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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13 PM

朮漓 - 爭寵【單】

本帖最後由 fatbibis 於 2013-8-14 09:1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他沒聽過「施恩不望報」這句話嗎?
打跑幾個流氓就挾恩要求她以身相許
也不想想已姬妾成群還妄想摘她這朵花
她的度量可沒大到肯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看他任由老婆們為情為權鬧得雞犬不寧
卻還嫌不夠混亂硬是拖她下去蹚渾水
執意要她這個小婢女坐上當家主母寶座
有色無腦的風流王爺連點危機意識也無
連累她成為有心人設計陷害的目標
唉,遇上這禍水「男」人算她倒楣……

【出版日期】2001年12月01日

【出版社名稱】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珍愛小說 J2094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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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17 PM


  勤快小螞蟻    朮漓

  上半年度快速完成預定進度的五分之四,只差那臨門一「書」了——若是寫得順的話,就有機會超過預定的計畫了。

  從四月初將《嗆女獵夫》稿子寄出去後,捱到五月底終於以龜速完成了《爭寵》,等到六月中旬收到郵局的招領通知,我心想大概是《嗆女獵夫》被封殺了,不料來了個雙喜臨門,真是讓人松了好大一口氣。

  前些時候因為在等待回音的期間,暫時沒心情面對我心愛的工作夥伴——電腦,而是沉迷於電視節目,看了幾齣戲劇節目都在探討妻妾巧鬥心機所引發的問題,因此有感而發的寫了這本書寶寶。

  其實朮漓本想好生懲治多情的種王爺肇禹,但礙於他是我的男主角(我還得靠他吃飯),只好小放他一馬,拜託沀兒妹妹別讓他太好過囉!

  接下來的故事將轉往春秋時代的吳國來發展,大概是因為看不到的永遠最好,人家對最早出嫁的莊家大姊和三姊情有獨鐘,因為至今都未能與大家正式見面,所以在一連串的書寶寶中,朮漓會盡可能的讓讀者窺知一二,不然多對不住喜愛她們的諸位呢!

  算了算,人家勉強擠得進勤快小螞蟻的行列呢!在一片景氣不佳的聲浪中,尚能保有那份收入微薄的工作,閒暇之餘更不忘敲敲鍵盤替廣大的讀者們紆解煩悶的壓力,所以說朮漓懶雖懶,可也沒讓大夥失望呢!

  對了,朮漓有一個疑問耶!景氣差出版業是不是該更蓬勃發展啊?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賦閒在家的人多了,總得要找些便宜的消遣來打發時間呀!總不能一天到晚上街舉牌抗議吧,那樣勞民傷神又於事無補。

  而小說出租店三兩步就一家,十多元的消費可以消磨個兩三小時(因為剛開始總是看得比較慢,呵呵),多麼經濟實惠呀!

  之所以突然有感而發,乃因我家附近的小說店和網咖店一夕間蓬勃發展,讓人實在感覺不出景氣的惡劣和民眾生活痛苦指數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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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2 PM


  楔子

  一頂華麗的轎子在拐過幾個彎後,終於在一棟豪宅前停了下來。

  「少夫人、大小姐,已經到種王府了。」老管事掀開轎簾扶著兩名年輕女子下轎。

  「你們先回去吧,等會我和小姐會自己找路回府的。」說話的人頗有架式地吩咐左右。

  「是。」管事領著一干家丁抬著轎子回府。

  「走吧。」莊羋率先踏上石階,將拜帖遞給種府的門房。

  接過帖子的門房不敢怠慢,連忙領著貴客來到大廳,只見一名美豔的女子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季詡,好久不見了,這位想必是妳嫂子吧。」種畹客氣的打招呼。

  「妳好,我是莊羋。」莊羋大方的自我介紹。

  「種畹。請坐。」種畹簡潔的回道。

  「謝謝。」莊羋落坐後環顧四周,「怎麼不見種王爺呢?」

  「他可能又在哪個紅粉知己那裡銷魂了。」種畹不屑的說著她那個風流成性的哥哥。

  「王爺有很多紅粉知己嗎?」莊羋大膽的問。

  「你們今天是為了提親一事而來的吧。」種畹是個明白人,立刻就猜到了兩人的目的。

  日前兄長上季府求親一事已眾所皆知,令人驚訝的是她這位多年不相往來的友人——季詡,竟冒出三、四位仰慕者,害得她大哥無法如願。

  「嗯,不瞞妳說,我們正是為此而來的。」季詡怯怯的道明來意。

  實因她被娘親給逼急了,這才聽從准大嫂的建議,先來一探眾多求親者的底細。

  被養在深閨中的她,極不願意聽從娘親的安排隨意嫁人,好不容易得到莊羋的幫忙,終於獲得娘親首肯,讓她可以在四位求親者中挑選,因此她們這才逮到機會出外溜達,順便探聽幾位公子的人品。

  「妳們想知道些什麼?」種畹直言地問道。

  「種王爺既有許多紅顏美眷,為何還要上季府求親?」莊羋直截了當地把心裡的不解問了出來。

  「因為我那貴為吳王的表哥向他施壓,若他能儘早成家收心,表哥準備把一座城交給他治理。」種畹早看不慣兄長的濫情,因此毫不隱瞞地說出求親的真實目的。

  「照妳這麼說,種王爺是個風流花心的世族少爺,王上怎麼放心將這麼重大的責任交給他?」季詡好奇的問。

  「其實我哥很有才能的,但是他總喜歡把時間花在那些鶯鶯燕燕身上,這次他也想要有點作為,不過我想大概又是一時半刻的熱度,他的認真通常不會持續太久。」種畹早就看透了沒有責任感的兄長,他最認真持久的事就是拈花惹草。

  「連妳都這麼說,可見他真的很糟。」莊羋搖頭嘆氣地替小姑刪去求親名單上的這位紈褲子弟。

  「季詡,看在我們曾是朋友的份上,我勸妳不要葬送一生的幸福。」種畹語氣真誠的說。

  「謝謝,我一定會把妳的話放在心上的。」季詡感激的道謝。

  「如果妳們問完了,那我就不送了。」種畹話裡頗有送客的意思。

  「那就不打擾了。」莊羋識相的起身告退。

  臨出門前,季詡旋過身嫣笑道:「妳一直都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們多年未聯絡,並不代表友誼不存在了。」她終於有勇氣說小藏在心裡已久的話。

  「種府歡迎妳隨時來訪。」種畹釋然地回道。她一直以為季詡不再當她是朋友了,所以才漸漸疏離她。

  「我一定會再來的。」季詡忍不住流下感動的淚水,重新拾回這段塵封許久的友情。

  「別哭了,雖然妳們做不成姑嫂,但也還是朋友呀!」莊羋真受不了這個情感豐沛的小姑。

  「我控制不了。」季詡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少了個夫婿人選卻得回失去的友誼,此行也算是有收穫。」莊羋輕笑道。

  「是啊。」季詡噙著淚水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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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3 PM


  第一章

  「禹兒,既然季家小姐不願意嫁你,我瞧你那位采蓮表妹還不錯,不如就娶她吧。」種府太君對著孫兒種肇禹說著她的安排。

  「采蓮這孩子是不錯,但畢竟比不上育珍丫頭來得伶俐,我覺得禹兒該娶育珍才是。」種夫人偏愛娘家妹妹的女兒。

  「太君,夫人,這兩位姑娘都不錯,但畢竟娶妻的人是王爺,該讓他自己拿主意才是。」一旁的老管事瞧見種肇禹臉色不豫,連忙將話帶開,以免太君和夫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

  這婆媳倆從沒一天和睦相處過,意見相左是家常便飯的事,因此千萬不能讓兩人正面交鋒,不然又要鬧得王府雞犬不寧。

  「真要我說,我寧可誰都不娶,反正王兄只點明季家小姐,既然人家看不上我,那我倒還樂得清閒。」種肇禹神情悠哉地暍著茶。

  「那丫頭真沒眼光,以為季家和王上親近就了不起呀,我的孫子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呢!」太君驕傲地看著英俊挺拔的乖孫說。

  「禹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們種家就你這棵獨苗,你得早點成親才是。」種夫人勸道。

  「你若是願意娶采蓮,我這就去向王說說,他肯定同意將那座城送你當賀禮的,你放心。」太君連忙誘之以利。

  「王已經答應了,只要你娶妻,那座城就是你的,現在只等你將育珍迎進門就行了。」種夫人擺明就是希望兒子娶外甥女。

  「不行!要娶就娶采蓮。」太君馬上厲聲反對。

  「娶育珍。」種夫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句。

  「夠了!」種肇禹出聲阻止兩個女人的對峙,「既然妳們各自有主意,我就全順了妳們。」

  「真的?」太君不敢相信孫兒會這麼輕易就妥協。

  「你要娶誰?」種夫人一臉期待的看著兒子。

  「奶奶喜歡的采蓮表妹可以進我種家門,娘所疼愛的育珍表妹自然不例外,如果她們願意委屈為妾的話。」種肇禹故意給兩人出了個難題。

  「什麼!」種夫人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

  「做妾?」太君不滿的說:「再怎麼說采蓮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這未免太委屈她了。」

  「嫌委屈可以不要,我並沒有勉強。」種肇禹嗤笑道,想嫁他的女人比比皆是,不差她們兩個。

  「外婆,人家不委屈。」躲在一旁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的渫采蓮急忙現身。她巴望著要嫁給這個不知令多少女人心折的表哥已經許久了,即使是為妾她也甘願,她單純的認為表哥終會因她而收心。

  「那好,采蓮得當大才行。」太君連忙替她一向疼愛的外孫女爭取,就怕委屈了她。

  「那可不成,采蓮得做小,育珍比較懂得持家,她該做大。」種夫人立刻反駁婆婆的話。這家已經讓老太婆當了數十年,她可不希望繼續看人臉色過日子。

  「這家還輪不到妳做主。」太君一句話引來她更大的火氣。

  「這家現在也不是妳在做主。」種夫人絲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這家現在是我做主,我說她們兩個都得當妾,沒有大小之分。」種肇禹不高興地開口,「妳們喜歡的人我聽話地娶了,但我保留正妻這位置給我所喜歡的人應該不為過吧!」

  「這……」太君和采蓮互望一眼後,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

  種夫人聳聳肩,「若是育珍同意我便沒意見。」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靠這甥女奪回當家主母的權力,至於她能否拴住丈夫的心,可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不同意就別嫁。」種肇禹語氣高傲地說。

  「我同意。」一名看來精明幹練的女子出現在大廳門口,來者便是鍾育珍。

  瞧她個頭小小的,可心機十分深沉,她想當種王爺的夫人已經很久了,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既然兩位表妹都答應當我的妾室,那過兩天就和我從妓院贖回來的侍寢一塊進門吧。」種肇禹不容人置喙的逕自決定。

  「你還要侍寢幹嘛?」種夫人實在不滿兒子的花心。

  「下賤的妓女怎麼能進我種家的大門?」太君也板起臉反對,他們種家是何許人也,怎容得下那種卑微的女子入門。

  「琴嵐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骨肉,如果妳們不要這個孩子,我是不怎麼介意。」要不是那女人拿孩子當籌碼,他怎麼可能答應讓她這等身分的人進門。

  「呀!那怎麼可以,那可是我們種家的骨肉呢!」畢竟肇禹這孩子的心太難捉摸了,誰知道他娶了這兩房妾室後,是不是真有心讓她們懷胎,太君只好勉強應允。

  「育珍,進門後妳可得加把勁,趕緊替我們種家添孫才是。」種夫人心裡想的是,千萬不能讓個妓女出頭。

  「禹兒,奶奶最想抱的還是你和采蓮生的曾孫兒。」太君刻意施壓給孫子,要他別想推卸做丈夫的責任。

  「看看囉!」他心情好的話倒是不介意和她們同房。

  「什麼再看看?」種夫人一臉不豫的追問。

  「先挑個好日子把采蓮娶進門吧!」太君拍拍渫采蓮的手,像是怕孫子反悔似的。

  「別麻煩了,明天她們三個一塊拜拜祖先就可以了,就這麼說定,我明天還忙著出城辦事呢。」種肇禹袖擺一揮便走了出去。

  「采蓮,委屈妳了。」太君知曉孫兒的脾氣,他能答應已經實屬不易了,實在沒法進一步勉強他。

  「好好替姨娘爭口氣,一定要早點替我們種家添丁。」種夫人耳提面命地一再提醒鍾育珍,這不單關係到育珍丫頭在這家裡的地位,還會影響到她在種家的分量。

  「姨娘,妳放心,我一定會替表哥生個胖小子的。」鍾育珍嘴角噙著詭譎的笑容保證道。

  她一定要得到當家主母這位置,誰都不能跟她搶,種家夫人可是她自小夢寐以求的,為妾不過是邁向目標的第一步罷了。

  「咱們種家歷來的規矩,生兒子的人可以出頭持家,采蓮,妳得好生記住。」太君別有用意地斜睇著媳婦。

  種夫人雖是種老王爺明媒正娶的正室,但她沒能替種家添丁,膝下就僅種畹一女,因此始終沒能掌控種家大權。

  「太君說的話妳可記住了?」種夫人隱忍怒氣的問著外甥女。

  她就是敗在肚皮不爭氣,要不何必忍氣吞聲地將丈夫在外頭拈花惹草來的私生子給抱回來,當親生兒子般養大,疼他甚於己出的女兒,這還不是巴望著他能貼心。

  「育珍謹記在心。」

  「妳們兩個都得努力,好讓我們種家開枝散葉,我只希望別讓那等出身的女人當上主母,否則妳們可都要慘了。」太君語重心長的提醒兩個孫媳。

  「妳們誰要真能拴住禹兒的心才行,他若肯收心不再流連花叢,妳們才有希望,可別以為他娶了妳們兩個美妾,又加上一房侍寢就不會繼續在外頭風流了。」種夫人深知兒子的浪蕩心性。

  「最起碼生個兒子就有機會扶正。」這是太君私心盼望的意思,就不知道孫兒能否接受。

  四個女人四種心思,看在一直無言的種畹眼中真覺可笑,在這個家裡輪不到她開口發言,因此她也樂得做壁上觀。

  奶奶和娘親一向就處得不睦,現在大哥居然一口氣納進三房妾還不分大小,看來這幾個女人要不鉤心鬥角、爭著扶正,甚至上演全武行她才覺得奇怪。

  只希望大哥真能如他所說早點娶個正室進門,但誰知道屆時四個女人會不會將種家的屋頂給掀開了呢?

  ※※※※

  十個月後

  「喲!沀兒姑娘,天還這麼早就出來擺攤啦?」市集裡專收霸王租的幾個地痞圍著一位水靈靈的俏姑娘打轉。

  「你們又想幹嘛?」整天只知道遊手好閒四處調戲良家婦女,看了就讓人生厭。

  「今兒個妳大哥不在,我看誰還敢替妳出頭。」要下是礙於彤家大哥身手矯健,是個拜過師的練家子,哪裡容得了彤沀兒這塊肥美的鮮肉打他們哥兒幾個的嘴邊掠過。

  「我哥等會就來了,到時候你們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彤沀兒仗著有靠山,壓根不怕他們。

  「是嗎?」他們不懷好意地用著淫邪的目光打量著眼前姿色頗佳的美人兒。

  「等我們先擺平了妳,到時候大舅子也只好承認我們哥兒幾個當他妹婿了。」話一說完,他一把扯過彤沀兒,硬是將她摟入懷裡。

  「放開我。」彤沀兒死命地掙扎著,亟欲脫離這令人噁心的魔掌。

  「大哥,上了她呀!快。」等大哥玩過彤家這俏丫頭就輪到他們了。

  「救命啊!」彤沀兒揚聲高喊就盼有人經過。都怪她不聽勸告,天未光就出來擺攤,原是想多掙些錢卻遇上這些無賴。

  「你們猴急什麼,等我玩過了自然輪到你們。」帶頭的粗壯男子將她拖往偏僻的小巷中,不顧她的尖聲抗議將她推倒在地。

  「啊!」疼死了,彤沀兒揉著撞疼的手臂,強自鎮定的問:「你們……你們想幹嘛?」

  「想幹嘛?」粗壯男子仰頭大笑,「哈哈哈!她居然不知道我們想幹嘛!哇哈哈!」

  「大哥,這妞兒實在太嫩,真是對我的味。」一旁的小弟亟欲就地撲倒這令人垂涎的美嬌娃。

  「等我享受過就換你們了。」他朝幾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四五雙手制住她的手腳。

  「放手,救命啊!」彤沀兒急得眼淚奪眶而出。大哥出城去辦貨,沒個兩三天是不可能回來的。

  唰!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撕裂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乍聞這裂帛之聲,彤沀兒簡直嚇傻了,「啊!救命,誰來救我呀!」她聲嘶力竭地吶喊著。

  她那一身雪白肌膚惹得粗壯男子更是色性大發,動手就要扯去她那雙擋住胸前春光的柔荑。

  「不要……嗚……」彤沀兒極力掙扎著,清白的身子要是被玷污了,那她還不如死了算。

  心裡才這麼想著,她便要咬舌自盡,沒想到原本伸向她的魔爪竟然被打飛了出去。

  「姑娘,妳沒事吧?」種肇禹關心的詢問。

  彤沀兒輕搖螓首,她的救命恩人雖然和善,可潛藏在他眼底的真實情緒卻非良善。

  「她沒事,可你卻有事了。」被踢飛出去的粗壯男子不甘羞辱地站了起來。

  「是嗎?」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出言不遜,種肇禹臉上的肅殺之意不容人忽視。

  「敢壞本大爺的好事,你找死!」粗壯男子示意手下將他包圍住。

  「可我只見著有人幹壞事,不知道是誰在找死呢?」種肇禹微微牽動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兄弟們,上。」仗著人多勢眾,粗壯男子膽子自然大了許多。

  種肇禹輕鬆地回身出腳,兩三下就將他們全打得躺在地上哀號。

  「這麼不經踢。」他恥笑道。

  「快走。」粗壯男子知道對方有真功夫,連忙帶著手下連滾帶爬地逃之夭夭了。

  「還不起來,這地上真這麼好坐?」種肇禹此刻方才正視他救下的美人。

  好個絕色佳麗,雖然此刻的她髮亂衣敞好不狼狽,可那張小臉卻是那麼楚楚動人,讓他不由得怦然心動。

  「謝謝。」彤沀兒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起身,「不知恩公如何稱呼?」

  「怎麼?妳想以身相許嗎?」種肇禹語氣輕佻的問道。要不是他受不了天香樓那群女人乏味的言語而離開,也不會碰巧救了她。

  「恩公這話可壞了在我心中的好印象。」彤沀兒顰眉斜睨著玩世不恭的救命恩人。

  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出口的話竟是這麼輕浮,很難和方才救她的那位英雄連在一起。

