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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今晚又打老虎 -【極品大太監】《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3 PM     標題: 今晚又打老虎 -【極品大太監】《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fk2010 於 2015-7-26 02:59 AM 編輯

【書名】:極品大太監

【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內容簡介】:

貪財好色但卻精通書法書畫的典當行小職員梁薪穿越到北宋深宮之中成為一名沒有淨身的小太監。

一方面梁薪惑亂宮闈,另一方面他又深得皇上趙佶的信任,成為皇宮太監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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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4 PM

第一卷 皇宮太監第一人 第一章 意得至寶,穿越深宮


北京一號典當行。

典當行其實就是以往的當舖,客人用物品進行抵押從典當行裡獲取資金進行周轉,贖出典當物品時需要按時間加收利息。如果沒有如期贖回,典當行會將其抵押的物品售出。當然,也有很多人直接就是“死當”,死當的意思就是當了就不再贖回。一般來說死當的物品價格會稍微高一些。

當然,我們這個故事不是來普及典當行知識的,而是因為我們故事裡的主人公就在典當行裡工作,所以才先把典當行介紹一下。

從名字上看,一號典當行應該是個比較上檔次的典當行。但實際上這裡只不過是北京市朝陽區裡一條胡同裡面的小典當行。不過典當行的主人項偉民是潘家園的老人了,所以一般會有不少人拿著古董到典當行典當,畢竟一般的典當行是不會給古董估太高的價的。

整間典當行裡從總經理到職員全都是梁薪一個人,梁薪是項偉民的徒弟。跟著項偉民一起學了十三年的時間。十三年裡,梁薪不僅僅學會了鑑別各個朝代的古玩字畫,同時他也學會了項偉民那一手造假的高超技藝。

無論顏真卿、柳公權的書法還是顧愷之、董其昌的書畫亦或者其他名家大師的畫作,梁薪全都能仿得跟真的差不太多。就算是行家親自掌眼,有的時候也可能會被他蒙混過去。

有了這一手技藝梁薪應該是不愁吃穿了,但是他師父項偉民在收他為徒時曾經和他有過約定,學藝不滿十五年是不准出師的。所以,梁薪直到今時今日還只是一號典當行裡的一個小小負責人。

正是七月流火,北京熱的一塌糊塗。梁薪帶著一個黑色墨鏡悠閒地靠在典當行門口的搖椅上吹著空調,手中拿著一把紫砂壺喝著鐵觀音,嘴裡哼著莫明的腔調,一副怡然自得地模樣。

不得不說大白天躺在搖椅上帶著墨鏡有些騷包,但其實梁薪那墨鏡有著非同一般的作用。在墨鏡的掩飾下,梁薪可以明目張膽地打望過路上下的美女,哪怕是盯著別人的敏感部位看也沒有人能發現得了啊。

如果每當有美女路過梁薪嘴裡哼著的莫明腔調就會響起,如果你靠近了聽就能聽清處他哼的是:“36、26、38,這個小妞身材好啊,就是臉蛋不咋地啊……嗯,這個小妞腿很長啊,不知感覺是不是不一樣啊……”

“喂,你這裡是典當行嗎?”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梁薪對於美女的遐想。梁薪拉下墨鏡看了看眼前這長得肥頭大耳的胖子,伸出左手往門外指了指道:“是不是典當行自己不會看招牌啊?我又不是你爹,沒義務教你認字。”

“呵!你罵人是吧?”胖子一下怒了。

梁薪乾脆將墨鏡拿下來,仔細地看了看胖子那張五官聚在一起的臉後說道:“謝謝啊。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罵的是人,我一直以為我罵的是豬呢。”

“我操,你小子皮癢了找打是吧!”胖子伸手就要去抓梁薪的衣服。

梁薪右腳將胖子的手擋開,左腳快速踢出一腳將胖子踢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聽見“咯噔!”一聲,胖子趕緊將右手手中那黑布裡的東西取出來,只見一個好像是印章一樣的東西被摔成了兩塊。

胖子大怒叫道:“你打爛了我的玉璽,你賠!”

梁薪看了那胖子所謂的“玉璽”一眼,第一眼梁薪還漫不經心的,很快梁薪又看了第二眼。

梁薪的眉毛跳動了一下,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什麼'玉璽'啊,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嘛。誒我說,你要碰瓷也走遠點,少來招惹你小爺我。把小爺惹急了小爺打得你媽都不敢認你。”

“你……”胖子想要發火,但梁薪之前那兩下子又顯示出他有著不弱的身手,胖子沒那個自信能完全將梁薪制住,一時間胖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梁薪擺擺手道:“誒,我說你要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哈,別杵在我門口,我還要做生意呢。”

“你……你打爛了我的玉,你要是不賠我我今天就不走了。”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堅定,似乎真決定了要跟梁薪打持久戰。

梁薪頓時傻眼了,“誒我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啊,快滾啊,不然我真動手了。”

梁薪作勢捋袖子,胖子脖子一縮,強自說道:“你不賠錢我打死都不走。”

“你……”梁薪怒氣沖沖地用食指指了指胖子,最後強行將那一口怒氣嚥下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賠你兩千塊,你馬上給我走。”

“兩千塊?還不夠我輸半個小時的,至少一萬。”

“三千,你愛要不要。”

“八千,少一分都不行。”

“四千,你要是再找我多要一分錢我就報警了,到時候我看你走不走。”

“四千塊……”胖子考慮了一下後伸手道:“拿錢。”

梁薪從屁股兜裡取出皮夾將錢取出來,一邊數錢梁薪一邊說道:“媽的,今天算老子倒霉,四千塊賣一塊破石頭。你把那石頭給老子放好,我們立個字據後我才能把錢給你。”

“你可真麻煩……好好好,快點。我還急著回去翻本兒呢。”胖子有些不耐煩地嚷嚷道。

梁薪拿筆寫下字據,胖子在字據上歪歪斜斜地簽了個字,然後梁薪把錢給他。胖子數了一遍後拿著錢飛快地跑了,一副生怕梁薪反悔的模樣。

梁薪將胖子留下的那塊被摔碎的“玉璽”放在手邊,大約過了一兩分鐘後梁薪將頭伸出店鋪外看了看。見沒有胖子的蹤跡,梁薪趕緊跑回店裡將店門關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剛剛嘴裡說的“破石頭”進入了店內的暗室裡。

暗室的空間比典當行的鋪面還要大,梁薪和項偉民平時造假就是在這裡面造的。整個暗室裡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畫古玩,珠寶古玉。不過其中的真假只有梁薪和項偉民能夠分辨的出來。

進入暗室後梁薪坐在一張梨木長桌前,打開燈光仔仔細細地觀看著已經被摔成兩半的玉璽。看了大約五六分鐘後,梁薪抬起自己的左腿用力地拍了一下,哀聲大叫道:“我的個媽呀,真是這玩意兒,腿啊腿啊,你怎麼就這麼犯賤要去踹那死胖子呢?你這一腳至少值一個億,一個億啊。有那一個億把你鋸了換成一條純金的都行。”

梁薪哀聲嘆氣了半天,然後才有氣無力地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師父項偉民。等到項偉民接通電話後梁薪張口第一句就是:“老傢伙,我給你收了一件傳世奇寶。”

“有多奇?和氏璧算不算奇?如果你教我的那些東西沒有假的話,我想我手裡的這方玉璽就是和氏璧了。”

“老傢伙你先別急著高興,先吃兩顆心臟病藥後聽我跟你說。我收這玩意兒時腿犯賤,一腳把它給踢碎了,碎成了兩塊。”

“什麼?梁狗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項偉民的聲音直接從梁薪手機的聽筒裡傳出來,久久不散。梁薪早就料到項偉民會如此,早早的把手機拉遠了,不然可能耳膜都得被震出血來。

“算了吧,我祖宗的墳埋在哪兒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操也找不到正主。”

說完這句話,梁薪趕緊把電話給掛了。再伸手去拿那和氏璧時,梁薪“哎喲”一聲,和氏璧的破口處把他的手指給割出血了。

梁薪沒來得及將手指縮回來時一股強大的吸扯力送和氏璧裡傳出,一股雄渾的暖流順著梁薪的手指直接傳入梁薪身體之中。

慢慢的梁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整個人趴在梨木桌上睡著了。

睡夢中,梁薪夢見了胡同裡劉老實家的老婆。劉老實也是潘家園的老人,人長得不咋地但是家底還算殷實。三年前他娶了個比他小十三歲的老婆。那女人嘖嘖嘖……真是誰看了都會流口水。

胸大腰細屁股翹不說,關鍵臉蛋也長得好看,皮膚比那天橋下面的豆腐腦還要白,還要嫩。

夢裡梁薪遭遇到劉老實他老婆的主動勾引,眼看著他老婆的衣服越脫越少,最後甚至都已經一絲不掛了。梁薪感覺心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正準備提槍上馬時,額……射了。

冰冷的感覺傳來,梁薪一下驚醒。

搞明白這是一個夢後,梁薪遺憾地嘆息道:“唉……可惜……可惜啊……”

正當梁薪搥胸頓足地嘆息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只聽見門外大聲叫道:“小福子,發月例的錢公公已經開始發錢了,再不快點去領就晚了,快一點錢公公可是不等人的。”

“小福子?錢公公?月例?”梁薪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大腦傳來一陣昏昏沉沉的感覺,各種各樣的記憶和信息傳遞如梁薪腦中。

梁薪大驚失色。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北宋政和五年,成為了皇宮御藥院裡的一個小太監小福子。

根據小福子的記憶,御藥院裡的太監宮裡所有太監中最危險的一類。因為他們的職責就是將宮內所有妃嬪以及皇上所使用的藥品都嚐一遍,試過無毒後才送往皇上以及那些妃嬪處。

中藥裡面有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在小福子的記憶裡,御藥房裡的小太監還沒有十個能挺過三年輪值期的。

梁薪哭喪著個臉,突然他想起來趕緊拉開自己的褲子看了看。見到那昂首挺胸,猙獰雄偉的小兄弟後,梁薪長長地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這個還在,並且功能齊全,嘿嘿……連型號都比以前的要大很多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5 PM

第二章 智鬥惡人,強勢迫人


梁薪清理過清晨厚積薄發的痕跡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在水缸裡打水時梁薪透過水面的倒影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嗯,很帥嘛。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比前世帥了十倍都不止啊。

梳好頭髮穿好衣鞋褲襪再戴上帽子,臨出門梁薪再度透過水缸水面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大噶好,我海樓得嘩(大家好,我是劉德華粵語音)”梁薪學著劉德華的口音說完這句後笑了笑,穿越的迷茫和壓力頓時消散了很多。

剛出門,小春子急匆匆地迎上來:“哎呀,你也太慢了一點吧,我都足足等你一炷香的時間了。快點快點,去晚了就得下個月才能領到銀子了。”

小春子是和小福子一起在御藥院當值的小太監,他的工作內容跟小福子一樣,都是替宮中的貴人們試藥的。

一路上小春子都在給梁薪說他領到銀子以後要去做些什麼,比如要給宮外的弟弟買套好一點的文房四寶,要給宮外的父親買身新衣服,剩下的錢就給家中的小妹存起來做嫁妝等等……

梁薪聽了有點感動,忍不住問道:“你難道就不為自己花點錢嗎?”

小春子有些奇怪地看向梁薪:“我們都是閹人了還為自己花什麼錢?”

梁薪一時無言​​,以往看歷史老是看見那些文學大儒譴責太監諂上弄權,可是又有誰真正去認真了解過太監的內心世界呢。

北宋時期太監每月的月例銀子還是挺多的,宮裡一般沒品的小太監每月都有一貫的月例,而像梁薪他們這種高危工種的沒品小太監,每月的月例銀子足有兩貫。

雖然小春子催得厲害,但實際上梁薪他們趕到的時候錢公公也不過是剛剛開始發銀子而已。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梁薪和小春子就把月例銀子給領到手了。

梁薪和小春子剛準備走卻被三個太監給攔住了,小春子抬頭看了三個太監一眼後立刻行禮:“海公公、雲公公、李公公。”

梁薪融合的記憶當中也有跟這三個太監有關的。他們三個都是錦秀宮裡的太監,最近錦秀宮裡的蘭貴人受到了皇上的寵信,所以他們三個在宮中的地位也跟著主人水漲船高起來。

海福海公公笑瞇瞇地看著小春子說道:“小春子,月例銀子領了沒啊?”

“領了,謝海公公關心。”小春子躬身應道。

海福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既然領了銀子那就把欠我的錢給還了吧。”

“欠您的錢?”小春子微微愣神:“我之前找海公公你借的銀子不是都已經還了嗎?還加了利錢的。”

“是加了利錢沒錯,但是那利錢的算法​​不多啊。”海富從腰間拿出一個小木算盤道:“按照規矩,借錢得九出十三歸。你找我借了一貫錢,一共借了三個月。按規矩你得還我一千三百文錢才對。但是實際上你卻只還了我一千一百文錢,還差兩百文錢呢。”

“這……”小春子目不識丁,哪裡算得來九出十三歸這樣的帳。不過梁薪就不同了,他可是在當舖裡做的,這九出十三歸本就是當初當舖用來剝削窮人發明的辦法。

梁薪輕輕一笑:“小春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了海公公的銀子就應該還給人家嘛。”

小春子驚訝地看著梁薪,眼神又驚又怒:“小福子你……”

梁薪伸手從小春子的手中拿過一兩銀子拋了拋後道:“這一兩銀子就相當於一千文,即便我拿一兩銀子還海公公你兩百文,你也得先找我八百文啊。”

“我現在身上沒有小錢找給你,你放心吧,明天就讓小雲子把找的錢給你們送到御藥房來。”海公公臉上露著笑意,雙目看著梁薪手中的銀子冒著精光。

“這……”梁薪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海公公當即主動說道:“要不這樣吧,口說無憑我給你寫個字據出個憑證如何?”

“這就沒問題了。”梁薪將一兩銀子拋給海公公。然後海公公讓小雲子去錢公公那裡借來了文房四寶與硃砂印泥。

海公公拿起毛筆準備寫字時梁薪湊上去一臉討好地笑著說道:“海公公,小子以前在家鄉上過兩年私塾,寫幾個字還是沒問題的。要不這字據就有小人代筆,您等一下只負責簽名怎麼樣?”

“好好好,你小子可真懂事,以後要是我們錦秀宮缺人的話我就把你調到我們錦秀宮來。”海公公說著就把毛筆交給梁薪。

“那就多謝海公公看得起了。”梁薪笑了笑,握著毛筆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寫完停筆,梁薪然後輕輕吹乾墨跡念道:“今有御藥院小春子借錢,給錦秀宮海福一千一百文,因離約定數目還缺兩百文,又因無小錢故給其一貫,今約定海福所欠小春子之銀錢務必於明日悉數歸還。恐口說無憑,故立據為證。立據人:(空白),政和五年三月初三。”

海福仔細看了看字據上面的內容,見與梁薪所念的沒有任何出入,於是拿著毛筆在立據人那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時用大拇指沾硃砂在名字上面摁了一個拇指印。

“嘖嘖,你還真別說,你小子寫這字可真漂亮。”海公公看著字據說道。

老子這還是隨便寫的幾個字呢,要是真認真寫起來保管刺瞎你的雙眼。梁薪心中暗道,他可是偽造名家書畫的高手,一手書法不知道把那些書法協會的專家拋到身後哪裡去了。

梁薪接過有海福簽名的字據,然後淡淡地說道:“海公公可別忘了,一共是兩貫零一百文銀子,明天可要悉數歸還哦。”

“放心吧,我一定……”海福拿著將那一兩銀子放進自己的錢袋裡,突然他一下驚覺叫道:“什麼兩貫零一百文銀子,明明是八百文嘛。”

“哪裡?”梁薪一抖字據:“一共兩貫零一百文銀子,這上面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呀,難道海公公你想賴賬?”

“我賴賬?”海福大聲嚷嚷道:“那字據上哪裡寫了我欠兩貫零一百文了?有本事你指給我看看。”

梁薪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毛筆在字據上點了幾個標點後念道:“海公公請你聽好了。今有御藥院小春子借錢給錦秀宮海福一千一百文,因離約定數目還缺兩百文,又因無小錢故給其一貫。今約定海福所欠小春子之銀錢務必於明日悉數歸還。這上面可是有你海公公簽字落印的,由不得你抵賴。”

“你……你放屁!剛剛你明明念的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海福有些焦急地嚷道。

的確,整篇字據因為沒有任何標點符號,梁薪只是改動了一句話的念法而已。海福理解的意思是“今有御藥院小春子借錢,給錦秀宮海福一千一百文。”意思是小春子借錢,給了海福一千一百文,還欠兩百文。

而梁薪那一處改動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今有禦藥院小春子借錢給,錦秀宮海福一千一百文。”這樣一來就變成了小春子先借給了海福一千一百文,但海福想找小春子借一千三百文,因為離約定的數目還差兩百文,而小春子又沒有零錢給他,所以又給了海福一貫銀子,這樣一來海福就當真欠了小春子兩貫零一百文。

對了,額外普及一下,北宋時期一千文就是一貫,而一貫就差不多是銀子一兩。

“你你你……你敢陰我?”海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梁薪大罵:“你個小雜……哎喲……”

梁薪一把捏住海福的手指往後掰,海福吃痛一下跪到地上。梁薪一臉陰狠地說道:“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們御藥​​院的人你也敢惹?我告訴你,我們御藥院的人那可是被閻王爺點了號的。死我們都不怕了還會怕你們?馬上給兩貫銀子過來,不然我今天弄死你。”

“我可是錦秀宮的人,你這樣對我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海福強撐著吼道,劇烈的痛感痛得他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子今天就先挖了你的雙眼,看你還敢不敢跟你爺爺我嘴硬。”

說著梁薪伸出食指和中指去挖海福的眼睛。

海福大驚,惶恐地說道:“我給,我給錢,我馬上就給……小雲子,小李子,還愣著幹嘛,給錢啊!”

小雲子和小李子連忙拿錢給梁薪。梁薪接過錢後一腳將海福踹開,然後將四兩銀子扔給小春子。

小春子下意識地將錢接過,整個人這才回過神來。

梁薪走到被嚇軟的海福身邊蹲下,拍了拍海福的臉後梁薪說道:“記住,不要來惹我們御藥院的人,不然我們變成鬼了晚上會來找你的……”

“啊——”海福嚇得大聲尖叫,梁薪拉著小春子一起轉身離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6 PM

第三章 過目不忘,百毒不侵


御藥院內一共有四個太監,前不久因為幫甄貴人試藥死掉了兩個,現如今整個御藥院裡就只剩下小春子和梁薪兩個人。另外還有一個八品的首領太監,不過他還兼著御膳房的職務,所以一般很少到這御藥院來。

原本的小福子是個有些木訥,有些老實的小太監。以往小春子在小福子面前還會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絲絲的優越感,但是今天梁薪所做的事完全讓他高山仰止。最讓小春子敬佩的是,小福子居然會寫字。

在小春子的意識當中,會寫字是讀書人才有的技能。而讀書人是什麼人?在這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北宋,讀書人就是整個大宋的中流砥柱,代表著地位最高的一類人。

回到御藥院裡,小春子趕緊將從裡屋端出一把椅子給梁薪:“小福……不對,福哥,您請坐,您請上座。”

梁薪看了小春子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嗯,小伙子有前途,繼續努力。”

“是!”小春子立刻又急急忙忙地去燒水泡茶,茶泡好後小春子把茶端給梁薪:“福哥,您請用茶。”

梁薪點點頭,接過茶杯後拿起杯蓋拂了拂漂在表面的茶葉。茶是很普通的香葉,不過梁薪還是仔細地喝了一口,然後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來。

接著小春子掏出一貫銀子遞給梁薪道:“福哥,這錢我不能要,你拿去吧。”

梁薪看了看小春子,推過他的手:“我單身一個人又不缺錢花,你自己拿去用吧。”

“這怎麼行呢,我娘從小就跟我說無功不受祿的,我這……”小春子一臉焦急,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梁薪笑了笑:“你要真想做點事的話也不是不行,你去幫我找幾本書過來拿我看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既沒電視又沒電腦,真是沒趣的很。”

“電視?電腦?”小春子一頭霧水。

梁薪擺了擺手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趕緊去給我找書吧。”

“噢噢!”小春子急忙點點頭,然後轉身跑回御藥院中。沒過一會兒小春子拖著一個木箱子出來,梁薪驚訝地眨眨眼睛,小春子將木箱拖到梁薪面前:“福哥,這裡面都是書。”

“這麼多?”梁薪將木箱打開,隨手拿起幾本翻看了一下:“全都是醫書啊,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三個月前溫太醫因為調戲宮女被推出午門斬首了,我念他生前常常醫治我們,所以我就出宮去把他的屍體掩埋了,然後去他的住處把他的遺物收拾了一下。我去到溫太醫家裡時溫太醫家已經被搬空了,只剩下這一箱子書。” (uuuuuuuuuu按:哀哉溫太醫......)

“算了,醫書也是書,我先看看,萬一以後有個什麼頭痛腦熱的還能自己給自己開個方子。”

梁薪笑了笑後拿起一本書開始看,剛開始梁薪還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但是看到後面梁薪就感覺有些不對了。醫書上所有的內容他簡單掃視過後就已經記住了內容,簡直到達了過目不忘的境界。

如果說一開始梁薪還是在看書的話,那麼到了最後梁薪就是在翻書了。從早上到正午的時候,梁薪居然將一整箱書給看完了。書中所有的內容都在梁薪的腦海裡浮蕩著,他很自信,哪怕是書中的一個小標點他也能完整無缺的記得。

“我的記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難道是穿越過後獲得的天賦異能?或者……跟和氏璧的力量有關?”

梁薪將手中最後一本書放到一旁,然後閉著眼睛回憶著剛剛所看得那些書的內容。梁薪猜測那溫太醫必然是一個醫術極高的太醫,那一箱子書完全是從淺到深將中醫給說得十分清楚。

從入門級的《黃帝內經》《傷寒論》到最高深的《疑難雜症處方》《針灸甲乙經》等一應俱全,並且每一本書上面都有溫太醫的心得體悟,以及實踐經驗註解。這讓梁薪閱讀起這些書籍來一點閱讀難度都沒有,很快就明白了書中的含義。

當然,並不是說梁薪記住了這麼多醫書他就是一個醫道聖手了。只能說他現在懂了中醫,但卻還無法運用中醫。就好像一個內力深厚的少年沒有任何實戰經驗,根本發揮不出內力的作用一樣。

中午的時候許公公親自給小春子和梁薪送來了午飯,梁薪打開食盒一看見到菜餚精緻色香味俱全頓時口水直流。他說了句:“謝謝許公公我就不客氣了。”然後立刻開吃。

與梁薪完全不同的是,小春子看見那精緻的飯菜後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許公公一見小春子那模樣就知道小春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摸了摸小春子的頭,臉上掛著於心不忍的神色道:“等一下還是留幾句話吧,如果真有什麼意外我讓人給你家裡送去。”

“我……”小春子剛一張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梁薪愣了愣道:“小春子,你哭什麼啊?這麼好的菜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小春子看了梁薪一眼,哭聲立刻向上提升了好幾個分貝值,眼淚越流越多越哭越傷心。梁薪這時也大概猜到了幾分,他放下碗筷看著許公公道:“公公,有活兒來了?”

“嗯。”許公公點點頭:“皇后病重,御醫們出了一劑猛藥。因為無法掌握藥的劑量,所以你們等一下可能要試十幾碗藥。”

“那藥很毒?”梁薪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一般來說御醫開處方都會以固本培元不傷元氣為主,但這一次看許公公的樣子似乎情況有所不同。

果然,許公公點點頭後嘆氣道:“是個以毒攻毒的方子。”

“什麼?”梁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在小福子的記憶當中只要是試以毒攻毒方子的就必定是必死無疑。梁薪心中大呼這也太坑爹了吧。剛剛穿越過來就得去死?唉……只希望死後能再穿回現代去吧。

吃飯午飯後的每一個分鐘都變得特別漫長,也許死亡並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等待死亡。小春子一直哭一直哭,可是當御醫們和傳膳太監一起把藥端過來的時候小春子卻突然不哭了,雖然全身都在發抖,但眼神很冷靜。

“整個御藥院現在只有你們兩個人的了嗎?”

走御醫最前的一個老頭四下掃了一眼後問道,這個老頭在小福子的記憶中很清晰,他就是御醫院的首席陳玉鼎。

“只有我們兩個人,藥在哪兒?我們現在開始吧。”

梁薪瞥了小春子一眼後跨前一步說道。他也想通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死了大不了再穿越一遍,何必做出一副無膽鼠輩的模樣。

陳玉鼎看了梁薪,微微嘆了口氣後道:“好吧,你們兩個誰先來?”

“我!”梁薪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小春子已經搶先舉手叫道。 “我先來,如果我死了再讓福哥來。”

說著,小春子就往傳膳太監走去。

梁薪微微有些動容,他一把拉住小春子道:“小春子,我無牽無掛,生死都無所謂。反正有那麼多藥,肯定最後也勉不了有你一份,你還是先等等吧。”

“福哥。”小春子看著梁薪,眼眶瞬間紅了。

梁薪被小春子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伸手就從傳膳太監的手裡取過一碗藥喝進肚子裡。

“來人!記錄。”陳玉鼎一把拉起梁薪的手腕按著他的脈搏。

“脈相沉穩有力,內息延綿悠長,身體非常健康……嗯,脈相開始減弱,跳律極為雜亂。口吐白沫,面色發青,這是中毒之照,看來此人快要不行了。咦?”

陳玉鼎正準備放棄梁薪轉而讓小春子試藥,但是梁薪的脈相突然又變得有力起來。與此同時剛剛還險些昏厥的梁薪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緊接著他的面色變得紅潤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7 PM

第四章 拜師學醫,貴妃異樣


梁薪做了一個夢,夢裡面他帶著千軍萬馬回到現代封疆裂土成為一代霸主。另外他還在自己的王宮內建了一個超大的後宮,後宮裡有很多美女,全都是那些女明星。有惠敏女神、青霞姐姐、當然也少不了蒼老師之流的啦……

到了最後,梁薪感覺自己的臉上涼涼的,於是猛地醒過來。

首先映入梁薪眼簾的就是小春子那張白淨過頭的臉,小春子見梁薪醒來立刻遞過來一條毛巾:“福哥您醒了,來您擦擦臉吧,剛才您睡覺的時候流口水把枕頭都濕透了。”

梁薪伸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夢口水,然後接過小春子遞過來的毛巾問道:“我睡多久了?”

“有一天了,梁哥您可真厲害,連喝了十八碗毒藥一點事都沒有。陳御醫替您檢查了一下,說您的體質特殊,很可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百毒不侵體質。”

“百毒不侵?”梁薪摸著自己的胸口想應該是和氏璧的力量在起作用吧。

“小春子、小福子。”御藥院的首領太監許公公推開房門走進​​來,見到梁薪醒了許公公笑道:“哎呀小福子你可醒了,快點收拾一下,陳御醫親自帶著皇后的賞賜過來了。”

“賞賜?”梁薪從床上翻身而起,穿戴整齊後跟著許公公、小春子一同走出去。

御藥院的後院裡,陳御醫和兩個小太監站在一起。兩名小太監每人手裡捧著一個漆紅木盤,木盤裡裝著五錠金元寶,每個估計至少有五兩重。

梁薪和小春子在許公公的帶領下給陳御醫行了禮,然後陳御醫說道:“小福子、小春子,這些金元寶是皇后娘娘賞給你們的,先謝恩吧。”

小春子看著金元寶眼睛都看直了,一直在不停地吞口水。聽見陳御醫說金元寶他也有份當即想都不想跪到地上磕頭謝恩。

梁薪對於錢財沒什麼感覺,反正吃喝都在宮裡,有錢也沒地花。梁薪有些不太情願地跪下行禮謝恩,他那不冷不熱的表現倒是讓陳玉鼎暗自點頭。陳玉鼎心道此子不為錢財所動,品性倒是不錯。

等待小春子和梁薪收好金元寶後,陳玉鼎看著梁薪說道:“小福子,我向皇后娘娘為你討了個恩典,讓你做我的徒弟,你可願拜我為師?”

“拜你為師?”梁薪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於是他趕緊點頭道:“願意願意……”梁薪一下跪倒在地上大聲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梁薪對著陳玉鼎磕了三個響頭,陳玉鼎伸手將他扶起來說道:“既然你是我的徒弟以後就不用再使小福子這個稱號了,你本名叫什麼?”

“回稟師父,徒兒本名梁薪。”

“梁薪?”陳玉鼎點點頭:“不錯,我輩學醫之人仁心為懷,講究的就是這'良心'二字,你以後叫回本名梁薪吧。”

“謝師父。”梁薪大為高興,他對小福子這個稱呼一直都不感冒。

梁薪拜了陳玉鼎為師後自然就不能再住在御藥院了,他得跟著陳玉鼎到御醫院去。雖然到了御醫院梁薪還是一個沒品級的小太監,但他陳玉鼎座下大弟子的名號可不必一個八品的首領太監差。

梁薪能走出號稱太監亂葬崗的御藥院小春子和許公公都很替他高興。許公公利用他在御膳房的便利為梁薪張羅了一桌子好菜,三人一起吃了頓飯,還喝了點酒。

當天正午的時候梁薪將自己的行禮搬到了御醫院後院的太監住房裡,御醫院的太監可沒有御藥院的太監待遇那麼好可以睡單間,在御醫院太監們睡得都是八人通舖。

但是陳玉鼎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梁薪,因為他在宮外有自己的宅院,平時很少在宮裡睡。所以因為陳玉鼎的原因梁薪在御醫院分得了一套陳設周全的套房。

吃過午飯,陳玉鼎來到梁薪的房間。梁薪殷勤地為陳玉鼎泡了杯茶,陳玉鼎拿出一本《黃帝八十一難經》遞給梁薪道:“這幾天你不要做其它的事,把這本書給我背下來。三天過後我來考你。”

梁薪接過書看了看後說道:“師父不用等三天了,這本書我會背。”

“你會背?”陳玉鼎大感意外:“背來給我聽聽。”

“十二經皆有動脈,獨取寸口,以決五臟六腑死生吉凶之法,何謂也……”梁薪沒做絲毫停頓,絲毫不顯生澀地把整本黃帝八十一難經給背了下來。

陳玉鼎驚訝不已,瞪眼看著梁薪問道:“徒兒過往曾習醫?”

梁薪吸了口氣點點頭,於是一個新鮮的故事出爐了。故事裡梁薪化身成為醫學世家傳人,從小博覽醫書立志長大後要當一個好大夫。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梁薪口中的醫學世家被人陷害以致家破人亡,無奈之下樑薪為葬父母只好賣身進宮做了太監。另外梁薪也順帶解釋了一下,他之所以百毒不侵其實是因為他從小就泡藥水澡長大,體質異於常人。

梁薪的故事說得陳玉鼎老淚縱橫,陳玉鼎拉著梁薪的手道:“苦了徒兒了,真是苦了你啊。薪兒你放心,為師一定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定叫你成為一代名醫以承父志。”

“謝謝師父。”梁薪不斷地眨著眼睛想要擠出兩滴淚水來再感動陳玉鼎一下,可惜這眼淚不是想來就能來的,梁薪眨得眼都痛了也不見眼眶濕潤一下。

接下來陳玉鼎又考校了一下梁薪其它的醫理知識,另陳​​玉鼎驚喜的是梁薪對於醫書內容記憶之多之全實在令人驚嘆,並且很多醫理知識梁薪還能說出十分高明的見解。當然,那些見解都是溫太醫的註解。

陳玉鼎考校完畢後不由得在心中大呼,這是上天賜予給他陳玉鼎的徒弟啊,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導他。

“薪兒,既然你對醫理已經有了頗為深刻的了解,那接下來為師就帶你將這些醫理知識融會貫通,來!跟著為師前去給喬貴妃診病。”

喬貴妃!對於梁薪這麼一個現代人來說,北宋任何一個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人他都想見見。那感覺就好像平民百姓想要見見真人明星一樣。

北宋徽宗時期的歷史上,喬貴妃也算是個歷史人物。傳言中她是鄭皇后的侍女,後來得到趙佶的寵幸被封做了貴妃。在梁薪看來,這就是一齣真的女屌絲大逆襲啊。

懷著好奇的心情梁薪跟著陳玉鼎來到玉喬宮。喬貴妃的貼身侍女將梁薪和陳玉鼎帶進宮內。在宮裡的正廳處梁薪和陳玉鼎一起行過禮後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喬貴妃。

如同歷史的記載一般,喬貴妃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僅從外表上看就會讓人覺得她從一個普通侍女晉升至貴妃絕不是偶然。

氣質尊榮華貴,長相芳華絕代,糅合了禦姐和熟婦雙重氣質的喬貴妃讓梁薪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更要命的是喬貴妃此時穿著一襲金縷薄紗靠在桌邊,透過薄紗梁薪能隱約看見喬貴妃胸前一大片的雪白。

那高高的隆起再配合喬貴妃的長相瞬間讓梁薪下面有了反應。梁薪大驚,生怕自己因為下面的反應被看出自己是個假太監。他偷偷側身望了望自己的下體,發覺因為衣褲寬大而沒露出任何痕跡,梁薪這才輕輕地噓了口氣。

“娘娘最近玉體可安好?”陳玉鼎站立在喬貴妃身旁問道。

喬貴妃搖了搖頭道:“陳御醫,本宮最近仍舊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下腹常有隱痛,讓本宮好生難受。”

陳玉鼎微微皺眉,躬身說道:“請娘娘探出右手,微臣替您把把脈。”

喬貴妃伸出右手遞給陳玉鼎,陳玉鼎微微欠身後坐下,放下一個診脈棉包讓喬貴妃把手放在上面。

陳玉鼎謹慎地探手出去給喬貴妃診脈,大約過了一分鐘時間,陳玉鼎眉毛一展目露喜色:“恭喜娘娘,您這是……”

“陳御醫!”喬貴妃的貼身侍女突然開口打斷陳玉鼎的話。

陳玉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悅地看了那侍女一眼。侍女笑了笑道:“官家有好久沒來都沒有來娘娘這玉喬宮了,您看娘娘這是不是因為過度相思引起的病症啊?”

陳玉鼎笑道:“怎麼可能是因為過度相思引起的……”突然間陳玉鼎渾身抖了一下,臉色巨變。

喬貴妃笑靨如花地說道:“陳御醫有言但說無妨,本宮不會諱疾忌醫的。”

陳玉鼎渾身微微顫抖著說道:“娘娘這病因起於氣血不足,內心抑鬱。只需服用一些安神寧氣的湯藥,再注意放鬆心情必當快速痊癒。”

“那如此有勞陳御醫了,一會兒我讓金玉陪你一起去御醫院取藥如何?”喬貴妃溫柔地笑道。

站在陳玉鼎身後的梁薪不斷皺眉,他雖然沒有親手去診脈但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卻是不低的。陳玉鼎剛剛一番表現讓梁薪肯定喬貴妃肯定得了一個什麼不可告人的病。

不會是艾滋病吧?梁薪心中惡意地想到。

陳玉鼎站起身微微躬身道:“娘娘若無其它吩咐,卑職先行告退了。”

“好的,玉儿跟著陳御醫一起去吧。”

“是,娘娘。”金玉從喬貴妃身後走到喬貴妃面前行禮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7 PM

第五章 代寫書信,夜聞琴音


回到御醫院梁薪看得出來陳玉鼎有些不高興,甚至於有些不安。安排了梁薪的一些學習任務後,陳玉鼎早早地離開皇宮回家去了。

陳玉鼎是御醫院的首席,梁薪作為陳玉鼎的徒弟自然有很多特權。比如現在他一整個下午都不用幹任何重活,只是去禦藥院裡按照陳玉鼎給他的《神農本草經》逐一熟悉各種藥材而已。

來到禦藥院,跨進大門梁薪就看見小春子正坐在院子裡悠閒地曬著太陽,另外三個貌似是新調到禦藥院的小太監正在打掃院子。

小春子看見梁薪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叫道:“福哥!”

梁薪敲了一下小春子的腦袋道:“不長記性,我已經叫回本名梁薪了。你以後要叫我薪哥。這才沒兩個時辰的時間,地位提升不少嘛。”梁薪指了指周圍的三個小太監。

“哦哦哦,對對對,薪哥,薪哥。”

小春子拍拍手大聲叫道:“誒,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

三個小太監拿著手中的掃把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小春子直接梁薪得意地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哥梁薪。御醫院首席陳御醫的徒弟。都愣著幹嘛?叫薪爺。”

“薪爺、薪爺……”三個小太監諂媚地叫道。

梁薪擺擺手道:“大家不用客氣,你們都忙去吧,我找小春子有點事。”

“是,薪爺。”三名小太監應了一聲後躬著身退下。

小春子笑著道:“薪哥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春子但凡能夠辦到的就絕不推辭。”

“倒也沒什麼事,你等下帶我到御藥院的庫房裡去一趟,我看看那些藥材熟悉一下藥性。”梁薪道。

“沒問題。我馬上去給薪哥您開庫房門。”小春子拍著胸口道。

梁薪點點頭跟著小春子一起進入了御藥院的庫房。在庫房裡呆了兩三個時辰後,梁薪利用他那超強的,變態的記憶力將幾百種藥材一一記在的心裡。

從庫房裡出來,小春子趕緊湊上來道:“薪哥完事了?”

梁薪點點頭:“嗯,沒事了。我先走了啊,改天再來看你。”

“別啊。”小春子趕緊拉著梁薪道:“薪哥,我這還有事求您呢。”

“有事?什麼事?”梁薪問。

小春子搓著手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道:“我知道薪哥您認識字,我家裡寄了一封家書給我,我想讓您給我念念。”

“哦,就這事啊。”梁薪接過信封拆開,抽出信紙抖開開始念道:“狗蛋兒吾兒?小春子,這不是寫給你的吧?”

“是我的。”小春子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狗蛋是我的小名兒。”

“哦。”梁薪點點頭後接著繼續念,整個三張信紙全是小春子的父親、娘、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的問候,小春子聽著眼淚不斷地往下流。最後竟然開始崩潰的失聲痛哭起來。

梁薪看著小春子痛哭流涕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他拍著小春子的肩膀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過了一會兒後梁​​薪突然想道說:“小春子你別哭了,要不我幫你寫一封回信吧?”

“寫回信?”小春子果真一下不哭了,抬起頭來滿臉驚喜。

北宋時期文人被比作天之嬌子文曲星下凡,整個皇宮裡除了官員御醫之外很少有人識文斷字。即便有那麼幾個太監讀過一兩年私塾文化水平也不高,並且他們還都有品級。是永遠不可能給小春子這種沒品小太監寫回信的。

“你這麼激動幹嘛?不就是回信嘛,你去給我拿筆墨紙硯來,我馬上給你寫。”梁薪笑著說道。

“好嘞!”小春子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往禦藥院裡跑。

梁薪笑著搖了搖頭,慢慢走回禦藥院裡。

天色已經開始漸黑,小春子為梁薪點了蠟燭。三個小太監一個研磨,一個沏茶,還有一個準備著挑燭芯。他們像看西洋把戲一樣看著梁薪,因為梁薪還是第一個願意給沒品小太監寫家書的人。

梁薪拿著毛筆在硯台裡飽飽地沾了下墨,然後小春子開始念梁薪開始寫。為了讓小春子的父母方便找人念,所以梁薪寫的時候用了很正楷的柳體。

小春子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直到一旁觀看的小太監小都子說沒墨了小春子才發現梁薪已經為他寫了十幾篇紙,於是趕緊停止。

梁薪伸了個懶腰,拿起信紙吹乾後道:“小春子我給你念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梁薪拿著信紙很認真地給小春子念了一遍,然後問道:“小春子有需要改的地方沒?”

小春子的眼淚一下留了出來,動容道:“薪哥……”之後全是哽咽,說不出話來了。

梁薪拍了拍小春子的肩膀道:“我們是好兄弟嘛,給你寫封信而已,至於這麼感動嗎?”

小春子不斷抽泣不斷流淚,梁薪往窗外看了看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御醫院了,有空了我再來看你。”

小春子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梁薪手裡道:“薪哥,這潤筆……”

梁薪微微愣了一下,繼而就發怒了。他將銀子塞回小春子的手裡道:“小春子,你看不起我是吧。我們這樣的關係我幫你寫信還用你給什麼潤筆費嗎?”

小春子微微一愣道:“不是薪哥,這是規矩啊?”

“什麼規矩?我們之間沒這規矩,你自己把這銀子收好!”梁薪面帶怒意,小春子沒敢推辭趕緊把銀子收了回去。

梁薪笑道:“這還差不多,我走了。”

小都子他們三個太監相互對視了一眼,三人突然一起跪到梁薪面前道:“薪爺!勞薪爺費心也給咱們三人寫一封家書。”

“你們也要寫?”梁薪愣了愣問。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勞煩薪哥給你們寫家書?”小春子怒道。

梁薪一下攔住小春子道:“寫封家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吧,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我再不走宮裡就要宵禁了。你們明天到御醫院來找我,到時我再幫你們寫。”

小都子三人大喜過望,紛紛磕頭道:“多謝薪爺,多謝薪爺……”

“好了不用客氣,你們是小春子的朋友也就是我梁薪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嘛。”

梁薪一邊說著一邊將小都子三人扶起來,小春​​子聽見梁薪的話渾身想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臉上的表情就彷佛是骨頭輕了三兩那麼自在。

回御醫院的路上,梁薪經過玉寒宮。

玉寒宮是一個冷宮,據梁薪腦海裡小福子的記憶,這個冷宮裡似乎住著一名姓王的昭儀。昭儀是**妃嬪的一個等級,比妃要低一個檔次,屬於九嬪中的一種。

梁薪剛剛靠近玉寒宮就隱隱約約聽見一陣琴聲。琴聲婉轉低訴、直透人心,就連不是很懂音律的梁薪似乎有聽懂了琴聲中飽含的悲傷和孤獨。

梁薪下意識地循著琴聲傳來的地方走去,三轉四轉的便走進了玉寒宮。跨過玉寒宮宮門,整個操場陰風陣陣,難怪宮裡有人傳說玉寒宮住死過七個妃嬪,是個不折不扣的鬼宮。

進入宮內,琴聲變得清晰起來,那悲傷的琴音讓梁薪心裡堵堵的,彷彿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找不到宣洩的口子。

梁薪推開玉寒宮正門走進正廳,琴聲戛然而止。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漠地質問:“本宮雖然已經被打入冷宮,但應該還沒有沒落到一個無品小太監就可以隨意闖本宮宮苑的地步吧?”

梁薪渾身一顫,如夢初醒地急忙解釋道:“娘娘請息怒,奴才偶然經過玉寒宮,聽見娘娘美妙琴音後便不由自主了闖了進來。奴才該死,請娘娘恕罪。”

雖然很不情願,不過梁薪還是一下跪倒在地上。畢竟這事要是被王昭儀報給內侍省那等待梁薪的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黑暗中的王昭儀沉默了片刻,然後便傳來一聲嘆息道:“你能聽懂我的琴音?”

“心情零落於十指,曲調傷懷在一杯。”梁薪忍不住暗自回味了一下之前的琴音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28 PM

第六章 琴簫合奏,留宿後宮


黑暗中寂靜一片,梁薪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也不想再說什麼。黑暗之中的王昭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間也是一言不發。

靜悄悄地房內死一般的靜,梁薪能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一團火光亮起,五盞黃銅燭燈被點亮整個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梁薪從地上站起來兩眼有些發直。一張墨黑古琴後面坐著一名白衣女子,從外貌上看大約二十三四歲。不用想她自然就是這玉寒宮的主人王昭儀。王昭儀長長的青絲隨意地挽在後面,一張白皙絕美的面容帶著三分冷漠,三分孤寂以及四分憂傷。

梁薪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心中不停說道:“這世界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就是看一眼也算是莫大的福氣啊。”

王昭儀的雙目一開始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的古琴,然後她抬起頭眼波流轉落在梁薪身上。王昭儀道:“想不到整個宮中能聽懂我琴音的竟然是一個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梁薪微微躬身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叫梁薪。”

“良心?”王昭儀冷笑一聲道:“這世界上的人真的會有良心嗎?”

梁薪表情一滯,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是樑上君子的梁,薪火相傳的薪。”

“樑上君子薪火相傳?”王昭儀這次真的笑了,這個八個字連起來念不就是說梁薪是個小偷嗎。

梁薪臉色一變暗道糟了把平常把妹時候的自我介紹也說出來了。在現代時梁薪每次泡妞都會這麼自我介紹,既展示了自己的風趣又顯示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很容易引起女生繼續了解追問的興趣。

王昭儀沒有緊抓著梁薪的名字說事轉而問道:“你懂音律?”

梁薪想了想道:“略懂一二,但不會撫琴。”

“哦?宮裡居然出了一個懂詩詞音律的小太監,不會撫琴那你會什麼?”

“吹簫倒是略懂一二。”

梁薪回答完腦海中立刻想起當初自己悲催的以為會吹簫比較有才子範好把妹,於是他苦練吹蕭,學會後他在自己企鵝號的個性簽名上寫著精通音律,尤愛吹簫。結果造成一天之內有三百多名同志加他企鵝號,而企鵝號裡原本的女人再也沒有搭理過他。

“吹簫?”

王昭儀站起身走向身後的牆壁,梁薪這才看見那裡居然掛著一支玉簫。王昭儀將玉簫取下來遞給梁薪道:“願意與我琴簫合奏一曲嗎?”

“琴簫合奏?”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有注意到王昭儀將自稱從“本宮”轉為了“我”。梁薪道:“我只會一首琴簫合奏的曲目。”

“只會一首?什麼名字?”王昭儀問。

梁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傲然道:“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王昭儀低頭輕輕重複著這四個字美目越來越亮。然後她抬起頭問梁薪:“我不會,你能教我嗎?”

梁薪仔細回憶了一下96版笑傲江湖裡那經典的琴簫合奏樂譜,確定自己還能完全記住後梁薪點頭道:“好,我教你。”

梁薪也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把王昭儀的身份給忘記了。

王昭儀的音律造詣很高並且琴簫皆精。梁薪只簡單教了王昭儀半個時辰王昭儀就已經能熟練的將整首笑傲江湖給彈出來了,確定王昭儀已經熟練後梁薪拿起玉簫道:“好,我們一起來一次。”

“嗯。”王昭儀雙目中透露著興奮使勁點頭應道。

梁薪用雙手按著簫孔道:“好,預備,開始!”

王昭儀一撥琴弦,急促的琴聲立刻響起。緊接著梁薪簫聲一響,兩人的琴音與簫聲完美契合。一開始二人一個彈琴一個吹簫倒也沒什麼但是到了樂曲一般的時候二人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眼神互動起來。

二人似乎都已經陷入這樂曲的意境當中,一曲終了兩人都看著對方久久不說話。

忽然一隻老鼠叫了兩聲,王昭儀立刻回過神來有些慌張地說道:“天……天色不早了,你回吧。”

梁薪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想起眼前這位美人是宮裡的昭儀娘娘,別說深夜與她琴簫合奏了,就算是想一想被人知道了也會遭到凌遲處死。

梁薪背後冒出冷汗,默然點頭轉身離開。當跨出房門的那一剎那,梁薪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失落,淡淡的卻又很明顯。

走出玉寒宮大門,梁薪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然後便有兩隊侍衛提著燈籠從兩邊的拐角處巡邏過來。梁薪心中一驚,頓時想起現在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於是梁薪立刻返回玉寒宮中,走到宮門口停下了腳步。

“吱呀~”漆紅雕花木門打開,王昭儀看了梁薪一眼後拉著梁薪的手走進了屋內。

梁薪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王昭儀,最後只得伸出右手道:“我……我忘記還你玉簫了。”

“扑哧~”王昭儀掩嘴輕笑一聲,梁薪頓時被這一個笑容給迷暈了。

王昭儀拉著梁薪的手走進寢室道:“已經宵禁了,你在宮中胡亂走動會被御龍直的人抓住打板子的。今晚你就在我寢宮裡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

“誒。”梁薪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王昭儀驚訝地看著梁薪問:“你準備睡床?”

梁薪四處看了看,發覺這寢宮裡就只得一張床。於是他趕緊從床上蹦起來道:“我睡地上。”

王昭儀點點頭指著床邊的木櫃道:“櫃子裡有棉被瓷枕,自己打理一下吧​​。”

“哦。”梁薪依言去取棉被枕頭打地舖,打好地舖後梁薪正準備睡覺,王昭儀問:“梁薪,笑傲江湖是你創的曲目嗎?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首曲子。”

梁薪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道:“以前無聊的時候寫的一首曲子。”

“真的是你創的?那你還寫得有其它曲子嗎?”王昭儀興奮地問梁薪。

梁薪想了想後道:“有很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慣。”

“走,你說來我彈試一下。”王昭儀拉著梁薪的手就往廳中走,梁薪無奈地搖搖頭悲聲叫道:“拜託~”

坐到正廳中的古琴旁,梁薪將《滄海一聲笑》哼唱了一遍給王昭儀聽。此詞此曲頓時將王昭儀給驚呆住了。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王昭儀痴痴地低聲復念這首歌的歌詞。

梁薪想了想後道:“其實還有一首曲子你可能會很喜歡,我唱給你聽一下。”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了。他來時躲不掉,他走得靜悄悄。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當夢醒了天晴了……”

一首周迅的《飄搖》,梁薪盡量用類似於周迅那沙啞的嗓音唱給她聽。很快王昭儀就掉出了眼淚,口中隨著梁薪一起哼唱著這首《飄搖》……

“就這樣灰姑娘和王子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為什麼她們都喜歡和王子在一起呢?白雪公主是這樣,睡美人是這樣,灰姑娘還是這樣。做王子的女人真的有那麼幸福嗎?沒有自由,沒有朋友,如果要我選我寧願選擇嫁給平民百姓,過普通平淡的生活。”

“每種生活都有它的難處。皇宮裡的生活也許沒有自由,但平民的生活也不見得美好啊。平民要受富人、官兵的欺壓,要為生存辛勤勞作,要為生活所需斤斤計較。是不是幸福,其實不在於過什麼樣的生活,而是在於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真的相愛。”

“愛?愛是什麼?”

“愛就是兩個人無論是否在一起心都會想著對方,對方開心自己就會開心,對方不開心自己也會不開心。在自己的眼中,對方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哎呀睏了,以後再說吧……”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0 PM

第七章 代寫家書,柳公書法


與王昭儀的相識對於梁薪來說就像一場夢一樣。一晚的相處讓梁薪感覺出王昭儀就是一個涉世未深但命運坎坷的小姑娘,她對美好的未來有著無限地憧憬和嚮往,但她又對現下的生活表示認命了。

一大早梁薪偷偷從玉寒宮溜到了御醫院,剛剛洗漱完畢陳玉鼎就推門進來了。陳玉鼎面帶憂色地考校了梁薪對於各種藥物的認識,不出意外的,梁薪那驚人的記憶中又一次深深地震撼了陳玉鼎。

陳玉鼎老懷安慰地看著梁薪微微頷首道:“嗯,不錯不錯。薪兒你醫理藥材的根基還是十分牢固的,從今日起你就跟隨為師到正堂坐診。”

“坐診?”梁薪微感驚訝,心中有些感動。作為御醫院的首席,陳玉鼎其實根本不用坐診。一般坐診的都是些普通醫師,而前來就診的自然就是那些宮女太監。以陳玉鼎的身份去給宮女太監們診病,完全是真正的紆尊降貴。

御醫院首席攜座下高徒坐診,這一消息剛剛宣布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宮內凡是有些病痛的太監宮女全都來了,從上午開始梁薪座位上就是長長的長龍,一直到下午才稍微消散一些。

每一個病人過來陳玉鼎都會讓梁薪先診斷說出病症以及對應方法,然後陳玉鼎再復診一​​次。一開始梁薪還會出錯,但到後面來梁薪掌握方法後已經漸漸變得有些得心應手了。

坐在梁薪身後的陳玉鼎看見梁薪連飯都沒吃也​​不叫苦,反而一臉興奮的模樣不停地摸著鬍子點頭,心中為自己晚年能收到如此弟子而高興。

勞碌了一整天,陳玉鼎終於放過梁薪讓其它的醫師來頂替梁薪。梁薪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節咯咯作響。雖然很累,​​但梁薪心裡有很強烈的滿足感。

吃下午飯的時候梁薪積極地和陳玉鼎討論之前他所診斷的各種病症,陳玉鼎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吃完飯陳玉鼎讓梁薪回屋好好休息一下,然後他便出宮回家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梁薪剛剛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還沒來得及喝就傳來敲門聲。梁薪微微一怔,開口應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推開,進來的是御藥院小都子、小安子、小鄧子三人。看見梁薪,三人都討好地笑著打招呼:“薪哥,薪哥……”

看見他們三人梁薪頓時想起來昨天自己答應了他們要給他們寫家書的,看見三人各自拎著筆墨紙硯梁薪笑道:“我得先申明啊,你們三個不能學小春子那樣讓我寫幾大篇啊,盡量簡短一點。”

“省得,省得。”小都子點著頭道:“我們三個人昨天晚上都想一宿了,絕對不會超過一千個字。”

“嗯。”梁薪點點頭道:“那好,你們三個誰先來?”

“我先來,我們昨天猜拳我贏了嘿嘿……”小安子咧著興奮地說道,同時將宣紙鋪展開來擺在梁薪面前,然後積極地開始倒水磨墨。

梁薪拿起毛筆舔飽墨水然後開始依據小安子念的話寫。果然如同小都子所說他們都是仔細考慮過的,每個人所說的內容都沒超過一千個字。

另梁薪有些傷感的是,小都子他們三人在念家書內容時都哭的唏哩嘩啦的。家書寫完,小都子他們每人給梁薪兩百文潤筆費。梁薪堅持不收,但三人都說這是規矩,塞到梁薪手裡後拿著信就千恩萬謝地跑了。

梁薪看著桌上的六百文銅錢哭笑不得,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降橫財?

之後的十來天時間裡,梁薪基本上已經可以單獨問診了。另外宮裡面來找梁薪代寫家書的人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三五個發展都後面每天有二三十個。

來請求代寫家書的人裡除了太監外還有很多宮女,每次那些宮女們一邊求梁薪寫家書一般都會跟他打趣一般撒嬌一番。每次肢體接觸時帶來的銷魂之感讓梁薪心神蕩漾不已。

夜晚,梁薪每隔一天都會去和王昭儀見一面,兩人如今已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與王昭儀在一起時梁薪感覺內心十分的輕鬆隨意,沒有一絲褻瀆的念頭,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自然。

延福宮。這處宮區相對皇宮來說較為獨立,整個宮區在宮城之外。這裡是皇上趙佶和皇后以及眾嬪妃們遊玩的地方。因為國事都有太師蔡京負責,所以趙佶一般都會在這裡玩樂,宮中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

趙佶一生子女眾多,是中國史上最多的皇帝。七八十個子女當中,趙佶最重視的幾個兒子此刻都坐在這延福宮的御書房內,原因是趙佶今日得到了一幅柳公權的書法。他一時興起叫來了幾個兒子來摹寫比試,看看誰能真正寫出柳公權的書法神韻。

太子趙桓、三子趙楷、八子趙棫、九子趙構全都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掛著的柳公權《夏偶興起書》。要說他們四人平日裡受著趙佶的熏陶對於書法一道也算有些造詣,但要讓他們寫出柳公權楷書的神韻,那可真是難為他們了。

見到自己的五個兒子遲遲不敢提筆開寫,趙佶有些不悅地說道:“算了算了,你們四人各自臨摹一份回家參悟,明日此時各自交一份手寫書作讓朕查驗便可。”

“是父皇,兒臣告退。”五個皇子如蒙大赦,一起起身跪安退下。

趙桓回到太子府後立刻找來了自己的親信王安。王安是太子府的首領太監,原本是他母親王皇后的貼身太監。自從王皇后病逝後趙桓就將他安排在了自己身邊,協助自己生活上的各種事宜。

王安跟隨王皇后多年,對於宮中權術也算是見多識廣,所以除了在生活上能夠照顧趙桓以外,很多出謀劃策的事王安也能幫上趙桓一二,這也讓趙桓越加的倚重他。

王安走進趙桓的書房後並未第一時間對趙桓行禮,而是直接開口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桓將手中臨摹的柳公權書法抖開遞給王安道:“父皇讓本宮和皇三弟、八弟、九弟明日交摹寫此書法的書作給他查驗,四人之中本宮的書法造詣最差,明日定會被父皇訓斥了。”

王安仔細看著手中的書法並沒有回趙桓的話,趙桓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倒是給本宮想個辦法呀。”

王安眉毛一展,微微笑道:“殿下莫急,奴才這裡有一物還請殿下過目一下。”

“什麼東西過會兒再給本宮看不行嗎?”趙桓微微皺眉道,心想這王安怎麼今天如此不曉事情輕重緩急。

王安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道:“這是奴才剛剛收到宮中小李子寄來的書信,小李子是奴才的外甥,從小就不通文墨,這封書信一定是找人代筆寫的。”

“狗奴才,本宮現在可沒閒心聽你和你外甥的事。本宮現在要你給我想的是明天我如何向父皇交差的問題。”聽見王安一直在那裡說他外侄的事,趙桓一下怒了。

被趙桓怒斥王安並未緊張,反而笑道:“殿下暫請息怒,奴才想說的不是奴才的外甥,而是為奴才那外甥代寫書信之人。”

王安取出書信一抖將趙桓臨摹的書法和書信一同遞給趙桓,趙桓漫不經心地接過看了看,突然他一下愣住了。

“這……這個……”趙桓拿著書信和書法仔細對比了一下,如果不是他知道柳公權是唐朝的人恐怕他會認為這書法和書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了。

“宮中竟有如此奇才,你立刻將這書法拿進宮中找到為你外甥代筆寫書信之人。找到此人後立刻讓他給本宮按照那臨摹書法上面的內容寫一副字給本宮送來。”

“是!殿下。”王安行了個禮後拿著趙桓那臨摹的書法躬身退出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0 PM

第八章 出手相助,突然驚醒


剛入夜。梁薪送走最後一個找他代寫書信的太監後準備關門睡覺,突然李珠玉李昭容在侍女的陪同下走進屋來。

梁薪趕忙向李昭容行禮:“奴才參見娘娘。”

李昭容虛抬右手道:“不用多禮。”

梁薪聞言回了句:“謝娘娘。”然後站立身來,起身後按照規矩梁薪得拱手問一句:“不知娘娘前來找奴才有何吩咐?”

李昭容側頭看了貼身侍女一眼,侍女立刻去把梁薪的屋門關上。然後李昭容伸手從衣服的內襯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梁薪道:“本宮這裡有一封書信,想請你代為念誦一遍。”

梁薪接過書信,心中頓時想起來這李昭容本是汴京城中雲來客棧老闆的女兒,一日趙佶微服出宮遊玩時將其相中便帶入宮中寵幸封做一個昭容。

不過趙佶生性風流剛剛寵幸李珠玉沒多久就把她拋諸腦後,可憐李珠玉這麼一個​​民間女子在宮中一無家世二無根基,生活的十分困難。並且在這宣傳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北宋,她連一封家書都沒辦法看懂,還得前來祈求梁薪這麼一個小太監幫她看。

梁薪腦中思緒轉過手中卻沒有絲毫停歇,將書信拆開後梁薪大略掃視了兩眼,緊接著便是眉頭一皺。信的內容並不長只有五百多個字,但是內容卻讓人十分難以接受。拋開那些簡短的問候不說,整封信就是李珠玉的家人告訴李珠玉家中的客棧意外起火被燒了,他老爹一時心中鬱結難紓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現在寫信過來就是想要李珠玉寄一百兩銀子給家裡拿來給她老爹治病。

梁薪看了李珠玉一眼後將信念了一遍,李昭容聽後眼淚一下掉了出來,整個人有些無力地晃了晃。

“一百兩銀子?我到哪裡去弄一百兩銀子啊?”李珠玉一時心神恍惚,自稱都忘記了用本宮而改作了“我”。

一百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李珠玉拿不出來並不奇怪。她作為一名昭容嬪妃吃喝用度都有宮裡的內務庫負責,皇上賞賜的那些珠寶首飾又不可以拿出去變賣,說直白一點她可能比一般的宮女都還要窮,典型屬於外光裡空型的。

當然,一般這樣的事也可以上報皇上由皇上開恩處理,但李珠玉進宮六年只和皇上在一起過三天時間,平日裡見都無法見皇上一面又如何能上達天聽呢。

或者是因為著急傷心,李珠玉竟就坐在梁薪家裡咽咽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旁的小侍女也是跟著傷心痛哭。

看見李珠玉如此一個大美人梨花帶淚梁薪頓時感覺有些不忍了,他走進裡屋打開自己的衣櫃從裡面取出兩錠金元寶。

這金元寶是皇后賞賜給梁薪的,一共五錠每錠重五兩,兩錠加起來就是十兩足值一百兩銀子有餘。

梁薪走到正廳來將兩錠金元寶放在李珠玉身旁道:​​“娘娘毋須心急,奴才這裡有十兩黃金可贈予娘娘拿去應急。”

李珠玉扭頭一看,桌面上兩錠金元寶金光燦燦足見成色很足。

“這如何使得,我們非親非故又怎麼能要你的黃金呢。”

梁薪微微鞠躬道:“娘娘何出此言,您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用奴才的東西是給奴才恩典,又豈有該不該的道理呢?”梁薪口中義正言辭,心裡卻在大呼萬惡的封建主義啊,萬惡!

“這……”李珠玉愣住了,她在宮中何曾受到過如此尊敬。因為不得寵,宮裡的奴才對她早就是陽奉陰違不屑一顧了,就連去內務庫領取每月胭脂水粉衣鞋褲襪那些奴才都敢給自己的侍女臉色看常常故意刁難。

想了想後李珠玉抬眼看著梁薪道:“黃金我先收下了,你的這份情誼我李珠玉必將銘記於心,他日如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娘娘言重了。”梁薪微微頷首道。

李珠玉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後對身旁的侍女道:“天色不早了,月兒我們先回吧。”

“娘娘慢走。”梁薪躬身道。

李珠玉回頭看了梁薪一眼道:“我本以為這宮中世態炎涼人情淡薄,想不到卻是讓我看到了這世間還有真情在,謝謝你。”說完,李珠玉在侍女月兒的攙扶下離開。

梁薪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深宮三千美佳麗,多少怨婦在此中啊。”剛把門關上,突然又有敲門聲響起。

梁薪有些鬱悶了,頗為不悅地問道:“誰啊?”

“薪哥是我,御膳房的小李子。”

“小李子?”梁薪皺著眉想了想,實在想不起這小李子是誰,心中估計多半是曾經找自己寫過書信的小太監。

梁薪走到門前把門拉開,只見小李子身後還跟著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老太監。老太監身著蛟服蟒袍,看樣子應該是個品級不低的太監。

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梁薪對著那老太監微微躬身道:“小的參見公公。”

老太監微微頷首後道:“不必多禮,我乃小李子的親舅舅王安。今日前來是因為有事相求,還望兄弟不要推辭。”

說著,王安抬手展示出一疊宣紙,宣紙上放著兩錠成色十分不錯的金元寶。

“剛沒了兩錠又來兩錠?”梁薪心中暗想到底這王安是何人出手竟然如此闊綽。

不管是誰,既然送錢上門梁薪也沒道理拒絕。將王安和小李子迎進屋後梁薪展開那宣紙看了看,一看梁薪就喜歡上了,失口道:“這是柳公權的《夏偶興起書》?”

“不錯。”王安面露欣賞之色,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沒有找錯人。

梁薪迷戀地看了看後面帶遺憾地說道:“是臨摹本,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臨摹的是真跡。”

“自然是真跡。”王安更加確定自己沒看錯人了,暢然起身道:“此次前來就是希望兄弟你按照書法中的內容以柳體書寫一遍,以便讓本公公用作收藏。 ”

梁薪點了點頭後眼珠一轉道:“謄寫一遍自然是沒有問題,柳體顏體也都無所謂。不過這書法末端是否得留下個姓名,不然公公未來可分不清這書畫究竟是真是假,是誰所作了。”

王安眉毛一挑,心中頓時明白梁薪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的確這也是王安自己沒有考慮到的地方,要是沒有留下趙桓的名字,等一下拿回太子府趙桓還得自己署名。而署名與書法筆跡大相徑庭,交道聖上那裡必然會被一眼識破。

王安略微沉吟過後頷首道:“小李子你先出去一下,本公公有幾句私己話要跟梁薪兄弟單獨談。”

“是舅舅。”小李子聞言立刻走出房門順手把門帶上。

此時王安才神秘地壓低聲音對梁薪說道:“署名寫趙桓二字。”

梁薪微微一驚,看著王安低聲道:“太子?”

王安點點頭道:“此事乃絕密,如若洩密你必死無疑,所以記住管好自己的嘴巴。”

梁薪心中嗤之以鼻,心想這宋欽宗果然是個膿包,寫個字都還要請槍手,難怪晚年死得那麼慘。

慘?梁薪背後驚出一身冷汗,從穿越回北宋到現在他還是一次想起這北宋的歷史。如今已是政和五年,離金滅遼再南下侵宋製造靖康之恥的時間可不遠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1 PM

九章 皇宮追殺,捅破陰謀


早上,一晚沒睡好覺的梁薪早早起床在御醫院的院子裡打太極。這慢吞吞的拳法在一眾御醫看來還不如跳大神來得好看。如此拳法要是一般人來打自然會引得御醫們嗤之以鼻,不過由梁薪打出來卻又有些見怪不怪了。

在御醫院眾御醫的眼中梁薪天賦超強的怪才,僅僅跟著陳玉鼎不足半個月的時間,如今的醫術已經不輸於一般的御醫。再加上他平日裡一高興就張牙舞爪的大聲叫“嘢!”一生氣就對人豎中指,沒事嘴裡總是陰陽怪氣地說著什麼“三顆喲餵你媽吃。”或者“矮門搜文瑞”之類的話,所以御醫們將梁薪歸納為怪才一類的人物。

一套太極拳剛剛打完收工,梁薪走到院子旁邊將搭在護欄上的穿上。剛剛穿好衣服梁薪就看見陳玉鼎火急火燎的進來了,周圍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一個都沒理,直接走到梁薪身旁對梁薪說道:“跟我走。”

梁薪有些莫名其妙地跟著陳玉鼎,陳玉鼎帶著梁薪三轉四轉的很快來到了禦藥院。小春子見到陳玉鼎和梁薪立刻迎上來準備打招呼,誰知陳玉鼎直接冷然開口說道:“立刻打開藥庫,不要讓任何閒雜人等進入藥庫。”

“是!”小春子見陳玉鼎面色不善沒敢再繼續多言,直接轉身跑進御藥院去打開藥庫大門。

梁薪在陳玉鼎的帶領下走進藥庫,此刻梁薪終於忍不住問道:“師父出什麼事了?”

陳玉鼎走到藥庫角落處抱來一個中醫學習針灸專用的人偶道:“薪兒,為師沒時間給你解釋發生什麼事了,並且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更安全。如今你什麼話都別說認真聽為師將家傳的《玉鼎十三針》傳授給你。”

陳玉鼎說著就掏出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開始傳授他獨步天下的玉鼎十三針針法。在傳授陣法的同時梁薪心中升起濃濃地不安……

果不其然沒多久梁薪就聽見小春子在藥庫外開口大聲質問道:“這裡是藥庫,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陳玉鼎抬頭看了藥庫大門一眼,雙目中充滿死灰色黯然嘆息一聲道:“終究是沒時間了。”陳玉鼎從衣袖中取出一本書籍塞到梁薪手中道:“薪兒,為師很高心能收你這麼一個徒弟。這玉鼎十三針為師只傳了九針給你,剩餘三針你自己慢慢依書體悟吧。記住在以後在宮中行走要萬事小心,處處謹慎……”

砰!藥庫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小春子最先滾進藥庫裡來很明顯被人暴打了一頓。一隊宮中禁軍帶刀衝進藥庫來,其中一人大聲喝道:“陳玉鼎,你涉嫌投毒毒害宮中貴妃娘娘,今次要將你捉拿歸案。”

禁軍們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梁薪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跨出一步擋在陳玉鼎面前。陳玉鼎一把將梁薪攔開,冷靜地開口道:“飛鳥盡,良弓藏古皆有之,我跟你們……”

一名禁軍伸手去抓陳玉鼎突然整個人向後彈了出去,那禁軍一下摔到地上然後就大聲叫道:“他敢拘捕,大家一起上,格殺勿論!”

梁薪雙目瞪圓只見十幾個禁軍一起拔刀出來砍向陳玉鼎,陳玉鼎將眼睛閉上一副認命了的姿態,梁薪終於忍不住了,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待他猶如嚴師慈父一般的陳玉鼎被人亂刀砍死。

梁薪一把拉開陳玉鼎一腳將一名禁軍踢飛出去,他在現代時從小習練正宗的陳氏太極拳,一身功夫還算不錯。穿越到這北宋之後梁薪一直懈怠練功,今天早上還是第一次打太極。但是令梁薪意外的是他這身體素質不一般般的強,剛剛那一腳僅僅使出七成力就把那禁軍壯漢給踢得倒飛出去了。

梁薪一擊奏功心中信心大增,當下立刻使出一招“攬雀尾”發勁震飛一人,然後便順勢伸手奪下了一個禁軍手中的大刀。

有刀在手梁薪將一套刀法使得滴水不漏,一個橫批逼退數人後梁薪一把拉著陳玉鼎道:“師父快跑!”

陳玉鼎下意識地跟著梁薪跑出藥庫,二人跑出御藥院後梁薪直接帶著陳玉鼎往迎陽門跑,因為玉寒宮就在迎陽門那裡,梁薪想帶著陳玉鼎到那裡暫避。

陳玉鼎一把拉住梁薪道:“不能往迎​​陽門跑,那邊是後苑,我們進去就是甕中之鱉。我們還是往宣佑門跑,只要能闖過宣佑門興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梁薪一想後苑的確不是一個好去處當即點頭道:“好,徒兒聽師父的。”

就在陳玉鼎和梁薪說話的這個空檔裡那十幾個禁軍已經追上來了,梁薪拉住陳玉鼎往宣佑門的方向跑去。

跑著跑著陳玉鼎畢竟年邁,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梁薪回過頭準備去扶陳玉鼎,陳玉鼎一把推開梁薪道:“薪兒你快走,不要管為師了。他們只是想要為師的命,你現在跑不會受牽連的。”

梁薪一把將陳玉鼎背起來堅定地說道:“你我師父,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跑呢。別說了師父,萬一死了我大不了就重新投胎一次。”希望能死了就能穿回現代吧,以自己現在所學的一身醫術回現代好歹也能混個名醫的名頭當當吧。

“嗖!”一支利箭鑽入陳玉鼎的後背,陳玉鼎整個人抖了一下口中一口鮮血吐在梁薪頸脖之上。梁薪大驚失色放下陳玉鼎後趕緊用銀針封住陳玉鼎胸口幾處大穴,保證陳玉鼎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陳玉鼎抓著梁薪地手道:“沒用了,箭已經傷及內腑回天無術了。薪兒,你自己小心……”陳玉鼎虛弱地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氣絕身亡。梁薪悲傷不已,大叫一聲:“師父!!!”

追上來的禁軍中有一人是都頭名叫鄭逍遙。看見陳玉鼎氣絕,鄭逍遙微微鬆了口氣。再見到梁薪悲痛地抱著陳玉鼎,鄭逍遙目露凶光立刻舉起右手準備讓身後的人禁軍們放箭。

“住手!”一聲尖銳的叫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聲長長地呼聲:“皇上駕到。”

梁薪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龍袍帶著玉珠頂冠的男子正坐在龍攆之上。兩邊身後是長長的儀仗隊,龍攆旁站著一名穿著暗紅色蟒袍的公公。不用猜也能想到剛剛那兩聲呼叫聲就是這位公公發出來的。而這位公公梁薪一看也知道是誰,正是宮中第一人,楊戩。

見到皇上,所有人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跪倒在地山呼萬歲。但梁薪此時悲傷不已,哪裡有閒情逸致行什麼跪拜大禮,他就那樣抱著陳玉鼎的屍體心中滿懷傷悲。

“原本今日還想趁興到萬歲山做一幅《鳳凰山景圖》,沒想到竟然遇到如此煞風景的事,罷了罷了,擺駕延福宮吧。”

聽見皇上準備離開梁薪突然福至心靈,他放下陳玉鼎的屍體驀然站起身對著皇上大聲叫道:“皇上,奴才有莫大冤情啟奏。”

“莫大冤情?”趙佶看著梁薪那胸膛挺得直直的模樣頓時感覺有些有趣,他所見到的太監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在他面前挺直過胸膛,於是趙佶問:“說說吧,有何冤情?”

梁薪回憶了一下當初自己和陳玉鼎一起去給喬貴妃診病的經過,此時當初那每一景每一幕,陳玉鼎、喬貴妃、侍女金玉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梁薪腦中如電影播放一般清晰地重新掠過。

梁薪捏著雙拳跪倒在地一字一句地道:“回稟聖上,**喬貴妃與人苟且私通珠胎暗結,被我師父陳玉鼎得知此事後喬貴妃派人前來殺人滅口,個中詳情還請聖上明察!”

“大膽!”趙佶用力拍了一下龍攆的扶手,甚少動怒地他此刻像要擇人而食的雄獅。

天子威儀的確不是開玩笑,梁薪也別趙佶那模樣嚇了一跳,不過此時他早已經把心一橫準備拼一把,於是當即抬頭與趙佶對視著說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如果陛下有所懷疑的話可以馬上去喬貴妃處查看,我相信喬貴妃應該是剛剛服用滑胎藥,此刻前往只需一看就能明白個中究竟。”

趙佶冷冷地看著梁薪。而梁薪也是此刻才發現原來趙佶竟然是個英俊的帝王,纖瘦的臉龐線條柔和,俊朗的五官襯托得他有些書生氣,但皇袍珠冠加身又讓他看起來極具帝王威儀。

趙佶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蹦出來:“擺—駕——玉、​​喬、宮!”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3 PM

第十章 身陷牢獄,峰迴路轉


梁薪記得很清楚當初陳玉鼎給喬貴妃診脈時曾經說過一句:“恭喜娘娘,您這是… …”當時梁薪心裡就有一個突突,心想喬貴妃應該是有喜了。

而後喬貴妃的侍女金玉又說了一句“官家有好久沒來都沒有來娘娘這玉喬宮了……”很明顯金玉那是在敲打陳玉鼎喬貴妃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皇上的。

雖然一切都只是猜測,但是梁薪此刻願意賭上一把。

自從穿越到北宋,陳玉鼎是梁薪遇到的第一個真正對他好的人。或許他有的時候有些迂腐,有的時候有些嘮叨但他是真正的沒有任何機心的在對梁薪好。甚至於要死的最後一刻陳玉鼎還想著要把他那獨門絕技《玉鼎十三針》傳給梁薪。

趙佶臉色陰沉地帶著一眾人往玉喬宮走去,宮門外站著的喬貴妃貼身侍女金玉見到趙佶後明顯嚇了一大跳。趙佶從龍椅上走下來往宮門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立刻跪地行禮,而金玉則是臉色蒼白嚇呆在了原地。

“狗奴才,看見朕來了也不下跪?”趙佶雙目如劍一看盯著金玉沉聲喝道。

金玉嚇了一大跳,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同時將宮門給擋住了:“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滾開!”趙佶沉喝一聲嚇得金玉渾身發抖。不過金玉害怕歸害怕整個人還是堅定地攔在門口,顫聲道:“皇皇皇上,貴妃娘娘偶感風寒此時不宜見人,不然風寒傳染給皇上傷了龍體就不好了。”

“朕讓你滾開你敢抗旨?”趙佶眉頭一皺,哪裡相信喬貴妃是偶感了什麼風寒。

見到趙佶發怒,楊戩趕緊迎上來一腳把金玉踢開道:“賤婢!敢攔聖上去路,灑家看你是想找死!”

趙佶一腳把宮門踢開然後直接走進寢宮,寢宮內的高床上,剛剛服下滑胎藥的喬貴妃藥性剛剛開始起作用。一名御醫正在一旁為喬貴妃滑胎保駕護航,見到皇上進來御醫驚恐地叫了聲“皇上?”然後一下嚇癱在了地上。

趙佶看了一眼後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的喬貴妃還不知道皇上來了。趙佶沉聲罵了句:“賤婦!”然後反身走出了玉喬宮。

宮門外,梁薪和那十幾個禁軍以及趙佶的儀仗隊都整齊地站著。熊熊的八卦之火讓所有人都很想看看趙佶從玉喬宮出來後會有何反應,同時也能證明喬貴妃是不是真的與人珠胎暗結。

讓所有人都比較失望的是趙佶從玉喬宮出來後臉色沉穩沒有一絲多餘的變化,他招招手把楊戩叫道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然後楊戩直起身指著梁薪大聲喝道:“來人啊,把這膽敢誣陷貴妃娘娘的賊子給我抓起來打入天牢!”

“是!”兩名禁軍一下將梁薪的雙手反關節折了回去。梁薪心中一冷,暗嘆一聲賭輸了。

延福宮中。整個御書房內只有趙佶和楊戩兩個人,一直隱忍不發的趙佶此刻暴怒不已大聲吼道:“賤婦!賤婦!讓我查到那個姦夫後我一定要把他凌遲處死!凌遲…… ”

書籍奏章被​​趙佶扔了一地,楊戩站立一旁沒有出聲相勸,因為他很清楚趙佶發洩一會兒自然會好的。

果然,趙佶發洩完後無力地坐到椅子上,然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前方說道:“楊戩,把那御醫和侍女祕密處決了,另外傳令下去告誡今日之事所知之人一律不准私下議論,違者殺無赦。將那賤婦秘密關押起來審問誰是奸夫。所有的事都必須做乾淨,不能向外透露出一絲風聲。”

“是!”楊戩躬身領命後問:“皇上,那那個小太監怎麼處理?”

趙佶微微皺眉,他不是一個嗜殺的皇上所以他並不想無故冤殺了梁薪。想了會兒後趙佶道:“先關著吧,過個一兩個月等這風頭過了再殺。”

再說梁薪這邊,被關入天牢他心裡很坦蕩,既然賭輸了就得學會承擔輸的後果。兩名禁軍將他押進天牢後關在了一個比較靠裡的牢房裡。牢裡面另外還關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梁薪進入牢房後跟老頭打了個招呼,誰知道老頭並沒有理會他。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頭只吃了很少的一點飯,然後他拿出一根短竹笛吹出尖銳短促的嘯聲。沒過多久竟然有十幾隻鳥兒從牢房的窗口飛進來,老頭笑呵呵地學著各種鳥叫聲,那十幾隻鳥兒圍著老頭不斷打轉,吃完老頭碗裡的飯後老頭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十幾隻鳥兒排成一排對著老頭喳喳叫了半天,然後才一順溜地飛走了。

看見這神奇的一幕梁薪驚呆了,他拍著手道:“哎呀哎呀,老先生真乃神人也啊。”

老頭白了梁薪一眼沒愛理他自顧自的縮到了牆角處,梁薪自討了個沒趣頓時也沒再繼續找那老頭說話了。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那老頭突然開始抽搐起來,口中不斷冒出白沫來。梁薪微微一愣近距離觀察一下後確定老頭應該是發羊癲瘋了,梁薪將趴著的老頭翻過來仰面朝上然後便跑到牢房欄杆處大聲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裡有個人發羊癲瘋了。”

叫了一會兒後沒有人應答梁薪,梁薪這才想起來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天牢裡的獄卒應該都在吃飯。

梁薪回頭去看那老頭,其實發羊癲瘋一般不會死,但是老頭那樣子卻像是要將舌頭吐出來一下,搞得老頭不斷咬到自己的舌頭同時又無法呼吸。

梁薪想找東西讓老頭咬著謹防他咬舌頭,同時保證他的呼吸順暢。找了半天後梁薪實在找不到用什麼東西去給老頭咬,無耐之下樑薪只好將​​自己的手伸進了老頭嘴裡。

老頭一口咬住梁薪的手,梁薪痛的大叫一聲……

延福宮的御書房內,楊戩小心翼翼​​的將幾位皇子交上來的書法作品放在趙佶面前。趙佶臉色陰鬱,明顯還沒有從喬貴妃那件事中脫離出來。他瞥了瞥面前的書作,第一眼輕飄飄的閃開,很快趙佶又看了第二眼。

“這個是……”趙佶拿起第一篇太子趙桓的書法喃喃道:“太子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書法造詣?”

“砰!”趙佶一掌將手中的宣紙拍在桌山,低聲怒吼道:“還是在騙朕!朕的貴妃騙朕,如今連朕的兒子也來騙朕。當真認真朕是傻瓜嗎? ”

“楊戩!立刻傳太子進宮!”

太子府中,趙桓接到傳旨太監通知進宮面聖後興奮不已。他自己的書法造詣雖然不高,但畢竟眼力勁還是有的。就王安拿回來的那篇書法,說是比柳公權本人寫的都好也不為過。畢竟在柳書的基礎上,梁薪還吸收的有其它很多名師大作的書法精髓以及特點。

走進延福宮御書房。趙桓昂首挺胸地對趙佶跪地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行完禮大約過了三秒鐘的時間。見趙佶一直沒有說平身,趙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抬頭一看,背後的寒毛立刻立了起來,額頭瞬間滲出汗水。

只見趙佶一臉陰鬱,雙目之中射出懾人的寒光。

趙桓心中頓時猜測自己找人代筆的事露餡了,心中一害怕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起來。趙佶終於怒了,他一把抓起桌上那篇書法扔到趙桓面前冷聲喝道:“不肖孽子,你膽敢騙朕?”

趙桓完全沒有想要狡辯的心思,立刻磕頭猶如搗蒜一般磕著響頭,嘴裡不停道:“父皇贖罪!父皇贖罪!兒臣一時被鬼迷了心竅。父皇贖罪……”

“孽子!”趙佶扭頭看了楊戩一眼道:“楊戩,給我重打三十大板,朕親自監刑!”

楊戩從御書房的書架旁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木棒走到趙桓面前,楊戩不敢僭越先行了個禮道:“太子殿下,請恕老奴無禮了。”

然後楊戩站起身猛地一棍將趙桓打趴在地上。趙桓不敢呼痛也不敢求饒,只能強行將三十大板硬抗下來。

打完之後,趙佶不想再看趙桓,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滾吧!回家給我面壁思過一個月。”

趙桓堅持著跪起身對趙佶行禮後虛弱地說道:“是!父皇,兒臣告退。”

趙桓起身退走,剛拉開門準備跨出房門時趙佶突然叫道:“等一等。”

趙桓回頭,趙佶問道:“你這篇書法是何人代筆?”

趙桓微微一愣,繼而跪倒在地道:“回稟父皇,是宮中御醫院一名名叫梁薪的小太監代筆的,據說那小太監似乎還是陳玉鼎陳御醫的徒弟。”

“陳玉鼎的徒弟?”趙佶也是微微一愣,楊戩上前在趙佶耳旁耳語了幾句,然後趙佶恍然道:“是他?”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5 PM

第十一章 千古一帝,豐享豫大


“噓噓…..噓噓噓噓……”梁薪吹著口哨逗著手中的畫眉,不過畫眉似乎有些不堪其擾,頭一扭就飛到了白老的手中。

白老名叫白乘風,是梁薪唯一的獄友。相對於白老這個稱呼,梁薪更喜歡叫他“鳥叔”。

鳥叔和吹著口哨抖了一下剛剛飛到他手中的畫眉後笑了笑道:“我這一手控鳥術從五歲練到現在,你區區三天就想學會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

梁薪訕笑兩聲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心中終於明白自己那超強記憶力並不是對什麼東西都有效的。

梁薪笑道:“鳥叔,你真的就利用海東青啄瞎了這汴京城一名富商的眼睛?”

“這還能有假?”鳥叔一臉自傲,繼而又有些傷感道:“可惜我那隻海東青最後被府尹大人下令處死了。不過那畜生膽敢欺負我孫女,用一隻海東青換他一雙眼睛也算值了。”

梁薪點點頭,突然一名獄卒帶著一個小太監走過來,獄卒將牢房打開小太監看著梁薪面無表情地道:“皇上有旨,宣梁薪入宮覲見。”

“宣我?”梁薪微微一愣脫口而出問。

延福宮的御書房中,梁薪幫趙桓代寫的那副書法被精緻裝裱後掛在牆壁上。趙佶看了足足兩個時辰後開始提筆摹寫,寫完後趙佶看著自己的字搖搖頭道:“還是未得其神。”

對於歷史上最喜歡書法字畫的皇帝之一,趙佶能完全看懂梁薪那形似柳體的書法中其實包羅萬象,個中既有許多趙佶熟知的名家特點,又有趙佶從未見過的驚艷“創新”。他已經仔細觀看摹寫的三天,至今依舊不得其精髓神韻。這就如同一個吸食鴉片的癮君子一直吸不到最好的煙土一樣,心中猶如百抓撓心不得安寧。

放下筆,御書房外傳來聲音:“啟稟皇上,梁薪帶到。”

皇上抬眼看了一下門外後道:“宣。”

吱呀——

御書房的房門打開,梁薪走進去後立刻跪地高呼道:“奴才梁薪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邊。”趙佶見梁薪跪錯了方向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梁薪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不是皇上趙佶而是趙佶的心腹親信楊戩。梁薪額頭冒出冷汗,連忙又轉身對著趙佶磕頭道:“奴才罪該萬死。”

趙佶看了看梁薪,臉上露出一絲落寞後道:“你起身回話吧。”

“謝皇上。”梁薪站起身來,心裡戰戰兢兢。趙佶負手背對著梁薪道:“你知道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是什麼嗎?”

梁薪微微一愣,心中有了猜測卻又不敢回答出來。

趙佶見梁薪沒有回答頓時恍然道:“哦對了,朕忘記了你不是個男人。”

“你才不是男人呢,你全家都不是男人。”梁薪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心中暗想老子男人的資本肯定比你的要厲害。

“是妻子對其不忠。”

趙佶說完這句話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微微嘆了口氣道:“朕的貴妃居然懷了別人的孽種而朕還蒙在鼓裡,如果不是你告訴朕興許朕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裡。所以按理說,朕應該謝謝你才對。”

梁薪微微一驚,連忙跪倒在地上惶恐地說道:“皇上贖罪,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當日突受喪師之痛,一時間迷了心竅,所以才胡言亂語污衊喬貴妃。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站在御書房角落處的楊戩見梁薪如此表現忍不住微微頷首,皇上被戴了綠帽子,這絕對是奇恥大辱。別看趙佶現在還沒有大動干戈,但未來肯定有一段時間宮裡定是一片腥風血雨。

如今梁薪親耳聽見趙佶說出實情後仍然咬定是自己冤枉了喬貴妃,這是梁薪在婉轉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如今就看趙佶是否接受梁薪了,如果要是梁薪成了趙佶的親信,這事他知道也無妨。畢竟這事楊戩也是知道的嘛,也沒見趙佶對他怎樣。

趙佶微微點了點頭後轉過身側頭看著牆上掛著的那篇書法問:“這字是你所寫?”

梁薪扭頭順著趙佶的目光看過去,他自己寫的字他當然可以一眼認出來。雖然那字的落款寫的是趙桓,但是如今既然皇上都開口詢問那定然是此事暴露了,那麼梁薪此時也沒有了替趙桓隱瞞的必要,當即點頭道:“正是奴才拙作。”

趙佶含笑點了點頭後指著自己身旁的長長書案道:“來,給朕再寫幾個字來瞧瞧。”

梁薪點頭應:“是皇上。”然後起身走到書案旁。

趁此機會梁薪仔細打量了一下趙佶,不再帶著怒意的趙佶氣質儒雅,面容俊逸。不像皇帝,更像是一個文采風流的翩翩佳公子。

梁薪走到長案後提起毛筆將墨汁飽蘸,理順筆毛後梁薪想了想揮筆寫下八個大字。

這一次梁薪沒有再寫柳公權的字體,而是改用了董其昌的董體。董書在明末清初極具盛名,而梁薪本人也對董書猶為偏好,因為他認為董書很好的糅合了前人所長,又加入了很多自己的創新。其字方正又不失飄逸,靈動而又不乏氣勢,實在是一款很討好的字體。

趙佶看了看梁薪所寫的字雙目頓時一亮。

“好!”趙佶用力拍了一下手:“好好好!”

一連四聲好,證明趙佶確實對梁薪這副字十分喜愛。

“字好,內容……也好。”

趙佶抬頭看了看梁薪,此時他心情大好看什麼都很順眼。再加上樑薪本來就長得英俊挺拔,所以趙佶順口又說了句:“人也很不錯。”

楊戩有些不了解為什麼梁薪僅僅寫幾個字就把他逗得如此心花怒放,悄悄移步過來一看。楊戩頓時對梁薪刮目想看,心中暗道這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趙佶看著梁薪寫的那八個大字,興奮的臉龐通紅。只見宣紙上寫著:千古一帝,豐享豫大。

這八個字每個字都點中了趙佶內心。

一直以來趙佶為修建艮嶽大興花石崗,雖然久居深宮但民間那些悲怨多少也有所耳聞。所以趙佶心裡對自己大興花石崗這個行為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忐忑的。

梁薪這“千古一帝,豐享豫大”翻譯成白話的意思就是:一千年以來最傑出的皇帝,享受天下間最好的物品本就是應該的。不得不承認如此境界的馬屁神功就連楊戩這種個中高手也得高山仰止。

趙佶心情大好,一連數日來為喬貴妃那事所積壓的抑鬱心情掃之一空。趙佶看著梁薪點著頭道:“不錯不錯,你以後就跟在朕身邊做個御前近侍,品級嘛先就內侍黃門吧。”

御前近侍?內侍黃門?

楊戩微微一驚,心道皇上對這小子還真是喜歡上了。

那內侍黃門是宮中內侍省九品官職,普通太監就算在宮中呆個七八年也不一定能獲得如此品級。而那御前近侍就更不得了了。

相對內侍黃門而言,御前近侍就是梁薪未來的工作內容。主要負責的就是隨侍皇帝左右,皇帝行宮暖殿、打卯翻牌、擎馬、尚冠、尚衣、尚履。

用直白的一點話來說,就是跟在皇帝身邊,保證皇帝正常行走的宮殿都是暖和的,沒事給皇帝報告一下時辰,皇帝晚上要決定去哪個妃嬪那裡睡覺時就端一盤寫著妃嬪名稱的銘牌來讓皇帝翻牌子。皇帝出行要是騎馬的話就為皇帝牽馬繩子,另外再給皇帝戴一下帽子,穿一下衣服,穿一下鞋子就行了。

這些工作內容有些無足輕重,有些則內含玄機。比如負責皇上翻牌子,僅此一項後宮三千佳麗就都得好好討好梁薪。外加梁薪隨時都在皇上身邊,等於就是皇上的心腹了。

如此相比起來,梁薪那九品官職也就顯得不起眼起來。

梁薪還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工作重要性,但他知道自己至少是不用死了。於是梁薪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謝恩道:“謝主隆恩。”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6 PM

第十二章 背靠大樹,楊府少主


入夜。經歷過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梁薪恍若驚夢。

皇上趙佶賜封梁薪後特意囑咐楊戩好好指點梁薪,因為梁薪要三天後才開始正式入職,所以晚上楊戩就將梁薪帶出宮中來到了他在宮外的別院內。

宋朝的太監和其它朝代有幾個不同的地方。這其中一個便是可以在宮外購置別院居住,甚至還可以在別院內娶妻養妾。當然,這也必須是品級到一定地步後才可以的。

楊戩作為內侍省最高官職都知,應奉局和造作局的最高領導者,內掌皇宮數千太監,外掌花石綱一應事物。如此人物就連蔡京、梁師成、童貫也得忌讓三分自然是可以在宮外購置別院。只不過因為楊戩需要經常跟隨皇上左右,所以一般這別院他不怎麼來而已。

雖然不常來此別院居住,但這絲毫不影響楊戩將自己的別院建設的富麗堂皇。整個別院佔地極廣,樓台水榭假山流水好不漂亮。

從楊戩帶著梁薪進入別院一直走到現如今的聽雨閣,路上隨處可見丫環僕役。而如今隨侍在一旁負責斟酒夾菜的四個美嬌.娘則是楊戩的十二房妻妾之四。

楊戩舉起酒杯溫言笑道:“來,灑家這杯酒恭喜梁薪兄弟新獲聖上寵愛,今後平步青雲步步高升指日可待啊。”

梁薪微微一笑,連忙舉起酒杯道:“楊公公真是太客氣了,如果沒有楊公公在聖上身旁替我美言,獲許如今梁薪還身陷囫圇,他日命喪黃泉亦未可知啊。公公如此大恩梁薪定當銘記於心,他日結草銜環必報大恩。”

梁薪幾句話說的楊戩心花怒放,楊戩心中大贊梁薪懂事,此時看梁薪是越看越順眼。 “梁兄弟真是太客氣了,如今梁兄弟得以隨侍聖上左右,他日或許灑家還得指望梁兄替我多多在聖上跟前美言啊。”

“楊公公這說的是什麼話。聖上讓我跟著公公好好學習,那公公就是我的授業恩師。哎呀呀,小子我真是太失禮了。”

梁薪拍拍自己的額頭,當即起身跪倒在地叩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楊戩看著跪在地上的梁薪愣了愣,心中搞不懂自己怎麼就成他師父了。不過梁薪對他的尊重也的確讓他受用的很,於是他待到梁薪磕完頭後立刻將梁薪扶起身來道:“梁兄弟你……”

“師父是不願認我這個徒兒嗎?”梁薪一下打斷楊戩的話,語帶三分委屈的說道。實際上梁薪自己都被自己的肉麻刺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梁薪此次從天牢出來再到現在才深深的知道自己在北宋根基淺薄,只要是個人都可以隨意將自己弄死。

如今自保最好的辦法就是背靠大樹,而放眼整個大宋王朝。最好的靠山除了皇上趙佶之外,不就是眼前這皇帝近臣楊戩嗎?如果未來上有皇上做靠山,下有楊戩當庇護,這大宋皇宮他梁薪還不是橫著走嗎?

