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憤怒的松鼠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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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2102 發表於 2014-7-9 11:48 P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9 11:56 PM 編輯

第一百二十章 決戰(上)

    狂風暴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而不遠處的殺戮和驚呼聲已經接近尾聲,而在海族即將獲得自己新的都城的同時,我們的逃生之旅也近乎尾聲。

    眼前的九頭龍張開傾盆血口,剩餘的七個龍頭吐出七色龍血,而帶著毀滅性波動的異種魔力卻同源聚集,在九頭龍小心翼翼的掌控之下,七道龍息最後凝聚成一個漂浮的多彩光球,這是要命的元素之球。

    這是多頭龍的拿手好戲,很快,當這諸多魔法元素最終融合成一體,當那七彩斑斕的光球最終變得純淨,那毀滅一切的光華就會就此誕生。

    這就是頂級魔獸的戰斗方式,拋棄掉那對其無用的花招,盡可能強化強大的肉身和種族天賦,我看這架勢,複合屬性的龍息最終將凝聚成無屬性的衝擊波。

    依九頭龍皇的實力,雖然少了兩個龍頭的疊加,但已經足以比美禁咒。

    強悍的肉身、單純而強大的天賦攻擊,就是巨龍這樣的頂級生物足以碾壓一切的根本,和從來不講道理的它們交手,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從這魔力波動來看,我估計若這下被轟中,別說眼前的眾人了,連整個碼頭區都會被隨之轟掉。

    “哼,以為就你會來一發嗎?海洛依絲,c計劃,給他先來一發!”

    “娘娘,臣妾做不到啊。”

    “啥?”

    “啟稟皇后娘娘,臣妾也想來一發,但你以為做準備不需要時間嗎?至少再給我五分鐘!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必須遲到的救兵嗎?英雄關鍵時候怎麼能夠指望援兵,自己上吧!別指望我們這些配角了,我相信你!”

    聽到這頗有現代意味的吐糟,我一邊下定決心不再給這死貓講那些亂七八糟的。一邊卻真的陷入了無奈之中。

    時間太短,海洛依絲沒有準備好完全可以理解,但若這口復合龍息噴出去了,恐怕。也不需要什麼計劃了。畢竟什麼都不剩了。

    “該死!大傢伙,看這個!”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衝鋒的打算,直接落到了和科絡絲所在位置反方向的岩壁之上,接下來所要做的,恐怕翅膀毫無意義。

    “原罪魔神。”

    翅膀剛剛收起。解除戰爭天使變身的強烈疲憊感就纏繞住了我,沒有感嘆的時間,隨著而來的混沌之光,又把我變成另外一種形態——原罪魔神。

    視角猛地抬高了幾分,似乎是因為我一下子變得高了很多,呼吸之間帶著硫磺的味道,那簡直是惡魔的標誌。

    而原本​​白皙的皮膚化作了難看的淡藍岩漿層。按照呼吸的節奏,詭異的魔紋不住閃爍,卻有點元素生命的味道。

    混沌的血脈讓藍色的閃電在我血管中暴走,然後從魔紋上噴出。溢出的能量之間把空氣中的雨水蒸發,雙眸之中雷暴閃爍,最終定型後,彷若魔神在世。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變身,除了因為混沌之力的壞名聲可能會惹來麻煩以外,還是因為這個彷若反派最終boss的變身實在有夠醜,總是讓我想起巫妖時代半夜照鏡子嚇到自己的黑歷史。

    而此刻,我卻需要這個醜陋的變身形態,因為他雖然醜,但的確很給力且一點都不溫暖。

    “冰雪的精靈,極地的風暴,凝聽吾的昭命吧…….”

    若戰爭天使是高速突進型變身,適合強力近戰,這個原罪魔神變身,增強是魔力操控、意志力、智力屬性等法系能力,是典型的法系變身。

    “……在吾的意誌之下,腐朽的舊時代極其造物的終結之末即將到來……”

    漫長的咒文帶著毀天滅地的魔力波動,冰雪的精靈在空中歌唱,頂級冰雪禁咒——冰河世紀粉墨登場。

    和瑪格麗特的山寨版不同,復刻的冰河世紀大概連原版的三分之一威力都不到,而作為這個禁咒的發明者,我卻能夠把威力發揮到200%。

    這個禁咒的原理極其簡單,用最純淨的冰雪魔力凝結成結晶,反復壓縮之後轟出去,和火球術都沒有根本區別。

    但卻正如海洛依絲之前做過的評價,因為簡單,所以單純,因為單純到而別無他物,反而分為符合冰雪的本質,反而分為強大。

    【亞神器,黑之神的死亡呼吸,特效之一靈魂轉化:抽取死者的靈魂,轉化為純粹的死亡魔力】

    死亡魔力納入我手,卻硬生生的被轉化成為最純淨的冰雪魔力,應該感謝那卡洛欣製造的大屠殺和多年積累嗎?無數的靈魂造就了這亞神器中儲備的海量魔力,而這卻正是此時的我最缺乏的。

    “.....冬之休眠即是滅亡,也是新生.....”

    以我為核心,隨著高舉的黑色權杖的魔力瘋狂溢出,隨著越來越大聲的吟唱,代表冰雪的甘藍魔紋正在整個大地蔓延,空氣中飛舞的冰雪精靈正在齊唱。

    還沒有出手,整塊山崖就已經化作了寒冰極地,空氣中的傾盆雨水,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而迎面吹拂的那本應帶著潮氣和暖意的夏風,卻已經變成了冰寒刺骨的極地風暴。

    甚至,隨著溫度的迅速降低,洪水的表面薄冰開始形成,無盡的洪濤第一次遇到了天敵。

    最後再生完​​畢的兩個龍頭猛地抬起,剛剛複蘇就死死的盯著我了,成人大小的巨眼中射出憤怒的紅光,那是赤裸裸的殺意。

    這點距離和雪花根本阻礙不了它的視線,它在評估我這個魔法對其能夠造出的威脅。

    在九頭龍的心目中,只要能夠一舉除掉龍屠和那討厭的鎖鏈,就是被那禁咒打上一下又怎麼樣,海德拉菲奧羅斯又不是第一次被禁咒打中了,反正皮糙肉厚死不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夠完全再生。

    但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情況不同往昔。

    它的自愈再生是種族天賦。但也是一種水系魔法的綜合能力,菲奧羅斯自信只要有水就是不死的,但若是沒水會怎麼樣?

    水系法師往往會修行寒冰魔法來增強自己法術的殺傷力和變化,但卻不代表這兩種魔法毫無衝突。相反。純粹的水系法師最討厭的對手就是冰法。

    水系魔法的表現形式往往是水箭、大浪,從根本來說。實際上是對液體形態的物質的控制和使用,因此他有兩個天敵,代表高溫的火焰魔法會蒸發液體,和水系魔法同源而生的寒冰魔法卻代表低溫。它會把液體變成固體寒冰。

    而不管是水蒸氣還是寒冰,不是液體形態自然無法符合“水”這一概念,那也就破掉了他的根本。

    九頭龍菲奧羅斯在思索,但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對。

    眼前的明顯是寒冰魔法的禁咒,沒有出手就引起自然現象和元素精靈共鳴,顯然是超級禁咒的特質。

    雖然眼前的施法者本身沒有魔力波動(青銅階魔力在他眼中等於沒有),但那黑色的短棍正在釋放無盡的魔力。而那個冰系法師剛剛就凍結了魔抗極高的自己,已經證明了極其出色的寒冰魔法資質,若這個禁咒真的把自己凍結成功......

    在一個永不解凍的冰塊中享受自己的餘生嗎?再生能力可不會對這種情況起到絲毫幫助。

    “鑽進冰箱忘記出來的海德拉?還可以收點展覽的門票。”這笑話對他本人來說可一點都不好笑。

    而若是更進一步,出手就把周遭所有江水、雨水、自己的體液凍結成冰。那自愈能力也就等於被廢掉了,直接被凍成冰塊然後碎裂成冰渣而亡也是可能的。

    人類的禁咒九頭龍皇菲奧羅斯原本就沒當回事,但此刻,卻越看越沒底,

    “啪!”

    在那個法師的腳下,冰凍的大地突然裂開,虛空和現實的隔閡被打開,一個惡魔深淵般的大洞敞開。

    而之後,一個巨大的黑色骨手升了起來,骨爪直接插入了堅固的大地,僅僅一根指骨就有一個成人大,而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噩夢正在重返人間。

    “啊啊啊啊!”

    隨著那個漆黑的巨大骷髏頭從冥界返回人間,即使那個帶著王冠的骷髏頭帶著鬼一般的笑容還發出“哢哢哢”的怪笑,所有目睹它的生命都本能的恐懼尖叫,他們彷若看到收割一切生命的死神。

    “......吾等將給所有生命帶來平等的終結和死亡......”

    念咒聲依舊在繼續,那怪笑的骷髏王者頭上,站在寒冰冠冕上的法師依舊在念咒,冰晶寶石組成的王冠成了他的王座。

    山崖已經是一片雪地,在冰霜之上,寒冰的王者正在肆意狂笑,僅僅他的存在,就足以讓萬物迎來自己的終結。

    而在山崖之下,無盡的寒冰開始凍結眼前的洪水,連空氣都開始凍結,在永夜之王的降臨之時,所有生命都將迎來自己的終結。

    即使寒冰還沒有延生到九頭龍處,但巨龍的血色龍眼中終於多出了恐懼。

    在那個骷髏王者的注視之下,九頭龍皇菲奧羅斯從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即使自己的七彩龍息依舊在匯集,生物瀕臨死亡的恐懼本能,依舊讓不朽的上古惡獸顫抖不已。

    這並不是實力的強弱決定的,只是食物鏈的上下關係造成的本能畏懼,眼前的黑色骷髏王者,就是所有生者的狩獵者。

    九頭龍也知道眼前比他還高大的骷髏王者不是實景,只是釋放禁咒帶來類似心像世界的神威投影,雖然這是曾經逼近真神領域的強者的專利,或許在這個時代很罕見,但對身為上古之民的他也不算什麼。

    但關鍵卻是,神威投影的威勢是那人、那神最真實的模樣,他見過風暴女士的神威投影,那掀起風暴毀滅城市的憤怒真神投影,都比這個黑骷髏的威勢差太多的,唯一能夠比擬的,或許只是偶然見過一次的上古死神艾耶的投影了。

    “艾耶?死者之神......同樣是骷髏形態,還有黑色的神器權杖,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人?的確聽說最近他在地下世界現身過。還消滅了一個惡魔伯爵,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直接毀滅精靈王國的超級禁咒——冰河世紀!”

    “......在吾等的意誌之下,冰河的世紀將再度重返人間,屬於死者的世界將再度......”

    禁咒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了。即使施法者不再詠唱,那半空中的冰雪精靈也在不斷詠唱。

    此時。在此起彼伏的合唱之下,詭異的咒文在整個戰場來回激盪,即使不懂這種異世語言,而所有人都能聽懂這奇怪語言中的真意。

    那並不是什麼惡毒的詛咒。相反,只是如一個歷史學者在陳述自己記載的新史詩,那是一種可能性,施法者在陳述他認為必然會發生的未來——當冰河世紀再度降臨,當萬物再度被凍結,所有生者和神明要麼死去,要麼陷入永眠。不畏冰霜的亡者們將成為新時代的主人。

    明明只是單純的描述和陳述,卻帶著無盡的毀滅和絕望,這就是永夜大帝的末日讚美詩——冰河世紀。

    這是一種何等匪夷所思的扭曲,但單純從博物學上講。卻也的確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末日可能。

    而為了把真正期望的末日形式帶給所有的生者,當年瘋的徹底的永夜大帝創造出這史上最為危險、最為瘋狂的禁咒,而最匪夷所思的他居然成功了,從這個禁咒誕生之日起,那“冰河世紀”注定將成為一切生命的噩夢。

    當發現眼前的對手真的有很有可能是哪一位的時候,菲奧羅斯反而有些絕望了,

    人的名,樹的影,哪一位巔峰時期就是二流神都要繞道走,他的軍團曾經狩獵了無數和自己同等的存在,在頂級魔獸的世界臭名昭著,自己過去的記憶如此深刻,咒文到了這個地步還認不出眼前的是誰就太蠢了。

    “永夜大帝!!”

    恐懼至極的九頭龍皇尖叫著喊出了那個禁忌的名字,咆哮聲傳遍全城,無數的目光投向了這裡,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此時的菲奧羅斯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禁咒會不會要他的命了,只要完整的冰河世紀釋放出來,該擔心是否能夠保留全屍的是這座城市而不是自己。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要完整版本的冰河世紀釋放出來,那個雨之都的效果都可以不用考慮了,因為這裡將在百年內除了冰川什麼都沒有的極地。

    七彩龍息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以屠龍為畢生追求的宿敵即將倒在面前,但當自己也即將死去的時候,卻不是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啊!”“哢嚓!”

    兩顆新生的龍頭狠狠的咬斷自己的六個龍頭,可憐的終極生物九頭龍皇變成了三頭蛇,而失去了六個能量源頭後,剩下的主頭終於可以自由操控這個即將暴走的龍息之球了。

    於是,他全力噴出龍息,毫不猶豫的把那個光球推向了永夜大帝那邊。

    而此時,看似威風八面的我,實際上卻正在欲哭無淚。

    我現在才一個青銅階位的菜鳥冰法,渾身的魔力加起來還不夠搓一個暴風雪的,冰河世紀什麼的,只是一個遙遠的夢想。

    但正如重新“領悟”劍刃風暴一般,所有理論都知道,重新領悟這個我自創的“冰河世紀”倒是不難,但是沒有基礎的支撐,卻肯定釋放不出來。

    【叮,恭喜宿主領悟半神級毀滅禁咒冰河世紀。 ——系統提示:啥?想要更多的註解,反正你怎麼都用不出來,何必浪費我的口水。而若你真的釋放出來了,記得買棺材。怎麼?你覺得應該是用這難得運氣買彩票?傻呀,死人怎麼領彩票。對了,你倒是可以去賭賭球,我正好可以賺一筆,嗯,毫無難度可言的賭博,只要押你反面就穩贏了。 】

    一如既往的無視吐糟多於正文的話嘮系統,此時,為了牽制住完全不在乎我九頭龍,我只是打算拿出冰河世紀來嚇嚇人,既然有“黑之神的死亡呼吸”中儲備的魔力,就湊合著拿出來嚇人吧。

    但一開口,我就知道情況壞了,我又玩脫了。

    “該死!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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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2102 發表於 2014-7-9 11:48 P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19 02:26 P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決戰(下)

    “該死!停不下來!!”

    寒冰的精靈圍著我飛舞歌唱,咒文經我之口而出,卻通過他們跟唱擴散,在整個世界進行共鳴。

    就彷若嫻熟的騎士可以駕馭戰馬玩出各種花樣,而菜鳥騎士卻往往被摔下馬然後被拖著跑,而我現在就是那個被拖著跑的倒霉菜鳥騎士。

    而且,越是烈性的頭馬越難馴服,頂級禁咒一旦開始就很難結束,那就彷若火箭一旦起飛就停不下來。過往的經驗和緊急的判斷讓我疏忽大意,生者和死者的區別更讓咒文從一開始就出現偏差。

    當我釋放越超出自己的水平的超級禁咒的時候,當我用黑之權杖作為魔力源的時候,我就從騎士變成了被拖著跑的菜鳥,連我自己都成了禁咒的一部分。

    而欣喜狂舞的冰雪精靈們也給了我寒冰的祝福,對禁咒的重新使用,讓我對冰雪之力的領悟學習不斷提升。

    此時,在我的面板之上,“寒冰行者”的靈魂徽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高速修復。

    “7%....14%....30%,開什麼玩笑,平時就沒看到你們動,這個關鍵時候來給我添亂!”

    而為了不瞬間被失控的禁咒變成隨時可能爆炸的大炸彈,我毫不猶豫的把所有技能點都投入了面板中的寒冰技能樹上。

    “寒冰掌握”、“噬骨之寒”之類的天賦一路點亮,只要是冰河世紀技能樹下面的必經技能,順著狂點。

    而這些技能的投入也起到了立竿見影的作用,雖然離冰河世紀還遠著了,但這些寒冰技能的掌握,一下子讓我對禁咒有了些許把握。至少不用擔心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變成了炸彈了。

    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解決自爆當場的麻煩的同時,新的麻煩卻已經出現。

    在我的雙瞳之中,整個世界已經化作了冰川和冰山。這個冰原除了冰霜什麼都沒有。所有的生命都在冰雪下沉睡,這並不是幻覺。而是這個禁咒即將達到的效果,冰雪精靈們正在欣喜的相互轉告它們夢想的美好未來。

    但冰雪精靈喜歡的,活著的生命是肯定不會喜歡了。

    正如係統所說的,若我真的丟出了禁咒。恐怕連棺材就可以省下了,搞不好連肉身加靈魂都凍結在這裡,我的無盡輪迴也可以歇歇了。

    “艾琳貝拉!打暈我!”

    聽到我的命令,可愛的冰噩雪女在半空中化作了寒冰的惡鬼,但還沒有等她落下,那黑色骷髏大手卻一把抓住了她,然後猶豫了一霎。才把她遠遠拋開。

    神威投影自動起到了防禦作用,而若不是我本能的把艾琳當做值得信任的同伴,恐怕那巨手就不會是拋開,而是直接捏死了。

    “82%.....89%.....91%”

    靈魂徽印的修復也到了尾聲。往日應該慶幸的大好事卻彷若催命符,我可以感覺到,當寒冰行者修復完全後,就是這冰河世紀被轟出去的時候,也是我就此一命嗚呼的時候了。

    連生命力都會化作禁咒的原動力,那不死就沒天理了。

    正當我絕望的等待最終審判到達之時,九頭龍居然壯士斷腕的咬掉了自己的六個龍頭,硬是改變了龍息噴吐的方向,讓那要命的吐息向我這邊噴吐過來。

    我當即就驚喜萬分,差點就想抱著這醜陋的龍頭親上兩口。

    是的,是驚喜而不是憤怒或恐懼,我這邊的禁咒已經到了自動進行的階段,而如同驅離艾琳貝拉一般,他也會進行本能的判斷,排除阻礙禁咒順利釋放的突發狀況。

    而此時,當一個同樣威脅巨大的攻擊魔法襲來之刻,若我沒有猜錯,它能夠做出的應對辦法只有一個,

    “.......讓吾等給生者帶來永恆的終結!冰河世紀!”

    果不其然,寒冰的吐息提前而發,狠狠的撞上了眼前的龍息之球。

    禁咒之間的衝擊詭異異常,寒冰和龍息的衝撞帶起了死亡的旋風,夾在其中的一切物體先是凍結,然後化作粉碎後的殘渣。

    這裡的江水徹底算是徹底遭殃,此時長江變旱道,其中江水變碎冰渣。

    耀眼的白光奪去了凡人的視力,等我恢復了實力後,眼前已經只剩廢墟。

    應該感謝之前的洪水驅離了碼頭區所有的居民吧,眼前的禁咒衝擊徹底毀滅了整個碼頭區,而對拼的結果,雖然都是不完全狀態的禁咒,但依舊是是我這邊佔盡了優勢。

    我還能夠在山崖上喘氣,那邊的海德拉半個身子都已經被凍進冰了,兩個龍頭在哀鳴中變成碎冰塊,就是我是勝利者最好的證明。

    而若不是用所有生命力來保護自己最後的主頭,搞不好上古魔物也一命嗚呼。

    沒有經歷過禁咒後面幾個階段的壓縮、提純、融合、共鳴等諸多工序,現在的冰河世紀並不完整,而正是他的不完整,讓我留下一條命來。

    我癱倒在地上,渾身的體力和魔力都已經被抽乾,變身早已自動解除,我卻根本爬不起來。

    但我卻知道,我們應該已經贏了。

    “.....吾以吾主無眠者的名義,賜予你公正騎士的職責!”

    那邊的繼承儀式已經結束,這難熬的四分鐘已經到了尾聲。

    “嗷嗷嗷!”

    即使只剩下一個腦袋,菲奧羅斯依舊發出不甘的怒吼,他已經發現遠處正在力量大漲的巴斯拉,隱隱約約猜到了即將發生什麼,只剩下一個龍頭的海德拉發現已經到了末日的盡頭。

    但讓​​人無語的一幕卻發生了,在力量和境界瘋狂提升的同時,最高出力只有半神階的英靈(龍屠那章提到過)之軀居然開始解體!

    點點金光在四周盤旋,平靜的看著自己開始解體的肉身,巴斯拉知道自己回歸的時候已經到了,而由於接受了律法系職業。自己回去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雖然不能看到這隻小蛇的末日,實在讓人有點可惜,但能夠體悟到這種層次,哪怕只有一瞬。很值得了。”

    雙腳已經散化成金光。英靈卻依舊只是鎮定的掏出自己的佩劍和長槍,猶豫了片刻。就把長槍丟給一直崇敬看著自己的年輕女騎士。

    “留作記錄吧。他叫'弒龍',我很欣賞你向著惡龍衝鋒的勇氣,你應該有用到他的一天。”

    然後,巴斯拉眷念著了一眼凡間的景色。他對天投擲出自己的佩劍。

    這次,那金色的長劍並沒有突然變形或雷光閃耀,甚至連尾部都開始在金光中消散,但在所有人眼中,那把劍卻根本無法抵抗,是命中註定無法迴避的龍之末日。

    投出這一擊的巴斯拉甚至都沒有瞄準,他知道這一劍最終會落到的龍身上。

    在那一霎。他觸摸到真神的領域,並在這把劍中灌入了名為“龍之死”的特質神力,那是他剛剛掌握的神之力,而作為掌握禁忌之力的代價。他也在金光消散後重返神域。

    正如已經消失的英靈龍屠所說,沒有見識到九頭龍的末日之唯一的遺憾,但在他的心目中,當這到達神明領域一擊被投擲出去後,菲奧羅斯就已經註定滅亡了。

    到了這一刻,猛獸出生的海德拉卻沒有接受末日的覺悟,即使事到臨頭,他依舊在掙扎,在反抗必死的命運。

    大審判的提前消失讓他獲得了自由,但冰凍的半個身軀限制了他的移動能力,他想咬斷自己的主頭讓其獨自逃生,可惜卻沒有動手的餘力和龍頭。

    “完了。”終於,絕望的海德拉居然滴下了碩大的淚球,他知道自己已經臨近終點。

    “完了!......終於贏了!我們活下來了!”這是我和其他人的欣喜。

    “咦?”

    但突然,讓人費解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卻狠狠的撞上了空中的長劍!

    “啊啊啊!我詛咒你!!該死的占星塔!該死的魯姆之眼!我一定要你到地獄陪我!”

    毫無疑問,這個“犧牲”自己拯救九頭龍的紅色身影,就是剛才倒下的瑪索利特,而他,卻不是什麼捨己為人的好人,他是被人丟下來擋槍的!

    而原本​​看守瑪索利特的那個騎士,卻已經倒在水里,人事不省。

    在剩餘神力的指引下,被減弱後的屠龍劍雖然依舊插入了海德拉的身軀,但半神級擋箭牌的效果是出奇的好,雖然九頭龍巨大的身軀直接化作了飛灰,但那保留下來的半個主龍頭,卻開始了再度再生!

    “呀-呀!蠢貨,蠢貨!”烏鴉惡意滿滿的叫聲在半空中迴盪,然後在一片扭曲中,化作了我們熟悉的身影——占星塔的本地會長魯姆之眼!

    和海族勾結的他,從一開始就把這次海族攻城視作了復仇的良機,死死的盯在教會外等候破綻。

    而此時,等候機會隱忍到現在,果然關鍵時刻突然出手就能扭轉大局,魯姆之眼眼看自己的大仇將報,笑的老臉開花。

    而在他背後,九頭龍卻已經再度開始再生,沒有了封龍鎖鏈的封鎖,就算只有一個龍頭,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水,他也可以恢復成完全形態。

    除非在第二個龍頭再生前徹底毀滅掉主頭,否則我們最終都將淪為他的食物,戰鬥打到這個地步,卻被人撿了便宜,實在讓人很是絕望。

    而偏偏在這絕境,一直都在和死亡的恐懼搏鬥,剛剛還在渾身顫抖的蕾妮卻站了起來。

    她二話不說,直接跳上了西瓦變形的重型野豬,舉起剛剛獲得的“弒龍”,再度向不可戰勝的惡龍衝鋒。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這把槍.....大家!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只要永不言棄,就還有希望!”

    冰噩幻化的是故國騎兵的標準裝備,那尾部的嵐之戰旗隨風展開,那狂風中不屈的守護之牆依舊堅固如昔,嵐之王帶頭衝鋒的身影彷若往昔。

    白盔白甲的騎士在冰面上沖鋒,舉起的銀色長槍上帶著誓殺巨龍的決心。護國聖劍上銀炎環繞,白銀的騎士公主如他先代一般,再度向不可能戰勝的絕境挑戰。

    “即使注定活不下去,那麼與其像個懦夫一般畏畏縮縮的死在病床之上。寧願轟轟烈烈的死在衝鋒的路途之中。”

    在這個時刻。公主第一次領悟了家族記載中看似頑固不堪的格言,或許。自己的先祖們,也是這麼一個個笑著奔赴死亡吧。

    即使那惡龍的威勢依在,即使實力的差距讓她知道自己恐怕將死在這裡,但只要這片刻的榮譽依存。她將永不言悔!

    絕境?事實也正是如此,此時,海德拉身軀的再生已經快結束了,等他再度站起來的時候,就是所有陸上生命的末日。

    “哈,有趣,從來不知放棄為何物。這果然是嵐之血脈代代相傳的臭脾性啊。蕾妮,這次若你活了下來,我就承認你是真正的嵐之王吧。”

    這種時候,可不能讓後輩小看。於是,我直著劍當拐杖,再度站起,重新返回的艾琳,就再度化作了隨我衝鋒的羽翼。

    “那啥?我將帶頭衝鋒!”

    我這邊就我一個,而隨著蕾妮公主而行的,卻是嵐之國的皇家騎士們。

    他們知道自己在即將恢復全盛的九頭龍面前什麼都不是,但這絕望而豪邁的衝鋒,不正是每個騎士渴求的榮耀戰死嗎。

    “難怪大人總說騎士是一群蠢貨,還真是一群可愛的蠢蛋......那麼,我們律法係也不能讓別人小看啊!”

    騎士們的背後,連續施法而疲憊不堪的科絡絲在駕馭暴雷同行,而那兩個“護花使者”迪爾和慕斯卻沒有落後,依舊一左一後的保護著她。

    “那個,科絡絲大人,到了最後了,我有些話憋著心裡很久了,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那就繼續憋著吧!咳,主教大人,其實我也有點話說......”

    讓我們忘掉那個最後還在互相扯後退的活寶們吧,至少,他們履行了自己對同僚承諾的守護誓言,真的豁出性命來守護自己心中最美的“鮮花。”

    可惜,從花朵滿臉驚愣來看,她還真不知情,那麼,說不出心意反而是好事,這落花流水簡直是必然的。

    搖了搖頭,我在腦後中思索著最後能夠對手添堵的鬼主意,突然,一個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啟稟娘娘,c計劃準備完畢,是否開啟?”

    那還說什麼!這個世界還玩什麼?快幹啊!

    “等著你救命!還問什麼?快開啟!”

    “救命?那我今年的零食.....”

    “明年的零食我都包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了!!”

    好吧,果然有利誘就有動力,下一刻,我就聽到了自己等候良久的聲音。

    “蹬蹬瞪!”

    “哢嚓哢嚓!”

    那是機關鎖鍊和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下一秒,岩壁突然敞開,露出了隱藏其中的基地,而早有準備戰艦已經浮在了空中做出出擊準備,在砲轟開始的同時,他已經開始衝擊。

    所謂的c計劃其實很簡單,只是讓海洛依絲帶著鑰匙從水下進入基地,然後在關鍵時刻打開地面出口來個兩面夾擊。

    現在無疑是最關鍵的時機了,接下來,在三方的圍剿之下,就是以多打少的碾壓戰了。

    基地中,僅剩的法師塔射出了耀眼的火球,第一個照面,就把傻愣愣的奧姆之眼擊​​落!

    而接著,法師塔上火球連發,基地防禦火砲也開始射出致命的鉛彈!高速的禿鷲型突擊戰艦已經開始追擊惡龍。

    “射對方的龍頭,那是唯一的弱點!!”

    我的提醒並沒有白費,下一刻,在矮人的粗嗓門中,戰艦的主砲就完成了自己的調校。

    “哈?我發現了獵物!”

    那熟悉的口頭禪後,戰艦主砲充能後射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接著,就是毫無防備的九頭龍最後一個主龍頭的爆裂開花。

    正如神話故事中一樣,只要所有的龍頭的同時毀滅,才代表著九頭龍的真正毀滅,而剛剛再生過半的軀體的再度飛灰,讓我徹底放鬆下來。

    “我們贏了!我們終於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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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f1992 發表於 2014-7-11 01:58 AM

本帖最後由 dsf1992 於 2014-7-11 02:13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友

    過往的影視劇中警察總是姍姍來遲,這個世界的歌劇、小說中的治安騎士團也是一樣德性。

    那些傳奇英雄史詩之中,正義的同伴總是在戰後才趕到,讓人深刻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在牆角蹲著在,看到戰鬥勝利了才出來抱勝利者大腿,或是乾脆就等著這一刻跳出來搶奪戰利品。

    而此時,同樣姍姍來遲的海族大軍,卻遇到了點麻煩。

    圍觀有風險,看客需謹慎,本來半神交戰的戰場就是誰碰誰死,這兩位還不是普通的半神,在幾個企圖幫忙的海巨人被劍風劈死和龍息誤噴死後,就沒有人傻的去幫忙(找死)了。

    此時禁咒的衝撞驚天動地,那“永夜大帝”的一嗓子響徹全城,如山般的海德拉的轟然倒地,那遮天的黑色骷髏王虛影,漫天的冰雪和暴走的龍息光華,再看不到、聽不到,就真的可以去當瞎子聾子了。

    而那位海德拉的倒下,更是讓所有海族震驚恐懼,這位大佬嚴格來說還不是海族,他應該算深海海怪,是風暴女士的愛寵。

    他只是遵循神明的意志來幫忙的,他的意外捲入戰鬥、意外戰死​​,絕對超出女神預期,必然導致連鎖反應,首先,那風暴女士的怒火就不知道該如何平息。

    這位野心勃勃的風暴女神在陸地上名聲不顯,在海洋和漁夫之中可是聲名顯赫,她以不講理、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死記仇聞名於世。

    風暴女士本人更是對複仇的神職盯很久了,這位的記恨,比什麼都麻煩,若不是剛剛已經自毀一個化身受創不輕,搞不好就已經再度降下化身直接復仇了。

    而對於注定要遭到遷怒的海族來說,抓住肇事者血祭,顯然是個頗為靠譜的主意,但可惜的是,由於禁咒的對撞。這江河出現斷流,周遭所有的洪水甚至化作了冰層,這可苦了離不開水的海族。

    畢竟他們是海族而不是雪族,離得近的直接被冰封在水里。離得遠,剛剛踏上冰層幾分鐘就受不了了。

    針對奧蘭夏季的氣候條件,這次主要來的是溫暖海域的海族,冷血薄衣的他們對溫度其實異常敏感,倒是水元素們毫不阻礙穿越過冰凍的河提,而剛剛觸及核心區域,居然被低溫大批凍結成冰塊。

    這還是禁咒完成度極低的結果,若讓完整的冰河世紀完全現世,雨之都直接報銷不說,歷史上也可以記錄上一筆了。畢竟,之前幾次冰河世紀的出現,基本都代表著某個城市隕落、某個王國滅國,都稱的上重要的歷史事件。

    即使只是這個程度,我也很頭痛了。畢竟在這招牌禁咒出現後,用不了多久,永夜大帝重新顯世的消息就會傳遍世界了,唯一能夠抵賴的,或許就是永夜的繼承人而不是本人,但那海德拉的一嗓子,也會帶來新麻煩。

    當然。也幸虧不是完成體的冰河禁咒,否則我不是連自己都凍進去了,就是該在冥河洗澡了。

    【擊殺半神級九頭龍皇菲奧羅斯,宿主在其中的貢獻佔89%,超過80%基準線,且雙方實力相差極大。達到完美擊殺要求,獲得命運點數16489點,無評級材料九頭龍心臟x1,傳說級奇物九色淚石x1,傳奇級材料海德拉完美龍鱗x4。史詩級材料海德拉優質龍鱗x32,史詩級材料海德拉肌腱x7.......】

    【成功擊殺半神級巨龍,恭喜宿主獲得榮譽稱號'屠龍者',裝備後增加10%對龍裔殺傷,龍族天賦對你效果降低20%,龍族對你重視度增強200%,該稱號可以升級。 ——系統提示:要升級最弱的都要是史詩巨龍,卻找遠古龍吧,有額外加成哦。 】

    直接無視了系統的惡意提示,遠古龍可以輕鬆碾壓莫麗爾那樣的上古龍,就算全盛期的我都不想惹,雖然這是個難得的增益性稱號,但升級難度實在有些高。

    此時,看著系統提示的諸多收穫的時候,我還是頗為滿意的。

    那海德拉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千年老鬼,這還真有料,至於這個89%貢獻率,我先看到一愣,但細細想想還真沒錯,若沒有我的出力,這場狩龍之戰,是怎麼都贏不了的。

    在禁咒對拼之前,擅長再生自癒的海德拉依舊是完整狀態,若不是我的冰河世紀,海德拉也不會壯士斷腕的咬掉了自己的六個頭,禁咒對拼直接重創了了他,並弄掉了剩下的兩個頭,只剩一個主頭的海德拉才有了被擊殺的可能。

    而那讓所有水源凍結成冰的負面效果,比那個封龍鎖鏈還有效的多,直接封印了海德拉的再生能力,讓其用為數不多的生命力去強行再生身軀,才有了最後的矮人一炮怒搶人頭。

    風險大收益也大,本來看著面板的0點技能點,還有那亂七八糟的的寒冰技能樹欲哭無淚,但此時,這樣的收穫,卻足以彌補損失了。

    雖然系統一貫坑爹,但付出大收益大的基本規則還是遵循的,身上沒有裝備的海怪是不可能爆出裝備的,於是就補了一大筆點數和珍惜材料。

    有這個點數,我足夠把自己塞入三十級(青銅上位)了,就算蕾妮打折後,貌似也足以抵達黃金階,搞不好都可以.......稍微計算了一下,就發現自己再度被坑,蕾妮的成長難度恐怕只有我的幾十分之一,等我到黃金階,都夠她史詩了吧。

    【系統提示:一個九頭龍的再生天賦就打的你這麼艱難,這還不是它最強的海洋環境,還是被龍屠揍了一個多小時的疲憊狀態,你確定打算用人類形態來挑戰那些不朽者嗎?若確定,允許進行肉身更換,系統大酬賓,2000點數就夠了。 】

    當然不換了,我要傻到何種程度,才會放棄這來自不易的雙鑽石血脈肉身,重新用那很容易封頂的無評級人類肉身。

    “不換,堅決不換。成長慢點就慢點,只要最後夠強就行了。”

    【警告:風暴女士已經記住了你,沒有絕對的必要,請務必不要靠近海邊。更不要入海。 ——當然,若你堅持,也可以試試擊殺其他的海怪和真神分身,只要在海上,保證收穫比這個還好。 】

    風暴女士的記恨完全在預料之中,說實話,依我對哪位的了解,沒有降下分身就有點奇怪了,至於在海上挑戰巨型海怪和風暴之神?我還不至於作死到那種程度。

    【警告:永夜大帝的出現引起了精靈諸神的注視,請不要引起更多的注視。更不要進入精靈諸神的教會,否則,你懂得。 ——對那些記仇的長耳朵來說,那些精靈王國的覆滅就在昨天,不知你是否經常背脊發涼。彷若遭到了惡意詛咒,實際上你的名字已經被刻上詛咒小草偶之上,還賣的非常不錯哦。 】

    【警告:聖光之神頒布神諭,要求信徒們搜查亡靈大帝的存在,一旦核實,將有神使和英靈下凡追殺。 ——由於聖戰的臨近,聖光之神提高了警惕級別。顯然這台神力機器依舊運行良好,但我相信你不會考慮真的挑戰英靈聖騎士的,別以為龍屠就已經是英靈的巔峰了,漫長的歷史中英雄豪傑無數,其中不少就是真神也畏懼三分。 】

    【警告:獸人信仰的戰神對你的存在......

