你們快回來!酒店發生了槍/擊/案,上一回合逢秋沒上去找你,估計就是因為這裡突然發生了槍/擊/案。」

  白微嚇一跳:「什麼槍/擊/案?」

  「酒店一樓今天有個女/權/團體在開研討會,然後突然有兩個極/端/宗/教/分子衝進去掃射,據說死了好多人,警察已經來了,我們都被疏散到外面了。」

  白微忙掛了電話叫越逢秋帶她回去,等兩人悄無聲息在凌衣白旁邊出現時,酒店內已經抬出了一具具滿是鮮血的屍體。

  「我們還是趕快回國吧。」白微幽幽說了一句,「這裡太危險太可怕了。」

  凌衣白歎道:「是啊,我剛剛上網才知道,原來跨年夜在g國還發生了難民/搶/劫/強/奸/事件,還是我們偉大的祖國安定和諧。」

  越逢秋看兩個女孩臉色都很蒼白,乾脆將她們帶走,找了個咖啡廳坐下來,讓她們一人點一杯熱飲喝。

  「既然遇上了,很可能會再次ng。」白微手心裡捧著奶茶杯子,幽幽開口。

  凌衣白明白她的意思,不由蹙眉:「可是兩件事,要怎麼兩全處置?」

  白微忽然看她一眼,忍不住問:「你家秋哥這麼凶殘,直接把人當煙花放了,你就一點都不震驚,都不想追問細節嗎?」

  「……我為什麼要追問?我晚上還想吃牛排呢!」

  白微:「……」又想吐了怎麼辦?

  不過那個變態王八蛋實在是活該,秋哥這樣做其實挺痛快的,否則把人交給警察,他們國家又沒有死刑,這變態入獄後依舊能活著,表現好,沒準還有放出來的一天,那才是沒有天理!

  她想到這,長出一口氣,寧定了一下心神,問凌衣白槍/擊/案發生的時間和細節。

  凌衣白只知道大概是2點40分聽到槍聲,有兩個襲擊者還是聽圍觀的人說的。

  白微記得她上樓的時候還不到2點半,也就是說,在文森特襲擊她的時候,底下正發生槍擊案,上一回合越逢秋很有可能趕過去查看情況了,而衛曄因為擔心她,也不想她下樓看見慘況,所以才上樓去找她。

  那麼如果要重來,她就得以救人為先,先制服兩個槍/手,然後再設套抓文森特。

  「就這樣吧,我有主意了,不過沒必要現在告訴你們,要是真的重來,我再跟你們細說。」白微最後說道。

  出了這些事,他們再沒有心情去坐摩天輪,白微給父母打電話報了平安,免得他們聽說槍/擊/案後擔心,然後就跟越逢秋和凌衣白去了他們住的酒店,與越逢秋學習了一會兒怎麼控制冰火刃。

  晚飯她也沒有去找父母吃——白志遠夫婦與衛曄母子在一起,晚飯自然是要一起吃的。白微現在很不想見衛曄,她怕自己會哭出來,或者衝上去抱住衛曄不鬆手,更怕衛曄與她接近,會被文森特傷害,所以索性躲開,給凌衣白兩人當了電燈泡。

  吃過飯,越、凌二人送她回酒店,白微回房就早早上床休息,總覺得這第二回合信息量太大,比第一回合還讓人蒙圈。

  不過這一回睡醒起來,整個人的狀態倒是好得多,白微看了一眼時間,果然如同預料一般,她進入了第三回合。

  這次她並不著急,如常洗漱穿衣收拾自己,陪父母吃了早餐,然後一起開始已經經歷過兩遍的遊覽。她在遊覽間隙將前兩個回合的事情講給了越、凌二人聽,並說了自己的計劃。

  那二人這次沒有見過她痛哭的模樣,反應也不如上一次那麼義憤,說到底,他們沒有經歷過,一切的態度都取決於白微的描述。白微這一次平靜多了,他們感受到的情緒便也淡了許多。

  說定了計劃,吃過午飯後凌衣白就和越逢秋離開人群,找到公共電話,打了一通報警電話。

  下午2點鐘,開始自由活動,三人立即閃人,再次躲開迎面而來的衛曄,直奔酒店。

  2點20分,到酒店大堂,三人發現四周果然多了巡察的警察,再去那間開會的會議室查看,卻發現組織者正和警察爭吵。

  三人都不懂法語,也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只是發覺雙方都很激動,乾脆就在旁邊看熱鬧,一直看到了2點40,會議沒開起來,組織者悻悻然收拾東西走人,警察也撤了。

  白微這才「獨自」上樓去。本以為經過樓下一場鬧劇,那個文森特有所顧忌,未必會出現了,誰知他竟膽子不小,仍舊跟上了白微,最終被越逢秋一舉擒獲。

  這次白微不想簡單粗暴的「放煙花」,她仍叫越逢秋帶著他們去了荒郊野外,然後將堵住文森特嘴的破布揪出去,自己一腳踏在他胸口,一手拎著冰火刃在文森特脖子臉上凌空虛畫。

  「你這個懦夫廢物,知道錯了嗎?」白微冷笑問道。

  文森特滿含懼意的看了一眼越逢秋,忽然揚聲喊道:「救命!」

  白微嗤笑:「這裡四野無人,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你來的!想抓到我是嗎?想炸死我是嗎?好奇我怎麼知道車上有炸彈的是嗎?」她看著文森特越來越害怕的眼神,笑的更加愉快,「我就是不告訴你!」

  文森特喊了好幾句救命,卻沒聽到任何回音,終於有點絕望,看著白微說道:「我沒想傷害你,我只是好奇,我,我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相信我,我並沒想傷害無辜人!真的!」

  「怎麼?開始裝精神分裂了?」白微笑的更具諷刺意味,「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說一句謊,我就在你身上劃一刀!」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36 PM

第37章 狠心滴人兒

  1月4日傍晚,歐洲各大新聞網站和社交網絡上都被兩個新聞刷了屏。其一是p市警方接到匿名人士舉報,稱當日下午有恐怖/分子要對某女/權/組織的研討會實施/槍/擊,警方及時出動巡察,抓獲兩名持/槍/武/裝/分子,研討會因此取消。

  另一條是l市火車炸彈案元兇被抓獲。該犯出現在p市街頭,因行為異常,被巡警盤查,發現其正是l市警方通緝的文森特-傑拉德。據傳該犯身上帶著認罪錄音,不只承認在火車上投放炸彈,還供出故意氣的親生母親心臟病發、卻不給她吃急救藥物的謀殺罪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該嫌犯的正面照片在網絡上廣泛流傳。

  「哈哈哈,白微你也太狠了!」凌衣白握著手機笑個不停,「這照片是你傳上去的?」

  白微哼道:「這算什麼。」她只是拿冰火刃在那變態額頭寫了「h」而已,有秋哥的加持,這幾個字母,除非文森特把額頭的皮都揭掉,否則永遠去不掉。

  她不想那麼簡單就要了文森特的命,或者說,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奪取另一個人生命的膽量和狠勁,但她也不想輕易放過文森特。所以她在逼問的同時,將文森特的供詞錄了下來放在他身上,同時讓越逢秋消除了他被他們二人捉到的記憶,卻永遠記得被折磨的痛苦,不敢翻供。

  一項謀殺罪,加另一項私制炸彈、蓄謀炸毀火車殺人,雖不知道這邊法律會怎麼定,但總歸也不是輕罪,應該足夠文森特有生之年都在監獄裡渡過了。

  解決了這兩件事,白微覺得又疲倦又輕鬆,回去找父母,打算大家一起去坐摩天輪欣賞夜景,渡過這在p市的最後一個晚上。

  李梅夫婦對女兒言聽計從,又邀請衛曄母子同去,楊蘭卿恐高,要回酒店去,便讓衛曄跟著一起去玩。

  衛曄聽了把目光投向白微,白微卻似沒聽見他們說什麼,也不看他,只側著頭與凌衣白說話。回想起下午他們三人躲著自己的畫面,衛曄不由為她這忽冷忽熱的態度不高興,便說道:「不了,晚上我有約,你們玩的開心點。」

  李梅有些失望,回頭看了一眼白微,卻見她跟沒聽見似的,猶自沒心沒肺的與朋友說笑,只能對衛曄說道:「好啊,謝謝你啊,衛曄,陪了我們一下午。明天我們就離開p市,要去n市了,你們怎麼打算的?」

  「我差不多該回國了,小曄還有幾個朋友來找他,你們要是遇上事情,就給小曄打電話。」

  兩方家長就此告別,約好了回國再聚,衛曄陪著楊蘭卿離去,白微除了跟他們道別,自始至終沒有看過衛曄,也沒和他說一句話。

  等他們母子走了,凌衣白悄悄跟白微說:「你真是個狠心滴人兒啊!衛家小開那小眼神瞟了你多少次,你都不理會人家!」

  白微裝沒聽見,走到父母身邊,一手挎住一個,說說笑笑的去坐摩天輪。

  p市的夜景她已經看過一次,但上了摩天輪,在緩緩升高的過程中,看到的景致又不相同。璀璨霓虹、玉帶般的河水、泛著暖意的萬家燈火,一一在眼前呈現。

  這真是一座美麗的城市,美麗的讓人著迷,可之於白微來說,卻又多了些驚心動魄和不堪回首。

  幸好,她能回頭重來,幸好,她終究讓一切圓滿了結。

  只要想到這萬千燈火之中,有一盞正照著安然無恙的衛曄,他或者談笑風生,或者把酒言歡,白微心裡就多了些許滿足和幸福。

  對於自認近似柯南體質的白微來說,這樣遙遙相望,做個各自安好的泛泛之交,遠比過從甚密、以致要她看著衛曄一次次遭受牽連、身陷險地要好受得多。

  從摩天輪下來,大家又一起去吃了晚餐,渡過了在p市的最後一個愉快夜晚。

  第二天不用早起趕行程,白微8點才起床,吃過早飯收拾好,下樓等領隊退房,然後一起坐大巴去機場。

  凌衣白他們還要在p市停留一天,然後直接奔赴i國,此後行程與白微基本沒有交叉,兩人微信約好,有事再聯繫,沒事就回國見。

  白微一行到機場很順利就登機起飛,11點多到達n市,她正想著終於可以好好放鬆度個假了,就在等行李的地方碰見了衛曄。

  衛曄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身高腿長的混血帥哥正是周同浠,在他們兩人對面,還站著一個身材穠纖合度、披著栗色卷髮的美女。

  那美女個子很高,腳上只穿一雙四五厘米高的馬丁靴,頭頂就已經到了衛曄耳際那麼高,白微估摸著,她至少得有170。

  白微自己身高,在平常交往的女孩子裡就算高的了,可跟這位美女比起來,顯然還差著一截。尤其這位美女身材極好,穿一身紅色修身大衣,更顯得□□、腰肢纖細,面容也極精緻艷麗,竟不輸國內那些知名女明星,白微不期然就想起最初聽過的八卦:衛曄有一位在國外讀書的女友。

  想到這裡,白微立刻收回目光,當做沒看見,躲在人堆裡等行李,好在白志遠和李梅都沒往那邊看,白微就祈禱那幾個人快點等到行李離開,就不用打照面了。

  然而事與願違,她剛幫白志遠把一個箱子從傳送帶上拿上來,對面就有人說:「咦?那不是白小姐?」

  白微假裝沒聽見,也不抬頭去看,反正這裡中國人多,說漢語不稀奇,有姓白的更不稀奇。

  可惜她自己裝鵪鶉沒用,李梅聽見這一聲,已經伸頭望了過去,還笑著打招呼:「是衛曄啊!你們也來n市玩?」

  很快那邊三個人就走了過來打招呼,衛曄還介紹他的兩個朋友,「……這兩位跟我們家都是世交,周同浠,劉琬瑆。」然後又介紹白家人,「這是白叔叔、李阿姨,這就是白微。」

  「……」為什麼說「這就是白微」,好像她是個什麼人物一樣……。

  誰想到那位美女劉琬瑆聽說她的名字,竟然小小驚歎一聲,說:「你就是白微呀?」

  白微只笑了笑,說道:「別擠在這裡說話了,擋著別人拿行李。」說完就提醒李梅到邊上去等。

  她這樣冷淡,衛曄的神色不由也冷了下來,周同浠拉著劉琬瑆往外走,笑道:「是啊是啊,別在這裡擠著了。都是你,非要帶個大箱子,不然何至於還要在這等行李?」

  劉琬瑆順從的跟他走到了一邊,衛曄卻站在白微身邊沒動,白微只當看不見他,眼睛盯著傳送帶,白志遠發現氣氛有點奇怪,正要說話,白微忽然說:「爸,在那裡!那個銀色的!」

  白志遠立刻往前擠了擠去提箱子,白微本來要跟上去,衛曄忽然在她後面問:「你怎麼了?」

  「啊?」白微側頭看了衛曄一眼,「沒怎麼啊。」

  衛曄微微蹙眉,看白微又露出在醫院那種假裝無辜的表情,一時無可奈何,越過她上前去幫白志遠提箱子。

  很快白家的幾個大行李箱都到了,衛曄幫著推出去,到團隊大巴前與他們告別,「我們有車來接,就先走了,叔叔阿姨玩的高興一點。」

  李梅笑著應了一聲,看白微始終沒啥表示,便只能說:「你們也好好玩,有事情就打電話。」

  衛曄點頭要走,劉琬瑆卻從他身後探頭說:「白微跟我們一起走吧,這會兒午飯時間,吃完飯,我們送你回來跟團隊匯合。」

  「不了,謝謝你。」伸手不打笑臉人,劉琬瑆長的那麼漂亮,又如此客氣的招呼,白微也只能笑著回話,「畢竟是在國外,不好脫團。」

  劉琬瑆一臉真誠笑意:「來吧,就是吃個午飯嘛!我早就聽說你的事跡,很想認識你,跟你多聊聊呢!」說著又看了看身邊兩個男士,「你不知道,跟他們倆吃飯很無趣的。」

  周同浠幫腔:「是啊,來吧,拯救一下我和衛曄,免得我們被小星星煩死。」

  他們看起來還真是交情不錯的樣子,而且都客氣周到,要是以前,白微肯定就順勢去問問領隊,然後和他們走了,現在卻……,她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衛曄,笑道:「下次吧,在國外實在不方便,等劉小姐什麼時候回國,我請你吃飯。」

  劉琬瑆還要再說,衛曄卻不耐煩的攔住了她:「好了,人家不方便,算了,走吧。」他又向著白志遠和李梅點頭示意,然後便拉著兩個朋友去另一邊上車走了。

  李梅終於忍不住問白微:「你這是怎麼了?衛曄得罪你了?」

  「沒有啊!」白微擺出招牌的無辜臉,「我跟他們又不熟,幹嘛跟他們去吃飯?咱們團餐又不是不好吃,何必讓領隊為難?」說著就上車找座位去了。

  白志遠向李梅笑道:「孩子的事,你就別管了。她愛交什麼朋友,也不是你說句話她就聽的。」

  李梅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實在很喜歡衛曄,又見他跟白微也能談得來,還以為他們能發展發展,誰知自家女兒說不理人家就不理人家了。她心裡覺得可惜,但到底也不能強迫白微怎樣,所以也只得放任不管了。

  大巴從機場出來,自然是先去吃午飯,然後到酒店入住。這次入住的酒店跟在p市不同,不再是套房式的,所以白微跟同團另一個年輕姑娘分在了一個房間。

  那姑娘比白微小幾歲,剛上大一,屬於十分典型的手機控,平常跟在父母身邊,基本不出聲,眼睛一直盯著手機,所以白微跟她也沒什麼交流,這會兒分到一個房間倒清淨,各玩各的手機,誰也不說話。

  簡短午休之後,白微他們就開始了下午的行程,去參觀本市最負盛名的大教堂和古老建築。

  白微終於找到了度假的心情,一路走一路給父母拍了好多合影,還裝了一回文藝小清新,在廣場餵了會鴿子,順便發了個朋友圈。

  轉眼到黃昏,白微正在街邊小店買當地特色點心,手機忽然響起來,她看見是衛曄來電,猶豫了片刻才接起來。

  「喂,白小姐嗎?我是周同浠。」令人意外的,電話那端竟不是衛曄。

  白微:「是,周先生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是想問,衛曄跟你在一起嗎?」周同浠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38 PM

第38章 上當之旅

  白微莫名其妙:「沒有啊,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而且這是他的手機吧?」

  周同浠回道:「是啊!本來我們下午一起去海邊吹風的,後來他說想自己走走,手機也沒拿,一走就是兩個小時,我們找不見他,有點著急,這才問你的。」

  「可我沒見過他,要不你們再等一等他,也許他一會兒就回去了。」

  「可是他這兩天有點心事重重,我和琬瑆問他,他也不耐煩,我們怕他出什麼事。白小姐,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能不能去找你,大家一塊找找他?」

  沒帶手機,自己一個人出去在異國城市亂晃,按正常畫風來說,一個成年男子、且會說法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白微自己這個真人版「柯南」站在這,實在不敢如此鐵齒,只能答應下來。

  她掛了電話,買好點心去給白志遠夫婦吃,然後剛交代了一句,說去找衛曄,周同浠和劉琬瑆就開著車出現了。

  劉琬瑆戴著墨鏡坐在駕駛座上,看見白微,帥氣的擺擺手:「上車!」

  白微看周同浠坐了副駕駛,便打開後面車門,坐到了劉琬瑆身後,順便問:「你們這是租的車麼?」

  「是啊,租個車方便些!」劉琬瑆答完話就一腳油門,車子頓時衝了出去。

  白微被她如此勇猛的開車方式嚇了一跳,周同浠好心提醒她:「繫好安全帶,瑆姐開車猛著呢!」

  不會吧……,看著嬌滴滴一個大美人呀,白微剛默默扣好安全帶,就感覺車速開始飆升,沿著街道飛速向前,她趕忙握住車窗上的把手,問道:「你們打算去哪裡找他呀?」

  不等周同浠回話,劉琬瑆就乾脆利落的說:「前面!」

  白微不知道劉琬瑆和衛曄到底什麼關係,也不好多問,看著他們兩人又像是有目標的樣子,就默默坐在後座上,直到他們一路開到海邊一個假日酒店門前。

  「你們上哪去了?還拿了我手機?」

  車子剛停穩,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車窗外傳來,劉琬瑆笑瞇瞇的搖下車窗,回道:「去接白微了呀!」

  白微:「……」有你們這麼接人的嗎?(╯‵□′)╯︵┴═┴

  衛曄詫異的透過車窗看到了一臉無語的白微,立刻猜到她準是上當了,便蹙眉道:「你們搞什麼?」

  「沒搞什麼呀,時間剛好,夠我們趕去那個神秘古堡一探究竟了!」劉琬瑆打了一個響指,「上車吧。」

  白微終於忍不住出聲問:「什麼神秘古堡?」

  「我在網上看遊記的時候,看見有人說,在n市西北50公里左右的密林深處有一座科羅爾城堡,十分神秘陰森。有好些探險愛好者想去一探究竟,只可惜城堡並不對遊人開放,只有少數人被允許進去參觀,但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上網反饋過遊覽情況,我覺得很有趣,邀請你們一起去瞧瞧。」

  神秘陰森會有什麼樂趣?白微不懂,正要開口詢問,衛曄已經當機立斷對她說:「白微快下車,我們不跟她去作死!」

  劉琬瑆卻立刻上了中控鎖,還指責他:「喂!你沒有興趣,不代表白微也沒有呀!她這麼勇敢的女孩,一定會感興趣的,是不是?」她說著就轉頭看向白微。

  美人回眸,秀髮半遮面,端得是動人心弦,白微雖然是個筆直的姑娘,也不免對這樣的美人格外耐心和氣,「呃,其實我一點也不勇敢的……,要不,你們去吧,我怕我爸媽會擔心……」

  劉琬瑆立刻眨著漂亮的丹鳳眼說:「你真的不想去嗎?難得出來一次,正該去尋幽探險,體會些平淡生活裡沒有的樂趣才對呀!再說我們這麼多人呢,同浠是自由搏擊高手,我會空手道,黑帶哦!一定能保護你。」

  外面衛曄吐槽:「黑帶,黑洞還差不多!開門!」

  他走到後門處拍拍車窗,劉琬瑆立刻開了中控鎖,衛曄上車坐到白微身邊,手伸出去拍周同浠:「我手機呢?」等拿回手機又問白微,「他們怎麼把你騙來的?」

  「怎麼能說是騙呢?」周同浠立刻辯解。

  白微面無表情、語調平平的說:「他們說你鬱鬱寡歡的失蹤了。」

  劉琬瑆望著她和衛曄嫣然一笑:「白微這個詞用的準確,鬱鬱寡歡!好啦,人員齊備,出發!」她關好車窗,腳下一踩油門,車又衝了出去。

  周同浠就不好意思的回頭解釋:「都是琬瑆逼我的,白微你要相信,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你幹嘛直接叫人名字,跟你很熟麼?」衛曄冷著臉嗆回去。

  白微有點混亂,她也算跟周同浠打過交道的,還單獨談了好一陣的話,他當時明明是個十分聰明理智又靠譜的人呀,怎麼這會兒……。

  還有駕駛座上那位美人兒,畫風更是不對,嗯,雖然她這樣也另有一股野性美,但是……。

  「你還是打電話跟李阿姨說一聲吧。」衛曄教育完了周同浠,回頭看白微呆呆的,就提醒她,「這位劉大小姐要去探險,我們還不知道幾點能回來呢!」

  白微這才醒過神:「劉小姐,我們……」

  「叫我琬瑆好了!」

  「哦,琬瑆,那個,我們明天去行不行呀?今天晚上我們團餐是海鮮bbq,我真的很想吃欸。」

  衛曄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麼理直氣壯的理由呢,聽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扶額,將頭側向了另一邊。

  「白微你太可愛了!哈哈,放心,我聽說那邊鎮上也有好吃的,雖然可能沒有海鮮bbq,但是我保證明天補償你一頓海鮮大餐,怎麼樣?」劉琬瑆十分大氣的回話。

  四十分鐘後,白微望著面前烤的幹幹的披薩無比怨念,臉上寫滿四個字:「我要回去」!

  劉琬瑆被她這萬念俱灰的表情逗得笑意盈盈,忍不住伸手摸摸白微的頭:「乖啊,明天帶你吃海鮮大餐。」

  邊上周同浠悄悄對衛曄說:「你發現沒有,小星星特別會泡妞。」在得到了衛曄沒好氣的一記白眼之後,他又笑瞇瞇的加了一句,「你也學著點。」

  那邊劉琬瑆已經開始繪聲繪色描述古老而華麗的城堡,以及傳說中古堡主人的綺麗情史。

  衛曄深知此人嘴/炮/技能無敵,立刻打斷她:「別聽她的,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到了她手裡,也能說出十萬種美妙之處。我和同浠深受其害,你可得引以為戒。」

  「是啊。」周同浠在旁輕歎,「上次她為了騙我出門,跟我說y國某個深山老林裡有個黑客高手,她都定位到坐標了,結果我陪她去了,黑客高手沒看見,黑熊倒遇見一隻。」

  白微哈哈大笑:「真的嗎?琬瑆你去y國深山老林幹什麼?」

  劉琬瑆神色始終一如平常,笑容的弧度都能拿尺子量出來做標桿,「我聽說那裡隱居著一個佛教高人,想去找他探討一下佛學。」

  周同浠和衛曄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你想探討佛學,和尚到處都有,用得著去和黑熊邂逅嗎?」

  「順便探個險嘛!」劉琬瑆不惱不怒,十分自然的回道,「我真不明白,你們兩個強壯的大男人,為什麼總是這樣畏畏縮縮,一點刺激的事都不敢做,還不如我和白微。」

  白微汗:「我也不敢做刺激的事呀。」

  「你赤手空拳闖進賊窩救了衛曄,這還不刺激嗎?」劉琬瑆立刻目光發亮的說道,「我一直很好奇這事,可是怎麼問衛曄都不肯說,等我們探完古堡,你一定講給我聽!」

  白微看了一眼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衛曄,訕笑道:「我那是一時熱血上湧,準確點說,只是魯莽罷了。」

  劉琬瑆搖了搖食指:「,魯莽並不是過錯,勇敢和魯莽本就是一體兩面的事情,如果一個人沒有點魯莽,他的勇氣從哪裡來呢?就比如衛曄好了,你說他沒有能力去冒險嗎?他只是謹慎而已,謹慎就會瞻前顧後,會對事物先冷眼相看,於是就顯得有點冷漠,自然與勇敢和熱血無緣。」

  衛曄扶額:「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誰知白微卻說:「好像是這樣耶!要是你去霍格沃茲,一定會分到格蘭芬多!」

  「你也是!」劉琬瑆挽住白微胳膊笑道,「衛曄一定是斯萊特林,同浠嘛,大概是拉文克勞。」

  周同浠失笑:「你們兩個還挺有共同語言。」

  衛曄卻沒那麼愉悅,冷著臉對白微說:「你先清醒一下,別聽她那些歪理邪說了。劉琬瑆要不是家裡不缺錢,回國去做傳/銷,分分鐘能賺個十億八億。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我為什麼能拿過槍來就會開,還能打中人,那都是她的『功勞』,當年要不是她迷上打獵,硬把我們拉去,害得一個朋友差點被狼咬傷,我哪有開/槍的機會?」

  白微詫異:「我還以為你是湊巧蒙中的呢……」

  「哪裡哪裡,不用客氣。」劉琬瑆親近的把臉擱在白微肩頭,「你也不要小瞧衛曄,他經過那次遇險之後,特意加入射擊協會、練了槍法呢,聽說業餘比賽還拿過獎的。」

  衛曄沒好氣的說:「快吃吧,吃完就去你那座古堡看看,然後早點回去休息。」

  白微笑瞇瞇的叉起一塊披薩,邊吃邊對鬆開她也開始吃披薩的劉琬瑆說:「其實這樣也挺好,你們兩個一個勇敢,一個謹慎,天作之合嘛。」

  衛曄當時正在喝飲料,聽了這句一口氣岔了,差點沒把飲料噴出來,忙抽了紙巾掩面狂咳。

  劉琬瑆也震驚的瞪大美眸,哆嗦著紅唇說:「什,什麼?」

  倒是周同浠反應快些,他伸出左臂環住劉琬瑆的肩膀,笑嘻嘻的對白微說:「你誤會了,小星星是我的,要沒有我,衛曄連見都不會見她!」

  「你走開!」劉琬瑆手一揮推開周同浠,有點嫌棄的說,「我早說過了,你這種科技宅男不是我的菜!」又對有點尷尬的白微說,「衛曄更不是我的菜,不過我們兩家父母倒有點撮合我們的意思……」

  衛曄此時終於順過了氣,立刻啞聲說道:「你快別提這事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說完還一拍周同浠的肩膀,「你也一樣,不想英年早逝,就離她遠點。」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樣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竟讓白微莫名覺得對劉琬瑆更加親近起來。兩人揭過這個話茬,繼續說說笑笑,吃飽喝足,問清楚路,就往那個科羅爾城堡去了。

  因為本來從n市出發時就已經是下午5點,所以等他們在蜿蜒山路上開到那座外表破舊的城堡前時,已經晚上7點了。

  白微心裡覺得這時候跑來參觀人家城堡,很不合宜,主人也多半不會接納,誰知劉琬瑆上前叫門之後,城堡內的管家去通報了主人,他們竟然就被迎了進去。

  城堡主人是個三十多歲的金髮碧眼男子,姓羅伯特。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即便是居家,也仍舊穿了西裝馬甲和襯衫,看人的時候雖然笑意稀薄,禮儀上卻毫無可挑剔之處。

  羅伯特用很好聽的法語與劉琬瑆和衛曄交談,白微和周同浠都不懂法語,只在一旁陪坐,順便打量這間城堡內客廳的佈置。

  客廳面積很大,看起來足夠開一場舞會。上面穹頂挑的很高,掛著水晶吊燈,燈光略有些昏黃,照的室內一應佈置都多了點古典朦朧之意。

  在主人背後牆上掛著幾幅肖像畫,都是盛裝的中老年男女,白微正一一凝目望去,站在邊上的中年管家忽然開口用英語說:「這些是城堡歷代主人肖像。」

  「哦,畫的真好。」白微客氣恭維了一句。

  這番對話說完,她又四處瞟了瞟,發現裡側樓梯處牆上還掛著一個白色石膏天使像,天使手上舉著一柄劍,倒像是個燭台。而這樣的石膏天使像,在她左手邊的壁爐兩邊也有,天使都是小孩子容貌,笑容卻並不爛漫天真,反而有些僵硬詭異。

  白微正在想是不是燈光的緣故,或者此時實在太晚,自己被劉琬瑆說的陰森給影響了,才會有這種錯覺,旁邊衛曄就伸手扯了她的衣袖,拉她起身。

  白微迷糊的跟著大家向主人告辭,然後出了城堡上車,才終於反應過來問:「就這樣走了?」

  「嗯,主人說實在天晚了,不便叫我們參觀,若是我們有興趣,改天可以再來。」

  劉琬瑆興致大減,也不開車了,跟周同浠換了位子,打算明天白天再來。

  他們一路開回n市,先把白微送回了酒店。白微回去父母房裡打了招呼,就早早睡下,第二天跟著團隊出去遊覽,非常盡興的玩了一天,晚上回到酒店累極而睡,都忘了劉琬瑆本來答應要請她吃海鮮大餐。

  也根本沒想到,她一覺睡醒,又被ng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40 PM

第39章 神迷失蹤

  因為有豐富的ng經驗,白微養成了良好的每天起床先看日曆和日記的習慣,所以她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居然只順利渡過了1月5日,就又開始莫名其妙重複1月6日了。

  歐洲看來真是她的是非之地,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到偉大可愛的祖國母親懷抱qaq。

  白微鎮定的起床洗臉刷牙,順便回憶一下她的第一個1月6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20分鐘後,白微做完了基礎護膚流程,卻沒想出個所以然。

  貌似她除了在海邊跟一個i國帥哥搭了幾句話,最後因為那人英語太蹩腳、自己又不會法語和意大利語而遺憾拜拜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直到她下樓和父母一起吃早餐,白微才想起一件事,劉琬瑆說要請她吃海鮮大餐,依照劉琬瑆的性格,肯定不是說說就算的,但她在上一回合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她那裡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白微立刻拿出手機給她發了個微信——兩人昨天聊得投機,自然是連手機號帶微信都留下了——問劉琬瑆今天有什麼計劃。

  劉琬瑆很快回復:「先去參觀昨天那個城堡,順路去附近的密林看看,昨天鎮上人說前段時間有人進了密林失蹤了,我想去瞧瞧。等我回來請你吃大餐哦(*^_^*)」

  這位姑娘果然是女中豪傑,聽說有人在密林失蹤,她還想去看看,白微歎了口氣,回復:「好啊,那你們小心一點,回來再聯繫。」

  她覺著有衛曄和周同浠兩個大男人陪著,劉琬瑆又自稱會空手道,這事兒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興致勃勃的第二次去遊覽n市了。誰知到下午4點多,劉琬瑆那邊還沒有消息,她主動發了個微信,對方也沒回,白微有點不好的感覺,乾脆打電話過去,卻直接轉了留言信箱。

  那種感覺越發強烈,白微又打給衛曄,這次倒是通了,卻一連「嘟」了七八聲,那邊才接起來。

  「喂,衛曄,你們沒事吧?」

  衛曄頓了一下,語氣帶點奇怪的問:「為什麼這麼問?」

  白微一噎,隨即反應極快的說:「我打琬瑆電話打不通,你們在一起嗎?」

  「只是這樣?」衛曄嘀咕了一句,隨即歎道,「我們沒在一起,她和同浠不見了。」

  「不見了?在哪裡不見的?」

  衛曄回道:「2點多的時候同浠給我打電話,說他們的車胎爆了,叫我跟道路救援一塊過去,可是我們趕到的時候,只有車停在路邊,他們兩個人都不見蹤影。我現在正跟警察在邊上的密林裡搜索。」

  白微想到早上的微信,回道:「他們是不是順道去密林探險了,早上琬瑆說,聽說那附近有人失蹤,想去瞧瞧。」

  「就算劉琬瑆再愛探險,也不會把壞掉的車子留在路上,一句交代也沒有就進了密林。兩人電話始終都打不通,我覺得不對勁,就直接報了警。警方也說上個月有遊客在附近失蹤,至今沒找到,要不然哪能這麼快就接警來跟我一起搜索。」

  白微聽的有點緊張,立刻說:「你在什麼位置?我過去找你吧。」

  「你還是別來了,天快黑了,這邊路況也不好。一會兒有消息,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白微思索片刻,還是堅持:「我過去找你吧,興許能幫得上忙呢?」

  衛曄本來要堅辭拒絕,因為白微如果來了,可能還要分心照顧她,可是她那句「興許能幫得上忙」和電話通了那一刻脫口而出的「你們沒事吧」都讓衛曄莫名猶豫。他站定了望向面前夕陽照映下的樹林,最終還是說:「那好吧,我打電話幫你叫車。」

  40分鐘後,白微出現在衛曄面前,「怎麼樣?還是沒找到?」

  「沒有,手機電子信號都檢測不到。」衛曄微蹙眉頭,「也沒找到有他們經過的痕跡,估計再過個半小時,警方就要撤了。」

  白微好奇:「怎麼檢測手機信號?」

  「警方有偵/測設備。」

  原來如此,白微看他面有憂色,安慰道:「你別擔心,琬瑆野外求生能力應該不錯,周同浠還能在黑熊手底下過招,他們不會有事的。」

  衛曄終於被她逗的露出一點笑意:「他哪有過招,他們是開著越野車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甩開黑熊的。不過劉琬瑆應變能力倒是很不錯,也不知道他們這一回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

  白微想了想,問:「他們是去城堡參觀完、回來的路上爆胎的麼?」

  「應該是,他們兩個早上9點就出發了,肯定是去過城堡了。」

  「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去?」

  衛曄臉上露出點無奈:「我早起腸胃不舒服,那個城堡又很小,並沒什麼值得參觀的,我就沒跟他們去,自己在酒店休息了。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昨晚所言不虛了吧?這個劉琬瑆,只要是跟她一起出門,就沒有順順利利的時候。」

  白微笑道:「你是想說,她自帶祥瑞光芒麼?」

  「祥瑞?」

  「嗯,總是帶著人掉溝裡。」

  衛曄也微笑:「好像還真是。這樣吧,一會兒我去跟警察說,讓他們派人跟我們一起去一趟那個城堡,問一問城堡主人,看他們兩個去過沒有。」

  「好啊。對了,他們的車胎是怎麼爆的?租的車,應該都會確認車體狀況完好才會租出來吧?」

  衛曄一聽有道理,立刻給把車拖走的修理廠打電話,問他們檢查過輪胎沒有,幾分鐘後,他掛了電話,臉色有點凝重:「修理廠說,很可能是當時車速過快,輪胎又有傷,他們沒有察覺。可是昨天我們往返的時候車速也不慢,我當時覺得行駛狀況一點問題也沒有啊。」

  他駕齡已有好幾年,就算不是自己上手開,坐在車上,也能感覺出車在行駛中有沒有問題,尤其是輪胎,所以今天車無緣無故出事,兩個人也不見了,實在不能不讓人疑心。

  白微疑心更重,如果這兩人只是一時興起、走迷路了,依照ng開關的德性,應該是不會讓她ng的。她既然毫無知覺的被ng,就代表這兩人很可能遇上了危險,就算暫時不危及生命,也肯定需要她想辦法去營救。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帶隊的警察就走過來,說並無所獲,附近這一段公路沒有監控,雖有往來車輛,但盤查詢問的結果,都是沒有人見過這兩個人,密林中更是沒有他們二人行走的痕跡,所以警方打算先撤出去。

  白微看著稀稀拉拉五六個警察,也覺得這樣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看向衛曄。

  衛曄提出要去城堡問一問,帶隊的警察同意跟他一起去,讓衛曄和白微上了警車,很快就開到了科羅爾城堡面前。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沉入地平線,只將一片炫目紅霞撒了滿天。城堡內高高低低的幾處圓錐形房頂都染上了紅光,白微凝目望去,疑惑道:「房頂是有青苔麼?」

  「嗯,有也很正常。」衛曄答道,「這裡雖然離著海濱有一段距離,仍免不了潮濕。尤其城堡外牆這麼高,日光難照射入室內,潮氣自然會從房頂牆壁返出,我猜他家牆上也會生苔蘚,只不過有人時常清理罷了。」

  兩人說著話,警察已經去按響了門鈴,很快那位衣著整潔的中年管家就來應門,聽說他們來意之後,一面往裡迎他們,一面讓一位女傭去通知主人。

  衛曄跟在旁邊,與警察一起問了管家幾句話,然後告訴白微:「他說上午10點多的時候,同浠他們來過,簡單參觀後,大約不到12點就離開了,當時他們主人不在家。」

  「12點?那他們怎麼2點多在路上給你打電話?」白微奇怪道。

  「管家也不知道。」

  衛曄回答完就繼續與管家用法語交談,白微聽不懂,乾脆四處張望。上次來時已經是夜幕低垂的晚上,沒有燈光的地方都是一片模糊黑影,看不分明,這會兒還有些微光,倒足夠她看清城堡略有些斑駁的石壁和被雨水腐蝕的坑坑窪窪的石板路了。這讓整個城堡看起來有些破敗沒落。

  從城堡大門到達會客廳一路是個寬闊的弧形通道,據說可用容納兩馬並駕的馬車通行,現在沒人乘馬車,轎車倒是也可以從這條通道直接開進去。

  白微他們走到會客廳門前的時候,正好就看見有一輛白色大眾轎車停在院子裡。這個庭院比起屋子裡面寬敞的會客廳,顯得有些狹窄,尤其挨著牆邊還種植了高大的樹木,樹蔭層層遮蓋,更顯得庭院陰森而狹窄。

  白微仰頭仔細觀察,發現幾株樹木中間還做了樹屋,那樹屋比城牆還高,不由有些好奇,拉了衛曄一把,說:「你瞧,還真有人造這種樹屋呢。」

  「唔。」衛曄抬頭瞟了一眼,見那樹屋離地足有三米多高,樹葉層疊掩映之中,要不是仔細觀察,都看不出來,「這樹屋要是在戰爭年代,還能起到瞭望防守的作用呢。」

  管家看見他們兩個盯著樹屋交談,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忙開口提醒:「先生,女士,請進。」

  衛曄回過頭,發現城堡主人羅伯特先生已經等在了門口,便快走兩步,上前與羅伯特打招呼。

  白微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樹屋,還是很好奇,邊往前走邊歪著頭繼續打量,看著看著,她就發現有點奇怪,用英語低聲問那管家:「這樹屋這麼高,也沒見到有梯子,要怎麼上去呢?」

  「要上去的時候,會單獨架梯子的。」管家先生恭謹答道,「夏日主人會上去乘涼讀書,冬日無人去,自然就把梯子撤了,免得礙事。」

  白微點點頭,收回目光,向站在門口迎接的主人點頭為禮,說了句你好,然後跟著大家一起進了會客廳。

  警察和衛曄都與羅伯特交談了幾句,又跟管家說了幾句話,管家就帶著他們去了會客廳左手邊一間屋子。城堡門口裝有監控,在這間屋子裡,可以通過電腦查看監控錄像,而錄像裡顯示劉琬瑆二人確實是在12點之前離開的。

  警察順便又快進看了一下下午的錄像,發現除了2點45分的時候,主人羅伯特開車回來,並沒有其他人再來過。

  白微看衛曄神色沒有舒展,就知道這一行並無所獲,告辭出來時,她忍不住又抬頭仰望了一眼高高的樹屋,歎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一個帶庭院可以種高大樹木的房子,也造一個樹屋呀?」

  此時落日餘暉已盡,樹冠上方照不到燈光,只餘一片黑漆漆,可是白微眼睛眨動之間,恍惚卻似看到有低處的葉片在發光,再定睛去找,卻又沒有了。

  「走吧,你要真喜歡,等回國,我買個樹屋玩具送你。」衛曄拉了她一把說道。

  白微無語,人家想要的是可以爬上去躺著玩耍發呆的樹屋好麼!一個小玩具有什麼用?她哼了一聲,跟著衛曄走出城堡。

  臨上車之前,她莫名停下腳步,又往城堡內看了一眼,指著一團黑影說:「那是樹屋吧?咦,剛剛好像有一縷紅色激光閃了閃,你看見了沒?」

  衛曄已經上了車,聞言抬頭看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啊。」

  白微眼睛瞪得很大,卻也再沒看見什麼。他們坐的是警車,衛曄還說要去附近城鎮問問有沒有人見過劉琬瑆他們去吃飯,她只能當自己再次眼花,跟著上車坐下。

  警察先帶他們去了上次他們吃披薩那個小鎮,很巧的是,在他們吃飯那家餐廳直接就問到了消息。有服務員說中午見到這對東方人來吃午餐,警方立刻調取了監控錄像,證實劉琬瑆二人是在12點15分到餐廳點餐,1點50分結賬離開,正好與2點多打電話求救對上。

  那麼打完電話之後,這兩個人到底去哪了呢?

  陪他們看監控錄像的店主很是八卦,不停與警察說話,衛曄翻譯給白微聽:「他問是不是又有人失蹤了。他說上個月失蹤的一個女大學生,也是從本鎮離開後不知所蹤,問警察是不是附近林間有大型猛獸,」他說到這裡,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還問警察會不會是吸血鬼。」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9 11:42 PM

第40章 名偵探白微

  誰想到白微聽了以後,居然一本正經的回想:「羅伯特先生不像吸血鬼欸,管家先生倒是更蒼白一些,可是顏值不高……」

  衛曄掩面:「你……,就算有吸血鬼,你也不用想到他們身上吧?」

  「吸血鬼和陰森的城堡是標配呀!」白微嚴肅正經的說道,「不過若是吸血鬼犯案,吸完血會留下乾屍吧?總不至於失蹤這麼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衛曄:「……」

  本來沒那麼擔心劉琬瑆和周同浠的,現在卻覺得有點恐怖了是怎麼回事?( ̄▽ ̄)」

  警察擺脫了店主,問他們兩個要不要一起回n市,白微有點猶豫,問衛曄:「你想不想偷偷去科羅爾城堡再看一看?」

  衛曄皺眉:「你懷疑他們兩個失蹤,跟那座城堡有關係?」

  「嗯,你記不記得,羅伯特先生是2點45分回到城堡的,算起來,他要是從那條公路外出回來,不是正應該碰見琬瑆他們麼?」

  衛曄道:「這個警察問過了,他是從那條路回來的,但只看見了拋錨的車子,並沒有見到人。你等一下,」他先跟警察說了請他們先走,並對他們今天的調查搜尋表示感謝,請他們繼續留意劉琬瑆二人的行蹤,然後跟白微送了警察走。

  之後兩人回去餐廳坐下,順便點了晚餐來吃,衛曄繼續向白微轉述,「羅伯特說,他看到拋錨車子的時間,大約是2點半。他不認識那輛車,所以也沒有多留意,連停都沒停就回家了。我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時間是2點18分,也就是說,他們是在這中間的12分鐘之內,離開拋錨的車子的。」

  這也太湊巧了,白微想了想,問:「那輛爆胎的車上有沒有裝行車記錄儀?」

  衛曄一怔:「有是有的,只是如果當時車熄火了,就記錄不到什麼。等一會兒回n市,我去修理廠查一下吧。你還是懷疑羅伯特麼?可是監控錄像我們都看見了,他確實是一個人開車進去城堡的。」

  「萬一他把人藏在後備箱,或者後車座上呢?」

  衛曄望著白微,忍不住也開了一句玩笑:「周同浠可是在黑熊手底下過過招的人,怎麼也不至於那麼菜吧?再說劉琬瑆確實也有幾招,周同浠就吃過她的過肩摔。」

  好吧,白微也覺得羅伯特一下子撂倒兩個人的可能性不大。他雖然高大,但跟周同浠比起來,也並沒有強壯很多,再有一個劉琬瑆在,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想他們兩人也不至於輕易被拿下。而且,現在要斷定是城堡裡的人做了什麼,也缺乏必要動機。

  「那管家有沒有說,琬瑆他們都參觀了哪裡?」

  「略提了提,說去了後面花園,還去參觀了馬廄,不過現在城堡裡沒有養馬了。樓上因為是主人居所,沒有准許他們上去,只帶他們在一樓和地下室分別參觀了。」

  白微點頭,又說:「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出來之後,你們說,這座科羅爾城堡也建了有一百多年了,祖上還曾經是什麼男爵,但我現在看那座城堡明顯很沒落的樣子。」

  「那城堡看著不大,維護起來比一座帶花園別墅的花費只多不少,你看羅伯特一臉鬱鬱不得志,也能猜到他力不從心了。」

  白微回想了一下,羅伯特看起來確實有些陰鬱,而且他們家好像沒有女主人的樣子,這種事當著主人不好問,問問別人倒是無妨,她想到這,立刻對衛曄說:「你叫服務生把店主叫來,跟他打聽一下羅伯特。」

  說完看衛曄表情有些遲疑,又補充,「他們兩個忽然失蹤,僅存的兩個線索,一是密林,一是城堡,密林裡什麼都沒找到,城堡自然要深挖一下才好。」

  衛曄定定看了白微片刻,才緩緩說道:「你的態度很奇怪你知道嗎?」

  白微一怔:「我?」

  「嗯。」衛曄點頭,「你打給我,第一句話就問我們有沒有出事,我可以當你有超乎尋常的第六感,不追問;然後得知他們兩個失蹤,你第一時間要趕過來,我也可以當你和劉琬瑆一見如故,特別關心她。但是我從見到你到現在,並沒見到你有特別焦急不安的神色,反而貌似胸有成竹,一派……,名偵探風采。」

  白微被他說的汗都要出來了,恰好這時服務生來上菜,她顧不得別的,先催促:「快點叫老闆來!我稍後再跟你解釋。」

  衛曄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慢條斯理用法語跟服務生說了幾句話,等服務生走了,他一仰臉,說道:「解釋吧。」

  白微:「……」

  她不說話,兩個人面對面互瞪,直到那位很八卦的老闆走過來,問是不是菜做的不好,衛曄才移開目光,笑著請老闆坐下,說想跟他打聽一下科羅爾城堡的事情。

  「你說羅伯特一家啊,」老闆一聽提起城堡,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很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下來,扶著鼓鼓的肚子跟衛曄說,「唉,羅伯特先生當年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小伙子,現在會這樣,不得不說是命運的捉弄。你們去過城堡了?一定很奇怪沒有見到女主人吧?」

  衛曄問:「女主人是不在家麼?」

  老闆搖頭:「露茜——就是羅伯特先生的前妻,題外說一句,真是一位又美麗又迷人的女士,當然,羅伯特先生當年也是風度翩翩。他們當初非常相愛,露茜為了羅伯特先生從i國移民到此,羅伯特為了愛妻敞開城堡,邀請鄰居們去做客,常常徹夜開舞會。」

  他說著臉上就出現了懷念的神情,似乎心馳神往。白微完全聽不懂,一直在吃吃吃,這家店的披薩烤的不怎麼樣,包菜卷卻非常好吃。

  衛曄看老闆停頓下來,也不催促,低聲向白微複述了一下主要內容。

  「前妻?這麼說,他們離婚了?為什麼?」白微問。

  衛曄轉頭把問題拋給還在出神的老闆,老闆回過神來就先長歎一聲:「是啊,兩年前,他們離婚了。露茜天性浪漫,喜歡熱鬧的生活,喜歡跟朋友們長時間呆在一起,可羅伯特先生還是更喜歡安靜的獨處,所以漸漸不喜歡邀請外人去城堡,尤其是在艾伯特喝醉酒、不小心在城堡地下室小便了之後。」

  那是一個羅伯特夫人召集的舞會,也是至今為止,城堡內舉行的最後一次舞會。當晚大家都玩的很開心,除了男主人羅伯特先生。他從舞會開始露面和妻子跳了支舞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樓上書房裡,沒有再出來招呼客人。

  不過客人們也並不太在意他,因為他的性格本來就沒有那麼熱情,大家更喜歡和羅伯特夫人打交道。羅伯特夫人熱情好客,準備了許多美酒美食,有些貪杯之人,比如小鎮雜貨店的老闆艾伯特就喝了不少,並且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去了地下室,在羅伯特最喜歡的西洋棋上撒了一泡尿。

  「西洋棋?」衛曄疑惑的重複。

  餐廳老闆開始比手畫腳的解釋:「那是羅伯特家族祖傳之物,據說是鐵鑄的,每個棋子足有50多英尺高,就跟這位美麗的女士身高差不多。」他指著白微說,「艾伯特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正正好好尿在了國王棋子上。管家奧古斯特很快就發現了倒在地下室呼呼大睡的艾伯特,羅伯特先生知道此事大怒,舞會不歡而散。」

  衛曄一邊聽,一邊簡單翻譯給了白微,白微一聽說巨大的西洋棋棋子,先驚呼:「羅伯特先生是《哈利波特》的粉絲麼?也想用西洋棋佈置關卡?」

  衛曄不搭茬,聽老闆繼續講:「他們夫妻因為這事吵了不止一回,從那以後,露茜就再也沒有開過舞會。不過她偶爾還是會到鎮上酒吧來喝幾杯,和朋友們聊聊天。後來,她在酒吧遇見一個從她故鄉來的男子,兩人墜入愛河,便與羅伯特先生離婚了。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見過她。」

  「哇,這樣看來,艾伯特在國王上撒尿,倒有點預示後來羅伯特先生被戴綠帽子似的呢!」白微嘀咕一句,又問,「那羅伯特至今沒再結婚?」

  老闆聽了衛曄轉問,笑答:「想做城堡女主人的女人很多,可是羅伯特先生都不喜歡,大家都說,他一定是忘不了露茜。唉,誰能忘得了那樣甜美可愛的人兒呢?」

  衛曄不耐煩聽他懷戀出軌的城堡女主人,直接轉移話題:「您說管家叫奧古斯特?他在科羅爾城堡多久了?城堡裡還有幾個傭人?」

  「唔,奧古斯特啊,他應該有十幾年,或者二十幾年了吧?」老闆似乎也不太確定,「城堡中的傭人,除了奧古斯特,只還有兩個。一個是奧古斯特的妻子,她做菜的手藝真是不錯,另一個是個年輕女傭,好像是叫伊莎貝拉,她是三年前露茜收留在城堡的。羅伯特家族只剩下一小片莊園維持開銷,用不起更多傭人了。」

  他又說了些城堡的基本情況,白微聽衛曄複述過了,忽然問道:「上個月失蹤的女大學生,之前有沒有去過科羅爾城堡?」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17 PM

第41章 攜手夜探城堡

  衛曄將問題拋給那老闆,老闆聽完思索片刻,忽然一拍手:「是啊,他們是去過城堡的!那個女孩還追問了好多羅伯特先生的事情,難道她也愛慕上了羅伯特先生?」

  衛曄對老闆這滿是八卦的語氣很是無語,將話原樣翻譯給白微後,白微卻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你再問問他,以前,就是近兩年,這附近還有沒有人無故失蹤?」

  「你在懷疑什麼?」衛曄問。

  白微回道:「你還記得琬瑆把我誆去接你的時候說的話嗎?她說科羅爾城堡不對遊人開放,只有少數人進去參觀過,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人上網反饋過遊覽情況,以致於網上的遊記裡,對科羅爾城堡的描述是空白的。」

  「你是想說,進去參觀過的人都失蹤了?或者,都被羅伯特抓住吸乾了血,然後把乾屍藏起來了?」衛曄開著玩笑,姿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雙手卻環抱胸前,顯示出他真正戒慎的態度。

  餐廳老闆看著他們兩個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不知該不該插嘴,衛曄看他這樣,就笑著說:「我們在開玩笑,說羅伯特先生有沒有可能是吸血鬼。」

  「不不不,絕不可能!」餐廳老闆立刻揮舞雙手,「羅伯特先生不怕太陽,還跟露茜戴了純銀對戒,他絕不會是吸血鬼!」

  衛曄被他誇張的舉動逗的哈哈大笑,還轉述給白微聽:「你瞧,有人能作證了。」

  白微哼一聲:「又不是只有吸血鬼會害人命,凡人作惡還少麼?」

  不等衛曄回話,餐廳老闆插了一句:「羅伯特先生一向拒人千里之外,不過越是這樣,越有女孩子喜歡他、想追求他,羅伯特先生對這樣的女孩從來不假辭色,連城堡大門都不讓進。我猜那個失蹤的女孩,可能是被拒絕了,所以一時傷心迷了路吧?」

  「那您知不知道那女孩是哪裡的人?她當時是和誰來這裡遊玩的?」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她是和兩三個男孩子一起來吃飯。對了,他們還在鎮上旅館裡住了一晚,好像在酒吧還和人爭執過。這些警察都調查過的。你們失蹤的朋友,也愛慕羅伯特先生麼?」

  衛曄想了想,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也許吧。」反正劉琬瑆的腦回路,他是一直摸不清楚的。

  聊到這會兒,他們點的主菜也上來了,服務生順便提醒老闆,櫃檯那裡有事,老闆說了句「請好好享用」就走了。

  白微一邊吃飯一邊問衛曄:「要不要一會兒去酒吧和旅館問問那個失蹤女孩的事?」

  衛曄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7點多了,再晚就不會有車去市區。」

  白微知道她若是夜不歸宿,不管是領隊還是父母那裡,都很麻煩、不好交代,可是她只要處在ng狀態裡,就恨不得把每一分鐘都利用起來,盡快找到癥結所在,解決掉,然後通關,回歸正常生活。

  所以她沉吟了一會兒就說:「要是趕不回去,就住在這裡吧,順便我們偷偷摸到城堡附近看一眼。不過得勞煩你在我父母那裡幫我說句話。」

  衛曄又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白微都有點發毛了,深怕他想起來要叫自己現在就解釋,她可還沒想好說辭呢!

  「那吃完飯先去城堡附近。」

  讓人意外的是,衛曄竟沒有重提前話,而是直接定下了行程。

  白微鬆了一口氣,再不敢亂提話頭,老老實實吃飯,衛曄似乎也沒有聊天的興致,兩人很快就各自默默吃飽。

  吃完飯,衛曄出去找了輛出租車,小鎮距離城堡有十多分鐘車程,他們兩個要真是走著去就太累了。坐上車以後,衛曄問白微:「什麼計劃?」

  「其實我也沒什麼計劃,不過最好是不驚動城堡裡的人,咱們繞著城堡轉一圈,遠遠看看最好。」

  衛曄也不問她這樣浮光掠影的看一圈有什麼用,只原樣告訴司機,說想去探險,讓他往那邊去兜個圈子。

  沒想到司機說:「科羅爾城堡依著山坡營建,後面山石嶙峋,是個陡坡,車輛不能通行。」

  衛曄原話轉告白微,白微說:「到時候再看吧。」

  出租車很快就由公路開上往城堡去的小路,白微透過車窗已經能隱隱看到城堡尖房頂的輪廓,「叫他在這裡停下,唔,你跟他在車上等,我下去看看。」

  衛曄看了白微一眼,與司機說了句話,司機就停了車,然後他自己率先開車門下車。

  「你也下來幹嘛?」白微跟著下車,問道。

  衛曄手裡提著跟司機借的強光手電筒,冷臉說道:「你不覺得你的性別觀念有點錯亂麼?」

  「……」這跟性別錯亂有什麼關係……。

  衛曄並不等她答話,又跟司機打了聲招呼,就走到白微身邊說:「走吧。」

  白微只得跟著他往城堡那裡走,一邊走她一邊試圖找到樹屋的位置,可是天實在太黑了,手電筒照不到那麼遠,她拿出手機試著拍了張照片,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

  兩人走到距城堡大門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轉向往左走,衛曄一邊走一邊在城牆上用手電筒來回探照,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直到他們轉到城堡背面,站在山坡邊緣的時候,白微才有所發現。

  「你看這裡!把手電筒移開,就是這裡!」白微蹲下來,指著地上一塊稍微平整些的石面,「這好像是用夜光筆寫的,『地下室』,還是中文,你看是不是琬瑆寫的?」

  衛曄跟著蹲下來,「我不認識她的筆跡,不過她身上確實會帶著一些諸如夜光筆、激光筆之類的奇怪東西。這裡還有幾個小字,『福爾馬林』?」

  白微在他的指引下也看清了那幾個字,頓時身上一抖,她所能想到的福爾馬林最大的一個作用,就是保存屍體完好……。

  「細思恐極。」白微顫聲說道,不由自主往衛曄身邊靠了靠。

  衛曄並不知道她已經腦補出了許多變/態/殺/人/案/現場,還凝視著這幾個中文字分析:「夜光筆寫的中文字,劉琬瑆又來過,她留下字跡的可能性最大。那麼她留下這個目的何在?她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留下字跡的?是車子爆胎之前還是……」

  話沒說完,在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極尖利怪異的叫聲,白微嚇的一聲尖叫,立刻展臂牢牢抱住了衛曄的脖子。

  衛曄忙伸出一手抱住她,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失笑道:「是貓頭鷹,把你嚇成這樣,不是最愛《哈利波特》麼?連哈利波特的寵物都害怕?」

  「真,真的嗎?」白微驚魂未定,也回頭看,卻只看見遠處怪形怪狀的一團團黑影,並沒看見貓頭鷹。

  衛曄拍拍她的背,笑道:「真的。不過剛才誰說要自己過來看看的?」

  白微訕訕然鬆開還抱著衛曄的手,又往後挪了挪腳,恰在這時,那尖利怪異的叫聲又再響起,衛曄張開手臂笑道:「不要硬撐,我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

  白微拍了一下他的手,低頭研究那幾個字,還把手機拿出來對著幾個字拍了個視頻保存。

  「可惜這塊石頭不好摳,不然我們應該挖出來帶走。」她假裝若無其事的說。

  衛曄拉著她站起來,調侃道:「你真是想太多,用一句流行語說,給你個竄天猴你都能上天了。」

  白微:「……您也這麼與時俱進啊。」

  衛曄笑笑沒說話,牽著白微的手卻沒鬆開,白微感覺到他手掌熱熱的,正好包裹自己帶著涼意的手指,心臟不由自主狂跳起來。

  她覺得她該抽回手,可是腦子裡想了千回萬回,手卻怎麼也捨不得從他溫暖厚實的掌心裡掙脫出來,最後就這樣由著衛曄牽著她繞到右邊,沿著城牆走回城堡前面。

  這一路再沒有其他發現,兩人到城堡前站定的時候,交握的手還沒有鬆開。白微覺得臉上發燒,心也還在亂跳個不停,可他們已經回到平坦路面,似乎再也沒有牽手的理由,就稍稍用力抽回了手。

  「那裡好像就是樹屋,」白微努力想找點話題來說,免得自己心跳聲太大,給衛曄聽見,「我總覺得那裡似乎有葉片在閃光。」

  衛曄凝目看了一會兒,皺眉道:「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但又覺得像是反射燈光。」他說著回頭望去,能隱隱從稀疏的樹木裡看到出租車的車燈,可是車燈也照不到那麼高啊!

  他們兩個並肩看了一會兒,白微就覺得冷了,先開口說:「走吧,也不知道他們那監控攝像頭是不是照到咱們了,別一會兒做賊心虛,出來把咱們倆也給拿下了。」

  衛曄一笑,跟白微轉身往出租車那裡走,白微一邊走一邊說:「『地下室』這個關鍵詞還挺有趣的,餐廳老闆說,羅伯特在地下室有幾個巨型西洋棋,你說他們家鑄造這玩意,一定花了不少錢吧?那麼造了用來幹什麼呢?總不會是真要下棋,那麼大個,下個棋,還得找個寬敞地方、叫人搬著走!」

  衛曄表示同意,兩人一路分析著回到車上,然後按原計劃分別去了酒吧和旅館探詢上一個失蹤女孩的信息。

  去酒吧就免不了喝幾杯,這樣才好和人聊天說話,所以等到去旅館的時候,白微已經有點微醺。

  衛曄站在前台一邊要求入住,一邊順口打聽失蹤女孩的信息,然後轉告白微:「那個e國女孩同行的人裡有她的男朋友,他們在旅館是住的同一間,據說那天晚上他們在房裡爭吵,還引得隔壁客人投訴。」

  白微喝了酒,感覺自己思維有點慢,好一會兒才點頭,然後說:「你說法語真好聽。」

  衛曄:「……謝謝。」

  「用法語說。」

  衛曄看她一臉憨然不似平時,忍不住一笑,依她要求,用法語說了謝謝,可白微不滿足,還要他說,他就一邊拿證件辦入住一邊隨便說了幾句。

  誰知白微忽然問:「我愛你怎麼說?」

  衛曄頓了頓,才說:「i.」

  白微疑惑:「這麼長麼?」

  這時候店員正好遞過房門鑰匙來,聽見衛曄說的這句話,不由笑著看了看他旁邊的白微,對他們說了一句:「祝你們渡過一個浪漫而愉快的夜晚。」

  衛曄稀里糊塗接過鑰匙,在店員指引下上樓找房間,並在打開門的一剎那,明白了店員姑娘那富含深意的笑容和祝福。

  在他發呆時,白微已從他旁邊閃進了門,滿是疑惑的問道:「這是蜜月房吧?心形大床?被子上居然還有玫瑰花瓣!?」

  衛曄在旁幽幽說道:「如果現在我說這不是我的意思,你信嗎?」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19 PM

第42章 強吻與壁咚

  白微轉頭看他:「你的意思是,那姑娘自作主張給我們開了一間這樣的房間?那你的房間呢?」

  衛曄手扶著門把,發現自己再沒有另一把鑰匙,終於知道剛才感覺到的一點不對勁是從怎麼回事了,他掩面歎道:「可能是溝通過程中出了點問題,你先休息吧,我去再開一間。」

  他說著把房門鑰匙拔下來遞給白微,自己關門出去。

  白微脫了外衣,在房間裡參觀了一回,發現這間果然是蜜月房,因為陽台上還放有一個足可躺得下兩個人的大浴缸,躺在浴缸裡甚至可以看到外面閃爍的星星,真是太浪漫了!

  不過令人煩惱的是,衛生間裡沒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她自己又沒有帶,正猶豫要不要給衛曄打個電話,他就來敲門了。

  「喏,一次性牙膏牙刷,浴室裡應該有三合一,洗臉洗頭都能用。」衛曄站在門口,遞給白微一個旅行套裝。

  白微接過來放進衛生間,回頭問:「你開好房間了?那姑娘是怎麼誤會到要開這樣一間房的?這房間貴不貴,要不換一間普通的吧。」

  衛曄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非得要我說法語給你聽,她聽我說了兩次『我愛你』,又沒回答她的問題,就以為我們是情侶……」

  「兩次?」白微敏感的抓到了問題關鍵。

  衛曄噎了一下,迴避了這個問題,「你就住這吧,別折騰了。」

  「哦……,我知道了,你前面胡亂說法語的時候,偷著說『我愛你』了是不是?我就記得法語的『我愛你』沒有那麼長呀!你後來說的是什麼意思?」白微看他似乎有點窘迫,便更加不放鬆的追問起來。

  衛曄有點狼狽,白微卻始終睜著晶亮的眼睛看他,他發覺自己氣勢似乎有點處於下風,腦子一轉,嚴肅神色說道:「差點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

  白微這會兒還有點酒後的暈陶陶感,腦子裡想的都是逼問衛曄,所以反應沒那麼快,傻傻問:「解釋什麼?」

  「解釋你一切反常的態度和舉動。」

  白微立刻蔫了:「唔,這個呀。」這個問題她之前有考慮過,所以很快扯了一個理由,「我是因為先打琬瑆電話打不通嘛,她說好了要找我吃飯,一直沒找我,電話又打不通,我就猜你們遇上事情了,這是正常推理。」

  衛曄雙手環抱胸前,倚著門看著白微不說話,臉上好像寫著幾個大字:「你繼續編。」

  「然後我這人比較熱心,你也知道。大家在異國他鄉,難得又投緣,聽說他們失蹤,我自然是想來看看的。我擔心是真的擔心,但凡事還是習慣往好處想嘛,總覺得琬瑆那麼機靈,周同浠也是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他們應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衛曄忽然笑了一聲:「你的畫風倒是多變,這麼快就冷靜機智起來了。那麼問題又來了,既然你如此篤定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又為什麼不顧天色已晚、如此著急的要在今天就把一切疑點查清楚?」

  白微愣了一會兒,忽然抬手輕捶牆面:「哎呀,我們漏了一個人!」

  衛曄:「?」

  「那個喝醉了在地下室小便的人啊!他做的這件蠢事,可以算是羅伯特夫婦反目的導火索,我們應該去見見這個關鍵人物的!」

  衛曄皺眉:「這個急什麼?明天早上再去就是了。你不要轉移話題。」

  白微:「……」

  明天早上她就ng回去了啊!哪有今天一次性問清楚省力,可是這些又不能跟他說,白微苦惱的看向衛曄,勉強說了一句:「就算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也想盡快找到他們嘛。我明天下午就要去i國了呀。」

  衛曄忽然站直身體,往白微面前走近了兩步,低頭望著她的眼睛,說:「你是不是一直幻想自己是某個超級英雄?無論是誰有難,只要被你遇上了,你就不計任何代價都得管一管,管完了之後,滿足於自己的成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是不是?」

  白微啞然。

  「你不在乎被救者的心情,也不管別人接受了你這樣大的善意和幫助,會受到怎樣的衝擊,甚至不許人報答回饋。」

  白微插嘴:「我沒說不許啊……」

  衛曄打斷了她:「你覺得只要自己心裡滿足和幸福就好,是吧?可是你知道別人也是有感情的動物嗎?你這樣忽冷忽熱、變幻莫測的對待別人,有考慮過那個人的感受嗎?」

  他一句句都在質問,可是聲音卻始終不高不低,只在說到最後時多了點莫名的瘖啞,「就算是一隻小貓一隻小狗,受到這樣的對待也會難過吧?何況……」

  餘下的話已到唇邊,卻忽地被人堵了回去。

  白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一瞬間做出這樣的舉動。也許是無言以對,也許是對衛曄眼裡閃爍的幽光感到心疼,反正在那一瞬間,她像是別無選擇一樣的霸道總裁附體,踮起腳尖,一手伸出去攀住衛曄的肩膀,一手勾到他脖頸上,硬生生吻住了他的嘴。

  一秒,兩秒,三秒,兩人唇貼著唇,四目相對,誰都沒有任何動作,直如兩尊雕塑。

  衛曄的目光裡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白微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率先清醒過來,她飛快推開衛曄,自己也後退一步,乾笑兩聲:「哈哈,那個,晚安!」

  說完她就一手伸出去握住門把要開門,另一隻手則扶在衛曄胳膊上,打算用力推他出去。

  可惜此時衛先生已經回過了神,且力氣遠比她大,他胳膊一動就躲開了白微的手,同時反客為主,按著白微的肩膀輕輕一推,她整個人就已經貼在了牆壁上。

  白微有點蒙圈,還沒反應過來,右邊耳際旁就多了一隻手按在牆上,接著有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正面直視衛曄那張性感俊美的臉龐。

  這、這是壁咚?!白微傻眼。

  她手足無措,只見衛曄微微一笑,然後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主導的親吻與剛剛白微近乎笨拙的親吻比起來自然是大不相同。衛曄像是發狠一樣用力吸吮著白微柔軟的唇瓣,他並沒有急著伸出舌頭攻城掠地,而是執著的用力的吸吮,然後輕輕啃咬,彷彿是要發洩心中的怨氣和不滿。

  氣息交纏之間,白微聞見了龍舌蘭酒的香味,這讓她本已經有些昏昏然的神智彷彿更沉醉了一些,她不由自主伸手扶住了衛曄細瘦結實的腰。

  衛曄感受到這樣的鼓勵,立刻試探著伸出舌頭,先在白微的唇畔舔吻,然後一點一點探入她口腔之內,尋找她調皮的舌尖互相嬉戲。

  在逐漸升溫的親吻之中,白微漸漸覺得有些腿軟,她不知不覺就伸長手環抱住了衛曄的腰,兩個人的身體自然而然緊貼在一起。

  衛曄撐住牆壁的左手改而扣住她的後腦,右手鬆開白微的下巴,順著她肩膀滑下去,一路從後背到腰間流連,接著轉而往下……。

  白微陡然從令人意亂情迷的親吻中清醒過來,她先是推開衛曄那只已經摸到「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地方」的手,又往後退開身體,同時伸手抵住衛曄貼過來的胸膛,並側頭躲開他的吻。

  衛曄意猶未盡,卻也覺得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便沒有追逐過去,而是將側臉貼在白微臉上喘息不已。

  他溫熱而急促的呼吸盡數噴在白微細嫩的脖頸上,讓白微覺得渾身異樣,她再次用力推衛曄,微喘著說:「你該回去了。」

  衛曄順著她推的力道後退兩步,讓白微脫開了他的懷抱。但是距離拉開,兩個人反倒更能看清彼此帶著紅潤和迷醉的臉,白微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熱意,她驚覺事情已經脫出控制太多,於是立即拉開了房門。

  「晚安。」她下逐客令。

  衛曄凝視著她,突地發問:「你不會連夜逃走吧?」

  白微:「……不會。」我只會被ng系統帶回到「今天」早上而已。

  想到這裡,她頓覺輕鬆,抬頭仰視衛曄說道:「明天見。」

  衛曄露出一個像是滿足又像是放心的笑容,探頭又在白微額頭落下一吻,「晚安,明天見。」然後看著白微,倒退著走了出去。

  他始終眼神繾綣的望著白微,這讓白微又是心動又是不捨,幾乎就要開口將他留下來,最終卻還是在拚命提醒自己處在ng中的情況下,緩緩關上了房門。

  然而,白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當她好不容易在滿是香味的心形大床上入睡以後,再醒來時,ng開關竟然失靈了!失!靈!了!

  劉琬瑆和周同浠還下落不明,她就停止ng進入了1月7日這合理嗎?沒有確實線索,沒有有力證據,她還沒有任何常規辦法可以進去城堡找人就不ng了這合理嗎?她昨晚一時衝動強吻了衛曄、(雖然他吻回來了但她)到現在還沒有臉去見他就不重來了這是人幹的事嗎?!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22 PM

第43章

  白微癱在床上裝死,很想再睡個回籠覺,而且沒準她現在只是做夢呢?於是她閉上眼睛,命令自己睡覺,十分鐘後,她終於厭煩了反覆翻身卻睡意全無,乾脆坐起來發呆,回憶一下昨天查到的各種線索。

  劉琬瑆留下了「地下室」和「福爾馬林」兩個關鍵詞,最直觀的理解,應該就是地下室有福爾馬林的味道,再聯繫到那大的離譜的西洋棋棋子,該不會……。

  她正想的入神,不妨手機忽然「滴鈴」一聲,嚇的她一個哆嗦,拿起來看時,發現是凌衣白髮來的m市日出照片。

  「不要跟單身狗秀恩愛![doge]」白微看著照片裡地面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酸溜溜回道。

  「哈哈,你不要誤會嘛,我這不是考慮到你們只去r市,所以發一張m市清晨給你看看,好意好意。」

  白微回:「哼!你再說,我就要把秋哥拉來陪我查案子了!」

  凌衣白:「查案子?你又遇上靈異事件了?你怎麼回事,真柯南附體啊?」

  白微:「……也不算靈異,就是什麼古堡啊,神秘失蹤啊,吸血鬼啊什麼的。我在想,要是把秋哥拉來,劍修大戰吸血鬼,那畫面也挺美的吧?」

  「吸血鬼???你說真的???」

  白微看著一溜問號,笑嘻嘻的回:「逗你玩的,哪來的吸血鬼?而且吸血鬼的戰力遇上劍修,肯定就是渣渣吧?」

  凌衣白:「→_→沒有你說個毛線!誰失蹤了?衛家小開?」

  ……好端端幹嘛要提衛曄呢真是的,白微臉上莫名有點發燒,手機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回:「不是,是他朋友。」

  凌衣白這次直接發了語音,拖長音調說:「哦……,我就說嘛,別人怎麼還要你去管。怎麼啦?你自己搞不定啦?」

  「已經有線索了,你就別操心了,好好跟秋哥過最後兩天假期吧。」白微自覺之前已經太麻煩越逢秋,這回面對的事情沒有那麼刻不容緩和殘暴到超出她個人能力範圍,所以不想耽誤他們兩人難得的出遊,又跟凌衣白說了幾句閒話,就起身洗漱。

  她這裡剛把自己收拾妥當,衛曄就發了消息過來,問她起來了沒有。

  白微看著消息忽然有了點兒逃跑的衝動,她到底要怎麼面對衛曄呀?若無其事、假裝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反正大家貌似都沒吃虧……。或者一臉大氣,絲毫不將小小的親吻當一回事?

  想到這裡,白微照了照鏡子,發覺自己還是缺少點遊戲人間的氣質,只能歎著氣回:「起來了,已經收拾好了。」

  於是5分鐘後,衛曄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白微極力讓自己表情自然的開了門,把房門鑰匙遞給衛曄,說:「走吧。」

  衛曄接過鑰匙卻沒有動,站在原地微笑打量她,白微有點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快走呀!好多事要辦呢!」

  「你這次很有種啊,居然沒有逃跑。」他邁開步子走路,卻不忘笑著調侃。

  白微:「……我為什麼要逃跑?」打死也不承認剛才真的閃過這個念頭!

  衛曄笑道:「因為你看起來就很像是會始亂終棄的人。」

  白微:「……」

  我亂什麼了我?!我我我,我只是親了你嘴唇一下,你卻把我按在牆上來了個法式長吻,吃虧的是我好嗎?