梁薪的“真誠”讓楊戩心中真的感動了一下,他一生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子嗣,如今梁薪如此一個文采斐然前途光明的年輕人甘願做他的徒弟他又怎麼可能不肯。

楊戩拍了拍梁薪的肩膀,重重地點頭道:“好,我楊戩。哦,不,為師就認你這個徒兒。”楊戩端起酒杯道:“來,你我師徒二人再飲一杯。”

“是,師父。”梁薪端起酒杯和楊戩碰杯共飲。

飲罷,在桌旁服侍的楊戩的四個妾室也恰機蹲身行禮道:“恭喜老爺喜得佳徒。”

“好!說的好。哈哈哈……”楊戩心中暢爽,忍不住仰頭大笑。

梁薪掃了四個美嬌娘一眼,心中暗道這楊戩倒是蠻有眼光的,挑的這幾個老婆個個都是極品啊。不過如此四個美人跟著他一個老太監實在浪費,也不知道他晚上用什麼辦事,難道是用手?

梁薪心中邪惡的想著,但嘴上卻甜如沾了蜜糖一樣隨即奉上一記馬屁道:“常言道人生得一紅顏知己死而無憾,但師父卻有四位紅顏知己,真是令人羨慕啊。”

楊戩看了看自己的四位妾室,搖搖頭臉色失落地說道:“實不相瞞,為師除了她們四人另外還有八位妻妾。可這又如何,為師閹人一個後無子嗣。就算坐擁萬貫家財美女如雲,也是徒費而已。”

“師父何出此言。”梁薪心中一動,當即拱手道:“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日前傳授我醫道技藝的師父陳玉鼎被人構陷冤枉徒兒甘願以死為其報仇,如今徒兒拜師父為師,也定會視師父猶如己父,養老送終不在話下,就算為師父您赴湯蹈火徒兒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

梁薪這一番話中藉用自己為了給陳玉鼎報仇膽敢硬撼宮內禁軍以及捅破喬貴妃秘密險些害得自己命喪黃泉的事來證明了自己對於師恩的重視。隨後再加上一番肉麻表白,表示了自己對楊戩也會像對陳玉鼎那樣。

當然,實際上梁薪心裡卻不屑地在想著他師父陳玉鼎為人光明磊落,對他細心呵護,又豈是你這麼一個只懂得溜鬚拍馬貪圖富貴的賊閹所能相提並論的。

不過梁薪這一番話倒是真切地提醒了楊戩。梁薪是如何為陳玉鼎的,楊戩全程參與知曉得一清二楚。他此刻再看梁薪又完全是另一番心情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是一個真正把師父視為己父的真性情之人啊。楊戩心中感動不已,當即一拍石桌說道:“好!徒兒你既然如此話語,那如果你不嫌棄,為師就收你做義子。從此真正把你視如己出,與我尤同一人。”

“我.靠。”梁薪心中咒罵一聲,暗道這老太監也太會打蛇隨棍上了吧。不過梁薪也沒辦法拒絕,也不可能會拒絕。雖然心中不是很喜歡,但面子上立刻就跪倒在地磕頭道:“義父在上,請受兒子一拜!”

楊戩端坐著接受了梁薪的三記響頭,等到梁薪磕完頭後楊戩立刻將他扶起來,激動地雙目濕潤地道:“好。好啊。我楊戩後繼有人,後繼有人了。兒子,我的乖兒子!!!”

楊戩按著梁薪深情地叫著兒子,害得梁薪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但表面上梁薪硬是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動情地叫道:“義父!義父!!!”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喜得貴子。”

“哈哈哈哈哈……”楊戩仰頭大笑,笑罷當即一腳將石桌踢翻,大手一揮道:“這樣的酒菜是給我寶貝兒子吃的嗎?傳令下去,給我大擺宴席,叫上府裡所有人來覲見我楊府少主人。我們楊府今日所有人賞十貫紅包,一起不醉不歸。”

“是!老爺。”楊戩的四個妾室也是被楊戩的興奮心情所感染,連忙歡天喜地的下去安排去了。

沒一會,楊戩府上的大操場上張燈結彩,“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個不停。一連三十桌宴席擺在大操場上,全府上下一百二十三名僕役和一百一十一名丫環分成兩個方陣站立著。

楊戩拉著梁薪的手走到操場前方的戲台上說道:“楊府所有人都給咱家聽著,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楊戩的寶貝兒子,我楊府的少主人,你們的大少爺!都愣著幹嘛?還不參見你們大少爺?”

所有僕役丫環管家嬤嬤廚子園藝,包括楊戩的十二個妻妾全都一起跪倒在地上齊聲呼道:“拜見大少爺。”

梁薪哪裡見過如此大的陣仗,一時被這麼隆重的場面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他連忙揮手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底下的丫環僕役們不是太懂什麼叫“同志”,梁薪也瞬間覺察到了自己的口誤,當即改口道:“各位免禮,不用客氣。”

丫環僕役們這次總算聽明白了,一起起身道:“謝大少爺。”

楊戩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當即揮手道:“所有人聽著,老爺我今天高興。一會兒你們先吃飯喝酒不醉不歸,明天早上醒來每個人都可以到賬房去領取十貫銀子賞錢。 ”

“謝老爺恩典。”楊府的人興奮極了,要到楊府內僕役的月例銀子不過一貫錢,丫環高一點的也不過兩貫,十貫銀子是何等大的一筆巨款?這不就是天下掉餡餅下來了嗎?

“不用謝我,謝你們大少爺吧。”楊戩笑著揮揮手道。

楊府眾人又齊聲道:“謝大少爺恩典。”

“不用謝,不用謝。”

梁薪扭頭看向楊戩,心中倒是真有了幾分感動。於是說道:“謝謝義父。”

梁薪這一聲謝謝義父情感真摯,楊戩頓時感受到了。他心中一暖當即笑罵道:“傻孩子,你跟我還謝什麼。”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8 PM

第十三章 各方反應,父慈子孝


夜已深,楊戩府上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橫七豎八地躺在操場上。唯有梁薪一人不知為何越喝越清醒,直到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後他一個人還拿著酒壺大聲地叫道:“喝,喝,我們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

今夜月正當空,今夜深醉長眠,今夜……也有人睡不著。

大晚上的放鞭炮,大聲喧嘩高聲談笑。放在現代早就被人報警投訴了。離楊戩府邸不遠的地方汴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幾座府邸全都亮了燈,這其中就有當朝太師蔡京,以及號稱大宋“隱相”的梁師成。

蔡京披著一件長袍走到院子中央,管家王通見蔡京走過來連忙迎上去準備扶他:“老爺,是鞭炮聲把您給吵醒了吧。”

蔡京擺擺手道:“人年紀大了,覺淺,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醒,不礙事的。”

蔡京年紀雖已老邁,但精神頭著實不錯。只見他步伐穩健地走到假山旁,幾步踏上假山的石階眺望著問:“王通,那邊應該是楊戩楊公公府上放的砲仗吧?”

“回老爺的話,是楊公公府上放的砲仗。奴才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據回來的人說好像是楊公公新認了一名義子,具體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

“哦?楊戩認了一名義子?”蔡京抬起右手捋了捋頜下的鬍鬚道:“楊戩此人雖然學識一般,但深得皇上寵愛。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收過義子,如今怎麼會突然就有了義子呢?對了王通,宮裡是不是來消息說皇上最新欽點了一名御前近侍?”

“是的老爺,消息說那御前近侍年紀不大,名叫梁薪。”

“梁薪?”蔡京想了想後道:“明日一早替我送份厚禮到楊公公府上,就說是我恭賀他喜得貴子。另外也備份禮物給楊公公的義子。”

“是,老爺。”王通躬身應道。

另一邊梁師成的府邸離楊戩的府邸要稍微近一些,所以他比蔡京更早知道了楊戩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梁師成和楊戩的關係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不好。

楊戩任內侍省都知乃宮中太監第一人,而梁師成領睿思殿文字外庫,主管出外傳導御旨。這可是個肥缺,所有御書號令都經他手傳出來,頒命天下。外面的人全都稱他為“隱相”。大宋所有太監出身的人中,也唯有楊戩能與之比肩,就連領軍在外的童貫也低他和楊戩一頭。

準確來說梁師成和楊戩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些事情上二人還偶有合作,比如花辰綱一事,雖然主管的是楊戩,但在梁師成也沒少在裡面撈油水。

不過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這太監第一人的稱號永遠只屬於一個人,所以不管楊戩和梁師成如何平衡,但終究二人的關係裡還是存在著一定競爭性的。

得知楊戩認義子,梁師成與蔡京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也是讓管家準備厚禮前去楊戩府上祝賀。不過梁師成還順帶吩咐了一句,讓宮中的人好好注意一下新晉的御前近侍,能夠結交就結交,如果不能就看看能不能拉他下馬。

一大清早,深知做戲應該做全套的梁薪早早起床親手為楊戩按醫書記載熬煮了“華佗醒酒湯”。

楊戩剛剛起床管家任護就帶著一名侍女將梁薪的醒酒湯端過來了。楊戩剛剛洗漱完畢,見到任護進來立刻問道:“任護啊,昨晚喝醉了吧。”

任護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點頭道:“的確是醉了,好久沒這麼醉過了。倒是大少爺海量,臨醉倒之前還堅持著把您送到床上後才倒地的。”

“哦?”楊戩心中大為感動,點點頭道:“好孩子啊。對了,大少爺現在怎麼樣?還沒起床吧?如果還沒起床就別去打擾他,讓他多睡會兒。吩咐廚房今天早飯押後,等大少爺醒了我再和他一起吃。”

“哪裡老爺,大少爺一早就醒了。不僅如此,他還親自到藥房裡抓了藥材,親手去廚房為你熬煮了醒酒湯。”任護咧著嘴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道: “老奴逾越,沾老爺的光得以先喝了一碗。大少爺真是神術,老奴把湯一喝就清醒了,並且頭也不痛了。”

“我那寶貝兒子一早還沒我熬了醒酒湯?”楊戩心中暖暖的,當即搓著手笑道:“來來來,端給咱家嚐嚐。我這頭真巧痛著呢。”

侍女將醒頭湯端過去,楊戩端起湯碗一口飲盡。因為梁薪往湯裡加了薄荷葉,所以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口腔直達胃部,然後又直沖頭腦。

楊戩深深地吸口氣吐出來,暢快地叫了聲:“好啊。這醒酒湯還真不錯!”楊戩興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來道:“任護走,陪我去見見我那寶貝兒子。”

“兒子怎敢讓義父前來見我呢?”梁薪走進楊戩的屋內單膝跪地道:“義父在上,兒子前來給您請安啦。”

“起來起來,不用如此多禮。”楊戩笑得嘴都合不攏,扶起梁薪看了又看,直把梁薪看得內心忐忑,深怕楊戩這老太監是個老玻璃,看上他的“如花美色”。此時楊戩看梁薪就猶如丈母娘看女婿一般越看越喜歡。楊戩拍了拍梁薪的肩膀道:“走,咱們爺兒倆吃早飯去。”

早餐在楊府正廳食用,楊戩的十二個妻妾站在桌子旁邊圍成一個半圓服侍著二人。梁薪很有禮貌的跟楊戩那十二個妻妾一一打了招呼,按個叫道:“大娘早、二娘早、三娘早……”

而十二個妻妾又一一跟梁薪回禮,同時還每人給他塞了一個紅包。紅包厚厚的,裡面似乎裝的是紙,梁薪猜測應該是“錢引”。這“錢引”乃是中國史上最早的紙幣,以往叫做“交子”,後來宋徽宗將其改了名字叫“錢引”。

早餐氛圍其樂融融,楊戩不停地給梁薪夾菜,梁薪不斷道謝又反夾菜給楊戩,二人你來我往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唯一的缺點就是有十二個名義上的乾娘看著自己吃早飯,梁薪心裡感覺十分彆扭。

吃完早飯後梁薪裝著關心楊戩於是替他把了下脈,還真別說,這一把脈梁薪還真就診斷出了楊戩身體有疾。

梁薪開口問道:“義父,我想問一下您最近是不是眩暈耳鳴、頭目脹痛還經常面紅耳赤,容易動怒?另外您是否還心悸失眠,一旦勞累就會出現眩暈之狀?”

“哎呀,神了。”楊戩興奮地一拍大腿道:“兒子你剛剛說的那些症狀我全都有,宮裡的御醫我也看過,他們全都被你說的這麼全。給我開了幾副藥我也都喝了,一點作用都沒起,一群庸醫!”

梁薪含笑點了點頭道:“不礙事的義父,您老的身體很健康,就是有些肝陽上亢外加氣血虧虛而已。我給您寫兩個方子,您讓任大管家去藥房按方子給你抓兩貼藥,吃個三五次就會痊癒的啦。另外,我一會兒再給您扎兩針,保管你立刻精神抖擻。”

“好啊。有你這個兒子在咱家就不怕生病了。”楊戩興奮地笑道。

梁薪笑著搖了搖頭道:“義父哪裡的話。義父身體健康定會無病無痛。不過義父也大可放心,有兒子在我保管你長命百歲。”

“好。”楊戩拍了拍梁薪地肩膀道:“那義父這把老骨頭就全交給你了,哈哈哈……”

楊戩的話音剛落,兩個門房的人分別捧著兩個精美的錦盒走進來,門房道:“老爺,大少爺。門房那邊剛剛接到蔡太師和梁公公的賀禮,一共四份,說是有兩份恭賀老爺您喜得貴子,有兩個恭賀大少爺榮就楊府少主。”

“呵,這兩個老傢伙消息還挺靈通的嘛。”楊戩嗤笑一聲道:“四份禮物全都給大少爺,另外任護,把我給薪兒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是老爺。”任護應了一聲後退下,沒多久他進屋端了一個木盒出來交給楊戩。楊戩順手將木盒遞給梁薪。

梁薪接過木盒並未急著打開,而是先道謝:“謝謝義父。”

楊戩擺擺手道:“謝什麼,拿回房看看吧,希望那兩個老傢伙出手不要太小氣。”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39 PM


第十四章 工作內容,馬屁神功


蔡京、梁師成外加楊戩一共送了五個錦盒給梁薪。梁薪打開一看,蔡京和梁師成那四個錦盒的禮物幾乎內容相同。兩盒總額一萬貫的錢引,兩盒成色十足的金條。

不用猜想也知道,那兩盒金條是送給楊戩的,因為滿朝文武都知道楊戩對於黃金有特別的偏愛。凡是賄賂他的人一般都會選黃金送給他。

另外便是楊戩送給梁薪的那個錦盒,打開一看梁薪還是被楊戩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同樣是錢引,不過總額是驚人的十萬貫。另外還有一塊令牌,持有這塊令牌梁薪未來就可以隨時進出皇宮。

吃過早飯洗漱完畢,梁薪在兩名侍女的侍候下穿好他御前近侍的太監服。衣服的款式與普通的太監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顏色變成了暗紅色,質地是柔滑的綾羅綢緞。

換好衣服後楊戩特意囑咐梁薪與他同乘一架轎子進入皇宮。在進入皇宮的路上楊戩細心的給梁薪講解著他那御前近侍的工作內容。

基本上楊戩只著重給梁薪講了一下趙佶的喜好,翻牌子的規矩以及替皇帝更衣的流程。這三件事情當中最令梁薪記憶猶新的就是翻牌子的規矩。

根據宮中規矩皇帝與皇后或嬪妃每次行房事,梁薪都必須詳細記錄年月日,以作為受胎的證據。

每天晚餐之後,梁薪就必須將寫有嬪妃名號的牌子放在一個銀盤中,然後跪在地上高舉銀盤,聽候皇帝吩咐。

皇上想去哪個嬪妃,便會伸手將她的號牌翻過來。然後梁薪就得立刻通知當差聽事的太監。讓他們先通知皇上選中的嬪妃,讓她洗漱準備。

接著就是戲肉來了,也是對於梁薪來說最刺激的部分。妃子洗漱好後梁薪必須前去檢查,然後讓四個當差聽事的太監用特製的羽衣將她赤裸的身子裹住,背到皇上的寢宮。

如此一項光是說說梁薪就覺得渾身燥熱,試想一個正常男人聽見自己可以隨意觀看皇帝老婆的裸體是何等的刺激?

進入到宮中後楊戩先行帶著梁薪去艮嶽的萬歲山朝見趙佶,來到萬歲山後小太監告訴楊戩聖上正在巢雲亭作畫。

楊戩點點頭後徑直帶著梁薪到了巢雲亭,見到趙佶後梁薪正準備跪拜行禮,楊戩趕緊一下拉住他低聲道:“聖上正在冥想畫作,別打擾他。”

“冥想畫作?”梁薪微微一愣,抬眼觀察才發現趙佶果然是右手提著畫筆,左手按著書案雙目虛閉顯得空靈怡然。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趙佶突然一下睜開眼睛然後提著畫筆在畫紙上勾畫起來。大約畫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趙佶一下停了。

“沒畫完。”梁薪心中暗道。楊戩帶著梁薪走過去叩拜道:“老奴楊戩、奴才梁薪,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吧。”趙佶皺著眉頭看著剛剛他的畫作道。

“謝皇上。”

楊戩和梁薪站起身。梁薪夠著頭仔細觀察了一下趙佶的畫作,以梁薪那遍覽名家大作的目光來說,趙佶這畫決定算得上是上乘之作。畫面的佈局恰到好處,雖然只是簡單的幾筆,但已經將大雁起飛的姿態和神韻畫的十分傳神。

不過梁薪也看出來了,畫紙中有一片空白的地方,應該是還缺一首題詩。

趙佶提著畫筆久久不能落筆,過了一會兒後趙佶將筆放下嘆聲道:“終究是無法一氣呵成,可惜可惜啊。”

“聖上如此佳作就此放棄的確可惜。就奴才所觀畫作至今,畫雁之作尚無人能出聖上之右。”梁薪雙目盯著書案上的畫作,一副有感而發的模樣說道。

趙佶回頭看著梁薪笑了笑道:“你這奴才,對畫也有研究?”

“幼時曾有涉獵,與聖上之作相比實是不堪入目。”梁薪謙卑地說道,心裡卻暗自回憶著自己所看過的所有跟大雁有關係的畫作。

“呵呵。朕也是妙手偶得而已。”趙佶指著畫中一群大雁裡的最後一隻大雁道:“這群大雁落巢在萬歲山,與朕也算是有緣分。只是如今它們即將歸去,其中一隻卻被一個小太監用彈弓射落了。群雁飛走,唯獨這隻大雁遍尋伴侶無蹤,最後竟然選擇了撞岩殉情,實是可悲啊。”

“朕想寫一首詩詞描述一下這大雁的悲戚之情,卻苦思冥想不得佳句,真是可惜。”

趙佶說著搖搖頭,突然見到梁薪一副苦思冥想而後雙目一亮的模樣。趙佶心中一動,笑著問道:“莫非梁薪你心中已經詩成?”

梁薪點點頭道:“回聖上,奴才聽聖上講述心中也是偶有所感。如聖上恩准的話奴才願意獻醜。”

“好。你來。”趙佶將手中的毛筆遞給梁薪。梁薪接過在硯台上沾了沾墨汁,趙佶笑道:“你這奴才可得真有佳作才行,不然辱沒了朕的畫朕可以要處罰你的。”

梁薪回頭笑了笑道:“奴才此作乃是從聖上的講述中所得到的感觸,是好是壞全看聖上給奴才的感觸是深是淺了。”

“哦?”趙佶沒想到梁薪膽敢反將一軍,微微一愣後仰頭大笑道:“好,朕就拭目以待看你這奴才能寫出何等佳句,若是真的好的話,朕一定重重有賞。”

“那奴才就先行謝過聖上了。”

梁薪說完一筆落下,所用字體乃是書聖王羲之的行書。這種字體配合趙佶畫畫那飄逸簡明的風格相得益彰,渾然天成如出自一人之手。

寫完之後趙佶湊上去看了看笑道:“不管詩詞內容如何,就憑你這首好字朕就得好好獎賞你了。”

趙佶邊說邊看梁薪所寫的內容,僅僅是開頭的第一句話就將趙佶給震住了。只見趙佶臉色大變,喃喃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好!”趙佶如痴如醉鼓掌大叫一聲,而後趙佶回頭對楊戩喊道:“去,快點去,立刻把宮內所有樂師給朕找來,朕得好好聽聽這詞譜樂誦唱是何等風味。”

趙佶一開始一言不發險些沒把楊戩給嚇死,生怕梁薪所作詩句不好惹怒了皇上。此刻見趙佶如此激動,楊戩頓時明白梁薪那一首詩詞肯定深得皇上歡喜。

楊戩激動地點點頭道:“陛下稍待,奴才立刻去將樂師們請來。”

沒一會兒,宮內的樂師們在楊戩的催促下到來。趙佶立刻將剛剛那幅畫作交給首席樂師江城名道:“朕限你三日之內為此詞譜一首天下最好的樂曲來,朕相信這樣的詩詞定會引來天下傳唱。”

“是,陛下。”江城名接過畫作看了看,這一看也是頓時驚住了,隨即一記真摯的馬屁拍上來道:“陛下此詞真真的是罕見的佳作,微臣一定率格律院全心竭力創出好曲。”

“江卿家此言差矣,這詞可不是朕寫的,而是此自朕的這個御前近侍梁薪之手。”趙佶側身指著梁薪道。

江城名看了看梁薪,心裡即為梁薪的年輕所震撼,又為梁薪的文采所折服。江城名拱拱手道:“梁黃門真乃少年英雄啊,文采非凡另在下折服。”

梁薪也不敢自傲,畢竟那詞是抄襲所來,內心還是有些羞愧的。見江城名躬身拱手行禮,梁薪趕緊回禮道:“江首席實在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得皇上深情講述有感,妙手偶得而已。真正創造此詞的,陛下才應居位首功。 ”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梁薪此言足以證明他的馬屁神功已經到了可以見縫插針的地步。站立一旁的楊戩老懷安慰,心中大嘆後繼有人,後繼有人了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0 PM

第十五章 梁薪出名,海福倒霉


三天的時間。梁薪已經開始了他御前近侍的工作,這份工作需要每天跟在皇上左右,就連皇上和妃子睡覺他也得守在宮門外負責記錄,以便作為日後妃子懷孕了的憑證。故此梁薪近來很少有時間到楊戩府中去。

皇上讓格律院首席樂師王城名三天之內譜出《摸魚兒?雁丘詞》的樂譜,王城名帶著格律院所有樂師不眠不休僅用一天時間就把這首詞的樂譜給譜出來了。皇上聽過之後稍微修改了一下便定了下來交給樂坊練習表演。

三天的時間。足以使得這首雁丘詞傳播出去,那淒美的詞配合著王城名哀哀的樂,一時間汴京城內多少痴男怨女念唱著此詞淚如滾珠。

原本一首詞火了倒也沒什麼,不過這一次卻有所不同,幾乎整個汴京城都在流傳寫雁丘詞的人是一個皇宮小太監。納尼?太監這種沒卵男人也能寫出這等淒美動人字字深情的好詞?一時間汴京城內不少才子紛紛站出來從學術性的角度來反駁這個傳言,而隨著他們的反駁,雁丘詞出自皇宮小太監這個傳言也越演越烈。

與汴京城內的才子不同,皇宮內的人可是知道那雁丘詞就是梁薪所寫的。梁薪是誰?我擦,你連從不鄙視小太監願意代寫家書的梁薪梁公公你都不知道?那你總知道御醫院的首席陳玉鼎陳御醫吧?嗯,我們梁公公就是他的唯一內室弟子。啥?你不知道陳御醫?你新來的吧,那你總該知道我們楊戩楊公公吧?嗯,梁公公就是楊戩公公唯一的義子。什麼?你連楊公公都不知道?侍衛,快點來把這個混進皇宮裡的奸細抓住!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玉寒宮中昭儀王詩音輕撫古琴彈唱著此曲,一曲完畢後王詩音痴痴地看著宮門外道:“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愛情'?

王詩音偏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後痴笑一聲,繼而又有些不悅地自言自語:“沒良心的傢伙,這都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話分兩頭,再說延福宮的御書房內。

楊戩試探著跟趙佶說:“皇上,近來造作局和應奉局那邊事務繁多,老奴實在沒有精力去審問喬貴妃。但老奴又不敢將此事假手於人,故此這件事拖了這麼好多天了,還望皇上恕罪。”

聽見喬貴妃那件事趙佶有些不高興,不過對於楊戩將此事拖沓這麼好幾天趙佶還是可以理解的趙佶道:“楊戩你忙朕是知道的。但家醜不可外揚,朕這件事除了倚重你朕還能靠誰呢?”

楊戩微微躬身道:“老奴感謝皇上抬愛,但其實老奴這裡有一個人選也很適宜代替陛下去查詢此事。”

“還有一個人可以去辦這件事?”趙佶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突然趙佶雙目一亮道:“你說的是梁薪?”

“陛下英明。”楊戩躬身道:“梁薪那小子一直都有參與此事,並且他為人聰明伶俐鬼點子多,替陛下去辦理​​此事是再好不過了。”

趙佶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道:“沒錯,他是個不錯的人選,這件事你親自去跟他說,就交由他全權處理了,讓他七天之內務必給朕辦理圓滿。”

“是!陛下,老奴告退。”楊戩行禮退出,準備去找梁薪告知他這件事。

另一邊梁薪此時正拎著從御膳房弄來的水晶豬肘子以及各式糕點往御藥院走,在皇宮內梁薪的朋友並不多,但小春子肯定算一個。

梁薪嘴裡哼著小調,經過玉寒宮時他又聽見了他那首《飄搖》的旋律。梁薪知道這是王詩音在彈琴,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後會心地笑了笑。此刻正是青天白日,他可不敢進玉寒宮裡去跟王詩音打招呼。

轉入禦藥院,梁薪隔著老遠就聽見一個公鴨嗓子大聲嚷嚷道:“小春子,公公我今天正式升任你們御藥院的首領太監,你可還記得本公公?”

小春子臉色蒼白,站在他對面的正是錦秀宮的海福海公公。同時跟著海福的還有另外三名小太監,小春子並不認識。

“海……海公公。”小春子低著頭叫道,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見到小春子那副模樣海福心裡得意極了,當初梁薪幫著小春子硬是敲了他一貫銀子還嚇得他不敢實施報復,對於此事海福一直鬱結在心。這次禦藥院首領太監許公公調職,海福花了很大精力打通上下人脈,終於如願以償當上這御藥院的首領太監,為的就是要好好報一下小春子那一箭之仇。

“喲。咱們小春子公公怎麼嚇成這幅樣子了?當初你和那小福子不是挺狂的嗎?我記得那小福子還說你們都是被閻王爺點了號的人,讓本公公不要來招惹你們。”

海福越說越恨,躍躍欲試地捋起袖子道:“本公公今天就要瞧瞧,看看你們這些本閻王爺點了號的人究竟有多厲害。”

“你你你…..你不要太囂張了,咱們小春子公公可是大名鼎鼎梁薪梁公公的好朋友。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小春子公公,讓梁公公知道了,梁公公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小都子緊緊地扶著小春子強自說道。其實他對自己那話的信心並不是很強,畢竟梁薪現在那身份也轉變的太快了。快到他們這些小太監已經只能仰望的地步。

“哈。”海福被小都子那顫顫驚驚地話語氣給逗笑了,他仰頭大笑道:“你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皇宮第一才子、楊戩公公的唯一義子、皇上跟前的新晉紅人梁薪梁公公是小春子這個不入流沒品級小太監的朋友?你們要吹牛怎麼不乾脆說你們還是楊戩楊公公的義子呢?”

“想不到我在宮裡已經有這麼多名號了。真是倍感榮幸啊。”

梁薪拎著食物糕點走進御藥院笑著跟小春子他們打招呼:“小春子、小都子、小鄧子、小安子,近來可安好啊。薪哥來看你們來了。”

“薪哥?”小都子看見梁薪後興奮不已,他一蹦三丈高拍著手對海福說道:“海福你倒霉了,你看這位是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梁薪梁公公。”

“他是梁薪?”海福一看梁薪頓時獰笑了兩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小子你別以為這個把月沒見我就不認識你了,就你這模樣化成灰本公公都認識。來人啊,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

海福身旁的三名小太監聽見海福的吩咐後立刻朝著梁薪衝了過來。梁薪一腳輕鬆踢飛一個,然後一臉戲謔地說道:“誒,我可提醒你啊,你要抓我打我沒問題。但我可真的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梁薪哦。 ”

“你是梁薪我就是楊戩!給我抓起來打!”海福大喝一聲道。

“誰敢打我兒子?誰又敢冒充我楊戩?”一聲尖銳但氣勢威嚴十足的聲音傳來,只見楊戩帶著十幾名太監踏進御藥院。

海福一見楊戩險些沒嚇死在原地,只見他瞪著大眼珠子喃喃叫道:“楊……楊公公?”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2 PM

第十六章 為友索官,逼供貴妃


皇宮之內海福這樣的小太監在楊戩眼中要整死他絕對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難。沒有理會海福絕望的眼神,楊戩直接讓手下人將他押走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不難想像。

“小的小春子(小都子、小安子、小鄧子)參見公公。”

見到楊戩,小春子等人連忙上前來惶恐地向其請安。

楊戩揚揚手道:“免禮吧,你們幾個是我兒子的好朋友,算起來就是我楊戩的侄兒。今後在這皇宮內有誰敢欺負你們儘管報出我楊戩的名號。”

楊戩言語客氣,但實則無形中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很高。不過即便如此小春子等人也是大喜過望,紛紛激動地對楊戩道謝。

楊戩微微頷首,轉身將梁薪拉到一旁道:“薪兒,皇上有旨意給你。”

梁薪拍拍手正準備跪地迎接皇上口諭,楊戩一把拉住他道:“算了,這裡就你我爺兒倆用不著來這些繁文縟節。另外這事也不方便透露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梁薪點點頭問:“義父,你想說的不會是喬貴妃那事吧?”

“聰明。”楊戩滿意地點點頭道:“正是這件事。喬貴妃正被我關押在內廷司,皇上將此事交予你辦理,要求你務必在七天之內查出誰是奸夫。要是這件事做的好了,皇上一定重重有賞。”

“又是重重有賞?”梁薪癟癟嘴道:“上次皇上說如果我那詞寫的好的話就重重有賞,到最後我毛都沒看見一根。”

“你這小子。”楊戩敲了一下梁薪的腦袋沒好氣地道:“誰說皇上沒賞你?你的詞如今傳遍整個汴京城以及皇宮,你以為你那皇宮太監第一才子的名號是天上掉下來的?如果沒有皇上默許,誰敢把御詞外傳出去?”

“哦。原來名號這東西可以是賞賜的啊?”梁薪恍然大悟般點點頭,但實際上心裡卻對這賞賜十分的不屑一顧。

楊戩搖搖頭道:“你小子。這萬貫家財你我隨時唾手可得,唯獨一個響亮的名號,那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沒見梁師成那老傢伙還自稱是東坡先生的庶子嗎?”

“呵呵。他是蘇軾的庶子?他也不怕把蘇東坡氣的從墳墓裡跳出來?”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楊戩又敲了一下樑薪的腦袋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扯了,好好去幫皇上辦好差事,事成後我保你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遵命!”梁薪一挺腰桿說道,楊戩翻了翻白眼準備離開,梁薪一把拉住楊戩道:“義父別急著走,孩兒還有一件事想求義父您幫忙。”

楊戩停下來道:“嗯,什麼事你說吧。”

梁薪指了指小春子嘿嘿笑道:“這樣的義父,這人是孩兒的好朋友。您看這御藥院現在還缺個首領太監,您看是不是……”

“好了好了,要官是吧。”楊戩沒好氣地道。然後楊戩對著小春子招了招手,小春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楊公公有何吩咐。”

楊戩點了點頭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御藥院的首領太監了,明天記得到內侍省來備個案。”

小春子一聽又驚又喜,當即跪倒在地上磕著頭道:“謝謝楊公公,謝謝楊公公。”

“嗯。以後記得用心辦事。”

“是是是……”小春子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道。

楊戩最後再對梁薪交待了一句:“好好辦差。”梁薪應了句“請義父放心”然後楊戩才放心地帶著人離開了。

內廷司。

你可以把這裡理解為是內侍省的提刑衙門。凡是皇宮內的宮女太監犯了差錯就會被帶到內廷司審問受刑。所以很多宮女太監一旦聽見內廷司三個字就會兩腿發抖,面色蒼白。在皇宮內的傳說之中,內廷司就是天底下最恐怖的存在。

梁薪進入內廷司後才發覺這裡其實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雖然因為是設立在地下室顯得有些陰暗潮濕,但空氣尚算流通,內裡的裝修陳設也還頗有條理。

喬貴妃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小房間內,房間內有高床暖枕酸梨木桌。梁薪走進喬貴妃的房間後四下掃了一眼微微皺眉問身旁的典獄:“這就是所謂的內廷司牢房?”

典獄面容有些尷尬,微微躬著身子道:“回梁公公的話,奴才們也不知道喬貴妃究竟犯了什麼錯被關在這裡面。畢竟她的身份也在那裡擺著的,奴才們也不敢怠慢不是。”

原本還在看書的喬貴妃聽見梁薪和典獄的對話立刻發怒了,大聲叱道:“你兩個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本宮的房間裡高談闊論,給本宮滾出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沒有見到皇上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草.你.媽.的!”梁薪聽見喬貴妃如此氣焰囂張地話語後頓時怒了,原本在他心裡就把喬貴妃視為殺師大仇人,沒想到如今形勢逆轉了她還這麼囂張。

梁薪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君子,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是個壞蛋。他以往的企鵝暱稱就叫“我壞故我在”,他給自己設計的墓誌銘就是:“人生,要做件壞事很容易。難的就是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做壞事。我是梁薪,我一生的追求就是想要做個合格的壞蛋。”

只見梁薪三兩步衝到喬貴妃跟前,喬貴妃還沒張口說什麼時梁薪已經一把抓著她的頭髮從那舒適的“牢房”裡把她給硬拖出來來了。

喬貴妃又驚又怒,指著梁薪罵道:“你個狗奴才,你敢如此對待本宮。本宮……”

“啪!”沒錯。梁薪扇了喬貴妃一記耳光。

典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梁薪居然敢對喬貴妃動手。正所謂奴才就是奴才。像喬貴妃如此身份尊貴的人即便犯了天大的罪也不是梁薪與他這樣的奴才可以打的呀?

“啪啪啪……”梁薪可不管這些,當下左右開工接連扇了喬貴妃十幾記耳光。

喬貴妃一下被打蒙了,她用手摀著自己兩邊的臉頰看著梁薪,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瞬間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梁薪站起身道:“去那把刀過來。”

“這這這……”典獄驚訝地看著梁薪,用手指著喬貴妃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敢得罪喬貴妃,因為她的身份尊貴。但他更不敢得罪梁薪,因為他知道梁薪是楊戩的義子。

“去拿!”梁薪大吼一聲,典獄和喬貴妃同時被嚇了一跳。

“是是是……”典獄點點頭趕緊下去拿刀了。

喬貴妃心裡又驚又怕,她指著梁薪一邊哭一邊道:“你你……你不敢動我的,我是貴妃,即便有錯也應該交由宗人府處置,你們內廷司怎麼敢對我動刑。”

典獄拿了一把短刀過來,梁薪揮揮手讓典獄先退下。典獄離開前還是沒能忍住在梁薪耳朵旁邊說了句:“梁公公,這個……有些不太合適吧。這個貴妃娘娘啊……”

“滾!”梁薪怒吼一聲,嚇得典獄夾著尾巴就怕了。當然,典獄似乎沒有尾巴的。

梁薪看向喬貴妃,目光陰鬱冷然地說道:“別人也許不敢動你。但是我要我告訴你,我敢。不是因為我有多大的靠山,而是因為……我不怕死。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陳玉鼎的徒弟。

現在我問你一句你就答一句。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來,最開始我會選擇從鼻子開始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3 PM

第十七章 拼圖查姦,殺人滅口


“說!你的姦夫是誰?”梁薪沒有玩兒那些虛的實的,直接開口就問主題。

喬貴妃搖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梁薪坐到典獄給他搬的一根小板凳上,手中的刀子不斷晃悠著道:“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鼻子了。也罷,我就讓你嚐嚐我師父陳玉鼎嫡傳弟子的厲害。等一下我先割掉你的鼻子,然後再用銀針封住你的奇經八脈,讓你不致於流血過多而死。

然後我再給你餵一點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淫藥我愛一條柴,最後我再把你扔進御馬院中同時給那些公馬再餵點我愛一條柴,相信到時候… …”

“你……你你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喬貴妃被梁薪那毒辣到驚天動地匪夷所思地想法給震住了,喬貴妃想不出這究竟得是多麼惡毒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狠毒的整人辦法啊。

“哼!你沒說錯,我不是人。我只是個身體殘缺不全的太監而已。”梁薪拿著刀子起身一步步地走向喬貴妃。

喬貴妃嚇得全身發抖,等到梁薪揚起刀子時喬貴妃終於開口叫道:“我說我說……”

梁薪嘴角悄悄地勾出一絲笑容。雖然他嘴裡說的厲害,但實際上他可不敢真的對喬貴妃怎麼樣。畢竟他還要命,畢竟他還害怕自己死後無法再繼續穿越就那樣死了。

梁薪坐位原處,喬貴妃終於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他是誰……”

“你玩我是吧。”梁薪一下站起來,這回是真的怒了。

“沒有。我沒有騙你。”喬貴妃道:“我和他在一起一年時間了,一開始是他蒙著面闖進我寢宮裡強行把我給……然後過了兩三天他又來了第二次,我跟他說我想看看他,並且說我不會怪他的,如此他才向我露出了真面目。

這一年以來我和他在一起過很多次,但我從來沒有問他是幹嘛的,也沒有問他的姓名。他也沒跟我說過這些,應該也是怕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吧。 ”

“我擦!”梁薪這回是真的鬱悶了,一個堂堂的貴妃居然和一個完全不知道身份姓名的男人苟且。並且這事的開頭還是從一場強X開始的。這還真是我猜中了過程,知道了結局,但卻沒有猜中開頭啊。

梁薪靜下心來仔細地分析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喬貴妃那話的可信度很高,因為他把自己代入那姦夫的角色裡後發覺自己也會像那樣做。不說身份,不講姓名,只是一味地佔便宜。

梁薪想了想後心裡突然有些主意,他笑了笑道:“沒有名字,沒有身份都沒關係,只要你看過那姦夫的相貌就行。”

梁薪叫來典獄吩咐了幾句,典獄帶著一頭霧水退下了。沒過多久典獄拿來一疊白紙和一根削尖了的木炭。

梁薪拿著木炭在白紙上細心地畫著畫,畫了大約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梁薪大約畫了幾十張白紙,然後他將那些白紙慢慢裁剪開。做完這一切後,梁薪鬆了口氣將白紙整理好。

梁薪道:“喬貴妃,你說你知道姦夫相貌的,現在我給你看些東西,希望你能如實回答。等一下你所回答的話我會再去問問金玉,如果你們兩個人的口供有一點不符之處……嘿嘿,貴妃娘娘,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如實回答,如實回答。”喬貴妃的確是被梁薪描述的那手段給嚇著了,趕緊表態道。

梁薪微微頷首後先拿出第一疊白紙攤開道:“你先看看,這裡有三十多種臉型,你看看那男人的臉型跟哪一種比較符合?”

喬貴妃微微一愣,低頭一看只見面前畫著三十多種臉型,囊括了這世間大部分的臉型。喬貴妃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看梁薪,梁薪沉聲喝道:“看什麼看,快選!”

“哦哦。”喬貴妃已經完全被嚇住了,仔細觀察過後連忙挑了一張遞給梁薪。

緊接著梁薪又讓喬貴妃選了一下那男人的眉毛、鼻子、嘴巴、耳朵等等。按照喬貴妃挑選出來的內容,梁薪重新畫了一幅畫像給喬貴妃。

讓梁薪把畫像亮給喬貴妃看的那一剎那,喬貴妃驚叫一聲指著畫像。突然一聲破空之聲傳來,梁薪背後汗毛一立,幾乎完全是下意識地往前一撲抱著喬貴妃躲過了那支箭。

羽箭貼著喬貴妃的頭頂飛過去,梁薪一把拉著喬貴妃跑進她那牢房道:“有人想要殺你滅口,你自己千萬小心,等一下一定好好的跟著我。”

“他想殺我?他想殺我?”喬貴妃瞪著大眼睛喃喃自語,她叫喚了兩聲後一下蹲在地上道:“他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沒想到他卻要殺我……”

“我擦,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說這些,這種騙小姑娘的話你也信?”

梁薪一邊說一邊探著腦袋看那六個蒙面黑衣人幾下將內廷司的幾名典獄砍翻在地衝跑過來。梁薪咬了咬牙道:“你自己小心!”然後持著手中的短刀一下衝了出去。

剛一照面,梁薪一側身躲過一個黑衣人斜砍下來的一刀然後隨即斜上一刀將黑衣人的脖子割斷。

“噗!”鮮血噴到梁薪臉上,梁薪沒有絲毫停歇,轉身一刀反手插入另一名黑衣人的小腹之中。

“雲陽!飛安!”

一名斜挎著長弓手持長刀的黑衣人見兩名黑衣人被梁薪一個照面就殺了頓時又驚又怒。黑衣人長刀一指沉聲道:“殺!殺了這個狗太監給雲陽和飛安報仇!”

梁薪手中的那短刀因為插進那黑衣人的腹中沒來得及取出來,此時三柄長刀砍過來。情急之下梁薪腳尖一掂將地下一具屍體踢出去,然後順勢在地上一滾撿起了一把長刀。

梁薪長刀翻飛,渾身上下盡是刀光,護全的他沒有一絲破綻暴露。斜挎長弓那黑衣人見要殺梁薪已經是勢不可為,並且時間緊迫,黑衣​​人大喊道:“別管那太監了,先去牢房裡把那女人殺了再說。”

“啊!!!”喬貴妃聽見那黑衣人的話後頓時嚇得尖叫起來,梁薪頓時急了當即刀身一翻拼著自己受傷的危險砍倒一人。

“哧!”梁薪倒吸一口涼氣,身後被一名黑衣人砍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梁薪一腳將砍中他的那黑衣人踢開,剛準備衝進牢房時,梁薪頓時聽見喬貴妃慘叫了一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3 PM

第十八章 監守自盜,建設西廠


前來劫殺喬貴妃的黑衣人個個都是高手,喬貴妃慘叫一聲他們立即迅速地撤退了。梁薪跑進牢房一看,只見喬貴妃倒在血泊之中,腹部插著一把匕首。

梁薪又驚又怒當即從懷裡取出陳玉鼎用的銀針封住喬貴妃腹部周圍的幾處大穴,然後最後一根銀針插進了喬貴妃的膻中穴。

喬貴妃精神好了一些,她拉著梁薪的衣服下擺道:“帶……帶我…….帶我去見皇上。”

梁薪看著喬貴妃,心裡面對她的仇恨頓時消減了很多。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梁薪心裡如此想到。他看著喬貴妃期盼的眼神,當即把心一橫,不再去管自己背後的刀傷,直接將喬貴妃背起來往延福宮的方向跑。

路上,梁薪模模糊糊之間依稀看見有宮中禁軍朝著他這個方向跑過來。梁薪看見禁軍後頓時精神一鬆,一下暈倒了。

御醫院的房間內。梁薪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見楊​​戩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梁薪的心裡有些感動。他知道楊戩在歷史上被稱為北宋六賊之一,晚年死得十分悲慘。不過此時梁薪卻是能真切地感覺到,楊戩是真的關心自己。

不管你是北宋六賊還是什麼,有我在,我定保你不死。梁薪心裡暗暗想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叫道:“義父。”

說著梁薪就準備坐起身來,楊戩連忙說道:“哎呀你別動,剛剛我都看過了,你背後有多麼長的一條口子呢。”楊戩伸出雙手誇張地比劃了一下。

“現在感覺怎麼樣?”楊戩問。

梁薪感覺了一下,他很明顯地感覺到背後在發癢,似乎是在長肉。恢復地這麼快?梁薪心裡有些疑惑。見到楊戩關切地看著自己,梁薪笑了笑道:“感覺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暈。”

“頭能不暈嗎?”楊戩心有餘悸地道:“我去看了一下,發現從牢房延福宮的那條路上全都是鮮血,可想而知你究竟流了多少血啊。”

說著楊戩復又笑了笑,一臉得意地道:“不過你也不愧是我楊戩的兒子。給你老爹我爭臉了,一個人獨力殺死三名高手,並且還用銀針為喬貴妃續命到現在。”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高亢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梁薪就看見趙佶正一臉陰沉地走進房間。看見趙佶後楊戩立刻跪地行禮,梁薪也掙扎著想要起來給趙佶行禮。

見到梁薪那動作趙佶趕緊走上前去扶著梁薪道:“好了,免禮吧。朕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勢好些了沒有。要是你現在對朕行禮,說不定你那傷口又得崩裂開。”

“謝皇上關心,奴才傷勢已經好多了。”梁薪回答道,心中暗想歷史上說趙佶心懷仁義倒也沒有瞎說。

“皇上,喬貴妃怎麼樣?”楊戩試探著問道。這話除了他,在場沒有第二個人敢問。

趙佶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道:“玉娘已經香消玉殞。臨死前她對朕說了很多次對不起。正所謂死者已矣,朕也不想再怪她了。楊戩,傳令下去將玉娘她風光大葬。”

“是!奴才領旨。”楊戩微微躬身道。

“皇上,奴才辦事不利以致喬貴妃慘遭毒手,奴才請求皇上處罰。”梁薪氣力不濟地道。

趙佶搖頭道:“這事怎麼能怪你呢?內廷司十三名典獄全都被殺,唯獨你一個人殺了對方三名高手。喬貴妃臨死之前還託付朕給你說一聲謝謝,另外她也說了你師父陳玉鼎乃是被她用計害死的,所以楊戩,記得替朕給陳御醫追封一個杏林聖手的稱號。”

“是!”楊戩應道。

梁薪心中稍慰,陳玉鼎有了這麼個稱號也算是彌補了很多,畢竟他之前可是頂著毒害貴妃的名頭死得。

梁薪抱拳道:“奴才替師父叩謝聖恩,請皇上恕奴才有傷在身不能盡全禮。”

“沒事。”趙佶擺擺手後目光冷然地說道:“朕的皇宮居然有人膽敢衝進來殺人滅口,別讓朕知道他是誰。不然我一定誅他滿門。”

“皇上,奴才有辦法知道那人是誰。”梁薪微微瞇著雙眼道。他很清楚殺喬貴妃的人肯定就是殺他師父陳玉鼎的人,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你有辦法?”趙佶眼睛一亮,急道:“說,什麼辦法?”

梁薪道:“奴才可以畫出那兇手的畫像。”

“畫像?”趙佶微微有些失望:“這畫像一般只是神似而形不似,要憑藉一副畫像找到人談何容易。”

“並非如此。”梁薪道:“奴才以往無聊時曾經自創過一種'素描'畫法,用此法畫出來的人物與真人有八九分相似,十分容易辨認。”

“素描畫法?”趙佶微微一愣後道:“好,你儘管試試。”

梁薪喚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準備一根炭條和一張白紙。不一會小太監把梁薪要的東西拿過來,梁薪拿起炭條默想一下後立刻開始作畫。

一開始趙佶還沒看出什麼名堂,等到畫像到了後半部分時趙佶頓時驚道:“這個是禁軍都頭鄭逍遙?”

楊戩湊過來看了看,頓時點點頭道:“不錯皇上,這個正是禁軍中有'逍遙神箭'之稱的都頭鄭逍遙。”

“好啊!朕設禁軍護我皇宮安全,他卻把主意打到朕的貴妃身上了,真是有天那麼大的膽子啊。楊戩!”

“奴才在。”楊戩心裡也是窩了一團火,沒見他那寶貝乾兒子也被那鄭逍遙所傷嗎?

“去把那鄭逍遙給我綁來,朕要讓他受盡世間一切酷刑,然後再將他全家滿門抄斬!”趙佶怒吼一聲道,那模樣就好像雙目能噴出火來了一般。

“奴才領旨。”楊戩應了一聲後立刻退下去辦理此事了。

趙佶拿著手中梁薪那副素描對梁薪道:“這事你暫且不用管了,好好休息吧。等你傷好了朕一定會重重賞賜你的。”

“能為皇上辦事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不敢索要賞賜。但是奴才心裡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還請皇上准奏。”梁薪道。

“哦?什麼話你說吧。”趙佶點頭道。

梁薪深吸一口氣,暗自想了一下措辭後說道:“皇上,喬貴妃這次的這件事的確讓人憤怒。但皇上有沒有想過,整個後宮內苑是否就真只有喬貴妃這麼一個人?”

趙佶眉頭一皺沉聲道:“大膽奴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薪早就料到趙佶會有此反應,他誠惶誠恐地道:“奴才沒有別的意思,奴才只是想替皇上分憂。”

趙佶看著梁薪沉默了一會兒後深吸一口氣道:“說完你的話吧。”

“謝皇上。”梁薪心中大喜,立刻說道:“奴才是這樣想的。原本喬貴妃這件事是不應該發生的,她那貼身侍女金玉如果能及早稟告的話,此事早就已經曝光了。可惜她沒有。奴才願意替皇上建立一個監督機構,機構裡的人全都是宮裡的小太監。

奴才保證這些小太監只忠於皇上一人,宮中有任何風吹早動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內稟告。如此一來莫說像喬貴妃這樣的事件,未來就算皇上在皇宮裡丟了一根針也能很快找到。 ”

“監督機構?”趙佶似有意動,側頭想了想。

梁薪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當即加了一把火道:“其實也不能說是什麼監督機構,準確說就是皇上在皇宮內的眼睛和耳朵。”

“眼睛和耳朵?”趙佶沉思著微微頷首道:“朕的確需要這樣的眼睛和耳朵,好!你先想想這樣的機構叫什麼名字,朕准予你立刻下去籌建。”

梁薪微微一笑道:“名字奴才早就想好,就叫做西廠。”

“西廠?”趙佶失笑道:“這名字怎麼如此俗氣?”

梁薪嘿嘿笑道:“主要是給那些小太監便於記憶的。”

趙佶點點頭道:“管你西廠東廠,朕准了。朕現在就封你為正七品西廠掌印提督,全權負責西廠建廠事宜。”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5 PM

第十九章 又見剽竊,隨帝出遊


抓住鄭逍遙凌遲處死,鄭家上下慘遭滿門抄斬。如此一來喬貴妃的事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趙佶生性風流,後宮佳麗又何止三千個。最近他在楊戩的帶領下迷戀上了宮外的萬綺雲,所以喬貴妃這件事已經被他拋諸腦後。

趙佶熱衷於尋花問柳這在朝堂之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是畢竟趙佶是個皇帝,還是個要面子的皇帝。皇帝這樣的身份就注定了趙佶不能向萬綺雲展露出自己的皇帝身份,這樣一來趙佶想要和美人一度春宵就得靠錢財以及自身魅力了。

錢財趙佶自然是不缺,但這自身魅力嘛。當然,趙佶是一名英俊的帝王,不過再帥也不可否認他已經是個老男人了。人家萬綺雲好歹也是天香樓的頭牌,年紀這才剛到二十歲。並且她這頭牌的位置可不是僅僅靠外表當上的,汴京城中天香樓萬綺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話可不是誇張。萬綺雲曾經說過,想要做她的入幕之賓必須是家財萬貫文采風流的翩翩佳公子,這其中文采風流這四個字是她最為看中的。想要見她可以,首先寫首詩讓她看看再說。

這一日下午,又快到了去尋花問柳的時間,趙佶心裡百爪撓心正在屋裡亂轉。楊戩帶著梁薪一路小跑來到御書房,見到趙佶後楊戩立刻準備行禮,同時嘴裡說道:“皇上,梁薪已經帶到了。”

“免禮免禮。”趙佶一把扶起正準備跪地行禮的梁薪激動地說道:“梁薪,朕的好奴才……”

梁薪扯了扯嘴表示在笑,實際心裡卻在想這句“朕的好奴才”怎麼聽著這麼想罵人的話呢。不過梁薪也很能擺正自己現在的位置,當即點頭道:“謝皇上誇獎,皇上有什麼話儘管吩咐。”

“還記得雁丘詞嗎?”趙佶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

梁薪當即點頭道:“回皇上的話,奴才記得。”

趙佶重重地頷首道:“朕希望你能立刻再為朕重寫一首不輸於《雁丘詞》的詩詞,詞中含義必須是訴說相思以及表達愛慕之意的。”

“啊?這……”梁薪偷偷地不屑撇嘴,心中暗道你丫以為這作詩寫詞跟上茅房大便一樣,哪怕沒有便意,只要不是便秘遲早也能逼出來點?

“怎麼?不行嗎?”趙佶狐疑地看著梁薪,臉上流出濃濃地失望之色。

梁薪搖搖頭道:“並不是不行,只是奴才有幾句話想要問皇上,否則臣怕會詞不達意。”

“哦。原來是這樣,你問吧。”趙佶臉色一鬆點頭道,跟著站在一旁的楊戩也是輕輕地鬆了口氣。

梁薪咳嗽一聲後問道:“請問皇上您這首詩詞是要送給一位女子對嗎?”

“廢話,當然是女子了。難不成朕還寫首情詩送給你嗎?”趙佶沒好氣地回答道。

梁薪拱拱手,連忙行禮道:“請皇上息怒,奴才只是想問清楚一點而已。”

“嗯。”趙佶輕嗯了一聲後道:“跳過那些沒用的問題,直接問主題吧。”

“是。”梁薪問:“請問皇上是何時認識該名女子的?”

“正月十五元夕那天,朕和楊戩一起去參加燈會見到過她,她還和朕一起對過燈謎。當時朕因為有事沒能過多的與她交談所以失去了聯絡,直到最近楊戩才幫朕找到她。”

“原來是這樣。”梁薪一拍手道:“好,奴才這有詞了,請陛下品鑑。”

梁薪走到御書房的書案前,楊戩搶上前去為梁薪研磨。梁薪看了楊戩一眼後笑了笑,楊戩隨即還給梁薪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眼中滿是得意。

梁薪筆走龍蛇很快將一首詞寫出來,趙佶湊上前去一看,低聲念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趙佶念道爆叫一聲,他激動地指著書案上的詞道:“就是它,就是它。真是合景貼意啊,就是它了,就是它了……”

趙佶小心翼翼地將宣紙上面的墨跡吹乾,然後捧著這首《青玉案.元夕》不斷重複念著。念過幾次後趙佶盯著宣紙目不轉睛地叫道:“楊戩,筆墨伺候。”

“是!”楊戩趕緊上去從筆架上取出趙佶最喜歡用的那支毛筆遞給趙佶。趙佶將毛筆在硯台中蘸了幾下,然後開始在一張宣紙中將梁薪這首詞給謄寫下來。

梁薪心中暗自腹誹,我擦,原來是用本少爺的詩詞去泡妞。你丫抄襲人作品都不知道問一下就站在旁邊的版權人嗎?

梁薪心中暗自如此說道,但是他似乎忘記了這首詞他也是無恥剽竊的人家辛棄疾的。當然,現在辛棄疾還沒出生呢。

趙佶寫的有一手好字,這個在歷史上都是經過驗證和認可的。等待趙佶將《青玉案.元夕》謄抄完畢後趙佶小心翼翼地將墨跡吹乾,然後輕輕地將紙捲起來昂首挺胸一副御駕親征的模樣說道:“楊戩,隨朕前去天香樓,朕這次一定要一舉奪下綺雲姑娘的芳心。”

“是!皇上,皇上有梁薪協助,此次出馬必定馬到功成。”楊戩拍了趙佶一記馬屁,順手就提了一下樑薪的功勞。

趙佶聽後回頭看了看梁薪,然後點點頭道:“好,梁薪這次有功於朕,去給他找身體麵點的衣服,讓他隨朕前往吧。”

“是!”楊戩應聲後暗自壓抑著心中的喜悅去給梁薪找衣服去了。

梁薪趕緊跪地行禮說了句:“謝皇上恩典。”

喬裝打扮一番,走出皇宮時已近黃昏。趙佶一副儒雅富商打扮,楊戩一副大戶人家的管家模樣,梁薪穿上楊戩特意為他挑選的錦袍,穿上去身材挺拔面容俊逸,十足一個美少年。

走出皇宮後楊戩和梁薪陪著趙佶坐在一輛馬車內,梁薪自穿越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出宮於是忍不住想要掀起窗戶往窗外看。

楊戩拍了拍梁薪掀窗簾的手,搖頭低聲道:“皇上坐在這馬車裡面呢,不能掀開窗簾。不然被居心叵測之徒識別出了皇上的身份那就大大不妙了。”

梁薪趕緊將手放下,低聲回了句:“哦,是孩兒考慮欠周詳了。”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梁薪卻是在暗自吐槽,需要這麼小心嗎?不過就是個皇帝而已嘛,他那麼多兒子死了也還有很多人可以去即位啊,誰會閒著沒事幹來殺他啊。

從皇宮宣德門直對著的大街轉右拐入楊石柳街然後再拐左進入金燕街,原本行人甚少的路上頓時一片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梁薪、楊戩、趙佶三人從馬車上下來,趙佶和楊戩二人對這種景象早已經見怪不怪,但是梁薪卻瞬間震撼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妓.院一條街嗎?北宋的人民,還是性福啊。

從金燕街的街頭看下去,馬路兩邊全都是張燈結彩掛著紅燈籠的風月場所。每家店的店門口幾乎都有穿著暴露的女子在攬客,唯獨沒有站門口攬客的就只有居中那家規模最大,看上去裝修最氣勢磅礡的天香樓。

趙佶迫不及待地帶著楊戩梁薪走進天香樓,於尋常人不同的是,趙佶走的不是正門,而是天香樓一個不起眼的側門。

走進天香樓後沒有梁薪想像中風騷的老鴇來招呼他,而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將趙佶他們三人帶進一個小房間內。

趙佶和那小姑娘什麼都沒說,只是將那寫著《青玉案.元夕》的宣紙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接過後隨意地展開看了看,這一看小姑娘頓時驚住了,看向趙佶地眼神也從無所謂變成了尊重。

小姑娘微微對趙佶行了個禮道:“先生大才定能打動我家小姐芳心。請先生稍候片刻,奴婢去去就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7 PM

第二十章 絕聯絕對,懲治惡少


憑藉著《青玉案.元夕》趙佶成功地走進了萬綺雲的房間,楊戩和梁薪百無聊賴於是走到了天香樓的大廳去感受一下氛圍。

來到大廳,楊戩挑了四個姑娘分別侍候梁薪和自己。不得不說楊戩雖然已經不能人事,但眼光還著實不錯,挑的四個姑娘個個都屬上品。

大廳之中並非是一般小富之人或者品流不足的人才坐的地方,不少家世背景強大的公子哥也坐在大廳的裡面。楊戩隨意地掃視了一眼便看見了幾個熟識的公子哥,他低聲給梁薪說了一下他們的身世背景。

梁薪和楊戩一邊看著前方戲台上的表演,聽著樂師的彈奏偶爾斟酒淺酌交談甚歡。突然之前代為去通知趙佶的那個小姑娘走過來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哪一位是楊戩先生。”

楊戩微微愣了一下,有人稱呼他為“楊戩先生”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的。不過楊戩很快反應過來,起身道:“我就是。”

小姑娘微微對楊戩行了個禮道:“趙仁吉先生找您。”

趙仁吉是趙佶微服出行之前給自己取的名字,楊戩一聽趙佶找他立刻點點頭道:“麻煩姑娘帶路吧。”

“是。”小姑娘轉身走在前面帶路,楊戩回頭對梁薪說了句:“薪兒,你就在這裡玩一下,義父去去就來。”

“是,義父。”梁薪點頭應道。

楊戩隨小姑娘離開後梁薪終於鬆了口氣,四個姑娘他身上揉來摸去他也不用壓制著自己以免底下露出痕跡了。此刻四個姑娘再來摸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回摸回去,並且他摸的手法還帶著穴位刺激的法門,直把那四個姑娘摸得嬌喘連連,眼若游絲,就差橫不得把梁薪就得正.法了。

突然間,大廳之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梁薪抬頭往戲台上看,只見之前唱戲的戲子們早已經撤走了,只剩下一個龜公站在戲台中央捧著一卷紅佈道:“各位客官,今日咱們秦晴姑娘又出題了,還是老規矩。如果有人能夠對出秦晴姑娘的題目,然後再提出一個秦晴姑娘認為她永遠也回答不上來的一個題目,那就可以去跟秦晴姑娘把​​酒言歡了。”

“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本少爺今日來等的就是秦晴姑娘出題,你快點公佈題目吧,我這裡十幾個才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梁薪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穿戴奢華,一臉的倨傲。龜公明顯有些懼怕那胖子,當即點點頭道:“高公子說的對,在下就不再耽擱各位客官的時間了,請看題吧。”

紅布從戲台上展開垂下,只見上面用斗大的字寫著一則對聯。當然,只有上聯沒有下聯。此對聯一出,立刻有人拍手叫絕。

梁薪低聲念了一下,也覺得這秦晴姑娘的確是個有才之人。那對聯的上聯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從字面上來解釋,對聯的含義為一位客人走上一家名叫天然居的客棧,最後發舉他居然是天上的來客。而整個上聯巧妙的地方就在於它來“居然天上客”實際上就是“客上天然居”的反念。

“快對,快對……”之前被龜公稱呼為高公子的那個胖子看見上聯後趕忙催促他身邊的十幾個所謂的才子對下聯。

但此聯又豈是如此簡單就能對上的,十幾位才子絞盡腦汁也未能對出來。

梁薪側著頭想了一下,突然他眼睛一亮拍了一下手。一旁善於察言觀色的姑娘立刻興奮地問道:“怎麼公子您已經想出下聯了嗎?”

梁薪含笑點了點頭道:“我有兩個下聯,就是不知道那秦晴姑娘喜歡哪個。”

“兩個下聯?”​​姑娘驚住了。身為天香樓的姑娘,詩詞曲藝她也是略通一二,那對聯之難實在是難比登天,她認為短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對的出來,而面前這個長相俊美出手闊綽的公子哥不僅僅對出來了,並且還說自己有兩個下聯?

姑娘有些半信半疑當即起身舉手道:“我們這位公子已經想出下聯了,並且是兩則下聯。”

“嘩!”一時間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梁薪身上,梁薪輕輕一笑淡然地喝了口酒沒有過多的動作。

龜公笑著問道:“既然公子已經想出下聯,那還請公子說出來以供大家品鑑吧。”

梁薪站起身對著周邊的人拱了拱手,剛準備開口說出下聯時那位高公子突然大聲叫道:“喂,我說那小白臉。本少爺沒有對出下聯之前,你們所有人都不能去對下聯。”

梁薪扭頭看向那滿臉橫肉的高公子,當即嗤笑一聲道:“難道你是我兒子嗎?當爹的就一定得聽你的?”

“你敢罵我?”高公子又驚又怒,一下蹦出來朝著梁薪跑過來。他自恃身材比梁薪高大,心想以自己的身手肯定能一舉將梁薪拿下。

等到高公子一跑肉三顛地跑到梁薪面前時,梁薪立即出手。只見梁薪閃電般扣住高公子的手腕命門之處,然後用力一扭一捏,高公子頓時慘叫一聲蹲到地上。

梁薪一腳踏在高公子的背上笑吟吟地說道:“叫聲好爹爹,我馬上放了你,不然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一針鬼見愁'的厲害。”

“你好大的膽子,你還不趕緊放了我。我告訴你,我爹是高……”

“啪!”“沒記性的東西,記住你爹我姓日。”

“你敢打我?”高公子驚呆住了,他從未想過這汴京城內還有人敢對他動手。之前他打一個富商之子,那傢伙下意識地反踹了他一腳,最後他把他整條腿給打斷了。這一次,高公子心裡想他一定要把面前這人剁成肉醬。

“打你也就打你了,你還想怎樣?我看你小子還挺狂啊。好,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一針鬼見愁!'。”

梁薪從懷裡取出五根隨身攜帶著的銀針,五根針分別刺入高公子的五處穴位當中。高公子頓時感覺到身上一半痛一半癢,難受異常。

梁薪嘿嘿笑道:“我這五根銀針用蜈蚣、毒蟾蜍、毒蛇以及另外七種罕見毒物混合冶煉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被我這銀針刺瞭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必定會全身痛癢不止,直至最後血肉潰爛而亡。你……確定還要這麼囂張嗎?”

梁薪一邊說高公子早已嚇得全身發抖,再加上身上的令人難受異常的痛癢感,高公子嚇得臉色蒼白當即搖頭道:“不敢了不敢了,高人你​​賜解藥給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梁薪微微一笑道:“嗯?還叫高人?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吧?”

高公子神情一滯,沉默了片刻後艱難地開口叫道:“好爹爹,我錯了。您老大人不計小人過,賜解藥給我吧。”

“嗯。這算還動事。”梁薪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瓶子道:“我問你,現在知道你爹姓什麼沒?”

“姓日,姓日。”高公子看著梁薪手裡的小瓷瓶眼睛都直了,當即順著梁薪想要的答案回答。

梁薪笑了笑道:“嗯,不錯,變聰明多了。解藥給你吧。”

梁薪把解藥遞過去突然又一下縮了回來,梁薪問:“我再問問你,你爹全名叫什麼?”

高公子微微一愣,只能訕笑著問梁薪:“爹,請問你大名叫什麼?”

梁薪故作不悅地拍了拍高公子的臉道:“你爹我叫我.瑪你都忘了。”

“哦,對對對。”高公子陪笑道:“爹你叫日.我.瑪,日我瑪……”

突然高公子臉色凝固了,“日.我.瑪”不就是“日.我.媽”嗎?周圍圍觀的人立刻爆出一陣足可以掀翻房頂的爆笑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49 PM

第二十一章 楊戩護短,妙問智答


眾人的嘲笑讓所謂的高公子下不來台了,他起身站立鐵青著臉看著梁薪道:“士可殺不可辱,我爹乃是當今太尉高俅,今日我雖然中了你的毒針,但如若你不給我解毒的話我大不了一死,但你也不可能好活。”

梁薪心中微微一凜,心中暗道:“原來這傢伙就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高衙內。”得知高衙門的身份後梁薪微微收斂了一下笑容,他很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支撐他可以硬憾高俅。

見到梁薪的臉色微變高衙門還以為梁薪怕了,如此一來他腰桿頓時挺直了,頤氣指使地說道:“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後怕了吧?只要你把解藥給交出來,再跪倒地上叫我三聲爺爺,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只要你兩條腿。”

“我道是誰在這裡嚷嚷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高衙內高公子啊。”一道冷冰冰地聲音傳來,語氣中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話語中也沒有給高衙門留下任何一絲面子。

“楊公公?”高衙內扭頭一看,原本還準備罵上兩句,待看清楊戩那冰霜滿佈的臉後又立刻咽了回去。

楊戩緩步走到高衙門身旁微微拱手道:“高公子可千萬別客氣,老奴可承受不起。”

楊戩撣了撣衣袖道:“像我們這種當奴才的誰把我們放在眼裡啊,就比如高公子您一樣。您是高太尉的義子。而他是我的義子。然後你居然要讓我的義子跪在地上給叫你爺爺,還要取他兩條腿。喲呵……高衙門是要做我楊戩的爹啊,那高俅那廝豈不是得做我楊戩的爺爺了?”

楊戩最後一句問話已經露出了色厲內荏之相,高俅嚇得心膽俱裂,身體搖晃著就要暈倒了。楊戩緊接著又說了句:“這高俅最近也是出息了,一個懂點蹴鞠的小混混居然做了太尉。看來找機會我還得多向皇上提提高俅啊,也方便讓高俅多照顧照顧咱。”

“砰!”高衙內終於抵擋不住楊戩的色厲內茬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他不停地磕著響頭道:“楊公公贖罪,楊公公贖罪。小的實在不知道這位是您的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楊戩微微皺眉後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這天香樓風景不錯,不別再這裡杵著煞風景了,滾吧……”

“謝謝楊公公,謝謝楊公公……”高衙內如獲大赦搬不停地點著頭,然後爬起來招呼一眾下屬離開了。

走出幾步後高衙內又感覺有些不對,他躡手躡腳地掉頭回來哭喪著臉看向梁薪道:“這位大哥,之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之前有點誤會。您看現在這誤會也已經解開了,我這身上的毒您看?”

梁薪心中大叫義父威武,面上一臉淡然地說道:“解毒是沒問題。只是我那毒針煉製不易,而且解藥又匯集了各種天材地寶,我這……”

高衙門神色變得有些怪異,他聽出來了梁薪這是擺明了要敲他一筆呢。高衙門拱拱手道:“要不大哥您說個地方,明日小的必當備齊厚禮前來給您道歉。”

“好。明日午時三刻,你到楊府在找我吧。”梁薪微微笑道。

高衙門點點頭,拱手道:“好,明日午時三刻,在下定當備齊厚禮前來請罪。”說完,高衙內轉身離去。

梁薪回頭看向楊戩,微微拱手正準備向楊戩道謝。楊戩一下按住梁薪的手道:“你我父子之間用不著來這些客套。哪有孩子受欺負後當父母的不為其出頭的。”

欺負?梁薪仔細回想了一下,心道貌似一直都是我在欺負那死胖子吧?

一場鬧劇結束,天香樓的大廳顯得有些冷場。站在戲台上的龜公大聲叫道:“這位公子,先前您曾言及您已經針對這幅對聯對出了兩幅下聯。不知道公子現在能不能說出來供大家品鑑一下。”

“你對出下聯了?還是兩個?”楊戩看向梁薪笑道,剛剛他在房間裡也聽見萬綺雲問趙佶這個對聯的下聯了,趙佶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並且禦口親批了一句:“此對聯之下聯非大能之才絕無對出之可能。”如今梁薪張口就說他有了兩個下聯,這不是比大能之才還大能之才嗎?

梁薪向楊戩點了點頭,然後向四方拱拱手道:“在下獻醜了,兩個下聯也不知道秦晴姑娘喜歡哪一個。”

“第一個下聯跟在下曾經去過的一座名為大佛寺的寺廟有關,所以我對的是。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

“好!”眾人一陣喝彩。梁薪這個下聯從字面意思上看說的是人從大佛寺經過,而大佛寺的寺和佛都比人大。意思能夠說的通順,同時也是上文反念形成的,所以對仗也算工整。

龜公也是大力鼓掌,同時鼓動道:“公子大才,還請公子說出第二個下聯讓我們品味一下。”

“好。”梁薪微微笑道:“大佛寺在三台山,而大佛寺的旁邊就是雲隱寺,所以我這第二個下聯就跟雲隱寺有關。這第二個下聯就是僧遊雲隱寺,寺隱雲遊僧。”

“好!太妙了。”這一次大廳所有人一起爆發出一陣叫好聲,眾人不停地念著這幅對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僧遊雲隱寺,寺隱雲遊僧。妙,真是太妙了……”

的確,這第二個下聯相比第一個下聯要顯得更加精妙一些。意境也更加貼近。一位僧人遊歷到雲隱寺,卻發現寺裡還隱藏著一名乘雲遊歷之僧。那乘雲遊歷之僧不就是佛嗎?而那天上客不就是仙嗎?佛與仙相對,如果妙想怎麼能讓人不拍手叫絕?

“公子高才,在下佩服!”一位讀書人模樣的公子哥站起身來對著梁薪拱手行禮道。

梁薪也立刻還禮,搖頭道:“恰逢其會偶有所得而已,兄台客氣了。”

“如此絕對兄台短短時間就想出兩個下聯,如此高才怎麼能叫人不佩服?我說是兄台謙虛才對。還請兄弟繼續對接秦晴姑娘的問題,我們這些無用儒生也好見識一番。”

“是啊是啊,公子繼續答題。”

在所有人的起哄下,戲台上的龜公立刻對著梁薪行禮道:“公子大才的確令人佩服,接下來按照秦晴姑娘所出的題目就是​​請公子提出一個讓她自己因為她永遠也答不出來的題。”

“這算什麼題目啊?如果那秦晴姑娘說她可能今天答不出來要想一想或許以後能答出來,這不是永遠也無法應秦晴姑娘的題嗎?”

梁薪還沒開始說話,大廳中其他的看客已經開始嚷嚷了。特別是那些見高衙門都吃癟離開的公子哥們,個個群情激奮像打了雞血一般做出一副誓要為梁薪鳴不平的架勢。

“這……”龜公一臉難色地道:“此事與小的絕無關係,完全是秦晴姑娘出的題目就是​​這樣子啊。”

“秦晴姑娘這也太沒誠意了。”

“就是就是……純粹是坑人嘛。”

梁薪默默地想了想後心道:“我靠,居然跟我玩腦筋急轉彎,這能難倒我嗎?就讓你個什麼秦晴姑娘見識一下本少爺作為現代人的厲害。”

梁薪張開雙手虛壓,眾人逐漸收聲,梁薪微微一笑對戲台上站著的龜公道:“請你將我這個題目轉告給秦晴姑娘。”

龜公拱手行禮道:“請公子說題。”

梁薪臉上的笑意擴張開來,張口說道:“無所不能的如來佛祖能不能製造出一塊他自己搬不起來的石頭?”

大廳之中沉默一片,然後猛然爆發出一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響烈的叫好聲。

“好!妙啊,太妙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0 PM

第22章 見到秦晴,冷場笑話


天香樓共有六層,其中第六層只有兩套房間,分別叫邀月和聽雨。邀月居是天香樓頭牌萬綺雲的房間,聽雨居則是秦晴的房間。

秦晴在天香樓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有傳言說她美若天仙詩畫雙絕,也有傳言說她庸脂俗粉故作清高扮神秘以抬高身價。

但是不管怎麼說,秦晴是很多男人的幻想。因為見不到她的容顏,所以男人們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幻想在秦晴身上了。故此秦晴在天香樓有個“天香國色”的外號。

此時的聽雨居裡面飄蕩著淡淡地沉香木燃燒散發出的香味,一名提著畫筆正在作畫的女子聽見旁邊侍女所說的話後失笑出聲,說道:“這樣的問題也虧他想的出來。無所不能的如來佛祖能否製造出一塊他自己搬不起來的石頭?”

“哎呀,我的畫。”女子驚呼一聲,只見她那一副《仕女圖》因為之前發笑畫筆抖動線條一下走歪了。

女子看著畫搖搖頭道:“可惜了。”然後女子將畫筆擱下對侍女道:“你去把他請進來吧,我倒要看看這位能對出我絕對巧問的才子是何方神聖。”

“是小姐。”侍女行了個禮後離開,女子抬起頭來,明亮的燈火照耀下一張絕美的臉龐頓時清晰起來。

能在聽雨居裡作畫吩咐侍女做事的美麗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就是聽雨居的主人秦晴。秦晴今日穿著一身淡紫色束腰長裙,高挑的身材曼妙的腰肢,以及那隆起幅度驚人的玉女峰……無一不透露著濃濃的魅惑感。再加上秦晴那張絕美的面容,說她是天香國色一點也不過分。

大廳之中,讚譽滿載的梁薪對著周圍的人行了個禮後開始和楊戩把酒交談。楊戩笑道:“薪兒你剛才那問題提的可真妙。我看今天那秦晴姑娘是非見你不可了,你一會兒上去可得把持住啊,不要露了身份。”

梁薪微微一愣,略帶三分尷尬地笑了笑道:“額……是的義父,我記住了。”

果然,沒一會一名小侍女走到梁薪跟前道:“小女子雅詩給公子見禮。”

梁薪起身虛扶道:“雅詩姑娘不必多禮,請問有事嗎?”

雅詩說道:“我家小姐秦晴向公子樓上一坐。”

梁薪回頭看了看楊戩,楊戩微微點頭表示支持他去看看。梁薪微微頷首道:“那就麻煩姑娘帶路了。”

雅詩搖搖頭:“公子不必客氣。”

梁薪隨著雅詩走上六樓來到聽雨居門前,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傳來。聽見這琴聲梁薪頓時想起了宮裡玉寒宮中的王昭儀,似乎有好幾天沒去見她了。嗯,這次回宮一定要去見見她。

“篤篤篤……”雅詩輕輕敲門道:“小姐,梁薪公子來了。”

琴聲停止,房內傳來聲音道:“請梁公子進來吧。”

“是!”雅詩將房門推開對梁薪道:“公子裡面請。”

梁薪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跨過門檻走進房間。

房間是個大套房,大廳陳設簡單但又處處透露出巧妙的小心思讓人看著十分舒服,淡淡的沉香木香味讓人一聞神清氣爽。梁薪心中暗自想道:“剛剛聽那琴聲和那說話的聲音都還蠻好聽的,就是不知道真人長得怎麼樣。”

“小女子秦晴,見過公子。”

聲音從梁薪背後傳來,梁薪回頭一看只見秦晴正對著他行禮。梁薪含笑虛抬雙手道:“秦晴姑娘不必客氣。”

秦晴站起身來抬頭看向梁薪,此時恰好梁薪也看向秦晴。梁薪看清秦晴的長相後心中猛然一抖,大呼道:“我.靠,極品啊!”

秦晴看清梁薪後原本心中還在想這人模樣長得還不錯,才華也挺好,難得的是他不是一個讀書讀壞了腦子的書呆子。可是復而就看見梁薪一副傻傻呆呆地模樣看著她,眼睛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噗嗤……”秦晴被梁薪那呆頭呆腦的模樣逗得失笑出聲,梁薪頓時一下回過神來尷尬地抓著頭皮道:“那個……姑娘天人之姿美貌驚人,在下一時看失神了,失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我擦!美女,請問我能直接問你包夜多少錢不?”梁薪表面上一副裝出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實際心裡卻在不斷YY。

秦晴搖搖頭道:“自古紅顏多禍水,是美是醜又如何?都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百年過後,不也是一堆白骨嗎?”

“姑娘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梁薪微微搖頭道:“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回首往事,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卑鄙庸俗而羞愧。美和醜都是上天的恩賜,我們無須去太過於在意這些先天的東西,而已經想想如何讓我們的生命活的更加有意義,更加有質量。”

“意義?質量?”秦晴眨了眨美目,她感覺梁薪說的話蘊含著很深刻的哲理,但很多詞彙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梁薪微微一囧,心中大汗。心道自己怎麼就忘了這是在北宋,跟人家談生命的意義和質量人家誰能夠聽得懂呢?

不過也還好秦晴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公子大才,秦晴受教了。”秦晴微微行了個禮後指著偏廳道:“小女子已經在偏廳為公子備好酒菜了,還請公子移駕尊步到偏廳用膳。”

“哦,好。”梁薪跟著秦晴走過去,二人坐下後秦晴為梁薪斟了杯酒,然後端起酒杯道:“來,秦晴敬公子一杯。”

梁薪端起酒杯和秦晴碰杯後一飲而盡。喝完酒將酒杯放下,兩人因為是第一次見面都找不到話題交談。場面一時有些冷場。其實一般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在青樓女子麵前出現的,但誰叫人家秦晴從未接過客呢?

愣了愣後秦晴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雞肉給梁薪道:“公子嚐嚐我們天香樓的靈芝香雞.吧,此雞自小以名貴藥材餵養長大,肉質滑嫩爽口,含著濃濃的藥材香味。”

梁薪伸碗過去將雞肉接下說了聲“謝謝。”然後他輕輕一笑道:“說起這雞肉我倒有遇到過一件趣事,要不我說出來給秦晴姑娘你聽一下?”

秦晴如釋大負般點點頭道:“公子請講。”

梁薪嘴角露出一抹壞笑開始講起他口中的趣事來。

“那一日在下和幾個朋友一起相約去吃雞肉,我們一個朋友說雞肉最好吃的地方就是雞屁股。於是雞肉上桌那一刻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在搶那雞屁股。搶著搶著我發現那雞屁股突然不見了,於是我就問了句'咦?怎麼這屁股突然就不見了?'這時候我們一個朋友立刻指著自己的嘴巴得意地大聲叫道:'屁股在這裡的,屁股在這裡的……'。”

梁薪說完自己就開始笑了,而再看秦晴姑娘,只見她一臉錯愕地愣在了那裡。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1 PM

第23章 激情中斷,聖駕遇襲


秦晴發楞的表情讓梁薪以為自己的笑話冷場了。他尷尬地接著笑了幾聲後扯扯嘴角變眼光躲閃,裝成在欣賞房內裝飾的模樣。誰知道此時秦晴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聲,然後笑聲越笑越誇張,到最後秦晴已經到了笑得肚子發痛,需要扶著梁薪的肩膀才能保證自己不滑落到地上去。

梁薪一臉錯愕地看著秦晴,心想這姑娘不會有病吧?還是神經方面的?那個笑話有那麼好笑嗎?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笑話而已啊。

實際上梁薪沒有預估到的是古代人跟現代人很不一樣,現代人每天接收很多信息,對於很多笑點已經達到了免疫的地步。但是秦晴不一樣,她這一輩子又何曾會有人給她講過笑話。即使講過,又怎麼可能講什麼嘴巴屁股之類如此低俗的笑話?

秦晴笑過一會兒後慢慢收聲,然後邊笑邊嗔怪道:“你個壞人,居然跟我講如此低俗的話語。我……我從來沒聽過如此好笑的趣聞。呵呵呵……”

梁薪的一個笑話讓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很多,接下來二人談話就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口一個“公子”“姑娘”的啦,梁薪又給秦晴講了幾個笑話,惹得秦晴一邊嬌笑一邊捶打梁薪。

而每次秦晴笑的時候梁薪都會雙眼發直地瞪著秦晴胸前的隆起,隨著秦晴的發笑,它們每次都會上下亂顫,饞得梁薪險些沒流出口水。

終於,梁薪那險惡用心被秦晴發現了。秦晴俏臉一紅,起身說道:“你個壞人,怎麼能一直盯著人家……”

“盯著人家甚麼?”梁薪故意裝傻問道。

秦晴紅臉看著梁薪,終於跺跺腳後轉身走開。梁薪跟著走過去,卻意外看見秦晴那幅未能完成的仕女圖。

“咦?這仕女圖起手畫得很不錯,怎麼突然一下線條走歪了?”梁薪問道,其實也是想故意轉移話題來化解尷尬。

秦晴回過頭一看當即說道:“你還說呢,這事還不是怪你。”

“怪我?”梁薪微微錯愕,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秦晴點頭道:“當然怪你了。剛才雅詩跟我說了你提的那個什麼如來佛祖製造一塊他搬不起的石頭,我一笑筆下的線條就走歪了。可惜了我這幅畫,就這麼白白的給廢了。”

“廢了?”梁薪觀察一下後笑道:“廢不了。”說完,梁薪提起畫筆開始接著秦晴那幅畫畫下去。一開始秦晴還是一臉懷疑地看著梁薪作畫,到了後面畫像漸漸顯露之時,秦晴驚住了。

原本的一副正面仕女圖在梁薪的修改下變成了一副仕女側面沉思圖。畫上一名仕女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低頭沉思。一般來說女孩子用扇子都是用蒲扇,折扇多數都男人用的。

仕女手持折扇沉思定然是在思戀情郎。配合著這樣的深意,秦晴感覺似乎那畫中女人的眼眶中含著的濃濃思念已經透紙而出,另人觀之如親臨其境,心生震撼。

梁薪畫完後在畫的右上角題寫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秦晴低聲念著梁薪所寫的詞句,一開始她心裡還只是覺得梁薪書法一流。到了後面等看到全詞後,秦晴頓時被深深地震撼了。詞句中的濃濃相思之情只需念上一遍便讓人心中生出酸澀。

秦晴抬頭看向梁薪輕輕咬著下嘴唇道:“梁公子,這畫……能送給我嗎?”

梁薪看了看自己畫的那幅畫,以及無恥剽竊的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淡淡地笑了笑。梁薪點頭道:“秦晴姑娘都開口了,在下又怎敢不從啊。”

秦晴看著梁薪眼波流轉,她認真地對梁薪行了個禮,誠摯地說道:“謝謝梁公子。”

梁薪伸出雙手扶起秦晴,二人目光相接一時都愣住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梁薪自然明白此時是自己將頭靠過去親吻秦晴的最佳時機。當然,他也的確這樣做了。而秦晴似乎對即將到來的事有所預感,她霞飛雙頰,羞澀卻沒有躲避。

眼看著梁薪的頭越靠越近,眼看著秦晴那性格的紅唇就要被梁薪一嚐新鮮。歐耶!萬惡的敲門聲響起,萬惡的雅詩小侍女萬惡地說道:“梁公子,楊先生讓我來通知您,說趙老爺準備離開了。”

我擦!梁薪內心大罵一聲,畫了半個多小時畫了一副畫還動用了剽竊詞庫裡的一首絕頂妙詞,眼看著美人紅唇就在眼前,但是卻被這樣無情的打斷。神馬樣的感覺?梁薪的腦門上升起兩個大字,坑爹!

秦晴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羞澀地垂下頭,低聲道:“梁公子,你太用力弄疼我了。”

我怎麼就太用力了?我怎麼就弄疼你了?秦晴這句話引起了梁薪的無數遐想,在這一瞬間梁薪下面高奏升旗歌升起了國旗,那頂起的帳篷又嚇好被垂下頭的秦晴看見。秦晴趕緊把頭扭向一邊,心中猶如小鹿亂撞。

秦晴微微掙扎了一下,梁薪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手一直扶著秦晴的肩膀,可能是因為內心激動,所以不知不覺地有些用力。

梁薪趕緊將雙手放開,身體轉向一邊用力遮掩自己下體的尷尬,同時道:“那個……秦晴姑娘,今日在下有事得先行離去了,如果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見吧。”

秦晴低聲“嗯!”了一聲,停頓幾秒鐘後秦晴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一般說道:“秦晴恭候公子再次光臨。”

梁薪點點頭:“一定會的。再見!”

說完,梁薪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跨步出去。臨走前梁薪狠狠地瞪著小侍女雅詩一眼,害得人家小雅詩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心中暗自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來到一開始趙佶等待萬綺雲接見的房間,只見趙佶一臉春風得意的神情怡然自得地喝著茶,楊戩則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趙佶身旁,面無表情。梁薪心中暗想這老男人肯定是上手了,這麼一想梁薪又內心氣憤起來,我擦!你上手了就來打斷小爺我尋歡作樂?

雖然心裡滿腔怨恨,但是表面上梁薪還是得主動行禮道:“奴才該死,竟讓聖上在此等候奴才。”

趙佶或許是心情不錯,隨意地擺擺手道:“起來吧,朕也沒說什麼時候走,並且也沒等多久。今日萬小姐陪著朕吟詩作對撫琴弄簫,這一切都全靠你那首《青玉案.元夕》。嗯,等朕回宮後朕一定要好好獎賞你。”

吟詩作對?撫琴弄簫?搞半天你還沒上手啊?聽見趙佶如此一說梁薪心裡頓時平衡了,畢竟大家都沒上手嘛。況且梁薪很肯定秦晴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動心。嗯,不對,肯定比一點點還多一點。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擺駕回宮吧。”趙佶起身道。

楊戩和梁薪齊聲回了句:“是!”然後在他們兩人的陪同下,趙佶又從之前進來的那個側門走出去。

夜黑如墨。馬車一早在側門外等候,等趙佶上了馬車後楊戩隨意地揮了揮手,只見八九道身影閃爍,紛紛消失在黑幕當中。

梁薪見到那幾道身影並沒感覺奇怪,畢竟是皇帝出巡,即便是微服出巡肯定也是會注意人身安全的。斷不可能像那什麼康熙微服私訪記一樣真的單身出巡。

馬車從金燕街駛出,按照原路轉回楊石柳街。此時的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馬路旁也沒什麼路燈,馬車走得很慢,因為只有馬車旁的兩盞提燈照明,走太快容易撞到東西。

突然馬車一下停下,梁薪心中無緣無故升起一陣警覺,一柄明晃晃的鋼刀一下刺入馬車之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2 PM

第24章 勇救帝駕,驚現明教


“敵襲!護駕!”

在梁薪伸出雙手險之又險地夾住那把鋼刀之時,楊戩同時叫喊出聲。

梁薪閃電一腳全力將那偽裝成車夫的殺手踢飛出去,然後一把拉著皇上趙佶以及楊戩一起竄出馬車。

就在梁薪帶著趙佶楊戩竄出馬車的那一刻,數不清的箭簇一下射入馬車之中。箭簇上面捆著火油包,沾著馬車就把馬車燃燒起來。藉著馬車燃燒的熊熊火光,梁薪看見街道前後方共有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提著鋼刀衝過去。

與此同時此次隨帝出巡一路護駕的宮中高手也亮出武器將趙佶楊戩梁薪他們三人護在了中間,梁薪默默地數了數人數,這一數頓時心涼了半截,自己這一方攏共就來了九個人。

而與此同時楊戩還大吼一句極其顯示其2B特質的一句話:“上!給我將這些人統統拿下!”更加讓梁薪心中哀嘆的是,楊戩喊完這句話後那些傻缺宮中高手也還真的就上了。

普一交手,九名宮中高手立刻死掉了兩個。梁薪默默搖頭立刻衝出去伸手奪下一名黑衣人的鋼刀,然後大喊一聲:“所有人護著皇上先撤,我來斷後!”

“薪兒!”“梁薪!”楊戩和趙佶一起驚叫出聲,梁薪反手再奪下一把鋼刀,雙刀翻飛倒還真擋住了對面的黑衣蒙面人,並且還順手砍翻了兩個人。

“皇上,義父,快跑!”梁薪大叫一聲,心中暗自著急道:“我擦,你們到是快跑啊。不跑這些黑衣人就真的要二十幾個打我一個了,要是你們一跑他們就得去追你們,這樣一來我不就安全了嗎?”

“我們走!”楊戩見梁薪一邊格擋一邊大叫,頓時悲聲下令撤退。趙佶心中大為感動,高聲喊道:​​“梁薪,你自己一​​定要保重。朕定會記住你這天大的救駕之功的。”

“狗皇帝哪裡跑!”

突然間街道的盡頭兩匹快馬奔馳而來,梁薪一腳將面前的一名黑衣人踢飛出去,同時那名黑衣人將另外幾名黑衣人撞倒,梁薪得以脫身而出。

聽見那句“狗皇帝哪裡跑!”梁薪微微皺了皺眉,因為他聽出了那是一個女聲。

此時只見快馬呼嘯而來,兩把寒劍斜指天空順時準備一劍落下砍掉趙佶的人頭。趙佶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居然呆住了。

眼看著兩把長劍就要斬到趙佶身上了,梁薪反手將手中的一把鋼刀扔出,一下將一把長劍盪飛,同時梁薪扔出第二把鋼刀。那刀不是奔著另外一人的長劍去的,而是一下打中趙佶的右腿使得趙佶一下蹲到地上躲過了疾砍過來的致命一劍。

梁薪飛快地跑過去,在身子與其中一匹駿馬交錯而過時,梁薪一把拉著馬的韁繩,一下將那騎馬的蒙面黑衣人踢下馬。

“噓律律~”梁薪用力勒緊韁繩,然後一把將趙佶拉上馬,然後他自己下馬又把楊戩扶上馬道:“皇上,義父,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薪兒不​​要。”楊戩驚叫一聲道。

梁薪沒有理會楊戩的叫喊,大喊一聲道:“皇上義父坐好!”“啪!”梁薪用力一拍馬屁股,馬兒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衝出去。

送走了趙佶和楊戩後梁薪正準備逃跑,按照他的計劃只需要他一跑這些黑衣人就得去追趙佶,這樣一來很可能結果是他沒人能追的上,同時又沒人能追的到趙佶他們。

可惜現實往往與計劃背道而馳。另外一名黑衣人見無法再追上趙佶他們頓時憤怒地用長劍指著梁薪道:“不要再管那狗皇帝了,給我殺死這個狗賊!”

二十幾個人將梁薪團團圍住,梁薪此刻再無跑出去的可能。之前被梁薪踢下馬的那黑衣人突然站起來急聲叫道:“不要傷害他。”

梁薪聽到這聲音後愣了愣,轉身看向那黑衣人,眼神中充滿了意外。

果不其然,那名出聲要求同伴不要傷害梁薪的黑衣人緩緩將蒙面巾拉下來,那絕美的面容被燃燒的馬車映照地有些通紅。不是秦晴,還能是是誰?

又是天香樓,又是聽雨居。只是再到這裡來梁薪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無所謂欺騙,但卻有淡淡的失落感。

“沒想到會是你。額......你們。”梁薪看著秦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秦晴不敢與梁薪的目光對接,梁薪那嘴角的笑容讓她感覺心裡十分的刺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笑容,不是冷笑,不是微笑,而是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淡然。

秦晴身旁還坐著一個美麗的女人,雖然梁薪從未見過她但是不用多猜梁薪也能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天香樓的頭牌萬綺雲。

萬綺雲盯著梁薪看了半天,最終發現這小白臉除了臉白了點,模樣好看了點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於是萬綺雲微微皺眉道:“師妹,留著這個小白臉幹嘛?殺了吧。”

“師姐不要。”秦晴急忙制止了萬綺雲。萬綺雲將抽出的長劍插回劍鞘有些慍怒地看著秦晴道:“你會是喜歡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誰是小白臉?誰是小白臉?你才是小白臉呢,你全家都是小白臉。梁薪在心裡忿忿不平地吼道,臉上卻是一片淡然地開口發問:“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是......”

“師妹不要說。”

“明教的人。”

萬綺雲一邊阻止,秦晴一邊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師妹你......”萬綺雲皺眉瞪了秦晴一眼,然後說道:“算了,告訴你知道也無妨。反正你也活不過今天了。”

“劫取大家財,散以募眾。有甚貧者,眾率財以助......”梁薪莫名其妙地念出這兩句後臉色溫和地看向秦晴和萬綺雲道:“原來你們兩人是明教的人。不知道十三爺現在怎麼樣了?”

秦晴驚的低呼一聲,她指著梁薪問道:“難道你也是明教的人?”