    【警告:歡笑姐妹對你的存在......

    該說咱也的確輝煌過嗎?這人的名樹的影,剛剛露出點痕跡。一大堆大佬的關注在系統面板上刷屏般怒刷存在,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該死。聖戰剛開始,都在關注這邊嗎?這次還真有點麻煩了。”

    【消息:月光女神對你表示善意,並已將巴斯拉交給律法之神的英靈殿,由於你們的努力。真神無眠者獲得第一個英靈,無眠者應該會在近期降下獎勵,請再接再厲努力挖角。 】

    律法之神無眠者已經成為神力服務器,按照正常的邏輯,的確要獎勵立下大功的律法信徒,他的作為倒是很好理解,倒是失去了一個英靈後,月光女神不僅沒有惱怒,反而透過英靈巴斯拉表達了善意,就很讓人難以理解了。

    但可惜,此時卻不是仔細思考的時候,畢竟不是完整的禁咒,很快這裡就會解凍,到時海族大軍殺到,我就可以考慮自己墓誌銘上該寫什麼了。

    趁著現在視野不明,趕快躲進基地,才是最好的做法。

    僅存的禿鷲型戰艦已經落下,其他人加速上船,倒是蕾妮似乎又有打算,駕著坐騎向遠處跑去,看目的地,卻是那碎裂的龍頭。

    “那丫頭怎麼了?”

    無奈,只有跟去看看,但剛剛逼近,就看嚇死人的一幕。

    蕾妮跑到龍頭傷口附近,就要湊過去觸摸那流淌的龍血。

    “傻妞,那不能碰!你想找死嗎?”

    被我怒吼嚇的一愣的,蕾妮卻有點委屈。

    “可是騎士小說中不是說沐浴龍血就能變得刀槍不入嗎?還能讓人力大無窮。難道書也會騙人嗎?”

    我有點無語了,當即打消了為其速成黃金階的打算,別看剛才的表現還不錯,但依舊是個缺乏常識的熊孩子,熊孩子越強大惹出的麻煩越大,還是先歇歇吧。

    “想別提那些寫小說的見過真龍嗎?這是毒血!直接可以腐蝕岩石,你覺得自己比石頭硬?”

    “可是那個人明明活下來了啊。他還在吸收龍血啊。”

    “那個人?”

    隨著蕾妮的手指,一個半死人躺在毒血之中,慘不忍睹,但從起伏呼吸的感覺來看,卻依舊活著。

    “瑪索利特?”

    是的,就是被當做了擋箭牌的血之法皇瑪索利特,龍屠那一擊達到了概念滅龍的至高境界,反而對龍以外的目標並沒有額外的威脅,胸口被穿了一個大洞的瑪索利特並沒有當場死去。

    失血過量的半神瀕死之間,只能本能的吸血求生,但此時,唯一的血液,就是海德拉的毒血了。

    此時的瑪索利特已經不成人形了,左邊的身體被毒血腐蝕成噁心的肉塊,右邊的身體卻凍在寒冰之中,而不是右邊的冰凍保住了心臟等部分器官。恐怕已經早就死了,但即使如此,臉上也是一陰一陽,根本沒法看。

    放在這裡不管的話。遲早會死,但渾身都是毒血,就是給全奧蘭最好的牧師來治療,也多半還是會死,猶豫了片刻,我下了決定。

    “帶走,恐怕這世界上就只有我能救他。”

    數分鐘後,風雨中,禿鷲飛進了基地,而等海族趕到的時候。留在原地的,卻只有海德拉的龐大屍體。

    --------------

    艾因羅丹特,大陸西南一個面積很小的永久中立國,全國加起來才十幾個城市,卻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首都艾因羅。但卻沒有人會認為其是小國。

    法師之國、魔法之國、沒有城牆的超級強國,​​是它最響亮的美譽,卻也是被大陸公認的事實。

    這裡是法師的天堂,不僅大陸常見的元素法師、奧術法師、真言法師、術士、邪術師都能幹在這裡看到,對於那些大陸公敵的亡靈魔法、血魔法,這裡也有私下的研究機構,只要不做的太過分。該國的政府機關是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全國百分之一的人口是法師等施法職業,即使九成是學徒標準都達不到的菜鳥,但對於其他國家比起來,卻已經是百倍以上的法師成材率了。

    它是所有法師心目中的聖地,順帶一提,第二世的羅蘭也在這裡修行過。還曾經上過學,還在這裡遇到了海洛依絲。

    這個國家並非沒有貴族,但貴族並沒有什麼額外的特權,真正的權力都掌握在施法者手中。

    這裡的學術氣氛非常濃厚,無數的施法職業在這裡學​​習成長。各類的魔法組織多不勝數,而只有最睿智、強大的法師才被允許在浮空城“雲端之塔”擁有自己的實驗室,

    雲端之塔上最強大的十八個魔法組織卻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實權機構,他們各自的首腦又組成名為“真理研討會”的議會組織,雖然這個名詞很有點不嚴肅,但在艾因羅丹特就是小孩子都知道,這個研討會的成員,才是這個國家政治的真正掌權者。

    此時,在雲端之城的一間旅店,一對看似年輕的情侶卻在彼此抱怨,而其中哪位女性,可是最近幾個月艾因羅丹特最熱的新星。

    “上次是'秩序之劍'的希爾頓戰鬥法師,這次是紅海議會排名前十的大魔導,這是這個月的第六個吧了,亞當,你是打算把雲端之塔的大法師全部揍一遍嗎?”

    “瑪格麗特,這次真是意外。那個笨蛋居然當著我的面說地下世界都是一群蠻子,所以,我就讓他知道下蠻子的憤怒了。”

    “等下,是他?我說的是艾米拉大魔導,她是女性啊。”

    “哦哦哦,我想起了,昨天是因為喝多了,結果不小心踢到了一隻獨角亞龍,那小混蛋居然敢咬我......結果揍完了才發現是別人的魔寵,然後又和主人乾了一架。”

    面無表情的瑪格麗特推了推眼鏡,其上的寒光一閃,這是她動了真怒的習慣性動作,往往是有人倒霉的前兆,闖了禍的亞當當即嚇得退了一步。

    “整個艾因羅有獨角蠍龍作為魔寵只有一位,是藍塔的芬迪大召喚師,他的師傅是我的朋友。亞當,給我老實交待,你這個月到底打了多少場架。”

    被瑪格麗特質問,彷若犯錯挨訓而不好意思的小學生,亞當低著頭陷入沉默之中,瑪格麗特卻搖了搖頭。

    “沉默解決不了問題。直說吧,事情總要解決,我的輩分還算不低,他們會給我面子。哼,你居然還會不好意思啊,看來還真有長進了。”

    “等下,快數完了,兩天前晚上在酒吧里那場,四十七,兩天前中午在飯廳的那場,四十八......”

    原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低著頭扳著手指在數著打架場數,瑪格麗特再度低估了亞當的臉皮厚度。

    就算已經在漫長的歲月被亞當和羅蘭的不靠譜折磨的近乎麻木,一貫淡然處事的瑪格麗特,此時也當即被氣的夠嗆。

    “這個月才七天,你就打了快五十場,你是不是真打算揍扁所有的大法師!你讓我如何做人?”

    “你不是要升任真理掌控者嗎?大街小巷都在傳啊,那可是最高掌控者啊。我還打算吃你的軟飯啊。大真理掌控者的男人,這說出去多威風。”

    真理掌控者是“真理研討會”成員的非官方稱呼,成為其中的成員,也代表成為艾因羅丹特最高權力者之一。

    但此時。這個即將掌握最高權力的大賢者,卻滿臉無奈,只是死死盯著這個號稱要吃自己軟飯的男人,想生氣都不知道從何而起。

    “我拒絕了。”

    “啊,為啥拒絕?太遺憾了,我都不能吃白食了。”

    明明說著包含遺憾之意的言辭,亞當嘴角卻帶著理所當然的笑意,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瑪格麗特會做出何種選擇。

    “還不是被你們這群混蛋拖累的,羅蘭雖然不靠譜。但只要他認真說出來的話,還是必須小心對待的。既然未來會發生那麼多事,留在這裡偏安又有什麼意義。何況,和老朋友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那些俗氣的麻煩。我已經厭了。”

    丟到一國最高權力之位彷若丟掉一個麻煩,但對於瑪格麗特來說,權力還真只是障礙和重擔,一天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忙於政事,看似光鮮榮耀的真理掌控者和繁忙的官員又有什麼本質區別。

    “三個小時前東艾希最新的消息傳來了,據說'發現了永夜大帝及禁咒冰河世紀的痕跡,期望派出專家進行確認。'有幾個現任的真理掌控者很重視。都打算派出自己親信搜索。”

    “才半年不到,羅蘭就鬧出事來了,還真快啊。那麼,算我贏了?”

    瑪格麗特無奈的點了點頭,誰會想到暴露居然會這麼快。

    走上地上之前,瑪格麗特的確和亞當打了賭。他們賭的是羅蘭能否堅持一年不惹出大事,顯然,還是更了解羅蘭的亞當獲勝了。

    “嗯?你行李都準備好了?你那裡得到的消息?”

    “前兩天收到那傢伙寫的信,一堆廢話,只說自己最近過得不錯。很受女性青睞,還交了很多漂亮女友。但既然那個傢伙都已經只說廢話,連吹牛都吹的那麼沒真實感,顯然是最近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了。難得看到那傢伙低頭,這些天我一高興,就稍微慶祝了一下。”

    “你的慶祝就是找人揍嗎?算了,都是我的錯,帶你來這裡本就是一個錯誤。該說的話也說完了,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正好,這次帶隊去東艾希是艾米拉大魔導,嗯,就是你之前揍過的。我們就搭個順風車吧。”

    “那個.....能不能換個,那個女人有點可怕。”

    “你果然早就想起來了,卻一直裝傻,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能讓一向和善的艾米拉這麼生氣?”

    “......我笑她的寵物太弱了,和羅蘭的沒法比。結果她居然說要用我為材料,來製造新的造物,於是,我又揍了她。”

    “只是嘲笑的話,她應該不會動手啊。即使身為已卸任的真理掌控者,她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好,至於用你作實驗材料,怎麼想也不是她會說出的話。”

    ”那個.....嘲笑是在我用那些小傢伙試手後,沒想到那些傢伙這麼不禁揍,直接都散架了。比亡靈區的那群傢伙差遠了。”

    “也就說你毀掉了艾米拉實驗造物?也難怪她那麼生氣,但就算我看到我的面子上,也不至於說出這麼狠毒的話吧。雖然專研的方向讓常人很難接受,但她依舊是'最期望成為女友的法師'票選第三名,而且,她在我求學的時候就是導師了,在當年就是出名了的好性格,怎麼看也不會說說出這種話的瘋狂法師。”

    思索了片刻,亞當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當時我提到羅蘭的造物比她強的時候,她一下子變得很激動,然後就罵出來了。還對我尖叫'羅蘭?你說那個用了兩年連暴風雪都學不會的蠢蛋,那個偷走了我所有研究資料的小偷,那個我每天詛咒一萬遍的騙子混蛋'。”

    “那個羅蘭?不會是重名嗎。”

    “我不認為除了那個羅蘭,還有誰能僅憑名字,把一個剛剛還在微笑的溫和女士瞬間變成歇斯底里的瘋婆娘。而​​且,我當時就查閱了那一級的畢業畫像,已經確定了。就是那個羅蘭。”

    “你也不早說,這樣就難拒絕了,這不是給羅蘭找麻煩嗎?作為前真理掌控者,艾米拉可不好對付。”

    “呵,要拒絕還不簡單,直接開溜就是,我看你笑這這麼高興,是等著看笑話吧。”

    “你不是也在笑嗎,又可以整到羅蘭很高興?”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斜下的夕陽把背影拖得很遠,而在一旁的胡同里,一個披著斗篷的女性正靠在牆後,死死的盯著這邊。

    “果然你們知道羅蘭的下落,我不會讓你們走掉的,這次一定能夠報仇了!該死的羅蘭,該死的羅蘭,該死的羅蘭......”

    跟蹤狂般的女人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瘋狂的發出詛咒,手指已經被咬破,鮮血滴了下來都不自知,那瘋狂詛咒的模樣哪裡有半點大眾偶像的感覺,最惡毒危險的女巫都不會如此瘋狂。

    “艾米拉大人?”

    艾米拉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來,卻是一副溫和和善的導師面容。

    “同學們晚上好,也是出來散步嗎?”

    從某種意義上,這變臉也是一種絕學了,當拿著她簽名的男學生們歡天喜地的走了,轉過頭,那癲狂女巫模式再度上線。

    “該死的羅蘭,該死的羅蘭,該死的羅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by2102 發表於 2014-7-11 06: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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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11 07:57 P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比賽

   即使在封閉的基地,卻依舊如白晝一般通明,照明設備全開,法師塔的光輝更是點亮了周遭的一切。

    但此時,在一片平地之上,卻正在發生很不符合時代背景的事情。

    “手球,禁區內手球!裁判,這是點球,絕對是點球!靠,不理我,是不是又收了黑錢的!”

    迪爾滿是怨念,這麼明顯的禁區內手球都不判,這球還怎麼踢。

    “哈,居然敢對裁判咆哮,紅手絹(找不到紅牌的替代品)!”

    得意洋洋的銀鉤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被塗紅的舊手絹,對著迪爾一揮。

    “友誼第一,勝利第二,多麼卑劣的球員,這又是多麼公正的裁決。讚美你,公正的地精裁判。”悲風一臉平靜說道,但若不是他就是手球的犯規者,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迪爾當即就怒了,掏出法杖就打算開幹,卻被隊友連忙拉住了。

    “地精收黑錢正常,不收黑錢才不正常,他收了黑錢我們才不擔心再被敲詐。而且,銀鉤那小子有多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收了錢的,早就不要臉了,你和他鬧,搞不好他會藉機把我們更多的隊員罰下去,那就真的輸光光了。”

    “昨天不是說我們也要送錢的?怎麼今天這哨更黑了。”

    “那啥,我們送了兩千金幣,紳士之國足球隊(簡稱國足),直接送了六千啊,你說這見錢眼開的地精會怎麼判?”

    “那大人為啥還要讓那個地精當裁判?不換個公正的。”

    “我也問過大人。羅蘭大人說地精們腿短,兩邊隊伍都不要,踢不了球,想讓他們不當裁判也行,只要當隊員就夠了,你願意接受球比膝蓋高的隊員嗎? ”

    “…….其實可以試試當守門員的,噢,哪算了吧。會笑死人吧。”

    “呵呵,的確,那更離譜,跳起來都摸不到球吧。”

    反正只是娛樂。輸了也只是幫忙做做家事,兩人把自己說樂了,卻也沒有深究了,旁邊的銀鉤、卡巴拉等地精倒是越聽臉色越難看,越是惱火。

    “侮辱裁判!紅手絹罰下!”

    “紅手絹你妹啊,我們在場下!足球裡面有可以把聊天的罰下去的嗎?”

    恩,沒有看錯,這是一場足球賽,由律法、東嵐公國聯隊(簡稱法國隊),對自由紳士之國足球隊(簡稱國足)。你也沒有看錯,這簡稱都是我起的,只是想藉機發洩一下積鬱在心底的多年怨念。

    被困守到基地已經一個月了,食物、食水什麼都夠,但漫長的室內拘禁式生活讓習慣自由自在的眾人很不習慣。士氣和精神很是低落,這種時候,就輪到發洩多餘精力的體育項目出場了。

    於是,我就“發明”了足球、籃球、羽毛球之類的球類運動,但可惜,唯一被眾人接受只有這個難度最高的足球,畢竟籃球啥的。太依靠天賦,而各種族區別太大,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比如說籃球必然會有衝撞,強悍的肉搏種族優勢太大,還有巨人種族的低頭灌籃,地精和矮人抬頭都看不到籃筐之類的。足球能夠被眾人接受,只是大家都不習慣用腳踢腳,還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但即使如此,亂七八糟的情況也不斷發生。

    “靠,悲風。你還玩上癮了,你就不能乖乖用腳來踢球啊!”

    那個貌似忠厚的男人微笑道。

    “可規則上也允許手以外的其他的部位來踢球啊,尾巴完全符合規則啊,要不,你也用尾巴啊。”

    憨笑著悲風滿臉驚訝,似乎還在奇怪對方為什麼不用尾巴。

    “我是人類,有個x的尾巴啊!你這個#%……%¥%!”這是第幾個被國足隊長悲風.埃羅氣的罵人的倒霉蛋?

    好吧,基本都是這樣的節奏,照搬人類足球賽的規則顯然不適合異族,各類bug層出不窮。

    但該說國足這簡稱用的好嗎,悲風帶領的國足簡直找bug和漏洞的高手,亂七八糟的花招層出不窮,場上場下各種刷下限和耍無賴。

    兩隊累積交手三十多場,法國隊才贏了五場,剩下的全部被國足陰了。

    當然,這場出現的bug下場前就會修正,但從某種意義上,卻也是逼著人數太少的他們不斷給規則找漏洞。

    “侮辱對手,紅手絹!”

    收足了錢的地精果然盡職盡責,立馬抓住機會就把對手罰下。

    好吧,至少他是今天第三個被罰下去的倒霉蛋,場面已經變成了11打19。

    啥,人數不對?開始還是11打11,但這群紳士實在太猛,不上兩倍人數根本沒法打,但即使如此,在各種亂七八糟的陰招之下,法國隊也沒贏上幾場,國足持續大獲全勝中。

    啥?咱這是在意.淫?這麼多年了,每次看國足比賽就彷若遭罪,既然到了異界了,咱就意.淫兩天行不。

    哎,那天國足才能再進次世界杯,也不指望能贏,平一場讓我們高興下吧。

    “想贏?下輩子吧!”

    正當我想入非非之境,矮人羅蒙斯粗豪的嗓音把我逼入殘酷的現實。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開始報復。

    “雪息冰壁!”

    冰劍猛地插入地面,正在帶球奔跑羅蒙斯眼前就多出了一面冰牆,然後他就“乓噹”一聲撞牆上了,龍皮球直接砸在臉上,然後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我定的規則的確禁止了直接攻擊和阻礙對手,但卻沒有禁止在地上鑄牆啊,何況我收拾的根本不是對手。

    “混蛋羅蘭,我們是一邊的!你坑我做什麼!”

    或許就是這矮人壯實的離譜的身軀,才讓羅蒙斯能夠跨越短腿一族的劣勢,成為球隊的一員。

    而他喊出的,卻是最讓我煩惱沮喪的。

    明明我想加入了是人類一方,為什麼他們都說我非要加入紳士側,而且,還為了限制我的行動,不讓我用陰招。硬是逼我當了平時不能隨便移動的門將,難道這是說我在是一個人類之前,更是一個紳士?

    “那個,不是我幹的。你看對面球隊的蕾妮也是極光騎士,肯定是對面幹的。”

    “瞎扯什麼!蕾妮丫頭那有你這麼陰險,還偏偏來了三段式牆壁,根據身高定制階梯形狀,先撞膝蓋再撞肚子最後撞頭!老夫的腰啊,痛的我是……”

    在國足隊友直接爭吵的時候,落下的球已經被作為前鋒的卡西歐撿到,然後對面法國隊球員一下子就臉色緊張了。

    最近的規則不斷修訂,各種超自然、種族天賦陰人手段都被限制住了,但有一點卻是無法限制的。那就是四條腿的卡西歐。

    來去如風的半人馬是真正的遊騎兵和王牌射手,而之前為了限制他,又一次法國隊真的上了騎士團,硬是把足球變成了馬球。

    但顯然這種違規戰法對其他人太不公平,於是在一場勝利後。坐騎戰術就慘遭規則和諧。

    但可惜的是,絕對平衡是永遠不可能達到的,不管卡西歐是不是跑的比戰馬還快,我們都不可能要求半人馬用兩隻後腿走路。

    此時的卡西歐盡展球王本色,眼看他只是側身玩了幾個假動作,就通過高速的挪移把對手的後衛完全甩開,馬上就要進入射門範圍。得分簡直輕而易舉。

    “啊啊啊啊!”

    年輕人就是不禁誇啊,剛剛說完,他就馬失前蹄,摔到在地。

    “那個混蛋挖的陷馬坑!居然還有絆馬索,你們太惡毒了!你們以為這是戰場嗎?你們的體育精神了?”

    在球場後方觀看的我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似乎是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我想起來的,就說給蕾妮聽了,沒想到他們真照做了。

    “看來,第六百四十三條規則也確定了,事前不允許對球場動手腳。”

    每次比賽都可以出現四五十種新耍賴方式。如今的足球規則已經厚的的如電話簿了,我估計按他們這麼胡來下去,等規則最終版被確定,光規則書就能放滿一個書架。

    “呵,到時候新晉球員上場之前,先要筆試球場規則,不考六十分不許上場。考完了筆試考現場,帶球、轉彎、陰人,一項項的來,不考的你毛焦火辣想殺了教官就休想過。過了再給你發個c照,十年球賽不死再給你轉b照,超級球星可以轉a照。”

    我當然可以簡單粗暴的規定只能做什麼,但那樣多沒意思。反正是娛樂,這樣熱鬧的胡來才有趣。

    而且,貌似他們早就把這足球比賽當做了腦力風暴,想方設法給對手下陰招才是取勝之道,原本純粹的體力運動,變成了現在體力、腦力各佔一半的綜合競賽,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這異世界的足球到會發展成什麼樣。

    “不管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至少比那個殺人網球、殺人乒乓好。”

    想起兩個失敗的嘗試,我又是一臉冷汗,那兩個項目我是規定只允許做什麼,基本封死了大部分漏洞,但結果卻是球賽向著另外一個詭異方面發展。

    “既然只能按照規則來發球,我就全力揮拍吧。看招,人寵合一,白鯨發球!”

    少女極光騎士的揮拍很優美,雪巨人變身後的揮拍很給力,但從那當場擊碎鋼鐵的網球來看,若不是打偏,搞不好當場就會死人。

    “哼,是時間給你們看看真正的技術了,看招,消失的魔球!那千萬隻黃金球中只有一個是真實的!”

    黃金球你妹呀!明明是黃金弓加多重箭,什麼叫這有一個是真的,那球落地後滿地的網球是什麼回事!卡西歐你給我弄消失啊!

    “看招,刀斬肉身,心斬靈魂,剃刀發球!”

    你以為你說剃刀就真是剃刀了!你的球了?我只看到劍氣啊!你因為用球拍甩劍氣別人就看不到了,這招我也會啊,看,旋風斬發球,看你死不死!

    也幸虧是龍皮特製的球,否則早就被他們的蠻力打的粉碎,很快,這兩個遊戲就沒人玩了,畢竟除了那幾個變.態。大家還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之後,我總結了教訓,就是因為規定的態死,只能在發球和接球的時候加力。結果就是一球比一球重,一球比一球詭異,最後遲早弄出人命收場。

    “殺人網球啥的,還是算了吧。把注意力轉移到如何作弊上來,應該對球員和觀眾們安全一點。”

    但事實已經證明了,安全只是相對的,逼急了,納什之牙、馬龍之肘之類不要太多,蘇亞雷斯之牙、蘇亞雷斯之手之類的,也屢見不止。但不管鬧成什麼樣,至少大家都愛玩,就說明這詭異的足球比賽還是發展前途的。

    “說不定傳到法師之國,會有一群法師騎著掃把在空中打球,然後還有專人負責擊球把對手打下掃把。恩?印象裡面好像有了。是個異世界巫師發明的,好像叫… …就叫魁地奇!”

    我在搜羅過往記憶兼發楞的時候,撿到球的法國隊已經把球傳到了面前,然後一位騎士大力抽射。

    “雪息冰壁!”

    冰劍落下,整個球門前全部被冰牆擋住,對方的射門無法進入分毫,就直接被冰壁彈飛。

    很顯然。這是在作弊,而這種在球門前堆滿障礙物的做法,之後也必然被和諧,也只能夠使用這一次。

    “第六百四十四條,比賽中​​也不許對球場地形動手腳。該死,又少了一個能鑽的漏洞了。”

    而當我對著沮喪的敵人微笑打擊他們的信心。而內心卻為找漏洞越來越難而沮喪的時候,下一秒,突然一道雷暴就擊碎了我所有的冰壁。

    “雪息冰壁是四環法術,他沒有多少魔力,釋放不了幾次。大家不要氣餒。繼續!”

    科洛絲的喊聲當即鼓舞了全隊士氣,但我卻皺起了眉,當然不是因為眼前那群嗷嗷狂衝的年輕人。

    “第六百四十五條,場下人員不允許干涉場戰況。啦啦隊也來幫忙,太過分了。”

    短裙短襯的科洛絲被眾人推上了啦啦隊的位置,但其實她一直都想上場。

    此時,帶球的蕾妮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但我依舊沒有攔阻的意思。

    “哎呦!好痛!我的尾巴都撞彎了!”

    是的,我毫不擔心的緣由,就是我的金牌後衛——悲風.埃羅。

    有他在,突破球門真心不是個體力活,你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他厚臉皮下的無盡陰招。

    這次,僅僅只是踩到了他的尾巴(我發現他還是故意把尾巴伸到別人腳下),這廝就躺在球場上裝樣,然後……

    “紅手絹!”早就被買通了銀鉤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一張紅手絹,再度扭轉了局勢。

    這裁判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場邊的噓聲響徹雲霄。

    “第六百四十六條,若一方強烈反對,通過現場觀眾投票,允許更換裁判。”

    在雙方你來我往的胡來之時,球賽已經臨近尾聲,國足三十比九領先(你沒看錯,這樣胡來進球比正常球賽來的容易多了。)。

    “該結束了,再不結束,法國隊的進球就達到兩位數了。”

    “裁判,我們換人!我下,讓格林上!”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沸騰的場上場下就變得靜悄悄的,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剛剛踏入球場,周遭的觀眾就集體後退了幾步。

    畢竟,一周前他登場那次,實在太過震撼人心。

    當時我高喊“關鍵時刻了,大家一起上,幹掉他們”,那廝居然當即按下了一個按鈕,然後“轟隆”“轟隆”,整個球場和其上全部球員一起飛掉了。

    雖然他控制火藥做的很好,幾乎沒有人因此受傷,但其中的辣椒粉和胡椒可不好受。

    煙霧繚繞之後,不少人眼睛紅腫咳嗽了兩三天,當時格林就被打成了豬頭,且一下子從主力淪為替補。

    事後我才知道,由於我提到球場如戰場,要提前做好準備,這廝居然真的把它當做戰場做準備了。

    他提前一晚就在球場挖坑,硬是在球場上均勻佈置了九百個小威力地精暴雷,結果爆炸設計的很巧妙,雖然沒有人受重傷,但集體休賽三天是少不了,甚至不少觀眾也被捲進去了。

    現在雖然明令禁止在球​​場上使用爆炸物。但看到他巍峨的身影,所有人都想起之前的慘劇,記憶猶新。

    “格林,交給你了。幹掉他們!”

    格林換下的是我,龐大的身軀或許很適合門將的位置,但實際上格林根本就不會守門,找他上去也不是為了當守門員,此時,抓緊時間找個安全地點逃命的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放心吧,大家,這次我沒帶爆炸物…….”

    “轟隆!”

    這謊話只持續了兩秒,倒霉的迪爾就直接被炸飛了。

    “轟隆!”

    第二個炸彈居然在觀眾席上,這下。觀眾們哪還有看球的意思,當即四散而逃,而球員們也不會傻愣著,在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之中,在球員的飛來飛去的背景之中。這場球賽一如既往的提前結束。

    第二天,這種戲劇化的球賽結局,還是所有人口中的熱門話題,而那個倒吊在球場上的罪人身影,更是成為了眾人唾棄的對象。

    “哼,都是那個混蛋,害的我輸光光。”

    “你賭了啥?法國隊贏?那你真是輸了活該。”

    “沒。國足太無恥了,只要還允許耍陰招,就算兩倍人數法國隊依舊不可能打贏,我只是賭最後法國隊進球數會超過十個。”

    “我也是賭的那個啊,差點,就少一球。真是可惜啊!但貌似好多人都是選的那個,結果都氣的要死。”

    “哼哼,你們就不懂了吧,我這次下注的目標是球賽被格林炸飛,結果就中了!10倍的賠率啊。”

    “靠。這都可以猜中,你太厲害了。不過,這樣的賭注都可以下嗎?”

    “別說,還有'蘇亞雷斯之牙'這個下注選項,只要球場上有人咬人就算贏。上次就有人壓中了。這次我也壓了那個,可惜沒中。”

    “厲害,這麼小的機率你都敢讀,還賭中了。不過這次球場爆炸才十倍的回報,意外有點低啊。”

    “是啊,好像還有個傢伙在這個選項下了大注,他好像還是'法國隊十球內加爆炸收場'一起壓的,一個人席捲了九成賭金,才壓低了賠率…… ”

    在某件漆黑的房屋之中,那個壓中大注的幸運兒看著眼前的如山金幣,正在得意的狂笑。

    “別笑了,該分贓了!”

    我環顧四周,作為合作夥伴,銀鉤、悲風、蕾妮都在,他們的眼神中也滿是對收穫的飢渴。

    “銀鉤,你的,五分之一,爆炸準備和裁判工作都辛苦了。”

    銀鉤樂哈哈的收起錢袋,對於地精來說,沒有什麼比數金幣更讓人愉快了。

    “下次繼續合作,我們一起賺大錢!”

    我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打算告訴他,由於他上場實在做得太過分,裁判資格已經被剝奪,下次和我坐一起分贓的裁判,搞不好就是地精王子卡巴拉。

    “悲風,你的,五分之一,球場上做得好,不過……”

    “我知道的,我不會忘記背黑鍋的格林兄弟的,做老大要講義氣,否則怎麼能服眾,剩下的就交給我,我會讓格林兄弟滿意的。”

    雖然不知道這位何時成了紳士們的公認老大,但我依舊點了點頭,只要不觸及自己的愛好,在某種意義上,狡猾至極的悲風辦事牢靠,手腕靈活,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蕾妮,二十分之一,下次踢假球認真點,那個表情和動作都太假了,都差點穿幫知道不?”

    “羅蘭大哥,不是說好了五分之一嗎?”

    “笨,小孩子拿多了錢怎麼好,我會幫你保管的,等你長大了再一起給你。”

    “哦,好的。”

    或許是公主殿下本就圖個好玩,明顯被黑金了卻也一點都不生氣。

    “對了,羅蘭大哥,凱麗姐姐也和我打了一個賭?”

    “嗯?”

    “他賭你肯定會沒收我的那部分,還是以小孩子不能亂花錢的名義來的。”

    “呵,太真了解我……哦,不對,你羅蘭大哥是這樣的人嗎?”

    突然,我意識到有些情況不對了。

    “等下,凱麗怎麼會知道?”

    “呵呵。你都說過了,表情太假,被發現了。”小手輕錘腦袋,蕾妮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話音剛落,與此同時悲風和銀鉤就一把抓過自己金幣打算開溜,但房間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果然!大人,你,你真是讓人不敢置信!我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有人污衊你。你這樣哪像一個公平公正的神使!”