  白微心裡的彈幕都快刷屏了,偏偏這會兒嘴上說不出來,就鼓著雙頰不理會衛曄,氣呼呼的快步往前走。

  衛曄哈哈笑了幾聲,邁開長腿兩步就追上了白微,還十分精準的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白微掙扎了兩下都沒掙脫,最後自暴自棄的任他牽著一同下樓了。

  退房時衛曄順便跟前台的姑娘問了問那位酒鬼艾伯特的事,卻得到了一個十分讓人意外的消息。

  「你想找的那個關鍵人物艾伯特,一年前死了,酒駕翻車。」他凝眉側頭對白微轉述道。

  白微心裡一跳:「死了?」

  衛曄刷了卡付賬,把錢包放回大衣口袋,手接著十分自然的再次牽住白微的手,沉聲說:「我現在也覺著,城堡那位主人的嫌疑實在很大了。」

  「是吧,我說的沒錯吧?」白微被話題引去了注意力,手上就完全忘了掙扎,「琬瑆他們失蹤之前是去了科羅爾城堡,上個月失蹤的女大學生,也去過這個城堡,再加上琬瑆留下來的字,我敢肯定,那地下室一定有秘密!」

  衛曄拉著她出去找地方吃飯,一邊走一邊笑道:「是是是,白偵探說的沒錯,白偵探說的對極了。」

  早上的小鎮空氣十分清新,有慢跑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也有送牛奶的人騎著單車穿梭,就是開門營業的店舖極少。

  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開門早的麵包店,進去買了牛奶和麵包吃,白微喝著特意請店員微波爐加熱過的奶,輕歎道:「好想念豆漿油條啊!煎餅果子,雞蛋灌餅,小籠湯包,牛肉大包……」

  衛曄見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當機立斷,撕了一條麵包塞進白微嘴裡,「等回國你可以吃個夠。你有這流口水的功夫,不如想想後面要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白微一邊咀嚼麵包一邊問。

  「我想把我們查到的這些線索都告訴莫雷爾警官,順便問問他,除了那個女大學生,近兩年還有沒有遊客失蹤案。」

  莫雷爾警官就是昨天跟他們去過城堡的帶隊警察,白微也覺得找警察更好辦事,便點頭說:「好啊,最好能讓他帶我們再去一趟城堡,讓我們也去地下室瞧瞧。」

  兩人快速搞定早餐,就打車回n市,路上白微接到李梅的消息,問她什麼時候歸隊,她才有點傻眼。因為昨天傍晚打電話的時候,她根本沒想到一輪就可以通過ng,所以說好了今天早上歸隊的。

  衛曄聽說這事,就先陪著白微回了一趟酒店,見過領隊和白微父母,簡單說了下劉琬瑆他們失蹤的情況,還說需要白微幫忙,晚點就歸隊,絕不會耽誤下午去i國。

  有他擔保,領隊自然不說什麼,李梅也只是略覺奇怪,追問了白微幾句,就放他們走了,他們這才直奔警局找到莫雷爾警官。

  「你們來得正好。」莫雷爾警官一看到他們就長出一口氣,回頭說道,「就是他們的朋友失蹤了。」

  衛曄和白微不明所以,只見一個頭髮稀疏的胖子從莫雷爾警官身後跳出來,用英文跟他們打招呼:「啊,見到你們太好了!我是約瑟夫-布朗,私家偵探,聽說你們的朋友去過科羅爾城堡之後就失蹤了……」

  莫雷爾警官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不是這樣的,他們從城堡出來之後,還去了小鎮吃飯……」開始嘰哩哇啦的跟約瑟夫解釋起來。

  白微喃喃道:「原來他會說英文,那何苦說法語呢?」

  衛曄清咳一聲,插嘴打斷那兩人的交流:「不好意思,莫雷爾警官,我們有些新發現要告訴你。」

  約瑟夫立刻雙眼冒光,莫雷爾卻推開他:「你要是想找衛先生,自己去門口等著,不要妨礙我們。」說完就叫了一個同事帶著衛曄和白微去了一間沒人打擾的詢問室。

  衛曄就把昨天從餐廳老闆那裡聽到的八卦撿要緊的說了,然後說他和白微因此對城堡多了些好奇和懷疑,就在晚飯後又偷偷去了城堡外面查看,並把白微拍下的夜光字視頻給他們看了。

  「這幾個是中文字,意思是『地下室』和『福爾馬林』。特別湊巧的是,餐廳老闆提到了城堡內地下室裡有特別巨大的西洋棋棋子,鎮上雜貨店老闆還在那棋子上小便過。我們早上本想找雜貨店老闆去詢問一下棋子的具體形狀,卻聽說那個叫艾伯特的人一年前出車禍死了。」

  莫雷爾的神色嚴肅起來,立刻示意他的同事去調取艾伯特車禍意外的調查資料。

  衛曄繼續說道:「我們除了想告訴您這些,還想問問,最近兩年,在小鎮和城堡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失蹤的遊客?」

  莫雷爾回想了一下:「其實夏天的時候就有一宗失蹤案,也是個年輕女孩,但是她並沒有去過小鎮,她和朋友住在市區酒店。據她的朋友說,她是在和男朋友吵架離開酒店之後失蹤的,我應該還留有她朋友的電話……」

  他說完就拿起記錄本,帶著衛曄和白微出去到辦公區,然後從他電腦上找到那個案件的記錄,把電話打給了那個失蹤女孩的朋友。

  5分鐘後,莫雷爾掛斷電話,神色凝重的說:「他們也去過科羅爾城堡。」這句話說完,他眼角餘光瞟見私家偵探約瑟夫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便指了指他,對衛曄說,「你知道約瑟夫為什麼想跟你們認識麼?」

  「他的朋友也失蹤了?」白微用英文問。

  莫雷爾搖頭:「不,他接了一樁尋人委託,委託人請他幫忙尋找的人,正是科羅爾城堡原本的女主人,露茜-莫裡蒂。」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24 PM

第44章 發現屍體了

  莫雷爾並沒有繼續說細節,而是讓衛曄、白微去跟約瑟夫談,他這裡立刻跟同事一起追查艾伯特出車禍的詳細資料。

  約瑟夫是個活潑的胖子,說話語速很快,辟里啪啦交代了前因後果,「我的委託人是莫裡蒂女士的媽媽。莫裡蒂女士從小父母離異,成年後就一個人生活,後來她遇到羅伯特先生,與他結婚後就搬到了科羅爾城堡,平時不怎麼與父母聯繫。」

  因此當莫裡蒂的媽媽得知女兒離婚的消息時,事情都已經過了半年,並且是從羅伯特那裡知道的消息。

  「……羅伯特先生接到電話,態度非常冷淡,只說他與莫裡蒂女士離婚了,莫裡蒂女士與愛人一同走了,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的委託人因此想盡辦法聯繫了莫裡蒂女士一切親近的朋友,卻沒有人在近期和她有過聯繫,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很多人甚至和委託人一樣,並不知道莫裡蒂女士已經離婚。畢竟她嫁到n市以後,就跟很多原來的朋友疏於往來。」

  就在莫裡蒂的媽媽以為女兒是因為沉浸愛河無暇他顧、或者交到了新的她不知道的朋友之時,莫裡蒂同父異母的弟弟卻告訴了她莫裡蒂新男友的姓名。

  莫裡蒂當時有了新歡,與羅伯特離婚後,是打算回到i國去的,因此她事先聯繫了弟弟,還發過她和愛人的合影給弟弟。

  莫裡蒂的媽媽想盡辦法、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了那個男人,誰知那個男人卻說,他早就跟莫裡蒂分手了!因為莫裡蒂最終還是不捨得與羅伯特離婚,所以他也沒有勉強。

  「所以,當我的委託人得知女兒根本沒有與那人在一起時,就預感到女兒是出事了,否則她絕不會無故失聯這麼久。我的委託人身體不好,還有家庭要照顧,莫裡蒂女士的父親已經去世,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來過n市一次,卻並沒見到羅伯特先生,城堡裡的管家只會說『先生,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莫裡蒂女士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們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了我。」

  白微聽到這裡,拉了拉衛曄的袖子:「你說這個羅伯特真的這麼喪心病狂麼?」

  衛曄知道她在猜測羅伯特殺了莫裡蒂,歎道:「不好說。不過我聽說,兇殺案裡,兇手為配偶的比例極高。」他說完就問約瑟夫,「那你找到我們,是想從我們這裡瞭解科羅爾城堡的事情麼?」

  「是的。我聽說你們的朋友去城堡參觀過之後就失蹤了,之前也有一個女孩子是這樣,我就很想瞭解一下那城堡裡面到底有什麼特異之處——我曾經也想以遊客的身份進去參觀,但是被拒絕了。」胖子聳了聳肩,似乎很無奈。

  白微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你調查這宗案子多久了?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約瑟夫露出個有點狡猾的笑:「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想要先套我的話。我調查這宗案子不到兩個月,得到的線索嘛,唯一確實的就是莫裡蒂女士失蹤之前最後出現的地點,一定是科羅爾城堡。關於她已經離開此地的消息,都是城堡中人說出來的,卻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看到她離開。」

  說到這裡,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也並沒有她的離境記錄——她雖然訂了機票,卻並沒有準時登機。她名下的所有□□,在這兩年之間,也都沒有任何使用記錄。」

  「我覺得我們應該往好處想,」白微聽得有點冷,開口想緩和下氣氛,「沒準羅伯特先生只是把她囚禁在城堡裡了呢?」

  衛曄:「……好在哪裡?」

  白微瞪他:「開玩笑懂不懂?」

  約瑟夫正要打斷他們,追問一下他們有什麼線索,莫雷爾就帶著幾個人從辦公室走了出來,走到他們身邊,他略停了停,說:「我申請了搜查令,你們在這裡等消息吧!」

  「我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白微眼看著莫雷爾說完就走,忙追上去問。

  莫雷爾徑直往前走,只擺了擺手,不回答,約瑟夫追上來說:「警察辦案,不會讓你們跟著的。」

  白微只能遺憾的看著他們上車出發,約瑟夫站在她和衛曄旁邊,等警察都走了,才說:「我想開車去四處看看風景,你們要不要一起?」

  白微看他一臉狡猾的笑,雙眼不由一亮:「好啊!」拉著衛曄上了約瑟夫的車。

  約瑟夫一路慢悠悠的開著車,還不忘問他們告訴了莫雷爾什麼,讓莫雷爾這麼快就能申請到搜查令,去搜查科羅爾城堡。

  白微隱瞞了劉琬瑆留字的信息,只說自己在小鎮聽了很多八卦,著重講了艾伯特的意外死亡和之前的失蹤案。

  「艾伯特的車禍我也查過,他屍檢結果確實是醉酒狀態,車子也沒被人動過手腳,就是路面的剎車痕跡稍微有點奇怪,不過以他醉酒的程度,這點奇怪又算不上什麼奇怪了。」

  白微對這些也不太懂,便說:「可能是在失蹤案上,莫雷爾警官找到了更多證據。」

  從n市市區到科羅爾城堡不過半小時車程,他們聊著天,很快就到了城堡門前,並被警察攔在了路上。

  三人也沒有非要進去,下車後,遠遠站著往城堡那邊看。白微盯著城堡圍牆上突出的樹屋,忽然想起一事,推了衛曄胳膊一下:「你跟這個警察說,讓他告訴莫雷爾警官,那個樹屋要上去搜一搜。還有地下室的棋子,敲一敲,沒準是中空的。」

  衛曄沒有聽她的去跟警察說話,反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2分鐘後,他掛斷電話,說:「他說知道了,他們剛開始搜查,暫時還沒有找到人。」

  原來他有莫雷爾的電話號呀。白微放下心,看了看手錶,已經是9點58分,他們下午2點就要出發去i國,也不知道這次搜查要持續多久。

  三個人等在外面很有些無所事事,白微遺憾的對衛曄道:「可惜這是個老外,不然咱們仨可以斗地主。」

  衛曄:「……」

  為什麼這姑娘的腦回路總是這麼奇葩?這種時刻難道不該是十分緊張的等著裡面警察的消息、擔心著生死未卜的朋友才對嗎?

  「如果我們猜測的都是真的,這個羅伯特喪心病狂到殺了不止一個人的地步,你居然不擔心劉琬瑆他們兩個,還有心思打牌?」他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帶了些不可思議的語調。

  白微被他嚇的默默往邊上挪開一步,「呃,我只是高興的早了點嘛……」

  既然無良的ng系統沒有ng,那就說明劉琬瑆和周同浠應該是平安無事或者至少沒有生命之憂的呀,不然何必ng她一次,為了讓他們帶著警察撲過來卻只找到屍體?明顯不可能嘛。

  不過衛曄這樣一說,她又有點擔心起來了,羅伯特要真變態到了殺人藏屍的地步,他們倆就算暫時沒生命危險,恐怕也要受折磨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羅伯特會把他們抓回去。

  好像是要印證他們的擔心似的,20分鐘過後,城堡大門前守著的警察忽然騷動起來,還有人嚷著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白微立刻問。

  衛曄回道:「叫救護車。」

  白微的心一下子揪緊,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抓住了衛曄的胳膊,衛曄也滿臉沉鬱之色,乾脆伸開手臂將白微擁進了懷裡,喃喃道:「別怕,叫救護車,說明人還是活著的。」

  兩人依偎著又站了十多分鐘,期間約瑟夫來來回回踱步,還去找設置警戒線的警察攀談,回來告訴他們說:「發現屍體了。」

  他剛說完,大門那裡就有警察攙著兩個蒙著頭的人走了出來,衛曄看見衣著體型,立刻說:「是同浠!」拉著白微就要過去,警察要攔他,聽了解釋說出來的人是他朋友後,才放了他們過去。

  警察把蒙著頭的兩人送到警車上坐下,衛曄兩人就奔到了近前,「同浠,你沒事吧?」

  「嗯,還好,就是餓。」其中個頭大的人有氣無力回道,「他把我們關在地窖裡,所以我們暫時不能適應外面的強光。」

  白微也忙問候另一個人:「琬瑆,我是白微,你怎麼樣?」

  「我也餓。」劉琬瑆的聲音明顯沒了元氣,「這個羅伯特太不男人了,居然不給我們吃的喝的。」

  正說著,警察拿了兩袋淡鹽水過來,說是法醫讓他們兩個先少喝一點,並且暫時不要多說話。

  白微和衛曄只能暫停關切,看他們一人喝了點淡鹽水。

  衛曄看著看著,卻又忽然笑起來:「我怎麼說的來著,同浠,你再跟著劉琬瑆混,早晚英年早逝。」他說完不算,還拿出手機給他們倆拍了張照片,「這照片我將來得拿出去拍賣。」

  又拉著白微後退幾步,說:「這地窖的味道看來不怎麼樣。」

  兩個受害人都沒力氣還嘴,任由衛曄對他們發動言語攻擊,直到救護車來到。

  在去醫院的問題上,白微和衛曄發生了爭執,衛曄要她一起去醫院,白微卻想留下來看最終的搜查結果。

  「他們兩個已經從這裡找到了,你還想看什麼結果?」衛曄不解的問。

  沒等白微答話,劉琬瑆就有氣無力的說:「我勸你最好還是別等著看了,羅伯特是個變態,他殺了人以後,把屍體放進了西洋棋裡面,然後灌進去福爾馬林浸泡,我出來時雖然沒看到,那味兒卻聞見了……」

  白微立刻慫了,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得知劉琬瑆二人都沒有大礙之後,就要歸隊。

  衛曄要送她,她拒絕道:「不用了,我打個車就回去了,他們倆這裡還得你照應呢。下午我們去i國,後天就直接從m市回國了。這案子最後到底是什麼情形,你記著告訴我啊。」

  「你就只關心案子,白大偵探。」衛曄有點不高興的說。

  白微乾笑兩聲:「呵呵,那我先走了。」說完拔腿就跑,出門上了出租車就回酒店了。

  她見了父母,說衛曄的兩個朋友都找到了,只是被人關起來,並沒別的,白志遠夫婦也鬆了口氣。

  李梅還說:「國外就是治安不好。」

  一家人收拾了行李,吃過午飯跟團隊退房,上了大巴車,直接開赴i國m市。

  等白微他們到達m市辦理酒店入住時,衛曄那裡也發來了警方初步的搜查結果。

  羅伯特的前妻露茜-莫裡蒂正是找到的死者之一。她的屍體被裝進王后的棋子裡面,一直用福爾馬林浸泡著,兩年過去,只是稍有腐爛。法醫初步判定死因,應是被人掐住脖頸,窒息而死。

  警方另外還找到三具女屍,除了兩個報過失蹤的女性遊客,還有一位不知名,警方正在調查中。這幾具屍體分別被放入主教、騎士和兵卒之中,也一樣浸泡了福爾馬林。

  至於這巨大的棋子的本來作用,據說是科羅爾城堡最早的主人為了預防戰亂鑄造的。棋子約有一人高,頂部可以搬開,方便人進去,內裡中空,四面留有出氣孔,正是預備萬一城堡的城牆抵禦不住外面的攻擊,主人還可以暫時躲避進去逃得性命用的。

  估計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棋子會被用來藏屍。

  至於劉琬瑆二人是怎麼被捉的,衛曄複述的時候,直接開了嘲諷:「她是自投羅網!他們下地下室參觀的時候,她就聞見了一絲福爾馬林氣味,管家又催著他們看一眼就走,說這裡剛做過消毒清洗,味道不好。她自覺福爾摩斯附體,認為管家這樣刻意解釋很有問題,出去以後就拉著周同浠往城堡後面溜躂了一圈。

  「那幾個字其實並不是她高瞻遠矚特意留下來的,她當時只是找不到什麼有力線索,乾脆蹲下來拿著夜光筆亂畫的。後來車子爆胎,他們兩人等我的時候,正好碰見羅伯特回來,她自己作死,要跟羅伯特去城堡裡等。本來要留下周同浠等我,可周同浠不放心,硬是也跟著去了。」

  「那他們兩個也不給你打電話說一聲?」

  衛曄嗤笑道:「當時周同浠手機沒電了,劉琬瑆一直套羅伯特的話,沒顧得上,結果他們兩個到了城堡外就被打暈了。」

  「打暈了?等等,羅伯特開車回去的時候,車上不是只有他自己嗎?」

  「嗯,那時候確實只有他自己,因為當時這兩個笨蛋已經暈了,就跟你猜的一樣,劉琬瑆被丟在後面車座上,周同浠被塞進了後備箱。」

  白微更糊塗了:「你的意思,難道羅伯特是路上一對二,直接把他倆ko了?」

  衛曄笑道:「並不是。羅伯特把車開到城堡前面,忽然停下來,說車子有點問題,要下車走回去,然後這兩個蠢貨跟著下車,直接就被埋伏的管家和女傭用棒球棍打暈了。」

  「棒球棍……好狠……,等等,你說女傭?」

  「對,這個女傭很出人意料,她站出來承認了所有謀殺案,聲稱殺了莫裡蒂是因為嫉妒,又恨她得到羅伯特的愛卻要拋棄他;不知名的那個女屍,據說是羅伯特後來喜歡上的一個女子,也被她因嫉妒所殺;後面兩個失蹤女遊客,都是來勾引羅伯特的,她忍受不了,就都殺了。」

  白微不信:「她胡說八道!殺人就算她能行,把屍體藏進棋子,再注入福爾馬林這樣耗費體力的事情,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所以管家承認自己是幫兇。總而言之,在這幾起謀殺案中,羅伯特都沒有參與,也毫不知情。」

  白微:「……所以到底誰才是城堡的主人?」

  衛曄輕笑道:「警方也不相信她的說辭,只要詳細屍檢報告出來,想必證詞的真假很容易分辨。」

  「唔,那倒也是,你們還要留在n市配合調查嗎?什麼時候回國?」

  衛曄回道:「我不用留很久,已經訂了9號回國的機票,會比你們晚落地幾個小時。他們兩個要留兩天,不過明天劉琬瑆的大哥就趕到了,不用我在這裡照應。」

  「哦,好吧。」說完這些,白微一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由沉默下來。

  那邊衛曄也沉默了一瞬,然後柔軟了聲調,說:「到時回國見吧,請你吃早餐怎麼樣?豆漿油條,小籠湯包?」

  白微笑起來:「你還記得呀!」

  「當然記得了,你嫌棄早餐的模樣不要太醜!」

  白微:「……小氣鬼!只記得早餐,你以前還說過要請我去廈門吃海鮮大餐呢!兌現了嗎?」

  衛曄一愣:「我說過這話?什麼時候?」

  白微也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從前衛曄在ng裡對他說的,現在這個他根本不知道!忙往回圓:「啊呀,是我搞混了!琬瑆說要請我吃海鮮大餐,我爸爸說今年春節要不要去廈門過年,我給混到一塊去了,呵呵呵。」她抹了一把額頭冷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衛曄似乎相信了,說了一句:「劉琬瑆還記著這事呢,不過暫時是兌現不了了。」

  「嗯嗯,不著急。那,時候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拜拜。」白微為免說多錯多,不等衛曄回話就把電話掛了。

  她匆匆掛了電話,收拾完要睡時,卻又忽然想起一事,給衛曄發消息:「差點忘了,羅伯特他們為什麼沒有殺掉琬瑆他們呀?」

  過了一會兒,衛曄回了消息過來:「這樣浪漫美好的夜晚,除了這些打打殺殺血腥殘忍的事,你就不能跟我聊點別的嗎?」

  白微:╮(╯ˍ╰)╭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26 PM

第4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是一座陰森而古舊的城堡,圓錐形的屋頂上長滿苔蘚,四面石頭外牆斑駁晦暗,通往會客廳的石板路也已凸凹不平,庭院中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更為這裡增添了幾許陰鬱的氣息。」

  白微實在忍不住打斷電話那邊劉琬瑆的描述:「你這段兒留著講給沒去過城堡的朋友吧,嚇不到我的!羅伯特他們到底為什麼沒殺你和周同浠呀?」

  劉琬瑆不緊不慢的回道:「你不要急,故事就得從頭講嘛。城堡一樓有一間非常寬敞的會客廳,據說主人羅伯特先生新婚的時候,常常與妻子在此召集朋友徹夜開舞會。會客廳左邊有一條長而幽深的走廊,走廊的壁燈燈光昏黃,映襯得幾幅壁畫色彩晦暗,更添陰森之感。」

  「你不是國外長大的麼?怎麼中文運用這麼嫻熟?」白微聽得要打瞌睡,再次出言打斷劉琬瑆的描述。

  劉琬瑆竟然也不惱怒,還笑著回話:「我家裡連保姆都是華人,我初中的時候還回國讀過兩個學期呢,語文老師都說我作文寫得不錯。」

  語調自得,卻並不讓人討厭,白微順著她的話讚了一句:「是啊是啊,你真棒!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家的樹屋有什麼古怪?」

  「說到樹屋,真的要稱讚一下你這個觀察細緻入微的好姑娘了。」劉琬瑆語氣越加興致勃勃,「你知道嗎,我們被打暈、運進城堡以後,羅伯特並不同意殺了我和同浠,但是他那個魔鬼女傭卻認為我們兩人發現了地下室的異常,而且既然已經打暈了我們綁回去,要是不殺掉我們,難道一直關著我們不放麼?」

  白微附和道:「是啊,不然放你們出去,你們也肯定要報警的。」

  「所以,女傭就說服管家,要趁羅伯特不知道殺掉我們。這事被管家的妻子聽到了,她偷跑去告訴羅伯特,羅伯特趕來的時候,我和周同浠恰好醒過來,我記得他當時臉色很難看,聽了女傭和管家的話,臉上也充滿了掙扎的表情。

  「我立刻開口求饒,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出去後也絕不會報警,請他們放過我們。而且他們若是這時候殺了我們,也一樣跑不掉,因為我的朋友們都知道我們來了科羅爾城堡,到時候警察是一定會來調查的。羅伯特猶豫了好一會兒,命令管家跟他一起把我們兩人藏到了樹屋裡。」

  當時劉琬瑆為了示弱,示意周同浠不要反抗,還配合著自己走上梯子上了樹屋。只是劉琬瑆恰好在後面褲袋裡裝了一支迷你夜光筆,她手被綁在背後,就偷偷把筆抽了出來,趁著上梯子的時候,故意在碰得著的樹葉上亂塗一氣。

  夜光筆塗出來的痕跡在白天看不出來,所以羅伯特等人也沒有發現。上到樹屋裡以後,他們就把周同浠整個人綁到了床上,劉琬瑆則被綁在了躺椅上。

  「他們用的法子雖然有點笨,但很有效,用繩子一圈一圈把我們分別綁的嚴嚴實實,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法動彈。」

  白微卻問:「那我們去的時候,你們是沒聽見嗎?為什麼不叫?」

  劉琬瑆笑了起來:「剛誇了你就犯傻,他們臨走之前自然會把我們嘴堵上啊!綁好了我們,他們又在外面鎖了門,然後就下去撤了梯子。這樣一來不擔心警察來會找到我們,二來也避免女傭趁別人不注意來殺了我們,她自己是搬不動梯子上樹屋的。」

  等到白微他們和警察趕到的時候,劉琬瑆聽到聲音,自己卻不能出聲呼救,急了半天,才想起她身上還帶著激光筆。

  「他們把我手機和包包都收了起來,卻不知道我褲子上掛著的閃亮亮掛件是一支激光筆,我好不容易把手伸過去摸到它,一直向著窗外投射了好多次,可是你們都沒來救我,後來激光筆就沒電了。但我聽衛曄說,其實你們出去的時候,你有注意到,還為此生了疑心,你真是太棒了!」

  白微略羞澀:「沒有啦,是你很棒,一直想辦法自救。而且要不是你留在城堡外面的夜光字,我們也沒法這麼快就說動警察來解救你們呀!」

  劉琬瑆說:「說明我們是命不該絕。你們走了之後,他們也一直沒有人來理會我們,樹屋裡沒有取暖設備,晚上真是冷的要死,根本沒法入睡。我們又沒有吃東西,兩個人隔著兩三米遠,連抱團取暖都辦不到,真是一言難盡。後來到了早上,他們忽然爬梯子上來,又把我們押了下去,換到地窖裡關著,就是始終不給我們吃的喝的。」

  白微忙安慰了她幾句,誰知道劉琬瑆卻說:「其實也還好啦,偶爾嘗一嘗飢寒交迫的滋味,才能更加珍惜自己已有的生活嘛。」

  嗯,雞湯皇后又開始傳授人生哲理了。

  「而且今天警察告訴我,說羅伯特之所以不給我們吃的喝的,其實是怕女傭下/藥/殺害我們。」

  「真的假的?他這麼好心?難道真正的兇手真是女傭?」

  劉琬瑆歎道:「他也不是好心,可能在他的價值觀裡,我們兩個人沒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其實他的前妻,不,應該說妻子,他們倆其實至今沒有辦過正式的離婚手續,就在爭執要離婚的當晚,他就因一時憤怒失手掐死了她。據說他發現露茜-莫裡蒂斷氣之後曾經自殺,卻被管家和女傭救了下來。」

  自殺不成,羅伯特也曾想過自首,可是女傭在這時站了出來,問他要是他因殺人而入獄,這座傳承了一百多年的城堡要怎麼辦?她和管家夫婦要怎麼辦?

  「那時候羅伯特心神慌亂,女傭因為早就愛慕他,卻從不敢表露,覺得這是一個獨佔他的機會,就蠱惑他說,他若入獄,就會永遠的失去露茜,不如把露茜放進王后棋子裡,然後注入福爾馬林,讓屍體永不腐爛,這樣他就可以一直擁有她了。」

  白微:「……變態!」

  「是啊,兩個人都有點變態,所以羅伯特就同意了。女傭用露茜的手機給她的新歡發了分手短信,收拾了她所有的東西放進地窖,從此整個城堡都只當露茜是離開了。」

  「那後面三個被害者呢?」

  劉琬瑆說:「羅伯特自從這件事以後,對女人有點敬而遠之,可是一年後,他在出外旅行的時候,卻邂逅了一位極其討人喜歡的女性。他和那個女人在s國春風一度,後來那女人到城堡來找他,女傭為此大為吃醋,還和羅伯特吵了一架。」

  「這種情況,難道不該是羅伯特為了新歡而殺掉知道他殺人的女傭嗎?為什麼劇情反轉?」

  「因為羅伯特不夠狠,他骨子裡,其實是個有點懦弱的男人。女傭直接在那個受害者的牛奶裡下了/毒du,她一死,羅伯特別無選擇,只能保守秘密,從此就跟女傭搞在了一起。」

  白微忽然覺得極為厭惡:「真是可惜了他那身高長相,一點擔當都沒有!」

  「是啊,不過也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我和同浠才能撿回一條命。據說那個管家一直堅持說女傭是魔鬼,要不是她,絕不會有今天的結局,還怨怪原女主人露茜,說要不是她善心大發收留了這個性格偏激的女傭,也許羅伯特和露茜至今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白微聽到這裡,心情變得十分抑鬱,農夫與蛇、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誰都聽過,可是人類畢竟不是一個把善惡寫在外表上的種族。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知道外表或柔弱或和善的女性,身體裡卻住著一個偏激邪惡的靈魂呢?或者像羅伯特那樣高大健壯、似乎十分可靠的人,也可能懦弱猶疑,根本不能對自己和他人的人生負責。

  可是就因為這點不確定性,我們就不要行善了嗎?露茜-莫裡蒂的故事如此慘烈,如果以她為戒,似乎就該如網上很多人說的那樣自掃門前雪,不要做所謂「聖母」。

  但見死不救,在力所能及可以幫助別人的時候冷眼旁觀,這樣的人生,又會快樂無悔嗎?

  回國的飛機上,白微睡不著的時候,一直無法停止的在想這些問題。

  直到飛機在s市國際機場落地,白微與父母真真切切的踏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時,她的彷徨和憂懼才終於消散而去。

  她不該受到別人影響而感覺到動搖的。因為勇於承當、與人為善,本來也是在幫助自己!與其總想著自己會不會救了不該救的人,不如回頭看看父母略帶疲憊但很滿足的臉,如果自己當初沒有盡力而為,又怎麼會有今天一家三口圓圓滿滿的返回家園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29 PM

第46章 約不約

  到s市的時候,時間正是清晨,白微卻因為在飛機上無法入睡,到家吃過早飯後就直接臥倒睡覺了。

  衛曄卻是下午2點多才到,他落地就給白微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直到晚上才收到白微一條消息:「白天在睡覺,你到家了?」

  衛曄乾脆打了電話過去:「現在睡醒了?出來吃飯吧?」

  「呃,我已經吃過了,你還沒吃?」

  衛曄看了看手錶,時間正是6點半,「嗯,你晚飯吃的這麼早,要不你就當吃夜宵了,再陪我吃一頓。」

  白微:「……有這麼早的夜宵麼?你家裡沒人?為什麼不在家吃?」

  她說完話,那邊半晌沒有一絲聲響,於是白微不解的「喂」了一聲。

  正生悶氣的衛曄只覺胸口又中一刀,直接冷聲說道:「那沒事了,再見。」然後就掛了電話。

  白微望著手機發了會兒呆,覺得衛曄可能是因為時差沒倒有點煩躁,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精神滿滿的在房裡做了一回體育運動,又跟幾個同學朋友聯繫,說好改天見面,要給她們帶伴手禮。然後她上網刷了會微博,看了會新聞,追了幾個小說更新,又跟凌衣白在微信上聊了一會兒。

  眼看著時間已經逼近晚上12點,睡足了的白微還是沒有絲毫睡意,她乾脆找出日記本,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沒來得及記錄的事情都摘要寫了下來。

  直到她寫到那晚和衛曄在小鎮旅館,回憶起那晚纏綿的吻,白微才恍然有點明白剛剛衛曄的意思以及他為什麼忽然就怒了……。

  原來他是想約她出去呀,白微握著筆有點想笑,真是的,想約她就直說嘛,現在這樣搞的她好像很不解風情很不懂情調似的。雖然她確實有點,咳咳。

  不過,如果他真的明白約她,她可以去嗎?

  白微握著筆在紙上亂畫,一邊心不在焉的想了許多,最後當她終於覺得「為什麼不可以」時,她才發現她竟然在日記本空白頁上畫了一張衛曄的素描。

  覆蓋額頭的劉海,恰恰好好到達俊挺的眉端,五官精緻而性感,可白微看著,卻覺得自己技法太差,根本沒有將衛曄的特點描摹出十分之一。

  好吧,她確實是有點迷戀他了。

  想到這裡,白微拿起手機,給衛曄發了條消息:「睡了沒?」

  5分鐘後,衛曄回:「→_→什麼事?」

  白微看著這個斜眼的表情,竟莫名覺出了幾分傲嬌的意味,不由竊笑,「明天就上班了呀,你去不去上班?」

  這次衛曄幾乎是秒回:「→_→什麼事?」

  「你要是去的話,我就百忙之中抽個空,請你吃午飯。」白微笑嘻嘻的回復。

  衛曄:「哼,我看看日程表再說。」

  白微直接笑倒在了床上,「好吧,等你電話,我睡了,晚安。」

  「→_→晚安。」

  第二天一早,白微起床時,發現衛曄已經發了消息過來:「check過行程了,中午可以給你點時間( ̄c ̄)y▂ξ」

  白微笑的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回復:「謝主隆恩。」

  她心情愉快的起床,特意挑了身好看的衣服,精神滿滿的奔赴公司,卻沒想到中午她還是失約了……。

  週一是銷售例會時間,白微上周請假,中間又被反覆ng,已經許久不在工作狀態,所以整個人都沒跟上節奏,例會上也是有點雲裡霧裡。

  不過他們在銷售部輪崗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大區經理對他們的要求也暫時放鬆了些,並沒有針對幾個管理培訓生提出什麼要求。

  但沒額外提要求,不代表他們不需要工作,開完會,嚴經理就要去經銷商那裡研究春節前的促銷活動,白微沒理由不跟著去,所以中午之前,她就離開了寫字樓,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回去。

  她只能給衛曄發個消息道歉,並說好了晚上再見。

  誰知她下午剛回到公司,許暉永就把她找了去,跟她說:「本週五公司年會,你知道吧?我讓黎璟給你發微信通知你出個節目,你收到了吧?」

  白微一愣,她出去那麼多天,ng數次,可就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公司同事的消息啊!

  「沒收到麼?」許暉永看她發愣,不由蹙眉,「黎璟總是粗心大意……」

  白微不想節外生枝,忙說:「可能我在國外信號不穩定,丟了消息。要我自己出個節目嗎?」

  「是啊,你不是會唱昆曲麼?正好r特別喜歡,你準備一段,然後找幾個同事幫你伴舞,沒有合適的同事,你自己唱也行,而且他們要準備節目的,估計週末都開始排練了。」

  白微有點為難,戲曲不像唱歌,練個幾遍,差不多拿著麥就能跟著伴奏唱,這東西不花時間練,上台一定露怯,她可不想在年會上出醜。

  許暉永閱人無數,立刻就看出她的為難來,微笑安撫道:「你不用太大壓力,咱們公司估計沒人懂這個r雖然喜歡,也不是內行,你差不多就行。」

  白微這才接口:「我主要是怕破壞大家興致,那我盡力試試排練吧,要是實在不行,您可得安排替補節目,不然開天窗了,我可負不起責任。」

  「我哪有什麼替補節目?」許暉永擺手笑道,「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五音不全,唱個歌都走調,還能替補?要不你就跟何憂再排個二重唱替補也行。」

  白微囧:「您是說不動何憂出節目就把鍋丟給我背吧?」何憂那種悶騷的人,你想讓他上台表演節目,除非把他喝高了才行!

  許暉永哈哈一笑:「總之你努力,我等你的好消息,去吧。」

  白微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座位,旁邊何憂看見,低聲問:「怎麼了?」

  「被許總教訓了。」白微眉頭一動,計上心來,故意裝作委屈,「他說我休假就跟斷線的風箏似的,週五公司年會,要是不好好出個節目,就要我好看!」

  何憂信了:「時間這麼緊,要你排節目?」

  白微撅嘴點頭:「是啊,何憂,你說怎麼辦呀?」

  何憂還沒等說話,黎璟端著水杯忽然走過來,笑瞇瞇的看著白微說:「你不是會唱昆曲嗎?到時候讓大家開開眼唄!」

  一說起這個,白微不由皺緊了眉,抬頭問道:「許總說叫你發微信告訴我一聲,你怎麼不給我發?虧得我還在許總面前替你打掩護!」

  「什麼叫替我打掩護?我做了什麼壞事?」黎璟立刻橫眉立目,「你這人也太好笑了,我都沒有你微信,怎麼給你發?」

  白微瞪著她正要說話,陳若誠就過來打圓場:「白微你別生氣,你不知道,上周大家都特別忙,黎璟可能是忙忘了。黎璟你也是,沒有白微的微信就跟我說一聲嘛,我告訴她好了。」

  黎璟不答,抬著下巴哼了一聲,就往茶水間去了。

  白微很生氣:「你們聽她胡編!剛進公司時,大家都加了微信,而且我們都在一個微信群裡,她想找我還不容易?」

  一向跟黎璟比較要好的馬曼茹就坐在過道那一邊的工位上,聽了白微這一句,頭也不回的說:「你少說幾句吧,人家黎璟都走了。再說我們上周就是很忙。」

  她說話特別的陰陽怪氣,還用後腦勺對著人,白微聽得心頭火起,忍不住想回嘴,卻被陳若誠攔住:「你別生氣,新年大家都忙,還要準備年會,都有點煩躁,不是衝你。」

  「我知道大家都忙,但是忙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休假是我正當權益,boss們都准了的,你們難道就不休假了嗎?這會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陳若誠忙說:「白微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一直是個四處周全的老好人,對白微的態度也很好,白微發不起火來,只能說:「不是那個意思就好。」然後轉回頭面對自己的電腦。

  陳若誠訕訕的回去忙自己的,何憂就給白微發了個微信:「別擔心,實在不行,我陪你說相聲。」

  「這可是你說的!」白微立刻打蛇隨棍上,「相聲就算了,太難,咱倆可以合唱一首歌,什麼《我愛你中國》啥的!」

  何憂回了個笑臉,並沒有表示拒絕和反對,白微就有點放心了。

  有這麼一番波折,到下班時,白微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和衛曄吃飯,她約了原來少年宮的昆曲老師,打算臨陣磨槍,試一試,然後告訴衛曄說這周很忙,下周再約吧。

  衛曄根本沒回復她的消息,白微焦頭爛額,也沒顧得上他,天天上班就跟著嚴經理四處跑,下班就去排練昆曲,還成功說動何憂跟她搭戲。

  就這樣一直忙亂到了週四,白微一早出門上班時,卻在樓下看見了倚著車門等候的衛曄。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31 PM

第47章 要表白嗎

  「你怎麼在這?」白微詫異問道。

  衛曄臉色冷冷的:「守株待兔。」

  白微回頭往單元門看了一眼,有點慌張的說:「你先走吧,今天我媽要送我!她看見你在這,該誤會了。」

  衛曄冷笑一聲:「她能誤會什麼?」

  「哎呀!她看見你忽然出現在我家樓下,能不誤會嗎?萬一她回頭告訴你媽媽,這事兒怎麼解釋得清啊!」白微急得都要跺腳了。

  衛曄笑意消失,臉上只剩冷了:「我看不是她誤會,是我誤會了。」

  白微不明所以,滿心都是萬一李梅這會兒下來,看見衛曄等在這裡,她要怎麼解釋,誰知衛曄接著居然說:「原來你那晚主動吻我,只是不想我繼續追問下去。」

  白微一怔,還不等回話,身後單元門內傳來聲響,接著李梅就走了出來。

  「哎,是衛曄啊,你這大清早的……」

  衛曄沒有再看白微,而是直起身向著李梅走了兩步,微笑道:「李阿姨,早上好。白微有點東西放在我這裡,回國後我沒見著她,也沒機會還,今天早上正好起得早,我就過來了一趟。那你們上班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著向李梅點點頭,然後就回身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李梅看著還發呆的白微問:「什麼東西啊?」

  她哪知道什麼東西……,白微默默歎氣,往李梅的車子那裡走,不答反問:「您不是說到年底就把這車給我開嗎?今天都14號了,您倒是兌現啊!」

  「我說的年底是農曆年,這才進臘月,你急什麼?」李梅上了車,也忘了追問,很快就把白微送到了公司樓下。

  因為有了早上這樁事情,這一天的工作,白微就有點心不在焉。

  其實認真說,她當時一衝動親了衛曄,確實有不想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但是呢,若換一個人,不是衛曄的話,她也不可能用這個法子。所以說來說去,衛曄在她心中還是跟別人很不一樣的,但要解釋清楚這件事,不就等於要她主動表白嗎?

  她要是有膽子主動表白,大二那年哪會把呂卓遠便宜了那個什麼系花啊?

  而且就算她真能鼓起勇氣表白,那要不要把一切秘密向衛曄和盤托出?就算她真的說了,衛曄又會相信她嗎?他就算相信了,心裡又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思來想去,白微頭大如斗,又起了得過且過的心思,乾脆把這事暫且拋在一邊,好好準備明天年會的表演。只是在晚上臨睡之前,忍不住想道:「要是今天可以ng就好了,那早上我一定不會那樣說話,讓衛曄負氣而去。」

  可惜,ng這件事,從來不由她做主,她睡了一覺起來,時間順順當當流轉到了1月15日。

  年會晚上開始,白天工作照常,但想著晚上有party,boss們還會抽獎發紅包,大家就都有點興奮難耐,整個辦公區都洋溢著騷動的氛圍。

  只有白微因為興致不高,表現的很坐得住的模樣,被路過的許暉永誇了一句,引得馬曼茹和黎璟望著她竊竊私語了許久。

  下午三點,大家提前下班,不論是有節目的還是沒節目的,都回家準備換裝,然後各自趕赴年會召開的酒店。

  年會五點正式開始,流程和一般公司的年會差不多,公司總部全體員工和各分公司代表歡聚一堂,無非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只不過老外總經理節省了長篇大論的講話那一套,說了幾句就讓主持人直接開始。先表演的暖場節目,有熱力四射的群舞、有嗨翻全場的勁歌,還有it部的程序員哥哥們上來跳小天鵝,氣氛極是歡快。

  三五個節目演完,第一輪抽獎就來了。大家入場之時都領了號牌貼在胸前或手臂上,這會兒主持人把裝著另一份全體號牌的封閉紙箱送到了財務總監手裡,說要沾沾財神爺的喜氣,先開第一輪獎。

  白微的節目就在這輪抽獎之後的第三個,她拉著有些緊張的何憂硬是等著財務總監抽完獎,確認他倆都沒戲,才飛奔去換裝。

  時間倒是剛剛好,他們倆這裡剛準備好,同事就提醒到他們的節目了。

  會場內的人剛欣賞完一個模仿秀,燈光忽然暗下來,眾人正一同驚呼,就聽見一陣悠揚笛聲響起。

  與此同時,背景板前面緩緩垂下一個投影幕布,投影儀悄然點亮,在幕布上投射出一株傲雪盛開的寒梅,一個白衣書生從舞台一側緩緩踱步而入,追光燈追著他,觀眾的目光也追著他,直到他走到幕布一側,舞台頂部燈光亮起,觀眾才發現,竟有一個古裝佳人站在那裡。

  兩人相對凝望,不發一聲,笛曲卻一直不停吹奏,不知不覺間,幕布上換了一副春景,追光燈只照向佳人,書生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就在此時,佳人忽然出聲吟唱:「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正是昆曲《牡丹亭》的經典唱段《遊園》。

  白微一身戲服,卻並未上戲裝,只是簡單綰了髮髻,在腦後插了一綹黑長假髮垂到膝彎,纖纖素手中捏一把折扇,隨著她轉身移步輕搖慢擺。

  此情此景,不由讓台下觀眾都有些穿越時空之感。

  白微知道很難短時間內就讓自己的唱腔達到較高水準,而且要她一個人站在台上唱戲,也確實有些尷尬。所以她花費心思做了幾張ppt投影,又請了少年宮的老師吹笛子伴奏,最重要的是,她把何憂弄上去扮了一回柳夢梅。

  有柳夢梅做引子,才能凸顯出他夢中的杜麗娘。而且有人搭戲,更能吸引觀眾,比她自己上去幹巴巴開唱效果好得多。

  白微這一段唱到結尾,何憂飾演的柳夢梅又忽然出現在她身邊,牽住白微長袖,兩人款步上前,對著台下一同行了個禮。

  「好!」一道帶著彆扭腔調的叫好聲響起,這個聲音公司上下誰人不知?於是頃刻間,堂內已是掌聲雷動,燈光也依次亮起,讓台上台下都彼此看了個清楚。

  白微的演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成功!

  r非常喜歡她這一身裝束,特意上台去與白微和何憂合影,主持人會來事,拿了自拍桿上來,讓他們三人在台上,背對著台下所有同事,來了一張全場大合影。

  白微換好衣服再回到堂內坐下時,跟她坐一桌的孫媛伸了大拇指讚道:「真棒!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昆曲這麼好聽!」

  「其實我為了適應咱們年會氣氛,有自己做了改動,和傳統昆曲還是有區別的。」

  馬曼茹就坐在白微身後那桌,聽見這番話,撇了撇嘴,向她對面剛坐下來的何憂問:「怎麼你們就唱了這麼一小段?我剛才上網搜了一下,據說後面那段才精彩呢!」

  何憂聽老師和白微講過戲目情節,知道後面是兩位主角夢中幽會、共赴巫山,本來《牡丹亭》就是這麼樣一個故事,也沒什麼不能談論的,可是這個馬曼茹語氣曖昧、若有所指,讓人覺得很是不快。他就淡淡回道:「我又不會唱,難道要讓白微唱生角麼?」

  馬曼茹只是想引著大家都去搜一搜劇情,卻發現大家聽了他們的對話都沒什麼反應,注意力全放在舞台上,不由悻悻。

  又一個節目演完,人力資源總監羅民被主持人請到了台上,他代表公司表彰年度優秀員工,讓白微十分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被選為2015年度的最佳新人之一。

  r親自上台給他們發獎,到白微這裡,特意多說一句:「好好努力,期待你今年更好的表現。」

  獎品是最新款水果手機,白微捧著獎盃和獎品回去,立刻被大家敬酒,還被主持人又再拉上台去做遊戲,她自己茫然間喝了不少的酒,卻總覺得自己這大半年的重點似乎是一直ng,根本都想不起在工作中做了什麼。

  不過許暉永對她的評價倒是蠻高,在白微去敬酒的時候,誇她「本市人裡少有的踏實肯努力、細心、有責任感、不驕不躁」,順便讓白微替他擋了幾杯酒。o(╯□╰)o

  等到年會散場時,白微已經有點高了,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叫代駕不是很安全,白志遠特意打車過來,接了白微回去。

  喝高了的白微回到家就把水果手機往李梅面前一丟:「老媽,這是你女兒我孝敬你的!」又把自己後來抽獎抽到的掃地機器人推給白志遠,「老爸,這個是給你的,替你做家務!」

  李梅笑罵:「你爸什麼時候做過家務?」

  白微也不管那麼多,搖搖晃晃回了自己房間,顧不上換衣服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覺得心裡很高興,她的演出非常成功,又得到了公司領導的認可和獎勵,還運氣很好的抽到了獎品,並把這些分享給了父母,可是不知為什麼,她仍然覺得不夠。

  白微沒有開燈,就這樣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發呆,過了一會兒,她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幾聲等待音過去後,電話被接了起來:「喂。」

  「猜猜我是誰。」白微腦子裡暈陶陶的,也不知怎麼就冒出了這一句。

  對面是理所當然的:「……」

  白微嘿嘿笑了兩聲:「猜不到嗎?」

  衛曄忍不住也笑了:「猜不到。」

  「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好像在生我的氣哦!」

  「所以你要用賣蠢來爭取原諒?」

  白微憨笑兩聲:「誰蠢啦?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其實事情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子的。」

  「那是什麼樣子?」

  白微語塞半晌,然後有點委屈的說:「你這樣犯規。」

  「犯什麼規?你說不是我說的那樣,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是哪樣?我才能決定要不要生氣。」

  「……難道你不知道是哪樣嗎?」

  「我怎麼會知道是哪樣?」

  完了,成繞口令了,白微本來就很暈的頭更暈了,「現在是誰在賣蠢呀?有哪個人只因為不想要別人說話就去親他啊!當然是因為喜歡才親啊!」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34 PM

本帖最後由 a6360650 於 2016-5-16 11:35 PM 編輯

第48章 第一次約會

  話音落地,她頓時呆住了,她她他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怎、怎麼辦?為什麼電話那邊那麼安靜,一絲聲響都沒有???

  白微六神無主,手機聽筒裡卻忽然傳來了衛曄低沉的笑聲:「你早說不就得了?」

  「得了便宜賣乖!」白微忍不住嘀咕。

  衛曄仍是在笑:「我得了什麼便宜?」

  白微惱羞成怒:「我掛了!」

  「你敢現在掛電話試試!」衛曄立刻出言威脅,「信不信我現在就飛車去你家敲門?」

  白微立刻慫了:「那你到底想怎樣嘛?」

  「我想聽你把剛才的話好好說一遍,你為什麼親我?」

  臉上好像有點發燒了,白微哼唧兩聲,腦子忽然清明起來,反問:「那你為什麼親我?」

  衛曄理所當然的說:「你佔我便宜還不准我討回來?」

  「……再見。」

  衛曄又笑起來,然後低低的在電話裡說了一句什麼,白微聽得不是很清楚,追問:「你說什麼?」

  「i.」

  唔,好像是一句很熟的法語,白微尋思了一會兒,說道:「聽不懂。」

  衛曄又笑:「聽不懂算了。」

  電話裡他的笑聲特別好聽,充滿了愉悅的情緒,這讓白微也不由傻笑起來,並終於想起來要跟他炫耀:「我跟你說哦,宵夜同志,我們公司今天年會,我得了最佳新員工獎哦!」

  「你管我叫什麼?」

  「哎呀,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得獎了哦!我還給大家唱了昆曲,大家都說很好聽!一會兒我發照片給你看。」

  「你還會唱昆曲?」

  「當然呀!我從小就多才多藝,要不是中學以後課程太繁重,我還會繼續學習呢!」

  衛曄:「嗯,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白微:「哼!上天也會拉著你的!」

  兩個人就這樣亂七八糟聊天,然後一起傻笑,直到白微困得睜不開眼,才含含糊糊說:「不行了,我要睡著了,明天再聊吧。」

  「你明天放假吧?一起看個電影?」

  「唔,明天再說。」

  她明顯已經不大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衛曄只好把約會的事暫且放下,臨掛電話之前,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會明早酒醒起來就不認賬吧?」

  白微咕噥:「不會啦,我又不是渣男。」說著話手一鬆,手機直接滑到枕邊,她也陷入了夢鄉。

  李梅半夜起床上衛生間,看見白微房門虛掩,推開看時才發現她竟然就穿著參加年會的小禮服睡著了,而且被子還沒蓋好,忙給她拉嚴實了,等早上白微起床,還忍不住念叨了她幾句。

  白微鬼魂一樣直接飄進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想:「沒換衣服沒蓋好被子算什麼,我傻乎乎半夜給衛曄打電話表白才是真絕色!!!」為什麼這一次ng系統在裝死?是英雄好漢你就給我來個ng啊!

  等等,還是不要衝動,萬一ng還得再次上台表演,好煩,算了就這樣吧。

  她長長歎了一聲,之後卸妝沖澡做面膜換衣服吃早餐,就是不敢去看手機一眼,直到它自己響了起來。

  「微微,你今天放假,陪媽媽去看車吧。」李梅在客廳叫她。

  白微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富二代來電,先揚聲回話:「看什麼車啊!難道你真打算家裡養三輛車?」說完立刻降低聲音接了電話,「喂。」

  「醒酒了?」衛曄一說話就帶著調侃之意。

  她還沒答話,李梅那邊就說:「不是你要開我的車嗎?」

  「哎呀,我就開個玩笑!」

  衛曄:「……你說什麼?」

  白微:「啊,不是跟你說話。你有事嗎?」說完這幾個字,她發覺好像有點冷淡,馬上找補,「我媽在跟我說話,要不我一會給你打回去?」

  「不用,我就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昨晚跟我說了什麼。」

  白微:「……我又沒有到喝斷片的程度,怎麼會不記得呀!」

  「記得就好,那要不要出來約會?」

  白微稍頓片刻,表示了一點矜持,然後才說:「好啊。」

  「那我半小時後過去接你?」

  「呃,還是四十分鐘吧,或者五十分鐘。」挑衣服化妝,50分鐘也未必夠!

  衛曄笑起來:「沒關係,我早點到了等你。」

  掛了電話,白微樂顛顛的探頭出去跟李梅說:「你今天沒課嗎?我跟朋友有約了,買車的事還是算了吧,我坐地鐵打車上班都行。」然後回手鎖好門,開始一套一套又一套的試衣服。

  第一次約會,總得要好好特別打扮一下,白微最終選了一條新買的拼接羊毛呢包臀連衣裙,裙子肩部和袖子都是白色,身體部分則是嫩嫩的粉色,她穿起來顯得又清純又漂亮,再搭一條閃亮的頸鏈,更完美高貴了。

  等她搭配好打底褲、鞋子,化好妝,又穿好外套下樓時,果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1小時。

  衛曄的車就停在週四那天的同一位置,他也依舊倚在車門上,看見白微出門,似乎有點不自在的走到他面前,他臉上的笑意就不知不覺擴大了。

  「等很久了嗎?」

  「沒有,一會兒吧。」衛曄笑著幫白微開車門,「而且很值得。」

  兩人相繼上車,衛曄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子開了暖風,卻不忙開車,而是把手支在方向盤上,側臉盯著白微瞧。

  白微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看什麼?快開車!」

  「很久沒見,看看都不行?」衛曄笑道。

  白微嘀咕:「哪有很久?」明明前天就見過

  衛曄終於把車子緩緩開起來,嘴上卻不放鬆,說道:「那天光顧著生氣了,都沒好好看看。」

  白微被他說的,也側過頭來看衛曄,還說:「那天都被你嚇著了,沒敢仔細看你。」

  衛曄:「……」

  這會兒剛好10點鐘,衛曄提議看電影,兩人就去了影院,買了最近場次的電影票。

  電影是排片最多的好萊塢奇幻大片,無論是視覺衝擊力還是音響效果都震撼人心,可是白微和衛曄,誰的心思都不在電影上。

  開場5分鐘,衛曄就握住了白微的手,又5分鐘,他改換姿勢,與白微十指相扣。白微望著兩人交握的手,不知為何,有些突然而來的感慨和感動,她悄悄把頭枕在了衛曄肩上,眼睛看著巨幕,心裡卻在回憶自己與衛曄經歷的所有點滴。

  其實是有點不公平的,因為在她的記憶裡,他們共同的經歷更多,且多是生死瞬間,所以白微覺得,她對衛曄的感情肯定比他對自己的更濃烈。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現在手牽著手坐在一起看電影,他們已經開始了第一次約會,感情也不是比較誰多誰少、分得那麼清楚的東西。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呀,白微笑瞇瞇的想。

  不知不覺,電影散場,兩人牽著手往外走,白微就說:「我請你吃飯吧,說了好幾次,好像都沒有兌現。」

  「好啊。」

  「那你想吃什麼?」

  衛曄反問:「你想吃什麼?」

  「請你吃飯,當然要以你的口味為準了。」

  衛曄就想了想,說:「濱江路新開了一間魯菜館,去試試怎麼樣?」

  「好,走吧!」

  飯館距離影院不算遠,兩人很快就到了飯館坐下點菜,衛曄一邊翻菜單一邊說起周同浠,「同浠週三才回國,現在正躲在家裡安撫受傷的小心靈呢。」

  「那琬瑆呢?」

  「劉琬瑆在a國c市讀博,自然也回去了。」

  白微詫異:「她在讀博嗎?」

  「對啊,每天在試驗室裡鼓搗些可怕的東西。」衛曄選好了菜告訴服務員,然後向白微補充,「她學化學的,研究方向很奇特,我總是記不住。」

  白微笑道:「真是想不到,她這樣一個喜歡戶外探險的人,居然是試驗室研究人員!」

  「她覺得試驗室和探險是一樣的,面對的永遠都是未知結果,很有趣。」

  「很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白微仔細想了想,說,「其實她會這樣也不奇怪,因為她人生也沒有別的好追求啦!家境優渥,人又長得那麼漂亮,想來在感情路上也很順,所以覺得生活乏味、要去探險,很理所當然啊。」

  衛曄總結道:「說白了就是沒事閒的。」

  「你也不要這樣說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可能你有自己喜歡的事業就足夠,但她還需要些別的刺激,或者別的成就來滿足,這也很正常。」

  「好好好,很正常,你想喝點什麼?還能喝酒麼?」衛曄滿臉調侃之色。

  白微哼一聲:「大白天喝什麼酒?我要喝茶!」

  兩個人一邊聊各種閒話一邊吃午飯,衛曄想起白微自己說唱昆曲的事,把她手機拿過來看了一會兒照片,問她:「這男的誰?」

  「同事,幸虧有他幫忙,不然我真要出醜了。你不知道我們有個女同事多討厭,明明許總叫她通知我準備節目,她竟然愣是不告訴我!」

  衛曄看著手機反問:「就算她告訴你,你有時間準備麼?」

  呃,也是,在歐洲那些天,她也算是日理萬機了……,不過:「這是兩碼事,她告訴我,我沒準備,是我的問題;她不告訴我,就是她的問題!」

  「嗯,你說得對。」衛曄頻頻點頭,然後忽然舉起白微的手機給她看,「這是什麼意思?」

  白微看著手機通話記錄裡的「富二代」條目尷尬一笑:「呵呵,那個,一開始就這麼存的。」

  衛曄瞥她一眼,自己動手修改完了才把手機還給白微,白微接過來看見上面的幾個英文字母,臉都抽搐了:「你確定?『honey』也太肉麻一點了吧?」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37 PM

第49章

  衛曄一臉淡然:「我沒有改成『heart』,你就知足吧。」

  白微:「……那你手機裡怎麼存的?」

  衛曄把自己手機開了鎖遞給白微,白微打開通訊錄一看,中規中矩的「白微」兩個字,立刻很不服氣:「你怎麼不給自己先改?」

  「所以我把手機交給你,把這個修改的權力送到你手上了。」衛曄十分大方的說道。

  白微問:「那麼,我改了之後,你就不能改?」

  「對啊,你也一樣。」

  「那你現在能改一個麼?我們一起改,然後誰都不許再偷著改了,好不好?」

  衛曄表示同意,於是兩個人各自拿著對方的手機暗搓搓改通訊錄,然後再交換回去,白微拿回手機不忙著看,先觀察衛曄的反應。

  衛曄瞟一眼屏幕,眉毛微動,眼睛裡笑意加深,評價道:「不錯。」

  白微看他居然就這麼接受了,直覺他可能比自己還沒節操,於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然後立刻被「夢中男神」四個字給擊倒了。

  「你你你,你臉皮也太厚了!」

  衛曄笑著晃晃自己的手機,說:「彼此彼此。」

  白微看見上面顯示的「女王」兩個字,一時真為自己剛剛輸入時那點小小的羞愧之情而感到羞愧,跟衛曄比起來,她這是小巫見大巫好麼!

  兩個人由此為自己在對方心裡做了準確(?)的定位,並在用過了愉快的午餐之後,手牽著手去街上閒逛了。

  白微一朝脫單,卻出奇的並不想昭告天下,她甚至捨不得把這份心情分享給最好的朋友,只想自己偷偷珍藏。

  她和衛曄像一切剛陷入熱戀的男女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白微為此把下班後的素描課由一週三節減成了兩節,還把本該即時開始的跟越逢秋習武推遲到了春節後,只有楊氏武館那裡,因白微對楊師父有些敬畏,週末仍會抽出半天過去接受楊師父的捶打、不、錘煉。

  衛曄對她要去武館學功夫這件事並不是很理解,白微只打哈哈:「有備無患嘛!我也是在你那次被綁架之後才去報名的,想著多少能防身也好啊。」

  衛曄聽了這話,不免觸動心腸,伸臂將白微攬入懷中,貼在她耳邊說道:「你放心,以後有我保護你。」

  「萬一你保護不了我呢?」白微想到過往經歷,實在不得不對此表示出些懷疑,「還是多學點防身為好。」

  衛曄雖然切切實實被白微救過命,還是對女朋友對自己如此缺乏自信表示不滿,乾脆跟著白微去了楊氏武館,說要見識一下楊師父的功夫,然後白微就眼睜睜看著他被楊寧撂倒了三次。

  楊寧是個貌似憨厚但總會一臉無辜神補刀的人,這次也是一樣,他學著黃飛鴻,一手擺在胸前,一手放在腰後,微微低頭,笑瞇瞇的對衛曄說:「其實你這身手在普通人裡也算不錯了,西洋搏擊都這套路,跟程咬金三板斧差不多。在我們習武之人看來,處處都是破綻。」

  白微忙跑過去扶著衛曄起來,還伸腿踢了楊寧一腳:「別裝江湖高人了!你有這本事,怎麼天天宅家裡?」

  「說得好!」楊佑庭老師父從廳中緩步走出來,手心裡還托著個紫砂壺,指指兒子,「你這三腳貓功夫,為了做武打明星才學的,還敢班門弄斧?」

  楊寧立刻收了造型,埋怨道:「還不是您老人家從小騙我,說功夫學好了能拍電影,要不我能吃這份苦?」

  衛曄剛才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聽了白微和楊佑庭吐槽楊寧幾句,才有點緩過來,問楊寧:「你喜歡拍電影?」

  「他在大橫國已經跑了一年多龍套了,最近是餓的受不了才回來的。」白微插嘴吐槽。

  楊寧立刻一臉正氣的說:「你這是污蔑!我是想念家裡獨居的老父親,響應國家『常回家看看』的號召,才回來探望的。」

  楊佑庭吹鬍子瞪眼:「你說誰老?」

  「我老我老。」

  白微立刻抓住把柄:「師父,師哥佔你便宜!」

  那邊楊佑庭放下茶壺,挽挽袖子就下場去教訓兒子去了。

  白微挽著衛曄到屋子裡隔窗欣賞,她這會兒怕傷衛曄自尊,倒不敢胡亂說話了,只跟他說了些楊寧自己回來說的跑龍套趣事。

  「哎,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有朋友在拍仙俠劇?」

  衛曄點頭:「我也正想說,他既然功夫這麼好,又喜歡拍戲,我可以從中引薦。」

  「嗯,順便讓武指給他點苦頭吃吃。」

  衛曄忍不住看向白微,滿臉都是「你怎麼知道我是這麼想的」,白微看著他哈哈大笑,乾脆抱緊他說道:「你這點小心眼,我還不知道。」

  兩人躲在屋子裡膩歪,窗外楊寧在寒風中應付老爹的□□,鼻青臉腫之餘,後背還有一陣惡寒掠過,讓他立時打了個哆嗦。

  不過經過這一番比試,衛曄也認清了自己的實力,非要跟白微一起拜在楊佑庭門下,還真的把楊寧介紹去拍電視劇去了。

  白微自此練功談戀愛兩不誤,小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她又在2月份正式轉到了市場部輪崗,可以遠離留在銷售部的黎璟、馬曼茹,更覺得生活中事事順心,什麼李玥、凌衣白等人都拋到了腦後。

  倒是凌衣白憋不住先找了她:「你這轉到了市場部,就不理會我們小經銷商了是不是?」

  「嘖嘖,你們還是小經銷商?你們再小,還有大的了嗎?」白微笑嘻嘻的回,「聽說你們忙年會,不敢打擾呀!」

  「少來,我們年會開完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衛家小開勾搭到一起了?」

  「呵呵呵。」

  「呵毛!我都聽說了,你天天保時捷接送上下班!」

  「你聽說?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我隨便去櫃檯上盤點,都能聽見你的八卦。我說,一段時間不見,你緋聞不少啊!」

  白微立刻察覺了不對勁:「什麼八卦緋聞?」

  「你這傻妞!到現在還蒙在鼓裡。我去櫃檯盤點,聽見好幾個ba議論,說你們公司有個管理培訓生,仗著自己長得漂亮,不但哄住了許總,還跟一個男同事牽扯不清。連老卡都因為她會唱戲,對她另眼相待,居然暗箱操作,把僅有的兩個最佳新人名額之一給了她。」

  白微怒了:「都是哪個櫃檯的誰說的?」連總經理卡特都牽扯上了!

  「你先別急,後面還有呢。說這個人呀,因為自己是本市人,家境好,特別任性高傲,對同期的女同事不屑一顧,只跟男同事好,吊著男同事們不算,還勾搭了遠大少東家,每天保時捷接送上下班。」

  白微:「……你只是想報復我沒有把我和衛曄的事告訴你吧?」

  凌衣白:「╭(╯^╰)╮你知道就好!行啦,這事兒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消息源頭基本都是從黎璟那裡傳出來的,中間也有馬曼茹煽風點火的功勞。你打算怎麼做?」

  要怎麼做,白微一時還真沒有主意。這種背後議論、捕風捉影的造謠傳謠是付出成本最小也最噁心人的一招,正因為如此,被陷害的人,也很難找到一種非常好的方法反擊。

  她把這事說給了何憂聽,問他有沒有聽到類似流言,沒想到何憂說:「你覺得作為話題中人物之一,有人會到我面前說嗎?」

  白微:「……」怪她從沒把何憂當異性!

  「不過我無疑間聽說了幾句,倒正好有一個主意可以說給你聽。」

  何憂滑動椅子湊近白微,如此這般說了幾句,白微聽完對他豎起大拇指:「我以後一定注意不得罪你。」

  她轉身就把何憂的主意說給了凌衣白聽,凌衣白很受啟發,還幫著完善了細節,最後強烈要求給她分配個任務。

  今年除夕夜是2月7日,春節假期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白微他們1號轉到市場部,年前的這幾天不過都是些市場調研走訪工作。

  因有這個便利,白微和何憂就特意在4號那天選擇了許暉永會帶著大區經理和黎璟等人去巡店的恆興商場做調研。

  他們倆算準了時間,商場開門不久,就進了化妝品區域左轉右轉,故意在蘊秀的專櫃前露了個臉,跟兩個ba打了招呼,然後假裝繼續往前去做調研,卻從後面繞了回去。

  等白微跟何憂繞到櫃檯後面時,正聽見一個ba在說:「就是她呀,真看不出來。」

  「是啊,看著挺清純的。不過邊上那個何憂那麼娘,也難怪只能當備胎。」

  白微同情的看了何憂一眼,何憂面無表情,一指右面,正是凌衣白走過來,對著他倆點頭,白微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立刻拉著何憂衝進櫃檯裡面。

  「你們在說什麼?」白微怒氣沖沖,瞪圓了眼睛問。

  兩個ba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去而復返,吱唔著說:「沒說什麼。」

  何憂冷冷說道:「沒說什麼,我怎麼聽到了我的名字?」

  兩人說不出話,白微就繼續質問:「你們不好好看櫃檯、招待顧客,背地裡都亂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連許總都敢說,不行,我得告訴許總去!」

  那倆ba正尋思「我們剛才沒提到許總啊」,就聽旁邊有個聲音□□來問:「要告訴我什麼?你們倆在這幹嘛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16 11:39 PM

第50章

  白微回頭看見許暉永帶著五六個人前呼後擁的走過來,那一刻簡直是影后附體,立即紅了眼眶,又委屈又識大體的說:「許總,我有事要跟您匯報!不過在這裡說,似乎不太好。」

  蘊秀的專櫃就在商場入口旁邊,這會兒雖然顧客不多,可也是人來人往之處,一堆人圍在這裡說話,確實不太好。

  許暉永就說:「那回公司再說吧。」

  「許總,等回公司恐怕不太方便,有些事還是當面對質最好。」何憂一邊說一邊看了兩個ba一眼,「我和白微今天過來做調研,路過櫃檯跟兩個姑娘打了聲招呼,誰想到我們剛繞過櫃檯,就聽見她們兩個在議論我和白微,我倒還好,白微一個女孩子,被她們說的極為難聽,還牽扯到您……」

  許暉永一瞬間就明白了,臉立刻板了起來,眼睛看向兩個ba。他在公司整個銷售系統本來就有「冷面閻王」的外號,當初白微剛入公司時還不理解,覺得許暉永斯斯文文的,說話也常有笑容,很和氣可親,怎麼有這麼凶殘的外號?

  直到她到了銷售部輪崗,跟著開了幾次會,眼看著許暉永把各大區經理罵成狗,才深切體會到了這個外號的涵義。

  銷售系統,從大區經理往下,沒有一個不從心裡敬畏許暉永,因為他真是說到做到。之前有一個資歷很深的大區經理,就因為違規操作、以虛假數字沖銷售目標,被許暉永一擼到底,萬分狼狽的離開了蘊秀。

  大區經理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最底層的美容顧問。

  兩個ba見到許暉永板起臉,立刻戰戰兢兢起來,卻因他沒有開口問話,並不敢出聲。

  「許總早啊,您還記得我嗎?玉林的凌衣白。」

  就在這時,凌衣白忽然上前一步,笑著跟許暉永打招呼。

  許暉永看到合作夥伴也在這裡,心裡那股火又旺了些,臉上卻露出點笑意:「怎麼會不記得?前幾天我還和你們屈總吃過飯。你這是……」

  「我過來換幾支貨。」凌衣白比了一下手裡提著的袋子,然後轉頭說那兩個ba,「我早跟你們說了,好好賣自己的貨,別學人家背後傳瞎話,現在讓人當面抓住,你說你們好不好意思?」

  她跟這兩個ba比較熟,說話的口吻也是勸和打圓場的意思,許暉永卻聽出了弦外之音:「怎麼?小凌也聽過她們說這些閒話?」

  凌衣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並沒回話。

  她一句話不說,卻等於說了千言萬語,許暉永回頭隨便指了兩個主管:「你們看一會櫃檯,順便盤一下櫃面和庫存數。其餘人都跟我來。」他也不巡店了,把本公司一眾人都帶回了公司。

  兩個ba被這陣勢嚇的都快哭了,等進了許暉永辦公室,再沒有別人的時候,立刻認錯:「我們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故意傳這些,都是聽別人說的。」

  許暉永不過問了幾句話,就查到了源頭。他卻不忙著找罪魁禍首,而是把幾個主管先找進來,問他們有沒有聽過這些傳言、都是怎麼傳的,又給陳若誠和鄭瀟瀟都打了電話,一一確認過,才先把馬曼茹叫了進去。

  他跟馬曼茹談了足有20分鐘,馬曼茹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淚痕,然後把黎璟叫了進去。

  又過了十多分鐘,許暉永的助理來叫白微和何憂,他們兩人進到許暉永的辦公室時,黎璟正坐在沙發上掩面抽噎。

  「黎璟,你自己說吧。」許暉永開口。

  黎璟捂著臉站起來,也不看白微和何憂,低著頭哽咽道:「對不起。我只是和大家說了幾句玩笑話,想不到她們都當真了,我會發郵件和微信澄清這件事。」

  白微看了許暉永一眼,許暉永道:「大家都是同事,事情當面說清楚了,她也肯道歉和澄清,你看你這裡肯不肯原諒她?」

  「我就想問問黎璟為什麼這麼做?像許總說的,大家都是同事,同期進公司,平日裡互相幫助的時候也不少,為什麼你要這樣針對我?我哪裡做得不好,得罪你了嗎?」

  黎璟終於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我已經道歉了,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樣?」

  「我就想知道原因。」白微冷靜說道。

  黎璟瞪著她說:「原因?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要不是平時你看不起人,誰會……」

  白微聽得都要氣笑了,正要開口反駁,許暉永已經搶先說:「黎璟,你要這樣說,事情性質就變了,有意中傷他人、破壞別人名譽,無論是道德上還是法律上,都是要負責任的。」

  黎璟的氣勢立刻消失無蹤,眼淚又流了出來:「對不起,許總,我……我嘴笨……」

  「好了,你先出去吧,記得把郵件發了,再在涉及到的ba群裡發一則消息,我會讓人查看的。」

  黎璟哭著應聲,轉身開門出去了。

  許暉永等她出去,自己起身走到白微和何憂面前,神色略微緩和,語氣也很親切:「讓你們受委屈了。年後我會想辦法把黎璟調出總部。我的意見呢,這件事不宜公開處理,最好是在本來涉及到的範圍內了結,也不要驚動hr和其他部門同事。」

  他沒有再多說,但白微能明白他的好意,他並不是想包庇黎璟,而是這種涉及到男上司的桃色新聞傳出去,就算有澄清,也會有人戴有色眼鏡看自己。

  白微本來也只是想讓那兩個ba當面指認黎璟,然後大家面對面開撕,把這件事當著許暉永的面弄個清楚,還自己清白,順便出一口惡氣就行。

  沒想到許暉永竟然是個審案小能手,當機立斷把大家帶回了公司,還知道單獨「提審」,並把其餘人等都關在一間會議室裡、收了手機,大家只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話。連串供的機會都沒給馬曼茹和黎璟。

  想到這裡,白微開口說道:「多謝許總主持公道。這件事,真的只是黎璟傳出去的麼?」

  「是,馬曼茹說她也是聽黎璟說的,她看你和何憂關係好,以為黎璟說的是真的呢,別的事她並不相信,也沒有參與傳播。」

  撇的倒乾淨,還立刻就出賣隊友,看來自己當初看人還是挺準的。白微心裡記了一筆,然後轉頭看何憂,問他意下如何。

  「我倒沒什麼。白微要是大人大量,讓這事過去,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何憂如此說道。

  白微就說:「那好,我都聽許總的。快過年了,只要還我清白,我也不想多糾纏下去,壞了大家心情。」

  於是此事就這樣了結,黎璟發了郵件和微信消息,帶她的銷售區域經理還回復了郵件,並在微信群中批評黎璟,要她引以為戒,同時把幾個傳流言多的ba點了名,申明蘊秀是一家很看重品德的公司,如果知錯不改,以後在晉陞面試時,這些都將記錄在履歷裡。

  白微出了口惡氣,凌衣白卻跟她說:「現在那些ba都悄悄說你後台硬呢!」

  「哼!我還沒出動我家男朋友呢!」白微一臉傲嬌,「天涼王破什麼的,別以為我不會呀!」

  誰知衛曄知道這件事後有些不高興:「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跟我商量?」

  白微眨巴眨巴眼睛:「呃,主要是我在知道這件事後,隨即就有了解決方案,而且實施的很順利,我現在告訴你也不晚啊!」

  「嗯,是啊,很順利,順利的都不需要我了。」

  白微笑起來,抱著衛曄的胳膊搖晃:「怎麼辦呀?我家宵夜又傲嬌了,我都不會哄了,怎麼辦呀?」

  衛曄被她纏的也沒辦法,抬手彈了她腦門一下:「那你就記住,下次有了什麼事,第一個想到我,而不是別人!」

  「好好好,想到你想到你。」白微湊上去親了他嘴唇一下,「到時候你給他們來個天涼王破。」

  衛曄問:「這個詞到底什麼意思?」

  白微立刻化身霸道總裁,語調幽幽的說:「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

  衛曄沒get到這個點,還在看著白微等下文,白微無奈道:「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酷炫狂霸拽嗎?」

  「不覺得。」衛曄伸手在白微臉上捏了一把,「還不如說,誰敢惹我家小白,信不信我拿硬幣砸死他?」

  白微笑倒在衛曄懷裡,「你,哈哈,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還硬幣……」

  「硬幣多有重量感,用最少的錢辦最好的事,才能做富豪。」衛曄洋洋自得,「對了,我媽說過年要找一天請你們一家來我家吃飯。」

  白微本來笑的肚子疼,聽了後面一句,嚇的不敢笑了,「你你你,咱們不是說好了,暫且不告訴家長嗎?」

  衛曄又捏了她臉一把:「瞧你這慫樣,我沒說,她只是想請『朋友』一家來聚聚而已。不過我覺得,趁此機會挑明了也好,你看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40 AM

第51章

  白微很躊躇,說實話呢,她覺得現在就告訴父母有點早,他們兩個確定關係才半個月而已,哪有這麼早就把戀情告訴父母的?而且還是在雙方父母都在的場合!

  可是她要是直說,衛曄肯定會有點不高興,認為她對這份感情沒有信心,當然事實上她也確實有點沒信心。

  她思來想去,還是沒說話,只眼巴巴看著衛曄,希望他能從自己的眼神裡讀懂她的意思。

  「看來你也很贊同。」衛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相信他們四個應該也樂見其成,那就這麼定了。」

  白微一把推開他,自己往沙發上躺倒裝死人。

  這會兒正是晚飯後,她和衛曄一起呆在他獨居的公寓裡,客廳裡亮著很有情調的幽藍燈光,可是白微卻很沒形象的翹著腳躺倒。

  衛曄乾脆也往她身上一倒,手還伸出去在白微腰間胳肢,白微十分怕癢,立刻嘻嘻哈哈笑出來,人也不停掙扎扭動,兩人糾纏來去,一個不小心,一起從沙發滾落到了地上。

  幸好地上鋪了地毯,沙發距離茶几也有足夠的距離,兩人都沒磕著、摔疼,就是攻守易位,換了白微在上頭壓著衛曄。

  她定下神來後,伸出右手食指挑起衛曄下巴,油嘴滑舌的說:「小妞兒,給爺樂一個!」

  衛曄很配合的羞澀一笑,白微抖了抖,嚴肅道:「笑的不好,重笑!」

  衛曄這次先飛了白微一個媚眼,然後風情萬種的笑了一笑,白微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再次抖了抖,「你給我正常點笑!」

  「那你得先親我一下,不然我不白笑了兩回麼?我可是賣身不賣笑的!」衛曄一臉正氣說道。

  白微:「……呸!要我親你可以,但是那個什麼,我們倆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他們!」

  衛曄問:「他們是誰?」

  「不要明知故問,你爸媽和我爸媽!」

  「唔,原來你不願意公開呀,那我是你的地下小情人麼?」

  「你怎麼語氣好像還有點小興奮似的?」

  衛曄望著白微笑的特別蕩漾:「當然興奮了,因為地下小情人,可以做很多事。」他說完抬手扣住白微後腦勺,抬頭迎上去就是一個熱吻。

  白微措手不及,失了先機,很快就被敵軍突襲成功,迷失在敵軍的迂迴包抄裡。

  燈光浪漫,場景合適,氣氛正佳,衛曄一手扣著白微的後腦,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開始在戀人的身體上游移,並逐漸向重點部位靠近,偏在這時,一串音樂響了起來。

  「一次就好……」

  白微嘴被封住,仍是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了笑聲,感覺這時候唱起的這句歌簡直是衛曄的心聲!她笑個不停,手也按住了衛曄作亂的那隻手,曖昧氣氛蕩然無存。

  「我接個電話。」白微仰起頭,看著不爽的衛曄,仍舊忍不住笑,「乖啊,哈哈。」

  她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本市陌生號碼,「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白小姐嗎?」電話那端是個年輕女聲。

  「是啊,請問您哪位?」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就是夏天的時候,您在地鐵站救了一個人。」女孩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我是他女兒。」

  白微一怔,這件事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親手救下了一條人命,於是她很快說道:「我記得,你是那個大叔的女兒嗎?你回家了?那太好了!」

  女孩在電話裡已經開始哽咽:「是的,我回家了,白小姐,真是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這個家早就家破人亡……」

  她只說了這麼幾句就在電話裡泣不成聲,白微忙安慰:「別哭別哭,回來了就好……」

  正說著,電話被換到另一個青年男子手中,「不好意思,白小姐,林晴太激動了,我是她男朋友,我們是在派出所李警官那裡得到你的號碼的。當時林叔叔精神恍惚,都沒能好好向您道謝,我們想著快過年了,正好林晴媽媽也出院了,就想給你拜個年,正式道謝。」

  「不用不用,不必這麼客氣,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白微說了這幾個字,就看見仍舊坐在地毯上的衛曄朝她笑的陰陽怪氣,立刻轉移話題,「她媽媽出院了是嗎?我聽李警官說過,好像是得了什麼癌症,現在治療的怎麼樣了?」

  男人客客氣氣回話:「做了胃部分切除手術,術後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出院了。」

  他說完這句,似乎那個林晴姑娘情緒鎮定了一些,又把電話接回去,對白微說:「白小姐,請你一定給我們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要不是你救了我爸爸,我當時不在家,我媽媽又剛查出來胃癌,家裡一定撐不下去。現在我媽媽出院回家,我們一家可以團團圓圓過個年,真的都是因為有您的幫助……」

  她說著又哽咽起來了,白微忙說:「好好好,我接受你們的感謝。說實話,我真的很高興今天能接到你的電話,聽到一個這麼好的消息,你以後要好好照顧父母,可別再讓他們找不到你、心中掛念了。嗯,祝你們一家幸福。」

  她本意是就此掛斷電話,可是對方卻怎麼也不肯答應,一定要當面向她表示謝意,白微最後只能答應明天中午跟他們見一面。

  「還想著明天只上半天班,下午陪老媽去買年貨的。」掛掉電話以後,白微哀歎。

  衛曄則神情奇異的問:「你到底救過多少人?」

  白微撲哧一笑:「你放心好啦!不會再有人跟你一樣非得要以身相許的。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次在地鐵站救的要自殺的大叔,他女兒給我打電話,一定要當面道謝。」

  「哦,他家只有女兒嗎?」

  白微被衛曄做作的緊張逗的笑倒了:「哈哈,你夠了。只有女兒,據說當時大叔要自殺,就是因為突然失業,妻子查出胃癌,獨生女又失去聯繫,一時絕望才輕生的。」

  她說完就笑著往衛曄那裡湊過去,居高臨下,坐在沙發上伸開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有點自信嘛,就算他家有兒子,就算這個兒子要對我以身相許,我也不干呀!有你這麼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我為什麼要別人?」

  衛曄表情很高傲:「你知道就好。」一副鼻孔朝天的不屑模樣,臉卻很誠實的往她懷裡柔軟處蹭了蹭。

  白微感覺到他的動作,一把推開他:「我得回家了。」

  「這就走?你不打算試用一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其他用法嗎?」

  白微看著衛曄,又想笑又想斥責他「流氓」,可是每每看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又覺得這傢伙也討人喜歡了吧?不對,應該是這傢伙也太懂得怎麼討她喜歡了!