與此同時,萬綺雲也是一臉狐疑地看著梁薪,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5 PM

第25章 加入明教,全場尋人


所謂明教,與金老先生《倚天屠龍記》裡面的明教並非同一個。北宋年間的明教其實就是所謂的“方臘”。

方臘此人在歷史上都非常有名,他創立明教領導農民起義曾經在江東地帶的六州五十二縣建立了農民政權。

“劫取大家財,散以募眾。有甚貧者,眾率財以助……”正是方臘提出的政治口號和政治主張。至於梁薪為什麼稱方臘為十三爺,其實是因為方臘又名方十三,此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只有跟方臘真正親近的人才會稱呼他為十三爺。

見到秦晴和萬綺雲都懷疑自己是明教的人梁薪心裡輕笑了一下。他故作高深地搖搖頭,然後拿起桌上一根筷子敲打著節奏道:“稟二位姑娘,小人本住在蘇州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那縣太爺,仗著做官目無天,占我大屋奪我田。我爺爺跟他去翻臉,慘被他一棍打扁。我姨娘罵他欺善民,反被他拖進了官府……”

梁薪學著周星馳《唐伯虎點秋香》裡面那段“怒斥唐伯虎無人性”,稍加改編之後又是一個全新的故事出爐。故事裡面梁薪變成了一個被無良縣官迫害的家族遺孤,為了躲避仇人追殺,迫於無奈他只得進宮做了太監。

在剛開始做太監沒多久的時候梁薪就得知自己的“大仇人”已經被方臘給殺了,所以從此他就視方臘為大恩人,每日替方臘燒香禮佛祈求他平安長壽。

“你是太監?”秦晴失聲叫出,然後指著梁薪道:“你不是有……”秦晴頓時將話語打出,美麗的臉龐像是紅得要滴出水來了一般。

梁薪忍不住笑了笑道:“這是我的一個秘密,當初為我淨身的那個師父在為我淨身時突然發羊癲瘋被給救了,然後老師傅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說為我家留條根。所以……我是一個假太監。”

“你的身世……好慘。”秦晴呆呆地看著梁薪,眼眶中淚珠滾動,然後一下從眼角滑落出來。

看見秦晴落淚梁薪心裡抖了下,心中暗道這丫頭怎麼哭也哭的如此漂亮啊?梁薪自然而然地伸手去為秦晴擦拭淚水,同時柔聲道:“沒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習慣了。”

“原來你也是被這無能王朝裡的狗官迫害的人……”萬綺雲也很同情梁薪,因為她的身世跟梁薪所說的很接近。

事情到了這一步萬綺雲為難了,她看了看梁薪又看了看秦晴後道:“雖然你的身世很可憐,可是我還是不能就這樣把你放了。我不敢冒這個險,要是你把你今天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狗皇帝,那麼我們明教在這卞京城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就全毀了。”

萬綺雲語氣低落,秦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萬綺雲。萬綺雲迎上秦晴的目光道:“你才認識他不足一天的時間,你真的就敢相信他?”

秦晴神色一滯,復又淚如潮湧一般看向梁薪,目光複雜。

梁薪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暗想這萬綺雲果然不似秦晴那麼好糊弄。沒辦法了,梁薪只好祭出終極法寶。誠摯說道:“其實……我願意加入明教。”

“什麼?”秦晴和萬綺雲齊刷刷地看向梁薪,一臉的驚訝。

梁薪點點頭道:“原本加入​​明教一直是我的願望,如今我又得知我的一生所愛也在明教……”說到這裡時梁薪看了秦晴一眼,秦晴頓時俏臉紅透。如此直白大膽的表白,秦晴那裡經受過。

梁薪嘴角偷偷地露出一抹笑容繼續說道:“我如果加入明教就可以做你們的內探,我整天都跟在皇上身邊,你們需要什麼情報我都以為你們搞到手。”

“這……”萬綺雲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很明顯她心中已經有所意動。至於秦晴這丫頭則純粹是心如小鹿亂撞,腦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薪繼續加碼道:“其實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一個致命的秘密,如果我未來要是背叛明教的話你們只需要將我的這個秘密宣揚出去,那麼我必死無疑。”

“什麼秘密?”萬綺雲疑問道。

梁薪瞥了萬綺雲一眼淡淡地道:“我是個假太監。這件事一旦被宣揚出去你認為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聽過梁薪的話後萬綺雲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她抬起頭看向梁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們明教四大天王裡面的安志明天王如今正在汴京城內。你就在這裡坐一下,我差人去通知安天王此事,讓他來做決斷。”

“好吧。”梁薪微微嘆了口氣,找了個位置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

萬綺雲起身道:“師妹,你就在這裡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同一時間內,剛剛逃回皇宮的趙佶和楊戩驚魂稍定。趙佶少見的走到垂拱殿親自下令讓開封府尹黃有德以及禁軍步軍司統領趙偉武前來皇宮火速前來皇宮覲見。

黃有德和趙偉武接到傳旨後立刻跑到皇宮之中,在垂拱殿內,趙佶剛見到黃有德就開始罵:“開封府尹黃有德,朕想問問你究竟是怎麼做的官?一個統管汴京治安的人居然讓亂黨反賊混入了汴京。朕如何敢放心把我的汴京交給你管理?”

原本感覺氣氛不對有些惶恐不安的黃有德聽見趙佶如此一說頓時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全身發抖不斷磕頭道:“微臣該死,請皇上贖罪。”

趙佶是個性情溫和的帝王,但再溫和他也是帝王,是一個一言可定人生死的人。趙佶這句話定下的基調讓黃有德瞬間感覺到他很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被罷官。

他十年寒窗苦讀,耗盡家財賄賂這才得已高中。一路溜鬚拍馬,裝盡孫子他才可以坐到如今三品府尹的位置。現在好不容易都是別人在他面前裝孫子了,一下罷了他的官,這比讓他死還難受。

二的一個可能那就真的是死,因為黃有德實在沒怎麼見過趙佶發這樣的火。隱約記得上次趙佶如此發火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一次一共死了二十三個人。

趙佶冷冷地看著黃有德,然後他想起來自己這次叫這兩人來得目的。於是他強壓心中的怒火道:“開封府尹黃有德,禁軍步軍司統領趙偉武,你們兩個立刻給我派人全城搜索。一定要找到一個名叫梁薪的小太監,找到他後把他毫髮無損地帶回宮裡來。

如果你們讓朕的救命恩人有一根毫毛受損的話,那麼朕會好好地給你們的頭顱挪一個不錯的位置。 ”

黃有德和趙偉武脖子一縮,頓時背後冒出冷汗磕頭道:“是!皇上。”

趙佶揮揮手道:“別留在這裡了,快點去找人。”

“是!微臣,末將告退。”黃有德和趙偉武趕緊退下離開。

兩人剛一走楊戩就哭了,趙佶見楊戩哭知道他是在擔心梁薪,於是出言安慰道:“別擔心,他們一定能把梁薪給找回來的。”

楊戩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贖罪,奴才失禮了。奴才年事已高,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可心的義子繼承香火,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奴才實在是擔心梁薪他寡不敵眾會有個好歹,所以奴才這心裡……”

“唉~”趙佶點點頭嘆息道:“想不到梁薪他居然如此忠義,捨了命也要救你我。如果他此次不死,朕一定好好賞賜他。”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6 PM

第26章 遞交名帖,回到皇宮


聽雨居中。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秦晴終於抬起來鬆了口氣。自從萬綺雲離開以後梁薪就一直用一種直勾勾地眼神看著她,看的她心亂如麻渾身不得勁。

秦晴起身走往房門,梁薪也趕緊將身子坐正,目光低垂到面前的茶杯上做出一副很深沉的樣子。

秦晴打開房門,萬綺雲帶著一名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走進屋來。看見男子秦晴抱拳行禮叫道:“安天王。”

安志明微微頷首然後將目光投向梁薪道:“這一位就是梁薪梁公子嗎?”

“正是。”梁薪起身抱拳行禮應道,態度不卑不亢。

安志明默默地打量了一下樑薪,梁薪也默默地打量著安志明。方臘創立明教自號聖公,在他以下便以四大天王地位最高權勢最重。安志明雖然身為明教四大天王之一,但看上去無論打扮氣質都與一般農民無二。只是眉宇之間透露出的堅韌和堅毅讓人感覺他是一個十分穩妥持重的人。

打量了一會兒後安志明臉上露出一個質樸的笑容道:“聽聞梁公子有意要加入我們明教,不知此話是否當真?”

梁薪二話不說舉起三根手指頭道:“如有半天虛偽,我梁薪就不是人。”噢耶,我不是人,我是神……梁薪發完誓後在心裡大聲叫道。

安志明點了點頭道:“那好,我代表明教歡迎梁公子加入。請梁公子書寫名帖交予我處,然後我會將公子的名帖交給聖公。如此梁公子就是我們明教的一員了。”

“好。請安天王稍候。”梁薪看了秦晴一眼,秦晴取來筆墨紙硯並親手給梁薪研磨。梁薪抬筆開始寫名帖。此處所謂的名帖就像是我們平常去應聘工作所寫的個人簡歷表,需要寫明姓名、性別、出生年月以及籍貫等等……

梁薪寫完後將筆墨吹乾交給秦晴,秦晴粗略地掃了只覺得梁薪的字寫得實在漂亮,然後轉手交給安志明。

安志明接過名帖看了看後點頭道:“梁公子文采風流,書法自成一體果然是胸懷大才之人啊。”

“天王客氣了。”梁薪謙虛道。

安志明笑著搖搖頭後將名帖又交給秦晴道:“秦晴,梁公子對你一片深情可都在這名帖裡面了。”

“啊?”秦晴接過名帖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只能一頭霧水地看向安志明。

安志明微微一笑道:“好好看看。”

秦晴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覺梁薪寫的這名帖竟然是藏頭文。將每一排四個人橫著看過去前兩排的八個字就是:“我入明教,為了秦晴。”

秦晴心中頓時一暖,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而恰好梁薪此時也正嘴角含笑看著她,兩人眼神相接秦晴頓時臉紅了。

汴京城東城門口,開封府尹黃有德與禁軍步軍司統領趙偉武兩人此時就坐在城門口旁的茶攤上。二人找了一晚上都沒能找到梁薪的身影,一時間灰心喪氣心中忐忑不安。

黃有德喝了口酒後嘆息一聲道:“為官十數載,今日可能要到頭了。”

趙偉武看了黃有德一眼笑道:“大人做官十幾年哪怕是丟了官職也能做個閒人富翁,可憐的是我們這些當兵的,一旦丟了官職恐怕只能淪落到接頭賣藝了。”

黃有德看了看趙偉武,北宋年間重文輕武,文官打心眼裡看不起武官,所以他也沒有和趙偉武多談的興致,起身輕笑一聲後黃有德仰天長嘆道:“天啊,讓梁公公顯身在我面前吧。”

“什麼人!”突然城門前一對巡邏兵大吼一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地慘叫聲:“救命吶!我是宮中御前近侍梁薪梁公公!!!”

“梁公公?”黃有德和趙偉武一起站起身,二人急忙奔跑過去。

找不到梁薪是罪無可恕,但如果找到梁薪安全帶回去那就是大功一件。黃有德和趙偉武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二人拼了死命的跑,就是想先一步把梁薪搶到手。

終究趙偉武是武將,三兩步就把黃有德給甩在了身後。巡邏小隊有兩個禁軍已經被五個黑衣人亂刀砍殺,見到趙偉武和大批禁軍包圍過來,五個黑衣人飛快地跑了。

梁薪見趙偉武想要去追那些黑衣人,二話不說一下衝去抱著趙偉武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啊,快點送我去見皇上!我有要事稟報。”

趙偉武原本想追殺五名黑衣人,聽見梁薪如此一說頓時打消了念頭,當前最要緊的就是把面前這梁公公給送回宮裡去,領了這件大功再說。

“讓梁公公您受驚了,禁軍步兵司統領趙偉武護送您回宮。”趙偉武一邊自報家名一邊安排護衛護送梁薪往宮中走。

梁薪拱手道:“趙將軍太客氣了,感謝趙將軍救命之恩。一會兒見到皇上我一定將趙將軍如何勇猛退敵,如何於惡徒手中將我奪回,又是如何把對方殺得人仰馬翻這些事稟明皇上。”

趙偉武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抱拳行禮道:“多謝梁公公美言。”

“梁公公,還有我。”慢了趙偉武好幾步的黃有德終於腆著大肚子追了上來,黃有德微微笑道:“在下開封府尹黃有德,也是奉命前來搜救梁公公您的。”

梁薪看著黃有德點點頭道:“大人辛苦了。一會兒見到皇上我一定將大人如何運籌帷幄,如何智尋敵首這些事向皇上稟報清楚的。”

“這個……多謝梁公公美言。”黃有德一邊說一邊拉著梁薪的手。就在梁薪以為黃有德是老玻璃時梁薪這才發現黃有德已經悄無聲息地塞了一大疊錢引在自己的袖籠之中。

梁薪捏了捏錢引,發覺錢引厚度不薄,於是立刻笑著親熱地拍了拍黃有德的肩膀道:“大人真是太客氣,改日有機會梁薪一定要找大人好好喝兩杯才是啊。”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黃有德開懷大笑道。

他很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旦回宮肯定會飛黃騰達的,開玩笑他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御口親批的救命恩人。能與這樣的人打好關係,對自己的仕途肯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黃有德暗自想道。

在趙偉武和黃有德的重重包圍下,哦,不對,是重重護衛下。梁薪終於回到了皇宮。

延福宮的御書房中,趙佶和楊戩一直在等待趙偉武他們傳來有關於梁薪的消息。此刻聽聞梁薪已經被安全帶回宮,趙佶和楊戩齊齊鬆了口氣。

趙佶當即吩咐:“立刻宣梁薪前來御書房見駕。”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6 PM

第27章 真正西廠,尋找林沖


“吾皇萬歲————”梁薪進入御書房後一開始趙佶有開口大喊,趙佶看見梁薪心中頓時想起梁薪是如何捨命救他的。梁薪幾步疾走過來一下跪倒在趙佶面前,趙佶還沒反應過來時梁薪已經痛哭流涕地哭叫道:“奴才讓皇上受驚了,請皇上降罪……”

看見梁薪那痛哭流涕的模樣趙佶頓時感​​動了,他親自伸手將梁薪扶起來語氣略帶三分激動地說道:“你捨命救朕,又怎麼會有罪呢。朕不止不會降罪於你,朕還會好好的獎賞你。說吧,有什麼是你想要的?”

梁薪“噗通!”一下又跪倒地上道:“臣什麼都不想要,臣只祈求皇上以社稷為重,以全天下的黎明百姓為重,今後出去一定要多帶護衛,保重龍體啊皇上。”

“呵呵。”趙佶一下笑了,笑罵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頗明大義。其實以你的學識見地比之一般的民間才子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可惜你現在已是太監之身,按例是不得干政的。”

趙佶想了想後道:“這樣吧,朕把你那個西廠再充斥一下,准予你西廠有監察百官,風聞上奏,刺探逆反,協助逮捕之權責。你可否敢擔這個擔子?”

“奴才叩謝隆恩,奴才願意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梁薪毫不猶豫的把趙佶的賞賜接下。

西廠經過趙佶如此改革之後已經跟梁薪預想中的西廠相差不大了。監察百官就是秘密監視天下的官員,風聞上奏的意思就是不需要證據,在市井上聽見什麼消息就可以告訴皇上。刺探逆反,協助逮捕這個職責代表著西廠未來可以擁有一定數量的武裝力量,這樣一來整個西廠就豐滿了。

“好。你儘管拿出一個綱領來給朕,到時候要人朕就給你出人。要錢嘛……朕陪你想辦法。”說到錢的問題,趙佶也知道自己的國庫留銀不多,沒看見人家皇上想在延福宮旁邊修建一棟群艷樓都沒錢動工嗎?

“是!皇上。”梁薪領旨道。

夜已深,從延福宮出來後楊戩心中尚有餘悸。於是他叫上梁薪一起回楊府去吃點東西。再加上梁薪現在也成為一個擁有實權的西廠掌印提督了,有很多事楊戩還得提點他一下。如若不然一個行差踏錯梁薪很容易在這官場上吃虧的。

來到楊府,整個楊府上下的人見到梁薪都會叫一聲“少爺!”,梁薪也會含笑點頭回禮。兩人來到楊府內的書房,這裡面除了楊戩外就只有梁薪可以順意進出。

楊戩吩咐管家任護去準備一些下酒菜,任護應命退下後沒要幾分鐘就把酒菜端來了,楊戩讓任護將酒菜放下後退出,任護退下將書房的門帶上。楊戩親自為梁薪斟了杯酒後舉杯道:“來,我的乖兒子。這次你捨命相救,義父得先敬你一杯。”

梁薪舉起酒杯和楊戩碰了一杯後正色道:“義父為什麼要這樣說,義父待孩兒猶如己出,孩兒捨命救你不是應該的嗎?”

“好了。我們暫時不再說這事了,義父今天想跟你談談你馬上要開始建設的那西廠之事。”

楊戩神色認真,梁薪也立刻肅重地問道:“義父請講,孩兒洗耳恭聽。”

楊戩點點頭道:“從目前看來你的西廠將會成為一個獨立衙門,而這個衙門的直接負責人肯定是你。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的後台永遠都是皇上。”

“是。這個孩兒省得的。”梁薪點頭應道。

楊戩微微頷首,喝了口酒後繼續道:“你這個衙門一旦建立,未來肯定會觸犯很多人的利益。比如御史台、都察院那些人或者是巡捕房,六扇門的那些人?所以你得有心理準備,衙門一旦建立一定要先做幾件大事,一下鎮住這些人。”

“大事?”梁薪有些迷糊了,什麼樣的事才叫大事?

楊戩笑了笑道:“官場其實講究的就是一個均勢平衡,權大的壓權小的。等你上位後你義父我就親自出馬找那些個官兒們要幾顆人頭,一方面讓你豎豎威風,另一方面你可以抄幾個家充斥一下你的衙門金庫。這一個衙門要是沒錢啊,那就什麼都辦不了。”

“要幾顆人頭?”梁薪微微咂舌,心道還可以這樣?

“放心。都是一些壞到流膿的狗東西,殺了他們就當是為民除害了。”楊戩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模樣就好像天下百官他都沒放在眼裡一般。

梁薪想了想後舉杯道:“那孩兒就先行謝過義父了。”

楊戩搖頭道:“跟我你還客氣什麼。好了,咱們吃菜喝酒,你順帶把你心裡對西廠的想法給義父說說,義父也好為你參考參考。”

交談一夜,天露魚肚白後梁薪和楊戩這才返回房間睡覺。這一覺梁薪直接睡到正午,因為不用當值,所以梁薪起床也沒慌張,醒了還準備在床上賴一下。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梁薪朝著門口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任護的聲音:“少爺,我是任護。門房那邊遣人來說高太尉家的公子高衙內高少爺求見您。”

“高衙內?”梁薪眼珠轉了一下笑道:“讓他在門外候著,等少爺我心情好一點了再考慮見不見他。”

“是!”任護應了後問:“少爺您是不是現在起床,我讓人來伺候著?”

梁薪心裡一邊想著要如果敲高衙內的竹槓,一邊應道:“好的,我現在起床。”

在兩名俏麗丫鬟的伺候下,梁薪悠閒悠閒地起床。洗漱、束冠、剃鬚、修面、更衣、上裝……一系列完畢後梁薪還吃了一個簡單但依舊華麗的早餐。

做完這一切後梁薪這才悠閒地躺在院子中一顆皂角樹下一邊享受著兩名侍女的按摩,一邊讓任護通知門房那邊放高衙內進來。

高衙內走進梁薪乘涼的院子後立刻跑過去蹲在梁薪跟前激動地說道:“哎喲餵,我的親哥哥啊。你快點救救我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高衙內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想是分成了兩半邊一樣。一邊痛的要死,一邊又癢的要死。

偏偏這一痛一樣涇渭分明,一點都不能中和。

梁薪虛瞇著的雙眼漫不經心地睜開,然後看著高衙內笑道:“那啥?錢準備好沒?”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高衙內不斷點頭道:“一共五萬貫,不知您意下如何?不夠我可以再加。”

梁薪想了想,微微咂嘴道:“錢這事先放一邊。我有還有一件事想交給你。”

“什麼事,您吩咐?只要我能辦到就決不推辭。”高衙內趕緊回道。

梁薪微微一笑道:“聽說你跟八十萬禁軍總教頭林沖關係很好是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7 PM

第28章 西廠5部,演1場戲


北宋的皇帝大都比較節儉,所以北宋的皇宮跟明清時代的紫禁城比​​規模上要小很多。但這一切在趙佶這裡是個例外,趙佶不僅大興花石綱耗巨資建立了一個艮獄同時他還在延福宮這個獨立行宮外建造了不少風景秀麗的宮殿。興武殿,便是這麼一個靠近延福宮的獨立宮殿。

這個宮殿之所以會建立那還是因為趙佶曾經有段時間雄心壯志想要將有幽雲十六州奪回來,那個時候他親自下令建造這興武殿,用以訓練天子親軍打造御征雄師。可惜,趙佶親自下令訓練的天子親軍在首戰征青唐時死傷慘重,從此趙佶就再沒有訓練武備軍事的想法了。

如今梁薪的西廠建立,荒廢多久的興武殿就劃歸給了梁薪使用。而偌大的宮殿,全新的西廠,如今成員只有五個人。分別是小春子、小都子、小安子、小鄧子以及梁薪本人。

來之前小春子在御膳房裡去順了一點酒菜,五個人在灰塵滿滿的興武殿議事廳內擺上酒菜開始吃喝起來。酒菜吃過後,梁薪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油漬道:“各位兄弟,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在一個衙門裡辦差的同僚了,首先我提議我們大家共飲一杯慶祝一下。”

“好。”小春子等人立刻響應,舉杯和梁薪共飲。

飲罷,梁薪開頭道:“兄弟們,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這個西廠,然後再給你們說說你們的職務。”

“我們西廠乃是由皇上親自下令組建的,我們未來只聽命於皇上。就憑這一點,我們西廠就很了不起。”

“對!了不起。”聽見梁薪這麼一說,小春子等人立刻響應。

梁薪笑了笑,擺擺手道:“未來我們西廠就分為五大部分。一是情報資源部,這個部門主要負責建立情報收集點,發展情報刺探專員,同時將一切情報傳遞到我們這西廠總部。未來,我要天下任何一個地方跑過一隻耗子,我在這西廠總部都能知道那耗子是公的還是母的。”

“好!”小春子他們喝了點酒,聽見梁薪這麼一說都顯得有些興奮。

梁薪雙手虛壓道:“這第二個部門就是情報分析歸納部,這個部分主要負責歸納分析情報,把有用的情報分別別類的放好。如果未來每個情報都要我親自去看,那我不得被累死啊。”

“哈哈哈……”小春子等人開懷大笑。

梁薪又接著說:“第三個部門叫做西廠鐵騎。我們建立一支無敵於天下的萬人鐵騎軍團。未來誰要是敢給我們兄弟過不去,我們騎著快馬追殺他們全家,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

“對對對,天涯海角也不放過。揍他丫的。”小都子自進宮以來除了跟著小春子沒被欺負外其餘時候一直被欺負,聽見梁薪這麼一說他最為激動。

梁薪“呵呵”一笑,小安子都等不及了,開口問道:“薪哥薪哥,那第四和第五個部門是什麼?”

梁薪看了小安子一眼後道:“第四個部分叫西廠內庫。我們西廠未來要養那麼多人,一定需要很多錢,所以這第四個部門主要是為我們管錢的。

而第五個部分嘛就是人力資源部,我們剛才說了那麼多,如果沒人去幫我們執行那一切都是廢話,所以第五個部門是專門替我們去找人和訓練人的。 ”

“嘿嘿,薪哥。說了這麼多,那我們四個主要是做什麼的?”小春子討好地笑著問道。

梁薪淡淡一笑,從懷裡取出四張任命書道:“兄弟們,剛剛哥哥說的那五個部門你們暫時都不用管。你們的職務比那五個部分的負責人重要,因為你們未來就是我的傳令使。”

“傳令使?”小春子等人全都愣住了,不明白這傳令使究竟是個啥職務。

梁薪點點頭解釋道:“對,就是傳令使。以後我的命令將會由你們去傳達,你們所說的話就代表是我說的話。換而言之你們和我是一樣大的。”

“這……”小春子和小都子他們面面相覷,小春子道:“薪哥,這麼重要的職務交給我們,我們會不會誤了你的大事啊。”

“什麼誤了我的大事。”梁薪一揮手道:“這個職務必須得你們做,我所認識的人裡面我只相信你們四個。要是這個職務以後交給其他人做,萬一其他人假傳我的命令怎麼辦?難道……你們不願意幫我?”

“沒沒沒……”小春子與小都子等四人趕緊搖手道:“薪哥有事,我們怎麼敢不效犬馬之勞呢。我們自然是願意的,一萬個願意。”

“嗯。”梁薪點點頭後道:“我這裡有一千貫錢引,你們拿著去找些人把這宮殿給好好打掃一下,該修葺的修葺一下,文房四寶家用家具等物都購置一些,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辛苦各位兄弟。”

“薪哥慢走。”小春子等人毫無怨言地接下來梁薪分配的任務。

出了興武殿,梁薪坐上一輛馬車來到汴京城中十分有名的太白樓。走上太白樓的第四層樓,來到青蓮廳。廳門大大敞開著,高衙內早已在此等候。

見到梁薪後高衙內趕緊跑過來行禮道:“小的高衙內,參見提督大人。”

梁薪看了高衙內一眼笑道:“消息挺靈通啊。這麼快就知道我任職西廠掌印提督的事了?”

高衙內討好地笑著道:“哪能不知道啊。新建西廠,欽點提督這事已經傳遍整個汴京官場了。提督大人上有皇上聖眷,下有楊公公愛護,未來在官場必定是平步青雲位高權重啊。”

久在汴京混跡,高衙內這拍馬屁的功夫一點也不差。雖然馬屁拍的​​直白無比,但是卻讓人聽著心裡舒坦。

梁薪笑了笑沒有搭高衙內的話,而是走進青蓮廳四下看了看後皺眉道:“高公子,我讓你找的人呢?”

高衙內看著梁薪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提督大人您有所不知。這林沖實際上跟我是有過節的。”

“有過節?”梁薪看了高衙內一眼,心中暗道老子還不知道你跟人家有過節啊,換做是我早他娘把你閹了。

“嗯。就是。”高衙內弱弱地看了梁薪一眼後道:“提督大人,小的生性風流不羈。喜好貪圖美色,而林沖那傢伙長的五大三粗偏生討了個美艷非凡的媳婦。所以我……”

“所以你就惦記上人家媳婦,然後仗著你爹是高俅三番五次的去調戲人家老婆?”梁薪直白地幫高衙內說出來。

高衙內點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梁薪笑了,用一種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看著高俅淳淳善誘地說道:“高公子,你身上那又痛又癢的感覺好些沒?”

“好多了,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再發。真是太感謝提督大人了。”昨天梁薪給高衙內吃了一副瀉藥,拉的高衙內腿軟腳軟。不過那銀針刺穴的效果只能堅持十來個時辰,所以現在高衙內身體也真的不痛不癢了。

梁薪臉上的笑容更甚了,說道:“嘿嘿。雖然昨天你吃了解藥,但要除毒根還得我親自施針度穴,不然你還是會全身潰爛而亡。”

“啊?”高衙內嚇得臉色蒼白,他一點不敢懷疑梁薪的手段。 “提督大人啊,小的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我肯定會救你的,不過……”梁薪嘿嘿一笑道:“你得先陪我去演場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12:58 PM

第29章 邀請林沖,代為出氣


北宋的汴京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面積最廣闊,人口最多的城市。穿越而來直到現在梁薪去過不少繁華街道,但還很少到類似於石夏街這樣的平民居住區。今天來到這裡,只是因為林沖就是住在這兒。

林沖是八十萬禁軍的棍棒教頭。聽起來很威風,實際上卻只是一個相當於教練一樣的角色。品級不高,俸祿不多,更不會有人來巴結奉承他。不過林沖也是個老實人,對於現下的生活他很滿意,唯獨最近才有的煩惱就是高太尉家的公子高衙內居然覬覦上了自家夫人的美色,一直多番騷擾,在工作上也給他製造了很多的麻煩。

就在前兩天他一直引以為至交好友的陸謙叫他一起去食為天酒樓吃菜喝酒,不曾想自己的夫人險些被人騙走侮辱,幸虧家中的侍女及時報信,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林沖出生於棍棒師世家,家中幾代積累也算是小康之家。在石夏街這裡,林沖家這一套四通間的青磚紅瓦房也算是氣派。

此時林沖剛剛從禁軍軍營中回來因為心情鬱悶喝了點酒,然後便在院子裡舞他的丈八蛇矛。因為丈八蛇矛是三國時期張飛的獨門武器,再加上林沖本人生的個人高馬大豹頭環眼,所以江湖上有很多人稱林沖為“小張飛”。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丈八蛇矛槍在林沖的手中便似活了一般隨著他的心意在身間行走。林沖的妻子張貞娘就站在院邊的台階上看著自己的夫君,這個本是頂天立地的無雙英雄竟然面臨著妻子遭人覬覦而自己無法去為妻出頭的境地,這對於林沖來說是何等的悲哀。

張貞娘無聲的流著眼淚,林沖突然爆吼一聲,槍隨人走一槍下去蹦毀一個石墩。這就是林沖,武力無雙卻抑志難紓的林沖。

籲律律……林沖一槍崩毀石凳後響起一陣馬受驚的嘶叫聲,緊接著林沖就聽見一陣罵聲道:“你個畜生,險些摔死你家梁爺了,回家後不准你和那些母馬在一起了,我饞死你我。”

話音落,隨後敲門聲響起。林沖愣了愣後走過去將門打開,只見一個身材挺拔衣著華麗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正含笑看著他。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胖子,看著那胖子林沖的臉色瞬間變了,因為那胖子正是高衙內。至於那面似冠玉的男子,那自然就是梁薪了。

“林教頭!”梁薪拱手行禮叫道。

林沖一臉戒備狐疑地看著梁薪和高衙內,他對著梁薪拱了拱手問道:“未請教?”

此時高衙內趕緊拱上前來替梁薪介紹道:“林沖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當朝楊戩楊公公的義子,新任的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梁大人。”

“哦。梁大人。”林沖微微皺著眉頭抱拳彎身行禮叫道:“卑職林沖見過梁大人。”

梁薪點點頭扶起林沖道:“林教頭不用客氣,我今日和高公子前來是因為在下有事想要找你幫忙,另外隨便解決一下您和高公子之間的一些事。”

“我和高公子之間的一些事?”林沖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一個高太尉的義子,一個楊公公的義子。兩人今日若是聯合起來要強搶自己的夫人,自己應該怎麼辦?

林沖心中亂如雜麻,一瞬間他狠下心腸想要不乾脆就殺了他們兩個,然後再帶著娘子遠走高飛吧。不行不行,這樣我林沖又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又怎麼對得起我的夫人……

梁薪很明顯地感覺到林沖身上突然放出一點殺機,然後又隨即消逝。梁薪看了高衙內一眼後笑著問林沖:“林教頭,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進門一敘?”

林沖恍惚出神沒有聽見梁薪的問話,一旁的高衙內不幹了,大聲吼道:“林沖,你擋在門口幹嘛?還不請我和提督大人進屋去坐?”

“哦,是是是,梁大人,高公子,兩位裡面請。”林沖側身指向屋內道。

院子台階上站著的張貞娘看見高衙內後臉色頓時蒼白,垂下頭不敢與高衙內對視。作為水滸的忠實粉絲,梁薪又怎麼會放過欣賞張貞娘美色的機會。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張貞娘,卻不巧他的眼神頓時讓敏感的林沖以及高衙內給捕捉到了。

林沖心中如遭雷擊,心中暗道這個梁大人不會也看上自家娘子的美色了吧?而另一邊高衙內則心思開始活泛起來。心想原來這位提督大人喜歡美色,好,我就先把張貞娘讓給你,然後再給你多找幾個美人伺候你,這樣一來自己又能順帶靠上楊戩楊公公這顆大樹了。

梁薪看了張貞娘一會兒立刻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林沖正色道:“林教頭,今日在下前來實則是想邀請你進入我西廠任職。不知林教頭是否有興趣?”

“西廠?任職?”林沖一臉錯愕,頓時搞不明白梁薪到底是在唱哪齣了。

梁薪點點頭道:“西廠,是當今聖上親自下令批建的一個新衙門。衙門主要負責監察天下百官,風聞上奏。刺探逆反,協助逮捕。整個西廠共設五部,其中西廠鐵騎部我想請林教頭出任統領全權負責。”

“西廠鐵騎部?我全權負責?”林沖愣住了,頓時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而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感覺。

不對,等等。面前這人和高衙內是好朋友,高衙內又怎麼會把如此好事交給我?嗯,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當林沖還在像這樣想的時候,梁薪已經開口了:“另外今日我特地帶高公子前來,實則是因為我知道林教頭和高公子之間有些過節。高公子一直都對令夫人… …多有叨擾。所以今日我……”

“你想我林沖拿夫人換取官職?”林沖怒瞪梁薪道:“你做夢!”

“別給臉不要臉啊林沖,梁大人邀請你去做官那是看得起你。就算看上你老婆又怎麼樣,你還敢不給嗎?”

高衙內立刻幫梁薪出聲嗆林沖,林沖頓時憋得臉色通紅,想發火卻又心中顧忌。

梁薪一看林沖居然誤會了,趕緊搖頭道:“林教頭誤會了,在下並非是覬覦令夫人,今日前來而是……”

“啪!”突然梁薪反手煽了高衙內一記耳光。

高衙內還沒反應過來時,梁薪一腳將高衙內踹翻,同時說道:“今日帶高公子前來,我就是為了向林教頭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來騷擾你家娘子,而跟著我梁薪。林教頭你從此以後也不需要再懼怕任何人。即便是未來天塌下來,也有我梁薪先為你頂著!”

“這……這……”林沖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能親眼看著高衙內被打而不敢還手的一天。

梁薪接連踹了十幾腳後先暫時停下來對著林沖拱手行禮道:“梁薪誠摯邀請林教頭,還望林教頭不要推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00 PM

第30章 西廠意義,偉大事業


    又是興武殿,再次到來人數已經從五個人變成了七個。增加了一個林沖,同時還增加一個白老白乘風。當然,梁薪一直都是叫他鳥叔。

    西廠五部,林沖自然領西廠鐵騎,白老則被梁薪邀請來領導情報資源部。情報部門最重要的是什麼?速度,一個消息從江南送到汴京,快馬傳送最快也得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而白老一手控鳥術則可以讓這個時間縮短至半天時間。所以情報資源部這個部門的領頭人非白老莫屬。

    這一次興武殿的會議,梁薪將小春子等人介紹給林沖和白老,大家相互認識之後梁薪讓林沖在禁軍中挑選三百個好苗子先作為西廠的基礎班子,每個月支五貫銀子作為月例。

    “五貫?”林沖驚叫一聲問道:“提督大人,真的是五貫銀子?”

    “嫌少?暫時就這樣吧,如果咱們西廠內庫裡以後要是再有餘錢我再多給大夥發點獎金。”梁薪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批建西廠只給了一大批七品以下的官職以及一個場地和每月三千貫的月例銀子。

    每月三千貫月例,光西廠鐵騎這點基礎班底每個月都要一千五百貫,其餘的那些情報人員,建設情報點的費用等等,這些都得梁薪自己去想辦法了。幸好梁薪手裡暫時還有一點錢,不然掌管西廠他還真沒底氣。

    “回大人的話,不是少,而是太多了。”林沖是個老實人,於是老實巴交地說道:“禁軍之中每個禁軍每月的月例銀子是一千五百文,也就是一貫半。我的月例銀子一個月也不過五貫銀子。所以大人這待遇未免也……”

    “沒事,你就以這個待遇去招人,朝廷不遣餓兵嘛。只要真的是好苗子,我不會吝嗇待遇的。”梁薪擺擺手道。

    “是!大人。”林沖啪得一抱拳起身鞠躬道。

    “好好好,別客氣啊。我們再說說這情報資源部白老這邊。”梁薪拿出一份計劃書遞給白老道:“這份是我對情報資源部的一些想法,你看看再說。”

    白老點點頭,恭敬地接過計劃書翻看了一下,林沖也跟著在旁邊看了看。看完後白老和林沖抬眼看著梁薪道:“大人這計劃會不會太廣泛了一些?”

    “嗯?很廣泛嗎?”梁薪拿過計劃書自己翻看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道:“不廣泛啊?這還只是初步計劃。”

    “初步計劃?”白老和林沖驚住了,林沖尊重梁薪的身份沒敢多說什麼。白老性情耿直,立刻說道:“大人,你這計劃上讓我們首先在全國每個一線城市創立一個飯店、一個風月場所以及一個情報站。就這麼一項我們都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啊?然後你還要我們在全國各級官員身邊安插臥底,並且還得派大量的人混入各個黑幫綠林組織之中,這又得花多大的精力?另外你小子還讓我們找機會派人混入遼國和金國去?”

    一開始白老還叫梁薪大人,到了後面白老忍不住直接稱梁薪為“你小子”了。梁薪也不以為意,正準備開口解釋時林沖突然一下站起來怒視白老道:“先生,請對大人尊重一點!”

    林沖語氣嚴肅,態度冷漠,白老和梁薪都被嚇了一跳。白老臉色一下尷尬了,知道自己不對於是趕緊對梁薪道:“這個……大人,對不住了。”

    梁薪擺擺手笑道:“林沖別太激動,白老也不是故意的。”

    梁薪這話雖然是在為白老開解,但同時也點了一下白老,剛剛他那樣是不對的。畢竟以後西廠會成為一個體系龐大的情報組織,私交再好但工作上絕對不能僭越。

    不過梁薪也清楚白老對自己絕對是尊重的,拋開之前那段同牢倉的情誼不說,如果不是梁薪,白老直到現在還蹲在天牢裡呢。另外林沖對梁薪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一個險些未能保住妻子清白的漢子突然得到人幫助,這種感覺是真實的雪中送炭之感。

    雖然林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梁薪會突然看中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在他手下努力做事才能好好報答他。這就是林沖,有恩必報的林沖。

    白老和林沖重新入座後,梁薪笑著解釋道:“我們說回之前那計劃,在你們心中你們認為我們西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梁薪問出這個問題後環顧了一下白老、林沖、小春子等人。小春子等人自然是無法回答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想過西廠存在的意義。林沖想了想卻沒說出口,倒是白老笑了笑道:“應該是替皇上打聽消息的吧?”

    梁薪搖搖頭後道:“錯了。”他站起身,輕抬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做出一副壯志豪情的姿態道:“西廠是我一手促立皇上批建的,我的志願絕對不是想讓它淪落為一個僅僅替皇上打探消息的組織。

    縱觀現在的朝廷,奸佞橫行權臣當道,當官的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又何曾想過為民做主?另外咱們外面遼國逼我們年年上交歲幣,強占我們幽雲十六州,屢犯我大宋邊境。金國這麼一個虎狼之國,別看他們現在還沒對我們大宋怎麼樣。但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對遼國動手了。

    遼國國土貧瘠,他們要遼國來幹嘛?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未來的目標肯定是我們大宋這片富饒的土地。可笑現在朝中還有人竟然妄想著引狼入室,聯手金國共同去打遼國。這不是驅狼引虎嗎? ”

    說到這裡,林沖、白老、小春子等人幾乎已經全部呆住了。梁薪此時趁機抬高聲調,以一種演講的姿態道:“我建立西廠,為的就是要掃除天下貪官,提前防備外敵入侵。為了這個目標,縱算散盡家財又如何?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人來說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一個人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能夠說,我把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人生最寶貴的事業——守護大宋,守護中原,守護萬萬千千的漢族同袍。 ”

    梁薪說完話後繼續保持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態,同時他又用眼角的餘光去偷偷看林沖等人,心想:“喂喂,你們倒是給點反應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梁薪的心聲,林沖首先一拍桌子激動地說道:“好!大人,卑職林沖願陪同大人同創此等豪情壯業,大人有事可隨意差遣,林沖就算粉身碎骨也絕不皺眉。”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06 PM

第31章 首個目標,才子盛宴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裡梁薪一直專著於他西廠的建設。西廠在楊戩的幫助如今也算是有些基礎班底了。

    西廠五部,情報資源部由白乘風領導。情報分析歸納部由王寶生負責,西廠鐵騎由林沖負責。至於西廠內庫和人力資源部暫時由梁薪自己兼管,不過他還是找了幾個專人負責幫他做賬和記錄整理檔案資料。

    “喝!謔!”興武殿的演武場上,林沖正陪著梁薪觀看西廠三百鐵騎訓練。三百人聽起來似乎不多,但站成方陣賣力訓練時還是頗具氣勢。

    梁薪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那些士兵,發覺個個身材魁梧面相樸實。如果梁薪沒猜錯的話,這些士兵應該都是禁軍之中最沒權勢靠山的人。對於這個梁薪很滿意,他不喜歡自己的西廠裡面混入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進來。

    梁薪看著演武場上的士兵微微頷首後對林沖道:“這些士兵都來自於禁軍,每一個的底子都很不錯。但是沒有見過血的兵即便訓練的再好也只是新兵蛋子,再訓練兩個月就為他們配上快馬訓練,然後再拉出去剿剿匪見點血。”

    “是!”林沖沉聲應道。

    梁薪想了想後道:“林統領,雖然我沒帶過兵。但對於練兵我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你聽聽看可不可以。”

    “請提督大人賜教。”林沖抱拳行禮道。

    梁薪擺擺手笑道:“賜教什麼的不敢當,權當經驗交流吧。”梁薪客氣兩句後正色道:“首先我認為訓練士兵不能光訓練他們的體魄,更應該傳授他們意識。”

    “意識?”林沖不太明白這個詞彙的意思。

    梁薪解釋道:“對,意識。比如當兵要忠君聽命,當兵是一件光榮的事,當兵肩負國家民族以及天下百姓賦予的神聖責任。當兵不僅僅是為了大家,同時也是為了小家。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就是這個道理,'大家'都沒有了'小家'又怎麼可能會安好等等……類似於這些的道理。”

    “嗯。大人所言言之有理,我下去之後好好研究一下。”林沖若有所思地想到。

    梁薪點點頭後繼續說道:“另外我認為兵者首重軍規,軍規的嚴謹性不在於士兵犯錯過後如何去處罰他,而應該從每一個小細節開始抓起,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嘛。”

    “細節決定成敗?”林沖又迷糊了。心裡直感到提督大人真是高啊,足足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嗯。我打個比方,我認為士兵們應該設立專門的內務條例。從起床、睡覺、疊被、穿衣等等都必須有其嚴格的規範,如此久而久之士兵自然會養成遵守軍規的習慣。”

    林沖聽後回味了一下,當即對著梁薪拜了拜道:“大人真是智謀高遠啊,林沖佩服。”

    “哪裡哪裡,我只是提意見而已,具體實行還得靠林統領你。”梁薪笑著打了個哈哈道。開玩笑,他要的可不是一群愣頭兵,除了之前梁薪說的那些外,梁薪最看重的還是西廠鐵騎的戰鬥力。

    鐵騎一出,天下誰與爭鋒!梁薪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從興武殿出來,梁薪在徑直來到楊府。在來楊府的路上樑薪看到街上到處都是紮著頭巾一襲長袍手中拿著折扇的讀書人。不時梁薪還聽見一陣接著一陣的鞭炮聲,梁薪知道這是今年的殿試放榜了,上榜的人在放鞭炮慶祝呢。

    進入楊府。任護直言楊戩早已在書房等候,梁薪隨著任護走到楊戩書房,敲門之後梁薪道:“義父,是孩兒。”

    “是薪兒啊,進來吧。”書房裡面傳來楊戩略帶幾分陰柔地聲音道。

    梁薪推門進去後發現楊戩正在練字,梁薪湊過去看了看,發覺楊戩寫字筆力一般但每個字都隱隱透露出一股凝實厚重,足見楊戩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

    楊戩幾個字寫完後抬頭看向梁薪道:“薪兒,陛下常常誇你的字集百家所長又自成一體,堪稱大師。你來點評一下我這字怎麼樣?”

    梁薪沒有真如楊戩所說那樣去評價他的字,而是抬頭皺眉看向楊戩略微有些驚訝地問道:“國子監祭酒?”

    沒錯。楊戩在紙上寫的五個大字就是國子監祭酒,梁薪猜測著問楊戩:“義父是要孩兒動他?”

    楊戩笑著點頭,接著又在紙上寫下沈純陽三個字。寫完後楊戩擱下筆道:“沈純陽此人,表面上是個仁義君子,實際上卻是個貪財好色的無恥之徒。他利用職務之便收取賄賂洩露考題,大肆在朝中發展所謂的沈系。另外他無恥迫害自己的學生,趁機強佔人家的妻妾,簡直就是一個衣冠禽獸。這樣的人,我認為你們西廠有責任也有義務將他的醜行公諸於眾。”

    “是!義父。”梁薪暗自將沈純陽此人記在心中準備回頭再好好調查一下他,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沈純陽真的就栽了。因為楊戩既然提出先動他,那麼肯定是平衡好各方關係的。在沒有人保他的前提下,西廠首戰一定會以告捷為結果。

    說完此事後楊戩又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今晚在宮裡的御花園裡有才子盛宴,本屆的狀元、榜眼以及探花都會出席。皇上欽點你屆時一起出席,也方便讓那些所謂的才子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才子。”

    “是!義父。”梁薪應道。

    楊戩看著梁薪想了想後道:“這次義父收到消息了,說是汴京的才子對你頗為不滿。因為你那《摸魚兒.雁丘詞》只不過是一時妙手偶得之做,但偏偏你又得到了一個'汴京第一才子'的名號。所以汴京的才子們都鼓動此時金榜三甲好好挫挫你的威風。”

    “呵呵?汴京第一才子?”梁薪笑了:“義父,孩兒從來沒把這個名頭記在心裡。不過既然有人想要挫我的威風,那正巧孩兒也想看看這金榜三甲到底有多真材實料。”

    “好!這才是我楊戩之子該有的風範,現在你好好準備一下,晚上進宮你就代表我們這些當太監的好好挫挫那些才子的威風。那些什麼鳥才子一天到晚對我們這些太監冷嘲熱諷,我心裡早就憋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我們太監裡面有你這樣的才子出現,這次我們一定要好好出口氣。”

    楊戩頗為激動地說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07 PM

第32章 宴間比鬥,力挫三甲(上)


    華燈初上,圓月如盤。皇宮御花園中一片張燈結彩,整個御花園被燈火照得猶如白晝。梁薪穿上他親手設計的西廠蟒袍顯得英俊挺拔威武不凡。楊戩站立一旁連連誇獎,說梁薪穿上這衣服顯得好不瀟灑。

    御花園內擺放著幾張長案,最正中那個蓋著黃布放著雕龍金玉椅的位子自然是皇上的,然後左邊此時分別坐著太子趙桓、鄆王趙楷、太師蔡京還有少宰王黼。

    才子盛宴,能夠出席的人地位自然不低。北宋的少宰就是右宰相,地位不可謂不高。但王黼此人在官場上卻是盡招人鄙視,他公然受賄買賣官職,拜於梁師成門下稱其為恩府先生。可謂是為了權勢而不要臉皮,跟現下很多官員都很近似。

    右邊一共三個位置,分別按著離皇上那位置的近遠距離為序坐著狀元、榜眼、探花三人。至於梁薪、楊戩以及梁師成,他們三人雖然在宮中雖然地位甚高,但畢竟只是奴才,能夠出席這才子盛宴本身就已經是莫大榮耀了,自然不會有主賓席位給他們坐。所以他們都坐在金榜三甲的身後,桌子也略小一些。

    皇上沒來之前金榜三甲陸陸續續地朝蔡京和王黼敬酒,然後蔡京和王黼又一一回敬。至於趙桓和趙楷則是分別喝了一杯酒後就沒再喝了,他們是皇室中人,金榜三甲即便才學再高未來也只能他們的奴才,所以他們必須要保有矜持以示皇室尊嚴。當然,他們也有規矩就是皇室成員不可以跟外臣走的太近。

    “皇上駕到!”小太監尖著聲音拖聲叫出。隨後趙佶身穿龍袍頭戴珠冠出現,隨行的還有一大批宮女太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所有人一起起身向趙佶行禮。趙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後虛壓雙手笑著道:“免禮平身吧。”

    “謝皇上!”所有人站起身來,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趙佶環顧一下四周,眼神從每個人身上走過。凡是被趙佶目光掃過的人立刻端正坐姿坐好,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萬一因為坐姿不好被皇上斬了腦袋怎麼辦?

    趙佶微微頷首道:“今日是金科放榜之日,國家又會新添一批棟樑之才。朕希望這些人不要辜負那十年寒窗苦讀所學的聖賢之道,好好為官造福鄉里… …”

    開場白裡面趙佶說了很多他對於新科進士們的期盼以及一些為官應該注意的要素,等待趙佶說完後所有人又必須起身鞠躬行禮說:“皇上仁賢聖德,心懷天下,臣等(學生)必當謹記吾皇教誨,上忠君上下護黎民……”等等一串恭維的話。這些本就是題中應有之意,也是一種模式。在入宮前禮部有專門的官員已經教導過金榜三甲以及梁薪等人了。

    開場完畢後便是歌舞,歌舞的時間不長,結束之後宮廷樂師慢慢彈奏著輕輕的音樂。緊接著有樂師開始吟唱“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梁薪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心中暗道“來了。”

    果然,聽見這首詞後金榜三甲猶如瞬間變身的超級賽亞人一般戰鬥值不斷上升,而皇上趙佶也唯恐天下不亂,開口笑著道:“此次金榜三甲應試時所作文章固然精妙,但不知各位詩才雜藝如何,朕這裡正巧也有一個小太監詩才頗高,曾著有《摸魚兒.雁丘詞》這樣的絕妙佳詞廣為傳頌,要不今日你們大家就來比試一番娛樂娛樂如何?”

    趙佶這句“如何?”並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啟後語,這話說完必須得有人立刻應話說“謹遵聖命!”這樣的話。

    果然,此次科舉探花首先站出來對著皇上長揖行禮道:“回皇上,學生陶學明,願意前來一試。還請皇上出題。”

    趙佶用頗具欣賞的目光看了看探花陶學明,算是一種鼓勵。然後趙佶說道:“梁薪你也站出來吧。”

    梁薪立刻起身走到場內對著皇上磕頭行禮道:“奴才在。”

    他的身份和探花不同,探花是讀書人可以做長揖算行禮,梁薪必須得行跪拜禮,這是規矩。嗯,萬惡的規矩,梁薪心中暗想。

    “免禮平身。”趙佶笑著說道,他看梁薪的眼神也是一種欣賞。但這種欣賞跟之前欣賞陶學明那種眼神不一樣,趙佶看向梁薪的這種欣賞帶著一種對自家人有出息的愉悅感,性質有天淵之別。

    “你可敢應戰?”趙佶問梁薪。

    梁薪抱拳道:“奴才願意一試。”

    趙佶點點頭道:“好。你曾經對出過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這種絕聯絕對。而朕也風聞學明善於對對,在汴京有對王之王之稱,所以第一局你們二人就對一下對子吧。”

    “是!皇上。”梁薪和陶學明同時拱手行禮應道。然後二人開始對望起來。

    冷然的氣勢瀰漫全場,空氣似乎都快要凝固結霜了。無盡的戰意瘋狂肆虐,地上的泥沙走石開始緩緩轉動,並且速度又越來越快之勢……以下省略三千字,額……這些跟兩人對對子完全沒有關係。

    沒有什麼氣場的轉變,也沒有什麼氣勢的威壓。陶學明和梁薪相互拱手後,陶學明伸手道:“公公先請?”

    梁薪搖搖頭道:“我是皇上的奴才,乃宮中之人。陶探花外來是客,所以理應陶探花為先才對。”

    陶學明拱拱手也客氣當即說道:“那梁兄注意了。”陶學明環顧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御花園的一座假山下,頓時靈光一動道:“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為柴。”

    “好!”眾人愣了三秒鐘後趙佶首先拍手鼓掌,然後其餘人跟著鼓掌。陶學明這個上不可謂不妙。 “山”字和“石”字相加即為“岩”字,“古”字和“木”字相加就是“枯”,最後“此”字和“木”字相加又是“柴”字。一對上聯共拆三個字,算是很難的了。

    梁薪微微皺眉,心想這陶學明在對對子上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古代人的思維敏捷度又怎麼跟現代人比,梁薪也看了看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一名站在人工湖旁邊的宮女身上笑著對道:“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為妙。”

    “好啊!好好好……”趙佶興奮地鼓掌出來,一臉叫了四聲好。

    陶學明臉色有些沉重,梁薪下聯一出讓他明白他真的不是浪得虛名的。在梁薪的下聯當中,白字和水字相加是泉字,女字和子字相加是好字,少字和女字相加是妙字。句意通順也是同時拆分三個字,配上聯可謂絕對。

    陶學明想了想,決定以他最拿手的快對對聯對付梁薪。快對對聯就是陶學明不斷出上聯,逼迫梁薪在極短的時間內對出下聯,給梁薪造成壓力讓他思維無法集中從而贏取勝利。

    主意既定,陶學明當即拱拱手道:“梁兄請注意,我的上聯又來了。”

    “鴻是江邊鳥。”

    “蠶為天下蟲。”

    “處處紅花紅處處。”

    “重重綠樹綠重重。”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你!”陶學明一起氣結指著梁薪道:“你竟然如此放肆?”

    剛剛他出的三個對聯中,第一個“鴻是江邊鳥”也是拆字聯,將“鴻”拆成江、鳥二字講做江邊鳥,的確有才。而梁薪也是頗有急才,立刻將將“蠶”字拆成天、蟲二字,說成天下蟲。

    至於第二對聯就是一個對仗工整上面的難度了,也算極妙。但第三個對聯就有些出格。陶學明說“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其實是在暗諷梁薪一個小太監沒有根基又硬要強出頭。

    但梁薪也沒客氣反唇立刻譏諷陶學明是“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意思就是說陶學明像山間的竹筍一樣,只得牙尖嘴利,臉皮奇後,實際肚子裡面沒什麼才華,連一個太監都還不如呢。

    梁薪淡淡一笑道:“奴才一個小太監怎麼敢放肆,但是陶公子聽清了。奴才是皇上的奴才,放不放肆的得皇上說了算,你說似乎就有些僭越了吧?”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14 PM

第33章 宴間比鬥,力挫三甲(中)


    “大膽!皇上面前膽敢放肆!”

    梁薪剛剛開口說陶學明僭越,楊戩護子心切立刻喝斥陶學明。楊戩的身份非同小可,他這麼一喝斥立刻把陶學明嚇軟了。陶學明雙腿一軟便跪倒地上對著皇上磕頭道:“皇上,學生一時失言罪該萬死,還望皇上贖罪。”

    趙佶搖搖頭後擺手道:“算了算了,對對聯只不過是一種文學娛樂而已,各位不必太認真了。探花平身吧。”

    “謝皇上。”陶學明戰戰兢兢地站起身,準備回到位置上入座。

    梁薪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只見他淡淡一笑道:“陶探花。你我之間尚未分出勝負,難道就這麼算了?”

    陶學明恨恨地看向梁薪,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陶學明已經輸了,偏偏梁薪還要趕狗入窮巷窮追不捨。陶學明一時怒火沖心,張口便道:“你家墳頭來種樹!”

    “我擦!”梁薪心中暗罵一聲,心道這傢伙居然氣到要挖自己家祖墳了。不過表面上梁薪還只是淡淡一笑回道:“樹做棺材等你住。”

    “你……”陶學明氣得臉色通紅,有種想要噴血的衝動。而恰好此時趙佶也覺得陶學明有些過了,批評道:“今日才子盛宴,爾等兩人說這些煞風景的話何其掃興!”

    “叨擾皇上雅興,奴才罪該萬死。”梁薪趕緊跪地承認錯誤。陶學明則是似乎沒有聽見梁薪的話,一直惡狠狠的將梁薪盯著。

    梁薪看了看陶學明笑著說了句:“其實陶探花才思敏捷,在下佩服的緊。今天咱們只是初步切磋而已,改日再來認真比試一下。這局就算我們打和了,最後我再送陶探花一副對聯。上聯: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聯:孝悌忠信禮義廉。”

    梁薪講送給陶學明的這幅對聯說完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從表面上看這幅對聯似乎沒什麼玄機,並且講明了是送給陶學明的,又說了孝悌忠信禮義廉,似乎是在誇陶學明吧。

    在場所有人中唯獨蔡京和楊戩不這樣想。他們兩人都在思考對聯中暗藏的玄機,蔡京微微思慮過後臉上頓時露出一副瞭然之色,而楊戩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不過心裡卻堅信這幅對聯有玄機,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義子是個眥睚必報的人。

    陶學明第一時間內沒有聽出對聯的玄機,心中還道梁薪這是在向他示好,於是陶學明拱拱手淡淡地說了句:“多謝梁公公送我妙聯,在下收下了。”

    梁薪笑了一下,實際內心卻把笑意壓抑地很難受。趙佶也不想再過多的在對對子這件事上糾纏,於是看向榜眼道:“好了,剛剛那一局就像梁薪所說打和了,聽聞今科榜眼李長風擅長書畫?”

    李長風聽見皇上點自己的名字立刻起身走到場中對著皇上行禮道:“學生喜好書畫,但在聖上面前不敢自稱擅長。大宋臣民皆知,論書畫聖上乃天下第一人。”

    李長風這一馬屁拍得趙佶很爽。趙佶擺擺手道:“榜眼不必過謙,朕曾經閱過你的試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字應當是融合了蔡太師以及歐陽修先生的兩家所長,寫字時每一筆都力透紙背,足見功力深厚啊。”

    李長風拱拱手道:“謝聖上讚譽。學生敬仰蔡太師書法嚴謹,又喜愛歐陽修先生書法凝重,氣勢磅礡。故而時常臨摹,邯鄲學步徒自獻醜而已。”

    “好了好了,朕先給你透個底,朕這個御前近侍的書法也是十分不差哦。一會兒比試你可得小心著點。”

    趙佶說完擺擺手,早就準備好的幾名小太監抬上兩張書案。梁薪和李長風分別站在一張書案後面,趙佶環顧四周後指著一名宮女道:“你們兩人就給朕畫一幅仕女圖吧,配上題詞讓朕和蔡太師以及王少宰一起品鑑一下,看看你們二人誰人的實力更強一些。時間只有一炷香,你們可以開始了。”

    “是!”梁薪和李長風同時應命,緊接著二人同時提起筆。李長風一邊畫一邊看那名小宮女,而梁薪則不一樣,他拿著畫筆痴痴地看著小宮女。香燃到三分之一時他仍然沒有開始動筆。

    小宮女心裡自然是支持梁薪的,她不斷對著梁薪示意,但梁薪一直視而不見。然後小宮女急的跺了跺腳,梁薪如夢初醒一般目光變得清澈起來。小宮女掩嘴輕笑一聲,梁薪眼睛一亮開始提筆作畫。

    從梁薪開始作畫起,梁薪沒有再看那小宮女一眼。只見他筆走龍蛇,一直不停歇地在畫紙上作畫。在香燃到只有三分之一時,李長風將書畫做完,擱筆傲然斜睨梁薪。

    楊戩等人見梁薪還在不停作畫,有的歡喜有的擔憂。終於,在香最後一節快要燃盡時,梁薪將最後一個字寫完擱筆。

    楊戩提著的心一下落下。趙佶拍拍手笑道:“好好好,兩人都在規定的時間內將畫作做完,來。我們大家一起欣賞一下。”

    皇上發話了,所有人自然得給面子一起湊過來看了看。頓時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先說李長風那畫。畫風華麗,凸顯細節,意境也十分深遠。尤其是畫上方寫的那幾行字:“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貝齒輕啟面含羞,眼波流轉如細流……”幾句話即為人家描述了一位絕世美人的絕世容顏,同時又顯示出李長風那一首著實不錯的傲人書法。

    按理說這樣的書畫已經算得上是上佳之作了,但再看梁薪那幅畫。背景跟李長風那幅畫比較類似,都是以御花園的假山碧湖為景,內容也大致雷同,都是一位宮女。但區別就在於,宮女明明是掩著嘴的,但所有人似乎都從梁薪畫的那雙眼睛中看出了宮女啞然失笑的表情。

    論畫功,梁薪無疑完勝李長風。再說書法和題寫內容。

    梁薪的書法的確是國家經得起檢驗的良心企業產品,書法容納百家所長又自成一體。在這一點上趙佶老早知道,梁薪一定是完勝李長風的。只不過他是想看看梁薪的畫作實力而已,沒想到的是梁薪在畫作上也有那麼高的造詣。

    看著眾人看過自己的畫作後那​​一副驚訝的表情梁薪心裡輕哼了一聲,暗自道:“小爺造假歷代名畫不下千副,我就不信那什麼李長風能跟小爺比。”

    而梁薪書畫上所題寫的內容是:“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好吧,再一次完爆李長風。

    就當趙佶和蔡京他們耳語幾句後準備宣布書畫比拼勝負時,陶學明突然指著梁薪喝道:“你罵人!”

    梁薪愣了愣後笑著看向陶學明道:“我哪裡罵人了?”

    “哼!一二三四五六七,獨獨忘了八,也就是(忘八)。孝悌忠信禮義廉。偏偏沒有恥字,就是(無恥)。你罵我是王八無恥!”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15 PM

第34章 宴間比鬥,力挫三甲(下)


    “呵呵,探花果然非同凡響,居然把這副對聯的內涵理解的如此通透。”梁薪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點沒有否認自己用對聯罵陶學明。

    李長風見梁薪被人戳穿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於是立刻聲援陶學明:“梁公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聖上之前都說過對對聯不過是一種文學娛樂,你借用對聯罵人似乎有些侮辱文學娛樂四個字吧?”

    “侮辱?”梁薪不屑一笑道:“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人家陶探花都已經要在我家墳頭種樹了,就不興我罵他一句無恥王八?”

    “哼!我不屑與你計較。”李長風對著趙佶拱手行禮道:“還請皇上判定此次書畫比試的勝負。”

    李長風自信滿滿,以為自己已經穩勝梁薪了,誰知道趙佶看了看蔡京道:“蔡太師,結果就由你宣布一下吧。”

    一直沒有參言的蔡京深深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後先對趙佶回道:“是,皇上。”行完禮後蔡京宣布:“此次書畫比試,勝利者是御前近侍梁薪。”

    蔡京的語氣不急不緩不抑不揚,但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一般字字捶打在李長風的心間。李長風臉色蒼白地看著梁薪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沒卵太監!”

    “李長風!”“李長風!”趙佶和楊戩一起叫出李長風的名字,另外就連梁師成也是面露不悅之色。

    李長風是王黼門下,王黼是梁師成的人。這樣說起來李長風也就間接是梁師成的人,但李長風一句沒卵太監直接得罪了全天下所有的太監。

    趙佶冷冷地看著李長風道:“李榜眼注意自己的言辭,畢竟是讀聖賢書的,不要辱沒了聖賢。況且剛剛蔡太師所宣布的結果乃是朕與太監以及王少宰同時認定的,難道你認為朕與蔡太師王少宰會偏袒誰?”

    趙佶的訓斥猶如一盆冷水灑在李長風的頭頂之上,李長風渾身一個激靈一下跪倒地上不停地磕著頭道:“學生口不擇言,學生罪該萬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好了好了,先坐到一邊去吧。”趙佶擺擺手後同時抓起梁薪所做的那副畫扔給李長風道:“你自己品鑑一下,看看是不是比你那書畫要強一些。”

    李長風拿著梁薪的書畫看了看,整個人頓時呆在了原地。打擊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那就是用讓人無法反抗的實力直接在人家最得意的領域裡徹底地擊敗對方。李長風看到梁薪的書畫後頓時自信心崩塌,再也無法在梁薪面前耀武揚威。

    趙佶見李長風那副模樣頓時倍感失望,他看向狀元曹元正道:“元正。榜眼與探花兩人皆已落敗,朕希望你不要再敗了。金榜三甲敗給宮中小太監,傳出簡直是一個笑話。朕記得你似乎是擅長文章音律。文章我們就算了,要不你就和梁薪比試一下音律?”

    之前和陶學明李長風比試時梁薪就一直在偷偷觀察狀元曹元正,他注意到曹元正從開始到現在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沉穩,一直沒有變幻過。並且無論是李長風落敗還是陶學明落敗,似乎他的臉上就沒有露出過任何意外的神色來,好像他早就預料到陶學明和李長風會落敗一般。

    曹元正聽到趙佶點名後走到場內來恭敬對著趙佶行禮道:“稟皇上,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學生幼時愚笨,幸得與名師指點方成就今日之才,至多能算是學而知之者。

    反而梁公公,據聞其進宮時尚且年幼,以往數年未曾嶄露頭角。但今日一觀梁公公不僅精通詩詞歌賦,書法作畫。相信音律之道也是造詣不淺。似梁公公此類人皆應屬於生而知之者,學生次等人萬不敢與梁公公上等人比試,所以此局學生甘拜下風。 ”

    曹元正一番之乎者也聽起來挺拗口,翻譯成現代文的涵義就是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會自然的天賦過人知道很多知識,這種人是上等人。而有些人必須要經過學習才能明白事理,這種人是此等人。

    在曹元正看來梁薪就屬於生而知之的上等人,而他自己則是學而知之的次等人。這次等人和上等人有先天的不同,所以他和李長風以及陶學明輸給梁薪都是應該的,並不舉得丟臉。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於和梁薪的比試甘願認輸。

    梁薪瞇著眼看向曹元正,金科三甲他此時才對這狀元起了興趣。梁薪笑了笑問:“狀元爺怎會得知在下懂得音律?又是怎麼確定在下精通音律的呢?”

    曹元正看向梁薪微微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原因有三。其一,《摸魚兒.雁丘詞》格律工整,不同音律者絕無法做出。其二,聖上既然點名讓我與公公比試音律,自然是知曉公公懂得音律的。其三,之前學生仔細觀察後發現,凡是遇到比試公公擅長的事物,公公的嘴角一定會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而剛才聖上說比試音律,公公又笑了。”

    梁薪臉上泛起真正的笑意,他突然覺得曹元正此人是真的有意思。一時間梁薪心思浮動,心中暗想宴會散去後自己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曹元正的身世背景,以便看看能不能拉他進入西廠來。

    曹元正主動認輸,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包括蔡京都覺得很意外。

    趙佶愣了愣剛準備說什麼時楊戩突然湊上前在趙佶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趙佶的臉色瞬間變了,微微皺眉道:“今日是朕的才子盛宴,他們來幹嘛?傳令下去,讓他們在鴻臚寺等候宣召,今日朕不想見他們。”

    楊戩點點頭後思慮了一下又在趙佶耳邊耳語幾句,趙佶臉色再度一變,有些為難地道:“是他?”想了想後趙佶道:“好吧,讓他們進來!”

    在所有人疑問的目光中,小太監高聲叫道:“宣——遼國使節覲見。”

    “遼國使節?”所有人都愣了愣。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24 PM

第35章 遼使囂張,戳穿牛皮


    遼國,又稱大契丹國。自公元916年建國到現在已經有接近百年光景。以往的遼國雖然民風凶悍,但並不富饒。中原漢族人民歷來看不起這些只知道養馬牧羊的土鱉,不少商人在邊關開設市場貿易時都是竭盡可能的佔遼國人的便宜。

    雖然漢人看不起契丹人,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打不過契丹人的。在多次契丹人侵犯邊關而漢人無力抵抗後,契丹人終於有了強烈信心,曾一度妄想揮軍南下攻取大宋,佔領中原這片富饒之地。

    公元1005年,畏戰怕死的宋真宗與遼國訂立“澶淵之盟”後,遼國人真正的開始在漢人面前囂張起來。澶淵之盟共計四個條款,條款之中不僅丟掉了大量土地,同時還約定宋朝每年都要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共計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北宋歷朝武備荒廢,澶淵之盟更被文人墨客視為中原之恥。但實際上宋朝歷代皇帝都有一個條令,那就是凡是收回幽雲十六州者,必封王。足以見得幽雲十六州在歷代皇帝心中的重要性。

    近幾年由女真人建立的金國一直在和遼國開戰,打得遼國節節敗退。金國多次遣使表達自己想要聯宋抗遼的意願,而朝臣之中也有不少人是支持這個決議的。其中就以太師蔡京、少宰王黼等人為代表人物。只不過宋徽宗一直心有顧慮,所以遲遲沒有答應。

    遼使一共五人,走進御花園後這五人一起拱手向趙佶拱手行禮道:“大遼國耶律莫切爾、耶律阿突魯、耶律敖盧、阿奇莫、夏勝陽。見過宋朝皇帝。”

    五個遼使行禮時態度冷淡,渾​​然沒將趙佶放在眼裡。趙佶自然心中不喜,同時他也得知遼國現在已是江河日下不復當年威嚴。所以趙佶的臉色一下垮了下來。

    站在趙佶身旁的楊戩和梁師成立刻讀懂了趙佶的臉色,兩人幾乎是同時發聲,異口同聲地喝斥道:“大膽,見到我大宋皇帝居然不行跪拜之禮?”

    五個遼使之中,自稱名叫耶律敖盧的那個年輕人站在最中間,並且位置稍微向前了一步。其餘四人分立兩邊拱衛著他,很明顯他是五人中地位最高的人。

    只見耶律敖盧淡淡地看了楊戩和梁師成一眼後道:“本王乃遼國皇帝長子晉王耶律敖盧。我給你們宋朝皇帝行跪拜禮?你問問你們皇帝敢受嗎?”

    “你!”楊戩和梁師成氣結,趙佶冷冷地看了耶律敖盧一眼後道:“小小遼國王子而已,你的跪拜禮朕有何不敢受!”

    耶律敖盧直面迎上趙佶的目光,淡淡地說道:“皇帝陛下,本王知道你見我大遼國與女真人正在開戰,所以你們覺得我們大遼國就拿你們宋國沒辦法了。呵呵,我這次前來就是來遞交國書的。你們今年的歲幣一直沒有上交上來,我父皇已經說了,因為你們拖延上交歲幣,所以今年的歲幣要額外增加銀八十萬兩。”

    “八十萬兩?”趙佶聽後怒極反笑,冷冷吐出四個字:“痴心妄想。”

    自從澶淵之盟以來,遼國幾乎每年都會追加歲幣。到趙佶這裡,原本的銀十萬兩絹二十匹已經增加到了銀六十萬兩,絹八十萬匹。如今再增加銀八十萬兩。我擦,朕的艮獄還修不修?朕的延福宮還擴不擴建,朕的美人們還買不買珠寶首飾,朕的……好吧,朕的國庫如今也是真沒錢啊。

    “痴心妄想?”耶律敖盧搖搖頭道:“本王看痴心妄​​想的是你們,本王猜你們一定還在想著我們大遼會因為與女真人開戰而無法奈何你們吧?本王今天就告訴你們這群南蠻子,女真人在日前已經被我們大遼打敗了。

    我們大遼已經和西夏簽訂了停戰協議,以往征討西夏的大遼精銳如今已全部調回。區區女真人如今怎麼可能是我大遼的對手。現在我大遼四十萬大軍枕戈待戰,如果你們這些南蠻子再不聽從我們大遼的命令,我們大遼四十萬大軍立刻揮軍南下,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

    四十萬大軍!揮軍南下!這兩句話瞬間把趙佶的臉色嚇得蒼白,趙佶額頭冒出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服軟,這不是他的性格。逞兇,這更不是他能具備的勇氣。

    “噗嗤!”就在眾人都是一片憂心忡忡沉默無聲之時,梁薪突然笑出了聲。這聲笑聲好比死水中丟進了一塊巨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梁薪身上。

    梁薪就站在狀元曹元正身旁抬頭看著天一本正經地問曹元正:“狀元公,你有沒有看見天上有很多牛在飛啊?”

    “牛在天上飛?”曹元正不懂是何意,認真地看了看後搖頭道:“沒看見。”

    趙佶也下意識地往天上看了一眼,準確說應該是所有人都往天上看了一眼。天空中彎月斜掛繁星閃爍,哪有什麼牛在飛。趙佶有些不喜地道:“梁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牛怎麼可能在天上飛呢?”

    梁薪拱手屈身道:“回皇上的話。天上有牛在飛是因為地上有人在吹牛!並且吹牛的口氣如此之大,牛都被他吹飛上天了。”

    “地上有人在吹牛?”趙佶愣了愣後頓時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向耶律敖盧。

    耶律敖盧臉色一變,看著梁薪怒吼道:“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本王吹牛?”

    “呵呵。你不是吹牛是在幹什麼?”梁薪淡淡一笑道:“你以為咱們大宋如此一個泱泱大國就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情報組織嗎?你錯了,我西廠番子之前傳來消息。你們的天祚帝在1112年讓女真酋長完顏阿骨打跳舞給他看,完顏阿骨打不肯於是你們遼國和女真人開始不和,對不對?

    就在去年,完顏打骨打正式起兵反遼。你們遼國派出去鎮壓的軍隊全部被完顏阿骨打打敗了,對不對?

    然後就是今年你們天祚帝決定親征女真,​​誰知道軍隊所到之處節節敗退。對不對?

    然後就在前天,我們西廠番子又傳來消息,說是你們的都監耶律章奴在上京發動叛亂。雖然很快就被平定了,但是卻分裂了你們遼朝內部對不對? ! ”

    梁薪一句問話聲音比一句大,每問一句就會往前跨出一步。說到最後,梁薪直接是用吼的吼給耶律敖盧聽。

    耶律敖盧愣住了,下意識地問了句:“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懷疑梁薪話語真實性的人相信了梁薪所說的話。梁薪沉聲道:“你大遼內憂外患竟然還敢來我大宋耀武揚威,給我跪下!”

    梁薪反手一巴掌打在耶律敖盧的臉上,然後一掌拍在耶律敖盧的肩膀上,一腳踢曲他的雙腿,讓他一下跪到地上。

    梁薪冷冷地掃了其他四個人一眼,其餘四人也立刻跪倒在地上。梁薪淡淡地說道:“想要活著出汴京,一切都得我們聖上一句話了。”

    耶律敖盧與其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五人一起磕頭叫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趙佶居高臨下地看著剛才還耀武揚威嚇得他直冒冷汗的耶律敖盧磕頭求饒,心中頓時覺得無比暢爽。

    他偏過頭看向梁薪,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梁薪對於他的重要性。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25 PM

第三十六章 宴間爭論,又至冷宮


  正所謂兩國交鋒不斬來使,耶律敖盧雖然對趙佶不敬,但畢竟還是遼國王子,又是一個遼國使節,所以趙佶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他直接安排他到鴻臚寺休息了。

    耶律敖盧等人走了之後宴間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麼就引到了聯金抗遼奪回幽雲十六州上面。以往趙佶對金國打敗遼國沒什麼太大的信心,所以一直沒有支持這項決議。但是現如今證實了金國完全有打敗遼國的實力,趙佶的心思一下浮動起來。

    場中王黼向前跨出一步道:“皇上,臣願意前往金國聯繫完顏打骨打,如果完顏阿骨打願意在滅遼之後歸還我幽雲十六州,那麼我們就和他們聯手滅遼如何?”

    “王少宰這辦法我看行,到時候皇上收回幽雲十六州如此豐功偉績必定名垂千古。”梁師成伺機說道。

    豐功偉績、名垂千古。這兩個詞彙瞬間擊中趙佶的心尖,趙佶雙目放光呼吸急促,已經開始忍不住要點頭了。

    眼見情勢不對,梁薪向前跨出一步道:“皇上。奴才覺得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為何?”趙佶問梁薪。

    梁薪拱拱手道:“皇上,我們大宋乃文明禮儀之邦,信守諾言愛好和平。但金國和遼國並非如此,他們崇尚武力弱肉強食。近百年以來遼國在武力上完全能夠力壓我們大宋,如今金國又將遼國打得節節敗退。

    我們將咱們這三國的武備實力排個序就應該是金國強于遼國,遼國強于我們大宋。我們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和金國合作打敗了遼國,那麼金國豈不是會比當初的遼國還要強大?萬一到時候金國打敗遼國了又調轉槍頭來打我們?我們怎麼辦?”

    “這……”趙佶一下愣住了,梁薪的話就好像一盆冷水一般從他頭頂潑下,剛才的豪情壯志瞬間熄滅。

    王黼眼見自己的提議要泡湯當即站出來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聯金抗遼那是會簽協議的,白紙黑字難道他堂堂一個金國國主還會耍賴?他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恥笑?”梁薪看著王黼不屑地笑了一聲:“要是你給我大宋這麼一大片領土,你愛怎麼恥笑我就怎麼恥笑我。”

    “你……你這不是耍無賴嘛你。”王黼被梁薪一句話頂到無言以對。

    梁薪用一種看傻瓜的看神看著王黼道:“王大人,王少宰。咱們現在說的是國家大事,不是說諸子百家。如果以後金國真的打我們,難道你捧著一本論語走到前線去給他們說子曾經曰過:‘各位,以和為貴。’然後你想金國會退步嗎?”

    “你這……”王黼氣得臉sè通紅當即一甩衣袖道:“無知小人,我羞得與你爭辯。收回這幽雲十六州是我們大宋朝歷代皇帝的夙願,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出現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白放過?”

    “放過?我說過要放過這個機會嗎?”梁薪反問了王黼兩句後轉身面前趙佶行禮道:“稟皇上,奴才有一計可奪回幽雲十六州。”

    “你有辦法?”趙佶眼睛一亮道:“說來聽聽。”

    梁薪點點頭:“是,皇上。”

    “剛才王大人一直在說聯金抗遼,奴才認為此計不妥。但是奴才想為什麼我們不換個思路,考慮一下聯遼抗金呢?”

    “聯遼抗金?”梁薪這個提議讓所有人都驚訝住了,王黼更是嗤笑一聲道:“我道是什麼好主意。聯遼抗金?虧你想得出來,遼國與我大宋是世仇。我們和他們聯手不是與虎謀皮嗎?”

    “為什麼會是與虎謀皮?”梁薪反唇相譏道:“遼國現在內憂外患,我們大宋與他們聯手占主導的一定是我們。我們一方面暗中支持他們抵抗金國,另一方面我們又可以逐步逼迫他們交出土地、馬匹、銀錢等物以換取我們的支持。如此一來我們大宋就可以逐步蠶食遼國壯大自己,同時又可以消耗金遼兩國的國力。

    此消彼長,說不定我們大宋未來還有機會能一舉滅掉金遼兩國,成為這天下的唯一主宰。那時候,皇上才真正的是千古一帝名垂千古。”

    “滅掉金遼兩國,成為天下唯一主宰?”

    梁薪這番話讓所有人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如此驚世駭俗的想法就算是趙佶本人也從來未曾想過,不敢想,也沒法去想。

    “梁……梁愛卿?你剛剛所言真有機會?”趙佶忍不住問梁薪,並且此時他已經開始稱呼梁薪為“梁愛卿”了。

    梁薪鄭重的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臣所言不是不可能實現。古書上曾經記載過以往有個小國家叫美國,一開始他們國力貧弱常常被大國欺負。直至一次周邊的幾個國家爆發了戰爭,美國就宣佈自己保持中立,同時偷偷賣武器糧食給那些打仗的國家。

    那個國家快要輸了,他們就賣最好的武器最多的糧食給他們。那個國家快要贏了,他們就賣劣質武器或者乾脆不賣武器糧食給他們。慢慢的美國國力越來越強,等待那幾個國家的戰鬥打完,美國已經成長為主宰那一方土地的霸主。”

    “那美國還真是卑鄙,不過……也挺聰明的。”趙佶此言一出王黼的臉色頓時巨變,皇上這樣說不就是代表著他心裡也支持梁薪剛才的提議嗎?

    王黼看了看一直沒有參言的蔡京。年紀已經老邁的蔡太師似乎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直到王黼看向他後他才輕咳了一聲,開口道:“皇上,微臣也有一些想法,不知可講不可講?”

    “蔡太師但說無妨。”趙佶點頭道。

    蔡京微微拱手:“謝皇上。”然後說道:“梁公公一番話另闢蹊徑奇思妙想的確令人驚歎,但不可否認這事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個作不好,金遼兩國如果知曉了我們的用意,那麼金遼兩國很可能會聯手先滅了我們大宋。

    我們大宋國土廣闊物產豐富,金遼之地地域貧寒物產稀少。為了利益,金遼兩國其實是很容易聯手的。所以……梁公公的想法,微臣認為也需要從長計議。梁公公,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梁薪語結,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蔡京的厲害。簡單幾句話就把他之前所說的一切全都給推翻了,使得如今趙佶又陷入了兩難的局面裡。

    “好吧。此事就容朕在多想想過幾天再做決議,大家今天還是開懷暢飲吧。”趙佶歎了口氣,似乎是要心裡的兩難和苦悶一起吐出來一般。

    宴上,功虧一簣的梁薪心情有些沮喪。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直喝到最後。宴散離去,梁薪準備回御醫院以往他住的那房間休息。

    路上遇到幾波巡查的士兵以及巡遊的太監宮女,眾人見是梁薪一律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梁薪酒意上湧,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抬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玉寒宮外。

    宮門依舊虛掩著沒有鎖,梁薪想了想後推門進去。就在院中,借著月光梁薪又看見宛若天人的王昭儀……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26 PM

第三十七章 推倒詩音,大事不妙


已經數月的時間沒有見到梁薪了,王詩音無心睡眠走到宮苑的廣場中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腿仰頭看著明月,王詩音的心中正默默地對著明月述說:“為什麼那個壞人還不來見我呢?難道他已經把我忘了嗎?”

    就在心緒雜亂之時,宮門緩緩被人推開,走進來的人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不正是剛剛自己心中所念叨著的壞人嗎?

    王詩音從地上站起身來,皎潔的明月照耀在她的身上襯托的她彷佛下一個就會飄然飛去一般。梁薪的心猛烈地跳動著,似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他強烈地壓制著內心的跳動,一步步地走向王詩音。

    王詩音就站在那裡看著梁薪,等待梁薪走出七八步後王詩音突然一下狂奔過去,就那麼不顧一切地鑽入梁薪的懷中。

    美人在懷,如溫玉如碧珠。梁薪的心跳空了一片,等待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忘記了一切。此時梁薪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應該吻自己懷中的女人。深深地吻下去,狠狠地吻下去……

    月光景色,女子香。兩唇相交,心神迷離蕩漾。一切如詩如畫。

    一記深情的長吻分開,王詩音抬頭看向梁薪,眼神羞澀中帶著一絲驚訝。只聽見王詩音輕聲說了句:“你不是太監?”

    不知為何。這句話好像極大的刺激到了梁薪。梁薪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一下打橫將王詩音抱了起來。

    王詩音一開始有些驚愕,然後好像是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美目中閃過一絲遲疑過後便羞澀地把頭埋在了梁薪結實的胸膛上。

    玉寒宮裡的寢室梁薪來過很多次。沒有燭光他也熟門熟路的把王詩音抱到了床上。梁薪用手撐著上半身看著王詩音,絕美的王詩音讓梁薪心中升起一種感動。感動于王詩音為了他的不顧一切,感動于他與王詩音之間淡淡的卻深深的情感,更感動於這猶如上帝恩賜的一切。

    梁薪俯下身去,壓抑著內心的狂野,一切都展現的極致溫柔。等待梁薪進入王詩音的身體時梁薪那前世的經驗告訴了他一件驚人的事。王詩音是、第、一、次!

    王詩音是後宮一名昭儀,也就是趙佶的老婆的之一。雖然被打入了冷宮,但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一個處啊?

    當然,這個發現對於梁薪來說雖然是驚,但更多的還有意外驚喜。仍誰也是不會喜歡自己喜歡的女人曾經被別人擁有過吧?

    一番激情過後,梁薪伸手攬著王詩音。王詩音將頭靠在梁薪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幾乎是同一時間,梁薪和王詩音同時互問對方:“為什麼你不是太監?(為什麼你還是第一次?)”

    梁薪笑了笑先行回答道:“這件事還得從我家世代從醫說起……”好吧,梁薪又說謊騙了王詩音。

    等待梁薪講述完,王詩音開口說道:“我爹是原樞密院樞密使王天南。六年前我十六歲選秀進宮被封為昭儀,原本焚香沐浴七天過後我就得去伺候皇上,但是在那中間我爹因鎮守西夏失利,所以被皇上下令抄家滅門。我也因為這個原因被打進了冷宮,這一呆就是六年。所以我……”

    “你在這玉寒宮呆了六年?”梁薪驚訝地看著王詩音,心中充滿心疼。在這人踩人的皇宮,像王詩音這樣一個失寵的妃嬪應該受了很多宮女太監的欺負吧。也難怪她之前的xìng格那麼冷淡了。

    梁薪想了想後摸著王詩音那猶如綢緞一般的秀髮柔聲道:“詩音,我帶你出宮吧。”

    “帶我出宮?”王詩音一下抬頭看向梁薪,見梁薪神色認真王詩音道:“真的可以出宮嗎?這很危險的。”

    梁薪想了想道:“你等我七天,七天之內我一定帶你出宮。”

    “好。我等你。”王詩音眼神泛著晶瑩道。

    晨曦初露時,梁薪和王詩音依依不捨地分離。走出玉寒宮來到內侍省。內侍省是皇宮中管理太監宮女的最高衙門,這個衙門自然是由皇宮太監第一人的楊戩所把管著的。梁薪剛走進內侍省衙門被押班鄭清亮鄭公公看見,鄭公公拍著手叫道:“哎喲喂,我的大少爺啊。我可找到您了,楊公公都找您半天了。”

    “找我半天了?”梁薪轉過頭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天色還早啊,義父找我幹嘛?”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楊公公找您找的很急,你快跟我來吧,楊公公正在後院等著您呢。”

    鄭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梁薪往後院走。梁薪不太習慣鄭公公拉著他,於是把他手甩開道:“我自己去找義父就行了,就不勞煩鄭公公您了。”

    跑到後院推開楊戩平rì裡用來休息的房間,只見楊戩臉色沉重,目光有些憂鬱。看見梁薪後楊戩眼睛一亮招招手道:“薪兒你來了,快點過來。”

    梁薪走到楊戩跟前坐下問:“義父發生什麼事了?聽說您找我找的很急?”

    “嗯。出大事了。”楊戩微微頷首道:“今早梁師成繞過我偷偷帶金國使節見了皇上,皇上已經讓王黼和梁師成隨金國使節一起回國去見完顏阿骨打了。一旦讓他們訂成合約,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梁薪微微一愣,心中暗想楊戩怎麼可能有如此遠見?他知道聯金抗遼是不行的,因為他熟讀歷史。但楊戩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楊戩點點頭道:“自然是麻煩大了。如果他們二人真的取得合約歸來那麼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王黼封侯拜相不說,梁師成自然也得跟著升官發財。梁師成那廝現如今已經是睿思殿外庫的主事了,再升豈不是要騎到咱家頭上?”

    原來麻煩大了是這個麻煩。梁薪心中訕訕然,心道我就知道楊戩沒那麼高深的遠見嘛。不過心裡想歸想,表面上樑薪還是跟著做出一副緊張的表情道:“那義父,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楊戩搖搖頭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這不是找你來商量對策嗎?”

    梁薪想了想後抬頭看向楊戩道:“義父,事到如今我有兩個辦法,兩條路必須一起走。”

    “兩個辦法?”楊戩想半天一個辦法都沒有,而梁薪一開口就是兩個辦法,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說來聽聽,都是哪兩個辦法?”

    梁薪目光有些冷熱地說道:“第一。我們馬上去找耶律敖盧,然後遊說皇上讓他答應由我出使遼國。第二。我們立刻找人去殺了梁師成和王黼!”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27 PM

第三十八章 不給就搶,出使遼國


鴻臚寺。它並非是什麼寺廟,而是古代官方專門接待外賓用的地方。有點那種國賓館的感覺。

    耶律敖盧被趙佶隨意地打發到這裡後已經明白這次自己的出使任務失敗了,心灰意冷的他準備明天就回國去。正如梁薪所說那樣,遼國現在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他的父皇天祚帝耶律延禧因屢遭打擊身體每況愈下。

    耶律敖盧是皇室長子,按理他應該是遼國太子,未來接任遼國國主之位的人。但是他的父皇耶律延禧歷來比較寵愛次子梁王耶律雅裡。想到耶律雅裡耶律敖盧就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為什麼耶律雅裡七歲就能被封做梁王?為什麼耶律雅裡可以取耶律敵烈的女兒為妻?為什麼耶律雅裡的老師可以是遼國文臣第一人特烈拉?為什麼?為什麼?

    正在耶律敖盧出神之際,隨他出使前來的下屬阿奇莫敲門稟報道:“殿下,大宋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求見。”

    “西廠掌印提督?”耶律敖盧心中頓時想到前來的應該是之前戳穿他謊言的那個人。原本他此次前來要求加收歲幣一共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徵收歲幣以作交戰軍費,二是震懾大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三就是逼迫大宋同意遼軍借道,一旦與金國的戰事不利遼國可以集中兵力全力攻佔大宋北部,佔領大宋三分之一的疆土以作遼國領土。

    可惜,這三個目的就被那不顯山不露水的年輕人幾句話給化解掉了,同時還害得他耶律敖盧險些把命丟在了這個大宋皇朝。

    “他來幹嘛?”耶律敖盧輕聲自言,想了想後他覺得見一見梁薪於是對著門外的阿奇莫道:“請他進來吧。”

    “是!殿下。”阿奇莫應聲後退下,很快便敲門推開將梁薪帶進房門。耶律敖盧看了看梁薪,心中頓時道了句:“果然是他。”

    梁薪看見耶律敖盧後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先不要開口說話,因為時間不多了,我沒空跟你解釋那麼多。你好好聽我說。

    大宋有很多文臣想要聯金抗遼,昨天晚上你個傻.B跑來要求增加歲幣把我們皇上惹火了,皇上已經首肯了聯金抗遼這一提議,如今我大宋少宰以及睿思殿文字外庫領事都已經上路出使金國。一旦他們和金國訂下合約,那麼一切都晚了。

    現在我來找你是因為我個人不喜歡你們遼國,卻更不喜歡那金國。與其和金國合作我覺得還是和你們遼國合作來得更保險一些。現在我只希望你能答應如果我大宋願意支持你們抵抗金國,那麼你們將幽雲十六州還給我們,取消一切歲幣並且尊我們大宋皇帝,自表遼國皇帝為臣。”

    “你可願意?”梁薪語不停歇幾句話將耶律敖盧說的背後直冒冷汗。

    想了想後耶律敖盧點頭道:“你說的那幾個條件本王個人表示可以接受,但這一切本王無法做主答應你,必須得回上京問過我父皇才行?”

    “你還得去問耶律延禧?”梁薪皺皺眉搖頭道:“不行,時間上來不及了。”沉默片刻,梁薪定睛看著耶律敖盧道:“你說你個人同意我剛才所說的那幾個條件?”

    “對。本王可以接受,但是……”

    “沒有但是。你接受就行了。”梁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如果我的情報沒錯的話你父皇耶律延禧應該快不行了。而你似乎在你父皇那裡並不是十分受寵吧?”

    “你……”耶律敖盧看著梁薪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張了半天嘴後耶律敖盧喃喃自語道:“原來你們宋朝的情報組織已經如此強大了,竟然連這些事都知道?”

    “呵呵。你誤會了。耶律延禧身體不好的事的確是情報所得,而你不受寵的事這個卻是我猜的。這個其實認真想想誰都能知道,現在你們遼國內憂外患,你父皇又隨時可能駕鶴西去。在這樣的時期你父皇還把你派出上京,很明顯是怕萬一要更換繼承人你會從中作梗。”梁薪這番話說的輕描淡寫但卻在耶律敖盧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耶律敖盧出神地看著梁薪,突然他一下無力地坐回凳子上頹然地自言自語道:“父皇。為什麼要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也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就要偏愛二皇弟呢?”

    梁薪拍了拍耶律敖盧的肩膀,輕聲道:“好了。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這世間有很多東西我們都想擁有,如果別人不給我們,那麼作為一個強者我們應該怎麼辦?”

    耶律敖盧按著梁薪的思路想下去,當他想到梁薪那個答案後耶律敖盧震驚了,他抬頭看著梁薪道:“去搶?”

    “對!去搶!”梁薪臉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淳淳誘道:“只要你做了遼國國主,那麼剛才我所說的條件你就都能做主了。你放心,我會支援你的。大宋會支持你的。”

    “好!那本王一切就依靠提督大人了。”耶律敖盧起身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恭敬鞠躬道。這是他們契丹人行禮的最高禮節,代表著至高的尊重以及最大的認可。、

    與耶律敖盧說好,梁薪立刻馬不停蹄地帶著耶律敖盧進宮。在進宮之前梁薪還去了一趟天香樓跟秦晴以及萬綺雲簡單聊了幾句。

    進了宮。梁薪徑直帶著耶律敖盧去到延福宮的禦書房。進入禦書房後樑薪沒和趙佶過多的解釋什麼,因為在這之前楊戩已經遊說趙佶半天了。

    梁薪帶著耶律敖盧進去後給耶律敖盧使了個眼色。耶律敖盧立刻跪到趙佶面前道:“大宋皇帝在上,小臣耶律敖盧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平身吧。”趙佶矜持地微微頷首,實際內心都爽的熱血澎湃了。

    “謝皇上。”耶律敖盧站起身,趙佶問道:“梁卿家都把條款跟你談好了?”