    科洛絲那滿臉沮喪和震驚,就彷若看到自己不爭氣的孩子走上歪路。

    “莫莫好不容易存的家當……又是你這個壞羅蘭!但只要讓莫莫今天晚上抱著小羅羅睡覺就算了。呵呵,莫莫保證什麼都不做的。真的!最多只是脫下他的小衣服…….”

    那個莫莫,先擦擦口水再說這話吧,什麼都不做?我信你我就真傻啊。

    “小羅蘭,呵呵,居然敢帶壞蕾妮,是不是忘記你凱麗姐的手段了。凱麗姐絕對不是為了自己輸錢而遷怒啊。”

    那個,凱麗姐,你輸了多少我補給你,別對著我這麼笑,怪嚇人的。

    “我的鎧甲,差點死掉才弄到的米西洛爾秘銀合金全身甲,大人,可以還給我嗎?”

    門已經被憤怒的討債者堵上了,熟悉的面龐上,也是熟悉的怒容,低著頭思索了半天,我說了一句。

    “看球需理性,賭球毀一生,真心的!還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讓我退錢退貨,門都沒有。對了,銀鉤和悲風就要跑了,請務必不要放過他們。最後,別打臉,明天我還要見人的。“

    【第六百四十七條,球賽有關人員不允許參與組織賭球;第六百四十八條,絕對不要讓貪財的地精當裁判,更不要讓狡猾的羅蘭參與組織比賽!地精和羅蘭永遠不許參與賭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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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2102 發表於 2014-7-12 10:42 P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12 10:46 PM 編輯

一百二十四章 妒忌

    愉悅的玩樂之後,自然是更加緊張的日常工作​​,我們留在這狹小的基地,是有著更重要深刻的原因。

    這裡是未來奧蘭帝國超級兵器浮空艦隊的搖籃,若只看設備、工業基礎、工匠和工程師水平,都是整個大陸最頂尖的。

    原來按原定方案,兩週就可以讓北極光號浮起,但也僅僅只是浮起而已。

    即使半成品和完成品的區別天差地別,由於契約的存在,也只有開出去找機會用其他的零配件補完,當然,由於工業水平的差距,怎麼都不可能比的上在這裡完工。

    而由於海族的入侵,契約的執行出現了不可抗力的變故,卻意外的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若不珍惜的話就實在太過浪費,於是,剛剛進入基地,我就下達了高規格、高質量完成北極光號建設的命令。

    “惡劣的工作環境只會讓勞動者厭惡乃至痛恨雇主,他們只會想方設法的應付差事,而愉悅的環境有利於提供勞動者的積極性和勞動生產率的同時,更有益於靈感一現的佳作誕生。 ”

    而為了讓所有人安心在這里居住、工作,更是想方設法提高這個的工作條件,比如提高飲食標準啊、文藝表演啊、足球比賽啊,甚至為了提高伙食,我還偷偷的從水下出口出去打了幾次漁。

    有崔希絲的潮汐之歌的幫助,恐怕那些海族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魚群就怎麼沒了,就算他們能夠想到有人偷獵,也只會想到其他部落下手。

    這些娛樂活動的效果是非常好的,畢竟娛樂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實在太過稀缺,唯一的缺點就是貌似有點弄過頭。弄得那些工程師樂不思蜀不說,也玩的有些沒法安心工作了。

    但很快,有大批亡靈生物打下手,恢復過來的工程師們擔任指揮。我們的紳士們、騎士們幫工。進度就再度超前。

    對原版的船隻設計我並沒有多做什麼改變,畢竟這也的確不是我的專長。但對於武器系統,我卻提出了自己的願望。

    “八個法師塔和三十二門砲?那怎麼夠,給我十六個法師塔和六十四門砲!不,我要三十個法師塔和一百門重砲!”

    “能源不足?放心吧。我自有妙計。位置不夠,你就不會再砲台上架砲台啊,不會在砲塔和砲塔間建小砲塔啊,不要考慮外形對稱,我們需要更多砲塔,更大的砲管!”

    “記著,你們這些菜鳥工程師們。別追求那沒用的美觀和裝飾,把所有的聰明才智放在如何增加砲塔數量,增大砲口口徑上來,跟我念!多就是美。大就是好,口徑即正義,砲塔即真理!軟弱的rpg給我去死上三百次!”

    “啥?你們不知道什麼是rpg?就是自己騎在炸藥上,然後把自己射出去當肉蛋的傻蛋。”

    好吧,目前為止,我的多砲塔傳教還是比較順利的,至少這些天,隨著北極光的砲塔越來越多,船艦越來越畸形而包含工業美感,越來越多的工程師感受到了工業之美。

    在幹活的時候,已經有工程師在高喊著“千億星辰,千億砲塔,沒有砲塔就沒有一切!”、所有砲塔一律平等,但有的砲塔比其他砲塔更加平等! “我讚美你,偉大的多砲塔。”

    但總有人是不為所動的。

    “……只要能夠解決那基本不可能完成的能源供給問題,砲台的改造還算能夠理解,但有些額外的工作真的沒有必要。若不算您加入了那些額外的裝飾工序,恐怕已經完工了。”

    北極光號的總工程師皮亞琴察是頗為古板的老學者,他對我臨時加入的改造方案很不理解。

    裝飾工序?的確,按照正統的造船思路,把珍貴的龍鱗、龍皮縫在船板上,把舉世奇珍的魔法寶石插入船核心,除了騷包炫富以外,真心想不到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是典型的外行領導內行,在各位專家眼中,最後多半是要出問題。

    但我的確不是在造船,我也根本不會造船。

    “亡靈造物學。”

    從某種意義上,我一直把他當做是一門理論而系統的科學,正如現代的西方醫學是從對屍體的解剖、對人體器官功能解析開始,此世的亡靈法師們,也是從對屍體解析開始,他們同意把人體看做一個個零件(器官)的拼湊。

    那世的已經出現了器官移植、人體改造、人體克隆負責等諸多技術,而此世,只是由於魔法存在,就是一個菜鳥亡靈法師都比最瘋狂的科學家、外科醫生還要來的瘋狂,移植一個器官之類的,簡直毫無難度,找一堆零件拼一個人起來,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難。

    畢竟外科醫生還要考慮那人是不是能夠活著經歷改造手術,而亡靈法師死活都可以湊合,這也是他們的分界線,由於亡靈法師認識到了靈魂的重要性,所以他們簡簡單單的就做出了'生命=肉體+靈魂”的等式,然後毫無顧忌的挑戰造物主造物權威,而外科醫生若把人拆成了零件,別說拼回去還能不能活,只要消息洩露,第二天就該被判故意殺人罪了吧。

    若硬要找個比喻,這就彷若電腦分為硬件和軟件,亡靈法師同樣把生命分出兩個部分,肉體是硬件,而靈魂就是軟件了,只要肉體最終能夠在靈魂的驅動下行動,過程什麼的,肉體和靈魂是不是搭配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

    因此,就如同那些diy的電腦發燒友總是喜歡折騰出稀奇古怪的機器來,對於亡靈法師來說,只要有靈魂和肉體,同樣隨便怎麼玩都可以,經歷過無數個世紀,各種亡靈造物已經多的無法分類,而優質的肉身和強大的靈魂,是每個亡靈法師最心愛的造物材料。

    “褻瀆生命、褻瀆神明?我們和神明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經驗比我們豐富,技術比我們高超。但我們也會進步的,總有一天我們會製造出超越他們造物的存在。”

    狂妄的亡靈法師們如此說著,他們也正是這麼做的,而作為近代最有名的亡靈造物學專家。我在亡靈造物學中摻入了新的理論——亡靈進化論。

    僵死的肉體一旦成型就很難再自動進化。生命形態的僵化會導致實力上限的固定,那的確是亡靈造物很容易遇到的瓶頸。但卻不是不可能突破的。

    我的辦法就是先讓肉體和靈魂完美結合,再通過對靈魂的改造,讓強烈感情和慾望驅動的靈魂反過來驅動肉體再進化吧。

    阿當(暴食)、奧瑪(傲慢)、貝斯特(憤怒)、海洛依絲(貪婪),他們能夠不斷成長的緣由。就是有一個強大而偏執的靈魂。

    雖然理論核心很簡單,但要做到卻不是那麼的容易的,我可以自豪的說,此事唯有我的七宗罪是做到了這如生者般不斷成長的成長型亡靈,而核心技術也只有我掌握了。

    好吧,說了這麼多,差不多有人已經猜到我打算做什麼了。

    是的。我一點都不會造船,所以我打算把北極光號變成一隻活生生的超級亡靈!

    珍貴的龍皮、龍鱗縫在甲板、船舷,看似是奢侈無度的裝飾品,實際上用來招魂的憑依物。至於攔截海德拉的靈魂會不會引起風暴女士的憤怒……反正已經得罪了,再得罪徹底也算不了啥,而且她也多半發現不了是我做的。

    當然,僅僅只是招魂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海怪的智能普遍不算高,戰死後招魂而來靈魂殘片更是殘缺品中的殘缺品,會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簡單的說就是智力降低還有狂暴化,不進行深加工還是用不了。

    所以,我打算給它套上一個“操作系統”,一個同樣強大的靈魂。

    “瑪索利特,準備好了嗎?”

    “好的,羅蘭大人,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隨著我的命令,一個年輕男性的嗓音在船艙中來回激盪,血之法皇在吸入毒血那一刻就已經註定要死掉了,而趁著寒冰暫時保留他性命的時刻,我與其進行了溝通。

    他還有未盡的夙願沒有完成,願意以半死者的身份繼續行走世間,而作為拯救他的​​代價,若是我能夠成功完整保全他的靈魂並給予他復仇的力量,他“願意”為我服務百年,而若是我能夠幫助他完成自己夙願,那個服務將​​無限期延續下去。

    “狩龍射手達穆斯殺了我的女兒和妻子,我要向他和他背後的人報仇!他已經死了?不,不,死去的是達穆斯三世,而殺我的妻女的是他的師父——達穆斯一世!他們是一種特殊的傳承,二世曾經也是達穆斯我不知道二世、一世在那,但奧蘭帝國的皇帝一定知道,那一族代代為皇帝效勞!”

    好吧,在克洛文恢復到能夠說話前,還是不要讓瑪索利特知道他吧。

    當然,既然接受了我亡靈改造,自然不用再擔心其忠心問題。

    把半神級血法師轉化成根本沒有血肉的巫妖絕對是一種浪費,於是,正好我需要一個強大的靈魂來駕馭這具戰艦,瑪索利特也需要力量,兩方就一拍即合了。

    在北極光號的艦橋中,瑪索利特的下本身已經和艦橋融合到一切去了,只有上半身留在外面,九頭龍的心臟在他面前微微跳動,而隨著心臟的驅動,巨艦中另外一套能量循環開始,那是屬於亡靈法師的專利。

    此時的瑪索利特已經算是一種不死生物了,他的肉身卻依舊一般寒冰一邊毒腐,雖然做了些偽裝修飾,但也好不了多少,而為了避免現在的陰陽臉嚇到小朋友,他還是主動要求帶上面具。

    他似乎在閉目沉思,但諸多數據在他面前流過,實際上他在對整艘船的情況進行控制整理,進行啟動前的最後微調。

    但看到這個認真做事的男人,我剛剛對託付的人還算靠譜高興,卻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沮喪之中。

    “大人,你怎麼了?”

    “那個,莫名其妙的有點沮喪,歇下就好了。”

    我也只能這麼說了。難道我還要對著天空喊出我的不滿,要求換個可愛點的艦隻控制者?

    “坑爹啊!為啥別人都是穿著水手服笑的甜甜的可愛艦娘,而我這裡只有帶著面具的陰陽臉艦男,大宇宙意志!這樣搞像樣嗎?可以換換嗎?”

    “當然可以。羅斯瑪麗如何?那可是大美女哦。”

    好吧。大宇宙意志是不會回答這種沒營養的問話的,但海洛依絲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

    從陰陽臉到陰陽人嗎?想了想。還是堅定的拒絕了,若我們現在在羅斯瑪麗體內(感覺這話怎麼這麼彆扭),搞不好她會用艦娘的權限偷看所有男性船員的入浴之類的……

    “別侮辱我!我也是有審美觀有選擇的,那些醜男有什麼好看的!我的品位沒那麼差!”

    只否定不想看醜男嗎?那麼好看的就會偷看了嗎?羅斯瑪麗從命匣傳出的怒吼。卻洩露了她心底的願望,我再度慶幸沒有做出這個極可能悲劇的選擇項,而是選擇了瑪索利特,這次紳士團終於有個正常人了,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啊。

    “對了,大人。我的左邊艦身上的龍皮面積比右邊多了17%。”

    “沒事的,等下啟動會自動修正的。”

    “哦,大人,我第二個砲管、第九砲管有點彎。能不能幫我扭直嗎?”

    “應該不會吧,砲台彎了的話會很明顯的啊。”

    “不會看錯的,第二砲管右彎了2%左右,第九左彎了0.5%,仔細看就能發現的。對了,還有左邊甲板上那個水桶能不能擺在中間,這左右不對稱讓人好難受。”

    “還有那個左右排放的盆栽能不能保持對稱,現在左邊又比右邊多三個,讓人好不習慣。”

    “對了,那邊牆上的那個畫像能不能幫忙擺正,歪了三十度,我看的好難受。“

    聽到這,我當即就懂了,紳士團怎麼可能會有正常人,想起那日紅袍法師出現時,那毛髮整齊且一絲不苟的摸樣,我就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個深度強迫症啊!”

    好吧,強迫症患者無營養無休止的嘮叨還在繼續,從船上甲板的花紋到風帆的上的圖案,從纜繩上蝴蝶結的款式到船員制服的模式,各種無關緊要的信息來了個疲勞轟炸。

    普通的強迫症大概就只能糾結自己和周邊,這瑪索利特整個人變成船舶之後,等於身體擴大了無數倍,那可糾結的東西就太多了。

    他強迫症反了沒事,但苦的是要接受其意見的我。

    左右不平衡?不行。

    上下不對其?更不行了。

    左邊的甲板比右邊的甲板乾淨?那怎麼能忍,不把右邊的弄乾淨,就把左邊的給我弄髒!

    鬍子沒剃乾淨,衣服沒船整齊?不用說不行了,給我滾下船!

    我開始在不斷的嗡嗡聲中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是換成可能窺視的紳士艦娘,還是繼續用這個嘮叨強迫症艦男,終於,等候已久的話語到了耳邊。

    “大人,已經準備完畢,請問是否啟動。”

    “太好了!咳,我是說,既然準備好了,就不要廢話了,讓我們開始吧。”

    隨著我的一聲令下,淡綠色的光華籠罩了這種艦隊,明明沒有人控制,艦隻前部的探照燈突然亮了,就彷若巨獸睜開了眼睛,北極光號甦醒了,他活了!

    船艦上,大量的低階不死生物正在詭異的融化,他們將和船骨、船板融合成一體,成為這只亡靈巨獸真正的骨架,而在船隻正常能量循環管道的一旁,那透明的管子中正在流淌著綠色的液體,那是源自海德拉的毒血,也是這種巨獸新的血液循環系統。

    船艦上的龍皮居然在緩緩蔓延正常,船艦上無數的魔紋開始擴散開來,巨獸的皮膚和神經系統也進展良好。

    無關人員都已經撤退,只有我和海洛依絲的存在,而羅斯瑪麗的命匣卻在不住嘮叨“這不魔法!”、“這怎麼可能”、“這完全不合亡靈造物經典理論” “的廢話。

    讓人無奈的,卻是另外一邊大工程師皮亞琴察卻在嘮叨“這不科學”、“這這太不合理了。”“這完全範圍了所有的造船理論。”

    一個生物自然不可能擁有兩套系統,隨著那個咆哮的九頭虛影開始和船身融合,龍血循環和能量管道開始融合,船隻外沿的龍皮、龍鱗正在瘋漲,很快,他們就會成為這艘船真正外殼,而刻畫在其中的各類魔紋,也將真正起到神經和器官的作用。

    在不死生物的獻祭後,龍骨和甲板也在變厚變粗,無數的探照燈、探針正在浮空,它們將是瑪索利特的眼睛。

    其上的法師塔都多出層龍皮防禦,而那些魔晶重砲們,則是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外形,那砲身多出了龍口雕飾,而從其中墨綠色​​的閃光來看,改變的絕不僅是外表。

    在被喚醒前,那還是艘滿是補丁的拼裝船,但喚醒後,青色的龍皮成了最華麗的塗裝,而收斂了金屬外殼的北極光號,即是一艘超級戰艦,又是一隻正在呼吸的巨龍。

    法師塔25座,綠龍腐毒型魔晶重砲二十七門,重型工程大砲一百二十七門(不是不想多裝,都已經堆砌了三層,實在沒位置了),艦首、艦尾各一門龍息主砲,在這只活生生的艦龍用自己的心臟和肉體循環為武器系統提供了足夠的能源後,這艘浮空戰艦注定舉世無雙。

    “太好了,瑪索利特,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妒忌'了。”

    “是的,殿下,妒忌正在為您效勞。那個,現在可以幫我把砲管扭直了嗎?它們貌似更彎了。對了,還有點不好意思,您的第五個鈕扣似乎扣錯了,能不能改回來,讓人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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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2102 發表於 2014-7-14 01:03 A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航和坦白

    當水下的大門被打開,整個江水水位都微微下降了少許,但幸好,大雨和龍捲風構建的新循環​​,讓海族對水位的變化也遲鈍了不少。

    而當陰影中的巨艦浮上水面,我們也被這座城市的改變而震撼了。

    雨之都費洛希已經名副其實,在我們為北極光號進行最後的組建升級的兩個半月中,無數的海族順著江湖來到了這裡,原本人類的都市,已經變成了供海族享受美妙新生活的夢想之都。

    海洛依絲的分身是我們最好用的眼睛,在水中找出了一個透明的史萊姆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有足夠的時間在這座布下無數的眼目。

    原本華麗的王城依舊是王城,只是其中的主人換了一批新人而已,白鯨部落本來只是算一個臨海區域的大部落,但由於這次突襲立下的功勳,還有大勝利後為其帶來的巨大威望,反而理所當然的成為這個新王國的主人。

    阿古西一世,是那位身材龐大的白色鯨人的新名字。

    達索斯的登基大典被廢物利用,原名阿古的鯨人已經正式登基,白金皇室和海之國已經從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走向現實,他和他的家族成為費洛希新的主人,而在風暴女士的庇護和嘉獎下,即使新來的部落比他強大無數倍,卻依舊只是他的子民。

    費洛希,這是這座城市的名字,也是未來海族之國的名字,而這個國家的守護神,就是風暴女士和水元素之神。

    整個王都的佈局趁階梯狀分佈,而作為成為雨之都市民的代價,新來的部落會根據成員的種族進行區域劃分,比如魚人區、娜迦區、海獸人區、海巨人區等等,而原部落的頭人們,則會進入皇城,成為向白金皇室效忠的新貴族。

    從某種意義上。這是對過去以游牧為主的部落生活方式的根本改變,也是對那些部落頭人手中大權的強行瓦​​解。

    因此,即使新生活非常吸引人,但也不是每個部落酋長都願意屈居人下的。來了又走的部落也是屢見不鮮,但即使他們走了,中途也少不了私自離開部落的脫隊者。

    在這個類似中世紀的魔法世界,常駐人口和人流量始終是城市興衰的根本。

    很快,越來越多海族的入駐,讓這座新生的雨都越來越有生氣。

    即使邊境上依舊兩軍對峙的戰爭狀態,但城內的海族新生活已經開始,首先就是市集已經開張,最受歡迎的商品是地上居民留下的生活用品了,不值錢的瓷器、新鮮水果、防水的絲綢。都可以換來等重量的珍惜珍珠、寶石。

    那些新來的部落多年積蓄更不容小視,那些海洋的奇珍很多都無法辨析,但從那蓬勃的魔力波動來看,價值連城的好東西真的不少,但他們的價格卻低得可笑。一個史詩海龍的龍珠居然只賣兩卷絲綢。

    這就是等於用石頭換寶石,點石成金都未必有這來的快,這麼高的利潤率我都有些都動心,若不是擔心節外生枝,我早讓崔希絲去多換點寶貝回來了。

    對於商人趨利的脾性深有了解,讓我毫不懷疑只要消息傳開,很多商人都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和海族交易。到時候換了的技術和產品,又會補上海族之國的短板。

    除了日用品外,集市上另外一個暢銷品,就是地上的各類武器了,即使奧蘭帝國留下的煉金兵器和優質兵器都被白鯨部落第一時間收繳,並打算用來裝備自己的戰士了。但民間的長劍、長槍、菜刀之類的,對於使用木製、石製、骨製兵器的普通海族來說,也是質的的飛躍了。

    這些天,最先重新開張的就是鐵匠鋪,由於攻城時順帶的大屠殺和淹沒。珍貴的鐵匠、手工藝人、煉金術士活下來的實在不多,他們也遇到了不少麻煩。

    海族們只有極少數上過陸的兩棲族裔稍微懂點鍛造,於是,對著圖紙進行防銹處理,就成了他們最優先的任務了,但從鐵匠區那漫長的排隊情況來看,洪水似乎也讓他們的工藝回到了最原始的手工時代,這方面還有的等了。

    但對於海族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巨大提升了,而每天晚上在防水平台上升起的篝火及宴會,即使普通的魚人恐怕還分不到一塊熟肉,但卻已經讓他們如過節一般欣喜若狂了。

    雖然還很原始,雖然還有很多不足,但這個新興的都市,正如海族預期的一般,向著一個集權王國的方向在發展壯大。

    他每一天都在增強,每一天都有無數的海族趕到,新來的海族終將走到雨之都的邊境,為了擴大自己的生存空間而戰,可預見的,這裡將成為永恆之戰的第一個戰場。

    幸運或不幸的是,奧蘭帝國的確是底蘊豐富的超級大國,丟掉國都的奇恥大辱更是最直接的戰爭動員令,很快防線就被再度建立,而各個地方貴族的援兵也如期趕到。

    矢志奪回王都的軍團到底會壯大到何種程度誰也說不清楚,但論起戰爭底蘊和綜合國力,我依舊看好奧蘭帝國能夠笑到最後。

    很快,這場關於生存空間的戰爭就將再度打響,而且注定極其殘酷。

    而不管未來的勝利者是誰,恐怕這里短時間內無法安靜了,奧蘭帝國的全部精力也必將牽扯其中。

    而對我們來說,兩邊都很難說的上是朋友,唯一期望的,或許就是不要把自己也扯進去,尤其是我們現在的位置等於在海族眼皮下。

    那天的風雨阻礙了海族的視線,在海族的眼中,海德拉的倒下更多應該歸咎於龍屠​​和禁咒,我們的存在應該還是海族的盲區,即使如此,我們卻依舊不敢多待。

    可預見的,隨著這里海族的匯聚,更多的信仰原力將成為風暴女士的食糧,而當這位女神真的把這個新城市化作自己的地上神土的時候,當風暴女士的教會和祭壇在這里達到一定密度,恐怕這位女神的意志和注意力也會在這裡常駐。

    或許這水下基地能夠能屏蔽凡人的窺視。但對於真神的視線,我真的很沒有把握,越早出航,越是心安。

    於是。當北極光號完成亡靈轉化的第七天,當這個新生的亡靈開始習慣自己的身體,當第一批武器系統已經勉強可以使用,我們就開始起航。

    專供船艦下水的水下通道敞開,近三百多米的巨艦潛入水中,緩緩行進,暗波在水下激盪。

    當然,路途上的確遇到了一些海族,但還沒有觸及我們的戰艦,就被暗流吹走了。

    而這當這只蛟龍離水升空。原地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船艦上的法師塔依舊起到了隱形的作用的時候,北極光號內部響起了陣陣歡呼,畢竟不管設計如何了得,實戰才是檢驗實戰效用的真實性。

    “從東奧蘭出去。到了東邊入海口再度入水,哪裡應該比較安全。然後我們沿著海岸線向上,在北特洛斯起飛,走直線斜插,就可以到達東嵐公國了。這是我們所有人反復討論確定的最佳航線。”

    “為什麼一定要入水?不能直飛嗎。”

    “直接飛向東嵐的話,要進入好幾個超級帝國的領空,我看不認為他們對來自空中的威脅毫不准備。即使是隱形的飛行單位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你打算會會他們的龍騎士嗎?而且,一旦浮空戰艦的消息外洩……”

    凱麗的話中有話,我也當即聽懂了,有些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現在直接揭曉的話。後續麻煩也會不少。

    凱麗的建議只是從風險的角度來評估,還可以碰碰運氣,而北極光號總工程師皮亞琴察的建議,卻從現實需要出發,明顯更具實用性和說服力了。

    “從新船性能來說。初航一般都不建議遠航,在飛翔一段距離後,我們的確需要對設備進行短期調整,對暴露出來的問題進行整改修正。依我們船艦的情況來看,入水是最合適的選擇。而且,我們的補給也應該不多了,用小船到卡西羅王國的沿岸港口補給的話,應該會很方便。”

    其實我對稍微繞點遠路沒啥怨言,但對於再度入海,卻真的有些猶豫。

    雖然系統一貫不靠譜,但它是典型的好事不靈壞事靈,對於它關於不要入海的警示,我還是很在意的。

    【警告:風暴女士已經記住了你,沒有絕對的必要,請務必不要靠近海邊,更不要入海。 ——當然,若你堅持,也可以試試擊殺其他的海怪和真神分身,只要在海上,保證收穫比這個還好。 】

    風暴女士,嗯,海族、海盜之類海上討生活的,都會尊稱其風暴女王,她是混沌邪神的一員,神職包括風暴、暴風雨,也是部分海族的守護神,雖然她一直都以海神的神職為目標,但千百年來卻沒有成功的跡象。

    現任的海神是奧斯韋亞,也是上古活下來的老古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上古水元素之神艾伊洛斯的子孫,在秩序側這位海神是出了名的低調,或許他們私下能夠扯山關係,但我可不會認為永恆聖戰打響後,他還會給風暴女士面子。

    察覺一艘船的入海?就是海神奧斯韋亞也做不到,何況風暴女士這個神職中並沒有海洋存在的“海神”,但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那個,一定還入海嗎?”

    “是的,浮空引擎故障率超過了17%,小伙子們即使加班加點也定不了多久,必須停機檢修。”

    “行,那就做好作戰準備吧,假想敵是……海怪,嗯,以那天那隻海德拉為假想敵。”

    就算沒有系統的提示,若風暴女士真的來找麻煩,那麼我們八成也會遇到海怪,畢竟,那位女王還有一個別名——海怪女皇,她的麾下海怪不少。

    “普通的海獸我們完全可以無視,您當那裡都能遇到海德拉啊……好吧,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雖然其他人都覺得多此一舉,但依我對自己的幸運值的理解,既然還有系統提示,那麼怎麼準備都不過分。

    而在等待入海之前,我卻還有些事情要忙。

    “船上不能踢球。這群傢伙就真百無聊賴了。銀鉤的煉金實驗室這是第幾次爆炸了?據說昨天上午他們凍結了一塊甲板打算玩冰球,就不怕一棍子被抽下船?算了,正好有些事要交代了,就嚇嚇他們吧。”

    -----------------------

    危難之際同船而度是一種緣分。而當危機不在的時候,依舊同船卻需要一個緣由了。

    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理想?不管是什麼,既然還期望走到一起,既然還想稱呼對方為同伴,既然需要把通過某種東西把眾人的力量擰成一團,總有有個核心和目標。

    吃喝玩樂活得瀟灑也算一個目標,但若是以其為核心來構建組織,那麼多半是一群自行其是的散沙,而在這方面,我卻早有準備。

    “憑什麼我一個人為世界的未來擔心受怕、睡不安眠。既然大家都在一艘船上,我就給你們講講未來會導致船沉的可能性吧。”

    我是以這句話開始自己的講解的,但果不其然看到這群貨色不以為然的表情——“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船沉了大不了上岸,這有啥大不了。”

    問我是怎麼從表情讀出來這麼多的信息的?這群混蛋已經說出口了啊!

    “我是海妖。沉船毫無壓力,就是要帶著那些藏品有些麻煩。”

    “……其實在基地這段時間我有努力練的,現在我游泳技術很不錯的。”

    “大哥,別看我是四個蹄子,其實我最近也學會了游泳,而我已經卸下了馬蹄鐵,絕對浮的起來。到時候你就坐在我的背上!”

    “喂喂,聽到這最新的商機嗎?賺大錢的機會來了,我們應該囤積救生圈和浮木!”

    “笨啊,現在囤積有什麼用!我們應該向所有船員收購各種救生物資,然後等船沉的時候再賣給原主就能發大財了。”

    “愚蠢,怎麼能夠只賣原主?只要給錢。我們連魚人和海怪都賣!”

    銀鉤和卡巴拉的交流滿是銅臭味,兩人居然真的開始考慮向船員收購救生圈,然後在沉船的時候賣給對方的計劃。

    “火藥沾水的話就不能用了,要準備些防水器皿嗎?”格林小子,別想你的寶貝炸藥了。先考慮下你這身重裝甲能不能浮起來吧。

    “又要脫下銀色戰歌嗎?大人,沉沒會不會很突然,會不會因此遺失隨身行李,若真的丟失了以後可不可能打撈?”

    自從戴安娜從我手上要回了那個合金秘銀全身甲,還找法師為其附了魔,戴安娜就整天穿著裝甲不嫌熱不說,還給裝甲起了這名字,現在聽到船要沉了,第一時間,卻想的還是自己的寶貝裝甲。

    “羅蘭大哥擔心船沉嗎?沒關係了,我們到時候一起發力,把水面凍結,應該可以讓大家上冰避難,只要人沒死,多大損失都能接受。”

    好吧,最後蕾妮的安慰,應該算是補刀嗎?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問下為什麼船​​會沉,他們只是在交流逃生經驗,似乎船沉已經是既定事項。

    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群傢伙太有個性,我應該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

    “我說的這艘船,可不是我們腳下的北極光號,她是艾希,艾希大陸。或許你們覺得不敢置信,實際上我們的世界即將毀滅……”

    那啥,正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著我,畢竟,在世人的常識之中,動不動就說世界末日的不是邪教信徒就是瘋子。

    但眾人睜大了眼,我卻不打算繼續說下去,說完開場白我就下去了。

    而早就擺在桌上的水晶球,卻開始放映早就準備好的景象。

    “艾希七浩劫,從這次聖戰開始,我們的世界將遭遇七次毀滅性的劫難,而我們也將一直處於危險之中。那根源,卻是那永不停歇的聖戰,如今,聖戰的號角再度​​響起,恐怕,這也注定是最後一場聖戰了……”

    水晶球中是我早就做好的宣傳課件,其中的內容,卻是我精心準備的。

    “這是即將爆發的戰爭資料,但也只是前菜。”

    人類內戰、元素之神作亂、亡靈入侵、惡魔入侵、地表和地下可能發生的全面戰爭,或許他們中有人早就預料到聖戰不會好過,但卻不可能有我的資料詳盡。

    提到亡靈入侵,我可以直接說出那幾個死亡位面正在做戰爭準備,預計什麼時候打過來,提到惡魔軍團,我這裡還有伊麗莎提供的證據和資料,元素之神的陰謀就擺在我們面前,至於地下世界聯軍反襲地面,也早就不是秘密了。

    詳實的資料和數據,才有說服力,而接下來的圖片,才是我預期的突破口。

    “啊,那是什麼!為什麼矮人礦城海洛斯會變成廢墟?我去年才去了,那裡還是繁忙開工的景像啊。”

    眼前的,是一張圖片,一張被大軍屠城後的廢墟圖片,圖片栩栩如生,其精密程度已經超越了畫技能夠達到的極限——那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畫像,那是張取自攻略圖集上的照片!

    “艾斯羅文?不可能!美麗的永歌森林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蓋洛高原,我那富饒美麗的故鄉,怎麼會變成黑色的血池和污濁之地!是誰幹的!”