  「我自認從沒在女人心裡留下好印象,她們只有因我而傷心哭泣的份。」種肇禹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你很喜歡女人因你而傷心嗎?真是要不得的想法。」瞧他沾沾自喜的模樣真是氣人,也愈來愈看不起這位剛救過她的恩人了。彤沀兒沒好氣的想。

  「別忘了我可是妳的救命恩人,妳不銜環以報、以身相許就很不該了,居然還開口指責恩人,嘖嘖……這是妳該有的態度嗎?」種肇禹不改他一貫的狂妄口氣。

  「恩情我自是不會忘,但你才是該改善態度的那個人。」浮誇不實的男人。

  「瞧瞧,我這小娘子說的哪兒話,相公我自覺態度頗佳,沒啥需要改善的。」他突然興起捉弄她的想法來。

  「誰是你娘子,天知道你這風流種有多少娘子了。」看他如此輕佻的模樣,她猜他肯定是「禍水男顏」。

  「小娘子還真是聰慧過人,一說就給妳說中了,我家裡的確已經有三位娘子,外頭的娘子嘛……我實在不知該從何算起。」種肇禹將之視為豐功偉績般地炫耀。

  「果然是個色胚。」這男人跟剛才那些痞子沒什麼兩樣,彤沀兒對他的評價更低了。

  「非也,非也!」他搖搖頭不同意她的說法。「女人趨之若騖地攀上我,這實非我的過錯。」

  「一個知道分寸的男人不會像你一般來者不拒的。」人家喜歡他不代表就得全盤接受。

  「可別又是個想拴住男人的蠢婦。」種肇禹在家裡那三個女人身上已經得到印證,他是多麼不智才會娶她們進門。

  渫采蓮,這女人整日妄想得到他的愛,迫於奶奶的緣故,雖不怎麼情願,他也只好勉強和她同房了幾次。

  鍾育珍,眼裡看到的都是種家的權勢,城府之深他已然領教過了,就在三女入門的那天,膽敢下藥同他春風一度,他就算悔恨也為時已晚,人家這會兒肚子裡已有他的種,他還能說些什麼。

  琴嵐,一介風塵女子也企圖跟他玩心機,藉著他那時對她的迷戀,和她窩在房裡過了一段快活日子,誰知就這樣讓她受孕,當榮華富貴觸手可及時,誰會傻到放棄。

  這些日子家裡可熱鬧了,不過他一點也不想回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正是引發她們貪婪的起源。

  「蠢婦?我瞧你才真是蠢。」彤沀兒看著他一身的錦衣華服,肯定他出身極好才會這麼自大狂傲。

  「喔?」不知為何,對她的出言不遜,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你因女人想拴住男人而覺得蠢,可我卻認為最蠢的莫過於三妻四妾猶不滿足的男人,自以為在女人堆裡吃香,殊不知色字當頭一把刀,遲早體力不濟而死,再不然還可能被吵死、氣死、鬥死。」

  「這麼說來我才是真蠢囉!」他不就是被幾個女人給鬥離家,以免因她們爭寵而被吵得氣死,加上終日流連花叢也實在操心勞力的。

  「知道就好。」總算有所頓悟了吧。彤沀兒為自己的好口才而感到自傲。

  「可我還是覺得女人蠢,為情想獨佔男人,為權勢想當家為主,為名祿而處心積慮,以為男人獨守她一人便能得到一切。」種肇禹不齒地說著那些下三濫的卑劣手段。

  「是挺蠢的。」聽他說得這麼憤慨,可見他家庭不和諧、婚姻不美滿,既是這樣又何必討三個妻子受罪呢?活該!

  「妳也同意吧!」

  「她們的確蠢,唯有情愛才能真正將男人的心兜在身上。」她是同情她們的。「不過蠢女人正好配你這個蠢男人,這才叫絕配。」彤沀兒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看來妳是個情愛傻子,蠢。」種肇禹對她崇尚愛情的想法感到可笑。

  「我情願當個情愛傻子,也不想重蹈某個娶了三個妻子仍不識情愛滋味的笨蛋的覆轍。」什麼恩人嘛!原來是偏執的自大傢伙。

  「既然妳這麼大言不慚,那本恩人倒有個請求。」這女人對他的脾胃,不將之收為己用實在太可惜了。

  「什麼請求?」

  「帶我認識情愛滋味。」他可是第一次這麼虛心學習,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十分樂意。

  「休想!」她才不想跟這種自大的傢伙談情說愛,況且這種富家公子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為什麼?」哪個女人不因他的垂青而雀躍,只有她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敢拒絕他。

  「你只是我的恩人,並非我要的對象。」她還沒笨到會看上這視女人如無物的公子哥。

  「妳……算了。」反正他也給不起她要的專寵,誰教他家裡已經有三個小妾了。

  「謝謝恩公饒了我,這恩情我記下了,改日有機會必當報答。」話一說完,彤沀兒便快步離去,急著回家換件衣裳。

  「等等,妳還沒告訴我妳的名字。」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他急忙問道。

  「後會有期了。」彤沀兒朝他揮揮手便疾步跑離。

  種肇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十分不捨,這女人無畏地和他強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她那吐氣如蘭的馨香、衣不蔽體的嬌胴在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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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4 PM


  第二章

  「沀兒,妳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好人家嫁呀?」彤譯趁著晚飯時探詢妹妹的意思。

  這沀兒都二十好幾了,要再不嫁人難免引來議論,街坊鄰居的閒言最是傷人。

  「哥,婚姻並非女人唯一的歸宿。」彤沀兒扒了口飯,不在意的回道。

  「話不是這麼說,隔壁王大嬸那女兒和妳同年,雖然一臉的麻子,可人家還不是不到二十就嫁掉,妳再拖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彤譯很替唯一的妹妹擔心。

  「你自己不也還沒娶妻,還說我呢!」她睨了他一眼說。

  「我?」彤譯指著鼻頭自嘲道:「我這僅圖三餐溫飽的人,哪家的閨女肯嫁我吃苦呢?」

  「雖然我們家無恆產,不過你長得也不賴呀!又肯吃苦耐勞,要不我托媒婆替你相相?」彤沀兒對於別人的婚事倒是挺熱中的。

  「拿什麼去相呀!」彤譯攤了攤手,「連聘金我都拿不出來,更別說是養妻育兒了。」他們兄妹倆靠那小攤子僅夠糊口,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剩下來。

  「你聘金都拿不出來,難道我的嫁妝就有著落嗎?」彤沀兒拌了些醬汁到飯裡。

  「對街的大富和巷尾的阿貴要我問問妳的意思,他們都說了,只要妳點頭,不但毋需嫁妝還願意付聘金迎娶妳。」他們兩家都算得上是小康,不會委屈沀兒的。

  「我沒興趣。」她放下碗筷,已無任何食欲。

  「怎麼沒興趣呢?」彤譯自顧自地往下說:「總有個比較吧,大富家有幾分田地,嫁過去後日子應當十分好過。」

  「那又怎樣,有錢也是他家的事。」她一點都不想嫁給銅臭味的富家,要不是哥哥偶爾去幫忙收成,他們哪能吃到這香噴噴的白米飯,不過多少還得歸功於大富喜歡她。

  「要不阿貴也不錯,他爹在府衙當差,妳嫁他的話也好過跟著我受苦。」

  「你這麼喜歡不會自己去嫁呀!」彤沀兒說著就站了起來,連飯都不吃了。

  「上哪兒去?」彤譯看著她彎腰打點著做買賣用的東西問道。

  「準備去市集呀!」

  「妳不用去,以後我自己上市集做買賣就行了。」彤譯對於日前妹妹受到那群地痞調戲的事略有耳聞。

  「為什麼?」她放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問道。

  「妳只需要想想究竟要嫁誰才好,我回來後告訴我答案,我好去跟人家商量婚事。」說到底他就是打算著將她嫁出去。

  彤沀兒不依地輕跺下腳,「我不嫁!」

  「沀兒,聽哥哥的話,找個好人家總比跟著我強。」他也是為了妹妹好,市集那群混混覬覦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還是早點將她嫁出去,免得誤了她一生。

  「哥。」彤沀兒苦著一張臉試圖用溫情軟化哥哥。

  「哥是為妳好。」說完,彤譯就擔起擔子往外走,絲毫不理會妹妹的反應。

  「哼!我就不嫁。」彤沀兒對著哥哥遠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不過,她哥決定的事是不容她反對的,趁著事情尚未底定前,她非得想個辦法不可。

  才想著,行動力一流的彤沀兒連忙往外走,她得去找份可以離家的工作,一方面能避開哥哥的逼婚,另一方面也好替哥哥準備娶妻用的聘金,不然她怎麼對得起過世的父母呢!

  ※※※※

  「咦,怎麼種王府這麼熱鬧?」彤沀兒站在城裡最繁榮的一條大街,看著一群年輕女子圍在種王府的門口不禁感到奇怪。

  「請問,她們這是在幹嘛?」她向在門口當差的守衛探問道。

  「我們嵐夫人昨兒個夜裡生產,珍夫人也快要分娩,府裡的人手不夠正在找婢女呢。」守衛好心地替她解惑。

  「婢女?」這可真是個好機會,在這種大戶人家工作通常都管吃管住,唯一的缺點就是得簽張賣身契,不過這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什麼資格嗎?」她怎麼瞧都是些個黃毛丫頭來應徵,不知道是否有年齡上的限制。

  「妳得自己去問問。」那守衛指著負責人事的管家對她說。

  「謝謝。」彤沀兒向他道了聲謝後,便往人群擁擠的地方走去。

  「咱們若是能進王府做事,搞不好還有機會飛上枝頭呢!」

  彤沀兒經過一名小姑娘身旁時,恰巧聽到她對另一名姑娘這麼說,臉上還有著幾分的期待與嬌羞。

  「為什麼?」另一個姑娘似乎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種王爺娶了三個小妾,聽說其中一個還是出身風塵呢!」所以她認為種府沒有門第之見。「而且我見過種王爺一次,天啊!我打出生還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呢!」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那還不快點擠進去。」

  「別急別急,先報上名來。」管家有些招架不住,急忙抬手阻止眾女的推擠。

  「寫好名字的在一旁候著,一會兒主事會親自來點選。」管家隨意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不過要幾名婢女也能把場面搞得這麼大,他怎麼老被分派到這種苦命的差事啊!

  「都好了嗎?」門裡走出一名年輕的姑娘,看她穿著打扮似乎是主子。

  「小姐,這是名冊。」管家將竹簡遞給種府目前的主事者──種畹過目。

  「好,我念到名宇的往前站一步。」

  話一說完,種畹便逐一念名字,很幸運的彤沀兒的名字有被念到,不過當最後要選出五人時,她卻沒有雀屏中選。

  「就這五個吧。」種畹將竹簡遞給管家,便要人帶著這批新進人員進府。

  「等等!」彤沀兒叫住了她。

  「還有問題嗎?」種畹收住欲踏進門的腳,回過頭看著她。

  「我不知道妳選人的標準是什麼,但很顯然並不以工作能力為主,不是嗎?」彤杼兒不滿地問。

  「何以見得?」種畹也不生氣,只是挑著眉問。

  「既然是找奴婢,何以只憑名字和長相就決定用或不用?」彤沀兒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擔當這份工作。

  「難不成我得讓所有人實地灑掃搬運一番?」種畹好笑道。

  「可光憑一眼的印象又怎能知道那人是否適用呢?」

  「自然不能,所以留下的人會先被觀察一段時間才決定要不要用。」種畹笑著解釋。

  「喔。」彤沀兒懊惱地垂下頭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種畹出聲叫住她,「這位姑娘,妳很需要這份工作是嗎?」

  彤沀兒雖停下腳步卻沒回頭,「有當然最好,沒有也還不至於餓死。」

  「呵,很好。」這姑娘還真敢說。「妳留下吧!」

  「什麼?」彤沀兒驚訝地轉過身,「我可以在這工作?」

  種畹點點頭。

  「可妳不是要先觀察我的表現嗎?」彤沀兒沒忘她方才說過的話。

  「我剛才觀察過了,妳的表現很精采,我決定讓妳跟在我的身邊學習。」種畹十分欣賞她勇於表達的勇氣。

  「學習?不是伺候嗎?」彤沀兒狐疑地看著她。

  「妳覺得妳的個性適合伺候人嗎?」以她這種不敬的態度沒把王子氣死那才有鬼,而偏偏他們種府的主子沒一個有這度量忍受這種下人,為了她著想,還是不宜將她安排到任何一個院落。

  「我可以學著伺候人。」她也知道自己這性子極容易得罪人,不過要賺人家的錢,當然得忍氣吞聲。

  「我不信妳學得來。」種畹自認還有幾分識人之明。

  「既然妳認為我學不來,那又何必讓我留下?」彤沀兒對她的用意實在不解。

  「因為我覺得妳很適合替我分憂解勞。」反正大哥都能不顧眾人的反對將主母的位子交給她了,相信他也不在乎多個人替他持家。

  「呵,那我不就因禍得福,奴婢當不成反倒成了女管事。」這可是個很好的機會,彤沀兒知道自己會接受的。

  「只怕妳不肯一輩子替種府賣命。」種畹好笑地說,不夠堅韌的人還不足以擔此大任呢。

  「妳怕我學成之後就溜了啊?」

  「怕呀!那不就枉費我的苦心教導了嗎?」她也不知道還能待在家裡幾年,不先替大哥打算好,等她不在了,這家恐怕又要紛擾不休。

  「放心,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麼一來,她就可以拒絕嫁人了。

  「希望妳能記住今天所講過的話。」種畹溫婉地笑問:「何時可以上工?」

  「現在、馬上、立刻。」彤沀兒忙不迭的回答。

  「不用跟家裡交代一聲嗎?」種畹好奇地問。

  「不了,等會稍封信同我的賣身銀一塊請人送回去便是。」她打定主意不同哥哥見面,以免他又囉哩囉唆阻止她。

  「妳認字嗎?」

  「十歲前學過,就認識那麼點字。」

  「挺不錯的。」種畹輕點著頭說,「那妳跟我來吧。」

  「是的,主子。」彤沀兒做作地欠身行禮。

  「太虛偽了。」種畹搖著頭笑道。

  「奴婢正在學習呀!」她刻意裝出謙虛的樣子。

  「真服了妳。」相信有這麼個俏皮的姑娘和她作伴,以後的日子可精采了。種畹暗忖。

  ※※※※

  就這樣彤沀兒開始展開她不一樣的生活,雖然她是在種府為婢,可種畹卻將她當成接班人地訓練。

  不單大小事情都讓她參與,也時常徵詢她的意見,因此下人們給她起了個「地下主事」的稱呼,有什麼要大不小的事幾乎都直接找上她解決。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丫鬟驚慌失措地沖進畹居,嘴裡還不停地大呼小叫著。

  「發生什麼事了?」種畹正和彤沀兒商議著要給新生兒準備些什麼東西,這小生命雖然是庶出,好歹是種家的長孫,自然馬虎不得。

  「方才嵐夫人命我找奶娘抱小少爺回嵐館,可偏不巧遇上了珍夫人,她便將小少爺給硬搶了去。」那丫鬟一臉緊張地說。

  「她自己也快要生了,抱走琴嵐的娃兒做什麼?」打琴嵐生下兒子後,鍾育珍便將她視為眼中釘,根本不可能沒事抱她孩子哄。

  「奴婢瞧珍夫人一臉的不善,因此趕緊來跟小姐報告。」她知道孩子落入珍夫人手裡准沒好事。

  「沀兒,妳隨我到珍苑瞧瞧。」種畹趕緊放下手邊的工作,領著兩人便朝鍾育珍住的院落走去。

  「珍夫人應該不至於對個出生不久的娃兒怎麼樣吧?」彤沀兒好奇的問。

  雖然她入府已有些時日了,不過和幾位主子還未曾照過面,因此並不瞭解這些主子間的鈎心鬥角。

  「那妳就錯了,育珍有我娘當靠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種畹對這位表妹可謂知之甚詳。

  「但總不至於殺人吧?」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呀!

  「難說。」她所認識的育珍不但心眼壞,更是心狠手辣得很。「要是對采蓮,她還有幾分畏懼,因為看在太君的份上,她也不敢造次。可琴嵐就不同了,太君和我娘對她的出身頗有微辭,若是她被欺負,太君只會睜隻眼閉隻眼,我娘更不用說,搞不好這還是她默許的呢!」有時候她都不禁要懷疑誰才是娘的親生女兒。

  「她搶個小娃兒能有啥用處?王爺不是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的嗎?」這位風流王爺娶了三個妾卻不知疼惜,她入府這半個多月沒見這位主子進門過,聽說他是因為夜夜流連花叢,捨不得離開溫柔鄉。

  「就是這樣她才有膽敢這麼做,若是大哥肯多關心這個兒子,她也不至於這麼囂張。」種畹對鍾育珍的行徑多少猜到幾分。

  「原來大戶人家真的很不簡單,沒有點心機還真生存不下去。」

  「那是恰巧我們種府這樣罷了,不是每個大戶人家都有這問題的。」種畹可不希望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倒是,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問題,像我和我哥只擔心沒錢付給出租房子讓我們住的孫大叔,煩惱著怎麼都存不了什麼錢。」窮人家但求衣食無虞,哪像有錢人家還有心思玩手段。

  「怎麼,我給妳的工錢還不夠嗎?」

  「足足夠我們家兩年的開銷了,希望我哥能趁這機會娶個嫂子回來。」她最盼望的是能有個好女人願意替她照顧哥哥。

  「擔心什麼,緣分到了想躲都躲不掉。」種畹好笑地說,隨即帶頭走進珍苑。

  「珍嫂子,原來妳在呀!」還以為這女人抱走孩子一定偷偷躲起來,密謀什麼壞勾當呢!