  「再不走,我媽該打電話了。這周我就沒回家吃過晚飯。」白微低頭親了衛曄額頭一下,「反正過幾天不是去你家吃飯麼?」

  衛曄留戀的環抱住她,在她唇上輾轉親吻,並說道:「明天我陪你去見他們吧。」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八,今年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是除夕,明天要是不能見面,就得過了春節才能見了。白微想了想,覺得有衛曄陪著也好,就答應了。

  之後衛曄送她回家,到第二天中午白微下班,衛曄接了她,一起去了約好的餐廳。

  再見面時,白微已經認不出那位要自殺的林叔叔,大叔倒是記得她,手機裡還存了當時路人拍下來的照片,且一見了她就鞠躬致謝,把白微嚇的後退好幾步。

  後來還是林晴的男朋友王鵬飛幫著衛曄攙住了大叔,林晴也過來請白微入座,才算是讓場面平靜下來。

  林晴是個長相文靜秀氣的姑娘,身高不高,穿了一件紅毛衣配黑色傘裙,自我介紹之後,先向白微解釋:「我媽媽剛出院,醫生不叫到外面人多的地方,所以今天沒有來。」

  「這是當然的,阿姨剛出院,還是要在家裡好好休息。」白微忙說。

  林晴又介紹她男朋友:「這是我男朋友王鵬飛,」以及另一位陪同的男子,「這是我家鄰居,也是鵬飛的師兄張一鳴。」

  白微聽到這個名字一愣,眼睛盯著含笑看著她的男人看了半天,「張一鳴?你,你是不是……」

  張一鳴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呀,小白微。」

  衛曄聽了這個稱呼不由一挑眉,白微卻沒注意,仍自處在驚喜中:「真的是你?哇,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我聽到林叔叔說『白微』這個名字時,也在想會不會那麼巧就是你。」

  衛曄終於忍不住插嘴:「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揭曉一下謎底?」

  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白微這才回神,笑道:「是啊,一鳴哥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師呢!中學的時候,幫我補習數學,他爸媽是我爸爸同事。」說完她又想起還沒介紹衛曄,忙說,「這是我男朋友衛曄。」

  衛曄向著張一鳴伸出手:「你好,幸會。」

  張一鳴比衛曄矮一些,氣質溫和,眉眼清秀,跟衛曄握完手之後落座,對白微笑道:「真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再見,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衛曄那邊和王鵬飛也握了手,坐下時很自然的握住了身旁白微的手,側頭看她說話,目光專注而溫柔,讓旁觀的人頓時覺得這對小情人感情很好且極為般配。

  「是啊,我聽我爸說,一鳴哥你出國繼續攻讀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一年了吧?」張一鳴說著看了看林晴,「我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

  林晴笑道:「不會不會,真沒想到一鳴哥和白小姐還是舊識,這世界真是太小了。其實我們家近來也多虧有一鳴哥的幫忙照顧,就連我和鵬飛都是靠一鳴哥撮合才在一起的呢!」

  原來當時林大叔在地鐵站自殺未遂,被白微救下來,派出所就聯繫了居委會,多方照應林家的事。張一鳴家跟林大叔家在一個小區,他媽媽跟林晴的媽媽也有交情,聽說這事,也去林家看望過。

  恰好張一鳴本科是學醫的,如今有很多同學都在本市醫院,他幫忙聯繫了同學,安排林媽媽入院檢查和治療。王鵬飛呢,是張一鳴本科同校師弟,剛剛碩士研究生畢業,也要回本市工作,入職之前,他出去短程旅遊,那麼巧就遇見了林晴。

  林晴比白微大兩歲,在b市上的大學,畢業後,與男友一起留在了b市工作。去年3月份,她男友劈腿,工作上又被同事陷害背黑鍋、被迫離職,林晴獨在異鄉,遇上這些事,難免想不開。

  偏偏她父母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她跟前男友在一起,她不願向父母傾訴這些事,乾脆收拾行囊,帶上所有積蓄,出門旅行去了。

  林晴4月份從b市啟程,一路漫無目的,又是南下又是北上,還去了拉薩,期間也不跟外界聯繫,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直到8月份她在海南遇見王鵬飛。

  「一鳴哥知道我家的事情之後,就通過各種手段想找到我,微博朋友圈發了無數,鵬飛恰好看見過,所以見到我的時候,聽說我叫林晴、來自s市,找出朋友圈的照片來一比對,就把我家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林晴說到這裡,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又要哭出來。

  林大叔在旁邊拍拍女兒肩膀,很是滄桑的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白微聽的也很心酸,出言安慰道:「是啊,都過去了,現在一家人好好的才最重要。」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林家還準備了四個禮盒給白微,說是新年禮物,白微本來推辭不收,還是張一鳴開口說「不收他們不安」,白微才收下了。

  臨分別之時,張一鳴和白微交換了聯繫方式,還問她家現在住在哪裡,過年要和母親上門去拜年,「當年我爸出事,要不是白叔叔幫忙,我們也撐不下去。」

  於是等到白微和衛曄終於得以脫身上車時,衛曄就說:「原來你們家是家學淵源,祖傳的樂於助人。」

  白微哈哈大笑:「是啊是啊,你總結的真好。不過其實一鳴哥的爸爸是工傷致殘,我爸爸只是幫忙向當時的部長說了幾句好話,讓一鳴哥的媽媽接替了他爸爸的職位而已。嗯,好像他還私下給張家塞了些錢,然後我媽也讓一鳴哥來給我做家教、補習數學,另給了補習費。」

  「你那時幾歲?」

  「呃,好像是初三到高一還是高二,應該是十五六歲吧。」

  「他呢?」

  「他好像大一吧。他從小成績就很好,要不是他爸爸出事,應該能考個更好的大學的。」

  「你初戀是幾歲?」

  「啊?」白微被他跳躍的話題繞蒙了,「你問這個幹嘛?」

  衛曄毫不掩飾:「我推測一下你的初戀對像有沒有可能是你的『一鳴哥』。」

  白微:「……當然不是!」

  「那是誰?」

  「喂!你現在是打算互相坦白情史嗎?」

  衛曄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還是算了,我們好好過個年吧。」

  白微:o(╯□╰)o這傢伙是心虛了嗎?

  之後衛曄偃旗息鼓,再沒提起這個話題,把白微送回了家。白微回家跟李梅提起遇見林家和張一鳴的事情,李梅聽了也不由感慨:「所以人啊,還是得有點韌勁,不能覺得撐不下去了就放棄,很多事情,往往只差那麼一步而已,挺過去了,也就好了。」

  白微深以為然,陪著媽媽辦年貨,然後一起回爺爺奶奶家團圓守歲,除夕夜她躲到陽台上一邊看著外面此起彼伏的璀璨煙花,一邊跟衛曄簡短通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白微獨自看了一會煙花,回想起自己這大半年來的經歷,真覺得有如一場傳奇的夢境。她付出了許多努力,承接了很多傷害,可是她也贏得了自己喜歡的工作、獲得了陌生人的感激並從他們的故事裡體會到了人間溫暖,她還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新朋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最重要的是,她終於有勇氣去爭取一份美好的愛情。

  好吧,ng系統,我現在承認你是金手指了,只是希望,下次開始時,你能多給我點提醒。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當下一次ng毫無預警來臨之時,白微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蒙圈:為什麼我還沒到晚上睡覺就ng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47 AM

第52章

  拋開忽然ng這件事,過年這段時間,白微過得還是很順很快樂的。年初一,張一鳴與母親推著輪椅上的父親去了白微爺爺奶奶家裡拜年,兩家人數年不見,如今近況都不錯,自然是聊的很開心。

  李梅聽說張一鳴後來出國攻讀的是心理學,現在已經是一名心理醫生,又見他一表人才,且還是單身,就起了點別的念頭,鼓勵白微多跟他來往。

  白微根本沒當回事,年初三跟著父母去了衛家做客。

  其實白微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來過衛家一次,只不過那一次她心中壓著很多事,根本沒心思打量佈置陳設,所以這一次來,倒跟第一次來差不多。

  衛伯如和楊蘭卿平時就住在這棟s市東郊宅邸裡,宅邸背山面海,是一個典型的四合院建築。四面錯落有致的種植了各式花木,可惜此時正是冬季,外面景致蕭疏,也只有紅梅怒放,為院中添了些艷色幽香。

  白微一家跟著主人先到最前面的會客大廳參觀了一回,白微記得自己上次也是來到這裡,然後進了左手邊一間書房與警察和周同浠談話。

  不過楊蘭卿並沒有在這裡招待他們的意思,反而帶著他們從後門出去,沿迴廊去了後面小樓廳中。比起外面會客大廳的寬闊氣派,這間客廳明顯溫馨舒適的多。

  大家在沙發椅上坐下來喝茶聊天,白微自始至終都裝的一副文靜女孩樣,眼觀鼻鼻觀心,長輩不問不插話,衛曄看著她裝相,暗自笑了一會兒,才提出帶白微上樓去參觀。

  他也沒帶白微去別的地方,直接上二樓去了寵物房,「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默默。」

  默默是一隻聖伯納犬,它體型很大,但是毛色黯淡,因聽見聲音而睜開的眼睛也很無神,連搖晃尾巴都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白微聽衛曄說過,默默已經到了暮年,幾乎堅持不了多久了,它現在身體上承受的痛苦也並不少,他正勸說楊蘭卿為默默實施安樂死。

  白微知道衛曄心裡也不好受,就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伸出去撫摸默默頭頂的毛。

  「默默,你看這個女孩漂不漂亮?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很喜歡她,希望你也喜歡她。」衛曄低頭看著默默的眼睛,低聲介紹。

  默默望望衛曄,又望望白微,像是聽懂了一樣的,伸出舌頭舔了白微的手一下。

  白微一瞬間幾乎掉下眼淚,她彎腰低頭,把臉貼在默默頭上,柔聲說:「默默乖,我也很喜歡你,你要好好休息哦。」

  兩個人陪著默默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一起出去,白微不知道怎麼安慰衛曄,畢竟默默對於他來講,就像是親人一樣,於是只能趁四下無人,偷偷抱了抱他。

  兩人站在無人的走廊裡相擁片刻,衛曄輕輕摩挲白微的肩頭,低聲道:「我沒事。」說完牽著白微下了樓,到拐角處才鬆手,另說道,「我那件綁架案快開庭了,警方聯繫你了嗎?」

  「嗯,喬警官有給我打電話,說可能年後會寄出出庭通知。聽說他們終於找到之前幾宗案子被害者的屍體了。」

  「是啊,我爸聽說這事特別後怕,」衛曄說著微笑看向白微,「要不是你,我估計也在那堆屍體之中了。」

  白微立刻搖頭:「不會的。」你只是會進icu而已,「哎,等等,什麼叫『那堆屍體』?」

  衛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要聽?一會兒還要吃飯呢。我和我爸都沒告訴我媽。」

  白微為了自己的胃口著想,沒有繼續追問,卻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到此案開庭之前,她再次見到兩位刑警之時,還是聽到了些案情細節。

  「……現在已經確定那兩具碎屍與本案無關,不然可能還得推遲開庭。」

  白微一抖:「碎屍……」

  喬警官看見白微這樣,有些意外的笑道:「你害怕麼?我以為你這麼厲害的女孩,心理素質不至於這麼差呢。」

  陸航吐槽:「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第一次出現場,你吐了多久你不記得了?」

  喬欣欣瞪起眼睛:「你就欺負我入隊晚,不知道你的黑歷史吧?」

  「那個……,兩位警官,碎、碎屍案是怎麼回事呀?」白微小心翼翼的問,「兩具?會不會是,變態連環殺手?」

  她的神情實在太過驚恐,把喬欣欣都逗笑了:「現在還不確定,你別怕。那兩具屍體都死了差不多半年了,所以我們一開始才會以為也是綁架案的受害者。但是經過調查,綁架案所有受害者都已找到,並且dna吻合。這兩具碎屍已經另為立案,只是暫時還沒查到兩位受害者的身份。」

  白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看小說和電視劇,最怕警匪片裡面的變態連環殺手了。受害者是男的還是女的?」

  聽了她的話,喬欣欣一時有些遲疑,看了陸航一眼,陸航回道:「案情細節我們不方便透露,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你說的變態連環殺手。你不要怕,目前我們並沒接到類似案件的報警,還有,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傳揚出去,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揣測和恐慌。」

  白微點點頭:「陸警官放心,我不會說的。」

  她出庭作過證,回去就與衛曄提起了此事,「原來你上次說的『那堆屍體』是這個意思。」

  「是啊。」衛曄看出白微有點害怕,不欲多談此事,只抱著她說,「別多想了,警方會去查的。對了,劉琬瑆聯繫你了麼?她說要回國過元宵節。」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生日那天,她給我發了微信。」

  一提起過生日的事,衛曄就有點不高興。白微是2月12日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大年初五,白微自然是在家裡和家人一起過,只在晚飯後悄悄溜出去一小會兒,與衛曄一起喝了點東西。

  更過分的是,14日明明是情人節,白微竟然也只跟他一起吃了頓飯,然後就早早回家了!

  衛曄想到這裡,直接說道:「今晚上不要走了。」

  白微:「啊?」這是什麼神轉折?

  衛曄抱著她哼道:「或者你直接從家裡搬出來也行。」

  「其實我也想搬出來。」白微說到這個正經起來,「在家裡住,好多事不方便,可是我不敢跟我媽提。」越逢秋已經開始指點白微武藝了,她需要自己的空間練功,住在家裡顯然很不方便。

  「要不要我幫你去說?」

  「你?」白微頭往後仰看著衛曄,「一臉的沒安好心,我媽會同意才怪!」

  因為衛曄這番話,她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如何從家裡搬出來上,並且在劉琬瑆到了之後,還向她討過計策。

  「你搬出來打算住在哪?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劉琬瑆笑瞇瞇的邀請,「我家在市區正好有處空房子沒有出租,離遠大大廈好像還不遠,只是只有基本傢俱,還需要清掃一下。」

  白微詫異:「你還打算回來長住?」

  「是啊,最近試驗室那邊研究沒有進展,我導師休假了,我也想休個長假。」

  「唔,能跟你一起住當然是最好,而且這樣貌似也比較好說服我媽。」

  白微與劉琬瑆商量了幾句,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沒想到還沒等跟李梅說,先遭到了衛曄的強烈反對:「她這人風水不好,你別跟她住一塊!」

  「……哪有說人說風水不好的?」

  「你忘了你說她祥瑞了?」

  白微默,「哎呀,好了,那等你來再說吧,我就坐在靠窗位子上,你一來就能看見我。」

  這天正好是週六,白微約了劉琬瑆一起逛街,買好東西,兩人找了一間小咖啡館坐下來喝下午茶。恰好衛曄公司有事,她就在這裡多坐了一會兒,等衛曄一起吃晚飯,劉琬瑆則因另有約,已經先走了。

  一切都是如此平常,咖啡館裡放著輕柔歡快的音樂,四週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白微掛了電話,趴在圓桌上看窗外,看著看著,眼皮發沉,一閉一睜之間,她回到了兩天前。

  擦擦擦!這不是劉琬瑆祥瑞的功力吧?她只是在咖啡館打個盹都能ng重來,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雖然ng系統從來也沒講過道理,但是這樣輕率、迫不及待到沒等天黑入睡就ng,還真的是破天荒頭一回!

  所以發生了什麼異常嗎?白微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慢慢回憶,今天貌似是出庭的日子,她上次在法庭碰見了兩位刑警,得知了警方發現無名碎屍的消息,難道是因為這個ng的?

  可是警察說那兩人都死了半年多了,把她ng回兩天前能有什麼用?指望她福爾摩斯附體去查案嗎?那也太不現實了,雖然她在歐洲找到線索救回了劉琬瑆二人,可在白微看來,那件事上她本身就知道目標是誰,做了有罪推定才去搜尋線索,加上運氣不錯,這才能成功。

  現在面對一個死者不明兇手不明的情況,讓她去查案,她可沒有這樣的膽量和自信!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51 AM

第53章

  白微滿心糊塗,後來一想,前幾次ng她也是糊塗的找不到原因,那就慢慢ng找吧,查案這樣技術含量極高的事情,估計用不著她。

  她如常起床收拾,然後由衛曄接她去了庭審現場。這一次在兩位警察提起碎屍時,白微表現的鎮定了一些,而且因為知道兩位警察不會說細節,也並沒有追問。

  這讓喬欣欣讚賞不已:「不愧是我們女漢子一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有大將風範。」

  白微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你就別誇我了,其實我心裡很害怕呢。」

  這一天如前渡過,到週六,白微仍舊和劉琬瑆約了逛街下午茶,到同一間咖啡館坐下之時,她四下環顧一番,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是劉琬瑆走後,她獨自坐等衛曄之時,竟然再一次的打盹ng了!

  她明明已經極力打起精神了好嗎?難道說系統逼著她那時候ng,是因為她沒有做出任何改善?

  白微百思不得其解,就這兩天,她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改善的呀?出庭作證按部就班,下午回公司上班,週五也是一樣,她最近在幫同事匯總市場調研報告,都是案頭工作,沒什麼需要反覆ng來改善的呀!

  週五晚上她跟衛曄給劉琬瑆接風,加上周同浠四個人一起吃的川菜,也沒什麼異常的事發生……。所以ng的點到底在哪裡?

  因為一直想著這件事,白微就有些心事重重,週五吃飯時也不怎麼參與話題,只無意識的叼著吸管喝果汁,不知不覺一杯果汁見底,她也坐不住,要去衛生間了。

  劉琬瑆陪著她一起出包廂去衛生間,路上關切的問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感覺好像不太有精神。」

  「沒有,有點工作上的事。」白微隨便找了個理由,然後打起精神與她聊了幾句。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衛生間,白微剛往裡面走了幾步,一扇門忽然在她面前打開,一個穿著無袖包臀短裙的女子從裡面搖搖晃晃走出來,與白微對上眼時,兩人都是一愣。

  是黎璟。

  白微向她點了下頭,見她臉頰微紅,眼神迷離,顯然喝了酒,穿著打扮又比在公司暴露,不由微微蹙眉。

  黎璟只衝她冷笑了一下,就走到洗手池那裡洗手,白微也沒多想,自己進去廁間,等出來時,黎璟已經出去了。

  回去路上她免不了跟劉琬瑆說起黎璟,「……我真搞不懂,我根本和她沒什麼來往,工作上也不存在非常明顯的競爭關係,她為什麼要這樣在背後抹黑我?」

  「唔,這世界上總是有些人愛得紅眼病。別說你跟她是同期同事,難免有人把你們放在一起比較,就是你和她根本沒交集沒往來,她看著你家境不錯,吃的穿的都比她好,長得還漂亮,性格還招人喜歡,就夠她嫉妒的心裡發燒睡不著覺了。」

  白微無法理解:「那要這麼說,她嫉妒的過來嗎?比她強,比她過得好的人到處都有,比我好的人還滿天飛呢,她幹嘛光盯著我?」

  「可能是你總在她跟前晃吧,或者她身邊總有人誇獎你,或者你無論做什麼都比她順利成功。對於這種心胸狹窄的人來說,簡直有一萬個理由。」

  「琬瑆,你是不是也遇見過這種事?」白微看她侃侃而談,一副深有感觸的模樣,便這樣問道。

  劉琬瑆嫣然一笑:「是啊,從中學開始,這種事簡直太多了。你這還算好的,只是背後傳閒話,我還遇見過往我保溫杯裡丟蜘蛛蟑螂的,一打開杯蓋,蟲子都煮熟了。」

  白微:「……」

  「還有剪破我演出服的,割斷我小提琴琴弦的,刮花我的新車的,在我護膚霜裡攙汞化物的,唔,這一個被我送進監獄了。」

  白微再次:「……」

  劉琬瑆卻極平常的樣子,笑著握住白微的手往回走,「沒什麼啦,我爸爸說,這叫木秀於林,只要自己夠強壯,就不怕他們。」

  說著話,兩人已經回到包廂,白微經過這一回打岔,也忘了無端ng的事,開開心心的和劉琬瑆聊起來,直到酒足飯飽,大家一起出去。

  白微和劉琬瑆挽著手走在前面,衛曄和周同浠後面跟著,四人一路經過幾間包廂,白微無意間一轉頭,不由站住腳,往一間開著門的包廂裡看去。

  劉琬瑆見她停步,也跟著停下來看過去,然後嘖嘖道:「哇,吃個飯而已,尺度要這麼大麼?」

  白微已經看清那個被中年男人抱在腿上的女孩是黎璟,而那個男人正一隻手抱著黎璟,一隻手在她身上亂摸,黎璟似乎在掙扎求饒,含含糊糊說些「不要這樣」之類的話。

  白微正想出聲叫黎璟,一個男人從外面搖搖晃晃走過來,逕自進了包廂,反手把門關上了。

  「走吧。」劉琬瑆叫白微,「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白微一怔,看著劉琬瑆,等她下文。

  「她是成年人,自己做的選擇自己負責,走吧。」

  衛曄和周同浠搞不清她們倆在說什麼,就問:「怎麼了?」

  白微回:「裡面那個女孩是我同事。」

  衛曄和周同浠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白微繼續說:「她好像並不自願。」

  「要不要打賭,你如果這樣衝進去,她一定會覺得被你看見這一幕十分難堪,然後更恨你。並且時刻擔心你會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劉琬瑆說道。

  白微權衡了一下,似乎黎璟確實是這樣的人,便遲疑的邁開步子跟劉琬瑆繼續往外走,可是這樣一路走到餐館門口,她又站住了腳,問劉琬瑆:「你看過瓊瑤劇嗎?《情深深雨濛濛》裡面,依萍看見夢萍被人糾纏沒有管,然後夢萍被人強/暴了,還懷了孕。」

  劉琬瑆一怔,白微卻已下定決心,她轉身走到吧檯那裡,問誰是經理,跟他們說裡面有一間包房裡,有男客人在猥/褻女客人,請他們進去查看,問女客人要不要報警。

  經理聽了這番話似乎有點驚呆,半晌沒有反應,還是衛曄從後面開口:「派個服務員進去看看,以防萬一,不然真的出事,你們店裡也要受牽連。」

  衛曄氣勢比較足,經理立刻叫了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讓他們進去查看。

  「我們去外面等,同浠,麻煩你在這裡看著,要是我同事被人帶出來了,你就也出來。要是只有服務員出來……」白微頓了一下,「你也出來吧。」

  周同浠點點頭:「你們去吧,我在這看著。」

  白微就跟衛曄、劉琬瑆出了餐館,到外面上車等著,衛曄看白微心神不寧的總往餐館那裡看,抬手撫了撫她額發:「你呀,就是心軟、心善。她是不是就是那個背後說你壞話的女人?」

  「嗯。可我不能因為那件事就見死不救呀。」白微嘀咕。

  劉琬瑆坐在後座,看他們倆說話,忍不住笑著插嘴:「我以前可從來沒想過衛曄還有這一面。」

  白微好奇:「哪一面?」

  「柔情似水呀!他剛剛看你那眼神呀……」

  衛曄不耐煩:「你就不能當一回瞎子啞巴麼?」

  劉琬瑆撇嘴,跟白微說:「明天咱倆逛街我再跟你說。」又說衛曄,「你再對我這樣,我就把你的情史跟白微複述一遍。」

  衛曄立刻轉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大哥打電話,叫他來把你揪回去?」

  「揪回去我也不怕,我可以打電話告訴白微!」

  他們兩個不停鬥嘴,白微看著熱鬧,一時忘了餐館那邊,直到周同浠回來上車,她才想起,問道:「怎麼樣了?」

  「服務員把女孩帶出來了,還幫她打了電話叫人來接。咦,這麼快就來了?」周同浠說著望向窗外。

  白微也跟著望出去,見一個男子攙扶著穿好外衣的黎璟走出來,帶她到路邊打車。她仔細看了兩眼,見那男子戴著一副眼鏡,樣貌斯文,並不是餐館包廂裡的人,略覺放心。

  「走吧。」白微回頭跟衛曄說。

  衛曄摸了摸她的頭,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白微照舊跟劉琬瑆逛街,又照舊去了咖啡館,這一次她沒有打瞌睡,也沒有再ng。

  所以她ng一回居然是為了救一個跟自己有過節的姑娘?這系統也太聖母了吧?而且當時的情形,得是多恰好她才能去衛生間遇見黎璟,然後到離開的時候又看見她被人佔便宜?

  臥槽,想想還挺神奇的!

  白微只當自己無意間又做了一樁不留名的好事,心情大好,卻不料過後上了幾天班,公司竟然又有奇怪的流言傳出來。

  「黎璟一周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電話打不通聯繫不上。全公司都說她是因為要調到外市心情不好,所以才忽然玩失蹤,而她被外調,又是因為我。又有人說黎璟家境一直不好,老家在一個什麼貧困縣,她爸爸是修鞋的,媽媽在菜市場賣菜,還有個弟弟在上大學,黎璟平日多麼努力,都是為了家裡人過好日子,現在外調,前途全毀什麼的。我真是氣死了!」

  衛曄攬住她的肩安撫道:「何必跟這些人云亦云的人生氣?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她自己做錯事自己承擔後果,總不能因為她家境不好,各種困難,她就做壞事都有理了。」

  「可有些人的邏輯就是這樣!我為自己討公道,現在竟然就演變成欺負弱者了!難道弱者就可以毫無道德底線嗎?我還不夠大度嗎?上次要不是我……」白微說到這裡,忽然停住,「衛曄,你說,那天來接她的男人,不會是壞人吧?」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53 AM

第54章

  白微這裡正發散思維,猜測著黎璟會不會被害了之時,朋友圈忽然流傳起一則新聞,說27號(也就是今天)凌晨,環衛工在垃圾車裡發現了一袋碎屍,還有人曬了圖:一個小號紅藍編織袋,外面染了晦暗的血跡。

  白微看見的時候不由一抖:「這個,這個不會是,黎璟吧?」

  衛曄蹙眉:「你別瞎想嚇自己,警方都沒確認,沒準是謠言呢。」

  兩人本就約了凌衣白和越逢秋打羽毛球,所以衛曄搶下來白微的手機,她也就沒再糾結這事,跟衛曄一起去羽毛球館了。

  「我說,秋哥會不會打呀?」白微見了凌衣白,就悄悄拉了她問。

  凌衣白一拍胸口:「秋哥什麼不會?他看幾眼比賽就知道怎麼打了。」

  白微瞧瞧越逢秋一臉淡定的穿著與他氣質不怎麼和諧的運動服,覺得凌衣白說的也對,就放心的走到衛曄身邊,打算開始混合雙打。

  然而,還沒等正式開打,只是試著打幾下熱熱身,越逢秋甚至是第一次舉拍擊球,球拍就被他打破了。=.=

  凌衣白無語的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球拍和地上羽毛飛散的球,哀歎道:「這可是我新買的球拍!200多塊一副!」

  越逢秋清咳一聲:「我就輕輕一揮……」

  凌衣白無奈的去館內商店買了一副便宜的,回來對越逢秋說:「這是你今天的份額,要是都打破了,你就在邊上看著。」

  白微看的嘿嘿笑,衛曄則有點不解,還拿起凌衣白完好的那只球拍試了試:「挺結實的啊,怎麼一下子就打破了?」

  「好啦,秋哥習武之人,手勁大。」白微笑著拉衛曄回到自己的半場,還揚聲告訴越逢秋,「秋哥你就輕輕一接就好,不用用力。」

  這次越逢秋果然不再使力,兩方打了幾個回合,他漸漸知道了訣竅,球拍終於得以免於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命運。

  於是四人正式開始比賽計分,說好了三局兩勝,輸了的今天吃飯買單。

  前兩局雙方都比較客氣,你來我往,很快就打成了1:1平。第三局衛曄看越逢秋打的熟練了,起了點爭強好勝之心,開始使出技巧,忽地用力斜調底線球,忽地網前輕送,忽地跳起用力扣殺,越逢秋和凌衣白配合不夠默契,又是第一次打球,竟一連丟了好幾分。

  白微眼看著越逢秋眼神凌厲起來,面上充滿殺氣,立刻拉住衛曄嘀咕:「差不多就行了,別讓人家輸得太難看。」

  「我知道。」衛曄一拍她頭頂,回到自己的位置發球。

  羽毛球輕飄飄飛過網去,凌衣白反手接球打回白微這邊網前,白微飛速跑過去挑起羽球,越逢秋看著羽球高高飛向自己這邊,正是一個好機會,他在這會兒還有空閒看一眼對面蓄勢以待的衛曄,然後忽然跳起,手上用力一記扣殺,羽球頓時飛速向對面衝去。

  衛曄在越逢秋跳起的時候就有了準備,他判斷好球的落點,預先站好位等著,誰知羽球飛到他們半場,竟忽然極速下降,衛曄看著球到不了自己這裡,立刻向前飛撲,並伸出拍子想把球救起。

  可是他這一下飛撲用力過猛,拍子伸出去沒能救到球,反而他人到了羽球的落點,以致於羽球飛速落下的時候,擦到了他的臉頰。

  衛曄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白微已經立刻衝過來扶他:「你沒事吧?我看看你的臉。」

  「沒事沒事。」衛曄並沒覺得怎樣,扶著白微的手站穩,卻見凌衣白也有點緊張的衝了過來。

  「擦破皮了……」白微眼看衛曄臉上一道傷痕,就像是摔倒在哪裡擦傷的一樣,忙說,「還是買點消毒水處理一下。」

  衛曄不相信:「就擦了一下怎麼會破皮?」

  他伸手要去摸,被白微拉住了:「真的破皮了,還有點滲血,你手髒,不要摸。」

  凌衣白有點不安,轉頭責怪跟上來的越逢秋:「都告訴你不要那麼用力了!」

  越逢秋沒說話,白微忙說:「沒事沒事,皮外傷,就是得清理一下。你們坐下休息會,我帶他去處理。」

  說完拉著衛曄出場館,找了間藥店,買了酒精棉輕輕給他擦拭清理,還不住問:「疼不疼?」

  衛曄還有點沒回過神:「你說一個羽毛球從臉上擦過去,把臉擦傷了,那這球球速得多快?」

  「……我又不是學物理的,不要問我這個。疼不疼?」

  「疼。」

  白微一愣,隨即笑道:「堂堂男子漢,這時候就該說,一點小傷不礙事才對。」

  衛曄斜眼看她:「那你還問我幹嘛?」

  白微:「這是關心你。」

  「虛偽!」

  白微看他又傲嬌起來,就逗他:「好好好,不虛偽,臉上疼是嗎?要不要給你吹吹?」

  衛曄哼一聲,一扭臉,把受傷的地方更貼近了白微一些。他眼角餘光瞄著白微,等她湊上來給自己吹,誰知道她居然打開包包,在裡面翻找半天,然後找出了一個迷你風扇。

  「幸虧我還帶著!」白微笑嘻嘻的打開開關,把迷你風扇對著衛曄吹起來。

  衛曄一把推開她的手,起身就往外走,白微哈哈笑著追他出門,一起回了場館。

  她覺得這事份外好笑,等回去場館換衣服的時候,就跟凌衣白學了。

  這時候球再打下去就沒意思了,他們打算換好衣服就去吃飯,凌衣白先換好,站在更衣室門口一邊等一邊笑話白微:「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虧你想得出來,還拿風扇。」

  「哈哈,我這也是為他著想嘛!你說要我用嘴吹,萬一把唾沫星子吹上去,不是白消毒了?」

  凌衣白嫌棄道:「說你不解風情,你還不解風情到底了,好好一件浪漫的事,讓你說的這麼噁心。」

  「這是事實嘛,哪裡噁心了?」白微笑嘻嘻的換好衣服,走到門口鏡子那裡梳理頭髮。

  凌衣白瞧著她,問:「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你死活也不肯泡衛小開,你看現在不是挺好?」

  白微理好頭髮,拿起背包,回道:「我當初是不想連累別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總難免遇上些事情,他那麼弱雞,真有了事,還得我保護他,你說何必呢?」

  她說著就推門要出去,誰知門一推開,衛曄正雙臂抱胸等在門口,看見她驚訝的瞪大眼看過來,還露出一絲笑容來:「原來如此。」

  他說完就站直身體,邁開大步下樓,白微愣在原地,凌衣白心虛的溜出去,躲到越逢秋身後,然後才說:「你還不追?」

  白微這才回過神,喃喃道:「他怎麼可以躲在女更衣室門口偷聽?」

  越逢秋冷冷道:「你們兩個聲音那麼大,還用得著偷聽?」

  白微一跺腳,背上背包往樓梯那裡跑,「今天的飯是吃不上了,拜拜!」她一路狂奔,出場館到停車場時,看見衛曄的車還在那裡,頓時鬆一口氣。

  白微快步跑過去拉開車門上車,對冷著臉坐在駕駛座上的衛曄陪了個笑:「你生氣啦?我是開玩笑的啦,你知道白衣一向不正經,我跟她在一起說話,習慣胡說八道了。」說著伸出手去握住衛曄胳膊搖晃,「衛曄,宵夜,曄曄,不要生氣嘛。」

  衛曄推開她的手,啟動車子,開車上路,一路上不管白微說什麼他都不說話,逕自回了他的公寓。

  直到上樓進門後,他才開口問:「你說的『總難免遇上些事情』,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一開口就問這麼關鍵的一句話?!白微沒有心理準備,被他這句話問的一呆。

  衛曄卻絲毫不放鬆:「白微,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開口問過,並不是因為我忘記了或者我不在乎,而是因為我想等到你信任我了,願意主動跟我分享。」

  白微緩緩走到沙發那裡坐下,遲疑著說:「如果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衛曄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

  「可是……」白微還是很猶豫,遲疑半晌,才說,「你再給我點時間好麼?」

  衛曄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凌衣白和越逢秋,比我更值得你信任嗎?」

  「並不是這樣。衛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然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她目光裡都是遲疑和懇求,衛曄只能苦笑一聲:「好吧,希望你不會用十年二十年來想這件事。」

  白微立刻抱住他,親了他一下:「不會不會。對不起。」

  衛曄輕歎一聲,回抱住白微,沉默半晌,忽然說:「我現在可以暫時不追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白微一怔,看著衛曄問:「什麼事?」

  「就算我比起越逢秋來有點……」衛曄臉色不太好看的停頓一下,「也不用你來保護我!楊師父是不是說,我比你進步大得多?」

  白微忙哄他:「我那句真的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嘛。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一會兒吃什麼?」她說著找出手機,想看看訂個外賣,誰知剛解開鎖,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一條推送:「今晨s市驚現碎屍,警方公開懸賞征尋線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55 AM

第55章

  白微立刻沒了別的心思,她打開新聞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就打開通訊錄找到喬欣欣的電話,咬唇思量片刻,正要撥出去,手就被衛曄按住了。

  「你要怎麼跟警察說?」衛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同事是沒來上班,可她也許只是躲著公司的人,你又不是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家呆著、只是沒去上班而已,萬一鬧了烏龍……」

  白微卻有自己的道理:「我只是提供線索,又不負責確認真相、查案子,做良好市民嘛。如果警方找到她家裡,確認她沒事,那才是皆大歡喜呢。」

  她推開衛曄的手,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喂,喬警官,我是白微。我看到新聞,說又有碎屍被發現,還是個年輕女孩,是這樣的,我有個同事一周沒有來上班了……」

  她把週末在飯館碰見黎璟的事情也說了,「因為我跟她只是泛泛之交,別的知道的也不多,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看見新聞有些不安,所以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你對這個同事知道的就這麼多是嗎?」

  「是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和誰一起,所以……」

  「沒關係,我去查一下。」

  白微掛了電話,鬆了口氣:「好了,晚上想吃什麼?」

  衛曄對她瞬間就切換畫風,很有些無語,那邊白微還在繼續問:「吃火鍋?烤五花肉?」

  「這就是你說的『總難免會遇到』的事情麼?」衛曄忽然打斷白微,「你好像對所有你知道的、遇上的各種事情有一種奇怪的責任感。」

  白微這會兒已經淡定了:「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們就是要有這樣的主人翁責任感!」

  衛曄恨得直接把她按倒在沙發上:「雷鋒同志,你真的很久沒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嘿嘿,你喜歡聽嗎?」白微抬手勾住衛曄脖子,「要不要我給你背一下八榮八恥、科學發展觀?」

  衛曄低頭在白微嘴唇上咬了一下,再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

  喬欣欣那邊動作很快,週一就給白微打電話:「你放心,死者不是你同事,她應該很快就回去上班了。」

  「怎麼?你們查到死者是誰了?」

  「是啊,是個剛上大學的大一女生,獨生女,唉,他父母來報失蹤,順便做了dna比對,確認無疑。真是可憐,到現在也只找到了雙腿雙腳,其餘部分屍體還不知道在哪。」

  白微問:「方便告訴我死者的名字嗎?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喬欣欣笑道:「你膽子真大,還有心情追問這些細節,怎麼?也想當神探?」

  「沒有,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認識的人。」

  喬欣欣還沒等說話,那邊忽然傳來有人發怒的聲音:「這是哪個報社的記者?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把受害人父母痛哭的照片登出去?這不是更加刺激兇手嗎?」

  「呃,陸師兄發火了,我先掛了。」喬欣欣飛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微聽得清楚,立刻上網搜索,果然很快就搜出了死者父母傷心欲絕的照片,而且還不止一張。她盯著照片看了半晌,心裡難過的同時,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她把照片截了屏發給劉琬瑆,問她:「你看這個男人眼熟不?」

  過了一會兒劉琬瑆回復:「好像是那天抱著你同事的色鬼。怎麼回事?死者是她女兒?那你同事呢?不會是她幹的吧?」

  白微心裡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測,看見劉琬瑆這樣說,只覺手腳冰冷,心中狂跳,怎麼也難以相信黎璟會那麼喪心病狂。

  她正坐在位子上發呆,那麼巧,黎璟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也不看別人,自己到許暉永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了。

  白微立即回復劉琬瑆:「我同事失蹤了一周,剛才忽然來上班了。」

  「哇,很可疑耶。」

  白微:「但是殺人碎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吧?」

  劉琬瑆:「這可不好說,有些人看似柔弱,心理卻會變態到冷酷的地步。」

  白微驚疑不定,尋思半晌,終於想起自己認識一個懂心理學的人,於是悄悄給張一鳴打了個電話,問他忙不忙。

  「我現在幫一個老師做點事情,怎麼?你有事?」電話裡張一鳴的聲音溫和而有禮。

  白微回道:「我有點事想咨詢一鳴哥,不知道你收費貴不貴?」

  張一鳴聽她開玩笑,知道不是很要緊的事,就笑道:「不要怕,一鳴哥給你打折,這樣吧,你幾點下班?下班後我接你一起吃飯。」

  白微今天晚上本來定了去跟越逢秋習武,不過先跟張一鳴吃個飯也不礙事,就說:「好啊,我五點下班。」她跟張一鳴約好,回到座位時,正碰見黎璟走出來。

  黎璟回到自己座位收拾東西,鄭瀟瀟正好也在公司,湊過去問:「黎璟,你怎麼了?怎麼好幾天沒來上班?」

  「沒什麼,生了一場病。」黎璟淡淡回道。

  白微看了幾眼,注意到她今天沒化妝,臉色也確實很憔悴,好像真的生過病的樣子,又覺得以她這小身板,除非也修過真,否則怎麼可能做到獨自殺人碎屍?

  那邊鄭瀟瀟還在問:「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我辭職了。」黎璟三下兩下收拾好東西,又開了電腦。

  鄭瀟瀟聽了立刻看向白微,在撞見白微目光後,又若無其事挪開,勸黎璟:「你別衝動呀,現在工作不好找,就算要辭職,也該先找好下家呀。」

  「我找好了。」黎璟又淡淡說道,她說完發現鄭瀟瀟目光看向旁邊,也跟著看過去,發現白微在偷看自己後,居然昂起頭說,「我也不是衝動,人往高處走,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何必留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

  說完就開電腦寫郵件,顯然是要交書面辭職報告。

  白微發現黎璟還是那個黎璟,也索然無味的坐下來做自己的工作。

  20分鐘後,黎璟關機,取了打印好的辭職報告交到人事部,然後就帶著東西往外走。

  鄭瀟瀟稀奇的說:「這樣就行了?也不交接麼?」

  恰好孫媛走過來,回道:「她說不舒服,要再請2天假,york批准了。」

  白微坐在位子上咬指甲,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恰好在電梯前逮住還沒下樓的黎璟,「黎璟,你這兩天看新聞了沒有?」

  黎璟回頭看見白微,又聽她問了這個問題,頓時以一種看到怪物的眼神看向她:「關你什麼事?」

  白微也不多話,直接把手機上的新聞頁面展示給黎璟看:「你認識這個人麼?」

  黎璟的眼睛在看清照片之後立刻驚詫的瞪大,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這個……」她隨即目光閃爍,又看向白微,「你……」

  「那天在川菜館,你是不是和這人在吃飯?」

  黎璟神色變幻,咬唇解釋:「他是中雲副總,我那天是去談工作的事。」

  中雲也是蘊秀的一家大分銷商,只是白微之前的工作與這家公司沒關聯,所以她並不認識這家公司的副總。

  「我,我那天很早就走了……」黎璟仍舊有點緊張的解釋,「你不要出去胡說。」

  白微嗤笑:「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麼?我只是問你知不知道他女兒被人殺死了。」

  「他女兒被殺死了?他有女兒麼?」黎璟搖頭,「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電梯恰好到了,她飛快上了電梯,再也沒看白微一眼。

  她這副模樣,倒像是怕白微看見她跟那位中雲副總有什麼不當舉動、進而傳揚出去一樣,對於有人被殺一事,似乎毫不知情。

  可是事情有這麼巧麼?新的被害者,恰好就是她剛剛見過的人的家人,還跟黎璟有瓜葛,甚至可以說,跟黎璟有些恩怨糾纏,這一切當真沒有任何聯繫麼?

  她把自己心裡這些猜疑暫且按下,到晚上和張一鳴一起吃飯時,才問他對犯罪心理學有沒有瞭解。

  「你就是要咨詢這個?怎麼這麼巧?」張一鳴臉上有些驚訝,「我最近正跟著一位研究犯罪心理學的老教授在幫警方做事。」

  白微立刻問:「是碎屍案?」

  他們兩人吃飯的地點是一間披薩店,兩人坐在大廳中,張一鳴聽到白微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四下環顧了一下,見周圍沒人,他略微放心,問白微:「你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心裡就在想這個案子。」白微說完就好奇追問,「怎麼?這件案子和之前兩件是連環作案麼?」

  張一鳴再次一怔:「你怎麼知道之前還有兩宗碎屍案沒破?」

  白微簡單解釋了一下,說自己是綁架案的目擊證人,所以曾聽說綁架案在搜索屍體時,找到了兩具碎屍。

  「原來如此。現在還不能確定三宗案子之間一定存在關聯,不過兇手手段確實極其殘忍。」張一鳴並不願就這個案子多說,說完這句就笑道,「我們是來吃晚飯的,還是不要談這麼、血腥的事情吧?」

  白微忙點頭:「是啊,不該談。不過我有個問題,一鳴哥,既然你參與了這件案子,那依你推測,兇手有沒有可能是一個1米6出頭的女人所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12:58 AM

第56章

  張一鳴斬釘截鐵:「絕不可能。」

  白微想到電視上演的,心理專家可以通過各種線索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畫像,立刻問:「怎麼?你們推測出兇手的外貌體征了?」

  張一鳴有點無奈的一笑:「我只能告訴你,兇手絕不可能是一個一米6左右的女孩。你為什麼這麼問?」

  白微想著自己知道的線索也許會對破案有用,就告訴張一鳴:「是這樣的,死者的父親是我們公司一個合作夥伴的副總,上上個週末,也就是19號晚上,他跟我一個同事在外面吃飯,恰好我和朋友也在同一間飯店,我有看到他佔我同事便宜,還提醒飯店的經理進去解圍,把當時已經喝醉的同事從包廂裡帶了出來。」

  「你懷疑你同事因此懷恨在心,就去害了他的女兒?」

  白微搖頭:「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太巧了,也許應該告訴你們參與辦案的人。」

  張一鳴點點頭:「好啊,我會轉告警方,你同事叫什麼?你們當時在哪一家飯店吃的飯?」

  「算了,我還是直接發短信給警察吧。我這裡有他們的電話。」白微得知兇手不可能是黎璟,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知道張一鳴不願多談此案,也不太方便多說,就乾脆吃飯聊天,說了些別的日常話題。

  吃完飯,白微要去凌衣白家,張一鳴要送她,被她婉拒,張一鳴只好看著她上了出租車,讓她到了以後給自己打個電話,確認安全無事。

  其實此時還不到晚上8點,s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根本沒什麼可擔心的,白微很順利的到了凌衣白家。跟越逢秋練習了兩個小時後,家裡來電話問她怎麼還不回家,白微只得由越逢秋御劍送回了她家樓下。

  「秋哥,認識你太好了,連打車費都省了,就是稍微有點冷……」白微打了個噴嚏,吸著鼻涕跟越逢秋道別上樓。

  她回到家已經過了晚上10點,李梅不免嘮叨幾句,白微趁此機會提出要搬出去住,「正好劉琬瑆那裡有地方,我過去跟她一起住,一則做伴,二來上下班也方便。」

  「哼,還方便你出去鬼混呢!」李梅扳起了臉,女王范也出來了,「不行。」

  白微立刻去拉了拉白志遠的胳膊:「爸爸,你看媽媽,我是那種會出去鬼混的人麼?」

  「爸爸知道你不會,但是現在外面不安全,你看看新聞,碎屍案,還是個才19歲的孩子,唉。」白志遠一樣表示了反對,「以後也不要回來的這麼晚,就算有事耽擱了,也要叫爸爸去接你。」

  白微只得說:「你們放心吧,有朋友送我回來的。」

  「什麼朋友?」李梅追問。

  白微立刻站起身,沖老媽一笑:「您忘了您是怎麼標榜自己的教育方式的?民主自由哦!」她說著就飄到自己房門前,「我換衣服去洗澡啦!」

  她洗完澡上網看了一堆犯罪心理學和變態殺手相關帖子,嚇的自己半晚沒睡著覺,沒想到一覺醒來後,被ng回了26號。

  臥槽!ng系統你也太狠了,你這是要我去阻止變態殺手殺人麼?我我我,我特麼嚇的腿肚子都轉筋了好麼?

  臥槽,早知道死纏爛打也要從張一鳴那裡問問死者的確切死亡時間了!不然難道要她一整晚都跟著被害者麼?萬一把自己折進去怎麼辦?

  特麼的變態殺手都是冷酷沒人性的,還超級冷靜理智,以折磨別人為樂,她可不想往這裡邊摻合呀呀呀呀!哎,等等,她還認識一個逆天級別的秋哥呢!

  只要查到死者在哪,叫秋哥一直跟著她不就能抓到兇手了?白微頓時豁然開朗。

  上一回合死者父母的照片被曝出來之後,她就讀的學校也被曝出是l大,不過女孩的名字並沒有曝光,只知道是姓李。只要查到死者姓名,再找到照片,把學校信息告訴秋哥後,這樁慘案不就可以避免了嗎?

  她立即聯繫劉琬瑆:「琬瑆,我記得你說你認識黑客高手?」

  「你也認識啊,周同浠就是,不過他可能算不上高手。怎麼?你有什麼要他做的嗎?」

  白微聽說周同浠,有點遲疑:「找他的話,他會不會什麼都告訴衛曄?」

  哎,等等,現在ng了喲!她可以不用煩惱怎麼向衛曄說清楚自己ng的始末了耶!白微想到這裡就高興起來,卻聽那邊劉琬瑆正很感興趣的問:「你想做什麼好玩的事?算我一個,我就說是我要他辦的,不出賣你好了!」

  「呃,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我就是想找一個人,我知道她就讀的學校和年齡,知道她父親的名字,想查她的全名和具體院系班級。」

  劉琬瑆竟然也沒問白微找這個人做什麼,直接就把信息轉給了周同浠,還轉達了白微「加急」的要求。

  於是40分鐘後,白微就收到了女孩的詳細資料,其中包括照片、聯繫方式和全部課表,並得知了她的全名:李珊娜。因是證件照,照片裡的女孩不算漂亮,但是臉頰圓潤、笑容鮮活,是個看起來很討喜的姑娘。

  白微感歎一番校園網的網絡安全情況後,就躲到樓道裡給凌衣白打了電話,簡單說明情況,然後把李珊娜的資料發過去,讓她請越逢秋想辦法找到女孩,並一直跟著她。

  凌衣白聽說是碎屍案,嚇了一大跳:「你這業務範圍也太廣了,以後是不是該給我家秋哥發工資?」

  「……都沒人給我發工資,我受的驚嚇更多好麼?而且今天週五,我是下週一ng回來的,特麼的又要多勞動不給錢!」

  凌衣白頓時無話可說,自己聯繫了越逢秋,讓他過去盯人。

  剩下的時間,白微就一直等著越逢秋的消息,誰知等來等去,等到下午都快下班了,越逢秋都一直沒找到這個人。

  白微只得一下班就趕過去與越逢秋匯合,越逢秋見了她臉色也不好看:「他們上的什麼課,一屋子坐了一百多人,每個姑娘看起來都差不多,怎麼找?」

  白微:「……你還臉盲麼?」

  越逢秋冷眼掃過來,白微立刻說:「也可能證件照和本人是有差距,你也不是雷達,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呵呵呵。不過現在學校沒課,明天是週六,她肯定走了。」想到這裡,白微叫越逢秋給李珊娜打電話,「你就說你是送快遞的,問她在哪裡。」

  越逢秋不太情願,但還是依言打了電話,並很快掛斷說:「她說她不在學校,讓我把快遞放在小賣部。」

  得,這通電話打了跟沒打沒啥差別,白微站在學校門口思量片刻,又往李珊娜宿舍打了一通電話,冒充是李珊娜表姐,問接電話的姑娘知不知道李珊娜去了哪裡。

  「她好像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吧。」

  「那你知道她男朋友電話嗎?」

  「不知道欸,她新交的男朋友,我們不認識的。」

  姓名、哪個院系的統統不知道,白微有點急了,掛了電話說:「不會就是她這個新男友下的手吧?」

  越逢秋問:「沒有她父母的電話嗎?」

  白微皺眉搖頭,然後忽然來了主意,她拉著越逢秋跑到路上投幣電話亭,鑽進去給李珊娜打電話:「喂?是李珊娜嗎?我這裡是人民醫院,你爸爸出車禍了,你在哪裡?能馬上到急診室來嗎?」

  「你這騙子騙術也太老土了吧?」電話那頭的女孩細聲慢語,充滿調侃之意,「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我匯錢呀?」

  白微:「……不是的。」

  「不是你就叫我爸給我打電話,或者你拿他電話給我打!」說完女孩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白微:「……」

  這年頭想救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qaq!

  她無奈之下,又給劉琬瑆打電話:「琬瑆,周同浠能通過手機號定位到人嗎?」

  「你當他是電信運營商麼……,怎麼,沒找到人?」

  「是啊,人海茫茫,l大也不是小學校,沒抓到人。」

  劉琬瑆又問:「你必須今晚就找到她?」

  「是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找不到她會怎樣?」

  白微一噎,半晌才說:「她可能有危險。」

  劉琬瑆的聲音立刻激動了些許:「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能通靈?或者會巫術?」

  白微囧:「我先掛了,還是想辦法再去找找吧。」

  「哎,你別著急嘛!」劉琬瑆立刻幫她想辦法,「我讓周同浠通過她的電子郵箱找找她社交賬戶,有些人會在社交媒體分享自己的位置。」

  白微聽得眼睛一亮:「那快快快!我等你消息!」

  「好啊,你現在在哪?l大嗎?我一會兒過去找你匯合!」

  白微看了越逢秋一眼,立刻說:「你別來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劉琬瑆也沒多說,直接掛了電話,半小時後,她給白微打來電話:「喂,我到l大南門了,你在哪?」

  白微:「……不是說不用你過來麼?」

  「哎呀,你自己去冒險,我怎麼能放心呢?你要不准我跟著,我就告訴衛曄了。」

  白微只得屈服,找到劉琬瑆匯合,此時恰好周同浠打來電話,說已經通過微博找到了劉珊娜現在的位置,就在步行街附近一家牛排館。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00 AM

第57章

  有劉琬瑆這個拖油瓶在,白微不能跟著秋哥飛,實在有點抑鬱。三人打車往步行街趕,可今天是週五,路上堵車堵的厲害,白微心急如焚,劉琬瑆尚還有心情打量越逢秋,悄悄問白微這是誰。

  「唔,怪我,忘了給你們介紹,秋哥是我另一個功夫師父。秋哥,這是我朋友劉琬瑆。」

  越逢秋坐在前面副駕駛位,頭也沒回,只在照後鏡裡看了劉琬瑆一眼,微微點頭。

  劉琬瑆很感興趣:「功夫師父?中國功夫嗎?哪一派?」

  「沒有派,自學成才。」白微替越逢秋回答。

  「唔,你說另一個,那麼衛曄跟你一起去學功夫,並不是跟越先生?」

  「嗯,那個是我學校附近的武館。」白微一邊答話一邊看手錶,眼看著7點多了,擔心李珊娜吃完飯換地方去玩,那就不好找了,可是前面堵的實在厲害,她只能對越逢秋說,「秋哥,要不你下車跑過去吧?」

  劉琬瑆詫異:「跑過去?車程得半小時呢!還是不塞車的情況下。」

  「嗯,先跑過這一段塞車的位置,然後打車吧。」她說著衝越逢秋使了個眼色,還又把周同浠轉過來的劉珊娜微博自拍照給越逢秋發了一份。

  越逢秋下車走人,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中,白微略微鬆了口氣,劉琬瑆也跟著長出一口氣:「你這位師父氣勢很強啊,跟他在一個空間裡,覺得壓力蠻大。不過你帶著他出來找人,是因為他武力值高?」

  白微點頭:「是有這個意思。」

  「所以今晚會發生什麼事?」劉琬瑆興奮的雙眼晶晶亮,拉著白微追問。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什麼事都不發生,把這孩子好好送回家。」白微這是說的實話,雖然ng可以知道些發生過的事,但細節難免發生偏差,蝴蝶效應,畢竟還是存在的。

  兩人坐在出租車上走走停停,等到了步行街,時間已經過去了50分鐘。白微路上就一直給越逢秋打電話,可是越逢秋都沒有接,也不知道他找到人了沒有。

  兩人下車直奔那間牛排館,在裡面找了一圈,卻並沒找到李珊娜,正著急間,越逢秋終於打過電話來。

  「你們到了嗎?他們在往海邊走。」

  白微忙道:「我們這就來,你剛才怎麼不接電話?嚇死我了。」

  「我跟得緊,手機靜音了。」

  白微就知道越逢秋一定是施展法術隱身跟蹤了,此刻找到了人,她頓時心中大定,覺得若能就此抓到殺手,可算是功德一樁,精神也跟著興奮起來。

  她拉著劉琬瑆往海邊疾步追過去,一路不停四處張望,可是今天街上人流洶湧,走了好久她也沒找到李珊娜的蹤跡,幸好越逢秋及時打了電話過來。

  「我看到你們了,你們往右邊岔路走,他們兩個正在樹下親/熱。」

  白微:「……」秋哥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呢。

  她拉著劉琬瑆按照越逢秋的指點往右邊走了幾十米,終於看到前面梧桐樹下相擁的人影。

  「哇,這裡月黑風高,四處人煙稀少,似乎很適合作案呢。」白微喃喃。

  劉琬瑆問:「你是說她男朋友?」

  「最好是他,那就省事了。」

  兩人也躲在一棵樹後面,悄悄觀察,劉琬瑆還不忘四處張望,說:「怎麼沒看到你師父?」

  白微吹噓道:「我師父這樣的高人,藏起來怎麼會被你找到?」

  兩人竊竊私語著聊天,可是這畢竟是在海邊,風有點大,不一會兒兩人就都哆嗦起來,好在那對小情侶似乎也覺得冷了,不再卿卿我我,而是回到小路上,往外面燈火通明處走。

  白微和劉琬瑆也拉著手遠遠跟上去,「不怪秋哥去學校沒找到她,我剛才看清她的臉,也一下子沒認出來,和那張證件照相差太多了。」

  「是啊,兩層假睫毛,粉底上又撲了干粉,白的跟吸血鬼似的,還戴了美瞳,誰能認出來?」

  白微:「……你眼神也太好使了,這都能看出來!」

  兩人此刻放鬆心情,聊著天跟著人,直到小情侶走到一間酒店門口,白微才有點傻眼。

  「他們倆不會是要去開房吧?這要怎麼跟?萬一就是她男友要害她,這個這個……」

  劉琬瑆出主意:「這個簡單,他們要是真進去,你就給女孩她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捉/奸。反正電話號碼不是也順手弄到了嗎?」

  白微給劉琬瑆點了個讚:「還是你厲害。」

  她們倆站在街邊一邊商量對策,一邊看著那對停在酒店門口的男女,顯然女孩還有點不情願,男孩一直在哄她,後來還伸手攬住她,想半拖半抱拉女孩進去。

  女孩倒是出人意料的很堅定,一把就推開了男孩,氣呼呼往前走,男孩忙追上去哄,不一會兒兩人和好如初,男孩拉著女孩拐進酒吧街,鑽進了一間酒吧。

  白微跟著進去的時候一直在嘀咕:「為什麼是酒吧為什麼是酒吧為什麼是酒吧?」

  「酒吧怎麼了?」

  「你沒看過電視劇麼?但凡是進了酒吧的被害者,就沒有被解救成功的!」白微一走進酒吧就被震天響的音樂吵得皺眉頭,她湊近劉琬瑆耳邊繼續說,「你看,這裡人又多又雜,燈光還晃眼,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人了!」

  劉琬瑆握緊她的手,拉著她去吧檯邊坐下,正好面對著李珊娜和她男朋友入座的沙發座。她們倆各點了一瓶啤酒,卻見對面李珊娜的男朋友先是打了幾通電話,然後開始點單。

  「這小子好像還有點錢似的。」劉琬瑆湊到白微耳邊說,「我剛才瞄過,他看的那幾頁的酒都不便宜。」

  白微哼道:「我看他是賊心不死,想把姑娘灌醉。要不咱現在就給她爸爸打電話吧!我就不信聽說女兒在酒吧和人喝酒,還是個才19歲的姑娘,她爸會不來抓人!」

  她想到這裡,立刻拿手機給越逢秋打電話,這次越逢秋接的倒快,白微問了他在哪,才知道他竟然在二樓居高臨下看著場內,忙上去找他。

  「你能不能把那姑娘的手機偷出來?我給她爸打個電話,就說她喝醉了,讓她爸來接,咱們也好早點收工。」

  越逢秋點點頭,白微就下樓回到劉琬瑆身邊坐下,劉琬瑆好奇問道:「你打完電話了?」

  「還沒有,等會。」

  過了一會兒,酒吧舞台上主持人開始炒氣氛,又有人上台表演,音樂更是嗨翻天,李珊娜那邊也來了幾個男男女女,坐下來開始喝酒。

  白微冷眼瞧了一會兒,身邊忽然人影一晃,越逢秋已在她身旁坐下來,還遞給她一支手機。

  「秋哥真厲害!」白微稱讚完接過手機,卻發現她解不開鎖。( ̄▽ ̄)」

  劉琬瑆看見忽然多出來一支套著粉紅兔耳朵手機套的手機,才明白白微的打算,「要是周同浠在這裡,並且隨身帶著電腦,也許能破解開。」

  白微試了試查到的李珊娜生日,發現不對,又試了手機號後四位,還是不對,只能說:「還回去吧。」

  劉琬瑆還補充:「拿濕巾擦乾淨再還回去。」並遞了一包濕巾給越逢秋。

  白微一愣,劉琬瑆非常冷靜的解釋:「萬一出事,留下你們的指紋就說不清楚了。」

  「……」白微看著越逢秋擦乾淨手機閃身不見,心裡忽上忽下,真怕自己守了一晚上,依舊會出事。

  劉琬瑆看她有點緊張,又出主意:「這樣吧,你先找個別的地方坐,我一會兒裝醉,叫侍應生給她爸爸打電話過來接人好了。」

  白微點點頭,起身上樓,找了個樓梯拐角趴著往下看。

  劉琬瑆獨個坐在那裡,又是美女,不一會兒就有人過去搭訕,還請她喝酒,她也沒有拒絕,不過打發人卻極快,不一會兒她身邊就換了三個男人坐。

  劉琬瑆又打發了第三個人,就跟吧檯內的侍應生搭話,接著侍應生拿自己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白微又看看李珊娜那邊,她似乎已經有點醉了,正滿臉通紅倚在她男朋友懷裡。

  「美女,怎麼自己躲在這裡?」

  白微正要下樓去找劉琬瑆,身邊卻忽然多了個男人搭訕,她微微蹙眉,說:「我醒醒酒。」然後就繞開男人往樓下走。

  那男人穿一身皮衣皮褲,還掛著各式鏈子,看見白微轉身就走,竟然跟了上來:「那現在醒酒了,正好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白微快步往吧檯走,頭也不回的說:「不用了,我有朋友在。」

  說著話,兩人一前一後從人群中擠出去,白微到了劉琬瑆跟前,那男人看見她朋友是個美女,頓時眼前一亮:「有朋友好啊,我請你們兩個一起喝一杯!」說著就在白微旁邊坐了下來。

  白微沒心思理他,劉琬瑆就跟白微換了位子,讓她盯著李珊娜那邊,自己坐到男人身邊,說:「光喝醉沒意思,咱們划拳吧?」

  白微看劉琬瑆眼裡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知道她要收拾那男的,便不再多管,逕自看著李珊娜那邊。

  那邊李珊娜正推拒著酒杯不肯再喝,她男友也伸出手幫忙擋開,卻拉著她起身,竟是要往舞池裡去跳舞。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10 AM

第58章

  白微急了,舞池裡群魔亂舞,李珊娜進去了,可沒法像現在這樣看的清楚。她一拉劉琬瑆:「走,跳舞去。」

  劉琬瑆已經灌了那男人三四杯酒,聞言跟著起身往舞池裡去,沒想到那男的不死心,竟也跟著去了。

  白微一路擠到李珊娜旁邊,隨著周圍眾人胡亂扭動,眼睛只盯著李珊娜,見她被男友圈在懷中,兩人緊貼著搖擺,倒沒跟外人發生關聯。

  她眼睛牢牢盯著目標,卻沒想到別人還盯著她,不一會兒就有人繞到她前面擋住了她的視線,白微往左邊躲,那人就搖擺著去左邊,她往右邊躲,那人就扭腰擺臀到右邊。

  白微怒火上湧,也不看那人,直接往前邁一步,一腳踩在他腳上,然後往旁邊一閃,嚷了一句:「啊喲,不好意思。」

  她這一下踩得用力,那人跳著腳呼痛,白微已經繞到他身後。令她大吃一驚的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李珊娜和她連體嬰兒似的男友已不見蹤影。

  白微欲待轉身往沙發座那裡去找,胳膊卻被人拉住,那個被她踩了腳的男人怒沖沖喝道:「你踩完人就想跑?」

  「那要不你踩回來?」白微看清拉住她的男人並不高大,頭髮用發膠梳的高高豎起,左耳上還戴著耳釘,十分娘炮,便皺眉問道。

  劉琬瑆此時擠上前來,拉開那男人的手,笑道:「哥們至於嗎?這裡人這麼多,不小心踩一下而已,對不起啦。」

  她人長得美,說話又比白微客氣,那人也就此罷手,只是還要邀請劉琬瑆跳舞。

  白微顧不得那麼多,擠出舞池到沙發座那裡一看,李珊娜和她男友都不在,又往衛生間那裡找,結果她剛奔到衛生間門口,看見搖晃著從男衛生間出來的李珊娜男友,越逢秋就打了電話來:「人被帶走了,我去追。」

  「啊?從哪裡帶走的?」

  「出衛生間往左走有個後門。」

  白微忙按他說的往左走,果然在樓梯底下找到一扇門。她推門出去,見外面正是幽黑暗巷。此時外面寂靜無聲,遠處路燈照不到這個角落,白微把手機手電筒打開,先往外面照了照,確認沒什麼,才走了出去。

  這裡是個巷尾,左面前面都是牆,白微往右邊走了一段,見到前面不遠處停放著兩排車,車後面才是有路燈照映的馬路,馬路對面是個商場,此時已經關門歇業。

  巷子裡迴盪著白微的腳步聲,除此之外,似乎只有她自己略微有點急促的心跳聲,她走到牆邊垃圾桶那裡緩緩停住,眼睛望著再有2米就到盡頭的圍牆,心中動念,把冰火刃召喚到了手裡。

  幾乎與此同時,一陣強烈的心悸襲來,白微只覺好像背後忽然透進凜冽寒風,又像是一下子不能呼吸,整個心臟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同時冰火刃在掌中發熱震顫。

  有危險!白微緊握住冰火刃,身子一動不動,眼睛直視前方,正要出聲喝問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開門聲。

  她深怕腹背受敵,心中默念越逢秋教她的方法,正要脫手甩出冰火刃,就聽身後人喚道:「白微?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那個女孩呢?」

  是劉琬瑆!白微鬆了口氣,卻並不轉身回頭,眼睛仍舊望著前方,說:「她被人從這裡帶走了。」

  劉琬瑆快步走到白微身邊,見她姿勢僵硬的站著,目露詢問之色,白微就指了指左前方的圍牆拐角處,劉琬瑆會意,有意沿著右邊輕手輕腳往前走。

  白微也放輕腳步跟在她後面,兩人一點一點挪出去,2米距離很快被縮短成僅剩一步之遙。

  劉琬瑆站住腳向白微伸指頭數了321,然後縱身而出,整個人面向牆外拐角處,白微隨即跟上來,手中冰火刃向前打了個迴旋,卻什麼也沒接觸到就回到了白微手裡。

  拐角處空無一人,裡面牆根處倒有一團黑漆漆的不知什麼東西,劉琬瑆拿出手機照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掩唇驚叫。

  是李珊娜。準確點說,是倒在血泊中的李珊娜。

  白微在看清楚這一幕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僵在原地失去了反應能力。

  劉琬瑆並沒比她強多少,她站在白微身後,捂著嘴瞪著眼,連驚叫聲都沒有了。以致於越逢秋忽然憑空出現,她竟也沒察覺出異常來,只呆呆看著越逢秋走向李珊娜,蹲下去檢查。

  「已經沒救了。一刀割喉。」越逢秋滿臉陰鬱的站起身,對劉琬瑆使了個障眼法,然後飛上圍牆四面搜尋了一圈。

  他很快無功而返,走向白微說道:「我追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一輛出租車離開,便跟了上去,等到發現不對,趕回來時……」

  是啊,說時遲,實際上從白微發現李珊娜不見,到她追出來,時間一共也才過去了十分鐘而已。僅僅是十分鐘,那個正在如花年華的女孩,就已經被人摧折、凋謝委地。

  白微眼淚落下來,拿著手機打電話報警,又叫越逢秋藏起來,不要參與此事。

  5分鐘後,派出所民警先趕到;10分鐘後,刑警隊的人和法醫也都趕了過來;15分鐘後,那個姍姍來遲要接女兒的父親,只見到了女兒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白微和劉琬瑆在刑警隊待到了凌晨1點多,才由衛曄和周同浠接回去。

  她腦子裡始終都是李珊娜死去時的畫面,根本沒有任何心情說話,所以無論是衛曄還是父母的詢問,她都沒有回答。

  即使在面對警察時,她也完全沒有了條理和理智,給的供詞漏洞百出,加上她和越逢秋分別用自己手機給李珊娜的宿舍和手機打過電話,使得警察對他們充滿了懷疑,幾乎把他們列為了最大嫌疑人。

  這真是一次徹頭徹尾失敗的ng。

  29號晚上,白微躺在床上為自己如此總結。

  她忽然有點沒信心,即使重來一次,她真的能夠救到李珊娜麼?

  秋哥也不是神,也會被蒙蔽。那輛誤導他的出租車上確實拉著一個醉酒的女孩兒,出租車司機也確實沒安好心的往僻靜處走,等車停下來,秋哥打暈了司機,發現女孩樣貌不對、再趕回來時,李珊娜已經失血而死。

  而且就算重來一次,她能想辦法早早把女孩送回家,就能保證她以後不被害麼?她能一輩子跟著她麼?除非找到兇手,兇手!

  白微回想當時她獨自站在後巷的感覺,十分確定那時兇手一定還在那裡,並且對自己也起了殺心,要不是劉琬瑆忽然出來,也許自己就跟他打了照面了!

  她正想的怒意翻湧,手機忽然叮鈴一聲,收到了凌衣白髮來的視頻和圖片,「這是酒吧監控錄像。」

  秋哥真給力!白微先看照片,卻只有兇手的背影。他穿一件非常普通的黑色棉衣,頭上戴著帽子,看起來比站不直的李珊娜高一頭。

  再到視頻裡找這樣的人,入口處的、二樓照著大廳的、樓下照著走廊的,翻來翻去只有幾個兇手背影的鏡頭,似乎他對這間酒吧的監控配置十分熟悉,躲得很徹底。

  不過也幸好有這張背影照片,否則她此刻恐怕就要睡在看守所裡了。白微苦笑著想。

  她把這些記下來,給凌衣白回了一條:「下一回合見。」然後蒙被睡覺,開始了第三回合。

  這次白微乾脆跟公司請了假,直奔凌衣白家,把前兩個回合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這個王八蛋,第二次來不及碎屍,卻仍是在李珊娜身上捅了七八刀,他明明一刀割喉就夠斃命,卻仍舊……」

  「這是仇殺,否則沒有必要。」越逢秋肯定道,「如果我當時沒有追到他,那麼他一定對那附近地形特別熟悉,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藏身。不然他傷了死者那麼多刀,身上一定染上很多血跡,我不可能聞不到味道。」

  白微帶著他去了酒吧附近還原現場,「當時我從後門追出來,走到這裡忽然感覺到有危險,就站住了,正要甩出冰火刃試探,我朋友就從後門追出來叫我。我們倆悄悄往前走,想出其不意突襲殺手,可是等我們衝出去時,他已經不在了,只剩死者。」

  越逢秋帶著白微往拐角那邊的巷子裡走,走了不遠就看到兩個大垃圾箱,垃圾箱旁邊是幾級台階,走上去正是一個老舊小區。

  這片小區都是多層樓房,約有四五棟樓,外觀看起來尚可,但明顯是後刷的牆面漆。

  此時已經上午9點多,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已經收工,年輕人和孩子都上班上學,所以白微和越逢秋在裡面繞了一圈,竟沒碰見幾個人,非常安靜。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15 AM

第59章

  「真難想像,酒吧街旁邊還有這樣一個小區。」

  白微為了打聽消息,裝作要租房子,找了個大媽打聽,得知這裡原來竟然是區法院的家屬樓,不由跟越逢秋感歎。

  「兇手應該就住在這裡。」越逢秋肯定道,又問白微,「你是想以抓到兇手為先,還是救女孩性命為先?」

  白微想了想,說:「我感覺要是光抓到兇手,但是死者卻遇害了,我還會ng的,但死者被救、兇手外逃,應該可以繼續。」

  她大致摸到了ng系統的邏輯,簡單來說,兇手可以慢慢抓,人死了卻不能復生,所以救人為先、緝兇在後。就像歐洲那次列車爆炸案,她阻止了炸彈爆炸,儘管沒抓到兇手,還是通關了。

  越逢秋點點頭:「那好,這次我們再試一次。晚上你在裡面守著,我在後門這裡盯著,最好畢其功於一役。」

  白微與越逢秋說定了,想先給越逢秋看看李珊娜照片,拿起手機翻找才想起來這一回合她還沒找劉琬瑆去查,不過不要緊,她記住了李珊娜微博賬戶名,可以找過去。

  看完照片,白微又跟越逢秋說起李珊娜男友的信息,「是個小富二代,家裡有點錢,挺花的,他當時得知李珊娜遇害,嚇的臉都沒了血色,我覺得他跟兇手應該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聊著天從小區前面繞出去,剛走到最前面一棟樓旁,靠邊的單元門正好打開,一個女孩拎著垃圾走出來。她身上裹著男士大衣,頭上戴著毛線帽,在這樣的天氣裡,顯得非常臃腫。

  但僅只這樣畢竟不能引起白微注意,讓她盯著女孩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那女孩是黎璟。

  黎璟看到白微出現在這裡,也是非常驚訝,她鼻頭通紅,一開口鼻音濃重,「你怎麼在這?」

  「路過。」白微淡淡回道,又抬頭看了一眼黎璟出來的這棟樓,「你住這裡?」

  「關你什麼事?」黎璟沒好氣回道,逕自扔了垃圾往外走。

  白微拉著越逢秋跟在她後頭追問:「你怎麼不去上班?」

  黎璟不答,白微繼續問:「是因為病了?那你也該往公司打個電話呀!這樣子突然消失,不是讓大家擔心嗎?」

  「呵呵,誰會擔心?大家是誰?」黎璟轉頭瞟了白微一眼,「你麼?」

  「不管是誰,你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去上班,也太沒有責任心了吧?為什麼不接電話?」

  黎璟此時已經走到小區外邊,她向左轉走到便利店門口,才回頭跟白微說話,「你管得著麼?說得好像你自己多麼有責任心似的!這個是第幾號備胎?」

  說完也不等白微回答,直接開門進了便利店。

  白微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又回頭看了一眼黎璟出來的那棟樓,才叫越逢秋一起打車離開,回了凌衣白和越逢秋的住處。

  「秋哥,你說,當時兇手在後門那裡殺了人,有足夠的時間跑回剛才我那個同事出來的那棟樓麼?」

  越逢秋說道:「我有可能。」

  「……我呢?」

  「你覺得呢?」

  白微:「……」

  她當然不可能了,從那棟樓到李珊娜被殺地點,至少六七百米,還要上台階繞過幾棟樓,加上天色昏暗,按她現在經過鍛煉的體能,最少也得5分鐘。

  而當時她和兇手隔牆對峙,到她們衝出去也就1分多鐘,加上越逢秋趕來查看後飛身去找,怎麼也用不了5分鐘,所以她一定會被越逢秋捉到。

  但若是換成一個體能好又熟悉地形的成年男子呢?