    已經成了廢墟的精靈國都、被腐化成亡靈之地的人類平原、惡魔大軍在地面馳騁殺戮的寫真,種族屠殺和滅國戰爭比比皆是,各種毀三觀的未來景象逐一呈現。

    “我以聖光之名起誓,這都是我通過某種方式獲得的未來景象,若我們什麼都不做,恐怕,它將會成為真實的歷史。”

    磅礡的聖光證明了我言語中的真實,而當他們為滿是毀滅的未來驚訝乃至擔憂的時候,我卻拋出了更猛的料。

    “而這些慘劇只是開始,在其中死去的生命都可以稱的上幸運兒,因為他們不會目睹之後更讓人絕望的毀滅。這次聖戰注定沒有勝利者,最後的結局,將是整個世界一同毀滅。”

    此時,圖畫也切到了我要求的一幕,那是一幕從宇宙空間向下的航拍。

    整個大陸裂成了無數塊,無數的位面之門敞開,那是兩位創世女神全力對拼後的結果,而上面能夠活到最後的強大生命,也在慘叫和詛咒中到了迎來了最後的絕望。

    在最終審判日面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無人倖免,無人救贖,無人永生,最後的,是完全平等的毀滅。

    或許兩位創世女神可以重新開始創世,但舊時代的生命是看不到那天了,他們已經終結到這最終浩劫之中。

    “為了避免最糟糕的結局,我從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也獲得了一些階段性收穫。而現在,我越發覺得一個人實在太勢單力薄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需要你們的力量來阻止最終末日的到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by2102 發表於 2014-7-15 12:32 A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15 12:41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變故

雲層之上是什麼,在人類最古老的宗教神話之中,那裡是真神的領域,是凡人最終的歸所,在雲端之上,是眾神的國度,神明永遠在註視著你。
  
“媽媽,牧師大人說神明大人在雲上面看著我們,但下面這麼多人,他們看得過來嗎?要是看的過來,那他們不是渾身長滿了眼睛,好嚇人啊。”
  
在一個廣場上,某個心直口快的熊孩子如是說道,當天下午他就被綁上了火刑架,以褻瀆眾神的罪名被處死。
  
那就是著名的“小湯姆的實話”,在未來,更是衍生為了對權威所做的虛假公開的挑戰,也成了諸神教會宗教改良的重要導火索。
  
至於雲端上到底有什麼,最早那批到過雲層之上的空騎士們,都會對這個問題明智的避而不談。
  
當了近代,有些事情再也遮掩不住,神域在異位面的事實也擺在了眼前,所謂的“神明注視著每個人”也僅僅成為典籍上的空話。
  
神明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祭壇和教會是他們的意志降臨地,若是念叨他們的真名或許他們能夠聽到,其他的諮詢,只有通過牧師、主教們牽扯的禱告來告知了,當然,真降臨化身或派遣神使下凡也是可行的,但那消耗就著實不低了。
  
未知和距離帶來了敬畏,神權和王權的爭奪永無止境,對神明奧秘的解讀雖然一直是禁忌,但各國在私下卻沒有停止過。
  
那每個國家背後都一位真神存在的代理人時代已經結束,這一代的諸神給了人類更多的自由,但可預見的,卻是隨著聖戰的開啟,自由的空間必然會越來越少。
  
聖戰已經成了一種歷史必然,秩序眾神甚至不需要下達神諭,各國就已經開始備戰,畢竟對方已經打了過來。
  
而在這次聖戰。各類新型空中單位也會迎來井噴式的發展,奧蘭帝國的浮空艦隊或許空前,但絕對不會絕後,過往的禁忌禁區已經向凡人開放。
  
但到達雲端之上可不容易。即使沒有這個禁忌的存在,雲端之上的高空卻依舊是普通空騎兵的禁區,畢竟低溫、缺氧、低壓這幾個狀態一起來,就算強健的坐騎受得了,其上的騎士多半會掛掉。
  
而此時,我卻獨自在雲海中翱翔,就彷若陸上奔馳,艾琳貝拉化身天馬,而周遭的冰晶結界替我隔絕了周遭的低壓和缺氧。
  
高空的低寒在冰噩面前什麼都不是,魔法坐騎優勢很是明顯。而在雲端之上卻並不空無一物,遠處那山一般的雲鯨的翻身如同絕景,讓人顫抖。
  
雲鯨與其說是動物,不如說是一種半風元素半生物的混合體,他比自己海中的親屬至少龐大十倍。行動之時就能捲起狂風和雲海,就是風元素之神也拿這種龐然大物沒有辦法。
  
據說黑翼翼人的船隻和城市,也是建立在雲中的,是頗為名聲的雲中一族,但可惜被剝奪了飛翔權利的他們,已經淪為了海盜,對於無法欣賞雲中一族的奇異生活方式。我一直都很遺憾。
  
【系統提示:很快你就不用遺憾了,期望到時候你還有心情觀景吧。 】
  
依舊無視了突然跳出來的系統,我把注意力投向了不遠處的雲景。
  
雲霧之間滿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雲朵,他們時刻在發生的變化,有的像山,有的像樹。有的像巨人,這就彷若真正海洋中的浪花,他們在碰觸中不斷改變自己的形態。
  
不是所有的雲都是不斷改變的,在魔法的作用下,有的雲百年都不會改變絲毫。但那些較為穩定的巢穴中,卻是雲獸的家園,其中的居民,卻不怎麼歡迎我們的到來。
  
即使一直在奔馳,我們的背後,還追著一群雲獸,其中大部分是友善的雲豚,他們是來看熱鬧的,而作為獵食者的小雲龍也追著我們不放,就有點作死的味道了。
  
雖然叫雲龍,但實際上是只有一米見長的小翼龍,顯然這些尖牙利齒的小傢伙完全不顧實力比,打算用我們加餐。
  
雖然艾琳貝拉離化身冰霜巨龍的全盛期還差的遠,但僅僅現在的她,隨手化水成冰就能輕鬆收拾這些小東西。
  
但我卻只是稍微拍了拍,示意她加快速度,甩掉他們。
  
“嗷嗷!”
  
一聲低哮後,飛馬的雙翼展開,整個馬身化作了虹光,一下子拉開了差距。
  
“羅蘭主人,很高興?”
  
“嗯,的確很高興,你發現了?”
  
我當然很高興,否則也不會興致一來,跑到雲端上閒逛,要趕路的話,明顯還是低空更適合。
  
至於高興的原因......
  
為了真正的機密不會外洩,高層次的策劃和方案我都沒有放在課件裡面,他們能夠看到的,只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悲劇,而除了亡靈天​​災、惡魔入侵、地底戰爭之外,課件中連戰爭的緣由和時間都沒有提及,更不要提應對方式了。
  
他們現在能夠得知的,大概只是未來會遭遇一系列浩劫,而我正在努力解決這些麻煩,如何解決,有多少勝算,都是未知數。
  
我在邀請同伴,但貌似這邀請卻缺乏點誠意。
  
這種未來完全未知的情況下點頭,就等於把未來交付在我的手中,需要的信任可不是一點兩點,而信任的建立,卻是需要時間的。
  
我能夠理解他們的猶豫和沈默,嘴皮子一動就讓人賣命,只存在不合情理的小說之中。
  
若現實中有人對我說“世界即將毀滅,信任我才能獲得救贖,把全副家當交給我吧”,我不扇他幾個耳光都算是和善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給我的啟示吧,羅蘭大人,我願意為您效勞。若毀滅終將來臨,我們將一同面對。”
  
好吧,剛剛這虎軀一震小弟來投的情節只存在小說中,結果就有傻妞跳出來了打臉了。
  
聖騎士永遠是最好忽悠的一群,戴安娜大概在聖騎士中也算是最好忽悠的哪一類,她的答應,無疑帶了一個好頭。但接下來,卻依舊是漫長的沉默。
  
“羅蘭大人,其實硫磺山城有一個巫妖也叫這個名字,他和你的關係......”
  
銀鉤.貝亞的問話看似無關緊要。但在此時出聲,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猶豫了片刻,既然打算坦誠應對了,那麼,在這個關鍵時刻還是不要胡說了。
  
“是我本人,但轉化復活的緣由不能說。”
  
“那三百多年前的那位傳奇聖騎士了?那群單細胞騎士天天念叨的傳奇英雄?那個在歷史中留下了重重一筆的最後王子?”
  
這問話就很有水準了,看來,這些天這群傢伙天天胡鬧,但其實也沒閒著,至少他們收集了情報。且在對未來做規劃。
  
恐怕若我不當即下定決心留人,恐怕到了安全地帶,就會有人主動離去了。
  
“也是我本人,但緣由依舊不能說。”
  
我的承認,讓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往日一同胡鬧的同伴突然搖身一變,就化身傳奇英雄。
  
偏偏傳奇的歷史英雄就在面前,還天天生活在一起,在讓人震撼的同時,卻不免讓人思索他為什麼會在硫磺山城隱姓埋名的生活了這麼久。
  
“最後一個問題,無眠者大人和你的關係?”
  
“同伴,我們的目標一致。手段一致,從某種意義上,我們親密無間的如同一個人。但既然話說到這種程度,等下若選擇退出的人,就要簽一個保密契約了。”
  
雖然玩了點文字遊戲,但這依舊是實話。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自然親密無間的如同一個人。
  
銀鉤卻看向了一旁沉默的科絡絲,律法之神的主教猶豫了片刻,卻依舊用點頭來承認了我話語中的真實性。
  
“行,我哥哥的事情我也可以做主。我們安全商會都壓你身上了,隨你驅使了。但若是商業行為的話,記得付錢!地精名言'親地精明算賬!'”
  
這下,倒是輪到我吃驚了,貪財而自私的地精從一開始就最難說服的對象,我都做好讓其置身事外就算勝利的打算,他卻直接第二個點頭,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嗎?巫妖羅蘭是我們多年的兄弟,而無眠者大人是我們最敬佩的大人物,既然你們都說毀滅將至,找個值得信任的靠山還用猶豫嗎?”
  
歸更到底,還是一個信任問題,就算末日將至抱團取暖是最優選擇,但若是找錯了用來抵擋的遮天大樹,不是等著成為炮灰嗎。
  
當時,銀鉤.貝亞答應的,這風向變得太快,變得又如此合適,我都懷疑銀鉤是不是設下的託了,但他的選擇,無疑取得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聽銀鉤大哥的,我也信任無眠者大人的決定,我就知道他的登神不是沒有原因的,或許,我們都在棋盤之中,但我信任無眠者這個棋手,他不會讓我們無謂犧牲的。”卡巴拉的話語剛落,矮子鐵匠的嗓音也在船艙之中響起。
  
“既然是無眠者大人的意思,你有事就直說吧。俺們信他就夠了。還有咱們人矮但眼睛可不瞎,沒你的幫助我們現在都淹死子啊監獄了吧,這個人情我們記下了。”
  
到這來,還算正常。但接下來.....
  
“莫莫......莫莫最喜歡無眠者大人了。”好吧,無眠者=巫妖羅蘭=小羅羅的公式大概被你發現了,但這趁亂混進去的表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管飯嗎?”“迪許你這個笨蛋,只管飯那夠!那個,大人,飯裡有肉嗎?三天一次就夠了。”只要管飽就行,卡文斯許應該算是最好收買的。
  
“怎麼可以!這世界還有這麼多美人沒有接觸過,怎麼可以讓它被毀掉,為了更多的美獸....美人,我們乾了!不管是誰,只要他打算毀滅這個美麗而殘酷的世界,我都要和他拼殺到最後一口氣。”
  
這大概應該才是知道世界即將毀滅的正常反應,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悲風如此認真,而那隱隱約約的靈魂之光,居然說明他正在感悟,正在突破瓶頸。一個傳奇的獸王獵人即將誕生!
  
“吾錯了,過去的吾等對於愛情的理解太過片面,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他,守護一切美麗的存在。才是我真正的心願。大愛無疆,上善若水!再見吧,昨天的我,今天的我,將領悟真愛的奧秘。”
  
“博愛守護之心!吾誓言守護一切魅力十足的存在,不管它的種族,不管它的年齡,不管它的性別,不管它的職業,不管它是冷血生物還是熱血生物。不管它來自何方,不管它是活的還是死的,不管他是節肢動物還是哺乳動物......”
  
這.....這真如其名,實在太過博愛了,我聽過很多次誓言。進階傳奇是對過去人生的總結和體悟,進階後感悟誓言也往往是那人大徹大悟的真言,但這麼讓人無法評價的,還是第一次了。
  
”......不管它是禽類還是獸類,不管它是叉子還是湯勺.....”
  
這誓言也真是夠長啊,但這誓言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阿,打!看我老虎折凳!”
  
“老夫受不了。揍他!”
  
“安全牌板磚特賣,請認准這個綠皮商標!安全牌的產品,就是那麼安全!轟隆!轟隆!”
  
最後的不是廣告詞,而是爆炸聲,能讓板磚都有爆炸功能,貝亞兄弟你們到底是怎麼做的?
  
顯然。由於那毫無節操可言的守護誓言,有人耐受不住了,開始了日常的毆打悲風。
  
即使被揍趴了了,但悲風的真愛大誓卻沒有停下,那進階的聖光依舊在持續。看那持續的時間,凝結的靈魂徽記絕對異常強大,恐怕悲風進階的還不是普通的傳奇。
  
“.....不管它是雞蛋還是母雞,不管它是s還是m.....”
  
好吧,就讓我們無視那越來越難以入耳的誓言,這在被享受痛毆中進階傳奇的,恐怕此世就只有這一份了。
  
雖然一如既往的胡鬧,但不得不說,被悲風這麼一鬧,原本凝重的氣氛再也嚴肅不下來,也方便接下來的溝通。
  
應該說無眠者的面子夠大嗎?在得知這是律法之神無眠者的意志後,地下城的活寶們都一個個爽快的加入,但之後卻遇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絕。
  
“我可以暫時跟隨嗎?這樣的決定需要時間。”
  
崔希絲的決定還算客氣的,絕大數奧蘭人也是這樣決定的,但依舊有不少奧蘭人已經在猶豫之後提出下船的申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些人實在不算多。
  
信任的積累需要時間,對於崔希絲等人的提議我一口答應,跟著就跟著吧,啥時候備拐上船很正常,但對於離船的人,我也沒打算強求。
  
“嗯,和我簽​​訂一個保密契約就讓你們下船,但一年內不許返回奧蘭,否則你們自己都很難解釋自己的突然消失和再度出現。你們自己也不想被關進情報機構的地牢中被逼供吧。”
  
最後的結果比預期的還好,只要十七個人堅持下船,還都是在卡格西覆滅前新挖角的人才。
  
可以說這次說服行動完全成功了,我又怎麼會不高興的當即喜出望外。
  
“等律法教會本部的人員到了,等我的騎士們也到了,以這些傢伙為骨幹,或許很多東西都會不同,或許我們能夠建設出一個不錯的地方。地表的硫磺山城?貌似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即使再高興,若僅僅只是興之所至,是不會讓我一個人出來溜達的,我獨自出行,是有原因的。
  
已經到了目的地,那塌陷的巨大石獅口讓人記憶猶新,與這個地點有關的事件在腦海中復蘇,那場“叛亂”完全顛覆了所有高階亡靈對於自己族群的認識。
  
而在入口附近,兩個熟悉的身影披著寬大的黑斗篷,他們低著頭在廢墟中忙碌,似乎在找上門東西。
  
“卡米西亞斯、芬達克,你們怎麼來了。”
  
是的,眼前的兩個身影,就是我的騎士卡米西亞斯、芬達克,亡靈大君和自己的直屬手下往往有著莫名的聯繫,就是感覺到他們就在這裡,我才急忙趕來的。
  
“殿下,我們本來接到命令後一路北上的,但貝斯特大人說這裡的封印鬆動了,所以要我們過來參看下。”
  
無頭騎士的高階夢魘的確有飛行能力,而芬達克本就是冰噩騎士,兩個空騎來偵查的確是很合適的選擇。
  
“殿下,奧瑪的封印真的被解除了,看樣子,應該是西羅帝國做的。他們簡直是自尋死路!”
  
------------
  
“通過議會決議,從即日起,奧瑪.嵐將取代已經失蹤的女妖之王海洛依絲,成為新的第三執政官!”
  
議會外的公告欄中,是讓人震驚的消息,一個“新人”,一下子站在了西羅帝國的
  
不知道奧瑪的亡靈都在詢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是誰,而知道奧瑪的人,卻都在詛咒議會的瘋狂。
  
“該死,議會打算徹底滅絕生者嗎?他們就不怕奧瑪再度來個暴亂?現在永夜大帝不在,誰壓得住那個瘋狂的傲慢!”
  
-------------
  
從發現兩個騎士的位置在這裡,我就差不多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但到了現在才得到證實,卻依舊是個超級壞消息。
  
當即,我那剛剛還在雲端上的好心情,就直接跌下谷底。
  
但既然封印解除了,留在這裡也毫無意義。
  
既然目的地都是東嵐公國,我乾脆帶著兩位騎士原路返回,到約定的入海口哪里和北極光號回合。
  
回去的路途還比較順利,但到了目的地,卻發現北極光號正在招待“客人”。
  
巨大的八爪章魚纏住了船身,毒墨把整片海染成了黑色。
  
而在另一邊,一隻獨角巨鯨正在瘋狂的撞擊船身,那白色的獨角上帶著七彩的元素之力,正添其撞擊的威力。
  
而在那一刻,我當即就知道了會被兩個海怪堵上的原因。
  
“哈哈,該死的混蛋,我可沒有​​哪裡容易死!既然我沒有死,你們死定了!”
  
半空中那狂笑的烏鴉只有一半的毛,臉上也全部燒傷,醜的驚人,但那熟悉的公鴨嗓讓我一下子認出了他。
  
“占星塔的死蟑螂一號,奧蘭帝國分會會長的魯姆之眼!還真是命硬啊”
  
那天,我們突擊的時候,這廝挨了法師塔的一個戰略級火球,當時撤退的匆忙,卻沒有來得及確認戰果。
  
“風暴女王賜予我力量!我是魯姆之眼!你最忠實的僕從!”
  
似乎是擔心被下方的砲擊打中,他已經浮在了高空,帶著神力的法杖正在雷暴中蓄力,似乎找幫助其控制下面的海怪,但我卻已經繞在了雲上了。
  
”噓~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這裡有一隻落單的占星者,我們可以嘗試捕捉它。一隻占星者可以為我們提供好幾天的能量,它們富含大量的蛋白質,不過占星者可不好對付,他們生命力頑強而逃的極快,和他們的兄弟蟑螂君一樣極難捕抓。所以,我們慢慢從上面接近它,小心別發出任何聲音。”
  
“嘿,我抓到了,它掙扎得很厲害!
  
“我們把它的頭割下來,其餘的部位可以生吃。”
  
“當然,如果時間不緊迫,我們可以先烤一烤,那樣會更美味。”
  
“嗯,它們的口感不錯,味道就像雞肉一樣。”
  
“臭羅蘭,別亂配音了,這種東西艾琳才不吃!會拉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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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f1992 發表於 2014-7-16 02:56 AM

本帖最後由 dsf1992 於 2014-7-16 03:19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傳說級任務

    據說小強君沒有了頭還能繁殖和逃生,但顯然他們的兄弟占星者沒有這個本事。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個不死的魯姆之眼連正文都沒有露面,就在吐嘈之中被幹掉了。

    他飛的太高,離雲端太近,突然三個空騎從雲上向下突襲,三管齊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最快的卡米西亞斯斬下了頭顱。

    依他的實力和身份,被兩個冰噩騎士、一個亡靈君主級的無頭騎士突襲圍毆,也算是殺雞用牛刀,死得其所吧。

    頭掉了,身子被凍成冰塊丟水里了,我就不信這廝還能從墳墓中爬出來找我麻煩。

    而他使用的法杖,卻並不是一般的寶物。

    【風暴女士的意志:透過這把法杖,被風暴女士選中的使用者可以成為她的意志代行者,徵召其麾下的海怪為其服務。使用前提:風暴女士的信徒或其指定對象。 】

    【這是一把老橡木製造的簡易木質法杖,做工和材料都極其劣質,除了其中的神力不值一提。系統提示:透過這柄木質,某位萬年更年期的女士可以關注使用者及周遭,而她現在正在註視著你,你懂的。 】

    我當然懂了。

    “哢嚓。”

    我把木杖往膝蓋上一磕,這神力法杖就直接碎成兩半,而其中莫可名狀的能量就開始流失。

    本來盛放神力的器皿損害,這神力要麼回歸神祗,要麼就此回歸大地消散於世間,但這次,卻有些不同。

    作為極少數曾經親自觸摸領域過真神神力本質的存在,我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那絲神力正在圍著我環繞,似乎有些眷眷不捨。

    神力有沒有智力。我可不會認為神力會看上我,那麼.....

    “是這個嗎?”

    老式的舊瓶子沒有一絲特殊,但剛剛拿出來後,無影無形的神力就開始進入其中。而瓶子上的波浪圖案。在底部開始出現一絲水花。

    在這個世界,神力是需要載體的。並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找件物品就能當神器的材料的。

    這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還真曾經是一件神器,只是隨著真神的隕落,神力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徹底消散,現在吸納了風暴女士的神力。居然恢復了些許力量。

    【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無評級奇物(可升級,但由於其原主真神的隕落,最多到達亞神器階段)】

    【平靜的海洋:啟動後可以把使用者身邊的液體還原成最本質、最根本的摸樣,在吸取風暴女神的神力後,增加可以平息風暴的效用。 】

    【海神的寵兒;持有者將成為遠古海神的使者,可以較為容易的得到遠古海民、海怪的信任好感。當好感達到較高程度。可以嘗試簽訂夥伴契約,而當契約簽訂後,可以召喚其為你而戰。 】

    【風暴女士的憤怒:那位火爆娘子已經發現自己的神力遭到盜竊,而這個瓶子也成為其受挫的證明。持有者將會遭受風暴女士的敵視來自追殺。 】

    【奧斯韋亞的不滿:現任海神對任何一個威脅自己神職的可能都會保持高度重視,其不要給他找到發難的機會。 】

    【系統提示: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大麻煩,我建議你立刻把這瓶子丟海裡。當然,風險大收益也大,這得罪兩個真神會換來什麼?你想知道嗎?嗯,其實我也不知道。 】

    看到這系統提示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依舊直接無視了系統最後的惡意賣萌,“奧斯韋亞的不滿”,還有神器和神力的主動融合情況,已經說明了很多。

    “神器和神力之間往往是一對一的關係,這樣神力直接融合的情況,還有那克制性十足的'平靜的海洋',已經暗示了很多了。斯頓維拉的神力和風暴女士的神力明顯存在一定的關係,而且多半是同源而上位,才可能出現這樣融合而克制的存在。這任海神還認為這個瓶子會威脅自己的神職,那麼,這個瓶子之中藏在著的.. ...神魂還是神格?!”

    我隱隱約約猜到某些事實,當即二話不說行動起來,直接把瓶子塞進了行囊之中,啟動反偵察的魔法戒指,這樣的東西暴露多一刻都有可能惹來麻煩。

    “什麼建議我丟掉他,什麼風險大收益大,系統你又想坑我啊,你就直接說這玩意關係到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旦成功收益巨大,絕對不要丟掉他,不就完了嗎? ”

    【系統提示:有錢賺也要有命花,你確定收下他嗎?行,夠膽,那就等著接傳說級任務吧。系統倒數十秒,最終確認:10、9、1!宿主已確認! 】

    “等下,怎麼'9'後面就是'1'了!我還沒有確認啊!還有傳說級任務是什麼意思?比史詩級任務更坑爹嗎?”

    到了這地步,我若還不知道自己又被系統坑了,那就真傻了。

    【恭喜宿主觸發傳說級神話任務:遠古海神的複蘇】

    【遠古海神斯頓維拉曾經是那個時代最強大的神明之一,在他巔峰時期他麾下的神系中擁有數位主神級存在。那年,風暴女士只是一個排不上號的菜鳥,現任海神奧斯韋亞的爺爺輩上古海神博瑟都沒有出生,他一人統治的海洋疆域超越了整個大陸。甚至,他嘗試過挑戰秩序女神的尊嚴。至於結果是什麼,既然他的瓶子在你手中,恐怕不用多說了。 】

    【雖然他已經隕落,但機緣巧合之下,蘊含著他的傳承和奧秘的神器​​到了你的手中,還被同源的神力激活。或許,在這諸神黃昏的末日之時,遠古海神的威勢也將捲土重來。 】

    【系統提示:由於該任務難度過大,依你現在的實力,完成可能性極低,因此該任務被分成三部分,每完成一部分就計算獎勵,且沒有失敗懲罰。嗯。失敗了也不需要懲罰了。 】

    【第一步任務要求:收集海洋相關神力來餵飽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讓其進化到亞神器狀態。提示:別一開始就去找海神的麻煩,上古、遠古遺留下來的強大海怪中也會有少許海神的神力存在。 】
    【第一步獎勵:亞神器級別的斯頓維拉海洋之瓶,十萬點命運點數。額外獎勵視任務完成情況而定。 】

    第一步基礎獎勵就10萬點?那真完成不是要給四五十萬命運點數。當時才好不容易完成的史詩任務,花了那麼多氣力。甚至乾掉了一個惡魔伯爵,也才給十二萬點啊。

    但換個角度轉念一想,史詩任務都跳出個惡魔伯爵,這傳說任務到底會遇到怎麼樣的敵人。

    “乾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有了這些點數,我所有的計劃不僅能夠趕上進度,還能提前!”

    而我的猶豫,在卡米西亞斯、芬達克眼中,卻成了對眼下戰局的擔心了。

    “殿下,需要我們出手嗎?”

    即使驅使海怪襲擊北極光號的魯姆之眼已經掛掉,但海洋上的戰鬥卻沒有停止。反而由於失去了控制者,海獸們用本能作戰,變得更加激烈血腥。

    大章魚是最常見的海獸,甚至都不能被稱做海怪了。但長大一兩百米的龐然大物,就必然是超級海怪了,在它面前,健壯龐大的海巨人都只是可口的食物。

    眼前的八爪章魚是個渾身雪白的冰雪魔獸,在經常出沒的貝羅海域有“絕望的活冰山”的美稱,以為不管是什麼船遇到它,都是一個被拖入深海溺斃的結局。

    渾身披著厚重冰甲的它看起來很漂亮,若是縮小無數倍或許還能成為貴族小姐的寵兒,但帶著毒墨的他實際上卻非常危險而致命。

    當發現自己始終無法把戰艦拖入海中後,巨章魚一半的身軀已經纏到北極光號身上,開始展現自己近身肉搏的優勢。

    冰寒的魔力不住凍結北極光號邊的海水,而滿是吸盤的觸手舉起如鞭子般不住抽到船身,有幾個觸手上可是舉著冰山般的冰刃、冰塊,毒墨更如暴雨一般不住噴吐。

    而北極光號自然也沒有閒著,那帶著腐蝕毒性的重砲不斷轟擊,即使由於屬性相剋,在巨章魚的冰甲面前,毒性起不到作用,但上百門的火砲轟擊,卻依舊把章魚打的渾身傷,左邊的那隻眼睛已經被打爆,反復修補的冰甲下是無數沒來得及癒合的窗口。

    龐大巨獸緩慢而健壯,他們之間的戰鬥往往依靠身體天賦硬碰硬,根本玩不出什麼花樣,而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巨獸的互博,和潑皮無賴的街頭纏鬥有頗多相似。

    這騎在艦艇上,持著冰刃不斷敲擊的巨章魚,和那歇斯底里的拿著小皮包猛砸負心漢的女士有頗多相似,那吐毒墨和吐口水神似至極,而另外一邊的獨角鯨,卻是另外一個模樣了,那是一個手拿​​千斤重錘的壯漢,在尋覓一擊致命的機會。

    鯨魚本就是最大的自然海獸之一了,獨角的鯨魚外形就是普通的鯨魚的放大版,這只怪物浮在水面的部分都有十幾層樓高,從頭到尾至少三百多米,龐大的身軀造就了無比的威勢,僅僅只是甩尾,就能帶起巨大的波浪,那低頭衝撞起來,更是碾壓一切的暴力。

    在它面前,超級戰艦北極光號就是一個瘦小的矮子,每次衝撞都可以帶來排山倒海的撞擊,那撞角一般的巨大獨角更是一把尖銳的利刃,讓其威脅倍增。

    只看場面上的戰況的話,北極光號完全被壓著打,隨時都有可能解體,也難怪兩位騎士會建議我們插手幫忙。

    但我卻搖了搖頭,眼下的戰鬥並不適合我們出手,也沒必要出手。

    “......沒必要,你們別小看那艘船,那可是你們團長的兄弟。”

    聞言,兩人先是一愣,然後死亡騎士芬達克驚訝出聲。

    “又來?殿下,奧瑪才逃出去.......您又製造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了,這次不會再失控吧。”

    話沒說完,卡西米亞斯就連忙堵住了芬達克的嘴。

    “笨,你忘記殿下最討厭有人批評自己的造物的嗎?他都是當自己的孩子看的,你當面罵他的孩子,你覺得他會不找機會整你。還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意思,你這話若傳到貝斯特團長耳裡,你覺得團長會怎麼收拾你。”

    “你還想當小丑表演獨輪車穿火圈?還是穿獅子裝給熊孩子發氣球陪玩?你找死不要拖著我啊,上次那群熊孩子拿我腦袋當球踢已經夠難受了!對了。一想起就是一肚子氣。當時我明明求救了,你怎麼不幫忙。讓我一個無頭騎士去追自己的頭,還要小心不傷到人,多難受你知道嗎?”

    “當時看到'球'叫的那麼歡,熊孩子們也那麼開心。大家都很高興,以為你陪那群熊孩子玩的正高興,我們正好輕鬆一下。上次老李斯特才被來玩的熊孩子摸走了肋骨,後來在野狗埋剩下午餐的坑裡找回來了,那個發酵後的味道....若到那地步,我寧願再和聖堂教會打決戰!”

    想起赤紅獵犬那“陪熊孩子玩的盡興”的最高極刑,想起那鬼神辟易的熊孩子們。我最正直的騎士毫不猶豫的屈服了。

    “那個,殿下,抱歉,一時失言。請千萬不要計較。“

    本來自己的寶貝被批評,我的確有點生氣,但想到那個出生才幾年就成功造反的奧瑪,想到搞不好很快就能再見面,我也沒有計較的興趣了。

    “為了讓他們能夠獨立走上巔峰,在為其設計了最佳的變強路線後,我沒有附加任何限制,只是給其足夠的空間讓其發展。這種放任的做法錯了嗎?奧瑪啊,當年的事情,現在冷靜下來回顧的話,還真都該怨我。”

    搖了搖頭,“妒忌”北極光和“傲慢”奧瑪完全是兩回事,妒忌只是船隻的再改造,即使再強大,也只是一個個體,而奧瑪不同,他一個人就能夠造就最強大的軍團,全盛時期的他,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其他原罪的圍攻。

    原罪之首的傲慢之罪,從一開始就是作為七宗罪首領和我的副官來設計的,從他出生那時就極其特殊了,而過高的期望造就了過度的自傲和野心,過於年輕的他又極度缺乏自制和理性,雖然能力出色,但心性卻沒有成熟到獨當一面。

    而當最終確定由來貝斯特擔任我的軍團長的時候,奧瑪早就把軍團長的位置視作了自己應得的,對於本就是“傲慢”化身的奧瑪來說,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生一次挫折就如此之大,這心理落差又怎麼能夠讓年輕的傲慢之罪能夠忍受,之後就如輸急了的熊孩子般直接掀了桌,他直接就用自己的能力開始造反了。

    “咦?那是什麼能力!”

    當我回顧往昔的時候,下面的戰局卻起到了變化,

    飽受摧殘的北極光號突然渾身閃爍著綠光,然後周遭的海水繞過冰層的阻礙,自己沖向了它,在海水沐浴之中,戰艦周遭綠光大盛,然後破損的表皮和零件,自動開始恢復再生。

    過了十數秒,當海水回歸的同時,綠光散去之後,剛才還渾身補丁的北極光號就恍然一新,彷若剛剛出廠之時。

    是不是很熟悉?這就是九頭龍的看家本事,當時讓我們頭痛不已的自癒再生!

    北極光終於開始反擊,而第一個目標,就是再度向自己衝撞過來的獨角巨鯨。

    艦首的龍頭船首像上紅光閃耀,船艦上然後儲能已久的“妒忌”權能終於達成了使用條件,開始發動!

    紅光擊中了獨角的鯨魚,它當即痛在水上打滾,而接著,九頭龍皇的猙獰虛影在巨鯨頭上一閃而逝,在巨鯨渾身的顫抖之中,那巨型獨角居然猛地飛了起來,那鯨魚的頭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鮮血狂噴,當即海水就紅了一大片。

    而另外一邊,數秒後,那巨大的獨角卻自己飄到了北極光的艦首,然後自動鏈接到一起,從此,戰艦北極光有了最強大的天然撞角!

    “妒忌?源自於比較。沒有人能夠十全十美,遇到在某方面比自己強的存在很正常,產生羨慕、不甘的情緒更是正常。若是適度,可以促使其努力拼搏迎頭趕上,這也往往被稱為上進心,而若是過度。就成了對其他人的怨恨了,那時候的怨怒才是最危險的妒忌。”

    “蝴蝶有美麗的翅膀,我沒有,所有我妒忌。撕下了她的羽翼。把她製成了標本,這樣我既有了讓我愉悅的收藏品。蝴蝶也不在讓我心煩的滿天亂飛了。”

    “飛鷹有華美的翅膀,可以翱翔藍天。我們人類沒有天生的羽翼,但我們依舊憧憬翱翔蒼天的夢想,於是經過無數人的努力。我們有了模仿其外形的飛行器。”

    “而我的七宗罪之嫉妒北極光,卻是兩種嫉妒的結合。他若是羨慕蝴蝶的羽翼,他會直接撕掉蝴蝶的羽翼,然後貼在自己的身上,那麼,他就可以飛了。 ”

    雖然這個“妒忌”設計很不容易,但實際上我卻早有預案了。技術也早就成型了,一直以來的最大的難題本來是材料,畢竟要拼湊不同的零件,驅使其發揮效用必須要有動力。而屬性相違的魔力不爆炸就算好了,怎麼可能驅動那些來源不同的器官正常運轉。

    “難道為所有的零件和器官都準備一個動力源和接口?那這'奪取'還有什麼意義。”

    但九頭龍的心臟和他的傳說級奇物九色淚石卻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實際上九頭龍在龍族中並不算強,他只有兩個天賦我看得上,其中一個就是自癒再生了,另外一個,卻是他對各屬性魔力的兼容。

    九頭龍的九個腦袋屬性各不相同,卻在一個魔力源的驅使下使用出九種屬性吐息,簡直就像一個身兼九職的大法師,這其中的奧秘之處,我已經城管揭曉。

    【傳奇級奇物九色淚石:讓同源的魔力通過它之後,隨意轉化自己的屬性。 】

    簡簡單單的系統說明,卻不能掩蓋其源自半神九頭龍的尊貴身份,而在對它進行研究和調整後,九頭龍心臟和九色淚石這一對電池組發揮其萬用電源的優勢,成為了“嫉妒”能力組合的動力源和轉換器。

    而剛才奪取獨角鯨的獨角,還有那順利結合的過程來看,“嫉妒”的設計已經獲得成功了。

    這場突然而來的戰鬥打到現在,已經到了尾聲,當奧蘭最強大的戰艦和我的亡靈造物學結合,當科學和魔法交匯之時,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怪物戰艦就此誕生。

    獨角鯨的獨角連接著它的頭骨,那是它最強大的地方,也是他最大​​的弱點,現在失去了獨角,就是放著不管,也離死不遠了。

    而那八爪雪章眼看同伴就要死掉,驅使他前來作戰的風暴女士使者也不知去向,當即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戰艦,直接開始下沉逃逸。

    “走吧,恐怕還有著忙了。”

    是的,妒忌在第一次實戰中就使用自己還沒經過測試的天賦能力,恐怕現在船內已經一團糟,我要趕緊去做調整。

    但我走到前面,後面的卡米西亞斯和芬達克沒有跟上,他們停住了。

    “殿下,我們這樣子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我們還是跟著戰艦飛吧,其實都一樣的。”

    我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因為自己亡靈身份遲疑,擔心自己無法和生者相處。

    和已經習慣亡靈生物的硫磺山城不同,地表人類對於亡靈們的恐懼和痛恨由來已久,聖騎士那見到亡靈就上來喊打喊殺才是常態,卡米西亞斯和芬達克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但對於他們的猶豫,我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走吧,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有些事越隱瞞越容易露餡,謊言越到後面越難以收拾,既然注定瞞不住,還不如一開始就堂堂正正的來。”

    ------------

    同冥河一般,天之柱看似筆直向上,實際上卻也要經過無數的異位面,其承載的靈魂將到達各位真神的神域。

    而在諸多異位面神域之中,有一個異位面分外冷清,在其他的神域每天都會接待無數次的靈魂,這裡一個月進入的靈魂都沒幾個。

    “律法之神無眠者的神域”

    除非主人邀請,否則侵入神域是最為嚴重的戰爭行為,而無眠者的神域至今沒有迎來過任何訪客,甚至沒有人、神知道無眠者到底長什麼樣。

    碩大的神域空蕩蕩的,原本應該用來提供信仰原力的祈並者漫無邊際的隨意亂走,這裡連個維護秩序的神使都看不到。

    “律法之神和聖光之神一樣失去了自我,那個倒霉的巴斯拉居然還被丟給了那個律法之神無眠者,看來月光女神很惱火啊。”

    或許在凡間這是諸神的秘密,但在眾神及其僕從之間,卻是眾人皆知的事實,而被遷怒的龍屠巴斯拉更從了眾人眼中的倒霉蛋。

    而巴斯拉本來在神域中無聊了這麼多天,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被拋棄,卻突然得知自己被真神無眠者召見。

    “見到無眠者的時候,可不要太過吃驚哦。”

    在等候召見的時候,巴斯拉不由得想起了前些天月光女神神神秘秘的說的那些話,但可惜的是,

    “哼,就算他三頭六臂又能嚇到我巴斯拉。”

    而當他真的看到無眠者的時候,為了不至於失禮的叫出聲,他差點把自己大腿擰下肉來,為了讓心底的震驚不至於浮在臉上,巴斯拉平日淡然的面容硬生生的的被憋著扭曲成一團。

    原因?無眠者在神域中並沒有戴上面具,這張臉不是不久前才見過了!