  「抱她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居然還驚動到妳。」對於種畹掌權一事,鍾育珍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她也不希望因為琴嵐先生了兒子而奪權,因此這孩子自然是留不得,要不她肚子裡的孩子豈不委屈了。

  「孩子給秋月吧,嵐嫂子還等著抱孩子呢。」種畹示意丫鬟將小娃兒抱走。

  「去!不過是個娃兒,讓人抱抱都不行。」鍾育珍口裡雖這麼嘀咕著,但眼裡閃著詭譎的笑意。

  「妳也快生了,好好保重自己要緊,別老是想些有的沒的。」種畹瞥了她一眼,話中充滿警告的意味。

  「哼!妳也別囂張,當家主母這位子遲早要易主的,等妳出嫁後這位子就得換人。」到時候她的機會就來了。只要繼續慫恿姨娘將這礙眼的種畹給嫁出去,當家主母這位置遲早就是她的。

  「就算我嫁了人,這家也不一定輪到妳做主。」

  種畹似乎和珍夫人處得不怎麼好,這是彤沀兒的感覺。

  「起碼少了妳這專向著外人的女兒,我和娘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原以為種畹當家她們定能撈些好處,沒想到她啥事都要照規矩來,一點小通融都不肯。難怪娘覺得她不貼心。

  「妳和娘再這麼不知節制,早晚會把這個家給敗光的。」自從當家後她才知道娘親花錢如流水的惡行,和鍾育珍一心想攬權的野心。

  「不用妳來多嘴。」鍾育珍不悅地斜睨著她。

  「我只是好心提醒妳,權勢在握並非妳以為的風光。」種畹對於鍾育珍一心想持家的用心多少明白,一方面有權頤指氣使、一方面又能控制錢,她的想法很現實,既無無法得到丈夫的心,那就掌控丈夫的財產。

  「當種府的主事少奶奶可風光了,只有妳以為苦。」真是個蠢丫頭,要是換成她早樂翻天了。

  種畹搖著頭苦笑,持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有人一心想奪權,殊不知主事的難處。

  「孩子也抱回去了,我就不送了。」鍾育珍不客氣地下著逐客令。

  「還真是謝謝妳的合作。」種畹諷刺地開口。

  「不客氣。」反正她已經動了手腳,最遲明早就有好戲看了。

  「咱們走吧。」種畹對身後的彤沀兒說。

  「是的,小姐。」

  走了一段距離後,彤沀兒才將心中的疑惑說出:「那位珍夫人似乎和妳處不好?」瞧兩人方才的針鋒相對可見一斑。

  「她和誰都處不好。」除了她那個娘以外,種畹暗自在心裡嘲諷著。

  「瞧她那樣子,不可能只是將孩子抱來看看這麼簡單。」尤其她正巧瞄到珍夫人那奇異的眼神。

  「就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麼花樣。」種畹當然也不認為她的動機會這麼的單純。

  「希望孩子沒事才好。」彤沀兒實在不忍一個白嫩娃兒出一丁點差池。

  「我會派人多注意的,只希望他別連他爹的面都沒見著就遭到毒手才好。」種畹有些擔心的說。

  「王爺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爹。」孩子出生都半個多月了,這個當爹的人居然都不聞不問的,真是太不像話了。

  「大哥從娶妻後就更少回來了,大多時候都是在封地,要不就是流連在哪個溫柔鄉中。」根本就忘了家裡還有三個小妾在等著他。

  「既然他這麼不喜歡三位夫人,又何必娶呢?」放妻子獨守空閨,這種丈夫不要也罷。

  種畹只是聳肩以對,她哪裡會知道大哥那天為什麼那麼好說話,居然答應把她們三個給娶進門。

  原本似水火下容的奶奶和娘親已弄得整個家很不安寧了,突然問又多了三個女人,更是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而他乾脆將這個爛攤子丟給她,久久才回來過問一次。

  大哥這麼做,弄得她四處不是人,娘對於她的公正無私十分氣憤,太君對於她這個孫女當家很不高興,鍾育珍則視她為眼中釘,琴嵐仗著兒子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唯有渫采蓮對她還算服氣。

  「他大少爺大概是見不得我清閒度日,沒把我搞得眾叛親離是不行。」原本她只要安分當她的大小姐即可,偏三人過門後明爭暗鬥的情形屢見不鮮,鍾育珍挑明瞭說要當家做主,琴嵐也搶著要主事,采蓮在太君的慫恿下也加入攪和,就這樣她便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只因為大哥說:「都不用爭了,能當家的只有我妻子,既然目前尚無合適人選,那就由種畹暫代吧!」

  這話決定了她坎坷的命運,雖然她也曾向大哥表示不願接手,但仍遭到駁回,弄得她現在一身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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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4 PM


  第三章

  「不好了,出……出事了!」秋月匆匆忙忙地跑進畹居,臉上佈滿了驚慌。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種畹語氣淡然地問。

  「小……小少爺,沒……沒氣了。」秋月喘著氣說道。

  「什麼?!」種畹急忙起身往外走,邊對著經過身邊的春花道:「去把沀兒找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種畹一跨進屋裡就對著哀哀啜泣的琴嵐問道。

  「種畹,妳可得替我做主啊!」琴嵐抱著動也不動的嬰孩呼天搶地的嘶吼,「我這孩子一定是被珍夫人害死的。」

  「這怎麼可能?」昨天孩子抱回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睡個覺起來就出事了?

  「她昨兒個一定是對孩子動了手腳,嗚……我可憐的兒呀!娘對不起你,讓你連名字都來不及取就夭折了。」琴嵐痛哭失聲地吼著心裡的不平。

  原以為藉著兒子就可一步登天,沒想到啥好處都還沒撈到,孩子就遭奸人給陷害了。

  「妳可別胡說八道。」鍾育珍板著張臉和種夫人一塊走了進來。「這孩子離開我那兒時還好好的,誰知道妳這當娘的在做什麼,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竟還想賴到我頭上。」

  「琴嵐,妳不懂得照顧孩子交給奶娘便是,何必硬將孩子留在房裡睡呢?」種夫人不悅的數落著。

  「太君知道孩子死了,一顆心都擰了,這會兒還在房裡掉淚呢!」渫采蓮跟著出現在門口。

  「那妳不趕緊安慰她,還來這做什麼?」種夫人沒好氣地說。

  「就是太君要我過來瞧瞧的。」渫采蓮對不喜歡她的婆婆回著話。

  一直沒停過哭泣的琴嵐突然跑到鍾育珍面前,作勢要捶打她,「妳還我兒子的命來!」

  種夫人連忙伸手將她推倒在地。「育珍現在懷有身孕,妳可碰她不得。」

  「婆婆,躺在那的可也是妳的孫子呀!」琴嵐對種夫人的偏心十分不滿。

  「誰知道。」要不是太君一意孤行,她才不會承認這個妓女生的孩子是她的孫子。

  「婆婆!」琴嵐怒瞪著她們,「這孩子千真萬確是種家的骨血,要不王爺也不可能認他的呀!」

  「歡場女子肯定有些手段,要不表哥怎麼會答應讓她入門。」鍾育珍搧風點火的說。

  「沒錯,也不曉得給禹兒下了什麼符咒。」種夫人十分贊同媳婦的話,要不兒子也不會娶這樣的女人進門氣她。

  「我沒有。」琴嵐否認著。

  「夠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妳們還有心情說這些。」種畹看不過去地打斷她們的爭執。

  也不想想一個冷冰冰的嬰兒還躺在床上,她們居然還有心情吵架。

  「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琴嵐指著鍾育珍的鼻子指控道。

  「妳少胡說八道。昨天種畹和另一名婢女也在場,我可是把孩子完好無缺地交到秋月手上,不信的話她們可以替我作證。」說著,鍾育珍看向一旁的秋月,「該不會是秋月對孩子做了什麼吧?」

  「嵐夫人,昨天我將小少爺抱回來時,那時他還挺正常的,而且是夫人說要將小少爺留下,不讓奶娘抱去睡的。」秋月趕緊替自己辯駁,深怕被人誤會。

  「是……是這樣沒錯,可誰知道孩子在珍夫人那裡時有沒有被怎麼了。」琴嵐還是認定是鍾育珍下的毒手。

  「家裡出這麼大的事,禹兒呢?派人去把他找回來,孩子是他認的,孩子的娘也是他要娶的,這事該怎麼處理叫他自己回來辦。」種夫人頭疼地對女兒說,希望這只是件意外。

  她懷疑地瞄了鍾育珍一眼,不可能,這孩子是她看著長人的,一定不會這麼歹毒的。

  「沀兒,妳派些人去找找,或許在城可以找到他,不然就到青樓酒家去碰碰運氣。」種畹著實頭疼欲裂,這麻煩她不想管了,該是讓始作俑者嘗嘗自作自受的報應了。

  把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後擺擺手撇下一切不管,這爛攤子她不想幫忙收拾了。

  「是的,小姐。」彤沀兒轉身就要走,想想叉回過頭來,「要不要去找人來驗屍,看看死因為何?」

  「也好,免得有人死不認帳。」琴嵐連忙表示贊成。

  「好啊!驗就驗,難道我還怕妳不成。」鍾育珍也挺胸表示她的無辜。

  難道真的不是她?彤沀兒心存懷疑地想。

  「就這麼辦吧,沀兒,妳快去找王爺。」

  「是。」彤沀兒便急忙出府找人。

  ※※※※

  「王爺,有位姑娘求見。」種肇禹的隨身侍從浧軒無視主子正在飲酒作樂,神情冷然地入內稟報。

  「誰呀?」種肇禹任由懷裡的姑娘在他身上磨蹭著,絲毫不想阻止她。

  「說是府裡派來的。」浧軒目不斜視,只盯著主子的眼睛說話。

  「讓她進來。」好久沒回家了,怕是太君或是娘又派人來催促他回去,要不就是種畹有什麼事情擺不平吧。

  「是。」不久涅軒便領著彤沀兒走進來,「王爺,人帶到了。」說完,他便退了下去。

  「奴婢見過王爺。」彤沀兒朝他福了福身。

  王城裡的青樓酒家幾乎被她徹底翻過了一遍,卻沒見著人影,她便匆匆趕到這離王城不遠的倞城來。

  「有什麼事?」種肇禹瞇起眼打量著低垂著頭站在門口的女子,對這抹身影似乎感覺有些熟悉。

  「小少爺原因不明地夭折,小姐命奴婢來請王爺來回府處理。」彤沀兒必恭必敬地回話。

  「怎麼回事?」他連孩子的面都未曾見過,怎麼就發生這種事?「過來,把話說清楚。」

  她依言上前幾步,頭仍然低垂著,「今天一早從嵐館傳來孩子夭折的消息,由於昨兒個珍夫人曾將小少爺給抱了去,因此嵐夫人覺得是珍夫人所為。但昨晚嵐夫人並未將孩子交給奶娘,珍夫人便咬定是她照顧不周才害死的。」

  不知道那兩個女人又在搞什麼把戲了?

  「妳是哪房的丫頭?怎麼老是喜歡用頭頂對著人說話。」種肇禹對兒子的死訊沒啥激烈的反應,反而對眼前的婢女感到興趣。

  彤沀兒一聽連忙抬起頭來,「是你!」沒想到還會見到那天的救命恩人,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居然是那個讓他逼尋不著的俏姑娘。「妳怎麼會變成我府裡的婢女呢?」

  「當然是為了賺錢呀!」彤沀兒這才發現他身上還偎著個衣衫半褪的女人。

  她嫌惡地微皺鼻頭,果然是個風流王爺,難怪有本事將一個好好的家搞得烏煙瘴氣。

  「妳先下去。」種肇禹遣退身旁的豔妓,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讓彤沀兒誤會。

  「王爺,是不是該回府了?」她催促著他。

  「要是我不回去呢?」他笑笑地反問。

  「王爺。」彤沀兒微蹙起眉。

  「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呢。」他感興趣地問。

  「沀兒,彤沀兒。」她只得忍住不滿乖乖地答話,「王爺當真不和奴婢回去?」

  「沀兒……我喜歡這個名字。」他饒富興味地瞅著她直瞧。

  「王爺,死的可是你兒子呀!」沒見過這麼冷血的父親,居然對兒子的死不聞不問。

  「我知道。」這女人幹嘛一直提醒他兒子的事?

  「那王爺……」彤沀兒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想知道他究竟打算怎樣做。

  「好吧,回去。」有這小美人相伴,那個家或許就不那麼難待。

  種肇禹起身朝外頭叫道:「浧軒。」

  不久那名一臉漠然的男子又出現在門口,「王爺。」

  「這兒交給你,我和沀兒要回府一趙。」種肇禹故意挨近彤沀兒身邊,伸手攬上她的纖腰。

  「是。」雖然不贊同主子將他撇下這主意,不過浧軒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事你知道該怎麼和我聯絡。」說完,他便摟著彤沀兒離開。

  ※※※※

  「王爺,請自重。」彤杆兒快步疾走脫離他的掌控。

  望著懸在空中的手,種肇禹懷念著方才手中的餘溫,「妳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緣呢?」他嘻皮笑臉的湊近她身邊問。

  彤沀兒別開臉不予置評,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風流王爺扯上關係。

  「其實從那日以後,我時常想起妳呢!」她的倩影無時無刻不在他腦海中盤旋,害得他對其他鶯鶯燕燕提不起半點勁,只好到倞城來消磨時間。

  「王爺真愛說笑。」她嗤笑道。

  這男人的話真是太不可靠了,明明剛才還抱著美人飲酒作樂,這會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渾話。

  「我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妳的符?」種肇禹嘲弄地自問。

  「恐怕王爺是中了全天下女人的符吧!」只要是女人,他大概一個都不會放過。

  「妳眼中的我只有這樣?」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在她心裡居然就這麼點評價。

  「不。」她搖搖頭。

  「真的?」種肇禹大喜過望,心裡燃起一絲期盼來。

  「比這還要不如。」彤沀兒一點都不將這主子放在眼裡,也不怕捋虎鬚會有怎樣的淒涼下場,只是有話直說。

  「妳──」神肇禹怒瞪著絲毫未見懼意的她。

  「我是實話實說。」彤沀兒無畏地迎視他的怒焰,「王爺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擔當都沒有,難道我該稱讚這樣的人嗎?」

  「真糟糕,沒想到我居然被個小婢女批評得一文不名,看來我真該檢討檢討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語氣平淡地說。

  「妳對我有很大的偏見喔。」這女人話裡毫不掩飾對他的睥睨與不屑,可他居然一點都不以為意,真是怪哉。

  「不,這應該叫真知灼見才是。」根據王府眾人的說法,她早認定這位主子沒半點可取之處。

  「看來我該努力改變妳對我的看法才是。」沒想到讓他頭一遭動情的女子竟然這般看扁他。

  「王爺該做的並非改正我對你的看法,而是正視幾位夫人間的不和,以及種府的後繼無人為要。」相信種府的安寧才是他所該關注的。

  「女人就是麻煩。」老的不和,小輩也爭相效法,弄得他有家歸不得。「整天吃飽撐著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王爺此言差矣!」彤沀兒忍不住又要仗義執言。

  「若不是有人嫌家裡頭不夠熱鬧,非得三妻四妾娶個不停,家裡又怎會這麼不安寧呢?」明明是自己沾惹來的,偏偏說得像是別人的過錯。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非得讓他明白自己自討苦吃不成嗎?這女人真是壞心呀!

  「可不。」自做虐,不可活。

  「但那些女人都不是我中意的,而是太君和娘親硬塞給我的。」他不過是當個孝順的晚輩,稱她們的心、如她們的意罷了。

  「嵐夫人可是你自己種的因,如今卻波及到無辜的小生命,難道你不該負點責任嗎?」彤沀兒對眼前這推諉責任的男人著實反感不已。

  「孩子夭折怎麼能怪我?」雖然他是對孩子不聞不問,但他可從沒想過不認他呀!

  「你怎能確定孩子真是夭折呢?」

  「難道……」看來事情有些不尋常,種肇禹這才正視眼前的問題。

  「王爺的家務事我和小姐都插不上手。」

  「種畹是我的妹子,也是種府的主事者,有什麼事不能處理的?」神肇禹不滿她的說法。

  「小姐當家有諸多不便,現下老夫人正替她尋找婚配的對象,目的為何我想不用我多說。」種夫人一心想把種畹嫁出去,好圓她當家的美夢。

  「找到人家了嗎?」種肇禹不免懷疑娘親是替種畹挑了什麼好對象,她應該不會罔顧女兒的幸福吧!

  「什麼?」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種畹未來的婆家呀。」這女人真是遲鈍。

  「喔,聽說是郤戤。」彤沀兒將她所聽到的說了出來。

  「南吳三倬之一的郤戤,娘還真是有眼光。」郤戤可是吳王極為重視的臣子之一。

  「這位郤大人很好嗎?」對於官宦權貴之家她不熟悉,彤沀兒僅能憑他的反應來推斷。

  「好哇!」種肇禹誇張地掀起嘴角說:「不過人家已經有了元配夫人,我真不知道娘親怎這麼有辦法。」想必又是進宮慫恿王硬是將種畹塞給人家吧。

  「什麼?!原來那位郤大人已經有了妻子,那夫人怎麼還要把女兒嫁過去呢?」

  「我娘啥事都做得出來。」果真不能小覷她的野心。

  「可小姐是她的女兒呀。」哪有母親這般對待自己的親生子女的,身為人母不都企盼女兒有個好歸宿的嗎

  「那又怎樣?」種肇禹嘲諷著說:「她對我這抱來的孩子還好過自己的親女兒呢!」

  「什麼?」原來王爺並非夫人的親生子。

  「要不是她肚皮不爭氣,又何苦替別人養兒子。」幸好她很重男輕女,不然他可能會被淩虐長大。

  「可夫人對你百聽計從,就像個真正的母親。」

  「因為我是種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和奶奶極為重視我,自然沒人敢多吭一聲。」這也養成他任意妄為的個性。

  「唉!可憐的小姐。」雖然身在富貴人家,卻一點也不受重視,還不如她曾有個溫暖的家呢!

  「我才可憐。」種肇禹蹙著眉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天之驕子可憐什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眾人呵護長大還哀聲嘆氣。

  「婚姻不能自主,別人看我美妾如雲,卻不知我的痛苦。」早知會如此,他也不會攬上這大麻煩。

  彤沀兒斜睨他一眼,「別人羨慕你還來不及,你卻挺多抱怨的。」

  「我寧可回復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不用被家裡爭寵的女人給煩透。」他真是悔不當初。

  「王爺整日流連花叢不知道要回家,奴婢實在瞧不出有哪點不比以往的。」她嗤鼻道。

  「我瞧妳挺不怕我的。」居然膽敢一再地犯上,而且不論明著暗裡都在挖苦他。

  「主子該是讓人敬畏而非懼怕才是。」

  「說得好。」種肇禹愈來愈欣賞這敢直言無諱的小女人,心裡對她的喜愛又更多些。

  「但也有主子是讓奴婢抬不起頭來的。」彤沀兒接著又說了一句。

  「例如……」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她是在暗喻著他。

  「有的主子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還有那種鎮日欺負下人、或欺壓良民百姓的,更有終日只知飲酒作樂、以敗光家產為業的公子哥。」她一口氣唾棄了三種人。

  「不知道沀兒姑娘以為我是屬於哪一種?」種肇禹不惱也不氣地笑著問她。

  「我所知道的王爺,雖不至於欺負下人卻欺壓小姐,稱不上遊手好閒但也不務正業,當然啦!王爺家產豐厚,一時半刻怕也敗不光,但風花雪月常不時聽聞您的大名,不如王爺來告訴奴婢,您是哪一類的人。」彤沀兒聰明地將問題丟回給他。

  「要我說,種畹早晚嫁入名門,當家的能力自然得多多磨練,而王將倞城交給我管理,怎能說我無所事事呢?妳不也是在那兒找著我的?飲酒作樂只能說是調劑,尚不至於如外人所傳那般不堪。」種肇禹一一替自己辯解。

  「王爺怎麼說怎麼是囉!」她言不由衷地應道。

  「妳很不以為然?」依他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這麼快改變對他的壞印象才是。

  「奴婢不敢。」她謙卑地表示。

  「看不出來有什麼是妳不敢的。」這妮子還真是口是心非的最佳代表,明明對他極為不屑一顧,卻又勉強自己說著違心之論。

  「奴婢……」

  「在我面前妳不是奴婢,沀兒。」種肇禹柔情萬千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王爺。」

  「叫我肇禹吧。我不喜歡這麼生疏的稱謂。」他實在聽膩了她左一句奴婢,右一聲王爺的了。

  「主僕有分,奴婢不敢踰矩。」她才不想跟他更進一步呢!