  白微把自己的懷疑說給越逢秋聽:「第一,黎璟,也就是我剛剛遇見的那個同事,跟被害者李珊娜的父親有結怨。據我猜測,很可能是黎璟想跳槽過去,李珊娜的爸爸卻想先潛規則一下,但是被我插手給攪和了。第二,她這麼恰好就住在案發地附近,那個兇手又很可能殺人之後直接進了某棟樓躲藏。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那你剛才拉我回來幹什麼?應該讓我跟著她去她家先看看的。」

  白微:「呃,我忘了還可以這樣……。」

  她有點懊惱,感覺白白錯失了一個機會。細想一回公司的同事,跟黎璟關係親近的,比如馬曼茹,都跟她不怎麼樣,想打聽都不好打聽。要是能知道黎璟有沒有男友在一起同居就好了。

  白微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忽然站住腳說:「這樣不行,我們兩個人還是人手不夠。」她摸出手機先給楊寧打了個電話,「你什麼時候回片場?」

  「明天啊,怎麼了?」

  「那正好,我有點事要師兄你幫忙。」她先把楊寧忽悠到凌衣白家附近的kfc等她,然後對越逢秋說,「晚上我安排個人在黎璟出來那個單元門那裡蹲點,到時就算萬一讓兇手跑了,至少也可以確定兇手是不是跑到了黎璟那裡,至少能排除她的嫌疑。」

  越逢秋問:「你為什麼不找衛曄?」

  白微一怔,越逢秋繼續說道:「你打算這樣瞞著他多久?你對他是認真的、想結為夫妻、白頭偕老的麼?」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知道了你做的這些事,知道你一直把他排除在外,他會怎麼想?」

  白微下意識解釋:「我怕他遇到危險……」

  「他是一個大男人!」越逢秋乾脆打斷,「再不經事,在抵禦外敵上也比你強。而且你怕他危險,就不怕你師兄遇到危險麼?這是厚此薄彼?」

  白微說不出話來了。

  越逢秋舒緩了神情,溫聲說道:「其實我大致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想法不外乎跟凌衣白當初一樣,得過且過,什麼時候瞞不下去了,什麼時候再吞吞吐吐說出來。其實事情沒那麼嚴重,我們也沒那麼經不住事。

  「我看衛曄是個很不錯的男子,值得你托付終身,不如趁此機會,主動跟他說明一切。退一萬步說,如果他真的無法接受,或者有什麼過激反應,你也可以告訴我,我會想法幫你。」

  他說這番話時很有長輩風範,把白微聽的只有默默點頭的份。

  「只有共同經歷過風雨的愛侶,才能真正攜手走到最後。」越逢秋最後說道。

  白微表示受教,臨走之前,卻忍不住好奇問道:「秋哥,當初白衣坦白的時候,你是怎麼接受這件事的?要知道你是她創造出來的人物,就像是,就像是造物主和人的關係吧?」

  越逢秋嗤笑:「她哪裡像造物主?」

  也是,秋哥這氣場才像造物主,白微擺手道別,先去kfc見楊寧。

  「師兄,我今天有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交給你。」

  楊寧一拍桌子:「先別廢話,給哥買個全家桶再說。」

  白微瞪了他一眼,乖乖去買了個全家桶,然後剛要張口,楊寧又說:「我按天收費……」

  「哎呀,我知道,橫店群演價嘛,我這個全家桶已經超了好不好?」

  楊寧一噎:「你哥被資本家們剝削也就算了,你還這樣?」

  「好啦好啦,再給你買個全家桶!」白微很大氣的說道。

  楊寧這才哼一聲:「說吧,什麼事。」

  白微早想好怎麼忽悠他了,「是這樣的,我有個同事啊,一直在我背後說我壞話,被我抓到以後,她倒是在公司道歉了,但這幾天都沒去公司,公司裡的人都說是我欺負的她。我今天偶然看見她在一個居民樓裡出來,問她話她也不說,我想請師兄你晚上去單元門那裡蹲點,看看她家住幾樓,我好去告訴同事來找她。」

  楊寧一邊啃雞塊一邊皺眉問:「至於這樣麼?」

  「哎呀,人言可畏,把她找回去上班,大家都清靜。她好像有個男朋友,我沒看見臉,穿黑棉衣戴鴨舌帽,你要是看見這樣的男的跑進去,也跟上去仔細看看。」

  楊寧疑惑:「這天氣還穿棉衣呢?」

  「是啊,很好認的。」

  楊寧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古怪,但是白微第一回開口求他,又不是做壞事,白微的性格他也知道一些,有基本的信任和好感,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你晚上8點就去這個地址,這是我同事的照片,你要看見她,就跟上去看看她住幾零幾。」白微把詳細地址告訴了楊寧,「沒見著她,就守在1單元門口就行。」

  跟楊寧說好了這事,白微看著時間已經是中午,就給衛曄打了電話,約他一起吃午飯。

  在餐廳等衛曄的時候,白微打了無數腹稿,想了許多說辭,可是等真的見到衛曄時,卻又說不出來了。她磨蹭著先點菜吃飯,吃飽了之後,又跟衛曄牽著手出去散步,走了足有十分鐘,她才鼓起勇氣開口。

  「衛曄,我有話跟你說。」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17 AM

第60章

  沒準這次不成功也會ng呢,就當是練習了!白微咬咬牙,拉著衛曄回到他車上,卻到底不敢看他,只望著擋風玻璃說話,「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主動跟你說,我也知道你心裡藏著很多疑問……」

  衛曄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由笑出來,伸出手去握住她扭在一起的雙手:「不急,你要是沒準備好,過一陣再說也不晚。」

  「不,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白微轉頭看向衛曄,「你就聽我說好了。不管這個故事有多麼離奇,衛曄,我希望你……,希望你……」

  她重複了一遍,卻不知道希望衛曄什麼,最後只能說:「算了,你聽完再做判斷吧。」

  白微深吸一口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衛曄笑出了聲:「當然記得,你問我貴不貴。」

  白微捂臉:「這種事你記得它幹嘛?」

  「怎麼了?我覺得這個搭訕方式很特別啊,讓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衛曄說著伸手捏了白微臉頰一下,「現在想來,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白微的緊張被他這番回憶搞得消散不少,她自己也笑了幾聲,說:「其實我是一時舌頭打結了,我想說的是這輛車,誰想和你搭訕了,真是的。」

  衛曄立刻雙手摀住胸口:「你不要告訴我,我們的愛情始於一場失誤!」

  他做了個西子捧心的手勢,逗的白微笑個不停:「好了好了,別出洋相了。其實,那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看見衛曄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卻不許衛曄追問,「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樓下餐廳,你站在餐廳門口打電話,樣貌高冷,拽得都要上天了。

  「後來我瞭解了你的真實性格,曾經問過你為什麼這樣表裡不一,你說,『我已經這麼帥這麼有錢,要是還風趣幽默沒有架子,得有多少姑娘以身相許啊』。」

  衛曄側頭回想:「我跟你說過這話?我怎麼不記得?不過這確實是實話。」

  白微想到那時候的衛曄,再看看眼前的衛曄,又高興又心酸,忍不住探頭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終於進入正題:「你當然不會記得,因為有好多事情,都只有我才記得。你看過電影《土撥鼠之日》麼?或者《源代碼》、《明日邊緣》?」

  衛曄覺察出了一些異常,臉色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我有這幾個電影主角一樣的遭遇,我會不明原因的重來某一天或某幾天。在你記得的那個我們初見的那一天之前,其實我已經重複過了很多次那一天。」

  白微從她的7月16日講起,講她怎麼通過面試、怎麼救了要自殺的大叔,以及怎麼陰錯陽差的成全了呂卓遠的愛情。又講她和衛曄緣分的起源,她是怎麼發現有人跟蹤衛曄,之後又怎麼樣從香港被ng回來救了被綁架的他。

  那些痛苦的過程,白微統統略了過去,只簡單說了沒有她參與的衛曄被綁架的結果,和自己反覆ng的經歷。

  可是她略過不說,畢竟事情還是存在的,她也不可避免的回憶起那些經歷,眼圈兒忍不住發紅,想抱住衛曄獲取溫暖和力量,又怕他仍處在震撼中會推開自己,於是只能強自忍耐。

  「原來如此。」衛曄喃喃出聲,「怪不得,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白微望著他:「所以琬瑆和同浠在n市失蹤,我雖然急著趕了過去,卻並不擔心他們會有生命危險,因為我還有再次重來的機會。」

  「那一次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過那一天了嗎?」

  「嗯,那回的第一回合,我並沒有跟你們聯繫,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出事,但是我被ng回去了,就猜測可能是你們的原因,所以從早上就開始聯絡琬瑆。」

  衛曄點點頭,忽然又問:「所以你會發現火車上的炸彈也並不是偶然!」

  「嗯。」

  她剛點頭答應,衛曄就火了:「你還敢『嗯』?你明知道火車上有炸彈,為什麼不叫警察去找?為什麼要自己去找出來?萬一引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白微默默嚥回了「如果引爆就重來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句話,乖乖認錯:「是我笨,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衛曄哼了一聲:「在p市的最後一天為什麼忽然對我冷淡起來?」

  「你記性怎麼這麼好啊?」白微真的很不想告訴他那個變態文森特的事情,忍不住苦著臉抱怨。

  衛曄冷臉道:「我都給你記在小本本上了,轉移話題沒有用,說。」

  白微只得說實話:「因為那個放炸彈的人一開始沒被抓到,他也跟去了p市,一直想對我不利,我不想連累你……」

  衛曄皺眉:「他找到了你?」

  「嗯,後來我們抓到了他,逼他錄下了認罪錄音。」白微簡短說道。

  衛曄聽完仔細看了白微半天,才問:「就這麼簡單?」

  白微轉了轉眼睛:「不然還有什麼?」

  「微微,今天是你自己決定要向我坦白這一切的。」衛曄加重語氣說道,「既然坦白了,就該坦白到底。」

  白微萬般無奈,只能把她和衛曄一起被「boom」的事說了出來。

  衛曄幾乎立刻就體會到了白微的心情,他有些後悔逼白微說出了這一切,忙向前傾身將白微擁進懷裡,輕輕拍撫她的背:「是我不好,我在這裡。我們把這件事忘記,好不好?」他一邊說一邊在白微耳畔親吻,「是我不好。」

  白微靠在他溫暖的懷裡,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不,是我不好,是我柯南體質。」

  衛曄笑了出來,親吻著她臉頰哄道:「這哪是你的錯啊?分明是這個什麼ng系統拖著你去拯救世界。我真沒想到,原來我的微微竟然真的是個超級英雄。」

  「呃,還有一件事。其實我現在就在ng中,很有可能我今天跟你講的這番話,都是白講。」

  衛曄:「……這次為什麼ng?」

  白微把碎屍案的始末跟衛曄講了一遍,「所以我們今晚還要去蹲點救人抓兇手。」

  「這麼說來,越逢秋和凌衣白早就知道你這個秘密?」衛曄忽然鬆開手,坐回駕駛位上,看著白微問道。

  白微忙賠笑:「我們當時是交換秘密來著。除了他們兩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們有什麼秘密?」

  「這個是別人的事,我不能說。」

  「那麼如果這次ng了,你還會再跟我講一遍這些事麼?」

  白微立刻舉手發誓:「當然了!再怎麼說都說過一次了,我一定會比這次坦白的還快呢!」

  衛曄這才緩和臉色,再次靠過來握住白微的手,說:「你應該再早一些跟我說的。這樣重的責任,這樣可怕的經歷,你自己承擔太辛苦了。」

  白微眼眶發熱,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流出來,「你真的完全都能接受麼?會不會太淡定了一點?」

  衛曄笑道:「你想看我驚慌失措嗎?」

  「也不是。」白微倚向他懷裡,「這樣就很好。」

  她環抱住衛曄的腰,臉在他胸口蹭了蹭,低聲叫:「衛曄。」

  衛曄也環抱住她,柔聲應:「嗯。」

  「我愛你。」

  衛曄一震,鬆開手,低頭去看白微,卻發現她硬是賴在自己懷裡不肯露臉,不由失笑:「我還以為我的超級英雄這次威武霸氣到不等我先開口就勇敢示愛了呢!怎麼還藏著臉呢?」

  白微緊緊抱著他的腰,哼了兩聲,就是不肯抬起臉來。

  衛曄便低下頭去,在她頰邊輕吻,呢喃道:「我也愛你,不,我愛你更多。」

  白微的眼淚再次決堤,卻不忘反駁:「才不是,我愛你更多。」

  「你敢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遍麼?」

  白微被他一激,終於鬆手後退仰頭,卻還未等說出什麼,就已經被衛曄吻住了嘴。

  兩人纏綿擁吻許久才放開彼此,衛曄喘息著在白微耳邊說:「去我家好不好?」

  他灼熱的呼吸撲在白微耳畔,讓白微覺得又癢又麻,她內心深處,其實也很想在這個時候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好好跟衛曄說說心裡話。

  可是,「還有正事要辦呢,」白微努力維持著理智和冷靜,「這件事辦不好,今天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我可不想再把這些話跟你重複一遍。」

  衛曄笑著親親她紅潤的嘴唇,「好好好,辦正事。你打算怎麼做?」

  「我和秋哥打算在酒吧蹲守,他在後門那裡,我在場內,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把楊寧忽悠去了我同事住的那個單元。如果到時真的讓兇手跑了,卻有人恰好進了那個單元,穿著打扮一致,就讓楊寧記住他進了哪一間房。」

  衛曄聽了不置可否,只說:「你把你們上一回合的經歷再跟我詳細說一遍。」

  白微就仔細複述了一遍,衛曄聽完沉思半晌,提出建議:「我覺得,如果真想要這一回萬無一失,就得事先建立一個完善的團隊。現在你這個小隊裡面,越逢秋和楊寧都屬於純武力輸出,其他方面幫不上忙。

  「你呢,應該瞭解全局、盯準幕後boss下達指令,卻在上一回合跟越逢秋主次不分,以致於他已經行動,你還毫不知情,且你們之間通訊太不順暢,不能及時將信息彼此傳遞,所以失敗不足為奇。而且專拉boss仇恨、能引boss露面的人並不是你團隊裡的夥伴,不受你指揮,處於不受控狀態,成功率低到不能再低。」

  白微呆呆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衛曄笑而不答,拿起手機給周同浠和劉琬瑆分別打了個電話,然後對白微說:「就算是《碟中諜》裡的阿湯哥,遇到不可能任務時,也要有一個小組支援,何況是你?周同浠是個科技宅,他手裡有很多可愛的小玩意能派上用場,劉琬瑆自帶祥瑞,沒準能幫忙拉一拉boss仇恨。反正暫時沒有其他人選,你先湊合用。」

  他安排的如此順手,白微只有點頭的份,於是15分鐘後,白微打怪小組v1版就在衛曄公寓裡匯合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19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1:45 AM 編輯

第61章

  2月26日,晚8點40分,s市某酒吧。

  白微披散著長髮,耳朵上掛著無線對講耳機,手無意識的擺弄衣服上掛著的胸針,被坐在她旁邊的衛曄一把拉住。

  「不要緊張,自然一點。」衛曄貼近她耳邊,貌似調情,實則安撫,「你不用動胸針,需要的時候,同浠會告訴你調整的。」

  白微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拿起吧檯上的啤酒瓶跟衛曄碰了一下,低聲說:「琬瑆,你那裡怎麼樣?」

  「除了來搭訕的都是豬頭,一個帥哥也沒有,其他都好。」耳機裡劉琬瑆如此說道。

  獨自在酒吧後門外車中看著數個屏幕的周同浠插話:「那是因為最帥的我不被你們允許進去。」

  白微聽大家的口氣都挺輕鬆,也跟著放鬆了些許,恰好這時候越逢秋打來電話:「他們往酒吧去了,攝像頭已裝好。」

  白微立刻把這事在對講裡跟大家說了一遍,不一會兒周同浠就說:「收到畫面了。越先生身手真夠敏捷的,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裝上了。」

  5分鐘後,李珊娜被小男友攬著進入酒吧,坐到了同一個沙發座上。同時越逢秋也用對講說了一句:「已就位。」

  白微至此才真正定下心來,露出笑容對衛曄說:「恍惚中有種警察辦案的感覺。」

  「是呀,白神探,神秘boss什麼時候出現?」劉琬瑆在耳機中笑著問道。

  白微看看表,說道:「可能要10點左右。」

  衛曄插嘴:「現在也不能放鬆警惕,仔細觀察一切跟目標人物接近的人。」

  白微聽他一本正經的指揮,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這傢伙還說劉琬瑆嘴炮強,其實他也不遑多讓。衛曄把大家叫到他家裡,卻並沒說破白微的秘密,只說白微無意間知道有個女孩今晚可能被害,且跟他們上一次吃飯時遇到的潛規則事件有關。

  因為沒有確實證據,不方便報警,需要朋友們群策群力幫忙,揪出這個隱在暗處的兇手。

  此言一出,劉琬瑆居然又說出了那句話:「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能通靈?或者會巫術?」

  「無意間知道的!」衛曄強調了這句話,就不再回答,只讓她自行想像。

  於是劉琬瑆之後就一直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著白微,卻果真沒再追問,還非常配合的接下了自己的任務。至於周同浠更是一句話沒多問,他對於能有機會試驗他這些小玩意表示十分欣慰。

  自從衛曄被綁架和他自己被古堡的人撂倒之後,周同浠就對這些科技產品更加感興趣,買了許多東西回來研究改進,希望做出最完美的產品給家人和朋友使用以防萬一。

  這一次能用於實戰,當然最好不過。

  於是白微打怪小組v1版——除了不知情沒到場的楊寧,就這麼愉快的成立了。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白微眼看著李珊娜再次被人灌醉,然後被男友拉著進了舞池,心裡也再次緊張起來。她回頭看了衛曄一眼,衛曄笑著站起來,拉住她的手也跟著去了舞池,並擠到李珊娜兩人旁邊跳起舞來。

  白微心思都在李珊娜身上,別的都沒在意,劉琬瑆卻在對講裡笑著稱讚:「衛曄這幾下扭的不錯嘛,白微太僵硬啦!」

  白微充耳不聞,手雖然拉著衛曄,眼睛卻只看著李珊娜。見她滿臉通紅,貼著男友胡亂搖晃,似乎就快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而李珊娜也確實有點支撐不住,她晃著晃著就乾嘔了一下,然後立刻推開男友,轉頭往衛生間的方向跑。

  白微反應最快,拉著衛曄就追了上去,衛曄卻有意拖了她一下,說:「別跟太緊。」

  白微一遲疑間,李珊娜的男友也追了過去,她和衛曄跟在那人後面到了衛生間門外,卻並沒見著李珊娜。

  「秋哥!」白微立刻叫道。

  衛曄看見李珊娜的男友轉了一圈沒找到人,就進了男衛生間,便對白微指指男衛生間,跟著走了進去。

  此時越逢秋正在對講裡說:「出來了一個醉酒的女孩在吐,但並不是目標。」

  「那我進衛生間看看。」

  「等等!」衛曄在對講裡制止。

  劉琬瑆也說:「我馬上就到,你等我一起!」

  白微只得按捺住,站在門口等,劉琬瑆很快就到了她身邊,兩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推開衛生間的門往裡走,同時衛曄也從男衛生間走了出來,表示自己一無所獲。

  女衛生間裡單獨廁間不少,有好幾個都關著門,白微和劉琬瑆正打算往裡面走,一間挨一間查看,沒想到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了正在第一個廁間裡抱著馬桶吐的李珊娜。

  白微鬆了口氣,又有點失望,走上前去拍拍李珊娜的肩膀:「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打電話,叫人來接你?」

  李珊娜含含糊糊說:「我自己能打。」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抖著手開鎖。

  白微怕她把手機掉馬桶裡,等她開了鎖就搶過來,又跟劉琬瑆一起扶了她起身,幫她撥了電話出去,讓她叫她爸爸來接她。

  打完電話,兩人攙著她出了衛生間,在附近找了個座位坐下,衛曄跟上來看向白微,白微搖搖頭,「只看見她在裡面吐。」

  衛曄皺眉,回頭望向衛生間門口,那裡人影穿梭來去,並不能看出是否有殺手隱藏其間。他只能凝眉說道:「秋哥,後門又有人出去麼?」

  「沒有。」

  「同浠,剛才目標進衛生間,視野裡有看到什麼嗎?」

  「有啊,馬桶,嘔吐物。」周同浠的聲音裡帶著嫌棄。

  劉琬瑆給醉倒的李珊娜要了瓶水,聽見這話撲哧一笑:「你看到的太多了。」

  幾個人守了李珊娜20分鐘,她爸爸才終於來接人,白微有些不放心,跟出去看著李珊娜的爸爸開車帶她走了,才鬆一口氣,說:「不管怎樣,命是保住了。」

  衛曄卻不滿意:「我們還是跟的太緊了。兇手一定發現了異常,沒有露面。」

  「這也沒辦法,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白微歎口氣,把越逢秋也叫了過來,問他在後門看到什麼人出去,有沒有穿黑棉衣戴鴨舌帽的。

  越逢秋很肯定的說:「沒有。除了出去吐的、後來上了出租車的女孩,就只有一夥男男女女,一共6個人,男人都穿的很輕薄。」

  白微「啊呀」一聲:「我把這事給忘了!上出租車那女孩,恐怕要被司機佔便宜!」

  衛曄看她一眼,歎道:「微微,你不可能救到所有的人。如果你什麼事都要管,那生活真是沒法繼續下去了。」

  「是啊,每個成年人都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劉琬瑆幫腔,「一個人喝到爛醉之前,難道不知道該叫朋友來接嗎?就算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難道不能自己在家裡喝麼?」

  白微沒等說話,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楊寧,忙接通:「喂,怎麼樣?」

  「我說你是不是神算子啊!」楊寧那頭說話的語氣很有點奇異,「剛剛真的有一個穿黑棉衣戴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進了這個單元,上了402。」

  白微頓時精神一震:「那人多高?」

  「跟我差不多。」

  「你多高?」

  楊寧:「一米八啊,這你還看不出來?」

  白微:「……脫鞋光腳淨身高。」

  「呃,174。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高和女人的年齡一樣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微「切」了一聲:「還秘密呢,我往你跟前一站就知道你不超過175。好了,你可以收工了,明天我把全家桶給你送家去。」

  「打車費報不報?」

  「報報報!一會兒給你轉支付寶!」白微辟里啪啦說完,掛斷電話,「真沒想到,竟然是最外圍的楊寧那裡有收穫。」

  她把詳情跟小夥伴們分享了一下,問大家看法。

  衛曄看一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明天再開會討論吧,反正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他叫周同浠把車開過來,分別送大家回家。

  白微忙說:「秋哥不用,他家近,咱們走吧。」對秋哥來說,坐車簡直太慢了。

  於是他們四個上車,與越逢秋告別。車開了之後,劉琬瑆就跟白微說:「既然我們這個小隊還要繼續工作,你就快從家裡搬出來吧!到時候我家那房子可以作為總部。」

  「就你家有房子?」衛曄不悅插嘴,「微微搬出來也是住我那裡。白微,明天我去你家正式拜訪一下吧,順便接你搬出來住。」

  白微:「……你覺得我爸媽可能同意嗎?再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李珊娜今晚沒事,不代表明天也沒事,我們還任重而道遠呢!搬出來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她終於爆發了一回領袖氣場,叫周同浠先把自己送回家,約好了明天上午9點半在衛曄的公寓見面。如果沒ng的話。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22 01:22 AM

第62章

  白微去了一樁心事,又暫時救下了李珊娜的命,這一晚睡的十分香甜。反倒是衛曄,想著心事幾乎一夜未眠。

  他獨自回到公寓,只開了盞小燈,然後換了家居服,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到落地窗前,望著燈火闌珊的城市,回想這一天——準確點說,是這半天的經歷。

  關於白微的秘密,他有過很多種猜想。最開始是猜測白微跟蹤他,但是綁架案一出,這個猜測就被證實是錯誤的了。白微住院時,他跟白微父母聊過,知道她剛剛大學畢業,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面那天,實際上是白微第一天上班,所以她基本不可能在之前就認識、並跟蹤過自己。

  可是偏偏是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被綁架,還那麼大膽的跟蹤綁匪,在綁匪車上粘追蹤器,這完全是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

  再加上她衝進來抱住自己時激動的神情,還有脫口而出的周同浠三個字,以及毫不猶豫為自己擋槍,說什麼「兩不相欠」,一度讓衛曄猜測這個女孩是不是暗中愛慕他太久,以致於腦補出了什麼不存在的劇情,或者乾脆是自己失憶過。

  誰知白微偏偏在事後極力劃清界限,一副不想跟他多來往的模樣。衛曄前思後想,發現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路十分順暢,從來沒遭遇過車禍傷到腦部之類的重創,而且每一年發生的事情也都記得起來,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失憶這種事。

  猜不出個結果,衛曄就更加好奇起來,他甚至受到劉琬瑆的影響,往荒誕的鬼神附身上面想過。也許白微就是在那一瞬間被什麼不明物體附身,然後可以預知自己有危險,所以才忽然「神勇」的前來相救呢?

  或者她懂占卜,又真的天性熱血,看不得別人受難,所以知道了自己有危險,就不肯袖手旁觀,而是做足準備來救他。

  可是這些猜測都只能解釋清楚一部分奇怪的事,另一部分總是無解。比如她當時外露的感情,比如她倒下時說的那句話。

  直到知道了真相的現在,衛曄才能隱約猜測出白微當時那番表現的原因。

  她說的輕描淡寫,略過一切細節和過程,但是知道了前情後果的衛曄,已經可以自行推測出中間的發展了。

  在白微成功救自己出來之前,她一定經歷過了結局慘烈的ng,也許還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想到這裡,衛曄不由感到心疼。

  白微真是個傻姑娘,她獨自承受了每一次ng中遇到的各種艱難困苦、生離死別,可是被她救助的人卻都對此一無所知,記得的只有ng結束時的大團圓結局。

  甚至於,她很可能在反覆的ng中,因為與他長時間相處而萌生情愫,單線程的他卻一無所知,並沒有產生對等的感情……,幸好,衛曄忽然微笑,對著玻璃上照出來的自己舉杯致意,幸好你也早早被這個有點神秘有點傻的姑娘吸引,才沒有錯過她。

  說起來,真正的真相反而比那些怪力亂神更能讓衛曄接受。人生像是副本一樣可以反覆刷,總比鬼神附身、巫術占卜什麼的,來的高大上一些。

  但是這種刷法的副作用也不小。首當其衝的,就是完全沒有預警的ng。這一點實在太不講道理,對比起來,《土撥鼠之日》的男主角雖然也是如此,卻只有一天被無限次的重複,而且最終救贖的是他自己,不像白微這樣多次被拖去處理各種並不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甚至毫不知情的事情。

  另兩部科幻電影的男主角就更是目標明確了,他們只需要一次一次對著目標發起衝擊,別的都不用管,達成目標後,就可以回歸平靜安然的生活,真正的事了拂衣去。

  可是白微呢?目前看來,她竟然是無限循環的。除了第一次的ng是日常版,讓她改變生活態度贏得工作外,從遇上自己以後,竟然是逐漸往艱難險惡裡邁進。

  就算她能死裡逃生,回頭重來,心理上的傷害也是存在的。這種傷害日積月累,總有白微扛不住的一天。

  另一方面,她一旦陷入ng之中,就得盡全力想辦法找到目標、並完美通關,如此一來,她的日常工作和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不提別的,衛曄那次被綁架,白微就忘了去上班,這一次找碎屍案殺手、救下被害人李珊娜,白微也在公司請了一天假。

  而且這事還沒完,殺手仍在暗處虎視眈眈,李珊娜也還有可能遇到危險,要是事情不能在這個週末解決,白微下周的工作仍舊會受到影響。

  最可怕的是,這種不定時的ng,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如果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白微的生活,乃至他的生活,都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也許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擁有安安穩穩過自己小日子的一天。

  衛曄仰頭喝乾杯中的酒,又去倒了一杯,然後深深煩惱起來。

  ***

  白微一覺睡到自然醒,睜眼看到燦爛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更覺精神愉快,她翻身摸到手機,看時間剛好是8點鐘,便懶洋洋起床。

  她穿好衣服刷牙洗臉,卻發現家裡並沒有人,直到走到餐桌那裡,才看見老媽留下的便簽:「你爸出門打球去了,我一早有課,記得吃早餐」。

  白微乖乖吃了老媽給她留好的早餐,正打算出門,衛曄就打來了電話:「好了嗎?我在你家樓下。」

  「嗯,馬上下來。」白微快速收拾好自己,拿著包包就跑下了樓。

  「你怎麼也沒事先打個電話就來接我了?」白微上車後笑問。

  衛曄一邊開車一邊回道:「給你個驚喜啊。」

  白微吐槽:「這也算驚喜?」

  「不算麼?」衛曄故作委屈,「我這麼帥的男朋友親自來接你,還不驚喜?」

  「不驚喜!」

  衛曄:「……好吧。」

  他說完這句就停了,讓等下文的白微感覺被閃了一下,瞪了衛曄半天,他卻一副專心開車的模樣,也不看向白微。

  直到到了他住處的停車場,兩人下車之後,衛曄才忽然「哎呀」一聲,「差點忘了,後備箱裡還有點東西。」他說著叫白微過去幫他打開,白微狐疑的過去幫忙,結果後備箱一打開,裡面竟然放著一捧紅艷艷的玫瑰花。

  白微不由自主「哇」了一聲,接著滿眼驚喜的看向衛曄。

  「這個總算驚喜了吧?」衛曄笑著拾起那捧花送到白微面前,「紅玫瑰配滿天星,情有獨鍾。」

  白微含笑接了過來,並踮腳在衛曄唇邊親了一下,「謝謝。」

  衛曄攬住她的腰,剛想回吻,身後就傳來車子駛入的聲音,還有人吹口哨,白微推了推他,笑道:「是同浠他們。」

  衛曄只得合上後備箱蓋子,回頭看著開到跟前的周同浠說:「來的真不是時候?」

  「那要不我們半小時後再來?」周同浠笑問道。

  劉琬瑆卻說:「你確定需要半小時?我覺得15分鐘就夠了。」

  衛曄臉一黑,白微搖頭道:「琬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這麼污?」

  「別理他們!」衛曄攬著白微就走,「以後少跟劉琬瑆一起玩,別被她帶壞了。」

  周同浠和劉琬瑆很快停好車追上來,跟衛曄他們一起乘電梯上樓,誰知當他們出電梯時,凌衣白和越逢秋已經等在了衛曄家門外。

  「白衣,秋哥,你們來得這麼早?」白微忙打招呼,又給凌衣白介紹周同浠和劉琬瑆。

  凌衣白說:「我們也剛到。嘖嘖,衛小開真懂情趣,一早就去接你,還送了這麼一大捧花!」說著就扭頭去看越逢秋。

  越逢秋卻只淡淡瞟了一眼,說:「我不是在家裡給你種了麼?」

  凌衣白:「……」

  說著話大家一起進了衛曄家裡,衛曄和白微一起招待客人坐下,又是沖茶又是煮咖啡,衛曄甚至還買了蛋糕和甜點招待大家吃。

  周同浠則一進來就把他的電腦和衛曄家的電視連在了一起,把昨晚的視頻畫面都投上去。

  等大家都坐下後,他就拿起激光筆往電視上比劃,「昨天晚上回家以後,我反覆看了幾遍大家身上的監控設備拍到的畫面,發現有一個人有些可疑,你們看,就是這個人。」

  他用激光筆在電視畫面上畫了個圈,「他在琬瑆身邊出現過,獨自一個人,手中沒有酒;這裡,這是白微身上的攝像頭拍到的,這時候正好是目標衝進衛生間,他也在衛生間附近閃現了一下。只是他帽簷壓的很低,根本看不見臉。」

  白微盯著屏幕仔細看了片刻,肯定道:「就是他!」

  此言一出,劉琬瑆和周同浠都有些驚詫,余外三個人卻有些瞭然,白微則轉頭看越逢秋,「秋哥給我找來的畫面裡,也是這樣一個人,穿著打扮身高都差不多,就是也看不見臉。」

  劉琬瑆和周同浠只當他們之前也找到過這個人的畫面,就此釋懷,劉琬瑆便說:「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朋友不是找到了他的住處?」

  「嗯,那邊的事情,我和秋哥去辦就可以。」白微已經想到了一些對策,「倒是受害人李珊娜那裡,昨天秋哥不是順手也在她包裡放了追蹤器麼?同浠和琬瑆今天就注意一下她的行蹤,如果她出門,你們就跟一下。」

  衛曄忽然舉手:「報告隊長,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28 PM

第63章

  白微一噎,她是打算讓越逢秋帶著她穿牆進入疑似真兇住處的,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帶著衛曄?不過她反應也很快,回說:「你留在家裡指揮。」

  衛曄皺眉,凌衣白卻猜到白微的打算,開口建議:「可以讓衛曄去幫你們放風嘛。」

  「不行,黎璟認識他。」而且越逢秋哪需要有人放風。

  衛曄明白了:「你們打算潛入你同事家裡?」

  「呃,想進去看看有沒有證據。」

  衛曄立刻說:「不行,太冒險了。」

  周同浠聽到這裡插嘴:「如果你們要去的話,我這裡有監控設備探測儀,正好你們去試試有效距離。」

  衛曄對他這拖後腿的舉動表示憤怒,白微卻很高興的接了過來,並讓周同浠和劉琬瑆先行動,然後才哄勸衛曄。

  「你不用擔心,我和秋哥就進去看看,會挑沒人在家的時候的。」

  衛曄問:「你怎麼知道家裡有沒有人?就算你們在外面蹲守,看見他們出門了,萬一家裡還另外住著別的人呢?」

  白微把目光看向了凌衣白和越逢秋,心說都是秋哥叫她坦白的,現在坦白了,衛曄加入了行動,越逢秋的秘密也快保不住了。

  越逢秋倒是很乾脆的開口:「我自己去吧。」

  可是白微不放心,怕越逢秋自己去,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凌衣白就說:「我跟著一起去好了,能拍照的我都拍下來。」

  「你去就會比較安全麼?」衛曄皺眉插嘴,「現在說的不是誰去的問題,而是這個辦法投資回報率太低!風險不可控。」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白微萬般無奈,只能胡謅:「你不知道,秋哥是江湖高人,有自己的辦法,保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衛曄很狐疑:「你別哄我。」

  「不是哄你,真的真的!是吧,秋哥?」白微望著越逢秋,希望他做一下保證。

  誰知他一言不發,盯著衛曄看了幾秒鐘,然後衛曄就說:「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開車在外面等你們出來。」

  白微:「……」秋哥,你對他做了什麼?!(⊙o⊙)

  不管怎樣,到此大家還是達成了「共識」,一起下樓,衛曄開了車庫裡另一輛商旅車,逕直去了黎璟所住那棟樓樓下。

  越逢秋先下車上去打探了一回,5分鐘後給白微打電話:「上來吧,屋子裡沒人,也沒裝監控。」

  白微立刻下車到單元門前,越逢秋給她開了門,帶著她上四樓,然後穿牆進了402。

  這是一間老式兩房無廳結構的房子,進門只有個小小門廳,左手邊就是廚房,正對著的是衛生間,臥室一南一北。

  白微自帶裝備,進門就套上了鞋套和手套,越逢秋則是足不沾地,與她先一起進了朝南的臥室。這間臥室面積比較大,靠著門這邊放了沙發和電視,裡面是一張雙人床。

  屋子裡收拾的很整齊,床上鋪的是一套淺黃卡通圖案四件套,窗簾也是相似色系。床頭還放著一對毛絨玩具熊,床邊有個梳妝台,上面擺滿了護膚品、化妝品,很多都是蘊秀品牌。

  「黎璟果然住在這裡。」白微走過去拿起化妝品看了看,又拉開抽屜,見裡面放著化妝棉、棉簽、避孕藥等雜物,再下面一層則是用收納包裝著的襪子和內褲。

  檢查過櫃子抽屜,她又拉開了床下面的抽屜,見裡面多是衣物,只在尾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一沓文件夾,裡面有黎璟的畢業證等原件複印件,另一個文件袋裡則是一個男人的資料文件。

  白微精神一震,迅速把這個叫做劉鑫的男人的身份證複印件和學位證、畢業證等原件拍了照,然後把資料恢復原樣裝回去,又合上抽屜。

  另一邊越逢秋在電視櫃裡翻找了半天,說:「只有一個簡單的工具箱和常用藥箱,沒有凶器。」

  白微走過去打開衣櫃看了看,見裡面多半都是黎璟的衣服,男人衣服只有不多的幾件黑白灰,實在乏善可陳,也並沒找到昨晚疑犯所穿的那件黑棉衣。

  主臥收穫不多,白微接著就進了衛生間,她想著碎屍八成都是在衛生間干的,最好有浴缸,切完一沖水,放點消毒液清理一下,頓時痕跡去無蹤,極難查證。

  可惜這房子的衛生間不大,根本沒有浴缸這種佔地方的設備,裡面隔出淋浴間,再放個洗手盆、馬桶、洗衣機之後,已經沒什麼空間了。

  越逢秋則進了朝北的次臥。次臥靠裡牆放了一張小單人床,上面堆了一摞被子,外面挨著門則是組合書桌書架,書桌上有兩台筆記本電腦,書架上有很多法律相關書籍。

  「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的家呀。」白微跟著進來時,看見越逢秋正在翻一本《刑法》,不由歎道。

  越逢秋卻說:「那可未必。知法犯法者,更難被捉到。」

  白微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轉身去廚房,說:「也許凶器在廚房呢。」她到廚房直奔刀具架子,果然上面除了菜刀之外,還有一把大概20cm長的尖刀。

  她戴著手套提起來,看那刀還挺鋒利的,就轉身問跟進來的越逢秋:「你說他會那麼變態,拿殺了人的刀還放在刀架上,平常使用?」

  越逢秋不置可否,走過來拎起另一把粗重的像是砍骨頭專用刀,仔細端詳片刻,說:「拍下來吧。這樣看是沒有用的,我們又沒看到屍體,怎麼判斷是否為凶器?」

  白微一抖:「你還想去看屍體?」

  「應該去看看。」

  白微再一抖:「可是現在只有那兩個死了半年多的死者,你你你,你還能看出什麼來?」

  「看不出來,也可以偷看法醫報告。」越逢秋淡淡回道,「怎麼樣?走吧?」

  白微點頭:「啊,好,走吧。可是你知道去哪裡偷法醫報告麼?」

  越逢秋神識探出牆外,確認無人,拎著她穿牆而出,等白微脫了手套鞋套,一起下樓時才說:「不知道。但你可以想辦法。」

  白微:「……」果然威武霸氣的隊長什麼的都是錯覺,跑腿小弟才是真的!

  兩人很快出去回到車上,衛曄一邊開車一邊問他們有什麼發現。

  「除了知道了黎璟的同居人是誰,別的暫時沒什麼發現。」白微回答完,又問,「你跟刑警隊陸警官熟不熟?能不能問問他,法醫在哪辦公?」

  衛曄斜眼瞥了她一眼:「你想幹嘛?」

  白微從照後鏡看一眼越逢秋,歎道:「想看看那兩個沒確認身份的死者的驗屍報告。」

  「這個太難了。」衛曄立刻說道。

  「是啊,太難了!」白微又看了一眼越逢秋。

  衛曄補充:「讓秋哥現在去考刑警隊,也許還靠譜點。」

  白微:「……」

  她沉默了一會兒,卻忽然又從衛曄的話中想到了主意:「或者我把喬警官約出來,然後秋哥你跟著她呢?不不不,我沒法約她,現在沒什麼線索可以給她……。啊!我想到了,有一個人!」

  白微說著就拿起手機打電話:「喂,一鳴哥?我是白微,你現在在哪?我有點事找你。上班啊,我方便去你單位麼?好,那我大概半小時後過去。拜拜。」

  衛曄一直皺著眉:「你找他幹嘛?」

  「這樁案子警方請了犯罪心理學專家,那個專家是一鳴哥的老師,他也有參與。」白微說著悄悄給凌衣白髮了個微信,上面寫,「讓秋哥悄悄跟著待會見面的張一鳴,順籐摸瓜,瞭解案件詳情。」

  凌衣白很快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

  白微自始至終若無其事,還在跟衛曄說:「說起來真是巧呀!」

  衛曄「哼」了一聲:「我陪你去見他。」

  白微卻不肯:「你去不好,他當著你,一定會多隱瞞三分。」

  「那他為什麼不隱瞞你?你們多年未見,說熟也沒有多熟悉吧?」

  凌衣白嬉笑著接話:「我好像聞到了醋味。所以這個一鳴哥到底是什麼來頭?」

  「啊呀,沒什麼,只是鄰家大哥哥而已。」白微輕描淡寫,「我們兩家知根知底,他有些可以說的,自然就會告訴我了,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衛曄不太高興,但還是依言把白微送去了s市最專業的精神病醫院。

  白微按照張一鳴的指示,去了醫生辦公室,到門外的時候被護士小姐攔住了,「白小姐是吧?張醫生正在見病人,你稍坐一下。」

  白微依言坐到外面沙發上,因為沒事做,就隨意翻看剛才在黎璟家裡拍下的照片,正在放大劉鑫的證件照看,張一鳴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他陪著一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

  白微立刻收起手機站起身,笑著向張一鳴點頭,目光滑向黑衣男子時,卻不由一愣:這個人不就是她剛剛看到的那個劉鑫?!他怎麼在這裡?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3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1:45 AM 編輯

第64章

  劉鑫站在張一鳴身旁,看起來比張一鳴略矮個三五厘米,穿一身黑色風衣,髮型是最近很流行的頭頂留長豎起、兩鬢刮板寸,並在頭頂和板寸之間剃出了一條白色細線,配上他硬朗英氣的長相,顯得很是帥酷。

  真人比證件照好看很多啊。白微心中嘀咕。

  那邊張一鳴看見白微,也衝她笑了笑,然後囑咐劉鑫:「回去要按時吃藥,盡量放鬆情緒,不要給自己壓力,定時複診,不能再拖延不來了。」

  劉鑫答應下來,跟著護士去取藥,張一鳴則請白微進去坐。

  「等很久了嗎?」

  白微笑道:「沒有,剛坐下。這是你的病人?」

  「嗯。」張一鳴讓白微到旁邊沙發上坐下,自己給她倒茶。

  白微繼續問:「他是不是叫劉鑫?」

  張一鳴正好把茶送過來,聽說這句有些詫異:「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知道而已,他好像是我同事的男朋友。」白微接過茶杯並道謝,「我也就遠遠見過一次。」

  張一鳴點點頭:「原來如此。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

  白微這會兒想的都是那個劉鑫到底有什麼病,所以隨便提了個問題:「一鳴哥,我懷疑我有個朋友可能精神分裂,所以想來找你問問,一般精神分裂的人,都有什麼症狀?」

  張一鳴一怔:「你為什麼懷疑他精神分裂?你發現了什麼嗎?」

  白微啥也沒發現,她只是胡謅的,所以就根據電視劇上看來的開始胡說:「因為他不記得他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而且喜怒無常、性情多變,會說自己是另一個人。有的時候還行蹤詭秘,怎麼也找不到他,問他的時候,他就說他睡著了。可有時候明明有人在外面看見他了呀!」

  「這種情況,你最好勸他到醫院來做全面檢查。」張一鳴神色嚴肅起來,「因為如果不是他有意撒謊——我認為這一可能性比較大,那麼他有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礙,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疾病。」

  白微對於自己亂掰的如此缺乏常識感到羞愧,有點臉熱的說:「是這樣啊,那我盡量勸勸他。那精神分裂是一種什麼樣的疾病?」

  「精神分裂也有很多種不同表徵,但多數而言,會有幻聽、幻視、被害妄想等症狀,嚴重一些的會生活不能自理,在常人看來,就是那些胡言亂語、瘋瘋癲癲的瘋子。」

  「那剛才那個劉鑫是什麼病?他不會是精神分裂吧?」白微順勢問道,臉上還有意露出擔心的神情。

  張一鳴回道:「他並不是。」說完看白微有追問的意思,便笑著加了一句,「病人隱私,我不能透露。」

  白微忙解釋道:「我並不是愛八卦,我只是為同事擔心罷了。因為看樣子,我同事對他的病似乎並不知情。」

  張一鳴道:「這一點我有勸過他,最好把病情跟親近的人說清楚,這樣也能更好的幫助他治療。」他說起自己的專業範疇,話難免多了些,給白微整整科普了一小時的心理疾病知識,直到衛曄不耐煩的打來電話,白微才得以起身告辭。

  「多謝你啦,一鳴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回去一定好好注意自己和家人的心理健康問題。」

  張一鳴笑道:「是我囉嗦了,耽誤了你的時間,有什麼事再找我。」

  白微開玩笑:「這哪是耽誤我的時間?明明是我佔了便宜,白白聽了一堂心理健康講座。今天我有約,改天一定請你吃飯答謝。」

  兩人說笑了幾句,白微終於告辭出去,下樓上車見到衛曄時,他臉色已經很難看。

  「咦?怎麼你自己呀?白衣和秋哥呢?」

  「等不及,吃午飯去了。」衛曄冷著臉說。

  白微忙哄他:「那我們也吃飯去吧?你想吃什麼?哎,你猜,我在一鳴哥那裡見到了誰?」

  衛曄不說話,白微自問自答:「我遇見了劉鑫!就是我們懷疑的那個兇手!呃,或者叫疑犯?我問一鳴哥他是什麼病,一鳴哥不肯說,但是可以排除精神分裂。你想想,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殺人碎屍,是不是有點靠譜了?」

  「精神疾病有很多種,且多數都是想殺自己而非別人,你這個推測太主觀。」

  倒也是,白微無奈:「那就只能等一等了。」看秋哥能不能獲得什麼有效信息。

  衛曄開車帶著她去吃了午飯,回家後,白微打電話問劉琬瑆那邊的情形,掛了電話對衛曄說:「李珊娜今天一直沒出門,估計昨天是喝大了。倒是琬瑆挺讓人驚奇,居然就這麼耐心在李家樓下守著,很有幾分神探的架勢。」

  「如果兇手沒有改換目標,那麼跟著李珊娜,也許收穫會更大一些。前提條件是,你們這些不專業的跟蹤者,不會先被兇手發現。」

  白微覺得衛曄今天似乎專職潑冷水,不過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白微把自己手裡已有的資料一一講給衛曄聽:「那我們從頭分析一下。不提前兩宗案子,可以確定的,下一受害者是李珊娜,且她被害與她那個好色的父親似乎有關,但是實際上我們沒有查過她的人際關係,所以也不能排除情殺。」

  白微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開始寫,「她這個男朋友是新交的,算是一個富二代,那麼我們還需要查一下她有沒有前男友,以及,新男友的前女友。第二,關於兇手,可以確定的是,身高在175左右,身材不胖不瘦,戴一頂深色鴨舌帽穿黑色棉衣,懷疑是黎璟的男友劉鑫。」

  從黎璟家裡查到的信息看,劉鑫今年27歲,戶口在s市下屬一個縣城,畢業於a大法律系,家裡還有司法考試的參考書,應該是從事司法工作的。

  「他的人際關係也應該查一查。萬一前兩個不明身份的死者,也跟他有關係呢?」白微一邊說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她把思路整理了一遍,然後打電話給周同浠,把這一任務交給了他。

  科技社會,有互聯網這個載體,帶給人便利的同時,也相應的存在著隱患和風險,它使你的一切信息在網絡高手面前無所遁形。

  周同浠這個在劉琬瑆嘴裡都不算高手的科技宅,也不過用了兩個小時,就把劉鑫的履歷查了出來。

  「原來劉鑫家裡還有患精神病的姐姐和正上高中的弟弟要照顧,他在區法院做書記員,父母好像是做小生意的。你別說劉鑫在校期間成績還不錯,年年都有獎學金,有一個交往五年的女朋友,大學畢業後分手,還是他的高中同學……」

  白微看著周同浠發來的消息陷入沉思,衛曄則立即說:「叫他查一查這個女孩的現狀。」

  白微發了消息給周同浠,周同浠回:「在查。」

  「他家裡有患精神病的姐姐,他自己也去看心理醫生,會不會……」白微繼續看著資料推測,「情緒無法自控的時候,也許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正在推測,周同浠又把李珊娜前男友的消息發了過來。這個人的信息就簡單多了,是個跟李珊娜同歲的男孩,如今正在b市讀大學,兩人是因為異地戀而分手,而且男孩已有新歡,顯然沒有行兇的必要。

  至於現男友的前女友,倒是很不少。小富二代還是很花的,不過從那些女孩的朋友圈來看,交新歡的速度也都蠻快,且都忙著自拍曬包包曬首飾,似乎沒誰會恨到要殺死李珊娜。

  白微一條條篩選排除,基本上排除了兇手是跟李珊娜人際相關的可能性。

  這時周同浠也發來了劉鑫前女友的消息:「呂瑩瑩,27歲,a大英語系畢業,畢業後回到s縣一中初中部任教,與本校一數學老師戀愛,並定於2015年6月結婚,婚前留書出走,至今未歸。」

  白微與衛曄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緊張和興奮,正在此時,劉琬瑆打了電話過來:「剛才的消息收到了吧?我們繼續深挖劉鑫這個人,發現他跟呂瑩瑩分手後,經人介紹,也就是相親,還認識了一個女孩,交往過幾個月,後來不明原因的分手了。你們猜,那個女孩現在怎樣了?」

  「不會……也失蹤了吧?」

  劉琬瑆打了個響指:「答對!那個女孩叫陳慧,原本是幼兒園老師,7月請假回老家,然後就再也沒回去上班。我冒充陳慧的同學往他們幼兒園打電話,據幼兒園其他老師說,他們當時聯繫了陳慧的家人,說她已經按時返回s市,路上還打電話報過平安。可是之後她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如果她失蹤了,難道她的家人不報警麼?只要是在冊失蹤人員,警方應該會與找到的碎屍進行dna比對呀!」白微分析道。

  劉琬瑆問:「什麼碎屍?」

  「啊?我沒跟你說過嗎?衛曄那宗綁架案,警方在挖掘屍體的時候,還發現了兩具碎屍,到現在似乎也沒確定死者是誰。」

  劉琬瑆「哇」了一聲,「還有找到的碎屍?這麼勁爆?這麼說,那個兇手不只是想殺李珊娜而已,他還想……?」

  白微:「呵呵,也許吧。」

  劉琬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真沒想到我回國渡個假還能遇到連環殺手!真是太刺激了!你剛說的,失蹤人員dna比對,我猜警方之所以沒對上,是因為陳慧的家人根本不是向s市報的警!因為她最後一次打電話報平安,還是在距離s市400公里外的h市——她老家在西北,需要到h市轉車。」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33 PM

第65章

  白微和衛曄商量了一下,怎麼把這兩個關鍵信息告訴警方。

  「最好是寄一封匿名信過去。我們誰也不露面,免得麻煩。」衛曄如此說。

  白微立刻想到了辦法:「好,就這麼辦。」她立刻給凌衣白打電話,問越逢秋在哪。

  「剛打過電話,說是跟你那個一鳴哥下班,去見老教授。怎麼了?」

  「唔,找他送個快遞。」

  凌衣白:「……」

  衛曄:「……」

  等白微掛了電話,衛曄就皺眉說:「這種事何必要越逢秋去做?找個郵筒投信就行了。」

  「不行。萬一信耽擱了呢?萬一信沒有到關鍵人手中呢?這件事不能耽擱,越快找到兇手越好,免得還有人遇害。」

  衛曄就說:「你似乎把越逢秋當萬能的來用?」

  白微把相關資料整理了打印,邊忙活邊說:「他就是萬能的呀。」

  「那我呢?」

  白微一頓,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說他「弱雞」已經被ng過去了,立刻湊到衛曄身邊親了他一下,說:「你就是本宮的大腦中樞,首席智囊!沒有你幫本宮理清思緒,怎麼可能這麼快成立團隊,取得階段性成果呢?」

  衛曄有點滿意,笑著攬住白微的腰,說:「不過你用起人家越先生來,也未免太不客氣,太不心疼了些吧?還有,你不要總是想把我保護在你身後,我說過吧,你的性別觀念似乎有點錯亂。」

  白微:「……那,也沒有誰,一定說就得是男人保護女人呀?」

  「那我們就用實力說話好了。要不要比劃比劃?」衛曄收斂笑意挑眉。

  白微立刻服軟:「不用不用。嘿嘿,你比我厲害,我知道的。我,我也不是說要把你保護在身後嘛……」

  「可是你每次遇上事情或危險,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越逢秋。」

  因為他武力值高嘛,又是逆天的劍修,凡人怎麼跟他比?白微默默想,卻並不能說出來,只能認錯:「我可能是習慣了,而且有些事確實只有他能辦到。你也說我們是組隊嘛,那一定是各有特長和側重點,我會這樣安排,也是有我的道理的。」

  「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但是我也希望你遇上事情,能第一個想到我、跟我商量,並且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自己站出來擋在我前面。」衛曄抱緊白微,正色說道,「微微,你也是血肉之軀,不要把自己當成女超人。我就算不如越逢秋能打,也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相信我,好嗎?」

  他的聲音低沉柔緩,聽得白微心中一酸,不由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說出了心裡話:「可是看著你受傷,我會更難過,還不如……」

  「看來我在你心中的實力還是太弱。」衛曄感歎,「好吧,我一定努力鍛煉身體,再想辦法找幾個高手做保鏢。」

  白微笑起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需要動手啊!比如現在,我們不是只需要動腦就好了嗎?你也不用想那麼多,我覺得在國內遇上太過變態的事,比如爆炸案啊恐怖襲擊什麼的,幾率還是很小的,所以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有壓力。就算有我們應付不了的狀況,還可以重來呀,到時再想法應對好了。」

  衛曄抬手輕輕撫摸白微臉頰,低聲說:「重來了,那份痛苦就不在了麼?」

  白微一怔,目光不由閃爍起來,衛曄繼續低聲說:「微微,覺得難過痛苦時,一定不要沉在心裡不管,你今天不是見過心理醫生了麼?知道管理情緒的重要性了吧?以後一定不要只顧著別人和通關,也要照顧自己的內心,把自己的地位提高一些,把傷痛發散出來,讓我幫你分擔,好麼?」

  白微聽得心中酸軟,頻頻點頭,又緊緊抱住衛曄,只覺從前一切磨難痛苦都是值得,因為若不經歷那些,也不會有現在的她和衛曄。

  兩人相擁溫存片刻,才又各自去忙事情。白微整理資料,衛曄挽袖下廚做晚飯,兩人工作幾乎同步完成,坐下來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餐後,越逢秋也來「取件」了。

  「兩個死者都是女性,年齡分別在20-23、25-30之間;頭顱被煮過,看不清相貌,警方根據頭骨做了面部復原,在失蹤人口登記裡找到的幾個匹配度高的,經過dna比對都排除了。因為一直沒對外公開此案,所以公/安/局/高層暫時也沒有公開這兩張畫像,他們好像擔心兩宗碎屍案會引發社會恐慌。」

  白微聽完越逢秋查到的結果,立刻問:「畫像呢?」

  越逢秋把手機遞給白微,白微打開看了半天,搖頭道:「就算公開,估計也一時半會很難對上,跟本人雖然有些像,但差距還是有點大。」她說著又拿給衛曄看。

  衛曄則乾脆把白微準備好的資料袋遞給了越逢秋,探頭看了一眼兩幅畫像,說:「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死者致命傷是什麼?」白微又問。

  越逢秋說:「頭部鈍器重擊。兩名死者的顱骨都有不同程度裂痕,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流出的腦漿都被煮成了豆腐。」

  白微頓時一陣乾嘔,衛曄皺著眉遞給她蘋果汁,白微一看蘋果汁微紅的顏色,轉身就鑽進了衛生間。

  衛曄想跟進去,白微卻把門鎖上了,衛曄聽見嘔吐的聲音,轉回身來責怪越逢秋:「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些?」

  「這要怎麼委婉?」越逢秋連神色都沒什麼變化,「除了致命傷之外,死者的屍體均被分成了16個小塊,每個小塊屍體上基本都有深刻入骨的傷痕,法醫鑒定說,死者死前應該受到過虐待。犯罪心理學的專家認為這個兇手很可能存在極為嚴重的心理疾病,且從小缺乏關愛,以致感情冷漠,有反社會傾向。平時生活中孤僻內向,不愛與人來往,對女性很可能有仇視心理。」

  衛曄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麼得到這麼詳細的內部信息的?」

  越逢秋淡聲回:「我自己的辦法。另外,埋屍現場並不是分屍現場。因為天長日久,附近也沒找到車轍、人的足跡等痕跡。那附近是座荒山,沒什麼景致,也很少有人往那邊去登山遊覽,目前沒有找到任何目擊證人。」

  「這很正常。綁匪拋屍,要不是他們自己招認,警方到現在也未必能找到那幾位受害者的屍體。」衛曄說。

  越逢秋點頭:「警方詢問過綁匪,他們埋屍之時,那裡應該還沒有這兩具碎屍,所以警方判斷案發時間在7月左右。」

  「7月?可是有一個人是6月初就失蹤了的……」

  越逢秋正待詢問,白微忽然打開衛生間的門探出頭來,「秋哥,你是故意的吧!都拋屍半年了,就算,呃,就算真煮成了那啥,半年後也,也……」

  「嗯,是啊,已經霉變了,長滿了綠毛。」越逢秋十分淡然的回道。

  白微再次關上門嘔吐起來。

  衛曄:「……你真的是故意的吧?」

  越逢秋淡淡一笑:「就當是收的快遞費吧。」

  衛曄:「……」

  想著自己應該打不過他,衛曄只能轉移話題,把他們查到的信息一一告訴越逢秋,「白微想請你把這些送去刑警隊給陸航警官。只要能確定死者是她們兩個,兇手也就昭然若揭了。」

  說完這句話,衛曄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你說,心理專家說兇手從小缺乏關愛,感情冷漠,還孤僻內向,對女性仇視?」

  越逢秋點頭。

  「可是劉鑫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他回身到電腦前坐下,點開周同浠發來的劉鑫朋友圈截圖,「你看,這是憤怒國足輸球的,這是感慨生命無常的,他發的消息雖然不多,對生活似乎缺乏點正面的熱情,可也不像是感情冷漠和反社會。」

  越逢秋說:「還是交給警察判斷吧。他們獲得的信息更全面。」

  「好吧,那你先去,有消息再聯繫。」

  衛曄送了越逢秋走,又去敲衛生間的門:「他走了,你怎麼樣?」

  白微已經把晚餐吐了個精光,正打開排風扇去氣味,聞言叫衛曄給她拿杯水進來,她漱了口,又喝了半杯水,才覺得好受些。

  她被衛曄拉著回到客廳,枕著衛曄的腿躺在沙發上,問越逢秋又說了什麼。

  衛曄把越逢秋說的話去掉細節描述給白微轉述了一遍,白微就歎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最怕連環殺手嗎?因為這樣的人,多半都是反社會人格,感情冷漠,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人性。他們感受不到任何正面的感情和情緒,反而會以別人的痛苦來獲取快樂。

  「與他們相比,那些綁匪啊劫匪啊,雖然可能凶悍,可是都還有有人性的一面,有的可能是孝子,有的可能是情聖,你總能有一個方面打動他們,讓他們找回一點人性。可是這種人,他憎恨這世界上的一切,他唯一的快樂來源,就是傷害你,所以你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說服他改變他,要想從他手中逃脫,只能,殺了他。」

  白微說到這裡,感覺渾身發冷,「衛曄,你說,這是不是太可怕了?」

  衛曄在察覺到她發抖的瞬間,立即彎腰低頭把她抱在了懷裡。然而,此時身在衛曄溫暖懷抱、感覺到安穩的白微並沒有想到,僅僅一天之後,她就落到了殺手手裡,並不得不考慮使用最可怕的辦法從他手中逃脫出去。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34 PM

第66章

  白微失蹤是衛曄第一時間發覺的。

  他們昨晚把資料交給警方之後,就一直等著警方的動作。警方也不負眾望,連夜就安排人趕往s縣,西北那邊也即時與當地警方取得了聯繫,請他們幫忙找到陳慧的家人。

  到28號中午時,呂瑩瑩家人與死者的dna比對報告已經出來,警方也第一時間就把劉鑫請去了刑警隊。

  這些消息都來自於一直隱身在刑警隊蹲點的越逢秋。

  至此白微才算是長出一口氣。她今天和衛曄換了劉琬瑆、周同浠的班,負責跟蹤李珊娜。李珊娜小姑娘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精力充沛,約了同學出門逛街、看電影。白微二人跟著她一路閒逛,走的腳都痛了,小姑娘卻精神百倍。

  幸好這時越逢秋來了電話,說劉鑫已經被帶到了刑警隊問詢,白微終於和衛曄收工回去。

  她累的癱倒在車座上不動,衛曄卻還有些猶疑:「我總覺得劉鑫不像是那麼喪心病狂的人。」

  「可是不是他,還會有誰專門挑他的前女友下手呢?就連李珊娜都跟他有關聯。」

  這一點也是衛曄想不通的地方,白微看他苦惱,便笑道:「沒準劉鑫是那種多重人格呢!平常看起來挺正常的,身體裡卻隱藏著另一個魔鬼般的靈魂。」說到這裡,她自己先打了個寒戰。

  衛曄失笑:「明明自己覺得害怕,幹嘛還想這些?不如想想晚飯吃什麼。」

  話音剛落,白微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來說了幾句話,衛曄的臉色就冷淡了些,白微一邊講電話一邊在心裡笑他小心眼,等掛了電話就說:「看來不用想了,我晚上有飯局。」

  衛曄:「哼!」

  「你幹嘛啦?」白微忍不住笑,「本來我就說要請一鳴哥吃飯的,要不,你一起來?」

  衛曄:「哼!」

  「你瞧你,也不知道吃的哪門子飛醋,你要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衛曄這次連哼都不哼了。

  白微真是覺得奇怪,「你幹嘛對一鳴哥區別對待?我們雖然早就認識,但並不是什麼青梅竹馬,他比我大好幾歲呢!而且重逢後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我真是想不明白。」

  衛曄卻不肯解釋:「不明白算了。你去吃飯可以,套套他的話什麼的,別的就不要多說了。你也說以前並不是特別熟悉,又多年未見了,不要對人一點戒心都沒有。」

  這時距晚飯時間還早,他們就先回了衛曄的公寓,白微始終不解衛曄對張一鳴的態度,衛曄卻不肯多說,直接轉移了話題:「等這件事查實了結了,我想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你要不要搬來一起住?」

  「……這不太好吧。」他這麼突然就提出同居的要求,還真把白微嚇了一跳,以前雖然也說起過,但多是在玩笑之時,像這樣嚴肅認真的談起,還是第一次。

  衛曄回道:「哪裡不太好?你現在住在家裡才是不太好。你這個狀況,有什麼事還是得在我這裡匯合;時間晚了你不回家,你爸媽就要擔心打電話;你每晚回家,早上再出來,耽誤很多路上時間,有些需要緊急商量出結果的事情,都拖延辦不成。而且,你搬出來,也可以不把麻煩帶回家裡去,影響你爸媽的生活。」

  白微當然是想搬出來住的,但是搬出來住不等於和衛曄同居。認真算起來,他們正式在一起才一個半月,現在就同居,也未免太快了些。

  衛曄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拉了她的手說:「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邀請你搬過來一起住,那兩個空房間,你可以隨便挑一個。我們兩個住在一起,總比你自己出去租房住更讓人放心一些。」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白微略略鬆口氣,「可是我媽就算同意我搬出來住,也一定會先來視察的。」

  「我們可以把劉琬瑆那裡收拾一下,到時帶你媽媽去看。」

  「原來你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白微抬手指指衛曄的鼻子,「太壞了!」

  衛曄笑道:「也不是,你也可以先去她那裡住一段時間。我不是說了麼,我想把房子裝修一下,等劉琬瑆回a國,你再搬過來好了。」

  「唔,我再想想吧。」

  被這個話題一岔,白微就忘了追問衛曄對張一鳴的看法,到下午5點,衛曄讓她開車去赴約,還說:「吃完飯給我打電話,我在家等你。」

  白微撲哧一笑:「你怎麼這麼像一個賢惠的小媳婦?」

  衛曄咬了她一口,把她趕出了門。白微走了,衛曄也不願意自己在家吃飯,就打電話叫周同浠和劉琬瑆點餐到他家吃,吃完飯時跟白微通電話,她說也已經吃完飯,正要去停車場開車。

  衛曄掛了電話與周同浠說了幾句話,想著不如邀越逢秋和凌衣白也來坐坐,就給越逢秋打了個電話,順便問了問刑警隊那邊的進展。

  「劉鑫不肯認罪,他聽說呂瑩瑩死了,還哭了起來。」

  越逢秋的語調有些奇異,衛曄就說請他來了再詳談。掛了電話,衛曄想著叫白微順便買點水果回來,便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是一連打了三遍,手機都無人接聽,他立刻就緊張起來。

  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曾經叫白微在身上帶了追蹤器,這會兒衛曄打開手機上安裝的追蹤系統,發現白微的追蹤器信號還在,先鬆一口氣,仔細看時,信號卻並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立刻起身叫周同浠:「白微可能出事了。你和琬瑆去停車場找一下,看我的車還在不在那裡。」說完就快步進了書房,在保險櫃裡拿了點東西,出來就急色匆匆下樓,開車去追追蹤器信號。

  衛曄開車上路以後,才想起給越逢秋打電話,說了白微找不到的事,越逢秋問清楚經過,把張一鳴的電話號告訴了衛曄。衛曄又打給張一鳴,問他白微現在有沒有跟他在一起。

  「沒有啊,20分鐘前我們就在飯店門口分手了。我本來要送她去停車場的,但是我的車擋了別人出去,只能先去挪車。怎麼,她還沒回去?」

  衛曄回道:「嗯,她電話也打不通。」

  「我現在要去公/安/局開會,要不我叫朋友幫忙找找?」

  「不用,我朋友在幫忙找,謝謝你,張醫生。」衛曄掛了電話,看手機上的追蹤信號是往城中東南方向去,而市/公/安/局正在信號的反方向,基本可以排除是張一鳴所為。

  可是不是張一鳴,又會有誰對白微不利?衛曄一路追著信號,等來了周同浠確認停車場只有車的消息、等來了劉琬瑆在停車場垃圾箱找到白微包包的消息,同時他離信號也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追上,卻被一輛公交車總攔在前面。

  衛曄心急如焚,好容易到了路口超了那輛公交車,正仔細觀察前方車輛,手機上的追蹤系統卻忽然報警,提示他與目標越來越遠。

  衛曄看見信號居然在他剛才經過的路口轉了彎,忙在下一個路口調頭往回追,可是追著追著,他竟然又看見了那輛公交車!

  與此同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提示:越逢秋來電。

  ***

  白微醒過來的時候,模糊的視野裡,先看到的是一牆花花綠綠的照片。還沒等她雙眼聚焦,看清楚照片裡的人是誰,一個帶著惡意的低沉嗓音就響了起來:「這麼快又醒了?也好,早點醒過來,我們可以早點開始。」

  白微動了動身體,想看看在自己頭部上方說話的人是誰,卻發現手腳都被束縛住,而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當她終於艱難的抬起頭,看清手拿反光利刃的男子時,不由訝道:「是你?」

  「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男子走到白微身前,抬腳踢了踢白微的肩膀,「你認識我?」

  白微聽他這麼一說,也終於想了起來,她剛剛似乎醒過來了一次。那時這個男人正在把她身上各種裝飾首飾掛件都解下來扔進塑料袋裡,看見自己醒過來,他似乎非常驚訝,然後就又用濕毛巾把她弄暈了。

  「不認識。」白微攥緊綁在身後的手,低聲回道。

  男子彎下腰,伸手攥住白微的長髮把她拉了起來:「那你說的『是你』是什麼意思?」

  白微痛得直皺眉,卻並不呻/吟/呼痛,咬牙回道:「我見到你去接過黎璟。」

  男子斥道:「胡說!我什麼時候接過那個女人?」

  「就在不久前,她在一個川菜館喝醉了酒,不是你把她接走的麼?」白微忍痛說道。

  男子恍然,鬆開手,任白微摔回地上,並在看到她露出痛楚表情時,得意的笑了笑:「哦,那一天啊。不過那天我本來不是去接她的,我是為了你去的!」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37 PM

第67章

  白微仰頭看向男人,卻被屋頂的燈光刺得視線模糊,「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呵呵,你們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當然看不到我這樣的人了。」男子說著話走到白微身後,伸手拉住白微的胳膊,拖著她往衛生間走。

  白微問了一句:「你想做什麼?」卻得不到回答,就把目光投向了貼滿照片的牆壁,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面牆上的照片,竟然有一多半都是她自己!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偷拍我?」

  男子只冷笑不回答,白微的心砰砰亂跳,手心裡也滲出了汗,就在男子把她拖進衛生間,讓她看清那個碩大浴缸的一刻,白微終於明白了。

  「原來你才是真兇!」

  男子殘忍的笑了起來:「還不算笨。說起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冷靜啊!怎麼都不尖叫?」他鬆開手,蹲下來用手中的刀子往白微臉跟前比劃。

  白微嚇的使勁往後躲,口中忙不迭問:「那你是想要我叫還是不想我叫?」

  男子一怔,白微繼續快速說道:「要怎樣,你才會不傷害我?」

  「才誇你一句,你怎麼又犯蠢了?」男子把刀片貼到了白微臉上,神情十分愉悅的說,「我不傷害你,難道是請你來做客?」

  白微臉上貼著冰冷的刀鋒,身體躺在冰涼的浴室瓷磚上,額頭卻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咬緊牙關,告訴自己要耐心耐心再耐心,然後才開口說:「就算要死,你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呵呵,想拖延時間?沒有用的,你身上的東西我都拿出去扔在了公交車上,讓你那個有錢的富二代男朋友滿城追去吧!」

  男子說著直接拎起白微扔進了空浴缸,他身量不高,也並不很強壯,扔白微的時候明顯有些吃力,白微也因此被磕撞了幾次,疼的忍不住皺眉。

  這直接取悅了男子,他笑著繼續說:「不過你說的沒錯,是該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要知道,要不是你自己的愚蠢,也許你不用這麼快就死。劉鑫被抓,是你搗的鬼吧?」

  問這句話時,他忽然湊近了白微,眼睛充滿惱怒憎恨的望向她,「你這個蠢女人!你為什麼盯著劉鑫?他什麼都沒有做,你為什麼叫警察抓他?你在他家裡動了什麼手腳?」

  白微驚愕:「你怎麼知道我去過他家?」

  「你猜這是哪裡?」男子陰沉的問道。

  白微腦子裡轉了一轉,然後驚訝的瞪大眼睛:「這裡難道也是法院家屬區?你,你在監視劉鑫家?為什麼?你是什麼人?」

  男子似乎很喜歡看白微這樣的表情,他露出點陰沉的笑容:「我是劉鑫的好朋友,是他在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他說這話時神情忽然出現了些柔和之色,可那突兀的柔和之色配上他陰森森的聲音,卻只讓白微覺得毛骨悚然:「你在說什麼?」

  「我不是監視他,我只是關心他,怕他被那些不要臉的女人欺騙!」他忽然又憤怒起來,「你們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只要遇上有錢人,就棄我們於不顧,你們可知道他會有多傷心?啊?明明拋棄了他,還要三不五時的來撩撥他,讓他做你們的備胎,是不是?」

  他的神情實在太恐怖,白微不由自主露出些懼怕之色,申辯道:「我根本不認識劉鑫!你抓我做什麼?」

  「是啊,你不認識劉鑫。那張醫生呢?」

  白微一愣:「你說一鳴哥?」

  「一鳴哥。」他怪笑著拉長聲調,「叫的多麼親熱啊,你們這些賤女人!」

  他突然發怒,手中同時揮動尖刀,向白微肩頭戳去。

  白微早已防備著他,見他出手,也立刻催動手心裡藏著的冰火刃襲擊男子頸項。冰火刃直如流光一閃,飛一般劃過男子喉嚨,與此同時,一聲奇怪聲音響起,接著男子已揮到白微眼前的左手就爆開了血花,幾點溫熱血液飛濺到白微臉上,那柄長刀同時墜落在地。

  「微微,你沒事吧?」一個人影從客廳中飛奔而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開僵立著的男子,伸臂將白微從浴缸裡扶起來,緊緊抱在懷中。

  白微對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看懂,呆呆應了一聲:「沒事。」然後才問,「衛曄,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你怎麼進來的?你剛才是,是開槍打中了他麼?」

  衛曄緊緊抱著白微,這一瞬間終於體會到當初白微衝進倉庫救他時的感受,他鬆開一隻手輕撫白微後背,柔聲道:「別怕,我打中了他。是秋哥帶我來的。」

  白微只覺眼前一花,越逢秋已經站在了倒地的男子面前,淡聲問:「要死的要活的?」

  「當然要活的!」白微立刻大聲說,「他才是真兇!」

  越逢秋聽說這話,就彎腰給那人喉嚨傷口止住了血,並慢悠悠說道:「你們倆再纏綿一會兒,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衛曄這才漸漸冷靜了一些,鬆開手仔細檢查白微,見她臉上有血跡,還以為她受了傷,轉頭就要去收拾已無力反抗的兇手。

  「是他的血!」白微忙說,「你先給我鬆綁呀!」

  衛曄到底還是在兇手胸口踩了一腳,才回身給白微解開繩索,看到她手腕的淤青,回頭又照著臉揍了那人兩拳。

  越逢秋還在旁邊指導:「照著鼻子打,滋味最難受,下一拳打耳際,這樣嗡鳴重,暈的更厲害。」

  白微:「……秋哥怎麼找到這的?」

  「你忘了我給你種過追蹤符?」

  啊,對!在歐洲的時候!幸虧呀!白微扶著衛曄從浴缸裡跳出來,感歎道:「沒想到現代科技竟然敗給道士符術。」說完看身邊的衛曄不露聲色,試探道,「秋哥你跟衛曄說了?」

  越逢秋說:「這還用說麼?」

  衛曄黑著臉:「他直接帶我穿牆進來了。我進來還不等追問,就聽見這個變態在罵你,走過來正看見他舉起刀,當時什麼也顧不上,第一時間就開槍了。」

  「你哪來的槍?」白微終於想起來了,「還有□□?」

  衛曄說:「這個不重要。」

  白微有點急:「怎麼不重要?一會兒警察來了,看見他身上有槍傷,你怎麼解釋?」

  越逢秋在旁接話:「槍傷在哪裡?」

  白微轉過頭看向兇手的手時,卻發現那裡傷口已經癒合如初,根本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就連喉嚨的傷口都癒合了!Σ(°△°|||)︴

  「可是,他自己中槍他自己知道啊……」白微喃喃道。

  越逢秋一笑,抬手對著正在□□的兇手額頭彈了彈指,「好了。」

  白微:「……」所以說劍修實在太逆天了!

  那邊越逢秋還叫衛曄,他自己把兇手拉起來,讓他背對著衛曄,然後給衛曄示範:「你進來就這樣抬腿踢他的後腰,等他倒下,就追過去像剛才那樣再打他兩拳。」

  白微:你們這是擺拍你們知道麼?( ̄▽ ̄)」還有現在難道最重要的不是該先問口供,問問這王八蛋到底是誰,為了什麼要殺我嗎嗎嗎!