    “巴斯拉,遵從我的意志,作為我的使者,抵達凡間.......”

    當巴斯拉從神殿中走出來的時候,他那理論上應該永不疲倦的小腿都在發軟,這身經百戰從不退縮的英雄怕了,他終於知道了大戰中身不由己的砲灰的感覺。

    “這把,你們玩的真夠大啊。不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就一起玩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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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f1992 發表於 2014-7-17 03:26 AM

本帖最後由 dsf1992 於 2014-7-17 03:52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北地

    “第十七至三十閥門全部緊急關閉!第三動力室起火,人員緊急撤退,滅火小隊了?沒有這個編制?算了,找個冰法吧。也沒有?蕾妮公主在嗎? ”

    “左舷部c15-21艙室漏水,修理人員了?也沒有?好吧,那把漏水的地方都凍住,等穩定了再進行修理。蕾妮公主已經去動力室了嗎?”

    “埃洛因騎士,該你上了。啥,你的冰噩是雪人只會肉搏不會急凍?木瓜腦袋,這麼廢要​​你有什麼用,把自己和雪人綁在破洞上堵水吧!”

    “那些該死的工程師到那裡去了?什麼?都跑去船頭附近看新安上的撞角去了?那不是這艘船的天賦能力嗎?他們又不會魔法能看出個毛線?啥,就是因為不科學才要去看?這群混蛋,格林殿下,請幫我把他們帶回來。不不,您不用做什麼,應該說請千萬不要做什麼,您站在他們身邊他們就會主動回來了。”

    “紅色警報,發生了什麼?啥,埃洛因騎士真的把自己和雪人綁在破洞上,然後被沖走了!?我只是抱怨下,打個比喻!他居然真的做了?這個木瓜腦袋!該死,誰去請崔希斯把那個傻蛋騎士撈起來。已經夠忙了,還在添亂!”

    “蕾妮殿下,請到艦橋,那裡有人找您。那個.....戴安娜大人,我知道您很激動,也想找個敵人大戰一場,但請不要全副武裝站在走廊中間阻礙工作好嗎?我這裡已經接到了十幾分報告了,都是抱怨被你那昂貴的鎧甲刮傷和阻礙工作的。”

    “甲板上的那個傳奇半龍人獸王獵,戰鬥都打完了,你的馴獸大法還是沒有起到作用,給我死回來吧。”

    “我差點就成功了。傳遞愛是需要時間的!還有,這失敗能怪我嗎?你一邊揍他一邊說愛他,這有可能說通嗎?”好吧,某個讓人無法評價的男人的聲音即使在混亂之中也是那麼醒目。

    剛剛抵達船板,就是這一幅混亂至極的場面。凱麗和海洛伊絲的嗓音在艙內迴盪,一群奇葩或是幫忙或是幫倒忙,反正就沒有閒著的。

    不管北極光號之前設計的多麼好,理論上多麼強大,這畢竟是一艘沒有經歷過實戰考驗的新船,而第一次遇到了實戰就是兩個超級海怪的持久戰。也實在太過為難它。

    看來我還是對妒忌太過自信,被逼到極限的不僅是海怪,恐怕北極光號也到了極限。

    實戰永遠是最有效的檢驗平台,最先出現問題的永遠是短板和弱點,在章魚的敲擊、獨角鯨的撞擊之下,亡靈化沒有覆蓋的地方自然無法自愈再生。能量管道不夠紮實、設計不夠有效的地方,也是千瘡百孔的出現各種問題。

    而作為戰艦靈魂的“妒忌”,在漫長的亡靈人生中,還是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還不能起到獨當一面的作用,維持所有的重砲攻擊、控制艦隊都耗掉了它全部的精力,反復使用自愈天賦又耗掉了它大部分魔力。

    這些缺憾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從原型機到真正的實戰機型,本來就需要不斷暴露問題和修正問題,但若是實戰中直接玩完,也估計沒有以後了。

    “小羅蘭回來了?太好了,趕快到左舷甲板幫忙,那裡還在漏水。”

    剛剛抵達就被派上了任務,我卻笑了。

    “凱麗,別光抓我當壯丁了,這裡有兩個老熟人可以受你指揮,芬達克也是冰噩騎士。卡西米亞斯雖然人傻,但傻力氣還是有一把。”

    “啊!他們不是.....好了,我懂了。好久不見,我代表嵐之國歡迎你們的歸來,但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小芬達克請幫忙凍結漏水的地方。卡西米亞斯爵士請到甲板上幫忙調整風帆。”

    “凱麗姐!?你沒事太好了!”聽到熟悉的嗓音,芬達克有些激動,但接著卻冷靜下來。

    “好的,我們會努力的。”

    至於卡西米亞斯,行動派的他話音剛落就已經出發了,但從那乾勁十足的摸樣,那句“歡迎歸來”,還是很讓他開心的。

    那天招牌性的冰河世紀都擺出了,那個永夜大帝招牌般的黑色骷髏王神威又怎麼瞞得住人,再加上這麼多年赤紅獵犬的戰旗就是嵐之戰旗,永夜大帝就是聖騎士羅蘭的傳言恐怕一直在人類的高層中傳來傳去,在有心人的眼中,我那身份恐怕早就瞞不住了。

    我不懷疑有人猜到我就是永夜大帝,尤其是前身是亡靈巫妖已經被揭曉之後,至少凱麗是肯定知道了,當然,有些事情說破了反而不美,若東嵐真和永夜大帝扯上關係,肯定是大堆的麻煩,眼下既然他們不打算說破,那就先這樣吧。

    或許是在風浪之中的互助,或許是早有預期,兩位亡靈騎士很快就被眾人接納了,但這個“眾人”卻多少有點水分。

    地下世界的紳士們自然不用多說,他們中大都已經習慣和亡靈相處了,東嵐之國的騎士們面對出手幫助自己的亡靈騎士先是有點驚愣,然後發現這兩位智慧亡靈居然是自己前輩的英雄騎士後,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原本生者和死者的隔閡,在凱麗和蕾妮拉著他們說了些什麼後,尤其是看到那標誌性的冰噩坐騎後,原來的稍帶防備的態度痕跡就轉作了崇敬。

    每天都能看到騎士們圍著兩位亡者騎士討教,而卡西米亞斯和芬達克也很愉快的向後輩騎士們教授自己的經驗和戰技。

    看到這種情況,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讓亡者們前往生者的國度,是一件賭博,但既然騎士們能夠和亡靈騎士相處融洽,也算開了個好頭。

    當然,這也和聖戰開啟諸神很忙有關,而不是東嵐信奉絕對公正的律法之神為國教,有無眠者這真神罩著。我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考慮這驚世駭俗的提案。

    而在地下居民和東嵐人都能夠接納兩位騎士後,卻依舊說“眾人接受亡靈騎士”有水分,還是因為那些奧蘭人。

    東嵐公國在大部分人類王國中是邊境野蠻人的國度,他們一開始就游離在人類主流社會之外,再加上過去那檔子事。和各國、諸神教會的關係都很差,由於歷史記載中迪芬德曾經轉變為死亡之地,皇家騎士團化身死亡騎士團對仇敵復仇,他們反而對亡靈沒有多大的敵視,再加上兩位亡者騎士從某種意義上都是嵐之國的歷史英雄,還有嵐之王室的擔保。和諧共處並不困難。

    而奧蘭卻是人類大帝國中的一員,他們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亡靈都是邪惡的,都是生者的敵人,再加上一百多年那場亡靈天災及西羅帝國帶來的現實壓力,諸神教會的反復宣傳,讓他們接受和亡靈待在一個船上。和同老虎被關在一個籠子中有什麼區別。

    這是人類社會的主流觀念,只要扯上亡靈就是邪惡的,而亡靈大帝,更是邪惡中的邪惡。

    於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三十幾份投訴,更有十幾人改變了主意,打算直接下船。

    “那個。要不我們還是跟著飛吧,這幾天已經很讓人愉快了,畢竟生者和死者有所區別也是常態。”

    重新躲在斗篷下的兩位騎士自己請願離開,我卻搖頭拒絕,這都是預期之中的,我也早有決定。

    “你們給我脫下斗篷,就像在硫磺山城一樣,堂堂正正過自己的生活。你們並不欠這世界任何東西,也不欠任何人的,相反。這滿是惡意的世界還欠你們很多。 ”

    我的話語讓兩位騎士低著頭,卻沒有說話反駁或同意,我知道他們還在猶豫,怕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我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既然已經打算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我們既然打算製造一個地上的硫磺山城。讓無罪者不因自己的種族和身份遭到歧視乃至獲罪,這等於和這個世界的主流思維做決裂,各種困難都不會少,這樣的坎只是開胃菜,我們必須邁過。既然那些該走的遲早會走,我們又何須在意。”

    “道不同不相為謀,實際上既然已經在不同的道路上了,想謀也謀不到一起去,想走的就讓他走吧,我從一開始需要的就只是同道者。”

    ---------------

    北方的冬天總是很早的,在北地人的常識中,在難熬的漫長寒冬到來之前,要準備好過冬的糧食,更要做好防備獸群的準備。

    冬天的獸群是最難對付的,飢餓會讓他們瘋狂,大雪封山的結果就是它們會成群結隊集合起來,不惜代價挑戰人類的城市,反正餓死和戰死區別不大,與其活生生餓死、凍死、不如賭上一把。

    在嵐之國強盛的時候,都會主動清剿城鎮周遭乃至雪山中的獸群,一方面狩獵一些獵物作為冬季的食物儲備,一邊盡可能把它們的數量降低到一定程度,減緩冬季各城鎮可能面臨的壓力。

    而真到了冬天,卻是騎士們最喜愛的冬獵季,到了那時,即使不為了糧食,騎士們依舊主動出擊狩獵打散獸群。

    在沒有戰爭的時節,冬獵是展示自己實力最好的舞台,每年都有騎士遠赴深山,尋找強大的魔物作為獵物。

    而如今的東嵐公國,卻早就沒有這個實力了,缺糧和猛獸依舊是頭頂上的利劍,每年冬天都是異常難熬的。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戰力的小國只會越來越弱,二十年前的戰爭,讓東嵐公國失去了自己最後一塊魔金礦礦區,日子就更難熬了。

    索羅英,東嵐公國離首都迪芬德一個普通小鎮,當平原地帶的奧蘭帝國還處於溫暖的盛夏之時,這裡卻已經開始進入了初秋。

    往日,這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時節,是讓人喜憂相伴的收穫季。

    能夠收穫糧食,自然讓人高興,但若是大部分時間都收穫欠佳,卻怎麼都讓人喜中帶憂。

    北地​​的一半時間是冬天,再加上凍土。勉強一年一熟的農作物收成欠奉才是常態,而這收成情況有往往關係能否平安度過這難熬的冬天,每一年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會很好。

    但今年雖然依舊欠收,情況卻有些不同。

    “別急。都有,都有!”

    帶著皇家徽記的年輕戰士滿臉喜色的分發糧食,糧食不足的時候王室及當地貴族來賑災已經是慣例,但本來就不富裕的皇室也買不來多少糧食,北地的軍勳貴族雖然出名了的能打戰,但也出名的窮的叮噹響。連自己的過冬糧都要想辦法。

    因此,每年的糧食分發不了多久就會用完,每一年的冬天依舊是難關。

    往日分發糧食的時候就像打仗,所有人都努力搶先,但這次,卻還真整整齊齊的排了隊。

    原因?那戰士背後十幾個馬車和小山般的物資就是了。既然足以分配,自然不需要爭搶。

    “在蕾妮公主這次出訪奧蘭非常成功,既揚了我們的國威,為我們贏得了很多糧食和補給,大家不要急,都有,糧食和新衣、棉被都有。”

    和往日看著不多的糧食愁眉苦臉的模樣完全不同。喜氣洋洋的年輕戰士邊發放糧食,邊宣傳皇室的恩澤。

    “那個,騎士哥哥,可以再給小愛麗一點糧食嗎?去年你只給小愛麗一袋米,到後來小愛麗都餓的好難受。”

    年輕的戰士當即一愣,他還記得那個七八歲的綠髮小姑娘,去年她是和他母親一起來的,看著小女孩和她媽媽都餓得很瘦,他把自己的口糧都勻了一點給她,當時。明明分到的糧食依舊不多,她們母子卻千恩萬謝的走了。

    “小姑娘,今年多給你一點倒是可以,但你家大人了。”

    小愛麗現在還這麼小,怎麼讓這個小孩子一個人來領糧?

    “爸爸大前年的時候為了保護我和媽媽。被狼群咬死了。媽媽去年冬天把吃的的都給小愛麗了,最後沒熬過來,現在小愛麗家就剩小愛麗了。不過媽媽教小愛麗裁縫了,小愛麗可以用縫衣服養活自己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明明才七八歲,這苦命的話卻像個小大人,但她卻不知道,她的手藝連自己的布娃娃都縫不好,哪裡用來賺錢,只是小女孩吃不多,周圍的鄰居想方設法輪流周濟這個可憐而堅強的小女孩,

    聽到那平靜的噩耗,戰士當即愣住了,彷若胸口噎住什麼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嘆了口氣,畢竟,這樣的不幸在這片土地已經經歷了太多,即使滿腔熱血,他能幫多少?面對無止境的不幸,他早已經麻木了。

    這片土地的貧瘠多年,他只是個戰士,唯一能夠做的,或許就是狩獵更多的獵物吧,或許,其中就有小愛麗的仇人。

    “糧食有點重,小愛麗估計拿不動,小愛麗在那邊廣場上玩一下吧,等下發完糧食,我幫你搬到家。”

    “嗯,謝謝騎士哥哥了,那小愛麗到雙子廣場去玩了,等下在雕塑下見。”

    滿臉青春痘的年輕戰士看著依舊堅強的小女孩蹦蹦跳跳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把心思放在一邊,繼續分發糧食。

    “看來今年還是要把自己的口糧都勻上啊,對了,既然秋收了,田裡應該有田鼠吧,再去挖點野草和樹根,嗯,還可以偷偷去廚房偷點... ...喂,那邊那個壯漢,你一個人拿那麼多好意思嗎?勻一點給其他人吧。什麼?你是幫那個老太太拿的?不好意思啊。”

    於是,莽撞的年輕戰士連忙為自己的錯誤道歉。

    小愛麗很喜歡雙子廣場,除了那是她父母相遇相愛的地方,更是因為哪裡有一尊好看的雙子雕塑,媽媽曾經在雕塑下給她講了很多故事。

    腐舊的石雕已經褪色,其上的兩位少年騎士的英姿卻依舊醒目,站的比較高的是兄長,他高舉嵐之王權化身的華麗長劍怒目衝鋒,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他,此時,銀色的鎧甲上是敵酋的血跡。

    而在下方那個,卻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年輕戰士,他一手持著帶著火焰的魔杖,一手舉著巨劍,口中似乎正在念叨著什麼奧秘咒語。

    兩位看起來都只是十三四歲的金發少年。兩個雕像的面龐一模一樣,顯然是雙生子,即使雕像已經腐朽不堪,哥哥掉了只胳膊,弟弟少了隻腳。但寧死不屈的意志卻凸顯無遺。

    而在廣場其它地方都是落葉和灰塵的時候,周圍卻打掃的干乾淨淨,足以證明這尊雕塑的特殊。

    這是幾乎成了東嵐公國象徵,近乎每個城鎮都能見到的雙子雕像,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嵐之民永不向命運低頭的意志化身和守護神。而最近為了鼓舞國民的士氣,蕾妮公主也努力在外形上模仿其中一位。

    “那個,大騎士哥哥,這個就給你了,請繼續保護我們的城鎮。”

    愛麗放在雕像下的,是半塊黑麵包。是她所剩無幾的口糧,她記得,在過去,自己的媽媽就是這麼做的。

    小時候,愛麗的媽媽就給她講故事,這兩位騎士哥哥的故事是重複率最高的,雖然故事的內容已經記不清了。但小愛麗卻記得那些故事最後,都是騎士哥哥趕跑了壞人,保護了大家。

    她還記得,當時的媽媽是這麼說的。

    “.....在王子們的努力下,惡魔和獸人被趕回了老家,貪婪的鄰國國王、虛偽的教會也得到了他們的懲罰,大家又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可是,可是,愛麗還餓啊,這就是幸福的日子嗎?”

    她還記得。當時爸爸臉上的苦澀笑容。

    “......那是爸爸沒用,沒法給你幸福的日子。但你相信爸爸,只要遇到了危險,爸爸就會像那以身殉國的雙子騎士一樣,豁出性命來保護你和媽媽。還有大家。”

    她還記得,當時媽媽臉上幸福的笑容。

    “馬丁,我相信你是最棒的騎士,真遇到了危險,你一定會努力實現自己的誓言。”

    她還記得,當爸爸真的實現了自己的誓言,媽媽卻哭得那麼傷心。

    “傻馬丁,我不要什麼騎士,我只要你回來啊!!.....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

    她還記得,去年媽媽臨終前,卻依舊笑了出來。

    “小愛麗,不要怨恨這個世界,也不要怨恨這個國家。國王陛下戰死,蕾妮殿下十四歲就披掛上陣,嵐之王室已經豁出了一切來履行自己的守護誓言,我們還有什麼怨言。”

    “但你記住你爸爸生前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希望往往總是絕望盡頭,只要嵐之旗依舊飄揚,我們嵐之民就絕對不會放棄希望”

    “小愛麗,媽媽爸爸沒用,不能給你像樣的生活,但請笑著面對人生,只要努力,總有一天會遇到希望,說不定那雙子星就再度下凡,拯救這個即將滅亡的國家......”

    她還記得,當年自己努力記下了那些話,但依舊記得不怎麼全,而其中記憶最深的,卻是要拯救國家的雙子星。

    “大騎士哥哥,或許明年你也不會來拯救這個國家。但請保佑愛麗活過這個冬天,還有讓馬基爺爺、科洛哥哥、艾妮嬸嬸也都活過這個冬天,對了,還有露露,雖然她總是欺負我,但也保佑她明年還能和我一起玩,請不要怪她,她也沒有了爸爸、媽媽,還要保佑......嗯,還有保佑那邊那個好心的騎士哥哥.......”

    小愛麗一口氣念叨了上百個名字,其中還包括咬了自己的小黃狗,而當還在努力想起其他需要保佑的名字的時候,從來沒有得到回應的祈禱,卻第一次得到了回應。

    “會的,明年,這個國家就會得到來自雙子的拯救。”

    “會的,每個人都會得到保佑,至少,不會再有人餓死。”

    “會的,絕望的最後,絕對還有那一絲希望!當嵐之旗再度飄揚的時候,所有的嵐之民都會獲得救贖。”

    話語落下,那一閃而逝的身影,那熟悉的面龐,卻讓小愛麗驚呼出聲。

    “大騎士哥哥!!”

    此時,那個年輕的戰士終於發完了糧食,背著自己和小愛麗的口糧走了過來,迎接他的,卻是慌慌張張的小愛麗。

    “騎士哥哥!是大騎士哥哥,大騎士哥哥活了,他說要保佑大家,要拯救這個國家!”

    順著小愛麗手指的,卻是那個雙子星雕像中的兄長,他手中的羅蘭聖劍正指向遠方、

    小戰士庫魯爾先是一愣,接著卻笑著點了點頭。

    “嗯,羅蘭殿下會永遠庇護嵐之國的,嵐之意志永不屈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by2102 發表於 2014-7-18 10:44 A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18 10:51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

    “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一路向北,越走近這塊熟悉的大地,我就越體會到這“近鄉情更怯”的感覺,可惜,這越來越糟糕的形勢都擺在面前,連想當縮頭烏龜都做不到。

    既然注定無法逃避,那麼,就努力面對吧。

    在我的要求下,北極光號每到一個城鎮就會停下來,我就會下來走走,實地看看情況。

    由於走走停停,本進入東嵐公國到首都最多一周的旅程,已經花了兩個多月了。

    這是我一貫的作風,也是我教授安妮、蕾妮的行政基礎,高坐殿堂之上瞎指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解決問題,至少要首先發現問題是什麼。

    而在這方面,在家等著報告和自己親眼目睹完全是兩個感覺,“餓死了二十人”和“親眼看見了十數具凍死街頭的屍體,目睹了易子而食的人間慘劇”完全是兩回事,前者只是上位者過目即忘的報告,後者卻可以讓稍有良知的統治者夜不安眠。

    但此刻,越是調查我越心情壓抑,情況比我預期的還要糟糕的多。

    之前的最糟預估已經成真,在失去了最後的礦產地之後,財政破產的東嵐已經入不熬出的苟延殘喘了二十年。

    而一年前的那場北邊獸人戰爭更是動搖了東嵐最後的根基,在戰爭磨掉了國家最後的資源後,在甚至無法購置足夠的過冬糧食後,東嵐公國實際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今年的糧食一如既往的歉收,再加上國庫已經窮的不用關門了,簡直必然出現大面積災荒,萬幸,從奧蘭帝國狠狠的撈了一筆後,至少今年的冬天不會出現多少凍屍了。

    但即便如此,看到那些要求不高的國民的日子過得如此之苦。卻依舊讓人難受之至,遇到了實在看不下去的,雖然明知道這是起不到多大效用的治標不治本,我依舊會伸手幫下。

    “或許這改變不了整個國家的命運。但至少能夠改變眼前人的命運。”

    一路走來,光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都收到了三十多個,若那個愛麗不是後來被戰士庫魯爾帶走收養了,恐怕我會直接帶走她。

    當然,有愛麗這樣的讓人心痛的好孩子,自然也少不了傳統小說中慣例欺男霸女的惡霸領主、囤積居奇的惡德商人,這種大發國難財的傢伙哪裡都不會少的。

    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暗暗記下,以後找機會算賬。若是實在做得過分的,比如某個領主居然以履行初夜權為敲詐勒索的理由,鬧得整個領地怨聲載道,我也不會忘記履行一個處刑者的本分,當然。這個時候就要感謝蕾妮給我開出的王室特使證明了。

    “太好了,王室開始整頓作惡的壞貴族了。”

    亂世重典,既然拉到公正的審判席上也是一個死刑,為了還在遭受欺壓的領主民著想,這中間的程序還是省掉吧。

    即使我做得很小心,這樣的謠言還是不脛而走,反而莫名的增加了王室的權威和聲望。

    但讓​​人欣慰的。或許是想過好日子的貴族都已經外逃到其他國家,或許這這個尚武的國家以​​軍功分封領地的傳統,或許過於偏遠的北地讓人類貴族普遍奢侈糜爛的作風沒有完全傳過來,絕大部分祖上是平民出身的領主並沒有說出“既然沒有米糧,為何不食肉湯”胡話,他們還沒有擺脫自己天生的泥土氣息。還在履行保護國民的基本職責。

    嗯,用奧蘭那群“高貴純血”傳承了數百年的“真正貴族”的說法,就是北邊的所謂貴族都是用肌肉思考的野蠻人,他們還沒有擺脫自己那滿是泥土的農夫味道。

    但要我說,比起那些痴迷於酒宴、奢侈品、迷幻藥物的所謂純血貴族。我還是比較喜歡這些農夫和野蠻人,至少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出身,至少他們更像上古時代的開拓領主,在蠻荒野獸和飢荒中保護自己的人民。

    當王室由於長期戰爭陷入了窘境的時候,大部分領主還在努力支撐這個國家,勤政愛民的不在少數,散盡家產救濟領民我的也見過不少,每當這時,我就不由得感嘆,當國民和領主都沒有放棄希望,至少說明這個國家的骨子裡還沒有爛,還有希望。

    這是最讓我欣喜的好事,外患再難也是有辦法解決的,若連骨子都爛了,那麼就真的沒救了。

    我已經答應小愛麗要改變一切了,但要如何去救,卻成了擺在我面前的大難題。

    在這個國民要求不高的時代,要保持一個國家穩定發展,首先要有兩個基本前提,一是糧食供給,二是社會治安,這直接關係到最根本的生存問題,至於就業、商業、教育什麼,那都是更高層次的要求了。

    北地​​從來都不是產糧地,但礦產資源確是很豐富的,用礦產換糧食、生活用品已經是數千年的歷史習慣,同樣的一片土地,而過往的嵐之國屹立在北方,如今的東嵐公國卻不斷失去土地,近乎崩潰,這倒不能怪後代君王無能,實際上只是一個原因。

    “國強則人強,國弱則人弱。還真是國弱萬事哀啊”

    稍微對比一下,就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了。

    當年的嵐之國何等威風,雖然是小國,但卻不是弱國,民風尚武,多種三階兵種高低搭配,最低四階的極光騎士在整個人類世界享譽盛名,皇家騎士團以下七大王牌騎士團,隨便派出兩個足以橫掃北地。

    那年,強戰的嵐之國為整個人類世界北拒獸人和精靈,東封惡魔深淵,還有豐富的礦區財富,周邊各國別說掐住嵐之國的“糧道之喉”威脅了,每年主動前來交易的不知多少。

    但如今的東嵐公國等於滅國後的重新崛起,強悍的兵種大多丟失了,礦產豐富的領地已經被他國占據,再加上歷史上的積怨,樹敵極多。內憂外患之下,自然越打越弱。

    “國弱思武穆。”或許,東嵐現在的弱勢也是亂世英雄雙子星騎士被視作庇護神的根源,雖然最後嵐之國依舊走入末日。但那一國打的十幾聯軍抱頭鼠竄的歷史故事還在廣為流傳,那些已經失落的強悍兵種更成為東嵐男人口中的傳奇。

    可惜對比過往的輝煌,現在的慘淡反而更讓人沮喪難受,即使尚武的傳統依舊,但現在的東嵐公國已經淪為了三流小國,現在的軍力別說稱雄北地了,就是在獸潮和野心勃勃的鄰國手中保護自己的國民都很勉強。

    “若有足夠的糧食和物資,愛麗的媽媽就不會餓死凍死。若有更強大一點的軍力,即使無法如嵐之國的舉行冬獵大典,視冬天的獸群為難得的獵物。但至少能夠在冬天前就能把獸群規模控制住。也不至於被迫在獸潮面前進行整個城鎮的大遷移,害的小愛麗的父親死在路途中。”

    這也是我會說“對個人的救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緣由,敲詐來的糧食遲早吃完,沒有足夠的戰力,即使僥倖度過了今年冬天的獸潮。來年還是會出問題。

    那麼若我要扭轉這一切,要做的已經很明確了,既然缺糧和軍弱是當前最首要的問題,那麼,解決糧食供給和增強軍力是我首先要做的,這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途徑。

    強軍我已經有計劃,現在最大的難點還是食物上。

    “糧食嗎......這可真難辦了。”

    這貧瘠的凍土中礦產豐富。但的確不適合農作物生長,請法師們來個短期的風調雨順倒是可行,但法師也是需要釋法材料的,大規模這樣搞的話誰也付不起那巨額賬單啊。

    既然難辦,就查下攻略吧,當然那本“歷史攻略”上不會有這種問題的答案的。要查的是另外一本。

    【羅蘭的異世求生小冊子】

    厚實的破舊筆記本滿是灰塵,經過處理的書頁已經發黃,完全可以換個封皮送博物館當古代典籍。

    這是穿越之初,為了避免忘記異世的知識所做的筆記,考慮到這次可能用上。就帶來了。

    “做玻璃賣錢。”筆記的最前面的是各個點子,但點子後面卻往往已經有了註釋“玻璃製造勉強成功,但這點子卻從一開始就失敗了,煉金師已經在偶然的實驗中發明了更透明的玻璃,我做了無用功。”

    “發明火藥.....地精已經發明了,活字印刷......知識之神就是靠這個起家的。”

    上面的點子後面都是各種失敗,各種註釋上都是當年我努力後失敗的痕跡,若人如其字的話,這些扭扭曲曲的字體上透露的稚嫩和氣憤是那麼的明顯。

    僅僅憑著一點異世的知識,就想在一個真實的世界做出大事業,看來,當年​​的我滿懷雄心壯志,卻被嚴酷的現實反復打擊。

    但現在可不是回顧往昔的時候,想到自己的目的,我翻到了目錄為糧食的那一頁,卻再度被震撼了。

    “有了,解決糧食問題。嗯,那就種植高產高耐性的玉米、甘藷、馬鈴薯、雜交水稻......用高產的異界糧食來取代普通的低產糧種嗎?這還真是個不錯的創意啊。”

    如此感嘆著,然後我直接合上了這本書,接著就把它狠狠的丟到了牆角。

    “說的輕鬆!這世界哪裡去找玉米之類的高產農作物啊!”

    是的,這才是關鍵,這世界若有這類的東西也早該沒飢荒了,看來,當年​​的我真心不靠譜。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試試吧,系統,這些高產植物有可能在兌換到嗎?”

    【可以兌換。 】

    原本不抱期望的詢問,居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我卻依舊不為所動,畢竟已經被坑了太多次。

    “需要什麼條件,若這麼簡單,當年的我早就兌換了吧。”

    【一千萬命運點數一種。 】

    好吧,果不其然又是如此坑爹,但這次,卻意外的得到了解釋。

    【只要這種高產植物出現,在德魯伊和法師的幫助下,就會很快的從根本上改變整個世界,甚至可能動搖以土地為根本的封建社會形態。這麼大的因果,你不可能支付的起。 】

    原來這才是無法兌換的緣由,但系統的解釋,卻讓我想起了一種可能獲取的幫助。

    “看來。也要給風暴之鷹也寫封信吧。法師們的確的確請不起,但德魯伊被大部分國家視作危險分子,只要我們承認他們的教義,他們的其他要求應該不會高。”

    既然連亡靈都打算接受,那麼德魯伊自然也是可以接受的,和昂貴的法師不同,使用神術的德魯伊並不需要什麼施法材料,讓植物早熟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但還是不夠,德魯伊人數再多也不夠一個國家用,還是要想其他的辦法。”

    【提示到這種地步還沒發現嗎?系統的確無法幫你兌換高產植物。但你難道不能自己製造嗎? 】

    自己製造?我第一意識就是系統依舊在坑我,我只會亡靈造物學,製造一種讓人吃了變亡靈的生物倒是可以做得到,製造安全的高產農作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忘記是從何處學到的生命構造學嗎?她可依舊對你記憶深刻啊。 】

    當即,我恍然大悟。我的亡靈造物學是我結合數門學科知識創造出來的,其中不少理論源於某位大法師的生命構造學,而若沒有記錯,那位大法師專攻的就是植物方面的造物、召喚,或許製造一種改變世界的高產植物不太可能,但為一個北方小國改良製造一種耐寒的農作物,卻應該難不倒她。

    於是。我猶豫第二封信該怎麼寫了,那個大法師和風暴之鷹不同,若有可能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和她再打交道。

    但思前想後,卻始終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最終。只有無奈的動筆。

    “親愛的艾米拉學姐,好久不見,學弟我有事相求.......”