    耶律敖盧點點頭道:“談好了。只要這次我們遼國能抵禦住金國的入侵,幽雲十六州我們一定歸還給宋國。並從此不再找宋國收取任何歲幣,同時我們會尊宋國皇帝為君,而我遼國皇帝為臣。兩國世代友好。”

    “嗯。君子必須言而有信,汝乃一國之王子,須得牢記今日所言才是。”趙佶想了想後看向梁薪道:“那好,梁卿家你下去準備一下。朕就指派你出使遼國,訂取國書協議。你和梁師成誰先回來,朕就認可誰的協定。”

    “是!微臣遵旨。”梁薪單膝跪地應道。他以往都是自稱奴才,但現在皇上都叫他卿家了,他也就順其自然自稱微臣了。畢竟是個現代,講究自尊的不是。誰也不喜歡天天對著一個老男人自稱奴才的嘛。

    在去往漳州的路上,梁師成、王黼、金國的三名使節以及雙方帶著的幾十名護衛正在飛速賓士。為了追求速度,王黼帶金國使節走的都是宋朝大路。一路上金國的使節都在偷偷記憶這些道路,以便rì後攻打宋朝時能用的到。

    幾十人走出漳州後人困馬乏於是選擇在城外一家茶肆喝茶。而正在此時一群手持長刀的黑衣人騎著快馬飛奔而來,看見梁師成等人後期中一名女聲指著梁師成他們嬌叱一聲:“一群賣國賊和金狗!給我殺了他們!”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28 PM

第三十九章 王師何處,何日能歸


幽雲十六州,具體位置就在今時的天津以及山西、河北等地的十六個州。十六個州地多是險峻高山易守難攻,如果沒有這十六個州地整個大宋基本上就等於是赤.裸裸的暴露在北方蠻夷鐵騎之下的。

    從汴京出來之後樑薪帶著白乘風白老以及林沖等三百西廠鐵騎與耶律敖盧等人馬不停蹄地往上京趕路。他們選了一條偏僻的捷徑,直插涿州然後徑直往上京趕。這樣的路線趕往上京應該可以在五天內到達。

    到了涿州之後天色已晚,梁薪和耶律敖盧他們商議過後找了一家客棧休息。客棧的名稱叫做“何時歸”。梁薪看著那三個字心中十分震撼,幽雲十六州歷經百年皆落入遼國之手。但這十六州的百姓卻全都還盼望著重歸故國,每日都念著何時能夠歸來。他很想讓趙佶來這裡看看,看了這三個字他是否還要勞民傷財建造艮獄?他是否還要流連煙花之地不專心政事?

    梁薪他們一行人走進客棧後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走過來招呼道:“客官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意指行路途中吃便飯。如此標準的京片子讓梁薪聽著有些親切,梁薪含笑道:“老人家,我們住店。但是我人有些多,所以需要把你這個客棧全包下來。”

    “人多?”因為西廠的三百鐵騎沒有跟著一起進來,所以老頭只看見梁薪與耶律敖盧一行人。腰間挎著長刀的林沖向前走了兩步道:“老人家,我門外還有三百個兄弟。”

    “你們是大宋的士兵?”老頭一臉狐疑地看著林沖和梁薪。

    林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老頭臉色一變有些激動地說道:“大宋士兵滾出去,我這裡不招待宋兵。”

    “為什麼?”梁薪疑問道,他拿出一袋銀兩道:“老人家你放心,錢我會照給的。要不我先付錢給你?”

    “哼!你就算是有再多的錢我也不招待你們。”老頭急的直跺腳道:“你說說你們這些宋兵。每年遼國肆虐邊關你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轉身就跑。從我爺爺那一輩我們就等著大宋王師前來收復失地,結果這麼多年過去,大宋每年都像孫子孝敬爺爺一樣每年按時上交歲幣,都沒人想過要收回這幽雲十六州。滾滾滾……你們這群廢物,我不招待你們!”

    “大膽!”耶律敖盧的手下阿奇莫一下抽出佩刀指向老頭,老頭嚇了一跳。梁薪一把握住阿奇莫的手,雙目淡淡地看著阿奇莫道:“如果你敢動我大宋子民一根手指頭,我把你大卸八塊你信不信?”

    梁薪大拇指按住阿奇莫的命門略一用力,阿奇莫吃痛佩刀一下鬆手落下。梁薪一把接住阿奇莫的佩刀翻身將刀插入他的刀鞘之中。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梁薪露的這一手頓時把耶律敖盧和阿奇莫震住了,他們都沒想到梁薪看上去體質略顯消瘦,但實際上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同時被震住的還有林沖,他也沒想到過梁薪竟然身懷武功。

    梁薪沒有理會剛剛他那一手帶給耶律敖盧他們的震驚,轉過身看著老頭梁薪說道:“老人家,今天我就不在你的店裡叨擾了。但是我可以承諾你一句話,幽雲十六州是屬於大宋的。我們大宋必將把它收回來!”

    說完。梁薪轉身帶著林沖他們走出去,幾百個人就在何時歸門口三百米外的草地上紮營了。篝火升起,西廠鐵騎圍著兩個火堆坐著,大家低聲交談著沒有絲毫喧嘩的感覺。

    客棧老闆看見這幅情形頓時被震驚了,他扶著門框牽著自己老伴的手老淚縱橫。只聽見喃喃低聲說道:“真的有希望嗎?真的還能回去嗎?王師真的會來嗎?”

    “會的。會的老伴!”老闆娘也是不斷地流著眼淚。

    客棧老闆深吸一口氣道:“老伴,生火!做飯!如此王師,我們怎麼能讓他們在寒風中饑寒交迫。做好飯了請他們進客棧休息。”

    ……

    時近深夜,已經進入客棧休息的梁薪等人無心睡眠。越靠近上京耶律敖盧就越是心中忐忑,他第十三次問梁薪:“提督大人,這一次回上京我們真的能奪下國主之位?”

    梁薪抬眼看向耶律敖盧,這一次他不準備再勸慰耶律敖盧了,而是開口問道:“晉王。如果你登上了國主之位,你會怎麼對待你的二皇弟?”

    耶律敖盧微微一怔,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會殺了他。這種人留不得。”

    “嗯。”梁薪點點頭後再問耶律敖盧:“那如果是你二皇弟坐上國主之位,你認為他會怎麼對你?”

    “同樣會殺了我。”耶律敖盧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梁薪再度點了點頭,接著說出總結:“這就對了。正所謂成者王侯敗者寇,如果你無法登上國主之位,那麼你必死無疑。所以你現在什麼都不必想,也不必有任何顧慮。現在的你只需要想想你手裡還有什麼是可以利用的,只要能助你登上國主之位,那麼什麼都可以利用。”

    聽完梁薪的話後耶律敖盧果然冷靜下來了,他深深地看著梁薪點頭道:“謝謝你提督大人,他rì如果我能登上國主之位,我大遼輔政王這一位置我永遠替你保留著。”

    “謝了。不過我也很清楚,我是漢人。生生世世都是。”梁薪淡淡地笑道。

    “來者何人!”門外突然傳來放哨士兵的喝問聲。

    梁薪微微皺眉目光如劍一般望向門外。門外傳來聲音:“我要見梁薪,告訴他我叫秦晴!”

    “放她進來!”梁薪一聽是秦晴立刻開口叫道。

    很快手持長劍身穿黑衣帶著黑色面紗斗篷帽的秦晴走進屋內。看見梁薪後秦晴將黑色面紗斗篷帽掀開,一張絕美的面容,一具婀娜曼妙的軀體。完美的長相配合著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身材又被緊身黑衣完美的襯托出來。梁薪的心猛烈地跳動了兩下。

    “你怎麼來了?”梁薪看著秦晴問道。

    秦晴看了梁薪一眼,然後有些羞愧地垂下頭道:“事情辦砸了,你要我殺的人我沒能殺到。對方那幾十名金人護衛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兩百多人圍殺他們最後卻還是被他們給跑了。”

    “沒事。”梁薪搖搖頭笑道:“金人有句話叫‘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你們打不過他們是正常的,經過你們的襲擊他們肯定不敢再走大路了。這樣一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39 PM

第四十章 行至雄關,遼將為難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北國風光的確壯麗富饒,特別是在這北宋時期自然環境還保存完好,梁薪一眼看那一片大草原似乎就沒了盡頭一般。

    出了白溝河,這裡已經到了遼國絕對控制的疆域。之前經過雁行關時守關的大將蘭盾是耶律熬盧的人,為了保護耶律敖盧的安全蘭盾特意派了一支騎兵護衛耶律敖盧。耶律敖盧也沒有拒絕,他需要高調的告訴遠在上京的那位,他回來了。

    白溝河起源於太行山,往前走出去不遠處就是所謂的遼國第一雄關“天澗行”。在靠近

    “天澗行”時耶律敖盧低聲對梁薪說道:“等一下我們可能得小心點了,天澗行的守關大將耶律漢武是二皇弟的人。”

    “嗯。”梁薪微微頷首之際,前方關隘的城樓上已經有人開始大聲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一邊問話的同時,只見寒芒點點城樓上已經張弓引箭對準了城下的這些人。

    耶律敖盧夾夾馬肚往前走出兩步大聲說道:“本王乃晉王耶律敖盧,馬上打開城門本王要過關。”

    城樓上的小將聽見耶律敖盧自報身份後沒敢怠慢,立刻說道:“殿下請稍候,我去叫將軍過來。”

    城樓下,梁薪的三百西廠鐵騎外加保護耶律敖盧的那一支五百人的騎馬,如此一來已經是有八百騎兵了。如此一支騎兵隊伍已經可以算作一股不可小視的軍事力量,所以城樓上的人小心謹慎一點也是合情合理的,耶律敖盧並沒有生氣。

    趁著那耶律漢武未來之際,梁薪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遼國第一雄關。不得不說這天澗行被稱為第一雄關絕非是浪得虛名,城樓堅固厚高不說建築的地點也十分考究,兩邊全是絕壁連攀爬的可能都沒有。真真有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時間,城門緩緩打開。一個外表粗獷身材高大的中年契丹漢子帶著一隊將領走出城門,那漢子身披著鐵打造的鎖子甲走前隊伍最前面。看見耶律敖盧過後漢子單膝跪地行禮道:“末將耶律漢武,參見晉王殿下。”

    跟在耶律漢武身後的那些守關將領也一一跪倒在地上。梁薪悄無聲息地皺了皺,心中暗自疑慮:“明明耶律敖盧說這耶律漢武是他二皇弟的人,但是現在看看耶律漢武對耶律敖盧還挺尊敬的啊?”

    梁薪偷偷地打量了耶律敖盧一眼,心中暗自猜想著各種可能性。就在梁薪打量耶律敖盧之時,耶律敖盧也是偷偷皺了皺眉。梁薪心中又生出了疑慮,心想人家對你如此尊重你還皺什麼眉啊?”

    種種疑慮在梁薪心中閃過,耶律敖盧淡淡地對著耶律漢武點了點頭,然後冷冰冰地說道:“耶律將軍實在是太客氣了,各位請起吧。本王今日要帶著宋使過關,還望耶律將軍安排一下。”

    耶律漢武站起身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梁薪發覺耶律漢武的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只見他冷冷問道:“殿下要帶這些宋人入關,末將可做不了主。還請殿下在末將這裡歇息一日,末將派人去請示一下。”

    耶律敖盧眉頭一擰,質問道:“這天澗行本就是你一人做主的,你還需要去請示何人?”

    耶律漢武一拱手道:“殿下言重了。末將只不過一個區區守關小將,在末將頭頂上還有無數大官兒呢。如果末將不去請示就放宋人過關,那末將豈非是等於通敵賣國?”

    “你…….”耶律敖盧氣結。像耶律漢武那樣說他放宋人過關就是通敵賣國,那他堂堂一個王子還帶宋人過關,那他算什麼?

    耶律敖盧似乎是氣的無話可說了,他調轉馬頭走到梁薪身旁道:“梁大人,你看要不我們今日就在這天澗行歇息一日如何?”

    梁薪轉頭看了秦晴一眼後笑了笑道:“可以。反正連日趕路大家也都累了,歇息一日也是好的。”

    “如此甚好,那我們進城吧。”耶律敖盧說完後轉身對耶律漢武冷淡地說道:“那就打擾將軍了,請將軍前面帶路吧。”

    “是,殿下。”耶律漢武拱拱手後帶著一眾將領轉身往城門走去,一行人跟著進城。

    在城門口時兩隊士兵攔著西廠鐵騎大聲喝斥道:“宋人進城不得攜帶刀刃,把身上所有兵器留下!”

    梁薪抬眼看了看大聲喝斥的那名士兵,看模樣應該是個類似於隊正之類的小軍官。梁薪二話不說躍下馬去,一馬鞭將那小軍官抽到在地上,然後不斷用叫踢著他罵道:“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我的人也是你想喝斥就能喝斥的嗎?你還有沒有規矩?沒看見你們遼國的王子和將軍都在這裡的嗎?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住手!”耶律漢武怒吼一聲,臉沉著看著梁薪道:“你敢在我遼國境內當著我的面打我遼國士兵?你是不想活了嗎?”

    梁薪向前跨出一步與耶律漢武只有十釐米的間隔距離,他冷冷地看著耶律漢武說道:“你有本事就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哼!”耶律漢武惡狠狠地盯了梁薪一眼後轉身離開,走出五步後耶律漢武回過頭來冷然地看著梁薪道:“如果你下次再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士兵,我敢保證我一定會擰下你的腦袋。”

    “呵呵。”梁薪淡淡一笑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當著你的面就可以打你士兵了?好好好,我一定把這事記著。”

    “你……”耶律漢武氣得臉色通紅,他下意識地看了耶律敖盧一眼。耶律敖盧沒有理會耶律漢武,轉而走到梁薪身旁低聲勸道:“梁大人,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好吧。我給你面子。”梁薪看著耶律敖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等到梁薪從耶律敖盧身旁擦身而過時耶律敖盧偷偷地皺了皺眉頭。

    進入天澗行,耶律漢武作為地頭蛇還是沒忘記安排一頓宴席給耶律敖盧他們接風洗塵。席上樑薪、林沖、白乘風、秦晴四人坐左邊,耶律漢武帶著其他三位武將坐右邊。耶律敖盧地位最高,他自然是坐正中間的主位了。

    宴席一開始,大家作為禮節相互敬了一圈酒。然後大家就相互交談著吃吃喝喝,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耶律漢武搖搖晃晃似醉非醉地站起身來對梁薪道:“梁大人,聽聞你學識淵博見多識廣,你可知這天澗行是怎麼來的?”

    梁薪看著耶律漢武笑了笑道:“耶律將軍,你我素未謀面你又是從何得知我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呢?難道耶律將軍你還懂得相面之術?”

    “我……我這是猜的。”耶律漢武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你們漢人不常常自誇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嗎?算了算了,我就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天澗行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梁薪淡笑著回答。

    耶律漢武輕蔑一笑道:“我告訴你,這是你們大宋驃騎大將軍黃廣手下的軍師所取的名字。當年就在這天澗行,你們所謂的大宋名將黃廣黃大將軍卻被我們遼國一個小兵一箭給射死了。而你們大宋所謂的天下第一雄關,我們遼國也僅僅只是用了五千人就攻破了。哈哈哈……”

    耶律漢武手下的武將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坐在主位上的耶律敖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梁薪一直含笑看著耶律漢武,林衝衝動的想要站起來喝斥耶律漢武兩句也被梁薪制止住了。耶律漢武得意地笑了笑後道:“以往我還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宋人如此不堪一擊,看見梁大人你我耶律漢武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們宋人都長得像個娘們一樣,跟我們遼人相比,你們就像個小雞仔兒。哈哈哈……”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42 PM

第41章 席間辯駁,晉王有詭


    面對耶律漢武等人的恥笑梁薪一直沒有反擊,等到耶律漢武他們笑完後梁薪站起身說道:“耶律漢武是吧?剛剛你說了那麼多廢話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說話了?”

    “梁大人請講。”耶律漢武攤出右手往上面抬了抬道。

    梁薪笑著說道:“請問耶律將軍你知不知道人和禽獸有什麼分別?”

    “有什麼分別?”耶律漢武反問道。

    梁薪鄙夷地看了耶律漢武一眼搖搖頭道:“你連人和禽獸的分別都不知道?莫非你認為你自己跟禽獸沒什麼兩樣?”

    “你......”耶律漢武指著梁薪正準備說話時梁薪搶先開口道:“人與禽獸的區別就在於人有腦子,而禽獸沒腦子。”

    “狗熊和人相比,狗熊的身體比人大吧?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是單獨面對一隻大狗熊也會打不過狗熊被狗熊給殺死。但這就能證明人就比狗熊差嗎? ”梁薪看著耶律漢武問。

    耶律漢武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不能證明人比狗熊差。比如說我,只要給我一把硬弓一筒長箭,讓我殺隻狗熊輕而易舉。”

    “嗯。對。”梁薪點點頭道:“為什麼耶律將軍你殺狗熊就輕而易舉呢?因為你懂得用弓箭,那麼弓箭是人發明的。所以耶律將軍你能殺狗熊是因為你比狗熊有腦子。其實.....我們宋人和你們遼人的關係就跟人和狗熊的關係一個道理。

    我們在武力身材上比不過你們?但是你不可以否認我們宋人就是比你們遼人有腦子。和你們打仗每次我們大宋就是敗多勝少,但是你摸著自己良心想想,是宋人的生活富裕安逸還是遼人的生活富裕安逸? ”

    “這......這也不能證明你們宋人就比我們遼人有腦子吧?”耶律漢武臉色通紅地說道:“我們大契丹國的人是文武雙全的,我們遼人一定比你們宋人有腦子?”

    “呵呵。是嗎?”梁薪笑笑道:“來。做個簡單的實驗。”梁薪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這是幾?”

    “廢話,這當然是一了。”耶律漢武回答。

    梁薪又伸出兩根手指頭問:“這是幾?”

    “二。”耶律漢武再次回答道。

    梁薪接著又伸出三根手指頭問:“那一個加一個等於多少個?”

    耶律漢武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等於三個了。”

    梁薪用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耶律​​漢武道:“一個加一個在耶律將軍這裡居然等於三個。嗯,遼人果然有腦子。”

    “你......我......這......”耶律漢武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結巴了半天後耶律漢武才說了句:“你陰我!”

    “我陰你?”梁薪搖搖頭道:“好,我們就再來做個試驗。你跟著我一起念,老鼠!”

    “嗯。老鼠。”耶律漢武果然跟著一起念了。梁薪又念了聲:“老鼠!”耶律漢武:“老鼠!”梁薪:“老鼠!”耶律漢武:“老鼠。”

    梁薪問:“請問貓最怕什麼?”

    耶律漢武下意識地回答:“老鼠!”

    “噗嗤!”這一次秦晴、林沖他們全都笑了,耶律漢武愣了愣後這才反應過來,不多呀。貓怎麼可能會怕老鼠呢?耶律漢武擺擺手道:“不對不對......”

    梁薪看著耶律漢武笑著道:“嗯。看來你們遼人還不算是完全沒有腦子,事後還是知道自己錯了。”

    “綜合耶律將軍你以上的表現,你自己說說,是不是可以證明你們遼人沒腦子了?”梁薪淡笑著問耶律漢武。

    耶律漢武被梁薪幾句話憋到臉色通紅。耶律漢武手下一名將軍起身聲援道:“你們宋人就會耍嘴皮子,有本事你來跟我們比一下騎馬射箭喝酒摔跤如何?”

    “騎馬射箭?喝酒摔跤?”梁薪輕蔑地看了那將軍一眼,宴席開始時大家自我介紹過,梁薪記得他好像是叫兀起術。梁薪淡淡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是什麼東西!”兀起術沉聲道。

    梁薪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不是個東西,既然你都說你自己不是個東西了那為什麼我還跟你比什麼騎馬射箭喝酒摔跤?”

    梁薪一甩衣袖道:“我乃大宋使臣​​,代表的乃是我整個大宋。就你一個小小戌守邊關的小將,我會和你一般見識?自己一邊尿尿和泥玩去,本大人乏了就不陪你玩了。”

    梁薪擺擺手準備離開,兀起術惱羞成怒吼道:“大膽,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跟我站住!”

    兀起術右手五指成爪抓向梁薪,梁薪淡淡一笑飛快轉身一把捏住兀起術的右手手腕,然後梁薪用力將兀起術的手腕一折,“哢嚓!”一聲,兀起術的手腕一下被折斷。梁薪閃電般踢出一腳,兀起術頓時被踢得倒飛出去撞到一方長桌。

    梁薪看著兀起術搖搖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不可一世的遼人也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啊。看來我以前都高看遼人了,今後得修正自己的觀念才行。 ”

    梁薪帶著人離開了,耶律漢武為兀起術把被折斷的手腕固定好後看向耶律敖盧道:“殿下,這個大宋使臣也太囂張了吧?末將能不能去把他給剁了?”

    “不行。”耶律敖盧搖搖頭道:“現在本王還需要大宋的幫助,不可以對他輕舉妄動。況且他還是大宋情報組織的頭目,等本王登上國主之位後我們就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或者是讓他親自給我們帶路。到時候富饒的大宋就是我們大遼的囊中之物了。”

    “晉王殿下英明!”耶律漢武等人躬身行禮道。如此恭敬的態度,不用猜也知道耶律漢武實際是耶律敖盧的人。

    耶律敖盧輕嘆了口氣後問耶律漢武:“上京那邊有消息過來沒有?耶律雅里最近有什麼動作沒有?”

    耶律漢武躬身回答道:“上京那邊傳來消息說國主已經有三天沒有下床了,飯菜也吃的不多。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國主他......應該是快要不行了。至於梁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他最近進宮頻繁,國主有很大可能會把國主之位傳給他。不過他最近和王妃耶律燕芸鬧翻了,據說是因為他迷戀上上京一家妓院裡的頭牌姑娘,居然想要納她為妾。”

    “哼!國家動盪不安,父皇危在旦夕,他居然還有心思去風花雪月。”耶律敖盧憤憤不平地道:“本王真搞不懂,為什麼父皇就一定要偏心那個廢物。”

    耶律漢武單膝跪地道:“殿下,您是我們遼國的希望。現在遼國上下文臣武將已經有七成官員表示一定會支持你登上國主之位,末將等衷心希望殿下你能帶領我們遼國重顯輝煌。橫掃遼國,霸取大宋,雄震天下!”

    “橫掃遼國,霸取大宋,雄震天下!”耶律漢武手下的幾個武將立刻跟著激動地高吼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梁薪帶著林沖、白乘風以及秦晴三人回到自己的營帳當中後梁薪看著營帳的簾子外目光陰沉。

    白乘風感覺事有不對,於是問道:“大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梁薪點點頭道:“如果我的估計沒錯的話,這耶律漢武應該是耶律敖盧的人。耶律敖盧這人有很多事瞞著我們。我們要小心,他很可能對我們心懷不軌!”

    林沖愣了愣,前一秒的盟友現在就心懷不軌了?林沖問道:“大人是從何得知?”

    “觀察!”梁薪沉聲說出這兩個字,說完後梁薪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直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43 PM

第42章 初臨上京,耶律蓮蓉


    也許有很多人都知道八哥以及鸚鵡這兩種鳥經過調教後是會說話的,但是應該很少有人知道鷯哥這種鳥其實更善於模仿人說話。如果調教的好的話,鷯哥連唱京劇都有可能。

    在去往上京的路上,耶律敖盧一直沒發現有一隻鷯哥日日夜夜的跟著他,只有在他不與人交談時才會飛走。

    梁薪的營帳之中,白乘風、秦晴、林沖以及梁薪四人全都圍著桌上的鷯哥。白老逗弄了幾下後鷯哥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只聽見鷯哥說道:“回到上京後立刻下毒將父皇弄死,然後派人控制住耶律雅里,最後聯合臨潢府的禁衛軍一舉將國主之位拿下。拿下國主之位後立刻控制著梁薪,將他嚴刑逼供,讓他帶遼國大軍奪取大宋。”

    “喲呵。這耶律敖盧我還真是小瞧他了。”梁薪聽完鷯哥的話後不怒反笑,思慮一會兒後梁​​薪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口中喃喃自語道:“既然你要玩,那我就跟你玩把大的。”

    每一個政治家都是個天生的演員。儘管耶律敖盧對梁薪包藏禍心,但表面上他一直對梁薪很友善,並且還無時無刻不展露出一種對能否奪取皇位的擔憂之色。而梁薪也一直沒有戳破耶律敖盧的表演,一路上都和他有說有笑並不停保證大宋會給予他強有力的支持。兩人就這樣相互捧哏一直到了上京。

    上京是遼國的都城,位於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林東南鎮。跟汴京相比,上京自然遜色很多。但經過幾代君王的不斷擴建,上京倒也能稱的上是一個繁華的大都市。

    因為是在上京,所以林沖與西廠的三百鐵騎都沒跟著進來,直接留在城外紮營了。跟著梁薪進入上京的只有秦晴和白老兩人。

    自遼景宗時期以來,遼國一直都極力吸納著漢人的文化再加上遼國每年都會肆虐大宋邊疆,每次都會掠走大批宋人。所以在上京境內除了能看到很多身材高大,梳著小辮帶著皮氈帽的遼人以外。同時也能看到不少穿著長褂綁著頭巾的宋人。

    宋人在遼國地位普遍地下,即使遼國君主為了緩和宋遼之間的矛盾還特意設置了科舉制度。但實際上宋人是無法進入遼國領導層的,即使是有些驚才絕豔的宋人在遼國當官,遼國的本地官員也會聯合起來排擠他們。

    進入上京沒多久,耶律敖盧正在和梁薪商量是不是帶他先到他的晉王府休息,然後他再進宮去請示皇上耶律延禧看看是否宣他晉見。

    梁薪剛剛點頭答應就看見前方街道上的人往兩邊退開,一長隊騎著駿馬的人驅動著馬兒慢慢走來。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和一名妙齡女子,梁薪那天生的好色性格使得他下意識地就把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那女子身上。

    女子大約十八九歲左右,典型的遼國女子。身材修長曼妙不說,緊身的衣服下襯托的她身材極具爆炸性。如此女子渾身上下全都散發著一股子野性,讓男人一看就很想去征服她。

    男人和女子一起從馬上跳下來,二人同時對著耶律敖盧拱手行禮叫道:“皇哥。”

    耶律敖盧看了梁薪一眼,梁薪與他一起翻身下馬。耶律敖盧帶著梁薪走上去笑道:“梁大人,我為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我皇二弟耶律雅里,這是三妹耶律蓮蓉。三妹和二弟是一母所生,所以他們兩人關係非常好。”

    說完,耶律敖盧又為耶律雅里和耶律蓮蓉介紹:“二弟三妹,這一位是大宋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梁大人,這次前來是作為使臣出使我們遼國專門來洽談聯合抗金問題的。”

    “哦。梁大人你好,你能大宋能不計前嫌和我們遼國聯手抗金那真是太好了。本王歡迎你的到來。”耶律雅里對著梁薪行見面禮道。

    梁薪也對著耶律雅里以及耶律蓮蓉拱手行禮道:“在下也很高興能夠見到梁王殿下以及三公主殿下,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夠合議成功。”

    “一定一定。”耶律雅里有些激動地說道。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要聯合大宋抗金的。

    “二弟三妹,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啊?”耶律敖盧問道。

    “我們就是在找皇哥你們的。”耶律蓮蓉搶先回答道:“父皇的病最近好了一些,我們接到消息說皇哥你帶了大宋使臣過來,父皇很激動說想馬上見見大宋使臣。所以我和二哥趕緊來找你們,準備帶你和大宋使臣一起進宮見父皇。”

    “原來如此。”耶律敖盧點點頭,心中卻有點顧慮。他害怕梁薪真的就和他父皇成功締結合約,一旦合約簽訂,梁薪就完全沒有了在幫助他奪取國主之位的必要了。說不定還會幫助他父皇穩住國主之位呢。

    不過事到如今耶律敖盧也不可能不帶梁薪進宮面聖了,反正是走一步看一步,耶律敖盧自侍自己已經有了長足準備,即便出現什麼意外也不能阻止他登上帝位。

    “那就有勞梁大人跟我們一起進宮了,你這兩位朋友如不嫌棄就先將他們安排在我府邸內休息吧。”耶律敖盧對著梁薪說道。

    梁薪點點頭:“就依晉王所言。”

    耶律敖盧讓下屬帶著白老秦晴去晉王府暫做休息。然後便和梁薪一起跟著耶律雅里他們進宮。

    上京是遼國建國時最早興建的一座京城,名叫臨潢府城。臨潢府城內分為兩城,北面的叫做皇城,南面的叫做漢城。兩城相連為日字形,城牆高足三丈防禦設施一應俱全。

    南面的漢城多是漢人居住,北面的皇城住的則全都是遼國皇族宗親。在耶律雅里等人的帶領下,梁薪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徑直到了龍眉宮。

    龍眉宮是遼國的決策中心地之一,平日裡耶律延禧就是在此處辦公。進入龍眉宮後梁薪由耶律蓮蓉陪伴著先行在候宣室等候,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則先行進入耶律延禧的寢宮面聖,同時問耶律延禧是否願意見梁薪。

    候宣室裡面,耶律蓮蓉一直用右手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梁薪,梁薪也很淡然,直接用眼睛回盯著耶律蓮蓉。

    兩人相互對望半天後耶律蓮蓉“噗呲”笑了一聲道:“你們宋人長得可真好看,是不是每一個宋人都像你長的這麼好看?”

    梁薪笑了笑道:“宋人眉目偏清秀,遼人臉部顴骨較高看上去比較有立體感,大家各有各的特點。並且遼人之中也有很漂亮的,比如像公主你。”

    “呵呵。你這人真會說話,我聽聞你在天澗行說的耶律漢武啞口無言,還以為你只會譏諷別人。沒想到你這人說好聽的也說的不錯。”耶律蓮蓉笑著說道。

    “我這人喜歡見什麼人就說什麼話。見到像耶律漢武那種人我只能說出譏諷的話,但是見到像公主這樣的美人,我嘴裡就只能冒出讚美的話了。”

    “哼。你們宋人的嘴啊最會騙人了,我們契丹有句話就是這樣說的'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宋人那張嘴。'”耶律蓮蓉性情耿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話剛剛說完她就轉而說道:“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的,耶律漢武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他明明是皇哥耶律敖盧的人,但他偏偏卻隱瞞著跑來投到我二哥門下。虧得我二哥那麼信任他,沒想到他一直都是在騙二哥。”

    梁薪含笑看著耶律蓮蓉,心想這公主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天真爛漫嘛。就這麼幾句話,耶律蓮蓉不僅僅透露了她二哥情報靈通,同時也透露出她大哥耶律敖盧不是什麼好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43 PM

第43章 篡位計劃,樑上有人


    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去見耶律延禧沒多久就有小太監來傳令宣梁薪進宮面聖,梁薪跟著小太監一起走進耶律延禧的寢宮,寢宮裡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分別站在一旁,一張書桌後面坐著一個滿臉病容的老人。不用多去猜想,那老人就是天祚帝,耶律延禧。

    梁薪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猶如遲暮老人一般的天祚帝,只見他雖然垂垂老矣病容滿面,但他那渾濁半睜的雙目中還是透露著一股子凶悍之意。歷史上說他是將遼國推向敗落的人,但實際看到這個人後梁薪還是覺得耶律延禧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直打量耶律延禧,梁薪忘記了行禮。耶律延禧雙目瞇了瞇開口道:“都說大宋是禮儀之邦,沒想到派出來的使臣見到朕連行禮都不會。”

    梁薪微微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行禮了。不過此時耶律延禧開口之後他再行禮就顯得他怕了耶律延禧,這對於之後的談判是不利的。所以梁薪眼珠一轉笑了笑道:“天祚帝言過了,我此次前來代表的是大宋。來的目的是為了商談協助遼國抵禦金國之事,遼國歷來與我大宋不和,但我大宋依舊不計前嫌願意幫助你們。如此以德報怨,我想該行禮的不應該是我吧?”

    “巧言詭辯。”耶律延禧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然後說道:“什麼聯合抗金?朕的大遼國力昌盛,軍力強於金國。雖然眼下暫時被金國占了點便宜,但只要等朕大軍合攏,蕩平小小金國還不手到擒來一般簡單?”

    “哦?”梁薪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屋頂,看了一會兒後梁​​薪問耶律敖盧:“晉王殿下,你看見屋頂有東西沒?”

    耶律敖盧臉色變了變,整個人尷尬不已。耶律延禧和耶律雅里往屋頂看了看沒發現任何東西,耶律延禧直接問耶律敖盧:“那宋人在說什麼?屋頂有什麼東西?”

    “這……”耶律敖盧結結巴巴地說道:“如果兒臣沒猜錯的話,梁大人說的應該是屋頂有……有牛在飛。”

    “有牛在飛?什麼意思?”耶律延禧皺眉問道。

    耶律敖盧對耶律延禧還是十分懼怕的,他腦門冒出冷汗,有些惶恐地說道:“梁大人的意思是說……是說父皇在吹牛。”

    “什麼?”耶律延禧虎目一瞪,如同睡夢中的猛虎突然驚醒一般。他一掌拍在桌上聲音陰沉地對梁薪說道:“你敢侮辱朕?”

    梁薪笑著晃晃頭道:“我不僅在侮辱你,我還在笑你。”

    “大膽!”耶律延禧怒吼一聲。

    梁薪笑著說道:“金人打得你們遼國節節敗退。同時他已經派出使臣前來聯繫我們大宋,只要我們大宋和金人聯合起來對抗你們遼國,他們願意在事成之後還給我們幽雲十六州。我們大宋已經派出使臣去和金人洽談了,如果談好一切條件,遼國還有什麼可以自恃的?

    如果我代表我大宋皇帝陛下帶著誠意而來,沒想到天祚帝你還在這裡跟我玩什麼帝王權術。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

    “哼。呵呵,哈哈哈哈……”耶律延禧先是輕哼一聲,然後輕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他掃了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朕有話要單獨和這位宋使談。”

    “父皇這……”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似乎都有擔憂。

    耶律延禧臉色一沉道:“讓你們你們就滾,廢話什麼?”

    “是!父皇。”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不敢再多說什麼,兩人一起退下。

    整個寢宮之中如今就只剩下耶律延禧和梁薪兩個人。耶律延禧看著梁薪道:“你膽子很大。”

    梁薪搖搖頭道:“我膽子不大,倒是天祚帝你的膽子挺大的。都是將死之人了居然還在耀武揚威。”

    “你真的是想要找死嗎?”耶律延禧怒吼一聲,站在寢宮外的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都聽見了。兩人臉上全都露出擔憂之色,因為二人都知道現在遼國的情況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再得罪大宋的。他們真的很害怕耶律延禧會忍不住一下殺了梁薪。

    過了沒多久,梁薪灰頭土臉的從耶律延禧的寢宮中走出來。看見耶律敖盧和耶律雅里後,梁薪苦笑著搖頭道:“天祚帝不同意與我大宋結盟,看來這次議談是失敗了。晉王殿下,能不能帶我去您的府邸見一見我的那兩個朋友。”

    “沒問題。”耶律敖盧心中暗自竊喜,父皇不同意結盟大宋就會全力支持他登基為帝,如此一來他篡奪皇位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梁大人請吧。”耶律敖盧伸出右手指向門口,兩人一起離開了皇宮。

    晉王府內,梁薪和耶律敖盧商議了一下奪取皇位的細節。耶律敖盧想辦法將林沖等人先行放進了上京城。大家約定就在明日凌晨晨曦剛露的時候一起發動篡位計劃。看上去時間緊迫,但實際上耶律敖盧早已經做了好幾年的準備,基本已經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是夜。月黑風高,這是一個殺人的大好夜晚。現在正是戌時,再過四個時辰就是所謂晨曦剛露的卯時了。也就是耶律敖盧發動篡位計劃的時刻。

    晉王府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靈巧矯健的翻牆出去,然後飛奔到梁王耶律雅里的府中。進入耶律雅里的府內後,黑色身影朝著其中一間亮著燈的房間跑去。

    進入房間,房內空無一人。黑色身影正準備離開時卻聽見門口傳來聲音:“你們退下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黑色身影愣了愣口中低聲自言道:“耶律蓮蓉?”聽聲音,這黑色身影就是梁薪。

    梁薪躲到房間屏風後面去,此時他才看見這屏風後面居然是一個大浴桶,難道……耶律蓮蓉要在這裡洗澡?

    梁薪眼珠一亮,鬼使神差一般幾下攀爬坐到了房樑之上。果然,耶律蓮蓉穿著一身薄紗走進房內。薄紗十分透明,隱約能將耶律蓮蓉那傲人的身材給一覽無遺。

    梁薪激動不已,甚至連自己這次出來準備辦的大事都給忘了。他就那樣坐在房樑上看著耶律蓮蓉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光。然後就那麼赤身裸體地走進浴桶之中。

    因為浴桶中飄著很多玫瑰花瓣,所以耶律蓮蓉進入浴桶中後梁薪反而看不見了。正在梁薪惋惜之時耶律蓮蓉突然把頭仰在浴桶的邊緣上,這樣一來梁薪這樑上君子就暴露無遺了。

    “啊!誰?”耶律蓮蓉驚呼一聲,梁薪心中一慌竟然從樑上摔了下去。

    就有那麼巧,梁薪正好摔進耶律蓮蓉洗澡的大浴桶中。耶律蓮蓉大叫一聲“啊——”梁薪從浴桶中抬起頭,蒙面巾落下。

    耶律蓮蓉看清來人後驚呼一聲:“是你?”

    梁薪一下摀住耶律蓮蓉的嘴說道:“別叫,我來是想找你二哥。我有急事找他。”

    “砰!”屏風外的房門一下被人踢開,只聽見幾個人急切地問道:“公主殿下,出什麼事了?”

    梁薪看著耶律蓮蓉搖搖頭,耶律蓮蓉鎮定下來點點頭然後說道:“沒事。你們都退出去吧,剛剛有一隻老鼠冒出來把我給嚇著了。”

    “是公主,屬下立刻安排人在府內滅鼠。”一個男聲回答道。

    耶律蓮蓉“嗯。”了一聲道:“滅的仔細點。好了,你們下去吧。”

    “是!”一群人離開順手把門關上。

    梁薪笑著對耶律蓮蓉說道:“謝謝你。”

    耶律蓮蓉看著梁薪“噗呲”一笑道:“你要想看我就直接跟我說嘛,偷偷摸摸的幹嘛?還有,你手摸我摸夠了沒?”

    “啊?”梁薪愣了愣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右手一直都還摸在耶律蓮蓉的胸部上。梁薪準備放開,卻又鬼使神差的捏了一把。

    耶律蓮蓉全身如遭電擊,頓時嚶唔輕叫一聲。嗯……一聲銷魂。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58 PM

第44章 篡位開始,意外連連


    破曉。晨曦時的第一縷光射出照耀大地。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卯時,耶律敖​​盧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之中,宮廷政變馬上就要開始了,他臆想中的千秋霸業也即將開篇。

    晉王府議事廳中,掌管天下兵馬的樞密院兩大副樞密使早已到達,負責拱衛上京的九門提督也在這裡,此外還有不少文臣武將數量接近朝臣的六成。

    見到這些人,耶律敖盧心裡的自信心就更強了。梁薪沒有坐在議事長桌旁,而是找了一個角落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地坐著。

    耶律敖盧的目光從一眾文臣武將身上掃過然後開口說道:“諸位,而今我們大遼內憂外患風雨飄搖。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二皇弟又驕奢淫.逸。值此危難之際,我等有志之士又怎麼能甘於安逸不挺身而出呢?所以小王不才,願承受千古唾罵也要救遼國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在我大遼大廈將傾之際力挽狂瀾。”

    無論是古代還是今朝,所有好事壞事都得師出有名。如此一番慷慨激昂的開場白是題中應有之意,說完這番話底下的這些文臣武將們就得立刻站起身行禮道:“臣等願助陛下成就霸業開創千秋之盛世。”

    “好!”耶律敖盧興奮地臉都紅了,站起身來沉呼一聲:“如若霸業能成,在座諸位都是朕的功臣。”

    好嘛。這還沒有登基為帝呢文臣武將就已經稱呼“陛下”而耶律敖盧則已經開始自稱“朕”了。

    再說皇城這邊,剛剛服完藥的耶律延禧突然全身抽搐口中不斷吐出黑血。服飾耶律延禧的宮女太監們慌了,立刻去尋來御醫。

    御醫們急沖沖地跑過來替耶律延禧把脈,其中御醫院首席帖博爾一語道破:“這是怎麼回事?陛下這是中毒之兆!”

    帖博爾不愧是御醫院首席,見到耶律延禧只是剛剛毒發於是當機立斷道:“來人!立刻去御藥房取九轉靈芝、天山雪蓮以及千年人參過來,這三者是續命之物。”然後帖博爾又從懷中取出一枚黑漆漆地丹藥遞給其中一名御醫道:“這是續命八丸,立刻放在溫水之中化開拿來給陛下服用。”

    在帖博爾的治療下,耶律延禧總算沒有立刻就死,最後還悠悠醒轉過來。看見一眾太監宮女御醫之後,耶律延禧道:“想不到還真讓那宋人給說中了,竟然真的有畜生對朕下毒。你們立刻去把耶律敵烈從前線叫回來,然後把特烈拉給朕找來!朕要立遺詔,快!”

    “是!陛下。”一眾太監們風風火火地跑出宮去找特烈拉,同時在御醫院首席帖博爾的見證下,耶律延禧親手寫下了遺詔。

    耶律延禧將遺詔交到帖博爾手中,語氣虛弱地說道:“朕可能快要不行了,一定要將這份遺詔交到耶律敵烈和特烈拉的手中……”

    說完這句話,耶律延禧頓時氣絕身亡。帖博爾愣在原地,一直負責侍奉耶律延禧的宮中首領太監巴巴木顫抖著嘴唇大吼一聲:“皇上……皇上駕崩啦!”

    晉王府中,一名宮中小太監飛快地跑進晉王府,直奔議事廳而來。看見那小太監,耶律敖盧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太監一下跪倒在地,面帶悲傷地說道:“晉王殿下,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耶律敖盧做出一副驚訝地表情,可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了。

    “我們進宮去看看!”耶律敖盧大手一揮,一眾文臣武立刻起身走出議事廳。

    路上,梁薪帶著林沖以及西廠三百鐵騎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相比九門提督那過萬的人馬梁薪這三百鐵騎確實是不太起眼。不起眼到三百鐵騎離開隊伍都沒人注意到。

    進入皇城,因為有九門提督帶路所以一路上耶律敖盧他們都沒有受到什麼阻攔。直到進入內城之後,城樓上站著宮中禁衛統領罕木真以及遼國文臣第一人中書門下平章事特烈拉。所謂中書門下平章事其實也就是我們常常的說的宰相。

    特烈拉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的文臣武將戊守士兵大聲吼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手持武器進入皇城,難道你們是想造反嗎?”

    騎在一匹棗紅馬上的耶律敖盧輕夾馬肚往前走出幾步,耶律敖盧說道:“聽聞父皇身體不適,小王特地前來探望,還望呼特大人不要阻攔。”

    呼特是特烈拉的姓氏,特烈拉的全名叫做呼特.特烈拉。

    特烈拉輕哼一聲擺擺手道:“探望皇上需要帶著文武百官和精銳兵馬嗎?皇上身體很好,你們都退走吧。”

    “特烈拉!”耶律敖盧臉色陰沉,大吼一聲:“父皇明明已經殯天你卻秘不發喪,你究竟意欲何為?難道你是想要造反?”

    “哼!我想要造反?”特烈拉看著耶律敖盧冷笑一聲:“我看想要造反的是晉王殿下你吧?誰告訴你皇上已經殯天了的?你們這些人受享浩蕩皇恩不思回報君上,如今竟然跟著某些亂臣賊子意欲造反,你們是不是活膩了?速速給我退走,不然我就用強弓硬弩招呼你們了。”

    特烈拉身為遼國文臣第一人智慧魄力絕非等閒,在他說話的同時他不僅僅震懾了城下的一干武將,同時還揮手真就讓禁衛軍在城樓上架起了弓弩。

    弩箭直對著那些文臣武將們,這些人平日裡養尊處優生怕丟了性命,看見弩箭對準自己立刻往後退,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耶律敖盧見勢知道自己不能等,於是乎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城樓道:“門下中書平章事特烈拉意欲造反,所有人跟我一起進宮勤王!”

    剎那間,所有人文臣武將後退,九門提督帶著京畿營的士兵走到最前方。雲梯從後方抬過來,攻城弩上好鋼箭準備開射。一場攻城的戰役正要打響。

    突然間,雜亂沉重的馬蹄聲響起,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男子身穿虎頭甲出現在後方,跟在在那中年男子身邊的還有耶律雅里和耶律蓮蓉。

    “大遼天下兵馬大元帥耶律敵烈在此,誰敢妄動?”中年男子吼聲震天,大有張飛喝斷當陽橋的​​氣勢。

    所有人的士兵都愣了愣,耶律敖盧見到耶律敵烈更是險些被嚇得沒從馬上掉下來。

    前方戰事緊急,耶律敵烈不是正在和金人交戰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上京?還有那耶律雅里,耶律敖盧清楚記得自己已經拍了一隊八百人的士兵去擒拿耶律雅里,怎麼他也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了。

    與此同時,耶律敖​​盧還看見一個他不願意相信的事實。梁薪的三百西廠鐵騎以及那壯漢子林沖竟然和耶律雅里他們站在一起的,看林沖他們渾身浴血的模樣,不用過多的猜想也知道正是他們保護了耶律雅里等人。

    “梁——薪!”耶律敖盧怒吼一聲,轉身想去找梁薪時卻發現梁薪早已經優哉游哉地驅馬走到耶律敵烈身邊去了。

    耶律敖盧看著耶律敵烈笑了笑,他長劍指向耶律敵烈道:“你在前線和金人交戰,即使兼程趕回也不可能帶太多的士兵回來。本王賭你兵力不足,今日就和你死戰一場!”

    “孽子!你不願意回頭了嗎?”城樓中傳來的聲音徹底把耶律敖盧嚇軟了,耶律敖盧回頭一看,竟然是耶律延禧?

    “父皇?”耶律敖盧從馬上摔下來,然後搖著頭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經中毒身亡,怎麼會……”

    “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梁薪開口了,他揮揮手笑著道:“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除了長的英俊瀟灑,精通琴棋書畫以​​外,在下還是個醫術不錯的醫生。 ”

    “又是你?”耶律敖盧看向梁薪,“噗呲!”一​​口吐出鮮血倒在地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1:59 PM

第45章 蓋世奇功,公主傾心


    “過分!你們太過分了!”御書房中,經過梁薪妙手回春,氣色稍微好了一些耶律延禧端坐在雕龍金椅上看著梁薪在那裡暴跳如雷。

    同樣站在御書房中的還有梁王耶律雅里、三公主耶律蓮蓉、兵馬大元帥耶律敵烈以及宰相特烈拉。四個人中除了耶律蓮蓉是一直含笑看著梁薪以外,其餘三人臉上全是一臉的尷尬愧疚。

    “就一千個人,就一千個人啊有木有?你一個天下兵馬大元帥回京勤王就只帶一千個人?要是耶律敖盧那傢伙真的和你開戰怎麼辦?腫麼辦? ”

    梁薪指著耶律敵烈一頓亂罵。然後他又把矛頭指向特烈拉道:“還有你,你說說你一個位極人臣的超品大員,居然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你說說你自己羞不羞愧,慚不慚愧?總共一百多個大官,居然有一大半都跟著人家耶律敖盧造反去了。你平時都在幹嘛?都在賣紅薯嗎?”

    “你……”特烈拉瞬間語結,老臉被氣成了豬肝色。

    梁薪說這麼一大番話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罵人,他話鋒一轉整個人立刻轉身訕笑著看向耶律延禧道:“那啥?哦,天祚帝陛下。尊貴的天祚帝陛下。您說,您自己說。就像我這樣頂著萬千凶險置生死於不顧替你們掃平動亂,你們是不是得給我獎勵?另外鑑於你們那危險的舉動從未提前給我商議,你們是不是應該補償我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耶律雅里愣了愣,他從來沒聽過這個詞彙。

    梁薪暗自汗顏,這一不小心嘴裡又蹦出現代人詞彙了。他訕笑兩聲道:“嘿嘿,家鄉話。就是壓驚費,壓驚費的意思。”

    耶律延禧一直含笑看著梁薪,等到梁薪說完後耶律延禧點點頭道:“嗯。宋使說的沒錯,這次你立了蓋世奇功,朕是應該獎賞你。要不……朕就封你做我大遼的輔政王?以後你就不用回大宋了,留在大遼享福吧。”

    “好好好,就留在大遼,給本公主當駙馬。”耶律蓮蓉唯恐天下不亂地拍手叫好。

    梁薪撇撇嘴道:“好什麼啊好,本人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的死人。你們大遼這什麼輔政王,在下不稀罕。在下也不找天祚帝你多要,幽雲十六州,你先給我五個州當然這次合議的定金如何?”

    “五個州?你也真敢開口。”特烈拉忿忿不平地說道。

    梁薪眉毛一挑看向特烈拉,心想這老傢伙是有受虐的傾向吧?剛才沒被罵夠,現在又跳出來找罵?

    不過梁薪還沒開口時耶律延禧已經說話了:“給你一個檀州,多的沒有。”

    “不行,至少給四個州!”梁薪做出一副決不讓步的模樣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

    耶律延禧搖搖頭道:“最多再加一個順州,再多給朕也不好向朝臣交代了。”

    “皇上!偉大的皇上,尊貴的天祚帝啊。再給個儒州吧,求你了,求你了……”梁薪死不賴臉地開口要道。

    特烈拉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大宋是禮儀之邦,怎得你這個人如此無賴?”

    “禮儀值一座城池不?值的話我讓全大宋的人無賴給你看。”梁薪橫眉看向特烈拉沒好氣地說道。

    特烈拉頓時無語了。秀才遇到無賴,那比秀才遇到兵還沒道理可講。

    耶律延禧搖搖頭道:“不行,這個絕對不行。三座城池你以為是開玩笑?給你幽州和順州,你真的應該知足了。”

    “不行。你要是不給我儒州,我就……我就。”梁薪“我就”了半天,發覺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好威脅耶​​律延禧的。想了想後梁薪道:“要不這樣,等我回大宋之後我讓人給你們送一大批武器糧食來,我用那批武器錢糧先換回儒州如何?”

    “這個……”耶律延禧為難住了。

    耶律敵烈對著耶律延禧使了個眼色,耶律延禧也知道自己現在缺錢缺糧缺兵器。他考慮了一下後點頭道:“好吧。見到東西我就把儒州交割給你們大宋。”

    “謝皇上!”梁薪滿意地行個禮。

    正事說完,梁薪又替耶律延禧把了一下脈,扎了一下針,囑咐他按時吃藥。耶律延禧遣退耶律雅里等人獨獨留下梁薪。

    御書房中,耶律延禧看著梁薪問道:“朕還有多久的時間?”

    梁薪見耶律延禧神色平靜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他也沒隱瞞耶律延禧,直接說道:“至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晉王所下的毒確實很厲害,即便你服用我給你的雪蛤玉露解毒丸解掉了一部分的毒,但是餘毒殘存在你體內已經破壞了你的身體機能,再加上你本身身體就不是很好,所以……”

    “好了。朕知道了。”耶律延禧擺擺手道:“如果沒有你,可能朕早就已經死了。如今還有半月的時間,也算是上天眷顧。朕只希望你們大宋真的能信守承諾,全力支持我們大遼抗金。”

    “這方面你放心。雖然我個人比較無賴,但我們大宋畢竟是天朝上國禮儀之邦,講究的就是孝悌信勇禮義廉恥,說出來的話是絕不對反悔的。”

    “這樣朕就放心了。”耶律延禧微微頷首,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看著梁薪道:“看得出來,朕的女兒喜歡你。”

    “這個……”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耶律延禧的思維跳躍這麼大,一下就扯到他和耶律蓮蓉身上去了。

    “你很不錯。如果你也願意,朕不會反對你們之間的親事。如果你不願意,呵呵。朕想你可能有得煩惱了,咱們契丹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人是很難再改變心意的。”

    “額……這個嘛。我認為感情的事情得看緣分,緣分到了那就什麼都有了。三公主美麗漂亮,確實讓人無法不心生愛慕。但是在下身份和三公主相距甚遠,再加上我年紀尚輕,暫時還沒有想過婚嫁之事。”

    梁薪一邊偷偷摸著汗水,一邊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那日晚他把人家三公主全身看了個遍又摸了個遍,如今想拍拍屁股就走人,梁薪也感覺自己心裡底氣不足,有些心虛。

    “哈哈哈。這些都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朕就不過多干預了。不過朕得提前警告你,如果你膽敢欺負朕的女兒的話。哼!”

    耶律延禧冷哼一聲,嚇得梁薪背後冷汗直冒。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很欺負他的女兒的了。再要過分一點,可能就得讓耶律延禧抱孫子了。

    “嘿嘿。不敢不敢,我怎麼敢欺負三公主呢。絕對不會,絕對不會。”梁薪摸著腦門上的冷汗訕訕道。

    從皇宮出來,梁薪回到梁王府。晉王府已經被查封,所以梁薪、秦晴、林沖、白老以及西廠的三百鐵騎都住進了梁王府。

    這次出使遼國的目的已經達到,梁薪心中牽掛著詩音的事,所以想要早點啟程回到大宋。秦晴等人也不想在遼國多呆,因此眾人一拍即合,約定明日向耶律延禧告別啟程。

    臨近黃昏,幾日勞頓的梁薪讓下人燒了一盆洗澡水洗澡。泡在那大浴桶中,梁薪安逸的將頭枕在木桶邊緣上半閉著眼睛。

    沒過一會兒,梁薪感覺有人正在給他捏肩。他沒多想,心道肯定是梁王府的侍女在給他按摩。

    也不知道這個是哪個侍婢,手指纖長柔嫩卻又十分有力,捏得梁薪舒服到險些叫出聲來。

    按摩的人先是按肩,然後越按越下,最後已經摸到了梁薪的胸口。梁薪一把抓住那雙手,笑著道:“嘿嘿,不可以使壞哦。”

    梁薪一邊說著一邊回頭,這一看頓時就是一驚:“三公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01 PM

第46章 告別上京,途中追殺


    雲淡風輕,風和日麗。這無疑是一個適合趕路的好天氣。

    上京東城門外。耶律雅里、耶律蓮蓉、耶律敵烈、特烈拉全都出現前來送別梁薪。

    梁薪伸了一個懶腰,昨天晚上耶律延禧突然病重,梁薪為其醫治一晚上所以感覺有些疲倦。特烈拉忍不住走上前問梁薪:“梁大人,皇上的病真的就藥石無救了嗎?”

    梁薪搖搖頭道:“病入膏肓毒入六腑,可以說是神仙難救了。如果按時服藥他還能活大約半個月,你們這個大遼重臣還是提早做好準備吧。”

    特烈拉沉重地點點頭,嘆息道:“遼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再加上國內出現兩次叛亂,如今皇上又......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大遼嗎?”

    “放心吧。我回國之後一定會協助你們遼國抵禦金國的。你們遼國祇要自強就一定不會滅國。”梁薪真誠地說道。

    耶律雅里聽後微微向前一步,拱手道:“梁大人,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你的恩情我耶律雅里必將銘記於心。他日若我執掌國政,大遼和大宋必定世代友好。”

    梁薪看了耶律雅里一眼點點頭:“希望如此吧。山河秀麗江山爛漫,遼人慣於游牧生活,宋人喜歡犁田耕種。我們兩國的人民根本生活習慣不同,其實根本就沒必要一定佔領對方領土。戰爭的最後,無論誰勝誰負都一定是生靈塗炭百姓遭殃。只有停止戰爭修養生息,國民才真正有可能富強起來。”

    “梁大人高見。”梁薪一番話說的耶律雅里、耶律敵烈以及特烈拉三人全都若有所思。三人一起對著梁薪拱手行了個禮。

    梁薪對著三人點了點頭後目光轉到耶律蓮蓉身上。耶律蓮蓉的美目之中早已經含滿淚水,只是倔強的她輕抬著下巴一直沒讓眼淚流出來而已。

    梁薪回頭看了看秦晴。秦晴白了梁薪一眼後轉身走開,梁薪看著秦晴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後轉頭過來看著耶律蓮蓉說道:“我要走了。”

    耶律蓮蓉美目一眨,兩行晶瑩的淚水一下流出。梁薪心中觸動正準備抬手去幫她擦拭,此時耶律蓮蓉卻一下衝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

    耶律蓮蓉。一個美麗、高貴、敢愛敢恨的女孩。這樣的女孩只要是男人又有誰會不愛?

    還記得昨日。梁薪的思緒一下飄飛到昨天的黃昏時分。那個時候梁薪正在洗澡,耶律蓮蓉居然偷偷闖進房內來幫他按摩。

    當梁薪回頭看見是耶律蓮蓉時耶律蓮蓉一下湊過來用她那美麗性感的紅唇將梁薪的嘴巴封住。

    這一吻。慾望立刻猶如黃河決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梁薪一把將耶律蓮蓉抱起來放進浴桶之中,然後不顧一切地抓扯著耶律蓮蓉的衣服。

    就在耶律蓮蓉正生澀熱情地吻著梁薪,而梁薪也恰好把耶律蓮蓉那身複雜的衣服脫掉雙手剛巧攀爬上耶律蓮蓉高聳的聖女峰。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雖然便是特烈拉急切地呼叫道:“梁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皇上病重,宮中御醫束手無策,求你立刻跟老夫進宮為皇上診治一下。”

    我擦!梁薪忍不住低吼一聲。不帶這樣玩兒人的吧,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事情都已經到了一步了,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子與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共同在一個浴桶裡“坦誠相見”。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有木有?

    梁薪很想對著特烈拉吼一句“天塌下來也別來煩我”,不過他不敢,也不能。不敢是因為耶律延禧剛答應給他三座城池,他還沒來得及兌現呢。不能是因為現在他抱著的女人可是人家的女兒。

    梁薪百般不情願的從浴桶中站起身來,誰知道膽大包天的耶律蓮蓉竟然一下抓住了他胯下小分身柔情地說了一句:“去吧。我等你回來。”

    好吧,就是那句等你回來。梁薪滿懷期待的進宮,誰知道這一診治就是一晚,等到第二天早上回到梁王府時。梁薪滿心疲倦不說,秦晴和林沖等人居然已經打包後行囊準備啟程了。

    如此情景,梁薪只能嘆一句:惋惜。

    耶律蓮蓉抱著梁薪久久不願意分開,她輕聲在梁薪耳旁說道:“我喜歡你,這輩子我一定要嫁給你。”

    梁薪心中一動,忍不住也回了一句:“如果你真願意等我,他日我必將前來遼國娶你為妻。”

    “一言為定!”耶律蓮蓉興奮地叫了聲,然後趁著梁薪不注意她一口咬在梁薪的肩膀上。梁薪猛然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他還是堅持著忍住沒有將耶律蓮蓉推開。

    耶律蓮蓉滿口鮮血的從梁薪肩膀上抬起頭來。梁薪淡笑看著耶律蓮蓉,耶律蓮蓉笑著說道:“你是我的,這是我蓋下的印記。以後每看見這疤痕一次,你就必須得想我一次。”

    梁薪輕輕用手摸了摸肩膀的傷,一臉無奈地點點頭。這麼大一塊傷,不想都不行啊。

    “痛嗎?”耶律蓮蓉見鮮血已經從梁薪的衣服沁出來頓時心痛了。

    梁薪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事,我皮厚。”嘴裡這麼說,實​​際梁薪心裡已經在狂吼“特麼的,痛死老子了!”

    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又有話說今日的分離是為了明日的再相逢。帶著淡淡地離別憂傷,梁薪和耶律雅里等人揮手告別。

    出了上京城,梁薪心中惦記著王詩音所以歸心似箭。一路快馬狂奔,梁薪又擔心秦晴會吃不消所以選擇了在一塊小樹林外面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匆匆吃完東西帶著人戒備的林沖突然感應到有什麼不對,他先是轉著眼珠側耳傾聽了一番,然後便趴在地上仔細聆聽著。

    梁薪對這伏地聽聲很好奇,正準備開口問林沖是否真的能聽出什麼時,林沖突然一下站起來沉聲說道:“立刻隱蔽,前方有快馬正疾奔而來,數量不少於五百人。”

    嘩啦嘩啦,一群人很快牽著馬匹隱藏在小樹林中。眾人剛剛隱蔽完畢,梁薪他們便看見一群身穿皮甲手持彎刀的粗獷大漢正追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

    白老看過一眼後低聲對梁薪道:“大人,是女真人的騎兵。”

    “女真人?”女真人就是金人,梁薪沒想到這才剛出上京沒多久竟然就在遼國境內遇到金兵了。

    漢子奔跑的速度的確不慢,但他終究是人耐力肯定不如駿馬。只見漢子腳下一軟往前翻滾了幾圈後一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五百餘金國騎兵將漢子團團圍住,為首一個穿著鎧甲的軍官大聲笑道:“跑啊。你繼續跑啊,老子就看看你究竟能跑多遠。”

    漢子目光猶如孤狼一般掃向眾人,也不說話,雙腿微微彎曲了仍由這一群騎兵圍著他轉圈。

    “殺了他!”為首那名金人騎兵軍官彎刀一揮吼道。

    一群幾名騎兵衝出去,漢子反應神速,雙腿一蹬一下將一名騎兵踹下馬,然後反手拔出馬鞍上別著的短槍一槍挑翻一名騎兵。

    “好身手!”躲在小樹林裡觀戰的梁薪和林沖齊聲低呼道。

    梁薪側過頭對林沖道:“傳令下去,隨時準備交戰。”

    “是!”林沖應了一聲後退下傳令。

    就在梁薪和林沖交談的這一瞬間,被圍攻的漢子居然又挑翻了幾名騎兵。梁薪被驚住了,低呼道:“我擦,這傢伙難道是趙雲轉世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04 PM

第四十七章 收服來人,詩音有難


    傳言中西楚霸王項羽力能抗鼎氣壓萬夫,在吳中刺殺太守一役中獨力殺死百餘名太守近衛。以往梁薪對這樣的傳言並不相信,他知道練武可以強身健體以一敵十,但說到以一敵百,那還是人能擁有的武力嗎?

    好吧。此時此刻梁薪相信了,前方包圍圈中的漢子,一人一馬左手彎刀右手短槍。槍挑​​刀劈如今已經挑殺劈砍了近百人。

    如果不是見到漢子漸漸力竭身上已經多處掛彩的話,梁薪都要忍不住懷疑漢子可以一個人殺死這麼五百個騎兵了。

    一般凡為騎兵著,必當是兵中精銳。更何況這些還是金國的騎兵,那更是天下騎兵精銳中的精銳啊。漢子以一殺百,足可以稱得上是當世英雄。

    梁薪振臂一揮吼道:“衝出去,救人!”

    兩百多西廠鐵騎魚貫而出,梁薪自己也是拔出腰間長劍騎著駿馬衝了出去。

    西廠鐵騎。這四個字絕不只是一個名號。鐵騎之中個個是精銳不說,所有的裝備也全都是梁薪用錢堆出來的。精鋼柳葉鎖子甲、百鍛精鋼長馬槍、外加湘西鬼頭馬刀以及純種大宛良馬。這樣的裝備,梁薪傾盡家財也頂多能裝備這麼三百人而已。

    鐵騎如狼入羊群一般呈三角陣型沖殺出去,金國騎兵立刻被切斷為兩邊。然後西廠鐵騎再將兩邊的金國騎兵分割成四份,一份一份的蠶食。沒用幾下功夫,金國騎兵已經只剩下一些殘兵逃走。

    林沖用目光請示梁薪是否需要追擊,梁薪搖搖頭屈馬走到剛剛因為力竭而摔下馬的漢子跟前。梁薪下馬道:“在下大宋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宋人?”漢子微微皺眉後淡淡回答道:“我叫印江林。”

    “嗯?閣下也是宋人?”梁薪問。

    印江林搖頭道:“我在順州出生,應該算是遼人。不過我父母以及父母祖上都是宋人。”

    “那你應該就算是宋人啊?怎麼能說自己是遼人呢?”白老性情耿直,忍不住臉上露著不悅道。

    印江林冷冷地看了白老一眼:“順州被遼人佔領近百年,宋人一直無力收回。如此無用的王朝,我才不願意做宋人呢。”

    “你......”白老有些發怒。梁薪一把攔住白老轉而對印江林道:“閣下的名字很明顯是漢人的名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的父母應該還是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宋人這個身份的。

    大宋以文立國,武力的確不如遼國。但是我們大宋無時無刻不想著要收復幽雲十六州,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到遼國就是代表大宋出使遼國。

    檀州、儒州、順州,這三州之地遼國已經答應歸還。未來整個幽雲十六州,他們也都願意歸還給我們大宋。 ”

    “不用一刀一兵,遼國就願意歸還幽雲十六州給宋國?你是做夢沒做醒吧?”印江林不屑地撇撇嘴道。

    從他的談話中可以聽出來,印江林應該是個莽直之人。梁薪一開始沒想通想他這樣的武力為什麼沒在北宋歷史上留下名字,現在想想應該是這樣的性格太容易死了。就比如剛才,如果不是梁薪相救,他可能已經死了。

    “你放尊重點,這是我家大人。”林沖最不喜有人對梁薪不敬,他蛇矛槍往地上一杵,整個人不怒自威。

    印江林看了林沖一眼,然後直接將他無視。他看著梁薪問:“剛剛是你下令救的我?”

    “嗯。”梁薪點點頭。

    印江林噗通一下跪倒在梁薪面前道:“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那今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有什麼事你儘管差遣吧,我萬......那啥?哦,萬死不辭。”

    梁薪一下本逗樂了。什麼叫“我就是你的人了?”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有歧義呢?還有為什麼人家那些以一敵百的英雄個個是冷​​酷睿智的英俊漢子,怎麼到了他這兒好不容易遇到了武力無雙的,偏偏這傢伙就是個莽夫呢?

    梁薪將印江林扶起來,不管他是否是個莽夫,總得來說他那無雙武力還是讓梁薪十分看中的。如此人才梁薪也不願意放過,當即點頭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印江林搖頭道:“都被金狗殺光了,就我一個人。”

    梁薪微微頷首道:“那好,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別得不敢說,我保你吃喝不愁衣食無憂。”

    “好!”印江林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摸著肚子道:“能不能先給我點吃的,實在是餓了。”

    “行!”梁薪對著林沖使了個眼色,林沖立刻遞給一包袱饅頭給印江林。

    印江林的飯量的確驚人,短短時間內五十多個饅頭被他吃完了他還叫著不夠。林沖無奈,又拿了五十個饅頭給他。

    在印江林吃東西的時候,梁薪與他閒話家常。幾句話間梁薪就問出了印江林的經歷。

    他原本是遼國的一名什伍長,前不久被當作戰俘抓到金國。金國那邊對待戰俘有一個角斗遊戲,戰俘會和戰俘對戰。當其中一個戰俘勝利後,他的對手就會隨之增加,直至那名戰俘戰死為止。

    這是一場殘酷的必死角斗,但唯獨印江林一人從一個人獨力對戰到三百名對手。金人實在不忍心讓他就這樣死了,給了他一天的休息時間,準備再讓他去比試一場一對五百人的比賽。

    就在那一場比賽中,印江林和那五百名戰俘一起調轉槍頭衝殺出角斗場。其中印江林將一名金國貴族擊殺了,所以才會有五百名騎兵一路追殺他的情況出現。

    聽完印江林的講述,梁薪心裡不由得再一次對印江林的武力做了一個全新評估。

    又一次吃完五十個饅頭,印江林終於說了一句“好像是飽了”林沖等人齊刷刷的鬆了口氣。這傢伙,也太能吃了。

    帶著印江林,梁薪他們繼續上路。

    行走到太行山腳下宋遼邊界時。一隻海東青突然飛到白老手上,白老從海東青的鷹爪上取下一卷信紙。

    白老展開信紙看了看後走到梁薪跟前說道:“大人,小春子公公從宮里傳來消息。說是你讓他關注著的一個人出事了。”

    “什麼?”梁薪驚呼一聲,臉上頓無面色。他讓小春子關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玉寒宮裡的王詩音。

    “出什麼事了?”梁薪急切地問道。

    白老見到梁薪那模樣頓感事態緊急,展開紙條剛準備念給梁薪聽時梁薪忍不住一把奪過紙條自己展開看了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梁薪頓時心生寒意。紙條上說王詩音在玉寒宮彈琴被皇上趙佶聽見,趙佶走進玉寒宮看見王詩音頓覺王詩音宛若天人。

    趙佶回宮後下令將王詩音移出玉寒宮,並下令當晚由王詩音侍寢。王詩音得知這個消息後竟然上吊了,幸好被前來服侍她的宮女發現這才被宮中御醫救了回來。

    趙佶以為王詩音上吊拒絕侍寢是因為她呆著玉寒宮六年心中有怨,於是趙佶特批王詩音給她七天時間考慮。

    七天時間。梁薪一掐時間,海東青飛來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還有六天應該能趕上。

    梁薪跑回自己的馬前跨上駿馬大吼一聲:“印江林,牽上四匹快馬跟我走!其餘人自行回宋。”

    “是!”眾人應了一聲,梁薪沒有理會,直接用馬鞭一抽馬屁股飛速奔走。

    詩音,等我。一定要等我。這一次回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了。等我......梁薪在心裡不停地罵自己。

    什麼家國天下,什麼靖康之恥。一切都不如他的王詩音,如果他的王詩音有一根寒毛受損,他梁薪保證,定拿這天下為她陪葬!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04 PM

第四十八章 回到汴京,獲得封賞


    梁薪與王詩音的約定是七天之內接她出宮,可是時間過去八天時他還在遼國境內。現在出事了,王詩音心中有恨,梁薪心中也有恨。

    王詩音一恨自己為什麼要彈琴將趙佶引來,二恨梁薪不信守承諾,辜負她一番情義。至於梁薪自己,他只恨自己為什麼不當機立斷當晚就帶王詩音出宮,要是王詩音出一點點事,梁薪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安寧宮。這本是貴妃才能住的宮殿。如今王詩音住進了這裡。在其他人看來王詩音等於是脫離了苦海,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但是王詩音自己不這麼想,她日日以淚洗面,心中有盼卻又說不清自己究竟盼的是什麼。

    一名小太監端著幾樣精緻的菜餚進入安寧宮,將菜餚放下後小太監忍不住看了王詩音一眼。見王詩音臉色蒼白形體消瘦,小太監忍不住說道:“娘娘,您還是吃點東西吧。有人託我給您說一聲,您自己得保重身體,這樣他日才能一起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王詩音愣了愣低念一聲後她猛然轉頭,宮內已經沒有了小太監的身影。王詩音走到飯菜旁用筷子掀了一下,白米飯中果然藏著一團紙條。

    王詩音拿起紙條看了看,紙條上面寫著梁薪這段時間出使遼國的事,王詩音美目一眨掉下眼淚,雙手將紙條按在胸口道:“他沒有辜負我,他沒有辜負我……”

    王詩音哭著,笑著,拿起筷子湯勺吃著東西,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等著他回來接她。

    從京東西路一路狂奔,穿過齊州、青州然後轉入大名府。幾匹快馬已經被累得口吐白沫而死。梁薪一直沒有絲毫停歇,連續趕路已經兩日兩夜。

    大名府的驛站外,梁薪大吼一聲:“我乃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有八百里加急入京,立刻給我換馬!”

    “是!”梁薪一直沒有停歇,胯下馬兒飛速往驛站奔走。驛站的人急忙給梁薪準備了兩匹快馬。梁薪的馬在快要衝進驛站那一刻口吐白沫雙腿一軟倒地身亡,幸虧梁薪反應敏捷,在馬兒倒地的同時凌空躍起換起到另一匹馬的馬背上。

    “駕!”梁薪用馬鞭奮力地抽了一下馬背,馬兒如離弦之箭一般疾衝出去。一直跟著梁薪的印江林也是兩日兩夜沒有停歇,將馬換掉之後印江林心裡都有些不由自主地佩服梁薪了。他搞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事逼得他可以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一路不停歇地往大宋汴京趕。

    又是一天狂奔,到了夜晚的時候梁薪和印江林終於到了汴京城門口。梁薪看著高高的城樓扯了扯嘴,想笑卻發法笑出聲來。他扯動嘴角時干涸龜裂的嘴唇傳來一股撕裂的刺痛感。

    梁薪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摔下馬,他咬了咬舌尖強撐著往城門口走去。

    進入汴京城後梁薪沒有去楊府,也沒有進宮,而是選擇直接到西廠總部興武殿。興武殿內燈火通明,數月以來西廠已經在很多地方建立了情報站,數不清的情報每日從全國各地傳遞到西廠總部。負責歸納整理的王寶生帶領著他那部門的人手日夜趕工整理著那些情報,以便梁薪需要時可以隨時翻閱。

    王寶生是楊戩推薦的人,此人別的特長沒有,就是為人勤奮刻苦,恪盡職守。梁薪拖著疲倦的身子走進西廠門口,兩隊守衛一下攔住梁薪:“西廠重地,不得擅闖。”

    梁薪從腰間取出一塊銘牌扔給其中一名守衛,守衛檢查一番後立即跪倒在地:“參加提督大人。”

    “不用多禮。”梁薪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讓小鄧子他們來見我。”

    西廠後院,梁薪的私人書房之中。小鄧子、小都子、小安子三人恰好全在總部。三人一起來覲見梁薪,粱薪看見三人後道:“你們三人現在都沒在宮中當值了,但是你們可有辦法進入宮中見小春子一面?”

    小鄧子和小都子對望一眼,小都子往前走出一步道:“提督大人,小的現在負責給禦藥院運送藥材,所以我可以進宮。”

    梁薪點了點頭道:“現在宮中還沒開始宵禁,你立刻進宮去見一下小春子,讓他按照我這封信上面所寫的做。”

    梁薪取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遞給小都子,小都子將信接過後梁薪道:“此事務必要保密,信一定要親手交給小春子,讓他看過之後立刻燒掉。”

    “是!大人。”小都子接過信後離開。

    梁薪嘆了口氣後站起身道:“來人,給我準備官服,我要入宮面聖。”

    沐浴更衣過後,梁薪穿著一身蟒袍進入皇宮。剛剛進入延福宮東直門楊戩便急沖沖地趕了過來,看見粱薪後楊戩像是鬆了口氣一般拍著胸口道:“上天保佑,你總算回來了。我多擔心梁師成那廝會比你先回來。”

    “呵呵。”梁薪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一臉倦容似是隨時要倒地一般。

    看見梁薪那副模樣可把楊戩給心疼壞了,楊戩伸手扶著梁薪道:“一路累壞了吧,走,先跟我到內侍省那邊休息一下。”

    梁薪搖搖頭道:“不了義父,我有急事要馬上跟聖上稟報,麻煩您去跟聖上通稟一聲吧。”

    “聖上最近煩惱的很,現在還沒​​睡呢。你直接跟我來吧,用不著去稟告了。”楊戩這話讓梁薪微微皺了皺眉頭,哼!煩惱,是煩惱我家詩音不從你吧。老子在遼國出生入死,你在家裡覬覦我老婆,哼!

    梁薪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煩悶壓下去,在楊戩的帶領下,粱薪來到御書房。

    御書房燈火通明,趙佶果然還沒睡。

    楊戩讓粱薪先行在門外稍候,等他進房內說過之後趙佶立刻就同意見梁薪了。

    進入御書房,梁薪對著趙佶跪地行禮道:“微臣梁薪參見聖上,承蒙皇上庇佑,微臣此次出使遼國大獲成功,遼國已經答應先行歸還我檀州、儒州、順州這三州。我已和遼國約定,一月之後正式派遣軍隊官員前去交接。”

    “什麼?遼國居然會答應先歸還我們三個州。”聽見梁薪的話,趙佶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一下站起來興奮地搓著雙手:“好,好,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梁薪微微一笑道:“遼國還與我約定,一旦成功抵禦金國就會立刻將整個幽雲十六州歸還。陛下他日將會做大宋有史以來第一個收復幽雲十六州的人,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他日必定名垂青史萬古流芳,後代世人必將尊陛下為千古一帝。”

    梁薪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取出一份黃緞遞上去:“這一份是臣與遼國訂下的國書,請陛下過目。”

    趙佶接過國書仔細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道:“好!梁愛卿你此次立了大功,朕一定要好好賞賜你。”

    趙佶想了想後道:“你雖為太監之身但才華橫溢,此次又立下如此蓋世奇功。朕就賜進士出身,再加封你為六品內侍省都知,替朕好好打理皇宮吧。”

    六品內侍省都知?這個官職又被稱為皇宮太監第一人,雖不算位高權重但暗中包含的實權卻十分之高。

    只不過這內侍省不是楊戩在把管嗎?現在封梁薪為六品內侍省都知,那楊戩怎麼辦?難道讓人家回老家種地去啊?

    梁薪正準備推辭,趙佶便笑了笑道:“楊戩,奪了你的官職你也別氣餒,朕準備在儒州設燕雲府,統管順州、檀州、儒州三州之地。朕封你做燕雲府三品府尹,替朕去管理那三州之地。”

    什麼?三品府尹?我擦,楊戩這難道是要逆天嗎?原本一個六品的都知竟然一下連升三品去做實權府尹。

    不過梁薪轉念一想這也不無道理。順、檀、儒三州本就是他梁薪收回的,別人要是去摘了桃子他肯定心裡不好受。另外這次出使遼國也是楊戩建議由梁薪前去的,梁薪創下如此大功楊戩也能分攤到不少功勞。要知道大宋歷來便有定制,收復幽雲十六州者可為王。

    楊戩聽見趙佶如此說頓時又驚又喜,他一下跪倒在地上磕頭叩謝道:“謝主隆恩,奴才必當粉身碎骨報效聖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08 PM

第四十九章 詩音服毒,不再分離


    御藥院中小春子正在挑燈夜讀。

    挑燈夜讀,這四個字對於小春子來說是多麼的不相宜。不過在梁薪的督促下,小春子經過數月的學習已經開始識文斷字。如今看一些簡單的書籍倒也能看懂裡面說的是什麼。

    這讓小春子很興奮,書中記載的無論是鬼怪故事還是仙神奇談都讓小春子覺得是那麼的新奇。

    剛剛混進皇宮的小都子賊眉鼠眼地溜進小春子的房間裡,低聲叫道:“春哥,春哥。”

    小春子回頭一看:“是小都子啊,怎麼沒在西廠呆著跑我這裡來了?”

    小都子從懷裡把梁薪交給他的信取出來道:“提督大人回京了,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信。”

    “薪哥回來了。”小春子笑著把信接過,信中的內容並不深奧,小春子一看就明白了。他微微皺了皺眉後道:“好了,你先回西廠吧,告訴薪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嘞。另外薪哥還讓我提醒你一句,信看完之後立刻燒掉。”小都子辦事踏實,最後也沒忘記這件事。

    小春子點點頭:“放心吧,我馬上燒掉。”

    安寧宮中。不敢再撫琴的王詩音只能對著明月訴說相思,在安寧宮中的每一天對於她來說都像是一年那麼難熬。

    王詩音剛剛嘆息一聲突然看見一道黑影闖進宮中。黑影繞過守衛的太監宮女來到她的床邊。王詩音心中有一種猜測,所以沒敢呼叫。她在房內低聲問了一句:“是誰?”

    窗戶外傳來聲音:“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薪哥讓你把這可藥丸吃掉,十二個時辰內他帶你出宮。”

    說完,一個小瓷瓶扔​​進屋內。王詩音撿起瓷瓶興奮不已,她打開瓷瓶的瓶塞倒出藥丸,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顆藥丸扔進嘴中吃下。她甚至都沒有懷疑過,出宮和吃藥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呢?

    藥丸剛剛進入嘴中便溶化流入王詩音的胃裡。突然王詩音低呼一聲,藥物進入胃里後頓時她的身體產生一股劇痛感。

    那肝腸寸斷的感覺讓王詩音難受異常,一時間王詩音心緒萬千。這是毒藥?為什麼他要拿毒藥給我吃?難道是他怕與我的事情敗露皇上會斬他頭顱嗎?

    “噗!”一口鮮血噴出,王詩音大吼一聲:“啊——我好恨啊!!!”

    延福宮的御書房中,剛剛受到賜封的梁薪和楊戩兩人笑顏逐開,梁薪連日奔波勞累疲倦不已,此時站著就想要倒地。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梁薪不斷咬著自己的舌尖,每要一次那刺痛感就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突然間,御書房外傳來一名太監的呼叫聲:“皇上不好了,安寧宮裡的王昭儀服毒自盡了!”

    “什麼?”趙佶猛然起身,驚訝不已。

    梁薪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心中暗自說道:“終於開始了。”

    聽聞王詩音服毒自殺,趙佶立刻召集了宮中所有御醫前去安寧宮診治。來到安寧宮,趙佶第一眼便看見王詩音不甘地瞪著雙眼,嘴角、鼻孔、雙目、雙目全都掛著血跡。七竅流血死狀恐怖。

    不用御醫確定,即便是趙佶不懂得醫術也知道王詩音肯定是死了。

    御醫們簡單地替王詩音檢查了一下,所有御醫都一致告訴趙佶王詩音死了。趙佶又悲又怒,悲得是一代佳人從此香消玉殞,怒的是王詩音竟然寧願死也不願意從他。

    趙佶怒吼一聲:“你們誰能告訴朕,安寧宮中怎麼可能有毒藥出現?”

    梁薪伺機走出拱手道:“皇上,此事必有蹊蹺,臣願意替皇上徹查!”

    “查!一定要查!”趙佶憤怒地說道:“此事一定要徹查到底,不找到兇手朕決不罷休!”

    “是!”梁薪拱手領命後沉聲道:“來人啊,將此屍體運回西廠。我要親自驗屍!”說完,梁薪目光冷然地掃了一眾御醫一眼。

    安寧宮中的幾名太監立刻將王詩音抬走。經過趙佶身邊時趙佶突然一揮手道:“慢!等一下。”

    梁薪心中微微一凜,轉身回來問:“皇上還有何吩咐?”

    “驗屍時盡量不要破壞她的屍體,驗完之後替朕好好安葬她。”趙佶似乎又沒那麼憤怒了,目光中帶著悲傷說道。

    梁薪心中暗自舒了口氣躬身應了句:“是!”然後帶著王詩音離開。

    出了宮,回到西廠。梁薪將王詩音的屍體安頓在自己的房間內,他吩咐了印江林替他站崗不讓任何人進入房內。然後他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餵到王詩音嘴中,緊接著用一根銀針插進她的膻中穴。

    膻中穴會胸口命脈匯集之地,梁薪這一針刺下去頓時可見王詩音蒼白的臉色慢慢開始變紅潤。緊接著王詩音的睫毛竟然動了動,再然後王詩音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梁薪看著王詩音醒來頓時鬆了口氣,王詩音見到梁薪後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她四下看了看後道:“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死了嗎?”

    “那是天花曼陀羅,服用之後會假死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內只需服用解藥就可以復活。你現在在西廠後院我的房間裡,詩音,你已經出宮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梁薪愛憐地看著王詩音柔聲說道。

    “出宮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王詩音先是愣了愣,繼而眼淚一下滑落出來。

    梁薪笑著看著王詩音,點著頭喃喃道:“對啊,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砰!梁薪口中說著話,然後一下倒在地上。

    “啊!”王詩音見梁薪一下倒地頓時驚呼一聲,“梁薪,你怎麼了梁薪?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守在門外的印江林一下將門推開走進屋內,他扶起梁薪問王詩音:“他怎麼了?”

    王詩音哭著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剛剛還在跟我說話,突然就一下倒在地上了。”

    印江林伸出手指探了探,又摸了摸梁薪頸部的脈搏後鬆了口氣道:“沒事,他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王詩音一臉疑問。

    印江林打了個哈欠後點點頭道:“能不累嗎?他從遼國一直騎馬日夜兼程趕到汴京,中間從未停歇過,連飯都沒吃一口。到了汴京後他急沖沖的進宮面聖,也沒停歇過。你可以看看他那兩個大腿的內側,全都被磨破皮了。”

    “從遼國日夜兼程趕到汴京?”王詩音愣在原地內心大為震動,此時此刻她終於真切地感受到了梁薪對她的深情厚義。

    王詩音美目一眨垂下兩行眼淚,然後緊緊地抱著梁薪一言不發。

    清晨。一覺無夢的梁薪自然而然的醒來,當他準備起床時卻恰好遇到詩音端著一碗飄著藥香的粥走進屋內。

    詩音見到梁薪後笑道:“你終於醒了,快來試試我特地給你熬的人參燕窩粥。”

    “呵呵。你熬的?”梁薪淡淡一笑,心中頓時升起幸福無限。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23 PM

第五十章 西廠行動,失言惹禍


    大名府,位於冀、魯、豫三省的交界處,是三省經濟、文化的樞紐地帶。剛剛從金國訂好協議的梁師成以及王黼一路低調的往汴京趕,此刻剛到大名府,二人可沒有梁薪日夜兼程三日行千里的勇氣,舟車勞累的二人選擇了在大名府剛開的雲來客棧歇息。

    梁師成和王黼或許永遠都想不到這雲來客棧竟然是西廠在大名府開設的一處情報站,他們二人剛剛進入雲來客棧有關於他們兩人的消息就已經傳回了汴京西廠總部。

    最近春風得意愛情事業雙豐收的梁薪正積極專著於工作。不過讓他頭痛的就是西廠財政上如今只剩下一千三百五十七兩銀子,皇上每月只給西廠支三千兩銀子,如果梁薪再不弄一大筆錢回來,西廠可能就無法運行了。

    西廠後院梁薪的書房之中。這裡基本上就是梁薪在西廠的辦公室,此刻他面前的桌上正放著一大疊資料,每一項資料的矛頭都直指國子監祭酒沈純陽。

    沈純陽是楊戩指給梁薪讓西廠拿來開刀的首個目標,楊戩早已經平定好各方關係,西廠動他絕不會有有人跳出去為他保駕護航。

    梁薪不希望自己西廠辦的第一個人有任何牽強,所以他將沈純陽的罪證收集得很足。

    “可以動他了。沈純陽,讓你多活了這麼多天,你可以瞑目了吧。”梁薪敲了敲桌上的資料自言自語道。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負責情報分析歸納的王寶生傳來聲音:“大人,王寶生求見。”

    “進來吧。”梁薪將身體坐正道。

    王寶生走近書房,看見梁薪後他先拱手行個禮然後地上一疊紙張道:“大人,這些是前方傳來的消息,我整理了一下請您審閱。”

    “嗯。辛苦你了,放下吧。”梁薪點點頭道。

    “這些都是卑職應該做的,不敢妄言辛苦。”王寶生恭敬地將資料放下,然後再對梁薪行了個禮道:“卑職告退。”

    等到王寶生退下後梁薪簡單翻閱了一下情報,其中有關於梁師成和王黼在雲來客棧留宿的消息瞬間吸引住梁薪。梁薪想了想後立刻拿過紙張做起畫來,畫完畫後梁薪對著門口叫道:“來人啊,把印江林給我找來。”

    “是!大人。”門外的侍衛應了一聲後立刻前去執行,很快印江林便推門而入。

    “參見大人。”印江林單膝跪地道。

    梁薪微微頷首道:“起來吧,我有件事想交給你去做。”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印江林起身道。

    梁薪將他剛剛畫的兩幅畫,準確說應該是兩幅素描遞給印江林。印江林接過看了看,梁薪道:“這兩人現在正住在大名府的雲來客棧,我要你去殺了這兩個人。”

    “好!我馬上出發。”印江林二話不說轉身就準備走。

    “等一下。”梁薪一下叫住印江林,低聲道:“這二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做乾淨一點。千萬不要露了任何的馬腳。”

    “放心吧大人,我一定把事情給你辦漂亮。”印江林拍著胸脯滿不在乎的打了保票。

    梁薪微微皺了皺眉,心裡對印江林這二桿子做事並不能完全放心。不過也還要這傢伙武力超強,擊殺梁師成和王黼這兩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交代完印江林的事後梁薪收拾有關沈純陽的罪證往皇宮走去,進入宮中後所有宮女太監看見梁薪都會向他行禮,雖然他還得在三日後接掌內侍省,但宮中消息傳播的速度非常快,此時基本上皇宮裡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二十剛出頭的內侍省都知?這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有些宮內當著梁薪的面向他行禮,走到他背後後又看著梁薪的背影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反正沒說到兩句就俏臉緋紅了。

    梁薪去求見趙佶,楊戩告訴他趙佶正在仙韻宮裡修道煉丹,暫時不接受覲見。

    修道煉丹?梁薪微微一愣,緊接著想起來趙佶這人不但沉迷歌舞聲色、吃喝玩樂,同時他還是個迷信道術的人。君不見他還給自己封了一個稱號叫道君皇帝嗎?

    既然趙佶暫時不見人梁薪也就乾脆陪著楊戩好好聊聊天,梁薪道:“義父這次榮陞燕雲府府尹出掌實權牧守一方,實在是一大幸事啊。”

    “唉~!別提了,義父現在心裡都還忐忑著呢。”楊戩嘆口氣道:“一開始想到自己太監之身能出任三品府尹的確是光宗耀祖了。但是之後我又想了想,那三州之地綠林豪強甚多,邊關遼軍又時常肆虐,再加上如今金遼兩國正在交戰,那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變成戰場,實在不是可好地方啊。”

    梁薪笑了笑道:“義父其實想錯了,那燕雲府絕對是個好地方。”

    “哦?此話怎講?你快說與為父聽聽。”楊戩疑問道。

    梁薪點頭道:“義父且聽孩兒慢慢為你道來。孩兒建議義父此次前去便認真挑選一支精兵隨同​​。孩兒會修書遼國太子耶律雅里書以及他們的兵馬大元帥耶律敵烈,讓他好好約束遼國的邊關士兵。另外義父大可放心,我們大宋接下燕雲府那三州之地後金國絕不敢貿然攻擊這三州之地。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大宋和遼國合兵一處去攻打他金國嗎?

    另外就是燕雲府的綠林豪強,那些都是烏合之眾,但是盤踞山野多年倒也頗具資產。義父以精兵剿匪不僅能獲得大量錢財,同時也能以戰養戰練出一支強兵。 ”

    梁薪的話條理分明,楊戩聽後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哦?你這麼一說那燕雲府似乎還真是個好地方。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料吧,不然義父這次前去可有得麻煩了。”

    “義父放心,你洪福齊天壽與天齊,必定能榮華一世富貴一生的。即便有什麼艱難險阻也會否極泰來逢凶化吉。”梁薪笑著說道。

    楊戩也笑了,搖著頭道:“你小子這張嘴啊,厲害起來不饒人,甜起來又有哄得人高興得不得了。”

    “咦,對了,一直和你聊天都忘了問問你,你這次進宮來面聖是為了什麼?”

    梁薪將手中沈純陽的罪證遞給楊戩道:“這是有關沈純陽的所有罪證,我準備呈給皇上。”

    “呵呵。你終於要對那老傢伙下手了。好,義父這次一定替你搖旗助威。”楊戩笑著說道。

    梁薪也跟著笑了,他看了看仙韻宮的房門道:“皇上這進去應該有不短地時間了吧,怎麼還不見出來啊。”

    “修道呢。一旦入定練個一天一夜也是有可能的。”楊戩說著臉上露出一副崇敬的神色道:“要說這林素道長的法力可真厲害。我親眼見過他能在油鍋裡撈取銅錢,也能在水下憋氣一個時辰而不死。那年皇極殿鬧鬼,林素道長起壇捉妖我親眼看見他用一把桃木劍一件看在一個黃紙剪裁成的小人身上,那小人瞬間流出來了鮮血,從此皇極殿再沒鬧過鬼。”

    “呵呵。就這樣?”梁薪聽後笑了,這不就是一些江湖騙術嗎?會點這個就可以成為一代道家仙師?

    梁薪搖搖頭,笑著說道:“這些小把戲我也​​會啊,早知道我就跟皇上說說,乾脆把那國師之位封給我算了。”

    “大膽!胡言亂語!”就在梁薪說話的期間,趙佶和林素道長竟然一起出來了。林素道長面色如常似乎並不介意梁薪剛剛的話,但是趙佶卻是面色不善,一臉陰沉地看著梁薪斥責道:“爾等妄言亂語褻瀆神靈,難道就不怕神靈降罪於你?”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0 PM

第五十一章 揭穿騙術,嚇死道長


    面對著趙佶的斥責梁薪並沒有驚慌,倒是楊戩忍不住出言幫梁薪開解了兩句:“皇上,梁薪這孩子年少不懂事,他剛剛只是胡言亂語而已,並無惡意的。 ”

    “胡言亂語也不能褻瀆神靈啊,朕看梁薪你是自恃功高目中無人了。”趙佶看來是真生氣了,楊戩在一旁開解也能化解得了他的怒火。

    梁薪看著趙佶身穿紫紗道袍,頭戴紫玉道冠的模樣心裡不由舉得好笑,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哀。北宋江山風雨飄搖,外有強敵內有叛亂,一個君主整日不思如何治國,反而一心沉迷什麼書畫古玩修道煉丹,有這樣的君主,也難怪北宋會亡。

    梁薪對著趙佶行了個禮道:“皇上,微臣並非胡言亂語,而是現在楊戩公公所說的那些所謂道家道術微臣的確略懂一二,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微臣可以現場立刻演練一番讓皇上品查如何?”

    “朕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朕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趙佶滿不在乎地笑了。在他看來梁薪此番言論舉動根本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梁薪對著趙佶拱了拱手:“請陛下稍候。”然後便著人下去準備。

    在仙韻宮外的操場上,架火染煮的油鍋、起壇專用的桃木劍與黃紙、以及一個裝滿水的大水缸全都準備齊全。

    梁薪滿懷信心地走到趙佶面前拱手行禮道:“皇上,微臣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呵呵。你還真就當真了,好。朕就看看你的本事,你先從油鍋裡取銅錢開始吧。”趙佶此時也起了興趣,他先把最難的伸手進油鍋取銅錢只給梁薪,為的就是讓梁薪知難而退。

    梁薪點點頭躬身道:“微臣遵旨。”說完,梁薪走到油鍋面前。滾燙的油鍋不斷翻滾冒泡,看樣子油已經完全開了。

    梁薪從懷裡取出五枚銅錢丟進油鍋裡面。然後將右手的衣袖挽起來。站在一旁觀看的楊戩見梁薪真的準備伸手進去於是趕緊阻止道:“薪兒,你年紀尚輕恐法力不夠,要不向皇上求個情過幾日再來表演吧?”