  在她腹誹的時間裡,衛曄已經乾脆利索施展了拳腳,將變態殺手再次打倒在地,「不對,我們是不是該先破門而入啊?」他回頭問越逢秋。

  「門已經破了。」

  白微:「……」奔出去看了一眼,果然,外面大門搖搖欲墜,門鎖壞的亂七八糟,破壞的真夠徹底。

  「對門鄰居已經報警了。」越逢秋繼續說,「警察應該十分鐘之內就會到,想問什麼,現在問。」

  白微忙叫越逢秋把那人弄醒,問他:「你為什麼要殺我?」

  那人似乎很不習慣強弱異勢,看著白微的目光有點恍惚,衛曄看他不說話,只盯著白微,立刻抬腳踹了他腿一下:「說!」

  「呵呵呵,」他瘖啞的笑了起來,「因為你們這些賤女人都該死!」

  衛曄又狠狠踹了他一腳,他痛哼一聲,卻仍舊獰笑:「愛慕虛榮、見異思遷,難道不該死麼?」

  白微忍不住罵道:「你神經病吧?我什麼時候見異思遷了?我跟一鳴哥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

  「這事跟張一鳴有關係?」衛曄立刻說,「我就知道他對你沒安好心!」

  那兇手嗤笑一聲:「好心?難道你就有什麼好心了?你不過就是想睡她!」

  衛曄這次腳上用力,直接踩在他膝蓋上:「你他媽的再胡說,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這還是白微第一次聽衛曄說粗話,她默默把冰火刃遞到衛曄手上,說:「閹了他。」

  衛曄:「……」

  「除了我,你是不是還想殺李珊娜?」白微見這個殺手說話神神叨叨,根本問不出重點,乾脆換了問題。

  「要不是你們攪局,那個小賤人早就死了。」

  白微追著問:「你當時發現了我們?」

  兇手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要殺小賤人?」

  衛曄不耐煩的拿冰火刃在他腿上戳了一個洞:「誰准你問話的?」

  兇手吃痛,卻並不服軟,他們兩人對著兇手問了半天話,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沒問出來,倒是越逢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得到了些線索。他回來剛要說,就聽見外面有動靜,「警察來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39 PM

第68章

  警察一來,就更不用問話了。又因為來的是民警,先費了好些口舌說明情況,然後才被轉手到刑警隊,等白微他們錄完證詞出來,已經又到凌晨。

  「三天前,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從這裡走出來。」白微站在馬路邊,回身望向刑警隊大院,「那個時候又傷心又沮喪,我看見秋哥陰沉著臉,我自己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說著忽然笑起來,對衛曄說:「你問了我幾句話,我都沒有出聲,後來你也陰沉著臉了。」

  衛曄抬手攬緊她,說:「都過去了,你就把那些當成一條沒通過的戲,ng重來後,我們救下了李珊娜,捉到了真兇,功德圓滿。至於之前的一切,都是戲而已,丟到角落慢慢銷毀吧。」

  白微點點頭:「好!我們向前看!」她打起精神,問一旁的越逢秋,「白衣睡了嗎?叫她一起出來吃宵夜、不,夜宵吧。」

  衛曄:「……」你可以不用改口的!=.=

  「還有琬瑆和同浠,我們小隊任務完成,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劉琬瑆和周同浠之前得知白微獲救後,已經各自回去休息了,這會兒被興致勃勃的白微小隊長給拉出來吃夜宵,劉琬瑆還好,周同浠已經臭著臉了。

  「要不是我親自去他家把他揪出來,這個時間你甭想在外面看見周同浠。」劉琬瑆得意洋洋的說。

  衛曄跟著吐槽:「別說這個時間,就是中午12點,你突然約他出來吃飯,想把他弄出來也不是一般的難!」

  周同浠黑著臉不說話,白微就討好的、把自己烤好的五花肉,先揀了幾塊放到他碟子裡,「同浠同志辛苦了!感謝你為革命事業做出的貢獻。」說著還舉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周同浠面無表情的喝了一杯啤酒,然後埋頭吃肉。

  「先前衛曄打電話,只說你沒事了,也沒說詳情,到底怎麼回事啊?」劉琬瑆更關心事情的進展。

  白微回道:「這個兇手啊,我是到了刑警隊才知道他的名字。張軍,最普通不過的名字,人呢,也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他是區法院的書記員,合同工,在法院好像工作了三四年了,也沒轉編製。衛曄被綁架那個案子,有一場就是他做記錄的。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盯著我的。」

  張軍盯著白微,有兩個主要原因。第一是他曾經聽張一鳴提到過白微,第二則是因為白微救了衛曄,警方捉到了綁匪,進而找到被綁架人的屍體,並順便挖出了他埋下的碎屍。

  「他怎麼認識你的一鳴哥的?」凌衣白問。

  衛曄聽見這個稱呼就橫了白微一眼,白微陪笑:「他陪劉鑫去看過病。」

  「劉鑫到底什麼病?」

  「好像是抑鬱症。」白微看向越逢秋,「秋哥知道的比較清楚。」

  越逢秋正專心致志的烤雞翅,聽見白微問他,頭也不抬的說:「劉鑫是抑鬱症,張軍陪他去見過幾次張一鳴,張一鳴開導劉鑫,凡事往好的方向看,拿自己多年後重遇初戀做例子……」

  「喂!你等等!什麼初戀?!」白微嚇的筷子上的肉都掉了,「秋哥你要複述原話呀!」

  越逢秋瞟她一眼:「這是張軍的原話。」

  衛曄饒有興致的側頭望著白微,白微正襟危坐解釋:「這不可能。那個張軍有妄想症!一鳴哥、張一鳴比我大五歲,他給我輔導那會兒,我媽說我才初二!他都大一了,怎麼可能看上我這樣的黃毛丫頭呢?」

  「你上次不是說從初三到高中?」衛曄慢悠悠問道。

  白微一噎:「你記性真好。我不是記得不清楚嘛,後來我媽說是我初二。而且初二和初三也沒差多少呀!我那時候青春期、剛開始發育,我怎麼可能是他初戀?」

  劉琬瑆聽的津津有味,到此插嘴說:「那也不一定,有些男孩喜歡青澀些的女孩。他給你輔導了幾年?」

  白微聽得有點惡寒:「你怎麼說的跟戀/童/癖似的?兩年多吧?我高一以後,他要去醫院實習,後來就沒有再來我家了。」

  「唔,初戀存疑,但是在張一鳴心裡,給你輔導那一段時光一定是很美好的回憶,不然他不會拿出來跟病人分享,對吧?」凌衣白總結。

  白微:「……秋哥你繼續說。」

  「還說什麼?他們就是這麼認識的。」

  白微:「……」

  凌衣白給越逢秋點了個贊,又問:「那張軍和劉鑫是什麼關係?」

  「這個關係可神奇了。劉鑫說他們是關係比較近的同事,以前偶爾下班會一起喝一杯,他那段時間又失戀,家裡又各種煩惱,心情很不好,多虧有張軍開導。張軍卻認為他是世界上另一個劉鑫。他們驚人的相似,就像鏡子裡照出來的一樣。」

  白微說起這些就不由搖頭:「所以別人背叛劉鑫,或者令劉鑫痛苦,他都要站出來,為劉鑫討回公道。」

  「這不是精神病嗎?我靠,萬一精神科醫生真的給他鑒定出精神病,他不會被判無罪吧?」凌衣白差點拍案而起。

  白微跟衛曄對視一眼,皺眉道:「應該不會吧。他這樣思慮周全,殺了兩個人,獨自碎屍埋屍;還跟蹤我那麼久,在我去停車場的時候,從後面襲擊我,把我綁回了他家裡,還知道把我身上可能是追蹤器的東西收走,都丟在公交車上,可以說是思維縝密了。有完全行為能力,就可以判罪吧?」

  劉琬瑆接道:「所以他把你定為目標,一是覺得是你害他的完美犯罪被發現,二是因為你『背叛』了張一鳴?」

  白微默,越逢秋從旁回道:「基本上是這樣。他還知道衛曄是首富之子,張一鳴家裡卻有因公致殘的父親,那麼巧,張一鳴的父親以前還是衛曄家中企業的員工。」

  「所以衛曄一家為富不仁,不但害了人家老實巴交的父親,還把年輕有為的心理醫生的初戀奪走,實在是可恨。最可恨就是那個初戀,」凌衣白笑嘻嘻望向白微,「見異思遷、愛慕虛榮,攀了高枝、拋棄可憐的醫生,嘖嘖,這個故事版本果然合乎loser的邏輯呀!」

  白微一臉無語:「你連他的用詞都知道。」

  越逢秋繼續說:「呂瑩瑩和劉鑫分手,是因為家裡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劉家有個瘋瘋癲癲的女兒,還有個要考大學的小兒子,劉鑫一個月工資,除了自己花,只夠給姐姐看病,劉鑫父母還要供小兒子上學。

  「這樣的家庭,呂家覺得負擔太重,而且家裡有個精神病,怕會遺傳,逼著他們分手了。之後呂瑩瑩找的男朋友,家中父母是縣裡的什麼官,也比較有錢,張軍就認定呂瑩瑩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比起呂瑩瑩來,陳慧更冤枉一些。因為她跟劉鑫就沒相處多長時間,她是外地人,發現劉鑫除了工作還好些,基本上一窮二白,彼此間又沒什麼感情,就分手了。張軍殺了呂瑩瑩,從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去跟蹤陳慧,恰好發現她在跟人約會,就把她也殺了。」

  三個女孩都很無語,遇上這樣的精神病,真是沒道理可講。

  「幸好衛曄發現及時,白微沒有事。」劉琬瑆歎道,「不然可真追悔莫及。」

  她說完舉杯祝酒:「來,為白微的大難不死,為兇手終於落網,我們乾一杯!」

  白微跟著舉杯喝酒,心裡卻被劉琬瑆剛剛的話觸動,想起了點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她卻抓不住,又有別人拉著她說話,一來二去的,她就忘了這事。

  直到吃完飯,大家四散回家,白微暈暈乎乎的牽著衛曄的手走到自家樓下,也說起:「幸好你第一時間就發現我被那個變態綁走了,不然……」

  「不然你不是也有殺手鑭對付他麼?」衛曄笑道。

  白微搖頭:「那也很可怕啊,就算我ko了他,不也是自己和一個變態殺手共處一室麼?尤其那裡還是殺人現場。也幸虧從停車場到他家有一段距離,足夠讓冰火刃驚醒我,不然,他把冰火刃一起收走,我可就……」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頓,連腳下的步子都停了下來,衛曄以為她在後怕,就攬住她安撫:「不要想那些了,發生過的事情還沒忘記,你又想這些,是不怕自己睡不著覺麼?」

  「不不不,也許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了呢?」白微喃喃,只覺一陣透骨寒意襲來,「那一次ng,也許根本不是為了救黎璟,而是……」

  衛曄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白微打了個寒戰:「我,我之前還ng過一次,就是我們給琬瑆接風那天,不是把黎璟從李珊娜爸爸手裡救出來了麼?那天還是張軍把黎璟帶走的,但是他說他不是為李珊娜去的飯館,是為我!而我是第二天下午在咖啡館打盹ng的,回到的是開庭那天!那天正好是他在法庭做記錄!天啊,我為什麼會在喝完咖啡之後打盹,我以前怎麼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滔滔不絕、語速極快,情緒又十分激動,把衛曄聽的雲裡霧裡,只能圈住她哄:「別怕,你慢慢說。」

  「然後他就轉移了目標,要替劉鑫報復李珊娜的爸爸,所以他轉去跟蹤李珊娜,我在第二天就沒有再ng!他媽的,這個變態!」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40 PM

第69章

  等衛曄弄清楚白微說的是什麼以後,他立刻就要找越逢秋帶他去看守所找張軍算賬。

  「哎哎,你別急。」白微慌忙抱住他,「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也許是我想多了呢,他再厲害,要往我喝的咖啡裡下藥似乎也……」

  說到這裡,她又頓住,「好像我喝完咖啡,有人來收杯子,然後給了我一杯檸檬水……臥槽!怪不得水稍微有點苦,我特麼還以為是檸檬太酸了……」

  衛曄直接說:「把你的刀給我,我非閹了他不可!」

  白微抱著他不鬆手:「好啦好啦,你消消氣,我們等等看,要是法律會制裁他,判他死刑,我們就交給法律,否則的話,再想辦法讓他付出代價。而且這次ng系統很給力嘛,沒讓我感覺到什麼就直接ng了,比以前對我好多啦!」

  「……這還叫好?你是被這玩意虐習慣了吧?」衛曄滿腔怒火,又夾雜著心疼,「ta就這麼一遍遍折騰你,卻一點提示都沒有,你傻乎乎的一遍一遍踏入陷阱,這還叫給力?」

  白微無奈:「比被沖天炮火炸飛好得多了呀。」她說完這句,見衛曄臉上變色,忙又補充,「不過真的都不疼,雖然體會到死亡的恐懼,但從來都不疼的!真的!就那次被打了一槍沒死是真疼。」

  衛曄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感受。面前的女孩形容狼狽,頭髮凌亂、衣裳褶皺,褲子上還有在張軍家裡蹭上的污痕,可
她眼神依舊明亮,裡面閃著充滿生氣的光芒。

  他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也伸開手緊緊抱住白微,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說:「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不對,是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唔,可是我週五就請假了,今天再不去,好像……」

  「聽話,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白微討價還價:「那我請半天假吧。」

  衛曄無奈:「你能起得來再說。去吧,我看著你上樓。」

  白微這才乖乖點頭,離開他懷抱,開了單元門一路上樓回家。她這一天確實是疲憊極了,隨便沖了個澡後,就上床睡了,到早上李梅來叫她起床時,還睡意正濃。白微含糊應了,發短信請了假,等李梅走了,她果斷躺回去繼續睡,一直到10點才起床。

  她打算去公司上班,換衣服時,卻發現身上多了許多淤青,顯然是昨天張軍那個變態把她丟進浴缸時磕的,不由也有些後悔,昨天該趁警察來之前,多給張軍點苦頭吃吃。

  不過那一次ng,她是不是真的落到了張軍手裡呢?她當時如果真的暈了過去,他又是怎麼把自己帶出咖啡廳的呢?那可是白天啊,而且衛曄也會很快趕到,這個張軍真的能有那麼厲害?

  她一路想著這件無頭懸案去了公司,找負責帶他們工作的主管說明了自己請假的真實原因,把那主管嚇了一跳。

  白微這裡剛交代完,回去忙自己的工作,黎璟就來了公司。這一次她的態度跟上次完全不同,她似乎心事重重,神情也很憔悴,從許暉永辦公室出來之後,就主動走到了白微桌邊,低聲問她:「你沒事吧?這麼快就來上班了?」

  白微一愣,黎璟好像從來沒這樣跟她說過話。

  「劉鑫,就是我男朋友,你應該知道他吧?他今天回家了。原來那天是你……」黎璟看了白微一眼,然後又不自在的垂下眼眸看著地面,「那天我和李總約吃飯,其實談的是找工作的事情,沒想到他們心懷不軌……總之,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以前我太小心眼了……」

  白微有點方,這樣的場景她可從來沒設想過,也並沒有轉頭就能立即和冤家握手言歡的技能,所以她傻傻看著黎璟說:「哦……」

  「我們都沒想到張軍是這樣的人,只知道他住對面樓,沒想到他竟然用望遠鏡和高分辨率攝像機對著我們家。」黎璟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真是變態,他沒傷害你吧?」

  白微搖頭:「他正要行兇的時候,我男朋友就及時趕到了。」說到這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張軍看見她和越逢秋進了黎璟家裡,那麼他那個攝像機,不會也錄下來了吧?不知道秋哥有沒有善後處理。

  黎璟沒注意她走神,聞言說道:「沒事就好。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幸虧抓到了,不然,他以後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來!」

  是啊,萬一黎璟和劉鑫發生什麼爭執、也分手了,張軍真的很有可能會把黎璟也給卡嚓了。

  「嗯,是啊,幸好抓住了。」白微跟著歎了一聲,轉移話題,「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公司?」

  黎璟回道:「我是來辭職的。」她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我找到了新工作。以前又覺得不想面對大家,所以一直沒來。白微,謝謝你不計前嫌,以前是我太小心眼,錯怪你了,對不起。」

  她又一次誠懇道謝跟道歉,這讓白微很是不習慣,不過這會兒場面話還是說得出來的,「也沒什麼,都過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易地以處,當時換成你看見認識的人處於危難中,也會伸出援手的。」

  黎璟被她這話說的一愣,嘴上下意識接道:「是啊。」心裡卻沒來由覺得有點羞愧,「那,你忙吧,我去打辭職報告。」

  白微點點頭,等她一走,立刻出去給越逢秋打電話,將自己擔心的事情問了。

  「都洗掉了。」

  越逢秋答的簡短,白微卻立刻放心:「那就好那就好,你現在在哪?」

  「在家。你不用擔心這些了,張軍對自己做的事得意洋洋,幾乎不用警察怎麼審問,他就詳細說了出來。這件案子定罪不難,難的是提起公訴後,辯方律師一定會申請心理醫生介入。現在警方正在調查張軍的家庭情況,他住的那套房子也被地毯式搜查了一遍。後續有什麼新情況,我再通知你。」

  白微掛了電話,就真的沒什麼擔心的了,反正事情到這一步,都是警察的工作,她折騰的夠多了,實在也並不想攬太多事情上身。

  回去辦公室,她一心放在工作上,想把請假期間的工作也趕出來,正忙亂間,黎璟已經交了辭職報告,走過來跟她道別:「那我先走了。」

  「唔,好,再見。」白微匆忙間抬頭客氣了一句。

  黎璟看她在專心工作,就也沒多說,笑一笑,帶著自己的東西出門等電梯。

  她自己也沒想到,當面向白微道謝和道歉,竟然並不困難。也許是因為張軍的案子,大家都是受害者吧,這讓她覺得,主動跟白微說話,少了幾分艱難。

  原來白微真的是一個工作很認真的人,同事們誇她、領導喜歡她,並不全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有心機會哄人;而且她對同事的關心和善意,竟然也並不是為了討好而偽裝的,不然,她何必在跟自己交惡後,還肯不留名出手相助呢?

  以前黎璟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她自小長得漂亮,在一眾孩子中,總是容易獲得長輩的喜歡,這造就了她的驕傲;可是她的家境卻並不好,上學時時常交不出學費,也穿不起好看的衣服,這讓她又很自卑。

  那時候她時常這樣安慰自己,世上的人都是這樣的,不可能十全十美。她長得好看,家境貧窮,正是灰姑娘的標配,只要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別人都看見她的美麗,她自然有機會擺脫貧窮的生活。所以她踏踏實實努力學習,拿著學校貧困生補助,一路終於念了大學。

  上大學以後,因為美麗,身邊很快聚集了一群追求者,她再也不用擔心明天的午餐,也不用擔心沒有新衣服穿,她的驕傲又找了回來,她覺得自己離完美已經很近很近。

  尤其她又很順利的考過了蘊秀的管理培訓生,自覺自己已經從貧困的家庭掙扎出來,成為外企白領,那份風光和驕傲,難以用言語描述。

  可是她很快就被現實給以重重一擊,因為同期的管理培訓生中,竟然有一個近似完美的人存在,那就是白微。

  黎璟最不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人比人氣死人」,可是面對白微,她就常常會有這種感覺。白微是本市人,高考時分數跟她差不多,卻能進比她母校高一檔、名號更響亮的a大;上了班,她要算計著工資跟人合租,忍受各種奇葩室友,白微卻舒舒服服住在家裡,偶爾上下班還有車接送。

  如果說這些投胎造成的差距,黎璟還可以勉強忍受,那麼白微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大部分同事的喜歡和領導的青眼,就讓她很不服氣了。

  她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有心計的人,來公司短短幾天,竟然就能記得住幾乎所有見過的人的名字,還跟誰都能聊上幾句。黎璟不相信白微能過目不忘,那麼她就一定是很有心計。

  然後是工作上,剛入社會的新鮮人,做起事來難免顧頭不顧尾,一件事總要問好幾遍,惹的前輩和領導說上幾句,黎璟也並不是嬌氣到不能忍受,可是每當這樣被教訓時,總要被拿來和白微做對比,她就很窩火了。

  黎璟想起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大意是,大家不要對自己求全責備,因為誰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每個人都有力所不及的一面,那些看起來樣樣都好的人,極大可能是偽君子。

  白微可不就是這麼一個人麼!論長相,她雖然沒有黎璟那麼搶眼,可也算中等偏上;論家庭,她比一般人好得多;論個性,她表現的友善幽默沒架子;論能力,她第一次做的ppt就能讓許暉永稱讚,整理的銷售數據表,連領導沒要求的柱形圖和餅圖分析都做的十分漂亮……。

  她唱歌很不錯,昆曲投了總經理的喜好,出去應酬也總能有禮有節拒絕男同事的騷擾,最後還找了頂級富二代做男朋友!黎璟想不通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

  說好的每個人都有弱點和缺點呢?說好的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呢?

  一定是假象!是她太會偽裝!黎璟嫉妒心作祟,又有同樣嫉妒白微的馬曼茹在旁說三道四,她很快就把白微歸類為潛規則上位又會裝的人。

  現在回頭看看,黎璟自己都覺得當初的她實在是莫名其妙。她自己到了在蘊秀混不下去的地步,都不願意被那姓李的潛規則,人家白微又不缺錢花、自己也有能力,何必去走歪路呢?

  而且那一天晚上,她們先前見面時明明並不愉快,白微卻仍舊選擇出手幫忙,還是請的餐廳經理出面,免於自己難堪,就算是偽君子,能做到這一步,也可以稱之為真君子了吧?

  黎璟終於開始自省:與同事有差距,覺得不平,為什麼不從自身開始努力,卻要怨怪別人?

  出身上的差距無法逾越,可她至少能從現在開始努力奮鬥,讓她的下一代有個高起點;性格上莫名的驕傲和自卑都該放下,不要渾身是刺,總覺得別人在嫉妒或冷眼看待自己,與男同事保持適當距離,向女同事適當釋放善意,人際關係不就和諧了嗎?

  就算她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沒有白微做得好,可是至少也該學學白微的心胸,至少該像她說的那樣心懷善意,適當對周圍的人施以援手。

  因為這樣一來,就算別人像她始終無法喜歡白微一樣喜歡自己、想跟自己做朋友,也會不自覺的心生尊重,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5-31 08:42 PM

第70章

  白微如果知道黎璟在想什麼,一定會仰天長歎:朋友,你實在是太天真了啊喂!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天生完美的人?你看到的任何一個或出類拔萃或鶴立雞群的人,一定都在你沒有看到的地方付出了常人沒有付出的努力和堅持!

  比如她,簡直被ng系統虐的沒了脾氣!以致於現在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一件事,她都要盡全力做到最好,免得無緣無故ng!

  不過她畢竟沒有讀心術,黎璟走了之後,白微就專心於工作,正忙的不可開交,劉琬瑆卻打來電話:「我把那棟房子的鑰匙給你快遞到你公司了,房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你週末過去看看,收拾收拾先搬過去。我回a國一趟。」

  「啊?你怎麼突然要回去?」白微被她這一連串話弄傻眼了。

  「有點事,我大概過個一個月兩個月再回來,你先去住好了,就這樣!」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完全沒再給白微多問的機會。白微一頭霧水,一小時後收到了快遞送來的鑰匙,等下班才有空問衛曄,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衛曄聽了這個問題,臉上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你猜。」

  白微:「……我上哪猜去啊?」

  「那我給你個提示:劉琬瑆買的是下午3點半的飛機,周同浠現在就在機場候機。」

  「咦?跟同浠有關係?」白微的八卦之心也起來了,「難道同浠昨晚藉著酒勁表白了?」

  衛曄仍舊笑的很莫名:「你想的太單純了。」

  「單純?不會吧,難道昨晚他們倆酒後亂性了?」

  衛曄豎起大拇指:「答對。」

  「哇!」白微瞪大眼驚歎,「所以琬瑆這是始亂終棄?哎呀,她不是說同浠不是她的菜麼?怎麼還……」

  衛曄笑道:「你不知道我見到同浠的時候,他臉色有多難看。當時宵夜散了之後,他把劉琬瑆送回酒店,也不知道怎麼擦槍走火,早上起來,劉琬瑆就把他從酒店趕了出去,然後自己火速收拾東西跑了。周同浠再去酒店,發現她退了房,打電話也不接,氣的臉都青了。」

  白微說:「你怎麼一副看好戲的語氣?你和周同浠是真發小還是假的呀?」

  「這是他自找的。我早就勸過他,他和劉琬瑆沒戲,他自己不肯死心,現在有這個結果,正在我預料之中。」

  「那也不一定,雖然琬瑆說同浠不是她的菜,但也許只是因為太熟了,所以才沒感覺。既然他們現在發展到了這一步,肯定要有後續的,琬瑆也不是那種隨便和人就亂性的人呀。」

  衛曄搖搖頭:「周同浠是一個宅到可以在家裡連續呆一個禮拜以上不出門的人,劉琬瑆則是兩三天生活平靜了就受不了的人,你說他們兩個怎麼在一起?」

  這倒也是個矛盾,不過,「真愛是會解決一切噠!連秋哥都能跟白衣在一起,還有什麼不可能?」

  聽到這個例子,衛曄也不由點頭:「原來道士真的可以談戀愛。」

  白微忍笑忍得很辛苦,劍修穿越次元牆什麼的,畢竟還是太驚世駭俗了。所以她最終和凌衣白對衛曄編了一個越逢秋是世外修道高人的理由,衛曄在見識到越逢秋逆天的能力之後,居然相信了她們的胡掰,所以越逢秋的職業在他心裡已經被定位為道士了。

  「說到秋哥,他辦事實在是太靠譜了!居然不用我提醒,就知道去把我們偷著進劉鑫家的錄像洗掉。」

  衛曄哼了一聲:「那是我提醒他、並教他操作的。他對電子產品似乎有點手足無措,恨不得一指頭戳碎了。」

  白微想想那副場面,不由點頭:「這才符合秋哥的人設。哎,對了,今天黎璟來公司,居然主動跟我說話道歉……」她辟里啪啦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一時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麼?不過她的事不重要,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家裡說搬出來的事?」

  白微含糊道:「晚上回去說說試試吧。對了,我還有事要問你。你的槍是哪裡來的?」

  衛曄看她兩眼:「所以現在是算舊賬時間?」

  「什麼舊賬……,你為什麼偷偷藏了一把/槍?什麼時候弄來的?」

  「武器當然是用來防身的,這次不就派上了用場?我都沒有問你那把神秘的匕首,你又何必追問槍的來歷?」

  白微:「……可是這東西法律不允許私人持有啊!」

  「你那個也算管/制/刀/具吧?不是一樣持有?」

  白微:「……」

  衛曄笑瞇瞇看著她:「問完了?那換我了。」他說著拿起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問,「呂卓遠是誰?」

  白微:「……」

  「他有什麼魅力值得你ng刷他?」

  「那也不是我自己要ng的……」白微小聲嘀咕,「而且我也刷了你好多次呀!」

  衛曄冷哼:「可是你刷他的目的和刷我一樣麼?」

  白微:「……」

  「刷他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刷我是為了擺脫,對不對?」

  白微忙湊上去抱住他的胳膊:「那是我年幼無知、有眼無珠嘛,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啦!過去時還有什麼好計較的?我都沒有問過你的戀愛史吧?」

  衛曄又哼一聲,再看一眼手機屏幕,白微湊過去瞄了一眼,頓時大驚:「你還真的記了小本本跟我算賬啊?」

  「看你表現,你乖呢,就不跟你計較。」衛曄把畫面退回桌面,「今晚記得要回去說搬出來的事情,你要是不說,明天我去找你媽媽說。想想讓周同浠和劉琬瑆把進度趕在我們前面,還挺抑鬱的。」

  白微:「……」你果然是沒安好心的對吧對吧吧!!!

  不過搬出來的事情,也確實該提上日程了,這個張軍這麼變態,各種場合都嘗試下手,以後要是遇上比他還凶殘的,萬一誤傷了爸媽就追悔莫及了。

  於是晚上回到家之後,白微就說了要搬去和劉琬瑆住的事情,「你們倆正好也過過二人世界嘛!老媽不是總嫌我在家裡煩?我搬出去,就不用你天天伺候我啦!想我的時候呢,打個電話,我再回來看你們。」

  李梅目光如炬,盯著白微直截了當問:「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白微滔滔不絕的說辭立刻卡殼了:「呃……」想想這時候再撒謊沒必要,就乾脆承認了,「是有在約會,但我不是和他一起住啊!是和劉琬瑆,你們見過的!」

  「男孩子家是哪裡的?做什麼工作?什麼時候帶回來我們見見?」李梅不理會她說的話,接連發問。

  白微面對氣場全開的李梅總是特別容易屈服,只能陪著小心說:「家是本市的,自己創業。等我們關係穩定了,一定帶回來給你們見。」

  白志遠看女兒頻頻送來求救的眼神,卻並沒如往常一樣直接幫她說話,而是問道:「真的不是和男朋友一起住?」

  「真的不是!」白微就差舉手發誓了,「您要相信我呀!不然改天我帶你們去看看房子,琬瑆今天回a國了,過些日子就回來,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住。」

  白志遠夫婦聽了這話,就說要跟白微去看一看,第二天下班後,白微拿著鑰匙帶他們去了劉琬瑆家。李梅看房子收拾的很乾淨,傢俱也齊全,小區又是高檔小區,安全有保障,且確實比家裡到白微公司更近,也就沒再說什麼。

  過後陪著白微買了些用品,先把她的東西送了一些過去,卻堅持要等劉琬瑆回來,才讓白微去住。

  於是白微就開始上微信催劉琬瑆回來,「反正周同浠都追過去了,你在a國還是回來,不都一樣麼?」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劉琬瑆回復的時候發了個「很想死」的表情。

  白微:「啊哈哈,你不要緊張,多大點事兒呀!」

  劉琬瑆:「本來是沒多大事,睡就睡了唄,可是周同浠說他喜歡我很久了你說這驚不驚悚?」

  白微:「咳咳,你不喜歡他麼?」

  劉琬瑆:「反正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白微:「所以你打算一直躲著他麼?」

  劉琬瑆:「唉,我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清楚才能不傷害大家多年來的情分。」

  這一點,白微也無能為力,她結束了和劉琬瑆無果的對話,給衛曄打電話:「你說我容易麼?好不容易可以團隊作戰了,結果他們倆出了這檔子事,以後萬一王不見王,我們這個小隊不就得解散了?」

  「不要擔心。如果劉琬瑆真的直言拒絕,同浠也不會死纏爛打,以後把劉琬瑆剔除出去就行了,反正她除了拉仇恨沒有別的技能。」

  白微:「……可是她是我的室友欸!」

  「我才是你最終的室友!」

  白微和這男人說不清楚,只能就此打住,等劉琬瑆回來再說。她這裡收拾收拾準備睡了,卻想不到張一鳴忽然打來電話。

  「我今天見到了張軍,才知道……。微微,對不起,我真沒想到……」

  白微也覺得有點尷尬,幸好是打電話,還能說客套話:「沒什麼,他自己想太多,變態的,怎麼能怪你?」

  張一鳴沉默片刻,才說:「明天有時間麼?我想跟你當面談談。」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46 PM

第71章

  白微跟張一鳴談的不太愉快,因為他居然對張軍這樣的人表現出了同情和憐憫。

  「……因為他媽媽不堪忍受貧窮的生活和他酗酒的爸爸,拋棄他們離開,他爸爸又嫌棄他不懂事,不知道哭著求他媽媽留下來,對他非打即罵,才造成了他性格和心理上的扭曲。」

  白微聽著聽著就皺眉:「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一鳴一愣,白微接著又說:「他遭遇不幸,性格扭曲變態,就有理由傷害我們這些無辜人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一鳴解釋,「我只是想說,他發展到現在這樣嚴重的心理疾病,以致於做出殺人碎屍這樣殘虐的事,是有原因的。」

  「我不關心原因!」白微斬釘截鐵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這麼簡單!我相信法官自會判斷,他的心理疾病到底對他的行為自主有沒有影響,他是不是意識清醒、完全獨立的做下了兩件殺人碎屍、一件綁架還有一件偷窺案!其實一鳴哥你心裡也是有答案的吧,他不單自己獨力策劃了這樣駭人聽聞的謀殺,他還享受其中,難道你不認為他該受到法律的嚴懲麼?」

  張一鳴張口結舌,半晌才說:「我只是遺憾他沒有早早接受治療,那樣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慘案,也不會有人受傷害了。」

  白微這才語氣稍微和緩:「這一點倒是真的,大家對心理健康的關懷還不夠,你們心理健康從業者任重而道遠。但我認為,精神疾病,永遠不該成為罪犯脫罪的避風港。」

  她義正詞嚴的說完這些話,就拿起包包說:「我還有約,先走了。」

  張一鳴怔然看著她站起來匆匆離開,等想起來要追上去解釋的時候,白微早已不見了人影。

  她一路氣呼呼的打車去衛曄家,進門就開始痛訴:「我真沒想到一鳴哥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你拒絕了我的約會說有飯局就是去見那個猥瑣的戀童癖?」

  白微:「……你不要這樣說啦!」

  衛曄哼一聲:「那要怎麼說?反正他只是你一個舊識,他怎麼想又不重要,你管他呢?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跟你商量,你住我隔壁的房間好不好?想裝修成什麼風格?」

  他住的這套公寓,三室一廳兩衛一廚,朝南有兩個並排的臥室,另一間衛曄用做書房的房間朝東,相對比較小一些,所以白微要來住,當然是朝南的更好些。

  至於裝修,白微根本沒研究過,只能問:「都有什麼風格。」

  衛曄立刻打開電腦,給她看他找的設計師出的方案,於是白微就跟衛曄研究了一晚裝修問題,到10點鐘,她還沒說要走,白志遠已經準時打來電話。

  「我真後悔,自從承認交了男朋友,催我回家的就變成了老爸。」白微掛了電話歎氣,「走吧。」

  衛曄換衣服送她回去,路上說:「要不你就索性帶我回去給他們見見吧。你爸挺喜歡我的。」

  白微:「呵呵,你作為他老闆的兒子,他自然是喜歡的,但女兒的男朋友麼,呵呵,等你有了女兒試試。」

  衛曄沉默半晌,白微正覺得自己反應敏捷、這招反擊打得漂亮,衛曄就幽幽說道:「首先,你得同意跟我生。」

  白微:「……」

  「還是先把劉琬瑆忽悠回來吧。」衛先生得了白微一個白眼,放慢車速輕歎,「不然這每晚被棒打鴛鴦,看來是沒有盡頭的。」

  白微只當他是說說,卻沒想到一周之後,他果然就把劉琬瑆忽悠了回來。

  「衛曄是怎麼做到的?」白微好奇的問道。

  劉琬瑆坐在她巨大的行李箱上歎氣:「他說我要是不趕緊滾回來,就把我和周同浠的事告訴我哥。」

  白微:「……」衛曄好賤!但是雖然好賤,還是挺可愛的怎麼辦?

  「你很怕你哥?」

  劉琬瑆搖頭:「不是那種怕,他主要是嘮叨,你知道麼?整天跟我說什麼長兄如父,我爹還活著呢,他就擺出一副家長的派頭來,我真是,打也打不過他,說也說不過他……」

  「這世界上還有你說不過的人?」白微驚奇了。

  「當然有啊。我哥是律師,正打算鋪路從政,做a國第一任華人總統。」

  白微:「……你們家都是牛人啊。他要是知道了你和周同浠的事情,會怎樣?」

  「會逼我們倆立刻結婚,否則就閹了周同浠。」

  白微:「……周同浠罪不至此吧?」

  劉琬瑆:「誰讓他是外人了。」

  「那你倆現在是……」

  「你說周同浠?我跟他說了,要是他能堅持一個月,每天都出來跟我約會,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嗯,約會行程我來定。一會兒你幫我看看第一周的,夠不夠嚇退他。」

  白微默默給周同浠點了個蠟,然後拉著劉琬瑆回家吃飯,順便讓老爸老媽審查。

  劉琬瑆人長得漂亮,學歷也高,又特別會說話,哄的李梅很喜歡她,吃完飯就鬆口說讓白微收拾收拾,這個週末搬過去。

  於是白微終於得以從家中搬出來過自由生活,並在搬家第一晚,請了打怪小隊全部成員來聚會,包括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伙的、剛從片場溜回來的楊寧。

  「所以你那天晚上是要我自己孤零零藏在黑漆漆的樓道裡等一個變態殺手?」楊寧得知真相後,含淚控訴白微。

  白微手上戴著隔熱手套烤蛋糕,聞言就用熊掌一樣的手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你一個功夫小子裝什麼林黛玉啊?」

  楊寧捧著酒杯一飲而盡:「唉,遇人不淑。我在片場被武指虐也就罷了,幫你一個小忙,你還讓我去抗變態殺手?!」

  「那個不是真的兇手!他只是個有抑鬱症的普通青年,不會怎麼地你的!就算是真兇手,也只敢對女的動手,你放心吧!」白微無可奈何解釋道。

  楊寧碎碎念著搖頭:「遇人不淑,遇人不淑。下次再也不要找我。」

  「有本事你現在別吃飯了直接走啊!」

  衛曄攔住揮掌的白微:「跟師兄怎麼說話呢?」又回頭笑著對楊寧說,「師兄你別跟她計較,我也說過她了,不該讓你去,太大材小用了,下次應該讓你埋伏起來,偷襲兇手。」

  楊寧:「……我說了沒有下次。」

  也不知是不是楊寧怨念太重,之後一個月,白微果真再沒有ng過,生活平靜的像是撿來的。

  警方那邊的調查倒是有了最終結果。張軍在劉鑫酒醉向他傾訴前女友訂婚時就對呂瑩瑩起了恨意,接著劉鑫生活越來越糟,整個人狀態也越來越不好,甚至企圖自殺,被一直盯著他的張軍救下,確診為抑鬱症。張軍就決定要教訓呂瑩瑩一回,叫她悔改。

  他為此請假去了s縣,在下班路上堵住呂瑩瑩,以劉鑫的朋友身份與她談了幾句,可是呂瑩瑩聽說劉鑫精神狀態不好,以為他像他姐姐一樣,根本不想去見劉鑫。張軍大怒,找了個呂瑩瑩獨行的機會,把她打暈藏在了車裡。

  張軍當時只想把呂瑩瑩拉回s市見劉鑫,可是車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時候,呂瑩瑩就醒了。她甚至敲擊車廂蓋求救,張軍只得轉到小路上,在一處荒郊野嶺停下,之後呂瑩瑩罵他變態罵他和劉鑫都是瘋子,他就直接拿毛巾把呂瑩瑩捂死,接著拉屍體回家,帶到衛生間鞭屍洩恨、並分屍烹煮埋掉了。

  另一位受害者陳慧則是一下火車就被他騙上了車,帶回家裡折磨致死後,分屍烹煮埋掉。

  這兩件案子他都做的很順利,且沒有留下什麼馬腳,還要得益於他格外冷酷的心智。他在殺了呂瑩瑩之後,立刻就用她的手機給她父母發了短信,聲稱後悔訂婚,要出去旅行冷靜一下,然後把手機關機,放到車輪下壓碎,手機卡也直接剪斷扔掉。

  帶屍體回自己家的時候,正是凌晨三四點,他們那裡又是老舊小區,多住的是老人,所以根本沒人看見。他住的那棟樓又不臨街,所以並沒有監控攝像。張軍很容易就把受害者抱回了家裡。

  殺了呂瑩瑩之後,他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快感,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偉大又成功」的大事,還為世界上另一個他報了仇,所以很快就把目標轉移到了陳慧身上。

  陳慧的手機和隨身行李,他都直接放到了火車站,那裡人流量大,小偷也多,東西自然很快就不見了。當時他又偽裝成了黑車司機,車子上掛了套牌,就算陳慧家人發現失蹤,向s市報警,一時也很難找到他。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陳慧只在轉車的時候跟父母報了平安,在登上到s市的火車後,手機已經快沒電,因此再也沒跟家人和朋友報過行蹤。她本市的朋友和同事又完全沒看見她出現過,這直接導致她失蹤後,陳家人只向老家本地和h市報了警。

  火車雖然已經實名制,可是鐵路方面,畢竟還是不能跟民航一樣可以確定乘客到底有沒有登車。h市鐵路警方倒是跟s市鐵路警方通報過消息,請求協助調查尋找,可是s市鐵路警方並無所獲,這件案子就這麼淹沒在眾多案件之中。

  白微聽完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說道:「要是這樣都不能判張軍死刑,那就由秋哥你替天行道吧!」

  周同浠看見白微滿臉凶狠之色,抬手戳戳衛曄:「你小心啊,沒準你家雷鋒小姐哪天把你也替天行道了。」

  「那也比你強!你想讓劉琬瑆替天行道你,她理你麼?」

  只連續堅持了十天出門約會就敗北的周同浠:「……」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48 PM

第72章

  白微說歸說,案子要提起公訴並開始審判也還是需要時間的,他們只能等著最終結果。

  這一個月她跟劉琬瑆一起住,日子是十分愉快的。她們兩個既有話聊,又都不算挑食,加上白微本來行程就滿,能和室友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兩人根本沒有什麼矛盾。

  倒是衛曄家裡,因為寵物狗默默終於撐不住死了,一家人很傷心,他正好公寓在裝修,也就回到家中去住,順便陪伴安慰楊蘭卿。

  「阿姨心情好些了嗎?」

  這天週六,白微和衛曄一起去楊氏武館,路上她問起楊蘭卿。

  「還是很難過,儘管我已經把默默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寵物房也上了鎖,可是她只要路過那間房,就會站住發呆,眼圈發紅。所以我勸她出去旅行,可是爸爸最近工作很忙,沒時間陪她。」

  白微就建議:「要不你陪她去?」

  衛曄搖頭:「我走了,萬一你這裡有什麼事怎麼辦?」

  「我就不用你擔心了,不是還有秋哥他們麼?再說沒什麼事,一般也不會ng。」

  衛曄呵呵:「有事ta會提前通知你麼?」

  顯然不會……,白微無奈:「那你媽媽的朋友呢?沒有能約了一起去的麼?」

  「我正在幫她約,實在不行,叫她找你媽媽一起去好了。」

  白微笑道:「我媽最近好像還真比較有空,培訓學校似乎沒那麼忙了。」

  「那好啊,我回去建議一下我媽。」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武館,停好車進去時,楊寧正在打掃庭院,白微打完招呼,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殺青了啊!」楊寧揉揉後腰,「再不殺青,命都要沒了。」

  白微聽得嘻嘻笑,回頭看衛曄,衛曄一臉無辜的問候楊寧:「這麼辛苦啊?仙俠戲不是都用特效麼?怎麼還要你親自上陣?」

  楊寧苦著臉:「我哪知道?導演怎麼說,武指怎麼比劃,我就得怎麼上。這賺的可真都是血汗錢。」

  「就你牢騷多!」楊老師父托著紫砂壺走出來,教訓了楊寧幾句,看見白微偷樂,又說她,「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我看你啊,學費到期也不用再來了。別浪費那錢了。」

  白微羞愧,不過她學了好幾個月,也確實沒什麼太大長進,除了身體比以前強健些,論攻擊力依舊是渣。倒是越逢秋額外指點她的一些利用冰火刃偷襲敵人的技巧有些成效,所以她就順著楊佑庭的話說:「師父真是的,不想浪費力氣教我了,也不能不准我來看您呀!」

  楊佑庭哼了一聲,沒搭理她,卻說衛曄:「還不去換衣服?」

  衛曄乖乖進去換衣服,白微乾脆坐在院子裡跟楊寧聊天。現在春暖花開,天氣好得很,坐在院子裡還能看到牆外伸進來的幾支嬌嫩桃花。

  「你說得這麼慘,那你以後還想不想拍戲了?」

  楊寧歎道:「不拍戲喝西北風麼?你看我爸,本來好不容易招了兩個學生,現在趕跑一個,賺的錢還不夠他自己花呢,我啃老都沒地方啃去。」

  楊佑庭瞪起眼睛,正要開罵,院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英挺的青年人。那人穿一身寬鬆休閒服,走起路來氣勢昂揚,和一般的年輕人很不一樣。

  「請問,貴館師父可是津門神拳楊佑庭前輩?」

  白微聽得一愣,「津門神拳」是什麼鬼?武俠片麼?

  楊佑庭瞇眼打量了一回抱拳為禮的年輕人,回道:「老朽就是楊佑庭,不知閣下是?」

  年輕人再次深施一禮:「晚輩肖柏,青州流星拳傳人奉師命登門拜訪。不知楊師父還記不記得當年與呂家傳人的約定?」

  楊佑庭一愣,繼而不由自主上前兩步,追問道:「你說誰?」

  「天長日久,想必楊師父是忘記了。」肖柏客氣的笑道,「家師流星拳呂氏傳人,30年前曾與您在j市切磋過,約定……」

  楊佑庭忽然開口打斷他:「你是說,你是呂繼敏的弟子?」

  肖柏正色道:「正是。」

  「這麼說,你今日來,就是履行約定、來邀戰的?」

  肖柏笑道:「正有此意。不知楊師父可方便,令弟子又是哪一位?」他目光從拿著掃把的楊寧掃到坐在一旁看熱鬧的白薇身上,又緩緩轉向從內堂走出來、正穿著練功服的衛曄。

  楊佑庭回頭看了一眼,開口介紹:「犬子楊寧,這兩個是我的學生,白微,衛曄。」

  白微忙站起來向肖柏點頭致意,肖柏向他們問好之後,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楊寧身上。

  楊寧看看他爹,又看看肖柏,才指著自己鼻子說:「不是要我跟他比吧?我身上可有傷!」

  「楊師兄不要誤會,兄弟今日上門,只是來拜會楊師父,順便敲定這場三十年之約。」肖柏笑的很誠懇。

  楊佑庭看也不看兒子一眼,點頭道:「好啊,你下個帖子,時間地點皆由你定。」

  肖柏應下來,就要告辭,楊佑庭遲疑片刻,還是問:「多年未見,不知尊師可好?」

  「家師身體康泰,功夫也未擱下,與晚輩過招,還常常打的晚輩鼻青臉腫。」肖柏笑著回道。

  楊佑庭聽了微微點頭:「那就好。我就不虛留你了,等你的帖子。」

  肖柏就此告辭離去,白微看著他消失於門外,立刻長出一口氣:「怎麼有一種《一代宗師》既視感!」

  楊寧則丟了掃把問他爹:「什麼流星拳呂家?我怎麼沒聽說過?比武?為什麼呀?給錢麼?」

  一連串問話換了他老爹一巴掌:「好好掃你的地去!」轉頭叫衛曄進去練功,竟是對此事一句交代都沒有。直到白微和衛曄離開武館,他們三個人,也仍是沒能從楊佑庭嘴裡聽說半句與此有關的事情。

  白微好奇的不得了,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猜測:「楊師父是『津門神拳』,那呂家是什麼流星拳,聽起來好像楊師父更牛一些。但既然約定了三十年後弟子再比武,當年應該是不分勝負吧?或者有什麼賭局?嗯,不會是約為兒女親家什麼的吧?」

  她想到楊寧的苦逼樣,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等我們走了,師父肯定會跟楊寧交代來龍去脈的,到時候問他好了。」

  讓人失望的是,晚上白微跟楊寧打電話,他卻說楊師父什麼也沒交代,只是抓著他臨陣磨槍,不,臨陣苦練拳法,楊寧已經被/操練的快死了……。

  白微表示了同情後就掛斷了電話,完全無視楊寧的哀嚎聲。

  三天後的深夜11點,白微剛跟衛曄掛斷睡前電話,楊寧就呼叫進來:「戰書送來了。」

  「是嗎?哪一天?在哪?我們可以去觀戰嗎?」

  「沒有綵頭,居然是白打的!你說我現在跑路還來不來得及?」

  「唔,跑當然是來得及的,問題是,你跑了就不要想再回來。」

  「你說我爹是我親爹麼?他怎麼對我那麼狠呢?」

  白微:「……你怕什麼?我看那個肖柏不一定打得過你。」

  楊寧哼了一聲:「他敢來挑戰,就不是易與之輩。就算最後我能贏,不也得挨幾拳麼?醫藥費都沒人給報,你說我為啥要去比武?」

  這倒也是,不過:「父債子償嘛。誰讓你爹當年定下了這個約定呢?話說你到底搞清楚是什麼約定沒有啊?」

  「他就說當初他出去闖蕩江湖的時候,在j市與幾個武術名家切磋,恰好那個呂繼敏的父親也在,對他很欣賞,呂繼敏不服氣,與他比試,結果他贏了。說好十年後呂繼敏再找他比武。可是後來他就南下到s市定居,與那姓呂的失去聯繫,因為當初說過,十年後比不成,就三十年後派弟子再比過,這才有現在的事。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找到我們的!」

  「哦,真的沒什麼綵頭麼?這些武林中人的思維真是搞不懂。那麼到底是哪天比呀?」

  「三天後,也就是本週五,在城西一個跆拳道館。」

  白微哀歎:「週五啊,我去不了,最近工作忙著呢!能不能叫他改期?」

  楊寧回道:「我還想讓他改下輩子呢!」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微掛了電話想了想,為了給楊寧增加動力,給衛曄又打了個電話,叫他約上劉琬瑆去觀戰,一則給楊寧鼓勁,二則可以許諾楊寧,若是他贏了,就請他吃一頓好的。

  衛曄對這次比武也很感興趣,劉琬瑆更是巴不得有熱鬧看,他們倆還拉上了越逢秋,三個人跑去觀戰,只有白微因為公事繁忙不能脫身,百爪撓心一樣的熬著上班。

  不過結果倒是皆大歡喜,比武約的是下午,到四點多衛曄就打來電話,說楊寧艱難取勝,他們正歡呼著要帶楊寧去慶功,問白微能不能準時下班,他好回來接她。

  白微卻加了半小時班才得以脫身去和他們匯合慶祝。劉琬瑆繪聲繪色給她講比武過程,還說:「可惜對方不讓錄視頻。」又誇楊寧,「看著其貌不揚,往場上一站,竟然立刻就有氣勢了。」

  楊寧耳朵尖:「美女你說我什麼?」

  「我說你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劉琬瑆立刻豎起大拇指,還給他飛了個吻。

  白微直接笑倒,這一晚大家歡歡樂樂聚了一餐,晚上白微和劉琬瑆回到家已經很晚,卻還是開心的聊了一會兒才睡。結果等白微再醒來,就出乎意料的ng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50 PM

第73章

  一如既往,沒有攻略,不知道任務目標,就這麼平平無奇的ng了。

  白微就像拿到一款新遊戲一樣,開始測試每個可能觸發ng的選擇背後的劇情。

  因為第一回合她堅持留在了工作崗位,所以第二回合她就下午請了假,也跟著去觀戰。那是個開在小區門頭房的跆拳道館,並不大,裡面招收的學生也大多是中小學生,看起來普普通通。

  陪著肖柏迎戰的是跆拳道館的老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肖柏介紹說此人姓王,是他的親戚,又給王老闆介紹了楊佑庭父子等人,就要開始比武。

  「怎麼肖、肖先生的師父沒來麼?」白微忍不住開口要問,卻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肖柏好,結巴了一下,才選擇了最通用的「先生」。

  肖柏微笑道:「家師不耐旅途勞頓,並未來此觀戰。」

  他這話說完,目光似無意在楊佑庭父子面上滑過,楊寧一臉百無聊賴,楊佑庭卻似乎一怔,微有失望之色。

  白微也注意到了楊佑庭的神情,等楊寧換了衣服開始活動手腳後,就坐到楊佑庭身邊打聽那個呂繼敏的事情。可惜楊佑庭不欲多說,任憑白微怎麼問,老師父只作聽不見,實在嫌白微聒噪了,就轉頭橫她一眼,趕她去一邊坐著。

  之後就是觀戰了。白微從來沒現場看過別人面對面比武,所有比武的印象都來自於電視電影,所以看著肖柏和楊寧對打,又不能飛腿又不能躍起,覺得不是很帶感。

  等到兩人試探幾招,真正開始肉搏後,白微又看得痛的慌,時不時就掩面不忍看,與興奮的衛曄、劉琬瑆二人形成鮮明對比。

  楊佑庭神情始終不變,只間或點頭搖頭,越逢秋與他的態度很有幾分神同步,於是沒一會兒,楊佑庭就注意到了他,試探著問起他的看法。

  白微耳朵聽著這兩位的點評,似懂非懂的,卻陡然覺得場中比鬥好看了許多,而楊佑庭與越逢秋談得投機,更是很快就把場中兒子丟在一邊,專心與越逢秋探討起兩種拳法的不足來。

  等到楊寧好不容易將肖柏打敗,回頭尋求父親和朋友的歡呼和讚賞時,就發現他親爹正拉著第一次見面的越逢秋談的熱火朝天,根本連一個眼風都懶得給他o(╯□╰)o。

  好在還有白微、劉琬瑆她們歡呼著上前,楊寧這才覺得無端打一場架不算那麼冤枉。

  白微一邊恭維楊寧,一邊看向仍舊頹然坐在地上的肖柏,他額角紅了一片,嘴角也有傷痕,臉上滿是懊喪之色,還忍不住出拳捶了一下地面,卻又立刻收回手吸氣,顯然是捶疼了。

  好勝的年輕人還挺可愛的嘛。白微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安慰鼓勵一下他,就見肖柏自己站了起來,同時抬頭往斜上方看去,目光中滿是慚愧失落之色。

  白微順著他目光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這個跆拳道館還在他們觀戰所坐的地方上頭做了封閉式吊鋪。那吊鋪用磨砂玻璃推拉門隔絕了內外視線,並不能看清裡面有沒有人。

  就在白微打量的時候,肖柏目光已經轉移到楊佑庭身上,卻見他只顧跟旁人聊的熱切,根本都不曾往場中望一眼,神色更是鬱鬱,便默默轉身去了更衣間。

  白微觀察來觀察去,也沒發現啥特別值得關注的線索。很快肖柏換好衣服出來,向楊佑庭父子說了幾句場面話,謝謝賜教什麼的,還說會回去苦練,下次再來討教。

  嚇的楊寧撒腿就跑,一群人陪著他去聚餐慶祝,一切都跟上一回合一樣,飯畢白微不放心,還讓衛曄親自把楊寧送回了家。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沒有通關,這一天又一次重來了。

  白微琢磨了一回,去觀戰時偷著給楊寧出主意:「反正贏了也沒獎,不如你輸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目的。」

  「老爺子會打死我。」

  「哎呀,這個你放心,我叫秋哥牽制他的注意力。」你爹跟秋哥不知道談的多開心,哪有空理你?

  楊寧還是很猶豫。比武對陣,有意容讓,這是輕視對手,他雖然總對楊佑庭的大道理不以為然,骨子裡卻已經被這些道義潛移默化。

  白微就說:「也不是叫你不還手,只是別那麼拚命嘛!而且我看這位肖大俠也挺厲害的樣子,你正好少挨幾拳,早點讓他贏了。」

  她翻來覆去的忽悠楊寧,也不知道最後是她真的忽悠成功了,還是因為她陣前擾亂了軍心,總之,楊寧這一回合輸給了肖柏。

  贏了楊寧的肖柏很興奮,拍了拍楊寧的肩膀就衝向了楊佑庭,在所有人都詫異的望著他的時候,跆拳道館的王老闆忽然在身後叫他:「肖柏!你過來一下。」

  肖柏一怔,回身走到王老闆身邊,聽他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興奮的神情一掃而空,並轉過頭去怒視了楊寧一眼。

  白微心裡一跳,不會被看穿了吧?

  隨即肖柏再次走到楊佑庭跟前,說了那幾句場面話,卻沒提再來討教的話,也沒再和楊寧說話,而是冷冷看他一眼後就走了。

  白微心虛的跟著大伙離開跆拳道館,等到晚上聚餐時,場面自然沒有前兩次那麼熱烈,楊寧也顯得有點坐立不安,很早就說要回家。

  白微和衛曄一起送他回去,路上白微道了歉:「都是我影響了你,那個肖柏估計後來知道你讓著他了,這件事好像鬧得有點不愉快了。」

  「我又不認識他,愉不愉快能怎樣?」

  出乎白微意料的,楊寧根本不在乎肖柏的反應,「他就此再不來了才好呢!」

  白微無語:「那你幹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寧沒有回答,到家下了車就進院走了。

  白微望著武館關上的門,猶豫半晌,慫恿衛曄:「咱倆翻牆進去聽聽他們父子聊什麼吧?」

  衛曄:「……」

  「我又ng了。」白微只用一句話就讓衛曄同意了她這個無厘頭的想法。

  她也沒有多解釋,怕解釋完了,裡面也說完關鍵的話了,直接拉著衛曄去翻牆。

  楊家的院牆不算高,衛曄翻過去還是挺容易的,可是輪到白微要跳下去的時候,她卻有點害怕,正給自己打氣,就聽屋子裡忽然傳來楊寧拔高的聲音:「……你就給我一句准話,那小子是不是你在外面跟別人生的?」

  白微一個沒坐穩,直接滑了下來,幸好衛曄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不過他猝不及防,還是沒能站穩,抱著白微一下坐倒在地。

  撲通聲響起,自然驚動了屋子裡對峙的父子二人,楊佑庭出門來看見兩個不爭氣的學生正拍屁股起身,不由怒道:「你們今天約好了造反?」

  「師父,你別生氣。」白微訕訕解釋,「我是看師兄不太高興,怕他回來惹你生氣,所以才跟進來看看情況。」

  楊佑庭冷哼:「他走門,你們翻牆,這叫『跟進來』?」

  衛曄拉著白微忙告辭:「都是白微愛胡鬧,我攔不住她,師父你們繼續,我們先走了。」說著拉著白微就跑出了門。

  白微直到上了車才敢開口:「哇塞!果然翻牆是值得的!難道肖柏是師父的私生子?可是他看起來跟師父和楊寧都不像呀!」

  「楊寧不靠譜,你也跟著不靠譜,說說吧,怎麼回事?」

  白微這才開始跟衛曄解釋她這次ng,「……反正到現在為止,只有這點線索。那個肖柏,肯定是有什麼,他當時衝向師父,要說的肯定不是後面那些客氣話。但是他輸了他不說,贏了,因為是被讓著的,也不說。這人怎麼這麼彆扭呢?他就打不過楊寧呀!」

  「要不你下次給楊寧下點瀉藥。」

  白微:「……,人家習武之人,講究道義,知道楊寧拉肚子,肯定會另約時間再比的。」

  兩人一路商量著往回走,剛到白微樓下,楊寧就打來了電話:「你們在哪?」

  白微說了幾句,很快掛斷電話,對衛曄說:「父子倆吵翻了。回去接他。」

  他們回去接了楊寧,楊寧就要找地方喝酒,白微正好想套消息,就讓衛曄找了家安靜的酒吧,帶著楊寧去了。

  楊寧幾杯酒下肚,就委屈起來:「我就覺得我不是他親生的!從小對我就跟路上撿來的似的,摔摔打打的,就沒個好臉色!對我媽也是,總板著一張臉,一句軟和話也沒有!」

  「你快算了吧。」白微吐槽,「你和楊師父長得那麼像,肯定是親生的!我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20年後你就長楊師父現在這樣。」腦補私生子就算了,現在居然懷疑起自己不是親生的了,這傢伙腦洞比她還大!

  楊寧根本不聽她說什麼,自顧自嘮叨:「什麼十年之約、三十年之約,真當他們自己是電視裡的武林高手男俠女俠啊?既然郎情妾意,就早早結婚好了,還找我媽生我幹什麼?」

  白微終於捕捉到了重點:「你等等,你說郎情妾意?女俠?那個呂繼敏是女的?」

  「啊!你也驚奇吧?要不是我逼急了,他還一句話不說呢!白騙了我去替他比一場武,我連為了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說我冤不冤?我死了的老媽冤不冤?」

  呂繼敏是女的;十年,三十年,兩個約定;再加上今天一場比武……,他們到底約定了什麼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52 PM

第74章

  白微還想深挖打聽,可楊寧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句話,至於具體約定是什麼,他竟說不出所以然。只說當年楊佑庭在j市遇到呂繼敏和她父親,楊佑庭曾經與呂繼敏的父親交手,雖然落敗,卻得到呂繼敏父親的大力稱讚,又遺憾自己沒有一個兒子繼承衣缽。

  呂繼敏從小被家裡當男孩養,性格也比較要強,又常聽父親念叨沒有兒子什麼的,最聽不得這個話,當下就憋了一股勁,私下找楊佑庭約戰了好幾次。

  楊佑庭這個人,白微是知道的,觀念非常傳統,大男子主義嚴重,所以當初應對呂繼敏的挑戰,也擺出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架勢來,徹底激怒了呂繼敏。

  然後她就下了戰帖,兩人正式比了一場。結局自然是楊佑庭勝,兩人經此一戰,似乎惺惺相惜起來,多了些來往切磋,還定下了這個約定。

  「說什麼我想的齷齪!哼,他們搞這一套就不齷齪了?」

  楊寧似乎對這件事真的很介意,發著牢騷一杯接一杯,轉眼就醉倒了。衛曄扶起他架著往外走,白微在後面跟著,一邊走一邊還在想楊佑庭和呂繼敏謎一樣的關係,到車邊,她幫著開車門,讓衛曄把楊寧塞進去,然後自己也要上車的時候,一回頭間,看見兩個熟人相攜從隔壁一間酒吧走出來。

  「怎麼了?」衛曄關好後面車門,正要走回駕駛座,看見白微望著前面不動,不由問道。

  白微就拉著他說:「你看前面,是我兩個boss耶,許總和廖總。」

  在他們前面不遠處,許暉永少見的一身休閒裝,氣質儒雅、姿態悠閒的與身穿墨綠長裙的廖婧並肩而行。

  「廖總真是天生的美人,這種顏色的裙子都hold的住。」白微嘖嘖讚歎。

  衛曄搖頭:「你還不上車?忘了你今天下午說家裡有急事請假了?」

  啊!對!她下午請假,這會兒出現在酒吧街附近,確實太不對勁了,白微慌忙開車門上車。衛曄也隨之上車開車,車子調頭離開前,白微忍不住又往那二人那邊看了一眼,卻立時驚歎:「哇塞!」

  「怎麼了?」

  「他們倆,抱在了一起!」白微極力回頭望著,「唔,好像是廖總崴了腳,不過許總抱得好緊啊,嘖嘖,他們兩個肯定有些不對勁。」

  衛曄:「……好了,看不見了,回過頭來吧。」

  白微確實看不見了,脖子也扭的有點疼,就轉回來歎道:「其實他們兩個也挺相配的,就是身份太敏感了,一個市場總監一個銷售總監,他們兩個要是好上了,卡特該坐不安穩了。」

  「你先想想把楊寧放哪吧。」衛曄對許廖二人的韻事絲毫不感興趣,「還有你自己,你覺得這次ng,關鍵就在楊師父他們身上麼?」

  白微再次歎氣:「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一天也只有這麼一件比較特別的事情發生,所以……」

  「但是你之前每次ng幾乎都是性命交關之時,這次真的會這麼簡單,只因為一個楊師父多年前的故人來比武,就ng了?」

  說的也是啊,白微皺眉思索片刻:「還是去武館。」千萬別是呂繼敏因愛生恨,半夜派肖柏去暗害楊師父父子呀!

  他們兩個把楊寧送回了家,還在楊家門外守了一夜,可白微打了個盹醒過來,仍舊是星期五。

  她懊惱的直接打電話給衛曄,把ng幾次的經過統統說給他聽,最後要求:「你給我個解決方案!我先收拾收拾上班去了。」

  衛曄:「……」

  還沒睡醒呢,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o⊙)?

  他倚在床頭消化了一會兒白微給他的信息,然後就打電話騷擾周同浠,讓他想辦法查查呂繼敏和肖柏這兩個人,說完他想起一事,又打過去叫周同浠再查查楊佑庭。

  之後衛曄起床收拾,按照白微說的地址,找去了那間跆拳道館,並在對面的冷飲店坐下來,叫杯喝的開始觀察,順便跟店主打聽了一下跆拳道館老闆。

  冷飲店店主是個年輕姑娘,聽說衛曄有個侄子想學跆拳道,看他人長得帥又親切有禮貌,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王大叔人很好,街坊鄰居有什麼事,他都熱心幫忙。教孩子也很負責,而且他是會真功夫的,聽我男朋友說,王大叔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全國武術比賽呢!」

  「是麼?那真是難得,哎,那個年輕人是王大叔的兒子?」衛曄明知故問的指著肖柏問。

  店主看了一眼,笑道:「不是的,王大叔只有個女兒,在外面上大學。這好像是他親戚家的孩子,剛來沒幾天,好像是跟著長輩來走親戚的,他挺勤快的,總幫著王大叔幹活,好像也會武。」

  衛曄又看了一會兒,肖柏就陪著一個四五十歲、頭髮花白的婦人從跆拳道館走了出來。那婦人個子很高,看起來足有一米七,體型不胖不瘦,走起路來帶著習武之人的英姿和氣勢,雖然樣貌看不出美來,給人的印象卻很深刻。

  這應該就是呂繼敏了吧?衛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分別發給白微和周同浠。

  眼看那兩人是要出門,衛曄就也跟著走了出去,一路跟著肖柏二人走,期間周同浠斷續回了幾條消息,說的基本都是:「你叫我找的是外星人吧?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跟這三個人有關的信息!沒有電子郵箱沒有社交賬號什麼都沒有!」

  衛曄回:「這也很正常。人家都是真正的習武之人,我估計也不太會跟互聯網發生關係。」

  「正常你還讓我查什麼?(︶︿︶)=凸」

  那邊肖柏陪著疑似呂繼敏一路步行,轉進了附近一個商場,衛曄看著他們去了中老年女裝部,跟正打電話來的白微說:「他們在試衣服,看起來是打算好好打扮一下見楊師父?」

  「唔,真是出人意料的、沒人知道的準備工作呀。」白微想著之前根本沒露面的呂繼敏,不由一歎,「你打算怎麼做?」

  衛曄道:「還沒想好。你專心工作吧,交給我。」

  白微就把這事交給了他,忙起了工作,因為已經是做過三次的方案了,所以進度快很多,將到中午時,她已經把第一次大半天的工作量做完了。

  這時她才想起來給衛曄打電話,問他自己下午要不要請假去觀戰。

  「我覺得不用了。現在楊師父正跟呂繼敏上演久別重逢戲碼,也許比武取消了也說不定。」

  白微驚歎:「他們兩個見面了?你怎麼做到的?」

  「嗯,我跟著肖柏他們到了一間餐館,就打電話把楊師父和楊寧忽悠了過來,他們就見面了。」

  簡單粗暴!「那現在呢?他們是相對涕零還是竟無語凝噎?還是喜極而泣?」

  「都不是。兩位師父很淡定,好像昨天才見過面一樣的寒暄,然後你誇誇我的弟子,我誇誇你的兒子,場面客套和諧的不得了。」

  白微:「……」

  衛曄又說:「估計是因為我們幾個小輩在場的緣故。我現在打算進去拉上楊寧和肖柏出來,給他們兩個機會聊聊。」

  「你還是算了吧!這兩位一看就是含蓄內斂派的,估計心中感情洶湧澎拜也不會表現出來,你還是靜觀其變,有事給我打電話。」

  衛曄掛了電話回去,場面還是一如之前的生疏客套,他不好多說話,跟大家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共同回去跆拳道館,兩邊竟然還要繼續比武。

  不過這一次,呂繼敏倒是跟楊佑庭坐在了一起觀戰,衛曄出去接了越逢秋和劉琬瑆到旁邊坐下,給兩位老師父留下說話空間,然後大家一起看楊寧和肖柏比武。

  沒有白微搗亂,楊寧此次又是艱難取勝,肖柏雖然輸了,卻也輸的心服口服,並沒有懊喪之色,呂繼敏更是神色如常的向楊佑庭說:「虎父無犬子,楊兄這些年在拳術上的造詣是越發精深了。」

  「不敢當……」

  楊佑庭謙辭還沒說完,一直看熱鬧的越逢秋忽然插嘴:「我看兩位拳法氣勢都不弱於年輕人,何不親自上場比試一番,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場面頓時一靜,肖柏不認識他,看他神色冷冷淡淡的,貌似高傲,就很不悅,「我師父已多年不與人動手,你當這是演戲給你看麼?」

  「不得無禮!」上了年紀的人眼力總是更毒些,呂繼敏早就看著越逢秋這個年輕人與眾不同,不光是氣質,他由內而外散發的精氣神就與尋常人不同,所以對他也很客氣,「我看小兄弟似乎也是我輩中人,不知師從何處、習練哪一門武藝?」

  越逢秋對「小兄弟」這個稱呼略微皺眉,答道:「不曾正經拜師,只粗略學過一些,因此才想向兩位討教。」

  肖柏聽他一句客氣話沒有,更是不悅,幾步跨上前來:「小子雖不才,願領教閣下高招!」

  哪知越逢秋就跟沒看到沒聽到一樣,眼睛只望著楊佑庭、呂繼敏二位。呂繼敏看徒弟尷尬晾在一邊,就說他:「你先去換衣服吧。」看著肖柏不情不願的走了,才又向越逢秋笑道,「我是楊兄手下敗將,如今教出來的徒兒也敗在楊家傳人手上,何敢再厚顏向楊兄挑戰?」

  楊佑庭聽了她這番話,就知道她還是想跟自己比劃比劃,此時自己若自謙推辭,只怕她反而不悅,就笑道:「我倒也很想再領教領教呂氏流星拳,不知呂師妹肯不肯賞臉?」

  劉琬瑆站在衛曄旁邊嘀咕:「這幾個人說話文縐縐的,還楊兄呂師妹,我怎麼跟看武俠片似的?」

  「有現場版你就好好看吧,還埋怨什麼?」

  「可是兩位老人家上場比武,看起來總覺得很心酸啊,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吧?」

  衛曄:「……別小看老人家,人家一根指頭就能撂倒你。」

  他們兩人嘀咕著,那邊也說完了客套話,兩位老師父也不換衣服,只都脫了外套,就到了場中相對而立。拱手為禮後,兩人都擺了自家拳法的起手式,接著緩緩靠近,交起手來。

  這一番交手與楊寧、肖柏二人截然不同,兩位老師父打的很慢,卻往往後發先至,在一瞬間就使出殺手。施展起拳法來,也幾乎沒有太大聲息,楊佑庭拳法偏快、身法也靈動,呂繼敏卻抱元守一,始終隨著楊佑庭變化自己位置。兩人不知不覺交了幾十招,雖沒有一拳打到肉上,場面卻極為緊張精彩。

  「這才是高手對決啊!」劉琬瑆喃喃感歎,「好像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會出哪一招,且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一樣!」

  衛曄點頭:「這一場交手,他們在腦海裡,可能已經預演了三十年。」

  楊寧聽得狐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問完,衛曄卻不答話,楊寧想要追問,卻見到自家老爹正使出家傳拳法的終極殺招,頓時全副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想要看呂繼敏能不能化解。

  楊佑庭這招殺手鑭一反整套拳法的輕靈迅捷,是在背身之時反掌輕飄飄拍出,去勢極緩卻雷霆萬鈞,讓你知道殺招已到,卻除了硬接別無應對之法,當年呂繼敏就是敗在了這一招上。

  此時場邊圍觀眾人都如楊寧一樣,屏氣凝息、全神貫注望著場中,只見呂繼敏正處在上一拳擊出時的前傾身子狀態,要想在楊佑庭這一掌襲來之前退後,顯然已不可能,但呂繼敏似乎早已想好應對之法,竟不慌不忙伸左手在楊佑庭肩上一搭,然後整個人向左側移出半步,同時尚未收回的右拳順勢在楊佑庭腰肋間一擊。

  幾乎是同時,兩聲悶哼響起,楊佑庭與呂繼敏各自退後幾步站穩,楊寧與肖柏都第一時間撲到了場邊,「爸!你怎麼樣?」「師父,你沒事吧?」

  兩位老師父端立如常,一起微笑道:「無事。」

  「楊兄果然拳法更精湛了,這一招破敵之術小妹想了三十年,仍是沒能躲開。」

  「哪裡,呂師妹這一招出人意料,精妙無比,若是步法再快一些,我這一掌便打不到你了。」

  那位跆拳道館的王老闆快步走上前來,笑道:「兩位真是讓小弟大開眼界!這一場比鬥,實為我北方武林佳話,各出全力而以平手告終,幸甚幸甚!諸位若不嫌棄,晚間在寒舍一聚如何?」

  衛曄、劉琬瑆、越逢秋三人聽得古里古怪的,劉琬瑆先說:「現在還有北方武林這種東東?我可以去投一下嗎?」

  衛曄則是皺眉:「佳話?幸甚?什麼意思?」

  「各出全力?」越逢秋的關鍵詞又在另一個地方,「你覺得呂繼敏盡全力了麼?她應該可以再滑開半步、甚至一步的……」

  沒人可以為他們解答,王老闆招呼著大家坐下喝茶,轉頭叫上弟子出去買菜要煮火鍋吃。

  等白微下班趕來時,場面已經是一副大團圓。楊寧跟肖柏拼起了酒,劉琬瑆挨著呂繼敏要拜師,越逢秋與楊佑庭繼續討論他那招殺手鑭,衛曄則拉著她跟王老闆套話。

  王老闆人極和善,說話也很健談,可是聊來聊去,把衛曄都聊的喝到微醺,還是沒套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來。

  好在這一晚賓主盡歡、散了之後,白微回家睡一覺醒來,順利過了週五,沒有再ng。可是她剛出門跟李梅匯合去逛街,就接到了衛曄的電話:「呂繼敏一早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54 PM

第75章

  這一天本來是呂繼敏要回青州的日子,他們提前訂好了這一天上午的火車票,楊佑庭昨晚聽說後,今早就帶著楊寧來送行。誰知道他們剛到跆拳道館,呂繼敏下來要走,就忽然暈倒了。

  「是淋巴癌。」

  白微聽見這幾個字,一時失語,半晌才問:「是早就得了這種病麼?」

  「肖柏說,是春節前查出來的,惡性淋巴瘤,確診時已經無法手術,只能通過放療化療治療,但呂師父負擔不起治療費用,只開了些中藥吃。」衛曄說著深深歎息,「我剛剛聽王老闆說了些呂師父的故事,她真是一位當世奇女子,不愧『女俠』二字。」

  白微再沒了跟李梅逛街的心思,匆匆交代幾句,也趕去了醫院。

  她到的時候,病房裡呂、楊、王三位長輩正爭執不下。呂繼敏醒過來以後,就堅持要即刻返回青州,楊佑庭當然是希望呂繼敏能留在s市治療,王老闆也附和楊佑庭的意見,並責怪呂繼敏生病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他們。

  白微看楊寧和肖柏像門神一樣分站在門邊左右,卻不見衛曄,就問楊寧:「衛曄呢?」

  「唔,他剛才打了幾個電話,好像去醫生辦公室了。」

  白微點點頭,看肖柏垂頭喪氣的,出言安慰:「你別著急,現在人在醫院,慢慢治療就是了。火車票退了嗎?」

  「火車都開了,還怎麼退?」肖柏依舊鬱鬱,「師父也不會答應留在這治病的。她……」

  一個二十多歲英武精神的大小伙子,說了一個「她」字,竟忽然哽咽住,再說不出話來了。

  白微吃了一驚,有點無措的看向楊寧,楊寧難得一臉正經,走過去拉住肖柏的胳膊,說:「別這樣,在這裡叫呂師父看見。」說著就把肖柏拉到了走廊盡頭。

  白微跟過去,聽楊寧勸肖柏:「現在醫學發達,總有辦法的,何況呂師父自幼習武,身體素質也好,昨天還跟我爸比武呢,不會有事的。」

  「你們知道什麼?就是因為昨天師父親自下場比武了,今早才會支持不住忽然昏倒!她昨晚整晚出虛汗睡不著,早上又掙扎著起來要回青州……」肖柏說到這裡又哽咽起來,一雙眼睛也瞬間泛紅,幾乎要泛起水光。

  白微看他這樣,就知道事情比想像中嚴重,立刻踏前一步低聲問:「你老實跟我說,呂師父的病,之前醫生是怎麼診斷的?」

  肖柏眼淚頓時掉了下來,他似乎非常不習慣,拿手胡亂在臉上一抹,甕聲甕氣的說:「現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醫生說,若是師父聽醫囑定期放療化療,堅持個三五年不成問題;若是,若是師父執意出院不治療,最多只剩,只剩18個月!」

  白微驚訝的摀住嘴,楊寧也嚇的瞪大眼:「你說真的?哪裡的醫生說的?」

  「j市最好醫院的腫瘤科主任。師父聽了醫生的話就說不治了,治好也不過就三五年,何必花那個錢?不如把錢省下來用在學校裡。」

  「學校?」白微不解。

  楊寧低聲解釋:「呂師父開了一間武術學校,收了二十幾個農村孩子教武術。基本收不上來什麼學費,農民家長頂多會給送些米面蔬菜來。她還收養了幾個被父母遺棄的女嬰……」

  「9個。」肖柏忽然開口,「師父有9個女兒,最大的今年19歲,在j市讀大學,最小的13個月,還在吃奶。」

  他好像忽然打開了開關,一股腦將呂繼敏的故事事無鉅細講了出來,白微聽了這個故事,才明白衛曄電話裡那句感歎。

  呂繼敏確實是一位奇女子。她至今未婚,卻收養了9個被遺棄的女嬰,還把自家院落改建成武術學校,招收貧困農民家的孩子入學習武,甚至在收不到學費的情況下,自掏腰包請文化課老師教孩子們學習文化課知識。

  呂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富貴之家,不過在當地小鎮算得上殷實。呂繼敏的父親不但會武,還懂得經營,在世的時候做了些小生意,給獨生女留下了一份家產。

  呂繼敏卻並不懂做生意,只把父親留下的門面租出去收租金,她也不會理財,錢只能放在銀行裡吃利息,這樣一日日坐吃山空,日子自然越來越捉襟見肘。

  「師父說,開武校是為了傳承祖傳拳法;收養師妹們,是為了自己的心。」肖柏又一次抹掉眼裡流出的淚水,「她這一輩子做了這兩件事,已經不算白活,只是可惜武校沒做出成績來,師妹們還小,她不能把僅存的積蓄再用在治不好的病上……」

  白微聽得淚濕眼眶,也跟著不停抹淚,正抖動著肩膀抽泣,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攬住她,並安慰:「不要難過,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是衛曄,白微紅著眼睛回頭問他:「你去哪了?」

  「我聯繫了腫瘤醫院的副院長,可以安排呂師父今天入院檢查治療。」衛曄說著話看向肖柏,「不要擔心錢,治病要緊。」

  楊寧也開口說:「是啊,有人在,比什麼都強。快去洗把臉,別叫呂師父看出來,你說你一個當徒弟的,怎麼還能這樣讓生病的師父擔心呢?」

  肖柏這會兒情緒也鎮定了一些,聽話的去衛生間洗臉,這邊剩下三人,楊寧就問衛曄:「你好像很有錢?」

  衛曄早習慣了楊寧的為人,也不看他,自顧給白微擦眼淚哄她,嘴上漫不經心回楊寧:「幹嘛?你想打劫?」

  楊寧搓搓手:「是有這個想法,劫富濟貧嘛。」

  白微被他這副樣子逗的破涕為笑:「你昨天身上被打的淤青好了麼?」說著故意伸手往楊寧肩上受了傷的部位打去。

  楊寧一躍躲開:「真是女生外向,哼!」

  「你別跑,進去把師父叫出來,我們商量一下。」衛曄叫住楊寧,「呂師父不同意不要緊,咱們先想法把她轉去腫瘤醫院做全面檢查。」

  楊寧比了個ok的手勢,進病房把楊佑庭叫了出來,又跟洗完臉回來的肖柏商量過,然後衛曄就去找了主治醫生,提了轉院的要求,並請他給呂繼敏開點鎮定劑打上。

  於是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把昏睡著的呂繼敏轉到了腫瘤醫院。

  衛曄一方面安排呂繼敏檢查治療,一方面跟肖柏詳細瞭解了呂繼敏武術學校的信息,和他們家裡的情況。

  「呂師父這個脾氣,肯定也是不願意被大肆宣傳出名的吧?」衛曄想了想,問道。

  肖柏點頭:「其實師妹出過這個主意,在微博上宣傳一下,爭取些社會資助,但是師父認為自己行有餘力,怎能利用別人的善心,花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她收養師妹們,也不是為的虛名,或者什麼慈善,她只是感同身受。

  「從小因為是獨生女,師祖常常遺憾嗟歎沒有兒子繼承家業,外人背後也會說呂家無後什麼的,師父每常為這些議論傷心苦惱憤恨,也因此特別爭強好勝。可是年紀漸大以後,她卻又漸漸平和下來,覺得別人的說法看法如何,並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活的無愧於心。」

  呂繼敏收養的第一個女嬰,是別人遺棄在醫院裡的孩子,父母找不到,鎮醫院和派出所都無力多管,呂繼敏當時父母都已去世,家中沒有親人,獨居數年,又看孩子可憐,就抱回了家。

  自此之後,有親戚朋友送來的,有遺棄在呂家門口的,前前後後,呂繼敏一共收養了9個孩子。其中有兩個,在孩子上了中學後,親生父母找了來,呂繼敏在得到父母保證和孩子的同意後,讓親生父母把孩子帶了回去。

  白微對此很氣憤:「臉皮真厚!當初遺棄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是親生孩子捨不得了?等孩子養大了上中學了,看著孩子什麼都好,就領回去了,真是不要臉!」

  衛曄握緊她的手,說道:「這些事先不管。肖柏,現在家裡誰在照顧孩子們?」

  「是學校的李老師。李老師是師父的好友,也是個命苦的人,獨生子溺水死了,丈夫傷心太過,也因酗酒死了,她後來就乾脆搬去了學校,把房子賣了,都交給師父用在學校上了。」

  衛曄瞭解了全部信息,回頭就把這事說給了他媽媽楊蘭卿聽,並把楊蘭卿帶到醫院,見了呂繼敏一面。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兩人見完面,呂繼敏竟然不再慪氣,同意了接受治療。

  「楊阿姨好厲害啊!您是怎麼說動呂師父的?」白微好奇問道。

  楊蘭卿輕歎:「其實要是能活著,誰願意等死呢?尤其她生活中還有許多牽掛,家裡還有吃奶的孩子等著。我只提了提默默走後我的心情,再說說她收養的孩子們,她自然就留戀不捨,也怕她真的走了,孩子們安頓不好。」她說著拍拍衛曄手臂,「我會和朋友們盡快去一趟青州,醫院這邊,你多照看吧。」

  她說著要走,臨走之前卻又忽然回頭拉住白微,「我差點忘了,你們這兩個孩子,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小曄說他在學中國功夫,是真的麼?」

  白微心說「這事怎麼問我,難道暴露了」,便有些心虛的回道:「是真的,我也跟楊師父學過一段時間,不過楊師父嫌棄我學得不好,不許我去了。」說完忙轉移話題,「楊阿姨,呂師父沒跟你提楊師父的事情?」

  「沒有。」楊蘭卿搖頭,「不過她一開始說,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多年的遺憾也解了,所以就不浪費錢治這病了。」

  看來還是有事啊!白微實在忍不住這份好奇,等送走了楊蘭卿,就轉頭回去,打算找楊佑庭逼問他和呂繼敏的事。

  另一邊衛曄送楊蘭卿去停車場,剛幫她打開車門,就聽母親問道:「怎麼?還跟我這裡打啞謎?你和白微到底怎麼回事?」

  衛曄本來也沒想一直瞞著,十分爽快磊落的回道:「我們在談戀愛。有幾個月了,想等時機成熟了,再跟你們說。李阿姨他們還不知道,您先幫我們保守秘密。」

  白微還不知道未來婆婆已經看破她和衛曄的關係,正打著腹稿去找楊佑庭,卻在轉過一個走廊時,在護士站看見一個熟人:張一鳴。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5:58 PM

第76章

  張一鳴正站在護士站跟一個圓臉小護士說話,白微走上前打招呼:「一鳴哥,你這是?」

  「是白微呀,」張一鳴轉過頭看見白微,露出一縷微笑,「我有個長輩在這裡住院,我和我媽來探病,你呢?」

  「唔,我也有個長輩住院,是惡性淋巴瘤。」白微想起張一鳴本科是學醫的,就又說道,「似乎是不治之症,醫生都不是很樂觀。」

  張一鳴目光中露出同情之色:「也不用太悲觀。好多患了惡性腫瘤的人都能堅持好幾年,多的還有十幾年的,你勸病人放寬心,看淡一些,會有奇跡的。」

  白微點點頭,又問:「你親戚的病要不要緊?」

  張一鳴低低歎息一聲:「也不是很樂觀。」

  進了腫瘤醫院住院區的病人,大部分都是不樂觀的惡性腫瘤,不到這一步,很多人根本也住不進來。白微並不意外,反過來勸慰道:「其實反過來想想,我們每個人生下來就都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呢。」