  對她的拒絕,種肇禹有些生氣,突然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津蜜液。

  「唔。」彤沀兒恍然回過神後,立刻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舌咬去。

  「啊!」種肇禹痛呼地放開她,「妳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樣?」她雙手擦腰怒瞪著她。

  真是個小辣椒。「很對我的味。」種肇禹不怕死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要妳當我的夫人。」

  「想都別想。」彤沀兒用力拍掉他的毛手轉頭就走。

  「喂!等等我啊!」不是她來求他回去的嗎?怎麼這會反倒比他這個王爺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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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5 PM


  第四章

  「沀兒,妳真有本事,居然請得動王爺回府。」春花不禁對她感到佩服。

  「他的家務事只有他自己能管,別人有置喙的餘地嗎?」小姐可沒有那麼好的本領可以管得動府裡的夫人們。

  「說得也是,平時小姐管事已經很費勁了,幾位夫人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春花點頭稱是。

  「反正過些時日小姐也要出嫁了,王爺早晚都得另覓主事的人選,現在不過是將事情提前。」彤沀兒輕描淡寫地說!

  「妳說得倒是輕鬆。」春花不以為然地搖頭,「妳也不想想那幾位夫人都想掌權,誰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呢!」

  「有啊!蓮夫人不就是。」她記得蓮夫人對於爭權並不熱中。

  「但太君屬意的人選就是她呀!妳可別小看太君的影響力,她雖已不管事,但在這個家說話仍舊有點分量。」

  「這我懂,可是蓮夫人太單純了,根本不是這塊料。」渫采蓮絕對壓不住另外兩人的氣焰。

  春花嘆了口氣,「但起碼她的溫和對下人來說算是福氣,要是讓珍夫人或嵐夫人來掌權,咱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珍夫人和嵐夫人最大的不同在於,珍夫人有野心但喜歡暗著來,而嵐夫人則是毫不隱藏她的企圖心。」彤沀兒將她的觀察所得說了出來。

  「可不是,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頤指氣使,最愛拿雞毛當令箭了。」春花噘著嘴抱怨道。

  「深有同感。」彤沀兒微笑地附和她的話。

  「沀兒,妳怎麼還在這裡?」秋月莽撞地衝了進來,一把拉起彤沀兒的手,拖著她就要往外走。

  「怎麼了?妳拉我上哪兒去?」彤沀兒被動地任她拉著走。

  「王爺等著妳問話呢!」秋月急得滿頭大汗,她現在可是嫌疑人犯之一,要不小心被冤屈了,她可真欲哭無淚,幸好王爺還算公正,一回府就急忙澄清真相。

  「問話?」春花不解,沀兒和這件事絲毫沒有關係不是嗎?

  「先走再說。」秋月忙下迭地拉著彤沀兒就往大廳跑去,春花不放心地緊跟在後。

  ※※※※

  「王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琴嵐嚎啕大哭地偎進種肇禹的懷裡。

  「王爺,你可得將事情查個清楚,好還我公道。」鍾育珍在一旁看著琴嵐和種肇禹的親近,著實眼紅不已。

  「琴嵐,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妳怎能誣賴育珍呢!」種夫人不悅地指責。

  「就是,」鍾育珍仗著有人撐腰愈發大膽,「孩子的死搞不好是妳自己的過失。」

  「琴嵐,妳實在不該將孩子留在自己房裡。」太君難得地和媳婦站在同一陣線上,誰教這女人的出身讓她無法認同。

  「我……」琴嵐滿腹委屈地看著眾人指責的眼神。

  「太君,要不是育珍突然將孩子抱走,我相信琴嵐也不會嚇得將孩子留在身邊。」渫采蓮公道地開口。

  「妳這麼說也對。」太君贊同她的說法。「育珍,妳沒事抱人家的孩子幹嘛?妳自己不也快要生了。」

  「人家就是因為即將生產,所以才對小嬰兒充滿興趣,想將娃兒抱來瞧瞧。」鍾育珍不慌不忙的辯解。

  「第一次當娘的人都是這樣,想當初我不也是一樣。」種夫人回想著那時對肚裡胎兒充滿著期待,可惜種畹的到來卻壞了她的美夢。

  「種畹,驗屍結果怎麼說?」種肇禹將視線轉移到默不吭聲的妹妹身上。

  「孩子是窒息而死的。」

  「看吧,我就說孩子一定是被她這個沒經驗的娘給弄死了。」鍾育珍一逮住機會就奚落。

  「許是讓被子給捂住了口鼻。」種夫人猜測道。對於這個出身青樓的女人,她從沒有好感過。

  「真是造孽呀!」太君滿臉的不捨,對於這個曾孫她可是十分的在意,沒想到和娃兒的緣分不過這短短時日。

  「怎麼可能?!」孩子怎麼可能是因她的疏失而夭折?琴嵐拚命地搖晃著頭。

  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原本還想以此除去鍾育珍這眼中釘,沒想到是自己一手摧毀掉得來不易的幸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琴嵐一臉茫然的看著前方,腦子裡都是自己用手捂住小娃兒口鼻的畫面!

  她眼淚撲簌簌地直流,緊盯著顫抖的雙手,喃聲道:「不是我……不是我……」她怎麼可能殘害自己的骨肉呢!

  「妳就認了吧!」鍾育珍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意,「太君,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害死,不能讓她繼續留在種府。」

  「禹兒,我們當初同意她進門,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今她居然連個娃兒都照顧不好,留她何用?」種夫人也贊同將琴嵐趕出門,這樣鍾育珍坐上主母之位就少了個對手。

  「這女人太不祥了。禹兒,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太君語氣嚴厲的質問。

  「奶奶。」種肇禹不想做得這麼絕。

  「她留著不知道哪天會剋死我或你母親,你要是孝順就休了她。」

  種夫人不悅地睇了太君一眼,這老不死的要死也不忘拖她下水作伴,可她只敢怒卻不敢言。

  「秋月呢?」種肇禹想問的是彤沀兒為何遲遲未出現,敢情這妮子真以為將他請回來就沒事了

  「秋月的嫌疑不是已經洗清了嗎?」種畹不懂他突然提起她來有何用意。

  不過,她口裡雖是回答著種肇禹,但眼睛卻死盯著鍾育珍不放,她還記得是誰誣陷人家的清白。

  「呃……是啊!都怪我一時糊塗誤會了她,這下總算真相大白了。」鍾育珍一點都不為自己的隨意栽賊感到汗顏。

  這時門外傳來春花的叫嚷,「秋月,妳慢點嘛!」

  「不行啦!這攸關我的清白耶!」秋月腳步不敢稍作停頓,拉著彤沀兒就沖進大廳。

  「王爺,人找來了。」她連忙將人推到種肇禹的面前。

  「妳找她來做什麼?」鍾育珍不高興的問著秋月。

  「是王爺命奴婢找沀兒來的。」秋月戰戰兢兢的回答。

  種肇禹不悅地皺鼻輕哼,「我找人來還得先問過妳嗎?」

  「賤妾不敢。」鍾育珍連忙退到一邊,但眼裡的惱怒是那麼的明顯,沒想到種肇禹居然替個丫鬟出頭,真是氣死她了。

  「不知王爺找奴婢來有什麼吩咐?」彤沀兒無禮地開口。

  「沒什麼要緊的,只是覺得應該要告訴妳一聲,妳找我回來處理的麻煩都厘清了。」神肇禹舒展眉頭笑看著她。

  「喔?」這麼快?該不會有問題吧?

  「驗屍的結果證明孩子是窒息而死,大概是琴嵐一時疏忽,將被子掩住娃兒的口鼻吧。」種肇禹絲毫沒有半點為人父的感傷,許是他跟孩子的娘沒感情,甚至連孩子的面也沒見過。

  「真是這樣?」她抬起美目望向神色有異的鍾育珍。

  「死丫頭,妳這樣看我什麼意思?」鍾育珍狠瞪著她。

  「對下人這種態度還妄想當家。」太君不悅地看著她,這女人雖有當家的架式,卻沒有當家的溫心。

  「太君,我……」鍾育珍只得趕緊住嘴。

  種夫人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年輕人就是這麼不懂事,躁進得讓她感到頭痛。

  「說到當家一事,禹兒,娘有件喜事要同你說。」種夫人眉開眼笑地看向兒子說道。

  「是關於種畹的婚事?」種肇禹一點都不訝異她會挑這時候提起。

  「你知道了?」這事是幾天前才說定的,沒想到他的消息這麼靈通,種夫人覺得很驚訝。

  「我不贊成這樁婚事。」

  「禹兒,郤戤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對象。」種夫人替未來女婿說好話。

  「是嗎?」他非常懷疑,撇了撇嘴問:「那敢問娘,種畹是要嫁入郤府當大少奶奶嗎?」

  「呃……」誰都知道郤戤已經有個指腹為婚的妻子了,種畹嫁入卻府只能做妾。

  「郤戤同意納妾嗎?」據他所知郤戤算得上是位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同意納妾這種事。

  「他母親同意。」種夫人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又是這些喜歡主宰兒女婚事的母親搞的把戲,種肇禹十分不以為然。「種畹同意嗎?」

  「由不得她說不。」種夫人不假思索的說。

  「我沒意見。」種畹冷然地看待自己的婚事。

  「這樣一來,種府的當家主事得重新選出個人來。」聽聞女兒的話,種夫人眉飛色舞地開始計畫著未來。

  「看來妳已經有人選了。」種肇禹毫不懷疑鍾育珍就是她屬意的人。

  「禹兒,奶奶知道采蓮還有待磨練,但希望你也將她列入考慮。」太君開口提醒他。

  「琴嵐──」種肇禹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人硬生生地打斷。

  「她不行。」鍾育珍立刻表態。

  「就她不行。」種夫人也馬上反對。

  「我是想說她的去處該如何安排?」種肇禹對性急的婆媳兩人感到無奈,她們就非得這麼急嗎?

  「休了她吧。」鍾育珍不假思索地開口。

  「琴嵐,妳的意思呢?」他將去留交由她自己決定。

  「或許我和王爺今生無緣吧!」人家說強摘的瓜不甜,她藉著孩子硬是賴上人家,沒料到卻賠上一條無辜的生命。

  她也看開了,富貴人家的爭權奪勢不適合她,強求來的結果不如預期的美好。

  「休了我吧!」她雖有野心卻怎麼也鬥不過鍾育珍的。「只求王爺能保我往後衣食無虞。」

  「真貪心。」鍾育珍抿著唇小聲地嘀咕。

  「好,妳到帳房去拿銀兩。」種肇禹大方地同意她的要求。

  「這下她的問題解決了。」種夫人連忙將眾人的注意力移轉回來,「我們剛討論到哪兒了?」

  「種畹掌事這麼久了,心裡應該也有不錯的人選吧?」種肇禹想聽聽看她的意見。

  「雖然沀兒跟我的時間不久,但我覺得她很有潛力,假以時日定能獨當一面。」她可是很用心地在培養人。

  「是嗎?」種肇禹瞥了彤沀兒一眼。

  「禹兒,你該不會真想讓個沒關係的奴婢坐大吧?」種夫人驚訝地看向一臉莫測高深的兒子。

  「沒關係可以找呀!有親有故後就不是奴婢了。」種肇禹語含深意的說。

  「你在說什麼?」種夫人聽不懂他的意思,「太君,妳也說句話。」

  「有能力做事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都破例讓種畹管事這麼久了。」太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對,一向重視門第、血緣、親疏的她居然會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來。

  「種畹是我們種家的女兒,不能相提並論。」種夫人這時可不忘承認種畹和這個家的關係。

  「哪有奴婢做女主人大位這道理?」鍾育珍憤恨的眼神直射向無辜的彤沀兒,「除非……」她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立刻住口。

  「除非她也是個主子。」種肇禹介面道。

  「禹兒,你該不會真對這小婢有興趣吧?」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點強,居然讓視婚姻為畏途的孫兒又起了色心,太君打量的眼神不住地往彤沀兒身上瞟去。

  渫采蓮臉色蒼白的僵在當場。表哥又有了喜歡的姑娘,平常她看不到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著她的面對其他女人表示興趣,那她殷殷企盼的愛情呢?

  以往她們三人都不是種肇禹所在意的,因此她還可以抱著希望,而今表哥確切地說喜歡,那不就表示她今生無望得到他的愛了。

  「我說過正妻這個位置得是我喜歡的人,沀兒是我第一個看對眼的女人,奶奶,妳不會讓孫兒失望吧?」種肇禹知道太君一向疼愛自己,只要他喜歡,相信她老人家是不會為難的。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太君有些為難自己幫誰都不對,但私心仍舊溺愛唯一的孫兒,因此也不好表態反對。

  「我不答應,她是出身什麼樣的人家,怎堪與咱們種府匹配。」種夫人不滿的抗議。

  「咳咳咳!請你們尊重一下我這當事人的意見,行嗎?」彤沀兒見他們為她起爭執,不由得感到好笑。「首先,王爺只說喜歡我,並沒說要娶我。」

  「但我有這意思。」種肇禹嫌事情不夠混亂地補充道。

  這話引來眾人的瞪視,其中尤以似欲置他於死地的那抹厲光最能引他注意。

  「其次,我無意蹚這淌渾水。」意思就是她沒有意願嫁給他。

  「就算妳不願嫁我,但我相信種畹看人的眼光,若妳不想主事,那妳必須替我找個適合擔當此重任的人。」種肇禹雖不急於逼她,卻也不讓她置身事外。

  「這我同意。」只要不是跟她搶主母之位,她好商量得很。鍾育珍立刻同意這樣的安排。

  「我也不反對。」這是不是表示她還有希望獲得表哥的愛?渫采蓮滿意地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直到沀兒提的人選讓我滿意為止。」他相信彤沀兒為求脫身一定會敷衍地提議,因此特意留下後路。

  什麼?!該死的男人,她根本就沒答應他任何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且他還賊兮兮地留一手,擺明就是有預謀,什麼叫直到她提的人選讓他滿意為止,這分明就是居心千良的說詞。

  用膝蓋想都知道,他一定會對她提的任何人選予以反駁的嘛!

  真是該死!

  ※※※※

  「沀兒,王爺找妳呢。」春花走到彤沀兒的身旁,邊說邊幫她整理府裡幾項新添的用品。

  「又找我。」那個男人沒事就喜歡找她的碴。「有什麼事嗎?」彤沀兒微蹙眉的問。

  「誰知道,王爺好像特別喜歡妳耶。」春花壓低嗓子別具深意地看著她,府裡的人紛紛揣測沀兒很快就會成為種府裡最有分量的夫人了。

  「他喜歡女人的速度比換件衣裳還快。」意指這只是他一時興起,他很快會失去興趣。

  「可他從沒像現在這麼認真過,王爺最近哪兒都不去,鎮日就是待在府裡。」王爺真的變了許多,尤其是在沀兒的面前,一點也不像平時的王爺。

  「那才煩人。」有事沒事總愛傳喚她,搞得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犯頭疼,像現在不知道又想給她出什麼難題了。

  「不會啊!我看妳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王爺三不五時命人帶些珍奇珠寶送給沀兒,好令人羨慕呀!