    梁薪對著楊戩笑了笑道:“義父不必擔心,孩兒有把握。”梁薪說完直接一下將手伸進油鍋裡面,楊戩被嚇得不敢睜眼,倒是趙佶一臉好奇地看著梁薪。因為梁薪臉上連一點痛苦地神色都沒看見。

    楊戩見沒動靜於是慢慢睜開眼睛,只見梁薪伸手在鍋裡摸索了一下後一下將手取出來手裡正巧拿著五枚銅錢。

    “這……”趙佶和楊戩全都愣住了,梁薪笑了笑對著那林素道長挑釁似的挑了挑眉。

    林素道長臉色蒼白,趙佶回頭看向他時他立刻右手成掌豎立,故作鎮定地說道:“無量天尊,沒想到這位大人竟然是天生的五竅皆通人,此類人必定聰明絕頂生而知之。國家有此神人存在必定國泰民安江山永固啊。”

    “梁薪是神人?”趙佶驚訝地看著梁薪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神在哪兒,不過他也還記得狀元曹元正曾經說過梁薪是生而知之的上等人。

    梁薪笑著看了林素一眼,心道這道士倒是詭計多端,騙人的把戲被人揭穿之後他竟然又編一套神人理論出來,想要賄賂他跟他一起合夥騙皇上。

    梁薪也不揭穿他,繼續走到下面去表演桃木劍斬黃紙流血。只見梁薪拿起桃木劍耍了幾招花式,他可是真正練過劍法的,耍的這兩招可比林素那跳大神一般的耍法好看多了。

    梁薪手中桃木劍一挑,一張黃紙飛起。梁薪口中大喊一聲:“妖怪速速伏法!”,桃木劍一斬,黃紙立刻出現一道紅印,像是流血了一般。

    “這這這……神技,神技啊。”趙佶驚訝地鼓著掌道:“想不過梁薪你竟然有此法力,以往朕真是對你失敬了,失敬失敬啊。”

    梁薪苦笑不得,他對著趙佶行了個禮道:“陛下言重了,這些都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今日既然林道長也在,那我就再表演兩個不一樣的。”

    梁薪伸手喚來一名小太監,耳言幾句後小太監點點頭下去。沒過多久四名小太監提著火炭過來鋪成一條路。

    梁薪在趙佶他們的注視下脫掉鞋子光著腳丫在地上跳了跳,然後他一下跑到火炭路上飛奔過去。等到走完火炭路後梁薪伸出腳讓趙佶他們看了看,除了沾了些黑炭外一點燙傷都沒有。

    這一次似乎就連林素都愣住了,完全不懂得梁薪是怎麼做到的。梁薪淡淡一笑後對著剛剛那火炭過來的四個小太監點了點頭,四個小太監給梁薪搬了一張椅子過來,然後遞給他一個木盒。

    梁薪坐在椅子上將木盒裡的東西丟進火炭之中。火炭一下燃燒起來飄出黑煙,等黑煙見見散去。趙佶、楊戩、林素三人竟然看見梁薪整個人周圍亮著霞光,好像是上天的神佛降臨到了人世一般。

    梁薪雙目如劍一般射向林素,開口道:“林素!看見本神降臨你還不下跪?”

    林素看直了雙眼,聽見梁薪這麼說他下意識地一下跪倒在地上。與此同時,趙佶和楊戩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竟然也同時跪倒在地上高聲呼道:“仙人在上,請受我等凡人一拜!”

    梁薪見趙佶居然都對自己跪下了,頓時嚇得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

    這下玩大了。梁薪趕緊跑到趙佶面前將趙佶和楊戩扶起來,然後自己跪倒地上道:“求皇上恕罪,剛才微臣身上發出霞光只是一個騙人的把戲而已。包括之前那些種種道術,全都是騙人的把戲。”

    “騙人的把戲?”趙佶一下愣住了,他絲毫沒看出剛才梁薪表演那些有哪裡是在騙人。

    梁薪解釋道:“微臣能從油鍋裡取銅錢,其實是因為油鍋只是表面漂浮有一層油,下面全是醋。醋經過火加熱後翻滾的比較早,但是並不會很燙,所以微臣伸手進去不會受傷。

    另外那劍劈黃紙流血,其實是因為黃紙一早用薑黃水染過,然後在桃木劍上摸有鹼水。薑黃遇到鹼就會變成血紅色,秘密就在此處。

    至於那走火炭路。只要速度快路不長,其實人人都可以走。因為人腳底板的皮膚要比身體其他部位的皮膚厚。木炭要灼傷人需要一定時間,如果速度夠快的話就不會給傷著了。 ”

    “那……那你剛才滿身泛出霞光是怎麼回事?”趙佶臉色已經開始有些泛白,眼神中藏著滔天怒意。

    梁薪低著頭回答道:“微臣往火炭裡面丟了松香末,松香末一旦燃燒就會發光,所以剛才微臣會渾身冒出霞光。”

    “原來是這樣。”趙佶回頭怒視著林素聲音陰沉地問道:“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朕!”

    林素瞳孔放大臉色突然變綠一下倒在地上。趙佶愣了愣,梁薪起身去檢查了一下,然後說道:“皇上,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突然間說死就死了?”趙佶一頭霧水。

    梁薪仔細檢查了一下後確定地說道:“回皇上的話,他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趙佶無語。他感覺今天是他信念觀念崩塌的一天,一直迷信的道術全都是騙人的小把戲,一直信奉的道長竟然被他自己一下給嚇死了。

    趙佶暴怒,他一下將頭上帶著的紫玉道冠取下來扔到地上,然後又把身上穿著的紫紗道袍脫下狠狠地砸在地上。

    也許是因為不解氣,他對著那紫紗道袍狠狠地踩了兩腳。如此小孩子的行為險些沒把梁薪給逗笑。

    趙佶回身一指仙韻宮道:“楊戩,替朕把這破宮殿給封了。從今往後皇宮之內不准再有人論道!”

    “是,皇上。”楊戩恭敬地應了一聲。

    趙佶氣呼呼地往前走,梁薪看著趙佶的背影笑了笑。突然間他一下想起自己今天進宮的目的,於是他趕緊追上去叫道:“皇上,微臣還有事啟奏呢。”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1 PM

第五十二章 衣冠禽獸,捉拿祭酒


    月黑風高,這是一個殺人的好時候。

    此時的梁薪正抱著王詩音在屋裡彈奏著笑傲江湖。自從把王詩音從宮裡接出來後梁薪就在這楓葉街買了一套院子與她一起居住,二人琴瑟合鳴真是好不逍遙。

    相比起王詩音,遠在大名府的梁師成與王黼就顯得不那麼快活了。二人正處於熟睡當中便被印江林偷偷潛入,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甚至連多一絲的動靜都沒有。就這樣,被歷史稱為北宋六賊的兩個人便命喪黃泉了。

    七月四日。宜動土,忌出行。清晨。有風。略帶涼意。

    西廠演武場上,他與他各自手持一桿長槍,槍尖斜指地面一動不動。任憑初秋的涼風掀起二人的衣袂,二人就猶如從亙古站立到現在的兩座雕像一般挺直如劍,不動分毫。

    “你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

    “決定了?今日一定要分出高低?”

    “毋須拖得太久,你我之間早晚得分出高下。”

    “好。那你動手吧。”

    “大人,無非就是切磋比試而已,一定要說這麼一長串話嗎?後面的話我記不得了。”

    “我去。你丫得也太沒趣了,枉我大清早不睡覺來和你找古龍武俠的感覺,你看看你,一早上的心思就全被你給廢了。”

    “大人,我……”林沖無語。他昨日黃昏時刻剛剛趕回汴京,休息一晚後今日一大清楚來西廠點卯。點卯因為沒事做所以他在演武場上練習一下自己的槍法。槍法練到一半,正在演武場旁邊跑步的梁薪來了。

    梁薪拿著一桿紅纓槍硬要和他比試一下槍法高低,可是開始之前梁薪又說現在的天氣環境很有一種古龍武俠的感覺,所以要帶著林沖一起感受一下古龍武俠。於是就有了上面一段對話,於是就有了現在梁薪以一種看二桿子的眼神看林沖的後果。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們直接開始比試吧。”梁薪手中長槍一抖,正準備和林沖開始切磋時一陣馬兒的嘶鳴聲響起。

    梁薪朝著門口一看,原來是印江林回來了。大老遠的,印江林手裡拎著兩個包裹叫道:“大人,我完成任務回來了。這次這任務也未免太簡單了,那兩個傢伙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拿著一把殺豬刀像宰雞一樣把那兩個傢伙給幹掉了。”

    說著,印江林把手中的兩個包袱扔到梁薪面前道:“人頭在裡面,大人可以查驗一下。”

    梁薪一臉無語地看著印江林,心中悲哀地想著,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遇到一個二桿子更讓人心煩的話,那麼就是遇到兩個二桿子。

    你丫殺人這種事能私下來跟我說不,硬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胡咧咧。還有,你丫至於把人頭給我帶回來嗎?老子是乾情報工作的,人死沒死難道不會有情報人員給我傳情報回來啊?

    梁薪揉著發痛的腦袋點點頭道:“好好好,你這次立大功了。先去洗漱一下,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做一桌滿漢全席給你。”

    “又有好吃的啦?太好了。”印江林聽見吃的就是雙眼泛光,梁薪真心懷疑他是由餓死鬼投胎轉世的。

    印江林轉身準備走,梁薪趕緊開口叫道:“等一下,回來把這兩個東西給我拿走。”

    “哦。”印江林又屁顛屁顛地回來把那兩顆人頭拿走。

    經過印江林這麼一耽擱,梁薪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收起臉上的嬉笑之色,沉聲下令道:“林沖!傳令下去,立刻集齊人馬給我去抓捕嫌犯。”

    “是!”林沖躬身領命,轉身便去取出兩個鼓槌捶響集軍鼓。鼓聲三通響完,西廠三百鐵騎已經集合完畢整裝待發。

    梁薪走到隊伍前道:“西廠鐵騎的各位兄弟們。這世界流氓不可怕,最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經過咱們西廠多日來調查發現,國子監祭酒沈純陽表面上雖然是個仁義君子,實際上背地裡卻做著傷天害理巧取豪奪淫.人.妻女之事,這種有文化的流氓是社會的毒瘤,是文化人裡的敗類。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要將此等賊子擒拿歸案,繩之於法。西廠鐵騎!”

    “所向披靡!”西廠鐵騎,所向披靡這是一句口號,梁薪滿意地看了看自己這支西廠鐵騎隊伍,然後大手一揮道:“好!所有人跟我一起走,擒拿賊子沈純陽歸案! ”

    “是!”西廠鐵騎齊聲叫道。

    三百餘人騎著馬匹穿街過巷來到沈府。此時的沈府好不熱鬧,國子監今科榜上有名的生元全都帶著禮物前來沈府謝師。

    沈府裡的人早就料到今日會很熱鬧,所以早早的就張羅好了酒菜,佈置好了沈府。

    梁薪看見這比自己那院子要大七八倍的豪宅心里頓時不平衡,他暗自想道:“一個小小國子監祭酒居然能住得起這麼大的豪宅,不是貪污又能是什麼?”

    梁薪還沒來得及下令進府抓人,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沈府下人指著梁薪他們嚷嚷道:“喂喂餵,都哪裡來的泥腿子兵,滾遠點滾遠點,別擋著我們沈府的大門。”

    梁薪抬眼看了看那名下人,沒等他下令印江林就已經飛沖出去一腳將他踢飛。梁薪沉聲下令道:“進府,拿人!”

    唰唰唰。西廠鐵騎與梁薪一起下馬,幾百人一下闖入沈府大宅。穿過沈府前面便是沈府的操場,操場上擺著十幾桌宴席,桌旁坐滿了今科的才子。在為首的三張桌子旁,有一桌就坐了六個人。有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當官的。另外三個正是今科的金榜三甲。曹元正、李長風、陶學明。

    見到梁薪帶著刀兵進入沈府,三人全都愣了愣。梁薪目光從曹元正身上掃過,這才想起自己還想找曹元正到西廠任職呢。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梁薪大吼一聲:“西廠辦事,閒人退避。來人!捉拿國子監祭酒沈純陽。”

    來之前,西廠鐵騎全都看過了沈純陽的畫像。此刻沈純陽正穿著一身綾羅綢緞站在主賓席上原本準備開口講話。看見梁薪等人進來本就很意外,此刻聽見梁薪說要捉拿他,沈純陽更是又驚又怒。

    “砰!”沈純陽將手中的酒杯一下砸在地上,大聲質問道:“老夫犯了什麼罪?你要捉拿老夫,況且即便老夫有罪,來捉拿的也不應該是你們西廠吧。你們西廠有什麼資格抓人?還有,老夫乃是四品官員。捉拿必須經過皇帝御筆親批,你來抓老夫可有皇上聖旨在身?”

    沈純陽不愧是教書的,口才相當不錯。看見梁薪等人他不止沒有驚慌,反而一連質問梁薪。

    “對啊對啊,憑什麼抓我恩師。”底下的一眾才子們也跟著嚷嚷起哄。

    梁薪淡淡一笑,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卷黃緞展開念道:“聖諭!”

    所有人愣了愣,然後一起跪倒在地上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薪掃了跪著眾人一眼念道:“國子監祭酒沈純陽,身負皇恩卻不思回報,飽讀聖賢之書卻行苟且卑鄙之事。今得西廠多番稽查,查明沈純陽收取賄賂洩露考題,迫害門下學徒霸人家產強佔他人妻女。種種行為與禽獸無二……”

    梁薪的聖諭還沒有念完,沈純陽已經忍不住開始大吼:“冤枉,冤枉啊。我要面聖,我要面聖。”

    “哼!”梁薪冷哼一聲,看著沈純陽那困獸猶鬥的模樣接著將聖諭念完道:“朕知曉你定不會承認自身過錯,朕就給你機會,此案由朕親臨禦審。”

    念完,梁薪居高臨上地看著沈純陽道:“好了。沈大人,你不是要面聖嗎?跟我走吧。”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1 PM

第五十三章 查抄沈家,老王八蛋


    聖諭。也是聖旨的一種,意思為皇上說的話。事實上一般聖旨很少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八個字開頭的,除非是很特殊很鄭重的大事才會用那八個字開頭。多數的聖旨一般就仨字兒:聖諭出。或者倆字兒:聖諭。

    聽完梁薪念的聖諭,沈純陽徹底軟到了地上。梁薪的目光從一眾才子身上掃過,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剛剛呱噪的人給我小心點,如果禦審查證到沈純陽真有洩露考題的嫌疑。那麼在座的很多人可能就得被我西廠請回去喝茶了。”

    梁薪說著目光銳利地掃了陶學明和李長風一眼。剛剛他們兩個吼得最大聲,如今梁薪話一出,再加上樑薪那眼神,兩人直接被嚇得臉色蒼白,生怕梁薪一個不高興現在就把他們二人給抓走了。

    帶著沈純陽到延福宮面聖,天子麵前再加上趙佶一把砸在沈純陽頭上的那些罪證。沈純陽沒敢有任何的狡辯,直接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證。

    如此大罪。趙佶直接下令將沈純陽秋後問斬,沈家家財全部罰沒充公,沈家男丁一律發配邊疆,沈家女眷一律衝做官妓。

    罰沒充公就是所謂的抄家。發配邊疆即是去修築邊疆的防禦工事,做苦工徭役。這樣的人多數都會累死或者病死在邊疆,再也回不來了。至於官妓這詞彙可能大家並不是很明白,官妓就是古代專門供奉官員的妓.女。宋朝歷來有規定,官員是不能入民間青樓的,只能招官妓。

    辛苦將沈純陽搬到,為的就是在查抄沈家時撈上一筆。至於除暴安良之類的東東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

    查抄家財這事趙佶理所應當的交給了梁薪去主持,戶部同時會派出一名侍郎以及兩名令史輔助。北宋的戶部聽上去名頭挺嚇人,實際上就是一個空架子。整個戶部能掌管的東西就只有各府州郡進貢的土特產以及大朝會時用來陳列的各種物品而已。

    所以讓戶部人員輔助梁薪,基本上就等於沈府東西讓梁薪想拿就拿了。梁薪興高采烈地帶著林沖、印江林以及西廠鐵騎裡百餘名下屬來到沈家,到了沈家門口時才發現戶部侍郎孟培林早已帶著兩名令史在門口等候。

    看見梁薪後孟培林帶著兩名令史小跑上來,對著梁薪行禮道:“卑職戶部侍郎孟培林,見過梁大人。”

    梁薪點點頭道:“孟大人不必客氣,您是四品侍郎,品級比在下高,按理應當是我向您行禮才對。”

    “呵呵,梁大人客氣了。客氣了。”孟培林打了個哈哈把這事給岔過去,然後他指著沈府道:“大人如果沒意見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在大家到來之前我已經讓京兆府的官差把沈府的男丁女眷分開看管住了。大家要不要先過過目?”

    “活人暫時我就不看了。還是先看看這沈純陽究竟貪污了多少錢吧。”梁薪說完轉身走進沈府。孟培林愣了愣後才想起來這位梁大人可是一個宮廷太監,一個太監又怎麼可能對女色感興趣呢。虧得自己還特地讓他先去看看沈府女眷。

    走進沈府大院。沈府操場上的宴席還擺在原地一動沒動。梁薪對著印江林和林沖招了招手,兩人走過來。梁薪說道:“這沈府的宴席做得不錯,鮑參翅肚樣樣齊全。咱們就先行吃吃喝喝,讓手下的兄弟們去收拾一下沈府的財物算了。”

    “大人想得太周到了,跑了一上午可怕我給餓慘了。”印江林不由分說,坐下就拿了一隻燒雞開始努力戰鬥。

    林沖對著梁薪拱手說了句:“謝大人恩典。”然後這才坐下來。

    三人吃吃喝喝,西廠鐵騎開始收拾財物。一張桌面上的宴席吃得差不多時,戶部的孟培林拿著賬本到梁薪面前通報導:“大人,已經點算清楚了。沈純陽家中贓款為白銀十三萬六千七百兩。黃金五萬兩。另外還有許多古玩以及字畫,需要找專人估價。”

    “白銀十三萬六千七百兩?這沈純陽也太貪了。”梁薪冷笑一聲後看了印江林一眼道:“江林,以後我們西廠要是抓到貪官了你說應該怎麼處置?”

    印江林將口中的雞骨頭吐出來說道:“讓我一掌把他腦袋瓜子打裂!”

    “哦?你真的能一掌把貪官的腦袋瓜子打裂?要知道貪官的腦袋可有些異於常人啊。”梁薪問印江林。

    印江林滿不在乎地道:“太容易,哪怕他那腦袋是鐵鑄的我也能一掌打裂開。”說著,印江林摸了摸面前的桌子,然後一掌打下去。

    桌子瞬間四分五裂,一下倒塌。孟培林被嚇得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梁薪斜眼看了看孟培林道:“孟大人,你真的點算清楚了?沈純陽家裡的贓款是白銀十三萬六千七百兩?咱們這是為皇上辦事,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孟培林看著四分五裂的桌子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翻開賬本道:“大人教訓得是,卑職再看看,再看看。”

    看過賬本後,孟培林道:“大人,剛才奴才少看了幾個字。準確說這沈純陽所窩藏的贓款數額應該是八十三萬六七七百兩,黃金應該是十五萬兩。 ”

    “我去!”梁薪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孟培林,心裡已經被孟培林的膽大包天氣得有種想要發笑的感覺。這傢伙是把自己當傻子是吧,古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意思就是說做三年的清廉知府也能貪十萬兩白銀,更何況這沈純陽可是梁薪首個打擊的巨貪。

    一個小小戶部侍郎,居然獅子大張口想要一下貪走近百萬兩白銀?梁薪目光如劍,不斷在孟培林身上游走,他心裡盤算著這老小子肯定也是個巨貪,等老子抄完沈純陽的家後我去查你,然後抄你的家。

    孟培林興許是覺察到了梁薪的不悅。他不斷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忍不住說道:“大人,卑職老眼昏花,老眼昏花。大人原諒,大人原諒。”

    “嗯。”梁薪微微頷首道:“正所謂人誰無過,大人知錯能改也就是了。這沈純陽也真夠貪的,居然家裡藏有十幾萬兩白銀以及五萬兩黃金。還有那麼多的古玩字畫。”

    十幾萬兩白銀?五萬兩黃金?不是八十幾萬白銀,十五萬兩黃金嗎?孟培林頓時明白梁薪這是要把他剛剛想貪污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啊。

    孟培林點點頭道:“是啊是啊。十幾萬兩白銀,五萬兩黃金。以沈純陽一月二十貫銀子的俸祿來說,他攢一輩子也攢不了這麼多錢啊。”

    “嗯。”梁薪微微點頭,心道這老小子還是挺懂事的。

    正在考慮的時候,突然一名西廠鐵騎的下屬跑過來稟報:“大人,在東廂房裡發現一間密室?”

    “哦?密室?”梁薪頓時來了興趣,點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在古代,東廂房一般是主人居住的房間。沈純陽的家也不例外,走進東廂房梁薪和林沖他們就看見一個已經打開了的地洞。

    走進地洞。下了台階,沿路上隨處可見名家字畫以及放置在金杯中的夜明珠。再往前走,兩邊是堆積如山的黃金白銀以及珠寶首飾,而正前方則是一張足足有二十幾米寬的大床。

    大床上赤身.裸.體的躺著十幾個女人,每個女人的脖子上都套著一根鐵鍊子,好似栓狗一樣被長長的鐵鍊鎖在牆壁上。

    看見這駭人的一幕,梁薪深深地被震撼了,他忍不住怒罵了一聲:“我.操!沈純陽這個老王八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2 PM

第五十四章 掘地三尺,觀念倒塌


    抄家行動從早上開始,一直到午後才結束。在梁薪看來,這麼一項工作不僅僅是體力活,同時還是個技術活。

    整個沈家,險些就被梁薪給掘地三尺了。前些月沈家死了一條狼狗埋在後院被梁薪給挖出來,更過分的是沈純陽大夫人每月大姨媽來了用的姨媽巾也被梁薪派人給挖出來了。

    當然,與前兩者相比。令人驚駭的是沈家那一片長勢茂盛的花園之中竟然還埋著三具死屍,有的已經化為白骨,有的則還在潰爛之中。三具屍體具梁薪親自檢驗,每一具都是女屍。

    看到這一幕,梁薪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衣冠禽獸。

    查抄了沈家的家產,梁薪和孟培林一起去看看沈家的男丁女眷。沈家後院的壩子裡​​,男丁和女眷分成兩個隊列由西廠鐵騎看管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如喪考妣之色。

    作為一個把打望美女作為終生興趣的男人,梁薪走到後院第一目光當然是去看那些沈家的女眷。

    不得不說,沈純陽這偽君子挑選女人的目光還是挺不錯的。沈家的女眷之中無論是丫鬟侍女還是夫人妻妾年幼的青春可愛,年長的風韻十足。

    孟培林心裡猜測梁薪是個太監出身,對於女性必定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今日來查抄沈家在銀子上沒能撈到什麼油水,如今看來只有從這群美女中彌補回來了。

    想雖然是這樣想,但面子上孟培林還是得問梁薪一句:“梁大人,這些人裡男的馬上會被發配邊疆,女的會被充作官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中的人,如果有就挑選回家侍候你吧。這樣對於這些人來說反而是一種福氣。”

    “嗯。”梁薪點點頭,也沒客氣,徑直往女眷那個隊列中走去。他一邊看一邊選,口中念道:“嗯。這個,這個不錯。還有這個……嗯,對,還有這個。那啥,把那個也給選上……”

    看著梁薪挑選的人孟培林笑了。心道這太監就是不一樣,選的女人全都是又老又醜的。見到梁薪挑選好了,孟培林屁顛屁顛地跑上前去笑著問道:“梁大人挑好了?”

    梁薪點點頭,然後對身旁地林沖道:“剛剛我選的那些人全都給我送到孟大人府上去,其餘的人給我留下。”

    “啊?”孟培林一下驚住了,剛剛那些又老又醜的女人原來是給他選的?

    孟培林訕笑兩聲道:“梁大人說笑了,在下家小業薄哪裡能養得瞭如此多的侍婢啊。”

    “孟大人家小業薄?”梁薪露出一幅驚訝的表情,他點點頭道:“其實這抄家還挺好玩的,要不改日我去查查孟大人家的家產,如果夠多的話我再去孟大人家抄抄家玩兒如何?”

    抄抄家玩兒?孟培林看著梁薪哭笑不得,他不敢去反駁梁薪,沒看見沈純陽一個國子監祭酒都被他給弄到抄家斬首了嗎?

    梁薪看著孟培林笑了笑道:“孟大人不必擔憂,剛才我只是說著玩兒而已,孟大人不會跟在下一般見識吧?”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梁大人能跟卑職開玩笑那是看得起卑職,卑職倍感榮幸又怎麼會見怪呢?”孟培林賠著笑臉道。

    “嗯。孟大人不以為意就好。”梁薪點點頭,臉上的神色一下變得肅穆起來,他伸出右手按著孟培林的左肩道:“孟大人。我​​一向覺得無論什麼事,都應該禍不及家人。你看這些女眷有的還青春年幼,有的已經年紀老邁。讓她們去充當官妓接客,那不是造孽嗎?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給你挑選的這些老大姐個個都經驗豐富知暖疼熱,比之那些小姑娘不知道好多少倍。再說了,咱們把這些女眷帶回家是為了讓她們免遭磨難。難道孟大人心裡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心思? ”

    “沒有沒有,卑職怎麼敢呢?”孟培林一挺胸膛,一臉道貌岸然的模樣說道:“卑職就承大人恩典把這些……大姐給收下了,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說著,孟培林一雙黃豆眼不停地在那些婦人身上游走。偶爾看見一兩個稍微有些風韻的,孟培林的心總算是安慰了一些。

    解決了這些女眷的事,梁薪仔細地打量著他留下的這些年輕女眷。其中一名身著青衣,面容冷淡的女子引起了梁薪的注意。

    之所以引起梁薪的注意不僅僅是因為這女子年輕貌美,更因為她是所有女眷當中唯一一個臉色平靜神情冷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站在這些女眷的方隊當中梁薪可能都會懷疑她根本就不是沈家的人。

    梁薪側過頭低聲問孟培林:“這女子是誰?”

    孟培林順著梁薪的目光看過去,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哼,這死太監明明是個沒卵男人偏生眼光還這麼高,居然一眼就看中了這些女人裡面最漂亮的一個。

    心裡如斯想著,臉上孟培林仍舊討好地笑著回答:“回大人的話,那位是沈純陽的獨女,沈方怡。”

    “哦?沈純陽的獨女?”梁薪心中疑問更甚了,既然是沈純陽的獨女為什麼家裡遭逢如此巨變會如此鎮定呢?

    梁薪走到沈方怡面前問道:“你是沈純陽的獨女?”

    沈方怡抬頭看著梁薪點頭道:“沒錯。”

    梁薪點點頭後忍不住問道:“家裡遭逢巨變,為什麼你還如此平靜呢?”

    沈方怡看著梁薪的雙眼,與之目光相對也無絲毫閃躲。她足足盯了梁薪幾十秒鐘然後才開口說道:“對於將死之人來說,家中遭逢什麼樣​​的巨變也只是等閒小事而已。”

    “將死之人?”梁薪微微一愣,他打量了沈方怡一眼道:“我看你氣色平和麵色紅潤,不似是身患絕症之人啊?怎麼會是將死之人呢?”

    沈方怡看著梁薪冷冷一笑道:“如果……我刺殺了西廠掌印提督會不會立馬受死呢?”

    話音剛落,梁薪只見白光一閃,沈方怡竟然手持一把尖刀朝著他的腹部捅了過去。

    “狗官!你誣陷我父親,害得我沈家家破人亡,我要你的命!”沈方怡怒瞪著雙眼吼道。

    沈方怡以為自己一刀已經插進梁薪的腹內,為了保險她想將刀拉出來再捅梁薪兩刀。誰知道一拉沒有拉動,低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梁薪早已用手指夾住刀柄,沈方怡根本就沒有傷到梁薪。

    梁薪臉色微微一沉,夾住刀柄的手指略一擰動便將整把短刀奪下,然後梁薪一掌將沈方怡打得倒退出去。

    “大膽!”林沖大吼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就準備一刀將沈方怡斃於刀下。

    梁薪一伸手攔住林沖,然後盯著沈方怡沉聲道:“你說我誣陷你父親?害得你家破人亡?”

    “難道不是嗎?”沈方怡知道自己已經刺殺失敗,她把心一橫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跟我說那些廢話。”

    梁薪眉頭一皺,兩步走上前去掐著沈方怡的後頸就往前走。他先是將沈方怡帶到花園指著剛剛氣出來的三具女屍道:“這是你父親殺害的三個女子,屍體在這裡,你說我陷害他?”

    沈方怡臉色一變,不過臉上仍舊是將信將疑。梁薪也沒跟她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沈方怡就往東廂房的密室裡走。

    走進密室,幾名鐵匠正在想辦法破除鐵鍊。身上剛剛穿著衣服,但仍舊被鎖著的十幾名女子知道自己獲救後正在不斷地哭泣。

    梁薪指著那十幾名女子道:“你父親把這些女子像鎖狗一樣鎖在這密室裡,用來發洩他的獸.欲,你說我誣陷他?”

    梁薪沉聲一吼,沈方怡如被雷擊一下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的世界觀、人生觀全都轟塌了。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啊!!!”沈方怡痛苦地大吼一聲,然後吐出一口鮮血昏厥倒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6 PM

第五十五章 金科重考,邀請狀元


    古代的信息傳播速度可以很慢,但也可以很快。在不知不覺之中,梁薪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名動天下。

    《雁丘詞》廣為傳唱,才子盛宴上力挫金榜三甲,出使遼國收復順、儒、檀三州,如今又抓出沈純陽這麼一顆毒瘤。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梁薪能名動天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沈純陽洩露今科考題的事已經被確認,皇上下旨昭告天下本期今科將在三個月之後重新開考。伴隨著這件事,梁薪以及梁薪的西廠才真正的名動天下。

    當然,這個名有好有壞。一些沒有上榜的士子能重新獲取機會自然是十分感謝梁薪,但另外那些原本已經上榜的士子們則有一種要紮小人詛咒梁薪的衝動。當然,事實上也真有人這麼做了的,比如榜眼李長風、探花陶學明。

    北宋有兩家最高學府,分別就是國子監和太學。國子監一般收納的都是名門官宦之後,而太學則所收納的則多是一些庶民子弟。

    距離太學不遠處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名喚狀元樓。之所以取名如此皆因該酒家一共住過七名狀元。沒到金科會考的時候,狀元樓的房間總是供不應求,士子之間都有風傳,狀元樓的風水利升官發財,所以在此居住的人會考時運氣會好很多。

    此刻金科重考,熱鬧剛見消退的狀元樓又出現了房間供不應求的現象。位於四樓的窗戶旁邊,剛剛成為狀元又一下變回平民的曹元正似乎一點也不沮喪,一邊喝著酒,一邊敲打著酒杯搖頭晃腦地念道:“橋回行欲斷,堤遠意相隨。忍放花如雪,青樓撲酒旗……”

    “好!”四樓之中坐著的全都是準備參加的會考士子,聽到曹元正念出如此一首好詩眾人全都叫了一聲好。

    “狀元郎正是好興致啊,如此時刻還有心情把酒吟詩?”

    隨著聲音出現,一個身穿錦衣手提折扇的男子與其餘三個同樣公子哥打扮的人一起出現。同時跟著的還有他們各自的奴僕,大概十來個人的樣子。

    曹元正扭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他略微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朱兄。”

    “誰是你的朱兄?”錦衣男子譏笑一聲道:“如果你還是狀元郎,那我看見你還得自稱一聲小弟。如今你是什麼東西?也陪跟我稱兄道弟?”

    曹元正抬了抬眼,然後站起身對著周圍的士子說道:“各位可知有人如果想瘋狗一樣莫名其妙的對著你吠幾聲,你們要怎麼做才會讓他難受?”

    “不知。不知。”周圍的士子多數欽佩曹元正的學識,所以紛紛出聲配合。

    曹元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轉身坐回原位道:“你不理他,他比什麼都難受。”

    眾人一愣。突然發出一陣爆笑聲,的確。對待像朱榮華這種人,你不理他他就比什麼都難受。

    眾人的笑聲讓朱榮華臉上的面有些掛不住了,他一巴掌拍在曹元正面前的桌子上喝道:“這位置本少爺要了,你給我滾!”

    曹元正抬眼看了看朱榮華,然後直接無視他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朱榮華氣得臉色發青,當即一揮手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扔下樓去!”

    “我的朋友,誰敢把他扔下樓去?”

    伴隨著叮叮咚咚的聲音,身穿一聲蟒袍的梁薪帶著林沖、印江林二人走上樓來。梁薪目光淡淡地瞥了朱榮華一眼,然後說道:“我給你三息的時間立刻消失,不然我就真的把你扔下樓去。”

    “你……你是誰?我爹可是應奉局樞運使朱勔。你要是敢動我的話,我爹他……”

    “三!”梁薪實在不喜歡拼爹的人,開口直接數三。然後印江林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把朱榮華拎起來從樓上扔下去。

    朱榮華的下屬和朋友見梁薪身穿官服又無視朱榮華的身份背景,一時間他們不敢妄動,紛紛跑下樓去尋朱榮華。

    梁薪笑著走到曹元正面前道:“曹兄久違了,不知道現在能否在曹兄這裡討要三個位置?”

    “君以禮待我,我必以禮還之。若似樓下之人以禽獸之舉示之以我,在下無力還擊只能選擇無視他了。”曹元正伸手指向身前的三個位置道:“梁大人,還有這兩位兄弟,請坐。”

    “謝曹兄。”梁薪抖了一下衣服的下擺跨步過去坐在位置上,剛剛坐下朱榮華就從樓下跑上來了。他忿忿不平地指著梁薪問道:“你若有膽就報上名來,咱們山水有相逢,今日之仇來日必當十倍奉還!”

    梁薪看了看朱榮華道:“在下樑薪,不巧明日將接掌宮中內侍省都知一職。另外在下還會同時接手應奉局和造作局。朱勔是你爹就正好不過,讓他明日到我西廠報到。”

    “你是梁薪?西廠提督梁薪?楊戩楊公公的義子?”朱榮華一下愣住了,他此次進京有三個目的。一是參加會考,二是代替自己老爹拜見楊公公,賀喜他高升。三就是拜會即將上任的內侍省都知梁薪。

    他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情景下遇到梁薪,朱榮華被嚇得手腳冰冷,整個人一下忍不住就跪倒在地伸手便煽了自己一記耳光道:“梁公公原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梁公公念我不知,原諒我一次。”

    “去吧去吧。你是朱勔的兒子,與我也算自己人。但是今後不能在這麼驕橫跋扈了。須知你拿著你爹的名頭出來行走代表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應奉局。你知不知咱們應奉局是替誰辦差的?”

    “知道知道。咱們應奉局是替官家辦差的,今後我一定收斂自己,不再給咱們應奉局抹黑了。”朱榮華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諂媚道。

    “嗯。明白了就好,去吧。”梁薪擺擺手,朱榮華趕緊起身對著梁薪行了禮道:“梁公公,那小的先行告退,改日再到府上拜見。”

    朱榮華離開。梁薪道:“原本的狀元公一下淪為平民,如今還險些被這等小人欺辱。元正兄心裡可否有怪罪過在下?”

    曹元正笑了笑道:“在下可恨死梁兄了。真真是恨不得生吞汝之皮肉,喝下汝之鮮血啊。”

    梁薪也跟著笑了,說道:“那可不行。在下難得長有如此一副好皮囊,這還念著要以這幅皮囊解救萬千女子與水深火熱之中,了了她們的深閨寂寞呢。 ”

    “哈哈哈……”曹元正大笑一聲親手端起酒壺給梁薪倒了杯酒道:“梁兄性情坦蕩,當浮一大白啊。”

    梁薪舉杯與曹元正對飲了一杯。飲罷。梁薪道:“今日在下是特地為了曹兄而來這狀元樓,曹兄可否能猜到在下是為何而來?”

    曹元正放下酒杯:“一直聽聞梁兄的西廠以消息靈通著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在下隨意走到這狀元樓飲酒也被你找到。

    要說梁兄你為何而來。這倒也不難猜測,我曹元正出身貧寒身無長物,梁兄必定不是來找我借錢的。我一個男丁,梁兄尋我也不是為色。拋開這兩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梁兄應該是想將我收入帳下,讓我前去西廠任職吧? ”

    梁薪微微一笑,起身站立拱手作揖行禮道:“還望曹兄萬莫推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7 PM

第五十六章 掌內侍省,蠱惑人心


    查抄一次沈家,西廠的財政瞬間得到緩解。新得來的錢梁薪一分都沒有截留,直接撥入西廠情報資源部和西廠鐵騎。

    情報資源部前期雖然是個砸錢的部門,但後期卻是一個來錢的門道。整個大宋各個府、郡、州全部開設一家飯店、一個酒店以及一個風月場所,即便有那麼一兩個虧欠,其餘也是賺錢的項目啊。再說了,以梁薪現代人的營銷手段,在古代還能有做不走的生意?

    相比起情報資源部,林沖掌管的西廠鐵騎則完全是一個光見投資不見收入的部門。這一次梁薪一口氣將西廠鐵騎增兵至兩千人。同時他還專門為印江林開設了一個西廠暗堂,這個部門主要負責的就是各種暗殺以及破壞性-行為,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西廠的飛速發展使梁薪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手底下人才不夠用,再加上他馬上要入內侍省任職,整個人就真的是分身乏術了。也幸虧曹元正答應了加入西廠,不然梁薪可真的頭疼死不可。

    清晨。梁薪膩歪著不願意從詩音的懷裡起身,詩音一邊溫柔地撫摸著梁薪的後背,一邊勸他起床。梁薪與她膩歪了好久這才起身,王詩音親自侍候他梳洗,然後還幫他更衣素發戴冠穿鞋。

    這些原本是下人該做的事,但王詩音就樂意為梁薪做。也許這就是現代人中所謂的愛他,就全心全意的寵愛他吧。

    從家裡出來,西廠暗堂負責人兼梁薪私人保鏢印江林駕著馬車送梁薪進宮。今天是梁薪正式執掌內侍省的日子,印江林知道梁薪得早點到,所以一路上馬車駕得很快。

    從東華門進入,經過大慶典、紫寰殿、垂拱殿、崇政殿。經過迎陽門再到繞過坤寧殿,眼前的一棟氣勢不凡的宮殿就是所謂的內侍省。

    內侍省在皇宮內的太監宮女心中是至高的存在,它掌握著所有太監宮女的命運,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再加上內侍省都知一般都多為皇上親信,所以即便它的品序只有六品,但就憑“皇上親信”這四個字,等閒二品大員從來都不被內侍省都知放在眼裡。

    來到內侍省,正門前方的大操場上站滿了宮女太監。掌管宮中人和物出入,調動宮中物品的內東門司、負責開出單據憑證的合同憑由司、負責外交事務安排的管勾往來國信所、負責宮內皇親婚禮物品的後院造作所、負責殿禁各軍入見的軍頭引見司等等......內侍省下轄衙門雜亂繁多,各部門的太監加在一起足有五千餘人。

    梁薪從內侍省後門走進內侍省,見到楊戩後梁薪先行對其行禮道:“孩兒參見義父。”

    楊戩坐在他一向坐的位置上喝茶,見到梁薪行禮,楊戩點點頭示意其不必多禮。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坐的椅子:“這椅子咱家記得很清楚,是咱家剛剛掌管這內侍省時讓工部特地選紫檀木打造的,沒想到這一坐就是十來年,如今就要分別了還真是捨不得。”

    梁薪笑了笑道:“如果義父當真不捨,那孩兒讓人把這椅子搬回府內,等趕明兒你上任時再給您捎上一起帶過去如何?”

    “算了。”楊戩長嘆口氣長身而起,他走到梁薪身旁拍了拍梁薪的肩膀道:“正所謂子承父業,這椅子也算咱家置的一份家業,由你來繼承是最好不過的了。走吧,跟咱家一起去操場上跟下面的人見見面。”

    皇宮之中,梁薪的名頭十分之響亮。他地位的飛升,才學的驚人,一切都讓宮中的太監宮女高山仰止。有時候人就會這樣。如果你認為一個與你差不多的人突然比你強那麼一點點,那麼你會羨慕嫉妒恨。但是當那個人突然一下達到一個你無法企及的高度時,那麼你不會在去嫉妒他,而是會仰望他崇拜他。無疑。在這皇宮裡,梁薪就是所有宮女太監的偶像。

    來到操場上,楊戩與梁薪並肩站立在前方的高台上。楊戩掃了一眼底下的人,開口道:“今兒天氣不錯。連帶著咱家的心情也跟著不錯。咱家這兒有三件喜事跟大家分享一下,第一就是咱們大宋已經收入儒、順、檀三州,並且會設立燕雲府管理這三州。第二嘛就是咱家馬上就得趕赴上任,去任那燕雲府的府尹一職。”

    “恭喜公公榮陞。願公公一路順風,事事順利。”底下的宮女太監們自然是早已知曉這個消息,聽見楊戩說出來便立刻齊聲送上祝福。

    楊戩笑了笑雙手往下虛壓道:“好好好,算你們有心了。”

    “咱家這兒還有第三件喜事要說。眾所皆知,咱們這些當奴才的一直被那些士林才子輕看。但是,咱們近半年來總算是揚眉吐氣了。我們太監之中有一個人,他能做出《雁丘詞》廣為傳唱。他能力挫金榜三甲,揚我太監威風。他能出使遼國,收回燕云三州。他還能帶人查案,一舉揪出咱們大宋第一大偽君子,衣冠禽獸。爾等可知此人是誰?”

    “梁薪!梁薪!梁薪......”

    底下的太監宮女們瘋狂的吼道。特別是那些宮女,雖然她們明明知道梁薪是太監,但看到梁薪那挺拔英俊,極富陽剛之氣的模樣就一陣心癢。再加上樑薪那些種種事蹟,宮女們都幾乎要幻想梁薪如若是個真男人那該是何等的快活。

    “好!”見梁薪如此得人心,楊戩滿意地點點頭,他擺擺手道:“咱們這第三件喜事就是梁薪將接任內侍省都知一職,從此帶領你們。也許你們有的人知道,也有的人不知道。梁薪就是咱家的義子,他做都知是皇上所封,跟咱家並無關係。但是他如果做了都知有人敢不遵從他的號令!哼哼,我楊戩不相信我不在內侍省了就治不了人。”

    “卑職必當謹遵樑都知號令,潛心於公,不敢妄為。”宮女太監們起身說道。

    楊戩點點頭然後微微側身道:“來,我們讓新任都知梁薪梁公公跟大家說兩句話。”

    梁薪往前走出兩步,第一件事就是先拱手對所有人說了句:“首先感謝各位的支持,在下先行謝過了。”

    “大人客氣了。大人太客氣了......”這句話底下的人沒有訓練過,所以眾人回禮都是稀稀疏疏的。

    梁薪行完拱手禮後道:“承蒙皇上厚愛,在下自今日起將入主內侍省。今后宮內一切事務,少不得得煩勞大家,在此希望各位能不吝支持。

    我和大家一樣,都是太監。太監,是不完整的男人。為此,我們常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有人說我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聽之不似人聲,察之不近人情。對於這些話,我只想說一句,放他.娘的狗臭屁!

    咱們太監雖然身殘,但是我們志氣不殘。我們努力工作服侍皇上,為得是讓皇上有充足的精力處理國事,我們是在為全天下的百姓造福。

    我們做太監都是逼不得已,但是我們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從今日起,我會特地讓你開設內侍學堂,我要你們都學會識文斷字。我要你們都能舞刀弄棒。我要大家和我一起向全天下證明,咱們太監不僅僅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同時我們也能撐起大宋的一片天地! ”

    “好!好!好!”梁薪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瞬間激起所有太監的共鳴,所有人一起叫著,喊著,激動著。

    似乎大家都在用叫喊聲證明,沒錯。他們未來也可以頂天立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8 PM

第五十七章 楊戩贈宅,皇宮有鬼?


    汴京一品樓。樓高七層,與皇宮最矮的建築物齊高。這裡是汴京人公認的汴京第一酒樓,平日里能來這種地方消費的全都是汴京城內的達官顯貴。老闆聽說是姓劉,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也很少有人見過他。只知道他手眼通天,關係網極廣。曾經有人仗著在京兆府有人想要強行把一品樓拿下,最後那人被打斷了雙腿仍在北前門的大街上,京兆府的人一直沒敢派人出來過問。

    如此酒樓,今日卻被人全部包了下來。而一品樓的老闆劉進財此時正親自帶著一品的員工們在招待客人,等待客人們喝了好幾巡酒後,劉進財這才找到機會端著酒杯擠到主位來道:“楊公公、梁公公,小人劉進財,是這兒的老闆。今日得兩位貴客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小人敬二位公公一杯。”

    楊公公,梁公公。這自然是楊戩和梁薪兩人。今日包下一品樓的就是整個內侍省的人,另外還有一些應奉局和造作局的管事也到了。

    楊戩和梁薪對視了一眼,梁薪先行笑著端起酒杯道:“如果我了解的沒錯你好像是咱們東內門司劉公公的內侄吧?”

    楊戩一聽將目光投向東內門司的劉能。劉能是東內門司的話事人,東內門司是內侍省下眾多衙門中最具實權,油水最足的一個衙門。劉能得以掌管此衙門,自然代表著劉能是楊戩的心腹。

    見到楊戩看向自己,劉能立刻起身對著楊戩和梁薪行了個禮:“他們說什麼都瞞不了梁公公,此事果然如此。進財這小子的確是我的內侄,我劉家如今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了。”

    “好。咱們太監有後不容易,進財。你以後就和你梁大哥多親近親近,大家都是一家人,需要幫手時絕不含糊。”楊戩也舉杯和劉進財對飲了一杯,他這一番話說得劉進財心花怒放,開心不已。一旁的梁薪也是十分感動,楊戩這兩句話就直接將劉能和他綁在了一起,這也算是臨走之前楊戩對他的一點支持吧。

    在一品樓喝完酒,大家散場後梁薪原本準備送有些微醺的楊戩回家。誰知道剛上馬車楊戩立刻清醒了,他張口吩咐充當車夫的印江林:“直接去楓葉街。”

    楓葉街?梁薪心中一陣膽寒,難道是詩音的事被發現了?梁薪偷偷瞄了楊戩一眼,心中計劃著各種應對方案。

    在楊戩的指揮下,印江林駕駛著馬車離梁薪購買的那小院越來越近。在離那小院不遠的地方,楊戩讓印江林停車。

    下了馬車之後,梁薪第一眼便看見一扇漆紅大門,門外放著兩座巨大的石獅,看上去十分威猛。

    “少爺回來了,還不出來迎接?”楊戩大吼一聲,漆紅大門一下打開。兩排身穿青色衣衫的漂亮小丫鬟跑出門口齊聲叫道:“奴婢參加少爺。”

    梁薪微微一愣,楊戩笑著說道:“為父要走了。你如今也算是事業有成,得開始開門立院。這是一個人的威風,也是一個人的面子。人活於世,這兩樣東西萬不能丟。

    為父知道你不喜那種豪門大院,所以特別給你選了這麼一處別院。這院子原本是文淵閣大學士董世卿所擁有的,不過董世卿上個月回山東老家養老去了,這院子被我買了下來。

    院子裡的僕人丫鬟是我讓任護幫你挑選的,任何是我楊府的老管家了,他挑的人不會有錯。走吧,跟我進去看看。 ”

    楊戩帶著梁薪往院子裡走。沿路上丫鬟、僕人、護院一一對著梁薪行禮打招呼。在楊戩的帶領下,梁薪把整個院子逛了一圈。不誇張的說,逛一圈就花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時候啊。

    府院很大,中庭是三進三出的樓房,東西兩邊的廂房足有近百間。其餘假山碧湖,花園廊道一應俱全。整個院子的裝修風格比較偏向於蘇州園林和杭州山水的感覺,梁薪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院子。 ”

    在現代。北京三環以外房子每平米都得過萬,辛苦一輩子可能最終連個大點的洗手間都買不起。但是現在,梁薪卻在汴京城內擁有了一套比體育館還大的別苑。沒有人比中國人更理解房子對於人生的意義,也沒有人能夠比現代中國人更理解沒房對於人生的殘酷。

    故此。梁薪感動了。他轉頭看向楊戩,這個被歷史稱之為“北宋六賊”之一的太監。在他身上,梁薪真切地感受到了關懷。他壓抑著心中的感動對楊戩道:“義父,我……”

    “好了好了。別張口說那些謝啊不謝之類的話,矯情。”楊戩微微一笑道:“房契地契我已經讓人你辦好放在你書房裡面了。現在你先跟我一起去見個人,見到她我相信你一定會很高興。”

    “哦?什麼人?”梁薪跟著神秘兮兮的楊戩走進中庭客廳。在客廳內梁薪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僅僅看那背影梁薪就已認出她是誰。

    “秦晴?”

    秦晴轉身,含笑看著梁薪。多日不見,她依舊是那麼美麗漂亮,宛若一朵天山雪蓮,不染塵世世俗,不食人間煙火。

    看見梁薪那興奮的模樣楊戩笑了笑,他道:“我已經為秦晴姑娘贖身了,今後她就是你這間梁府的女主人,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贖身?女主人?”梁薪微微一愣,心中即驚喜又苦笑不得。如果今後楊戩要是知道秦晴明教的人,不知道他是否會後悔自己將秦晴安插在梁薪身邊呢。

    “哦。對了,你安排在教樂坊的那些沈家女眷我也派人去接出來,明日就會來到你府內侍候你。我去看過了。那些女眷長得都還不錯,難怪你小子讓安排在教樂坊不允許別人欺負她們。那個叫沈方怡的丫頭得好好調教,你以後自己注意一點。”

    楊戩淳淳教導,梁薪一一點頭答應。

    說完這些話楊戩撣撣衣袖道:“好了。現在你就在這別苑裡好好熟悉一下,晚上記得進宮去覲見皇上。為父先走了。”

    “是,義父。”梁薪也沒多做挽留,伸手道:“孩兒送送義父。”

    “不用了。這院子我比你熟。你陪秦晴姑娘聊聊天吧,省得送我出去後自己還找不到路回來。”楊戩呵呵一笑走出門口,梁薪追上去說了聲:“義父慢走。”

    轉回頭看向秦晴,梁薪兩步跨過去一下將她摟入懷中。秦晴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開,然後也就仍由梁薪抱著了。梁薪笑著說道:“林沖回來的時候我還向她問你來著,她說你跟他們走到燕回關時就離開了,你去哪兒了?”

    秦晴搖搖頭道:“高俅被狗皇帝封做了三衙官軍,他剛一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開軍到安徽剿我明教。明教損失慘重不說,高俅那人為了誇大軍功竟然還在安徽那邊濫殺流民,那他們的人頭作為自己的軍功。我這次到汴京來就是和綺雲姐姐看看能不能一舉殺了高俅那廝。”

    “你們要刺殺高俅?”梁薪驚訝道,高俅手掌兵權,進出均有高手保護,哪裡是人想殺就能殺得了的。

    “嗯。這是聖公親自下的命令,沒得商量。”秦晴神色堅定地說道。

    梁薪聽後點點頭道:“那你不要貿然動手,我這幾天幫你打聽一下消息,看看有沒有機會刺殺他。”

    “嗯。好。”秦晴點點頭道。

    與秦晴膩了一下午,快入夜時梁薪起身進宮。剛剛入主內侍省,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皇上面前謝恩。然後梁薪就擰著酒肉去禦藥院找小春子,準備和他一起慶賀慶賀。誰知道剛剛走到禦藥院門口就見到小春子飛奔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叫道:“媽呀,有鬼啊!!!”

    梁薪一把抓住小春子問道:“小春子,怎麼回事?”

    小春子回頭一指叫道:“薪哥快跑,有鬼!”

    梁薪順著小春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8 PM

第五十八章 裝神弄鬼,威脅公主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追求的三有青年,作為一個愛黃金愛白銀愛豪宅愛美女的四愛青年。梁薪又怎麼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呢。

    雖然一開始被那閃過的白影嚇了一跳,但隨即他就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道:“好哇。我在龍虎山潛心學道三十年,為的就是要降妖除魔。一直想要撞個妖魔鬼怪沒能如願,這一次總算是遇到鬼了。看我梁薪道長來收復你!”

    梁薪拉了一把小春子,低聲道:“走!跟著哥一起收妖去。”

    小春子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他又搖了搖頭:“薪哥。我是一個凡人,不懂任何法術。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跟著了,省得連累你。”

    梁薪看了看小春子,見他臉色蒼白是真的怕了。於是乎他也不強求,點點頭道:“好。那你先自己找地方躲著,我進禦藥院去把妖收了再出來找你喝酒。”

    “好好好。”小春子點點頭扭頭就跑。梁薪看著小春子那慌亂的身影笑了笑。

    走進禦藥院,因為已經入秋,所以有冷風吹過。伴隨著漆黑一片的御藥院,這還真有一點陰風陣陣吹過來的感覺。

    梁薪一直走進禦藥院的前廳都沒見到有任何鬼影。梁薪吹著口哨取出火折子將廳內的油燈點燃,等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還是沒有遇到任何動靜。梁薪打了個哈欠:“餵,你到底出不出來?不出來我走了啊。我走了就沒人陪你玩了。”

    梁薪話音剛落,剛剛點燃的油燈一下熄滅。一陣陰森恐怖的哭聲響起,梁薪嘴角含笑站在原地。突然一道勁風襲來,一張猙獰恐怖的白面披頭散發地一下飛到梁薪面前。

    梁薪一把抓住那頭長頭,然後利落的一個過肩摔將這裝神弄鬼的傢伙給摔倒在地上。

    “啊!”一聲痛呼。

    梁薪微微抓住這人的手反剪到背後道:“喲呵,原來還是個女鬼啊。可惜可惜,遇到我龍虎山梁薪道長,管你男鬼女鬼一律得俯首稱臣。”

    梁薪一把將裝鬼的人提起來,然後將油燈再次點亮。

    “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殺了你。”

    手中的“女鬼”不斷掙扎,梁薪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別動,再動我把你衣服扒光扔到房外去。”

    “你敢!”女鬼還挺橫。

    梁薪淡淡一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他尋來一根繩子將女鬼給綁在御藥院前廳的柱子上。好吧,你必須要相信梁薪他絕不是故意用繩子將女鬼的胸部上下捆著,藉此來突出女鬼胸前的飽滿。

    不得不說這女鬼還挺有料啊,一對雙峰挺拔峭立,大有直入雲霄之勢。梁薪手裡拿著一塊木板笑著道:“怎麼樣,本道長一身法力還算高強吧,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你。”

    “你竟然敢綁我?快點放開我,不然我把你抄家滅族!”

    女鬼掙扎著吼道,梁薪抬手就用木板打在女鬼的屁股上“啪!”。梁薪教訓女鬼道:“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皇宮你裝神弄鬼。被本大人抓住了你還敢這麼囂張,你看不好好收拾你。”

    啪!說著梁薪又對著女鬼的屁股拍了一下。 “嗯哼~”沒有預想中的怒罵聲或者呼痛聲出現。女鬼竟然嚶嚀一聲。這一聲銷魂透骨,大有勾人原始欲.火焚身的感覺。

    梁薪愣了愣,心想:“不會吧。這女人竟然有受虐的傾向?”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裡,梁薪又對著“女鬼”的屁股打了一下。又是“嗯哼”一聲。女鬼那塗滿麵粉的臉看不出臉色,但她的脖子以及耳根竟然全都紅透了。更讓梁薪無語的是,她竟然雙腿不斷交錯著摩擦。

    我擦!這女人不會是高-潮了吧?梁薪的心頓時不安分起來。看著女鬼火辣的身材,梁薪低聲自言自語道:“我今天就看看你這女鬼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

    梁薪跑到後院去打了一盆水,然後他用毛巾沾著水將女鬼臉上畫得妝一一擦拭乾淨。一張精緻到幾近完美的臉出現在梁薪面前。

    梁薪呆呆地看了兩眼,女鬼故作兇惡地說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挖我眼珠子?”梁薪一臉和煦地笑了笑,然後揚起木板又是一聲脆響。

    嗯哼~女鬼再度叫了一聲,此刻看見她如此一副精緻容顏配著一副火辣身材發出如此叫聲,梁薪頓時感覺自己有點抵抗不住有些要擦槍走火的勢頭。

    女鬼可能也感覺到自己的叫聲有些羞人,她咬著下嘴唇說道:“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現在被我綁著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樣對我不客氣。”梁薪笑著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一陣盔甲刀兵的撞擊之聲響起,然後便聽見小春子的聲音催促道:“快一點,梁公公他已經進去好久都沒有出來了。趕緊去救他。”

    “這小春子,怎麼把宮中禁衛都給帶來了。”梁薪話剛說完,十幾名宮中禁衛闖進禦藥院前廳。

    禁衛們首先對著梁薪行禮道:“見過梁公公,卑職等救護來遲,還望公公贖罪。”

    “不礙事不礙事,也就是一個小丫頭貪玩而已。”梁薪指著被自己綁在柱子上的女鬼道:“等一下我會帶她到內侍省查問是哪個部門的小宮女的,你們去吧,就不勞煩你們了。”

    “是!”禁衛們恭敬行禮準備退下,也不知道是哪幾個禁衛抬頭看了那女鬼一眼。只見那幾人神色一驚,然後立即單膝跪地行禮道:“卑職參加紫霞公主!”

    “哼!”被梁薪捆著的紫霞公主冷哼一聲。梁薪微微一愣後才反應過來:“什麼?她是公主?”梁薪驚聲叫道。

    禁衛們對著梁薪行禮道:“回公公的話,這位就是紫霞公主。”

    梁薪轉頭看向紫霞公主問道:“你就是官家第六個女兒紫霞公主?”

    “哼!你個壞人。你竟然敢捆本宮,並且還打本宮。本宮一定會稟告父皇,讓他將你五馬分屍。”紫霞公主憤怒地說道。

    原本梁薪還準備向這個紫霞公主道歉,但如今聽他這麼一說,梁薪頓時無感。他看了看禁衛以及小春子,然後訕笑著道:“那啥!你們都先出去,我好好勸勸公主,求她饒恕一下我的過錯。”

    禁衛們相互看了看,領頭的那個人甚伍長二話沒說,拉著幾名下屬就往門外走。然後小春子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梁薪,又看了看紫霞公主。

    梁薪笑著說道:“沒事。你去吧。”

    “那薪哥你自己小心。”小春子說完也走了。整個禦藥院中又只剩下樑薪和紫霞公主兩個人。

    紫霞公主哼聲道:“你還不放開本宮,難道真的是準備找死嗎?”

    “放開你是死,不放開你還是死。那我放開你幹嘛?”梁薪一邊說著一邊在御藥院裡找了幾味藥材。

    調配了一下後梁薪將其摻水搓成藥丸。他走到紫霞公主面前拿著手裡的藥丸道:“公主是真的不准備原諒微臣,想要將微臣五馬分屍了嗎?”

    “哼!那是當然。”紫霞公主一點不鬆口風。

    梁薪笑了笑突然一下掐著紫霞公主的嘴巴將藥丸餵進去。紫霞公主美麗的雙目瞪圓,下意識地將藥丸吞進肚子裡。

    梁薪嘿嘿笑道:“公主殿下,微臣剛剛餵你吃的是一款毒藥。以後每個一個禮拜你就得找我拿解藥,不然你腸穿毒爛而死。”

    “你個壞人,你敢對本宮下毒?嗚嗚嗚……本宮一定要告訴父皇,本宮一定要將你凌遲處死。反正本宮都不想活了。父皇不疼我,母后不理我,本宮這回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嗚嗚嗚……”

    紫霞公主哭鬧一番倒真把梁薪給弄傻眼了,他沒想到這紫霞公主居然不怕死。

    梁薪皺眉想了想,這紫霞公主畢竟是公主,他如此對她絕不能讓皇上知道。沒辦法了,梁薪拿著毛筆在紫霞公主臉上畫了一個烏龜,然後說道:“好了。別哭。我剛剛餵你吃的藥不會毒死人的。但是……如果不服用解藥你臉上就會顯示一隻烏龜出來。你自己看著辦了,我死無所謂,反正你以後就要臉上長著一隻烏龜活一輩子了。”

    “啊?烏龜?”紫霞公主愣了愣後再次大哭起來。

    梁薪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叫道:“別!哭!了!!!!”

    紫霞公主一下收聲,梁薪笑著道:“你一個人在宮中是不是很無聊啊?”

    “無聊?”這詞彙紫霞公主不懂。

    梁薪抓抓腦袋說道:“就是不好玩的意思。”

    “嗯。”紫霞公主用力的點點頭。

    梁薪笑了笑,那笑容就像哄小紅帽的大灰狼一般:“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以後我在宮裡陪你玩怎麼樣?”

    “你陪本宮玩?”紫霞公主臉上露出意動之色,她想了想眉頭一擠道:“你會騙本宮怎麼辦?”

    梁薪瞬間被她打敗了,他有些無力地說道:“騙你你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把我五馬分屍不就得了嗎?”

    “咦?也對哦,嘻嘻……好好好。那你把本宮解開,我們現在就來玩。”紫霞公主興奮地說道。

    梁薪點點頭當真將她的繩子解開。他問:“公主殿下想玩什麼?不會又想玩扮鬼吧?”

    紫霞公主搖搖頭:“不扮鬼了,都被你識破了沒意思。你陪本宮玩結婚吧,你做新郎官。本宮當新娘子。”

    新郎官?新娘子?梁薪偷偷地看了一眼紫霞公主那火辣的身材以及精緻到幾近完美的面容,咕隆!梁薪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39 PM

第五十九章 紫霞兇猛,山東大旱


    夜已深。一輪孤獨的彎月散發著依舊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宣德門前的走道上。梁薪一臉疲倦地拖著腳步往前走,每走一步他就往皇宮看一眼,每看一眼他渾身就會顫抖一下。

    一個長相漂亮身材火辣的公主找你玩成親遊戲,聽起來這本應是一件旖旎曖昧的事,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紫霞公主用各種理由,各種方式讓梁薪苦笑不得疲於應付。來到北宋這麼久,梁薪第一次覺得原本北宋還有人是他的對手。

    你聽說過成親拜天地必須要用頭磕響地面才算有誠意嗎?你聽說過成親男方被鬧洞房是由女方拿皮鞭抽,拿木棍打的嗎?如果你還手或者不肯,女方就會拿告訴父皇這件事來威脅你,張口就是五馬分屍凌遲處死。

    好吧,繼續以上那些你都覺得沒什麼。那麼我相信有關於紫霞公主因為嫌生孩子太痛而把這任務交給梁薪這事你肯定不能忍了。沒錯,你沒有聽錯,不要九九八,也不是五五八,我們今天只要一八八。

    噢,對不起。電視廣告看得太多,搞混了。重來一次。沒錯,你沒有聽錯。男人懷孕生孩子,女人在身邊不斷鼓勵裡加油,並且規定每隔一秒鐘就必須要大吼一聲。

    好吧。梁薪承認,他之所以忍這麼多事就是為了最後洞房哪一刻。但是可惡的是,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說洞房就是兩人躺在床上穿著衣服睡五秒鐘的?是誰?到底是誰? ? ?

    從皇宮回到楓葉街,梁薪並沒有直接回梁府,而是先回了他自己買的那個小院。院子的迴廊上,王詩音坐在那裡等待著梁薪回來。

    聽見敲門聲,王詩音趕緊去開門。打開門,見到王詩音,梁薪心中頓時一暖,他伸手摟著王詩音懶洋洋地叫道:“詩音,我的好詩音,我回來了。”

    王詩音笑著捋了捋梁薪的頭髮問:“怎麼了?宮裡的事很多嗎?怎麼看上去是一副很累的樣子?”

    梁薪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別提了。妄我梁薪自命縱橫大宋無敵手,今天居然險些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丟人,丟人啊。”

    “小丫頭?皇宮裡哪來什麼小丫頭?”王詩音笑著問,突然她一下反應過來道:“你不會是遇到紫霞那丫頭了吧?”

    “你知道她?”梁薪驚訝問道。

    王詩音掩嘴一笑道:“哪能不認識。以前我在玉寒宮的時候她天天扮鬼來嚇我。但是那時候我一心求死,所以每回都不理睬她。到了後面來她覺得沒意思所以也就不嚇我了,以往沒事她會和我聊聊天,是最近這兩年她才沒來的。夫君真的遇見她了?”

    “嗯。”梁薪點點頭,目光深邃地說道:“這一次讓她佔了一點上風,下一次我絕不便宜她。哼!”

    “哦。對了。我在隔壁又買了一套大院子,你收拾一下跟我搬過去住。”

    “大院子?”

    王詩音愣了愣,梁薪將楊戩送他豪宅的事給她說了一下。王詩音知道後立刻去收拾東西跟他搬到大宅子裡去。

    王詩音的身份自然是不適合拋頭露面的,所以為了讓王詩音的身份不至於被暴露,梁薪給她想了個辦法,就是讓她男扮女裝去他的梁府做管家。雖然這樣依舊危險,但總得來說是走一步算一步嘛。

    大晚上搬家過去。安頓好王詩音後梁薪又在宅子裡尋了一下秦晴。不知道是因為宅子太大還是秦晴不在,梁薪沒能找著她人。

    第二日天剛微微亮時。梁薪還抱著王詩音睡覺時敲門聲響起,一聲清脆的叫聲響起:“老爺,進宮的時間快到了,該起床洗漱了。”

    “哦。”梁薪應了一聲,吻了吻王詩音後翻身起床。

    王詩音睜開眼睛對著梁薪笑了笑,梁薪頓時覺得自己心中對她的愛又深了一分。

    拉開門走出大院,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手裡端著洗臉水低垂著頭。梁薪伸了一個懶腰後伸手去拿毛巾洗臉。無意中一瞥,梁薪這才發現原來給自己端洗臉水的這女子竟然是沈純陽的女兒沈方怡。

    “怎麼會是你?”梁薪微微驚道。

    沈方怡抬頭看了梁薪一眼,目光復雜心情五味雜陳。

    就是這個男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但也是這個男人讓她避免了受盡男人侮辱。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父親罪大惡極該死,是不是因為這樣他害死父親我就應該原諒他?

    沈方怡心裡很亂,她不知該怎麼對待梁薪。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願意來梁府侍候他。當然,現實也告訴她如果她不來,等待她的就只有各種凌辱。

    梁薪見沈方怡臉色不斷轉變,心中頓時知曉她心情零亂。於是也不再逼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既然來了就好好安頓下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很多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說完,梁薪走下台階。台階下有八九個侍女各自拿著一樣東西。衣服、鞋襪、漱口鹽、清口茶、牛角梳等……

    在眾人的服侍下,梁薪換好內侍省都知的三爪蛟龍蟒袍。門外印江林早已套好馬車在等候。坐著馬車走進皇宮,小太監告知梁薪皇上正在文德殿休息。

    文德殿?梁薪心中泛起疑問。文德殿與垂拱殿是相連,平日皇上甚少前去,一般去都是因為要上朝聽政所以提前到那裡稍作休息。

    以趙佶的性格,沒有大事發生他是絕對不會去聽政的。如今這麼早就到文德殿,應該是出事了。

    梁薪喚來一名小太監讓他去禦藥院將小春子叫來內侍省。在內侍省等候了一下,小春子氣喘吁籲地跑來。

    剛進屋小春子就說道:“不不不不得了,山東大旱,數十萬難民正往汴京趕,蔡太師和高太尉以及一干大臣已經緊急進宮找皇上商議對策了。據說高太尉想出兵將難民驅趕回山東再行救災,皇上正在等眾大臣一起決議。”

    “出兵驅趕難民?”梁薪大驚,皺眉罵道:“一群傻-B,他們這是要官.逼民反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44 PM

第六十章 殿前打賭,籌集災款


    垂拱殿。這裡原本是皇帝平日聽政的地方,但是趙佶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自己有多久沒有到這裡來過了。自從蔡太師出掌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之事開始,趙佶便很少過問朝務政事,一切都是交由蔡京在負責。

    此次山東大旱,算得上是一件平凡又不平凡的事。平凡是因為北宋政和年間,全國各地幾乎到處都是天災人禍,比如方臘叛亂,比如黃河水災,比如河南蝗災等等。相形之下,山東來次大旱似乎也沒什麼。

    但是此事偏偏有其不平凡的地方。遇到天災人禍,朝廷本應出錢出糧去賑災,但是現在大宋國庫空虛,又哪來的錢去賑災呢。另外,山東離河南省較近。而大宋國都汴京就是河南省南部。如果賑災不力,很可能那群山東漢子就會揭竿起義殺往汴京了。

    垂拱殿內,二府三司的幾位朝堂大佬全都坐在殿內。皇上趙佶端坐於正前方的龍椅之上。二府三司中,二府代表著中書門下和樞密院,一個主管文官,一個主管武將。三司分別是鹽鐵、戶部、度支三司。這三司的三司長幾乎掌管著大宋所有財政。

    趙佶看了看自己的五位肱骨大臣,只見五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趙佶有些微怒道:“你們倒是說話啊,山東大旱,數十萬難民正在往汴京趕,朕叫你們來是坐著好看的嗎?”

    趙佶話剛說完,五位大臣中的其餘四位齊齊看向蔡京蔡太師。蔡京側著頭微微想了想問:“嚴大人,有沒有計算過要賑災需要多少銀兩?”

    蔡京口中的嚴大人就是戶部司使嚴寬。因為三司隸屬於尚書省管轄,所以被蔡京點到名後嚴寬起身對著皇上行了個禮,然後又對蔡京行了個禮道:“回太師的話,卑職已經著人計算過。如果要賑災等到明年的大麥長成,至少需要八十萬貫白銀。”

    “八十萬貫?”趙佶微微咂舌,他一直捂著藏著沒捨得拿出來的內庫藏銀也不過就六十萬貫而已。至於國庫裡面的銀兩,趙佶先前就已經問過戶部,也就二十萬貫。那還是梁薪先前查抄沈家查出來的,並且那是留給西北那邊童貫的軍費,戶部司可不敢亂動。

    蔡京想了想,搖搖頭道:“近來國庫空虛,八十萬貫是萬萬支挪不出的,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另想辦法?什麼辦法?”趙佶追問道。十幾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凡事問蔡京,自己一點也不願意多去考慮國事。

    蔡京沒有回答趙佶而是不著痕蹟的瞥了高俅一眼。高俅此次是代表樞密院來參加會議,他新領太尉之職不久,正卯足了勁想要圖表現。見到瞥向自己,高俅立刻起身對著趙佶行禮道:“稟皇上。臣有一法可暫緩燃眉之急。”

    “哦?高愛卿有辦法可儘管道來。”趙佶略帶幾分欣賞地看了高俅一眼,畢竟高俅是他從端王府帶出來的人,他能有出息也算是給趙佶臉上添光了。

    高俅拱手道:“謝皇上。臣的辦法就是先由臣出兵將難民驅逐回山東,謹防他們叛亂。然後咱們再從江南等地調去每年的稅糧先行應急。”

    “出兵驅趕難民?”趙佶微微皺了皺眉。他不是膿包,心裡很清楚這樣很可能官-逼民反。但一時間他也沒想到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蔡太師,你認為這個辦法如何?”

    蔡京略微沉吟,然後說道:“如果實在籌集不到賑災的銀兩,那麼這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至少能保證難民不會湧入汴京,汴京可暫報安穩。”

    聽到蔡京也支持高俅的意見,趙佶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那……”

    “絕對不行。”剛剛端著參茶混進垂拱殿的梁薪忍不住出聲道。

    所有人都看著梁薪愣了愣,一開始大家除了蔡京之外其餘人還不認識梁薪是誰。但後​​面一看梁薪所穿的都知蟒袍,高俅等人頓時知曉原來他就是剛上任的內侍省都知梁薪。

    高俅跟梁薪是有過節的,梁薪侮辱他義子高衙內的事他一直記在心裡。以往是因為有楊戩在他不敢那梁薪怎麼樣。但是現在楊戩遠在燕京府,他才不怕一個剛上位的小小六品都知呢。

    高俅毫不客氣地斥道:“大膽,此處朝臣議事,你一個小太監居然敢妄議國政?”

    梁薪皺眉看向高俅,雖然他是第一次和高俅見面,但有關於高俅的一切他西廠內早有檔案記載。梁薪冷笑一聲道:“高太尉言重了。在下議的不是國政,而是人事。山東大旱,百姓遭殃。我作為大宋的一份子,我自覺有義務也有責任關心此事。”

    “關心此事歸關心此事,此處是垂拱殿,哪裡有你說話的資格?”高俅冷言譏諷道。

    “大膽!”梁薪沉喝一聲道:“正如你所言,此處是垂拱殿。你當是你家嗎?皇上都還沒說是否准允我說話,你卻開口斥我沒有說話的資格。難道你是認為你能代表皇上發言嗎?”

    “我……”高俅一時語結,他沒想到梁薪倒打一耙的功夫這麼厲害。他看了趙佶一眼,立刻跪地說道:“皇上贖罪,微臣絕無僭越之心,只是一時失語,口不擇言而已。”

    趙佶擺擺手道:“好了,如此危急關頭你們兩個還爭什麼。高俅起來吧。梁薪你也說說為什麼你認為高太尉的方法不可行。”

    梁薪回過頭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遇及天災人禍,朝廷只能出面賑災安撫人心,又怎麼可能出兵驅趕難民呢?如若一個不慎,再加有心人挑撥,難民們必將群起叛亂,屆時損失絕對是賑災所用的十倍不止啊。”

    “哼!區區亂民又能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再說了,朝廷不是不想出面賑災,但是這總得有錢才行啊。八十萬貫,你有嗎?”高俅不屑地譏諷道。

    梁薪轉身冷冷地看了高俅一眼,心中極為看不起高俅。北宋六賊之中並沒有高俅的名字,並不是高俅不夠壞,而是他還不入流。六賊之中,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高俅這廝以一個市井小混混出身混到今日得登高位,完全是機緣巧合外加溜鬚拍馬不顧廉恥,實際上一點能力都沒有。

    看著高俅一臉不屑的神色,梁薪頭腦一熱道:“好!八十萬貫而已,就由我負責。”

    “由你負責?你以為是說句話就可以的嗎?災情如火,如今你大話連篇誇下海口,屆時拿不出錢怎麼辦?”高俅很明顯是和梁薪槓上了,對著梁薪像惡狗撲食一樣窮追不捨啊。

    梁薪咬咬牙回頭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微臣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微臣籌集不到八十萬兩,那麼微臣甘願獻出項上人頭。”

    “梁薪。高太尉說的對。災情如火,你當真有把握?”趙佶對梁薪頗為喜愛,並不希望他就這樣折在高俅的激將法手裡。

    梁薪此時神色平靜下來,他拱拱手道:“皇上。微臣絕不敢拿這江山社稷以及山東數十萬難民的生死存亡開玩笑。就三天,如果籌不到八十萬貫白銀微臣願以死以謝天下。”

    “這……好吧,那梁愛卿,賑災款項這事朕就全倚重於你了。”趙佶自然是希望梁薪真能拿出錢來的。他不想砍梁薪的頭,同時砍他的頭也對賑災這件事毫無幫助。

    梁薪點點頭道:“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完成任務。”

    說完。梁薪想了想轉身看向高俅道:“高太尉。你可敢與在下打一個賭。三日之內在下湊不齊八十萬貫白銀,在下自當人頭落地。但是如果在下僥倖在三日內湊足八十萬貫白銀,那麼高太尉你就再拿十萬貫白銀出來,將賑災款項湊齊九十萬貫如何?”

    “十萬貫白銀?”高俅微微一愣後道:“我哪裡來有十萬貫白銀和你賭?”

    梁薪微微一笑道:“高太尉客氣了,你在霞飛路上的那棟宅子氣派恢弘,我想足值五萬貫白銀。再加上高太尉日常積蓄,拿出十萬貫應該並不難吧?”

    “高太尉放心。在下也不佔你便宜。如果我輸了,我在楓葉街那處宅子也抵給你。你可以派人去看看,我那處宅子也並不小。”

    梁薪似乎真就起心跟高俅咬上了,見高俅還在遲疑,梁薪淡淡地笑著道:“高太尉不會是不敢賭吧?要是不敢就算了。八十萬貫​​,在下想想也很有壓力呢。”

    “不敢?”高俅兩隻眼睛一擠,像是被人踩中痛腳般叫道:“誰說我不敢了?賭就賭。”

    “好。今日有皇上見證,如若他日誰敢反悔,那便是欺君。”梁薪說道。

    “哼!只要到時候你不反悔就行。”高俅自信滿滿地說道。八十萬貫,這對於誰來說都不是個小數目。三日之內,高俅怎麼也不相信他梁薪就能湊得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52 PM

第六十一章 慈善拍賣,開幕儀式


    山東的大旱絲毫沒有影響到汴京。繁華的汴京城酒樓茶肆依舊是日日爆滿,金燕街上的妓.院仍然夜夜笙歌。

    西廠內。梁薪與曹元正一起熬了一整夜終於整理出一份名單,第二日西廠鐵騎四處出動汴京城內包括城郊的豪門大戶全都接到了一封來自於西廠掌印提督內侍省都知梁薪的邀請函。

    邀請函裡沒有說任何具體的事物,只是講明後日到汴京一品樓小聚。

    要說梁薪的名號在汴京還是挺響亮的。一個二十高出頭的內侍省都知,一個才華橫溢的太監,一個收回儒、順、檀三州的能臣。如此人物出函邀請,富商們紛紛覺得很有面子。

    要知道古代與現代並不相同。古代講究士農工商,其中商排最後。在古代人的認知當中,商人投機倒把買低賣高渾身充滿了銅臭味。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普通老百姓,幾乎人人都看不起商人。

    所以說古代的商人是痛並快樂著。他們物質上盡享奢華,但是地位上卻一直被人看貶。他們很想脫離這樣的認知,但是幾百年積累下來的觀念又豈是輕易能夠更改的。

    汴京城中。幾乎每一個富人見面聊天都會下意識地把話題扯到內侍省都知邀請函上去。大家的對話幾乎都是“哎呀,XXX好久沒見了,近日來在忙什麼呢?”“也沒忙什麼,就是昨日接到內侍省都知梁薪梁大人的邀請函,正在煩惱赴宴​​時該帶哪個小妾,穿哪身衣服,準備什麼禮物呢。”“梁大人的邀請函?哎喲,我也得得了一張,也在煩惱呢到時候咱們一定要好好喝上兩杯啊。” “好好好……一定一定。”

    如果要是兩個富商遇到一起時其中一人說他沒有那邀請函,另外有的那個人一定會露出高人一等的模樣做抬頭挺胸之模樣。

    當然,也有人在猜測梁薪為什麼要邀請汴京城內的富商。很快答案就出來了,某高俅府內的事務管家在某酒樓喝酒,一不小心喝醉了就一不小心用男高音吼出來,梁薪是因為和高太尉打賭要籌集山東大旱的八十萬貫賑災款這才邀請城中富商的。等著瞧吧,汴京的富商這次肯定會被梁薪狠狠地敲一筆。

    這個傳言一經傳出,幾乎汴京城內所有富商都人人自危。一方面他們害怕被梁薪狠敲一筆,另一方面他們又不敢不去參加宴會,害怕西廠事後報復。難道你就沒看見人家國子監祭酒沈純陽的下場?說殺頭那就被殺了呀,人家是四品官,你是什麼?你還敢不去嗎?

    經過商議,汴京城內的富商們達成一致共識。宴會去不去?去!但是去的時候都不帶錢去,你梁薪再厲害總不至於硬搶吧?

    城中沸沸揚揚,皇宮之中梁薪站在延福宮趙佶的御書房內纏了趙佶一個早上。趙佶給梁薪寫了幾幅字,又被他纏著在字上蓋了幾個印章。

    但是最後梁薪的要求就讓趙佶為難了。他要求讓皇后以及幾位貴妃一起出席他在一品樓辦的什麼宴會。並且他還要求趙佶一起出席旁觀,最後壓軸時才出場。

    趙佶搞不懂梁薪在搞什麼,一直沒有答應。最後梁薪都下跪了,帶著哭腔求道:“皇上!這次的宴會與賑災款有莫大的關係,您可一定帶著皇后與幾位貴妃娘娘一起出席啊。如果你們不來,微臣就無法湊齊賑災款,到時候微臣的這顆人頭就難保了。”

    “你……”趙佶一時語結:“你又不給朕說清楚你究竟是想幹什麼,又一直叫朕出宮。罷了罷了,朕就允你一回,答應到時候帶皇后以及幾位貴妃一起出場。”

    “微臣謝主隆恩!”梁薪跪地行禮興奮地說道。

    第三日。今日一過梁薪再湊不起八十萬兩就得人頭落地。而迄今為止他還一文錢都沒籌到手。

    時至黃昏,一品樓中燈火輝煌照耀的內裡猶如白晝。

    汴京城中的富商們陸陸續續趕往一品樓,此時他們才看見一品樓的前方掛著一條橫幅,橫幅上寫著:“山東大旱慈善賑災晚會”。

    哼!果然是來找我們要錢的。幸虧我今天一個子都沒帶。汴京城內的富商們心中暗自想道。

    走進一品樓。預想中的大魚大肉什麼的全都沒有。整個一品樓的巨大大廳只有幾排椅子外加正前方一個類似於唱戲的高台。

    富商們搞不清楚梁薪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幸虧那些椅子的後背上都貼著名字,富商們依著名字一一坐下。

    酉時三刻。曹元正點名過後告訴梁薪,富商們已經全部到齊。梁薪點點頭後西廠的人開始給每一個汴京富商發放書冊,富商們打開書冊,只見書冊內畫著精緻的圖案。圖案都是些古董字畫、珠寶首飾。這些東西富商們並不缺,所以也沒見到有多大的反響。

    梁薪等到所有人幾乎都看過書冊後自己才走上高台,高台上有他做的一個簡易擴聲器。其實也就是一個硬紙筒捲成的喇叭而已。

    梁薪拿著喇叭說道:“各位汴京城內的富商們,大家晚上好。我是西廠掌印提督兼皇宮內侍省都知梁薪。今日邀請各位前來,不為別的,只為山東大旱各種農物顆粒無收,數十萬山東難民需要各位施以援手。今日我們特准備一百三十七件珍惜古董字畫飾品首飾拍賣,拍賣所得我們將全部用作賑災,希望等一下各位能讓我準備的東西拍賣出一個好價錢。”

    “拍賣?梁大人,我沒帶錢來啊。”“對啊對啊,我也沒帶啊。”“是啊是啊,我們都沒帶啊。”

    富商們紛紛嚷嚷,梁薪擺擺手道:“各種不必擔心,我早就想到各位可能沒帶錢前來。我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支票。”

    “支票?”富商們愣住了。隨即就有西廠的人給他們發放一疊紙和木炭條。紙上面寫著姓名、金額、家庭住址。

    梁薪在台上笑了笑道:“各位在汴京都算得上是名人,說的話那就是一言九鼎。等一下各位看中什麼東西只需要填寫支票交上來就可以把東西帶走,至於錢嘛。明日我們自會派人上門來收取。”

    我去。這死太監也太奸詐了吧?富商們心中略微有些鬱悶,梁薪笑了笑道:“好。首先有請我們尊敬美麗高貴的皇后娘娘來主持本屆慈善拍賣會的開幕儀式。”

    皇?皇后娘娘?

    在所有富商驚訝出神的雙目中,鄭皇后身穿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頭戴鳳冠走上台來。趙佶那刁鑽的目光所挑選出來的皇后自然是美貌非凡,當她走到台上目光掃向眾富商時,眾富商已經不由自主地準備下跪行禮了。

    鄭皇后雙手虛抬,輕聲說道:“各位善長仁翁不必多禮,全都請坐吧。”

    “謝皇后娘娘!”眾富商齊聲說道,然後一起工工整整地坐回椅子上。

    鄭皇后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點點頭,木台後面立刻出現一副畫。畫上面畫著一個小女孩正痴痴地看著一個大人手中拿著的饅頭。鄭皇后柔柔地開口說道:“畫上面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叫做小青。她今年八歲。原本她有一對疼愛她的父母和一個小她四歲的弟弟。但是因為山東大旱,她父母全都餓死了。

    臨死前。她父母把家裡最後的糧食交給她,讓她一定要帶著弟弟到汴京好好的活下去。於是小青帶著弟弟往汴京走。 ”

    此時的木台後的畫換成了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小男孩艱難的走路。鄭皇后繼續說道:“小青把所有的食物大部分都給了弟弟,縱使再節約,食物也很快完了。

    餓了兩天的小青四處要飯。但路上全是難民,她又去哪裡要飯呢?終於,她看見了這個有著半個饅頭的男人。 ”

    木台後面的畫又換回第一幅。

    “小青一直看著這個男人,最後這個好心人終於分了一半饅頭給她。小青好想吃,她真的好想吃……但是她不能吃。她得把這饅頭留給弟弟,讓弟弟活下去。”

    “當小青拿回去把饅頭餵給弟弟時,他的弟弟終於不再哭了,而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是小青……”

    鄭皇后回頭看向那副小青倒在地上的圖畫時她終於忍不住哽咽了,只見皇后眼眶一紅掉下淚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梁薪,梁薪對著她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鄭皇后抽泣一聲道:“小青她……她終於挨不住飢餓自己餓到了。”

    “就是一個饅頭,一個饅頭就能救她的命。可是她沒有這個饅頭。”

    “在山東,還有千千萬萬的難民在等待那個饅頭。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饅頭給他們?可以嗎?”

    鄭皇后看向底下的富商,底下的一眾富商早已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一方面是皇后如此美人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另一方面是她的講述的確感人肺腑。

    聽見鄭皇后發問,富商們齊聲叫道:“可以給。一定要給。必須得給!”

    鄭皇后點點頭道:“好。本宮今日就先捐出我這對龍鳳玉鐲,起價就從一文錢起。各位善長仁翁可以任意出價,上不封頂價高者得。”

    鄭皇后從手上取下龍鳳手鐲放在拍賣台上,沒等宣布競價開始,已經有一個富商張口叫道:“我出五百貫!”

    他自以為自己大方,沒想到所有的富商都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皇后所戴的龍鳳手鐲你就出五百貫?立刻就有人叫道:“我出一千貫!”

    好吧。任誰也不知道,那手鐲是梁薪順手從沈純陽家裡拿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后戴的手鐲。至於價格嘛,頂天了值五百貫。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56 PM

第六十二章 拍賣成功,御筆題字


    商人的天性便是逐利。優秀的商人能從一切平凡的事務中嗅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多數人把那稱之為商機​​。

    皇后娘娘親自捐出的玉鐲,其價值已經不僅僅是玉鐲本身,同時它還是一對皇后娘娘戴過的玉鐲。就是這一對玉鐲,最後竟然競拍出八千貫的高價。

    在第二件藏品準備開始拍賣時,梁薪走上台前說道:“各位善長仁翁的慷慨解囊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在下謹代表山東的數十萬難民對各位表示誠摯的感謝。為了表彰各位在此次賑災慈善拍賣晚會中做出的貢獻,出資最多的前三人將會獲贈三幅當今聖上親筆所書的三幅書法,注意哦。書法上面可是蓋有皇上御用印章的。此等聖物,足以作為傳家寶傳承後世了吧?”

    皇上親筆所書的三幅書法?所有富商都驚呆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梁薪拍拍手,三幅裝裱精美的書法由六名天香樓的姑娘拿著展示出來。每副書法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分別是:積善之家、淑人君子、善人義士。

    看到這三幅書法富商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起來,兩隻眼睛紅通通的,並不時一臉警惕地看著身邊的人,生怕身邊的人跟自己搶那三幅書法一樣。

    那三幅書法並不稀奇。唯獨珍貴之處就在於那是皇上親筆所書的,皇上的話號稱君無戲言。意思是凡是皇上說的,就一定是真的。皇上親自所寫的淑人君子掛在家裡,那以後誰還敢說你是滿身銅臭的無恥商人?難道你連皇上的話都不認可?那你是想要造反嗎?

    看到商人們的反應梁薪滿意地暗自頷首,他當即宣布拍賣繼續開始。第二件藏品就是夏貴妃捐出的藍寶石項鍊一條,此物由夏貴妃親自展示出來,看上去的確高貴大方。

    梁薪剛剛介紹完畢就聽見場內不斷有女人的聲音在撒嬌:“老爺,那項鍊好漂亮。我要,我要,我要嘛……”“老爺,我不管。要是你今天不把那條項鍊買給我以後你就別想進我的房門。”

    聽著這些撒嬌的聲音,梁薪再度笑了笑。他拿出拍賣槌一錘錘下道:“藍寶石項鍊,起價五百貫,競拍開始!”

    “我出八百貫。”“我出一千貫!”“我出一千兩百貫!”“我出一千五百貫!”“我出兩千貫……”

    競價的激烈超乎梁薪想像,這一件藏品竟然拍出了九千貫的天價,比之皇后娘娘剛剛那對玉手鐲還要高。看來女人的效應再加上皇上御筆親題的那書法效應的確不可以小視。

    偏廳之中,看見激烈競價的各個富商趙佶微微頷首。他扭頭看向眼圈還有些微紅的鄭皇后問:“皇后是怎麼知道那個小姑娘的事的?”

    “回皇上的話,臣妾哪裡知道。是昨天梁公公透過我宮內的小太監遞得紙條給我,讓我到時候照著背誦出來。剛才臣妾說到情動之時還險些忘了詞。”

    “讓皇后費心了。”趙佶微微一笑。心中同時也暗自為梁薪的細心安排而感動。

    拍賣會在梁薪的各項把控上進行的非常順利,一百餘件藏品在短短三個時辰內一一拍賣完畢。梁薪讓人統計了一下善款,曹元正最後來報告道:“統計的結果出來了,零頭不計一共拍賣了八十七萬貫。”

    “八十七萬貫?我的天啊,難怪佳事得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原來這麼賺錢。”梁薪咂咂舌道。

    “佳事得?是什麼?”曹元正疑問道。

    梁薪想了想回答:“那是一群搶了你家東西,然後又跟你商量賣給你的組織。”

    “啊?那不是強盜嗎?”

    “誰說不是呢。”

    梁薪微微一笑,對著曹元正挑挑眉道:“好了。將最後一件拍賣品準備一下,我馬上上台。”

    梁薪走上台道:“尊敬的各位善長仁翁,首先感謝各位今日的慷慨解囊,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籌得了八十七萬貫善款。這些都是各位善長仁翁的功勞,我提議大家一起為這項盛舉鼓掌!”

    梁薪帶頭鼓起掌來,緊接著便是一片轟鳴掌聲。

    等待掌聲停歇,梁薪繼續說道:“也許大家認為本次拍賣會就這樣結束了。但實際上我們還有最後一件拍賣品。”

    梁薪拍拍手,曹元正和西廠的兩個人抬上來一張桌子和一張白紙。梁薪說道:“今日各位所做的一切,官家其實在偏廳看得很清楚。誰捐錢捐的最多,官家也必將銘記於心。最後一件拍賣品就是官家當面為你寫下你心中最想官家寫給你的字。當然,最多不能多於六個字。”

    官、官家現場寫字?所有的商人一下激動起來。

    梁薪淡淡一笑,伸出一個手指頭道:“這一件拍賣品,起拍價一千貫!”

    “兩千貫!這件拍賣品我要定了!”“五千貫!這件拍賣品是我的,誰也不可能搶走!”“八千貫!誰搶我跟誰急!”

    趙佶的名號的確好用,一抬出來竟然值三萬貫。當真是一字千金啊。一錘定音後梁薪朝著偏廳下跪道:“恭迎聖駕!”

    在場所有人一起跪下,趙佶面帶微笑走進大廳。

    “免禮平身吧。”

    “謝皇上。”

    所有人一起站起來,趙佶看向拍得這件拍賣品的人道:“你想朕為你寫哪六個字?”

    梁薪看了看那人,笑著為趙佶介紹道:“皇上,此人乃是咱們汴京和記米舖的裴萬和裴老闆,他在咱們汴京可有'米王'之稱啊。”

    聽見梁薪能說出他的身份背景,裴萬和頓感大有臉面。他激動地走到趙佶面前跪地行禮道:“草民裴萬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佶點點頭:“平身吧。說說你想讓朕給你寫哪六個字?”

    裴萬和謝恩起身道:“草民斗膽,想讓陛下給草民寫'裴萬和,真漢子'。”

    “啊?”趙佶微微錯愕,頓時啞然失笑。

    梁薪也是微微失笑,他西廠有這裴萬和的檔案,所以他很清楚裴萬和為什麼要向趙佶討要這六個字。他湊在趙佶耳朵旁邊耳語兩句,趙佶聽後恍然大悟看著裴萬和微微搖頭道:“堂堂大男人,居然怕老婆。朕另外送你六個字如何?”

    裴萬和微微一愣,梁薪對著他使了個眼色,裴萬和趕緊應承下來:“但憑皇上做主。”

    趙佶嘴角含笑,提筆在紙上寫下六個大字:“要聽元和的話。”

    裴萬和一看大為激動,當即跪倒在地上對著趙佶行禮道:“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趙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曹元正將書法賜給裴萬和。裴萬和如獲至寶,歡天喜地地拿著書法退下了。

    至此。整場慈善拍賣會圓滿成功。趙佶最後還跟汴​​京城的各位富商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汴京城的各位富商紛紛激動不已。

    離場散去,梁薪拿著收上來的支票一張一張地看著,一張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他沒有注意到全場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參與競拍,並且一散場就往高俅的高府跑去。

    這一場拍賣會,所有商人都覺得來的很值。拿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不說,同時還見到了皇上、皇后以及一眾貴妃。

    這就像粉絲見到明星真人一樣。皇上皇后這樣的人物雖然也生活在汴京,但一直都在皇宮之中從未出來過。想他們這等尋常商人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如今見到,那心情簡直就是一句話,甭提了。

    看完所有支票後梁薪將支票轉手交給曹元正,讓他收好明日按照支票裡的內容去收賬。同時梁薪也在心裡暗自勾畫著自己帶著人去收高俅那宅子的時,高俅會有什麼樣精彩的表情。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2:57 PM

第六十三章 偽造技術,巴掌響亮
  

    拍賣會結束,勞碌了一整天的梁薪帶著西廠鐵騎將趙佶、皇后以及幾位貴妃送回宮。解決了山東旱災的賑災款,趙佶明顯心情不錯。他勉勵了梁薪幾句,然後便放梁薪回家休息了。

    走出皇宮。夜已深。梁薪坐上印江林駕著的馬車準備回家,就在印江林揚鞭欲走之時,前方突然有馬蹄聲響起。

    梁薪伸出腦袋看了看,只見曹元正和幾個西廠鐵騎一起騎著馬奔馳而來。看見梁薪過後曹元正立刻翻身下馬急切地說道:“大人,大事不好,支票被人搶了。”

    “什麼?”梁薪眉頭一皺,深吸了口氣後道:“元正你先別急,慢慢講此事經過說與我知曉。”

    曹元正點點頭道:“拍賣會結束以後我拿著支票帶著十幾名西廠鐵騎準備先回西廠。誰知道在途中突然闖出近百人將我們團團包圍,那些人沒想傷我們人命,只是要搶支票。西廠鐵騎裡面有九個人受傷,但性命都還是保全了的。”

    “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能夠短短時間聚齊百人並且能從訓練有素的西廠鐵騎手中搶走東西。哼!能辦成這事的除了手握兵權的高俅還能有誰?”梁薪目光低垂著想了想,然後他猛地抬起頭道:“元正。立刻跟我一起回西廠,然後讓西廠鐵騎準備,我們必須要趁支票被搶消息沒有洩露之前將賬全都收回來。”

    “是!”曹元正此刻完全沒有了書生模樣,矯健地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朝著西廠的方向奔去。

    到了西廠。梁薪坐在書房之中閉著眼睛彷彿入定了一般,曹元正坐在一旁沒敢打擾梁薪。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梁薪猛然睜眼叫道:“元正!立刻讓人給我準備支票和炭條筆。”

    曹元正沒敢多問什麼,立刻著人下去準備。

    東西拿進梁薪的書房。梁薪立刻開始書寫。曹元正在一旁看著,見到梁薪用各種不同的筆跡寫下不同人的名字、地址以及支票金額,曹元正微微皺眉。他忍不住問道:“大人。這樣胡編亂造恐怕……不妥吧?”