  張一鳴一愣:「?」

  「難道不是麼?」白微露出幾分調皮笑意,「我可沒聽說有誰能長生不死呢!」

  張一鳴被她逗的也笑起來,因為上次見面不歡而散留下的那點尷尬也消失無蹤:「是啊,人人都要死,要是疾病只摧折生命,卻不使人感到痛苦,那就真像你說的,也沒那麼可怕了。」他看了一眼護士站裡面,低聲道,「我是來拜託護士,一會兒哄我親戚說給他在藥裡加了止痛針,他痛的受不了了。」

  白微聽的心裡難過,又安慰了他幾句,才兩下作別。她悶悶不樂的回到呂繼敏病房門口,卻見肖柏站在關著的門邊,正透過玻璃往裡面張望,便走過去問:「怎麼不進去?」

  肖柏拉了她一把:「噓。」

  白微莫名其妙,探頭往病房裡看時,卻見楊佑庭正坐在病床前,手裡舉著鏡子,在他對面,呂繼敏正一臉不情願的往頭上套假髮。

  「哇,楊師父挺上道嘛,這是他給呂師父買的假髮?」白微低聲驚歎。

  肖柏點頭:「醫生說開始化療會脫髮,我跟楊師父說,師父本來頭髮就少很多了,再脫落就更不能戴她心愛的那個發卡了,楊師父就悄悄去買了幾頂假髮。你看我師父戴這個短的卷髮是不是挺時髦好看的?」

  呂繼敏現在頭上套著的正是一頂深褐色捲曲短髮,她五官比一般女人硬朗,戴上這頂假髮卻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和俏麗,顯得皮膚也比較白,確實不錯。

  白微就贊同的點頭:「好看。呂師父平時還喜歡戴發卡麼?看不出來呀。」

  「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戴,平時師父捨不得的。」肖柏聲音很輕,「我聽李老師說,那發卡是師父的心愛之物,已經好好留了三十年。有一年,四師妹在家裡胡鬧,翻出了這個發卡,和五師妹搶著戴,把發卡上的珠子弄掉了,師父為此頭一回大發脾氣,狠狠教訓了兩位師妹。」

  三十年,白微看看裡面還在試假髮的二人,頓時福至心靈:「這麼說,那發卡是楊師父送呂師父的?」

  「我也這麼猜,所以我特意在楊師父面前說了發卡,楊師父果然深受觸動,自己去挑了假髮。你看我師父多開心,她雖然滿臉不耐煩,眼睛裡卻都是笑意。」

  白微眼睛盯著呂繼敏,她正把頭上的卷髮取下來,頻頻搖頭,似乎不喜歡,楊師父手裡舉著另一個半長黑髮遞過去,她臉上沒有笑容,嘴角卻上翹,眼睛裡也果然都是高興的神氣。

  「好浪漫。」白微喃喃感歎。

  肖柏卻說:「不只是浪漫。李老師教訓兩位師妹時曾經說過,要是沒有那個發卡,就不會有她們的今天,因為師父小時候很不喜歡自己是個女孩子,她被周圍的人影響,一直希望自己能變身男兒,為師祖爭光,讓師祖在親戚面前揚眉吐氣。」

  這種隱藏在心裡的因性別而生的自卑感,與呂繼敏與生俱來的驕傲、不信自己不如男兒而加倍努力,形成了巨大的矛盾,使得少女時期的呂繼敏份外敏感尖銳。直到她在如花年紀,遇到一個完全肯定她的人。

  「李老師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是他告訴師父說,師父是個很好很厲害的女孩子,不只功夫好、人品好,樣貌性情,什麼什麼都好,比男兒強多了,還送了師父一個漂亮的蝴蝶發卡,說師父戴起來很好看。」

  白微幾乎秒懂。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受週遭人的影響,尤其是呂繼敏自小就聽父親和周圍人遺憾她不是男孩,她受到這種影響,既免不了反感,而因此加倍努力,證明自己就算是女兒也不輸男孩,也免不了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些厭煩,而竭力在行為上向男人看齊。

  可是骨子裡的呂繼敏依舊是個女人,在遇到一個勢均力敵、惺惺相惜的人之後,他能不只從功夫、還從本質上肯定她,甚至作為男人贈送了美麗的禮物給她,一定讓情竇初開的呂繼敏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了更多認同感,進而對那些因重男輕女而被父母遺棄的女嬰感同身受。

  「如果那個人就是楊師父,那他們為什麼後來沒有在一起呢?」

  肖柏搖頭:「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十年之約期滿時,正趕上師祖去世。」

  「唔,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約定的到底是什麼?」

  「好像是,若師父能贏楊師父,楊師父就要聽師父吩咐一件事。」

  「哇,這不是趙敏和張無忌麼?」

  他們兩個正擠在門邊嘀嘀咕咕,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倆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白微嚇了一跳,回頭看是楊寧,揪著他就拖到了一旁:「你小點聲!」

  肖柏也瞪楊寧:「吵什麼?你才鬼鬼祟祟!」

  「就是,小肖揍他!」

  楊寧:「……白微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你倆偷看什麼呢?」他說著也要伸頭往裡看,白微怕他看了生氣,忙攔住不叫他看。

  「你怎麼來了?不去橫漂了?」

  「我來看看啊,明天走。小肖,我正想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橫國。」

  肖柏搖頭:「我得陪護,再說我對拍戲沒興趣。」

  「這是興趣的事麼?這是飯碗你懂不懂?」

  白微怕楊寧非要進去看呂繼敏,打擾了裡面兩位老人,忙推著他們倆走:「對對對,楊寧你好好給小肖講講。別打擾呂師父休息。」

  她把兩人推走,自己卻忍不住回頭又往裡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呂繼敏頂著一頭黑色長髮,正微微低頭,讓楊佑庭給她在耳旁發上夾上發卡。

  白微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三十年前,兩個年輕人也是這樣懷揣懵懂的情愫,面對面送出一份意義重大的禮物,收穫一份無果卻美好溫暖的心意。

  她眼眶濕潤,默默轉頭跟上還在爭論的楊寧和肖柏。

  三人走到電梯旁,正好碰見從停車場回來的衛曄,白微看著時間不早,乾脆招呼大家一起去吃午飯,吃飯時,衛曄順便說了他的打算。

  「我媽媽一個朋友開設了一個有關教育的慈善基金會,她會去找她朋友談武術學校的事情,還有呂師父收養的幾個孩子,她們也可以從基金會給與一定助學基金。所以你跟呂師父說一下,不要再擔心這方面的事情了,專心養病就好。」

  肖柏有點不安:「太麻煩你們了,住院押金也是你交的……」

  楊寧插嘴:「不要跟他客氣,他有錢。」

  「那也不行,衛曄有錢是他的錢,我們……」肖柏臉慢慢漲紅,「總之,我會還的!」

  衛曄一笑:「好啊,就當是我借你的,你慢慢還就好。」

  「對對對,跟我去做武打演員,掙錢還債!」楊寧又開始忽悠肖柏。

  四個人說說笑笑吃了一頓飯,另給楊佑庭打包,並單獨給呂繼敏要了一份病號飯,才一同回病房。

  楊佑庭陪著呂繼敏吃了午飯,並看著呂繼敏躺下睡午覺了,才把幾個年輕人叫出去,先問楊寧:「帶來了麼?」

  楊寧就把身上一直挎著的一個包遞給了父親,楊佑庭卻不接,對肖柏說:「你拿著。」

  肖柏不明所以,楊寧就直接把包塞到了他手裡,肖柏疑惑的拉開拉鏈,發現裡面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竟是一沓沓百元人民幣,不由一驚:「楊師父,這……」

  「這是給你師父治病的,你只管拿著。」楊佑庭說到這裡,看了衛曄一眼,「也好把衛曄墊的錢還上。」

  衛曄開口:「師父……」

  楊佑庭抬手制止他:「你的心意我知道,不過我還有些積蓄,這事你暫時不必管了。」

  肖柏不知所措:「師父不會答應的……」

  「所以你不要告訴你師父,就說衛曄幫你從銀行借的,可以慢慢還利息。」楊佑庭說道。

  衛曄看那包裡裝的鼓鼓的,至少也有個幾萬現金,就說:「也好,你先拿著用,不夠再說。」

  白微則說楊寧:「你剛剛就這麼隨隨便便把一包現金背在身上?」

  楊寧滿不在乎:「啊,怎麼了?誰敢搶我?」

  白微:「……」

  自此醫藥費和家中的困難都得到了解決,呂繼敏感激之餘,也終於開始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她從來就是一個堅強不屈的女性,有了親朋故友的支持,更是以極大的耐性和毅力對抗病魔,不但讓身邊這些人感歎敬佩,就連醫護人員都豎起了大拇指。

  至於她與楊佑庭當年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故事,因為二人都是一樣的感情內斂、不善言談,所以白微始終也沒有弄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錯過的。

  「我想通了,何必要好奇的尋根究底?三十年前還沒有我,就算我弄清楚了,也不能ng回去幫忙呀!再說了,就算真能成全他們,我也不能去做呀!那樣豈不就等於謀殺了楊寧?」

  衛曄再次為白微的比喻汗毛直立,於是果斷轉移話題:「我媽問你什麼時候去家裡吃飯。」

  白微:「……,所以說,誰叫你沒有先通知我就招供了呀!我到現在還沒跟我爸媽坦白呢!」

  「乾脆週末我跟你一起回家,正式登門拜訪吧。公寓那邊下個月就可以入住,正好在這之前,我們兩家一起坐下來吃個飯,然後順便訂個婚,再搬到公寓一起住。」

  白微驚:「你等等!什麼叫『順便訂個婚』?!」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04 PM

第77章

  衛曄有一堆道理等著白微:「你剛剛不是還感歎楊師父和呂師父的錯過麼?有花堪折直須折,看到他們的例子,我們更應該珍惜當下,而且我也不是說現在就結婚,只是先訂婚,讓你父母更安心而已。」

  白微哼哼唧唧:「可是你都沒有求婚,也沒有花,也沒有戒指,空口說這些,哼,誰會答應啊!」

  衛曄笑起來:「你只在意這個麼?」他會先說出來,就是怕萬一他真的一廂情願求婚,會把白微嚇著,到時候反而浪漫驚喜變成了驚嚇。

  「也不是。」白微想了想,回道,「其實我才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婚姻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按照我的計劃,27歲結婚,28歲生寶寶是正好。我今年才23,你現在叫我考慮這個,我肯定沒有排上日程啊。」

  衛曄說:「我明白你想什麼,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名正言順的住在一起,免得以後你父母生了誤會,對我們倆的感情產生不好的影響。」

  白微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苦笑:「我們兩個明明在一起沒多久,還該處在熱戀中才對,怎麼我現在覺得好像老夫老妻了似的?」

  衛曄聽得臉色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想反駁說他們仍是在熱戀中,可細想想張軍案結束之後,他們之間確實不溫不火的,且多半都把心思花在了別人身上,與其說是戀人,倒不如說是搭檔和夥伴。

  「都是ng系統搞的鬼!」白微那邊也想明白了,憤憤抱怨了一句,「我們整天為了莫名其妙的ng疲於奔命,走了無數彎路,談的都是別人的事情,卻把自己的生活忽略了。」

  衛曄臉色稍緩,伸手將白微擁入懷中,歎道:「是啊,一直被ng系統牽著鼻子走,都把生活的本來目標忽略了。微微,你說,我們要不要從現在開始對抗ng系統?」

  白微疑惑:「怎麼對抗?」

  「就是嘗試個人意志強一些,用你的意念左右ng系統,如果下一次再無緣無故ng,你就心裡不停默念『不要ng』。」

  「沒用的。」白微一臉痛苦,「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這樣一直哭著喊著『不要』,罵也罵過,但是依舊被輪,ng系統什麼都不用說,只需要一次次讓我重來,我就夠痛苦的了。」

  「那你能不能選擇性忽略?太過與你無關的事情,你一直忽略它,行不行?」

  白微苦笑:「你忘了從來沒有提示麼?我要是能知道跟誰有關,也許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衛曄皺眉思索半晌,還是說:「我還是認為你不要輕易妥協,要從意志上向ta施壓,不能總這麼隨便就ng,打亂你的生活步調。雖然這一次ng很有意義,呂師父是個很值得尊敬的人,要是我們沒有發現她也來了s市,並且病重的話,她也許在第一回合就默默回到家鄉,在沒有妥善治療的情況下,早早就……」

  「是啊,那樣我們都對此事一無所知,就連楊師父,可能也得是多年以後,才會偶然聽人提起說呂師父早就患病去世,那時不過僅餘一聲喟歎和幾許惆悵,又哪能像現在這樣彌補當年遺憾。」

  衛曄點頭:「嗯。但是這事說到底,離你本身的生活還是很遠的,我們只是無意間遇上了而已。你想想,我們每天會無意中遇見多少人?如果ng系統在每一個我們遇到的人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拖著你ng,你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好!我試試!」白微給自己鼓了鼓勁,握拳答應下來,「是該訂個規矩了!」

  於是他們兩人就單方面對ng系統下了戰書,回應自然是什麼回應都沒有的,不過自此之後,白微倒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ng。

  他們把生活重心放回到自己身上。白微終於跟父母坦白了男朋友就是衛曄,白志遠夫婦一直對衛曄印象不錯,雖然覺得家庭上有點高攀,但李梅和楊蘭卿私交不錯,一向是平等交往,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之後白微又去衛家與衛伯如、楊蘭卿一起吃了頓飯,他們兩個交往的事情,就算是在兩家都過了明路。

  接著公寓裝修驗收,衛曄請了專業人士檢測過,確認可以入住之後,白微就和他一起搬了進去。此時劉琬瑆的導師正好也催她回去做項目,她本來一直磨著呂繼敏,想拜在她門下學功夫,不過呂繼敏不肯輕易收徒,身體狀況現在也不允許,所以劉琬瑆就遺憾的打包行李回了a國。

  這讓白微在跟父母坦白要搬去跟衛曄住的時候,多了個不算很站得住的理由。

  這一次李梅很出人意料的沒有反對,還幫著說服了白志遠,並私下對白微說:「媽媽也不是那種不開通的父母,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比我們那時候,我就算是不叫你出去住,你們想膩在一起,也有的是辦法。媽媽只提醒你一句,女孩子要知道愛護自己、保護自己,安全第一。」

  白微鬧了個大紅臉,落荒而逃。

  入住裝修好的公寓第一晚,衛曄並沒有請朋友們來,而是跟白微單獨過二人世界。他親自下廚煎了牛排、做了意大利面,開了一瓶紅酒,與白微燭光晚餐。

  餐桌就設在落地窗邊,白微只要稍微側頭,就可以居高臨下欣賞閃爍迷離的各式燈火,她輕輕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問衛曄:「這玻璃也換了麼?感覺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樣了。」

  「嗯,換了防彈玻璃,單面透光。」

  白微一呆:「不,不至於吧。」

  衛曄笑道:「有備無患。」又指著他身後那面牆上鑲嵌的巨大液晶屏幕說,「我在門口、客廳、書房和窗邊裝了監控,在電視上都可以投射出來。」

  說著打開了電視屏幕,用遙控器操作兩下,門口的監控畫面就出來了,「只是為了安全起見,現在室內監控沒有開。南面通風的窗戶那裡都裝了警報器,有人強行打開會報警。還有,書房書架上那個復古座鐘,打開來是保險櫃,密碼是6位數,你生日加我生日。」

  「呃,保險櫃裡有什麼?」

  衛曄笑道:「一會兒帶你去看。」

  白微好奇的不得了,把剩下的牛排一口氣吃完,就拉著衛曄的手去了書房,衛曄幫她打開保險櫃,裡面分為兩層,上面是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下面放了些現金,人民幣美元都有,還有些文件。

  她不解的回頭看向衛曄,衛曄就把牛皮紙袋拿起來塞進白微手裡,白微一接過來摸到形狀,頓時瞪大了眼:「你把槍放在這裡?」

  「嗯,這把是給你的,我知道你身上帶著越逢秋給的匕首,但是以防萬一要用,我就在這裡放一把槍,你用的時候來拿就是。等哪天有空,我教你用。」

  「那你呢?」

  「我的槍我自己放好了,你不用擔心。」衛曄說著把牛皮紙袋放回去,關好保險櫃,拉著白微往她房間去,「這幾間屋子都裝了特殊的鎖,關門即上鎖,外面除非有鑰匙或者知道密碼,要不然打不開。你還可以反鎖,那樣從外面就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除非拆掉鎖。所以就算有人侵入了客廳也不怕。」

  白微怔怔望向他:「原來你說的裝修,是把這房子修成了一個堡壘。」

  「如果免不了要出去經歷風雨,我自然要給你建設一個最安穩的家,讓你疲累時可以回來安心休息。」衛曄攬住白微的腰,望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白微心中熱流湧動,鼻子也有點酸,她回身也緊緊抱住衛曄的腰,悶聲說:「謝謝。」

  衛曄笑著揉揉她頭頂的發,又說:「我跟同浠研究後,給你訂購了一個防身神器,剛剛放在你枕邊了。」

  白微鬆開手,踮腳親了親他,才拉著他的手去看神器。

  「手電筒麼?」白微從枕邊找出一個黑色手電筒,有點疑惑的問道。

  「嗯,外觀是手電筒,也可以當手電筒用。這裡有個紅色按鈕,按下去可以釋放高壓電擊,這個黃色按鈕是釋放強光的,照在眼睛上可以讓人暫時失明,還有這裡,是警報器,這裡可以噴射催淚液體。當然,這些功能,都得在你清醒時使用。」

  白微拿著擺弄了一會兒,說:「好,那我放包包裡。」

  「這個就是給你放在床頭的。」衛曄笑著攔住她,「你包包裡,我剛才已經放了一個進去。」

  白微拿著防身神器,看看床頭,又看看衛曄,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哦~,原來如此,你是叫我拿著這個防著你的,是不是?」

  衛曄:「……」

  說笑歸說笑,這一晚卻實實在在是他們兩人第一次在一棟房子裡一起過夜,白微心裡其實是有點緊張的。她跟衛曄一起收拾了餐桌洗了碗,又坐在客廳裡一起看了一部電影,也就到了該洗澡睡覺的時間。

  房裡有兩個衛生間,衛曄房間連著的那一個有浴缸,外面的可以洗淋浴,白微要去外面這個衛生間沖澡,衛曄卻拉著她不肯鬆手:「一起泡個澡吧,又舒服,又節省水,環保。」一邊說還一邊飛了個電眼。

  白微不回話,使勁往回抽手,衛曄就是不鬆開,兩人拉鋸一樣你拉過來我拉過去,白微到底敵不過衛曄力氣大,拉來拉去就被衛曄拉回了懷裡抱住。

  「流氓!」白微伸手在衛曄腰間掐了一把。

  衛曄「嘶」了一聲,捉住白微的手,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啞聲問:「那你喜不喜歡流氓?」

  白微不答,轉頭在他脖子上也咬了一口,兩人咬來咬去,漸漸一發不可收拾。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06 PM

第78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同居之後,白微和衛曄找回了熱戀的狀態,恰好這段時間ng系統也沒有出來搗亂,他們倆業餘時間,除了偶爾去探望呂繼敏、練習技能外,都用來各種約會遊玩了。

  時間正好是春末夏初,週末策劃個短途旅行,去看花看水或是遊園踏青,都十分方便,白微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終於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正好這段時間市場總監廖婧外派去a國總部進修,市場部由副總代管,boss不在,大家工作上也比較放鬆,白微覺得,簡直沒有比這更舒心的日子了。

  「vivian,許總找你。」

  這天白微正忙著,許暉永的助理忽然撥了內線電話給她,叫她去見許暉永。

  白微掛了電話就去了許暉永辦公室,進門時許暉永正在打電話,看見她進來,示意她坐下,自己對電話那邊說:「ok,那就說定了,我訂好位子再給你打電話。好,拜拜。」

  許暉永掛了電話,就笑著問白微:「怎麼樣?這幾個月在市場部還適應麼?」

  「嗯,還不錯。」白微有點驚訝許暉永這時候找她,自從她到市場部輪崗後,許暉永就再也沒有這樣把她叫到辦公室裡來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寒暄,好像有什麼正事要談的樣子。

  許暉永聞言點頭:「你這樣認真努力,到哪裡應該都適應的不錯。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入職馬上就滿10個月了,有沒有考慮好去哪個部門?」

  白微詫異:「我們可以自己選麼?」她以為是由各部門挑人呢。

  「當然要問你們的個人意見了。」許暉永正色說道,「我希望你能來銷售部。我這裡正好有個總部的職位,趁著不在,先跟你聊聊。」

  從白微個人意願來說,她不太想去銷售部,因為銷售部門主抓的是各專櫃,她們這種剛入公司的職員,去到銷售部門,基本都是管理各專櫃的主管職位,而且以後陞遷比較困難,對資歷要求很高。

  市場部就不一樣了。工作方向比較多樣,她現在的直屬上司也很倚重她,她在現在的位置上再努力個兩三年就能晉陞,四五年至少是中層,到時就算不能升到高層,也攢夠了跳槽的資歷了。

  所以她先是開玩笑:「啊,原來許總是趁人不備挖牆腳。」然後才委婉說出自己的意願,「多謝許總看得起我,去年我跟著許總和銷售部的各位經理也確實學到不少東西,不過我自己規劃的職業方向,並不是往銷售方面發展,所以……」

  「是麼?那麼你規劃的職業發展方向,是往哪一方面發展?」

  白微沉吟了一下,才答道:「職業經理人。」

  許暉永挑眉:「那更應該選擇從事銷售了。據我所知,職業經理人銷售出身佔大多數。銷售行業,是最能鍛煉一個人全面能力的行業。」

  話說到這裡,白微不好再接著拒絕,只能說:「許總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回去想想吧。」

  許暉永看出她的勉強,笑道:「我只是提供你這樣一個機會,給一點我的建議,並不是要求你一定如何,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選擇。不要有壓力。」

  「好,謝謝許總。」白微又說了兩句客氣話,便告辭出去工作了。

  下班以後,白微上了車就跟衛曄提起此事,問他的看法。

  「你不用想那麼多,按自己的心意選擇就行了。」衛曄並沒有幫她做選擇的意思,「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做選擇的時候,你只需要考慮一件事,那就是你喜不喜歡。」

  白微歎道:「要真能這樣就好了。」

  「為什麼不能?難道你還有什麼後顧之憂麼?」

  「倒是沒有……」

  「那不就是了!」衛曄看見前面紅燈,把車緩緩停下,轉頭看見白微皺著鼻子,就伸出手指彈了彈她鼻尖,「好了,不要煩惱,只管去做你喜歡的事,別的都有我。」

  白微捂著鼻子嘀咕:「跟誰學的霸道總裁風範?那你呢?」

  「我什麼?」

  「你想做什麼?你的理想是什麼?」

  衛曄失笑:「你幹嘛學那些真人秀導師?」

  「我是認真的。」白微拉住他的手,「這幾個月你都為我的事忙前忙後,我都沒想起來問你,你的工作室怎麼樣了?項目進行的順利嗎?」

  衛曄看著紅燈轉綠,捏了一下白微的手之後,將手抽回來握住方向盤,回道:「還行,過幾天遠大會開發佈會,宣佈成立子品牌專門做手機。第一批搭載了我們自己操作系統的手機8月面試。」

  「哇,好棒!」白微豎起大拇指稱讚,然後繼續追問,「那你的理想是什麼?」

  衛曄笑著搖頭,卻還是答道:「理想啊,當然是接好我爸爸的班,把遠大做成國際一流的企業。」

  白微有些詫異:「原來你打算接手你爸爸的事業。」

  「是啊,為什麼不呢?」衛曄笑道,「我很為我爸爸驕傲和自豪,也對遠大有很深的感情,這是我爸爸的事業王國,我希望能在爸爸年紀大了、力不從心的時候,幫上他的忙,帶領遠大走的更遠。」

  「可是你既然想接手遠大,為什麼不去公司上班?」

  「我有去啊!董事會、高管會議,我都有參加。」

  白微對衛曄刮目相看:「你是超人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居然還做了這麼多事?」

  衛曄笑道:「其實我從高中畢業就開始在遠大各部門實習了,家電那邊還去過空調生產線工作了一個月呢!你們家住的小區,是遠大地產開發的,當初開盤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白微扳指頭算了算,他們家好像是七八年前搬進新家的,那時候衛曄就在現場,應該還不到20歲啊!

  「所以,我早早就熟悉了集團的各項業務,也從不缺席各種重要會議,而且現在集團運轉良好,決策層值得信任,我其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在這上面。連我爸爸也是一樣。」

  好吧,那麼高層面的事情,白微確實是不大明白的,她最後就只是拍了衛曄的馬屁:「哇!我都不知道我男朋友這麼厲害呀!竟然是真·霸道總裁!」

  衛曄哼道:「你才知道麼?我厲害的地方多著呢!」

  這傢伙,簡直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白微心裡吐槽著衛曄,心裡卻拿定了主意,過了幾天就去跟許暉永說,自己拿定了主意,要留在市場部。

  「你確定?」許暉永微微笑著問,「看來你是還沒聽說有可能不回來了。」

  白微一愣:「不是下個月就回來了麼?」

  許暉永臉上笑意淺淡,眸光也有些莫名意味:「似乎是,找到真愛了。」

  白微更愣怔了,找到真愛?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回去,這事也不急,還有兩個多月呢。」

  白微莫名其妙回到自己位置上,左思右想後,中午拉了消息靈通的孫媛一道吃飯,問她聽沒聽說廖婧可能不回來了。

  「哇,你消息很靈通嘛!」孫媛笑瞇瞇的讚歎,「我也是聽羅總提了幾句,說是廖總在a國巧遇了初戀,那個初戀正對她熱烈追求,希望舊情復燃,廖總在總部天天收玫瑰花。而且總部似乎也有意願留她繼續工作,你們市場部,很可能要換個boss啦!」

  白微聽了這個消息心情很複雜,好好的,誰也不想突然換個boss,要重新適應、重新獲取ta的好感,而且這個新boss很可能會帶自己的親信,或者新官上任三把火,保不準就燒到誰頭上。

  她煩惱了一個星期,孫媛卻又告訴她說,廖婧過幾天就回來了,白微將信將疑,廖婧卻當真沒幾天就回公司上班,還選了那個週末帶市場部全員聚餐。

  平常聚餐,大家都笑笑鬧鬧十分歡樂,這一次卻因為大家都知道了些小道消息而各懷心事,場面便不如往常熱鬧,好在廖婧把許暉永和羅民都拉了來,有他們提著話頭,總算不冷場。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廖婧看著場面沉悶,就提議換地方繼續喝,拉著一幫人轉戰ktv。白微到了包房就找了角落坐下,何憂挨著她旁邊,與她一起沉默看著別人點歌唱歌喝酒划拳。

  白微看見廖婧唱完一首歌,逕自坐到了許暉永旁邊,兩人耳語交談片刻,對飲了一杯酒,然後羅民拉廖婧去唱歌,許暉永就一直望著廖婧不停喝酒,沒一會兒,一瓶紅酒就下去了半瓶。

  這時廖婧卻忽然停下唱到一半的歌,拿著屏幕閃亮的手機走了出去,顯然是去接電話。

  白微看見許暉永目光一直追著她,眼神在閃爍幽光中顯得很不尋常,卻沒有任何動作,心中不由一動,起身走過去,坐到了許暉永身邊。

  「我聽說了廖總的故事。」白微給自己倒了杯酒,舉杯與許暉永碰了碰,靠近許暉永耳邊說話,「跟我家一位長輩的故事很像呢。」

  她挨著許暉永,把楊佑庭和呂繼敏的故事簡單說了一遍,「現在那位大媽結束一階段治療回老家了,大爺仍舊經營著門可羅雀的武館,他們還是各自守著各自的生活。我說這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男朋友卻說,應當『有花堪折直須折』,多多珍惜當下。」

  許暉永一直靜靜聽著,直到白微說完,他才晃了晃酒杯,說:「好故事。」

  白微又與他碰了下杯,然後喝乾了酒,自己過去點了一首劉若英的《後來》,在滿室喧鬧中輕唱:「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曲終人散時,已經過了12點,白微有點微醺,跟著大家一起出了ktv,就看到衛曄的車子停在門外不遠處,她正跟各位同事道別,眼角餘光卻看見有個白色物體在他們右前方高處墜落下來,她轉頭去看時,那物體已經一聲巨響、砰然落地,引得門外眾人都看了過去。

  「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

  「啊!」一聲尖銳叫聲驚破沉寂的夜,「有人跳樓啦!」

  白微酒意全消,心裡只剩一個念頭:又來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08 PM

第79章

  一個大活人從白微面前墜樓,按以往經驗來說,白微這次無論如何都會ng,可是事情偏偏與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在她忍著恐懼湊上前仔細看過那具墜下來的白衣女屍後,她竟然順順利利到了第二天。

  「這不合理啊!」白微醒過來發現時間是週六後,立刻跑去敲衛曄的門,「為什麼沒有ng呢?」

  因為目睹有人墜樓,白微又湊上去觀察了細節,等衛曄和白微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2點,所以衛曄此時根本還沒睡醒,整個人是迷糊狀態。

  「出什麼事了麼?」

  白微抬手在他額頭彈了一下:「出什麼事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你去接我,有人跳樓了啊!」

  衛曄捂著額頭咕噥:「唔,那又怎樣?跳樓的人,你又不認識。家屬不是也下樓跟警察說,那個女孩有抑鬱症麼?這種事,你ng了又有什麼用?」

  「是這樣麼?一定會自殺的人,我救不了,於是就不ng?跳地鐵的大叔只是一時想不開,我救了他,他再也不會這樣做,所以就ng?哇,你這麼一說,ng系統也太智能了吧?」

  衛曄乾脆伸手攬住白微:「這樣不好麼?不要多想你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大週末的,再去睡個回籠覺吧。」直接把白微拉到他房裡,在他床上一起睡了個回籠覺。

  白微沒他想的那麼開,又覺得可能ng系統想讓她多瞭解些信息再ng,就請越逢秋幫忙,多瞭解了一下這個墜樓案的信息,越逢秋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把詳細信息給她送了一份拷貝過來。

  「方雨婷,24歲,a大研二學生,兩月前確診抑鬱症……」白微翻看著資料,念著念著忽然停了下來,「這個做診斷的主治醫生,是一鳴哥。」

  衛曄正給越逢秋倒茶,聞言歪頭看了一眼:「看來你這個一鳴哥醫術不怎麼樣。」

  白微沒有應聲,又往後翻了翻,歎道:「這女孩已經不是第一次企圖自殺了,不過前兩次都被家人救了下來。怪不得我沒有ng。」

  這種情況,就算她預先知道,向方雨婷的家人示警,也是基本沒有作用的,因為你永遠沒辦法看住一個一心要死的人。除非她的病情有所好轉,心理狀態往正面轉變,自己不想死了。

  越逢秋端著茶杯接話:「我在派出所見到了張一鳴,他很沮喪。」

  這是人之常情,自己正在治療的病人,沒有抵抗住病痛的折磨,選擇輕生,作為一個醫生,心裡一定不好受。白微想到這裡,當著他們兩人的面給張一鳴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那邊才接起來,張一鳴聲音低沉:「喂。」

  「是我,一鳴哥。嗯,我聽說你一個病人自殺了,你還好麼?」

  張一鳴沉默片刻,低聲回道:「還好。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女孩跳樓的時候,我正好和同事們在不遠處的ktv門口,所以碰巧看見了。」

  「是麼?沒嚇到你吧?」

  白微說:「還好,因為很多人在一起,所以還好。我聽說她有抑鬱症,是你的病人,猜想你心裡不好受,所以……」

  張一鳴的音調終於上揚了一些:「謝謝,我是有些難過。不過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我會好好調整心情的。」

  「嗯,那就好。那有什麼事再打電話。拜拜。」

  等白微掛了電話,越逢秋又說:「張軍的案子快開庭了吧?」

  白微點頭:「我已經接到了通知。」

  「據說張軍的律師找了幾位心理專家評估他的心理狀態,張一鳴倒是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警方一邊,力證張軍是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

  白微回道:「喬警官也跟我說了,所以我一直覺得對他很不好意思,上次不該那麼激動的。」

  衛曄在旁冷哼:「沒準就是你說的他良心發現呢!他當時就是在同情張軍,你說的有錯麼?」

  白微歎了口氣:「人總有想岔了的時候,一碼歸一碼麼。」她確信這個墜樓事件應該確實不用她ng了,就轉頭對越逢秋道謝,過後把這事丟到了腦後。

  卻沒想到,墜樓事件竟然神似一個打開什麼機關的盒子,自從這事發生之後,白微簡直變成現實版柯南,走到哪都會遇上常人不可能遇上的麻煩事。而那個神秘的不可控的ng系統,卻像失靈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任憑白微自己跌跌撞撞應對紛至沓來的各種事端。

  墜樓事件發生十天後,白微提前下班去看爺爺奶奶,剛到小區旁邊的幼兒園,就遇上一個報復社會的瘋子提刀在幼兒園門口行兇。眼看兇徒已經劃傷了一個護著孩子的老師,正咆哮著衝向嚇傻了的孩子們,白微快步上前,從後面一個飛腿把兇徒踹倒,手上也麻利的從包裡抽出電棍,給兇徒吃了一記電擊。

  她因此得到了一個見義勇為獎章和一份獎金。

  墜樓事件發生半月後,白微晚上吃完飯去atm取錢,一個不長眼的毛賊拿著把水果刀想搶她的錢,被白微一記撩陰腿踢的血槽半空,接著又品嚐了白微隨身攜帶的防身利器裡噴出的催淚液體,頓時涕淚橫流,束手就擒。

  白微因此匿名上了本地新聞熱搜。

  「熱門微博下面的評論都是妹子留言:女俠求嫁。哈哈哈!」凌衣白握著手機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你說你都這麼厲害了,還需要ng嗎?哈哈哈!」

  白微用吸管攪合著杯子裡的飲料,沒精打採回道:「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我現在在擔心,這個ng系統會不會像ta無聲無息的來一樣,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我了。」

  凌衣白終於停下了笑,好奇問道:「怎麼?你不是被ng系統折磨的很慘麼?現在還怕ta離開?」

  白微繼續攪和飲料,有點焦躁不安:「雖然反覆ng很痛苦,可是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啊!要不是可以ng,我就不會和衛曄在一起,也不會和你無話不談,更不會認識秋哥,得知那麼奇妙的故事,總之,ng幫了我很多,我現在覺得渾身不對勁。」

  「唔,我覺得吧,ng系統,你就當是上天送你的一個禮物,ta既然已經幫過你很多,就已經說明發揮過了ta的作用,那麼有一天禮物失效,也該平靜接受。」

  白微歎道:「你說的有道理,可能我就是一時不適應吧,慢慢就好了。」

  「嗯,你也不要想太多,沒準某一天ta又忽然出來折磨你了呢?到時你肯定又要煩惱嘮叨。」

  白微一笑:「好吧,聽你的。電影快開始了,走吧,上樓去影院。」

  兩人從冷飲店出來,往電梯那邊走,剛到扶梯口,就看見一個慌張的年輕女人奔向服務台,大聲說著什麼「孩子找不到了」。

  白微拉住要上扶梯的凌衣白,苦笑:「要是ng系統失靈,也能把這麻煩體質一起帶走,我絕對再不多說半句!走吧,去幫忙找孩子。」

  凌衣白:「……,可是電影還有十幾分鐘就開始了。」

  「找到了再去看。」

  白微拉著凌衣白走到女人身邊,聽了她對商場人員的描述,就轉頭四處去尋找。說來也奇怪,商場廣播加上商場保安都在幫著尋找,偏偏就是走到一個出口處的白微看見了與女人所說外貌衣物相符的孩子。

  那小孩子約四五歲,被一個中年男人抱在懷裡,正在掙扎著哭泣,白微走過去先叫了一聲:「浩浩。」

  那孩子立刻扭頭看她,中年男人卻抱著孩子轉身要走,白微邊追邊叫:「你跑不掉的,我已經看清了你的樣子,快把孩子放下!」

  男人不理會她,快步跑到一輛車邊,打開車門把孩子塞進去,自己要上駕駛座。白微怕自己追不上,立刻偷偷拋出冰火刃,戳破了車胎,然後一個箭步衝過去踹上男人打開的前車門,同時打開電棍上的強光,讓男人一時失明,接著回身上前兩步,一電棍把男人電暈。

  她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等男人倒地,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年前她還是個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軟妹,如今已經變身霹靂嬌娃了。

  白微自我肯定過,轉頭打開車門先哄大哭的孩子:「浩浩別怕,姐姐這就叫你媽媽來啊。」說完就給凌衣白打電話,叫她帶著保安和孩子媽媽過來。

  5分鐘後,孩子媽媽和幾個保安快步趕來,孩子撲在媽媽懷裡大哭,孩子媽媽一邊落淚一邊對白微不住口的道謝。

  「不用客氣,碰巧看見了而已。這個人是不是人販子啊?要不要報警?」

  孩子媽媽這才想起低頭看了一眼還昏迷著的男人,卻立即變了臉色:「不不不,不是人販子。這是,是浩浩的爺爺。」

  白微大驚,難道她惹了烏龍?

  孩子媽媽看她變了臉色,忙又說:「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他們家這麼過分,竟然跟著我來到商場,趁我不注意帶走孩子。他們,他們逼著我和我老公離婚,還想搶走孩子……」說著就哭起來。

  原來是家庭倫理劇,白微不想多摻合,凌衣白也是同樣看法,立刻上前拉著白微跑路,「那你們內部矛盾,自己處理吧,我們還有事。」

  兩人拉著手離開,看著電影開場沒多長時間,就一起上樓去看了電影。

  看完電影出來,衛曄和越逢秋都來接,臨別之時,凌衣白忽然拉住白微說:「我想到一個辦法,下次遇到這種事,你看著不管,應該就能知道ng系統是不是真的失靈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白微記在心裡,卻沒想到下一次出事的是她好朋友李玥,這叫她怎麼能袖手旁觀,萬一真的再也不能ng、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了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10 PM

第80章

  李玥是白微大學時的室友,兩人一直關係不錯,上大學時同進同出,知道彼此很多小秘密。只是畢業後白微開始工作,李玥留在學校讀研,白微又多有奇遇,陷於各種層出不窮的事件中無暇□□,且結交了許多新朋友,便與李玥漸漸疏遠了。

  不過雖然疏遠、少於見面,兩人偶爾還是會在微信上聊幾句,互相關心一下近況,就在白微解救了被搶兒童的第二天,李玥還在微信上跟她抱怨最近幫導師幹活忙瘋了。

  白微想著還沒正式把衛曄介紹給她認識,就約了她週六中午出來吃飯,順便叫她放鬆一下。

  因為a大離市區有點遠,白微就和衛曄一起開車去學校接李玥,距離學校還有10分鐘車程的時候,她微信提醒李玥出來到門口等,李玥回了個ok的手勢,可是等白微他們到了學校門口,卻並沒見到李玥的人影。

  白微下車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李玥,給她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也沒回,忍不住跟衛曄嘀咕:「怎麼回事?」

  衛曄也下車來等,聞言回道:「再等等看看。」

  話音剛落,就看見門衛室裡起了一陣騷動,接著有保安小跑出來往大門裡狂奔,白微忍不住跟上去,還沒等發問,就聽見一個剛跑出門衛室的保安對講裡在嚷:「德輝樓有人劫持了一個女生要跳樓,請所有保衛人員前往支援!」

  白微心裡頓時一陣不好的預感,她回頭對跟上來的衛曄說:「你先把車停好,我過去看看!」

  衛曄的車就放在路邊,如果長時間離開確實不便,他只能說:「那你慢點,往哪個方向去?」

  「德輝樓是多媒體教學樓,在左手邊。」

  白微說完就追在保安們身後往裡面跑,她學武以來,雖然武力值仍舊不高,身體素質卻好了很多,跟著一班保安跑,居然並沒被落下,很快就到了德輝樓前面。

  此時德輝樓樓下已經聚集了一群學生,大家都仰頭往樓上看,白微也喘著粗氣停下來抬頭,只見頂樓天台上,一個穿運動服的男人正勒著一個女生的脖子站在上面,還不住的嚷:「都走開!走開!」

  保安們有的跑進了樓內,有的留下來維持秩序,不讓圍觀學生靠近樓前。

  白微凝目抬頭看了片刻,正要躲開保安往樓裡跑,身後一個人靠近她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

  她回頭見是衛曄,就指著樓上說:「好像是李玥,我得上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白微點頭,此時保安已經把門前封鎖起來,她想了想,拉著衛曄跑到側門那裡溜進去,一路爬樓梯到頂樓,通往天台的門卻鎖住了。

  她心裡一片焦急,也顧不得許多,拿出冰火刃就把門鎖破壞了,衛曄默不作聲看她打開門,卻在要出去的時候,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跟在我後面。」

  兩人出了門,向左邊一轉,就遙遙看到了和保安對峙的男人,以及困在男人懷中瑟瑟發抖的李玥。

  「真的是她。」白微估算了一下距離,以她操控冰火刃的本事,想從這裡傷到劫持李玥的男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她能力足夠,也很有可能會誤傷李玥,或者使他們二人一同摔落樓下。

  衛曄也在衡量:「這樓有6層高,摔下去太危險了。從我們這個位置溜過去,很容易被那個人發現。」

  「嗯,學校應該已經報警,不知道警察多久會到,我看現在這個人情緒很激動,萬一他一時想不開,拉著李玥跳下去……」

  「這個人是誰?李玥有沒有跟你提過被人糾纏之類的?」

  白微想了想:「啊,之前她是說過有個神經病,她只是在大家一起聚餐時跟他多聊了兩句,他就以為李玥對他有意思,約李玥單獨出去吃飯,李玥都推了,然後就一直在微信上騷擾她。但就這麼點事,也不至於讓他挾持李玥到樓頂吧?」

  「瘋子的腦回路,你怎麼會明白?這樣吧,你繞一圈,從保安們身後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想辦法從這面溜過去。」

  白微點點頭:「那好,你小心點啊。」

  兩人商量好了,白微就轉向右邊繞了一圈,從保安們身後走過去,保安和前面兩個老師模樣的人正在勸說:「齊東明同學,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大家好好說,你不要再往後退了,很危險。」

  齊東明手裡緊緊攥著一把水果刀橫在李玥臉邊,李玥嚇的臉發白,眼睛裡已經含滿了淚水,看見白微忽然出現,她詫異的瞪大眼,淚水也瞬間落了下來。

  「你們都退後退後!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跟她一起跳下去!」齊東明仍舊十分激動的大叫,他嚷嚷完,看見忽然靠近的白微,又大叫,「你是誰?你不要過來!」

  兩位老師和保安都回頭,看見白微走過來,一齊說:「這位同學快離開這裡!」

  白微微笑著說道:「齊東明同學是麼?你不要怕,我是李玥的同學,本來約了她吃飯的,她一直不來,手機也不接,我有點擔心,又聽說這裡出了事,就跟過來看看。」

  齊東明臉上肌肉抽搐:「你們都離開這!走開!」

  「你不要激動,我們都站在這沒有動,離你很遠,是安全的距離。」白微緩聲勸解,「我只是擔心李玥,來看看她怎麼樣了。李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李玥含淚搖頭,白微略微放心,又向齊東明說:「我聽李玥提過你,你和李玥也是同學吧?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呢?」

  她說這話,本意是勸解齊東明,讓他冷靜下來,卻想不到齊東明一聽這話,立刻大怒:「坐下來談?你問問她肯跟我坐下來談麼?她從心裡就瞧不起我!電話不接,微信不回,見到我也跟沒看見一樣,我怎麼跟她坐下來談?」

  他說著又揮舞起手中的水果刀,白微忙說:「小心!你不要誤會,我可以替李玥保證,她從來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她最近確實很忙,導師佈置了很多任務,我也是約了她好久,才約到今天中午跟她一起吃飯呢!要是你不介意的話,一會兒我們一起吃飯怎麼樣?」

  齊東明沒有說話,瞪著眼睛打量白微,兩個老師則說白微:「這位同學不要在這裡添亂了,快讓開。」又回頭叫齊東明往前面站一點,離邊緣處遠點。

  白微眼角餘光看見衛曄已經在悄悄接近齊東明兩人,便繼續說道:「我是說真的,你看我就一個弱女子,身上也沒有什麼武器,傷害不到你的。你總不能一直就站在那裡吧?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你把你的想法說一說,我給你們評評理,要是李玥真的錯了,我讓她給你道歉怎麼樣?」

  齊東明聽到這裡,神色略有鬆動,手也放鬆了,沒再緊勒著李玥,白微看著衛曄一步兩步的接近,忙不停說話吸引齊東明的注意力,「我知道你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傷害李玥,也不想自己受到傷害,對吧?生活這麼美好,我們何必往極端走呢?來,你往前走兩步,當心不小心掉下去。」

  她聲音十分溫柔,齊東明回頭看了一眼,也覺得自己離邊緣有點近,便推著李玥往前走了兩步。他動作不大,卻把一直看著衛曄的白微嚇了一跳,幸好他回頭的方向不是衛曄那邊,不然就穿幫了。

  白微驚魂甫定,正要綻開笑容繼續勸說,底下卻忽然傳來警笛聲,樓頂眾人頓時齊齊一驚,齊東明再次回頭,看見警車呼嘯著駛進來,頓時又激動起來:「你們報警了!我完了!我完了!我這一生都毀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別激動,只要你現在回頭,還不晚!」白微急聲勸解。

  齊東明卻已經聽不進去,他一瞬間只想到自己劫持同學在樓頂,警察來了,他會定罪坐牢,以後前途盡毀,再也沒有翻身之日,頓時萬念俱灰,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李玥害的,乾脆拉著李玥往後退,就要跳下去。

  老師和保安們齊聲驚呼,一同往前疾奔,白微也是奮不顧身衝上前,可是他們距離齊東明二人足有十餘步,無論如何都來不及。

  危急時刻,還是一直悄悄靠近齊東明的衛曄最先趕到。他用力抓住齊東明揮舞的左臂往回一拉,同時腳下運勁踢中齊東明腿彎,齊東明痛呼一聲,順著他的力道栽倒在地上,李玥跟著他一同倒下,齊東明手中的刀子卻脫手而飛,落下時對準的正是李玥的臉。

  衛曄不慌不忙抬腳踩住齊東明的臉,讓他動彈不得,同時伸手快准穩的接住刀子,還有空低頭問尖聲驚叫的李玥:「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白微也終於趕到,她伸手把李玥拉起來,保安們一擁而上按住齊東明,大家終於齊齊鬆了口氣。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11 PM

第81章

  李玥驚魂未定,抱著白微一通大哭,直到警察們趕上來,她才慢慢平靜,跟警察和白微講了事情經過。

  原來她收到白微微信時,正好在德輝樓四樓幫導師做課件,且就在白微給她發微信之前,齊東明也給李玥發了不止一條微信約她,她都沒有理會。

  誰知事不湊巧,她從教室裡出來,剛走到樓梯口就遇見了齊東明。齊東明攔住她說要跟她談談,李玥不肯,說約了人,已經在校門口等了。

  齊東明很惱怒,問她約了誰,李玥為了不叫他繼續糾纏自己,就說約了男朋友,誰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就刺痛了齊東明的神經,他當即拉住李玥往樓上走。

  李玥嚇了一跳又掙脫不開,轉頭跟路過的學生求助,齊東明卻凶巴巴的對人說是她男朋友,兩人吵了架,叫別人少管閒事。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多數學生都已經去食堂吃飯,教學樓裡並沒有多少人,遇見他們的人又搞不清楚狀況,不敢多管,李玥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被他拉到了頂樓。

  「他一直問我為什麼看不起他,是不是嫌他個子矮、長得醜,我說沒有,他就說我撒謊,不然為什麼不答應他的邀約……」李玥抽噎著說道,「後來還拿出刀子來,逼著我答應做他女朋友,我說了一句考慮考慮,他就要拉著我跳樓。」

  現在精神病怎麼這麼多?白微緊緊摟著她,無奈歎息。

  等警方做好記錄,要帶著齊東明回派出所,白微忍不住問:「警官,他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理啊?」

  「他以暴力脅迫他人,涉嫌綁架罪,要帶回去詳細調查。」

  白微聽了略放心,真怕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以後這人再精神病發作,對別人不利。

  因為李玥並沒有受傷,也就不需要驗傷,所以給完口供就可以了,不用一塊回派出所。白微拉著她去吃飯,直到這會兒才有機會正式介紹衛曄。

  「這就是衛曄,我男朋友。」

  李玥仔細看了衛曄幾眼,笑著伸出手:「你好,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衛曄跟她握了手,笑答:「不用客氣。都是白微指揮得當。」

  李玥聽到這,回頭埋怨白微:「你也是的,怎麼那麼大膽?那時候還敢上天台去?」

  「哎呀,我在下面看見是你,怎麼能不上來看看?正好衛曄學過功夫,身手還行,而且警察也沒到,我就想試試能不能勸說那個瘋子放下刀,再讓衛曄偷襲。」

  李玥臉上的笑又消失了:「不要提他了,也不知今晚會不會做惡夢。」

  白微忙寬慰了她半天,又點了很多她愛吃的菜,可是李玥並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一點,就說想回家。白微覺得這樣也好,就跟衛曄一起送了她回家,還特意跟李玥的媽媽私下說明了情況。

  「她受了些驚嚇,要是有什麼不對勁,您再給我打電話。李玥有可能需要些心理輔導,我有朋友是心理醫生。」

  李玥媽媽也嚇的不輕,連聲答應了,又不住口道謝,送了他們下樓才回去。

  白微跟衛曄開車回家,路上想起凌衣白說的話,忍不住問衛曄:「你說,是不是我麻煩體質,才害得李玥……」

  「你也把自己想的能量太大了吧?」衛曄失笑,「這世界這麼大,每個人都有可能遇上各種麻煩和困難,難道都是你造成的?李玥有這樣一個腦筋不清楚的同學,是你造成的?你自己覺得可不可笑?」

  白微無語,確實有點可笑,她歎口氣:「可是我現在真的走到哪裡都會遇上事情啊!只是約李玥吃個飯,都有被劫持到樓頂的事情,要不我以後還是不出門了吧。」

  衛曄無奈笑道:「我看你才需要去見心理醫生。本來不是挺勇敢的麼?怎麼現在因噎廢食了?」

  白微皺眉:「可是我很久沒有ng了啊,總覺得不安。」

  「不ng不是正好,我們可以安安心心過我們的生活,不被打擾的完成我們的人生計劃。我倒是覺得,不ng也許就是因為我們前段時間商量的意志勝利法發揮了作用。」

  白微蹙眉:「可是我最近很想ng啊,ta怎麼也不理我?」

  「……,你有能力應對生活各種麻煩和挑戰,為什麼要ng?微微,生活是要我們自己過的,你不能總依賴ng系統,如果ng系統就此功成身退,難道你就不懂得怎麼繼續自己的生活了麼?面對挑戰,就害怕而不敢面對了嗎?」

  白微默然不語,衛曄又繼續說:「其實你不會的。就像今天一樣,事情發生時,你一樣會挺身而出,盡力做到最好,那麼有沒有ng系統,又有什麼分別?」

  白微聽著聽著,臉上終於露出釋然的笑,「你說得對。其實有沒有ng,也都是一樣的選擇,一樣的過日子,所以,管他呢!」說著話,正好車到了公寓樓下,白微等衛曄停穩了車,立刻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愛的,我還沒有說,你今天表現的太帥了!」

  衛曄心安理得接受了女朋友的親吻,然後兩人一起下車回家,在家裡過了一個甜膩的下午。

  第二天派出所的警察又聯繫他們,要他們過去做一份更詳盡的筆錄,白微二人去了派出所,正好遇見由父母陪著的李玥。

  李玥臉色蒼白,精神也不好,白微跟她聊了一會兒,聽說她做了一晚惡夢,就試探著問她要不要接受一下心理輔導。

  「再說吧,也許過兩天就好了。」

  這種事白微也不好深勸,畢竟大部分人對於看心理醫生這事還有牴觸心理,總覺得看心理醫生就等於承認自己有精神病,而且李玥狀態也確實不好,白微只能轉頭悄悄又跟李玥媽媽講了一遍道理,讓她看情況勸說李玥。

  做完筆錄,兩人開車去了楊氏武館。自從呂繼敏的事情出了以後,楊佑庭對他們兩人的態度也有了根本轉變。以前對他們兩人,楊佑庭就是一個正常的技能老師對交學費的學生的態度。

  但呂繼敏因病住院一事,白微和衛曄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楊佑庭深感孺子可教,不但又首肯白微繼續來學武,還把衛曄當成了入室弟子一般對待。再不肯收他們學費不說,在教習武藝之餘,還要教誨他們幾句做人處事的道理,說說當年武林中人的趣聞。

  正好最近楊寧接了戲,好久沒回家,白微和衛曄也就來的勤了一些,一則想多照應武館和楊師父,二來也好多練習功夫。

  「我昨天給肖柏打電話,說好了他們下週日帶呂師父來複診,到時我去火車站接,師父要去麼?」衛曄進門放下他們帶來的水果等物,就問楊佑庭。

  楊佑庭回道:「我就不去了。他們幾點到?」

  「上午10點多,休息一下,第二天正好去醫院。」

  「哦,那我在家做飯,你接了他們就回來吃飯好了。」

  說定此事,兩人就被楊師父趕著換衣服操練,並在身體和心理上都接受了楊師父的折磨後,才一起回白微家吃晚飯。

  之後週一上班,公司裡卻出了件新鮮事:廖婧辭職了。

  「聽說辭職報告早就交了,卡特挽留不果。」孫媛悄悄跟白微八卦,「新市場總監要從總部空降,據說也是華人,對國內市場很瞭解到6月底正式離職。」

  白微很疑惑:「當初不是說要調去總部,和初戀長相廝守麼?」

  孫媛攤手:「詳情我們也不知道。」

  白微有些煩惱,她是去年8月份入職的,到7月底正是定崗的時候,偏偏廖婧7月就不來了,換了新總監,到時候她還能順利留在市場部麼?

  有了這個煩惱,她就一心都放在公事上,還要想方設法察言觀色,也就顧不上別的事,直到週五,才想起來打電話問李玥現在怎麼樣了。

  「你幾點下班?見面說吧。」

  電話裡的李玥語氣很不對勁,白微忙答應下來,約了她在公司不遠處的餐廳吃飯。

  白微趕去餐廳時,李玥已經坐下來等了,她穿了一條綠色碎花長裙,頭髮綁了馬尾,沒有化妝,臉色看起來有點暗淡,眼睛裡也沒有光彩,顯得很沒有精神。

  「怎麼了?還是睡得不好?」

  李玥不說話,把手機遞給白微,白微接過來,發現上面是一個打開的帖子,正是他們學校校園網的頁面,她低頭瀏覽了一下內容,頓時大怒:「這是誰在胡說八道?」

  「誰知道是誰,反正現在都傳開了。齊東明的導師托了我導師說情,叫我不要毀了他的一生,說反正我也沒受傷,綁架是很重的罪名,齊東明也非常後悔,叫我跟警察說,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同學間嬉鬧,一時失了分寸。」

  「放屁!」白微怒,「誰嬉鬧會拿著刀子逼跳樓?他們是法盲啊!還是腦殘啊!」

  李玥頹然趴在桌子上:「我現在連學校都不敢去了,那天的照片有人發到了校園網,我一去學校就有人指指點點,說我拿齊東明當備胎,逼急了他,他才會做出這麼過激的事。」

  白微聽不下去了:「這都是沒攤到他們身上!你就為了這個半死不活?你以前的彪悍勁呢?真是的!」白微越說越生氣,乾脆拿起手機打給周同浠,「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帖子裡的發帖人都是誰!」說完把李玥手機上的帖子地址發給了周同浠。

  然後又打給衛曄:「你介紹個靠譜的律師,我有用,回去再跟你說。」

  做完這一切,她看向有點吃驚的李玥:「我可以找出發帖造謠的人是誰,也可以幫你介紹好律師,你想不想出這口氣,為自己的名譽一戰,走法律途徑告他們?」

  「可是打官司很麻煩吧……」

  「那你被人誹謗、背後指點,又遭受來自導師的壓力,讓你說謊使齊東明脫罪,就不麻煩嗎?」

  李玥眼圈兒發紅,淚珠隱現:「我也不知道,我壓力很大。其實導師平時對我不錯,如果因為這事翻臉,我之後開題、論文答辯,還有學位,都不會順利……」

  白微更加憤怒:「他們拿這些威脅你?」

  李玥苦笑:「這不是明擺著的麼?還用得著拿出來威脅麼?」

  白微忽然冷靜下來:「那你要妥協麼?」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1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1:52 AM 編輯

第82章

  李玥滿眼茫然:「妥協?」她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妥協意味著什麼,隨即拚命搖頭,「誰知道那個變態放出來會做些什麼?」

  「那不就得了,這上面你不能讓步,就好好跟導師說清楚。你既然說他對你不錯,你們相處了也一年了,他總不至於就向著外人吧?要是你自己說不清楚,我陪你去見見他。」

  李玥沒有應聲,反而盯著白微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微微,你變了好多。」

  白微一怔,就聽她繼續說:「是職場鍛煉人麼?感覺你完全脫胎換骨一樣的果斷堅強,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我一定以身相許。」

  「哈哈,女的也不妨礙啊!」白微笑起來,「我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

  李玥翻了個白眼:「正經點吧!我可不想跟你家衛曄做情敵,打不過他。」

  兩人像大學時那樣說了些沒營養的玩笑話,氣氛終於輕鬆起來,李玥臉上的頹然也逐漸消失無蹤,等到飯快吃完時,她才像下定決心一樣說道:「律師的聯繫方式,你過後給我吧,還有你托朋友查的發帖人。你放心,我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兔,導師那裡,我會叫我爸媽去談,你不用操心了。」

  白微放心的笑了:「這才對嘛!」

  「對了,你說你認識心理醫生?」

  白微點頭:「嗯,怎麼,你想去見見?」

  「見見吧,最好請他給我開個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診斷,拿回去嚇唬導師和學校,讓他們和齊東明家出錢給我看病,看他們還敢逼我!」

  白微這下完全放心了,笑道:「好,我幫你約時間。你就該這樣,打起精神來正面世界的惡意,把他們都打倒、踩在腳下!」

  李玥伸手掐了一把白微的臉:「行啦!怎麼像要化身靈魂導師一樣?不是以前傷心失落趴我懷裡嚶嚶嚶的時候了?對了,聽說呂卓遠過些天要回國,你知道麼?」

  「不知道呀!」白微哼了一聲,「只在他臨走時收到過一個短信,之後再沒聯繫過。而且衛曄知道我以前暗戀他的事情,更加不能和他有任何聯繫了。」

  「衛曄知道?你告訴他的?為什麼連暗戀對象都坦白了?」

  白微:「一時腦抽……」

  李玥:「……die!」

  兩人聊起天來,就有點不捨得分開,於是吃完飯又一起去逛街,直到聊夠了,白微才打電話叫衛曄來接她們,並先把李玥送回了家。

  第二天白微給張一鳴打電話約好時間,又把周同浠查到的發帖人信息和律師聯繫方式給了李玥,並告訴她約好的時間。

  因為明天要去接呂繼敏,她和衛曄就趁著週六有空,回衛家吃了頓飯,晚上回公寓時,白微忍不住感歎:「我們倆怎麼這麼忙呢?感覺就沒有空閒時候。」

  「怎麼?覺得累了?要不你請年假,我們出國旅行一次。」

  白微一聽到出國,立刻拒絕:「算了吧,我有心理陰影,想起那趟去歐洲,真是心塞。」

  衛曄失笑:「那就不去歐洲,去澳洲好了,你說我答應過你,請你去廈門吃海鮮,廈門什麼時候都能去,不如我們先去澳洲,我請你吃龍蝦。」

  白微哼唧:「你答應我的多了,你還答應我把全部財產都轉移到我名下呢!」

  「真的?」衛曄挑眉。

  白微眼珠轉了轉,一本正經點頭:「真的,要是你能記起來就好了。」

  衛曄看著她笑了笑,說:「好啊,週一我就找人把這公寓過戶到你名下,還有車庫裡的兩輛車,怎麼樣?」

  白微立刻慫了:「也不用那麼急……」

  「你就這點本事。」衛曄抬手戳了戳白微額頭,「給你的卡你都一分錢沒動過,這會兒拿這個轉移話題。不想去就算了。」

  又傲嬌上了,白微忙湊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哄:「哎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還是等李玥的事情解決了,新總監也上任了,我定崗之後,再談出去玩的事情吧。」

  衛曄冷眼看她一會兒,才說:「你把你那個日記本給我看一眼,我就不計較。」

  白微:「……日記是個人隱私,你總打我日記的主意幹嘛?」

  「我就看一眼。」

  「不行!」

  「這麼說,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什麼瞞著你呀!日記很多個人感想,而且是當下那個時候的,太隱私了,不能給你看,乖啊!」

  「那你今晚跟我睡,不許躲回自己房裡。」

  白微:「……」色胚!

  ***

  第二天一早,兩人早早起來,9點多就出門去火車站,接到了呂繼敏和肖柏,又一起去了楊氏武館,在那裡吃了午飯。

  楊家空房間多,比住在王老闆的跆拳道館更方便,於是這一次呂繼敏和肖柏就住在了楊家。

  他們週一去複查,白微要上班,衛曄本來要開車來接送,被楊佑庭拒絕了,「你們都忙,我們打個車去就好,反正跟醫生已經聯繫好了。」

  「那也好,有什麼事,肖柏給我打電話。」

  白微第二天照常上班,到下午快下班時,給肖柏打電話問情況,卻聽說第一階段的治療不是很理想,醫生建議呂繼敏再次住院,他們已經辦好了入院手續。

  白微下了班就和衛曄去了醫院,到的時候,楊佑庭正和肖柏一起勸說呂繼敏,她聽說治療效果不好,覺得再住院也是白花錢,因此不肯住院。

  白微陪著勸了一會兒,好說歹說,才說通呂繼敏再接受一個療程的治療。

  「好了,你們都沒吃飯吧?去吃飯吧,這裡也沒什麼事,有事再打電話。」楊佑庭最後說道。

  白微點頭,由肖柏送了他們出去,三人討論著呂繼敏的病情經過護士站,白微一轉頭,看見一個之前負責呂繼敏病房的護士正拿紙巾擦臉,好像在哭,不由停住腳,過去問:「小李護士這是怎麼了?」

  小李護士在呂繼敏上次住院時,和白微等人見得多了,就熟悉起來,楊寧偶爾來還調戲人家兩句,因此一見白微就認了出來:「你們怎麼又來了?呂老師來複診?」

  「嗯,已經又住院了,在711病房。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麼?」

  小李護士擦擦眼睛,搖頭:「沒有。是我們一個同事,周護士出了點事。」

  「周護士?是那個臉圓圓的,很愛笑,每天來量體溫測血壓的周護士?」

  小李護士點頭:「是她。她,她之前有幾天忽然不請假也不來上班,一直找不到人,我們都很擔心,誰知今天警察忽然來了,說她,她在住處自殺了。」

  她說著眼淚又流下來,白微卻是一呆:「自殺?」

  「她那麼活潑開朗的人,怎麼會自殺呢?」小李護士不停擦眼淚,「之前也沒覺得她有什麼異常……」

  她話沒說完,呼叫器就響了,有病人要換藥,小李護士忙應聲後去了處置室。

  白微心裡七上八下的回頭跟衛曄說:「又有人自殺了,是周護士,你記得麼?」

  衛曄不記得,肖柏卻記得:「周護士?怎麼會?她很愛說笑話,那時候師父化療反應嚴重,幾乎堅持不下去,都是她來說笑話哄師父開心,聽說才20出頭……」

  白微沒有再接話,木然的跟著衛曄一起走到電梯前等電梯,肖柏也心情沉重,大家一時都沉默不語,直等到電梯來了,才告別離開。

  「感覺最近就沒有發生一件好事。」出醫院大門時,白微忍不住一歎。

  衛曄伸臂攬住白微:「別擔心,呂師父會好起來的。你是不是幫李玥約了明天見張一鳴?」

  「嗯,我不好請假,你有空陪她去麼?」

  「她自己去,還是家人陪著?自己的話,我去不方便吧。」

  白微之前倒沒想過這方面,聞言笑道:「也沒什麼不方便,我既放心你,也放心李玥。」

  衛曄搖頭:「那也不好,單我跟她去,也很尷尬。」

  白微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就打電話問李玥,得知李玥媽媽會陪她去,而且也不用衛曄陪著,才說:「那好吧,那你去過了再跟我聯繫。有什麼事都要跟張醫生好好說,不用顧慮,他父母都是我爸爸同事,我們也算熟人。」

  掛了電話,她猶不放心,又打給張一鳴,再三請他幫忙照顧李玥。

  週二白微上了一天班,直到下班也沒接到李玥電話,便不放心的打電話過去詢問。

  「啊呀,是我忘了給你打電話了。這個張醫生真的很不錯,跟他聊過,我心裡舒服多了,他也幫我出了診斷,明天我爸媽跟我去見導師。還有發帖子的那傢伙和跟帖造謠的,我先跟校園網論壇管理處申訴,又請律師正式給他們發了律師信,他們都跟我正式道歉了,帖子也刪了。你就不用擔心我啦。」

  終於聽到些不糟心的消息,白微也覺得高興:「那就好。張醫生怎麼說?你還要去麼?」

  「嗯,還得去接受幾次心理輔導。他說,如果我們學校有心理輔導老師的話,也可以去找學校的老師,不用花錢。真是個優質暖男。我還想問你呢,他有主了沒有?」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要我幫你打探一下,給你們牽個線啊?」

  「先不要了,等我這些糟心事處理完吧,我自己會上的!誰像你當初動不動就縮回殼子裡去!」

  白微:「……再見!」

  李玥的事處理的很快,她導師看了心理醫生的診斷,又聽了她父母的意見,頓時不再堅持,也支持她依法維護自己的權利,連學校那邊的心理輔導老師都給她聯繫好了。

  白微剛鬆了一口氣,到週五跟李玥在微信上研究著週末一起出去玩,再約上張一鳴,公司裡卻忽然來了警察,還是很面熟的刑警喬欣欣。

  喬欣欣看見白微很驚訝:「怎麼又是你?」

  「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又是我……。不是說調查自殺案,問幾句麼?怎麼還用你們刑警出動?」白微更驚訝,「那天我們部門活動,散場出來時,正好看見有人跳樓。不過喬警官既然來了,難道,不是自殺?」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15 PM

第83章

  警官來公司調查,被安排在了一間會客室,所以此刻是白微獨自面對喬欣欣和另一位男警官。

  喬欣欣聽了白微的問話,微笑回道:「從目前所有現場證據來看,基本可以確定是自殺。我們過來,是想問問案發時你們在現場都看到什麼細節。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跟我們詳細說一遍麼?」

  白微點點頭,從大家一起出ktv開始講,「……當時我男朋友來接我,我就跟大家說拜拜,又說了幾句路上當心,正要轉身的時候,眼角餘光就看見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從高處落下來,接著砰地一聲巨響,大家都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才有幾個膽大的男同事跑過去,同時樓上有人打開窗子,尖叫說有人跳樓。」

  「那你有沒有靠近屍體?還記不記得當時都有誰走到近處去查看了?」

  白微仔細回想了一下,說了幾個同事的名字,又說:「我拉著我男朋友也走到近前去看了一眼,不過那裡光線昏暗,只看見死者臉朝下趴著,地上好像很大一灘血,血腥味很濃,她穿了一件白色睡衣,光著腳,頭髮披散在背上。」

  跟喬欣欣一起來的男警官有些詫異:「看的這麼仔細?你不怕麼?」

  「呃,我這算是有點強迫症吧,習慣性仔細觀察環境……」白微給自己找了個稍嫌牽強的理由。

  倒是喬欣欣對她比較瞭解,幫著說了一句:「你是不知道這位小姐的經歷,她呀,孤身闖綁匪老巢救過人質,唔,就是她現在的男朋友;還有之前那宗連環碎屍案,她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成功被解救了。也算經過見過的多了。」

  男警官這才打消疑慮,對白微露出一個驚異的表情,還又仔細打量了她一回。

  喬欣欣則笑著繼續問:「只觀察到這些?有沒有注意她的手?」

  白微又細細回憶:「手?我就記得她兩隻手是張開在兩邊的,可能在空中做了飛翔的姿勢?右手似乎握成了拳……」

  「沒看到她手掌裡拿著什麼嗎?」

  白微搖頭:「太黑了,沒有注意,我男朋友也不叫我走近去看。」

  喬欣欣又問:「那麼有沒有其他人湊近去看過?」

  「沒有吧,大家當時都有點慌,打了電話報警叫120之後,就等著家屬奔下來,好像只有家屬湊到死者跟前了。我們看見家屬在場,就回家了。」

  喬欣欣又問了幾句其他內容,最後說:「謝謝你配合我們調查,我們要問的就這麼多。」

  白微站起來跟她握了手,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問:「是死者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有些異乎尋常,所以你們才要追查麼?」

  「這個不方便透露。能麻煩你叫另一位同事進來麼?」

  白微點點頭,往門口走了幾步,卻又回頭說:「喬警官,我最近聽說了另一件自殺案,不知道跟你們的調查有沒有關係,死者是腫瘤醫院的護士,姓周。」

  喬欣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你認識周淼?」

  果然兩件案子有關係!白微走回到喬欣欣面前:「喬警官,周護士是怎麼死的?」

  喬欣欣和男警官交換了一個眼神,反問白微:「你知道些什麼嗎?」

  「我不知道。」白微被問的有點洩氣,「我只是覺得太巧了,一個月前目擊女研究生跳樓,幾天前聽說認識的護士忽然自殺,你們又來調查,喬警官,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一點細節麼?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們破案呢?」

  喬欣欣笑問:「你怎麼幫?」

  當然是觸發ng開關了!白微答不出,無奈說道:「我跟周護士不算熟悉,但是我有個長輩之前在腫瘤醫院住院,得到她很多照顧,她性格活潑開朗,愛說笑話哄病人開心,大家都很喜歡她,也都覺得她會自殺太不可思議。」

  喬欣欣點點頭:「我們調查過,她性格確實很開朗,不過前不久似乎感情上遇到了挫折,很有可能是因此一時想不開,服藥自殺的。」

  服藥?也就是說跟她目擊的那位死者選擇的不是同一種自殺方式了,可警察為什麼要調查呢?