    -----------

    再漫長的旅途也有走完的一天,各項前期工作已經完成,終於那熟悉的都城迪芬德就在眼前了。而我卻陷入患得患失之中。

    再沒有拖下去的理由,眼看就要入城,我卻接到一個新的消息,直接讓船頭轉向。

    半個多小時後,在迪芬德西南二十公里左右的山地中,我找了自己的目標,那是一片寂靜的營地,篝火在靜靜燃​​燒,營地裡的披著斗篷的黑影們卻一直都在沉默無語。

    “雪蹄帶領的律法教會早已入城,並已經建立教會開始傳教,而斐迪南爵士和其他的亡靈騎士在城外紮營。”

    這簡單的訊息,卻讓我很是吃驚,畢竟我了解斐迪南爵士,他對承諾和軍令極其執著,我既然說了要讓他和亡者騎士們入城教授那些新生代的小騎士,他就絕對不會打折扣,現在早就該入城了。

    但我剛剛從船上落下,看到營地的情況,就知道緣由了。

    我原本預期是斐迪南帶二三十個各兵種的精銳騎士擔任教官,自然可以輕易的混入城,但眼下營地裡休息的黑斗篷,卻至少有三百多!

    現在別說混進城了,三百多個高階智慧亡靈,其中還最少有三十位亡靈君主,隨時可以捲起亡靈天災,足以輕鬆打下任何一座生者城市,他們的消息一旦外洩,恐怕根本沒法掩飾和收拾。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

    老斐迪南爵士率先迎上來對我行禮,骷髏老將卻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也知道這事情沒做漂亮。

    “大家一聽說是去迪芬德,就都想去看看,報名人數不斷增多,最後若不是貝斯特團長壓著,對人員進行了反複調整選擇,恐怕要來五六千。”

    放眼望去,費迪、盧卡斯、迪迷爾、思蘭斯、蘭妮,卡卡娜,各個王牌騎士還真是全來了,被我一看,卻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真虧你們一路從地下世界過來,中間沒被發現嗎?算了,既然來了也是好事,我正需​​要人手。”

    “白天休息夜晚趕路,都找荒山野嶺,其他的國家還有些麻煩,有幾次小衝突,但沒有傷人。倒是嵐之國這塊地方實在熟悉。應該還沒有人發現。”

    “是啊,但既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潛伏到首都附近,這一代的守護騎士特太差勁了。”

    好吧,這些傢伙輕輕鬆松滲透進來就算了。居然還抱怨對方守備差勁。

    “那應該進城了吧?感覺怎麼樣?”

    即使大部隊不可能進城,但依他們的能力,進去十幾個是沒有難度,但我理所當然的問話,卻得到一陣讓人難堪的沉默。

    “你們,不會一直都沒有進城吧。”

    居然依舊是沉默,但卻已經是一種默認。

    “明明離得很遠的時候,卻很想去看看。但走近了,卻怎麼都不敢進去了。”

    費迪的話語,卻得到了一陣贊同的點頭。

    或許。這就是另類的“近鄉情更怯”吧,但除此之外,亡靈騎士們卻還有其他的顧忌。

    “畢竟,我們已經是亡靈了,和生者不是一條路的。其實。這遠遠望一眼我就很滿足了。”

    “這一代的嵐之國貌似形勢很不好,若再和亡靈扯上關係,恐怕會更受到人類社會排擠吧。”

    “殿下,我們的任性給您添麻煩了,其實我們這樣故土重遊,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留下二十人擔任教官,其他人裡面原路返回.....”

    “夠了!”

    莫名的怒火,卻讓我打斷了騎士們的自怨自艾。

    “你們說夠了嗎?這樣看一眼就滿足了嗎?大聲告訴我,你們奔赴千里,冒著危險穿越數國國境線,就是為了遠遠看一眼?這樣就能夠滿足嗎?這樣你們就願意回去了?當我是傻瓜嗎?!”

    “當然.....”盧卡斯的話語。卻被我一瞪,就咽了了回去,他顯然也有些心虛。

    眼前的一幕和之前的卡西米亞斯、芬達克何其相似,前些天,他們不也是如此說道“這些天​​很愉快了。生者和死者還是有別的,我們跟著飛就夠了。 ”

    事實上,我知道,沒有任何一個智慧生物會喜歡孤獨獨處,更別談被人當做異類,既然他們自己都覺得很愉快了,那麼,為什麼要為了他人的眼光,停止這讓人愉快相處。

    我也知道,面對生者,他們在猶豫、在恐懼,擔心因為自己影響了我的計劃,擔心因為自己牽累我也被世人敵視。畢竟這個世界的主流觀點是亡者就是邪惡的,我可以理解這彷若自卑的感情是如何誕生的,但卻一點都沒打算接受!

    “......當年的你們,因為這塊土地的人們而死,如今的你們,為了拯救他們再度歸來!你們是榮耀的凱旋,而不是怯弱的逃兵!你們從來不欠任何人的,只有這混蛋世界欠你們的。”

    ”給我挺起胸膛,我最驕傲的騎士們!放下那無所謂的憂慮,今天是凱旋而歸的日子,為這片土地犧牲的你們,回到這片你們犧牲一切保護的故土,又什麼需要猶豫的,又有什麼恐懼面對的?回答我,這麼畏畏縮縮,難道你們覺得當年做錯了?後悔了?”

    隨著我的質問,三百多雙靈魂之火在黑夜中靜靜燃燒,他們的心情並不平靜。

    “不,我們從不後悔!”

    “即使時光倒轉,我們依舊願意為了家園犧牲一切,但我們現在……”

    誰又甘心只是遠遠看一眼那夢中的家園,騎士們無愧于心,為什麼一定要遭受如此殘酷的命運,他們的確在恐懼,但恐懼的對象卻不是強大的敵人,戰場上,我的騎士們從不畏懼,我知道,他們現在害怕的。是過往自己為之犧牲的人們,卻會用仇恨敵視的目光看向自己,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已經是亡靈。

    “很好!既然你們都不後悔,還有什麼猶豫的。脫下了那無聊的斗篷,就如往昔一般堂堂正正的跟著我,請繼續信任我,我會給你們應得的榮耀和尊重!”

    所有的亡靈騎士一個個脫下自己的斗篷,黑色的死亡之氣開始蔓延,但我卻笑了,這才是我最可愛的騎士。

    “費迪,我的舉旗官,你準備好了嗎?”

    “在,殿下!”

    “給我舉旗!!告訴所有的人,三百七十七年,我們再度凱旋歸來了!”

    高大的骷髏將軍背起軍團戰旗,開始敲擊戰鼓,而嵐之戰旗的立起,也宣告那不滅的軍團再度開始集結。

    和過往一般,當戰爭號角吹起,當軍團戰旗飄揚,騎士們舉起武器,列陣而前。

    而既然是凱旋,又怎麼會只有一面戰旗,在我的注視下,騎士們也揚起了自己的旗幟,其中,既有代表家族榮耀的徽旗,也有代表軍團榮譽的軍團戰旗,更有個人的武勳將旗。

    對於騎士來說,戰旗就是自己的榮耀,即使失去了武器,卻依舊不會失落自己的旗幟。

    家族延續、榮耀軍團、個人武勳,背著三面旗幟的並不算少,有的騎士更是背著十數面旗幟,但只是他頑固的打算背著自己兄弟的戰魂走下去。

    思蘭斯十二面,芬達克十五面,巴拉克二十面,塞塔十七面……

    有的騎士持著戰旗的枯骨在顫抖,那並不是因為他太過怯弱,而是因為那份戰旗太過沉重,作為一個軍團最後的旗手,他害怕自己有愧于這面雪獅戰旗所代表的的榮耀。

    艾德.倫,他們家族歷代在雪獅重步兵戰團服役,而這個步兵團在迪芬德戰役前遭到了禁咒打擊,不到百人的倖存者又在之後的戰爭中拼盡了最後一滴血。

    還有的騎士在戰爭中失去了自己和軍團最後戰旗,但卻用敵人的鮮血重新繪製自己的榮耀,那親手拼湊的戰旗寒酸的讓人不忍目睹,但卻從沒有同伴會嘲笑過他,相反,還讓他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他的名字是迪迷爾,黑獅鷲空騎團全軍覆滅,屍骨無存,只有身為龍騎士的他響應了我的召喚,從地獄中歸來。

    戰旗是歷史的延續,他承載的,是青山下的忠骨,是為這片土地奉獻一切的戰士,

    每一面旗幟都是如此破舊不堪,每一面戰旗都是代表著無數勇士的犧牲和熱血,每一面戰旗下都滿是過往血與火的記憶。

    遠處的朝陽緩緩升起,最後的夜風吹過,這些殘破的戰旗隨風飄揚,我們這群殘兵敗將卻凱旋而歸。

    “奏樂!賴德斯坦大捷第三樂章——凱旋慶典!”

    伴隨著衝鋒號角響起的,是代表勝利而歸的樂曲,女妖們用最柔和歡快的節奏開始領唱,在歡快的和聲之中,再笨拙的騎士也跟著哼唱起來。

    昔日讓人愉悅的凱旋進行曲在耳邊迴盪,往昔的勝利慶典在眾人眼中重現,那就是彷若過去我們無​​數次獲得勝利之後,準備回到城市中接受國民的歡呼。

    “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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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7-19 09:21 AM

本帖最後由 0931289159 於 2014-7-19 09:31 AM 編輯

第一百三十章 無罪之城

    歷史名城迪芬德,作為小國東嵐的首都,在整個世界都極其有名,但對於初次造訪的旅客來說,卻總是難免有些失望。

    這座城市遠沒有其他大國都城那麼宏偉壯麗,相反,還有破舊不堪,即使直到今日,城市中廢舊的建築依舊不少,古代建築的確很有研究、藝術價值,但古代廢墟卻沒有多少美感了。

    雖然有整個北地最宏偉的城牆和防禦工事,整個城區占地面積不小,但由於居住人口遠低於歷史高峰,整個城市卻只有三分之一依舊投入了使用,城內依舊地曠人稀。

    嵐之血脈為整個人類世界鎮守北地數千年,這座飽經戰火的城市一直都是他的都城,這座古城已經數不清經歷過多少次戰爭了,歷史中記載的被異族屠城都有三次,而嵐之民卻一次又一次站起來,他們一次又一次奪回自己的城市,重建自己的王都。

    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之中,傷她最重的,卻不是來自強悍異族的野蠻入侵,那源自背後的匕首,差點就讓這座永不陷落的歷史古城徹底淪為廢墟。

    “AD1520年,困守十五個月後,彈盡糧絕之下,嵐之國的最後的都城迪芬德被人類聯軍攻破,王子羅蘭率所有守軍殉城。”

    在史書上,這就是沒頭沒尾的一句簡單記載,但對於嵐之民來說,就是最為刻骨銘心的仇恨。

    當年,在聖光之神教會的保羅九世教皇的召集下,十七國組成了聯軍,趁著嵐之國的主力軍團北抗獸人、東抗惡魔,給嵐之國在背心狠狠的插了一刀。而隨後的屠城,更是直接導致了迪芬德的死亡之地化。

    隨後,那暴走復仇的亡靈騎士,還有那卡文斯王子引進了的惡魔軍團,讓十七國淪先一步淪為了歷史。讓整個人類世界遭受了有史以來最為慘痛的損失。

    “聖堂教會不可信任。那些該死的人類王國和貴族更不可信任!”

    這是三百多年來,在遭受背叛之後,嵐之民刻在血脈中的誓言,而在此之後,他們也的確是怎麼做的。

    兩百多年前,自稱羅蘭後裔的東嵐公國開國君主夏爾一世。驅走了故土上盤踞的獸人,向精靈買回了部分國土,重建了嵐國,

    而為了驅散死亡之地,在迪芬德原址重啟國都,夏爾向當年的聖堂教會請求援助。即使那一代的教皇花了大力氣讓這死者之地重歸生者領域,但嵐之民對聖堂教會也只是稍微改善,大概就是從背後丟石塊到了當面冷笑,也只是允許教會在本地建了個分部,這還是看到羅蘭王子也是聖騎士的份上。

    當然,在聖光教義是人類世界最主流的信仰的大背景下,嵐國這對他國和聖堂教會的不友善。自然也導致了他在人類世界被再次孤立,這也是其逐漸衰落的一個重要緣由。

    但頑固的北地人可從沒有後悔過,反正已經是“文明人”中的野蠻人,再“記仇”一點,再野蠻一點又如何,比起高坐雲端之上的神明,他們更相信手中的利劍和祖先的庇護,可惜,在舉世皆敵的嚴峻現實之中,在無數次的戰爭之中。新生的嵐之國似乎再度走入了末路。

    但有個人,卻不怎麼認為,他打算和新的嵐之血脈一同扭轉這絕境。

    而今天,卻註定載入史冊。

    天才濛濛亮,還在沉睡之中的市民就被歡快的凱旋進行曲喚醒。而從皇宮一直通向城外大門的馬蹄聲,更是讓這座古城迅速蘇醒。

    紅色的地毯鋪在了城門口,皇家儀仗隊、樂師們也開始奏樂,皇家騎士們開始列隊,城牆上的守衛開始灑下七彩的花瓣,這是大勝凱旋而歸的前奏,也是大家最喜歡的時節,但可惜的是,最近一次還是一年前和獸人拼的兩敗俱傷的結果,勝利的喜訊被披上了國王戰死的陰影。

    現在一聽到這凱旋的曲調,市民們都興奮的走出了家門,一邊向城門走去,一邊在路途中議論紛紛。

    “凱旋了?最近沒有打仗啊,難道騎士們最近出去狩獵獸群了?”

    “你傻了啊,蕾妮公主這次出使這麼成功,收穫的不比任何一場戰爭都多。”

    “原來如此!蕾妮公主回來了嗎?嗯,算算時間,也的確差不多了。”

    奧蘭的車隊先到一步,大量的物資回來的比公主殿下早,欣喜的人群堆滿了道路兩端,他們在等候自己的公主殿下返回,期望第一時間向歸來的公主獻上自己的歡迎和感謝。

    而在哢吱哢吱的齒輪聲中,當當厚重的城門被逐漸打開的時候,那第一個進來的身影,卻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公主殿下?不對吧。”

    和公主殿下極其相似的面龐,但卻明顯有諸多不同。

    蕾妮公主可沒有這麼高,面容也沒有這麼成熟,最重要的,那老式的冰甲明顯是男性的款式,這是個帶著笑意的年輕男人。

    “好熟悉,但卻卻一下子想不起……”

    “雕像!雙子星雕像!”

    “是的,若羅蘭殿下活到這個年齡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摸樣了吧。”

    “真是相像啊,那姿勢、那臉上掛著的笑意,還要那腰間的羅蘭聖劍……等等,羅蘭聖劍!”

    雕塑中、繪畫中,這失落的王權象徵是那麼醒目,沒有任何一個嵐國人忘記這把劍的樣式,而劍身那淡淡的銀光,和傳說記載中的何曾相似,而同樣記載在歷史之中,就是這把劍依舊隨著羅蘭王子一同隕落。

    市民為羅蘭聖劍驚呼的時候,皇家騎士們也只是接到了凱旋歡迎式的準備,此時自然也是議論紛紛,而當那個男人背後的騎士們走入城門之後,所有人為之震驚。

    那熟悉的戰旗卻破舊不堪,而在隨風飄揚的戰旗之下。亡者騎士光明正大的走入陽光之下,

    在皇家騎士們拔劍戒備之前,在傳音魔法的幫助之下,那男人的宣言在整座城市中回蕩。

    “我,聖騎士羅蘭。嵐之國最後的君王,和我的騎士們一同回來了。”

    ------------------------

    腳下的紅地毯並不算高級貨,作為一國迎賓算是寒酸的,但踏在其上,看著眼前的嵐之民,我卻感到莫名的開心。

    亡者的騎士們踏入了城池。到了這個地步,身經百戰的他們已經放棄了疑慮,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展示了其中堅不可摧的意志。

    是的,他們有什麼好猶豫的,有什麼好畏懼的,只是凱旋回家而已。即使身體發現了變化,但那顆遊子之心又有什麼改變。

    而緊隨我進入城門的,卻是騎著冰噩的蕾妮,帶著微笑的她的出現,有效的緩和了由於亡靈而產生的緊張氣氛。

    “蕾妮公主?那是什麼?那白燦燦的坐騎?”

    “冰噩!那是傳說中的極光騎士!沒想到我居然能夠看到那傳說中的極光騎士,難道那人真的是羅蘭王子!”

    而當東嵐人為冰噩的再現而驚訝的時候,為自家的騎士公主居然躋身傳奇的極光騎士而歡呼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更讓“羅蘭王子”的分量更足了。

    五十四個冰噩騎士整整齊齊的踏入城門,即使其上的騎士們已經面目全非,但那銘刻在壁畫、雕塑中的冰甲不會騙人,那渾身寒冰透徹的靈魂坐騎卻是往日嵐之國的專利,而最重要的,那五十四張飄揚的極光戰旗,無疑昭示了他們的身份。

    “極光騎士團!是極光騎士團,是那傳說過百不可敵的傳奇騎士團!那是我們嵐國最驕傲的利劍!是縱橫北地不可遏止的寒光鐵騎!”

    國弱思武穆。這麼多年以來,每當東嵐屢次遭受欺壓的時候,嵐之民往往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過往的輝煌。

    “煉金騎士很了不起?獸人狼騎士很了不起?若我們的極光騎士團還在,又怎會讓那些無恥小兒倡狂!”

    一聲聲遺憾,當自己的騎士們由於裝備差距無數次被打倒後。當這埋怨和憤怒一代代傳承下去,最終都沉澱成無奈而絕望的悲歎,有的時候,他們不得不接受自己的祖國不再強大的現實。

    “以騎士稱雄于世的嵐國,已經成了沒有強戰兵種的弱國。”

    前段時間的確有謠言說在奧蘭帝國,蕾妮公主展示了自己身為極光騎士的實力,但對於知道冰噩歷史的嵐國人來說,卻知道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只是當做了又一個傳言而已。

    “哎,若是真的就好了,若有極光騎士,我們又怎麼會被打壓。”

    而此時,在亡者的極光騎士之中,那讓國民熟悉的蕾妮公主是那麼顯眼,胯下的獨角獸形態的冰噩,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並不是謠言,極光騎士重返世間!

    “是公主殿下帶回了我們的驕傲,那北地的最強極光嗎?”

    “是埃洛因騎士長,他也成為了極光騎士!天佑嵐國,我們又有極光騎士!我們再也不是那弱小的三流國家了。”

    或許極光騎士並不是我的騎士團中最強的,但對於嵐之民來說,卻是嵐之國強盛期的象徵,是他們最期望再度擁有的珍寶。

    讓亡者的極光騎士團排在前列,讓蕾妮和埃洛因列於其中,在消弱其對亡靈的敵視的同時,已經足以讓市民產生一些我期望中的聯想了。

    “難道那個男人真的是羅蘭殿下,難道這些亡靈就是那迪芬德陷落之境的最後極光!”

    而在我眼神鼓勵下,作為東道主的蕾妮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少女騎士率先出列,迎向正在遲疑中的國民,她接過了我遞出的羅蘭聖劍,發出了註定留名史冊的誓言。

    “我,蕾妮.琴.嵐,嵐之王室的後裔,為了讓我們的國家的再度強大起來,尋回了我的先祖羅蘭殿下和他的騎士團!而至此之後,我們的極光將再度在北地閃爍!在殿下和他忠誠的皇家騎士團的幫助下,我們東嵐公國必將再度崛起!”

    “或許。有人會因為他們的亡靈身份但擔憂,但我用自己的榮譽和性命擔保他們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國民們,我知道你們會擔心,有憂慮,畢竟他們已經化身亡靈。但當年的他們,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自己的城市,即使身死也要那些該死的仇敵復仇。如今的他們,即使化身亡者,即使冒著因此神魂俱滅的危險,依舊選擇了幫助我們。對於這樣的騎士,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少女公主的宣言在擴音魔法的幫助下傳遍了全城,那清澈明亮的嗓音在整座城市中來回激蕩,而在此之前,王權聖劍的光輝已經點燃了民眾的激情。

    “羅蘭聖劍,聖騎士羅蘭和皇家騎士們真的都回來了!公主殿下找回了失落的王權聖劍和騎士團!”

    面對激動的民眾。稍微停頓了片刻,蕾妮繼續說道。

    “或許他們現在的面孔很是嚇人,但你們可以看看他們的帶著家徽的鎧甲和武器,看看那經歷過無數戰場的嵐之戰旗,嵐之意志永不屈服,嵐之戰旗永不墜落,即使已經身死。卻依舊原因來保護故國,這不正是嵐之意志的化身嗎?這樣的騎士你們都不信任。你們還打算信任什麼?難道信任那空口無憑的聖光嗎?”

    時間太過倉促,我根本沒有來得及教授蕾妮該怎麼說,看著眼前慷概激昂中帶著真情實幹的蕾妮,我不由得頗為欣慰的笑了。

    而當蕾妮正在演講之時,突然天空黑了一大片,一隻龐然巨獸在天空劃過,驚起無數的感歎。

    “骨龍?不,那上面有人!”

    “他居然跳下來了,那是骨龍騎士。”

    而飛身躍下的迪迷爾。剛剛落地就已經揚起了那熟悉的黑獅鷲戰旗,我知道,既然羅蘭聖劍和蕾妮已經證明了我的身份,也到了我說些什麼的時候。

    “迪迷爾,嵐之國最後的龍騎兵。在斯科特空戰中,我們的黑色獅鷲空騎戰團遭遇了五倍以上的敵軍圍攻,為了掩護地面部隊撤退,空騎戰團血戰不退,全軍覆滅,而迪迷爾本人,更是在三位龍騎士的圍毆之下擊殺其中兩位!”

    即使刻意保持平淡的語氣,我的話語卻依舊引起無數的驚呼。

    巨龍無疑是食物鏈的頂端,龍騎士這樣的終極兵種,只有最頂級的帝國才有可能擁有,現在的東嵐公國想都不敢想,而據歷史記載,過去的嵐之國的確曾經有數位龍騎士,沒想到居然能夠跨越歷史長河見到。

    “我們的空騎戰團都是一群棒小夥,但由於空騎對決異常殘酷,失敗者直接屍骨無存,即使空騎團都是嵐之國的精銳,但依舊只有迪迷爾回應了我召喚,對那該死的侵略者進行第二次的迎頭痛擊!”

    躬身行禮後,驕傲的最後龍騎士揮舞黑獅鷲戰旗,帶頭行走在凱旋的紅地毯上,仿若得勝歸來的勇士,不,他的確是的得勝歸來的勇士!

    “這就是我們的騎士,邪惡的亡者?不!我們只是一群不甘心美麗的嵐國被入侵者佔據,而從地獄中再度回歸的愚夫而已!”

    而當迪迷爾和極光騎士共同前進之後,接著進入城邦的,就是各個軍團的倖存者了,而我,也開始了自己對歷史回顧。

    “北極熊戰團,皇家重步兵戰團,兩個戰團在戰爭末期進行了混編,同樣裝備了雪崩防禦者裝甲的他們,是我們最堅實的屏障和堡壘!而如今,歷經了無數戰役之後,他們還剩十六人,其中最強的,也是最年少的。就是卡洛斯.狄思。”

    我自豪的點了點頭,向世人介紹我最信任的騎士之一。

    “我最可靠的‘移動城牆’,他為了掩護逃難的民眾,用血肉之身堵在石橋之上,以肉身為靶拖住了入侵者的屠刀。當年的他身中上百箭而亡,血流幹了,連骨頭都沒有一根完整的,最終,只能轉換成憎惡複生。那一年,讓我為止驕傲的守衛騎士——卡洛斯.狄思才十五歲。

    很難想像,一個憎惡是如何露出羞澀的表情的,但此時卡洛斯,卻羞澀的對著市民點點頭,笑容依舊。仿若少年往昔。

    “阿斯穆馴犬者,或許你們沒有聽說過,那是我們的特種遊俠兵種,其中的代表者,就是我們的英雄斥候……”

    “長風騎士。雖然很是常規的龍槍騎士,但在我們嵐之國的軍團中,卻始終是主力,思蘭斯……”

    “哦,這位是費迪大劍聖,我想你們一定聽過皇家騎士團第一劍聖的大名。當然,前提是他的父親。這位老斐迪南爵士沒有拆臺的打算……”

    “這位是…….”

    一個個騎士的名字被點了出來,伴隨著亡者騎士身份和過往的揭曉,那段不屈的歷史也從新進入市民的眼中,他們這才發現,這些面目可憎的亡靈騎士。居然都曾經是嵐之國的傳奇英雄。

    按照北地人的傳統,既然生的時候是品德高尚的英雄,那麼,即使死後也應該是值得尊敬信賴的。

    既然未知會帶來恐懼,那麼,就讓我來消除這些未知吧。

    只要沒有罪孽在身,即使已經化身亡靈。忠誠而強大的騎士只會讓我驕傲,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但顯然,有人不這麼認為。

    “該死的亡靈,居然敢來到生者的世界!”

    金黃色的寬大法袍都依舊遮不住他的大肚子,作為東嵐教區聖堂教會的大主教,在一圈聖騎士和牧師的保護下,洛甫大主教終於到達現場,氣喘吁吁的他或許是聖堂教會所屬姍姍來遲的根本原因。

    正如公正騎士不會放過違反神之律的罪人一般,地表的聖堂教會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邪惡”的亡靈,尤其是亡靈居然堂堂正正的入城。這簡直是對聖光和秩序之源的挑釁。

    狂熱的信仰之下,即使戰力相差懸殊,聖騎士們列隊向前,牧師在後,他們擺出了一副隨時開戰的陣勢。

    他們的到來是預期之中。甚至比我預期的還要晚,而我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我怎麼記得,這裡已經是律法之地,聖堂教會是不是插手的有點遠。”

    我的質問,讓老洛甫一愣,顯然律法教會成為東嵐國教的事實,無疑也宣佈了他的傳教事業已經徹底失敗。

    而我要等的人,卻也到了現場。

    “喂喂,老洛甫,別太過分啊。東嵐公國已經立吾主的信仰為國教,這裡就已經是律法之地,你當著我這個律法之神最高主教行兇殺人,是不是有點過分!”

    雪蹄也已經趕到,剛剛出現就俏皮的對我眨眨眼,而在他背後的都是我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銀色面具上都是律法之力的光輝,看來,這些日子中,隨著無眠者的登神,他們也強大了不少。

    “牛頭人最高主教!”

    比我們早到兩個多月的律法教會已經正式入駐東嵐,市民們也習慣了這個和善的牛頭人大主教。

    此時律法教會一來,就擋在我們和聖堂教會中間,顯然是打算阻礙兩邊的衝突。

    “該死,他們是邪惡的亡靈!是一切秩序之敵,為什麼阻止我們。”

    “洛甫主教,在吾主面前,只分‘有罪’和‘無罪’,請不要用種族來很劃分善惡。我現在只看到你們打算持械行兇,這裡可是律法教會的神聖之地,真當我們是擺設啊。”

    “但他們卻依舊是亡靈,它們噬血而混亂,即使他們過去是英雄人物,你可以擔保現在的它們不會因本能而傷人嗎?”

    亡靈凶名在外,那位中年聖騎士長的怒吼擲地有聲,隨之,市民們也開始猶豫,而雪蹄卻笑出來了。

    “當然可以,我以律法之神最高主教名義為其擔保,他們絕對是真正意義上不朽英靈,而不絕對不是被嗜血控制的怨靈。他們在硫磺山城居住了一百多年,可沒有鬧出一件命案,前段時間也是他們擊殺惡魔伯爵的,那是堪稱史詩的偉大戰鬥。相反,你們的聖騎士倒總是打著剷除邪惡的旗號鬧事,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律法真神最高主教的身份何其高貴,從某種意義上那是和聖堂教會教皇辛凱羅三世對等的存在,此刻,雪蹄的話語擲地有聲,而周邊更是驚呼不斷。而從市民再度放鬆而雀躍的表情來看,他的擔保起到了作用。

    “你……該死的邪惡地底人,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惡徒,怎麼可以擔保!”

    聖光的主教。剛剛發出怒吼,卻連忙捂住了嘴巴,卻收不回這簡直是人身攻擊的嚴重失言。

    “你確定?你居然敢侮辱一個真神最高主教是惡徒?還有那地域歧視我可不能假裝沒聽到,這簡直是對整個律法之神教會的嚴重侮辱。我會向辛凱羅三世提出嚴重抗議的。”

    在這種公眾場合的失言,可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正當雪蹄打算窮追猛打的時候。即使知道現在出面很不適合,但我卻依舊站了出來。

    惡徒?到底誰是惡徒?有些事情,也到了不吐不快的時候。

    “洛甫?你是紅衣主教思命者洛甫一脈的傳承者?好,從某種意義上,三百多年前就是聖騎士的我,應該還算是你的前輩。那麼,我們就談談誰才是惡徒。芬達克.簡恩,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吧。”

    我的話音剛落,“思命者洛甫”頭上的汗滴就不住下落,作為未來的紅衣主教接班人,對那段禁忌的歷史,洛甫知道的不少。

    “你無法回答?當然了。那是一場讓整個聖堂教會蒙羞的不公審判!信仰聖光的善者被當做惡徒異端而絞死,若真正的惡徒,卻高坐到審判席上,這就是你們聖堂教會的正義和公正?”

    在我的質問中,面容蒼白的死亡騎士緩步走來,在知情者的眼中,那面容和歷史記載基本無二。

    “各位!正如羅蘭殿下所述,我曾經也是一個聖騎士,只是由於我不肯按照那個後來被逐出教會的紅衣主教做偽證,把異端的帽子扣在嵐之國上。我被絞死在聖光廣場。”

    “沒……沒那個事!不,我不知道。”

    “那麼,你可以以聖光的名義發誓嗎?”

    以聖光的名義發誓的話,若一旦是謊言,等於永久性背棄聖光。這樣的誓言,以教皇為最終目標的洛甫主教又怎麼做的出來。

    而即使不發出這樣的誓言,那難堪的沉默、蒼白的臉色、額間不斷滴落的汗珠,已經說明了一切。

    當即,場面一陣譁然,不僅市民驚訝乃至憤怒,就是剛剛還在打算殉教的聖騎士和牧師也滿臉不敢置信。

    如今聖堂教會名聲頗好,但卻不代表沒有陰暗的過去,但若是自身不正有愧於心,掩埋了那滿是罪惡的過往,又有什麼底氣代表聖光制裁邪惡。

    看著那畏畏縮縮的醜態,我笑了,卻是怒極而笑。

    “吾以聖光名義發誓,當年浩劫之所以發展到哪一步,最後都可以歸根於底到那邪惡骯髒的聖堂教會高層,那所謂的聖戰,只是一群貪婪的土狼在獅子下引領的惡行!你們這群人模狗樣的偽君子,打著聖戰的旗號卻做強盜的途徑,你們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看著我,你們這群惡徒居然還有臉使用聖光?”

    展開的羽翼散發出耀眼的聖光和聖焰,那磅礡的聖光之力,是我的質問真實性最好的證明。

    “我也是聖騎士,但我從不信仰聖光之神,更不會聽那可笑的聖堂教會擺佈!我只信仰聖光本身的正義!聖光從來沒有讓我們濫殺無辜,騎士們,你們覺得自己的正義可以由聖堂的教義來確定?那麼,聖堂教會的正義又由誰來擔保?或許,你們自以為是的剷除邪惡,只是一種打著正義旗號的濫殺無辜!”

    身為戰爭天使的我,在教義中就是真神的使者,而我的怒視下,那純淨的聖光更是一種對良知和信仰的拷問,在場大部分聖光使用者開始動搖。

    而當這些質問傳遍整個世界後,聖堂教會一次新的分裂也開始孕育而生,單純的信仰聖光而與聖堂教會保持距離的主張,成了最讓主教老爺們痛苦而難堪的分裂。

    但此時,在這關鍵時刻,當洛甫被逼的節節後退、醜態畢露,嵐國的民眾看聖堂教會的眼光越來越不友善,那個中年聖騎士長伍德卻再度站了出來。

    “今天的聖堂教會已經不是三百年前的聖光之神教會了,我們一直在改進。現在談這些歷史往事毫無意義,現在的重點是這些亡靈是不是會對生者造成威脅。雪蹄大主教,你是承認你和它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了?我記得你們的審判庭中還有自動回避制度。那按照你們的邏輯,既然你們扯上了關係,那麼,你的證言自然是無效的。”

    這無疑是一種轉移話題,更是對律法之神教義的惡意曲解。

    “這是法庭嗎?擔保和證人證言根本是兩回事吧。按你這個邏輯。擔保者不能和被擔保者有關係,那不是根本就沒人可以擔保了吧。”

    看到這惡意曲解,雪蹄當即氣樂了,正當他打算怒斥對方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嗓音卻在耳邊響起。

    “那我可以擔保嗎?”

    那是一個不知何時就站在人群之中的紅發戰士,即使那懶洋洋的嗓音中滿是玩世不恭意外。但那紅發戰士普通外表下的莫名威勢,讓聖騎士長伍德本能的感覺到恐懼,甚至用了敬語。

    “您是?”

    “亞當.漢,紅蓮劍聖,也是羅蘭的鐵哥們,硫磺山城前城主。你是不是也要咱回避。”

    人的名,樹的影,紅蓮劍聖是人類最強的有力候選者,那終結永夜之災的不朽功績更讓其成為了活生生的傳奇和聖人,在他面前,就是當代教皇也算晚輩。

    “瑪格麗特,賢者。艾因羅丹特的真理掌控者候補,和亡靈騎士們相處了近兩百年,我信任他們,願意用自己的名譽為其擔保。”

    從天而降的大賢者剛剛落下,那沉靜的誓言就響徹全城,其中的信任更是讓人記憶深刻。

    “代表吾主的意志,我也可以做出擔保。”

    這次,聲音一樣自半空,但那帶著精靈腔的熟悉男低音,卻讓我當即想起一個剛剛分手不久的熟人。

    “巴斯拉?”