    “胡編亂造?”梁薪頭也不抬,依舊自己寫自己的:“誰說我是胡編亂造的?我敢保證,我所寫的每一張支票都跟原版沒有任何出入。”

    “啊?”曹元正大驚失色,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梁薪問道:“難道大人您能夠過目不忘?”

    “呵呵。你就等著瞧好吧。”梁薪奮筆疾書,字跡各自不同。旁邊曹元正一直心懷擔憂,畢竟支票是從他手裡弄丟的。

    但是梁薪又不能告訴他以往他就是專門以造假謀生的,仿寫他人字跡只是等閒小事而已,就猶如吃飯睡覺那麼簡單。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梁薪已經將所有支票都默寫完畢。

    寫完之後梁薪收起支票起身說道:“元正。集齊西廠鐵騎,我們連夜收賬!”

    “是!”曹元正立刻吩咐下去,等待梁薪從書房裡走到演武場上時,兩千余西廠鐵騎已經集合完畢。

    看到如此陣仗梁薪一下被逗樂,他笑了笑低聲對曹元正說道:“咱們是去要賬,又不是去打仗。讓林沖點齊五百人跟我走就行了,其餘人回營休息吧。”

    “這……大人,是不是多帶點人安全一些?”曹元正不無擔心地說道。

    梁薪笑了笑道:“放心吧,東西在我手上,誰敢來搶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想了想後,梁薪又添了一句:“搶我東西,我殺他全家。”

    雖然梁薪說這句話時面帶笑容。但是站在他身旁的曹元正卻感覺梁薪渾身充滿了殺氣,他甚至感覺到梁薪就在等著別人去搶他東西然後他在將對方一舉殲滅一樣。

    梁薪帶著林沖、曹元正、印江林以及西廠五百鐵騎出門了。他們一行人先行來到和記米舖裴萬和的家裡,印江林把門敲響,門房前來開房。

    見到梁薪他們門房還沒覺得有什麼,再看梁薪他們身後甲胄上身持刀跨馬的西廠鐵騎,門房嚇了一跳。

    梁薪盡量憋出笑容說道:“你好。我們是來找裴萬和的,他在我們的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幅官家親手所寫的書法……”

    梁薪話還沒說,門房突然驚恐地往後跑去,一邊跑門房還一邊吼道:“夫人快跑啊。老爺手裡那幅字真的皇上寫的,你剛才打他,官兵派兵來抓你來了……”

    梁薪和曹元正誰都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均露出相同意味的苦笑。

    過了一會兒,裴萬和帶著一個胖婦人走出來。裴萬和一副趾高氣揚昂首挺胸的模樣,而那婦人則走一步路都在渾身發抖。等到裴萬和走近了,梁薪等人才看清原來他臉上全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腳印。

    梁薪臉色一沉,看著那胖婦人道:“大膽婦人。官家親筆御題要你聽裴老闆的話,你竟敢抗旨不尊?”

    胖婦人嚇得一下跪倒在地上,全身抖如篩糠一般:“民婦知錯了,民婦知錯了。民婦再也不敢了,望大老爺贖罪,贖罪啊……”

    梁薪微微一笑,然後取出他仿造裴萬和筆跡所寫的支票輕輕一抖,他將支票遞給裴萬和道:“裴老闆。山東旱情如火,所以我們得連夜將賑災款收齊,還望你能配合一下。這是您開寫的支票,你看看有沒有差錯。”

    裴萬和對著梁薪挑眉弄眼笑容可掬,他接過支票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道:“嗯。是我的筆跡,數額也沒錯。”

    說完,裴萬和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夫人,他鼓起勇氣一腳踹在他夫人身上,然後沉聲喝道:“還愣著幹嘛?還不給大人取錢去? ”

    “啊?”裴萬和的夫人愣了愣,然後立刻爬起來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道:“好好好。我馬上去取,馬上去取。”

    看見裴夫人急沖衝跑去取錢的背影,曹元正欽佩地看了梁薪一眼,他沒想到梁薪真的能過目不忘,並且還將眾人的筆跡一一記憶下來。

    與裴萬和道別,梁薪又帶著西廠鐵騎去下一家收錢。每次梁薪都會解釋這是因為山東災情緊急,需要立刻送錢過去。看到梁薪一個堂堂內侍省都知都深夜跑動,那些商人也沒有過多的異議。反正他們也沒想過要賴賬。再說了,即使是有那麼幾個三更半夜被打擾起來心情不爽的,看見西廠五百鐵騎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勞碌一夜。梁薪他們終於所有的款項收齊。這一刻,曹元正他們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畢竟事關梁薪的人頭,每個人都替他揪著心呢。

    第二日天剛放光的時候,宮中小黃門跑來梁府傳皇上口諭。趙佶叫梁薪立刻進宮見駕。

    梁薪淡淡一笑,心中基本上已經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喃喃自語一聲:“草泥馬,本少爺還沒來得急去找你,你倒先找起本少爺麻煩來了。好,本少爺就去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樣演這場戲。”

    坐著馬車進宮。梁薪直接被小黃門帶入垂拱殿。

    垂拱殿內依舊是上次那些人,趙佶、蔡京、高俅以及鹽、鐵、戶三司之司使。

    梁薪被宣如見,梁薪​​抱著個木盒子進入宮殿後首先對著趙佶行禮。

    行完禮剛剛站起身來,趙佶問:“梁薪,朕問你。昨日你拍賣得來的所謂'支票'是否已經遺落?”

    梁薪拱拱手回答趙佶:“回皇上的話,支票確實已經遺落。”

    趙佶臉色一變。高俅此時走出來得意笑道:“哈哈哈……梁大人,你可還記得三日前你在陛下面前立下的軍令狀?湊不齊八十萬貫,你可是得人頭落地哦。哦哦哦,對了,還有你在楓葉街那處宅子。現在我派人去看過,的確很是不錯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不知道高太尉又是否記得你說過的話?如果我湊齊八十萬貫就得交出你家在霞飛路上的宅子,外加五萬貫白銀。”

    “我自然記得,可是我也很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拿出八十萬貫的。”高俅絲毫不掩飾他​​的得意道。

    梁薪微微一笑,對著趙佶拱手行禮道:“皇上。支票微臣確已遺失,但幸得咱們大宋商人都非常講究商德,昨夜他們已經按照自己支票上填寫的數額將銀錢如數上交,這裡是錢引,請陛下查驗。”

    梁薪將木盒交給趙佶,然後扭頭淡笑著看向高俅。高俅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亞於梁薪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在他臉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00 PM

第六十四章 質問高俅,蔡京相助


    一共九十萬貫錢引,每一張都是大通錢莊印發的,真假一看便知。為了保險,戶部司使嚴寬還專門再次檢驗了一下,當然檢查的結果是九十萬貫錢引絕無作假。

    趙佶心花怒放,拍著梁薪的肩膀道:“好!這事你做的很好,朕要好好賞賜你。”趙佶略一沉吟後點點頭道:“梁薪你有勇有謀忠心愛國,朕就封你一個忠義侯!”

    梁薪也沒推辭客氣,當即跪地行禮道:“謝皇上恩典。”

    梁薪被封做忠義侯,在場的五位大臣全都微感驚訝。他們這才知道原來皇上對梁薪是很寵愛的,因為在北宋年間非王公貴族開國功勳是很少封侯的。一個太監封侯?這在大宋歷朝歷代都從未有過。當然。別看這侯爵聽著好聽,但是實際上是沒什麼實權的,就只是一個封號而已。

    領完皇上的賞賜,梁薪在此次籌集賑災款的事件中算得上是大獲全勝了。但是梁薪可沒想過就這樣放過高俅,他回頭一看高俅淡淡笑道:“高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您告知一二。”

    “有什麼你就問吧。”高俅沒什麼好臉色,甕聲甕氣地說道。

    梁薪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昨夜我的支票原本有西廠鐵騎保護,但卻意外被百餘人圍攻搶奪。那一百餘人訓練有素武藝高強,不知這些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聽完梁薪的話,趙佶眉頭輕輕地皺了皺。鹽、鐵、戶三司的司使立刻默契地躲開了一點,他們自然能聽出,梁薪這是要向高俅開火了呀。

    高俅眼角抽了抽,強自說道:“汴京這麼大,歹徒匪人何其多。我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梁大人一定很少在江湖走動,這江湖之中武藝高強的人可不少啊。”

    梁薪點點頭,他沒想過就這麼一個問題就能把高俅問死。不過他繼續窮追猛打:“那在下再問問高大人,昨晚我支票被搶過後我立刻下了封口令。知道此事的西廠鐵騎被我派專人看管沒讓出去過。高大人又是從何得知我支票遺失之事的?”

    “這……”高俅有些驚恐地看向梁薪,額頭瞬間冒出冷汗。趙佶目光有些冷鬱地看向高俅沉聲問:“高俅。回答忠義侯的問題,你是如何知曉的?”

    “咳咳。”一旁的蔡京咳嗽兩聲,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高俅像是卸下千斤重擔一樣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蔡京,臉色掛著求救的神色。

    蔡京雙目半睜半閉,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還停頓了兩秒鐘才開口說話:“皇上。忠義侯這次所舉辦的慈善拍賣會動靜鬧得可不小,當日微臣也曾派人去場外查看。畢竟微臣也是大宋的臣子,縱使不如忠義侯智謀深遠,但一顆牽掛國事的心倒還是有的。如果微臣沒猜錯的話,當日高太尉肯定也派人去查看了的吧?搶奪支票之事,肯定也就是高太尉手下人碰巧看到的。”

    蔡京這麼幾句話以己推人讓人不得不相信有這樣的可能。高俅如釋重負一般點頭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說來慚愧,微臣派人去查看忠義侯舉辦那拍賣會除了是擔憂賑災款是否能落實之外,同時也是想知道自己與忠義侯的賭約是否已經輸了。”

    “國事當前還只關注自己個人的得失,高俅,你得好好跟著蔡太師學習一下了。”趙佶口中雖然在訓斥高俅,但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梁薪淡淡地看了蔡京一眼,心道這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但是他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至少他得讓高俅知道,他梁薪不是好惹的。

    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塊黑布,布上面繡著步軍司三個字。梁薪淡淡笑道:“昨日我西廠鐵騎雖糟百餘人圍攻,但我西廠鐵騎中有一人仍舊拼死從一名敵人身上扯下這塊黑布。麻煩高太尉解釋一下,您乃殿帥太尉,統管殿帥司、馬軍司、步軍司三司。何故昨日前來搶奪的支票的人身上會穿著步軍司的衣服?”

    “什麼?”高俅意外地看著梁薪搖搖頭道:“不可能!”

    梁薪直接將那塊黑布扔給高俅道:“不可能?那麻煩高太尉看清楚,這塊黑布是不是你們步軍司的?”

    高俅接著黑佈如同接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拿在手裡更不是。

    “咳咳。”蔡京又咳嗽了。梁薪微微瞇眼看向蔡京,他算是看清楚了,蔡京這老不死的未來肯定會是他的一大勁敵。

    聽見蔡京的咳嗽聲高俅頓時猶如吃下了兩粒定心丸一般。蔡京目光低垂看著地面,既不看梁薪也不看高俅:“其實這塊黑布很好解釋。第一種可能,有人知道高太尉和忠義侯打賭,所以冒充步軍司的人前去嫁禍高太尉。畢竟高太尉還不至於傻到派人劫物還穿步軍司軍服的地步吧?”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高俅一緊張,險些就說出“我派人去劫東西的時候特意換了衣服的。”

    蔡京頭微微一偏看了高俅一眼。高俅知道自己險些壞事立即收聲,蔡京接著說道:“第二種可能。也許是步軍司的人知道高太尉和忠義侯的賭約。似高太尉如此愛護下屬的人,不排除他的下屬怕高太尉打賭會輸所以故意去橫加阻攔。總之可能性有很多,不能因為一塊黑布就說高太尉跟此事有關。如此也太武斷了一些。”

    梁薪微微一笑。蔡京的厲害他算是又見識了一次。一件證物拿出來,竟然被他幾句話打個乾坤大挪移就如若無物了。不過他也並未想過就靠那麼一塊黑布就把高俅怎麼樣,畢竟那塊黑布也只是梁薪自己找來誣陷高俅的。

    凡事適可而止,梁薪此時也不打算繼續對著高俅窮追猛打了,不過收手之前他肯定還得再討一點利息。梁薪對著高俅拱拱手道:“高大人。如蔡太師那樣說那倒真是我武斷了。但是……我西廠鐵騎十幾人均身負重傷,其中有三人雙腿被打斷,還有五人肋骨斷了好幾根。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在現場發現了你步軍司的軍服,他們的傷您看您是否應該給上點傷藥費意思一下?”

    “你……”高俅氣憤地指著梁薪,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梁薪早已被高俅的雙目凌遲處死。高俅自然不想給這個錢,哪怕不多他也不願意給。不過他注意到一旁的蔡京正微微頷首,意思讓他答應梁薪。

    高俅幾次靠蔡京解圍,當下也不敢違背他的意願,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道:“好!那你說要多少錢吧。”

    梁薪笑了笑道:“不多。一共白銀兩萬兩。”

    “兩萬兩?”高俅瞪大雙眼怒問道:“你怎麼不干脆落草為寇攔路搶-劫呢?七八個人受傷而已,又怎麼可能需要兩萬里銀子的湯藥費?”

    “哼!就這兩萬兩我還給你打了折了呢。”梁薪掰著手指頭說道:“第一。我的西廠鐵騎個個都是從禁衛軍裡挑選出來的精英,這次他們受傷以後肯定就不能再當兵了。這職業生涯終生買斷費你是不是應該給?

    第二。他們那傷勢極為嚴重,骨頭斷裂的地方已經成粉碎狀。這樣的傷勢,沒有天山黑玉斷續膏,我想肯定是無法醫治的好的。那天山黑玉斷續膏貴比黃金,八個人的用量……我想怎麼著也得七八千兩。

    第三。我那幾位鐵騎每個都是家裡的頂樑柱,遭逢如此巨變他們家中的妻妾子女如何生活?這些費用我們是不是應該替他們考慮在裡面?

    第四……高大人,你確定還要我說下去嗎? ”

    高俅看著梁薪,他此刻終於明白什麼叫無恥了。而站在一旁的趙佶、蔡京等人也總算見識了梁薪的無恥。

    不過蔡京還是依然頷首讓高俅答應梁薪的要求。高俅可能不明白為什麼蔡京要他答應梁薪的要求。他都沒看懂,趙佶一直沒有發話制止梁薪找高俅要銀子,也就證明了趙佶在默許梁薪向高俅發難。人家後台有皇帝撐腰,你還敢不從?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01 PM

第六十五章 與帝共餐,再遇紫霞


    不去理會高俅,也不去管蔡京。山東大旱的事總算就這樣解決了。從垂拱殿出來,趙佶心情大好,盡量叫梁薪陪他一共食用午膳。這是一種恩寵,梁薪自然不會推辭,立刻領旨謝恩。臨走前梁薪還叫住高俅說了聲:“高太尉,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五萬貫銀子以及一處宅院啊。我給三天時間另找宅院,三天過後我就過來接收哦。”

    高俅被梁薪這句話梗到話都說不出,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跟在趙佶身後一直來到艮獄,趙佶此次選擇在萬歲山上用膳,御膳房的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

    在餐食還沒有上來之前,趙佶坐在萬歲山最高處看著自己的艮獄道:“梁薪。你看朕這艮獄怎麼樣?”

    梁薪心中一凜,心中暗自推測趙佶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應對皇上的每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否則一言差錯引起皇上不滿輕者罷官免職,重了還有可能人頭落地。

    想了想後,梁薪看著趙佶鼓起勇氣說道:“回稟皇上。艮獄集聚天下奇石自然新奇秀麗,但微臣認為艮獄人工修飾的痕跡太多,雖然夠奇,但氣勢不足。臣曾經看過有關書籍記載,我大宋地大物博,泰山、華山奇峰險峻,西湖、桂林山明水秀,處處都是世外桃源美不勝收。”

    “呵呵。”趙佶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道:“朕何嘗不知這天下風景秀麗呢,可是朕乃一國之君。終究是不能離開皇宮這一片彈丸之地的。”

    彈丸之地?這麼大的皇宮是彈丸之地?梁薪心中暗自鄙視趙佶。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趙佶說得也對。他這一生的確甚少離開汴京,縱使皇宮再大,終究也有看膩的一天。

    梁薪想了想後道:“皇上。其實現在朝政有太師輔助,再加上太子已經長大成人。皇上大可以讓太子暫行監國,然後自己南下江南巡遊一番啊?”

    說完這番話,梁薪自己也暗自汗顏。作為一個臣子勸天子不理政務巡遊天下,這怎麼聽怎麼都有一種奸臣的感覺啊。

    “南下江南巡遊?”趙佶聽後眼睛一亮,不過隨即他就搖搖頭道:“說的容易。可是朕一國之君出遊又豈是那麼簡單的。這個汴京,朕若在這裡,即便什麼也不過問他們行事也會小心,畢竟要考慮朕的感受。朕若不在……哼哼。”

    梁薪心中微微一驚。誰說趙佶這傢伙是個昏君的?他對這國事政務看得很透徹嘛。

    就在梁薪還胡思亂想的時候,御膳房的人已經把菜食給傳上來了。

    與想像中皇帝吃飯時的滿漢全席大魚大肉不同,御膳房給趙佶準備的午飯就是九菜一湯,三葷三素三涼菜。至於飯後糕點那些什麼,暫時還沒有傳上來。

    得趙佶口諭,梁薪坐下與趙佶一同用飯。吃飯中間,梁薪下意識地夾了一塊雞肉給趙佶道:“來,皇上吃菜。”

    趙佶看著碗裡的雞肉愣了愣,然後他又看了一下樑薪。梁薪見趙佶看向自己頓時想起自己剛才那東西似乎有些僭越了。正準備放下碗筷跪地向趙佶請罪時,趙佶微笑著說道:“朕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有人在吃飯時主動給朕夾菜了。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富有四海,說白了其實也只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已。”

    看著趙佶落寞的模樣,梁薪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歷史總是那麼無情,它總是只記載人的成敗得失,卻從未去理會人的感情。以往梁薪總是不太喜歡趙佶,認為他昏庸無能以致朝綱混亂奸臣當道,武備荒廢國庫空虛,最終斷送了這大好河山。

    但是離趙佶近了,梁薪這才想起來皇帝其實也是個人。他有人的喜怒哀樂,他有人的七情六欲。他喜歡美女,他愛好書畫。他天下第一,無人能製衡他。當一個人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時候。是否他還能夠努力的去工作,辛勤的打理江山政務?那是需要多大的自律性?是否這就是為什麼歷代君王,昏君總比明君多的原因?

    和趙佶用完午膳,按例趙佶去延福宮午睡,梁薪則回到內侍省去處理公務。

    在去內侍省的路上,梁薪聽見一聲深情地呼叫聲:“相公……”

    聽見這聲音,梁薪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想也沒想直接往前跑。只聽見後面叫道:“梁薪!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訴父皇你捆本宮,打本宮,還和本宮在一張床上睡過覺!”

    梁薪身子頓時凝固在原地,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轉過身看向紫霞公主。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畢竟紫霞裝神弄鬼神神叨叨的,雖然五官美麗身材火辣,但終於欠缺一點氣質。但是這一次再看見紫霞,梁薪這才知道原來這丫頭長得是如此漂亮。那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配著一對修長筆直大小適中的大腿,梁薪看著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長腿誘惑,是他最不能抵抗的一種。

    梁薪走到紫霞面前說道:“公主。這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宋人都知道我梁薪為人正直,號稱正直不阿小郎君,一夜七次不倒郎啊。”

    “一夜七次不倒郎?那是什麼東西?”紫霞眨眨眼睛問道。

    梁薪尷尬地咳嗽兩聲,笑著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順口那麼一說而已。對了公主,我還有事就不陪您聊了。改天約出來一起喝茶哈……”梁薪一邊說一邊準備走。

    紫霞點點頭,也沒阻攔他,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聽他們說父皇好像在延福宮午休?”

    “我去!”梁薪低罵一聲,然後也滿臉笑容可掬地轉身回頭對著紫霞道:“公主您有事儘管吩咐,在下必當盡心竭力為您效勞。”

    紫霞公主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勾勾手指道:“這還差不多,來,跟著本宮走吧,本宮會好好痛惜你的。”

    梁薪哭笑不得,心中暗自嘆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終日調戲別人,今天總算是被別人調戲了。”

    跟著紫霞一起去到她居住的紫霞宮。剛剛走進內殿,紫霞就一下抱著梁薪深情地說道:“梁郎!近幾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可能感受到嗎?”

    梁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心想這是唱的哪出?不過很快他便調整過來,淡淡地搖搖頭道:“其實我已經很努力控制我的魅力不外洩了,現在看來……我的功力還是沒到家啊。”

    紫霞將頭靠在梁薪胸膛上,柔柔地問道:“梁郎,你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

    梁薪眨眨眼睛後想了想道:“這個得區分開來說。對於男人來說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應該是懷裡抱著個漂亮的女人卻什麼都不能做。對於女人來說應該是明明她自己是個女人卻沒有男人願意和她做什麼。”

    紫霞微微皺眉:“你不應該這樣回答啊?”

    “不應該這樣回答?”梁薪愣了愣:“那該怎麼回答?”

    紫霞一下從梁薪懷裡脫身而出,然後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本書扔給梁薪道:“給!自己拿去背熟!”

    我擦!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梁薪接過書一看,封面寫著四個大字《藍橋別情》。梁薪一看就明白了,感情這丫頭是來找我演戲的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01 PM

第六十六章 秘密曝光?與帝蹴鞠


     如果上天賜給你過目不忘的技能,你會拿它來做什麼?好吧,咱們梁薪梁公公就用它來背台詞配合紫霞公主了。

    “梁郎。你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

    “紫霞。我知道。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和你分別,如果有一日不能見到你,我就日不能行夜不能寐。紫霞,答應我,不要和我分開好嗎?”

    “噢!梁郎……”紫霞公主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梁郎,你手摸在我胸前幹嘛?”

    梁薪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地說道:“公主。難道你知道嗎?先賢曾曰過:兩情若是長久時,不親不摸待何時?”

    “啊?先賢曾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嗎?”紫霞公主半信半疑地問道。

    “自然說過。”梁薪手上一點沒有停歇,仍舊在紫霞的胸前揉-搓著。 “我梁薪號稱誠實可靠小郎君,一諾千金真君子。說的話那能有假?”

    “哦。”紫霞畢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仍由梁薪佔了一會兒便宜後紫霞小臉緋紅,氣喘吁籲地說道:​​“梁郎,你們不摸了嗎?我感覺身上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我身體裡鑽的感覺。”

    突然間。紫霞感覺身下後東西抵著她,她伸手下去一把抓住抵住她的那東西疑問道:“梁郎,你身上隨身帶著一根棍子乾嘛?”

    梁薪全身顫抖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身體內的衝動壓下去道:“正所謂江湖凶險人心險惡,隨身帶根棍子是為了防備歹人而已。”

    “是嗎?拿我看看可以嗎?”紫霞握著動了動,梁薪忍不住全身一陣接著一陣的顫抖。他心里大呼:“姑奶奶,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紫霞嚷嚷著要看梁薪那棍子。梁薪正在想該怎麼騙過她時,突然門外傳來聲音:“夏貴妃嫁到。”

    “母后來了?”紫霞一下從梁薪懷中脫身而出,一邊慌亂地整理衣服髮飾,一邊拿出一本《東坡文集》塞在梁薪手中。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聲音:“紫霞。在屋裡嗎?”

    紫霞點點頭道:“我在,母后請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名身穿貴妃服飾的美麗婦人走進屋中。跟在美麗婦人身後的還有兩名侍女。見到夏貴妃,梁薪立刻行禮:“微臣內侍省梁薪,參見貴妃娘娘。”

    夏貴妃仔細打量了一下樑薪,然後點點頭道:“早就聽說內侍省新任都知是個面容俊俏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公公不必多禮,請起吧。”

    梁薪站起身,這才找到機會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夏貴妃。有人說女人如酒,需要經過時間的醞釀才會醇厚完美。夏貴妃無疑就是一個完美的成熟女人,不僅僅在於她的身材長相,更因為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糅合了成熟、知性、高貴、感性、嫵媚於一體的氣質。

    這種氣質似是無形實則有形,夏貴妃就往那一站,梁薪就能很清晰的感覺到。

    夏貴妃看了看梁薪,又看了看紫霞,然後問道:“梁公公因何事在此?”

    梁薪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只見紫霞一副知書識禮的模樣站起身,輕趨小步走到夏貴妃跟前微微行禮過後道:“母后。孩兒得知梁公公才華橫溢。精通詩詞歌賦,恰好孩兒閱讀東坡先生的文集後有些地方不明白,所以喚來梁公公請教一二。”

    “原來如此。”夏貴妃微微一笑道:“梁公公的詩詞的確不凡,那首《雁丘詞》也是賺取了本宮不少眼淚呢。”

    “呵呵。只是妙手偶得之作而已。”梁薪對著紫霞以及夏貴妃拱拱手道:“既然貴妃娘娘找紫霞公主,那微臣就是先行離去,公主所問的問題,微臣回去思考兩日再來回答公主吧。”

    “好的。公公慢走。”紫霞點點頭道。那副克己守禮的模樣哪裡像剛才那誇張演戲的瘋丫頭。

    梁薪心中暗自驚訝怎麼一個人會在短短時間內表現出如此極端的兩面,他拱拱手道了句:“告辭。”然後走出兩步。

    好吧。上天總是這不經意地時候跟你開個玩笑。梁薪一不注意拌在桌邊的一根圓凳上,身體頓時往前傾倒。夏貴妃眼明手快一下伸手去扶​​,這一扶她的右手。嗯,右手!一下碰到了梁薪下面還沒消褪的昂起。

    梁薪心中大驚,他抬頭看了夏貴妃一眼,只見夏貴妃神色如常地笑著說道:“公公小心。”

    梁薪心中瞬間晃過很多畫面。要殺了夏貴妃滅口嗎?那是不是也要殺了紫霞?或者……她並沒有感覺到了?反正也就是那麼很輕很輕地碰觸到一下而已。

    梁薪強行將心中的繚亂壓下,笑了笑道:“多謝貴妃娘娘,微臣告退了。”

    夏貴妃點點頭,梁薪從她身旁交叉而過,他沒有註意到,夏貴妃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疑問,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從紫霞公主的寢宮走出,梁薪抬頭望望天發覺時候已經不早了。他趕忙往延福宮趕,因為他得如楊戩那樣,隨時候在趙佶身旁等待他的吩咐。

    來到延福宮,小太監告訴梁薪趙佶到蹴鞠場蹴鞠去了。梁薪點點頭後趕到蹴鞠場。場上一群小太監跟著趙佶踢著一個用皮革縫製而成的球。很多人認為蹴鞠可能跟踢足球沒什麼兩樣,但是其實兩者還是有很多區別的。

    北宋的蹴鞠其實更多的偏向於技巧上的要求。蹴鞠時從帶球到射門分別由幾個花樣組成了的成套-動作,蹴鞠者必須用頭、肩、背、胸、膝、腿、腳等一套完整的踢技,使球一直不落地,然後再踢腳射門。而那門也並不是咱們現在看到的球門,北宋的球門是在球場中間豎立一根鐵棍,鐵棍上造一個比皮球大不了多少的圓圈。

    射球時皮球穿過圓圈,另一邊的人必須接住不讓球落地,然後完成整套-動作,再踢過去穿過圓圈到另一邊。另一邊的人接住,依舊完成相同的動作再射門。

    如此苛刻的要求,我像就算是今日的梅西C羅穿越而來也不一定能做到。故此,我一直沒不解為何咱們現在的國足會是如此模樣。

    嗖!梁薪剛站到場邊就看見趙佶控制皮球完成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花式,然後一腳射門。皮球穿過鐵圈過去,對方的人沒有接住,趙佶這邊得了一分。

    “好!”梁薪大聲叫好用力鼓掌,他是真心的覺得趙佶蹴鞠的技術很好。

    趙佶看了看梁薪,微微一笑走過來。身旁的小太監低過一條毛巾給趙佶。趙佶接過去一邊擦臉一邊問梁薪:“忠義侯會蹴鞠嗎?”

    梁薪搖搖頭:“回皇上的話。微臣在家鄉也會玩蹴鞠,但規則要求與這個不同。”

    “哦?”趙佶笑了笑道:“終日玩這個朕早就膩了,說說你們家鄉的規矩,朕和你一起玩一局如何?”

    梁薪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壓抑不足內心的蠢蠢欲動點點頭道:“是,皇上!”

    梁薪將十一人制的足球規矩教給趙佶,趙佶很聰明,立刻就將規矩記住了。在開始之前梁薪對著身旁的小太監耳語幾句。小太監點點頭向場外跑去,趁此機會梁薪又把規矩跟陪著趙佶蹴鞠的小太監們說了一下,同時猜拳分人。

    趙佶從來沒有玩兒過石頭剪刀布,就這麼一個小遊戲就讓他玩的興奮不已,大叫有意思。

    分好隊伍之後梁薪拉著自己那隊的人講解戰術,並在地上畫製了每個負責的區域位置,需要發揮的功能。

    趙佶是個純技巧派,所以他自信滿滿,並沒有跟自己隊裡的人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剛剛跑出場外的小太監帶著一群宮女過來。梁薪讓人製作了一個簡單的球門,然後兩方準備開始比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04 PM

第六十七章 刺殺高俅,驚世武藝


    “哎喲,我-操!”當這句話第十三次從趙佶口中說出來時就代表著趙佶已經第十三次犯規用手碰球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上他就被梁薪用紅牌罰下了。

    點球。梁薪負責射球。擺好球後屬於梁薪這邊的宮女啦啦隊一邊按照梁薪教的那樣揮舞雙手,一邊興奮地叫道:“梁薪隊!加油!梁薪隊!必勝!梁薪梁薪你真帥!”

    趙佶十分鬱悶地站在一旁,他喚過一個小太監問:“剛剛忠義侯那邊的啦啦隊一直在叫'梁薪梁薪你真帥',那個帥是個什麼意思?”

    小太監笑著為趙佶解答:“回皇上的話,奴才聽忠義侯說那是他們家的家鄉話,似乎是他很厲害的意思。”

    “他很厲害?那朕算什麼?”趙佶急眼了,他扭頭一看場邊的比賽記錄,十二比一。梁薪對進球十二個,皇上隊進球一個。進球原因是梁薪隊守門員拿球時不小心跌倒,球過了球門線。

    趙佶一揮手,對著他那邊的啦啦隊喊道:“你們也給朕喊起來,聲音必須比那邊大,喊得好的朕有賞!”

    禦口一開便是聖旨。皇上隊的啦啦隊立刻扯著喉嚨大聲加到:“皇上隊!加油!皇上隊!加油!皇上皇上你真帥!”

    梁薪聽見皇上皇上你真帥時頓時笑岔氣了,他這一腳射門,球立刻射偏撞在門柱上。

    趙佶興奮不已,蹦蹦跳跳地揮著手叫道:“快點,把球傳給朕!”

    守門員一下將球丟給趙佶,趙佶接到球後帶著球往前帶。

    梁薪一揮手,兩個中鋒立刻去攔截趙佶。趙佶看了看那兩個完全入戲已經忘記他身份的小太監,趙佶低聲吼道:“滾開!搶朕的球朕砍你們腦袋。”

    兩名小太監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愣在原地,趙佶帶著球一路衝到梁薪他們的禁區內。提腳,射球!球如長虹一般直直地貫入球門。趙佶興奮地大叫一聲,學著梁薪那樣握著拳頭大聲叫道:“噢!噎死(YES)!”

    梁薪笑著搖搖頭,他沒想到趙佶玩起遊戲來竟然是如此的有真性情,完全不像一個皇帝。場邊的啦啦隊不停地替趙佶鼓掌吶喊,趙佶興奮地直晃腦袋。原本他還想繼續踢下去,可是場邊鑼鼓敲響,比賽時間到了。

    趙佶微微錯愕,然後一臉沮喪。梁薪伺機拿著一條毛巾跑過來遞給趙佶,趙佶接過毛巾後梁薪說道:“皇上不必喪氣,第一次踢您便很快掌握到個中精髓的確不易。並且我注意了一下,皇上單人進球一個。單人帶球入禁區高達二十八次,這完全是頂級球員才能做到的事。如果皇上隊中其他人也有皇上這麼好的技藝,那今日這場球微臣必敗無疑。”

    “呵呵。朕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聽見梁薪的話趙佶臉色的沮喪之色頓時消散,他點著頭道:“這種蹴鞠的方式朕還真是第一次玩,相比以前那種,這個似乎還真有趣很多啊。改日把高俅叫來一起玩,那廝蹴鞠是一把好手。”

    “是!”梁薪點點頭,他也很想看看傳說中靠蹴鞠就能登上太尉之職的人,蹴鞠技術究竟有多好。

    趙佶似乎是真的來了興致,他想了想感覺有些意猶未盡,於是搖頭說道:“嗯。不行。你現在就去把高俅給朕叫進宮來,朕先把這新式蹴鞠的規矩給他講解一下,讓他回去準備一下後再來跟我們比試一下。”

    “好。那微臣立刻去傳高太尉進宮見駕。”梁薪點點頭道。

    趙佶頷首:“好。去吧去吧,讓他趕緊來見朕。”

    “微臣告退。”梁薪行了禮後轉身離開,出了皇宮之後梁薪遇到剛剛趕來皇宮等他的印江林。看見梁薪出宮來,印江林跑上來問道:“怎麼今日這麼早?”

    梁薪搖搖頭道:“等下還要回宮的,你送我去太尉衙門找一下高俅,皇上宣他入宮見駕。”

    “好。”印江林等梁薪坐上馬車後一揮馬鞭送梁薪往高俅的太尉衙門走去。

    路上。梁薪看著駕駛馬車的印江林問道:“江林。你武功高強原本是一個將才,但如今卻跟著我日日給我駕駛馬車,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哪裡是只駕駛馬車?我還幫大人你訓練著西廠暗堂的人呢,只不是那些人要學的東西有點多,我一時還沒有完成教導出來而已。”

    “哦哦哦,對對對。我還把這茬給忘了。”梁薪笑了笑道:“但這些都是枝末小事,讓你做這些你會感覺委屈嗎?”

    “怎麼會委屈呢?”印江林一邊駕著馬車一邊道:“大人你獨力收回燕雲府的三州之地,了了我心中夙願。再加上你文采非凡,愛民如子,心懷天下。我能跟著你是我的福氣,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我老印其實也沒啥本事,就是從小跟村里一個老頭學過功夫比一般人能打一點而已。其實這世界上比我能打的海了去了,我就曾經看見過有人能飛簷走壁腳踏虛空呢。 ”

    “飛簷走壁腳踏虛空?那不是神仙了嗎?”梁薪笑了笑,心中只當是印江林誇大其詞。

    誰知印江林卻很認真地搖搖頭道:“不對。那隻是一種輕身術而已,我練的是蓄力的內功,要的是力氣和耐力所以不能飛簷走壁。如果練的是那種讓身體反應靈活的內功,練到一定程度飛簷走壁也是一個很簡單的事。”

    “內功還分這個?”梁薪微微一愣,心中也不禁懷疑起來難道這世界上真有內功,輕功的存在?

    梁薪笑了笑,心想管他呢。等真的遇到這種事了再說唄。

    將思緒拋開。梁薪看看周邊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要到高俅的太尉衙門了。梁薪讓印江林將馬車停下,然後自己跳下馬車準備走進衙門離去。

    這在此時,一陣敲鑼聲響起,只聽見有人大聲吼道:“來人啊,有刺客,保護高大人!”

    梁薪微微一驚,有刺客?不會是秦晴那丫頭吧。

    印江林聽見有刺客立刻跑上來將梁薪護在身後,就在此刻梁薪看見了他最不敢相信的一幕。兩名蒙面女子從太尉衙門衝殺出來,然後太尉衙門對面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突然將頭頂的草帽掀開扔出去。

    草帽一下將一名士兵擊得倒飛出去。然後那布衣男子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砍殺過去,男子劍法矯若遊龍,十幾個士兵圍攻他竟然沒一人能近他的身。

    男子扶住兩名蒙面女子中有個肩膀受傷的那人,他問:“高俅在哪兒?”

    受傷那女子有些虛弱地答道:“在裡面!”

    男子點點頭:“好!你們先走,我去殺了他。”

    沒受傷的那蒙面女子低聲道:“天王小心,高俅那廝會武功。”

    男子點點頭,腳尖往地下一點整個人便如大雁掠空一般從一眾士兵的頭頂飛過到了衙門屋頂上。而更讓梁薪驚訝的是,一直以來他都看不起的高俅竟然也手持一般長刀躍空而起跳上衙門屋頂。

    布衣男子看見高俅後二話不說,長劍如電一般直刺過去。高俅長刀挽了一個刀花,竟是巧妙的把布衣男子必殺的一劍蕩開了。

    雖然高俅能接住布衣男子一劍,但很顯然他的武功並不如布衣男子。高俅向後急退兩步,然後沉聲說了句:“明教安志明?又是你?看來你們明教上次是沒被我打夠啊。”

    梁薪深吸一口氣,眼前他所見到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沒想到。這世界竟然真的有飛簷走壁的功夫,他也沒想到安志明竟然擁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一拍腦袋驚叫道:“媽呀。受傷的那人是秦晴那丫頭!”

    看見太尉衙門的士兵全都去追秦晴了,梁薪趕緊跟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05 PM

第六十八章 秦晴中毒,施針救人


    大宋的太尉有很多,但許多都是殿前太尉,唯有高俅是殿帥太尉。殿前太尉是虛職,屬於文官序列。地位崇高,但並無實際兵權。殿帥太尉則不同,不僅僅是二品武官,同時還手掌殿帥司兵權。除此之外,高俅還有一個官職叫三衙官軍。三衙分別是殿帥司、馬軍司、步軍司。三衙官軍,即是高俅統管前述三司所有兵馬,權不可謂不重。

    也許高俅治軍無方軍紀崩壞,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能時常跟在高俅身邊的人,那絕對個頂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君不見林沖武力無雙在高俅手下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教頭嗎?

    萬綺雲帶著秦晴一路疾奔,但她沒想到秦晴手臂上受的傷中含有劇毒,跑得越快血液流動的速度就越快,秦晴中毒就越深。到了最後,秦晴純粹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萬綺雲拖著秦晴逃跑不便,到了最後只有無奈地被高俅手下的百餘名侍衛圍住。見到秦晴暈倒在地,其中一名領頭的校尉笑著說道:“嘖嘖嘖,可惜了。早知道襲擊高太尉的會是兩個女的,我們就該在刀上塗盪春散,而不應該塗斷腸粉啊。哈哈哈……”

    校尉一笑,周圍的士兵們都跟著一起笑起來。盪春散是一種猛烈無比的春-藥,藥性雖猛卻並不致命。但是斷腸粉不同,那是一種奇毒無比的毒藥。需要沾到血肉,要不了兩個時辰就會毒入骨髓神仙難救。

    萬綺雲暫時將秦晴放在地上,然後抽出手中的長劍準備跟這些官兵決一死戰。她的想法很簡單,哪怕是死,也得拉幾個做墊背的。

    看到萬綺雲亮劍,自恃身手不錯的校尉繼續調笑道:“喲呵,發脾氣了,亮劍了。青樓裡那些女的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乾什麼,一定意思都沒有。說起來我還是最喜歡這種有野性的女人了,那在床上……”

    “嗖!”一陣破空之聲傳來,校尉沒感覺到任何痛苦,只覺喉嚨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桿長槍射穿了他的喉嚨。他神色一驚,緊接著便意識全無倒在地上。

    看見校尉死了,站在校尉身旁的士兵大驚失色,回頭一看才發覺兩個蒙面人一個手持粗木棍,一個拿著長刀疾奔過來。拿著長刀那人還大聲吼叫著:“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蜀山劍仙在此,賊子速速獻出項上人頭!”

    一聽這聲音,萬綺雲頓時喜出望外:“是梁薪。”

    看見來者只有兩人,太尉衙門的侍衛們一點沒有畏懼。畢竟他們也有近百人不是。侍衛們分出幾十人對著印江林和梁薪衝去,剩下的人依舊把萬綺雲和秦晴圍在中間。

    印江林手中粗木長棍猛然揮舞,一棍下去便有七八人被打飛出去。看見印江林如此威猛,梁薪自知不如,雖然手中長刀一直在揮舞,但人卻永遠躲在印江林身後。偶爾有一兩個被印江林打飛過來的,梁薪便衝上去一刀背把他拍暈。

    重大近百斤的粗木棍在印江林手中似若無物,木棍被他舞得眼花繚亂滴水不漏,每一棍下去就是七八個人倒地不能再站起來。五十幾個人沒用一盞茶的時間就被印江林打趴在地。

    看見印江林如此厲害,梁薪都在考慮自己平常是不是應該對他客氣一點,省得他丫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給捏斷了。

    看見自己這方的人幾乎已經全部倒地,原本圍著萬綺雲他們的侍衛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大叫一聲朝著印江林沖過去。

    印江林大吼一聲,吼聲震天,如狂獅呼嘯。長棍揮舞,又是十數人被其擊飛。剩下的侍衛頓時被印江林展示出來的無雙武力給嚇到崩潰,再加上他們的長官已經被印江林擊殺,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兄弟們跑啊!”然後所有人就全都丟盔棄甲逃跑了。

    梁薪跑到萬綺雲面前對著萬綺雲拱了拱手道:“女俠不必道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江湖中人應盡之責。”

    “梁薪!秦晴身中劇毒,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萬綺雲橫了梁薪一眼道。

    梁薪微微一驚,伸手過去替秦晴把了把脈。脈相紊亂,跳動微弱,這分明就是命脈受損的徵兆。

    梁薪大驚失色,失聲道:“怎麼會這樣?這是毒入五臟之兆啊,再過半個時辰如果不能控制她體內毒素蔓延的話她必死無疑。知不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

    “斷腸粉!”萬綺雲心中頓時慌了。她與秦晴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如今聽見秦晴危在旦夕,萬綺雲又怎麼會不難過。

    “斷腸粉?”梁薪呆住了,他精通醫理熟記醫書,斷腸粉這一劇毒之物他更是熟悉無比。這種毒物毒性猛烈,且至今尚無真正的解藥方子,一旦中此毒能存活於世的少之又少。

    梁薪咬咬牙道:“不管了,先帶她回我梁府再說。”

    梁薪背著秦晴往前疾奔,他們四人一起很快跑到印江林停馬車的地方,然後印江林駕著馬車直奔梁府。

    到了梁府後梁薪下車時還沒忘記吩咐印江林將馬車駕到以往他和詩音住的那個小院子裡停著。

    背著秦晴進屋,一直男扮女裝打扮成管家模樣的王詩音迎上來,看見梁薪背著奄奄一息的秦晴滿臉焦急,王詩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梁薪搖搖頭道:“以後再告訴你,先給我準備一間客房,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好!你們跟我來。”王詩音也不再繼續詢問,帶著梁薪進到西廂的一間客房。

    房中床舖等物一應俱全,梁薪將秦晴放在床上然後跟王詩音說道:“詩音,你去把我房裡的藥箱拿來。然後讓人去西廠通知林沖,告訴他如果有人帶著兵往我梁府來的話就立刻帶領西廠鐵騎將我梁府圍起來!”

    “好。”王詩音點點頭,然後立刻退下。

    萬綺雲看著梁薪問道:“你會醫術嗎?”

    梁薪看了萬綺雲一眼,傲然說道:“我師從皇宮第一御醫陳玉鼎,自從師父去世,我自信這大宋能在醫術方面超過我的,應該不多。”

    萬綺雲被梁薪那自信所感染,眼中頓時再無​​懷疑之色。梁薪沒有再去理會萬綺雲,一心撲在秦晴身上,生怕她體內的毒素有任何異變。

    很快王詩音將梁薪的醫藥箱拿來,梁薪取出銀針用酒精消毒,然後開始用他師父教給他的玉鼎十三針為秦晴施針。

    玉鼎十三針。雖然號稱“十三針”但每一針幾乎都會涉及人體幾十個穴位,那幾十個穴位不同組合對人體會產生不同的影響。

    前九針,幾乎涵蓋了人體所有的發燒感冒,疑難雜症。後三針,也就是梁薪沒有學全的那三針。號稱一針續命、一針保生、一針復生機。

    如今秦晴已病入五臟,眼看著就要進入六腑,梁薪只能用玉鼎十三針的後三針才能暫時為秦晴保命。

    梁薪看了萬綺雲一眼道:“幫幫忙,把秦晴的衣服脫掉。”

    “哦。”萬綺雲點點頭,然後將秦晴的外套脫掉。

    梁薪無語地白了萬綺雲一眼:“是全部脫掉。”

    “你……”萬綺雲氣極,“秦晴正危在旦夕,你竟然想趁人之危?”

    “危你個頭啊。沒看見我準備用銀針替她度穴續命嗎?不脫衣服我怎麼認穴?你快一點,不然沒時間了。”梁薪也跟著有些惱怒地說道。他心中暗想,趁人之危?我是這種人嗎?好吧,即使我是。但是需要對秦晴趁人之危嗎?她本來就是我的人好不好。

    萬綺雲防備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後還是將秦晴身上的衣服一一脫光。梁薪將消好毒的銀針拿到手裡一一刺入秦晴身體上的各處穴位。

    秦晴的臉色頓時紅潤了一下,萬綺雲見到這情況頓時興奮地拍手叫道:“有效果有效果……”

    當她看向梁薪時,卻發現梁薪皺起了眉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11 PM

第六十九章 以血救人,以多欺少


    “不對。後三針應該能感覺到氣機,但是為什麼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毒素依舊在蔓延只是速度減緩了一些。為什麼?為什麼我依書施針卻感覺不到氣機?究竟錯在哪裡?氣機究竟是什麼?”

    梁薪皺著眉頭,雙目雖然看著秦晴一絲-不掛的身體,但眼中卻無一絲褻瀆,全是傷心之色。他將銀針拔出又重新插了一次,最後他還是搖頭自言自語:“還是不對……”

    梁薪頹然坐倒在地上,雙目之中噙滿淚水:“我學醫難道就是為了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看著梁薪那副模樣,萬綺雲心中大為觸動。她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梁薪對待秦晴的情真意切。她一把將梁薪拉起來道:“你不要洩氣啊,再想想辦法啊!你不是很聰明,很有本事的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梁薪鼻頭一酸,險些沒能忍住掉下淚來。他搖搖頭道:“沒用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氣機,也感受不到氣機的存在。我無法使用玉鼎十三針的後三針,如今秦晴已經毒入六腑,回天乏術了。”

    “氣機?”萬綺雲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啊。氣機不就是我們修煉內功時需要感應到的一股氣嗎?”

    “一股氣?”梁薪精神一振:“什麼氣?”

    “就是內氣。在肚臍下三寸下丹田之處。練習內​​功時需要心無雜念入定內想,感應到那股內氣後就控制那股內氣遊走到胸中膻中穴中丹田處,等氣聚丹田渾然一意之後便控制著那內氣直沖印堂泥丸宮處,打通上丹田的督脈,這樣就算內功有所小成了。”

    “內氣?”梁薪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我沒修煉過內功又怎麼可能感受到後三針所謂的氣機呢。”

    知道了什麼是氣機,梁薪更加絕望了。他仍舊是無法解救秦晴。

    梁薪坐在床邊柔情地拉起秦晴的手道:“如果可以,我好想中毒是我。反正我百毒不侵……”突然間,梁薪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他從床上一蹦而起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梁薪大喜過望,他看了萬綺雲一眼,然後一下伸手將萬綺雲手中的長劍拉出來。萬綺雲大驚:“你要幹什麼?”

    梁薪二話不說,直接將那鋒利的長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鮮血猶如潮湧,梁薪將秦晴的嘴掰開將血往裡灌。血湧出來沒多久,那深深地傷口竟然慢慢就癒合了。

    梁薪有些鬱悶地抬起手,拿著長劍再割了自己一刀。如此反復,梁薪為秦晴灌了五次血,到最後他已經頭昏腳虛站立不穩。

    萬綺雲弄不懂梁薪在做什麼,但她看見梁薪那副模樣心中感動不已。一時間她忍不住偷偷地想,自己這一生能遇到如眼前這人這樣真心待自己的人嗎?

    梁薪虛弱地坐在床邊,右手還搭在秦晴的右手上替她把著脈。

    一開始秦晴的脈相依舊微弱。但很快脈相便激烈跳動起來,最後秦晴突然身上抖動一下,轉身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腥臭異常,吐在地上似乎還帶著絲絲腐蝕性,地面冒著絲絲白煙。梁薪再探秦晴的脈相發現跳律已經開始整齊有力,脈相也趨於平和。

    梁薪呵呵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想不到。我這血居然是靈丹妙藥,那我豈不是變成唐僧了?”

    梁薪看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萬綺雲一眼,說道:“美女。別愣著了,還是去把秦晴的衣服穿上吧。”

    “啊?”萬綺雲一下反應過來:“哦哦。”

    萬綺雲走過去將秦晴的衣服穿上,梁薪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突然王詩音在門外敲門道:“梁郎。噢,不對。老爺,門外出現大批官兵把咱們的宅院包圍了。”

    “哦?”梁薪雙目微微一瞇,眼神中一道殺機一閃而過。

    他起身站起來,但是身體搖晃了一下又險些倒在地上。萬綺雲趕緊過來扶住梁薪,梁薪一不注意手臂碰到萬綺雲胸前的飽滿。他看了萬綺雲一眼,萬綺雲俏臉一紅,直接紅到耳根子。

    梁薪堅持著站直身子,然後對萬綺雲道:“謝謝你。”

    萬綺雲低著頭不敢去看梁薪:“不用謝。”

    梁薪看著萬綺雲那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將頭靠近萬綺雲的耳旁輕聲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身上有體香。”說完,梁薪還往萬綺雲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吹進萬綺雲的耳朵裡,萬綺雲雖然混跡青樓,但畢竟還是處子之身未經人事。她哪裡受過這個,頓時身體又酥又麻,險些無力反靠在梁薪身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顧著秦晴。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嗯。”萬綺雲點點頭,那句“萬事有我”讓萬綺雲聽著心裡暖暖的。她看著梁薪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梁薪拉開門出去。萬綺雲看著梁薪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她搖搖頭,想把心中那異樣的情緒甩出去。卻不想那情緒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梁薪在王詩音的攙扶下走到前院,剛走到大門處就看見印江林正和手持長刀的高俅對峙著。梁薪長聲吼道:“皇上口諭,高俅接旨!”

    高俅看著梁薪微微一愣,他冷笑一聲道:“什麼皇上口諭,梁薪你窩藏反賊,我要入你院中搜查!”

    “私藏反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私藏反賊了?左眼?右眼?肚臍眼?或者……屁.眼?”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我乃聖上御口欽封的忠義侯。你文盲我不怪你,但我想你總知道什麼叫忠義吧?聖上說我忠義,你卻說我窩藏反賊?你這是要跟皇上唱反調啊。”

    “哼!皇上受你蒙蔽,但你騙不了我,我手下人親眼看見坐著反賊的馬車進了你梁府。”高俅冷冷說道。每一個字眼中就露出一股殺機。

    “笑話!你手下人算個什麼東西?他說反賊在我家就在我家?”梁薪轉頭看向印江林問:“江林,你看見過反賊進入高太尉家沒?”

    印江林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見過。高俅還邀請反賊一起吃肉喝酒呢。”

    “嗯。”梁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高俅:“喏。你聽見了吧?我手下人也看見過有反賊進入你家啊。那是不是你家也要拿我搜查一下? ”

    “還有高俅。你丫給我記著,你帶著刀兵闖入我私人府邸,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你說我蒙蔽了皇上但卻騙不了你,這說明在你心中你認為你比皇上厲害。這話我也一定會帶給皇上聽聽。然後,你無憑無據冤枉我這個皇上欽封的忠義侯,這事咱倆後麵點必須去皇上面前說清楚。最後還有一件事,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皇上有口諭要我傳給你,你居然敢不封聖諭。你好樣的。”

    梁薪一連串話把高俅給說蒙了,最後梁薪沉喝一聲:“高俅!立刻,馬上,滾出我梁府!”

    高俅愣了愣,然後一下反應過來說道:“我不和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你是不是窩藏反賊搜過便知,來人啊!”

    “在!”門外至少五百人以上齊聲應喝。

    梁薪冷冷一笑道:“怎麼?要人多欺負人少嗎?江林,發西廠集合令!”

    印江林點點頭,直接從懷裡掏出一記煙火令箭對天發射。煙火信號射空爆發開來,緊接著便是整齊的鐵騎聲響起。只聽震天聲響大聲呼吼:“西廠鐵騎在此,誰敢欺我提督大人?”

    高俅神色一變​​,他雖然不善掌兵,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聽聲音再加上馬蹄聲,那可是至少不低於兩千人的聲音啊。

    兩千人的鐵騎,那已經是一支很強大的軍隊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12 PM

第七十章 皇上訓斥,貴妃引誘


    高俅。一開始他是蘇軾的書僮,後來被蘇軾送給了王詵。有一日高俅幫王詵送東西給那時還只是端王的趙佶。高俅在趙佶面前露了一手漂亮的蹴鞠絕技,於是趙佶就從王詵手裡把高俅要了過來。在那之後沒多久,趙佶繼承皇位,高俅也就那樣以端王府潛邸舊臣的身份進入了大宋官場,並且一直青雲直上,直至如今官拜太尉。

    高俅很清楚自己什麼都不是,他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全都來自於趙佶,所以他十分懼怕趙佶,生怕趙佶一個不高興就把現在給他的又收回去了。

    站在延福宮崇文殿內,趙佶臉色冷淡一雙眼睛不停地在高俅與梁薪身上游走。高俅身體繃得緊緊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梁薪則因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額頭上不斷冒出虛汗。

    趙佶呼出一口氣,開口說道:“一個殿帥太尉,一個忠義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動則​​就動用上千的軍隊,朕給你們兵權是讓你們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嗎? ”

    趙佶說到這兒龍顏大怒,伸手便一掌拍在面前的桌面上。

    高俅嚇了一跳,兩腿一軟就跪倒在地。梁薪身體搖晃了一下,也跟著跪到地上。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微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贖罪。”

    “贖罪?”趙佶冷笑一聲:“你們要朕怎麼贖你們的罪?朕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朕有心倚重的肱骨之臣難道就是像你們這樣的嗎?就你們這個樣子,朕怎麼敢把江山社稷教給你們輔助?”

    “臣惶恐,臣罪該萬死。”高俅和梁薪不斷磕頭,這副姿態是皇上訓話時,臣子必須得有的行為。這是一種潛規則,也是一種規矩,更是一種恩典。如果皇上有心要治你的罪,那他根本就不會教訓你,也不會給你告饒的機會,直接就是削官降職,或者拉到午門斬首了。

    罵了半天,趙佶心中那口氣總算是順了一些。之前是一人給一巴掌,現在趙佶得問清楚事情原委了。

    趙佶首先看向高俅問:“高俅。你先給朕說說。朕讓忠義侯傳朕口諭宣你入宮,你為什麼不奉諭?還有。為什麼你要帶著刀兵闖入忠義侯的府邸?”

    高俅看了梁薪一眼,他沒想到原來梁薪還真是奉了皇命來給他傳達聖諭的,原本他還想在皇上面前狀告梁薪假傳聖諭呢。

    高俅對著趙佶磕了個頭道:“回稟皇上。微臣今日遭到明教反賊刺殺。微臣屬下追擊反賊時,中途突然出現兩個人把反賊救走了。微臣的屬下親眼看見反賊被一輛馬車帶入了忠義侯的府邸,所以微臣才帶人前去搜查。”

    “明教反賊?”趙佶眉頭一皺,雙目如劍一般看向梁薪問:“梁薪。可有此事?你當真敢窩藏反賊?”

    “冤枉啊皇上!”梁薪帶著哭腔大吼一聲,他指著高俅道:“高俅。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本侯窩藏反賊?你難道沒聽說過本侯與明教反賊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就在前幾月皇上微服出巡遭到明教反賊刺殺,是本侯以命相護才救得皇上和現燕雲府府尹楊戩逃出升天的。如果本侯和反賊有關係,那本侯當初會那麼拼命的救駕嗎? ”

    梁薪這番話表面上是說給高俅聽的,但實際上卻是說給趙佶聽的。趙佶聽見梁薪那話後頓時想起當初梁薪捨命救他的事,趙佶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愧疚。

    感動是他回想起梁薪這一路以來的確為他做了不少事。愧疚是他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相信梁薪,反而出言逼問梁薪,這簡直是太傷梁薪的心了。

    趙佶側目看了高俅一眼,心中不由得對高俅大為不滿。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因為高俅,自己也不會去懷疑梁薪。

    想到這裡,趙佶眉頭一皺對著高俅說道:“高太尉。忠義侯的話很有道理。他忠君愛國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你居然懷疑忠義侯窩藏反賊?朕聽著也感覺很荒謬,朕很不喜歡你這種挾公報私的行為,你自己回家反省七日吧。七日之內朕不想在汴京城內看見你出現。”

    “是!微臣領旨。”高俅有些頹然地點點頭領旨,一時間他也不敢肯定梁薪是否真的窩藏反賊了。他只覺自己似乎每次和梁薪對決都處於下風,這讓他很憋屈。

    趙佶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梁薪,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道:“忠義侯先免禮平身吧。”

    梁薪站起身來對著皇上拱手行禮,原本還想說“謝皇上”時,突然他感覺一陣頭昏眼花,然後便雙目一黑倒在地上了。

    “梁薪?梁薪?你怎麼了?御醫,快點傳御醫……”

    有人說過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不管梁薪是否數自己的錢會數到手抽筋,但至少他這一次睡覺是睡到自然醒的。

    當他睜開眼睛,入目的第一件景物就是一張臉。一張精緻到幾近完美的臉,不過看到這張臉,梁薪頓時被嚇了一跳。他立刻將眼睛閉回去,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去。怎麼大清早的做噩夢啊。不怕不怕。再睡一覺,重新做個夢就好了。”

    閉了大約五六秒中,梁薪又睜開眼睛,這一次入目的還是一張嫵媚美麗的臉。這一次梁薪笑了,伸手過去摸了摸那臉道:“這夢還挺真的,怎麼這臉還能感覺到溫度?”

    梁薪話剛說完,被他摸得那張俏臉立刻紅了。緊接著便是一聲冷言冷語:“忠義侯請自重,即便你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也不應該伸手去摸我母后吧?”

    梁薪微微一驚,整個人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四下看了看。

    “紫霞公主?貴妃娘娘?我不是在做夢?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御醫院。本宮今日偶感風寒,所以前來御醫院取藥,聽說忠義侯你抱恙在此修養,所以本宮特地帶著紫霞一起來看一看。”夏貴妃聲音輕柔,說話猶如軟糍一般黏黏的,糯糯的。

    聽見夏貴妃這樣說,梁薪趕緊拱手對夏貴妃說道:“感謝娘娘關心,微臣已經好多了。”說完梁薪看了看冰霜鋪面的紫霞,他訕訕一笑:“也感謝紫霞公主的關心。”

    紫霞偷偷挪了一下位置,對著梁薪露出了一個兇巴巴的表情。夏貴妃轉身看了紫霞一眼,說道:“紫霞,去看看我和忠義侯的藥煎好沒。”

    “是,母后。”紫霞乖巧地答應一聲然後退下。

    房間中頓時就只剩下樑薪和夏貴妃兩人,夏貴妃身上不知是體香還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停地往梁薪鼻孔裡冒,搞得梁薪感覺下腹火熱,分身又有了想要抬頭的趨勢。

    夏貴妃對著梁薪柔柔一笑,然後掀起被子道:“忠義侯大病初癒還得多注意修養,來。還是睡下來蓋著被子吧。”

    梁薪微微一驚,心道夏貴妃這是要幹嘛?她一個貴妃娘娘,至於對自己這麼客氣嗎?這種客氣似乎還夾著幾分曖昧的成分在裡面。

    心中的想法是一回事,表面上樑薪還是立刻縮進被窩裡睡下,然後說了句:“多謝娘娘關心。”

    梁薪話剛說完。夏貴妃竟更加逼進一步,還伸手將梁薪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為他蓋好。梁薪剛剛在心驚之中,夏貴妃突然靠近梁薪輕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本宮對你好,那你準備怎麼樣回報本宮?”

    梁薪大驚,雙目瞪圓道:“娘娘厚恩。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說完這句話,梁薪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誰知道夏貴妃竟然詭異一笑,右手一下按在梁薪的胯下道:“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報答的,晚上我在宮裡等你。”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15 PM

第七十一章 貪官橫行,山東造反


    常聽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雖然不完全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總算是知道女人隨著年紀越大,對於男人的需求度就越高。

    夏貴妃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正是如狼如虎的年紀。再加上趙佶早已將夏貴妃這樣的老人拋諸腦後,所以夏貴妃也“空閒”很久了。

    一個成熟美麗韻味十足的女人,並且是皇上的老婆突然對你發出別樣的邀請。如此情況夾著來自於多個方面的刺激,實在誘惑至深讓人難以抗拒。

    自從夏貴妃和紫霞離開,梁薪一直在考慮自己究竟去不去夏貴妃的寢宮。快要臨近黃昏的時候,小春子突然跑過來見梁薪。

    看見小春子,梁薪笑了笑道:“小春子,算你小子有良心,總算是知道來看看我了?”

    小春子一臉焦急,他搖搖頭道:“薪哥,你都昏迷三天兩夜了。我中間不知道來看過你多少次。這次來我是有大事要告訴你。”

    “大事?”梁薪微微一怔,立刻正色問:“什麼大事?”

    “山東造反了。兩天之間已經接連攻下了五州十三縣,如今造反的軍隊已經朝著鳳翔府開進。”

    “鳳翔府?”梁薪大驚,如果叛軍真的攻破鳳翔府,那麼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直達西安。到了西安再便可以直殺河南府。一旦再攻破河南府,那就事情就糟透了。河南府往東就是鄭州,從鄭州到汴京徒步行軍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梁薪眉頭一皺問:“山東為什麼要造反?賑災款項不是已經湊齊了嗎?”

    “不知道。”小春子搖搖頭道:“朝廷方面傳出的消息是山東難民哄搶賑災糧食,押糧的軍隊被難民打殺。繼而山東的難民在一個名叫梁瑞之人的帶領下舉旗造反,短短時間造反的軍隊已經高達二十萬人。”

    “梁瑞?”梁薪偏著頭想了想,心道歷史上似乎並沒有這麼個人啊,難道是自己穿越而來引起的蝴蝶效應?

    梁薪想了想問:“西廠那邊有沒有不同的消息傳過來?”

    “有。”小春子點點頭道:“西廠那邊傳來的消息和朝廷傳出的消息不同,據西廠的消息稱運往山東賑災的根本就不是大米,而是泥沙。難民哄搶糧食時發現這件事,然後才憤怒造反。”

    “泥沙?”梁薪大驚,愣了兩秒鐘後才大吼一聲:“我-草!一群王八蛋,他們就一定要貪到一條活路都不留給別人嗎?”

    梁薪將床頭的衣服拿過來一下穿到身上道:“告訴我皇上在哪兒?我要去見皇上!”

    小春子一把拉住梁薪道:“薪哥。你現在不能去,皇上正在為高太尉舉辦誓師大會,高太尉被封住討逆大將軍,負責帶領三司軍馬前去討伐叛逆。”

    “高俅去討伐叛逆?”梁薪徹底無語了。就高俅那模樣讓他自個兒舞刀弄槍可能還湊合,真要讓他去討伐叛逆?可能這汴京還真是岌岌可危了。

    梁薪沉吟片刻,最後只能承認眼前的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起身默默地穿好衣服道:“算了。我們還是先回西廠再說吧。”

    從皇宮內出來,梁薪沒有遇到印江林,他直接趕了個馬車到西廠去。

    到了西廠梁薪立刻叫來白老白乘風、曹元正、林沖以及印江林,如今他們四人已經成為西廠的頂樑柱。梁薪喚來四人在議事廳開會,四人剛剛坐下樑薪就開口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山東造反,如今已經打到了鳳翔府。如果一旦鳳翔府被攻破,那麼汴京就不得安寧了。”

    “對。鳳翔府離汴京很近,沿途又沒有天險可守,叛軍一旦將鳳翔府攻破等於就是長驅直入直達汴京城了。”曹元正見多識廣博聞強記,故此梁薪剛一開口他就能說出問題的重點所在。

    林沖點點頭道:“不僅如此。山東一旦開戰,明教方臘可能也會趁機發難。保不齊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不能及時平亂可能全國都會開始亂起來。另外此次朝廷派高太尉去平亂,說實話我對高太尉平亂並不太看好。殿帥司還好一點,那步軍司和馬軍司近幾年重未真正操練過,並且人數也沒記載的那麼多,實際兵力至少要減去三分之一。”

    “實際兵力至少要減去三分之一?”梁薪心中對北宋貪官的貪婪程度再一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吃空餉也不是這樣吃的吧?

    “剩下的三分之二里面,多數都是老弱殘兵,所以三司的戰鬥力……”林沖以往畢竟屬於高俅管轄,心中對高俅還懷著一點尊重,所以有些話他也不願意說的太直白。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白老發問。

    梁薪想了想後道:“這樣吧。白老你那邊密切注意一下高俅和山東叛軍的交戰情況,另外林沖這邊好好操練一下西廠鐵騎,說不定最後我們就要發揮最大的作用。元正!你給我查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動了我的賑災款,最後是江林這邊。加快訓練暗堂的人,一定高俅真的擋不住叛軍,我要暗堂的人把叛軍裡的首腦人物全部殺光!”

    “是!”白乘風等人齊聲應道。

    梁薪給他們分佈了各自的任務後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一些,他讓印江林送他回了一趟梁府。剛剛走進梁府內院王詩音、秦晴以及萬綺云三人便迎了上來。

    看見這三個女人梁薪一陣頭痛,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向王詩音解釋秦晴對於他來說就是什麼身份。

    王詩音當先開口,一臉關切地道:“梁郎,聽說你在宮裡昏迷了三天兩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見王詩音叫梁郎,梁薪微微愣了愣。他心裡想在外人面前詩音不是該叫自己老爺嗎?

    王詩音見梁薪那模樣頓時知道梁薪在想什麼,詩音微微一笑道:“好了。秦晴姑娘和綺雲姑娘我們已經認識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會生氣,男人三妻四妾​​也屬平常嘛,更何況是像你這麼風流好色的男人。”

    “我風流好色?我哪里風流好色了?”梁薪像是被踩中了貓尾巴一樣一蹦三丈高:“江湖人都知道我梁薪乃是誠實可靠小郎君,一諾千金真君子,我風流嗎?我好色嗎?你可不要辱沒了我的清白啊。”

    “呵呵。”王詩音掩嘴輕笑,伸手輕輕地掐了梁薪一把:“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對了。你快說說,你在皇宮昏倒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失血過多而已。”梁薪輕描淡寫地將此事帶過,然後問秦晴:“你身上的傷怎麼樣?體內的餘毒清光了嗎?”

    秦晴面色紅潤並不像是受過傷中過毒的人,她俏臉微紅微微頷首道:“我已經全好了。就是你……”

    想起梁薪為了自己割脈餵血,秦晴心中感動眼中頓時有了淚光。

    梁薪淡淡一笑道:“我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原本我早就醒了,但是我就賴到御醫院不走。我每天吃他們幾百斤人參和幾百斤天山雪蓮。直到最後御醫院的御醫們都哭了,他們今天集體抱著我的大腿說:'侯爺,求求你出院吧。我們御醫院裡真沒有人參了,你再住下去我們就只有拿蘿蔔當人參給你吃了。'哼。我看他們可憐,所以才出院的。”

    梁薪嬉皮笑臉插科打諢,秦晴總算沒哭出眼淚。她看了王詩音一眼後將梁薪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要走了。”

    “走?什麼時候?去哪?”梁薪問。

    秦晴低聲說道:“馬上就走,回明教。聖公已經答應山東王梁瑞,這一次我們要一起起義,準備一舉將汴京拿下,殺掉狗皇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19 PM

第七十二章 帝王之心,談議國庫


    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皎潔的明月斜掛半空,璀璨的繁星閃耀著明亮的光芒。梁薪抬起頭看著明月,口中微微嘆了口氣。

    他記得現下是夏貴妃約他想見的時候,但山東叛亂的事讓他絲毫沒有竊玉偷香的心情。再加上秦晴今日離開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梁薪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

    高俅手下三司軍馬兵力貧弱不堪一戰,山東叛軍來勢洶洶悍不畏死,再加上已經發展多年接近成熟的明教。汴京堪危,大宋堪危。梁薪甚至在考慮是否去勸趙佶現行南下江南暫時躲避了。

    不過很快梁薪又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且不說趙佶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遷移江南,就算是趙佶肯。汴京的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屆時梁薪一定會被那些文臣口誅筆伐直至身死為止。

    帶著滿心憂愁與內心深處那股無力感,梁薪再度嘆了口氣道:“還是太慢了。如果這樣下去,我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改變什麼?”王詩音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件外套披在梁薪身上。

    梁薪抓了抓身上的外套回頭看向王詩音。月光下,一臉柔情的詩音宛若女神。梁薪心中一柔,伸手將王詩音摟進懷中。他靜靜地說道:“詩音。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王詩音柔順地靠在梁薪懷中,輕聲回應。

    梁薪伸手輕柔地撫摸著王詩音那猶如黑色綢緞一般順滑的秀發,雙目看著前方道:“在很久很久以後。道路上不會再有馬車,人會駕駛著一種名叫汽車的東西在道路上飛快的行駛,速度比千里馬還要快很多很多。

    如果想要去很遠的地方,人會乘坐一種名叫飛機的東西在天上飛,萬里之遙只需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達......”

    梁薪溫柔地給詩音講述著他曾經歷過的現世,詩音聽得出奇,最後忍不住抬起頭問梁薪:“真的會這樣嗎?未來的天下真的有那麼神奇?”

    “嗯。”梁薪點點頭道:“真的有那麼神奇。”他捧起王詩音的臉龐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就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

    “你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王詩音出神地看著梁薪,見到梁薪一直保持著認真的表情,王詩音頓時笑了。她捶了錘梁薪的胸膛道:“討厭,你又來逗我。”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那麼安靜地抱著詩音,不再說有關於未來的事。

    無論未來有多麼美好,沒有你、沒有秦晴、還有耶律蓮蓉那丫頭。哦,也可以把紫霞和夏貴妃帶上。沒有你們,未來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梁薪心中默默地說道。

    次日早晨。滿心憂慮地梁薪一夜未眠。有時候人知道的事情越多煩惱就會越多。比如現在梁薪進宮還能看見趙佶正興致勃勃地蹴鞠,山東造反的事似乎一點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一場完畢,累得滿頭大汗的趙佶走到場邊。看見趙佶走近,梁薪立刻下跪行禮。趙佶笑著讓梁薪免禮平身。

    梁薪謝過趙佶後站起身來。趙佶問道:“怎麼樣?身體好些沒有?”

    “謝皇上關心,微臣的身體已經全好了。”梁薪道。

    趙佶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換上臉的是一絲凝重。他道:“你知道了嗎?山東造反了。你辛辛苦苦籌來的賑災款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嗯。”梁薪點頭道:“西廠有把這個消息給微臣說,據說是因為難民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然後才引起這場叛亂的。”

    “哼!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梁薪,你也要如此給朕說話嗎?”

    梁薪微微一驚,他抬頭看向趙佶發現趙佶的目光有些冷鬱。一時間梁薪心裡竟然有些開心。原來,他並不是完全被蒙在鼓裡。有些事他也知道,只是不一定要說出來而已。也許,這就是帝王心術。

    梁薪心中一定,拱手說道:“皇上。西廠傳來的消息是難民哄搶糧食,但打開糧袋後才發現原來所謂的糧食竟然全都是泥沙。繼而難民們憤而叛逆。”

    “泥沙?”趙佶微微一愣,繼而冷笑一聲:“果然都是朕的好臣子啊,大米變泥沙。也虧他們能下得瞭如此狠心。”

    趙佶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搖搖頭道:“梁薪。陪朕走走吧。”

    “是!”梁薪微微躬身,在趙佶轉身那一刻,梁薪總算是在趙佶的背影裡看到了一絲屬於帝王的疲倦。

    艮獄既寬且大,趙佶為瞭如此一個地方動用了令人難以想像的人力物力財力。以往他在艮獄中行走臉上總會流露出自豪之色,但是現如今他帶著梁薪走到萬魚湖畔旁邊時,趙佶竟然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眼神中流露著一絲愧疚。

    他看著湖中各種形態各異的魚兒說道:“其實。朕也記不清為這艮獄究竟花費了多少財力。當初父皇執政時曾經出兵西夏,一路連克西夏接近兩千里的土地。可惜,父皇壯志未酬便已身死。

    之後皇六哥哲宗即位,哲宗勵精圖治專心朝政,卻不想英年早逝。當初,皇兄病逝之時尚無後繼子嗣,故而向太后力薦朕登基為帝。

    朕自知文治不如皇兄,武功不如父皇。但朕也曾想以他二人為榜樣,勵精圖治,揚吾大宋國威。但是時不待我,朕幾番征戰均已失敗告終,大耗軍力不說,原本充盈的國庫也為之一空。

    自那以後,朕明白朕並非治國明君。故而朕寧願寄情山水不議國事。但是今朝看來,朕錯了......”

    朕錯了。這三個字說起來何其簡單。但是趙佶卻說得何其沉重。他是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他可以認錯嗎?他需要認錯嗎?他不需要。

    但是如今面對梁薪,他真誠地說了一聲​​“朕錯了。”梁薪的心不可避免地感動了一下。

    趙佶搖搖頭,思緒一下從剛才的沉溺過去抽身而出。他轉身看向梁薪道:“梁薪。你覺得這一次山東之事能不能順利解決?”

    梁薪微微一怔。他心中忍不住鬱悶一下,心道你問得這麼直接叫人家怎麼回答你嘛?難道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三司軍馬早已中空腐難不堪一擊?難道還要我告訴你不僅山東會造成,就連清溪縣的方臘也會跟著出兵?

    梁薪略微思慮,打定主意準備將實話告訴給趙佶知曉。但是當他抬起頭時卻看見趙佶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梁薪不知為何心頓時軟了,他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一下改為:“山東亂軍雖然表面上看人多勢重,但實際卻是一群烏合之眾。京中三司軍馬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相信高太尉定能一戰將山東亂軍擊潰。”

    聽見梁薪這樣說,趙佶臉上明顯鬆了口氣。他笑了笑道:“朕也是如此認為的。希望高俅不要讓朕失望。”

    梁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騙趙佶究竟是對是錯。

    梁薪想了想後道:“皇上。其實臣認為即便此次山東亂軍被擊潰,我們也應該吸取此次的教訓。以後凡是遇到國中有災情發生,必須派出專門的部門去負責賑災,同時派出可靠的人監督。山東遭逢如此大亂,戰後必定還得花很多人力物力財力去治理啊。”

    “人力、物力、財力。”趙佶也是苦笑:“現如今國庫空虛,朕去哪裡拿人力物力財力出來?”

    “這......”梁薪想了想後終於忍不住將心中那一直憋著的計劃說出來:“皇上。其實國之一器便是無窮財富,如果陛下相信微臣。微臣願意擔當此事,想辦法讓國庫永不空虛。”

    “永......永不空虛?”趙佶不由得被梁薪那巨大口氣給驚住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23 PM

第七十三章 皇家銀行,高俅首勝


    宋神宗曾經說過:“天下弊事至多,不可不革。國之要者,理財為先,人才為本。”可是,茫茫大宋雖然人才眾多,但那種既能理財,有膽敢改革的人又豈是隨隨便便會出現的?

    趙佶從未奢求過自己當皇帝期間會遇到這樣的人,但是現如今梁薪張口議論國庫之事,趙佶心中砰然心動,頓時有了聽下去的興趣。

    趙佶拉著梁薪在閒雲亭坐下。等待趙佶點頭後,梁薪這才開始說自己的計劃。

    北宋的經濟,無論是誰也不可以否認其發達。後代史學家與經濟學家曾經統計過,明代歲入只有幾百萬兩,清代最鼎盛時也不過三四千萬兩白銀。而宋代自從真宗開始就已經過億。雖然收入很高,但北宋支出也很大。比如遼夏威脅。邊關長期作戰,歲費每年遞加。

    為此北宋每年都必須付出高額的“軍費”和“歲費”。軍費就是駐守軍隊防治遼夏入侵的開支。歲費就是大宋每年送給遼國和西夏用來購買和平的錢。這些錢,不但年年要給,而且不斷增加。

    這些年。北宋一直都把國家賦稅的主要來源盯著百姓身上,國家賦稅包括公田、民田、城郭、丁口已經雜變等等賦稅。其中就僅僅拿雜變之賦來說就多達十四種雜稅。另外再加上官員巧立名目徵收賦稅,以及從上到下層層遞加賦稅,可以說北宋的賦稅算得上歷史苛捐雜稅最多的王朝之一。

    梁薪開口議論國庫之事,首先要說的當然不可能是繼續增加賦稅,相反他還想讓趙佶逐步削減民眾賦稅。他的目光,首先就盯在了四個方面。鹽、鐵、海、邊。

    鹽稅。北宋實行的是官賣法。凡是商人想要賣鹽首先得取得都鹽院頒發的鹽商資格,然後花錢購買鹽引。最後按照鹽引的定額去買賣精鹽。

    這樣的鹽法原本也還算科學,但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人心。整個天下誰每天能不用鹽?鹽之一物牽涉的錢財動輒數億。北宋官場幾乎誰跟鹽沾上一點關係那就是家財萬貫富到流油。

    這是為什麼?無外乎就是官員們胡亂開出鹽引,中飽私囊。甚至於有的人官員還大張旗鼓包庇以及入股私鹽,導致北宋每年收取的鹽稅日益減少,到了趙佶這兒已經少到可憐。

    鐵。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遼金兩地多是草原,產點羊馬倒是容易。但要說到鐵,那兩個國家幾乎是不產鐵。於是宋朝商人們便把目光投准在了那裡,邊關的關市交易之中,偷偷販鐵的商人不知凡幾。這背後也是有大宋的官員在支持。

    可以說,宋之所以打不過遼金,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宋的官員偷偷賣了數不清的精鐵給遼金兩地。

    另外海運和邊關這兩者,梁薪有著自己的考慮,一方面是為了財政,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大宋的未來。

    梁薪只是簡單的說一下自己的計劃,但也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說完之後趙佶皺了皺眉道:“梁薪你說言的四點的確見識獨到,但朕必須得提醒你。這四者牽連甚廣,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如果參與進去,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另外。朕很好奇,整理好這四者國庫自然會盈實起來,但朕想應該還不能達到國庫永不空虛的地步吧? ”

    “當然。”梁薪嘆了口氣道:“微臣知道鹽鐵海邊四者牽連甚廣,但臣認為當下江山內憂外患,正是需要痛下決心快到斬亂麻。臣一人之力自然無法整頓四者,但如果有皇上的無限支持,臣願意當這個一往無前有進無出的馬前卒。

    另外臣也沒想就靠這四者維持國庫永不空虛。這四者只是臣的第一步,第二步臣就想開設皇家銀行。 ”

    “皇家銀行?”趙佶愣了愣,這四個字分開每個字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合在一起說他就捉瞎了。

    梁薪微微頷首道:“說形象點叫做天下錢莊。微臣整頓好鹽鐵海邊四者之後手裡就算有錢了,有了錢微臣就會在天下邊開錢莊發成皇家簽錢引。

    皇上試想一下,如果有國庫做保發行錢引。天下萬民都將家中餘錢存於皇家銀行之中,那麼是不是最後天下財物交易用的都是紙幣而非銀銅?屆時朝廷是否永遠都不會再缺錢了? ”

    “那是自然。”趙佶興奮地直搓手,他道:“一旦缺錢,朕就命人印發錢引不就行了嗎?”

    梁薪微微頷首,心中不由得擔憂自己說出這個未來會不會引發通貨膨脹貨幣制度崩潰?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再不多弄點錢,他拿什麼去購置兵備招兵買馬?沒有兵馬?他又如何抵禦外敵固守邊關?

    “不對呀。天下萬民也不一定會把錢存入皇家銀行啊?難道要朕下令讓他們必須存進去?”趙佶身為皇帝心智自然不低,他一下就看出一個癥結之所在。

    梁薪微微一笑道:“不用強制要求。只需要許諾存入銀銅,隔年取出有增利即可。另外銀銅攜帶不便,故此人們會逐漸習慣使用錢引。”

    “我們幫民眾存蓄錢物,還要給他們利錢?那我們不是虧了嗎?”趙佶又問。一個皇帝問出這個話,足以見得他是個已經窮怕了的皇帝。

    梁薪搖搖頭道:“我們怎麼會虧呢?民眾存在我們這裡的錢我可以藉給商人做買賣,商人賺錢了再加收高利連本歸還即可。僅利錢,銀行就不會虧損。”

    “那如果商人不歸還怎麼辦?”趙佶繼續追問。

    梁薪道:“借錢時我們就讓他用貴重之物,如房產店鋪抵押。一旦逾期不還我們就拍賣他們的房產店鋪抵債。”

    “哦。原來還可以這樣。”趙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興奮地一拍手叫道:“梁薪。你這想法真是太妙了,朕可預期,未來朕的國庫定是充盈無比啊。”

    梁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並不沒有趙佶那麼激動。因為他比趙佶更清楚什麼叫金融風暴,什麼叫貨幣濫發,什麼叫貨幣貶值通貨膨脹。

    眼見趙佶對此事有興趣,梁薪趁機和趙佶敲定。一旦山東之事平定就伺機開始著手進行這件事。趙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但是具體的事還得梁薪上交一份詳細的奏章讓趙佶參考。

    另外趙佶也在猶豫是否能將整頓鹽鐵海邊的事交給梁薪,那不僅僅是權,更是國家命脈。一旦開始整頓,整個大宋可能就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要麼是梁薪將對方全部幹-死,要麼就是對方將梁薪幹-死。

    就在梁薪準備告退回西廠查詢前方戰事時,前方八百里加急被一個小黃門送到趙佶面前。

    梁薪好奇加急戰報中說的是什麼事,所以停下看了看,想等趙佶告訴他是裡面的內容。

    趙佶打開加急戰報一開,頓時興奮地一拍大腿道:“好啊。高俅果然不負我望,首戰就斬殺敵首八百餘,拿了一個首勝。”

    什麼?梁薪微微一怔,心中疑雲重重。高俅怎麼會首戰告捷?難道是對方敵人誘敵深入之計?想了想,梁薪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個可能讓梁薪心中頓時冰冷一片。

    梁薪心中暗道:“高俅,你可別讓我猜中你那首戰之捷是怎麼來的。”

    梁薪冷著臉想趙佶告退,出了皇宮他急沖沖地趕到西廠。剛剛走到西廠門口梁薪就看見曹元正跑出來。

    曹元正一看見梁薪就急沖沖地跑過來,跑到梁薪面前後曹元正面帶憂色地說道:“大人不好了。事情要糟。

    高俅首戰折損三千餘兵馬,如今他已帶兵潰逃,鳳翔府已經被攻破。高俅那廝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竟然謊報戰況,沿路屠了兩個村子拿下八百人頭說是自己首戰告捷。 ”

    梁薪聽後渾身騰起一股無力感,他嘆了口氣後有些沮喪地蹲在地上輕聲自言自語道:“還真讓我猜中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24 PM

第七十四章 領軍出征,保衛汴京


    高俅的“首勝”讓趙佶瞬間安心。近兩日趙佶一直在考慮該如何封賞高俅,同時也在考慮梁薪給他提出的那個皇家銀行的事。

    只不過普天之下有一個恆久不變的道理,紙永遠是包不了火的。很快高俅的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傳入汴京皇宮之中,那是一封請罪表。內容大概說的是高俅他趁著首勝想要一舉將山東叛軍殲滅,但沒想到卻中了叛軍誘敵深入之計。雖然高俅斬殺敵軍千餘,身負八處重傷,但終究是潰敗了。

    看到那封信,趙佶險些沒有皇位上嚇得滑落到桌子底下去。

    看到趙佶臉色蒼白,梁薪趕緊問道:“皇上,出什麼事了?”

    趙佶抬頭看了梁薪一眼,伸手將手中高俅的請罪表遞給他。梁薪看過之後冷笑一聲,他早就猜到高俅會搞這樣的把戲。

    先來一場首勝掩蓋他三司軍馬的無能,再來一個中計將主帥無能的罪名換成了主帥戰局判斷失誤。加上高俅乃是趙佶親信,同時他又身受重傷。或許等他戰後回來汴京趙佶不僅不會治他的罪,反而還會對他多加犒賞。

    不過趙佶會如何處置高俅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如何山東叛軍正來勢洶洶。不日就將抵達西安了。到了西安,汴京就岌岌可危。

    趙佶嘆息一聲:“時不待我啊。”他抬頭問梁薪:“梁薪。眼下山東叛軍來勢洶洶,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梁薪看了趙佶一聲,神色凝重:“皇上。眼下臣只有兩個辦法。”

    “兩個辦法?”趙佶心中一喜,他一個辦法都沒想到,卻沒想到梁薪已經有了兩個辦法。有的時候他真心覺得梁薪就是上天賜予他專門來為他解決問題的。 “說說,究竟是哪兩個辦法?”

    梁薪拱拱手道:“稟皇上。臣這兩個辦法一個保守,一個進取。眼下汴京之中尚有捧日、天武、龍衛、神衛上四軍加起來也是近二十萬軍馬。有著二十萬人,我們一可以選擇遷移南下江南暫時躲避。二可以指派將領帶著那二十萬人再去跟山東叛軍決一死戰!”

    “南下江南棄汴京於不顧?”趙佶搖搖頭:“這不行。汴京乃是祖宗基業,又豈能落入那些亂民手中。讓上四軍去和叛軍決一死戰?”

    趙佶略微沉吟,喃喃說道:“太冒險了。高俅那二十萬人沒用十天時間就被叛軍一舉擊潰,如果上四軍再度被擊潰的話......”

    看著趙佶猶豫不決的模樣,梁薪一下跪倒在地說道:“皇上!微臣願意領軍出戰。”

    “你領軍出戰?”趙佶愣了愣,搖頭道:“軍機大事怎可兒戲,你從未接觸過軍事,貿然出戰不是自取滅亡嗎?”

    梁薪心中暗自不屑。高俅那廝都能帶兵出征,難道我會比高俅還差?梁薪想了想道:“皇上!眼下汴京之中的大臣多是文臣,沒有一個曾經掌過兵。唯獨有個定國公是軍旅出​​身,但微臣記得他的年紀應該已經快到八十了吧?

    微臣雖然甚少掌兵。但至少還帶領著西廠鐵騎,如果皇上相信微臣,臣願意拿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擊潰敵軍保汴京安全。 ”

    “這......”趙佶為難了。他仔細思慮了一下,最後不能不承認這汴京之中確實沒有武將。這是也沒辦法的事。大宋歷朝歷代均重文輕武,區區武將又怎麼會進入汴京這種機要重地。

    想了想後。趙佶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當他睜開眼睛之後他便有了決定:“梁薪。朕就相信你一次。朕允許你帶領天武、龍衛兩軍十萬軍馬出戰,如果你有不測......朕就和捧日、神衛兩軍一起南下江南暫時躲避。”

    十萬軍馬?梁薪一下傻眼了,他心中大呼:“喂喂老趙,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說好的二十萬打二十萬嗎?你讓十萬打二十萬怎麼打?”

    不過梁薪轉念一想,也覺得按照趙佶的性格他就應該做這樣的安排。一方面他怕死,​​不然歷史上金人攻來時他也不會直接將皇位丟給趙桓自己逃走了。另一方面他又好面子,君不見北宋財政那麼困難,但凡是小國使節來訪,趙佶一定會賞賜大量財物出去。

    梁薪點點頭。給十萬軍馬總比不給好,總算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他當即叩頭鄭重其事地說道:“皇上。微臣領旨。如若微臣還在,那麼汴京城就在。如若微臣身死,那麼微臣也會盡最大努力戌守汴京城。”

    趙佶大為感動,當即點點頭道:“梁薪。朕此次是把身家性命全都託付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說完。趙佶站起身肅色道:“忠義侯梁薪聽旨。”

    “微臣在!”梁薪跪地聽旨。

    趙佶說道:“朕封你做討逆大將軍,賜你領兵虎符暫領天武、龍衛兩軍。你務必要為朕擊潰亂賊,剿滅賊首!”

    “是!微臣領旨。微臣定當擊潰亂賊,剿滅賊首。”梁薪叩頭領旨,趙佶從桌上的木盒裡取出一塊虎符交給梁薪。

    虎符是領兵的憑證。上四軍歷來只設指揮不設統帥,因為他們只聽令於皇上一人。除非見到領兵虎符,否則任何人也命令不動他們。

    兵貴神速。梁薪拿著虎符就出了皇宮。他沒有先去上四軍所在軍營,而是先到西廠集合了西廠鐵騎以及西廠暗堂。

    西廠兩千鐵騎外加暗堂剛剛訓練出現的五百人分別在林沖和印江林的帶領下跟在梁薪身後。梁薪將西廠力量盡出,這是真正要出去決一死戰的姿態。

    兩千裝備豪華的鐵騎精軍外加暗堂五百渾身煞氣的黑衣漢子,從西廠一路趕到上四軍軍營。周圍的老百姓看到都感覺到了氛圍有些緊張。

    來到上四軍軍營門口,守門的兩隊士兵大聲吼道:“來者何人,前方是上四軍軍營,妄自闖入格殺勿論。”

    梁薪從懷中取出虎符大聲說道:“封聖諭,天武、龍衛兩軍立刻集合。速速與本將軍一起出京討伐叛逆。”

    守門的士兵一見梁薪虎符在手頓時不敢怠慢,當即抱拳行禮道:“將軍請稍候,屬下去請示掌印指揮使。”

    天武、龍衛共計十萬人。分別設有五十餘名指揮使。大部分指揮使手下會轄管一千名士兵,也有一部分指揮使是專門負責後勤的。例如糧食、兵器甲胄、馬匹馬料、或者是虎符。

    沒一會。兩名身穿精緻棉甲的漢子走出來。漢子先是單膝下跪對著梁薪行禮:“屬下衛陽,趙興。參加將軍,請將軍出示虎符交由屬下驗證。”

    梁薪將虎符遞過去。虎符分別和衛陽趙興手中的那半塊虎符重疊。驗證無誤後,衛陽與趙興道:“將軍有事儘管吩咐。”

    梁薪看了林沖一眼。他的確沒有掌過兵,所以不知道當前應該做什麼。林沖瞬間明白梁薪的意思,向前跨出一步對衛陽和趙興道:“立刻擂故集合,讓糧草房和兵庫房準備。糧草兵器準備好,我們立刻出發。”

    “是!”衛陽和趙興立刻領命退下。

    梁薪帶著手下的兵馬走進操場。戰鼓擂響,很快兩軍的指揮使們各自帶著自己的下屬跑到操場集合。

    如果僅看集合的反應速度、兵器裝備以及隊列。梁薪會相信眼前的這些人是精兵。

    但是實際上樑薪很清楚。上四軍雖然個個人高馬大,但完全是一批少爺兵。他們家境不錯,世代少於參與戰事,幾乎當兵到現在就沒有見過血。

    這樣的兵上戰場,不可遇見的事太多。梁薪對於此次戰鬥的結果並不沒有十分的把握,想反。他的心中很忐忑。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26 PM

第七十五章 首場戰鬥,首次殺人


    十萬人。當梁薪看見那麼多人站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操場上,整個巨大操場密密麻麻全是人時,他頓時被震撼住了。

    他曾經在北京五棵松體育館看過演唱會,那個可以同時容納一萬八千人的地方坐滿人後立刻呈現出一片人山人海的場景,當時他覺得那種場​​景很震撼。但是如今看到十萬人,他頓時覺得當初那一萬多人的場面也只是等閒而已。

    梁薪站在高台上。他此刻不再相信那些古代人能靠著說幾句話就引發士兵們鬥志昂揚,因為面對著十萬人,一個人的聲音是多麼的渺小。就算是十萬人的呼吸聲也能直接把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掩蓋。

    於是梁薪也就沒說什麼廢話,聽到林沖報告一切準備就緒時。梁薪振臂一揮讓所有人成兩列縱隊出發。

    行軍是枯燥的。彎彎曲曲延綿不斷的人馬猶如機械一般不停地往前走。梁薪按照西廠不斷傳遞來的消息計算,他和叛軍相遇的地方應該是西安。但是他必須先一步趕達修建防禦工事做好戰鬥準備,不然他這十萬餘人必定要折損在那群山東大漢手中。

    行軍三日。西安總算就在前方。梁薪沒有貿然進入西安城,而是讓西廠暗堂的人前去查探叛軍蹤跡,印江林領命帶人前去,誰知道回來時他竟然帶了一百多個人頭回來。

    梁薪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印江林他們出去查探時恰好和叛軍的斥候隊碰到,雙方打了一個小小的遭遇戰,西廠暗堂將對方殺得大為潰敗以己方三人輕傷的代價輕鬆拿下對手一百多個人頭。

    梁薪心中微微一凜。暗道這叛軍來得可比自己想像的要快啊。他考慮了一下後下令部隊先行退守在西安城外的江夏縣,江夏縣的里百姓早已經避走逃難,唯獨還有縣令和一些衙役鄉勇留守在此處。

    整座縣城空空蕩蕩猶如一座死城,梁薪帶著軍隊入駐後便立刻開始修築防禦工事。同時開始召集軍中指揮使以及林沖等人商議作戰方案。

    百餘名指揮使進入這麼一個小小的祠堂,梁薪看後無奈的搖搖頭,最終讓指揮使們先行軍營候命,僅僅留下林沖、印江林、白乘風商議事情。

    梁薪對兩軍作戰全無經驗,只是開口說道:“各位。眼下的情況就是我們是十萬人,對方是二十萬人。我們要把對方打敗,你們有什麼就暢所欲言吧,只要有道理我們就可以去嘗試。”

    對於梁薪這樣說,林沖等人也沒太大的意外。他們三人相互看了看,首先由林沖先行發言:“大人。我們一路都是日夜兼程,根​​據西廠傳遞的消息來計算,我們應該比叛軍先一天到達西安。但是據江林探查所得,叛軍居然先到城中了。如此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想……”

    “叛軍大部隊還沒到,現在城中的只是叛軍的先頭部隊?”梁薪雖然不擅長軍事,但他頭腦靈活,一下就想到了林沖想要說的內容。

    林沖含笑點頭說了聲:“大人英明。”

    正所謂一通百通,梁薪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對著印江林挑挑眉道:“江林。你剛剛拿回來的那一百多個人頭呢?”