  「我無福消受他的恩寵,他要有時間該多陪兩位夫人才是,珍夫人這幾天就要生了,蓮夫人近來也挺無精打采的。」彤沀兒替這兩個不得丈夫歡心的妻子感到可悲。

  「王爺從沒喜歡過她們,都是太君和老夫人做的主。」春花替王爺的身不由己感到幾分的同情。

  「娶了人家就要真心相待,即使沒有感情也不應這麼無情。」想到已經離府的琴嵐,彤沀兒就替她感到不值。

  愛上一個男人,即便她是別有所圖,可好歹替他生了個兒子,要說沒情,又為何將她接回府中?但要說有情,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沒瞧上一眼,甚聖孩子死的時候他連滴淚都沒有掉下。

  「王爺的心思沒人能懂,妳還是自求多福要緊。」春花好心提醒她。

  「為什要我要自求多福?」彤沀兒不解地抬眸望著她。

  「依王爺對妳的寵愛,相信珍夫人不會讓妳的日子好過。」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歹毒。

  「我才不怕她呢!」彤沀兒自然聽說過鍾育珍的殘暴面目,對於任何威脅到她地位的人,她是絲毫不會客氣的。

  就連下人偶爾犯點小錯,她都當成要不得的大事來處理,似乎這樣才能彰顯她在這個家的主子地位似的,因此很多人都怕得不敢到珍苑伺候。

  「還是小心為上。」春花是喜歡彤沀兒的,不只因為她善良的個性,也因她打理府裡的大小事情有條不紊,對眾人的賞罰也都公正分明。

  「糟了!」春花這才想到她和沀兒閒聊這麼久,王爺想必等得不耐煩,她這傳命的人要遭殃了。

  「怎麼了?」彤沀兒微蹙著眉問。

  「王爺……」春花邊說邊看向門口,倏地倒抽了一口氣,「王……王爺!」

  「別理他。」由於彤沀兒背對著門,根本下知道被她唾棄的人正一臉陰鷙地倚在門邊。

  「別理誰呀?」種肇禹輕淡的問話中充滿著不悅。

  「春花,怎麼我才要妳辦個小事都辦不好?」他將矛頭指向在場唯一可以出氣的人,指責的質問。

  「王爺恕罪。」春花抖著身子急忙跪下。

  「別怪他,是我不去的。」彤沀兒護著春花替她說話。

  「我是王爺,我傳喚妳,妳居然還擺起架子。」種肇禹毫不掩飾他的氣憤,何時他這個王爺當得這麼窩囊。

  「你沒見到我手上還有事在做,就不能等等嗎?」她故意當著他的面翻看帳冊。

  「這種小事交給別人做不就得了,幹啥影響妳伺候我呢?」他不滿的質問。

  「我不是來伺候你的,你要人伺候,禹軒多得是僕傭。」彤沀兒的脾氣也上來了,一手反叉腰的瞪著他。

  「我不要他們,我只要妳,我是王爺,說了便算。」他拿身分壓人。

  「不然你大可到青樓酒館找姑娘伺候。」

  「妳哪隻眼睛看到我上青樓了?」自從他再遇上她後就沒涉足過那種場所了。

  「目前是沒有,但不保證未來會怎樣。」彤沀兒撇著嘴表示對他的作為不滿。

  「絕不再有!」他信誓旦旦的對她提出保證,「我只需要妳的伺候,不管是在日常生活或是……」在床上,他實在期待這辣蹄子躺在他床上的模樣。

  「如果你不怕種府敗掉就儘管指使我好了。」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彤沀兒只想著現在要不是有她在做牛做馬,種府說不定已經四分五裂了。

  「妳……」他為之氣結。

  他當然知道彤沀兒的重要性,因為就是他給她權力的,可這女人老是不將他放在眼裡,著實氣煞人。

  種肇禹衝動地將她扛上肩,大跨步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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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6 PM


  第五章

  「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彤沀兒不斷地在他肩上掙扎著。

  種肇禹輕拍了下她的臀部,「別亂動。」

  「王爺,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暈。」忍住腦袋充血的不適,她緩聲地央求。

  種肇禹一腳踹開房門跨了進去,而後腳一勾又將門給關上,「不准叫我王爺。」

  「我好難過,你先放我下來,行嗎?」她放低姿態地討饒。

  「不行!」他滿意她收起爪子的嬌柔媚態,「除非妳叫我禹。」他得寸進尺的要求。

  「王……」

  「嗯?」一聽到讓他不舒服的稱謂,種肇禹立刻冷哼了聲。

  「禹。」彤杼兒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字,「可以放我下來了吧?」這個奸佞的小人。

  種肇禹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這才像話。」他故意在她耳邊呵著氣說。

  她耳根子一熱,急忙推開他,「別靠我這麼近。」

  「害羞啊!」他故意用指腹輕掃她白裡透紅的臉頰。

  彤沀兒眼一瞪,拍掉他的毛手,「羞你個頭。」

  「妳這脾氣真是要不得。」才一下又將爪子伸了出來。

  「王爺。」

  「忘了剛才說過的嗎?要叫我禹。」種肇禹不滿她的健忘。

  「那是逼不得已的。」她沒好氣的回了句。

  「妳──」這女人真有惹怒他的本事,害他老是有股擰斷她小脖子的衝動。他氣不過地低下頭堵住她的小嘴。

  好滋味,雖然是第二次吻她,但她還是這麼生嫩,不知如何反應的她還顫抖著身子呢!種肇禹更深入地企圖用舌撬開她的牙齒。

  彤沀兒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阻止他滑溜的舌頭進犯,只能閉緊牙不讓他得逞。

  「張開妳的嘴讓我進去。」他誘哄道。

  她的回答是拚命地搖頭。

  「那把妳的舌頭伸出來。」

  真髒,彤沀兒打死也不願意這噁心地供他玩弄,她氣憤種肇禹將她當成一般的賤妓。

  「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我改親別的地方好了。」他伸乎罩住她一邊的乳房狎玩。

  「不可……」剩下的話語都落進了他迫不及待的嘴裡。

  彤沀兒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白白便宜了這個奸邪的男人。

  種肇禹愈吻愈是深入,不可自拔地掬飲著她的甜美,手上的動作也愈漸放肆了起來。

  「該死!」隨著他的咒駡聲,唇角淌下了一絲血跡,原來是他的唇瓣受傷了。

  「妳搞什麼鬼!」他氣憤地質問著面前的人兒。

  可惡!他居然又一次地被她給咬傷。

  怪不得他要火大,被她撩起的慾火因得不到滿足而脹痛不已。

  「是你自作自受。」彤沀兒嘲諷地回道。

  「我就讓妳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說完,他一把推倒她,無視於她的驚懼神色。

  「你不能這樣對我。」彤沀兒故作鎮定地睨視他。

  「我是王爺,沒什麼是不能的。」雖然他從不強迫女人,但是一碰著她就什麼原則也沒有了。

  隨著他用力撕裂她身上的衣裳,彤沀兒怒瞪著他道:「不要讓我恨你。」

  「我不介意多個女人痛恨我。」反正他對不起的女人又何止一兩個,只是乍聞她會恨他的話,讓他心中閃過一抹慌亂。

  「你──」他的話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都讓我輕薄過了,早晚都要嫁給我的。」女人對於名節看得比什麼都重,相信她也不例外。

  「要說輕薄,難道你忘了我那天的遭遇嗎?」彤沀兒提醒他兩人初次見面時,她早已被那些登徒子給輕薄了。

  她要真看重那些狗屁名節早一頭撞死了,還會苟活至今嗎?

  「那不一樣,我救了妳呀!」就是那一天害得他失了心、丟了魂,不知是被她的絕美所惑,抑或是因她不遜的言詞所迷,反正打那以後就讓他牽念至今,所以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那你現在是在要求我報答你囉?」

  「這跟報答扯不上關係,只是純粹一個男人想要自己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彤沀兒立刻反駁他的自以為是。

  「早晚會是的。」種肇禹肯定地表示。

  「那是早晚的事,現在快晌午了。」她可不想因他而壞了胃口。

  「這個笑話不好笑。」種肇禹沮喪得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

  聽這口氣,彤沀兒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了,她好心情地笑問。。「你的午膳要在房裡用嗎?」

  「又不是大姑娘,幹啥躲在房裡吃飯?」他沒好氣地啐道。

  「可不管你在府裡哪兒用膳,都是一個人。」打她進府至今,這個家就派系分明;太君一定要渫采蓮陪她用膳,而鍾育珍會膩在種夫人那兒說長論短,琴嵐窩在她的嵐館,她則是陪著種畹工作,不一定會在哪兒吃,有時甚至忙得忘了吃飯。

  「以後妳都得陪著我用膳。」有她作伴相信他會胃口大開,只要不讓她給氣死就好。

  「不行。」彤沀兒搖頭拒絕。

  「為什麼?」怎麼他這個做主子的反而要問她這丫鬟的意思呢?真是太窩囊了一點。

  「我習慣陪小姐用膳。」她一點也不將他的不悅放在眼裡。

  「她用不著妳陪。」種畹又不是娃兒了還要人陪。種肇禹不開心地暗忖。

  「你也不需要我陪呀!」這男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那妳們都來陪我總行了吧。」為了每餐都能見著她,他願意讓步允許種畹的加入,反正那妮子過不久就要嫁出去了。

  「我得問問小姐的意思。」彤沀兒說什麼都要以種畹為優先,「若是小姐不願意,那我就不來了。」

  「好。」他絕對會讓種畹點頭同意的,等著瞧!

  「那我可以先出去做事了嗎?」她直視著他,等待他回應。

  他只得不甘不願地起身,「去吧。」總有一天他會要她下不了他的床。

  彤沀兒聞言,立刻逃也似地飛奔離去,留下不甘心的他在身後咬牙切齒。

  ※※※※

  「哎喲!」珍苑裡傳來一聲聲哀號。

  「快去找產婆呀!你們這些蠢奴才。」鍾育珍大聲的嘶吼著。

  「育珍,妳還好吧?」種夫人一接到消息,便立刻從晴院趕過來,一進門就焦急關切的問。

  「娘,我痛死了。」鍾育珍一改方才對待下人的傲慢姿態,對種夫人撒嬌地輕聲細語。

  「呸呸呸!別提那個字。」她可不希望鍾育珍和孩子出什麼狀況才好。

  「去通知少爺和太君了沒?」種夫人轉頭問著一旁的婢女。

  「已經派人去禹軒和宜園了。」婢女連忙回話。

  「產婆呢?我這寶貝孫兒可不能出差池才好。」種夫人將一切希望都寄託在鍾育珍肚子裡的娃兒身上,只希望她能爭氣點,生個白眫小子來。

  「來了,來了。」外頭傳來丫鬟的叫嚷聲。

  「產婆來了嗎?」

  「不是,是太君和蓮夫人來了。」

  「產婆還沒到嗎?」太君一進門便忙問道。

  她很重視這個曾孫的,不管她對媳婦和這個孫媳婦有多不滿,但畢竟人家肚子裡懷的可是他們種家的種。

  已經失去一個曾孫了,這次說什麼也要見到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不然怎麼對得起種家的祖先。

  「太君,產婆來了。」秋月急忙領著產婆進門。

  「你們都先出去吧。」產婆吩咐眾人將該準備的東西備妥後,便毫不客氣地趕人。

  「走走走,都到外頭去等。」太君率先走到房外。

  「少爺呢?」種夫人見兒子始終沒出現不覺有些納悶。

  「少爺說他對女人生孩子沒興趣,不過來了。」春花連忙回稟。

  「這怎麼可以,再派人去叫他,一定要把他給帶來。」種夫人不悅地板起臉道。

  「我看讓沀兒去吧。」種畹示意春花去找彤沀兒。「大哥對沀兒的話比較聽得進去。」

  其實說他被彤沀兒給制死了也不為過,也不知怎麼搞的,她那一向霸道不好親近的大哥,就只對彤沀兒有好臉色。

  為了讓沀兒答應和他一同用膳,還拉下臉來拜託她,這幾日的相處讓她愈來愈覺得好玩,沒見過大哥這麼吃鱉的模樣,看來沀兒真是生來剋他的。

  「那個小婢女行嗎?」種夫人不屑地撇撇嘴。

  「沀兒很得大哥的緣呢!」種畹忍不住替彤沀兒說好話。

  「放著兩個如花美眷不過問,反而和個沒身分的小婢女瞎混,這像什麼話?」她聽說這些日子來兒子和彤沀兒走得極近,原本育珍是希望她能插手管管,可她怕禹兒容不得人家說。幸好還有個種畹夾在兩人中間,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亂子,因此她也就沒多過問。

  可現在育珍都要生了,禹兒居然還不聞不問的,這要讓育珍知道了,只怕會鬧翻天了。

  「禹兒會有分寸的。」太君一顆心向著唯一的孫子。

  「他要有分寸也不會把個青樓女子給迎進門來,要不咱們種家也不會出那亂子。」種夫人立刻反駁婆婆的話。「我看那孩子是愈來愈不像話了,淨找些出身低下的女人。」

  「出身好又有什麼用,沒人能捉得住他的心。」采蓮和育珍不都出身大家,可就是沒本事拴住孫兒浪蕩的心。

  「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至少可以母憑子貴,得不到丈夫的心卻還擁有權勢。

  「是嗎?」太君不齒地看著她,對這媳婦的心思她還不知道嗎?

  「琴嵐不也替他生了個兒子,結果呢?妳不也看到了,我就不相信育珍會比較特別。」

  「那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育珍和琴嵐的出身可大不相同。」她太瞭解婆婆注重門第的觀念,雖然她不喜歡育珍,卻認可她的出身。

  「自然。」太君點點頭,「要生得出孫子來我絕無二話。」只要鍾育珍生下兒子,當家主母的位子自是屬於她的。

  「我相信育珍一定會給咱們種家生個白白胖眫的孫子。」種夫人信心滿滿地拍胸脯保證。

  「最好是這樣。」太君瞧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渫采蓮,「唉,妳呀,真是不爭氣。」同時間娶進門,人家就有本事懷胎,偏偏采蓮的肚子就不爭氣。

  「我……」她也很想懷表哥的孩子呀!可表哥跟她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怎麼有辦法說要生就有。

  「唉!」太君長嘆了一聲。

  她知道這也不能怪采蓮丫頭,禹兒打成親後就很少回府,都要她再三催促他才肯上采蓮那兒,這怎麼好怪罪她呢!

  「哇……哇……」

  「生了,生了。」種夫人緊張地瞅著房門。

  「不知道是男是女。」太君也盼著房門趕緊打開。

  過了一會兒,房門「咿呀」一聲打開,產婆抱著清洗乾淨的新生兒走出來。

  「恭喜,恭喜,是個千金呢!」

  「什麼?」種夫人聞言立刻垮下臉。

  「春花,將孩子抱下。」太君從容不迫地命令道,「秋月,帶產婆下去領賞吧。」

  「是。」兩人趕緊照主子的話去做。

  「沒本事還裝什麼腔。」太君冷笑地看著媳婦,隨即領著渫采蓮離去。

  「怎麼會這樣?育珍,妳怎麼可以給我生個女的……」種夫人喃念道,她的夢又碎了,又是被個女娃給壞了事。

  虧她方才還說著大話,這下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想當初她不就是這樣才讓婆婆看不起的嗎?

  ※※※※

  「王爺,你別睡了,珍夫人就要生了。」彤沀兒站在種肇禹的床邊直對他嚷著。

  喊了半天也沒見他有啥動靜,她只好動手掀開被子,「我看你怎麼睡。」

  「會冷耶!」種肇禹怒目瞪著她,伸手就想搶過被子。

  「有個女人正在替你生孩子,你居然還在這兒呼呼大睡,你有沒有良心呀?」彤沀兒故意將被子拋得遠遠的不讓他得逞。

  「生孩子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別為這種小事來打擾我睡覺。」他說著又要躺下。

  彤沀兒哪容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硬是拖著他的手不讓他睡,「起來,你別睡了,先去看看珍夫人吧。」

  「妳很吵耶!是不是想分我的床睡?」種肇禹打了個大呵欠,睜開一雙睡意濃重的眼。

  「你胡說什麼!」她生氣地瞪著他。

  「妳生氣的模樣好迷人。」他瞟了眼她單薄的珍衣,隱約可見裡頭肚兜的花式。

  「王爺,你正經點!」她雙手趕忙攬緊衣襟,剛才急忙趕過來,忘了加件外衣。

  她這一放手讓他的手獲得自由,種肇禹立即攬住她的纖腰往懷裡一拉。

  「啊!」她整個人撲倒在他胸口,「王爺,你不要亂來。」

  「我又還沒亂來,妳緊張什麼?」他好整以暇地瞅著她笑。

  彤沀兒掄起雙拳拚命捶打他,「你不要這樣無禮。」

  「喔!妳別亂動。」種肇禹按住她不讓她輕舉妄動。

  「你……怎麼了?」看他臉色有些怪異,彤沀兒不禁擔心起來。

  「快被妳折騰死了。」他故意用那一觸即發的熱源頂向她,「妳瞧,這可是妳的傑作。」

  「啊!」她羞得想躲開他下身那堅硬的抵觸。

  為了自己好,種肇禹只得放她離開。「這下妳可真的把我的瞌睡蟲給趕跑了。」

  「王爺,珍夫人還等著你呢!」她臉上的紅暈一時無法褪盡。

  「等我做什麼?」他可沒答應要去看她。

  「你的夫人臨盆,你怎麼能不聞不問?」她氣憤的反問。

  「又不是我強迫她生的。」

  「是你的傑作不是嗎?」彤沀兒拿他方才的話頂回去。

  「當然不是,是她自己的傑作。」種肇禹十分不齒當初鍾育珍設計他圓房的行徑。

  「喔?」光她一個女人有辦法生出孩子來嗎?

  「妳不用拿這種表情看我。」好像他多十惡不赦似的。「那女人為了地位太不擇手段了,這是她自作自受。」

  「總不是她拿著刀逼你娶她的吧?」依她所知,這門婚事可是他自己點頭同意的。

  「但是她使計強迫我和她圓房。」用春藥逼他就範這就該死。

  「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笑什麼?」種肇禹不是滋味地看著她。

  彤沀兒不屑地開口:「王爺的風評可是眾人皆知,說什麼強迫不強迫的,還不是礙於你的自尊,這才如此氣憤。」

  「我不願意就是強迫。」

  「可你還不是常常強迫別人就範。」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的傢伙。

  「我強迫誰了?」他從不勉強女人的,都是女人自動送上門尋求慰藉,他不過是來者不拒罷了。

  「沒有嗎?」上回他不就強吻她,方才還對她毛手毛腳的。

  迎視她發怒的眼光,他好笑地問:「妳說的可是妳嗎?」

  「哼!」還有臉說,她的拒絕他從沒當真過。

  「妳哪隻眼睛見到我強迫妳了?」他每次不都忍下來,從沒真的對她踰矩過。

  「我……」是還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但難保以後他不會啊!

  「所以囉,我並沒有強迫妳什麼,反倒是妳,老是對我這不滿那不滿的。」種肇禹萬分委屈地訴說。

  「奴婢不敢。」彤沀兒故作謙卑地回答。

  「看看,要不就奴婢長,奴婢短的,像是我的不是似的。」種肇禹最痛恨她自稱奴婢,像是故意拉遠兩人的距離。

  「王爺,你要是說夠了,該去看看珍夫人了。」不想聽他繼續抱怨下去,她連忙催促著。

  「我有說要去看她嗎?」他還巴不得她痛死呢!

  「你已經錯待一個孩子了,難道還要再鑄下另一個錯誤嗎?」沒見過這麼冷血的男人,連自己的親骨肉部不屑一顧。

  「妳--」他並不是冷情的人,可愈和鍾育珍牽扯不清愈是難辦,況且這孩子也真來的不是時候。

  「請王爺移駕珍苑,就算不想見孩子的娘,好歹也關心一下自己的骨肉吧。」彤沀兒動之以情。

  「我若聽妳的有什麼好處?」他故意這麼問。

  「王爺!」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他該做的事還要什麼好處,又不是她欠他的。

  「一個吻。」種肇禹指著自己的嘴說,「不要就拉倒。」

  「你--」彤沀兒還在猶豫,突然被他拉進懷裡。

  「不反對我就當妳答應了。」說完,他低下頭覆上她誘人的紅唇,吻了個盡興才肯放開她。

  她咬了咬被他吮腫了的下唇,「可以走了吧。」真是個無賴。

  「行,但是我露個臉就要走了。」他可不想在那裡瞎耗時間。

  「得了。」她也沒奢望他太多。

  「那走吧。」他起身摟著她的腰往外定。

  「你可不可以把手拿開?」還說不勉強人,這不就又來了嗎?