    果不其然。隨著秩序之光下落的,是真神的使者。

    聽到這一個個大名鼎鼎的名字,伍德的背心已經被汗透,此時,他卻依舊心存僥倖。期望只是同名。

    “月光女士的英靈,龍屠巴斯拉?”

    “是的,不過現在可是無眠者的英靈,你剛才對律法之神教義的曲解,我們等下再算。現在兩個半神一個英靈提供擔保,夠了嗎?”

    英靈和史詩英雄的質問,讓伍德根本無言以對,而正當他以為勢弱而無法回應的時候,我卻反而想和他講講理了。

    “好,我們不談往昔,那麼,就談現在和未來。”

    “三百多年前,你們以莫須有的理由覆滅了嵐之國,直接導致了那十六年的惡魔之災,讓整個人類世界遭遇最為慘痛的浩劫。而如今,這多災多難的國家又再度陷入了絕境,你們卻打算做些什麼。你們說你們在保護人類社會免遭邪惡侵害,我看,你們聖堂教會才是萬惡之源。”

    “我們在導人向善!”聖堂教會是萬惡之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質問,讓伍德震驚,接著,卻是發自心底的恐懼,在那一霎,面對無盡的黑歷史,面對受害者的憤怒控訴,擅長口才的他居然找不到應對之話。

    “信仰聖堂教會就是向善?笑話!我的騎士們的品行比聖堂教會那群披著主教服的豬高潔百倍!這麼多年了,我的人民都快餓死了,也沒看到聖堂教會做了什麼像樣的事情!行,聖光不管我管,而為什麼?當我帶著騎士們歸來的時候,打算讓我的人民過上像樣的好日子的時候,你們卻跳了出來!說這不行,那不行!你們是不是看到這個國家再度覆滅,民眾都被餓死,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就高興了?”

    憤怒的質問讓對方無從以對,突然,一片小石頭敲到了伍德頭上,那是一個小女孩憤怒的發洩。

    “壞人,不許欺負大騎士哥哥!”

    而當伍德一愣的同時,在不斷的質問之中,當故國的仇恨被掀到了陽光下,周遭的民眾早已憤怒至極。

    此時,小女孩的那一下只是最初的導火索,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石塊、番茄、土豆投擲過來。

    終於,在我的質問下,當那過往的黑歷史被拖到陽光下,嵐之民對聖堂教會的不滿終於爆發了!

    “兇手!滾出嵐國!”

    “你們這些惡徒和欺淩者,就不知道羞恥嗎?”

    “愛蒙家的卡莎,若你還是個嵐國人,就給脫下那醜陋的牧師袍子!回到我們這邊來!”

    群情激奮之下,恐怕這麼多年聖堂教會在東嵐埋下的勢力,都將會一掃而空。

    而在聖堂教會受到質疑乃至驅逐的同時,我的騎士們,卻也註定將因為過往的英雄往事,在未來的獲得了應有的尊重。

    而此時的我,卻沒有餘暇驚訝這些“小事”了,巴斯拉給我帶來的無眠者的禮物,註定將震驚這個世界。

    “神力禁咒:無罪之城。這?”

    “是的,這是吾主無眠者賜予這座城市和國家的厚禮,而此世,也只有羅蘭大人您才有資格使用它!秩序眾神又怎麼會讓雨之都專美於前。”

    或許,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這份大禮,的確是我最需要的,有了他,生者和死者的隔閡將迅速縮短。

    猶豫了片刻,我最終下定了決心,

    【吾,律法之神無眠者宣告,在吾等的意志之下,東嵐首都迪芬德將成為律法側聖地——無罪之地】

    當我撕開神力卷軸之時,莫名的神力控制了我言語,接著,天上天下,凡人和真神,兩個聲音合成一個。

    這是真神的宣告,整個世界都要凝聽我的意志。

    【在這座城市,無人將會因其身份、種族、地位獲罪,在神之律前,每位智慧生物都有自由生活的權利。若有人在此城之中觸犯神之律者,不管其身份、地位、種族,都將被持久恒定的判罪術定為罪徒,吾之信徒盡可審判其罪行!】

    咒文到了這裡就已經結束,但莫名的,我嘴皮子一動,宣言中卻多出了些內容。

    【在吾城中,亡靈並不代表邪惡,聖光並不代表正義,在神之律面前,世人皆平等,善者當賞,唯有十惡不赦罪徒當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sf1992 發表於 2014-7-20 02:17 AM

本帖最後由 dsf1992 於 2014-7-20 02:25 AM 編輯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節

    【吾,律法之神無眠者宣告,在吾等的意誌之下,東嵐首都迪芬德將成為律法側聖地——無罪之地】

    在真神的意志下,所有的凡人都要保持謙卑,當神明的宣告在從雲間下達,就是再惱怒的聖騎士、牧師,也必須停止一切爭執。

    雲端上的真神展現了自己的神威,無數的光柱落下,銀色的律法之光照亮了整個世界,原本破舊不堪的建築物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螢光,整座城市顯得如此莊嚴而肅穆。

    那金色的捲軸中蘊含著律法之神的神力,毫無疑問,這是個對國級(永續級)戰略禁咒。

    隨著捲軸被撕裂,充溢而同源的律法之力,讓我成為這個禁咒的載體,代替律法之神釋放了這個超級禁咒。

    但在預定的宣告之外,我卻加入了自己的註解。

    【陽光能否能夠獨存而無需夜的襯托,聖光的另外一面沒有暗影嗎? 】

    【在吾城中,亡靈並不代表邪惡,聖光並不代表正義,在神之律面前,世人皆平等,唯有十惡不赦罪徒當誅! 】

    兩個同源的靈魂在彼此同鳴,最終,沒有自我的無眠者放棄了操作權,我的意志讓原定的宣言出現了些許改動。

    當真神的宣言響徹全世界的時候,就連我自己也無法預料這個巨大的變數會導致什麼,我突然加進去的宣言又會改變什麼。

    至少,在其他的聖堂職業眼中,真神提出“聖光的另外一面可能存在陰影,聖光並不代表正義”簡直就是顛覆三觀的當眾打臉,當即。即使同處秩序陣營,律法之神卻注定在所有聖光職業眼中成為聖光之神的頭號大敵。

    偏偏這還無法當面訴責,畢竟這位也是秩序側的真神,從某種意義上和聖光之神是同等的存在,而聖堂教會在名義上只是聖光教會的地上僕從和代行者。雖然這話語中水分很多,但僕人指責主人的同伴,怎麼看都是失禮。

    “無眠者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先打場秩序神明之間的內戰?”

    面對惡客,僕人無法出手,但主人可以當面訴責對方的無禮,當所有人都等著聖光之神做出回應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回應。

    好啊,其實這兩位真神都是沒有自我的存在,他們只會按照自己的邏輯來採取措施,擴大自己的信仰陣營,我的宣告可沒有直接指責的意思,我只是說“可能有暗影。不代表正義',這可都是名副其實的大實話,也不會被那單純的邏輯思維判定為攻擊行為,在聖光之神的思維模式中簡直是和自己無關,自然不會回應。

    或許在了解諸神奧秘的人眼中,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花招,他們或許還有疑慮同樣失去自我的無眠者是如何玩出這樣的文字遊戲。但在大部分凡人的眼中,這卻相當於坦蕩的聖光之神默認了律法之神的話語。

    “聖光覆蓋之下也可能藏有惡徒,聖光的背面也存著陰影,或許,聖堂教會並沒有那麼神聖而正義。”

    這或許會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而恐怕在世人眼中,律法之神和聖光之神也必然開始站在對面側了,至少這個宣告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聖堂教會恐怕會對律法職業多出些想法。

    不過,既然一開始就打算挖角人才乃至在未來取代聖光。這種程度的敵視早在預期之中了,相反,這樣的外部敵視,還能讓律法系職業團結起來。

    而作為施法者,我已經對這個禁咒的效果了然於心。

    在這個和雨之都同級的神力禁咒下。當律法之光將永久的籠罩了這座城市,而只要在這座城市中犯下觸發神之律的重罪,那麼,最高階的判罪術將把其變的渾身通紅,持續時間最少24小時,而聞訊而來的執法者必將對其進行審判。

    無罪之城,當任何慘劇人寰的罪行都會立刻曝光在陽光之下,當重罪無法逃避其應得的罪責,恐怕用不了多久,無罪之城的理想也會成為真正的現實。

    若硫磺山城是律法側的起源聖地,那麼,這迪芬德也注定成為律法側的神蹟之地、崛起之地,而從今以後,恐怕律法側和東嵐公國是擺脫不了關係了。

    而此時,卻是群情激奮的民眾在圍攻聖堂教會一行了,而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雪蹄反而攔住了民眾。

    “在吾主無眠者的注視下,沒有惡徒能夠遁形,雖然聖堂教會過去有諸多錯誤,但眼前的人確是無罪的,請讓他們離去。”

    神蹟之後,剛剛成為東嵐國教的律法教會地位將會更高,而作為律法之神教會最高主教的老牛,毫無疑問將成為這個國家排名前三的實權人物,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話語自然能夠起到作用。

    “洛甫主教,留在這裡只會激化矛盾。請您趕快離去吧。若您還要臉的話,請盡快離開這座城市。若您一定要堅持,請不要死在這座城市,以免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雪蹄一邊惡言諷刺,一邊卻帶人為其解圍,而當律法教會的維持之下,人群剛剛鬆出一個口子,那身份崇高的地區主教就率先開跑,連自己的護衛和麾下牧師都不管不顧了。 。

    “這樣就夠了,主教死在這裡還麻煩了,依他們的尿性,搞成'律法之神和亡靈勾結,某某主教以身殉職'完全可能'。現在看他的樣子,已經嚇破了膽,應該很快就會帶隊離開。若聖堂教會能夠因此放棄北地就更好了。哎,依他們霸道至極的處事風格,徹底放棄的可能性不大,看來以後還有得磨。”

    而“反派”的離去,卻讓場中的民眾發出勝利的歡呼聲,而當掃興的不速之客離去,勝利號角再度響起、凱旋的進行曲再度奏起。

    戰旗之下,騎士們的凱旋行進再度進行。只是和剛才的默默行進不同,這次,當古老的英雄們回歸凱旋,民眾也加入了行進其中。

    數位史詩英雄的擔保,神蹟之力的降下。終於打破了生者與死者的隔閡,那硬撐著的獨角戲已經結束,即使還有點擔憂猶豫,在歸家的古老騎士身邊,終於有了歡呼雀躍的人群。

    原本的嚴肅蕩然無存,當生者加入遊行的陣列。整個遊行開始洋溢著樂趣和愉快。

    老年人試著詢問騎士們過往經歷和真實歷史的區別,中年人努力在騎士面前留下自己的印象,年輕人則用敬仰的目光看著嵐之騎士們不屈的身影,並詢問自己是否有可能成為其中的一員,而調皮的孩子們,則偷偷爬過去摸一摸那冰冷的長劍。然後向同伴炫耀自己的勇敢。

    走在前面的極光騎士團成了重災區,那冰瑩美麗的冰甲吸引人女人和孩子的注意力,那傳奇的過往則讓人每個男人為之嚮往,但此時的他們,卻一邊板著臉在心底高興,一邊還要解釋那冰甲的危險,讓民眾不要觸摸。尤其還是要提防熊孩子的突然襲擊。

    其他的騎士也多半如此,而最讓人影響深刻的,卻是一種詭異的相認方式了。

    “這個旗幟上的族徽,難道您是我的先祖大人麼?”

    “你……你是我妹妹的後代嗎?還真得好像!”

    “大人,有空可以到我們家族去做做嗎?我的孩子應該也會想聽聽您的故事。”

    “當然可以,遊行完了我就去!大家,看,我有後代了,我又有家人了,我不是孤家寡人!”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而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生者會得到其他人市民的羨慕,而死者則真的會高興的忘乎所以,得意的向同伴炫耀自己的子孫後代,當然。多半是自己兄弟的子孫後代。

    而那些沒有後代子孫的,卻暗暗下定決心,等下就去查查這裡的民政資料,看下自己是不是有血緣後代,或是有改名換姓的遠親,至少可以撐起一個自己的新家。

    外表的冷漠是一面牆,亡靈騎士們習慣用對外人的冷漠來隔絕自己的內心,而此刻,這堵牆卻被敲得粉碎,反而露出騎士們內心最柔軟的一部分。

    感動的忘乎所以的不在少數,笑掉了下顎骨的骷髏將軍我都見到兩位。

    在我的目光中,即使是卡西米亞斯這鐵漢,當少女在他掛著腰間的頭顱上戴上花環的時候,那手忙腳亂的混亂應對,那到處亂看的鬥雞眼,卻把他的感動和百年老光棍的本性暴露無遺。

    應該感謝亡靈無法落下眼淚嗎?否則從兄弟們那激蕩的靈魂波動來看,恐怕那無法遏制的感動淚水必將淹沒整個廣場,那麼,這場凱大旋遊行或許會有些不美了。

    “終於…….這才是凱旋啊!”

    是的,只有勝利回歸的戰士算什麼凱旋,那等候、歡迎的鄉民,才是戰士們為之奮鬥的根源,若沒有嵐之民的歡迎和理解,沒有國民幸福的笑容,戰士們的犧牲和回歸又有什麼意義。

    此刻,我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千斤重石。

    “若新的國民始終無法接受亡靈騎士們該怎麼辦,那時,大家都會很難受吧,若真出了這種情況,恐怕都無法收場了。”

    事實上,別看我嘴巴上說的斬釘截鐵,還第一個踏入城門,實際上心裡卻一直在打鼓。

    但我知道自己決不能露怯,否則那群本就遲疑的傢伙絕對會出現“逃兵”,也不可能獲得現在的成功。

    雖然龐大而醜陋,但憎惡卡洛斯肩頭已經爬滿了熊孩子,或許,年輕的父母期望能夠多和這個年幼就犧牲的少年騎士多溝通,或許,是嵐國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這個不幸的少年。

    我應該感謝聖光教會的阻礙嗎?若不是他們的敵視,也不會牽扯出那段讓人痛恨的黑歷史,恐怕我們也不會如此順利的讓亡者騎士們被民眾所接收。

    “不,應該感謝這片土地的嵐之民吧,就是信任他們,我才下的賭注吧。而在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出現生者和亡者同行的情景吧!”

    “嗯,乾脆搞個紀念節日吧,每年來一次小型慶典,順帶加深一下情誼。”

    我是沒有料到,一念之差,在未來,那著名的北地鬼節就此誕生,在那一天,年輕人打扮成妖魔鬼怪的摸樣,開始盛大的百鬼夜行,當然,其中往往也會有真正的“鬼”。

    亡靈不被視作邪惡,成為了無罪之城最重要的一個標誌,而很快,當消息被傳開,無數的被歧視者和少數派,也開始考慮到北地去看看了。

    “我明明沒有作惡,為什麼都追著我不放,這過街老鼠般的日子,實在受夠了。哪裡若是連亡靈都能接受的話,或許,我這個半精靈/半獸人/惡魔術士,也可以被世人接受,生活在陽光之下。”

    ---------------

    當羅蘭在為自己的未來忙碌的時候,有的人卻注定要倒霉。

    數個月後,當北地的消息傳回了奧蘭帝國,那個即使丟掉了首都,且依舊以極其旺盛的心態應戰的皇帝陛下,第一次露出了疲態。

    “你會後悔的?”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和話語又在夢中浮現,那一語雙關成了某位皇帝畢生的懊惱。

    “是的,我後悔了!我真後悔了!這是報應嗎?這是我放任他人刺殺你的報應嗎?還是我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

    每當陛下獨自喝的大醉的時候,他都會邊嚎啕大哭,邊喊出這樣的話語。

    而此時,以為陛下是為越來越差的戰局壓力過大,邊上的侍從就會舒心的幫他關上門,並叫來赫米特大人和羅斯瑪麗大人。

    前者是深得陛下信任的參謀,不管是戰爭還是日常生活,他總是能夠提出那陛下滿意的建議,讓陛下放心,而後者,卻是讓人頭昏目眩的超級美人,而善解人意的她,可以在三言兩語中讓陛下緩解自己的壓力和情緒。

    而這次,似乎赫米特大人忙於戰事,於是,只有羅斯瑪麗來了。

    “達索斯陛下?怎麼又喝的這麼多。”

    “羅斯瑪麗?來,陪我喝酒。”

    “遵命,我的陛下。那個,還是少喝點吧,酗酒傷身啊。”

    “呵呵,沒想到她送過來的你居然會的擔心我,來,我們聊聊。”

    果不其然,幾句話後,傷心欲絕的達索斯情緒就好了很多。

    “羅斯瑪麗啊,你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軍事、政治、經濟、商業,你真的什麼都懂啊。或許,若一開始選擇你當做皇后,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皇家侍從善解人意的悄悄的關上了門,或許,不久後,就會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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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2102 發表於 2014-7-21 03:23 A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21 03:32 AM 編輯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時代

    【叮,恭喜宿主新建轉職設施,雪崩防御者轉職開啟、極光騎士進階開啟、長風騎士轉職開啟,請宿主把平民丟入起來,等2分鐘,就會跳出來一個強力戰士……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別做夢了,這是個真實的世界,才沒有這種既不科學又不魔法的亂七八糟的轉職系統。】

    【想要強力戰士?行,自己去訓練,去培養。 ——建個兵營就打算出兵?隔壁的星際戰爭在召喚你啊。 】

    好吧,想要強力兵種果然沒有這麼簡單,但最不科學也不魔法的系統居然反過來吐糟我不科學,果然一如既往的坑爹啊。

    這已經是“回歸日”凱旋慶典的第三日,但別說迪芬德的慶祝活動沒有停下來,慶祝活動已經擴大到整個國家的等級。

    “既然如此,乾脆全國慶典一周,大赦天下。嗯,食物由國庫出,讓壓抑的夠久的國民好好樂樂吧。”

    這是我做出的判斷,雖然擺明了有收買人心的味道,但在這風雨之際,卻的確能夠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慶典無非是美食美酒音樂文藝表演,再加上各種特色活動,窗外的廣場上歌舞歡笑不斷,鼓聲樂聲震天,但在這皇宮內,卻早已經回歸了忙碌的日常。

    “按照你的計劃,還要持續五天的回歸日慶典,還有向其他的城鎮提供慶典用的糧食,至少會額外用掉兩個月多的口糧,好不容易充裕的糧食補給又會提前出現缺口。雖然這次有好心人的贊助,撈的實在不少,那預期的資源缺口始終是個隱患。若這個提議者不是你,我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攔提案,然後找個理由把提議者丟到邊境做苦力。”

    宮廷首席女官凱麗的話也是行政官員們的普遍想法,苦慣了的他們恨不得把一個銅幣掰開了分兩天花,這樣的“奢侈浪費”怎麼能夠忍受,若不是我壓著。恐怕這個慶典根本無法舉行。

    “大家辛苦了,不過,這是值得的。一方面犒勞一下民眾,雖然收穫季依舊慘淡。但卻不是他們的錯。辛苦了一年的他們也到了休息幾天的時候。另外一方面,我們也要讓國民有個新印象'從今天起,一切都不同了',以這個為節點的話,以後很多工作都會變得好做些的。”

    士氣?民望?人心所向?這種看似虛無縹緲的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也會起到關鍵而積極的作用,至少讓國民填報肚子,並有一個對美好未來的期望,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

    當然要真正的改變這個國家。卻還是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去做。

    我異想天開的直接向系統提出的要求,果然得到了預期中更加異想天開的答案,每個戰士都需要幾年乃至十幾年的培養,造個兵營丟進資源就出兵?若真實中可以這樣搞就真好了。

    “那麼,當前最重要的工作。還是那兩件,一是各個主力軍團的重新組建,二是糧食問題……”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個緊急召集的內務會議至少來了三十多個官員,而從剛剛的接觸來看,其中的人才還不少,蕾妮和嵐之王室能夠撐到今天。這些老練而勤勉的行政人才功不可沒。

    家貧顯孝子,國難識賢臣,該感謝這麼多年的磨礪嗎,能夠在短短十個小時內組織起慶典,計算出一周慶典會對明年的糧食供給造成的壓力大小,然後安置好新的軍團駐地,硫磺山城那群什麼都是“賢者大人說的對”的草台班子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再強的行政手腕。還是從有效資源的高效運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都沒有的話,再強的行政高手還是做不出來事情。

    此刻,會議開成這樣。就很讓人不習慣了,作為一個新來的,我不僅沒有官職,還是坐在主位主持內務會議,但他們卻一​​臉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嗯,會議裡最不習慣的還是我本人。

    畢竟我早就習慣了手下那一群不靠譜了,以前開會大部分時間都在和他們搏鬥,努力把跑偏了的話題拉回原點,現在和與會人員這麼嚴肅認真的商量問題,反而很有點不習慣了。

    看著那群中年、老年官員滿臉認真,不斷認真記筆記、思索然後提問的工作態度,我真想把還在廣場上狂歡的雪蹄拉過來,讓他們看看別人是怎麼認真做事的。

    “至於糧食的話,過半個月應該有一批肉食,做好儲備的話,應該會延長一段時間的消耗。”

    凱麗當即恍然大悟。

    “你是說那隻鯨魚?”

    我點了點頭,那山一般的獨角鯨死屍丟在海裡實在太浪費了,考慮到糧食供給,我已經直接讓北極光啟程去把它拖回來了。

    考慮到實在太大,若拖不動,現場切割成肉塊帶回來也是可以的。

    頂級海怪即使死亡,那預留的威勢也會持續一段時間,並不用擔心魚蝦這麼快就會找上門,鯨肉可以作為糧食,體內貌似還有頂級的香料,這都是一大筆財富,浪費了實在可惜。

    “至於從根本上解決糧食問題,我也有了預案,變賣這次的收穫,至少換取兩三年的賑災糧應該沒有問題,那麼,這就可以從長計議了。”

    東嵐畢竟是小國,讓超級大國奧蘭帝國皇帝都為之心顫、心痛的大筆資源,對小國來說更是天文數字,吃幾年都是有可能。

    詢問,總管財務的主管翻了一下自己的記錄,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若是把那些寶石、礦產都拿去變賣,別說兩年,五年都夠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卻又想起了敲詐的時候達索斯那張苦瓜臉,而且,聽羅斯瑪麗說,她已經打進了奧蘭帝國的核心層,說不准以後還有讓我玩出花樣的空隙。

    “從一個身份可疑的侍女步入權利高層,還說自己有可能踏入更高層,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

    雖然她始終不肯投入一步登天的原因,我不認為她會撒謊。除了她的命匣依舊握在我的手中外,從她那裡得到整個大陸的頂級情報,也證明她的確接觸到了高層情報。

    “只靠吃大戶顯然不行的,但至少吃幾年無妨。糧食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那麼,就談談哪一個提案——擴軍。”

    若是其他的國家,提議擴軍簡直是要人老命的提議,鴿派和鷹派會打出一團,除非皇帝高壓,不扯個三五年乃至一二十年簡直做夢,中央軍的強化,還要顧慮地方領主的反應,即使僥倖通過了。真等開始組建軍團,到時候搶奪軍職、軍權又要有的扯。

    但對於在北地掙扎瞭如此之久的東嵐來說,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期望,而之前沒有擴軍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養不起。

    “不管是為了應對未來的戰爭。還是從冬季獸潮中保護民眾,在北地,強大的軍團再多也嫌少。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恢復仿造過往嵐之國的編制,以我的騎士為核心,重新組建各個軍團,原名不改、旗幟不改。裝備補給都是原版,有老骨幹幫帶的話,十年內也就應該能夠成型。”

    環顧四周,看到的眾人微微點頭的讚同,還有興奮的眼神,嵐國人已經吃夠了兵力不足的苦。只要資源跟上,又能夠組建真正的強兵,這是夢寐以求的好事。

    “實際上一直以來年輕人保家護國的意志都很強烈,主動報名參軍的一直都超過了我們的後勤承載能力,現在只要後勤跟上。再加上有傳說級的兵種吸引新人,兵源應該沒有問題。“

    “嗯,那大徵兵就等這次慶典結束就開始,沒有足夠的裝備的話,就先用簡易木劍、木槍作訓練,先把場子攤起來再說其他,一切從實戰出發抓緊訓練。”

    倒是有人從我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他的意思,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未來的戰爭?難道殿下認為又要發生戰爭了嗎?”

    “嗯,你們也應該也聽說過了,新的一輪永恆聖戰即將開始了。而奧蘭那邊,水元素和海族的只是前哨戰,而不平靜的可不是僅僅哪裡。”

    提到永恆聖戰,當即眾人臉色變得很差,擴軍是一回事,打仗是另外一回事,這才過幾天太平日子,怎麼又來。

    “不久前我才得到的機密情報,南邊的黑羽翼人和風元素之神搞到了一塊,他們的雲端艦隊正在一路向西,沿路洗劫過往的城鎮,居然還有兩個中等王國的首都也遭了災​​。而北面的……”

    提到北面,果不其然所有人提振了精神,畢竟這裡就是人類世界的北端,牽扯到自身的生命安危,怎麼都讓人必須多加小心。

    我心底無奈了嘆息,果然嵐之民多災多難嗎,一年前才打退獸人部落,這才安靜幾天,麻煩的事情又來了。

    “……北面的,好像有個部落得到了土元素之神的支持,一下子強大起來了,那傢伙自封了獸人可汗,他們現在應該在通過內戰互相吞併,按照慣例,恐怕大部隊南侵只是時間問題。”

    “那不可能!啊,殿下我不是說您說假話,但這……”

    “這簡直是毀滅性災難了!殿下,你的消息來源確定嗎?”

    “殿下,是那個獸人部落,是高地獸人還是平原獸人那邊?其他的北方國家接到了消息了嗎?”

    果不其然,這枚重磅炸彈投下,當即整個會議室變得鬧哄哄了。

    北方的獸人被分成兩個區域,高地獸人沿著奧里森山脈分佈,其中地貌複雜,七成以上的獸人在哪裡定居,而呼蘭平原地區的獸人雖然人數較少,而卻比較密集,實際上危害更大。

    若是高地那邊的獸人部落的話,至少有幾個國家作為屏障,但若是平原獸人的話,東嵐有一段邊境線和他們接壤,且由於歷史原因,那段幾十公里的邊境線從沒有平靜過。

    當然,這還算好的,若是過往嵐之國的邊境,兩邊是連成一片的直接接壤,壓力更大,這兩百年有野蠻人血統的高地國家蘇亞王國崛起,連同鄰國羅德南王國。硬生生把獸人大平原切成了兩半,的確緩解了壓力。

    順帶一提,這兩個國家都是極北七國中唯二和東嵐公國關係不錯的,除了共同被視作“野蠻人國家”的緣由外。他們的國土都是新開拓的異族之地,沒有佔原本嵐之國的領地,沒有這糾結不清的歷史仇怨,才是關係不錯的根本原因。

    至於北地七國中的其他的國家,不少都是從南方來的開拓領主,說不住還是被滅的十七國的親戚,關係怎麼好得起來……至少不到萬不得已,商人們都不會願意來到這“野蠻人國度”。

    “以北地原住民為主的北方三國(其中還有一個古老的鳳棲之國,羅德南王國兩邊靠,政治立場還稍微傾向北方。但王室來自南方)”、“南方四國(其中司璐威爾王國是嵐之國的分裂產物,他們強調自己才是嵐國正統)”,再加上一堆連國家都不算的小自治地,就是北地的混亂局勢了。

    整個北地都被人類大國視作蠻子,而北地各國之間還矛盾不斷。讓這個苦寒之地成真正意義上的人類邊境和放逐之地,至少那些所謂的自治地,其中就不少是強盜和通緝犯組成的“自由之地”

    “……情報居然是精靈王國那邊給的,應該還是可信的,據說已經通報了大部分人類王國,是高地獸人那邊,好像是叫血斧部落。”

    “呸。那群長耳朵巴不得我們和獸蠻子拼個你死我活,不過我們一如既往的被排外。”

    “哈,司璐威爾要倒霉了,那混背叛者活該。”

    “卡索米公國也是啊,血斧部落好像離他們不遠。但就怕扯到羅德南王國。”

    下面的議論紛紛,而到了這個地步。會議已經到了下最後結論的時候。

    “別高興的太早,雖然我們不會首當其衝,但被牽扯進去的可能性也不低,而一旦邊境被突破,我們一樣要面對獸人部落。必須要以實戰標準為準備。因此,我有一個提議,在今年重啟我們過往歷史的輝煌——冬獵!”

    ---------------

    會議室內依舊一片繁忙,我卻在走廊邊上小息。

    即使已經入夜,不遠處的廣場依舊一片嘈雜,篝火已經被點燃,那粗俗而活潑的樂曲卻讓我從心底微笑,我也看到了正在扭曲腰桿跳著奇怪舞步的骨龍,看來他們是打算鬧個通宵了。

    能佈置下來的工作都佈置下去了,剩下的我也不用多操心,徵兵備戰和回歸日慶典的佈置都很順利,專人負責也不要我操心,唯一的爭議點依舊是我最後提出的冬獵。

    只有北地人才知道,冬季的獸群和夏天的野獸完全是兩個概念,被飢餓逼瘋了的獸群嗜血而瘋狂,更不畏懼任何敵人。

    餓瘋了的話,你挖個護城溝壑它們就可以用血肉之軀填上,而雪山中的變異魔獸、超級魔獸屢見不鮮,一旦暴走,絕對是極其可怕的敵人。

    北地​​的春天和秋天都非常短,春夏秋加起來才五個多月,而三十多天后,冰雪覆蓋的北地寒冰季就將再度降臨,往年為了應對獸群,堅壁清野才是最好的辦法。

    若是獸群形成了獸潮,把小村落、城鎮的居民遷移到大城鎮中,也是無可奈何之舉,畢竟,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帶著的,來年春天返回家鄉的村民必然會看到滿目瘡痍的家園。

    而大遷移有往往是極度危險的,若正好在野外遇到了提前出發的獸群,單獨出發的猛獸,恐怕就是送貨上門了。

    但讓​​村民從一開始就放棄自己的家園、家畜、農田,就更不現實了,每年都放棄一次,還活不活,而大城鎮周遭的生存空間又是有限的,糧食供給就更有限了。

    顯然以上的應對之策既被動問題也多,而我提出的冬獵,既可以獲得大量的肉食和獸類特產,主動用機動兵力迎擊獸群還可以降低城鎮的壓力,還能極大的鼓舞國民、軍隊士氣,好處多多。

    當然,眾人也知道這些好處,但一直以來沒有實行的,卻還是根本性的實力問題。

    在城鎮中用防禦工事對付只能硬衝打消耗戰的獸群,和在野外對付嗜血而狡猾的獸群,完全是兩個概念,而之所以我的提議會遭到眾人的反對。也是因為他們對國家戰力的了解和不自信。

    “不經過實戰檢驗怎麼能夠算強軍,瘋狂的獸人怎麼都比無腦的獸群好對付吧。就算擔心那些年輕小伙子,但新兵有老將帶著經歷實戰才能夠高速成長吧。沒見過血的軍團就算裝備再怎麼精良,也只能算是治安守衛吧。”

    我沒有和他們爭論。畢竟口說無憑,最後要說動他們,還是要看實力的,反正軍隊已經在我手上,我先準備著吧。

    對了,我現在的身份倒是很難堪,畢竟我是嵐之國的王子,雖然這個國家的王室自稱是我的後裔,也獲得了世人的承認,那麼。從法理上講,我還真應該是這個王室的一員,但按理說我應該算是已經退位的陛下,但我卻既沒有擔任過國王,也沒有死啊。就直接成了太上皇?

    這關係亂的跟個啥似的,恐怕就是最厲害的紋章學(專門研究貴族血脈和家徽的學問)專家,也無法理清這團亂麻。

    而我現在掌握兵權,卻是以蕾妮公主的守護騎士身份來代理掌控的。

    是的,守護騎士而不是分封的軍功騎士,畢竟不久前我為了使用羅蘭聖劍證明自己的身份,只能要蕾妮幫忙封個口頭上的騎士。結果她倒好,直接在迪芬得城門就給我封了個守護騎士。

    “這馬上要進城,那來得及找元老院確定你的爵位和分封地,反正兄長和父親兼任單身公主守護騎士的先例也不少,羅蘭大哥也像我大哥一般,就用守護騎士湊合著吧。”

    說這話的時候。蕾妮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

    但這個守護騎士的身份的確很方便,以蕾妮的王權代理人身份來處理事件,又避免了很多難堪,我當時就覺得這注意不錯。還表揚了蕾妮兩句。

    “臨機應變能力不錯,小丫頭還很機靈啊,嗯,這才像我的子孫。”

    明明是發在心底的稱讚,就是不知道為啥我一說這話,當即凱麗和蕾妮的臉色就黑了,後面的亡靈軍團更是有人笑出了聲。

    好吧,言歸正傳,至少這蕾妮代理人的身份,讓沒有官職的我在召開行政會議的時候,多出些許底氣。

    實際上還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方便在會議中說,但我卻已經開始著手了。

    “既然作為王權象徵的羅蘭聖劍再度現世,東嵐應該也可以和那幾個嵐之國分裂的小國談談正統和合併了。還有那雪山之中的冰噩祭壇,三百多年都不知道累積了多少新生冰噩了,也是時候產生真正的極光騎士了。這兩件事還真只有我親自去才有可能辦成。”

    麻煩事一件多出一件,這個時候我無限懷念伊麗莎,有她在的話,我可以放心做甩手掌櫃……要不和她抽空和她聊聊天。

    【系統提示:你的作死已經突破天際……咳,這次我出來真不是為了吐糟你的自尋死路的,而是又有日常任務請接收。 】

    【叮,日常任務:今天的倒霉蛋,請最少處罰三位犯下惡行的惡徒,根據處罰對象的身份,獎勵1-100點命運點數,上不封頂。但若沒有完成直接扣除1000點——你因為最近命運點數多了不怕扣就不用做日常?若這次日常還失敗,下次失敗直接扣一萬點。 】

    看到這個日常任務,我一下子愣住了。

    做惡不一定違法,違法倒多半是作惡,往日隨隨便便找個惡徒處​​罰到是簡單,直接在監獄中找個罪犯就是,但由於回歸日慶典,大赦令剛下達不久,去哪找個罪犯啊。

    直接現在去找的話,那個無罪之地的神明告示彷若耳邊,就算再喪心病狂的惡徒也會畏懼神威,收斂一段時間吧。

    “看來,只有認倒霉了,坑爹的系統肯定是看我不爽想整我,一千點就一千點吧,但是明天的一萬點真要小心了……噗!”