    印江林愣了愣道:“大人。你不會說那人頭噁心嗎?我把那些人頭扔西街那邊的臭水溝裡了。”

    “扔臭水溝裡了?誰叫你扔的?去,趕緊去弄出來。我有大用。”梁薪雙眼一擠說道。

    “啊?”印江林哭喪著一張臉,他嘴裡說是臭水溝。實際上那就是一個大糞坑。

    臭氣熏天的人頭被印江林帶人打撈出來。梁薪那略微帶著一絲卑鄙無恥的戰鬥計劃正式開始實施。

    只見印江林帶著一百多名西廠暗堂裡的人往西安城跑去。他們在城樓下策馬轉圈同時大聲笑罵。守在城樓上的叛軍士兵看了一眼後立刻雙目噴火,因為印江林他們每個人的馬尾上都拖著一個人頭,那些人頭叛軍士兵很熟悉,就是他們的人。

    沒過一會兒。西安城門打開,一個滿臉鬍鬚的壯漢手持開山巨斧騎著快馬一馬當先的衝過來。印江林大笑一聲,轉身扔出一桿馬槍。馬槍激射出去直接將一名叛軍士兵帶飛出去然後同時插死另外一名士兵。

    鬍鬚壯漢怒不可遏,大叫一聲:“狗日的別跑,看你李達爺爺砍下你的狗頭。”

    印江林策馬轉身逃走,一邊跑他一邊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的野蠻子,有本事你先追到你爺爺我再說。”

    李達近日來接來將大宋官兵殺得大敗,心中從一開始畏懼官兵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深深的鄙視。如今將印江林竟然敢挑釁自己,李漢不管不顧地帶著自己那三萬餘人馬誓要將印江林碾成肉醬。

    印江林胯下所騎乃大宛良馬,又豈是李達他們胯下的普通馬匹所能比擬的。每次印江林跑遠了他還會停下來嬉笑李達幾句,搞得李達火冒三丈雙珠子都快瞪得從眼眶裡掉出來。

    突然間。一直在跑的印江林一下不跑了。李達正在奇怪之時馬匹的嘶鳴聲響起,梁薪拔出腰間的長劍一臉神氣的指著李達他們叫道:“所有人!殺啊!”

    自己這方十萬人,對方才三萬人。梁薪完全沒有理會任何章法軍陣,直接就是以人多欺負人少,帶著人馬就衝上去了。

    十萬人高馬大的禁衛軍如同餓狼一般撲向那群叛軍,兩千西廠鐵騎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在林沖的指揮下左右衝殺。沒多久叛軍就被沖散分割,然後被宋兵逐步蠶食。

    李達大驚,當即叫道:“撤!撤啊!趕緊回城!”

    “回城?你想回就可以回嗎?衝啊!”梁薪一夾馬腹衝過去,途中遇到一名叛軍。那叛軍對著大刀朝著梁薪砍來。梁薪下意識地用劍一挑,然後一劍刺入那叛軍的喉嚨。

    刺完這一劍。梁薪愣住了。

    我殺人了?梁薪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作為一個講文明愛禮貌遵紀守法的現代人,偶爾和人打打架可能你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說到真讓你動手殺一個人,那絕對是一件十分震撼的事。

    就在梁薪愣神之際,另外又有兩名叛軍朝他衝過來。在身後不遠處的印江林大吼一聲:“大人小心!”

    梁薪如夢驚醒,手中長劍一翻便一劍割斷兩個人的喉嚨。

    熱血噴出,有那麼幾滴還濺在梁薪臉上。梁薪雙目微紅,口中喃喃自語道:“不要怪我。我不殺你們,你們就要殺我。”

    三條由梁薪親手終結的人命好像是打開了梁薪體內的潘多拉魔盒,梁薪長劍一揮,雙目赤紅吼道:“殺!殺過去!”

    吼完這句話,梁薪騎著胯下的快馬提著長劍左右劈殺。短短時間梁薪便拿下了十數條人命。梁薪策馬奔到林沖身旁,林沖叫了一聲:“大人。”

    梁薪異常興奮地叫道:“西廠鐵騎何在?”

    “屬下在!”一直打得有規有矩的西廠鐵騎齊聲應喝。

    梁薪又大吼了一聲:“天武、龍衛何在?”

    “屬下在!”殺得興起的天武、龍衛兩軍士兵一起響應。

    梁薪長劍指向西安城,大聲叫道:“隨我一起殺進城去!”

    “是!”一時間萬馬奔騰,人如洪流。路中凡有阻攔梁薪他們的叛軍一律被無情絞殺。沒過多久,梁薪他們便衝到城樓下。

    已經撤退回來的李漢正在關閉城門,印江林取出腰間的匕首插入馬兒後臀。馬兒嘶鳴一聲如離線之劍一般帶著印江林衝進城門,印江林進入城門後立刻棄馬,伸手便抓住一名叛軍捏斷脖子。然後用拿著那叛軍的屍體當做棍鞭將城門周邊的十幾個叛軍抽飛出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28 PM

第七十六章 捷報反應,首遇賊首


    如果說高俅無辜殺害八百村民謊報的“斬敵八百”就算首戰告捷的話,那麼梁薪此次西安城一戰就可以稱得上是開門紅了。

    西安這一戰。梁薪成功將西安城拿下,斬殺敵首三千有餘,並且他還將李達抓住了。李達是山東叛軍裡的先鋒將軍,同時還是“山東王”梁瑞的妻弟。將他抓住必定能大大挫煞叛軍的銳氣。

    清晨。梁薪巡視了一下西安城的城防​​。西安城城高牆堅,有它作為後盾,梁薪完全可以憑藉手中的十萬人和山東叛軍慢慢消耗。論消耗戰,梁薪背後有整個大宋王朝作為支撐,糧草兵器等物資完全不需要操心。而叛軍那邊一直都是靠虜掠為生,一旦他們無法再靠武力獲取糧食,他們一定會自我崩潰。

    帶兵打仗,梁薪自知不足,所以近兩日來一直在向林沖討教,同時修讀各類兵書。不過梁薪這人有一點好,他知道自己硬件不足就會想著用軟件去彌補。什麼是軟件?比如他會和士兵們一起吃飯聊天,他會在夜間關心士兵們是否站崗勞累,他會肉麻地偷偷摸入營帳之中為士兵們蓋被子。

    也許這些在現代人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在講究上下有別尊卑有分的北宋,梁薪以忠義侯侯爵之尊,一軍統帥之身份來做這些事,足以讓士兵們的幾欲痛哭流涕了。短短幾日,梁薪就已經贏得了所有禁衛軍的尊重。

    當然。梁薪也沒忘了將這次的戰績寫著奏章發一封捷報給趙佶。與高俅不同,梁薪這捷報是用白老飼養的海東青所送,從西安到汴京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捷報送進宮到了趙佶手中,趙佶看過捷報後並沒有立刻高興,而是深深地懷疑起來。他下令召集群臣,很快朝中大臣便有數十位聚集在垂拱殿內。

    趙佶命身旁的近侍將捷報念了一遍,念完後趙佶不悲不喜面容平靜地問地下的朝臣:“眾卿家聽過忠義侯送來的這捷報後你們有何看法?”

    朝臣們一開始不明白趙佶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所以他們相互看了看,並沒有人搶先發言。最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或者御前賜座,然後端坐一旁的蔡京蔡太師身上。

    蔡京半張半閉的眼睛微微一抬,然後他把目光投在了御史中丞馬朝雲。馬朝雲在北宋朝堂混跡二十年餘年,一直都是蔡京在照顧提拔他。所以很多時候蔡京不願意說的話,馬朝雲會很自覺自願地幫​​他說出來。

    比如現在。馬朝雲向前跨出一步道:“回稟皇上,微臣認為這封捷報有蹊蹺。”

    “哦?”趙佶微微頷首,心中並未覺得馬朝雲說話唐突,反而心中有種果然是有蹊蹺的感覺。因為他不敢相信一個從未接觸過兵事的梁薪第一戰竟然就能獲取如此大的成功。

    “有何蹊蹺?馬愛卿儘管道來吧。”趙佶說道。

    馬朝雲一拱手道:“臣覺得蹊蹺之處有三。其一,忠義侯重未接觸過兵家之事,何以首戰就能獲取如此成功?要知道叛軍陰險狡詐,連長於兵事的高太尉都被他們騙了以致兵敗垂成。”

    “嗯。對啊。就是就是,馬中丞果然看事通透啊。”聽見馬朝雲這麼說,朝堂之中的大臣紛紛點頭應和,他們很清楚,馬朝雲此時說的話就等同於蔡京說的話。支持馬朝雲此刻的話,就等於是在向蔡京表忠心。

    “嗯。有道理。那還有其它兩點呢?”馬朝雲所言恰好是趙佶心中所想,所以他繼續追問。

    聽見皇上認可,馬朝雲心中頓時有了底氣,他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然後挺直胸膛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說道:“其二。忠義侯捷報中所提及的李達,此人是山東叛軍賊首梁瑞的妻弟。試問梁瑞又怎麼會讓他單獨帶兵離開大部隊呢?

    至於其三嘛。說起來很簡單,但卻是這封捷報裡的最大疑問。我算了算。忠義侯離開到現在時間並不長。按理說他就算他日夜兼程也是剛到西安不久,捷報為什麼會這麼快到達汴京? ”

    “對啊。人剛到西安,捷報卻已經傳到汴京了。難道他會飛嗎?”

    眾朝臣頓時議論紛紛,趙佶也是恍然大悟。對啊,你人告到西安和人打了一仗,就算打贏了。八百里加急送過來至少也得三天時間吧,為什麼這麼快就到了?

    趙佶越想越氣。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敢欺騙朕。

    趙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蔡京突然開口說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趙佶強壓心中的憤怒問向蔡京:“蔡太師有事但說無妨。”

    蔡京微微頷首後道:“據下面傳來的消息稱,清溪縣的方臘得知此事山東造反之事,竟然也跟著一起造反了。臣在想此事微臣既然能夠知道,那麼號稱消息靈通的西廠應該不會不知吧?”

    “什麼?方臘也開始造反?”趙佶渾身一涼,一時間他心中疑雲重重。梁薪他究竟知不知道這樣事?對,他西廠消息靈通不可能不知道。那他知道為何不上報?還要帶著朕的十萬兵馬去迎戰山東叛軍。

    他那封捷報為什麼會這麼快傳遞過來?難道他出發時就準備好了這封捷報,然後遞交時計算錯了時間?這一切他是否都有自己的考慮在裡面?他想幹什麼?難道他想......他想挾軍自重在這亂世稱霸一方?

    想到此處,趙佶猛地一拍桌子,肅然起身道:“御史中丞馬朝雲!”

    馬朝雲走出隊列站在朝殿中間。趙佶咬著牙道:“你領百人傳旨儀仗,前去西安宣忠義侯梁薪立刻班師回朝,如若他不回朝,就立刻當地接了他的兵權!”

    “是!”馬朝雲凜然領命,一副慷慨復義的勇士模樣。實際上馬朝雲很清楚,梁薪可能是假傳捷報,但絕對不敢造反,因為他剛領新軍,人心未穩,誰會跟他一起造反呢?即便是造反,沒有朝廷支持他那些軍隊吃什麼?

    領了聖旨,馬朝雲匆匆點了一百個侍衛陪他一起去西安。他騎著皇城中最快的五驄馬,意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安拿下樑薪,以便替蔡京除掉這個未來的隱患。

    西安這邊。梁薪以逸待勞等待兩日,所謂的山東叛軍終於到了。

    山東叛軍。看裝束的確是烏合之眾。他們大部分身上穿的軍服以及手中拿的兵器都是從大宋的官兵手中繳獲的,除此之外他們大部分人穿著粗布麻衣,腳底穿著草鞋。

    不過令梁薪略感意外的是,為何這山東叛軍的人數又有增加之勢呢?不過他想想後也覺得正常。造反嘛,自然是人越多聲勢就越大。凡是經過一境,這些山東亂軍必然會裹挾當地壯丁入夥造反,如此一來人數自然是越來越多。

    黑壓壓的一片軍隊向西安城壓進,看到如此多的人城樓上的禁衛軍們不斷地吞吐著大氣,顯得有些緊張。

    梁薪站在城樓上搓了搓手,他低聲問林沖:“林沖。我們有沒有希望守住這西安城?”

    林沖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叛軍沒有強有力的攻城器械,我們必定能守住西安城。只要我們耗著這些叛軍幾日,等到他們糧草耗盡,他們必定會不攻自敗。 ”

    “耗他們幾日?”梁薪看了一眼城下,然後嘆了口氣道:“恐怕我們沒時間跟他們一起耗啊。”

    梁薪剛說完這句話,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滿臉長著鬍鬚,長得人高馬大的中年壯漢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到城下。

    壯漢似乎並不懼怕梁薪讓人放箭,他拉著馬兒的韁繩大聲對著城樓上喊道:“城中主將可在?”

    梁薪愣了愣,探出頭回道:“我就是這城中主將,你是哪個?報上名來。”

    壯漢一抱拳,氣魄豪邁地說道:“在下乃山東王,梁瑞!”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30 PM

第七十七章陣前對話,宣讀聖旨

今晚又打老虎

“山東王?”梁薪不屑一笑:“一個犯上作亂的匪民而已,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擅自稱王?難道你就不怕皇上發怒夷殺你九族嗎?”

“皇上?誰是皇上?”梁瑞哼聲冷笑,然后大聲說道:“如果一國之君不思治國,終日耗費錢財搜羅奇山異石供自己享玩,那叫皇上嗎?山東大旱,百姓流離失所骨肉分離,賑災的糧車裝來卻是泥沙,讓如此奸臣當道,那叫皇上嗎?如果說我們的皇上是這副模樣,那我寧願不要這皇上。(。)這天下,大可由我們這些百姓自己做主!”

“我去。這家伙的意識也太超前了吧?這是北宋啊,居然這家伙就有了民主意識?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不管梁瑞說的多有感染力,梁薪作為大宋臣子都不能支持他的觀點。他張張嘴剛準備反駁梁瑞的話。但是梁瑞卻搶先問道:“借問一句,城樓上的主將是西廠掌印提督,皇宮內侍省都知忠義侯梁薪梁大人嗎?”

“嗯?你居然知道我?”梁薪笑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虛榮感,畢竟一個人的名號已經響亮到跨疆躍省的地步這怎麼說也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果然是梁大人。”梁瑞對著梁薪拱拱手道:“梁大人,你投降吧。我保證入城后絕不傷你一根寒毛。汴京城中官員眾多,只有你一人肯為我們山東百姓作想。雖然你為我們山東百姓籌集的賑災款被人貪墨了,但是我們山東百姓全都記得你的恩情。如果梁大人你願意投降,在我山東義軍之中,你可以做一個一字並肩王。”

“一字並肩王?”梁薪啞然失笑,他搖搖頭道:“你會不會在自我感覺良好了,我會稀罕你那個什麼一字並肩王?”

梁薪突然神色變得嚴肅,整個人一下暴怒著指著梁瑞吼道:“我搞不懂你在哪里唧唧歪歪的說什麼。你指責皇上的不是,那你當過皇帝嗎?你知道皇帝每天要批閱多少奏章,每天要多早起床嗎?

也許我們的皇上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過失,但這個不可以拿來作為你們造反的借口。因為你們不配。皇上有錯,也許會導致民不聊生。但是你們造反,卻可以顛覆整個大宋,顛覆全天下所有人的宋人。

遼國、金國早已經對我們大宋虎視眈眈。你們自信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能抵御得了金遼兩國的鐵騎強兵?你梁瑞就自信你做了皇帝就一定比當今聖上做的好?不管你自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你說皇上昏庸,但我卻認為你梁瑞才是在冒天下之大為,禍害整個大宋的千萬百姓。

就拿你自己現目前所做的事來說,你們與土匪禽獸又有何兩樣?你們打破青廬縣衙時,縣令一家十七口被你們殺害不說,你們竟然還強.暴了人家家中女眷,害得人家未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居然上吊自殺。你自己捫心自問,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

“我……”梁瑞張張嘴頓時發覺自己語結了,他知道是有這事的。叛軍畢竟是亂民,一旦學會了燒殺搶奪就難免會繼續奸.淫擄掠。雖然梁瑞本身是禁止此類事件的,但僅僅靠一個人又如何能禁得了。

梁瑞愣了愣神,此時梁薪立刻抓準機會從身旁的士兵手中拿過弓箭一箭射出。

箭的準頭不太好,一下射在梁瑞身邊。

梁薪微微臉紅,不過很快他就強壓尷尬沉聲說道:“梁瑞。我敬你是個英雄,所以我這一箭不射你本人。如果三日之內你還不退兵,那我定會和你決一死戰。”

梁瑞看了看身旁插入地中的箭,再看了看梁薪。梁瑞拱拱手道:“好!梁大人你的不殺之恩,在下謝過了。”說完,梁瑞撤馬回到己方陣營之中,然后叛軍開始慢慢撤退,直至在遠方三里處開始伐木扎營。

與叛軍對峙第一天。大家都相安無事,梁瑞回到自己的營中之后便一直在想梁薪所說的話。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了。不過他自己明白,眼下他已經騎虎難下,要麼就掀了這大宋朝廷,要麼他就會被開膛破肚凌遲而死。

第二日清晨。連日趕路的馬朝云終于到了西安城下。盡管旅途勞累,但他人卻異常興奮。他早就看梁薪不順眼了。

對。也許你會說梁薪根本就不認識馬朝云啊。但是你別忘了,西廠后面也有了風聞上奏的權利。原本這項權利就是御史臺的專屬,如今西廠也來插一腳,你說作為御史中丞的馬朝云會不會喜歡梁薪。

再說了。即便沒有這件事,馬朝云也很不喜歡梁薪以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就手掌大權屢建奇功。這讓原本一直以五十歲能做到正三品而自豪的馬朝云心中憤慨不已,跟梁薪一比,他這一生不都活在狗身上去了嗎?

在進入西安城之前,馬朝云特地讓那百名宮中禁衛組成的儀仗隊分成兩排將頭拱衛在中間,他們踏著方陣走到城樓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拉開弓弦的聲音。

城樓上那鋼鐵箭尖在剛升出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光,馬朝云嚇得沒從馬上掉下去。他穩了穩心神后這才大聲叫道:“我乃御史中丞馬朝云,此次前來是帶著皇上旨意來的,讓討逆大將軍梁薪速速出來接旨。”

“你就站在原地等著不要亂動,我馬上去通知將軍。要是你尚有異動的話,我們說不準就放箭了。”一個大頭兵愣頭愣腦地沖著馬朝云喊道。

馬朝云氣得臉色通紅,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跟這些大頭兵沒辦法計較,于是只得強忍著點了點頭道:“好。我不動。你快去通知梁將軍出來接旨吧。”

城中原本的富商宅院如今已經變成梁薪地軍機重地,梁薪和林沖他們商議著接下來的戰略方針。他們商量了一下,發覺這叛軍其實根本就不是很擅長軍事,那糧倉軍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建在營地旁邊。梁薪他們商議后決定今天晚上派西廠暗堂的人去把叛軍的糧倉給燒了。

此時下屬來報城外有人帶聖旨前來,梁薪微微一笑,心中猜想肯定是皇上有封賞到了。他笑著招呼林沖、白老以及印江林一起出城迎接皇上旨意。

帶著軍中大批指揮使一起走出城門,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馬朝云虎著臉看梁薪,冷語譏諷道:“梁侯爺好大的架子啊,本人前來宣布聖旨居然等了你這麼久。”

“你個老不死的嘴里放什麼狗屁呢?”印江林聽馬朝云說話陰陽怪氣當即就怒了,他人高馬大身帶煞氣,馬朝云被印江林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馬朝云就看著梁薪道:“梁大人!你就是這麼管教你手下的嗎?”

梁薪挑眉看了馬朝云一眼,然后攔了攔印江林。接著對馬朝云笑道:“大人不要見怪,我這兄弟就是這脾氣,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馬朝云上下打量了印江林一眼,然后拿出聖旨喊道:“聖旨到,討逆大將軍梁薪接旨。”

“臣在。”梁薪帶頭跪下,身后的一眾軍官們也跟著跪下。

馬朝云打量了梁薪他們一眼,雖然他們跪的是聖旨,但好歹是跪在他面前的,他心里那股氣總算是順了一些。

馬朝云拉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討逆大將軍梁薪自接旨時起立刻動身,帶領大軍班師回朝。”

“班師回朝?”梁薪微微愣神,怎麼不是封賞嗎?他抬起頭看向馬朝云然后便陰沉著臉問道:“皇上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我班師回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31 PM

第七十八章接下聖旨,暫代掌兵


梁薪很了解現在的局勢。(。)他不能讓山東叛軍和方臘明教兩方兵合一處,所以他才求趙佶讓他帶兵出來先將山東叛軍擋住。

如果他現在撤兵。那麼山東叛軍將勢如破竹一般直插汴京。另一邊方臘也會勢起,到時候整個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糟了。

梁薪領了旨意后站起身。他不明白為什麼趙佶會突然讓他班師回朝,想了想。梁薪咬咬牙道:“大人。請你回京轉告皇上。就說現如今我軍正與山東叛軍對峙,一旦貿然撤離將會損失慘重,還請皇上暫時收回成命讓我緩幾日再班師回朝。”

“緩幾日?”馬朝云冷笑一聲道:“皇上早就料到你不一定回奉旨,所以皇上還準備了另外一份聖職。梁將軍,再接一道旨意吧。”

馬朝云一臉得意,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趙佶居然為他準備了兩份旨意。一時間他搞不懂趙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于是他跪倒在地垂著頭道:“微臣接旨。”

馬朝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展開聖職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薪你備受國恩為何不思報效?如果你既敢不奉朕之旨意,那麼從即刻起爾等必須交出領軍虎符,天武、龍衛暫時由御史中丞馬朝云接掌。”

“馬朝云是顆什麼蔥?竟然敢出來搶我家大人的兵權,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給我指一指,看看讓我看看究竟哪個是馬朝云。”

印江林一邊說一邊握緊自己的拳頭,拳頭骨節“砰砰”作響,嚇得馬朝云臉色蒼白。

馬朝云看了梁薪一眼,在梁薪正皺著眉愣在原地沒反應。馬朝云干咳了兩聲道:“梁大人,聖旨已經下發,你究竟奉不奉旨?如若不奉旨本官立刻回頭前去汴京稟告皇上,如果奉旨......那就把領軍虎符交出來!”

“你就是馬朝云?”印江林皺眉看著馬朝云問道。

馬朝云心中惱怒不已,他鐵青著臉點頭:“本官就是馬朝云,你待如何?有本事你就動一動本官,看本官不......”

踢完后印江林伸手去將馬朝云扶起來,語氣溫和地說道:“馬大人。你沒事吧,在下打人時可是留了手的。不然非得打死你不可。”

馬朝云一把老骨頭哪里受得了這個,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馬朝云一下將扶著他的印江林的手甩開。也不顧自己鼻子在流血,馬朝云指著印江林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讓皇上把你打進天牢不得超生。”

印江林微微一愣,一臉無辜加真誠地問道:“大人。這怎麼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說的叫我為了證明自己有本事就動一動你。我還以為大人會鐵布衫金鐘罩要卑職配合表演呢。如今早知道你只是個普通人,我是說什麼也不敢對大人你動手的呀。”

“你......”馬朝云語結,氣得胡子都快要立了起來。他指著印江林半天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他知道自己跟印江林這種沒文化的粗人扯不清楚。明智的選擇還是走上層路線。

馬朝云看向梁薪問道:“梁大人。你究竟還能不能約束你的手下。如果這事你不給本官一個說法的話,本官一定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什麼?你罵我是死太監?”梁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又驚又怒的模樣。

馬朝云微微一愣,有些茫然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你還敢說你沒罵我?我身邊的人都聽見了。”梁薪轉身看向印江林林沖等人問道:“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印江林反應最快,吼得最大聲。他指著馬朝云道:“這老不死的剛剛就像我現在這樣指著你的鼻子罵你的大人。”

梁薪扭頭看向馬朝云,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兇光已經表明他接下來準備干嘛。馬朝云先是一愣,繼而驚慌失措道:“梁......梁......梁薪,你想要干嘛?我可是傳旨欽差,你要是敢擅動我一根寒毛的話就等同于造......”

馬朝云那個造反的“反”還沒有說出來。梁薪突然一下沖出一腳踢在馬朝云的下體上。梁朝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接著便是雙手捂著下面不斷地在地上翻滾。

梁薪對自己那一腳很自信,馬朝云以后絕對無法再用那桿破槍破壞良家婦人與無知少女了。他將右腳抬起來撣了撣鞋面上的泥土,梁薪低聲自言自語道:“太監。是不完成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男人你偏偏還要將他的短處說出來,你叫我如何忍你?”

梁薪滿臉委屈,一副蕭索落寞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后轉身看向自己身后那百余名禁衛軍指揮使們說道:“你們都聽見了。皇上已經讓我把兵權移交給了馬大人,我已經接旨了。”

指揮使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和梁薪相處了這麼些天,梁薪不斷用柔情攻擊收買人心,這些指揮使早已認可梁薪。如今臨陣換帥,他們心里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

“不過......”梁薪接著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馬大人與本侯切磋拳腳,本侯一時不慎傷了馬大人。看馬大人這副模樣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能再掌兵了,所以本侯在馬大人的再三懇求下,只好再暫時替他掌管軍權在座諸位可有異議?”

梁薪目光掃向指揮使們。百余名指揮使臉上均露出笑容,他們齊聲叫道:“屬下願聽候將軍差遣。”

梁薪滿意地點點頭,他回頭看向陪著馬朝云前來宣旨的百名禁衛軍,臉上帶著可掬的笑容道:“各位自汴京而來一路真是辛苦了。這汴京路上可不安全,各位沒有碰到綠林山匪真是萬幸。等一下本侯就安排伙房那邊給各位做點好吃的接個風,洗個塵。另外也請各位做個證,剛剛那些事本侯所言可有虛話?”

梁薪這番話表面上話語平凡,但實際內里卻是暗藏各種威脅。他先是說了這汴京到西安的路不安全,其潛臺詞就是如果禁衛軍們眼睛不放亮一點,也許他們今晚就會身首異處,然后其死亡的原因就是“路上遇到綠林山匪,難敵對方人數眾多,故英勇殉國。”

那一百名禁衛軍哪里敢參與類似于梁薪和馬朝云他們這種級別的爭斗,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想就這樣做了兩個人斗爭中的犧牲品。于是禁衛軍們全都點了點頭道:“侯爺所言句句屬實,屬下等俱是親眼所見,來日到皇上面前定會為侯爺作證,將此實情告知給皇上知曉。”

“如此梁薪便先謝過大家了。”梁薪淡淡一笑,然后轉身往城門走去。他捏了捏拳頭,心中頓時猜測到汴京有人在找他麻煩。

梁薪冷冷一笑,眼角露出一抹殺光。經過戰火與鮮血的洗禮,他心中還是騰起一股道理。如果有人跟你玩陰謀詭計,而你又實在玩不過人家。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對方!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32 PM

第七十九章軍紀渙散,夜襲敵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山東叛軍的軍營之中,梁瑞正派人大興土木修建攻城需要用的器具。正所謂高手在民間,林沖看扁梁瑞他們沒有攻城器具,實際上山東叛軍之中能工巧匠多不勝數,制造什麼云梯破城錘只是等閑小事。

夜幕降臨。梁瑞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對此次的戰事沒有像之前的那些戰事那樣有著必勝的把握和信念。

他走出自己的主帥營帳在軍營中巡查。對于行軍扎營這樣的事梁瑞並不熟悉,他的軍師黎文遠也不熟。因為黎文遠以往就只是一個走江湖靠替人算命為生的算命先生而已。雖然通曉一些文墨有一點小智慧,但絕對不是軍師之才。不過梁瑞也沒辦法,他在自己的軍中實在找不到任何比黎文遠要好的人才。

營地里的營帳分布的有些錯亂,梁瑞一邊想事情一邊走,等到抬起頭來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他四下看了看,突然一陣嘈雜聲傳入他的耳朵里。

“來來來啊,買的大贏得大,買的少贏得少,壓好就離手了啊......”“小娘子,不要含羞嘛?大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就親你一下當做獎勵如何?”

梁瑞眉頭一走,一下走到那傳出聲音的營帳掀開帷幕走進去。帷幕之中烏煙瘴氣,四五桌人在那里賭大小壓牌九,還有七八個男的分別抱著一個女人在那里揉.摸親撫,在他們面前還放著酒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逛青樓一般。

梁瑞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再加上之前聽見梁薪對他說過的話,他頓時怒上心頭,幾步走過去一腳將一張正在賭錢的長桌踢飛出去。

“媽.的,誰啊?”眾人聽見聲響紛紛叫罵,等到看清楚是梁瑞時,所有人頓時收聲。唯有幾個女子在低聲抽泣。

梁瑞心中痛心不已,他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場中除了有個別是普通士兵外,其余人竟然全都是他軍中的將領,其中最小的也是一個管著百余人的隊正。(。)

梁瑞怒極發笑:“呵呵。大家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居然還聚眾賭博調戲民女?哼,知道的便會說這里是軍營,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這里是哪個暗娼窯館吧?”

“主公。”在場中官職最高的左路先鋒將軍姚水根討好的笑著走到梁瑞面前,他道:“近日來兄弟們接連打仗,確實是有夠辛苦。所以我們大家才趁著這戰前在這里聚一下,樂呵樂呵放松放松,也好明日有精神去多殺幾個宋兵狗賊啊。”

“樂呵樂呵?放松放松?”梁瑞看著自己這個左路先鋒將軍,一時間他認為自己是該做點什麼了。梁瑞一把抓在姚水根的腰部,然后整個單手將他舉起來。

姚水根身材也算魁梧,梁瑞能單手將他舉起足以證明他是有功夫的。姚水根嚇得哇哇大叫,梁瑞擎著他走出營帳,然后一下將他扔到地上一腳踢飛出去,沉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們山東軍是軍,不是綠林土匪。

我們活不下去才起兵造反,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是要活下去而已。可是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這才富貴幾天就如此模樣,你們自己說說你們和自己以往罵的那些狗官有什麼區別?”

姚水根被梁瑞一腳重傷半天爬不起來,他偷偷地看了從營帳中走出來的那些下屬們。心中頓時升起怨恨。他偷偷地看了梁瑞一眼,然后緊緊地咬著牙對梁瑞說道:“主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希望主公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梁瑞看了看姚水根,看了足足有五六秒的時間,沉默片刻后梁瑞冷聲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以正軍紀!”說完,梁瑞甩甩手離去。

剛剛跟著姚水根一起玩樂的那些下屬們立刻將姚水根扶起來,眾人紛紛問道:“將軍沒事吧?將軍要不要找王老頭過來給你看看,主公那力氣可大,說不準會有內傷出現。”

姚水根一下掙脫堅持著自己站立,他朝著梁瑞離去的方向陰沉地看了兩眼,然后沉聲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營帳吧,以后不要再在軍營里玩兒了。”

“哦。”“好好好,我們走了。”“真沒意思,我輸了不少錢呢。”“就是,我們也就是玩玩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玩兒過。主公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搞不懂是為什麼。”

手下人散開時議論著的這些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姚水根的心間上。姚水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憤然離去。

深夜。站崗巡查的山東軍有的還在堅守崗位,有的則已經打起了瞌睡。百余名身穿黑衣的黑色身影偷偷摸入山東叛軍軍營。站崗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抹了脖子,清醒的人還能發出“唔唔”的聲音。睡著了的可能什麼知覺都沒有就直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沒過一會,黑色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到叛軍的糧倉旁邊。一般余人分別來到一桶火油,火油全都澆在那些糧草之上。

火折子扔下去,只聽見“嗡”的一聲,巨大的火焰頓時騰起。

火光映射在印江林那蒙著黑面巾的臉上,只見他雙目之中露出笑意,然后滿意地點點頭帶著西廠暗堂的人離開。

火剛燃起來的時候山東叛軍似乎還沒發現,過了好一會兒才是聽見敲鑼聲與叫喊聲。

“救火救火......快點,快點。糧食全都沒了。”叛軍們亂成一團。

叛軍們的雜亂證明了他們的確是一群烏合之眾。但這也間接證明了北宋的軍隊究竟糜爛成了什麼樣的模樣。

城樓上梁薪見叛軍們亂糟糟的模樣心中頓時有些意動,他想了想后喚來林沖吩咐道:“林沖!立刻讓人擂響戰鼓!給我擂的越響越好!”

“啊?”林沖微微一怔,然后勸道:“大人。叛軍人數眾多,要是貿然出擊的話......”

“誰說我要出擊了,嚇嚇他們而已。”梁薪笑道。

“嚇嚇他們?”林沖眼睛一亮,頓時安排下去讓人擂戰鼓。

沉重的鼓聲帶著急促的節奏響起。剛剛還在組織人救火的梁瑞聽見戰鼓聲暗道不好,他當機立斷下令道:“所有人停止救火,立刻列陣準備迎戰!”

叛軍們亂了一陣子后終于列成方陣拿好兵器走出營地準備和梁薪決一死戰。但是等了半天依舊沒看見梁薪他們出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西安城那邊在大聲呼喊:“誒!對面的土包子們?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在那里玩火,小心不要傷了花花草草啊,做人要有愛心......”

“上當了。”梁瑞心中郁結,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糧倉已經被燒毀了,所有糧草付之一炬顆粒無存。

而就在此時,兩個不同的地方還分別上演著另一幕場景。先是叛軍這邊,一向不起眼的掌旗手柳升趁亂來到姚水根的營帳之中。

姚水根看了柳升一眼皺眉道:“柳升,你不去跟著救火到我營帳里來干什麼?”

柳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看著姚水根道:“將軍。在下前來是替一個人帶句話給你。”

“一個人?帶句話?”姚水根感覺有些不對,他狐疑地看著柳升問:“替誰帶話?帶什麼話?”

柳升說道:“一個貴人。他讓我問將軍,你想不想要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

另一邊。西安城中,下面腫的想要個球一般的馬朝云喚來一名禁衛士兵,他盡量和藹地對那禁衛士兵說道:“小兄弟。你想不想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如果想就幫我帶個消息到汴京去吧。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36 PM

第八十章方臘起事,招安受降

戰爭,是一切資源的比拼。(。)兵源、武器、糧草、器械、人才等等一切資源的比斗。沒有了糧草,即便梁瑞再不懂行軍打仗也知道這場戰斗無法再打下去了。第二日,梁瑞宣布撤軍,再沒有籌集到糧草之前,他不敢再和梁薪硬碰硬。

行軍兩日。梁瑞與他所帶領的山東叛軍先行在大口店休息。大口店是西安城與臨江縣中間的一個集市。以往這里很繁華,但山東叛軍之前經過這里時已經將這里的物資席卷一空,所以此時的大口店了無生氣一片蕭索。

趁著叛軍們休息的這個時候,柳升又偷偷摸入姚水根的房間。見到姚水根后柳升道:“將軍。前兩日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再不給個答復,我那主人可能就等不及了。”

姚水根走到門口拉開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姚水根這才放心的把門關上,然后熱情地拉著柳升坐下,並親自給他斟了杯茶道:“柳兄弟。你家主人說話能算得了數嗎?”

“那是當然。我家主人身份尊貴輩受當今皇上的器重,他說出的話,那還從來沒有失言過。”提及自己的主人,柳升一臉的自豪。

姚水根聽后微微點頭,他沉吟片刻后咬咬牙道:“好,柳兄弟,這事我干了。不過我要與你的主人見上一面。不然我這心里不放心。”

“是不放心事成之后承諾是否能夠兌現吧?”柳升面帶戲謔地說道。

姚水根尷尬的笑了笑,表示默認了柳升的話。柳升笑著搖搖頭道:“好了好了。我家主人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來見你的。不過他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來。你自己拆開看看吧。”

姚水根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紙后他有些尷尬地看著柳升說道:“那個……柳兄弟,我這不認識字啊,要不你幫我念念?”

“啊?”柳升頓時失笑,他沒想到一個二十多萬軍隊的核心領導人物居然大字不識一個。()柳升將信紙一抖簡單說道:“這封信是我家主人寫給你的,信上提及一旦你帶著你的左路軍投降,未來他就會向皇上給你請一個驍騎都尉的官職,那個是個正五品的大官啊。將軍,你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柳升激動地對姚水根說道:“將軍你看,這里還有我家主人的落款和印章,這樣一來你就不怕他耍賴了吧?”柳升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姚水根還要興奮。

姚水根一時間也被柳升的情緒所感染,心中一陣陣的激動。他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問柳升:“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事?”

“這個要等我家主人的通知,不過你放心吧,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柳升淡淡回答道。

姚水根點點頭,然后說道:“柳兄弟,你看我們現在都是一個鍋里舀飯吃的人了,你是不是跟我說說你家主人是誰?”

柳升笑著點了點頭,肅色道:“我家主人就是當今西廠掌印提督、內侍省都知、皇上御封的討逆大將軍,忠義侯梁薪梁大人。”

梁薪身上那一連串名號把姚水根給搞蒙了。他不懂那些名號分別代表什麼意思,但他憑直覺都能感覺到梁薪是個牛X的大人物。

話分兩頭。再說汴京那邊。那名經不住馬朝云各種誘惑的禁衛軍終于帶著馬朝云的書信一路飛奔到了汴京。他按照馬朝云的指示先是將書信交給了蔡京,蔡京接到信后立刻入宮見了皇上。

延福宮的御書房內。趙佶看見書信后怒不可遏,他一下將桌上的龍紋端硯摔到地上,開口大罵道:“梁薪!你好大的夠膽。你竟然敢抗旨不遵並私自扣押朕的傳旨大臣,朕要將你推出午門斬首!!!”

“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切地叫聲。趙佶微微一愣,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遇到有人如此沒規矩,他立刻怒了,張口吼道:“滾進來!”

“砰!”門被推開,一個圓溜溜地身體滾進御書房。天子之言便是聖旨,他讓人滾進來,你如果是走著進來的就屬于抗旨不遵。

趙佶偏著偷看了看,這才看清楚滾進來的人竟然是樞密院副樞密使魏攔江。趙佶皺著眉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堂堂二品大員竟然如此驚慌失措真是有失體統。”

“回稟聖上。清溪縣的明教方臘反賊……”魏攔江咽了一口口水:“打過來了。”

“打過來了?”趙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才驚叫道:“你說什麼?方臘反賊打過來了?他們人數不過區區數萬人,地方上的駐軍難道連那幾萬人都攔不住嗎?”

“皇上。不是幾萬人啊,方臘反賊起事一來,從清溪縣到汴京這一路上所有的綠林山匪全都紛紛響應,他們加在一起已經沒有人能夠抵擋了。”魏攔江慌亂地說道。

趙佶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頓時感覺頭重腳輕輕,他身體晃了晃,站在他身后的蔡京趕緊將趙佶扶住。

蔡京先是對著趙佶勸道:“皇上,請注意龍體啊。”然后他便轉頭對魏攔江說道:“傳令下去,立刻將沿路上所有的駐軍調回汴京,以便被方臘反賊逐個擊破。另外加緊修固汴京城墻,我們就在這汴京城與方臘反賊決一死戰!”

“是!”魏攔江一邊回答一邊看趙佶。蔡京所下的那命令是有問題的,雖然那樣可以暫時保證汴京的安全,但是沿途上那些城池豈不就拱手讓給方臘反賊了?”

趙佶見魏攔江看著自己,頓時惱怒地吼道:“還愣著干嘛,快點去按太師所說的那樣做啊!立刻將所有駐軍調回汴京。”

“是!微臣遵旨。”有了趙佶的命令,魏攔江立刻下去執行。

經受雙重打擊,趙佶對梁薪簡直就是恨之入骨。他轉身一腳將書桌踢倒,大叫道:“亂臣賊子,朕終有一日要將你們統統誅殺!”

西安城中。梁薪皺著眉頭臉色有些沉重,他手中拿著的便是西廠剛剛傳遞過來的消息。消息上說明了明教往汴京的進軍情況,以及皇上最新下達的應對命令。

看見那個命令,梁薪險些沒有被氣得噴出血來。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與山東叛軍速戰速決,解決完這邊的事后就立刻回汴京再將明教的事解決。

可是現在趙佶的應對徹底打亂了他的布局。到時候明教長驅直入直撲汴京,整個汴京城被圍,那麼這次的事就真正鬧大了。

梁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壓力與煩悶壓下,他開口叫道:“來人,去把白老給我請來。”

“是!將軍。”門外的把守士兵應了一聲后去找白老。沒一會兒白老過來,梁薪張口便問:“白老,姚水根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白老點點頭道:“大人,原本我正準備來跟你通報這件事。姚水根已經答應投降。現在就等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好。”梁薪瞇了瞇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起身道:“傳令下去,立刻行軍出發追擊山東叛軍。另外傳個消息給姚水根,讓他明晚等待我的信號立刻響應。”

夜半三更。姚水根的營帳中做了很多的軍中將領。這些將領平日里經常與他喝酒吃肉賭博嫖.娼,所以他們對姚水根是絕對的馬首是瞻。

姚水根將自己將要接受朝廷招安的事坦白地告訴給了在座諸位,在座的人早已被次敗給梁薪的事給弄得心神不寧。

軍中沒有糧草,士兵們哀聲載道,這一看就是要散伙的跡象啊。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他們可再也不想回山東去挨餓要飯了,所以一聽姚水根有路子接受招安,在座的人立刻響應。

姚水根與他們約定,每日晚同樣的時間。一旦聽到接到信號就一起起事。眾將領紛紛答應。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37 PM

第八十一章汴京危難,梁薪歸來

這一夜梁薪帶著禁衛軍偷偷靠近了大口店。在大口店的郊外,姚水根終于見到了梁薪。梁薪雖然年輕,但氣度不凡。身旁跟著的林沖印江林等人更是襯托著他有無上威嚴。梁薪看著姚水根道:“底下人都準備好了嗎?”

“大人放心,都準備好了。”姚水根佝僂著背,一副奴顏。

梁薪打心眼里看不起這樣的人,不過面子上他還是溫言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回營,等我信號一發便開始行動。如果這次事成,未來肯定有你好處。”

“是!是!”姚水根既興奮又激動,他向梁薪告退后立刻回營。

黑夜中,梁薪雙目如平靜如水,他看著前方的大口店對身旁的林沖道:“時間差不多了。放信號吧。”

“嗖!”一道煙火竄入天空,然后“砰!”一聲響四散開來。如此璀璨美麗的煙火傳遞的卻是一個殺人的訊息。林沖手中長槍一指,大聲叫道:“沖啊!”

西廠鐵騎猶如一般尖刀一般沖入大口店,隨后禁衛軍成錐形跟上。可以看得出來,梁薪的帶兵能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戰斗打響。梁瑞沖出房間便碰到帶著刀兵沖過來的姚水根等人。看見姚水根梁瑞立刻吼道:“你帶著人跑到我這里干嘛,沒聽見有人襲營嗎?還不快去帶人迎戰?”

姚水根見梁瑞現在還在喝罵自己,他冷笑一聲道:“梁瑞!你作威作福的時候結束了,來人把反賊梁瑞拿下。”

梁瑞微微一愣,繼而怒極發笑。“我是反賊?哈哈哈,姚水根,原來你竟然投降了夠宋兵!老子今天就先拿了你的人頭,然后再去斬了那些宋兵的狗頭。”

梁瑞刀勢一變,瞬間將姚水根帶來的那幾名手下手中的大刀擊飛出去。幾名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梁瑞已經斬掉了兩個人的頭顱,鮮血濺了梁瑞一身。

“啊!!!”梁瑞長嘯一聲,整個人宛若魔神轉世。姚水根嚇得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后轉身就跑。梁瑞叫道:“哪里跑!”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終于姚水根看見了剛剛趕來的梁薪等人。姚水根大喜,立刻朝著梁薪跑去。有梁薪的地方基本上就有印江林在,他看見梁瑞后立刻準備沖過去。

梁薪拉了印江林一把。印江林稍微愣了下神,梁瑞將手中的大刀扔出,一下將姚水根斃于刀下。

姚水根睜大雙眼看著梁薪,梁薪在印江林和一眾西廠暗堂的護衛下走到姚水根面前。看見姚水根死不瞑目的模樣,梁薪低聲說道:“其實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出賣自己兄弟朋友的人。”

說完這句話,梁薪抬頭看向梁瑞。梁瑞淡淡地說道:“恭喜你梁大人,你贏了。”

梁薪笑了笑問:“現在你是準備束手就擒還是殊死搏斗?”

梁瑞也笑了,他舉起手道:“我就不再傷你手下人的性命了,但是記得在砍我頭之前給我好酒好肉供應著。”

梁薪點點頭,對著印江林偏了偏腦袋。印江林走過去將梁瑞的雙手用鐐銬鎖住,梁瑞果然沒有反抗。

一場沒有主帥的戰斗勝利自然來得十分容易。很快戰斗結束,等到天開始朦朦亮時梁薪已經將所有人山東叛軍處理好。

投降的被繳械用繩子捆著,不投降的被鐐銬鎖著。梁薪帶著叛軍浩浩蕩蕩地往汴京趕,而此時的汴京卻早已亂成了一片。

方臘。明教中人稱他為聖公,江湖中人叫他方爺或者是十三爺。他出身貧苦但卻性情豪爽,他貌不驚人但卻讓無數英雄折服,甘願聽命于他供他驅使。

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帶著士兵大搖大擺的走到這汴京城下。

從清溪縣出發到這汴京城,沿路上他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他明教大軍以及三山五岳的綠林豪強全都士氣到達了頂點,他們甚至都沒去想自己能不能攻破汴京,他們已經開始在想進入汴京之后,方臘做了皇帝自己又可以做個什麼大官。

方臘經營明教多年,汴京城中早已被他埋下需要秘密組織。比如當初的天香樓,或者是現在的神兵坊。

神兵坊。汴京城中最大的鑄造坊。這里有很多兵器,也有很多鑄鐵大漢。此刻接到信號,這些鑄鐵大漢立刻拿著兵器沖向汴京東城門。

漢子們的出現令守城士兵措手不及,他們很快將城門奪下將城門打開。方臘大軍抓準備機會沖進汴京城。護著守城的士兵立刻阻攔,原本在城中巡邏的禁衛軍也趕過來加入戰斗。雙方在城門口展開了拉鋸戰,一會兒城門被方臘大軍所奪,一會兒城門又被宋兵搶回來。

到了最后,城門口的屍體已經堆得像山一樣高。這樣反而使得方臘大軍不好攻陷城門,城門終于被守住了。

皇宮之中,趙佶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戰報一個接一個的傳入宮中,當聽聞東城門被打開,方臘反賊險些如城時,趙佶面如死灰。他以為自己這個皇帝快要做到頭了。甚至于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傳旨將皇位傳給太子趙桓,然后自己喬裝成老百姓帶著金銀珠寶逃出汴京去做個悠閑的富家翁。

這樣的想法一發而不可收拾,他甚至已經提筆準備寫詔書了。此時卻有小太監來報,說是蔡京帶著一干文臣武將進宮想要覲見。

趙佶傳蔡京他們覲見。蔡京帶著近百位大臣走入宮殿之中,在蔡京的帶領下群臣大呼道:“求皇上暫時移駕,躲避一下危難。”

“移駕躲避?”趙佶苦笑著搖搖頭,他心道你們當朕不願意走嗎,如果不是方臘大軍已經將整個汴京城圍得水泄不通,我早就下令讓禁衛軍帶著我出城南下了。心里想雖然是這樣想,但是表面上趙佶還是說了句:“這里是朕的皇宮。朕往哪里躲?難道還要朕把這皇宮拱手讓給那群反賊嗎?”

“皇上!反賊勢大,我們不宜與之硬拼。眼下我們只需要暫時南下江南,然后再調回邊境上西北大軍調回來,到時候滅殺這些反賊就猶如捏死幾只螞蟻一般簡單。”說這話的是兵部尚書楊豐日。

楊豐日任兵部尚書,但是並無實際兵權。不過他對這眼前的局勢看得還是很清楚,他這話說的趙佶心中大為意動。

“這……”趙佶沉吟著,既想答應又不好意思。他在等群臣再度求他答應。

而恰好就在此刻,開封府尹黃有德未經通傳便跑進宮殿之中報告道:“啟奏皇上!討逆大將軍忠義侯梁薪已經帶著山東叛軍賊首梁瑞、右路先鋒將軍李達、以及其他百余叛軍賊首和數萬戰俘回京。如今忠義侯已經在城外與方臘反賊交戰,反賊暫時已經退到汴京城外。忠義侯想要進宮請罪,微臣特意來請旨是否帶忠義侯進宮?”

“忠義侯帶軍回京了?”趙佶驚訝無比。他愣了愣后反應過來,大喜叫道:“傳!立刻傳忠義侯進宮。”

“是!”黃有德興奮地退下去傳梁薪進宮。

梁薪身穿甲胄隨黃有德走進皇宮,那身甲胄破破爛爛,身上全都刀痕破口。進入大殿之后,梁薪見到皇上立刻跪倒在地,然后磕著響頭道:“皇上!微臣不負皇命剿滅叛軍歸來,微臣自知有罪,還請皇上降罪!”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57 PM

第八十二章自述三罪,初見方臘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但他卻突然離你而去,你肯定會深深的憎恨他。()但是當你最危難的時刻他又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你施以援手,那麼這個時候你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等同上理,趙佶此刻的心情也很微妙。他端坐于龍椅之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梁薪,趙佶心中各種情緒閃過之后卻一下變得平靜了,他嘴角下意識地帶著一抹笑容,淡淡問道:“忠義侯何罪之有啊?”

“臣罪有三。”梁薪磕了個頭后說道:“罪其一,臣當初剛到西安之時承蒙浩蕩皇恩之庇佑,一開始就打敗了山東叛軍右路先鋒將軍李達。初戰大捷臣急于向皇上邀功請賞,所以臣用了飛鷹傳書將捷報送回汴京。但臣糊涂,卻忘了將飛鷹傳書之事告訴給皇上,所以引致皇上誤會。臣有罪。”

“飛鷹傳書?”趙佶頓時恍然大悟,心道難怪那捷報來得如此之快,原來竟是飛鷹傳書…….趙佶暗道自己糊涂,竟然就因為這個活生生錯怪了梁薪。

想到梁薪首戰大捷不僅沒得到封賞,反而被自己誤會還派人去奪他兵權,趙佶心中有愧,他含笑說道:“無論忠義侯你所犯何罪,但你今朝卻是凱旋歸來。朕允你起來說話,慢慢說清楚自己的罪過吧。”

“謝皇上。”梁薪趕緊站起身來,然后繼續說道:“臣罪其二。御史中丞馬朝云前去宣讀聖旨,因他辱罵臣是死太監,故臣一腳不慎將他踢成了重傷。因馬中丞重傷所以丞在替他多帶了幾日兵。臣誤傷朝中大臣,耽擱了回師時間,臣有罪。”

趙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含笑道:“那忠義侯的第三項罪名是什麼?”

梁薪躬身抱拳道:“臣心急剿滅山東叛軍,一時回京救駕來遲,驚了聖駕。臣大罪……”說完。梁薪又跪倒在地上。

一直站在隊列最前方的蔡京偷偷用余光看了梁薪一眼。以往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此刻看來又豈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手段高明猶如老奸巨猾啊。()

梁薪自述三項罪。表面上好像是在請罪,實際上卻是將一切趙佶對他的不滿都解釋了一遍,從皇上臉上那從嚴肅到微笑的表情變化就可以輕松看出,趙佶已經完全不再怪梁薪。反倒是對梁薪有著很濃的欣賞。

果然。梁薪說完自己的三項罪名后趙佶連提都沒繼續提,只是開口問道:“聽聞忠義侯此次剿匪大獲全勝,不僅帶了幾萬俘虜回來,另外還將叛軍匪首梁瑞以及一干大小頭目給帶回來了?”

“是的皇上。”梁薪拱拱手道:“承蒙皇上聖恩,微臣總算是不負皇命成功凱旋。如今尚有反逆在城外徘徊,臣斗膽求皇上下旨,臣願意立刻出城去將反逆剿滅。”

“好!”趙佶大笑道:“忠義侯你就是上天賜予朕的王佐之才,朕允許你繼續帶領天武、龍衛兩軍,出城去把城外的反逆給朕全部剿滅。”

“是!皇上,臣必定蕩平反賊,還大宋一個朗朗乾坤!”梁薪跪地行禮道。

趙佶笑著微微頷首:“好!朕就等你再次凱旋。”

“微臣先行告退。”梁薪對著趙佶行禮后離開。

出了皇宮,梁薪帶印江林等人走出汴京城。汴京城外的香山寺山腳下,梁薪讓印江林他們先行等候,他自己孤身一人上了山。

山頂之上,兩個女子並肩而立,一人身穿白衣,潔白勝雪。一人身穿紅衣,嬌艷俏麗。梁薪脫掉了之前進宮時身上穿著的那套盔甲,此時身穿一身白色錦衣,整個人英俊挺拔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

看見兩個女子,梁薪臉上露出笑容淡淡笑著叫道:“秦晴,綺云姑娘。你們都來了?”

秦晴眼神復雜地看著梁薪沒有應話,萬綺云張了張嘴后又閉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梁薪正準備問怎麼了,手中提著長劍的安志明從香山寺的正廳中走出。

“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如今已經成為了名動天下的能臣才子,並且手掌西廠,內侍省兩大衙門,同時頭上還頂了一個忠義侯的名頭。梁公子手段不低啊。”

看見安志明,梁薪笑了笑。他沒有理會安志明話語中帶著的冷嘲熱諷,反而恭敬地拱手躬身行禮道:“屬下梁薪,參見安天王。”

見到梁薪向自己行禮,安志明的臉色溫和了一些。他道:“想不到你還記得自己曾經拜入過我明教。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要領軍來攻我明教?”

梁薪搖搖頭道:“天王誤會了,在下並沒有想攻打明教,只是想拱衛汴京城而已。”

“拱衛汴京城?”安志明冷笑一聲,“眼看著我明教就快要攻破汴京,你居然帶兵回援。我明教大業原本就要大成,現在卻被你毀之一旦。今日算你好膽量竟然敢孤身一人走上這香山寺,廢話少說就讓我來試試你這個伐逆大元帥有幾分本事。”

安志明話一說完,沒看見他怎麼動作長劍就已經出了鞘。秦晴和萬綺云下意識地拉住安志明,秦晴慌亂叫道:“天王不要。”

“明教大業即將大成?”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原本我以為明教高瞻遠矚前途無可限量,想到竟然還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難道你們就真得以為自己攻破汴京了就能得到天下?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攻破汴京之日,就是明教教滅人亡之時。”

“你壞我大事竟然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我看你真是想找死了。”安志明身體輕輕一抖,秦晴和萬綺云一下被他震開。

長劍如貫日白虹一閃而至,梁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道聲音傳出:“先等一下。”就這樣,那劍尖在離梁薪眉心只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布衣滿臉的中年男子從寺中走出。僅從外表上看如果你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姓名身份,那麼你肯定認為他就是個普通的農民。但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男子太陽穴鼓漲,手上全是老繭,步伐輕盈呼吸有序,這分明就是內家高手才有的標志。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想不到我明教之中竟然會有如此英雄少年,長劍加身不退一步,生死一線之間竟然能面不改色。難得難得。”

安志明將長劍收回劍鞘之中,梁薪愣了兩秒鐘才回過神來,他偷偷地吐出一口氣。然后在心中大罵道:“你才面不改色呢,你全家都面不改色。老子險些沒被嚇死。我那是不退嗎?老子那是被嚇呆住了好不好。”

梁薪心面不一,表面他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地笑容拱手行禮道:“屬下梁薪,參見聖公。”

“你認識我?”中年男子就是方臘,見到梁薪一言道破自己的身份,方臘微微感覺有些意外。

梁薪搖搖頭:“屬下一直想要見到聖公,但奈何緣淺福薄,一直都未能相見。今日得見聖公,屬下只覺得聖公身上有著強烈的威嚴氣勢,所以屬下斗膽猜測了一下聖公的身份。”

方臘嘴角露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梁薪接連幾記馬屁他都吃下了,但卻沒有一點反應出來。梁薪心中頓時了然,知道方臘不是一個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屁的人。

方臘打量了梁薪一會兒后開口問道:“方才你對安天王說明教攻破汴京之日,亦就是明教教滅人亡之時,此話何解?”

梁薪矜持地微微頷首,肅色說道:“此言的個中道理相信聖公和天王也很清楚,雖然這一次明教很有希望攻破汴京。但是明教畢竟根基淺薄,大宋尚且還有西北精銳守護邊關,一旦汴京被破。西北精銳定會撤回討伐,屆時明教必然被滅。

即便明教放棄汴京躲避一時。但邊關沒有西北大軍鎮守,西夏、遼國、金國必然會如同惡狗撲食一般沖向大宋。到時候大宋被異族鐵騎踐踏,明教作為事情的根源也必將為天下人唾棄。屆時明教還能安存?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3:58 PM

第八十三章方臘退軍,獲得封賞


忽悠是一門藝術。它與騙不同,騙是無中生有。而忽悠卻是在“有”的基礎上或將其避重就輕,或將其誇大其詞,或將其危言聳聽。梁薪一番話絲毫沒有提及明教此次攻打汴京會得到的巨大好處,只是說明了其嚴重的后果。無疑,梁薪深得忽悠藝術的深邃。

但是方臘作為明教聖公,僅靠一張嘴就能讓明教數萬教眾對他忠心不二,不用猜想也知道他本身也是個忽悠人的高手。

聽見梁薪那一番頗具道理的話,安志明臉色微變陷入了深思,而方臘卻是淡然一笑,反問梁薪:“明教根基淺薄,占了汴京自然有利有弊。但是如果我們每走一步就要考慮天下大局,那麼明教今后還談何發展?”

“不一定。”梁薪負手而立,轉身看著眼前的青山綠樹一副縱觀天下的模樣道:“我教其實跟一般的反軍義士不同,普通的反軍義士靠著一時之氣憤揭竿起義,等到氣憤消彌,士氣必然下降。屆時朝廷只需派出軍隊就可以將其輕易消滅。

而我教卻時刻傳遞著“天下一家,眾生平等”的教義。教中教眾皆信仰堅定忠心不二。此刻我教根基尚且薄弱,一旦中堅教眾大量死于征戰之中,我教未來一定會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到時候明教無人傳遞教義,最終就會淪為跟一般反軍義士無二。屆時其后果相信不用屬下明說聖公也能想象的到。

依屬下愚見。我教應該再隱忍三年。三年之后等我教實力殷實之后,可先行占領西北重鎮萬年鎮,然后往睦洲進發,順便拿下杭州如此聖公便真正有了問鼎天下的希望。”

“真的可以嗎?”安志明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雖然武功高強,但對天下大勢了解不多,且格局觀不強,所以他根本聽不懂梁薪在說什麼,只是覺得梁薪似乎說的頗有道理。

梁薪看了安志明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方臘盯著梁薪看了一會兒。然后笑著說道:“好。很好。我明教能有你這樣的人才,何愁他日大事不成。安天王,傳令下去立刻撤軍。我們就依梁薪所言,先回清溪縣蓄養三年。三年之后,我們明教必定會一鳴驚人。”

“是!”安志明躬身領命。

見到梁薪把方臘都說服了,秦晴和萬綺云的臉上都露出喜意。方臘看了看秦晴道:“秦晴。梁薪對我們明教至關重要,你以后就跟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

“是!”秦晴聽見這個命令后心中興奮不已,她情系梁薪,自然想與他經常在一起。她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誰知道梁薪這壞蛋正對著她扯著嘴巴扮鬼臉,秦晴又羞又喜,站在她身旁的萬綺云卻看見這一幕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里酸酸的。

從香山寺下來,梁薪回到軍營之中。他又穿回他那一身破破爛爛滿身刀痕血跡的盔甲,然后長劍一指明教駐扎的軍營大聲吼道:“所有人跟我一起,追啊!”

就這樣。梁薪帶著人一路追擊明教,直至追到日落黃昏之刻都沒能將明教追上。梁薪也不再強求,轉身撤軍回到汴京。

再次進入皇宮。梁薪身上依舊穿著那一身盔甲,沿途的宮女太監看到梁薪那男子漢氣概快要爆棚的模樣幾欲癡狂,在進入垂拱殿之前。

梁薪抬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紅色金邊交領牡丹圖紋束腰服的美婦人朝著他迎面走來。梁薪一看見那透發著熟透了的熟.女氣息的美婦人便暗自心跳,因為那美婦人正是夏貴妃。

夏貴妃面帶笑容,雙手虎口.交叉置于小腹之上,行走的步伐輕盈優雅貴氣十足。梁薪走到夏貴妃面前時立刻行禮道:“微臣梁薪,參見貴妃娘娘。”

夏貴妃輕抬右手,淡笑著說道:“忠義侯不必多禮,請起吧。”

“謝娘娘。”梁薪起身,夏貴妃往前走出一步卻一下踩中了自己的衣服下擺,她整個人巧之又巧的撲入梁薪懷中。梁薪趕緊伸手將她扶住,誰知道夏貴妃竟然以一個沒人見到的幅度捏了一把梁薪下面的小分身,同時夏貴妃在梁薪耳朵旁輕聲說道:“叫你來本宮宮中找我你一直不來,今晚如果你再不來本宮就將你的秘密公諸于眾。”

梁薪心中一凜,他扶夏貴妃起身時用手肘狠狠地壓了壓夏貴妃的酥.胸,夏貴妃渾身抖了一身,低聲輕呼吐氣如蘭。

梁薪將其扶起后慌忙退后一步以便清白:“娘娘小心玉體。”

夏貴妃瞪了梁薪一眼,那宜嗔宜怪的表情讓梁薪心中猛烈地跳動了兩下。夏貴妃微微點頭道:“多謝忠義侯出手相助。”

梁薪躬身道:“娘娘言重了。為娘娘做事是微臣的本分,只要娘娘有‘吩咐’,微臣莫敢不從。”

梁薪特意將“吩咐”與“莫敢不從”這兩個詞匯咬得很重,夏貴妃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當即眼睛一亮微微頷首。

“忠義侯遠征歸來皇上還在垂拱殿等候,本宮就不耽擱忠義侯了,忠義侯還是快去見皇上吧。”

“是。微臣告退。”梁薪拱手行了個禮后離開。

來到垂拱殿。朝中文武百官幾乎都在,趙佶起身揮了揮手。朝中文武百官齊聲對著梁薪說道:“恭喜忠義侯凱旋歸來!”

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趙佶還會給他來這一手。他連忙對著文武百官還禮,然后說道:“各位大人太客氣了,小侯在此謝過各位。”

“忠義侯太客氣了。”殿中各位大臣又一一向梁薪還禮。

端坐于正前方龍椅之上的趙佶臉上掛著笑意,他開口說道:“忠義侯不錯。朕已經聽聞你的戰績了,這一次忠義侯立了大功。朕一定得好好奉賞你。”

梁薪單膝跪地拱手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能凱旋歸來一是靠皇上隆恩庇佑,二是靠手下將領作戰英勇。如果皇上要封賞,那就封賞微臣手下的將領吧,微臣出力甚微不敢居功。

“誒。手下將領有功,朕自然會論功行賞。但是忠義侯你身為主帥連續大捷,朕又怎麼能不給你一點封賞了。既然忠義侯你如此擅長領軍作戰,朕就允許封你為殿前都護指揮使,出掌步軍司。這次步軍司給朕丟臉了,朕希望你掌管步軍司后能給朕練出一支百勝之軍來。”

殿前都護指揮使,這是一個正四品的武職。原本並不起眼,但皇上卻一句話把步軍司交給了梁薪。如此一來,梁薪今后就能算是這朝堂之中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了。他的西廠、內侍省都是歸屬皇上過問的。至于步軍司原本應該是樞密院管轄,但皇上親口劃撥步軍司給他,樞密院又如何敢過多去插手步軍司的事?

梁薪跪地領旨謝恩。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短短不足一年的時間。原本還想巴結楊戩背靠大樹的他,如今卻自己成了一棵大樹。

說完梁薪的封賞。趙佶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山東造反之事,清溪縣方臘造反之事,這兩件事也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但是朕心中尚有疑問,第一。為什麼清溪縣的方臘反賊存在多年無法剿滅?清溪縣的縣令究竟在干嘛?第二。為什麼山東的賑災糧會變成泥沙?”

皇上這幾個疑問讓所有人心中一驚,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言,生怕一個大氣出大了就引致皇上不滿然后人頭落地。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皇上那話中的意思是準備秋后算賬了。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趙佶微微一笑道:“梁薪上前聽旨。”

“微臣在。”梁薪向前一步道。

趙佶開口道:“忠義侯梁薪。山東經歷此次打劫必定民生困苦,朕希望你能徹查本次賑災款貪墨之事,然后重新籌措賑災糧草前去山東賑災。你可否能為朕辦到。”

梁薪什麼廢話都沒多說,直接行禮道:“微臣領旨。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03 PM

第八十四章夜會夏妃,梁瑞行刑

夜晚。北宋的月總是特別的亮,特別的圓。抬頭看上去給人一種清澈的感覺,不像二十一世紀,賞個月都覺得那月亮灰蒙蒙的。

梁薪讓印江林回府內報了個平安后就在宮中留宿了,他在內侍省有自己的房間,另外御醫院那邊也還把他的房間保留著沒敢妄動。但是這兩個地方都不是他今晚的留宿之地,他沒敢忘記與夏貴妃的約定。

“畢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看來今晚清白不保啊。”梁薪搖搖頭一臉悲憤地自言自語:“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

趁著宮中還未宵禁,梁薪穿著一身不起眼的太監服走入金鸞宮。宮中靜悄悄的漆黑一片,似乎沒有人。

梁薪暗自奇怪,心想一個貴妃的寢宮怎麼會沒有人,並且還不點燈。梁薪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轉身想走卻聽見一聲冷語:“準備去哪兒?”

梁薪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一抹幽幽的紫光旁顯示著夏貴妃那嬌艷美麗的臉。梁薪定睛一看才發現,夏貴妃居然用的是夜明珠照明。

梁薪左右看了看,然后走過去。走到夏貴妃面前,梁薪訕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沒人,所以準備先行回去了。”

靠近夏貴妃身旁,梁薪這才發現原來夜明珠的亮光還有些耀眼,同時他也發現夏貴妃身上居然散發出淡淡的體香。

夏貴妃輕笑一聲:“想走沒問題。走了我就讓你變真太監。”

梁薪頸脖一縮,頓時沒敢再說話。

夏貴妃柔媚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牽著梁薪的手往宮殿旁的回廊走。坐到回廊上,夏貴妃輕輕將頭枕在梁薪的肩上說道:“這顆夜明珠,是我剛剛生下紫霞時皇上賞賜過我的。現如今,皇上已經有八年零六個月十六天沒有來過我這金鸞宮了。”

“額”梁薪想要回應夏貴妃一點什麼,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他發出一個“額”字后就沉默了。

夏貴妃也沒理會梁薪。繼續說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以往我以這一點為傲,但是在之后的這些歲月里,我慢慢明白了。皇上的女人,其實不是人,只是皇上的一個寵物而已。

我們都被關在這華麗寬廣的后宮之中,我們不能出去,不能任性。我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等待皇上的到來,等待皇上的寵幸。直至有一天我們年華老去,容顏不再。轉身回首以往的歲月,那個時候我們才會覺醒。原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永無休止而又永無希望的等待。”

聽見夏貴妃靜靜地說出這麼一段話,梁薪的心頓時平靜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將夏貴妃的肩膀摟住,柔聲說道:“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是有自己的煩惱的。比如平民百姓,他們每日會有財米油鹽而斤斤計較,比如官員富商,他們每日會為了如何保住現有權位財富,以及如何獲得更高的權位財富而煩惱。即便是皇上,他又何嘗沒有自己的煩惱。

所以說老天對人是公平的,它給你錦衣玉食,它也隨便帶走了你的自由。面對這一切,我們只需要用一個好的心態去面對就可以了。”

“好的心態?”夏貴妃抬起頭看著梁薪淡淡笑道:“僅僅是好的心態就可以嗎?我是人,是一個女人。你們男人有需要時就會揮揮手把我們女人叫過去,不需要了就棄之一旁。那麼我們女人深閨寂寞時又該如何自遣呢?”

夏貴妃瞪著雙目看著梁薪,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梁薪感覺自己的心猛烈跳動,就好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一般。

夏貴妃一下擠進梁薪的懷中,顫抖著嬌軀叫了聲:“梁郎。”

這一低呼,瞬間穿透梁薪的內心。梁薪抱緊夏貴妃,雙手開始在夏貴妃的后背摸索。夏貴妃如同夢囈一般說了聲:“進房要我。”

聽見這四個字,梁薪頓時感覺有一股熱流從腹部直沖頭部,然后瞬間游走全身。梁薪將夏貴妃打橫抱起來,夏貴妃如小鳥依人一般緊緊地將頭埋在梁薪的胸膛之中。

八月初一。深秋時節,風輕云淡。汴京的街頭雖是秋風呼嘯,但路上來往的行人依舊絡繹不絕,雖是清晨,但道路兩邊早已有小販擺了各種攤子。叫賣聲、談笑聲交叉匯聚,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天牢之中,一輛籠車鎖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往刑場走。籠車走的很慢,前后有兩隊士兵押解。路上的行人站在馬路旁邊圍觀,有那些認識字的人開口念出高大漢子后頸處插著的刑牌:“山東叛逆賊首梁瑞字御龍,殺!”

“原來這個就是山東叛逆的賊首啊,聽說他能生撕牛馬力大無窮,高太尉手下百來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呢。”路人甲誇張地說道。

“哼。再厲害又怎麼樣?我們汴京有忠義侯梁薪,梁侯爺不僅文采了得,聽說武藝也是十分高強。你看這叛逆賊首這麼大個個子,我們梁侯爺一個黑虎掏心就把他給制住了。”

“什麼梁侯爺?不過是個沒卵太監罷了。”

此話剛剛一出,說這話的人頓時發現有許多道目光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他弱弱地說道:“我又沒瞎說,那梁薪是太監嘛。”

“梁侯爺是不是太監關你什麼事?老子就認為他比你爺們。你要不我和比劃比劃,看看你是不是真爺們。”

話音落。接著是一頓慘叫聲外加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押解梁瑞的囚車從天牢出發往刑場走,而前去監刑的梁薪則從宮中出發坐著印江林駕駛的馬車往刑場走。

車廂之中。梁薪回味著昨夜的瘋狂。古人曾經曰過:“最美莫過人妻,最好莫過姐姐。”夏貴妃既是人妻又是姐姐,與她共赴巫山,那種滋味真是想想都讓人銷魂蝕骨啊。

七次。梁薪掰著手指低聲算到,到了最后他哈哈大笑道:“老子終于變成名副其實的一夜七次郎了!哈哈哈”

馬車到了刑場,梁薪從車廂里出來。跳下馬車他腳軟了一下,印江林趕緊扶住他。梁薪站穩身子后抬頭看向天空嘆口氣道:“看來這一夜七次的神功還是有些傷身體啊,這等驚世駭俗的功夫以后還是少用為好。”

“什麼功夫?很厲害嗎。大人施展出來和我切磋一下?”印江林雙眼放光,一臉期待地問印江林。

梁薪險些噴血,心道這種事能和你這種臭男人切磋嗎?見印江林還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梁薪干凈利落地回應他一個字:“滾!”

玩笑歸玩笑。正事歸正事。梁薪往刑場內看了看后肅色問印江林:“里面都準備好了嗎?”

印江林點點頭:“準備好了大人。”

梁薪微微頷首,然后昂首走進刑場。刑場四周用帷布圍著,只在正前方留了一個口子供人觀看。

犯人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兩名副監刑官以及一眾侍衛已經全都到了自己位置上準備就緒。看見梁薪進來,兩名副監刑官立刻迎上來笑著打招呼:“梁侯爺。”

“黃大人、趙統領。”梁薪也笑著跟兩名副監刑官打招呼。這兩人與梁薪也算是老相識了。當初梁薪與趙佶楊戩一起去天香樓玩,梁薪被萬綺云他們所抓時便是他們二人負責搜救梁薪。

開封府尹黃有德,步軍司統領趙偉武。

黃有德是三品官,梁薪職務中只有一個正四品的殿前都護指揮使。但是梁薪頭頂上還有一個侯爵,同時還有其它一些職務的加重,再加上深得皇上寵愛,所以黃有德完全需要巴結梁薪。而趙偉武就更不要說了,他的直系上司就是梁薪。

見到梁薪客氣的與自己打招呼,黃有德和趙偉武全都拱手說梁薪客氣。梁薪也與他們兩人打著哈哈。就在此時,押解著梁瑞的囚車緩緩進入刑場之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05 PM

第八十五章山東貪案,軍中嘩亂


梁瑞進入刑場之后梁薪發覺他身上掛著很多菜葉子與雞蛋黃。()梁薪走到梁瑞跟前笑著打趣道:“不錯啊,汴京人民對你蠻熱情的嘛。”

梁瑞自嘲地笑了笑道:“山東大旱時我們只能吃樹皮樹根,卻沒想到汴京的雞蛋菜葉都是那人扔人的。早知道我就不造反了,直接來汴京當賊多好。”

“呵呵。”梁薪笑了一下,然后說道:“馬上你就要被問斬了,我是監刑官。你還有什麼未來的心願沒有。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完成。”

梁瑞搖搖頭道:“只要是你監刑我就了無遺憾了。我梁御龍雖然不算是什麼蓋世英雄,但好歹也轟轟烈烈過。如果臨死還只是死在一個我看不上的人手里,那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遺憾。”

梁薪點了點頭,心中對梁瑞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敬佩不已。

他招招手,印江林立刻端來兩大碗酒。梁薪將其中一碗遞給梁瑞道:“御龍兄。你是一條好漢,我梁薪生平最敬重好漢,我敬你一杯。”

“好。”梁瑞端起酒一飲而盡,梁薪也將酒一口飲光。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酒。如果我沒品錯應該是三十年的竹葉青。”梁瑞道。

梁薪點點頭道:“汴京一品樓里弄來的,據說只有十壇。”

“多謝梁兄。”梁瑞感動道。

梁薪抬頭看了看天,嘆口氣道:“時辰到了,御龍兄一路走好。”

“好。”梁瑞跪在行刑臺上,梁薪坐回監刑臺的長案后面。黃有德展開一本判決書將梁瑞的罪行念了一遍,最后梁薪從令筒中取一支格殺令,只要他將此格殺令扔到地上,儈子手就會立刻手起刀落將梁瑞的人頭斬下。

梁薪盯著手中的格殺令看了看,正準備扔下時卻聽見刑場外發出一聲大叫:“誰家的姑娘,怎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看,梁薪也伸著脖子去瞧,想要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只見刑場外面一陣嘈雜,但是並沒有看見什麼所謂的“沒穿衣服的姑娘。”黃有德干咳兩聲后拍拍桌子道:“刑場重地,不準喧嘩。”說完之后他輕聲提醒梁薪:“侯爺,時辰到了。”

梁薪深吸一口氣,直接將格殺令扔到地上。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噴在他那明晃晃的大刀上,然后取出梁瑞后頸上的刑牌。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梁薪對著印江林點了點頭,印江林拿出一個麻布口袋去將梁瑞的屍體收好。

與黃有德、趙偉武寒暄兩句后梁薪離開刑場。剛剛走上馬車,梁薪就看見馬車里正昏睡著一個壯漢,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剛剛被斬的梁瑞嗎?

印江林趕著馬車回到梁府,從后門將梁瑞扛進去。在西廂房的一個房間內,梁薪將幾株草藥握在手中給梁瑞聞了聞。梁瑞悠悠醒來,看見梁薪后猛然一驚。

他道:“梁兄?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應該被斬頭了嗎?”

梁薪笑了笑道:“梁瑞是已經被斬頭,以后你存活于世可能得換個名字。”

梁瑞一頭霧水,他愣了愣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一旁的印江林解釋道:“大人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不忍心看見你就這樣死了。于是我們找了一個死刑犯將你從刑場換了下來。刑場的行刑臺下方我們做了一個暗格,死刑犯一早就藏在了里面。等到大人安排的人將全場人的注意力吸引開,我們就在那一瞬間將你釣了包。”

梁薪贊賞地看了印江林一眼,以前覺得他笨嘴笨舌的,但是現在看來倒也不是那麼差嘛。雖然沒有過多的渲染梁薪的明曉大義,足智多謀,至少整件事是說清楚了的。

梁瑞聽后頓時了然事情始末,他一下跪倒在梁薪面前道:“感謝大人救命之恩,梁瑞今生今世都無以為報。”

梁薪笑了笑道:“如今你死而復生,今后有什麼打算沒?”

“打算?”梁瑞想了想后道:“之前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想都沒有想過以后的事。如果大人不嫌棄,就讓我跟著大人你吧。”

梁薪想了想后道:“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以后在公眾場合可能得帶個面具才行。”

“沒問題大人。”梁瑞興奮地說道。

順利將梁瑞這件事解決,梁薪也挺高興。下午的時候梁薪讓府中的廚子做了一桌好菜,梁薪喚來林沖、白乘風、曹元正、印江林以及新加入的梁瑞一起吃了一頓飯。

梁薪沒有對林沖他們隱瞞自己救梁瑞的事。這種事情一旦捅出去梁薪就得面臨殺頭大罪,但是林沖他們現在既是梁薪最好的兄弟,同時又和梁薪是利益共同體。如果沒有梁薪,他們現在每個人或許都還處于窮困潦倒被人欺負的境況之中。

席間吃飯的時候,梁薪簡單地說了一下下一步的安排。當前最重要自然是三件事,一是正式接手步軍司。二是開始調查山東賑災事件中參與貪污賑災款項的人有哪些。三就是趕赴山東賑災。

三件事情之中,調查山東賑災款貪墨一案梁薪早就讓西廠著手處理。他將目光投向曹元正問:“元正。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你可有查到頭緒?”

曹元正點點頭道:“自從山東叛亂爆發以來,我們西廠就開始調查了一下山東賑災款的去向。最后我們發現參與這次賑災款貪墨的人一共有十三個。”

“十三個?”梁薪微微一驚,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嗯。”曹元正點頭:“這十三個是貪墨的比較多人的,其余那些底下的官員們過手掐油層層克扣,這些我沒過多的去計較。”

“嗯。那你說說那十三個人都是哪些人。”梁薪問。

曹元正從懷中取出一張名單道:“這十三個人分別是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孔目官、都勾押官、勾覆官。另外就是度支司掌結案、錢帛案兩案中的判官、孔目官、都勾押官和勾覆官。另外還有一人就是樞密院院事蔡絳。”

“蔡絳?”梁薪想了想,他一開始還沒想起此人是誰,只是覺得曹元正單獨將他列出來肯定是別有用意。略一思慮后梁薪這才想起來:“蔡京的次子?”

“對。正是他。”曹元正回答道。

梁薪心中一凜,表情有些冷然地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蔡絳參與到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中讓梁薪想通了很多事。為什麼梁薪捷報傳到汴京他就慫恿馬朝云說自己的捷報是假的?原因就是蔡京害怕自己真把山東叛軍打敗,然后皇上就會徹查山東賑災款的去向,最后就會追查到他兒子蔡絳的身上。

“此人不好動啊。”曹元正微微嘆口氣道。

梁薪低著頭思慮片刻,最后輕輕一笑道:“誰說我要動他了。這回我就給他來個敲山震虎。元正,你下去之后將除去這十三人外,其余任何向賑災款伸手的人都給統計上來。我們先從那些小蝦米身上動手,到最后蔡絳這條大鱷魚自然會坐不住要主動找上門來。”

梁薪的話音一落,裝扮成管家模樣的王詩音突然跑進屋來。看見梁薪后王詩音說道:“老爺不好了。門房那邊來報西廠王寶生找您,據說好像是步軍司聽聞要改易主帥此時正在嘩亂。一些步軍司的士兵已經將軍服和營帳燒了……”

“什麼?”梁薪微微一驚,繼而冷笑一聲。他長身而起,哼聲說道:“以往老聽人說慈不掌兵,現在看看,這句話是真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06 PM

第八十六章慈不掌兵,整頓軍隊


禁衛軍。()負責拱衛汴京皇城的安全,屬于皇家近衛,原則應該是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但是北宋的禁軍卻並非如此,自北宋初到北宋末,禁軍從一開始的王牌軍團到如今已經淪落為連農民叛軍這種烏合之眾都打不過的垃圾。

聽聞步軍司嘩亂。梁薪穿上西廠掌印提督的蟒袍,腰間別著一把寶劍,手中拿著樞密院開出的任命書以及帥印出了門。

梁薪並沒有直接往步軍司的軍營趕去,而是先去了西廠。西廠兩千余精銳鐵騎在林沖的帶領下跟著梁薪出發。印江林隨護在梁薪身旁,由于梁瑞剛剛被救還不能出來招搖,所以他就暫時留在梁府沒有出門。

梁薪一行人騎馬跑出西城門。步軍司的軍營在這西城門外靠近皇家狩獵園的地方。剛出城門梁薪就看見步軍司的方向黑煙繚繞,火紅的火光正熊熊燃燒著。

梁薪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來到步軍司軍營前,梁薪二話沒說直接對林沖下令:“擊響戰鼓,立刻呼叫集合。”

“是!”林沖鐵青著臉下馬取出鼓捶擂響戰鼓,聽聞戰鼓的聲音。那些“嗚喔”亂叫的士兵們愣了愣,其中有一部分人愣了愣后跑到軍營中那個巨大的操場中間集合,另外一部份人則冷笑著聚在一起,看著梁薪一臉鄙夷一動不動。

梁薪抽出手中長劍,臉色平靜如水。長劍一指,梁薪沉聲下令:“本侯乃新任都護指揮使,負責統領步軍司。爾等聽聞三通鼓卻不到操場集合,不遵軍令,該殺!”

西廠鐵騎聽聞梁薪“殺!”字一出,立刻齊刷刷的抽出腰間的長刀。長刀雪亮,馬蹄嘶鳴。鐵騎如同洪流一般沖入那群站在原地沒有集合的士兵群中。

“哧哧……”當西廠鐵騎無情地斬殺了幾十個人時,步軍司的人終于相信了梁薪這是要殺他們。

“啊!!!不要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一群士兵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一群士兵則直接往操場跑去。(。)另外還有一群士兵大聲嚷嚷道:“我們是高太尉的人,你要是殺了我們高太尉不會放過你的。”

梁薪冷哼一聲。他根本沒發出任何指令,只是輕輕抬了抬下巴。西廠鐵騎便一下沖殺過去將那群嚷嚷的士兵全部斬殺。

提著還在滴血的刀,帶著近乎凝固的殺意。梁薪與西廠鐵騎一起走到操場,站在操場之上。梁薪淡淡地發出指令:“本侯給你們五十息的時間,五十息的時間內沒有穿好軍服拿好兵器在操場集合者,一律軍棍五十。現在手中還拿著兵器,身上還穿著軍服者,一律官升一級,賞銀十貫。”

梁薪話音一落,那些剛剛把軍服兵器扔掉燒了的士兵們趕緊去找軍服和兵器。五十息的時間,只有那麼三五個人將軍服找到。剩余的人只能夠顫顫驚驚地跑回來,等待著那預想中的五十軍棍。

軍棍還沒有到。反而是兩大車馬車先到了,每輛馬車上拖著三大口箱子,緩緩走到操場上。

梁薪看了看操場中的士兵,見識過十萬人集合的陣仗,再看這幾萬人梁薪倒也沒覺得有多麼震撼。他揮了揮手,兩輛馬車上的六大口箱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堆滿了整個箱子,強烈的折射光讓人覺得有些晃眼。

看見這麼銀子,前幾排的士兵眼睛都直了,后面的士兵也慢慢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梁薪抬腳踩在一口箱子上說道:“本侯說話,言出必行。凡是剛才集合時身穿軍服,腰挎兵刃者,依次上來領取白銀十兩!”

“嘩!”梁薪此言一出頓時引起所有士兵的討論。長久以來的經驗讓他們對長官說的話從不當真。長官說帶頭沖鋒者賞銀百兩,最后沖鋒那人死了,他家里卻一個銅錢的撫恤金都沒有拿到。長官說步軍司的兵每月軍餉兩貫,事后證明軍餉只有一貫,並且還經常拖欠。

聽見梁薪說排隊上來領銀子,所有的人都愣了愣,沒一個人敢上前去領。他們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梁薪玩兒的什麼貓膩。

梁薪淡淡一笑道:“怎麼?嫌少了嗎?怎麼還不過來領。”梁薪掃了下面的士兵一眼,然后隨意指出一個穿著軍服,挎著軍刀的人道:“來!你先來領。”

那士兵試探著走出來,梁薪親手拿出十貫白銀交給他。士兵領到銀子后顫抖著雙手,眼淚一下從眼眶里掉出來。他跪倒在地上道:“謝謝大人。我家老母親生病了,原本還想等著這月把拖欠了三月的軍餉給領了再去給老母親治病,沒想到大人你……”

梁薪笑著點點頭將這士兵扶起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伯母生病了,那這點錢算是本侯的一點心意,替我祝伯母早日康復。”說完,梁薪又從箱子里取了十貫白銀遞給那士兵。

那士兵聽見梁薪的話音,拿著梁薪塞在他手中的銀子頓時崩潰了。他跪倒地上對著梁薪不斷地磕頭道:“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必當做牛做馬好好報答你。”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起來吧。”梁薪一把將他拉起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軍服后讓他回到隊列之中。

有了人開頭,接下來的就是爭先恐后的去領錢。梁薪虎著臉大吼一聲:“急什麼?一個個的來,只要該領到錢的,就絕不落空。”

十貫銀子而已。梁薪目測一下之前沒有參與嘩亂的頂多不足一萬人。拿出十萬貫銀子發放都頂天了。現在的西廠可不要太有錢,鋪設在整個大宋境內的客棧、茶肆、酒樓、妓院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回流銀子回來。梁薪也不怎麼去關心自己現在有多少銀子,只知道匯通錢莊之中他至少已經存入了百萬貫銀子在里面。

錢慢慢的發放下去。沒有領到錢的士兵們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心里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一開始要參與嘩亂。十貫白銀啊,那可是他們辛苦一年才能得到的錢啊。

發完錢后。梁薪沉聲下令:“西廠鐵騎,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沒有穿戴軍服。凡是未穿戴軍服者,一律由西廠鐵騎執行軍法。”

操場之中空出一塊地方,兩千余西廠鐵騎手持軍法棍站著。同時地上有兩千余名沒穿軍服的士兵趴著,梁薪一揮手,“乒乒砰砰”的擊打聲和呼痛聲響起。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再也興不起去挑戰梁薪威嚴的想法了。

現在躺在地上大聲呼叫的是個例子,軍營外躺著的那百余具屍體更是例子。遇到這麼一個殺伐果敢的人,這些大頭兵也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步軍司的嘩亂就這樣解決了。原本還準備過幾日再去接手步軍司的梁薪順勢將步軍司控制在了自己手中。該賞的賞完,該罰的罰完之后。梁薪開始宣布他的新軍法。

士兵一律采取軍銜制,上等兵可以訓斥下等兵,下等兵遇到上等兵必須行禮。不同的軍銜擁有不同的待遇。表現優異的士兵可以進入“梁氏武堂”,凡是在梁氏武堂中訓練完成功畢業的人,未來就可以出任步軍司的各級軍官。

如果說表現不好,那麼就得進入軍法堂接受軍法處置。輕者降低軍銜,打軍棍。重者,可能會掉腦袋也說不定。

汴京之中很多事是沒有秘密的。梁薪剛剛從步軍司的軍營之中出來,離楊戩那別院不遠處的太師府中便來人將整個事情的始末全都講給了蔡京聽。

蔡京家的正廳之中,剛剛“重傷初愈”實際上就手臂上被割了一道小口子的高俅、以及蔡京最器重的次子蔡絳都在廳中坐著。

聽完手下人剛剛的報道,蔡京便看向高俅與蔡絳問:“你們二人對從事有何看法?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07 PM

第八十七章敲山震虎,方怡之殤


一個人自認為自己了不起的人一旦被一個他看不起的人狠狠地比下去,那麼他一定很非常恨他原本看不起的那個人。(。)這就是人性的劣根,例如現在的高俅。

聽聞蔡京問自己對梁薪收服步軍司這事有什麼看法時,高俅憤怒地拍一下桌子罵道:“哼!那姓梁的死太監也太狠太狡猾了,這個兔崽子可千萬不要犯在我手里。否則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聽了高俅的話,蔡京點點頭后沒有做任何點評。他扭頭看向蔡絳問:“約之,你怎麼看?”

蔡絳想了想后說道:“回父親的話。孩兒認為梁薪此人非同小可,不容小視。”

“哦?”蔡京似乎一下有了興趣,他繼續追問道:“此話怎講?”

蔡絳說道:“就那此次他應對步軍司嘩亂之事。當他去的時候就先擂戰鼓,給嘩亂之人安上一個不遵軍令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殺之。然后他又以軍服刀刃為界限,將步軍司的人分作了兩批。無軍服刀刃者處以重罰,有軍服刀刃者獎以重利。如此恩威並施,再加殺伐震懾,步軍司那些人又如何抵擋的住?”

“嗯。”蔡京贊賞地看了蔡絳一眼,接著蔡絳的話說道:“不僅如此。梁薪此人還借著這個機會將高太尉安插在步軍司里的人一網打盡,今后高太尉對步軍司再無控制之力,梁薪此次算得上是把整個步軍司納入自己囊中了。”

“對。孩兒還忘了有這一層。”蔡絳一副受教的模樣說道。其實他早已經想到了,只是他故意不說出來,為的就是要讓蔡京說出來他再迎合而已。當兒子的需要時刻去揣摩自己父親的喜好想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豪門的悲哀。

“父親。如今梁薪已經將步軍司接下,那麼下一步他肯定是要對山東賑災款貪墨一事動手了。此事我們該如何應對?”蔡絳問蔡京。

蔡京捋了捋自己的那日益發白的胡須,淡淡說道:“四個字,靜觀其變。()”

西廠總部。梁薪瀏覽了一下自己書桌上曹元正剛剛拿過來的名單,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林沖在門外說道:“大人。林沖求見。”

“進來。”梁薪道。

林沖推門而入,首先對著梁薪行了個禮。梁薪點點頭,指著書桌前的椅子道:“坐下再說吧。”

“謝大人。”林沖到椅子上坐下后,梁薪笑著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可能得辛苦你了。”梁薪將桌上的名單遞給林沖:“凡是名單上列明的人,一律抓回西廠審查。如果查證屬實他們和山東賑災款貪墨案有關,那麼本侯就立刻上報聖上斬他們頭。”

想了想,梁薪搖搖頭道:“不對。斬他們的頭也太便宜他們了。直接抄他們家,讓他們變叫花子。”

“嗯。大人英明。”林沖笑著說道。

梁薪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地對林沖說道:“林沖,你這人有個缺點你知道不?”