  「沒摟著妳,我怕我走不了太遠,萬一到不了珍苑,妳可不能怪我喔。」他安分地將手移開。

  她翻翻白眼,主動將他的手拉了過來環在腰上。

  種肇禹也不客氣地將她摟緊,「這次可是妳自己投懷送抱的,不能又怪我了吧!」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快走啦!」懶得跟他爭辯,彤沀兒加快步伐往前走去,他只好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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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7 PM


  第六章

  「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該是懷著高興的心情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可彤沀兒和種肇禹一到珍苑卻發現氣氛不對勁。

  只見種夫人一臉的失望,呢喃罵道:「該死!育珍啊!妳怎麼跟娘一樣不爭氣呢?」

  「發生什麼事了?」彤沀兒向一旁抱著嬰兒的春花問道,「孩子不是已經平安產下了馮?怎麼老夫人的反應這麼奇怪?」

  「還不是因為珍夫人沒能生個兒子,這才讓老夫人這麼失望。」春花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女娃不好嗎?」依她看這娃兒長得挺討喜的,彤沀兒輕撫著躺在春花懷中的嬰兒。

  「當然不好,妳就不曉得,太君和老夫人可都是非常重男輕女,加上府裡一向男丁單薄,因此她們特別希望有個孫子可以抱抱。」

  「可上回嵐夫人生的不就是男娃,我就沒瞧見太君和老夫人有特別偏愛。」要不也不會造成悲劇的發生。

  「那不同,嵐夫人的出身不夠高貴,太君是勉為其難接受孩子,卻一直嫌棄著孩子的娘。」太君的心思全府的人都很清楚。

  彤沀兒點點頭,「是這樣呀!」

  「娘,妳也累了一晚,先回晴院歇歇吧。」種肇禹低聲勸慰著一臉失望的種夫人。

  真搞不懂她們是怎麼回事,一直催著他成親,成了親又逼著他讓媳婦懷孕,這會兒孩子都生了,她們竟然連性別都想左右。

  「禹兒,從明天開始,我要你每晚都上育珍這兒,儘快讓她給我添個孫子。」

  「娘,育珍還得坐月子,似乎不宜……妳懂的。」種肇禹不好將話說得太白,只得委婉地道。

  「懂什麼呀!我的孫子要緊。」種夫人此刻也顧不得心疼媳婦,只想著媳婦趕緊替她生個孫子扳回面子重要。

  最最要緊的是方才婆婆承諾過了,要是育珍能先生個兒子,那這個家就是她們的了。

  「娘,妳這樣讓我很為難,若是奶奶知道一定也會逼我上蓮坊的。」他好不容易才擺脫這兩個麻煩,說什麼他都不願意這麼犧牲奉獻。

  種夫人不悅的瞪著他,「那又如何,你在外頭拈花惹草不也一樣左摟右抱的。」

  「這事再說吧。」種肇禹轉頭對一旁的婢女說:「扶老夫人回晴院休息。」

  「是。」

  種夫人見狀,只得不情願地離去。

  「好了,我人也來過了,可以走了吧?」種肇禹不耐煩地對彤沀兒攤著手道。

  「你還沒抱抱小小姐呢。」彤沀兒不滿他的敷衍。

  「我只說來瞧瞧,可沒說要抱她。」他皺著雙眉看著襁褓中的娃兒。

  「她是你的女兒耶!」彤沀兒手扠腰瞪著他。

  種肇禹撇撇嘴將她帶入懷裡,在她耳邊輕言細語,「要是妳替我生的就好了。」

  彤沀兒霎時雙頰染上一抹紅暈,「你瞎扯什麼?」她實在很難在這時候擺出一副兇婆娘的樣子來。

  「瞎扯?」他輕搖著頭,「我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我才不要替你生孩子呢!」這種貴族世家,她要真是嫁給他,先不說名分排到哪兒去,光是她的出身就很可能遭到非議。

  「由不得妳說不。」他決定的事是不容人更改的。

  「哼!」彤沀兒嗔怒地看著他,「我說不嫁就不嫁。」

  「妳非得嫁!」他可不允許他的女人說不。

  「就算要嫁也絕不嫁給你。」

  「妳只能嫁給我。」種肇禹咬牙切齒的宣示。

  「屁!」彤沀兒毫不文雅地吐出這個字,隨即轉身離去。

  春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原來王爺是真的愛上沀兒,甚至開口說要娶她了。

  她得趕緊將這個天大的消息散播出去才行,王爺這回居然看上府裡的婢女,而且還是最不屑他的沀兒,這可是個大消息呢!

  ※※※※

  「妳聽說了沒有?」這幾日府裡沸沸揚揚地傳言著種肇禹愛上婢女彤沀兒一事,聽得種夫人是膽戰心驚的。

  「娘,是什麼事啊?」鍾育珍邊喝雞湯邊問。

  「妳真是的,丈夫就要被人搶走了,還有心情喝湯。」種夫人不由分說地搶下她手中的碗。

  「誰?誰這麼大膽子?」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鍾育珍連忙拉著婆婆的手追問。

  「我就說嘛!打禹兒這次回來我就覺得有蹊蹺。」種夫人自顧自地說:「那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以往咱們三催四請的也不見他肯聽話,這回居然一個婢女出馬就哄得他自願回府。」

  「是她!」那個膽大妄為的婢女!鍾育珍立刻明白傳言中的人是指誰。

  「難怪,相公一直不願表態誰才是接任種畹的人,原來他打的是這主意。」怪不得說人選得由她找,原來他一心包庇那女人。

  「妳呀,還不爭氣的生了個女兒,要不這下妳已是當家主母了。」種夫人抱怨道。

  「我也不想要她呀!」鍾育珍沒好氣的說。

  「我看妳得多加把勁,趕緊替禹兒生個兒子,要不然等那女人入門可就糟了。」雖然彤沀兒是個身分低下的婢女,卻是禹兒第一個說喜歡的女人,對她們的威脅性很大。

  「可是相公根本不願意跟我同房啊。」要不她早使出渾身解數纏死他了,哪會讓他有機會去抱別的女人。

  「總有辦法的,要不,再一次對他下藥?」上回下春藥的事,種夫人也有參與。

  「可那次惹得相公對我大發脾氣。」才一次就成功受孕,只可惜是個女兒。

  「管他氣不氣,最要緊的是讓他上妳的床,不然妳哪有機會懷孕?」種夫人一點也不因設計兒子而感到羞恥。

  「好吧,我再去找那個郎中試試。」鍾育珍也樂得有機會和老相好見面。要不是種肇禹不理會她,她也不會和別的男人勾搭上。

  「這事得快點,不然等那女人真進了門,妳可就更受冷落了。」種夫人語重心長地提醒她。

  「我知道。」鍾育珍心裡自有她的打算,要是事成的話,彤沀兒也進不了種家大門。

  「那好,我先走了。」種夫人這才感到滿意的離開。

  「來人,幫我到東大街去請呂神醫來,我身體感到有些不適。」鍾育珍裝出一副嬌弱的模樣,吩咐一旁的婢女。

  ※※※※

  「心肝兒,妳膽子怎這麼大?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叫我來。」呂偉一見到鍾育珍,立刻猴急地一把將她摟上床。

  「瞧你急的。」鍾育珍推開他的臉,「我有正經事找你。」

  「什麼事?」他才不管她要不要,一手逕自往她衣裡伸了進去。

  「嗯……」在他的撫摸下,她不一會兒就興奮地呻吟著,「我想跟你拿上次那種春藥。」

  「沒有。」呂偉搖頭拒絕。

  「什麼嘛!」鍾育珍憤而推開他。

  「哼,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拿那藥是要伺候誰的呀!」

  「你吃醋啊?」她故意用豐腴的臀往他下體磨蹭。

  「廢話!妳拿我的藥去討好別的男人。」呂偉雙手扯開她的衣襟,將她壓在身下。

  「什麼別的男人,他是我相公。」鍾育珍一說完便感到下身一涼。

  「那我呢?」呂偉莽撞地奪取他的想望,恣意地在她身上馳騁,「我算什麼?」

  「啊!快……」她閉上眼睛享受著好久沒獲得的滿足,直至兩人都盡興方才甘休。

  「我根本用不著什麼春藥就可以整得妳嬌喘連連。」呂偉淫笑道。

  「你強,我知道。」要不是為了種家的家業,她又何必曲意承歡地央求著一個不要她的丈夫垂憐。

  「不過你也知道,我要這個相公可不是因為這個。」她精明的眼神微瞇,腦子裡想的都是錢與權。

  「好吧,我給妳,但是這回的藥更猛,非得要處子否則不可解。」

  「什麼?」那她不就沒機會和種肇禹來上一段了,可她又不能當著呂偉的面說,只得陪笑的問:「為什麼非得處子不可?」

  「這妳就不懂了,非得處子的緊實才夠快感,佐以處女鮮血方得以解。」呂偉解釋道。

  「這給妳。」他從藥箱中拿出一瓶藥給她。

  「這是什麼?」鍾育珍拿在手上把玩著問。

  「妳才生了個孩子就鬆弛了,這東西勤擦點,可幫助妳回復緊實。」他眼睛瞄往她兩腿間說。

  「有辦法緊得像處子一樣嗎?」

  「那是當然。」他對自己調配的藥有信心。「不過妳可別異想天開以此解我的春藥,別忘了還得要處子之血。」

  「去!那我要它何用?人家就是想跟他有個孩子,你這藥不妥。」鍾育珍不悅的瞪著他。

  「孩子我們加把勁就有了。」呂偉存心不良的摟著她奸笑。

  「可孩子要不是他的,日後又不能幫我爭奪家產。」她將心裡的打算說了出來。

  「就是我的這才好呀!」呂偉笑得陰險,「日後我就可以靠著你們娘兒倆享福。」

  「說得簡單,若是不跟他同床誰會相信孩子是他的。」鍾育珍白了他一眼,暗指他的愚蠢。

  「妳就不會弄個處子給他嗎?和那麼多女人共侍一夫妳都肯了,不差多一個吧?」

  「好吧,就便宜他這次。」鍾育珍不太甘願地答應,「不過,到時你還得幫幫我。」不然她可沒這麼大本事偷天換日。

  「放心,我這不是隨傳隨到。」話一說完,呂偉抱著她又是一陣親熱。

  ※※※※

  「上哪兒呀?」種肇禹攔住正往外走的彤沀兒。

  「王爺。」她有禮地點頭。

  「沀兒,妳一定得這麼生疏嗎?」對此他實在感到挫敗。

  「咱們本來就非親非故。」彤沀兒不冷不熱地回答。

  「誰說的,我可是老早就把妳給訂下來了。」他咧著嘴笑道。

  「我可沒允你。」沒事惹上這個男人,又不是嫌自己的麻煩太少。

  「這事我說了算,妳以為妳做得了主嗎?」他可是堂堂的王爺,有誰敢說他不對。

  「你這麼說是企圖強搶民女囉?」彤沀兒嫌惡的看著他。

  「嫁給我真有這麼困難嗎?」別的女人都當他是塊上好的肉巴不得嫁給他,可怎麼在她眼裡他什麼也不是了。

  「可不。」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妳可真懂得傷我的心。」種肇禹苦著張臉。

  「天下女人何其多,多得是喜歡王爺的人。」

  「可我偏犯賤,就喜歡妳這唯一不受我吸引的女人。」許是上天有意懲罰他過往的濫情吧,他誰不去愛,就只有這沒大沒小的丫頭片子讓他心生佔有的念頭。

  「王爺難道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彤沀兒很樂意提醒他,「你最討厭妄想拴住男人的蠢婦,不是嗎?」初次相遇的那番口舌之爭,她仍銘記在心。

  「我……」他不否認自己曾說過這話,但如今他已識得情愛,想法自然與以往不同。

  「沀兒,那日妳不願領我進情愛之門,可無形中我仍舊受妳吸引,現在我希望同妳一般當個情愛傻子,可好?」他放下身段央求著她。

  「不好。」她搖著頭拒絕。

  「為什麼不好?」他圈緊她的腰問。

  「你只是因為沒受過別人拒絕才對我窮追不捨,若是我打一開始便和其他人一樣賴住你,今天你便不會這樣說了。」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從未想過拴住他。

  「不會的,上天註定了我們的緣分,即便妳像別人一樣對我有所圖謀,我仍舊會愛上妳,更甘心被妳所利用。」種肇禹深情的說。

  「騙人。」他這話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彤沀兒微皺著鼻頭暗忖。

  「妳就這麼不相信我?」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果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合該是我欠了妳的。」

  「你……」她遲疑了。

  這樣深情的告白,實在很難讓人不心動。

  可理智卻一再告誡她,不要輕易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依他過往的紀錄,這種話他肯定對許多女人說過了。

  「妳還是不肯信我?」他都說到口水快乾了,怎麼她還是不願信他一次,難道他做人真這麼失敗嗎?

  「這……」她該說什麼呢?

  「妳真這麼討厭我?」他偏著頭又問。

  「也不是真那麼討厭,可你真的令人難以輕信。」她挺認真地思考後才回答。

  「好歹得給我一次機會嘛!」種肇禹期盼地看著她。

  彤沀兒仍舊是一臉懷疑地瞅著他,她自認沒啥傲人的優點,實在不明白種肇禹怎會如此迷戀她,可他認真的態度叉不像是在尋她開心。

  「這……」她真不知如何才好。

  「別這呀那的了,走,我帶妳去一個地方。」他不由分說地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去了妳就知道。」

  ※※※※

  種肇禹帶著彤沀兒來到城郊一處小山丘,她吸了口新鮮空氣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好美的地方。」

  「就知道妳會喜歡,這才想帶妳來的。」看著她甜美的笑靨他也感到欣喜。

  彤沀兒開心地褪去鞋襪,赤足在草地上跑來跑去,「好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她笑嘻嘻地說。

  「我最喜歡躺在樹蔭下什麼都不去想,就只是看著天空和雲發一下午的呆。要不就認真地思考一些煩人的問題,厘清思緒。」

  「那你這會兒是想還是不想呢?」她在他身邊坐下,好奇的問。

  「想妳。」種肇禹深深看進她的眸中。

  彤沀兒臉色一赧微偏過頭去,「我人就在這兒,有什麼好想的?」她不自覺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嬌態。

  「想我這小娘子不知何時才肯嫁我為妻。」他凝望著她嬌俏的容顏,半戲謔說。

  「八字都沒一撇呢!」她好笑地看著他,「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值得託付終身的,你也未免太心急了。」

  「我以為妳會急著將終身託付於我呢!畢竟妳年紀也下小了。」

  「我的年紀是不小,但你還不夠格嫌棄我。」雖說她都二十多歲了,可誰規定女人就一定得要嫁人。

  「是是是,我風評不佳,可配妳剛剛好。」種肇禹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誰這麼倒楣要配你呀?」彤沀兒斜睨著他問。

  「不就是妳嗎?」他低頭輕掃過她的唇瓣後才問:「可以嗎?」

  「你說呢?」她淡淡地笑著反問。

  「我怕妳牙齒磨得正利,準備攻擊我可憐的舌頭。」他已有兩次被咬的經驗,當然得小心點。

  「那你還來。」果真是不怕死的。

  「為了一親芳澤總是得要冒風險,不是嗎?」他忽地低下頭偷得她一記香吻。

  「唔……」彤沀兒被他緊摟在懷裡,只能乖順地任由他狂猛的索求。

  「這次這麼合作真讓我受寵若驚。」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種肇禹才放開她,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調侃起她來。

  「都被你吻了兩次,我總不能連箇中滋味都搞不清吧。」彤沀兒輕笑著回道。

  「那敢問姑娘覺得如何?」他輕捏她的俏鼻笑問。

  她聳聳肩,「不就是那樣。」

  「敢情是我沒能讓妳滿意囉?」種肇禹壞壞地問道。

  「你……」彤沀兒警覺到不對時已經被撲倒在地,來不及逃離他魔魅的唇舌,只能任由他放肆的狂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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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8 PM


  第七章

  「喂!都出來這麼久了,怎麼沒人來找我們?」彤沀兒坐在草地上看著夕陽,微蹙眉問道。

  「他們才沒空理我們。」種肇禹嘴角銜了根草回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她們呢?」彤沀兒將頭轉向身旁的俊偉男子,對他的作為實在不解。

  「她們?誰呀?」種肇禹被籠罩在夕陽餘暉中的彤沀兒給迷住了心神,根本沒法專注在她的話裡。

  「當然是你的夫人呀!」

  「我的夫人不就是妳嗎?」他一手撐起頭看著她,裝傻笑道。

  「我可還沒點頭呢。」彤沀兒將手裡小花的花辦一片一片地撕下來。「說真的,你就這麼討厭她們嗎?」

  「妳說呢?」他瞅著她嬌美的臉反問。

  「是看不出有喜歡的樣子。」她皺著眉看他,「可你還是娶了她們。」

  「所以我現在才會這麼痛苦不堪。」他早後悔了,可這是他自找的,又能怨誰呢?

  「妳說我該怎麼辦?」他捉住她的手問。

  「也許你該試著去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

  「很難。」他搖頭苦笑道。

  「你不願意改變態度,又如何能改進夫妻間的關係?」彤沀兒對他的反應頗不以為然。

  「要是妳的話,我自然就會考慮。」他摟住她的腰,一臉認真的說。

  「你不要老是提我。」彤沀兒掙開他的懷抱。

  「說真的,妳很介意她們嗎?」他瞅著她問。

  「為什麼不?」她毫不迴避的迎視他的目光。

  「妳又不想嫁給我,為什麼要在意她們?」種肇禹好笑地看著她。

  她微挑一眉,「你又知道我不想嫁給你了?」

  「是妳自己一直這麼說的呀。」他重燃起一絲希望的問:「難道妳……」

  「我只是看不慣你對妻子的態度罷了,你可別想太多。」彤沀兒再次申明她的立場。

  「我才沒想太多呢!妳分明對我有意,難道妳敢說不是?」

  「那又怎樣?」

  她難得一次肯承認心裡也有他的存在,這怎不令種肇禹開心呢!