    眼前的一幕,讓我直接把茶水噴了出來,更讓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幻覺了。

    那是一群男人正在跑步,其中有不少熟悉的身影,而最前帶頭的,就是那高大威猛的牛頭人了。

    “回歸自然。與風同行,才是我們牛頭人的本色,我真名並不重要,請叫我風之子!來吧。朋友們,請一起加入這御風而行的美妙疾奔。”

    不出意外的,就是在這群混蛋背後有不少守衛正在追逐,而他們手中揮舞的除了木棍之外,更有亂七八糟的衣服和褲子。

    “大人,至少穿上內褲啊,內褲啊,內褲啊!”城市守衛的呼喚在街道中迴盪,當即我的臉色就綠了。

    “風……風之子你個頭啊!你因為這裡是地下世界嗎,整個迪芬德有幾個牛頭人。?從一開始就穿幫了吧,最高法官帶隊裸奔,你讓律法教會的法官們明天怎麼做人。我還以為你能憋幾天,現在就忍受不住了?家門不幸啊!”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拿起了銀色復仇者。

    “我懂了。原來系統不是看我不爽,而是看那隻傻牛不爽!行,今天我就清理門戶。”

    【叮,猜的不錯,但是沒獎。系統繼續提示,多想想,任務為什麼要求至少三人上不封頂吧。是的。由於神蹟無罪之城,那些本地罪犯的確要收斂一段時間了,但你忘記了還有一群奇葩,最擅長猜到法律的邊界線上起舞嗎。 】

    “想成為眾人羨慕中煙花高手嗎?想領悟來自地下世界的祭典奧義嗎?安全可靠,燦然奪目,安全牌煙花特賣。您值得擁有!”

    好了,販賣危險物品和假貨的惡徒出現了。

    “哼,已經到了我們了解仇怨的時候了,我要為我的情人三十八號報仇!​​”靠著牆持弓屹立的,是一個頗有高手風範的半龍人獵人。

    “哈。你別以為晉級傳奇我就會怕你,真正的獵人絕對不會因為獵物的強大而畏懼,那隻會讓我們更加幸福。哼,你的弱點早就暴露我的眼中了,下一刻,就是你的死期。”這是個老矮人獵手,雖然外表普通,但那銀光閃爍的獵槍顯然不是凡物。

    而一旁的地攤上,一個地精正在賣力的吆喝。

    “三十年前的恩怨情仇一夕了解,絕世大戰就要上演。卡巴拉賭局正在接受各種賭注,賭傳奇半龍人贏得,下一賠二,賭王牌射手贏得,下一賠三,賭雙方同歸於盡的,下一賠十,賭雙方一笑泯恩仇的,下一賠一百……”

    好吧,詐賭的、私下鬥毆的都有了,聽到這,我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在地下世界、律法教會的面子被這群混蛋丟到陰溝里之前,是要抓緊時間收拾一下了。

    “那個,我能下注由於特殊原因,決鬥被終止了嗎?”

    “當然可以,這個賠率是一賠七,但一笑泯恩仇的結局不包括在內。”得意洋洋的卡巴拉剛剛一抬頭,看到我,當即就笑臉變哭臉。

    “您……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我卻直接把一袋金幣丟下來,砸在他的頭上。

    “給我收好,等我收拾了這群混蛋再找你要獎金!”

    好吧,之後就是喜聞樂見的一夜鎮壓,在跑的氣喘吁吁之後,我當即把重建城管部隊當做了眼前重中之重。

    最後,日常任務如期完成不說,還累積獎勵了七百多點。

    當然,最高主教裸奔注定成為律法教會的污點,但在未來的歷史中,是這麼記載這段黑歷史的。

    “AD1897年的回歸日慶典之中,由於為回歸故里的騎士感到由衷高興,當時身為最高主教的雪蹄在慶典中飲酒過量,隨後酒後失德,雖然沒有違反亂紀,但他為了處罰自己,他把自己倒吊在皇宮最高的旗桿上三天三夜。”

    “而世人感歎其以身正法,嚴於律己的高尚品德,將其稱為'公正的倒吊男',掛在旗桿上倒掛,也成為了每位法官迷茫之時的尋道修行。而為了紀念這一段佳話,回歸日風之疾奔也成為一項傳統習俗,當然,大部分參與者還是會穿上一件內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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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f1992 發表於 2014-7-21 11:50 PM

本帖最後由 dsf1992 於 2014-7-22 01:10 AM 編輯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差距和期望

    “ad1897年獅鷲之夏,面對越來越差的國勢,為了應對即將爆發的永恆聖戰,東嵐公國的'騎士公主'蕾妮.琴.嵐下定決心尋回嵐之國失落的榮耀,她費勁千辛萬苦,通過重重試煉,終於獲得了其先祖英靈羅蘭.嵐的認可,而隨著亡靈戰團的回歸,以'回歸日慶典'和'三百年以來第一次冬獵季'為標誌,歷史又翻過嶄新的一頁,那隻雄踞北方的北地狼王終於開始再度崛起。”

    這是多年後,某本歷史類期刊的評論,從這裡看還是很正常的……

    “當然,對於大部分觀眾來說,這從一開始就不是重點,終生不嫁的蕾妮公主居然讓她的先祖羅蘭擔任了守護騎士,才是後世無數詩歌、戲劇集中創作的熱門話題,雖然沒有留下詳盡的史料,但考慮北地人那混亂的家族關係、蕾妮公主一生未嫁的事實,我們可以猜測這些創作還是有一定真實藍本的。至於蕾妮公主性取向比較奇異的傳言,應該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以上摘自《十大經典愛情歌劇的歷史原型探究》,艾因洛克帝國文化廳下屬出版社彙編。注:該書被東嵐帝國等北方諸國視作禁書,作者曾被東嵐人通緝追殺,若因為攜帶該書進入北地遭受圍毆,純屬自找,雜誌社概不負責。”

    好吧,這個在未來作死至極的出版社暫不追究也無法追究,這個守護騎士未來惹出的麻煩也展不考慮,至少眼下,他的確解決了我頗為難堪的角色定位問題,更讓東嵐不會出現兩個核心的詭異情況。

    畢竟現在東嵐公國正在重建各個軍團,而各軍團的軍團長卻都是亡靈騎士,從外人來看,我就等於直接空降下來掌握了新軍,自然有架空君主的的感覺,有些事情能夠避諱一下就還是好的。

    絕大部分的軍團組建都是很順利的,剛剛透露了有擴軍的意向,兵部和徵兵點就被擠爆了,雖然由於工業的落後,武器裝備什麼的還不用想,但至少人員是充足,訓練也可以開啟了。

    但這是好的,自然也有運氣差的,有的兵團就卻從一開始就遇到了麻煩,還是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決的大問題。

    “阿斯穆馴犬者?全套訓練方式都有,還是改良版的,報名人員都是精挑細選的機靈小子,都是好苗子,那幾個亡靈遊俠也展示了自己的訓犬絕活,十餘隻骷髏狗的圍殺突襲玩出了戰場戰列的滋味,但問題是”

    “圖克鬥犬絕種了?怎麼可能?”

    好吧,這問題還真沒有料到,圖克鬥犬是北地特有的大型鬥犬,它們足足半人高,渾身雪白毛髮極其耐寒,尖牙利嘴且嗅覺靈敏,天性好鬥且忠誠值守,是阿斯穆馴犬者最好的伙伴,經過訓練的它們甚至敢於和獅子肉搏。

    “我們才發現,當年滅國那次損失太大,所有的馴養鬥犬都失去了。後來又是連年的自然災害,人都吃不飽,何況是狗,沒跑進山當野狗的也都基本被災民吃絕了,至少在迪芬德一隻鬥犬都找不到了。”

    猶豫了片刻,我最終問道。

    “既然鬥犬都絕種了,要不試試轉職阿斯穆馴狼者?北地別的不多,但狼絕對夠多,貌似冬狼也很強啊。貌似都是犬科,應該差別不大吧。”

    好吧,這外行話一出,亡靈遊俠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外星人。

    “殿下,狼和狗根本是不同的物種吧,狼的野性很難馴服。而且冬狼都是魔獸了,怎麼看都和普通的狼無關吧。”

    我嘴皮子動了下,卻沒有說什麼,難道我去和他們去講講達爾文進化論,而且誰知道異界的狗和狼是怎麼進化的,說不準它們還真不是一個物種了,若是搞錯了就更丟人了。

    “跨種族的確是個難題,但....”

    說道這,提到了跨物種,我就莫名的想起了那個人,

    “你還喜歡人類只是因為你沒碰上真正心愛的生命。物種?那從來都不是問題”——by某真愛兄妹組合的兄長。

    於是,我嘗試的提了句。

    “即使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還是可以嘗試下的,你們去找那個叫悲風.埃羅的獵人。嗯,就是那個'犯人悲風,​​罪名悲風,判決悲風'的人間傳奇。不,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放棄治療,今天也沒有吃藥,相信我,你們先去找他試試吧。”

    遊俠們半信半疑的走了,而我只是暗自慶幸糊弄過去,就把事情忘了。

    卻沒有料到過了兩月,遊俠們居然再度衝進了我的辦公室,告訴了我驚人的喜訊。

    “什麼,那廝居然成功的馴服了冬狼?埃羅極地馴狼者?這名字算什麼。對了,他是怎麼成功的?嗯?怎麼大家都沉默了,好吧,我知道不該問的,請務必不要告訴我,也不要傳出去!”

    若埃羅極地馴狼者算是誤打誤撞找到替代品的話,有幾個軍團卻由於諸多原因,眼看是怎麼都組建不起來了。

    黑獅鷲空騎戰團,由於最後龍騎士迪迷爾這個活招牌的存在,這個功勳戰團的報名也很踴躍,但報名點只開了一天就關掉了,迪迷爾一個人都沒收。

    原因?沒有強力空騎怎麼組建空騎戰團,從黑獅鷲戰團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以前的嵐之國空騎和其他人類帝國並沒有根本的區別,依舊是以獅鷲為主力的,但如今的東嵐,那養得起昂貴的獅鷲。

    而在聖戰已經爆發的時候,這種擺明了軍需品是很難買到了,眼看別的兄弟都組建了軍團,自己還是光桿司令,迪迷爾怎麼會不急。

    “把極光騎士和高階無頭騎士調入空騎戰團的建議直接駁回。迪迷爾,別苦瓜著臉,我會讓貝斯特抓一批蠍尾獅送過來,那可比獅鷲厲害一截。”

    “啥?那是兩回事?蠍尾獅根本無法馴化?相信我,你或許需要一隻悲風。啥?獅鷲成群才能使用集團戰術?好吧,你若堅持獅鷲的話,我記得小紅養了一群,借個幾十隻也是可以的,但上百隻的話,就算她願意給,我們也養不起啊。”

    正如機械飛行單位對能量的消耗是戰車的百倍,要擺脫地心引力的束縛,必須要付出大量額外的能量,結果就是飛行兵種普遍是耗能大戶,機械如此、魔法生物如此、活生生的猛禽也差不多,人類的獅鷲、巨鷹算是好的了,也必須每餐大量肉食供養。

    四五百隻獅鷲一頓下去,大概足夠萬人吃一餐了,恐怕財政後勤主管會直接昏倒,但獅鷲不成群的確沒有多大的用處。

    “得,最多三十騎,只能當偵騎用,多的真的養不起了。”

    三十個就三十個吧,總比光桿司令強,當迪迷爾唉聲嘆氣的離去後,新的麻煩又來了。

    這次來的是芬達克、蘭妮姐弟,他們都曾經是出色的聖光使用者,而轉化成不死生物後,兩人都成為了出色的死亡騎士,而他們組建的軍團,卻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原本他們的“黎明之鎚”戰團是以聖騎士、戰鬥牧師為核心的聖光戰團,但現在不提東嵐對聖堂教會的不滿,那必然會導致徵兵進度緩慢,而正副團長無法使用聖光,才是最大的弊端。

    無法使用聖光的死亡騎士來傳授聖光和聖騎士戰鬥技巧,這完全是個讓人難堪的窘境,而且亡靈生物待在一大堆聖光使用者之中,搞不好哪天就莫名其妙的被聖光淨化了,這也不得不防,

    “要不,試試組建個黑武士、黑騎士戰團?或者乾脆來個死亡騎士戰團,提前教授那些小子死亡騎士的戰斗方式?”

    最終,墮聖騎戰團和死亡騎士戰團還是吹了,畢竟這專職條件太坑了,沒有那個活著的騎士會主動轉職死亡騎士的。

    而正在組建輕騎士團,作為長風騎士的思蘭斯和我商議的內容,大概可以用十一個字來形容。

    “錢?馬?裝備?”

    “沒錢!沒馬!沒裝備!”

    騎士就是燒錢,騎士團更是砸錢,多強的國力後勤才能撐起多強的騎士團,聽到我如此回答,酷酷的思蘭斯轉頭就走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要不到,但不試試又怎麼會甘心。

    原本以為徵兵組建新的戰團會很簡單,而當我真坐上這個位置,千頭萬緒的雜事一起來,才知道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前面那些缺陷還可以想辦法克服,但有些方面就真差不多是死結了,其中最困難的,卻還是東嵐落後這個時代的工業水平。

    這個落後是全方面的,鍛造、鋼鐵、礦業、工程機械、煉金學,各個方面都還停在一兩百年前的水準,即使有英明的君王企圖在這方面努力,但面臨人類主流社會的敵視和封鎖不提,就算別人願意賣,東嵐也買不起。

    老舊的鍛造爐還是兩個世紀前的款式,所有的煉金、工程商店都是一些規格內標準化的低端貨,再二十年前失去了最後一個富礦區後,礦業也迅速衰退,現在基本等於沒有。

    在這個世界,若要鍛造一把好劍,首先要有礦工採集足量的鐵礦石,然後又鋼鐵行業加工成鋼錠、鐵錠,再交由鐵匠著手打造,若是遇到了精品好劍,還會請附魔師、煉金術師雕刻魔紋並附魔。

    而以東嵐現有的工業水平,別說解析從奧蘭搞來的新武器了,就是修補軍械庫中破損的武器裝備都夠嗆,更不提要為新的軍團提供保質保量的新裝備了。

    一把劣質的鐵劍都需要無數的工序,何況是王牌騎士團的精良套裝,東嵐陷入了有圖紙沒工匠,有技術沒設備,有模板沒原料的詭異境地,這差距

    而幸運的是,我這次在奧蘭挖到了不少人才,各行各業都有,但要讓他們安居樂業,然後真正融入這個國家的血脈肢體之中,還需要大量時間,而目前,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轟隆!”“轟隆!”

    遠處的爆炸聲響徹雲霄,那飛起的屋樑劃破長空,打著旋飛向遠方,但民眾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爆炸已經是每天的保留科目了。

    之前眾人對單獨畫出一片區域給那些各行業專家做研究區還不能理解,但這每天東炸炸、西閃光,就徹底理解了我當時的苦心。

    但這次,爆炸之後,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渾身冒煙的“奇蹟煉金術師”奧莉薇,此時的她,雖然極其狼狽,卻滿臉興奮。

    “自從師從了銀鉤後,奧莉薇一個人的爆炸次數就佔了整個研究區的一半,每天至少三次,多的時候十次,這樣都沒把自己弄死,或許,就是那個'奇蹟'之名的由來。”

    我在心中誹議,奧莉薇看到我,卻開心的笑了。

    “殿下,您要我研究的東西有眉目了,正如您說的,它或許能夠改變這個世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by2102 發表於 2014-7-23 12:49 AM

本帖最後由 ruby2102 於 2014-7-23 12:58 AM 編輯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革新

    魔動機械學,注定未來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新學說,卻依舊還在襁褓中。

    他並不是突然跳出來的嶄新學說,而是以工程學、鍛造材料學為基礎的科學系理論,和以魔法陣學、煉金術為基礎的魔法系理論的結合,在聖戰中期才開始大放光彩

    而它的兩個創造者,卻從一開始就被我挖角過來,那個依舊在公立小學補習做作業的提米雷特暫且不論,師從大煉金師銀鉤.貝亞的奧莉薇進步很快。

    地精曾多次在私下誇耀收了個天才土地(同時也埋怨徒弟的發明太不靠譜,自己被坑了好多次),於是,作為她的讚助者,​​我也毫不猶豫的把預定的研究課題交給了它。

    這無疑是某種意義上的作弊了,請來原來的發明者,把原本的研究課題丟給她,還提供給她遠超以往的研究條件,這樣還不成功,那我也沒法了。

    當然,他們還遠沒有歷史中那麼成熟,所以我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候並收穫果實,但現在奧莉薇居然告訴我研究有了眉目,自然讓我喜出望外。

    “羅蘭殿下,那個涉及到其他學科的大家都在解讀、分析,但交給我的那個'便攜式能量池',正好我擅長的魔法陣學和煉金術範疇內,在老師和大家的幫助下,已經有了點眉目。”

    我當即喜出望外,這“便攜式能量池”卻正好我最期望的研究目標,若這個難關被攻克,之後的研究進度會大幅提前。 。

    在“歷史”中。任何一項新技術都沒有魔動機械學的影響巨大。歸根於地。就是因為這本就是為個體弱小的人類所準備的技術,而人類無疑是秩序方的絕對主力。

    它的設計思路就是既然人類要至少修煉幾年才能獲得超自然力量,而不少魔獸天生就能夠使用天賦能力和魔法,為什麼不干脆外接一個動力源,用機械外殼仿造那些魔物的能力,節省下個人修煉積累所需的時間。

    作為操作者的戰士,提供能量源的魔動引擎,作為輸出端的武器外設和裝甲外殼。三者共同構建成一個完美循環,無疑,以便攜式能量池為核心的魔動引擎就是這個設計理念的核心,當這個循環構成,讓普通的人類也能夠使用超自然能力就是它的目標。

    即使後期那能夠和真龍角力的魔動機械龍,這是這個設計思路的在延伸,只是他的魔動引擎很給力,機械外殼也極其強力,但從設計思路上,卻沒有根本上的顛覆和改變。

    作為輸出端的機械外殼從一開始就不是問題。硫磺山城的工程學舉世領先,羅蘭二號的機甲部分已經很給力。但作為動力源的泰坦之心顯然不是量產品,其他的羅蘭系列燒起晶核、能量來源,也是天文數字,才阻礙了它的量產化、普及化。

    而據說魔動機械是以生者本身為動力來源的,還可以找法師職業快速充能,那麼,只要充能足夠就能反複使用,一次性投入回報無限,這才是它們最後能夠普及化的根本。

    當然,一開始做重型機械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愚蠢行徑,我的野心也沒那麼不切實際,奧蘭的白狼衛隊靠著可以爆炸的投槍、無堅不摧的爆裂劍成為綜合評定白銀階的戰士,足以證明一把偽魔法武器對於普通戰士戰斗方式的顛覆和戰鬥實力上的瘋狂提升。

    雖然我手中有了大批白狼衛隊的指示裝備,但解析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不提,我估計就算真的把那些奧秘解析出來了,這種涉及到合金結構和高等附魔的頂級裝備依舊很難量產,最大可能還是原料用不起,工業技術不合格,淪為屠龍之技。

    但若是我的每個戰士都能多出一把沒有多高使用要求的魔劍,僅僅只要最基本的元素附魔和充能砲擊功能,都能徹底改變一個戰士的戰場定位,是提高基礎戰力的捷徑。

    所以,從一開始問題的核心就在於可以反復充能的魔動引擎,也是我首要的攻關目標,而這個魔動引擎的核心技術之一,就在於能夠反復充能的便攜式能量池,現在奧莉薇居然和我說攻關成功了,怎麼能夠讓人不喜出望外。

    我原本預期攻關時間是三年內就算快了,現在從奧蘭到現在才三個月左右,就給我出了成果,怎麼都能讓不敢置信。

    或許是我視線實在太過炙熱,都被我看著不好意思了,奧莉薇低著頭,呢喃道。

    “大人,不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貝亞(銀鉤)導師和卡卡娜大人都幫了大忙,應該說是我們團隊做出的。”

    瘟疫暴君巫妖卡卡娜?我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

    卡卡娜原本只是平民中的王牌煉金師,據說當年她的目標是成為銷售美容產品和營養品的大煉金術商人了,越是意志力頑強、越是怨氣深重的靈魂越容易轉化為死靈,而沒有完成夙願的她(她始終不肯透露具體的夙願是什麼),也響應了我的號召,成​​為新生赤紅獵犬中的一員。

    煉金術士和賢者之類的知識積累性職業,是出名了進階緩慢,時間和閱歷才是他們成長最大的瓶頸,本不善戰的卡卡娜最初只是大家細心保護​​的小妹,當到了後期,卻成為軍團中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煉金師這職業本就是知識越多越強,活的越久越可怕,只要時間夠多,什麼樣危險試驗不能做、什麼樣的奇思妙想不能嘗試,什麼樣的毒藥配不出來,三百多年的積累,讓她配的藥劑別說生者不敢喝的,就是亡靈都不敢喝。

    她一路從骷髏法師成長到巫妖,至於她現在具體都多強,我自己是不知道的。畢竟根本沒有讓她全力出手的機會。而巫妖至少是傳奇等級的存在。 “瘟疫暴君”的稱號也說明了世人對她的看法,死在她創造出的瘟疫之中的生命,根本無法統計。

    而且,她還有三個學徒,其中有一位也是巫妖,對於把黃金階煉金師當國寶的人類王國來說,一位傳奇級以上的煉金術士簡直是稀世珍寶,兩個傳奇配兩位黃金階煉金師組成的研究團隊。那就是絕世奇珍了。

    而正是因為他們太過給力,而且研究方向是最要命的毒藥、瘟疫等,所以我反而一直壓著他們,不給予他們施展才華的機會,否則真搞出幾次毀滅性的超級瘟疫,恐怕眾神都會組團來收拾我們。

    地精煉金術的爆炸煉金師銀鉤.貝亞,人類正統煉金術出生的奇蹟煉金術師奧莉薇,亡靈煉金術的瘟疫暴君卡卡娜和她的研究團隊,有意無意之間,在東嵐的煉金術研究部門。已經集齊了讓超級大國都自愧不如的頂級團隊主宰二次元。

    “不,這次能夠成功。運氣成分太重了,多虧了奧莉薇的奇思妙想。”

    淡淡的青綠色靈魂之火在骷髏中熊熊燃燒,白色大褂下是魔力充盈的枯骨,僅僅只是存在本身就會讓生者恐懼,若不是這稍微有些尖銳的魔力合成音,恐怕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居然是女性。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醫生大褂還有點不習慣,走著走著,總是下意思的拉扯胸口和袖子的布料。

    讓亡靈們穿上普通人的衣服,這個也是我的建議,當然不是因為的趣味獨特,喜歡看枯骨製服秀、殭屍兔女郎,而是因為亡靈破舊而灰暗的著裝風格,本就是讓生者遠離的原因之一,現在一換,雖然他們自己很不習慣,但至少旁人看起來舒服多了。

    “我也沒有想到我偶然實驗失敗的產物會派上用場,那原本是我家儲藏室用來製冰的。”

    這時,幾個聞訊趕來的騎士們衝了過來,熟練的翻開木板房的碎片,把那個已經半熟的地精拉了出來,而那個在廢墟中等候良久的地精也只是掏出兩瓶藥咕嚕咕嚕的吞下,渾身的燒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然後看到我,就精神抖擻的笑著跑了過來。

    “老朋友,大肥羊....哦,不,尊敬的大贊助商,您的訂單我們已經完成,是時間談談報酬了。”

    這地精感覺只要有錢賺,就能比殭屍還像殭屍了,看的我一愣一愣的,而其他人卻一臉理所當然,這“爆炸—快速治療—下一輪爆炸”的循環都成了他們每天的必修課了,甚至為了重建和救人方便,他們的臨時實驗室都是簡陋的木板屋。

    而在他們的匯報之中,很快我就理清了這麼快突破的根源。

    “也就是說便攜式能量池的原形魔法陣很早就被奧莉薇發現了,只是現在給了她這個課題,她就想起來了?”

    “嗯,那是我剛剛學習煉金術的偶然收穫,那是一個讓能量循環流淌的魔法陣,可以用來給地下室長期降溫。而以那個為藍本,我們開發出了可以長期保存能量的​​微型能量池。”

    原本用軍用雷達的試驗開發出了微波爐,由於實驗者的疏忽大意出現的青黴素,更換試驗器材時偶然發現的x射線,樹上落下的蘋果砸出來的萬有引力,另外一個世界用事實證明了“偶然”和“幸運”對於科學發明的重要性,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煉金術研究也是如此。

    恐怕,從一開始就只有奧莉薇就握著那把打開寶庫的鑰匙,而我直接找原開發者者來“發明”的結果,就是成功復原了這段“偶然”。

    “那是流動的液體魔法陣,十六層立體結構,但總大小才比一個雞蛋大不了多少。應該能夠符合您的要求。”

    只看外形,那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寶石,其中淡紅色的液體正在緩緩流動,但觸摸到表面,卻可以感覺那平靜表面下的蓬勃魔力,彷若正在活蹦亂跳的生命。

    “幹得好,答應的獎金翻倍。下一個研究目標,單兵武器裝備上能量池並實用化,看來,很快,我們就會多出數個全新的強力兵種!”

    -------------

    據旁人說,我當天下午就一直帶著很詭異的笑,見面先笑。笑著握手。笑著回禮。嚇到了不少人。

    但我的確有高興的理由,除了這個“奧莉薇魔盒(本人親自命名,但原本奧莉薇跳蛋的命名被否決)”即將帶來的收益之外,這個技術的攻關,也等於確保了未來魔動機械革命所帶來的巨大的財富,已經大半落到了我的手中。

    “到時候搞不好各國都會上門來求購,按照我的預期計劃,賣是肯定要賣的。但如何賣可是大學問。好好敲上一筆簡直是必然的,搞不好能夠讓東嵐在外交上破冰。這四處樹敵的外交思路太蠢了,就算恨不得一刀切了對方,但也應該面上保持友好,這樣背後插刀才有最大的成效啊。”

    那段時間,我整天想著以後怎麼敲竹槓,自然臉上都掛著詭異的笑,唯一能夠讓笑容瓦解的,恐怕就是一連接到了兩個新消息。

    第一個就是預期之內的,由於土元素之神帶來的獸人躁動。獸人的地盤上已經擠滿了各國派出的探子,而羅斯瑪麗的消息也來的很是及時。

    “今年冬天獸人內戰就會結束。而寒冬並不適合缺衣少糧的獸人大軍南伐,但恐怕明年剛剛一解凍,獸人們就會下山。”

    得到消息的時候,我嘆了口氣,該來的始終會來,但好消息是至少沒有冬天來,還有半年做準備是好事,但若真是冬天來了,利用天寒地凍反而好解決的多。

    而另外一個重要消息就完全是突然而然的重磅炸彈了。

    “西羅帝國突然向周邊四國宣戰,亡靈大軍第一時間跨越死亡沼澤、雪山高原、酷熱沙漠等生命禁區,突襲各國。這次襲擊出動了十二執政官中的八位,動員兵力不可計數,突襲很成功,人類王國根本沒有防備,戰爭中那幾個王國節節敗退,其中甚至包括大陸的超級帝國索羅聯邦。”

    若這亡靈突襲還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變故的話,接下來就讓各國的情報主管完全不能理解了。

    “剛剛上任不到三個月的第三執政官傲慢奧瑪叛亂,直接率領自己剛剛掌握的軍隊叛變,而王權派在關鍵時刻選擇中立,議會派被迫迎戰,西羅帝國一分為三,內戰全面爆發。”

    明明打的順風順手,其中有兩個小王國都快被滅國了,卻開始打內戰,還是分裂成三塊的混戰,這是什麼節奏?

    七原罪之傲慢奧瑪.嵐,這個突然空降,就能夠讓骨龍女王歌莉婭主動放第三執政官排位的超級強者,一下子成了整個大陸上的熱點人物。

    而當他自稱永夜之子、七原罪之首,並曾經有背叛永夜大帝而沒能夠被徹底消滅的往事被翻了出來後,所有人都有顧“臥槽,原來這位是超級猛人”的感覺。

    “依舊短視的費特蘭,你以為解除奧瑪封印讓他出來能夠壓住王權派,嗯,的確可以壓住,但你以為他就不會壓住你的暗夜議會了嗎?你讓他單獨帶隊,不是給他造反的機會嗎?”

    我大概能夠理解費特蘭的思路,他大概是期望用奧瑪壓住王權派的萊因哈特等人,然後抓住聖戰的機會,集中西羅全部力量向生者國度開戰。

    而在他的意識之中,恐怕當年奧瑪叛亂無非是為了更高權利和力量,那麼,自己什麼許諾都可以給他,只要等死亡位面的大軍一到,就算不兌現也沒什麼大不了。

    “奧瑪啊,恐怕除了我,他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指揮。身為傲慢化身的他根本不能忍受有人地位比他高,對於他來說,背叛根本就不需要理由,若被當面質問而硬找個理由的話,'看你不順眼'、'你太醜了'、'長這麼醜還想指揮天生麗質的我'之類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恐怕就都會從那死熊孩子口中吐口而出。”

    我太了解那個死熊孩子了,而以他那名為'黑暗王子的最高特權'的超強亡靈控制能力,只要到了他麾下的亡靈,基本是不用想要回去了,搞不好,他早就和當年一樣,私下控制了幾個亡靈大君,這內戰有的打了。

    不由得,我居然會對費特蘭有些同情了,辛辛苦苦策劃這麼多年,兵力累積夠了,十二執政官也理順了,還抓住了聖戰之初的大好時間,恐怕連都入侵地點都反復勘查了無數次,但結果卻這麼毀於一旦。

    “到底誰會贏?看實力的話,奧瑪三、費特蘭七,但萊因哈特若不趁著這個機會玩點花樣,就不配跟著我這麼多年了。算了,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不管誰贏,反正西羅是輸了。”

    野心勃勃的奧蘭帝國的情報系統真心強悍,但那些精銳探子捨生忘死弄回來的珍貴情報卻透過羅斯瑪麗的命匣,第一時間落到我手中。

    各地的情況大不相同,但唯一類似的地方,就是都不太平。

    “百鬼夜行,風雨欲來,要抓緊了。當前最重要的......混血自治領和極北祭壇嗎?不能再拖了,等把手中的雜事處理完,就又要出行了吧。”

    -----------

    由於王室人員的稀缺,東嵐皇宮的演武場很早就開放給皇家騎士們的練習場地,但今天這裡卻再度封閉,除了因為有幾個強者交鋒對旁觀者實在太過危險以外,今天更是最新武器的測試。

    新武器的要求其實並不算高,至少給內核配置一個火焰轉化的魔法陣,再加上一個機械魔劍的外殼而已。

    不管是火焰還是機械,都是地精工程師的拿手好戲,而只要給足獎金,地精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熱情都是其他種族無法理解的,一天工作二十三個小時簡直是匪夷所思,半個月不到,我要求的原型機就勉強成型了。

    赤紅的魔劍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劈了下來,耀眼的火焰覆蓋了它的劍尖,僅僅只是劍鋒所帶起的熱風,就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眼前的木耙挨了一劍,然後木質靶子開始熊熊燃燒,飛快的化作了黑灰。

    “成功了嗎?”

    但下一秒,卻是劍柄出的寶石“跳蛋”猛地一閃就此熄滅,而劍尖卻開始融化,數秒後,融化的部分開始擴散,整把劍飛快的發燙,然後變成了一灘鐵水。

    “又失敗了嗎?貌似有點差勁啊。”

    但持劍者卻有點可惜的看著手中的劍柄,對滴在身上的滾燙鐵水彷若完全沒有感覺,畢竟他自身曾經到達的溫度,絕對不是小小的魔劍能夠達到的。

    “廢話,他怎麼可能承受你的全力灌輸,要半神級的你來就是來測試它的最高出力的,怎麼樣?”

    亞當撓了撓頭。

    “青銅巔峰,不,勉強算是下位白銀吧。”

    顯然對他來說,這樣的火力完全不夠看,而他帶著遺憾的話語,卻讓一旁的記錄著發出滿是驚喜的歡呼,這已經比預期結果好太多了。

    在場的,都是整個東嵐現有的巔峰好手,而我要他們來,卻不僅僅是為旁觀新武器的測試。

    “那麼,既然魔動劍和魔動槍械都通過了初步測試,就開始下一步工作了,我們將以其為核心定制兩個新兵種。而為了讓這些兵種真正的能夠走上歷史舞台,我有一個決定。”

    英靈巴斯拉、亞當、老斐迪南、費迪,四位都是資格頗深的大劍聖,而且,他們可都不是純粹的物理劍聖,在劍技之外,他們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

    而此時,即使我不說,有些事他們也能夠猜到了,畢竟​​我已經找巴斯拉要了他黃昏之刃的全部資料。

    “魔劍士進階嗎?”

    “嗯,我們開闢一條路,讓大家走,就至少要讓那條路不至於走到一定程度就成為死路。每個職業都有自己最適合的職業技能、戰斗方式。所以,我們必須打造一種適合這些魔劍手的進階職業,一種遠超雞肋的奧法騎士,介於白銀、黃金階之間的進階魔劍士——四靈劍使。而我本人,願意成為第一位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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