“缺點?”林沖微微一愣,肅色抱拳道:“請大人賜教。”

梁薪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的缺點就是……太喜歡說實話。”

林沖:“……”

西廠的鐵騎又開始行動了,兩千人盡出四處抓人。路轉運司的轉運使被抓,提舉常平司司長被抓,糧草押解隊指揮被抓……短短時間內,西廠鐵騎抓了四十多人回西廠。經過審查,四十多人一個沒落空,全部被抄家入獄。

查抄四十多人的家,梁薪聚斂了八十多萬貫財富。什麼叫官小胃口大,什麼叫貪官三年,刮地三尺。梁薪總算是見識了。

梁薪轟轟烈烈的反貪行動確實震住了不少人。很快戶部司衣糧案、度支司掌結案、錢帛案三大部門里的十二個要員全都到了蔡京府上。

蔡京並沒有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只是讓蔡絳在偏廳接待了這十二個人。十二人個個手掌機要大權,但此刻卻全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看見蔡絳,他們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蔡大人,現在那西廠到處抓人。底下那些人已經被抓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到我們了,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是啊,底下人熬不住西廠的酷刑遲早會把我們供出來。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就危險了。那梁薪不可像其他人,這人可夠狠。山東叛軍、清溪縣反賊全都被他殺退了。另外據說他剛掌管步軍司為了肅正軍法一口氣就殺了一百多個人呢,這小子是個殺星。”

“對啊對啊,蔡大人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啊。”

看著這一群所謂的朝中大員竟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太監嚇到如此地步,蔡絳不由得暗自鄙夷。這群人玩點權謀官術陰謀詭計是不錯,但是要真遇到那種既能玩陰謀詭計又敢亮真刀真槍的人,這群人全都得完蛋。

蔡絳輕輕用指頭扣了扣桌面,等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后蔡絳說道:“好了好了。全都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這一次的事咱們鬧得挺大,也給皇上惹了不小的麻煩。依我看咱這樣,我們把錢拿出來,然后去找那姓梁的談談。

畢竟硬要拼個魚死網破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處,他這麼折騰為的是什麼?無外乎就是名利二字,名他現在有了,咱們再把利給他。相信他也不會再死咬著我們不放了。”

“大人高見。”戶部司與度支司的這十二個大員紛紛出聲表示支持蔡絳的決定。大家商議了一下準備拿出五十萬貫交給蔡絳,由蔡絳去和梁薪談。

話說讓十二個兩司大員都膽戰心驚的梁薪,此刻正開開心心地拿著一個精美的木盒子回梁府。剛進梁府梁薪就把秦晴和王詩音給叫到了后院,想了想他又將沈方怡叫到了后院。

在后院的石桌之上,梁薪將木盒子打開,里面倒出一顆顆小木塊。

王詩音拿了一塊小木塊起來看了看低聲念道:“三萬?”她笑著問梁薪:“梁郎。你拿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別提了。在北宋呆了這麼久,一點好玩的東西都沒有。前幾天我抽空讓找工部的人給我做了一副麻將,你還別說,工部的人手藝挺好,做的麻將不必二十一世紀的麻將差。”

“麻將?二十一世紀?”秦晴愣了愣,開口問道:“二十一世紀是什麼?”

“我知道。梁郎說是一千年以后的世界。”王詩音笑著說道。

“一千年以后?”秦晴一頭霧水。梁薪擺擺手道:“哎呀別說了,我先教你們這麻將怎麼玩。”

說完梁薪開始教三女麻將的玩法,三女都很聰明,梁薪只說一遍她們就懂了。于是開始玩。現在試玩兩局不算賭注,等到大家都表示會玩時,梁薪他們開始有了賭注。很不幸,沈方怡每隔三五把就會做一次相公(多牌或者少牌的意思)。

又是一把。梁薪認真地看著沈方怡,沈方怡微微一驚后開始去數牌。梁薪搖搖頭道:“不用數了,多了一張牌。”

“啊?”沈方怡俏臉一紅,愣了愣后竟然眼眶一紅,哭了……

“誒,方怡,你怎麼哭了?”梁薪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方怡。

沈方怡起身就跑,梁薪看了看秦晴和王詩音。王詩音點點頭示意梁薪去看看,梁薪趕緊跟過去。

在梁府的人造湖旁,沈方怡拿著石頭不斷地扔在湖里。

梁薪笑著打趣道:“方怡啊,你再扔湖里的魚都會被你砸死的。”

沈方怡轉頭看向梁薪,目光有些閃躲。

梁薪走過去柔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游戲而哭。”

沈方怡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眼眶一紅,又哭了。她站起來又準備跑。梁薪一把將她拉住,她將頭埋在梁薪懷中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發覺我已經越來越不恨你,越來越不恨你了。可是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呀……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09 PM

第八十八章紫霞傷心,梁薪被陰


清晨的陽光和煦而美好,照耀在人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

早晨起床,梁薪走出房間卻沒有看見端著花瓣水等待他來洗臉的沈方怡。梁薪拿過毛巾擦了擦臉,完事后故作隨意地問:“方怡呢?怎麼今天沒看見她?”

“方怡走了。”一身管家打扮,嘴上粘著小胡子卻依舊俏麗的王詩音走過來。她遞出一封信給梁薪:“也不知道你怎麼欺負人家了。她留下一封信指定要你親啟,你自己看看吧。”

梁薪嘆了口氣,接過信拆開。信上說:“梁薪。方怡走了。勿念。以往總覺得你是個大惡人,但與你相處越久才越感覺到你是個難得的好人。你時而成熟睿智,時而風趣如孩童。你尊重女性,下人,從不以自身的身份權勢自傲。你憂心國事,心系天下。這一切方怡都看在眼里。方怡自知父之過罪已及死,但畢竟吾為人女,日日在汝身邊方怡無法自處,故決意出走。他日有緣,若江湖再會。方怡必與梁薪一逢泯恩仇……”

看完信后,梁薪將信收回轉手遞給王詩音讓她收好。他心里仔細想了想,最后覺得方怡暫時離開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另外方怡在心中把梁薪大大的誇獎了一番,這讓梁薪的虛榮心得到了非常大的滿足。

今日宮中沒什麼要事,山東貪墨案的調查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梁薪與王詩音、秦晴一起吃過早飯后才晃晃悠悠地出門。

印江林架著馬車送梁薪到皇宮城門口,梁薪進入皇宮后先去了內侍省。在內侍省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梁薪又去了一趟教坊司。

教坊司原本是負責教導宮女太監宮廷禮儀的一個地方,但是自從梁薪入掌內侍省以來,教坊司就成為了教導宮女太監讀書識字,練武強身的地方。

走進教坊司。幾名梁薪重金從書畫院聘請來的院士正在教導宮女太監們讀書。另外還有一大部分小太監在幾名禁衛軍的高手教導下練習武藝。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太監宮女們都很明白這一切來之不易,所以都學得很認真。(百度隨夢,最快更新)

見到梁薪走進來課堂,正在教導讀書的院士立刻停下來對著梁薪行禮叫了聲:“參見忠義侯。”底下的宮女太監們則一起叫了聲:“參見梁公公。”。

梁薪對著大家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看見大家學習很認真我很欣慰,過段時間等我從山東回來我就給大家辦一場會考,如果有誰能拿到會考前三甲,我獎勵百貫白銀,同時擢升一級。”

“謝梁公公。”宮女太監們頓時興奮不已。

看完讀書的,梁薪又去看了看練武的。剛到操場梁薪就嚇了一跳,他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后傳來叫聲:“梁薪!看見本宮不過來行禮,你想往哪兒跑?”

梁薪頓時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愣在原地,他轉身回去訕訕笑著行禮:“紫霞公主。”

紫霞笑著點了點頭,她朝著梁薪走過去。在經過梁薪的身邊時,紫霞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跟我走。”

梁薪心中忐忑不安地跟在紫霞身后,他一直在想自己已經和夏貴妃發生過關系了。那麼紫霞就應該算是他的便宜女兒。嗯,一定要和這妖精保持距離,不然一個把持不住,那不就亂套了嗎?

紫霞將梁薪帶到御花園的一處楓葉亭中。深秋的楓葉紅得很漂亮,美人蕉、木芙蓉、雁來紅各種花嬌艷盛開。如果是以往,紫霞和梁薪單獨相處肯定會跟他鬧騰個不停。但是現在她坐在涼亭之中,眉目間卻充滿了憂慮。

看著紫霞那副模樣梁薪莫名的感覺自己心里也有些難受,他心中猛然一驚,暗自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在乎這丫頭的心情,難道我喜歡上了這丫頭?不對不對,我怎麼會喜歡這丫頭,雖然她長得有漂亮身材又好,氣質又高貴,有頑皮可愛......咦?怎麼我心里想的全是她的好?”

梁薪搖搖頭將心中那些胡思亂想暫時拋開,他笑著坐到紫霞對面道:“怎麼了。我們可愛的紫霞公主今天怎麼不開心啊?”

紫霞抬頭看了梁薪一眼,她低聲問道:“梁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額......”梁薪尷尬地笑了笑道:“怎麼會呢,你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紫霞公主啊。”

“是嗎?”紫霞抬起頭,美麗的眼眶竟然一下子紅了。她嗚咽著說道:“那為什麼每一次你看見我就想跑,每一次都躲著我?還有父皇、母后,他們也沒有以前那麼喜歡我了。父皇他......他......他還要把我嫁到西夏去......”

紫霞眼眶中一直在滾動的眼淚一下滑落出來,看見平日里古靈精怪調皮任性的紫霞一下變成這副模樣,梁薪心疼不已。他坐到紫霞身旁拍了拍紫霞的后背道:“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霞擦了擦眼淚道:“母后跟我說,父皇想將西夏的一部分守軍撤回來到清溪縣剿匪。他拍了使臣去西夏談友好協議,西夏那邊答應了,他們的三王子向父皇求親,說想娶我為妻。父皇答應了......”

“這......”梁薪心里堵堵的。從理智上說,他覺得趙佶這個決定並沒有做錯。西夏雖然國力不及大宋,但民風彪悍軍隊強勢。大宋現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應對遼金之戰一事,此刻與西夏交好無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情感上,梁薪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感覺。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自己的東西別人搶奪的了想法。他伸手替紫霞擦了擦眼淚,笑著打趣道:“你是一個姑娘啊。無論怎麼說你未來一定要嫁人的,西夏王子挺不錯啊。大概就是人矮了一點,長得丑了一點,身上帶著一點難聞的羊膻味兒,為人粗魯沒有禮貌而已。這些缺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忍忍就過去了。”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長得沒你高,沒你好看,沒你會吟詩作畫,沒你身上味道那麼好聞的。”

梁薪啞然失笑,這丫頭說半天意思不就是說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想要嗎?唉,魅力。這就是魅力啊。蒼天,就不能讓我的魅力稍微少那麼一點點嗎?

“公主。這世上比我高、比我好看,又比我會吟詩作畫還比我身上味道好聞的那可不好找啊。難道你就準備一輩子不嫁人了?”梁薪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當我們搞不清楚梁薪有多麼無恥時,我們只需要回想到這句話就能理解他的無恥已經到達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境界了。

紫霞偏著頭想了想,她說:“那我就嫁給你。你願不願意娶我?”

梁薪愣了愣。他一直在引導紫霞說這句話,但是當紫霞真說出這句話時他又為難了。且不說他和紫霞之間身份的差異,也不理會他和夏貴妃之間的關系,就拿紫霞已經許配給西夏王子這件事來說,梁薪暫時就想不到該如何去解決。

看見梁薪發愣。紫霞突然神秘地笑了笑,她將嘴巴伸在梁薪的耳朵旁邊說道:“你必須娶我。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一個假太監。因為真太監是不會有那根棍子的。如果你不想辦法把我帶出皇宮娶回家,我一定會把你這個秘密給抖露出來。”

梁薪猛然一驚。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坑了,紫霞根本就是故意來找他解決她將出嫁西夏之事的。她是想用那個秘密來威脅我,梁薪心中微微一寒,一時間頓時頭疼起來。

PS:有書友說這書節奏快了,主角的地位升得太快,怕我后面沒啥寫的。其實不必擔心,之所以會覺得快,是因為我真不想注水。如要慢,僅僅就主角小太監的時候我就能寫一百章,不過那樣沒意思不是嗎?網文,我覺得要的就是個爽字。

一個北宋有很多可寫的。其實主角現在貌似位極人臣,但可以遇見他未來會遭受很多挑戰。例如改變天下財政,僅此一項就可以讓主角站在天下士商的對立面。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0 PM

第八十九章相互試探,相互交易

面對著古代人,梁薪自恃自己有先進近千年的文化見識,所以他面對任何人都是無所畏懼。()但是面對紫霞,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無法現在一張天使般的面容和一顆妖精般的心是如何那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

紫霞蹦蹦跳跳地走了,梁薪無力地看著自己還豎著的三根手指頭。在紫霞的威逼之下,梁薪終究沒能扛得住,舉起三根手指對蒼天發誓一定要救紫霞,絕不讓她出嫁西夏。

懷著沮喪的心情,梁薪走出皇宮。一直在宮外等候的印江林看見梁薪后立刻駕著馬車迎上去。梁薪剛準備上馬車,突然另外一架馬車跑過來,馬車窗口處的窗簾撥開,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露出來笑著對梁薪道:“梁侯爺,樞密院院事蔡絳,不知侯爺是否有閑,在下想請侯爺到一品樓小酌兩杯。”

梁薪看著蔡絳眨了眨眼睛,他一臉認真地說道:“蔡大人,一品樓的酒菜可是很貴的,你確定你身上帶夠錢了?不會你吃到一半的時候就借尿遁開溜了吧?”

蔡絳張張嘴,頓時語結。他很想說我蔡絳是這樣的人嗎?但這樣又太生硬了,梁薪要是回一句我開玩笑的,你這麼在意干嘛?反倒顯得蔡絳小氣了。如果什麼也不說,那不是表明自己身上真可能沒帶夠錢嗎?

蔡絳被梁薪兩句話弄得尷尬不已,梁薪微微一笑道:“蔡大人別見怪,小侯就喜歡開點玩笑。絕無惡意,絕無惡意。”

“呵呵……”蔡絳干笑了兩聲,然后一掃臉色的尷尬之色,鄭重其事地說道:“侯爺,我們請吧?”

“好。那今日就讓蔡大人破費了。”

梁薪坐上馬車和蔡絳一起到一品樓的第七樓包廂里坐下。()席面上梁薪讓印江林一起入席,蔡絳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蔡絳讓梁薪點菜,梁薪托詞自己對一品樓不熟,所以讓蔡絳安排菜品。

蔡絳不是不知道這一品樓老板的背景,對于梁薪說自己對一品樓不熟的事他根本不相信。不過他還是喚來店小二安排了一下酒菜。

菜是最好的山珍海味,酒是上等的紹興女兒紅。酒菜上桌,蔡絳倒了杯酒準備敬梁薪。梁薪卻看著滿桌珍饈美味搖了搖頭,他嘆了氣說道:“蔡大人。小侯正在徹查山東賑災糧款貪墨一案,山東人民生活在饑腸轆轆之中,咱們卻在這里大魚大肉。這讓小侯如何自處啊?以咱們每月的俸祿又怎麼可能享受得了如此美味佳肴?蔡大人你說這樣會不會有人懷疑你與小侯是貪墨者之一,所以才有銀子在這里大吃大喝啊?”

“這……”蔡絳搞不清楚梁薪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他訕訕說道:“在下雖然官職不高俸祿不多,但好歹從官多年家中還是存有積蓄的。這一桌酒菜再貴,在下也應該是能支付的起的。”

“哎呀。蔡大人說到哪里去了,小侯方才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啊。蔡大人不要太認真了嘛。”梁薪呵呵笑道,他這一松一弛搞得蔡絳非常被動。

蔡絳臉色露出釋然的笑容,他搖搖頭道:“侯爺言重了,侯爺能跟在下開玩笑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又怎麼會當真呢。”

梁薪淡淡地看了蔡絳一言,心中暗道這蔡京的兒子果然不簡單。就憑著這一份隱忍就可以判斷,這蔡絳是個做大事的人。

“蔡大人。在這里房里的都不是外人,相信你今天找本侯來也不是為了就請本侯吃頓飯,如果有什麼事大可直言。”梁薪不願意再和蔡絳相互試探,所以直接入了主題。

蔡絳看了看梁薪后點點頭道:“好。既然侯爺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扭捏。說實話,在下此次就是為了山東賑災款貪墨案一事前來。這一次侯爺大發威風四處抓人,這其中有不少是在下一些朋友的朋友。

在下那些朋友的朋友特別托付在下,說是他們將賑災款湊齊交出來,侯爺這次的查探要不就是暫時告一段落吧。畢竟山東災情緊急,哪里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在等著大人你去解決呢。”

梁薪目光盯著桌上的菜肴看了一會兒,像是在深思。考慮過后,梁薪說道:“告一段落可以,但是本侯這次抓的全都是些小蝦米,既然都到了河邊,蔡大人不會不給本侯兩條魚帶走吧?”

蔡絳臉色一變,梁薪口中的兩條魚就是兩個四品以上大佬的命啊。

其實交出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梁薪不拿這兩條人命也不是不可以把這件事結束。之所以梁薪要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如果蔡絳來找梁薪談,梁薪輕聲將他們十三人放過,那麼未來那十二人就會唯蔡絳馬首是瞻。

但是如果梁薪讓蔡絳交出兩個人來,那麼其他人也會對蔡絳心寒,從此對他離心離德。

蔡絳為難了。他如果交人,那麼必定以后得不到那十二個人的支持。如果不交人,那麼梁薪又不會將此事結束。事到最后一定會查到他頭上去。像梁薪這種不顧一切的愣子,說不定最后查到自己頭上了自己的父親都保不住自己,隨時又可能被梁薪把腦袋弄掉。

考慮一會兒后,蔡絳深吸口氣點點頭道:“其實說到釣魚,度支司錢帛案判官的趙午和戶部司衣糧案的孔目官孫馳都非常喜歡此道。”

梁薪笑了笑,微微搖頭道:“趙大人和那孫大人據說只喜歡釣魚而不喜歡吃魚,我倒覺得度支司掌結案的判官錢夏錢大人以及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李瀏李大人跟本侯比較合,因為這兩位大人都比較喜歡吃魚。”

蔡絳臉色一變,皺了皺眉頭問:“侯爺真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梁薪明顯是有備而來,他開口要的那錢夏和李瀏兩人都是蔡京的直系人馬,二人由蔡京一手提拔起來,如果被蔡絳交出去,那無疑對蔡絳和蔡京的威信傷害都非常大。

梁薪笑了笑道:“其實蔡大人有所不知。釣魚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如果本侯今天預備要釣一條青魚,那麼就算本侯等上個三天三夜,我也會把那條青魚釣上來。”

“明白了。那一切就依著侯爺的意思辦吧。”蔡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他深深地明白,這一次自己與梁薪的交鋒,最后以自己的完敗結束了。

離開一品樓時,蔡絳將五十萬貫的錢引交給了梁薪。梁薪毫不客氣地收下,連一句謝謝都沒對蔡絳說。

和蔡絳分別之后,梁薪立刻讓印江林送他回西廠。緊接著西廠鐵騎出動,度支司掌結案的判官錢夏以及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李瀏立刻被抓回了西廠。

聽聞梁薪這麼快行動,蔡絳險些沒被氣得吐出血來。他剛和梁薪談完梁薪就去抓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蔡絳是拿那兩人的命來換的自己的平安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2 PM

第九十章山東之行,陰謀隨行

行刑臺上大刀揮舞,孔武有力高大威猛的劊子手一舉斬掉四十多個人頭。其中還有兩個是度支司掌結案的判官,以及戶部司衣糧案的判官。

解決了山東賑災款貪墨案,梁薪便馬不停蹄地往山東趕。因為山東災情緊急,所以梁薪帶著兩百西廠鐵騎以及梁瑞、印江林兩人先行往山東趕去。林沖則帶著剩下的鐵騎隨后趕到。由于是輕裝上路,所以梁薪只帶了錢引上路,並沒有攜帶任何糧草。

從汴京出來,去往山東的路上梁薪隨處可以看到衣衫襤褸的老人小孩在討要飯吃,梁薪將隨身攜帶的干糧一路散發下去,人還沒走出大名府身上的干糧已經全部散光了。

“兄弟們抓緊一點,到了大名府我帶你們去云來客棧吃頓好的。”梁薪大聲說道,一眾西廠鐵騎大聲叫好。

突然梁瑞和印江林相互對望了一眼,二人一起點了點頭。然后印江林舉起右手說道:“停下,所有人戒備。”

西廠鐵騎立刻散開,雪亮的長刀紛紛出鞘。

前方道路兩邊的草叢中突然沖出來一大群人,看樣子應該也有三五百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大漢手中扛著一把九環大刀,不用問也能感覺出他是領頭的。

看見西廠鐵騎戒備森嚴的模樣,領頭大漢輕蔑地大笑:“聽說是有肥羊會從這條路經過,沒想到這肥羊還長有爪子。”

“土匪?”梁薪皺了皺眉。

大漢聽見梁薪叫他土匪頓時有些憤怒,他大吼道:“你他.娘才是土匪呢,老子們這叫綠林好漢,專門殺的就是你們這種貪官污吏。”

“綠林好漢?”梁薪淡淡說道:“有點傻的土匪。”

“我匪你姥姥。”大漢大刀一揮:“兄弟們沖上去,干完這一票我們就收山,這輩子都不用再干了。”

印江林和梁瑞各自抽出馬鞍上掛著的大刀,兩人長刀一指:“殺!”

頓時西廠鐵騎如同群狼一般沖殺過去,站在隊伍最前方的那個領頭大漢最先和梁瑞交手。梁瑞馬背上凌空躍起一刀砍下,刀勢兇猛力逾千鈞。領頭大漢橫刀去擋,但卻被梁瑞一刀震飛。九環刀脫手不說,虎口還被崩裂了,整個人被震飛出去摔到地上。

領頭大漢心驚不已,大叫道:“點子扎手,撤!”

一直坐在馬背上沒有參戰的梁薪見土匪們想撤,立刻沉聲下令:“比讓他們跑了。”

梁瑞和印江林聽到梁薪的命令后立刻猶如兩條餓狼沖進羊群一般,一路上阻攔他們兩人的士兵紛紛被他們二人砍翻在地。最后領頭大漢回頭望時才發現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居然全都被殺了。

他嚇得屁滾尿流,腳下一軟整個人就跑不動了。梁瑞拖著長刀飛奔過去,印江林大叫一聲:“人頭是我的。”

說時遲那時快,印江林手刀長刀丟出去一下將領頭大漢的胸口洞穿,同一時刻梁瑞也揮舞長刀將領頭大漢的頭顱斬下。

梁瑞回頭,印江林與他對視而笑。

土匪的人數雖然比梁薪他們要多,但是西廠鐵騎精銳無比,除了五名鐵騎受了一點輕傷之外,其余人安然無損。反觀土匪那邊,地上全是屍體,另外還有三十幾個活口被西廠鐵騎圍著。

那三十幾人在西廠鐵騎的呵斥下丟開兵刃雙頭抱頭蹲在地上,梁薪手中提著一把長劍走過去,看著那些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土匪們,梁薪笑了笑道:“都不用害怕,本侯是很仁慈的。”

仁慈?看著滿地的屍體,土匪們打心眼里相信了梁薪的仁慈。

梁薪看了看滿地的屍體,頓時有些尷尬地干咳了兩聲。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那仁慈之名似乎有些站不住腳。既然仁慈之名無用,梁薪索性就惡狠一點,他淡淡地說道:“告訴本侯,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們來搶.劫我們的?先說者可活,后說者死!”

梁薪話音一落,那三十幾個土匪立刻搶著說道:“咱們這一帶的綠林都已經傳開,說是有朝廷大官帶著兩百多人,身上放著近百萬貫錢引要去山東賑災。原本這一帶的綠林在商議結成同盟來搶你們的錢引,但是因為如何分賬談不攏,所以我們大當家就自己帶著人先來攔你們了。”

“傳開了?”梁薪微微瞇了瞇眼睛,他沒想到這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的背后搞鬼。不得不說這一招借刀殺人玩兒的很妙,這一路上梁薪少不了得有些麻煩。

梁薪摸著下巴想了想,他長劍一指問道:“你們山寨叫什麼名字?領頭的是誰?在這周邊一帶勢力如何?”

“我們山寨叫猛虎寨,大當家叫魯出血,躺在那兒沒了腦袋的那個就是。在這附近我們勢力算是第三大。”那三十幾個土匪大聲叫道。

“魯出血?”梁薪啞然失笑,心道這得是擼了多少次才能想出來的這名字啊,擼出血?

梁薪臉色忍不住掛著笑意道:“好。你們立刻帶我們去你們那猛虎寨,今天本侯就不殺你們了,本侯問你們是否願意為本侯做事,為朝廷效力?”

替這個大官做事?替朝廷效力?這……這算是招安嗎?三十幾個土匪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梁薪淡淡一句:“為本侯效力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願意為本侯效力的,一律殺無赦。”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跟著官老爺。”“對對對,我們是求之不得,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啊。”

看著那三十幾個土匪毫無氣節的模樣,梁薪忍不住心里暗自搖頭。就這樣的烏合之眾,我梁薪可能會栽在這些人手上嗎?

梁薪帶著西廠鐵騎和那些土匪一起上了他們口中的猛虎寨。就在這不知名的山坡坡上,一個用木材就著山洞簡易搭成的房屋,這就是所謂的山寨。嗯,霸氣的猛虎寨。

梁薪暗自鄙夷,跟著土匪們一起進了山寨后梁薪說道:“江林。立刻讓我們的兄弟換上土匪的衣服。另外讓人去準備一口棺材,傳出話去,說我們猛虎寨的大當家被人殺了。現在猛虎寨由原本的二當家木三刀當家主事。”

“呵呵。大人這是準備玩金蟬脫殼啊。”梁瑞聽到后笑道。他此次出來並沒有帶面具,而是簡單的喬裝打扮了一下,反正這里又不是汴京,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沒錯。等我們這群土匪空降山東之時,一定嚇死他們。”梁薪呵呵笑道。

猛虎寨大當家逝世,二當家木三刀接手猛虎寨。這個消息給大名府外各個山頭的山匪們潑了一盆冷水。他們頓時明白這所謂身懷巨款的朝廷大官其實是個硬茬子。大名府外的山匪們最終還是決定聯合起來啃掉這一塊肥肉,邀請商議聯盟之事的邀請函也傳到了梁薪手中。

梁薪對此事倒是頗有興趣,因為這大名府綠林聯盟會除了會商議聯盟之事外,同時還會選舉一名盟主出來。

梁薪在考慮自己要不也去弄個綠林盟主玩玩兒?

就在梁薪輕松玩出一個金蟬脫殼之時,汴京城中蔡府內也在商議梁薪此次去山東賑災之事。他們都知道,如果梁薪賑災成功,回來必然又是大功一件。

梁薪的發展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梁薪就已經可以和他們這些大佬一起扳腕子的地步。

蔡京沒有參加這一次的商議,此次主要在商議的是高俅、蔡絳、御史臺的御史大夫向安國,另外戶部司、度支司那參與了山東賑災款貪污的十個大臣也來了。

這次的商議自然是以高俅、蔡絳、向安國為主導。高俅就首先開口說了:“我已經派人把從汴京到山東府沿路上所有的綠林土匪都說了,有一個朝廷大官帶著兩百來人帶著百萬貫錢引正準備去山東賑災,那些綠林土匪中有一個猛虎寨已經先對那姓梁的下了手,但是沒能傷著那姓梁的,自己反倒被殺了。現在也不知道梁薪到哪里去了,反正是沒見到他的蹤影。”

“沒事。梁薪那人奸詐狡猾,區區綠林土匪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已經知會了山東所有糧商,他們近幾日就會開始哄抬糧價,我倒要看看他一百萬貫銀子能夠買多少十貫銀子一斗的米。”

蔡絳淡淡地笑道,不過他的雙目之中卻沒有看見任何的笑意。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4 PM

第九十一章聯盟會議,盟主之選

綠林盟。這就是大名府外三十七個山寨老大統一認定的聯盟名稱。這很好很強大的名字用梁薪的話來評價就是霸氣中帶著一絲文雅,文雅中帶著一絲盎然春意。

聯盟會議在秋名山上召開,這座山由火龍幫占領,山上地產不少,並且都有人耕種,所以火龍幫也是這附近實力最強的一支勢力。

火龍幫名義上的老大叫黃地行,但實際上火龍幫上上下下最尊重,實際掌管著火龍幫的卻是他們幫中的軍師諸葛青云。

諸葛青云原本是大名府中的一位舉人,因幾次進京趕考都落榜,萬念俱灰之下又遇到火龍幫打劫。無奈之下,諸葛青云選擇了加入火龍幫做他們的軍師,替他們出謀劃策。

老人家說樹挪死人挪活這話還真不錯。自從加入了火龍幫,諸葛青云一方面讓火龍幫老大積極操練幫中成員,另一方面又讓幫中成員在秋名山大量開墾荒地進行耕種。幾年下來,火龍幫就成了今時今日大名府外各山頭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幫派。

對于此次綠林聯盟的盟主之位,諸葛青云勢在必得。他每日都會去大名府城中的茶館中喝茶,聽取人們談議這天下大勢。

諸葛青云覺得現在的北宋就處于大廈將傾之際,未來如何天下大亂了。他諸葛青云未必就沒有學習先輩諸葛亮創出一番豐功偉績供后人傳頌的機會。而這一切,就得先從拿下這綠林聯盟之位開始。

去往秋名山的路上,梁薪拿著手中的請柬左右翻看了。看了一會兒后梁薪笑著說道:“想不到這土匪之中竟然還有人識得書法,這一筆蔡體寫的不錯啊。”

印江林湊過來看了看,梁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丫學自己名字就學了兩個多月才學會,你還會欣賞書法嗎?”

“嘿嘿。學習學習嘛。大人您不是經常跟我們說‘好好學習,努力攪基’嗎?雖然我不懂‘攪基’是什麼意思,但學習我還是明白的。”印江林笑著說道。

“呵呵。”梁薪看著印江林笑了笑,打趣道:“學習對于你來說不重要,攪基對你來說才是王道啊。哈哈哈……”

梁薪笑得印江林一頭霧水,他一個北宋人哪里可能會明白什麼叫做“攪基?”。在與印江林嬉笑之時,秋名山已經遙遙在望。

梁薪拿著請柬遞給山入口處負責迎接的小嘍啰。小嘍啰打開請柬一看見是猛虎寨,眼神頓時有些不屑。語氣也是極盡敷衍地說道:“進去吧,延著石階一直往上就能看見我們火龍幫的正門了。”

梁薪久在皇上身邊行走,在察言觀色這方面絕對是高手。他走過山入口后問身旁一個原猛虎幫幫眾:“為什麼他對我們是那種態度,我們猛虎寨在這周邊勢力中不是排第三嗎?”

“大當家,當初我們說的那是在猛虎山。猛虎山只有三個寨子,我們最差自然是排第三啊。”

聽完這幫眾的回答,梁薪頓時給他投以一個沒好氣的鄙視眼神。那幫眾縮了縮脖子,沒敢和梁薪對視。

沿著石階朝上,果然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處山莊。山莊用青磚綠瓦桐木建造而成,看上去還是頗有幾分氣勢。梁薪看著暗暗點頭,心道這個地方還像個樣子,就猛虎寨那地方,純粹就是個乞丐窩嘛。

山莊入口處有人在迎接,走進山莊后入正廳門口處站著一名身著儒衫,頭捆士子巾的中年男子。男子留著漂亮的山羊胡,看上去還頗有幾分瀟灑飄逸的感覺。

梁薪注意到,凡是從那男子身旁經過,無論是誰都會對他行禮叫一聲:“諸葛先生。”而那諸葛先生也會立刻回禮,隨機叫出與他打招呼之人的名字。

梁薪和印江林以及幾名西廠鐵騎外加原猛虎寨成員總共十來個人走過去,梁薪學著那些人的模樣對著諸葛青云抱拳行禮道:“諸葛先生。”

諸葛青云看著梁薪愣了愣,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卻發覺自己記憶中並沒有梁薪這個人的存在。諸葛青云客氣地笑了笑問:“不好意思,請恕老夫眼拙,閣下是?”

“在下猛虎寨新任大當家木三刀。”梁薪笑著說道。

聽見梁薪是猛虎寨的人,諸葛青云並沒有任何輕視,反而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道:“哦。老夫知道,魯大當家的事老夫聽聞也很傷心。不過同時也恭喜木大當家年少得志,年紀輕輕就掌管了一寨之權,真是令老夫欽佩啊。”

“諸葛先生客氣了。”梁薪也沒和諸葛青云過多的寒暄,說了兩句后就進入了火龍幫山莊的大廳。

大廳之中好似群英堂那樣正中央擺著一張椅子,然后左右兩邊依次是兩排椅子擺著。梁薪也沒多謝,直接走到右手下方的首位去坐著了。畢竟這是別人的地方,主位還是得給主人家留著。

梁薪剛剛坐下,突然就聽見一個破鑼嗓子吼道:“哪里來的小毛孩兒?居然敢坐咱家的位置?”

梁薪扭頭抬眉,只見一個高大的漢子氣呼呼地看著梁薪,漢子手中提著兩柄斧頭,臉上刻著一串刺青,很明顯是蹲過牢獄的人。再加上他臉上一道從額頭到下顎的傷疤,看上去還是非常居然震懾力的。

當然。所謂的震懾力是相對而言,梁薪會怵他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只見印江林身形一晃右手五指成爪一下抓住那漢子的左肩,漢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印江林一下用力一捏將他的肩膀捏碎,然后一把將他壓到地上。

漢子痛苦不已,不停地在地上翻滾。梁薪飄飄然站起來走到那漢子面前,然后一腳踏在那漢子的胸口上說道:“我喜歡坐在哪兒就坐在哪兒,如果你想要我給你讓位置那就憑你的本事來找我拿,你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沒?”

“你……”漢子咬著牙,顫抖著嘴唇問梁薪:“你到底是誰?”

“好說。猛虎寨大當家木三刀是也。”梁薪器宇軒昂地說出猛虎寨三個字,就好似那猛虎寨才是這大名府外三十七個山寨中勢力最強的一個一樣。

梁薪瀟灑地走回剛才的位置坐好,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說他坐錯了位置。

在大廳中坐了一會兒,大名府外的三十七個寨子的寨主全都到齊。當然,巨莽寨的寨主因為受傷已經被人抬走了,實際上大廳中只有三十六個寨主,其中猛虎寨梁薪和印江林分別占了兩個位置。

眼見人已到齊,諸葛青云站在火龍幫幫主旁邊開口說道:“大名府的各位寨主們,感謝各位于百忙之中抽閑來我秋名山火龍幫開這個聯盟會議。關于此次聯盟的目的,相信大家都清楚。百萬貫的驚人財富就在我們身邊,只要我們奪取這筆巨財,我們就可以結束這些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在下認為此次聯盟勢在必行,不知各位如何認為?”

“聯盟沒問題,關鍵是誰來當這個盟主。”

“對啊對啊,誰當盟主這個才是關鍵。”

梁薪四下掃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原來覬覦這綠林盟盟主之位的人還不少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5 PM

第九十二章盟主比試,謀略三拼

聽見三十六個寨主幾乎全都想要當盟主,諸葛青云明顯有些意外。不過他終究是個城府深沉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呵呵。諸位都想當這盟主,但是盟主之位只有一個。以在下愚見,不如我們就來比試一番。勝者就能獲得盟主之位如何?”

“好啊。比試,老子先來第一個。”一個穿著青衣的矮胖子拎著一把鬼頭刀跳出來吼道。

諸葛青云微微一笑:“原來是毒狼寨的葛寨主。葛寨主稍安勿躁,咱們這盟主之位比拼可不僅僅只比拼武力。”

“不比武力?那比什麼?難道要老子們一群大男人去比試生孩子?哈哈哈……”葛大熊放肆地大笑道。

諸葛青云微微瞇了瞇眼睛,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意漸漸消失。他盯著葛大熊淡淡地問道:“葛寨主方才說什麼?能再說一次給在下聽聽嗎?我記得毒狼寨離我們秋名山並不遠,看來以后有機會我還是得帶著火龍幫的兄弟們多去探望葛寨主才行啊。”

“這……”葛大熊頓時語結,諸葛青云話中有話他自然是聽出來了的。想到諸葛青云在火龍幫里的地位,葛大熊額頭冒出冷汗,訕訕然笑著說道:“諸葛先生不要見怪,我是個粗人,就是喜歡開點玩笑而已。那個……還是諸葛先生您說,您說這盟主之位應該怎麼選,咱們就怎麼選如何?”

諸葛青云輕笑一聲,然后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走過問:“各位可有異議?”

“有什麼異議啊。這里就諸葛先生你一人學識最高,你說怎麼比咱們就怎麼比嘛。”剛才諸葛青云小露威儀,在場的寨主當家們全都被震住了。壞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于比他弱的人他們就竭盡欺負,對于比他強的人他又會甘于俯首稱臣。

見所有人都沒有異議,諸葛青云滿意地點點頭,拱拱手道:“既然是選盟主人選,那麼咱們就得先說一下我們綠林盟的盟主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依在下愚見,盟主首先得有謀略,不然我們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不可敢就這樣交到他手中。然后得武功高強,畢竟咱們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計,一個柔弱書生怎麼能領導我們?

其次是得有勢力,如果自家的兵馬不夠強壯,那麼我們又怎麼會聽他的呢?最后是得有人才,一個人可能不是全能的,但是只要他手下的人能夠在之前三點上優勝,那麼我們也承認他做我們的盟主。各位認為在下說的這四點如何?可有錯漏?”

實話實說諸葛青云說的這四點也沒什麼錯,只不過梁薪聽出來了這幾乎就是為他自己量聲訂作的四個條件。論謀略,他諸葛青云是舉人出身。論武力,他家幫主黃地行據說能獨戰白額吊睛白虎。論勢力,他火龍幫是這三十六個幫派中兵馬最為強盛的人。論人才,好吧這一點也是諸葛青云考慮的最詳細的一點。如果不能讓手下人代為出戰,那麼如果有人找他諸葛青云對戰武藝又當如何是好?

“哼!我早就知道這盟主之位會這樣選,不過我可不怕。老子一早就從大名府里綁了兩個舉人老爺回來,比什麼謀略武力,老子誰也不怵。”

說這話的是南陵山上黑風寨的寨主劉大奎,此人雖然身材高大外形粗魯不堪,但實際上卻是公認的陰險狡詐之輩。只見他拍了拍手,他手底下的兩個人立刻押解了兩個三十多人的中年人進來。那兩個中年人身材消瘦,穿著儒衫綁著士子巾,一看就知道是讀書人。

看見大廳之中坐著的全都是些彪形大漢,個個臉上帶著罪犯刺青,兩個舉人老爺被嚇得抖如篩糠。

諸葛青云也沒在意,點點頭道:“好。那咱們就先來這第一項。比試謀略。謀略一事不外乎就是智謀的比拼,不知道在座諸位還有沒有人要參加這一項比試的?”

剩下那些寨主中個個都是不識字的粗人,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紛紛表示不參加這項比試。他們都將目標盯準在了接來的武力和勢力的比拼上。

就當諸葛青云準備宣布開始時,梁薪突然站起身來道:“其實忘了告訴大家,本人也曾讀過兩年私塾,識得一些文字。咱今個兒也來湊個熱鬧吧。”

“讀兩年私塾也去湊熱鬧,人家舉人老爺可是讀了大半輩子的書啊。”

“怪他呢。反正一會兒丟臉的人是他,咱們就看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梁薪也渾然未覺。諸葛青云笑著說道:“好。那這一局我們火龍幫就由在下出戰,既然是比智謀。咱們就分三輪比試,第一項比急智,就來比試對對子吧。第二項比見識,咱們各提一個問題讓對方回答,回答出正確答案的人為優勝,回答錯誤者算失敗。第三項咱們比巧智,咱們各做一件事,要讓對方無法依然做就算成功。不過三位意下如何?”

劉大奎的兩個舉人老爺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梁薪想了想后也點點頭表示同意。緊接著諸葛青云宣布比試開始,首先由諸葛青云說出第一個對聯:“心念意念,念念為何。”

呵呵。聽到對聯后梁薪心中輕笑,這諸葛青云倒還是有幾分才學嘛,出的這個上聯竟然是暗藏玄機。心念意念,以心字開頭,然后后面三個字全都是心字打底。這要人一下對出來倒還是有些難度的。

梁薪看著那兩個舉人老爺,老人都很緊張地在想。其中一人晃了晃竟然一下子昏倒了,劉大奎大怒,當即吼道:“來人,把這老家伙拖出去宰了喂狗。”

梁薪不忍見一個讀書人就這樣死了,當即阻攔道:“劉寨主別急嘛,先叫人把這位老先生弄下去休息一下,如果你得了盟主之位就饒他一命,如果你沒得……那時候再行處置也不遲嘛。”

劉大奎看了梁薪一眼,想了想后點點頭:“有道理。那就聽木寨主的,你們先把這老家伙拖下去,找個人給你診治一下。”

“是!”劉大奎的兩個手下將那暈倒的舉人老爺弄走,留下的那舉人老爺緊張萬分,絞盡腦汁之下竟然一下憋出了下聯。他急忙說道:“我有了。下聯是言讀論語,語語牢記。”

聽到舉人老爺這個下聯,梁薪也是微微頷首。言讀論語四個字,言字開后,之后三個字也是全部為言字部首。對仗非常工整。

諸葛青云也是贊賞地點點頭,說了句:“先生高才。”

聽見諸葛青云認可,那舉人老爺頓時長長地舒了口氣。劉大奎大叫一聲:“好!”雖然他不懂對聯,但聽見諸葛青云認可,他也知道舉人老爺對出來了。

諸葛青云再把目光投向梁薪,梁薪淡淡一笑說道:“我也有個下聯,水流江河,河河入海。”

水流江河,這四個字也是水字開頭,之后三個字也全是水字為部首。對仗也算是十分工整,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都是微微頷首。諸葛青云看著梁薪道:“想不到木寨主竟也是精通此道,真是難得啊。那好,接來下就由木寨主出上聯吧。”

梁薪抱拳拱了拱手,然后說道:“請諸葛先生借我文房四寶。”

諸葛青云點點頭,對著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去將筆墨紙硯拿來。梁薪提筆在硯臺上蘸飽墨,然后下筆寫下幾個大字。

寫完后梁薪將筆擱下,淡笑著對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道:“諸葛先生,還有這位先生,這個就是我的上聯,請指教。”

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湊上去看了看,兩人頓時傻眼了。宣紙上的上聯竟然就是七個“長”字。有那些認識幾個字的寨主湊過來看了看不由得罵道:“這算他媽.的什麼對聯啊,長長長長長長長,難道下聯就對短短短短短短短?”

梁薪含笑不語,就等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來解答。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6 PM

第九十三章巧謀智對,謀略獲勝

面對那七個“長”字,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都難住了。二人均想不透那七個“長”字有何玄機,難道真的就是對七個“短”字?

想了半天后,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都搖搖頭,兩人對視一眼后一起對梁薪說道:“我等對不出下聯,還請木寨主賜教。”

梁薪微微一笑,拿著毛筆又在那宣紙上寫下了七個“長”字。寫完后梁薪說道:“這就是下聯。”

“這人腦袋有問題吧?這樣的也算對聯?”那幾個識點字的寨主們嚷嚷道。

梁薪也沒理會他們,而是看著他們諸葛青云和那舉人老爺。諸葛青云想了一會兒后頓時恍然大悟,他道:“原來是這樣。這副對聯可真妙啊。”

“妙?妙在哪兒?”百思不得其解的那幾個寨主們忍不住問諸葛青云。

諸葛青云指著上聯念道:“長(g)長(zhang)長(g)長(zhang)長(g)長(g)長(zhang)。”然后又指著下聯念道:“長(zhang)長(g)長(zhang)長(g)長(zhang)長(zhang)長(g)。”

諸葛青云這麼一念出來,眾人頓時明白這是一字兩音的念法。這一刻,大家才明白梁薪這幅對聯中內含的玄機,頓時眾人看梁薪的神情都變得認真起來,再也不敢有之前的戲謔之色。文化人嘛,不管走到哪兒只要你有真才學就一定會有人尊敬你。

梁薪這幅對聯一出,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都不得不承認梁薪在謀略比拼上贏得了第一項。接下來就是第二項,大家各提一個問題讓另外兩個人回答,回答對者優勝,回答錯誤者失敗。

這一次是舉人老爺先出題,他想了想后問:“四書五經六藝,分別指的是哪四書,哪五經,哪六藝?”

舉人老爺是挺狡猾,他這一個問題相當于三個問題。四書五經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六藝可能知道的人就不是那麼多了。

不過這等問題又豈能難住梁薪和諸葛青云呢,兩人幾分異口同聲回答:“四書乃《大學》《中庸》《論語》和《孟子》,五經為《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六藝是禮、樂、射、御、書、數。”

聽見兩人的回答,舉人老爺不由得甘拜下風。點頭表示二人回答正確。諸葛青云看了梁薪一眼,這一刻他才算明白眼前這年輕人絕對不是只讀了兩年私塾那麼簡單。能夠知曉四書五經六藝,又哪里是兩年私塾能夠了解的?

接下來又是諸葛青云提問,諸葛青云的問題是:“一百斤棉花和一百斤鐵,哪一個會重一些?”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所有人都笑了,他們嚷嚷道:“這個也太簡單了吧,傻瓜都知道是鐵重一些。”

諸葛青云看向舉人老爺,舉人老爺回答:“鐵重于棉花。”

諸葛青云點點頭,然后再看向梁薪。梁薪微微一笑道:“一樣重。說好了,都是一百斤,又怎麼可能有輕重之分?”

“這……”舉人老爺瞬間反應過來,他想想的確是猶如梁薪所說,說了都是一百斤,怎麼可能一個重一個輕呢。

諸葛青云對著梁薪笑了笑:“木寨主大才,接下來就該木寨主出題了。”

梁薪點點頭拱手行了個禮后道:“我的題目有兩個人在森林里行走,然后一起摔進了一個陷阱之中,有一人摔死了,另外一人還存活著。摔死那人叫張三,存活那人應該叫什麼?”

“摔死的叫張三,存活的那人自然是該叫李四嘛。或者是王麻子。”劉大奎大咧咧地說道。

梁薪搖搖頭:“不對。”

諸葛青云想了想后問:“存活那樣難道是叫活人?”

梁薪搖搖頭:“也不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什麼樣的答案都說了。梁薪全都回答不對。最后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回答不出來梁薪這個問題,大家都吵著要梁薪把答案說出來。梁薪淡淡一笑道:“摔死那人叫張三,活著那人肯定得叫救命啊。不然他怎麼出陷阱?”

梁薪這答案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原來所謂的叫什麼並不是指稱呼,而是指呼叫?眾人全都說梁薪狡猾,梁薪怡然自得,很明顯他又勝了一局。

三局之中梁薪勝出兩局,原本他應該已經算勝了。但是為了接下來的戰局中不受平局的影響。第三局繼續比拼。

第三局的比試內容是你做一件事,讓對方做不出來。這一次又是由舉人老爺先做,劉大奎提著長刀道:“這一局你要是再不給我贏,我就讓人把你和另外那家伙一起剁碎了喂狗。”

舉人老爺嚇得渾身發抖,竟然一下尿褲子了。眾人愣了一下,劉大奎突然反應過來大叫道:“怎麼樣。就這件事,你們兩人能做不?”

梁薪和諸葛青云頓時無語,二人相互看了看只能很無奈的表示無法模仿。

然后輪到諸葛青云。諸葛青云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兩支毛筆左右開弓寫下了“綠林盟主”四個大字。

這項絕技諸葛青云練了很久,他自信無人能夠模仿。舉人老爺自然是不會。但是梁薪則不同,他笑了笑走過去拿著兩支毛筆同時寫下了“舍我其誰”四個大字。

同樣是左右開弓同時寫字,並且字寫的還比諸葛青云那字要好看許多。諸葛青云頓時驚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絕技梁薪竟然也能模仿。

其實他不知道梁薪以往靠模仿書畫為生時就遇到過要模仿元代鄭遂昌的書法。鄭遂昌本身就是以左手書法聞名的大家,所以梁薪曾經著重下功夫學習過左手書法。

梁薪再破一局,又取得了少許先機。然后輪到梁薪做一件事讓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模仿。梁薪想了想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一下吐出去將茶水噴的很遠。

做完這件事后梁薪對著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挑挑眉,意思是讓二人也試一下。

舉人老爺和諸葛青云渾不在意,雖然梁薪那口茶噴得遠,但是並沒有超過人噴水的極限,還是很容易超過那長度的。

二人也喝了一口茶,然后一口噴出去。不出意外,都比梁薪要噴得遠。諸葛青云說道:“木寨主如何?這一次我和這位先生應該算贏了吧?”

梁薪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再噴了一口茶出來。

這一次諸葛青云和舉人老人頓時綠臉了。兩人怎麼可能猜到梁薪竟然沒將那一口茶噴完,此刻再噴一次你讓諸葛青云和舉人老爺嘴里怎麼憑空變出茶來。

梁薪哈哈大笑道:“諸葛先生,那一口茶水不是目的,第二口茶水才是關鍵啊。如何?這一局在下是不是算贏了?”

諸葛青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梁薪,他深深地發覺梁薪此人不簡單。年紀輕輕,竟然就能夠在他最自信的謀略一事上連勝他三局。

諸葛青云對著梁薪拱手做輯道:“木寨主高才,在下佩服。謀略比拼,木寨主勝了。接下來的武功比試?”

“我來。”印江林一下站起來,然后冷眼掃了在座所有的寨主一眼。只聽見他輕描淡寫地問道:“比試武功,你們挨個上還是大家一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7 PM

第九十四章終做盟主,汴京大事

印江林的囂張瞬間惹起了眾怒,而這也恰好是諸葛青云樂意見到的。(.)眾人走出大廳,印江林負手站在操場中央,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姿態。

火龍幫幫主黃地行原本準備先上場挑戰印江林,但是諸葛青云偷偷拉了他一把,所以就變成了毒狼幫葛大熊第一個上場。

葛大熊大吼一聲:“先讓老子來會會你。”話音落,只聽見場中“砰”的一聲悶響,然后葛大熊的身體就呈拋物線劃出弧形落到地上,眾人轉身看向身后的葛大熊,只見他吐出一口鮮血后便昏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印江林這一手將所有人嚇了一跳,他站在場中央見沒人敢上來,于是他掃了眾人一眼,然后張口說道:“一群廢物,不用一個一個的來了,全都上吧。”

諸葛青云眼珠一轉,輕飄飄地說了句:“既然這位英雄這麼有自信,大家就陪他玩玩又如何呢?”

他這話一出口,三十四個寨主全都提著兵刃朝著印江林沖過去。那模樣哪里是要比試,分明就是想將印江林亂刀砍死。

印江林長嘯一聲,伸手便抓住黑風寨的劉大奎。劉大奎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印江林奪下手中大刀,緊接著便是“乒乒乓乓”之聲不絕于耳,接連十幾個寨主手中的武器被印江林震脫手。印江林大刀一揮,刀刃切肉的聲音夾雜了磨切骨頭的刺耳聲。十幾個寨主被印江林手中大刀所傷,剩下的人再也不敢沖過去。

操場中央,一人、一刀,人挺拔而立,刀斜指地面。再無一人敢掠其鋒芒,甚至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在他的身旁。

終于梁薪開口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敢上?如果有人,我們樂意奉陪。如果沒有,那武力一局我們就算勝了。”

梁薪微微一笑:“原來是想人多欺負人少啊。恰好,我也一向有這個愛好。”

梁薪對著印江林挑了挑眉,印江林從懷里取出一支令箭拉響射向天空。煙火砸開,頓時沉重整齊的腳步聲響起,莫名沖出兩百多人到火龍幫的操場上將所有人圍在中央。

由梁瑞帶頭,其余人一起想梁薪行禮叫道:“參見寨主。”

梁薪點點頭,淡笑著看向諸葛青云:“如何?你是想單挑還是群架?單挑就是一個人挑我們這一群,群架就是我們這一群挑你一個。自己選吧。”

諸葛青云好像說一句無恥,但是在形勢未明朗之前他不會這麼做。不過他也沒害怕,當即冷笑一聲:“我們火龍幫有六百多幫眾,我就不信憑你們這兩百多人敢跟我們六百多人硬拼。”

“六百多人是嗎?已經被我們扒光衣服捆在山下的樹林子里了,不信你們自己派人下午看看吧。”梁瑞戲謔地笑著說道。

諸葛青云一驚,臉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神色。這時梁瑞示意身后的人押上一個人來,那人全身上下就穿了一個白布褲衩,一看見諸葛青云那人就說道:“軍師,他們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廢物。”諸葛青云怒其不爭地吼了一聲。

事已至此,梁薪已經完全把控了全局。他掃了眾人一眼,沉聲問道:“你們說,誰該做這綠林盟的盟主?”

“木當家!木當家!木當家……”眾人愣了愣后齊聲喊道。梁薪微微頷首,扭頭看向諸葛青云問道:“諸葛先生你認為誰該做這個盟主?”

諸葛青云看了梁薪一眼,立刻笑著行禮:“這盟主之位,自然是非木大當家莫屬了。”

至此梁薪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后轉身走向火龍幫的大廳。其余人紛紛跟著走進去,一些受傷的人還得需要別人攙扶才行。

進入火龍幫大廳,梁薪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上。其余人也很懂事,大家分列兩排共同對著梁薪行禮叫道:“參見盟主!”

梁薪點點頭:“各位不必多禮,大家先行入座。我們一起商議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是!盟主。”眾人紛紛落座,梁薪先讓人給受傷的人包扎,然后便開口說道:“相信大家都聽到消息了,朝廷派了一個大官去山東賑災。那大官身上帶了近百萬貫的錢引,我們這次結盟,為的就是要將那百萬貫錢引搶到手。

之前我猛虎寨大當家魯寨主單獨帶著人去出手搶奪,結果卻是損兵折將,並且還把自己的命給弄折了。原本小弟我是在齊州混飯吃的,驚聞大哥魯出血過世這才帶著人回來重新接掌猛虎寨。

這段時間里我已經派人去找過那個所謂的朝廷大官,但是一直沒見蹤影。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不知道啊,好像一下子就人間蒸發了一樣。”“就是就是,我們派了好多人去打探,按理說兩百多人還是不好躲避的,但是他們那伙人就好像是一下就沒了蹤跡。”

你們能找到蹤跡才怪呢。老子就在你們面前的。聽見眾人就表示沒了自己的蹤跡,梁薪心中暗自得意。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很慎重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去找他的蹤跡了。”

“不找他的蹤跡那我們去搶誰?”諸葛青云疑問道。

梁薪淡淡一笑:“我們直奔山東。反正那個大官是去山東賑災,他遲早會到山東去。我們只需要在山東守株待兔,讓他自動送上門就行。”

“對啊。如此以逸待勞的確是要輕松許多。”三十幾位寨主紛紛贊同了梁薪的意見。

接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梁薪依舊任命諸葛青云為綠林盟的軍師,其余各寨的寨主各自分成兩隊,分別由梁瑞和印江林帶領。梁瑞是個領導型人才,帶領一支隊伍不算難事。印江林則是一個暴力型將領,就以他剛剛露出的那一手來說,相信沒人敢在他手下掉鏈子。

綠林盟正式成立。我們的忠義侯華麗麗地變身成為一個土匪頭子。眾人一起浩浩蕩蕩地往山東趕。

而此時的汴京卻發生了一件大事。金遼戰役之中,遼軍節節敗退。剛剛收回的順、檀、儒三州全部被奪。燕云府府尹楊戩被金人所抓,金人派遣使節來宋,強烈譴責宋人不守信用,他們說梁師成和王黼已經與他們簽訂了合作協議,但最后宋人卻調轉槍頭去幫遼人。

這一次燕云府三州之地被奪,楊戩被抓。金人要求宋朝花錢贖回楊戩,並且花錢買回三州之地里所有的宋人,其贖金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

朝中頓時又是一片議論紛紛,不少大臣立刻趁此機會落井下石。他們一致聯名上書責怪梁薪與遼人訂取合作協議。如果這一次金人勝了遼國,那麼接下來遭殃的肯定就是大宋。所以大臣們又開始鼓吹聯金滅遼之事。

其中有個別別有用心之人還提出了疑問,為什麼梁世成和王黼遲遲沒有回京?他們究竟在哪里去了,會不會是被某些競爭對手謀害丟了性命。

這一切梁薪在去往山東的路上便接到了消息。聽聞這個消息之后梁薪立刻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汴京。信中的內容一共有三點。一是安慰趙佶,等他從山東賑災回來他就會立刻去設法救回楊戩。二是遼國雖然節節敗退,但並不代表就沒有一戰之力。如果趙佶允許,梁薪願意帶兵出征,抗金援遼。三是再度向趙佶提一下與金人合作的危險性,以及和遼人合作未來可能會獲得的巨大好處。

梁薪知道趙佶是個沒有太多主見的人,別人的幾句話就會讓趙佶想法動搖。于是乎梁薪又命西廠將蔡絳貪墨賑災糧款的證據整理了一份送去太師府給蔡京,並且在證據末端附上了“七天”兩個大字。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7 PM

第九十五章初臨山東,黑心糧商


“啪!”太師府蔡京的書房之中,蔡絳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蔡京看了蔡絳一眼們,蔡絳頓時明白自己剛剛那動作逾越了,讓蔡京十分不喜。

蔡絳趕緊沉穩心神道:“對不起父親,方才孩兒逾越了。不過那梁薪也太無恥了一點,已經和孩兒做了交易居然還拿那些證據來威脅孩兒。”

蔡京看了看蔡絳問:“既然是交易,為何不趁機讓他把所有的證據都交出來給你?”

“這……”蔡絳一時無言。其實他當時心里想著一來梁薪不可能那麼無恥的食言,二來如果梁薪成心要反悔,那麼交出的證據很可能也會有截留或者作假的可能。所以當時蔡絳才沒找梁薪要這些證據。不過這些他不能在蔡京面前解釋,因為此刻說這些話,那麼就會被蔡京視作為言飾其非。

“算了。這次我們就應承他一次,反正他陷入這等大事之中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蔡京平平淡淡地說道。也就是這副平淡的模樣,蔡絳每次見到都會感覺有很大壓力。他甚至已經開始慢慢明白為什麼大哥會和父親反目為仇,互相傾軋了。

山東這邊。應該燕云府的事使得梁薪不得不加快賑災的步伐,他首先便到了山東首府青州,到了這里后梁薪才對著綠林盟的三十多個寨主公開自己的身份。

青州云來客棧。西廠在青州的情報站點之一。梁薪在客棧后院的別院中與綠林盟的寨主們開會。當梁薪公開自己的身份后,綠林盟的寨主們嚇了一大跳。

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心中有著濃濃的不安。畢竟現在他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同時又是為了劫人家錢財而來的。萬一人家要對自己下手,也許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梁薪敲了敲桌子道:“大家都不用擔心。我與大家相處數日,好歹也能說是朋友了。(。。)今日向大家表露身份,其實也是為了與大家坦誠相對而已。”

的確。這段時間以來梁薪對這些人著實不錯。每到一處好吃好喝不說,每日還會各個寨主把酒言歡談天說地。這人都是講感情的,幾日相處下來,梁薪在眾人心中已經是一位令人信服的領頭人。

火龍幫的黃地行最先起身向梁薪行禮道:“盟主你不用多說了。既然你對我們坦誠相對,那我們也不藏著掖著。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截取賑災款而來,如果既然這賑災大官是盟主,那我們就不會再有其余想法了。盟主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那就盡管吩咐,如果沒有。那我們回大名府就是。”

梁薪看了黃地行一眼,眼中飽含贊賞之色。他道:“與各位相處以來,我也覺得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個頂個都是條好漢子。這占山為王畢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如果各位不嫌棄。我就收納各位進入我西廠,以后與我一起替朝廷效力。”

“這……”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寨主都感覺有些措手不及。他們在山野綠林之中閑散慣了,一時要他們接受朝廷的招安,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適應。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心動。畢竟綠林土匪是被人唾棄的,能夠漂白轉正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梁薪畢竟與這些寨主們相處了好幾日,所以他對他們的顧慮十分清楚。于是梁薪笑著說道:“你們放心,加入我西廠后你們仍然做你們的山大王。只不過你們不能再去劫尋常老百姓了,日常所需西廠會供應給你們,每月的餉銀我也不會小氣。你們的任務就是做我西廠的情報站,在必要時幫我們去獲取情報以及去支援我們的情報點。”

“這樣啊。那感情好,做這土匪天天被人戳脊梁骨,並且還給祖宗臉上抹黑。跟著盟主做事我樂意,我第一個加入。”說這話的是毒狼寨的葛大熊。

有了他做帶頭人,其余人也紛紛表示願意加入。梁薪點點頭后首先布置第一個任務就是與他一起先行將山東賑災之事解決。

來到青州府。梁薪取出聖旨表明自己的欽差身份,青州府府尹江夏立刻表示全力支持梁薪賑災。梁薪沒有去問江夏青州府糧倉中是否還有糧,應該答案是肯定的,沒有。

梁薪首先讓江夏召集山東糧商到府衙中開會,他身上只帶了錢引並未帶糧食過來,所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大量收購糧食。

江夏做事還是挺有效率,沒過兩個時辰就將青州的糧商全都召集到了青州府。在去開會之前,江夏低聲對梁薪說道:“大人。一會兒你小心一點,這群糧商可是黑的很。自從大旱以來,我幾次想要他們低價賣一點糧草出來,他們說什麼也沒肯,還紛紛將糧價漲到了六貫銀子一斗。”

“六貫一斗?”梁薪聽到之后又驚又怒。政和年間,大宋的糧價一直在上漲,已經漲到了兩百多文一斗。如果是受到災情影響,糧食可能會漲到近千文一斗。但這六貫銀子一斗,這不是在搶錢嗎?

梁薪目光變得有些冷熱,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后走進青州府的議事廳。廳中坐著四十多個青州大糧商,見到梁薪身穿蟒袍走進來,這些個糧商們居然沒有起身向梁薪行禮。

梁薪也沒介意,反倒是先拱手對一眾糧商行禮道:“各位青州的糧商們好。本侯乃是皇上御封的忠義侯,領西廠、內侍省以及步軍司三處衙門,此次前來是為到山東賑災。”

聽見梁薪這麼說,這些糧商們才慢慢悠悠地起身對梁薪行禮叫道:“參見侯爺。”

梁薪頷首:“各位不必多禮,請坐吧。”

“謝侯爺。”糧商們又坐回原位。

梁薪說道:“此次召集各位前來,乃是因為山東災情緊急,本人來時只帶了錢引並未帶任何糧食。所以我想找各位收購糧食賑災,不知各位現在手中是否有糧?價錢幾何?”

“糧倒是有。就是這價格嘛可能會偏貴一些,如今山東缺糧,糧食的進價也是一日一變啊。現在我手中的糧食是以六貫每斗收回來的,既然侯爺要買去賑災,那我就一分錢不賺,原價賣給侯爺吧。”

說這話的人名喚米人良,乃是青州最大的糧商,號稱青州米王。他方才那番話一說出口,其余米商立刻響應,紛紛說道:“對啊對啊。我們也不賺侯爺的錢,就以六貫每斗的價格把米賣給侯爺吧。”

梁薪微微皺眉問米人良:“就不能便宜一點?六貫每斗這價格確實是太高了。”

“侯爺。小人家小業薄,您總不可能讓小人做虧本的生意吧?要不這樣,價錢就確實不能再低了。小人再私人捐出五百貫銀子給大人賑災之用如何?”

梁薪抬眼看著米人良,他不再說話了。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看得米人良心中發虛,最后都不敢和梁薪的目光對視。

最后梁薪笑了笑道:“就依各位所言,六貫銀子每斗。你們把糧食給我準備好,我屆時派人來取。今日先交訂金給各位,但是兩日之后如果我拿不到糧。哼哼,訂金你們必須得十倍退還給我。”

“這個大人可以盡管放心,糧食我們有。”

糧商們紛紛保證,梁薪一邊支付訂金,同時讓他們打出字據,並列明兩日之后交不出糧就十倍退換訂金。

會議完畢,一眾糧食歡天喜地的走了。梁薪立刻回到青州的云來客棧召集綠林盟的寨主們開會。

眾人到齊,梁薪笑著說道:“兄弟們。發財的機會到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18 PM

第九十六章縱匪搶糧,威震米商

對于商人來說,只要是有足夠的利益,他們敢于藐視世界一切法律。同時也甘于去冒任何危險。

梁薪答應青州糧商以六貫每斗的價格收購他們手中的糧食,青州的糧商則真的就把梁薪當做慫包軟蛋冤大頭了。青州糧商們把這一次山東大旱當做了是發大財的機會,像米人良等人幾乎是傾盡家財,將自家糧倉里堆滿了糧食。

兩天過去。梁薪以驗貨為由去各個糧商的糧倉里看了看,驗證無誤后梁薪讓青州糧商將貨打包好,明日清晨就送到青州府衙。屆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青州糧商們紛紛稱贊梁薪做事爽快,梁薪也誇一眾糧商辦事能力強。大家相互吹捧,一副和諧的模樣。

夜晚。繁星閃爍月如玉盤,綠林盟近萬人分成四十多組。他們每個一組手里都有一張梁薪手繪的地圖,青州城內城外各處。凡是青州糧商堆積糧食的地方,綠林盟的人一個也沒放過。所有糧食被劫掠一空,並且這些個貨真價實的土匪還把人家糧商的糧倉給燒了。

深夜的時候,綠林盟滿載而歸。在梁薪一早開辟的巨大糧倉之中,此刻已經堆滿了糧食。看見這麼多糧食梁薪心里總算有點底了,他轉身看向站在身后的三十五名寨主淡淡笑道:“各位兄弟今天晚上辛苦了,你們放心,這次的活不會讓你們白干。凡是你們弄回來的糧食,我一律按照兩百文每斗收購大家的。”

“兩百文每斗?哈哈哈,盟主,我可搶了不少啊。”黑風寨寨主劉大奎哈哈笑道。

梁薪點點頭:“放心。你們弄回來的糧食我都派人登記了的,等這次的事完了我就付錢給你們。劉大奎,明兒你再陪我演一場戲。”

“演戲?”劉大奎愣了愣后拍著胸脯道:“盟主你放心,我劉大奎演戲絕對是扮什麼像什麼。以前沒事我還會演兩場關公戰秦瓊呢。()”

“關公和秦瓊根本就不是一個朝代的,怎麼戰?”諸葛青云一臉譏諷地白了劉大奎一眼。

劉大奎抓了抓后腦勺,大咧咧地笑道:“原來不是一個朝代的嗎?”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破曉。清晨的第一縷光射向大地。原本還在睡覺的梁薪被敲門聲吵醒,一向崇尚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他有些不悅地沖著門口喊道:“誰啊?”

“大人。卑職江夏。”

山東府尹江夏。梁薪微微一笑,心中已然猜到他如此急迫找自己所為何事。他披著一件外套拉開房門,睡眼朦朧地問:“是江大人啊。這麼早來找本侯有事嗎?”

江夏點點頭道:“大人不好了。青州糧商為您準備的賑災糧被人劫走了。就在昨晚,四十多個糧商的糧倉被燒,糧食被人劫走。現在他們都在府衙外等候求見大人。”

“賑災糧沒了?”梁薪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一般誇張地大叫一聲。

他穿好衣服提著自己的寶劍走出去。在后院時梁薪大吼一聲:“印江林、梁瑞,給我集合西廠鐵騎。今天誰他媽敢賴我的賑災糧,我就讓他見血。”

西廠鐵騎訓練有素,印江林和梁瑞一叫集合,兩百余人立刻穿著盔甲跑到后院列成了方陣。梁薪看了看西廠鐵騎后一眼未發,陰沉著臉轉身往大廳走去。

同樣是在青州府衙的議事廳中,同樣是那四十多個糧商。這次與上次不同,四十多名糧商一看見梁薪就立刻起身行禮叫了聲:“參見侯爺。”

梁薪對著各位糧商笑了笑,他道:“各位客氣了,你們才是爺啊。這年頭誰手中有糧誰就是爺。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將本侯要的糧食準備好?”

糧商們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還是由米人良先開口說道:“回侯爺的話。昨夜我等皆遭到強盜匪人洗劫,所有糧倉里的糧食已經被洗劫一空了。就連我們那糧倉都被燒了。”

“啊?”梁薪臉上露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那表情足足維持了三秒鐘后梁薪才開口說道:“怎麼可能?各位可千萬不要開玩笑,本侯可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啊。”

“千真萬確啊侯爺。我們怎麼敢跟侯爺你開玩笑呢?”米人良一臉悲戚地說道。這一次,他一個人損失是最重的。可以預見,今日過后他這青州米王的名頭要易主了。

“不是在開玩笑?”梁薪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漠起來,那冷漠讓在座所有糧商都心生寒意。

梁薪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吼道:“你們他.媽.的居然沒有跟我開玩笑?老子寧願做冤大頭讓你們斬,花六貫銀子一斗的價格買你們的米。現在你們來跟我說米沒了?老子不管,老子是給你們訂金的。沒米,你們把訂金十倍退換回來。”

“侯爺!”米人良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不悅,他沉著臉說道:“正所謂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們一干糧商剛剛被人洗劫。侯爺您卻要我們十倍退換訂金,您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趁人之危?”梁薪笑了,“你說我趁人之危?你個狗娘養的把糧食以六貫一斗的價錢賣給我不說,你現在還來跟我說趁人之危?”

米人良心中有些微寒,梁薪那笑容笑得他心里有些發毛。終于梁薪爆發了,他大聲吼道:“老子今天就趁人之危了,你要怎麼著?西廠鐵騎!先把這狗娘養的拖下去打斷雙腿,他要不是今天不把本侯的訂金十倍退換回來,你們就把他的雙手也給本侯打斷!”

西廠鐵騎聽見梁薪的呼叫聲立刻如猛虎餓狼一般沖出來。米人良大驚,叫道:“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梁薪一下站在椅子上,腳踏在長桌上一副土匪模樣笑道:“老子等你問本侯這句話很久了。什麼王法?在本侯這里,本侯就是王法!拖下去,打斷兩條腿再拖進來。”

西廠鐵騎二話不說將伊伊哇哇叫著的米人良拖出議事廳。沒等一會兒眾人就聽見米人良的慘叫聲傳來。再等一下,西廠鐵騎將米人良拖進議事廳中,米人良雙腿呈反方向折斷,雙腿明顯是已經廢了。

他不斷的慘叫聲讓其余糧商看梁薪的眼神就猶如看見鬼了一般。梁薪橫眉看向那些糧商,淡淡問道:“你們如何?今日之類能否將本侯的訂金十倍退還回來?”

“可以可以。今日之類小人一定將侯爺的訂金十倍退還。”一眾糧商哪里還敢跟梁薪這等狠辣之人對著干,紛紛表示可以將訂金十倍退還。

梁薪走到米人良面前一腳踏在米人良的臉上說道:“實話告訴你,本侯不爽你很久了。當今大宋,高俅蔡絳見到本侯不敢囂張。遼人皇帝見到本侯也得恭恭敬敬,就你也也敢在本侯面前囂張?自己回家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究竟算個什麼東西。”

看見米人良那副模樣,昨日心中對梁薪稍有怠慢的青州糧商頓時縮了縮脖子,生怕梁薪一個不高興就那自己開刀了。

不過還好,梁薪也只是殺雞儆猴而已,他擺了擺手讓一眾糧商出去。然后喚來印江林和梁瑞。印江林被梁薪派去張貼告示,借此通知青州附近災民先行到青州集合。青州將從明日起放糧賑災。

另外梁薪讓梁瑞先行帶著一部分西廠鐵騎和一部分綠林盟的人趕去齊州,在那里也建設一個賑災點,如此基本上可以將山東境內三分之二的區域輻射。這也算是暫時緩解了一下災情。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20 PM

第九十七章賑災順利,事故頻發

梁薪的告示一出,數不清的災民開始往青州聚集。()梁薪手中有錢有糧,但是那糧是臟物,不能隨隨便便拿出去來。

于是乎劉大奎就和梁薪演了一場戲,戲碼內容大致就是太原糧商劉大奎到山東游玩,碰巧遇到梁薪在酒樓中感嘆無糧賑災,于是兩人一拍即和。劉大奎以兩百文每斗的價格賣給了梁薪大批糧草,于是梁薪就有了賑災糧食。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三天過去。在山東青州賑災食堂面前,剛剛吃飽了的王世文正拿著一支毛筆寫著這三日來的所見所聞。

王世文原本是個教書先生。山東旱災以來,他沒有學生沒有收入,家中存糧眼見到底,就在這餓了兩天之后,梁薪的賑災告示出來了。

在王世文的所見所聞中,他是如此記錄了。

忠義侯來到青州賑災已經第三天了。這三日內忠義侯在青州設立了十八處賑災食堂,食堂每日會供應米飯和蔬菜,每三日會有一頓肉吃。

米飯、蔬菜、肉。青州人民從來沒有想過賑災還可以像這樣賑的。以往賑災,頂多有幾處粥鋪散發稀粥,舀一瓢稀粥給你,你能喝到幾粒米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吃飽飯。忠義侯也沒讓我們閑著。他為我們劃分了安置區和牧耕區,安置區內忠義侯征集了很多災民修建安置房。災民們用勞力換取工錢,然后用工錢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

牧耕區里。忠義侯購買了大量牲畜給我們喂養。同時也種植了大量的小麥和果樹。忠義侯曾經說過,果樹周邊的雜草可以用來喂牲畜,牲畜的糞便可以埋在樹下肥沃土地,以后果樹和小麥就會長得很好了。

另外忠義侯還是個醫術高明的杏林聖手,他組織青州所有郎中為我們這些災民免費義診。每日辰時到酉時,青州災民都能看見忠義侯在那里坐診。忠義侯很年輕,也很俊俏。不過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忠義侯很辛苦,昨日就有人跪著求忠義侯回府衙中休息一下。(百度隨夢,最快更新)忠義侯推脫不過就回府休息了一個時辰,然后又繼續出來為災民們診病。

王家村的王二狗子,據說是患了絕癥的人。聽聞忠義侯免費義診,那天殺的竟然跑去找忠義侯診病,妄想忠義侯能幫他把絕癥治好。而忠義侯也真替他醫治了,居王二狗子那天殺的自己說,這兩日他再也沒有感覺到過病痛之苦,身體竟然日益好轉了。昨日還看見他在安置區那里扛著大木頭修安置房。

有忠義侯在,山東人民再也不懼怕旱災。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我們總能挺到下雨的那一天。願上天早日降雨,願眾神保佑忠義侯公侯萬代福壽安康。

王世文寫到此處時抬頭便看見王二狗子那貨竟然提著一壺酒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他趕緊將自己所寫的見聞收好,走到王二狗子面前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奪過來罵道:“不爭氣的東西,這日子才剛好過幾日,你就這麼作踐錢財?”

王二狗子笑了笑道:“先生,這個是我買來孝敬您的。方才去忠義侯處復診,忠義侯說我的病已經痊愈了。他跟我說啥‘知識就是第一生產力’讓我趁年輕多讀點書,所以我專門買了一壺酒來孝敬您老人家,求您老教我讀書寫字。”

“嗯。忠義侯所言極是,既然你小子如此有心。老夫就好好教導你,他日你定當要以忠義侯為典范。將所知所學學以致用,造福于民。”

“嗯。要是我能去考科舉,我就學忠義侯那樣,做一個造福天下的好官。”王二狗子說著又往梁薪所在的那個方向看了看。

義診那邊。梁薪伸了一個懶腰,印江林跑過來向梁薪報告:“大人林沖他們到了。”

“哦?他們來了?”梁薪起身向身旁的老醫師行禮道:“先生,我有些事需要暫時離開一下,此處的事就拜托您了。”

“侯爺盡管離去,老朽一定會在此處堅守的。”年逾六十但仍舊精神頭十足的鐘醫師還禮說道。

梁薪點點頭道:“先生也得多注意休息才是。”

鐘醫師點點頭,梁薪這才放心離去。

在青州府衙門口,梁薪見到了林沖、曹元正以及林沖帶領著的近萬名鐵騎。

近萬名!沒錯。就是為什麼林沖不與梁薪一起上路的原因,在步軍司那近六萬人中,林沖又挑選了幾千人充入西廠鐵騎。為了訓練這些新加入的西廠鐵騎,林沖從汴京出來便一路繳匪。如今的西廠鐵騎渾身上下充滿了煞氣,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讓梁薪都感覺鐵騎周圍的溫度似乎比著深秋更加寒冷一些。

見到梁薪,林沖等人一同行禮道:“參加提督大人!”

梁薪雙手虛抬,十分高興地叫道:“大家不必多禮,請起吧。”

安置好西廠鐵騎,梁薪與印江林、曹元正、林沖一起走進青州府衙議事廳。在議事廳中,梁薪問曹元正:“元正。遼國那邊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曹元正嘆息一聲說道:“遼國那邊很糟,耶律延禧過世了,耶律雅里繼承皇位。原本他們還準備重振旗鼓將金人趕出國境。但是耶律敵烈卻在出征前夕病倒了,遼國現在士氣一片低迷,金國一路逼近,如今已經跨過阿爾泰山脈了。”

“耶律敵烈怎麼會突然在出征前夕病倒呢?難道是有人下毒?”梁薪微微皺眉,他沒想到有了大宋的支持遼國還是敗的那麼快。沒了阿爾泰山脈的天險據守,遼國與金國對戰幾乎沒有任何優勢。

“的確有可能是被人下毒,只是遼國所有御醫替耶律敵烈診治都說他是中風,並無被下毒的征兆。”

“中風?”梁薪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道:“曼陀夜蒲花?”

“曼陀夜蒲花?”曹元正從未聽說過這種植物。

梁薪點點頭道:“那是一種西域所產的劇毒之物,十分罕見。人如果長期服用此種毒物,毒素積累到一定地步就會像中風一樣口角歪斜,語言不利半身不遂。元正,一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立刻著人去把方子上的藥找齊。我煉制幾顆丹藥,你讓白老想辦法將丹藥早日送到遼國給耶律敵烈服用。”

“好。”曹元正應答一聲。

梁薪想了想問:“現在汴京的情況怎麼樣?”

“汴京那邊已經開始調查王黼和梁師成的下落,另外朝中有人在鼓吹聯金滅遼。但是蔡太師出言說等你回京再議,暫時朝中都在等你回去。蔡太師說只等七日,七日之內如果你還未返京。那麼就正式開始討論是繼續聯遼抗金還是聯金滅遼。皇上也很支持蔡太師的建議,所以汴京之中正在等你回京的消息。”

“嗯。現在山東賑災的局面已經打開,錢和糧都已經準備好了。我之所以叫元正你來,為的就是要你代替我在山東賑災。可能會很辛苦,元正你多擔待。”

“沒事。我只怕沒大人你做的好。剛剛進入山東,到處都聽見頌揚大人美德的話語。隨意進入一家農戶討口水喝,里面都是你的長生牌位。”曹元正道。

梁薪淡淡一笑,說道:“其實大宋的百姓很單純。只要你真心對他們好,他們就會真心的對你們好。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紅薯?”曹元正又搞不定這個詞匯了,北宋時期還沒有紅薯出現呢。

梁薪淡淡一笑沒有過多解釋這紅薯是什麼,轉而問道:“汴京還有沒有其它事?”

“哦,有。”林沖此時突然插話。

梁薪問:“什麼事?”

林沖道:“西夏王子三王子到了汴京,據說是想求皇上把紫霞公主許配給他。紫霞公主特意托人來找我,說讓我提醒大人和公主有個約定。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23 PM

第九十八章西夏王子,接風洗塵


皇宮御花園內。(。)紫霞手里拿著一朵菊花在那里扯著,菊花的花瓣散落一地,只見紫霞眼中含著殺氣嘴里不停地低聲說道:“死梁薪,丑梁薪。居然還不回來。那個該死西夏三王子,那麼丑、那麼矮、那麼臭居然也想取本公主。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梁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咕隆!”一口清脆地吞口水地聲音響起,紫霞扭頭一看:“誰?”只見身穿一身蟒袍的梁薪正站在后面,看他那表情明顯是被嚇壞了。

“梁薪!你可算是回來了。”紫霞興奮不已,不管不顧就這樣沖進了梁薪懷中。梁薪全身僵硬成一塊,紫霞那胸前的隆起狠狠地頂住了他。

御花園里畢竟耳目眾多,梁薪拉著紫霞到一處假山群中坐下。剛剛坐下紫霞就遞了一把匕首給梁薪:“梁薪。我見到那個又丑又矮又臭的西夏三王子了。我不要嫁給他,你去把他殺了。”

“那怎麼行?”梁薪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想到眼前這丫頭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梁薪解釋道:“西夏王子是代表西夏而來。如果他在咱們大宋出了意外,西夏就會攻打我們大宋。現在金國正對大宋虎視眈眈,如果西夏攻打我們。金國也不會閑著,這樣一來一不小心咱們大宋就會被滅國的。”

“啊?這麼嚴重?”紫霞拍了拍胸脯,梁薪那注意力不由得又被拉到那紫霞的胸口上。咕隆!又吞了一口口水。

“那怎麼辦?我不要嫁給那個什麼三王子。死也不嫁。”紫霞握著小拳頭,堅定地說道。

梁薪微微一笑道:“好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他自己不娶你的。”

“讓他自己不娶我?”紫霞一臉懷疑:“可能嗎?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你現在看我的這種眼神一樣,恨不得一口把我吃進肚子里去。他會主動放棄?”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梁薪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同時他很嚴正地申述:“還有。你要記得以后別拿那什麼三王子的眼神和我的眼神相比。我看你的眼神是純潔的欣賞,他看你的眼神是純粹的猥瑣,這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

“有本質的區別嗎?”紫霞認真看了看梁薪,然后點點頭:“嗯。確實有區別。他看我我覺得惡心,你看我我覺得開心。”說完,紫霞把頭靠在梁薪肩膀上。

梁薪打了一個哈欠,然后也把頭靠在紫霞頭上。紫霞抬起頭問梁薪:“你很累嗎?”

梁薪點頭:“我已經三天三夜沒睡覺了,一路騎著快馬趕回來的。你說我累不累?”

“為了我嗎?”紫霞眼中滿是感動。

梁薪揉了揉紫霞的小腦袋道淡笑:“不為你為誰?”

看著梁薪那一臉倦意,紫霞將梁薪的頭拉到自己腿上柔聲道:“好吧。那你就在我的腿上睡一覺,我就在這兒看著你睡。”

梁薪將頭枕在紫霞腿上,感受著紫霞那修長美腿所帶著的驚人彈性,梁薪感覺一陣陣倦意不斷涌上頭腦。他緩緩閉上眼睛當真就睡著了。

紫霞看著梁薪甜甜地笑了,她那美麗的眼珠子調皮地轉了轉,然后偷偷俯下頭親了梁薪一下。輕輕一啄立刻離開,紫霞頓時像偷吃了糖果一般的小孩子那麼開心。

梁薪悠悠醒來之時,天色已近黃昏。紫霞也低著頭睡著了,那嬌憨可愛的模樣讓梁薪實在無法將她和平日里的刁蠻古怪聯系到一起。

他從原本準備起身,但是紫霞卻一下抱著他的頭喃喃說著夢話:“梁郎你別動,讓妾身好好抱著你睡覺。”

梁薪啞然失笑,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紫霞的俏臉,紫霞頓時悠悠醒來。看見梁薪也醒了,紫霞笑著說道:“你醒了?”

“哎呀……我的腳麻了。”

從皇宮出來,梁薪先去了一趟西廠。在西廠后院的書房里,印江林拿來一疊資料道:“大人。我剛從鴻臚寺那邊回來,我趴在房頂上偷聽了一下那什麼三王子和他手下的對話。那家伙還挺多想法,他一方面覬覦咱們紫霞公主的美色,另一方面又想利用紫霞公主得到咱們大宋的支持,從而一舉獲得太子之位。”

“嗯。”梁薪點點頭,拿起桌上有關西夏三王子的資料看了看。三王子名叫李仁浩,在西夏也算是個頗得李乾順寵愛的王子。近幾年成安公主耶律南仙身體每況愈下,李仁浩的母親很有可能在耶律南仙逝世后坐上皇后之位。所以李仁浩在西夏也有不少人支持。

根據資料上記載,這小子從小就是個色中惡鬼。十六歲的時候就因與太子李仁愛家中的侍女茍且並有了孩子而被李乾順杖責。要知道這古代的侍女就等同于是自己的小妾,李仁浩勾引李仁愛家中侍女,不易于就是勾引大嫂。

之后成年了,李仁浩變本加厲不知道糟蹋過多少良家婦女。看到這里,梁薪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去親手終結這個禍害。

次日清晨。梁薪早早地跑到鴻臚寺去見李仁浩,他作為皇上近臣,見見這位三王子也屬應當。

來大宋之前,李仁浩也做過不少功課。其中梁薪這位異軍突起,短短時間就屢立奇功,身居要職的皇上寵臣給李仁浩留下了不小的印象。聽聞梁薪求見,李仁浩立刻接見了梁薪。

見到李仁浩本人,其實憑良心說畢竟這家伙是皇家血統,身材長相在差也不差到哪兒去。據梁薪目測,雖然這家伙不及自己來得英俊瀟灑,但好歹也算是看得過去的,並沒有紫霞說的那麼不堪。當然。女人要是不喜歡一個男人,你就算長得跟潘安一個模樣她也會挑出了三百六十種缺點。

見到李仁浩后,梁薪還是很客氣地對他行了個禮道:“見過西夏三王子。”

李仁浩在梁薪面前也不敢拿捏,趕緊回禮道:“侯爺客氣了,小王可不敢當。雖然小王居于西夏,但侯爺威名小王可是如雷貫耳啊。”

“三王子實在是太客氣了。今日前來小侯前來一是為瞻仰一下王子風采,二也是為了代表大宋替王子接風洗塵。不知王子是否有暇,小侯已經在一品樓備好了酒菜。”

“哦?有勞侯爺費心了,小王正愁找不到人陪著喝杯酒呢。哈哈……”李仁浩爽朗地笑了笑,不得不承認皇室中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廢物,這李仁浩第一次與他相交的人必定會對他產生非常良好的印象,畢竟一個王子完全不拿捏王子的儀架還是挺容易讓人感動的。

梁薪帶著李仁浩到一品樓。兩人坐在一品樓最好的“臨江河”包間中,窗外就是蔡河,又被稱為惠民河。

一品樓的主廚親手出了一桌頂級的豪華盛宴,鮑參翅肚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酒菜上桌后梁薪拍了拍手,七八個姑娘推開房門走進屋內。

這些個姑娘都是汴京價錢最貴的群芳閣里找來的,個個都算得上是上等之姿。看見這些個姑娘,李仁浩眼睛亮了亮,不過隨即他便沉著下來,對著梁薪說道:“侯爺。既然是接風洗塵是不是就你我二人就行了?這些是否就不必了?”

李仁浩畢竟還是有防備,他生怕這些姑娘是皇上讓梁薪特意安排來試探他的。

梁薪微微一笑道:“王子安心。這佳肴美酒若無美人相伴便會食之無味。小侯為王子安排這些絕無其它意思,只是為了增添我們席間樂趣而已。”

“哦,呵呵。那是小王多慮了,侯爺見諒。”聽見梁薪這麼說,李仁浩總算是放松了一些。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5-7-20 04:24 PM

第九十九章相見恨晚,花魁競投


有人曾說中國的交情是在餐桌之上喝出來的,這話絕對是真理,並且古今皆是如此。()

席間。梁薪與李仁浩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二人從一開始對立而坐到最后已經是肩並肩坐在一起。一種相見恨晚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流轉,梁薪一口將面前的酒喝下,拍了下桌子起身微醺道:“仁浩兄!今天你跟著兄弟走,兄弟帶你玩轉這汴京城。”

李仁浩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他伸手摟著身旁的一個姑娘,深深地在那姑娘身上嗅了一口后笑道:“好!梁兄,他日若你到西夏做客,我必定帶你玩遍西夏所有好玩的地方。”

“好!”梁薪鼓鼓掌,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

從一品樓出去,梁薪先是帶著李仁浩去了天寶賭場。憑著梁薪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梁薪和李仁浩在天寶賭場大殺四方。

從賭場出來。梁薪與李仁浩每人手里提著一大袋銀子,與一般的慣例無二,剛剛走出賭場后門梁薪和李仁浩就遇到兩撥壯漢將他們二人前后圍著。

梁薪和李仁浩對視一眼,李仁浩舔舔嘴唇道:“梁兄,我只能對付四個。”

梁薪想了想后道:“我只需要一招就能對付他們所有人。”

“一招?”李仁浩一愣,梁薪大吼一聲:“印江林!!!”

剎那間,印江林和帶著面具的梁瑞一起出現。兩人二話沒說對著那兩撥壯漢就沖過去,結局自然不必多提,梁薪和李仁浩一搖一晃地走出那巷子。

到了大街上,梁薪笑著說道:“仁浩兄,這麼大袋銀子拿手里是不是有些重?”

李仁浩掂了掂道:“是有些重。”

梁薪哈哈一笑,伸手便抓住一大把銀子扔出去,同時大喊道:“今日我與我兄弟高興,手中銀錢,見者有份!”

馬路兩邊的乞丐最先反應過來,沖過來便去搶拿銀子。梁薪和李仁浩對視而笑,李仁浩抓了一把銀子也想扔,梁薪一下攔住他道:“別扔了。讓他們排隊領取吧,,亂扔恐怕會引起踩踏傷人。”

李仁浩點點頭:“梁兄所言甚是。”

兩大袋銀子沒一會兒就散發了出去,李仁浩感覺興奮不已。他從來沒想這樣玩過,一時間只覺得梁薪真真就是他的知音。

梁薪又帶著李仁浩去汴京的平民街嘗試了一下汴京的地道風味小吃。吃飽喝足之后,梁薪提議去群芳閣見識一下花魁競投。李仁浩自然沒有過多的意見,兩人找了個地方喝了一下下午茶后便去了那群芳閣。

群芳閣坐落在金燕街的盡頭,與平陽街和朝陽街交匯,地理位置絕佳。很少有人知道群芳閣的后臺老板到底是誰。倒是梁薪曾經隱約知道,這群芳閣的后臺老板應當是幾位皇子中的一位。

由于近日是群芳閣每季度一次的花魁競投,所以即便剛剛入夜這群芳閣三層樓大廳早已客滿。幸好梁薪早就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地方訂了位置,不然來了可能還沒地方坐。

找到位置坐下,梁薪和李仁浩又喝了點酒。在花魁競投還未開始之前,李仁浩手下有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跑了過來。中年人似乎有很緊急的話想要對李仁浩說,但又不方便讓梁薪知道。

于是李仁浩向梁薪告罪,然后和那中年人先行離開。二人走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說話,中年人似乎在告誡李仁浩什麼,但是李仁浩沒聽,好像還反把那中年人罵了一頓。然后那中年人有些氣餒,李仁浩又勸了那中年人幾句。

李仁浩回到位置上對著梁薪說道:“不好意思梁兄,方才那位是我的老師,他不太喜歡我在這種地方玩,所以……打擾梁兄雅興了。”

“沒有沒有。仁浩兄你是客,今天主要是隨你的心意。況且這里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主要就是汴京才子富商們飲酒作樂對詩拼藝而已。”

“哦。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想了。”李仁浩笑道。

梁薪摸了摸肚子道:“嗯。酒喝多了,我得去一趟茅廁,仁浩兄你先坐下一下,我去去就回。”

“梁兄請自便。”李仁浩道。

離開席間,梁薪往群芳閣的茅廁走去。拐過一個拐角后,一名不起眼的仆人走到梁薪身旁。仆人先是對梁薪行禮道:“小的李行千,參見提督大人。”

“嗯。”梁薪點頭:“剛才目標和那中年人說的是什麼?”

“中年人說這很可能是大人故意設計試探他的一個騙局,目標說他知道把握分寸。中年人又說讓目標跟他走。目標不願意,還讓中年人少管他的事。然后目標又說他有分寸的,他讓那中年人放心,紫霞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李行千將李仁浩與他老師的對話一句不漏的復述出來,他是白老特別調教的一批懂得唇語的人。不需要聽聲音,只需要看李仁浩他們嘴唇怎麼動他就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梁薪微微頷首后問:“人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李千行道。

梁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然后往二樓走去。

回到座位上,花魁競投的開幕式正是開始。五位群芳閣的花魁競選人出來,每個人表演了一段才藝。五個候選人皆才藝不凡且極具姿色,看得李仁浩眼睛發亮不停說道:“西夏與大宋相比,還是大宋人杰地靈啊,這美人比西夏可是多多了。”

“呵呵。”梁薪笑道:“喜歡哪位仁浩兄就可以花錢競投,如果你出價最高,那麼她就是今晚的花魁,同時仁浩兄也可以做她的入幕之賓。”

“競投玩玩可以,入幕之賓就算了吧?”李仁浩咽了口口水道。

梁薪點點頭,也不勉強:“一切全憑仁浩兄自己做主,不過這競投的錢一定得讓兄弟我出。兄弟最近身上錢太多,仁浩不幫兄弟花掉出去兄弟心中不安啊。”

“哈哈哈哈……”李仁浩被梁薪這句趣言逗得哈哈大笑,而恰好這個時候下發的高臺上花魁競投也開始了。

李仁浩看中的是中間那位姑娘,那個姑娘也十分搶手,價錢從五百貫一路飆升到五千貫。價格如此高讓李仁浩都忍不住遲疑地看了看梁薪,梁薪笑著替他舉手叫道:“一萬貫!”

“嘩!”如此價格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下,原本五千貫就已經是一個天價了。如今一萬貫那更是群芳閣花魁競投從未有過的價格。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不會再有人加價了,但下方卻有一個中年人舉手說道:“一萬兩千貫。還望上面的公子給個面子,不要奪人所好。”

“笑話。千金易得美人難求,這姑娘本公子的兄弟要定了。一萬五千貫!”梁薪絲毫不讓。

“一萬八千貫!”很明顯下面的人是發怒了,而此次出聲的卻是一個年輕人。梁薪探頭一看發覺那年輕人有些面熟,不過卻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了。他的確過目不忘,但日子太久再加上喝了酒有些思維混亂,記不起來也算正常。

“兩萬貫!我可是帶了現金了,希望某些人一會兒不要欠賬啊。”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大把錢引晃了晃。

大廳那年輕人頓時氣得臉色通紅,他冷冷地看了梁薪一眼后起身離去。走出大廳后,年輕人低聲對身旁那中年人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剛才樓上那兩個人是誰。”

“是!”中年人領命。

兩萬貫的價格,再無一人敢與梁薪爭奪。梁薪順利將那女子競投下來,交付錢款后,梁薪問李仁浩:“仁浩兄。作為禮貌你還是去陪那姑娘聊聊吧。不然人家可得空守一夜寂寞空閨哦。”

“這……”李仁浩明顯心中天人交戰,最終他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打個招呼,梁兄請稍候。”

梁薪點點頭,看著李仁浩急沖沖走去的背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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