  喬欣欣看白微皺眉思索,冷不丁又拋出一個問題:「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韓勝的樂手?」

  白微回神,搖了搖頭,她反應很快,立刻反問:「這是另一個自殺的人麼?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麼共同點?」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喬欣欣笑而不答,「麻煩你叫下一位。」

  白微看她雖然態度溫和,卻十分堅決,知道再問不出什麼,只能退出去,叫了另一個同事進去。有這件事憑空冒出來,白微再沒了研究出遊的心思,在工作的同時,一直忍不住思考警方調查這幾件自殺案的緣由。

  下班前,白微在衛生間門口遇見了孫媛,孫媛告訴她一個小道消息:「新任總監下週一到,不過不知道會不會來上班。」

  白微這會兒已經把換boss的事情排到了後面,一下班見到衛曄就說:「自殺案好像有內情。」她來不及細說,上了車就給周同浠打電話,「你幫我查一下,最近有個自殺的樂手叫韓勝,查查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死的,什麼時間死的,興趣愛好是什麼,反正能查到的都查查。」

  周同浠:「你拿我當fbi使啊?」

  「啊,你要是不方便,我就找琬瑆好了,她有個追求者據說是很厲害的黑客呢!」

  「查到了告訴你!」

  白微聽著電話裡掛斷的嘟嘟聲洋洋得意:「我還治不了你?」

  衛曄失笑:「周同浠真是永遠生活在食物鏈底端。自殺案是怎麼回事?」

  「今天市局刑警隊的來了我們公司,那個美女警官喬欣欣你還記得吧?他們來調查上次我們目擊的跳樓自殺案,追問我有沒有看到死者手裡有什麼東西,有沒有人在死者跳下來後接近死者。還有,腫瘤醫院周護士的自殺,也在他們調查範圍之中。我剛才跟同浠說的韓勝,也是一個自殺死者。」

  自殺並不是多麼罕見的事情,這世界上總有許多想不開要結束自己生命的人,可是能讓市局刑警隊插手調查,就肯定有不同尋常之處。

  他們今晚說好了要回白微家陪白志遠夫婦吃飯,衛曄開著車往白微家走,腦子裡則在回想那晚目睹有人跳樓的事,「手裡的東西?我拉著你走的時候,好像恍惚看見她手裡抓著一支玫瑰花。」

  「真的?你看見了?警察沒找你問話?」

  衛曄搖頭:「沒有。我也不確定,當時就是掃了一眼,好像那個瞬間還覺得自己看花眼,因為一個萬念俱灰要死的人,會在手裡拿著一支玫瑰花,不是太奇怪了嗎?」

  白微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滲人:「是啊,她就那麼穿著睡衣光著腳跳下來,手裡卻緊緊攥著玫瑰花,確實不合常理。所以你沒當回事?」

  「嗯,你剛剛說警察問你有沒有看到死者手裡的東西,我才又想起來的。周護士和這個死者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但喬警官著重問的就是死者手裡的東西,她好像想確定是死者自己拿著跳下來的,還是有人在她跳下來後把東西塞到她手裡的。在我記憶裡,應該是只有死者家屬接近了屍體。」

  衛曄附和:「對,別人都隔著一段距離圍觀。這麼說,事情的關鍵,就是那支玫瑰花?」

  「你說誰會瞭解周護士自殺的情況?小李護士她們會知道麼?」

  衛曄搖頭:「她們就算知道些什麼,也是道聽途說。你要是想知道確切訊息,還是得派影子密探越逢秋。」

  這個綽號取的很貼切嘛,白微笑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麻煩秋哥了,一有事就秋哥上。不過這事別人也辦不了,警局裡沒有咱們的人呀,只能偷窺。」

  衛曄沒有立刻回話,他開著車轉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其實你又沒有ng,警察也發現了異常、正在調查,我們似乎不需要花費時間精力摻和這件事。」

  白微沒等回話,手機先響了起來,正是李玥來電。

  「怎麼樣?定好了行程沒有?你約了張醫生了嗎?」

  「啊呀!忙忘了!等會兒我看看,再給你打電話。」

  白微掛了電話,翻看了一下和李玥的微信聊天記錄,才忽然說道:「你說得對!這件事,我們確實不需要管。那就定好明天一早出發去橫店?順便探望一下楊寧小朋友。」

  衛曄趁著紅燈停車,轉頭看了白微一眼:「你確定?」

  「嗯,確定!把什麼事都攬上身,確實也不是明智之舉。」白微說著就找出張一鳴的號碼,「我先跟一鳴哥約一下。」

  衛曄知道她想撮合張一鳴和李玥,因此沒有表示反對,安靜開車,聽她約好了張一鳴,又告訴李玥,說好明天一早自駕游去橫店。

  行程定好,兩人回家陪白志遠夫婦吃了晚飯,又驅車去超市買了許多零食,打算帶給楊寧和路上吃。第二天一早起來,收拾好東西,先去接李玥,然後又去張一鳴家接他,卻不想剛到張家樓下,就又遇見了喬欣欣。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17 PM

本帖最後由 a6360650 於 2016-6-4 06:17 PM 編輯

第84章

  這次連白微都想說「怎麼又是你」了。

  喬欣欣看見他們,雖然驚詫,還是笑著打招呼:「……正好碰見了,衛先生,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衛曄知道她要問什麼,就跟他們走到一邊,回答了他們的問題,說了自己似乎看到死者握著一支玫瑰花的事。

  喬欣欣問完話,正好張一鳴也走了出來,看見他們站在一起說話,臉上神色不由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

  「感謝您的配合。」喬欣欣對衛曄說完話,回頭看了張一鳴一眼,「張醫生這是要出門?」

  張一鳴冷冷問道:「怎麼?喬警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喬欣欣笑道:「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剛剛也說過了,只在張醫生最近有出國的需要時,須得先通知我們,別的並不需要。」

  張一鳴冷著臉不答,白微三人則都有些莫名其妙,看著他們之間氣氛緊張,卻不知該如何插話。好在喬欣欣直接告辭離去,對峙局面一瞬間就解除了。

  白微看著喬欣欣他們開車離開,轉頭走近張一鳴,問:「一鳴哥,出什麼事了嗎?」

  張一鳴臉色慢慢緩和,對白微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什麼,還是詢問方雨婷、就是我那個自殺的病人的事情。」

  「哦?就因為你的病人自殺,就要限制你出國?」衛曄從旁追問。

  張一鳴臉上笑容消失,眉頭再次皺起來:「我本來不想說,免得掃大家的興,我另一個朋友十天前也自殺了。」

  白微一驚:「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姓周?」

  張一鳴詫異:「你怎麼知道?」

  「腫瘤醫院的周護士?」

  張一鳴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你也認識周淼。我因為親戚在那邊住院,去了幾次,就認識了周淼,她聽說我是精神科醫生,找我咨詢了一些相關問題,還找我幫忙,將她一個嬸嬸送到了我們醫院治療。後來就成為了朋友。」

  跟兩宗自殺案的死者都認識,偏偏這兩位死者的自殺都存在疑點,也難怪警察會來找他問話。白微又想到喬欣欣說周淼最近感情上受挫,直覺跟張一鳴也有些關係,不由抬頭多打量了兩眼。

  恰好張一鳴也正看向她,兩人目光相撞,白微莫名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張一鳴也收回目光,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出去玩了,你們去吧,玩的開心點。」

  白微有點心虛,忙說:「心情鬱悶更應該出去走走呀!悶在家裡不是更煩?」

  「還是不了,你們去吧。」張一鳴勉強扯起嘴角,向著白微身後的李玥微微點頭,「不好意思,希望沒有擾了你們的興致。」

  李玥在旁邊聽說什麼自殺又是警察,心裡有點七上八下,便只點點頭,沒有多說。

  白微看張一鳴主意已定,只好又勸了兩句,說下次再一起玩,然後就跟和衛曄、李玥上了車,跟張一鳴揮揮手,離開了他家樓下。

  「白微,你們說的有個自殺的是叫方雨婷?」李玥等離開張家住的小區,突然問道。

  白微點頭:「對啊,她也是a大的在讀研究生欸,你認識她麼?」

  李玥回道:「算認識吧,點頭之交。前陣子在學校,大家還討論過她自殺的事情。你知道我導師看了我的診斷為什麼立刻改了主意嗎?就是因為方雨婷抑鬱自殺,所以他們都怕了,不敢再逼我。」

  原來如此,白微歎氣:「這件案子會跟一鳴哥有關係嗎?」

  衛曄從旁接口:「為什麼不會?兩個死者都跟他認識,自殺案又有共同點,追查他不是理所當然麼?」

  「可是我聽喬警官的意思,這兩個人應該都是真的自殺啊。」

  「沒準是你『一鳴哥』教唆的呢!」

  白微無語:「你不要帶著成見看人好吧?」不過她說完這句,還是轉頭對後座的李玥說,「看來一鳴哥現在是沒心情談情說愛了,我把楊寧介紹給你吧,他雖然有點蠢有點二,但是功夫好,跟他在一起絕對有安全感。」

  李玥只關心一點:「帥不帥?」

  「等見了人你就知道了!哎,衛曄,出城之前,給他買個全家桶帶著,據說橫店只有山寨的kfc。」

  三人聊著天,很快就把這碼事丟在了腦後,歡歡樂樂開去橫店,探了楊寧的班,請他吃了頓好吃的,三個人又遊覽了一回,在橫店住了一晚,第二天玩夠了才返程回s市。

  這一趟遊玩算是十分順利,唯一不那麼順利的,是楊寧和李玥誰也沒看上誰。李玥嫌楊寧太逗比了,楊寧則號稱擇偶標準是張曼玉一樣的美人兒,白微聽了這話,丟下一句「你跟自己過一輩子吧」就走人了。

  晚上回到公寓,白微癱在沙發上休息,腦子卻不由自主想到自殺案上去,於是也不休息了,一骨碌爬起來找周同浠要他查的資料。

  「韓勝,s大肄業,今年28歲,流浪玫瑰樂隊吉他手,4月1日於出租屋中服毒自殺。據說死前一天與女友發生激烈爭執,女友提出分手,他曾以自殺相要挾……」

  白微看完文字資料,又點開照片,照片上並沒有死者,只有凌亂的屋子背景。第一張照片是地面,髒兮兮的拖鞋、方便面包裝、東倒西歪的空啤酒罐,還有幾瓣不仔細辨認就看不出來的玫瑰花瓣。

  第二張照片是堆滿了衣服的床,旁邊放滿雜物的床頭櫃上,赫然放著一捧暗紅的玫瑰花。

  「衛曄你快來看!原來玫瑰花真的是幾個自殺案的重要關聯!就不知道周護士的自殺現場,玫瑰花是怎樣的。」

  衛曄正好剛洗完澡,就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走到白微身邊坐下,說道:「你不是聽我的,打算不管這個案子了嗎?」

  「可是我很好奇啊!如果三件案子存在某種關聯,但是這個韓勝卻與一鳴哥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麼一鳴哥就未必是這三件自殺案的關鍵!」

  「哦……」衛曄揉著頭髮拉長聲調,「原來你是想幫張一鳴。」

  白微側頭看著他笑嘻嘻,然後出其不意的坐起身抱住他,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我就喜歡看你這種明明吃醋酸得不得了,還要一臉雲淡風輕我不care的樣子!」

  衛曄一把推開她:「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白微躺倒在沙發上哈哈哈:「親愛噠你太可愛了!」

  衛曄沒繃住,也笑了出來,乾脆左右甩頭,像弄濕身體的狗狗一樣,把頭髮上的水珠甩了白微一臉。

  兩人嘻嘻哈哈鬧夠了,衛曄才拿過白微手機來,仔細看了一回資料,「嗯,這個人看起來確實和張一鳴沒什麼關係。所以你也別操心了,讓警方去查吧,他們不會冤枉張一鳴的。」

  「但是看完他的資料我更好奇了呀!玫瑰花如果是關鍵,他又是最早自殺的,樂隊名字還叫『流浪玫瑰』,怎麼這麼多巧合?唔,你說會不會是他們三個都共同受了什麼人的啟發,選擇了這樣一種,帶著點儀式性質的自殺方式?」

  衛曄聽了白微的話,不由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推理小說,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好奇了。我看看,韓勝樂隊演出的酒吧……,今天太累了,明天晚上咱們去這兩個酒吧看看?」

  白微立刻坐起來:「好啊好啊!對了,我還得叫周同浠查一查韓勝有沒有什麼神秘論壇的賬戶,要是能拿到韓勝的手機就好了,還可以看看他裝了什麼app。」她說著就給周同浠發了消息。

  衛曄看著她發,等她發完了,又建議:「你把這三件案子的事情跟白衣講講,她要是也好奇的話……」

  白微豎起大拇指,嘿嘿笑了兩聲,給凌衣白打電話,把這三個自殺案的奇特之處跟她講了,「你涉獵更廣,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故事呀?」

  「拿著玫瑰花自殺?沒聽說過,倒是看過一些鬼故事,鮮血染紅的鮮花啊什麼的。」

  「你停停停,大晚上說什麼鬼故事?明天晚上我和衛曄要去酒吧打探打探,有什麼新消息再告訴你啊!」

  白微提都沒提要越逢秋去刑警隊偷窺,就這麼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你說,白衣會好奇到派秋哥去打探麼?」

  衛曄笑道:「不知道,等等看吧。你快去洗澡。」

  白微磨磨蹭蹭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衛曄正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聽見聲音,頭也不抬的衝她招手:「你快過來看!」

  「看什麼?」

  「同浠找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白微聽說是周同浠找到的,立刻小跑到衛曄身邊坐下,眼睛剛望向屏幕,就被那肅穆陰森的畫面嚇了一跳:「這什麼東西?」

  「如你所見,是個網上祭祀平台,你看這個祭文:你的離去,令玫瑰花瓣凋零,流浪的心再也無處安放——沉痛悼念樂手韓勝英年早逝。」

  「哦,有人祭奠他,也很正常呀。」白微擦著頭髮嘀咕。

  衛曄把畫面往下拉:「重點在後面:安息吧,親愛的朋友,就像鮮花復歸大地,就像玫瑰在最燦爛時定格,願你在天堂再沒有煩惱憂愁,永享安寧喜樂。你的朋友,j。」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06:21 PM

第85章

  在這篇祭文的最後,作者配了一張圖:一朵紅到近乎發黑的玫瑰靜靜躺在鮮紅的背景之中,如同血泊中浸染的花朵。

  白微不由打了個寒噤:「這是祭文麼?題目取的還像那麼回事,內容簡直是說:你死的太對了太好了,就該這麼辦!這個j又代表著什麼?」

  衛曄搖頭:「同浠查了發文的ip,是用國外代理服務器登錄的,查不到來歷。」

  「藏頭露尾的,一定有問題!」

  「嗯,你知不知道張一鳴的英文名叫什麼?」

  白微一愣:「不知道,你還是懷疑他跟這幾個自殺案有關?」

  「只是找找關聯性,他目前是第一嫌疑人,先排除他,不是很正常麼?」衛曄合上電腦,「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上班。」

  白微點點頭,想到上班,忽然「啊」了一聲,「差點忘了,孫媛說,貌似明天新總監就到了,有可能會去上班!哎呀,得去睡了睡了。」

  她快速吹乾頭髮,上床打算睡覺,可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那支色彩詭異的玫瑰,頓時睡意全無。又想到張一鳴跟兩個女孩自殺案的關聯,忍不住分析以他的為人會不會做出教唆自殺的事情,思來想去的,到底折騰到凌晨才睡。

  第二天上班免不了有些沒精打采,好在新總監並沒來上班,聽說要中午才下飛機,估計週二會來公司。

  整個市場部因為這個消息人心浮動,連副總監都始終關在辦公室裡沒出來,完全沒人追進度。廖婧倒是露了一面,到下午把副總監和幾個經理叫進去開了個會,白微這些人倒都準時下了班。

  白微出公司直接乘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剛跟衛曄匯合,凌衣白就打了電話過來:「下班了嗎?」

  「嗯,剛下班。」

  「你和衛曄晚上要去酒吧查探情況?」

  「是啊,怎麼,你也想來?」

  「唔,你不是說這個什麼玫瑰樂隊在兩家酒吧都演出麼?正好我和秋哥有空,咱們分頭行動吧。」

  白微求之不得:「好勒!我一會把酒吧名字和地址發給你。」

  旁邊衛曄插話:「去酒吧也不用這麼早,叫他們倆一起吃晚飯吧。」

  白微轉述了衛曄的話,約了越逢秋和凌衣白一起吃晚飯,順便在飯前把那篇祭文分享了一下。

  「你們兩個動作很快嘛。」凌衣白一邊看一邊感歎,「警方也只是剛追查到祭文而已。」

  白微頓時瞪大眼:「你怎麼知道?你讓秋哥去偷窺了?」

  凌衣白瞥了瞥她和衛曄:「你趕著告訴我這事,不就是為了勾起我們的好奇心,好讓秋哥主動去偷窺警方查到的訊息麼?」

  「嘿嘿,秋哥,那你有沒有看到周淼自殺的現場?也有玫瑰花麼?」

  越逢秋不答話,看了凌衣白一眼,凌衣白晃了晃手機:「你確定要在吃飯前看?」

  白微伸出去的手一頓,隨即又毫不猶豫的伸長:「不怕,周護士是服藥,沒有血腥場面的。」

  凌衣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把手機解鎖,調出照片後,遞給白微。

  白微接過來,看清照片的一瞬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衛曄看她受了驚嚇,忙問:「怎麼了?」

  「呃,是,是周護士……」

  白微看了一眼照片就移開了眼睛,衛曄湊過去一看,見照片正中是一張蒼白的人臉,臉旁枕上安靜躺著一支深紅玫瑰,與蒼白的毫無生氣的女孩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越逢秋看白微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點笑意來:「服用安定類藥物過量致死。房門從內反鎖,沒有任何掙扎搏鬥痕跡,也沒有除室友以外之人的腳印。生活圈子很小,除了同事親友,最近和她接觸比較多的人只有張一鳴。她寫在網絡空間裡的日記也透露出她愛慕張一鳴。」

  白微歎了口氣:「果然還是牽扯到一鳴哥。」

  「警方調取了另一位死者方雨婷在張一鳴那裡的所有就診記錄,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對方雨婷有過暗示和教唆,而且他在私下並沒有跟方雨婷聯繫過。對於周淼對他的愛慕,他也表示並不知情,周淼從來沒向他表白過,周淼的日記裡,似乎也是這麼一個意思。」越逢秋又說。

  「先去酒吧看看情況吧,找到這位神秘的『j』朋友。」衛曄把手機交還給凌衣白,說道。

  四人交換完訊息,菜也做好送了上來,四人慢慢吃過了飯,各自去了一間流浪玫瑰樂隊駐唱的酒吧。白微他們去的這一間,名字取的很簡單,就一個字:橘。

  白微路上就嘀咕:「光聽發音真是很容易想歪成gay吧啊。」

  衛曄沒聽懂:「為什麼?」

  「因為很容易想成是菊花的菊啊!」

  衛曄:「……」我的女朋友為什麼腦洞這麼大!

  他一臉無語的開著車找停車位,白微眼睛望著窗外,忽然叫了一聲:「啊呀!衛曄,你快看!」

  衛曄把車速放慢,側頭望了一眼,一個又大又閃亮無比的字母「j」映入眼簾,他頓時踩下剎車,把車停了下來:「jclub?」

  「是啊!這就是『橘』吧!」白微指著字母「j」右下角的方塊字,「看到沒,橘子的橘!」

  衛曄點點頭:「先停好車。」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停車位,下車拉住白微的手,先遠遠對著酒吧門口的招牌拍了張照,然後才一起走過去。

  進酒吧的時候,還不到9點,裡面人並不多。在酒吧內部,對著吧檯的地方有一個小小舞台,此時台上有個女歌手正抱著吉他唱一首慢歌,民謠風,是白微完全沒聽過的歌。

  舒緩的音樂和歌聲做背景,顯得酒吧裡很安靜,白微和衛曄找了位子坐下來,先四處打量。這間酒吧內部並不大,佈置的風格很文藝前衛,牆上貼了些奇奇怪怪的剪報和不知誰亂寫亂畫的塗鴉,天花板上掛的銅製吊燈甚至能看到斑駁的銹跡,就連桌子和沙發椅都是80年代的風格。

  「我還以為酒吧裡面的裝修風格是橘□□調呢!誰知道這麼繚亂而不統一。」白微一邊打量一邊說。

  衛曄笑笑,服務生已經走到了他們這裡,問他們喝什麼。衛曄點了兩瓶啤酒、一些小吃,然後問:「聽說你們這裡有樂隊演出?」

  「是啊,9點半開始,您稍微等一會就可以看到了。」服務生長得很帥氣,身上還噴了香水,他回完話,又笑著問,「兩位第一次來麼?要不要試試我們調酒師今天的特調雞尾酒?」

  白微問:「今天特調是什麼?」

  帥氣服務生笑答:「橘色浪漫。」

  根本聽不出來是什麼……,白微看了衛曄一眼,衛曄卻並沒猶豫,說道:「好啊,給我們一人一杯。」

  服務生應聲離去,白微追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走到吧檯那裡跟調酒師說話,才收回目光:「要不要問問他韓勝的事情。」

  「不急,一會兒你看我眼色行事。」

  兩人說定,又聽了會兒歌,帥氣服務生就把酒水和小吃送了上來,那杯特調雞尾酒顏色果然是橘黃色,且從上到下顏色由淺而深,分了三層,在最上面還飄著淺淺一層細小泡沫。

  白微舉起杯子迎著燈光看了一眼,服務生笑著建議:「這酒建議用吸管從下喝起,每一層口味都不同。」

  衛曄從善如流的一口氣吸掉了最下面一層顏色最深的酒,「龍舌蘭,橙汁,好像還有石榴汁?」

  「是的。」服務生笑著回答,「兩位請慢用。」

  衛曄立刻出聲:「稍等下。請問今天表演的樂隊,是那個什麼玫瑰樂隊嗎?」

  服務生回道:「流浪玫瑰,是的。」

  衛曄和白微都有些詫異,韓勝不是死了嗎?難道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了新的吉他手?

  「兩位聽過他們的歌麼?」

  衛曄立刻收斂神色,鎮定回道:「聽過。他們那個吉他手的吉他彈得不錯。」

  服務生露出些遺憾之色:「是啊,可惜天妒英才,吉他手前段時間過世了。」

  衛曄做出驚訝之色:「是嗎?怎麼會?我記得他是個很年輕的人啊!」

  「聽說是自殺。因為這事,樂隊好久沒來表演了,這個月才偶爾過來,兩位運氣不錯,竟然趕上了。」

  白微裝作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忽然插空問:「我是第一次來呢,你們酒吧為什麼叫『橘』?還有特調飲品也是橘色浪漫,好奇特哦。」

  服務生笑道:「因為老闆娘喜歡吃橘子。」他說到這裡,看到門口進來客人,對白微二人說了句失陪,就過去招呼了。

  這種理由也太……,白微無語的看向衛曄,衛曄一笑:「不要急,耐心點。」他舉杯碰了碰白微的杯子,兩人慢慢喝了雞尾酒,聊了幾句不相干的,眼看著客人越來越多,舞台上的女歌手終於抱著吉他起身謝幕,請了今晚舞台上的主角流浪玫瑰樂隊上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4 10:38 PM

第86章

  樂隊一共四個人,擺好樂器各就各位後,白微才發現原來主唱是個姑娘。姑娘自稱雪莉,染了一頭金黃色的卷髮,白微坐的離舞台不遠,能清楚看見她化了極濃的妝。

  「這個樂隊的風格,跟先前那個女歌手真是大相逕庭啊。」白微嘀咕。

  衛曄點點頭:「看起來是玩搖滾的。」

  他話音剛落,電音吉他就被彈奏起來,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鼓聲,安靜的酒吧像是一瞬間被點燃,頓時喧鬧起來。

  雪莉的嗓音粗獷高亢,抱著電吉他在台上又蹦又跳的,活力十足,白微聽著歌四處環顧,見顧客多半都盯著台上,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表演。

  「前後表演反差這麼大,這個酒吧真是奇葩啊。」

  在喧鬧的環境中,白微只能湊近衛曄耳畔說話,衛曄看她隔著桌子伸頭過來,很是辛苦,乾脆坐到白微身邊去,跟她耳語:「韓勝和女朋友分手是因為這個女主唱嗎?」

  「秋哥說有這個原因,不過主要原因還是韓勝的女朋友嫌他沒有錢,希望他脫離樂隊,找一份正經工作,然後攢錢買房結婚。」

  兩人在喧鬧的音樂中竊竊私語,好不容易這一首歌完畢,樂隊換了個稍微不那麼吵的歌,衛曄正想起身去吧檯打探消息,卻被白微一把拉住了。

  「怎麼了?」

  白微看向門口:「警察來了,你先坐下。」

  衛曄坐回去,也往門口看了一眼,白微繼續說:「那個男的是上次跟喬警官一起去我們公司的警官。」

  兩人繼續竊竊私語,偷瞄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去了吧檯邊坐下,分別與酒保和服務生都聊了一會兒,等演出暫停,又與樂隊成員聊了一會兒。

  「看來咱們倆今天算是白來了。」白微看看手錶,已經10點多了,「走吧,回家,明天還得上班。」

  兩人有點掃興的出了酒吧回到車上,白微就給凌衣白打電話,問她那邊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收穫,還遇見了警察。」

  「我們也是,算了,還是偷窺警察的調查結果好了,早點回去睡。」

  白微決定要等警方調查結果,就乾脆不想這事了,回去洗了澡就早早睡了,第二天到公司時,還有10分鐘才到上班時間,同事卻悄悄告訴她說,新總監已經來了,這會兒正在許暉永辦公室。許暉永若非出差和直接去見客戶,一般早上都上班比較早,這個時間在公司不稀奇。

  白微開了電腦,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時,廖婧也進了公司。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消息,進來就直接去了許暉永辦公室。

  10分鐘後,廖婧和許暉永陪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走出來,到市場部範圍站定,正式向所有人介紹:「各位同事,早上好,大家都知道,後天是我在蘊秀的lastday,我在此提前感謝諸位多年來的支持和配合,請容許我在此為大家介紹新任市場部總監鄭志明先生。」

  新總監鄭志明穿一套銀灰色條紋西裝,搭配淺藍純色襯衫、深藍波點領帶,腳上皮鞋光可鑒人,頭髮用發膠做了造型,算得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他身高比許暉永略高,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雖然穿著西裝,還是能看出手臂結實的線條,顯然是一個經常運動的人,加上五官硬朗,很輕易就博得了一眾女同事的好感。

  「各位早上好,我叫鄭志明,在總部任職已經4年,大家可以叫我peter。」

  鄭志明開口說話,中文顯得有些生硬,但還算流暢,讓大家都聽懂了。

  簡單的介紹之後,廖婧就請他去自己辦公室,同時把副總監和幾個經理都叫了進去,介紹給他認識。

  白微等人坐下來開始工作,免不了議論幾句新總監:「看起來不像是不好伺候的人。」「中文說的這麼生硬,那一定是香蕉人了,不知道工作方式是不是跟老卡一樣。」

  正說著,人事部歡迎市場部總監到任的郵件就發了出來,白微瞄了一眼,開始自己的工作,剛回復了幾個郵件,總經理卡特就回復了歡迎郵件,以總經理的身份,表達對新總監的歡迎。

  一上午,整個市場部的氛圍都有點奇異,中午公司高層開午餐會,白微等基層員工聚在一起吃飯時,也少不了談論新總監上任,不知道這三把火會從哪裡燒起。

  不過這位鄭總監倒是格外的安生,到任前三天,只跟廖婧交接工作,見了市場部幾位管理人員,對具體工作都沒有插手。

  6月30日正是週四,這一天廖婧正式離職,下班時她沒有多說,向市場部所有人鞠了個躬就快速離去了,剩下所有市場部的人就像走了親媽、要在後媽手底下討生活一樣心情低落。

  白微也擔憂自己能不能留在市場部,下班見到衛曄時就不太有精神頭,衛曄知道她工作上的煩惱,也不多勸她,直接說:「同浠發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東西?」

  衛曄把一個手機塞給白微,然後開車出停車場:「三個自殺死者的另一共同點。」

  白微精神一震,立刻翻看周同浠發給衛曄的消息,「黑海電台?這是什麼?聽歌的app麼?」

  「我在這個手機上裝了一個,你打開看看。」

  白微依言在手機桌面上找到那個黑曜石一樣的圖標點開,「這裡好多頻道啊,他們三個都裝了這個app?可是這麼多頻道,他們常聽的會是哪一個?」

  衛曄回道:「同浠說韓勝經常去一個歐美音樂為主題的論壇,他在討論帖中,被人推薦去聽黑海電台一個個人頻道,但是這個個人頻道是加密的,需要有三位付費會員的邀請,才能進入。」

  「周同浠想辦法進去了嗎?」

  「還沒。他說開發這個app的人把程序做的很嚴密,裡面有很多私人頻道,都是這種付費會員制。他正找朋友幫忙破解。」

  白微疑惑:「這東西沒人審查的麼?萬一他們在裡面宣揚邪教、封建迷信、□□暴力什麼的呢?」

  衛曄說:「所以很可疑。越逢秋去過一次刑警隊,似乎那邊的調查陷入了僵局,還沒有發現這個app,我覺得,我們應該提醒他們。目前這個app沒有在任何應用市場上架,也沒有主頁,都是通過掃瞄二維碼安裝的,且只有安卓版應用。」

  白微聽到這才把手中手機翻看了一下,「這個是?」

  「遠大的樣機,我拿來測試用的,正好裝上這個。現在這個app的用戶群其實很小,所以三個自殺死者都是他們的用戶,更加可疑。」

  「你說我們有沒有辦法拿到他們的手機?」

  「當然沒有。這些遺物應該都在死者家屬手裡。」

  「那周同浠怎麼查到他們裝了這個app的?」

  衛曄回道:「他查到韓勝安裝了黑海電台後,以黑海電台為關鍵字搜索過,然後匹配到了方雨婷和周淼的e-mail和社交賬戶——她們都發過相關狀態,分享從黑海電台裡聽到的歌曲。」

  「可是我們怎麼樣才能提醒警方?還像上次那樣快遞過去?」

  衛曄點頭:「可以啊,反正上次警方也沒發現端倪。」

  兩人商量好了,回家把周同浠發來的相關截圖打印出來,找普通文件袋裝了,再次call越逢秋送快遞。

  越逢秋到衛曄家裡接了東西,聽完事情始末,很是疑惑不解:「如果真是這個什麼電台搞的鬼,他們是怎麼做到特別精準的教唆某一個人,讓他自殺的?」

  白微攤手:「我也搞不懂,所以還是交給警方去查吧。」

  「你能不能順便去一趟張一鳴那裡?」衛曄插話,「偷看一下他手機裡有沒有這個東西。」他說完不等越逢秋回答,就教他趁著張一鳴看完手機還沒鎖屏時偷拿張一鳴的手機,在裡面找一找有沒有這個app。

  越逢秋不耐煩聽這些:「我留意一下他怎麼解鎖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在外面等我,拿到了手機,你來找就好。」

  於是衛曄就這麼被越逢秋抓了去一同執行任務。白微在家裡等了一個半小時,衛曄才回來,他進門就說:「張一鳴手機裡也有黑海電台,我把他的賬戶信息給了同浠,還截圖了他常去的幾個個人電台,只是時間緊迫,我沒能仔細聽聽那幾個電台都在播送什麼。我連這條消息一同放在文件袋裡,讓越逢秋送去刑警隊了。」

  白微聽完皺眉:「他也聽這個電台?」

  衛曄把自己手機裡存的圖片調出來給白微看:「你看,一共三個常去的頻道,排在最前面的是『玫瑰之心』,是不是太巧合了?」

  「可是……」白微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勁,她正凝神細想,衛曄手機響了起來。

  「喂,秋哥。你說真的?」衛曄臉色凝重的掛了電話,「警方查到張一鳴認識韓勝的女朋友,又得到了我們送去的資料,正打算鎖定張一鳴詳細調查。」

  白微更加不安,總覺得事情在哪裡脫離了控制,她忍不住在房裡走來走去,晃了一個又一個圈子,衛曄看不下去,起身硬把她按在沙發上,勸慰了半晌,拉著她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是被電話吵醒的,衛曄看見來電顯示是越逢秋,忙接起來問:「秋哥,怎麼了?」

  白微聽說是越逢秋,瞬間清醒,湊過去貼在手機上聽,那端越逢秋正十分淡定的說:「……警察來晚了,張一鳴昨夜醉酒後服食安眠藥,已經死了。」

  電話掛斷,白微和衛曄相顧無言,都覺難以置信。白微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想到張家的情形,父親殘疾,母親一人努力工作還要照顧家裡、供丈夫檢查吃藥、兒子上學,好不容易可以退休,兒子也成材了,竟就這樣自殺了……。

  7月的第一天,明明該是個輕鬆的週五,可一早上聽說了這樣的消息,白微自然消沉低落,整天都恍恍惚惚,連新總監上任後的第一次市場部全體會議都糊里糊塗就過去了。晚上也沒心思做別的,早早就睡了,想不到睡了一覺醒來卻驚喜的發現:ng系統顯靈、不、是ng系統回來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49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2:00 AM 編輯

第87章

  望著手機上顯示的6月30日星期四,白微高興的跳起來,下床開房門跑去敲衛曄的門:「親愛噠,你猜發生了什麼?」

  話音落地,房內沒有聲音,卻有人在身後說話:「你做美夢了?」

  白微嚇了一跳,回頭時衛曄正站在廚房門口,「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去開了豆漿機,打算回去再瞇十幾分鐘。」

  白微奔過去抱住他蹦跳:「我ng了!ng系統沒有消失!」

  衛曄一愣:「呃,是麼?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這個問題,白微歡欣的情緒頓時消散,她鬆開手,低頭說:「張一鳴也自殺死了。」

  衛曄大為吃驚:「怎麼可能?」他一直覺得張一鳴是嫌疑最大的幕/後/黑手,可幕/後/黑手怎麼會自己也自殺?

  白微看時間來得及,就把事情經過簡略說了,「這樣看來,他非但不是幕/後/黑手,很可能還是下一個受害者。這個黑海電台的玫瑰之心頻道,一定大有問題。」

  「你還記得張一鳴用的賬戶麼?」衛曄立刻問。

  白微回想了一下:「我就瞄了一眼,大概記得,當時你在回家之前就已經把信息發給他了。」

  衛曄讓她趕快發信息給周同浠,此時的周同浠剛摸到韓勝常去的那個論壇,還不知道app的事情,衛曄提醒他搜索黑海電台的關鍵字,把這事的後續完全交給了他。

  之後兩人洗漱吃早飯上班,路上白微不放心,給越逢秋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跟他說了,希望他今天能花點時間跟著張一鳴。

  掛了電話,白微沉思半天,忽然說:「當時聽說這個消息太震驚了,忘了問秋哥現場有沒有玫瑰。」

  「沒關係,今晚就可以驗證了。」

  白微點點頭:「希望今晚可以把一切都查清楚。對了,張一鳴為什麼會認識韓勝的女友,秋哥也沒細說,我們要不要查一下?」

  「這個不急,警方今天反正會查到,我們先盯著張一鳴這邊吧。」

  白微一想也有道理,便按捺住心情,到公司如常上班。因為心裡有事,白微只覺這一天份外難熬,好容易熬到下班,連廖婧默默離開都沒對她產生半分影響,飛速下樓找衛曄匯合去了。

  「周同浠那裡怎麼樣了?」上了車,白微第一句就問。

  衛曄回道:「你給的賬號差一個字母,下午才黑進去,周同浠聽了他常去幾個頻道的內容,貌似都不是直播,而是事先錄好的內容,有推薦古典音樂的,有播放英文脫口秀的,據周同浠說還挺搞笑。玫瑰之心似乎是個專門播各式雞湯散文的頻道。」

  「呵呵,不可能,要看雞湯文滿網絡都是,誰會花錢去聽這個?」

  「同浠說他們做的比較特別,雞湯味也不明顯,似乎是專門針對一些生活中困頓不堪、挫折感重、多愁善感之類的人的,還會專門搭配一些很好聽的不太出名的歌曲,有很多美洲和非洲的音樂類型。」

  「那頻道的主持人是男是女?年輕還是年老?」

  衛曄皺眉道:「奇就奇在這裡,說是私人頻道,主持人卻並不是一個人,有男有女,同浠剛進去的時候,是個男的在讀一篇文章,男的聲音穩重而成熟,漢語英文都很流利;剛剛我又給同浠打電話,他說主持人已經換成一個年輕女孩了,聲音又甜又軟,語速很慢,他聽的都快睡著了。」

  「既然是錄好的內容,不止一個人也不稀奇,而且現在播放的內容,很可能跟晚上的完全不一樣。這三個人,加上張一鳴,死亡時間都是晚上,所以重點還是在晚上。」

  「不過這個賬號不能同時在兩個設備上登錄,張一鳴聽的時候,我們就上不去了。只能讓越逢秋想辦法錄下來。」

  白微點頭:「我給秋哥打電話,見面聊吧。」她約了越逢秋在家裡見面,還叫了周同浠和凌衣白都到家裡吃飯,白微打怪小組在缺員兩名的情況下,又一次在衛曄住處集合。

  晚飯是白微和衛曄一起做的。白微記得上一回合越逢秋和衛曄去張一鳴家時大概是晚上8點,那時候張一鳴還沒有任何異常,所以他們現在也並不需要越逢秋急著過去。

  吃飯時周同浠則乾脆放了玫瑰之心頻道給大家聽,這會兒正是溫柔女生在讀一段佛經,配樂也神叨叨的。

  「怪不得你聽的快睡著了。」白微感歎,「這玩意我聽也會睡著。」

  凌衣白笑道:「那是因為你們對自己的生活都非常滿意,雖不至於無慾無求,可也並沒有什麼困苦折磨,怎麼說呢,心靈上是滿足的,不需要任何外力來安撫慰勉。可是對於這世界上其他大部分人來說,生活總是有各種不如意,在艱難到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有這樣一個電台聽,也許真的會得到很多安慰。如果是我生病的時候聽到這個,沒準也會很喜歡。」

  白微一怔,看了看衛曄,又看了看周同浠,忍不住說:「可是我們都有親人和朋友啊,這樣的時候,難道不該是從他們那裡獲得安慰和支持麼?」

  「可是很多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軟弱,他們也未必能理解。」凌衣白說完一笑,「我只是試著讓你們領會一下這些收聽的人的想法。」

  白微點點頭,沉吟半晌,說:「那麼張一鳴會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難處,要靠這樣一個神秘的電台來撫慰?」

  這件事自然是討論不出結果的,要知道真相,只能問張一鳴本人。越逢秋看了一眼時間,見已經過了晚上8點,就要出發。

  白微拉他到一邊仔仔細細講了一遍上一回合的經過,然後教了他怎麼用手機錄音,又叫周同浠退出賬號,才送他走了。

  越逢秋走後,剩下四個人除了等消息,沒別的事可做,衛曄和周同浠就開了電視玩體感遊戲,白微則和凌衣白坐在一旁聊天。

  「以前一直沒問過,看你也樂觀開朗,就以為生病那段並沒有什麼呢。」白微略有點謹慎的開口。

  凌衣白淡淡一笑:「有些事是這樣,沒有親自體會的時候,其實並不能瞭解到那種感覺。我現在有時候還會夢見自己被醫生宣佈死期的那一天,渾身冰冷,心臟像是掉入無底深淵,整個人好像都懸空了,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

  白微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都過去了。」

  凌衣白點頭:「嗯,是啊,都過去了。不過那種絕望的感覺,我還是常常能夠想起來,人在絕望境地下會做出什麼事,並不能以常理來推斷,所以我覺得,這個電台殺人事件,也許是偶然的,並不是被策劃出來的。」

  「電台殺人?」白微喃喃重複一遍,「可是這種『偶然』發生的幾率實在太高了,從韓勝起,到現在不過3個月,已經死了三個人,還有張一鳴,要不是我能ng,他一定也死了。」

  凌衣白聽著白微的話,慢慢往後倚在了沙發靠背上,極緩慢的回答:「可這事如果真是有人有意為之的話,這個人是不是太可怕了?你不覺得毛骨悚然麼?」

  白微本來並沒有深想這件事,這會兒聽了凌衣白的話,想到有一個人或組織,可以遠程通過一個虛擬電台,對並沒有見過的人進行誘導控制,讓他們結束自己的生命,簡直可怕到極點!

  「呃,也許真的是湊巧吧。」她最後喃喃說道。

  四個人就這麼在客廳裡消磨時間等越逢秋的消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9點,10點,11點,就在白微打算勸凌衣白先去自己房裡睡一會兒的時候,越逢秋終於打了電話過來。

  「張一鳴的母親送他去醫院了。剛吃了藥犯迷糊,我就弄出了動靜,現在去洗胃應該沒有大礙。我現在回去。」

  白微鬆了口氣,客廳裡其餘人聽說這個消息,也都沒有了睏意,一起等著越逢秋回來揭曉謎底。

  越逢秋回來的很快,5分鐘後就敲響了門,他進來也不廢話,直接把錄音播放給大家聽。

  「悲哉六識,沉淪八苦,不有大聖,誰拯慧橋。親愛的朋友們,晚上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今生,此時此刻,我這裡正下著傾盆大雨,雨水洗刷乾淨整個城市的污穢,帶來清涼和濕潤,可卻奇異的讓人心情也跟著陰沉起來……」

  這一部分聽起來很像是一般的電台節目啊,白微心裡嘀咕。

  「各位都有怎樣的一天呢?富有成效?愉快歡樂?還是又一次蹉跎、碌碌無為?有遇上什麼傷心事麼?覺得難過而無法自拔麼?不管是怎樣的一天,至少這樣的時刻,有今生陪著您。」

  這句話說完,音樂聲響起來,是一首聽不懂內容的外文歌曲,音樂如泣如訴,如同雨夜輕歌,一段歌曲唱完,主持人又開始說話:「如果你此刻正經歷孤獨,如果你此刻覺得難過悲傷,或是無人理解,都不要害怕惶恐,因為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獨個赤裸裸來到這世界,也終將獨個赤裸裸離開,無人例外。所有種種苦痛,都是人生經歷,也許只有這樣,才算是完整的一生,所以大可不必沉浸其中,不如慢慢放下,安靜的沉浸在美好音樂之中,喝一杯酒,看一看霓虹閃爍的窗外,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時刻吧。」

  之後又是一段不同的音樂響起,主持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似乎是在勸人平靜下來,獲得安寧,可是說的話往往又會特別戳痛敏感的人心,到最後甚至說死並沒有什麼可怕,不過是另一種獲得安寧的方式,所以連死都不必怕,那就再沒什麼可怕的了。

  「……去睡吧,我親愛的朋友們,願你在夢裡獲得永恆的安寧。晚安。」

  男主持人的聲調輕柔舒緩、娓娓道來,讓人很容易沉浸其中,白微甚至聽的起了點睏意,不由自主打了個呵欠,就在此時,越逢秋冷冷說道:「就在這個時候,醉醺醺的張一鳴起身找出安眠藥,一口氣吃了十幾顆。」

  白微頓時完全清醒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50 AM

第88章

  客廳內一片安靜,幾個人各自默默沉思,直到周同浠打破沉默:「你是怎麼錄下來這一段的?好清晰啊,難道你潛入了他家裡?」

  這傢伙也太后知後覺了……,而且他居然都沒發現越逢秋回來的太快麼?白微默默吐槽。

  今天找周同浠來的時候,衛曄用的理由是他們想辦法偷看了張一鳴的手機,看到他也安裝了同樣的app,擔心他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所以安排了今晚的行動。

  周同浠一貫讓做什麼做什麼,像是懶得多問,也像是不太在意,白微有時候就會疏忽了要向他隱瞞自己和越逢秋的事情。

  「他有自己的辦法。」衛曄出面解圍,並迅速轉移話題,「你們說,這個dj是不是那個寫祭文的j先生?」

  白微:「我也在想這一點,他叫今生,正是j字母開頭,又是這個神秘頻道的dj,可是問題是,一個播送節目的dj會認識生活中的韓勝麼?同浠研究這個app也大半天了,有沒有發現app裡面有可以互動的地方?」

  「有啊,播送節目的時候,聽眾可以送花,花是收費的,1塊錢1朵,還可以在留言板留言,我還聽見那個女dj有在節目裡感謝聽眾。但是應該用的都不是真名。」

  「反正現在張一鳴在醫院裡,你再登陸上去,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這個app。」衛曄插嘴。

  周同浠依言用手機再次登錄上去,白微轉頭看了看凌衣白和越逢秋,問:「你們要不先回去休息?有事再電話聯繫。」

  凌衣白點點頭,邊起身邊說:「這個電台還是有點不對勁,這些內容一般人聽來可能沒什麼,但是抑鬱症患者,或者正遭遇重大挫折、心靈脆弱的人,聽了很可能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但是要說他們是蓄意教唆人自殺,似乎也談不上,他們畢竟是一個收費電台,用戶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衛曄接話:「研發這個app的人考慮的根本不是盈利。一個正常的做無線端應用的人,絕不會採用如此封閉的方式運營自己花費力氣研發的app。我和同浠評估過,想做出這樣一款app,成本比一般的手游都高得多,可是他們一沒有進入應用市場,只提供二維碼下載;二沒有宣傳推廣,只靠口口相傳;更重要的是,在盈利方式上,採用的竟然不是付費就可進入的方式,而是需要三位付費會員邀請才可以。」

  「是啊,一朵花一塊錢也不符合高端客戶群的定位,目前我聽到的幾個頻道的內容,也絕不是高收入群體感興趣的內容,所以從目前瞭解的情況看來,這個app基本上是虧損運行。」周同浠補充道。

  白微與凌衣白對視一眼,都覺迷霧重重,一時實在想不出做這個app的人的目的。

  「我覺得這個消息,我們還是應該盡快透露給警方。」衛曄思忖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這個電台裡大大小小的頻道幾十個,光憑我們的力量實在難以瞭解,不如交給警方全時段監聽,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端倪。」

  白微贊同:「確實是這樣。反正張一鳴現在已經暫時沒事,把線索交給警方,他們追查起來更快一些。」

  越逢秋聽說要給警方透漏消息,自發自覺的留下來等著白微他們準備好資料,然後帶著文件袋和凌衣白一同告辭。

  周同浠很是不解:「他就這麼送去?警方問起來怎麼說?我查這些可不太……你們懂的。」

  「放心,他不會洩露行蹤的。」衛曄拍拍周同浠肩膀,「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周同浠罵了一句「過河拆橋」就被掃地出門,剩下白微兩個討論了一會兒,也收拾收拾睡了。

  之後警方那邊的消息都是越逢秋不定期傳過來的,比如警察去醫院見了張一鳴、韓勝的前女友是張一鳴同學的妹妹、在網上發祭文的神秘人j被確認是接替韓勝的吉他手(也是邀請韓勝進入玫瑰之心頻道的會員之一)。

  再比如,玫瑰其實並不存在特殊含義,韓勝房裡的玫瑰花束是送給前女友被退回來的;跳樓的方雨婷手中攥著的玫瑰花是她表姐買來哄她希望她心情好些的;周淼房裡除了枕上的玫瑰,還有一個小花籃,是患者家屬送的。

  但是後兩位女性臨死前都把玫瑰花放在近處,還是跟「玫瑰之心」這個頻道有莫大關係。

  白微聽了這些消息,很有些洩氣:「這樣說來,這個神秘電台是無辜的了?只是聽者心理脆弱才會自殺?可張一鳴自己是精神科醫生,怎麼會那麼容易受影響?」

  「他接診的女患者自殺,認識的護士因為他自殺,警察幾次三番找他,限制他出國,拿他當嫌疑人,再加上他們醫院同事也開始議論,家裡催著他相親,種種原因疊加,又是酒後,不那麼清醒,所以才做出了這事。」越逢秋一板一眼轉述。

  「說來說去,難道我們是白忙?」

  幾個人都想不明白,只能等著警方繼續調查,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

  公司那邊,新總監入職第二周的週五晚上,卡特召集市場部全體聚餐,一方面歡迎鄭志明,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他跟市場部的員工盡快熟悉起來。

  卡特親自到場,還拉了許暉永作陪,場面十分熱鬧,只是因為鄭志明是外籍華人,中文說的別彆扭扭,同事們怕他不喜歡國內的酒桌文化,沒人敢上去拼酒,都客客氣氣的組團敬了一輪酒就算了。

  酒喝得少,宴席散的就早,轉戰第二攤的時候才9點。因為卡特不喜歡去ktv,他們第二攤去的就是一間爵士酒吧,大家散開來坐到沙發座上,有的扎堆拼酒,有的划拳玩骰子,白微跟何憂幾個坐在角落聊天聽歌。

  「我們要不要再去給總監敬個酒混個臉熟?」一位女同事建議。

  白微笑道:「混臉熟就不要組團去了,你們兩個先去打前站。」

  那女同事就拉了一個交好的女同事端著杯子過去敬酒,又有人被拉去玩真心話大冒險,最後就剩了白微和何憂坐在位上。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閒聊,何憂忽然抬頭望了一眼,說:「許總過來了。」

  白微跟著抬眸,果然看到許暉永走過來,逕直到他們這邊,坐到了白微身旁。

  「許總這是躲酒麼?」白微看著新總監那邊圍了好多人敬酒,不由笑問。

  許暉永點頭:「年紀大了,喝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再說peter才是主角。」他招手問服務員要了瓶礦泉水喝,隨意與白微跟何憂聊了幾句。

  何憂很快覺察出許暉永有話要跟白微說,便藉故說去衛生間,起身走了。

  許暉永見他識趣離開,也沒浪費時間,直接問:「怎麼樣?考慮好了,還是留在市場部?」

  白微沒想到這個時間他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才答:「嗯,我覺得還是市場部適合我,多謝許總看重邀請。」

  許暉永一笑:「難得你年紀這麼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麼。看來我只能祝你在市場部發展順利了。」

  「謝謝許總,我敬您一杯吧。」白微拿起一瓶沒人喝過的啤酒遞給許暉永,然後拿起自己的杯子與他輕輕一碰,「也祝銷售部的業績節節高。」

  許暉永笑著與她碰杯,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忽然說:「其實我還要謝你呢。」

  白微一愣,就聽他繼續說:「多謝你那天給我講了那個故事。等我和廖婧結婚,給你包一個媒人大紅包。」說完他就微笑著站起來要走。

  白微詫異萬分,忍不住站起來追問:「您跟廖總?難道廖總是為這個辭職的?」

  許暉永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拍拍她的肩膀:「替我保密。」說完就瀟灑的走了。

  直到何憂從衛生間回來,白微都還處於震驚之中,何憂問她也不答話,乾脆拉著她起來,「咱們也該去boss面前露露臉了。」

  白微這才回神,跟何憂在杯中倒好了酒,一起走到卡特他們坐的位置,這會兒他們這裡正好人少,白微就和何憂分別敬了卡特和鄭志明一杯。

  「vivian,我知道你,」出乎白微意料的,鄭志明喝完酒就笑著對她說道,「能力出眾,有責任心,還會唱好聽的曲子,是不是?」

  卡特在旁用英語解釋:「是戲曲的一種,叫昆曲,非常好聽。」

  鄭志明隨即也說起了英語:「哦,昆曲,我聽說過,據說是古老的藝術,vivian這麼年輕可愛的女孩居然會表演這麼古老的藝術,真讓人讚歎。」

  白微就這麼坐下來用英語和兩位boss聊起了天,介紹完了戲曲,又介紹本市名勝,她英文流利,又是本市人,介紹起來頭頭是道,鄭志明聽得很高興,恨不得週末叫白微給他做個導遊。

  白微並沒打算這樣討好新boss,就看了身旁的何憂一眼,何憂明白她的意思,也願意接下這個機會,就毛遂自薦:「vivian正在熱戀中,週末肯定是要去約會的r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帶你到處轉轉。」

  鄭志明表示瞭解,卻婉拒了何憂,話題結束,白微跟何憂順勢起身,回去自己原本的座位。

  等散場白微見到來接她的衛曄時,就跟他複述了今天的事情,衛曄聞言停住車,回頭看了好幾眼,問白微:「哪一個是?」

  「已經上車走啦。」

  衛曄冷哼:「一看就沒安好心,以後躲他遠點。」

  白微:「……」

  週六兩人去醫院探望了呂繼敏,她又消瘦許多,狀態也不如上一次住院,楊師父陪在醫院裡,讓他們明天再去武館練功。

  兩人陪著說了會話,就被越逢秋給call回了家。

  「這個案子今天被移交給上級部門了。」越逢秋開門見山,「具體移交到哪裡,我去晚了沒聽說。只知道他們監聽到這個電台很多頻道有反/華內容,還有反/執/政/黨的,據說還有危害/國/家/安/全的間/諜行為,現在已經全面屏蔽,應該已經登不上去了。還有,他們查到這個電台的服務器在香港,似乎已經聯合那邊警方深入追查。」

  白微目瞪口呆:「居然鬧得這麼大?」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52 AM

第89章

  越逢秋始終面無表情:「還有一件事,張軍提起上訴了,還請了一位名律師辯護,我聽警察說,這件事現在在網上炒得很熱。」

  白微聽說,打開手機微博上去看了一眼熱搜,頓時就氣炸了,「這些人是不是腦殘?說什麼他變態都是社會逼的,殺人是一時精神壓力太大,無人關懷,都是體/制的錯,我呸!洗地都洗出花樣來了!還質疑一審參與評估的專家,暗示是警方授意的!公知腦子裡都是屎吧?」

  衛曄清咳一聲:「你先別急著生氣,這件事有些奇怪。早先一審時也不是沒有媒體報道過,但根本沒激起什麼浪花,當時張軍對罪行供認不諱,一審判死刑,也沒聽說他要上訴,這會兒怎麼又鬧著上訴,還有錢請名律師?他不是根本沒有積蓄嗎?」

  「對啊,公知發聲基本都是有潛在目的的。」白微也開始沉思起來,「誰給他請的律師,又大手筆的請公知擴大影響呢?」

  越逢秋在旁淡淡接口:「好像跟那個黑海電台也有關係。我聽警察說,有一個大威,大威是誰?」

  白微撲哧一笑:「是微博認證,字母v,粉絲數多影響力大的,統稱大v。他們說大v怎麼了?」

  「有一個大v在黑海電台有專有頻道,好像發表了些反/動言論,收到的打賞很多,警方查了他的現金往來,還把他帶回去調查了。」

  「也就是說,這個神秘電台很可能是一個偽裝的平台,一方面散播反/動言論,一方面勾結聯絡國內那些賣國賊,甚至通過這個app可以實現金錢往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花力氣去為張軍上訴?」

  白微這個問題拋出來,卻無人可以解答。之後越逢秋又往刑警隊跑了幾次,也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網上因為張軍碎屍案引起的爭論卻發酵的轟轟烈烈,許多有獨立判斷能力的網友瞭解案情之後,紛紛有理有據的反駁公知言論。

  雖然兩方最終誰也沒有駁倒誰,這個案子卻實實在在吵得街知巷聞,給檢方造成了很大壓力。也是在這個時候,辯方律師居心叵測的在微博上曝出一審前參與嫌疑人精神鑒定的某位精神科醫生自殺未遂,稱該醫生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管理,其專業能力理應受到質疑。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情緒恢復、已經回到工作崗位的張一鳴因此被單位停職,檢方和警方也受到媒體多方攻訐,一個證據確鑿的鐵案,竟然眼看著有要翻案的架勢。

  「辯方律師邀請了國外心理學專家和精神科專家,要按照據說是最科學最新的標準對張軍進行再次精神鑒定。」

  在白微去張家探望張一鳴時,他說了這樣一個消息。

  「隨他們鑒定去。不管怎麼樣,張軍都是十分清醒且理智的做下了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我不信搞這些花樣就能讓他脫罪。只是想不通這事為什麼會鬧這麼大,幕後主使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張一鳴也疑惑:「張軍這種情況,就算因為精神疾病不判刑,也是必須要強制入院治療的。無罪釋放根本不可能,所以別人有什麼必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幫他?但以他自己的能力,又沒有親戚朋友幫忙,完全不可能上訴,也請不起那麼刁鑽的律師,這件事確實很奇怪。」

  衛曄在旁猜測:「也許有人缺一把鋒利的刀。」

  「那也不必這樣大費周折吧。雇個殺手才多少錢?」

  衛曄一笑,沒有多解釋,等離開張家,回去路上,他才重新拾起這個話題:「我覺得幕後主使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一方面又挑起了輿論爭端,削弱了公/檢/法的公信力;另一方面,有人說變態殺手是資本主義的特有產物,把這個案子擴大影響,似乎想打某些人的臉,同時也能攻訐我們的體制;最後,如果張軍真的被確定有精神病而不能判刑,一定會激起民憤,而且強制入院治療算什麼?想從裡面弄個人出來,容易的很。」

  白微皺眉:「你是說,這個幕後主使跟黑海電台有關係,很可能是一個帶路/黨或者美/分?」

  「都有可能,或者乾脆是資助他們的金主。只是想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挑了張軍。」

  白微有點洩氣,因為黑海電台的案子移交走了,等於他們也無法得知最新調查進展,她鬱鬱半晌,忽然說:「你說我們給辯方律師寄一包刀片怎麼樣?」她天天看微博,簡直恨透了那個上躥下跳的小人。

  衛曄無奈一笑:「寄刀片有什麼用?不痛不癢的,等風浪過去,案子判了,咱們慢慢收拾他也不急。」

  「你說得對。」白微按捺住自己的怒意,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我發現咱們兩個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也是因為有個大殺器秋哥在,現在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衛曄歎道:「那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我們吃完飯再回家吧?」

  白微點頭,兩人找了一間韓式料理店,點了烤肉和冷面。美食安撫了白微的情緒,她跟衛曄商量著回去找一部老電影看,卻沒想到剛進家門,就發覺了不對勁。

  「別動。」衛曄站在玄關處,一把拉住白微,眼睛往四面仔細打量了一番,又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對白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用口型無聲說,「有人進來過。」

  白微立刻回身打開大門,在門鎖上仔細查看片刻,卻什麼異常都沒發現。她不知衛曄是怎麼發現的,看他換了鞋進去,逕自去了臥室,自己忙關上門,也跟著進去。

  衛曄很快從臥室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不知名儀器沿著牆邊開始慢慢走,就在他走到北牆邊時,儀器忽然滴滴響了起來,還亮起了紅燈。

  衛曄停住腳,把儀器交給白微,自己往牆上掃了一眼,將目光定在荷花造型的小壁燈上。他伸出手在壁燈上仔仔細細摸了一圈,終於在燈座底下摸出了一粒紐扣電池式的東西。

  兩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冷峻起來,衛曄隨即拿回儀器,每間屋子都走了一圈,分別找出一個紐扣電池式的東西,還找到了幾個針/孔/攝像頭。

  衛曄把這些東西拆下來裝到一起,拿到衛生間浸在了水桶裡,然後給周同浠打電話,把這件事說了。

  「你怎麼發現有人進來過?」白微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等他掛了電話,終於忍不住問道。

  衛曄指指門口鞋櫃:「早上出門之前,我特意把鞋櫃的門留了條縫,還把運動鞋的鞋帶有意拖在櫃門上,我們進門的時候,鞋櫃卻是完全關上的,鞋帶也掉落了下去。還有我房裡的抽屜,雖然來人很小心,但是動過就是動過,我有意留心,一眼就看了出來。」

  白微聽說這句,終於想起自己房裡,忙轉身飛跑進去,顧不上別的,先去開了衣櫃最底層的抽屜。打開抽屜的瞬間,白微是鬆了口氣的,捲好的一雙雙襪子仍舊按她習慣的順序排列著,她撥開襪子,又掀開下面一層塑料紙,從底下取出了一個跳棋盒子。

  衛曄這時正好跟進來,站在一邊問:「少了什麼東西嗎?」

  白微打開盒子,看見底下躺著她的筆記本,先是鬆了口氣,說:「應該沒有,等會再仔細檢查。」說著取出了筆記本,並立時神色大變,「我的日記……」

  「怎麼了?」衛曄蹲下來問,「這就是你那本怎麼也不肯給我看的日記?」

  白微慌亂的點頭,指著日記本外面綁著的蝴蝶結說:「這蝴蝶結被人重新綁過了,我不是這樣綁的,天啊,有人看了我的日記……怎麼辦?」

  她自從開始莫名其妙ng以來,就養成了把遇到的一切事情都寫下來的習慣,這本私密的日記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就連衛曄多方要求,她都不肯答應,可是現在,竟然有不知名的人潛入了他們的家,偷看了她的日記……。

  白微簡直不敢深想,她扯開蝴蝶結,打開日記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發現頁碼齊全,卻根本無法放心,現在智能手機這麼普及,拍照留存簡直太容易了!

  「怎麼辦?有人發現了我的秘密。」她喃喃著扶住自己額頭,感覺渾身無力,「他們還在我們家裝了竊/聽/器和攝像頭,他們想幹什麼?他們是誰?他們怎麼進來的?」

  衛曄伸手把白微攬入懷裡,柔聲安慰:「不要怕,同浠馬上帶著朋友過來,我們一定能查出蛛絲馬跡的。現在先鎮定下來,看看別的東西有沒有少。」他說著親了親白微的額頭,又緊緊擁抱了她一下。

  白微終於冷靜下來,合上筆記本,站起身檢查了一下屋子裡其他的東西,說:「沒有少東西。可是他是怎麼辦到的?要拿出這個盒子,一定要翻動上面的襪子……」

  衛曄走過去看了看抽屜,說道:「很容易,你看。」他說著將手伸下去抓住塑料紙的兩邊,然後向內兜起,一下子就把所有襪子都兜了出來,「等到看完日記放回去,稍微整理一下,就跟原樣沒有分別。」

  白微一臉頹然,她想不出誰會這樣對付他們,也想不明白,他們已經把家建設的堡壘一樣,為什麼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來,甚至連門鎖都沒有破壞。

  「先去看看監控吧。」衛曄拉著她去客廳,打開電視牆,調出他們不在家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快進看了一遍,卻並沒發現有人進來。

  白微皺著眉:「再看一遍。」

  衛曄從頭開始播放,這次速度稍慢,終於在他們出門半小時後的時間段內,發現了一點異常,「這一段忽然沒有信號了……」他乾脆把門口的畫面單獨放大調出來,仔細看了片刻,終於發現監控在拍到一雙逐漸走進的腳之後,忽然畫面一閃失去了信號。

  「他帶著干擾/器。」衛曄沉聲說,又放大畫面,看見來人穿著一雙黑色慢跑鞋,露出的褲邊像是黑色牛仔褲,鞋碼跟衛曄差不多。

  白微盯著屏幕,問:「我們要不要報警?」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5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2:04 AM 編輯

第90章

  「報警也沒有什麼用。」衛曄的臉黑沉沉的,「房裡沒有任何腳印鞋印,他肯定進了門就套了鞋套,也絕不可能留下任何指紋,連日記本的蝴蝶結都仔仔細細給你綁回去,怎麼可能留下任何痕跡。」

  「啊!保險箱你看了嗎?」白微忽然想起。

  衛曄正要去,門鈴忽然響了,「應該是同浠,你去查看一下保險箱,我去開門。」

  白微點頭,進去書房檢查了一遍,出來到客廳時,看到周同浠帶著兩個年輕男人正在研究大門門鎖。

  「換個密碼吧。」其中一個穿黃色t恤的男人漫不經心說道,「你們這是招惹了什麼人?這麼高端的電子門鎖,可不是一般人能破解的。」

  衛曄皺眉:「你是說,來人破解了我們家門鎖的密碼?」

  「嗯,專業設備,暴力破解。現在你這門隨便輸個密碼就能進去。」男人拍拍門鎖,又問:「找出來的東西呢?」

  衛曄黑著臉去衛生間撈出了竊聽器和攝像頭,那男人接過去研究了一會兒,說道:「這些倒沒什麼出奇的,雖然比市面上一般的東西好些,但也很容易能弄到,難以判斷來歷。」

  他們兩個研究竊聽器和攝像頭,白微那邊則陪著周同浠和另一個穿藍襯衫的男人去看兩間臥室的門鎖,結果發現一樣是被暴力破解,全按0都能打開房門。

  「這種情況,改個密碼就能行了?」

  「我給你恢復了出廠設置,重新設置密碼就可以。不過如果再有人帶設備來,還是一樣能破解。我建議你們在門鎖上裝個警報器,如果有人想強行破解,能夠發出警報聲,壞人自然就嚇跑了。」藍襯衫比黃t恤說話更和氣一些,也很為主人著想。

  白微道了謝,請他們到客廳坐,自己去給幾個人倒了果汁,端著回去的時候,衛曄正給他們看那段視頻錄像。

  「把這個交給條子,應該能大致推測出來人的身高,但是你們把東西都自己拆了,又在水裡浸過,好像也不好跟條子說吧?」黃t恤說道。

  衛曄皺眉說:「沒打算報警。」白微日記的事情還不確認,往好了想,萬一警方真的捉到人了,那人手裡有白微日記的副本,白微到時要怎麼解釋?往壞了想,警方捉不到人,是無用功不說,很可能還會派人盯著他們家和他們倆,作為一個有秘密的團體,他們並不希望引來這些。

  周同浠知道他有顧慮,開口說道:「所以你們兩個覺得,能拿這種專業設備開鎖進門的人,絕非普通人。」

  「何止絕非普通人。」黃t恤笑的高深莫測,「這東西要是能輕易到手,外面得多出多少江洋大盜?誰還去搶劫?而且身上帶著干擾器,監控都沒拍到人,屋子裡的東西也沒翻亂,這種手法,我只在電影裡看過。」

  兩個人說完這些就起身告辭,衛曄和周同浠一起送出去,回來時,周同浠就問:「東西沒丟,還裝了監控和竊聽設備,這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白微啊?」

  白微和衛曄對視一眼,衛曄出面答道:「現在還說不準。要是為了商業機密,他們還不如往我辦公室裡使勁,我基本上不會帶公司的資料回家。對了,你給我看看我們家的網絡,有沒有後門和監控。」

  周同浠依言開了電腦檢查,衛曄則走到白微身邊坐下,伸手抱住她安慰:「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要不你們倆暫時別住在這裡了。」周同浠出言建議,「衛曄家裡保全措施更好一些。」

  衛曄心中一動,轉頭問白微:「要不去我家住幾天?」他也擔心對方看到了白微的日記會對白微不利,立刻建議,「或者你休假幾天,我們出去旅行吧。」

  白微搖頭:「我哪有那個心情。」她到現在心裡還處於慌亂的空蕩蕩觸不到底的狀態,整個人茫然失措,似乎腦子裡被掏空了,什麼也想不出來。

  「那就去我家住幾天,我來跟我爸媽說。」

  他話音剛落,白微還沒等回答,自己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見是凌衣白來電,忙接起來。

  「白微,你在哪?」

  「在家啊,家裡出了點事……」白微正待細說,凌衣白飛快打斷了她。

  「我們現在去你家,有事情。」

  掛電話時,白微頓時有了點不好的感覺:「不會白衣他們家也進去人了吧?同浠,你家裡沒異常麼?」

  周同浠頭都沒抬:「沒有啊,我家24小時有人。不過前幾天我電腦受到了黑客密集攻擊,被我及時發現打退了。」

  白微和衛曄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凜:是誰察覺到他們這個小組存在了嗎?不然哪會這麼巧合,同一時間遇上意外。

  「有沒有丟失資料?」衛曄立刻追問,「你以前幫我們找的資料和發給我們的訊息,有沒有被人拷貝走?」

  周同浠終於把頭從電腦屏幕前抬了起來:「應該沒有吧。」

  衛曄皺著眉:「應該沒有?你確認過麼?」

  「他們應該不是衝著這些來的吧?」周同浠臉上有點茫然,「是警告我不要再搞黑海app的。」

  衛曄幾乎跳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就是前天,不,前天的前一天,遇到攻擊是常事啊,我說了你願意聽麼?」

  「可是跟黑海電台有關,你怎麼能不告訴我們?」

  衛曄差點咆哮起來,白微忙拉了一把他的手,然後問周同浠:「他們明確發了訊息給你,警告你不要搞黑海電台?」

  周同浠還是不明白衛曄為什麼憤怒,一臉無辜的點頭:「其實這個電台已經被屏蔽了,我也沒法再搞了,跟那幫黑客過了幾招就算了,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所以就沒說。」

  「今天的事肯定跟這個電台有關係!」衛曄咬牙切齒說道。

  白微聽到這裡,心中也有這種預感,也是在這一刻,隱約知道了目標是誰的時候,她慌亂的心安定下來。正要開口分析,門鈴聲響起來,衛曄去開門迎了凌衣白二人進來。

  「出什麼事了?」白微迎上去問。

  凌衣白跟大家打過招呼,皺眉回道:「我和秋哥今天出門,被人跟蹤了。甩開跟蹤後回到家,發現門鎖被人動過。」

  白微心裡一顫:「有人進去了?」

  凌衣白搖頭:「沒有,」她悄悄看了一眼周同浠,附在白微耳邊說,「秋哥離開家都會設下結界,沒人能進去。」

  「這可真是湊巧。」衛曄從旁接口,「我們家今天也潛進來人了。」

  越逢秋和凌衣白臉上都有驚異之色,白微拉著凌衣白進了自己臥室,指了指床上放著的日記本,「進來的人看見了我的日記,裡面記錄了我每次ng發生的事情。」

  凌衣白驚色更濃:「是誰幹的?」沒等白微答話,她忽然平靜下來,「不怕,只要你明天早上起來還是今天,那就一切歸0了。」

  白微一怔,隨即也高興起來:「對呀!那樣我們還可以設下埋伏、請君入甕,抓到幕後黑手!」她越說越高興,到最後忽然收住笑容,垮下了臉,「可惜依照ng系統歷來的德性,這種事基本上只能想想,是決不會發生的。」她說著乾脆栽倒在床上不起來了。

  「不應該吧。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被不知名的壞人知道你的秘密,怎麼可能不想辦法把你抓回去研究?ng系統要是見死不救,ta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白微:「呵呵,ta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我深入虎穴,找到真兇,將他們卡嚓掉!從來不管我能不能做得到!」

  凌衣白:「……」好可憐滴娃!

  白微跟她發了一頓牢騷,才提起周同浠被黑客攻擊的事情,還有自己家被人潛入的詳情,「如果真是黑海電台的人幹的,倒不稀奇了。他們是有組織的,很可能裡面有專業的間諜或者特工,也許從周同浠那裡查到我們追查黑海電台,導致他們被屏蔽,然後就想報復我們。對了,今天跟蹤你們的人,秋哥沒抓起來問問?」

  「沒有,在外面人流洶湧,不好施展,我也不想多惹是非。沒想到回到家就發現了異常。」

  兩人說著話回到客廳,幾人聚在一起討論了半天,雖然都覺得很有可能是黑海電台的運營者出手,卻因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而無法想出應對策略,唯一定下來的就是白微絕不能獨自一人進行任何活動,免得給人可趁之機。

  越逢秋臨走時特意在衛曄家門口布了結界,叫白微和衛曄安心休息,他會想辦法留意跟蹤的人。周同浠也確定了衛曄家裡網絡的安全性,並說回去會再想法追查那些黑客。

  晚上白微和衛曄相擁而眠,她心裡多了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謂,竟還能反過來安慰衛曄,「不用這麼緊張,就算他們抓了我,不,就算他們殺了我又怎樣?我還能ng重來呀!他們只有一次機會,我卻有無數次機會,我們一定能戰勝他們的。」

  衛曄並不感到欣然:「萬一ng系統又失靈了呢?」

  白微:「……」能不能說點吉利的啊摔!

  也許是因有這番對話,白微一入夢就被看不見臉的黑衣人捉走,然後綁在試驗台上,有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眼鏡的怪老頭手拿手術刀,桀桀怪笑著逼近……。

  她粗喘著醒來的時候,窗簾縫隙間已經透了光進來,白微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先看了一眼日期,「靠!果然沒ng!」又看了看時間,「這麼快,連個回籠覺都不能睡了!」

  白微痛苦的摀住臉,5分鐘後鬧鐘響起,她又磨蹭了10分鐘,才跟衛曄起床收拾去上班。

  週一上班總是很忙碌的,白微不知不覺忙了一天,早將有人在暗搓搓窺視他們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直到臨近下班時,衛曄打電話說可能要加班,叫她下了班上樓去找他,白微才想起大家都叫她從今往後不許單獨行動以保證安全的事。

  她自己也不想當入了虎口的小綿羊,所以到下班時間就收拾東西要走,卻沒想到主管的經理忽然問她要一份調研報告。她找了一下,才想起來那份報告第三方說今天快遞過來,可是一直都沒到,忙按照單號找快遞公司查詢,又找到派送的快遞員,快遞員正堵在路上,請她稍等10分鐘就送來。

  白微給衛曄打電話說明了一下,衛曄也沒多想,可是15分鐘後,白微還是沒有動靜,他再打電話過去,竟始終無人接聽。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55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27 02:04 AM 編輯

第91章

  白微給衛曄打過電話就坐下來玩了會手機,果然10分鐘後,快遞打過電話來,說就在他們公司門外。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寫字樓裡的人紛紛往外湧,樓梯口電梯間更是不會斷了人,所以白微就毫無警惕心的拿著手機開了公司的門出去。

  蘊秀的玻璃門正對著電梯間,白微一出去看見有幾個同事在等電梯,卻並沒看見快遞員,她試著撥打快遞員的電話,一陣音樂聲頓時在她左手邊通往樓梯的門後響起。

  白微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那扇門接近,很快電話就被接了起來,她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便沒有出聲。

  「喂。」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取件是麼?我在樓梯這裡。」

  白微鬆了口氣,應道:「好。」說完話,那邊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同事們簇擁進去,白微也隨即把手按在了樓梯門把上,緩緩把門推開一條縫。

  門縫後一個男子腳邊放著大背包,身上穿著快遞公司的統一制服,胳膊下夾著個文件袋,正背對著她把一個盒子放在樓梯扶手上寫字,似乎在攬件。

  白微心裡那點疑慮頓時消散,手上用力推開門,腳步也跟著邁過去,剛要開口叫快遞員,就覺後頸一疼,頓時失去了知覺。

  ***

  衛曄打不通白微的電話,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覺,也顧不得公司等著他開會的人,逕自出門要往15樓去。可是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電梯很難等,他心中焦急,乾脆一路從樓梯跑下去,並不停撥打白微的電話。

  他辦公室在28樓,一路轉圈跑下去,人都有些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多少層,正昏昏然間,手機那端終於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

  是個男人!衛曄站住腳,怒問道:「你是誰?」

  「呃,是這樣的,我出門等電梯,聽見這裡一直有電話響,就幫忙接起來,是不是你朋友掉了電話?」

  「你在哪?」衛曄不答反問。

  對方回道:「我在遠大國際大廈。」

  衛曄恍惚覺得聽見了樓道裡的回聲,追問道:「幾樓?」

  「15樓,樓道裡。」

  「只有電話在那裡嗎?沒有人?」衛曄一邊追問,一邊繼續往下跑。

  「沒有啊,一個人都沒有。」

  衛曄說道:「麻煩你稍等我一下,我現在20樓,馬上就到。」

  他加快腳步跑下去,到15樓樓道門口,果然看見一個穿襯衫的男人拿著白微的手機,他接過手機道謝,並問那人是不是蘊秀的員工,得知他是以後,拜託他進去市場部找一下白微在不在。

  男人進去了幾分鐘,出來時搖頭:「她不在,但是電腦開著,包包也放在桌子上,他們經理還在找她呢。」

  「能不能麻煩你帶我進去?我是白微的男朋友,她之前說要等一個快遞,現在手機在門外發現,人卻不見了,我懷疑她出了事。」

  男人忙把他帶進去,介紹他認識了市場部的那個經理,衛曄拜託經理找個女同事去衛生間確認,又檢查了一下白微的東西,沒發現什麼異常。

  女同事很快出來說沒發現白微,經理立刻問衛曄要不要報警,衛曄點頭:「我現在打電話。」他一邊說一邊躲開眾人,先給越逢秋打了個電話,「秋哥,微微不見了,就取個快遞的功夫,手機被丟在地上,人失去了蹤影。」

  「我知道了,你先別急,我找一找。」

  衛曄想到之前張軍劫持白微的時候,越逢秋很快就找到了她,心裡略定,卻又有些猶豫要不要即刻報警。

  「出什麼事了?」

  就在衛曄猶豫的時候,有人怪腔怪調的出言詢問,衛曄轉頭看過去,見那個經理迎上去解釋:「peter,vivian出去取快遞時,好像出事了,手機被扔在地上,人找不到了。」

  「哪家快遞?快遞員電話多少知道嗎?快找一找。」

  經理點頭,立刻叫同事幫著查,同時為衛曄和peter互相介紹,「這是白微的男朋友衛先生,衛先生,這位是我們市場部總監peter。」

  衛曄與鄭志明禮貌握手,點頭說:「久仰,常聽白微提起鄭總。」

  「報警了嗎?」鄭志明安慰了衛曄兩句,又問。

  衛曄這會兒已經打定主意,回道:「正要報警。」他沒有撥打通用的報警電話,而是直接打給了刑警隊陸航,說明了一下情況。

  等他掛了電話,那邊聯繫快遞公司的人正對鄭志明說道:「……快遞員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快遞公司說會繼續聯繫,這個快遞員常來攬件送件,我們都很熟,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壞事來吧?」

  衛曄心中一動,對鄭志明說:「麻煩鄭總安排人等等警察,我出去四處找找看。」

  快遞員既然是常來常往的,就不大可能是快遞員做的,很可能是別人改裝假冒。另外出事地點在15樓,白微雖然不重,也是一個大活人,而電梯裡都有監控,想把一個大活人運出去,肯定費勁不小,現在出事時間還短,應該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說完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給物業管理部門打電話,讓他們注意這段時間的樓內各處監控,檢查一下有沒有穿著打扮如白微或貌似生病要人攙扶看不到臉的人。

  講完電話,衛曄也已經到了樓道裡,他剛才是從上面下來的,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次便一直往下走,剛走了幾階,越逢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還在你們大樓裡,我已經趕過來。」

  果然!這麼短的時間,不夠他們把白微帶到別的地方!衛曄立刻加快步伐往下搜尋,可是一直到他下到1樓大廳,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

  大廳中許多人從電梯裡湧出來往門外走,衛曄一一打量過去,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白微的人,眼看電梯還要往地下停車場去,他忙踏了進去。

  電梯裡除了衛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和兩個女人,到負二層,中年男子出去,衛曄也跟了出去。他四處轉了一圈,越逢秋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她在地下,我正下樓。」

  衛曄忙問:「地下幾層?」

  「應該是2層。」

  衛曄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他聽著電話四處環顧,左前方一個女子剛上車,車上只有她自己,應該不是她;右後方幾個人有說有笑的上了一輛商務車,輕手利腳,沒有異常;左後方是一輛貨車,幾個工人正在往車上裝幾口大箱子。

  衛曄掃過一眼,目光又忍不住挪回來盯住,接著整個人也轉了過去。

  幾個工人正抬著一口大箱子往車上裝,那箱子似乎很重,幾個人□□在外的手臂都繃得很緊,吃力的把箱子抬到車上放下,發出沉重的悶響。

  衛曄不由向那幾個人走過去,並在地上最後一個箱子跟前停下腳步,問:「這是裝的什麼,這麼重?」

  幾個工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彎下腰去又要抬箱子,衛曄只覺心中有什麼莫名湧動,不管不顧的攔住幾人,就要撕開箱子上的封條。

  旁邊看著工人抬箱子的男人立刻上前阻止:「你幹什麼?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我看一下裡面是什麼。」衛曄躲開男人的阻攔,仍舊要去撕箱子的封條。

  男人立刻招呼工人們上前一同阻攔,糾纏中衛曄寡不敵眾被推開,一個踉蹌退到了車行路線上,恰在此時,一輛深黑色suv開過來,險些撞在衛曄身上。

  車主踩下剎車,不耐煩的按了一下喇叭,衛曄忙退向一旁,推開他的男人和工人們也嚇了一跳,紛紛上前問他有沒有事。

  衛曄推開他們,正要再去檢查箱子,一個人影自他身後閃過,拉住他的胳膊就走:「不在這裡,是那輛黑車!」

  隨即兩道人影如飛一般消失而去,留下運貨的男人和工人們發了會呆,男人才如夢初醒一般說:「都發什麼呆?快抬上去,走!」

  衛曄被越逢秋揪住胳膊,與他一起飛掠,只覺耳畔風聲呼嘯,低頭看一眼,黑色suv小的像一個火柴盒,馬路橋樑轉瞬便被拋在身後。

  「你不要告訴我,道士都會飛。」衛曄失神好久,終於幽幽說出來這句話。

  越逢秋眼睛緊盯著黑色suv,隨口答道:「我本來也不是道士,我是修士。」

  衛曄頭暈腦脹,一時間根本分辨不出道士和修士的區別。

  好在suv很快就進了一個老舊小區停下,車上隨即下來兩個壯碩男子,打開後蓋,合力抬了一個箱子下來。

  「白微在箱子裡。你打算怎麼做?」越逢秋停在半空,問衛曄。

  衛曄腦子裡還嗡嗡作響,兼有點暈眩:「先跟著他們看看吧。」

  於是越逢秋隱匿身形,拖著衛曄跟蹤兩人進了一棟單元樓的102室。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12:58 AM

第92章

  白微是被一杯冷水潑醒的。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陳設老舊的屋子,整個人被綁牢牢在一把椅子上,對面坐著一個壯漢正在猛喝冰水,另外還有一個人站在門口,正通過貓眼往外看。

  「你們想幹什麼?」白微試探著開口,這兩人都沒有蒙面,難道是根本不怕她逃跑或是打算直接弄死她?