  「我還是看不過去你的作為。」她不忘澆他冷水。

  「好吧,那妳說我該怎麼做好?」他聰明地將難題丟給她。

  「這……」要她說怎麼都不好。

  若要種肇禹對她們兩人好,以她現在的心情怕是不能接受,因為她絕不和人分享丈夫。但她也看不過去他那種冷情的態度,這著實讓她感到為難。

  「最起碼你不要凡事漠不關心。」彤沀兒還是忍不住數落他一句,對他的態度頗為不滿。

  「好,都聽妳的,行了吧?」他的語氣裡滿滿都是寵溺。

  「這還差不多。」她斜睨了他一眼,傲慢地道。

  「我對她們要是太過關心,看妳不吃醋才怪。」種肇禹取笑她。

  「她們是你的妻子,你就算要關照到床上去我又能怎樣。」彤沀兒語氣之酸很難讓人忽視。

  「妳還真敢說,姑娘家說話竟說得這麼白。」他聽得都傻眼,真不能拿常人的標準來看她。

  「這有什麼不好啟齒的,真是。」彤沀兒白了他一眼啐道。

  這麼說還是他大驚小怪囉?種肇禹暗忖。

  「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去了。」她站起身拍拍裙上的草屑。

  「遵命。」他拱手作揖地陪著笑。

  ※※※※

  「禹兒,你瞧育珍多麼用心。」種夫人眉開眼笑地走進禹軒,身後跟著端著一盅湯藥的鍾育珍。

  「這是幹嘛?」種肇禹微蹙緊眉頭的看著她們,不知道兩人又要搞什麼鬼。

  「育珍知道你近來為了公事勞心傷神,特地為你熬了這碗補藥,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放著吧。」種肇禹語氣淡然的說,無意接過冒著熱氣的補藥。

  「好歹你也喝一口,別辜負了育珍的美意。」種夫人婉言勸說著。

  「是嘛,相公,人家可是辛苦熬了一個時辰的。」鍾育珍柔聲道。

  種肇禹想起對彤沀兒的承諾,好吧,看在沀兒份上,對鍾育珍好點。

  他迅速將補藥喝了下去,「好了,我已經喝了,妳們可以讓我安靜的辦正事了吧?」

  「當然,當然。」種夫人笑嘻嘻地連聲道好。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鍾育珍笑得可開心了。

  待兩人走後,種肇禹才略帶疑心的瞄向湯碗,「該不會有問題吧?」也難怪他會這麼疑心,這對婆媳實在很難令人不得不起疑。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燥熱難耐,體內似有一把火燒得他無法集中精神,「不會吧?」他甩甩頭有些不支的往牆邊靠去。

  該死!鍾育珍一定又在湯裡動了什麼手腳,他居然又被她給設計了一次。種肇禹氣憤地咒罵著。

  說什麼他都要把持住,絕不能讓她再次得逞。

  果然,不一會兒,就見鍾育珍躡手躡腳地溜進來,媚眼一勾就急忙往他身上靠了過去。

  「相公,你一定很想要吧?」瞧他臉色異常的紅潤,呼吸急促,想必藥效已經發作了。

  呂偉那傢伙存心不讓她快活,但她怎可能放著這一等一的男人不要,等她先好好解解饑,再讓那女人來解他身上的春藥。

  鍾育珍伸手扯掉他腰間的系帶,「相公,人家好想你。」她雙手不安分地往他胸前畫去。

  「走開!」他怎麼頭愈來愈沉,視線也愈來愈模糊了。

  種肇禹推開她,「滾!」他可不想做出對不起沀兒的事情,沀兒好不容易才接受他。

  「你會需要我的。」她連忙褪去身上的衣服就往他貼了過去,熱情的在他身上磨蹭著。

  果然,他那禁不起挑逗的惹火處馬上就一柱擎天。

  「你也需要我的,不是嗎?」她一雙勾魂眼直盯著他挺立的下腹。

  「不,我不需要妳。」種肇禹強忍著慾火,硬是將她推開。

  被推倒在地的鍾育珍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英俊的臉龐,「哼!我就不信你定力真這麼夠。」

  「他壓根就不想要妳,幹嘛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呀!」門口傳來譏笑聲,只見呂偉肩上扛著一個昏睡不醒的女人走進來。

  「你可來了。」鍾育珍一點也不遮掩她的裸露,只是略顯心虛地瞟了床上正受折磨的種肇禹一眼。

  「既然他不想要妳,我看妳就別勉強他了。」呂偉訕笑道。

  「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也不怕他會知道我們的事。」鍾育珍不悅的說。

  「他現在神智不清了,不過我相信那是除了妳以外,其他的女人他早已分不清了。」呂偉嘲笑著她失常的魅力。

  「哼!」鍾育珍冷哼一聲,「反正我明天還是會讓他後悔的。」

  「走吧,別妨礙人家恩愛了。」呂偉放下彤沀兒後便摟住她,「我們也去快活吧!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你猴急什麼。」離去前她還不忘狠瞪了床上的男女一眼,這才怏怏不快地走人。

  床上只聞粗重的男性呼氣聲,「走開!」種肇禹誤以為身旁是惱人的鍾育珍,大手一揮就往她臉頰掃了過去。

  「嗯……」昏沉沉的彤沀兒被他給弄醒。

  「我怎麼了?」她渾身綿軟無力,連抬個手都有困難。

  「沀兒?」種肇禹只覺得眼前閃過好幾個彤沀兒的影子,「不,妳不是沀兒,妳又想設計我。」他誤以為眼花將鍾育珍錯看成彤沀兒,還拚命提醒自己別上當。

  「我是沀兒啊。」彤沀兒腦袋雖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還清楚知道自己的名字。

  「妳別想騙我了,妳知道我只要沀兒,就裝成她的模樣想矇騙我。」

  「真的,我是沀兒。」她一手扶著頭看他,終於瞧出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妳別過來,妳不能強迫我任何事。」種肇禹揮開她的手。

  「為什麼?」彤沀兒好笑地問。

  看來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的,而且還是那個突然送湯給她喝的鍾育珍,幸好她喝一口後覺得不適,又不便拒絕人家的好意,便趁著她不注意時吐掉,現在才能清醒。

  「我什麼女人都不要,只要沀兒。」他嫌惡地皺眉。

  「她有什麼好?」她好心情地套著他的話。

  「她什麼都好。」種肇禹不經思考地回她。

  「才怪,我才沒你想像中的完美呢!」彤沀兒俏皮地吐著舌頭。

  「沀兒?」他困惑地喚了聲,眼前這沀兒怎麼好像真的,還對他露出這麼友善的回應,「不,妳不是沀兒。」

  「我是,我真的是。」彤沀兒捉住他的手撫上她的臉,「你摸摸。」

  種肇禹遲疑著沒敢有所動作。

  「你怎麼了?」瞧見他臉色丕變,她關心地詢問。

  在他體內竄燒的火苗愈發不可收拾,種肇禹強忍著陣陣熱浪侵襲,就是不肯遂了「鍾育珍」的心願。

  「別碰我。」他口氣不善地回絕她的關心。

  「你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奇怪?」彤沀兒不顧他的拒絕伸手往他額頭探去,「又沒發燒,怎麼臉這麼紅?」

  「不要妳管。」他揮開她的手惡聲惡氣地說。

  「搞清楚,我這是關心你耶!」真是不識好人心,彤沀兒噘著嘴以示心裡的不悅。

  「不要這樣看我。」這麼誘人的姿勢他會受不了誘惑的。

  「怎樣看你?」她眨巴著眼問。

  「喔!該死!」他的呼吸更加粗重,「妳這樣我會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什麼?」他的話實在難懂。

  「我會想吻妳。」那張小嘴在他面前張張合合地好不誘人。

  「好啊!」她噘著嘴主動送上前去。

  「妳──」種肇禹雙眼直盯著她那兩瓣紅唇,「妳就這麼寂寞難耐嗎?」他還是以為眼前人是鍾育珍假扮的。

  「什麼?」彤沀兒還來不及發問就被他給壓在身下。

  「既然妳這麼渴望,那就來吧。」他惡狠狠地撕裂她身上的外衣,儼然將她當成了鍾育珍對待。

  「啊!不要這樣。」她嚇得捉住衣襟深怕春光外洩。

  「這不是妳最終的目的嗎?」種肇禹拉開她的手,另一手扯下她蔽體的衣物。

  「你在幹嘛?」她不過喜歡他的吻罷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別假惺惺了,妳不就是要我這樣待妳嗎?」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體內的熱源頻頻催促著他行動。

  「住手!我不要這樣。」彤沀兒哭喊著要他清醒點。

  「沀兒……」他怎麼看到沀兒在他面前哭泣呢?

  「你不要這樣,很嚇人的。」她噙著淚水望著他說。

  「好好,妳先別哭。」他急忙哄著懷裡的淚人兒,「我會溫柔點的。」

  「可是你剛剛好恐怖。」彤沀兒被他方才的模樣給駭住了。

  「那是因為我等不及要愛妳了。」種肇禹耐心地對地解釋,「都怪那碗湯害我現在難以自持。」他實在懊悔一時的心軟。

  「你也喝了湯?」那碗湯到底有什麼作用?彤沀兒滿懷著不解與困惑地看著他。

  「沀兒。」他輕聲喚著,姑且當她真是令人朝思暮想的沀兒吧!

  「我要妳,沀兒。」種肇禹低下頭含住她的小嘴,品嘗她口裡的蜜津,一雙手也罩上她柔嫩的玉乳揉搓著。

  「你……你……」彤沀兒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他在做什麼?

  種肇禹濕滑的舌頭往下輕含住一邊的乳暈頂端,他的手則放肆地拉開她的雙腿,直逼最隱諱的私密撫去。

  「你究竟在幹嘛?」她驚慌失措地亟欲逃離他,怎奈卻敵不過他驚人的力氣。

  「愛妳呀!」他說著又輕笑了起來:「今晚算我認栽了,誰教妳拿沀兒來誘惑我。」

  「你就這麼禁不起誘惑嗎?」她好奇地問。

  「誰教妳變成沀兒,明知道我心裡只有她,妳夠狠。」

  「是真的嗎?」彤沀兒忍不住心頭的狂喜,嘴角都快裂到耳邊去了。

  「嗯!」他用力地點頭,隨之而來的暈眩差點讓他暈過去。

  「你又難受了嗎?」她急忙扶住他。

  種肇禹緊抓住她的手臂,像是即將溺斃之人巧見浮木一般,「沀兒,讓我愛妳好嗎?」

  「你先放手。」彤沀兒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只好大聲呼喊。

  「不,我要妳,就是現在。」他再也忍不住熾烈的慾火,用力推倒她就往她身上撲去。

  「先等等。」她推拒著他的靠近。

  「我等不及了。」他粗魯地鬆開褲帶,那早已按捺不住的碩大熱源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她幽密的小徑鑽去。

  「哎呀!你那像蛇一樣的東西要鑽進我褲子裡了!」彤沀兒尖叫地拍打著他赤裸的胸膛。

  「呵呵!它喜歡妳呢!」種肇禹退離她些許,不想驚嚇到她。

  「你幹嘛脫褲子?」

  「為了和妳肌膚相親呀!」他一手摟住他的纖腰,用胸膛磨蹭著她的兩團綿乳,直到峰頂受不住刺激而傲然聳立。

  他另一手朝她還著褻褲的下身探去,隔著絲質的布料撩撥著她敏感的泉源。

  彤杼兒打著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察覺到下腹有股前所未有的熱流竄過,「啊……嗯!」她緊咬著下唇不敢喊叫。

  他牽動著唇角笑道:「敏感的小東西,才一會兒就濕了。」他挑逗地將手指伸進她褲子裡,在她毫無防備下,中指突然往她的幽穴而去。

  「啊……痛!」彤沀兒被逼出眼淚來呼叫,「拿開你的手!」

  種肇禹根本顧不得會弄痛她,好不容易進到她神秘的甜美幽谷,說什麼他也不放棄這大好機會。

  他移動了下被夾得死緊的手指,更往她泌出愛液的幽口前進,馬上沾了一手的濕滑。

  「嗯……」她僵住身子不敢妄動。

  「沀兒,妳好熱。」他勾引著她的臀隨他的手而擺動。「叫我的名。」他瞅著她含醺帶醉的星眸微瞇起眼。

  「禹……噢……禹……」彤杼兒神智有些飄離,感官的刺激讓她頭暈目眩。

  「等妳適應了,我非得狠狠地愛妳幾回不可。」要他承受這非人的折磨,真是夠折騰人的。

  「啊!」彤沀兒緊緊地夾住腿壁的肌肉,享受那突然沖上高點的極樂感覺。

  「妳享受到了對吧?」他不懷疑自己僅用一指就帶給她高潮。

  彤沀兒酡紅著雙頰不敢看他,對於自己這羞死人的反應還不能適應。

  「沀兒,妳可是害羞了?」種肇禹扳過她的臉,「不過還沒結束呢,吾愛。」

  「還沒?」她登時睜大了眼。

  「我還沒使出渾身解數呢!」他故意用昂揚的堅挺朝她貼近,「妳就只滿足於一根微不足道的手指嗎?」他抽出手指,伸到她的面前張口含住。

  「好髒喔!」她來不及阻止他,只能蹙眉望著他搖頭。

  「我都不嫌了,妳倒是挺有意見的。」種肇禹朗聲而笑,「這可是方才讓妳沖上雲霄的功臣呢!」

  「哎呀!你別再說了。」她聽得耳根子都紅了。

  「妳不是一向都不忌諱的嗎?」這下他可找著機會揶揄她了。

  「我現在忌諱了。」彤杼兒嘟著嘴小聲地咕噥著。

  「哈哈哈!我的小娘子知道害羞了。」他大笑道。

  「討厭,閉嘴啦。」她嬌怯地捶打著他。

  「閉嘴可不成,我的嘴還有用處呢。」說完,他從她頸項緩緩往下舔吻。

  「不要,會癢……」彤沀兒左閃右躲就是逃不掉他的吻。

  「你要幹嘛?」她驚覺到他的手又不規矩了。

  他的回答是用力撕裂她的褻褲。

  「你你你……」她眼睜睜地看著破碎的布料被他丟到地上。

  「辦正事要緊。」種肇禹忙不迭將她雙腳架上肩膀,順勢要往她引人入勝的秘地攻去。

  「你……你不會真的要放任那條蛇鑽到我裡面去吧?」

  瞧他那堅硬如鐵似要噴火的巨碩,她一定會被撕裂的,想到就令人害怕。

  「我會輕點的。」他緩緩抵住她幽徑的入口,慢慢的進入她神秘的幽徑。

  「不……不行。」她扭動身體掙扎著,「我不要。」

  「忍一忍。」現在要他退出是不可能的事,種肇禹狠下心腰桿子一挺,一舉突刺入內。

  「啊!」彤沀兒眼淚直落,差點痛暈過去,「人家不要。」她拚命扭動著要掙脫他的掌控。

  「來不及了。」他緩緩抽出那根碩長的挺實,再次壓低身體刺入她體內,「誰教妳要假扮沀兒來勾引我。」

  「我沒有。」她就是彤沀兒啊!這該死的男人居然到現在還分不清現實與幻想。

  「妳有,我這就要妳知道我有多愛沀兒。」他說著叉猛烈往她體內攻擊,製造出一波波的熱情。

  「我不要你愛我了。」這麼痛,她才不想受罪。

  種肇禹才不管她的反對,奮力戳刺著她嬌嫩的小穴,宣洩積壓許久的慾火。

  「喔……」怎麼在那股疼痛消失後,繼之而起的卻是如同方才的那股狂喜?

  種肇禹感覺到她明顯的轉變,「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嗯。」彤沀兒輕點螓首,癡迷地望著他的黑眸。

  「啊!」他嘶吼著更加激烈地蠻幹起來,直至兩人都衝破雲層的頂端,這才愉悅地回到現實。

  種肇禹腦子雖有幾分清醒,但當另一波的灼熱襲來時,他毫無抗拒的能力。

  「沀兒,再一次。」他性急地在她體內壯大,一次又一次狂烈地撞擊著她初經人事的幽口。

  彤沀兒嬌弱的軀體哪堪這般的激情,她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種肇禹再次得到滿足,他疲累地緊擁著彤沀兒沉入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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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9 PM


  第八章

  「快呀!你動作快一點。」鍾育珍指揮著呂偉將彤沀兒給帶走。

  吁!幸好她及時起來先穿上衣服,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了他們的眼。彤沀兒微睜開眼打量著尚未察覺事情有異的兩人。

  她倒要瞧瞧這兩個人懷什麼鬼胎,居然敢設計到她頭上來。

  「妳趕緊躺下,這女人我自會處理。」

  「你可別打她的主意,最好趕緊出府以免引來麻煩。」鍾育珍深怕事情生變,不放心地提醒他。

  「這我知道,我一將這女人原封不動的送回房就走。」他也不想沾惹上任何麻煩事。

  去!還原封不動咧!

  彤沀兒在心底嗤哼,是他們將她送進種肇禹這惡狼的手中給拆封了!

  「那就快點。」

  待呂偉離去後,鍾育珍動作迅速地將沾有血漬的被褥換下,以免留下破綻。接著褪下身上的衣裳,躺進種肇禹的臂彎中裝睡,等著給他迎頭痛擊。

  誰教這男人居然這麼不給臉,她賣力地誘惑居然不領情,但沒關係,這回他仍舊栽在她的手中了。

  「嗯……」種肇禹神智逐漸清醒,對於昨晚的旖旎仍有幾分的恍惚。

  「妳……」怎麼是她?

  昨晚他明明是和沀兒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的呀!種肇禹立刻拉下一張難看的臉。

  「妳怎麼會在這兒?」他甩甩頭試圖搖醒昏脹難受的腦袋。

  「你忘了,昨晚是你摟著我不讓我走的。」鍾育珍一臉無辜地說著假話。

  「不可能。」他不可能錯得這樣離譜才是。

  「是真的,你還直叫我沀兒呢!」她故作委屈的抱怨。

  「沀……沀兒?」難道他真的將她當成了朝思暮想的人兒了?

  「就是。」鍾育珍撇著嘴嗔道。

  倏地,種肇禹想起發生什麼事,指著她罵道:「妳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又給我下藥。」

  「要不這樣,相公又如何會和我同床呢?」鍾育珍一點都不以覺得羞,反倒沾沾自喜地說:「不同床,咱們又怎能再有孩子呢?」

  「呸!我根本就不想和妳有孩子。」他痛恨這種無力的感覺,更痛恨又一次栽在這陰險的女人手裡。

  「可惜,或許已有了呢!」她得意的笑著。

  就算沒有,她也有的是辦法讓肚子裡多個孩子。

  「沒這麼剛好的事。」他就不信自己真這麼神勇,每發必中。

  「這可由不得你我,全看上天的旨意。」她拾起一旁淩亂的衣物從容地套上。

  「哼!就算有又怎樣,只要我一天不承認,妳就休想掌控這個家。」種肇禹氣憤道。

  「你--」太過分了,鍾育珍差點沉不住氣地大聲吵罵起來,隨即想到婆婆前些日子說過的話,這才壓下心裡的怒氣。

  「要是我這胎是個男娃,太君自會替我做主,到時也由不得你了。」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斜睨著他說。

  「可惜妳這胎會不會有著落還是個未知數。」他兜頭潑她一大盆冷水。

  「肯定會有的。」她自信滿滿地摸著肚子。

  「妳怎麼這麼肯定?」連他這個當事人都未必有把握,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該不會又想從中搞鬼了吧?依他對她的認識與瞭解,相信這狡詐的女人心裡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我對相公有信心。」她一臉諂媚的說。

  「可惜我沒妳有信心,還請妳希望落空時別太悲傷。」他冷冷地嘲諷著。

  「你--走著瞧,我一定能替種家生個兒子的。」她氣憤的走了出去。

  「我等著看妳變啥把戲。」種肇禹譏嘲地回了句。

  待鍾育珍離去後,他才頹然地坐了下來,深深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昨晚明明是那麼的美好,為什麼偏偏會是她呢?」

  這全都怪自己做什麼一時心軟,才會讓鍾育珍那女人有了可乘之機,萬一她真的懷孕可怎麼辦?