  坐著的壯漢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才瞥了白微一眼,說:「有幾句話想問問白小姐,希望白小姐不要讓我們兄弟二人為難,能據實以告。」

  這人說話出奇的不像一個綁匪,白微露出幾分怯懦之色,低聲問:「你們要問什麼?」

  壯漢從桌上拿起一個平板電腦,在上面戳了幾下,問道:「黑海電台的存在,是不是你通知警方的?」

  問題直指核心,白微心中頓時一顫,也有一種猜測落地的感覺,她忍不住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怎麼知道黑海電台?」

  壯漢微微笑起來:「白小姐不要搞錯了,是我有話想問白小姐,你好好回答,我們才能客客氣氣招待你。」

  白微心中無數念頭閃過,最終還是決定要試探一下:「是你們潛入我家裡的!」

  她語氣十分肯定,壯漢卻不置可否,只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是不是你把黑海電台的事通知了警方?」

  「不是!」白微看見門口的男人神色不善的往自己這裡走過來,忙飛快答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黑海電台的?」

  「在論壇上看見的。」白微有問必答。

  壯漢也不質疑白微的答案,繼續問:「還記得張軍嗎?」

  白微一愣,這人忽然提起張軍是什麼意思?她盯著兩個男人分別看了兩眼,回道:「那個變態殺人犯?當然記得。」

  「他抓到你以後,明明把你身上的追蹤器都拆掉了,越逢秋和衛曄為什麼那麼快就趕到救下了你?」

  白微拿出面對警方詢問時的說辭:「他多此一舉出去放追蹤器的時候,被越逢秋看見了……」

  「是麼?」壯漢打斷了她,「那麼追蹤符又是什麼東西?現代科技敗給道士符術?」

  這是她日記裡的原話!果然是他們拿走了自己的日記!白微頓時緊張起來,瞪著壯漢不說話。

  壯漢把手中平板電腦一轉,讓白微看了看屏幕,正是翻拍她日記的照片,「不要心存幻想了,你的秘密都在我們手裡,也不要想著拖延時間,胡亂說話,我們正想親眼看看所謂的追蹤符到底有多靈驗。」

  白微心中一沉,忍不住四下環顧,想看清這一室一廳的房子裡,還有沒有別的人在埋伏。

  兩個男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白微,就像看著一隻關在籠子裡的小白兔,姿態悠閒、神情傲慢,卻不料變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兩人幾乎同時覺得腦中一疼,然後同時昏了過去。

  白微被這副場景嚇了一跳,隨即眼前一陣風過,越逢秋和衛曄憑空出現在了她面前,「你們?」她有些呆怔的抬頭看向兩人,「怎麼回事?」

  「你怎麼突然出手了?」衛曄顧不得回答白微,先責怪越逢秋,「他們有所準備,這屋子裡肯定裝了監控!這兩個人也一定是馬仔,主使者說不定在哪裡監看著這間屋子呢!」

  越逢秋毫不在意,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揚頭傲慢的說道:「看見了更好!」他微微瞇起眼睛,「有本事你們就來找我,不然,就等著我來找你們!」

  他說著一手拎起一個壯漢,就像各拎了一隻雞一樣輕鬆的對衛曄說:「你先帶著白微走。」

  衛曄此時也給白微解開了繩子,聞言不由皺眉問:「你打算怎麼做?」

  「給他們點教訓。」越逢秋淡淡說。

  白微忙囑咐:「別傷及無辜鄰居。盡量多拷問出點信息。」

  衛曄見她竟不阻攔,只能嚥下到嘴邊的話,跟白微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發現屋子裡只有基本生活用品,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最後只拿了平板電腦下樓,把那兩人的手機留給了越逢秋。

  到此時衛曄才終於想起關心白微:「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就是一開始被他們打暈了,後脖頸有點疼。秋哥帶你找到這裡的?」

  衛曄點頭,兩人說著話已經出了單元門,衛曄站在樓下環顧四周,「你還真能哄我,道士,呵呵,會飛會隱身的道士。」

  白微陪笑:「回家我再好好跟你解釋。」

  「這兩個人背後的主使者,一定也離這裡不遠。」衛曄沒有再追究越逢秋的事,而是仰頭看著樓上,「可惜一般而言,那兩個馬仔是不會知道上面老闆在哪裡的。」

  白微拿著平板電腦翻看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傳送過來的,他們那裡還留了底,除了這些照片之外,這個平板電腦就跟任何一個普通人的pad一樣,裝了各種娛樂app。」

  衛曄低頭湊過來看了幾眼,忽然想起一事:「差點忘了,我之前報了警,剛剛又把手機關了……」他說著拿出手機開機,「陸警官肯定找過我了。」

  「那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解釋?」白微有點慌,「怎麼還報警了?」

  「你在公司消失不見,我去你公司找你,你們總監和經理自然是要報警的,所以我乾脆給陸警官打了電話。」衛曄說著話,手機也開機了,「一會兒把那兩個人交給陸警官好了。」

  他說完就給陸航打了電話,說已經找到白微,是被人綁架了,請陸警官他們到事發地來。掛了電話,衛曄又打給裡面的越逢秋:「秋哥你快點,警察馬上就到,那兩個人要交給他們,但是這個平板電腦我們要拿走,還有,不能讓他們說不該說的話。」

  「放心,就算我們讓他們隨便說,他們也不敢說出去的。」

  越逢秋冷冷說完就掛了電話,衛曄握著手機,回頭看白微:「我恍惚聽見那邊在哀嚎。」

  10分鐘後,越逢秋從裡面出來:「裡面我佈置好了,你就說是你和人打鬥造成的。我先走了,回你家等你們。有話說。」

  白微點頭:「你去吧,拿著這個pad,我叫周同浠過去,看他能不能發現什麼。那兩個人的手機呢?」

  「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通訊錄都是空的。我懷疑手機裡有監聽設備,放在他們身邊了。」越逢秋回答完就拿著平板電腦閃人。

  白微他們兩個又等了十多分鐘,警察才終於趕到,跟著他們一起進去102,捉住滿是狼藉中兩個已經被綁好的「綁匪」。

  兩人果然如越逢秋所說,根本沒有提及捉白微的真實目的,只說因為知道白微的男朋友有錢,想綁了她勒索,沒想到剛綁回來沒多久,就被人跟上來找到了。

  陸航對於衛曄這麼快就單槍匹馬找到白微很驚詫,不免多問了幾句,衛曄就說在停車場發現可疑,所以才跟了上來,沒想到白微真在這裡。

  警方搜查了那套房子,也跟白微一樣一無所獲,最後帶著所有人回去做了筆錄,白微才和衛曄疲憊的回到家。

  進門時,凌衣白、越逢秋、周同浠三人都在座,看見他們回來,凌衣白先叫他們吃飯,越逢秋則在旁敘述了兩位綁匪的拷問結果。

  「那間屋子確實裝了監控,不過都被我毀了。問話那個人就是當初潛入你們家的人,另一個是他的手下,什麼也不知道。這人自稱叫王立國,以前犯過事坐過牢,出來以後沒什麼正經職業,卻學了一身邪魔外道的本領。他做這些事是受人僱傭,但他也不知道僱主的姓名。他們原本通過中間人聯繫,幾次合作後就拋開了中間人,卻從來沒見過面,都是用些鬼鬼祟祟的法子接頭。」

  白微追問:「那黑海電台呢?」

  「他在接這單生意之前,根本不知道黑海電台,僱主給他的指令,就是要他跟蹤你們二人,潛入你們的住處安裝監控竊聽設備,並搜尋你們不願為人知道的秘密。主要目標是白微,但王立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麼說,他問的幾個問題,都是僱主教給他的?」

  越逢秋點頭:「這個平板電腦就是僱主寄給他的,問題都寫在裡面。」

  周同浠從旁插嘴:「裡面乾淨的很,剛開封沒幾天的新機。」

  「別帶著監聽裝置。」衛曄皺眉說道。

  「放心,查過了,沒有。」

  白微在他們說話時一直在思索,等他們停下來,她才開口:「這麼說來,跟蹤秋哥的是另一夥人?」

  「嗯,不過那夥人王立國也認識,就是他幫忙找的,所以他一見了我的面,沒怎麼吃苦頭就招了,現在把我當成了大羅金仙。」越逢秋唇角上揚,帶出點冷笑。

  對於他們這些凡人來說,秋哥實在算得上仙人了,白微默默想。

  「你今天是有意向對方宣戰?」衛曄忽然問。

  越逢秋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垂著頭的白微,冷然說道:「是,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我的手段,看他還有沒有膽子行此鬼祟之事!最好他膽子夠大,出來跟我過幾招,我們也好順籐摸瓜。」

  「這樣好嗎?萬一他們對白衣下手呢?」白微有點不安的問道。

  越逢秋神色不動:「有我在,她不會有事。」

  他都這樣說了,大家也都見識了他變態的戰鬥力,自然就沒再說什麼,可大家還是忽略了白微一語成讖的本事——她說完自己會深入虎穴接著就被綁走——沒過幾天,凌衣白就在參加婚宴的時候,從衛生間憑空消失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00 AM

第93章

  凌衣白參加的是同事婚宴,隨大流包了個200塊紅包,不好攜伴,所以她去參加婚宴時,越逢秋就去了白微家裡,開會研究一下好幾天毫無動靜的不知名對手。

  「我覺得他們不可能是被秋哥嚇著,反倒像是憋著什麼壞呢!」

  白微搖頭晃腦,話音剛落,越逢秋臉上忽然色變,說了一句:「衣白有事,我先走了。」就出門而去。

  留下白微和衛曄面面相覷:「他說的有事,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有事吧?我現在怎麼變成烏鴉嘴了?」

  兩人也不敢冒昧打電話過去,只能滿懷心事等著越逢秋那邊的消息。1小時後,越逢秋、凌衣白終於按響了衛曄家的門鈴,白微飛跑過去開門,劈頭就問:「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凌衣白輕描淡寫,「當了一回魚餌,結果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白微一怔:「他們對你下手了?」

  「嗯,只敢對女人下手的齷齪小人。他們把我捉去郊區一個廢舊廠房,你秋哥一路跟著過去,發現廠房裡設了埋伏,顯然是等著他出現呢。他那暴脾氣,乾脆現身大開殺戒——放心,我只是比喻,他不止收拾了人,還繳獲了戰利品。」

  她說到這裡,越逢秋手一揮,茶几上立刻多了幾支手/槍和一支狙/擊/步/槍,白微嚇的往後一閃:「這麼狠?」

  越逢秋卻又慢悠悠攤開右手:「不止,還有這個呢!」一顆手/雷靜靜躺在他掌心,「一共十幾顆,我沒給他們機會扔出手。」

  衛曄現在已經源源本本知道了越逢秋的來歷,雖然十分難以置信,但越逢秋活生生坐在這裡,一身技藝和手段都超乎常人認識,他也只能默默接受。所以現在看見越逢秋憑空變出東西來,他已經鎮定多了,只問:「那些人呢?」

  「被我關起來了。」越逢秋把手/雷收回去,手上又多了另一支造型奇特的東西,「這個是什麼?」

  衛曄接過來擺弄了一會兒,皺眉道:「麻醉/槍。看來他們是想活捉你。」

  白微聽得渾身發冷:「幸虧是秋哥,換了個常人,就算武力值再高也得被廢!看來現在他們對你的興趣更大了,要捉你回去研究呢,要不下次你假裝被他們捉到,也深入虎穴一回?」

  衛曄不贊同:「我們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這樣太冒險了,萬一秋哥出事,我們誰能救得了他?」

  越逢秋倒是很心動:「無妨,就算他們真有本事能困住我,不是還有白微嗎?她可以重來。」

  「可是……」白微想說萬一ng系統失靈怎麼辦,才說了兩個字,想起自己最近很烏鴉嘴,立刻收口不說了,轉頭看向凌衣白,希望她勸一勸越逢秋。

  凌衣白也確實有些忐忑,伸手扶住越逢秋的胳膊勸道:「不要心急,那幾個人在你手裡,我想幕後主使,會主動聯繫我們的。」

  「那就等等看。」越逢秋說道。

  幾個人又商量了幾句,越逢秋打算先去拷問他單獨關起來的那些人,剛站起身,白微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白微接起來:「喂,你好?」

  「你好,是白微小姐麼?」一個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怪異聲音響起。

  白微一驚,伸手拉住越逢秋,同時按了免提,「你是誰?」

  「我是一個想與你們交朋友的人。讓我猜猜,『白微打怪小組』現在應該在你家裡聚會吧?」

  四個人互相看了幾眼,越逢秋搶先開口:「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既然想交朋友,就大大方方來登門拜訪,咱們見一見再說。」

  「越先生是吧?」對面變調的聲音一說一個準兒,「您真是一位藝高人膽大的英雄好漢,我看到監控視頻記錄時,幾乎以為我看到了超人。我是真的很想跟您交個朋友。」

  越逢秋冷哼一聲:「交朋友得有交朋友的誠意。你先後綁架我身邊的人,這是要交朋友?」

  「我只喜歡跟強者交朋友,所以總要試試貴小組的能力,還請越先生不要見怪。」

  「說吧,你打電話過來,想怎麼樣?」

  「這次冒昧打擾諸位,一是想為前幾次冒昧的行動表示歉意,二呢,請諸位放心,白小姐和越先生的秘密,我們不會傳揚出去的。」

  越逢秋不為所動:「還有呢?」

  「那些小玩具,當是我送給越先生的見面禮,那幾個不成器的人,也當是給越先生活動手腳,咱們前事一筆勾銷如何?」

  越逢秋不置可否:「直接說出你的目的。」

  「越先生不愧是高人,就是爽快。我這裡正好有樁好生意,想介紹給越先生,酬勞隨越先生提。」

  白微心中狐疑,這個人鬼鬼祟祟打過電話來,卻說有什麼生意,別是陷阱吧?

  越逢秋絲毫沒有猶豫,問道:「什麼生意?」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被人盜走了,現在放在一個守衛十分嚴密的地方,本來我以為是再也無法拿回來了,可是見到越先生的身手之後,我突然又有了信心。」

  「要是我沒興趣呢?」

  那邊怪笑起來:「怎麼會呢?既然是朋友,越先生這樣的高人,怎麼會不出手幫助朋友?」

  白微明白了他隱藏的意思,冷笑著插嘴:「我明白了,我們不幫你,就不是你的朋友,你也就不會幫我們保守秘密,還很可能會傳揚出去,給我們惹麻煩。然後還要跟我們繼續為難,是不是?」

  「白小姐不要這麼說嘛,我是很誠心的想跟各位交朋友的。」

  「那麼你與黑海電台有什麼關係?貴姓大名能否告知?我可沒見過交朋友連名姓都不通的。」

  那邊略微沉默片刻,怪聲才回道:「我不通報姓名,正是不願以假名糊弄各位。不過白小姐說的對,交朋友嘛,總要有個稱呼,我姓金,諸位可以叫我小金。」

  「金先生還是金小姐呢?你還沒有回答我黑海電台的問題。」

  對面又笑起來:「白小姐很執著啊。黑海電台的運營者是我一個朋友,多虧了黑海電台,我才能知道白小姐的超能力和貴小組的存在,不得不說,貴小組人才濟濟,真是極佳搭配。我對白小姐的ng系統也非常感興趣,一直盼著能與白小姐當面瞭解詳情,可惜……」

  白微接過話:「可惜上次秋哥來的太及時,你們沒有時間拷問我,對不對?」

  「哈哈,白小姐不要這樣講嘛,我們當然不會對女士這樣不禮貌的。」

  越逢秋已經不耐煩繞圈子,搶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丟了什麼東西?那個守衛嚴密的地方在哪?事成之後,我要如何才能交給你?」

  「我是一個生意人。至於其他問題嘛,我得先確定越先生有合作的誠意。」

  「你想怎麼確認?」

  「我自有辦法。今天能與諸位通話很愉快,我會再打過來的,再見。」

  那邊說完話,不等白微等人反應,已經飛快掛斷。衛曄立刻拿過白微手機記下號碼,給自己一個通信公司的朋友打了電話,請他幫忙查一下號碼的登記人以及信號位置。

  白微則在一旁問越逢秋:「你有什麼打算?」

  劍修同志只給了四個字:「見機行事。」

  白微十分忐忑:「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把我的話當真好不好?這些人顯然比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對手都更強大,而且敵暗我明,萬一出事怎麼辦?」

  「是啊,我們還是好好想想。」凌衣白幫腔,「從長計議吧。」

  越逢秋臉上神色冷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一勞永逸,不被這些人窺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入他們一探究竟。我知道他們跟以前的對手不一樣,他們是個強大的組織,正因為如此,才只有我能去。」說完這句,他看兩個女孩臉上憂色不減,又補充了一句,「放心,要我死,沒那麼容易。」

  衛曄這時掛斷電話,插嘴說:「除了安全之外,我還擔心就算你答應了他們說的事,並且真的做了,也一樣見不到這些人的真面目。」

  「如果那個東西真的非常重要,就一定能引蛇出洞。」越逢秋也有自己的道理。

  幾個人爭執不下,誰也不能說服越逢秋,這時衛曄的朋友打過電話來,說那個號碼是外包給網絡運營商銷售的,登記的姓名是李強,還把身份證號和住址給了衛曄,並說查不到信號發出位置,應該是關機了。

  雖然明知登記信息應該與那姓金的無關,衛曄還是想辦法找了一下這個叫李強的人,當然最後的結果不出意料,李強半年前丟過身份證,本人根本沒有辦理過這個號碼。

  那位姓金的倒是沒有食言,第二天就用了另外一個號碼打過來:「為了表示交朋友的誠意,我特意去請了一位大家都認識的朋友來做客,楊先生,跟你的朋友們聊幾句吧?」

  白微心中一沉,與衛曄對視一眼,未及說話,那邊就傳來楊寧的痛罵聲:「聊你媽了個蛋!操!少跟老子來裝神弄鬼這一套,你們他媽的敢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把你們打的滿面桃花開?」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03 AM

第94章

  白微扶額,這位都被人抓住了,還敢這麼硬氣呢……,耳聽著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嗯嗯唔唔」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堵住楊寧的嘴,她忙開口:「小金是吧?有話好好說,你別傷害我師兄。楊寧,你給我老實一點,別自討苦吃!」

  「白小姐放心,我是請楊先生來做客的,怎麼會傷害他呢?我說的那樁生意,已經把具體細節快遞到貴府上了,記得查收快遞。」小金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白微隨即給越逢秋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在越逢秋二人趕到之前,同城快遞果然送到門衛處一件快遞。白微乾脆讓越逢秋和凌衣白直接取了拿過來。

  快遞袋中只有薄薄兩張紙和一個u盤式樣的東西,紙上寫明了要越逢秋去「取」的東西,以及要如何去取和該地址的簡略防衛地圖。

  衛曄立刻上網查了一下紙上的地址,「地圖上顯示,這裡是一處民宅,沒有任何其他信息標注。老城區邊緣位置,挨著港口,那邊好像住的多是一些離退休老幹部。」

  白微則在思索這件東西:「最新抗癌藥配方?你們覺得,這東西值得他們花這麼大力氣嗎?」

  「如果真的有效,這張配方倒是會很值錢。不過確實還不至於幾次三番綁我們的人,折了那麼多槍械和打手。我傾向於,他們讓秋哥做這件事是為了試探秋哥的能耐到底大到什麼程度,等這事做到了,也許他們還有更想像不到的事情要找我們。」

  白微咬牙:「要不報警吧。」

  「那楊寧怎麼辦?」越逢秋冷冷開口,「報警又有什麼益處?我們之前隱瞞的那些事情,能跟警方說嗎?」

  「可是沒準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黑海電台運營者的信息,這個小金肯定跟那些人是一夥的,或者他乾脆也是運營黑海電台的人之一。要是能偷窺到這些信息就好了。」

  衛曄皺眉接話:「這個案子很可能已經轉到了國/安/部門,我們是再也別想接觸到了。」

  四個人投鼠忌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聽越逢秋的,讓他以身為餌、引蛇出洞。

  當晚越逢秋就照著地址摸到了藏配方的地方。那裡果然是一座獨棟民宅,外面有個小小院子,越逢秋隱匿身形進了院子,發現牆上、門口都裝有監控,小樓前後門都有人守著,一個個肌肉緊繃,腰間似乎還別著武器。

  據小金提供的信息,配方應該是放在二樓最東面的房間裡,越逢秋悄無聲息潛入二樓,見走廊裡燈光明亮,常有人往來行走,有幾間開著門的房間裡還有人在談話,像是開會一樣。

  他貼在牆上聽了一會兒,聽裡面的人反覆說著什麼hr-09,正是小金要盜取的配方,聽裡面那些人的意思,似乎是這個配方的試驗取得了極大進展,距離實際運用已經不遠,所以整間屋子裡都是歡聲笑語。

  越逢秋在整個二樓飄忽來去了一圈,雖然守衛對於凡人來說確實算是嚴密,要想不驚動四周,順利從這裡取走那最重要的配方,確實極難辦到。可他又不是凡人!

  至此越逢秋再無猶豫,乾脆閃身進了那間存放配方的屋子。要說這次行動,對越逢秋來說最艱難的部分實際上就是取配方。科技時代,配方自然不可能是一張紙,而是存儲在這間屋子裡的一台計算機上。

  好在小金寄來了一個科技裝備,只要把那個u盤式樣的東西插到計算機的usb口上,就能自動破解計算機登錄密碼,並將配方自動複製到設備上。

  他在動作之前,先在房間四周布下結界,免得萬一觸發什麼報警設備,驚動了外面的人。設好結界之後,他才隱匿著身形飄向那台計算機,誰知他剛往前飄了幾步距離,房間內就響起了警報聲,越逢秋眉頭一皺,決定不管,逕自走到計算機跟前,把設備插到了前置usb接口上,同時開啟了計算機。

  刺耳的警報聲一聲比一聲大,外面卻暫時沒有什麼動靜,越逢秋知道結界起了作用,就安心看著計算機屏幕,上面顯示正在破解密碼。

  沒一會兒密碼破解開,屏幕上顯示正在複製資料,外面卻忽然起了騷動,越逢秋聽見似乎有很多人正在接近這間屋子,並很快到了門邊。

  他撐住結界,任由外面的人想辦法破門,屏幕上的進度條從20%到50%一直有條不紊的緩慢跳動。那門出乎外面人預料的屹立不倒、始終沒能被破開,眼看著進度條已經跳到了80%,電腦屏幕卻忽然黑了下去。

  越逢秋皺眉望向外面,發現院子裡只有幾盞應急小燈亮著,顯然是這裡的人看不能破門而入,乾脆關了電源,不讓他複製電腦中的數據。

  他也不糾結,伸手拔下設備,從窗戶那裡飄身而出,同時手上輕擺收了結界,只聽一聲砰然巨響,門外的保衛人員終於破開大門衝了進去。

  越逢秋御劍騰空,直接回了家,沒想到僅僅兩小時之後,就接到了小金的電話。

  「越先生當真身手不凡。東西拿到了?」

  「嗯,怎麼給你?」

  小金怪笑道:「不急,請問越先生想要什麼報酬?」

  越逢秋說:「先放了楊寧。我還想要一些小玩意,就是上次承蒙惠賜的那些,我很喜歡。」

  「好啊,這個簡單。交收地點,我稍後告訴你。」

  越逢秋知道對方要掛電話,立刻說:「這東西這麼要緊,看守這麼嚴密,我還是親自交到你手上才放心。」

  對面怪笑幾聲:「好啊,我也很想與越先生當面談談。」

  電話掛斷之後,凌衣白頗為擔心的看著越逢秋:「你有把握麼?」

  「就算抓不到他們,我也可以全身而退,你擔心什麼?」越逢秋摸了摸凌衣白的長髮,「我們不能一直受制於人,總得找到對手,才能一網打盡。」

  凌衣白卻總是莫名不安,又說服不了他,只能自個擔憂。

  第二天小金打來電話,跟越逢秋約好了時間地點,說到時候人、配方、報酬一起交收。時間約的是半小時後,地點仍是綁架凌衣白的那間廢舊廠房。

  此時凌衣白正在上班,越逢秋不想她擔心,乾脆沒有告訴她,只給白微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約定的細節,然後就自己去赴約了。

  廢舊廠房四周依舊是荒涼的沒什麼人,越逢秋隱匿身形潛入進去,發現廠房內已經有幾個人,其中楊寧就被塞住嘴綁在當中的一根柱子上,在他四周,有幾個彪形大漢來回溜躂,卻並沒看見哪一個像是頭目。

  他不急著現身,就隱身在楊寧身旁四處打量,等到了約定時間,仍舊沒有頭目出來,他手機倒是又有人打進電話來:「越先生怎麼還不現身?」

  「你也沒有現身。」越逢秋雖然答了話,周圍那些彪形大漢連同楊寧卻都並沒聽見,仍是毫無反應。

  小金就又笑起來:「好吧,作為主人,我是應該先露面,靜候越先生大駕。」他掛了電話,隨後裡面一扇鐵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緊身透視裝的妙齡女郎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還跟著四個戴墨鏡的黑衣人,身高看起來都有1米9左右,個個一身殺氣。

  越逢秋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走出來,直到他們走到楊寧跟前幾步遠,他才忽然現出身形:「你是小金?」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四周巡視的彪形大漢們不約而同摸出槍舉了起來,那四個黑衣人也都伸手扶住後腰處,擺出戒備姿勢,倒是女郎淡定笑道:「正是。越先生,幸會,請坐。」她往身後的茶桌那裡一比劃,「咱們坐下來談。」

  越逢秋看她不過二十多歲年紀,打扮的十分妖冶艷麗,怎麼也不像是首腦模樣,心裡猜到,只怕小金也只是個用來釣他的餌罷了。

  他無所畏懼,跟著過去坐到椅子上,小金親自給越逢秋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並舉杯說:「今天有幸見到越先生,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也算是慶祝我們合作順利。」

  「這些無謂的客套就免了吧。」越逢秋一臉冷然,「我要的東西呢?」

  小金被拂了面子,也沒有說什麼,只嫣然一笑放下茶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衣人,那黑衣人隨即轉身出去,又很快拿了一個黑色箱子回來,到越逢秋面前打開。

  越逢秋看見箱子裡放了長短不一的幾支槍,皺眉道:「就這些?」

  「當然不是。」小金笑的依舊動人,指了指茶桌底下,「這裡還有一箱子好貨呢。」

  越逢秋低頭伸手把箱子拖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放滿了各式手/雷/炸彈,小金還在旁解釋:「這個是定時的,這個是重力引爆,這個是遙控的,威力都大得很。」

  越逢秋很滿意,合上蓋子,手在箱子上一按,箱子頓時消失無蹤,小金和四個黑衣人嚇了一大跳,黑衣人立刻齊齊掏出槍瞄準越逢秋,卻發現在舉起槍的一瞬間,那個鬼魅般的人已經只剩一團殘霧。

  守著槍/支箱子的黑衣人只覺面前一陣勁風撲面,正要開/槍,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槍和裝了槍/支的箱子同時被人奪走。

  這些變化統統發生在一瞬之間,當黑衣人的悶哼聲響起來時,越逢秋已經到了楊寧身邊,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剛剛被五花大綁的楊寧已經脫困而出被他拎在手裡。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越逢秋揚手一丟,那個u盤似的設備已經向小金飛過去,與此同時,他拎著楊寧騰空而起,就要飛縱而出。

  小金伸手接住飛來的設備,臉上出人意料的露出期待笑容:「越先生別急著走嘛!」

  越逢秋充耳不聞,卻想不到就在他接觸到廠房屋頂的一瞬間,一陣刺耳的劈啪聲隨之響起,他整個身體也立刻體會到一種久違的貫徹全身的疼痛感。

  焦糊味頓時飄散開來,兩個原本要從廠房內飛渡而出的人重重摔落在地,皮膚焦黑、頭髮根根豎起,狼狽不堪的躺在了地上。

  小金嬌笑出聲:「老陳,還是你這個主意好,果然他修為再高也還是抵抗不了電擊。」

  一個粗獷的聲音得意的接話:「那是!就算他真是小說裡說的修真人士,也是要渡劫受雷擊的,咱們沒有雷,還沒有高壓電麼?去個人看看,電死他沒有?」

  越逢秋只覺四肢百骸內都疼痛不已,卻仍舊強忍著放出一絲神識去尋找那個所謂的「老陳」,卻見他先前並沒太留意的彪形大漢裡,有一個竟走到小金身旁,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方向。

  他身體一動不動,神識轉去探查了一下楊寧的情況,發現楊寧已毫無呼吸心跳,不由怒火中燒,不等來探查的人靠近,就勉力取出了乾坤袋裡的炸彈箱子,同時聚氣凝力將箱子裡的東西分炸向了四周……。

  ***

  自從接了越逢秋的電話,白微就一直心神不定,心思完全沒辦法放回到工作上。10分鐘,半小時,40分鐘,1小時,越逢秋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她實在按捺不住,撥了電話過去,那邊卻提示關機,不由更加不安。

  「天啊,你們看見新聞沒有,城郊一個廢舊廠房發生了爆炸,一公里外的民居玻璃都震碎了!」一個同事忽然驚呼。

  白微被這一聲嚇的更是六神無主,慌忙拿手機點開新聞,剛看了幾眼,前台mm就打內線電話讓她去接待室,說有訪客。

  白微起身去了接待室,看到訪客是兩個陌生人,還沒等開口詢問,對方就說道:「白微是嗎?你涉嫌從事間諜活動、危害/國/家/安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04 AM

本帖最後由 a6360650 於 2016-6-25 01:07 AM 編輯

第95章

  白微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進看守所的一天。她對警察指控的罪名莫名其妙,到了審訊室後,卻被警察擺出來的證據驚得回不過神。

  「這是你和上線的通話錄音,這是你銀行賬戶的現金往來情況,白小姐,說說吧,怎麼回事?」

  白微看著自己賬戶上莫名多出來的一筆百萬現金入賬,面容呆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張卡我已經很久不用了,還是上大學時繳學費用的卡呢。」

  警察步步緊逼,又問起錄音的事,追問小金跟他們做的是什麼生意,又問越逢秋在哪裡,白微遲疑著張口結舌,什麼都答不上來,不免更加重了自己的嫌疑。

  衛曄那邊得知情況,立刻請了律師去看守所見白微,誰知剛通知了律師,警察也已經拿著搜查令找上他,要去他和白微的居所搜查。

  幸好白微的日記已經銷毀,他藏的兩把槍也換了位置,打開保險箱,裡面只有些現金和貴重物品,但警察仔細搜查過後,還是要走了他們家裡視頻的所有監控記錄和白微的手提電腦和平板電腦。同時也正式要衛曄去錄個筆錄。

  白微經過第一次問訊後見到了律師,律師轉達了衛曄的安慰,讓她不要擔憂,說已經跟警察談過,她這個案子疑點頗多,首先百萬現金就不足以打動她,錄音也有剪接的痕跡,所以並不要緊,最主要是白微要配合警察調查。

  白微心神不定,只擔心越逢秋有沒有事,可是律師也不知情。直到當天傍晚,警察第二次傳召她問話,白微才從警察口中聽說,越逢秋在爆炸現場被救出送往醫院急救的途中離奇失蹤,除此之外,楊寧的屍體在爆炸現場被找到時出奇的完好——除了有些焦黑,死因是誰也想不到的高壓電擊。

  突聞噩耗,白微呆愣片刻,眼淚已先奪眶而出。楊寧是楊師父的獨生子,他平時有些吊兒郎當,說話做事不拘小節,但人是非常好的人,跟楊師父一脈相承的熱心義氣。他們雖然不常見面,白微心裡卻確確實實把楊寧當做一個親近的兄長,怎麼也想不到這次的事情竟會牽連無辜的他丟了性命。

  警察看這個年輕的姑娘淚流不止,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讓她先回去監室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白微牽扯的事情比較敏感,所以她獨自一個監室,並沒有別人來打擾,也使得白微回去以後乾脆不管不顧的大哭了一頓。

  監室內沒有鐘錶,她的隨身物品也都被收走了,白微不知時間,哭累了就歪倒在床上發呆。此時看守所內一片安靜,白微只覺頭痛眼睛痛,想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這一天發生的驚天巨變,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白微。」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白微不由動了一動,下意識抬頭,卻見越逢秋就站在她跟前,衝她點頭,「我設了結界隔絕聲音。你怎麼樣?沒事吧?」

  白微立刻起身拉住越逢秋的衣擺:「我沒事,秋哥你呢?師兄他……」說著話,她又哽咽起來。

  越逢秋面帶慚色:「是我低估了敵手。他們知道我非常人,在我現身後,開啟了屋頂的高壓電網,我不知就裡,本想帶著楊寧騰空飛掠出來……」

  白微又想哭,卻已流不出眼淚,只低聲道:「不能怪你……是我不好。」

  越逢秋看她眼睛紅腫,頭髮凌亂,低頭揪著自己的衣擺,又無助又可憐,更恨自己一時大意,但他此來有要事,這會兒不是耽擱時間的時候,所以越逢秋抬手拍了拍白微的頭頂,鎮定說道:「現在說這些於事無補。楊寧出事,你應該會重來,只是不知道會重回到哪一天,我要把今天的事細細說給你聽。」

  「唔,對。」越逢秋的鎮定感染了白微,她拍拍自己的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說吧,我記著。」

  越逢秋就把自己去廠房發生的一切源源本本給白微說了一遍,「……我落地後乾脆將收入乾坤袋中的炸彈分撒向四周引爆,並勉強設結界護住了我和楊寧,可惜當時經脈受創,我也昏暈過去,直到被人找到救出。」

  他講述期間警員巡視過來一次,越逢秋提前隱匿身形,卻不耽誤他繼續講,講完今天的事,他又把他自己去偷配方發生的事情跟白微講了一遍。

  「小金和老陳的外貌,你還記得嗎?」白微聽完以後,又問。

  越逢秋點頭:「記得,衛曄說你會素描,我給你帶了紙筆。」他凝神往外探聽了一番,說,「這會兒沒人,我說你畫試試。」

  兩人一個描述一個繪畫,有越逢秋站崗放哨,避著偶爾過來巡視的警員,兩人費了兩個多小時,總算畫出兩張臉來。

  「你記清楚,貼身放好,要是明天沒有重來,我一早就來取走。」

  白微點頭,又問越逢秋:「你真的沒事嗎?被電過不要緊麼?」

  越逢秋又拍了拍她頭頂:「沒事,只是靈力運轉不太通暢,這點小傷不要緊,我調息過,好多了。倒是衛曄很擔心你,你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呆過……」

  「這點事跟秋哥比起來算什麼?」白微打起精神,「你叫他放心,我們今晚都好好睡一覺。還有白衣,你回去好好陪陪她,一定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越逢秋難得露出一笑:「自己都這樣了,還惦記別人呢,記住畫像了就睡吧。」他說完沒再耽擱,隱身離去。

  白微躺在床上,面朝裡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兩張畫像,直到閉上眼都能浮現那兩人的面容了,她才強迫自己睡去。

  再醒來時,白微是被鬧鐘驚醒的,她驚慌的翻身坐起,發現自己是在衛曄房裡,先鬆一口氣。

  「怎麼了?」衛曄含糊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白微沒有回答,摸起自己手機關了鬧鐘就看時間:2016年7月18日星期一。她回到了一周以前,自己被綁走的那天!為什麼是這一天?!

  衛曄仍舊睡眼惺忪,見白微呆呆坐著不說話,也跟著坐起來攬住她,問:「做惡夢了?」

  「不是,我ng了。」白微回了一句,想起那兩張畫像,立刻跳下床去自己房間找到畫架,將小金和老陳的面容畫了出來。

  衛曄跟進來問:「這是誰?」

  「女的自稱小金,男的是老陳,就是他們在暗中窺伺我們。上一回合,我在今天被他們假裝成快遞員綁走,週六白衣也被綁走,然後小金聯繫了我們,以我和秋哥的秘密相要挾,要秋哥去偷一個配方。這個配方是國家級重點實驗項目,後來他們往我賬上打了錢,拿電話錄音誣陷我,我被警察帶了回去。」

  她說的簡短,衛曄卻不明白:「他們怎麼知道的秋哥的秘密?什麼電話錄音?誣陷你什麼?」

  白微長吸口氣,看看時間,盡量簡單說明情況,最後說:「他們還綁了楊寧做人質,秋哥去交收的時候,著了他們的道,帶著楊寧一起被高壓電網擊中,楊寧他……」白微鼻子一酸,淚水盈滿眼眶。

  衛曄眉頭皺的死緊,忙伸手抱住白微安慰:「別哭,沒事的,不是重來了麼?這次我們從長計議,好好收拾他們。」

  他嘴上安慰白微,其實自己一下子接收了這麼多信息,仍舊沒有緩過神來,兩人相擁著各自發了會呆,白微才仰頭悶聲問:「我們要怎麼做?」

  「先不要去上班了,你跟公司請個假,我們把秋哥找來,不,我們去秋哥家裡,好好商議一下。」

  白微怔然:「你覺得我們家裡不安全麼?」

  衛曄英挺的眉毛鎖成一團,輕歎道:「我也不知道,聽你說了這麼多,忽然就充滿了深濃的不安全感,好像身邊有無形的眼睛一直窺視著我們。」

  「那,還是先洗把臉冷靜冷靜吧。」白微推著他去衛生間,自己則去了外面的衛生間刷牙洗臉。

  等兩人都收拾停當出來,白微先說:「有幾件事,我們得先確認一下。警方雖然沒有給我聽全部的錄音,但其中有一段是秋哥去廠房前給我打電話的錄音,秋哥的東西,他們應該摸不著,所以我的手機……」

  衛曄臉色一變:「你手機現在在哪?」

  「還在臥室裡。就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監聽的,我記得電影裡面,好像手機上什麼都不用裝,他們就能竊聽到。」

  「那是警方才可以。」衛曄凝眉思索,「這些人如果有那麼大能耐,就不用想方設法往我們家裡裝監控監聽設備,進而驚動我們了。」

  白微鬆口氣:「那就好。這麼說,他們應該只是在我手機上裝了什麼竊聽軟件,可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一會兒把手機留在家裡,我讓同浠上來檢查一下。」

  白微點頭:「還有,那張他們匯款進來的卡,是我大學時繳學費用的卡,除了繳學費,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用過,也沒有開通過任何網銀、快捷支付,他們從哪裡得知了這張卡的信息?」

  「你把卡放在了哪裡?」

  「卡包啊,都在我包包裡。」

  衛曄問:「也就是說,昨天他們潛進家裡時,卡包並不在家裡。」

  「是啊,不在的。家裡沒有我銀行賬號之類的信息,我平常用的是信用卡和工資卡,他們專挑一個我不怎麼用的卡打錢進去,也是挺奇怪的。」

  「也許是故佈疑陣,讓警察相信你有意為之吧。」衛曄說完又問,「還有別的事嗎?」

  白微其實腦子裡千頭萬緒,好多疑團解不開,但她想著還是見了越逢秋再說,便嚥下了,說:「先吃早飯,吃過飯去秋哥家開會再說。」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衛曄又把家裡要緊的東西收好帶著,白微發現自己那本日記尚未銷毀,也帶在了身上,同時什麼學歷證明、身份證複印件等東西都塞進了沒有被壞人破解開的保險箱裡。

  臨出門時,白微忽然笑道:「我怎麼覺得咱倆有點亡命鴛鴦出逃的架勢?」

  衛曄被她一說,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是啊,小娘子,跟我、跟小生我這就私奔去吧!」兩人牽起手來,揮別陰鬱重拾鬥志,笑瞇瞇的下樓開車,直接去了越逢秋二人住處。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09 AM

第96章

  進門時,見到是凌衣白開門,白微不由詫異:「你也沒去上班?」

  「衛曄跟秋哥說出了大事,我不放心,乾脆請假了,到底怎麼回事?」凌衣白關切問道。

  白微二人進去客廳坐下,先把兩張畫像拿出來攤開,然後把上一回合發生的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這一次她說的就比跟衛曄回憶的要詳盡許多,並且在反覆回憶敘述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疑點。

  「我們按照時間順序來捋一下:首當其衝就是今天,他們會利用我去取快遞的時間把我綁走。上次出了這事以後,先是要應付警察,然後又因秋哥在他們面前露了形跡,我們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要不要冒險這麼做、以及後果上,卻都忘了回頭想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有一個當天傍晚下班前必須得取的快遞。」

  白微依次看了看傾聽的三個人,「這份快遞是我們委託第三方做的一份市場調查報告,關乎我們推出新產品的計劃,今天是必須得交到總監桌上的。我上午10點打給第三方詢問,他們說正在發出,按理下午兩三點就應該送到我們公司,可是今天下午不明原因的大塞車,到我下班時,快遞仍舊在路上。」

  凌衣白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等這份快遞過來的報告,按理說,這種東西不是都有電子版的麼?」

  「是有電子版,而且今天一早就發到了相關人的郵箱。但是明天要開高層會議,市場部需要將這份正式的報告和研發新品計劃給到我們總經理老卡和研發部。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流程。」

  衛曄接口:「也就是說,流程沒有問題。問題在於,那些人為什麼會知道你要去取這個快遞。」

  白微點頭:「對!我在公司打電話用的都是公司座機,不可能被人監聽。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快遞什麼時候到,是哪家快遞公司送來的?而且這些人十分膽大,樓道門一門之隔,裡面有人來來去去等電梯,他們就敢在樓道門背後下手,躲開視頻監控,顯然對我們寫字樓的環境十分熟悉。可是他們看到我的日記,知道我的秘密,到現在還不足24小時。」

  衛曄神色陰沉:「你是懷疑,這些人裡有你的熟人。」

  「嗯,而且很可能是我的同事。」白微臉色也不好看,「你和秋哥跟去以後,看到他們是把我放在箱子裡抬下車的,那麼他們就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打包,樓道裡顯然不是個好選擇,雖然有電梯,架不住有人覺得走樓梯健康,所以樓道裡也免不了會有人出現。」

  衛曄眼睛一閃,說道:「我上周聽說16樓空了正在招商。」

  「那就對了,兩個男人把我扛上一層樓應該很容易,16樓沒有人,他們可以從容把我裝進箱子裡封好,再從電梯下到停車場離開。這個人對我們寫字樓太熟悉了,我得去上班。」

  衛曄一怔:「你想親自去找出是哪個同事出賣的你?」

  「嗯,順便驗證一下我們的猜測。」

  衛曄不同意:「你們市場部那麼多人,你怎麼找?你可能去到他們每一個人身邊,聽他們打每一個電話、看他們發每一條信息嗎?就算是秋哥也做不到。」

  越逢秋忽然插嘴:「正著找不出來,我們可以反著找。白微,他們把你帶去的地方你還記得嗎?我去跟著那兩個要綁你的人,看是誰跟他們聯繫,衛曄找兩個合適的人,到你們16樓空屋子裡埋伏,雙管齊下。」

  「這個主意好!」白微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小區,把地址告訴了越逢秋,還大致畫了兩個綁匪的畫像,又跟他御劍飛過去看了一次,然後回家換了衣服,打算去上班。

  此時身在衛曄家裡的周同浠也檢查過了白微的手機:「沒什麼問題,我給你裝了個主動防禦軟件,要是有人試圖給你安裝不被允許的程序,手機會報警。」

  看來現在還沒有被安裝竊聽軟件,白微接過來道謝,拿著手機出門打車上班,眼看到了公司樓下,她忽然想起一事,下車後就打給衛曄:「當時我被綁走後,手機掉在了地上,你說是我們公司一個同事撿到了,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麼?」

  衛曄那邊出乎意料的笑出了聲:「你猜?」

  白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拍了拍額頭:「我真是糊塗了,你怎麼可能記得?」

  「嗯,這麼說你手機裡現在是乾淨的。也不一定就是你那個同事做的手腳,很可能是你被打暈後,那兩個綁架你的人幹的,如果打暈你及時,手機甚至沒來得及鎖屏。」

  對啊,確實是這樣。白微歎口氣:「我只是一時激動,以為那個撿我手機的同事就是他們的人。可惜我上一回合沒有想到要問他是誰,只知道他不是我們部門的,對啊,他不是我們部門的,那就不是他!好了,不跟你說了,我上電梯了。」

  她上樓去了公司,早上她跟經理請假,說的是早起腹瀉,這會兒10點多她卻又來了,自然得先去跟經理打聲招呼。

  「沒事就好r剛才還問起你,他叫你改的那個ppt,好像還有點問題。」

  白微聽說,忙去了總監辦公室找鄭志明,鄭志明卻說以為她今天來不了,叫別人幫忙改了,還問她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回家休息。白微回說好多了沒事,然後回去工作。她心裡存著事,看周圍哪個同事都覺得可疑,工作上自然沒有什麼進度。

  好容易挨到中午,衛曄找她吃午飯,兩人出了寫字樓去外面吃,衛曄才告訴她:「秋哥說,半小時前,有人進了那間屋子佈置,看樣貌卻與畫像並不相似,應該不是兩個綁匪中的人,他跟著那人離開,發現他去了對面樓2樓一間房子。那裡的電腦上,正好顯示的是先前那間屋子的監控畫面。」

  他說完把手機遞給白微:「這是秋哥拍下來的那人的臉。」

  白微湊過去看了看,說:「不認識。」

  「我發給同浠了,讓他想辦法查一查。」衛曄說完這事,又說,「這個手機給你,一會兒回去後,有什麼事我發消息到這個手機上,免得被人注意和截取。」

  白微接過衛曄遞來的一部新的遠大樣機:「好,那我們以後聯繫就用這個號碼。」

  吃完飯她回公司,衛曄則回去監視16樓那間空置的辦公區——他上午與白微分頭行動後,就讓人去偷偷裝了針孔攝像機。

  下午兩點,越逢秋發來信息,說兩個綁匪去了那間屋子,兩人在屋子裡無所事事,似乎是在等待吩咐。兩點半,衛曄發來消息,16樓有人上去踩點,穿著保潔人員的衣服用鑰匙開的門,此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果然有人潛伏在公司裡,看見白微來上班了,就把消息發出去,外面也開始行動。白微不動聲色的偶爾抬頭四處查看,看誰都很可疑,卻又誰都確定不了。

  下午四點半,越逢秋再次發來信息,說兩個綁匪剛接了個電話,正要出門,問她有沒有注意到誰躲出去打電話。

  白微看了一眼四周辦公區,只有三個人不在座位上,兩個是資歷比她深的女同事,一個是何憂。她正抻著脖子打量,何憂就握著電話從她身後走進來,神情恍惚的坐回位子上。

  白微心裡咯登一下,強自鎮定試探道:「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何憂聞言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笑容,也沒什麼表情,淡淡回道:「沒什麼。」

  他回答完,那兩個不在座位的女同事相攜回來,手裡都捧著杯子,顯然是結伴去茶水間了。白微不由更加忐忑,時不時偷看何憂,想從他臉上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很快到下班時間,經理果然如上次一樣過來問白微報告的事,白微也依然如前打電話催快遞,她這邊打著電話,眼睛瞄見何憂已經收拾了東西起身走人,目光不由一直追著他出去。

  電話打完,衛曄發了條短信過來:「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再被綁架一次沒有意義吧?」

  「嗯,你下樓來找我吧。」

  白微發了信息,又開始打量四週三三兩兩下班的人,卻發現並沒誰特別注意自己,她思前想後,突然又有了主意,立刻發短信給衛曄:「你叫上秋哥去16樓埋伏,我再讓他們敲暈一回,我們回撥電話試一下,我聽聽聲音,看熟不熟悉。」

  衛曄過了好幾分鐘才回復:「好吧。秋哥會在旁邊護著你。」

  看完信息,快遞的電話也打了過來,白微出去拿快遞、被打暈,再醒來時,正靠在衛曄懷裡,在她旁邊不遠處,兩個綁匪和一個穿保潔制服的人都被捆成了粽子。

  越逢秋低頭看著白微:「清醒了?」

  「嗯,打吧。」

  越逢秋就拿出綁匪的電話,逼著他解鎖回撥,那綁匪顯然已經吃過苦頭,對越逢秋十分畏懼,整個人都在顫抖。

  電話開了免提,嘟嘟兩聲後,對面終於接了起來。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11 AM

第97章

  「事辦成了沒有?」電話那邊不等綁匪出聲,先開口詢問。

  白微聽著這聲音低沉,是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卻不是何憂,頓時鬆了口氣。

  越逢秋踩了綁匪一腳,讓他回話,那綁匪才戰戰兢兢說道:「得手了,正往回走。」

  「嗯,照著清單好好招待,我會看著你的。」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

  越逢秋抬指把三個人弄暈,回頭看向白微,白微歎氣搖頭:「完全陌生的聲音。看來還有中間人。這個假保潔問過了嗎?什麼人?」

  「這小子骨頭還挺硬,沒問出來什麼,我想找個地方關著他慢慢問。」越逢秋說道。

  白微想了想,說:「那好,乾脆把這三個都關起來,也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一回。不知道他們把快遞員打暈放在哪了,秋哥你問問,處理一下,別驚動了警察。」

  越逢秋剛要動作,衛曄攔住了他,回頭對白微說:「你打算就這樣了?」看白微一愣,他又繼續說,「秋哥在這裡等著,我陪你下樓,你拿著快遞進去找你們經理,沿途看見誰都記住了,觀察一下他們的神色,留意一下他們有沒有往外打電話。」

  白微明白了:「對,不能浪費這個機會!」她彎腰在快遞背包裡找到公司的那份報告和衛曄一起下樓回公司,依照衛曄所說,一路走一路仔細觀察與她遇見的人,並最終將報告交到了經理手裡。

  經理看起來完全沒有異常,當即就送去了鄭志明辦公室。白微回座位收拾東西,眼睛卻四處打量,此時辦公區內一共只剩下了四五個人,都在忙工作,有個男同事倒是在講電話,講的內容卻是告訴老婆,自己要加班,不回家吃飯了。

  她無奈關電腦正要走,鄭志明忽然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白微就笑著說:「耽誤你下班約會了吧?」

  白微搖搖頭:「是我們沒處理好,耽誤您下班了。」

  鄭志明瀟灑的擺擺手,率先離開,看樣是下班走了。

  白微隨即也出去跟衛曄一起下樓,等上了車,才說:「什麼也沒發現。本來我有點懷疑於經理的,因為這事他是非常清楚始末的,他又有獨立辦公室,做什麼我都觀察不到,可以說得天獨厚,可是我回去給他報告,他卻神色非常正常,一點驚詫遲疑之色都沒有。」

  衛曄沒有接話,直接給越逢秋打了個電話:「秋哥,綁匪的電話響了嗎?那你現在立刻去那間民居,如果公司內的人確定了白微無事,一定會通知他們,他們必定會立刻派人去收拾那間預備問話的屋子。」他講完電話發動車子,忽然說,「不是他的話,你們那位總監呢?」

  白微一怔:「peter?怎麼可能是他?」

  「為什麼不可能?」

  「他才來幾天呀?對周圍環境應該沒有那麼熟悉吧?而且他以前一直在a國總部工作,黑海電台卻運行快一年了;他又是高管,薪資優厚,誰能買通得了他呀?而且他也未必知道是我等快遞吧?」

  衛曄就事論事:「也不一定就是買通。你說上一回合警察捉你的時候說你從事間諜活動、危害國家安全,那麼那個hr-09配方肯定不像小金和警方告訴你的那麼簡單。

  「他們做了這個局,一箭三雕,既偷了東西——雖然秋哥並沒有真的全部拷貝下來;又差點捉住秋哥;還把罪名推給了你。可見他們才是那些真正從事間諜活動、危害國家/安全的人。

  「這些人組織嚴密、籌劃周全,買通些人手做綁票打手之類的不出奇,可是在綁架你這件事上,你出現的時間點是關鍵因素,我覺得反而不是收買個人就能讓他們放心的。還有你那張莫名其妙被對方知道的□□,你仔細想想,上一回合,有沒有可能被你某個不提防的同事看到?」

  白微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潛伏在我們公司的人,不是被收買的,而是本來就是他們這個組織的人!我的□□……啊!上一回合的週三午間r和於經理曾經叫我和另外一位女同事一起與廣告公司的人吃飯,聊天時曾提起收集會員卡的嗜好,我好像是把卡包拿出來過!」

  但是當時鄭志明和於經理都只是坐在一旁瞟了幾眼啊,難道真有人過目不忘,瞟一眼就記得住銀行和卡號?

  「你知道他的履歷麼?我們想辦法查一查他在a國的情況。」衛曄不忙下結論,卻覺得有必要深入調查一下這位新上任不久的總監。

  白微點頭:「大概知道一些。」

  「那你發給劉琬瑆,她有辦法。」

  白微依言給劉琬瑆發消息,發完消息她看一眼時間,才想起來:「她那裡現在是凌晨,估計正睡著呢。」

  劉琬瑆果然一時沒有回復,越逢秋倒是發了消息來,說負責監控的那個小子在收拾監控設備,衛曄讓他跟上那小子,並且最好在他身上放上跟蹤器和竊聽器。

  之後越逢秋又回復,說那小子已經收拾好回了對面樓的二樓,似乎是打算繼續監視著那邊的動靜,衛曄聽說已經放置好設備,就讓他先撤,把那三個綁匪安置好,再解救快遞員。

  「消息傳得這麼快,這個潛伏在你們公司的人,就是你剛剛回去看到的幾個人之一。」衛曄下結論。

  白微從包包裡找出一個小本本,把剛才見過的幾個人都寫下來,然後跟衛曄先去吃了晚飯,又給仍舊賴在他家裡的周同浠打包了一份飯,回去途中,白微想起一件事:「我們是不是該給大家都發個安全警告啊,呂師父回老家了,應該不會牽連他們,楊師父和楊寧,我得打個電話。」

  衛曄沒攔著,白微就用新手機先給楊寧打,聽見他略有三分不正經的聲音,白微一時真有些眼眶發熱。他還在橫店,說過幾天要回來,白微忙說:「楊師父挺好的,你要沒別的事就不用回來了,有空出去玩玩也好呀!」

  「出去玩,你贊助麼?」楊寧很不客氣的問。

  白微看了衛曄一眼,打哈哈:「衛曄同學贊助,你想去哪?」

  楊寧立刻發覺了不對勁:「你怎麼突然轉性了?出什麼事了?」

  白微先是躲閃不說,可楊寧卻越加狐疑,最後衛曄停下車,把電話接過去,說了實話:「最近我們身邊有幾件怪事,先是我家被人潛入裝了竊聽和監控設備,今天白微又差點被人綁走,她擔心你們和我們走得近,也會被人盯上……」

  「知道是誰幹的嗎?為了什麼?衝著誰啊?報警了嗎?」

  「沒有,這事有點曲折,我們暫時不想報警,對手是誰,我們現在也沒搞清楚,所以……」

  楊寧急了:「那就更應該報警了!」

  「你先別急,我們心中有數,你只要顧著自己就好了,別輕易著了別人的道兒,到時候還得我們去救你。」

  楊寧被衛曄一激,頓時嚷道:「誰用你們救?一個個三腳貓似的!我還是盡快回去找你們吧!有事也能互相照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完全沒給衛曄再說話的機會。

  衛曄看了兩眼手機,摸著鼻子對白微說:「這樣也好。大家都不落單,除非團滅,不然他們是別想得手。」

  白微:「……」

  兩人下車上樓,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衛曄忽然說:「要是你回到的不是今天,而是昨天就好了。那樣起碼不讓對方知道你的秘密,我們也可以無顧忌的報警,把這事交給警方來處理。」

  白微搖頭:「報警有什麼用?我知道的所有信息、畫像,哪一個能拿出來交給警方作為線索去調查?就好像如果我告訴警方說有人盯著hr-09配方打算盜竊,警方一定會先反問我為什麼知道這個我本不該也不可能知道的配方,並且懷疑到我頭上。」這種事她以前經歷的也不是一兩次了。

  她按了密碼開門,歎道:「而且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的日記,不知道我的秘密,接下來會是什麼行動方向,我們就將一無所知。我有個預感,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就算沒有看到我的日記,也一定會想辦法探查我的一切,對我周圍的人下手,那時候我們失去了預判的先手,恐怕會更被動。」

  「你們怎麼才回來?我都快餓暈了。」客廳裡的周同浠聽見動靜,回頭抱怨道。

  衛曄把食物放到餐廳去,問:「讓你查的幾個人,查到什麼了沒有?」除了民居內負責監視的人,他還把小金和老陳的畫像都交給了周同浠。

  「剛查到一些,你過來自己看吧。」周同浠把頁面打開,讓衛曄自己看,他洗了手去吃飯去了。

  衛曄和白微湊過去看了幾眼,見民居內負責監視那人的照片匹配到了一個因盜竊入過獄的網吧網管,叫趙龍。周同浠還找到他一個社交網站的主頁,頁面上發的信息多是吃喝玩樂以及入手了什麼新東西,不知道的,看完他主頁,還以為他是個富家子弟。

  「只有這個人嗎?那一男一女的畫像呢?」衛曄提高音量問。

  周同浠在餐廳裡揚聲答:「還沒查到。」

  衛曄歎口氣:「我覺得我們現在也是一樣被動,頭緒紛亂。」

  「怎麼會呢?原本敵暗我明,現在我們也有一部分轉入暗處了,比如秋哥。上一回合他們見識了秋哥的本事之後,就把目標轉移到了他身上,如今我們卻可以以我為誘餌,讓秋哥伺機行事。我懷疑趙龍就是居中聯繫的人,他就算不知道頭頭是誰,也跟這個組織上面的人接觸過,我們可以以他為突破口。」

  白微說到這裡,又想起一事:「你不是懷疑peter麼?我們就從他查起,反正算上他和於經理也不到十個人,我豁出去了,哪怕多ng幾次,也要把這個人揪出來!琬瑆那邊可以查peter的底細,秋哥也可以貼身跟著他,看看他業餘時間做什麼。」

  她說完給越逢秋打電話,讓他忙完就到家裡來。一小時後,越逢秋到了,白微拉著他和衛曄躲到書房裡去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留周同浠在客廳繼續深挖趙龍的信息。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我在日記裡雖然多次提到秋哥,讚美你逆天的武力值,但從來沒有提及你是什麼來歷,也沒有細寫過你會什麼法術。所以他們對你肯定很有興趣,但不至於像上一回合那樣想利用你去達成什麼目標,所以你可以隱於暗處。」

  白微分析:「今天他們失手,沒有捉到我,還折了3個人,一定會有後續招數,但是說來說去,關鍵人物還是我,不把我捉回去,他們很多謎題解不開,也就無法組織行動。至於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我猜跟張軍案有極大關係,在暗中支持他上訴,花錢買通公/知大v搖旗吶喊的,也是這夥人。」

  衛曄皺眉:「你是說,張軍雖然被秋哥消除了一部分記憶,卻還是告訴了他們一些事情,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嗯,因為上一回合我被捉去,秋哥現身的時候,他們問過我為什麼你和秋哥那麼快就能找到我。也許不止這一個案子,還有黑海電台的事情,當兩條線索都指向我以後,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調查我,那麼我之前見義勇為的事跡自然會被翻出來。」

  越逢秋聽得點頭:「以你這樣一個女孩來說,你這一年來的經歷實在是太不平凡了,確實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微:「是啊,還屢屢被各種媒體報道。不說別的,歐洲那次火車爆炸,我的照片就被人發到社交媒體過,當時也沒想太多,早知道花錢想辦法請人刪掉好了。」她自己的光榮事跡太多,隨便就能數滿一隻手,對方查到了這些,又怎麼會不對她產生好奇和警惕心理呢?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14 AM

第98章

  「所以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們給他們機會策劃第二次行動。在這期間,秋哥負責盯住peter,至於這個趙龍,不是什麼大魚,我們也做了佈置,就不用秋哥再浪費時間了,衛曄應該能安排人跟著他吧?」看到衛曄點頭,白微又繼續說,「還有那間廢棄的廠房,衛曄也找人去查一查業權變動情況,以及現在是不是有人隱藏在裡面。」

  越逢秋等她說完,開口說:「你記得把冰火刃掛在身上,不能離身。另外,我抓去那三個人,兩個負責動手的確實知道的不多,那個穿保潔制服的倒是一直硬扛,你把那兩張畫像給我複印一份,我拿去給他看看,詐一詐他。」

  「好。」白微剛應了一個字,周同浠忽然自外面敲門。

  衛曄走過去開門,周同浠神色悻悻然的遞進來一部手機:「劉琬瑆找你。」

  他們三人關在書房開會是一支手機也沒有帶進來的,經過上一回合,白微和衛曄都謹慎的不能再謹慎,所以電話打來,自然是外面的周同浠接到。

  衛曄接過電話就遞給了白微,白微看了看時間,衝著電話說:「琬瑆,你這麼早就起床了?」

  「嗯,正好剛結束一個項目,我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找我什麼事?」

  白微發的微信只說是有事,並沒細講,這會兒就在電話裡說了下自己今天的遭遇,以及拜託她幫忙查查鄭志明的底細。

  劉琬瑆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讓白微把知道的情況跟她說了,「包在我身上。」

  衛曄想到小金和老陳還沒有頭緒,又提醒白微,白微順便就把查這兩個人的事也托了劉琬瑆,只說是這些人的同夥,然後掛了電話給劉琬瑆發了照片過去。

  分配好了任務,第二天大家按計劃行事,早上白微和衛曄一起下樓,剛把車開出車庫,就看見了等在外面路邊的楊寧。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兩天的戲嗎?」白微驚詫道。

  楊寧等衛曄停下車,直接開了車門坐上去:「你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我哪還有心情拍戲?到底怎麼回事,給我好好說說。」

  衛曄開車上路,示意白微自己說。白微從照後鏡裡看了看楊寧,先問:「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別廢話。」

  「哦。」白微只得把他們三人昨晚制定的計劃告訴楊寧,「要不你就聽秋哥吩咐吧?」

  楊寧不知道越逢秋的實際能力,很不放心白微的安危,皺眉說衛曄:「你就放任她自己去冒險?事情發展哪有那麼一如預期的?萬一中間出了差錯,我們不及救援,出了事怎麼辦?」

  衛曄笑道:「你放心吧,我們都考慮到了。你既然回來了,就聽我們安排好了。對了,楊師父那裡,你勸他去青州看呂師父好不好?」

  楊寧一下子就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不用吧,老爺子身手好著呢!」

  「主要是怕對方玩陰招,以有心算無意。反正武館除了我們倆也沒有別的學生,呂師父那裡卻是正需要老師,你勸他,他肯定就去了。」

  楊寧想了想,也覺得總把老頭自己扔在家裡不好,就答應了,叫衛曄靠邊停車,他先回家勸老頭去。

  白微和衛曄如常上班,一心盼著對方動手,卻最終失望,這一天十分風平浪靜的過去了。越逢秋跟蹤鄭志明也並沒有什麼收穫,劉琬瑆那邊目前查到的資料顯示鄭志明的履歷也沒什麼問題。

  倒是趙龍那邊,今天一早就帶著所有東西從民居裡撤了出去,衛曄找的人跟著他去了城郊,見到他進了一處平房小院後,再沒出來。

  周同浠也查到了趙龍一些個人信息,證實那處平房小院就是他身份證上的地址。趙龍父母雙亡,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前幾年奶奶去世了,他一直吊兒郎當混日子,上過幾天技校學過些計算機技能,所以以前是以做網吧網管為生的。

  白微耐著性子,到週三中午,鄭志明果然叫他們一起去和廣告公司的人吃飯,席間也確實談起收集會員卡,她有意拿出卡包來給別人看她的一些會員卡,並在翻到□□時,有意停留了一會兒,且裝作不經意瞟向鄭志明。

  鄭志明正側頭跟廣告公司的老總說話,左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右手輕輕撫弄腕上的腕表,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她的動作。

  吃過飯回公司,這一天又是無驚無險渡過,白微為了勾引對方上鉤,甚至特意晚上和衛曄去了酒吧,並有意獨自去了一次衛生間,卻仍舊什麼意外都沒發生過。

  接下來週四如常滑過,鄭志明那裡毫無動靜,白微幾乎懷疑是跟錯了人。好在對其餘幾個人的調查終於有了進展,到週五白微沒了耐性:「他穩坐釣魚台,咱們就逼他出來!秋哥,那份東西你送去刑警隊陸警官那裡吧。」

  越逢秋依言而去,1小時後,在韓式汗蒸館接頭的某研究員被抓,汗蒸館被查封,老闆金藝華被警方帶走。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白微藉著出公司辦事早退,跟衛曄坐在汗蒸館對面的咖啡座看熱鬧,「原來這個小金長得還挺漂亮的,這沒想到,當時用了變聲器,根本都聽不出男女。」

  「老陳在你身後,應該已經向他主子報信了。」衛曄舉著咖啡杯瞄了一眼說道。

  白微也不回頭,懶洋洋的往桌子上一趴,笑道:「我就不信現在他還能沉得住氣!不過琬瑆說,她找到了一些關鍵資料,晚些時候給我,如果資料足夠關鍵,也許不用他動,我們也能舉報他了。」

  衛曄說道:「沒準警察能在這裡找到些足以牽扯到他的證據,或者小金能供出他來。」

  「那樣太慢,小金的嘴一時半會沒那麼容易撬開。我主要是怕不能在週一前解決這一切,再ng重來,重新忙活一遍。」

  熱鬧看的差不多,該來的人也來了,衛曄便問白微晚飯想吃什麼,誰知還沒等她想出來,就有人打來電話要請她吃飯了。

  「peter?」白微對衛曄眨了眨眼,「今晚麼?」

  對面鄭志明懶得再用蹩腳的中文說話,直接用英文說道:「是啊,能不能暫時拋下你熱戀中的男友,賞臉跟我共進晚餐呢?說起來,自從我到任後,我們還沒有好好聊一聊。」

  白微笑道:「榮幸之至,不過我已經有約,現在已經跟朋友在一起了,要不明天怎麼樣?」

  「我怕明天來不及,有些事最好是今天談清楚,我等不及想瞭解vivian的特異功能了。」

  白微秀眉微挑,露出詫異的神情,她可沒有想到鄭志明會這樣直接跟她攤牌,畢竟她還沒有完全確認那個人就是他呢!

  「特異功能?我怎麼聽不太懂……」白微裝傻。

  鄭志明既然攤牌了,自然不會再跟她兜圈子:「我也不太懂,不過我無意間看到一份有趣的日記,日記的主人可以像電影主人公一樣重複同一天或同一段時間,不知道vivian有沒有興趣?」

  直接把日記拿出來說了,白微看到衛曄跟她比劃手勢,便說:「確實挺有趣的,我和朋友說一聲,您在哪?我晚點過去找你吧?」

  「風和料理,我只等你15分鐘,你自己來,免得節外生枝。」

  鄭志明說完就掛了電話,白微把他的話跟衛曄重複了一遍,衛曄立刻說:「他肯定沒安好心,我陪你去!」

  「他叫我自己去,你放心,秋哥還在呢。」白微說著給越逢秋發了短信,他剛跟著帶走小金的警察走了,這會兒鄭志明自己跳出來,白微少不得要越逢秋這個隱形保鏢護著。

  衛曄還是不放心:「那你帶上無線對講。」

  收到短信的越逢秋很快打過電話來:「怎麼了?」

  白微把事情說了一遍,越逢秋就說:「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情形,你們也去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鄭志明約的餐館離白微這裡不遠,他約定的15分鐘是合理車程,顯然老陳也認識了白微的臉,向他做過報告。

  衛曄開車把白微載到餐館外面,隔著店內的玻璃窗,他們已經看見了坐在大廳內的鄭志明。今天是週末,店中客人並不少,而且男女老幼都有,看起來非常正常。

  白微給越逢秋打了電話,越逢秋說:「安全,進來吧。」

  她這才下車,臨關門前,衛曄探頭叫她:「微微。」白微回頭,衛曄目光深深凝視著她,「不要想著可以ng就毫無顧忌的去冒險。有事就示警,我一直在這裡守著。」

  白微看到他的神情,想起上一回合自己蒙冤被抓,連衛曄的面都沒見著,不由得又探身鑽進車裡,攬住他的脖子親了他嘴唇一下:「好,放心。」

  衛曄沒有下車,默默看著她關門遠去、走進餐館,到鄭志明面前落座。

  鄭志明特意選擇了面對著大門的座位,所以白微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這個年輕的女孩今天穿了一條蜜桃粉無袖連衣裙,黑色長髮披在肩頭,顯得她皮膚白皙五官嬌俏,單從外表上看,這個女孩與街上隨處可見的年輕女人似乎毫無差別,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著嬌軟無害的女孩,今天突然出手折了他的左膀右臂。

  而入行十年的鄭志明,甚至並不敢完全確定這事就是她做下來的。

  「讓您久等了,我沒遲到吧?」白微走到鄭志明面前,特意看了一下手錶,笑問道。

  鄭志明很紳士的起身請白微入座,笑道:「沒有,剛剛15分鐘,你很準時。」他說完就叫了服務員來點菜。

  白微看他真打算吃飯似的,便也耐下性子點了自己愛吃的東西,鄭志明則好像完全忘記了他剛剛在電話裡的威脅,恢復了一貫的風度,幽默風趣的跟白微聊著閒篇,兩人就這樣「愉快」的吃了一餐。

  他不開口入正題,白微也不心急,反正現在是他的人在警察手裡,她怕什麼?兩人東拉西扯著吃完了飯,鄭志明的手機忽然一亮,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又放下,接著姿態悠閒的靠到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到身前桌邊,終於說:「我得請你原諒,vivian,以前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peter何出此言?」白微笑問。

  鄭志明臉上似笑非笑:「我在說什麼,你我心知肚明。不過這樣也好,我們至少看清了彼此,以前的事就當誤會一場,我們都不提了。我今天找你,是想誠心誠意跟你交個朋友。」

  他一說交朋友,白微立刻想起上次小金給他們打電話說交朋友的事,便說道:「讓我猜猜,想與peter交朋友,應該也不是那麼簡單吧?還得看誠意?」

  鄭志明似乎有些詫異,隨即一笑:「也可以這麼說。我有一件小事,想要拜託vivian身邊的高手去做——你不用否認,無論是從你的日記中,還是從今天的事,我都已經確信你那位叫『秋哥』的朋友能力遠超常人,這也沒什麼稀奇的,既然你能都重回昨天拯救人命了,身邊有個能力超群的幫手也很正常,對不對?」

  他這麼一說,白微立刻知道了他的目的,卻有意假裝不知道,問道:「小事?您真是太自謙了,您手下才是英才濟濟,怎麼還需要拜託我的朋友?」

  「在說起這件小事之前,我有點東西,想給你看一下。」鄭志明無視白微後面的話,拿起自己手機戳了幾下,然後遞給了白微。

  白微狐疑的接過來,眼睛瞄到屏幕上,立刻一驚,只見畫面裡正是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劉琬瑆,不由怒道:「你想怎麼樣?」

作者: a6360650    時間: 2016-6-25 01:17 AM

第99章

  鄭志明拿回自己手機,又劃了兩下,再給白微看時,已經換成了一個視頻,視頻裡劉琬瑆從頭到腳都被繩子結實捆住,嘴上還貼著膠帶,正側躺在骯髒的地上蠕動掙扎。

  「你不要急,我只是為了表達交朋友的誠意,替你去機場接了這位劉小姐而已。順便替你收一份資料。」鄭志明得意笑道。

  白微臉色難看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劉琬瑆說的稍後把關鍵資料給自己,竟然是用人肉快遞的方式自己帶過來,更沒想到鄭志明居然先一步得到消息,把劉琬瑆給綁走了!

  虧得她日防夜防,不但提前把楊師父勸走,還勸著老媽跟學校去外省搞夏令營活動,連老爸都因公出差,楊寧和周同浠也絕不單獨行動,卻怎麼也沒想到,竟還是讓這夥人綁走了他們小隊的成員!

  「要不要我動手拿了他?」

  就在白微臉色難看的看著鄭志明時,越逢秋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白微看了看對面的鄭志明,微微搖頭,對鄭志明說:「你現在可以說那件小事了。」

  鄭志明轉頭四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也不等白微答話,揚手叫服務員結賬。

  白微等他結了賬,忽然說:「我要跟琬瑆通話。」

  「不急,一會坐我的車,會讓你們聊聊的。」

  白微有越逢秋陪著,也不怕他,就跟鄭志明出門到了他的車跟前,鄭志明很紳士的幫白微打開副駕那邊的車門,嘴裡卻說:「vivian耳朵上掛著的小玩意是不是該扔了?」他說著還指指自己的耳朵。

  無線對講被他拆穿,白微乾脆直接對那邊憂心忡忡的衛曄說:「你放心好了r要跟我們交朋友呢,不會傷害我的,你等我電話,要是一小時後我沒給你打電話,你就報警。」

  鄭志明笑而不語,衛曄則下了車,遠遠看向白微:「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吧,劉琬瑆就是個專門拉boss仇恨的!」

  「嗯,你說的都對。家裡沒人,我不放心,你叫上同浠他們回家等我吧。」白微說完就把耳朵上掛的無線對講拆下來放到一旁地上,抬腳上了鄭志明的車。

  鄭志明替她關好車門,自己上車把車開出去繞了幾圈,然後七拐八拐到了一間小酒館前停下。

  這個地方白微知道,正是老陳的據點,他這裡養了些打手,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往來吃飯的客人也多是些地痞流氓,實在不是白微這樣的人平常會來的地方。

  也許是鄭志明之前打過了招呼,白微進店之時,店中並沒有別的客人,只有老陳一人守著,且一見他們進來,就起身去關了店門。

  白微始終神色鎮定,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只看著鄭志明說:「打電話吧。」

  鄭志明也不推諉,從口袋裡摸出另一部手機撥號,用英語吩咐了那邊幾句,接著就傳來了劉琬瑆的聲音:「幹什麼?」

  白微忙湊過去:「琬瑆!是我,微微,你怎麼樣?」

  「微微?你在哪?你沒事吧?是我不好,我應該……」話沒說完,那邊電話就已斷線。

  鄭志明要回自己的電話,笑道:「現在放心了吧?」

  白微的驚訝和憤怒早在路上就已平復,現在的她格外冷靜,竟還笑著點頭:「放心。」說著轉頭四顧,在這間小店面裡打量了一圈,又看向老陳說,「你就是老陳吧?」

  鄭志明和老陳都是一驚,白微笑瞇瞇的繼續說:「不用怕,你的事,我還沒向警方舉報。畢竟你這裡只是養著人,又沒什麼關鍵的情報和消息。」

  她說完轉身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仰頭看向不再輕鬆得意的鄭志明:「坐啊,鄭總,不是要談正事麼?」又問老陳,「有沒有什麼可以喝的東西?算了,我信不過你們,還是渴著吧。」

  老陳眼一橫、鼻翼翕動,還捏緊了拳頭,似乎要衝過來動手似的,鄭志明舉起左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坐到了白微對面。

  「像vivian這樣有膽識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扯動嘴角,堆起了一抹假笑說道。

  白微擺手:「哪裡,論起膽識什麼的,我可比不上您的得力屬下小金。我不過就是比一般人多了條捷徑罷了,相信peter早對我的本事很感興趣了,不如,我來猜猜您要拜託我的小事?」

  鄭志明笑道:「好啊。」

  「你們是不是丟了一個重要配方,叫什麼hr-09?就藏在保稅區港口旁邊不遠的一棟獨棟宅院裡?」白微用一種十分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

  她神情似是滿不在乎,眼睛卻一直盯著鄭志明,見他聽了自己的話後,身上肌肉立刻繃緊,臉上的笑意也斂去不少,眸光閃爍不定,盯著自己時,更多了幾分戒備。

  白微陡然有了一種捉到老鼠的貓的得意感,而鄭志明正是那只落到她掌心的老鼠,任憑他怎麼掙扎,也難以逃脫掌控和戲弄。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她又笑著問,「我猜你們好奇的不止這些吧?還有小金經營的那家汗蒸館,明明隱藏的那麼好,是怎麼被警方突然以雷霆之勢查封的?又怎麼會那麼湊巧捉到了來接頭的研究員?啊,那份小樓內防衛地形圖,就是他給你們的吧?配方是不是就儲存在中央計算機上啊?」

  隨著她一句一句狀似隨意的問話,鄭志明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看著白微的目光也越來越銳利。

  白微卻像根本沒察覺似的繼續說道:「你抓了琬瑆,不外是想用她威脅我,讓秋哥出面去盜那份配方,當然,你們的真實目的,並不是指望秋哥能一舉盜走配方,而是想靠他引起混亂,然後你們安插在研究所裡的人,便可以趁亂伺機下手撿漏了。」

  這一點,是在白微知道小金他們收買了研究員時想通的,要知道上一回合,越逢秋沒有拷貝成功整份配方,而對方也似乎根本沒有要檢查他的成果的意思,就先往自己賬戶上打了百萬現金。

  白微自問自己還沒有那麼值錢,也沒那麼招人恨,就算他們想禍水東引,也不至於拿百萬之數去打個水漂,除非他們另有安排,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標,這才捨得下血本,一石二鳥。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鄭志明表情陰沉的盯著白微,「小金做事一向謹慎,不可能露出馬腳……」

  白微嗤笑:「你錯了,只有不做壞事,才會不露出任何馬腳。你不是知道了我的秘密麼?」

  鄭志明臉上神情變幻,一時懷疑一時恍然一時又恐懼,「你真的能回到過去重來?」

  「你說呢?」白微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同樣臉色難看的老陳,「你就不奇怪我週一那天為什麼會逃脫你們的綁架?那個綁匪明明還打過電話說得手了,我卻轉頭就進了公司,你很驚訝吧?」

  鄭志明瞳孔不由自主收縮:「你是說……」

  他不知為什麼說不下去,白微卻逕自接了下去:「是的,因為我已經經歷過一次,知道你們會用什麼手段來抓我,我甚至知道你們會把我抓到哪裡去,所以我事先做了佈置。知道我怎麼找到老陳的藏身處麼?就是通過那位負責監控的趙龍。」

  鄭志明和老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peter,不要心懷幻想了,對上我,你必輸無疑。」姿態優雅端坐著的女孩,忽然就似女王駕臨,用從來沒有過的強勢篤定口吻說道。

  她唇邊還掛著微笑,眸光裡卻只有憐憫和嘲諷:「就算你抓了琬瑆也沒有用,哪怕連我一塊都抓了,你也只是垂死掙扎。」

  鄭志明怒氣上湧,冷笑道:「你知道那些又有什麼用?你以為小金被抓,我會怕麼?你應該也派人跟了我幾天了吧?查到什麼確實的證據了嗎?你以為你重來後就能一直未卜先知麼?世界是一直在變的,你應該知道什麼叫蝴蝶效應吧?」

  白微輕笑一聲:「我當然知道,但是peter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可以反覆重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看來你不是很明白,我索性跟你明說了吧,這一次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因為我根本不怕你對我或對琬瑆做什麼,只要我們任何一人受到傷害,一切就將歸零,我會重新回到週一那天。

  「而那時的你們仍舊如這個週一一樣,好奇著我的秘密,想把我捉回去研究研究,可是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全部的秘密r,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證據,如果不能從法律途徑將你定罪,我不介意使用私刑。」

  炎炎夏日,小飯館裡的立式空調吹出來的冷風一陣有一陣無,鄭志明卻只覺自己如同置身公司空調房,渾身冷津津的,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從一開始,你們選擇我作為對手、不,你們沒有那麼瞧得起我,可能只是把我當成一隻肥羊,呵呵,」白微笑著站起身,拉開椅子,在外面踱了幾步,忽然站住腳,居高臨下盯住鄭志明說道,「就已經預示了你們必敗的結局!不管你們多麼組織嚴密,多麼老謀深算,不管你們有多少備用方案,多少金錢武器,你們都永遠不可能達成你們的目標!」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白微能清晰看見鄭志明眼裡的羞惱、憤恨、不甘和恐懼,她不慌不忙,將雙手撐在桌子上,繼續笑吟吟的從言語上打擊對方:「peter是常春籐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相信你應該已經明白了你我之間的差距。

  「你可以謹慎冷靜,也可以智謀超群,甚至做出完美的局金蟬脫殼,可是終究一切都是徒勞,因為我的手裡,有一個無形的還原按鈕,可以把你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歸零。」

  白微伸出白皙纖細的右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握:「就像上一次一樣,你騙了秋哥去偷配方,又騙他去了城郊的廢舊廠房、設下陷阱傷害他,然後偷偷給我賬上打錢,把我推出去做替罪羊。一切都很完美,沒有人會想到你才是幕後真兇,你得意洋洋躊躇滿志,但又有什麼用呢?我很輕易就可以叫你回到原點。」

  鄭志明眼睛裡的恐懼終於漸漸壓倒其餘情緒,並衍生出些許絕望,他嘴唇翕動,似乎想反唇相譏,卻說不出話來。

  「多虧了你,我才想明白,原來我的手中早已經握著世界上最鋒利無匹的利器,那就是時間!」白微將這兩個字重重說了出來,「無論過程中會遭遇什麼,只要我手中握著這柄利器,我就永遠都能捲土重來,憑絕對優勢將一無所知的敵人踩在腳下,就像你們一樣。」

  她瞇著眼睛看了看鄭志明,又看了看他身後早已失去氣勢、呆呆怔怔的老陳,「所有的陰謀詭計、鬼蜮伎倆,在時間面前都不值一提。現在知道了厲害,是不是很心動?是不是想捉住我利用我?呵呵,沒用的。我的日記你們不是看過了麼?我這柄名為時間的利器是用什麼鍛造的,你們不知道麼?」

  白微說到這,陡然站直身體,目光澄明,氣勢非凡的一字一句說道:「是正義和公理!只要你們做了損人利己、巧取豪奪、傷天害理的事,只要你們遇上我,這柄寶劍就永遠懸在你們頭頂,讓你們永無寧日!」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7.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