  「該死!」他又低咒了聲。

  「你在罵誰該死?」彤沀兒推開門探頭進來問道。

  「沀兒。」種肇禹急忙起身將她拉進房裡,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兩臂將她給纏得死緊。

  「喂!你要勒死我了!」她連忙呼救。

  他這才趕緊鬆手,「對不起。」

  「你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她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問道。

  「唉!」他再次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彤沀兒是明知故問。

  「沀兒,妳昨晚……」

  「昨晚?怎麼了?」她強自鎮定不去回想那引人心跳加速的夜晚。

  「睡得好嗎?」種肇禹心不在焉地摸著她的頭。

  她根本沒能好睡,怎麼會好?

  「你睡得不好嗎?」她反問道。

  「我……還好。」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話。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要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妳的事,妳會不會原諒我?」他們好不容易才有進展,沒想到卻發生這種難以啟齒的事。

  「那要看是哪方面的事。」他該不會真的想對她承認自己「出軌」的事吧?

  彤沀兒感到有點好笑,其實他若是不說也沒人會曉得,可見他還有著誠實的優點。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除了妳還有別的女人的話,妳是不是會很生氣?」種肇禹試探地問道。

  「你現在不就有除了我以外的兩個女人嗎?問這問題未免太無聊了吧。」她故意堵他的話。

  「我的意思是,更親密的那種關係。」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想知道她對他的重視到何種程度。

  「多親密?」彤沀兒張著大眼興味盎然地問。

  「就……就妳不能忍受的那種親密關係。」

  「你知道我不能忍受還問我?」真是笨蛋!

  「真的很不能忍受嗎?」他搔了搔頭,不知道該不該對她承認昨晚的失誤。

  「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哪個女人搞上了?」彤沀兒好心情地看著他忐忑的神情問。

  「沒有。」他馬上矢口否認。

  「真的?」撒謊,她在心裡犯嘀咕。「一定有事,不然你不會這麼反常。」

  「說嘛!到底什麼事?」她不住地催問著。

  「沀兒。」他將她抱到腿上,「我愛妳。」他輕聲地對她告白。

  「討厭,人家又不是問這個。」她聽得臉紅莫名,只好輕推開他的臉。

  「妳一定要相信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妳的事。」種肇禹一臉認真地說。

  「我相信你。」她神秘地笑點著頭。

  彤沀兒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並未告訴他真相,因為她還等著看場好戲呢!

  ※※※※

  「妳們聽說了沒?」春花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嚷道。

  「聽說什麼?」秋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她身邊。

  「珍苑又傳出喜訊了。」

  「是哪方面的喜訊呀?」

  「聽說珍夫人又有喜了。」春花將她方才從珍苑下人口中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

  「不會吧,珍夫人不是才剛坐完月子嗎?」一名小丫鬟不太相信的說。

  「況且王爺幾乎成天黏著沀兒,怎麼可能會上珍苑去呢?」秋月也覺得不可能。

  「可孩子要不是王爺的,珍夫人敢告訴人嗎?」春花這話讓其他人無話可反駁。

  「男人果真都不可靠,我還以為王爺這次真會為了沀兒而收心呢!」秋月立刻發出不平之鳴。

  「就是,昨兒個我還看見王爺買首飾討好沀兒呢!」小丫鬟搖頭嘆氣,「唉!難道王爺只當沀兒是一時的對象玩弄?」

  「那也是沒辦法的呀!」春花感慨地說:「誰教咱們福薄,生來就是丫鬟的賤命。」

  「我還以為沀兒對王爺而言是不同的。」還好沀兒一直沒接受王爺,要不這下肯定要傷心死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樣壞。」春花有感而發地說。

  「妳們在說誰呀?」彤沀兒一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勁。

  「沀兒!」她們互覷一眼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了?」彤沀兒見大夥眼神閃爍不定,感到一陣納悶。

  「沀兒,妳也不用太在意,男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春花拉起她的手安慰著。

  「況且王爺又是那麼有權勢、有地位,還長得一表人才,莫怪會讓女人心碎。」秋月也開口道。

  「王爺怎麼了?」那個男人又做了什麼令天下女人憤慨的事了嗎?

  「王爺雖然待妳特別,可妳也知道他已經有過三名小妾了,妳就別太計較了。」春花說著自以為是的安慰話。

  「幸好妳也不欣賞他的為人,不然這會可又要多個傷心的女人了。」小丫鬟插嘴道。

  「他是又做了什麼事?」彤沀兒微笑的問著。

  要是她告訴她們自己和王爺情投意合,不知道她們會嚇成什麼樣子。

  「妳別瞧王爺近來對妳特別殷勤,可這貪鮮期一過還不是又讓珍夫人有了。」秋月老實的告訴她。

  「才要讚他轉性了呢!」春花接著說,「沒想到珍夫人還在坐月子,他就按捺不住了。」

  「珍夫人有孕了?」這可真讓她驚訝。

  「也不知道珍夫人怎這麼有辦法,才剛坐完月子就又傳出喜訊。」春花對這位主子的手段不由得要佩服起來。

  「王爺巴著要娶妳,就算不成也還有個蓮夫人呀!可他偏偏抗拒不了珍夫人的美色,不顧她還在坐月子又讓她懷了孕。」秋月實在很難理解王爺的行為。

  「還有啊,大家都說王爺在沀兒這兒吃了閉門羹,因此淡了對她的興趣,改而寵倖珍夫人,顯然最有希望坐上當家主母位子的人會是珍夫人。」春花將她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真的嗎?」小丫鬟對於那頤指氣使的珍夫人感到萬分懼怕。

  「不然,妳想還會有誰?」春花反問道。

  「我比較喜歡沀兒當我們的主子。」小丫鬟嘟著嘴說。

  「沀兒又不肯。」秋月攤攤手,「而且這下子王爺八成會將沀兒打入冷宮,沒望了。」

  「妳在胡說什麼呀!」彤沀兒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我連正宮都沒住過,哪來的冷宮?」

  春花搖搖頭,「妳要有座偏宮可住就不錯了,還想住正宮?」也不想想王爺是何等的尊貴,她不過是平民女子,居然妄想攀龍附鳳,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些。

  「難道我沒那資格嗎?」彤沀兒抬起下巴自傲地問。

  「妳的出身若能再好些或許有點希望。」

  真是這樣嗎?彤沀兒但笑不語。要不是她不能接受他有眾多妻妾,她早早就答應他的求親了。

  「沀兒,妳不覺得王爺太無情無義了嗎?」秋月探詢著她的看法。

  「是啊!一邊哄著妳,一邊又和珍夫人在一起。」春花也看不過去地指責。

  「真是太差勁了。」小丫鬟氣憤得忘了壓低音量,適巧被趕來解釋的種肇禹給聽到。

  「誰太差勁了?」他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王爺。」眾人連忙散開,假裝非常忙碌的認真工作。

  「王爺,有事嗎?」彤沀兒不卑不亢地問道。

  「我有話跟妳說。」種肇禹示意她跟他走。

  「有話請說。」她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我要單獨和妳談談。」他急得就要伸手拉她。

  「是為了珍夫人有孕之事嗎?」她一語道破他焦慮的心思。

  「妳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怎麼還能這麼平靜,連一句指責都沒有?

  「放心,珍苑那邊若欠缺什麼,我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彤沀兒觀察著他陰鬱的神情說。

  「我不是要跟妳說這個。」他就怕不趕緊解釋清楚,彤沀兒會誤會他對她的感情。

  「喔?」彤沀兒顯然不想讓他的心頭好過,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是要跟妳解釋育珍懷孕的事。」種肇禹也顧不得還有好幾雙耳朵正聆聽著他們的對話,他只想儘快將事情解釋清楚。

  「那倒是不必。」詳細的情形她自認比他這被人設計的呆頭鵝更加清楚。

  「妳聽我解釋……」他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的妻子懷孕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她佯裝不解的問。

  「真的不是我自願的--」他嘗試著要說明清楚卻被打斷。

  「難不成有人拿刀子脅迫你和妻子同床?」彤沀兒這話一出口馬上引來旁人的一陣訕笑。

  「差不多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才和那女人發生關係的,為什麼沀兒就是不肯信他?難道就只有女人會因被脅迫而失身,男人就不會因不樂意而有受強迫的感覺嗎?

  她對他一臉的委屈感到好笑,「王爺,你說這麼多不就是要我信你嗎?」

  「妳信嗎?」他仔細觀察她,卻發現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不悅。

  「信啊!」她怎麼可能不信這笨男人,那夜的事她可是受害者呢!彤沀兒暗忖。

  「妳真的相信?」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他有所疑慮?

  「嗯。」彤沀兒認真地點頭。

  「那妳願意支持我嗎?」

  「我這不就支持你了。」她可是一心相信著他的清白。

  「如果妳能用行動證明的話更好。」種肇禹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行動?」

  「嫁給我。」種肇禹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一旁的人也等著彤沀兒的回答,四雙眼睛直盯著她瞧,讓她很是不自在。

  「我還得考慮。」她還沒對他那兩位妾釋懷呢!

  更何況現在鍾育珍又懷孕,她不該選在這時候蹚這淌渾水的。

  「妳讓我等太久了,這次說什麼我都要把妳娶進門。」他已經等不及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了。

  「娶進門?怎麼,當你第幾個夫人呀?」彤沀兒語帶嘲諷地瞅著他。

  「自然是當我的正室,種府的大夫人。」這是他最想做的事。

  「可是你別忘了,我是不和人分享丈夫的。」她再次重申她一貫的堅持。

  「妳不用和她們分享我,因為妳已經獨佔了我,用妳的情愛將我的心兜在妳身上了。」種肇禹深情款款的說。

  在一旁的三個人聽得臉紅耳熱,直覺得噁心,但當事人並不這麼認為。

  「是嗎?」其實她心裡是從未有過的雀躍,但仍舊嘴硬地不肯軟下態度。

  「沀兒,妳總得給我機會吧。」他低聲下氣的懇求她。

  「難道我這陣子的表現還不夠好?」他整天纏著她示愛,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是很好啊!好到讓珍夫人懷孕呢!」彤沀兒嗤聲的嘲諷。

  「妳又說妳信我?」這回又翻起爛帳來著。

  「我是信呀!」但她氣他到現在還笨得沒有發覺那一夜的人是她。「但誰教你蠢得讓我受不了。」

  「我又哪兒蠢了?」他就算不是驄明絕頂,但也不蠢吧。

  「不然怎麼會傻得讓人設計呢?」她語含深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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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29 PM


  第九章

  「發生大事了。」種夫人腳步匆忙的走進珍苑。

  「我懷孕當然是大事了。」鍾育珍心情甚好的說。

  「還有件更大的事。」種夫人急忙將她方才聽聞的消息說出來,「我聽說禹兒央請太君出面上彤家提親去了。」

  「什麼?」他當真要把那下等女人給娶進門來?

  「而且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呢!」

  「這怎麼可以!」那就算她真的生個兒子又有什麼用?

  「妳大概沒聽到下人們是怎麼在傳這件事的吧。」種夫人對她們的計畫愈來愈沒信心了。

  「什麼意思?」

  「聽說那日禹兒一得知妳懷孕就急忙去找彤沀兒解釋,還當著眾人的面向她求親,說什麼她不用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因為他的心都兜在她的身上了。」

  「這種假話他居然也說得出口。」真是太氣人了,鍾育珍氣得一張臉都快扭曲了。

  「人家聽得可心花怒放了,當場就點頭答應,咱們在種府的地位快要不保了。」枉費她們用盡心機設計種肇禹讓鍾育珍懷孕。

  「不會的,只要我先生個兒子就能保住地位。」鍾育珍腦子裡又浮出一條害人的毒計。

  「怎麼保呀?她又不是不會生,妳不過是個妾,她可是正妻呀!」

  「那又怎樣,現在她還什麼都不是。」得趁早除掉彤沀兒,若等她進了門就來不及了。

  「妳有辦法?」種夫人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現在還沒有,但我會想到的。」鍾育珍不想將心裡的打算說出來。

  「妳心底有數就好了,可別用盡心機卻到頭來一場空。」

  「放心,種家早晚都會是我們的。」等她將彤沀兒趕走後,主母之位就指日可待了。

  鍾育珍陰險地撇嘴,她得先做些準備,才好嫁禍給彤沀兒那蠢女人。

  「來人,小小姐呢?」她問著一旁的婢女。

  「在奶娘那兒。」婢女恭敬地回答。

  「去將她抱來,這幾日我想她想得緊呢!」鍾育珍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

  ※※※※

  「沀兒,我和奶娘有事出去一會兒,妳可否幫我看著這孩子?」鍾育珍和善地問著彤沀兒。

  「夫人要出去?」彤沀兒接過她硬遞入懷的嬰兒後問。

  「別這麼生分,咱們就快要是一家人了,沀兒妹妹。」鍾育珍拍拍她的手說。

  「現在還不是。」彤沀兒語氣淡然的回了句。

  「也對。」她聳聳肩,「我是想趁今兒個天氣好,到註生娘娘那兒求她送我個兒子,這事奶娘她懂些,所以我得請教她。」

  「沒關係,小小姐交給我好了。」反正她也挺喜歡這女娃兒的,不介意照顧她一段時間。

  「那就有勞妳了。」話一說完,鍾育珍便帶著僕人出門去了。

  「沀兒,妳實在不該答應她的。」秋月不贊同的說。

  「無妨。」她逗著懷裡的小嬰兒笑道。

  「誰知道她沒事上什麼香,況且,府裡傭僕多得是,她誰不好找偏要叫妳?」秋月嘴裡不停地叨念著。

  「我可沒她想像中的好欺負,妳放心。」彤沀兒抱著娃兒走向涼亭。

  「這我知道,但她那人不得不防。」

  「防什麼,她總不會連自己的孩子都忍心傷害吧?」彤沀兒盯著懷裡的漂亮女娃直瞧,這娃兒還真安靜。

  「最毒婦人心,妳沒聽說過嗎?」對於上回被鍾育珍誣陷的事,秋月仍記憶猶新。

  「虎毒不食子,這妳總該聽說過吧。」彤沀兒對於人性還是抱持著良善的態度。

  「但不知道適下適用在珍夫人身上。」秋月搖頭道。

  「妳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對於秋月的偏見她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因此也不以為意。

  「沒辦法,那女人讓我餘悸猶存。對了,要不要我去廚房拿些什麼過來?」

  「提壺茶水過來好了,順便拿些糕餅,叫大家過來休息一下。」她認為傭僕也要休息,因此不時會讓大夥休息一下。

  「好。」說完,秋月便到廚房去。

  過了一會兒,一群女孩就吱吱喳喳地出現在涼亭四周。

  「哇!沀兒,妳哪兒抱來的娃兒?」春花第一個沖上前去。「咦,這不是小小姐嗎?」

  「小小姐今兒個真乖。」一向最愛哭鬧的小嬰兒不尋常的乖巧,這讓時常出入珍苑的幾名丫鬟感到怪異。

  「她一向不乖嗎?」彤沀兒好奇地問道。

  「她很愛哭。」

  「可我瞧她挺乖的。」從剛才到現在都沒見她哭鬧過。

  「這就怪了,方才珍夫人還因為她一直哭而大發脾氣呢。」

  「是嗎?可現在這娃兒乖乖的。」春花指著小女娃說。

  「所以我才納悶呀!」這和方才在珍苑雞飛狗跳的情形大相逕庭。

  「大概是沀兒比較有母愛吧,這才讓娃兒這麼聽話。」秋月笑著說。

  「會不會是生病了?」一個丫頭突然問道。

  「是啊!小孩子不會說話,搞不好是病了。」有人點頭附和。

  「不對。」春花馬上搖頭。

  「為什麼不對?」兩個丫鬟狐疑地看著她問。

  「孩子要有什麼痛苦都會大聲哭鬧,怎可能這麼異常的安靜?」

  「說得也對。」兩人點點頭。

  「可是妳們瞧,她似乎真的不太對勁。」秋月發現女娃呼吸急促,臉色也異常的潮紅。

  彤沀兒將臉頰貼著她的額頭試探她的溫度,「沒發燒呀!」

  「可妳瞧她整張臉漲得通紅。」

  「真的耶!」

  「糟糕,小小姐真的病了。」

  「快,去叫王爺,順便請大夫。」彤沀兒鎮定的吩咐眾人。

  眾人急忙依言行事,彤沀兒則抱著女娃到禹軒。

  ※※※※

  「怎麼回事?」種肇禹一看見彤沀兒便關心的問。

  「小小姐好像病了。」她擔憂地說。

  「她怎麼會在妳這兒?」

  「珍夫人托我照顧的。」彤沀兒這才發現事情有異,恐怕真讓秋月給料中了,這事不單純。

  「那女人,自己的孩子不顧好,反倒跑出去逍遙。」種肇禹不滿地斥責道。

  「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彤沀兒話一說完,就見大夫搖著頭走了出來。

  「大夫,孩子怎麼了?」她急忙沖上前問道。

  「怕是熬不過今晚了,除非送進宮裡或許還有機會。」大夫老實的回答。

  「怎麼會呢?」彤沀兒實在無法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大夫微蹙眉的說。

  「怎麼說?」

  「我發現孩子的脈象有異,好像是服了某種毒物。」

  「你是說,有人毒害她?」種肇禹驚訝的問。

  「很有可能。」說完,大夫收拾好藥箱便離開了。

  「難道……」彤沀兒和種肇禹互覷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上次的事件。

  「這女人真狠心,連懷胎十月的女兒都忍心下毒手。」種肇禹氣憤的說。

  彤沀兒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她,她才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我有話跟你說。」她顧不得眾人的訝異,拖著種肇禹就往外頭走去。

  「妳要跟我說什麼?」種肇禹見她神色緊張不免跟著提起心來。

  「這事不單純,這孩子和上回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人毒害。」

  「我也這麼猜想,不過孩子是她親生的,她真狠得下心嗎?」

  「可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她還會有誰呢?」彤沀兒真替兩條無辜的生命感到可悲。

  「她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總不會無緣無故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陷害我。」彤沀兒肯定地說。

  「害妳?」他狐疑地瞇起眼。

  她瞪了他一眼,「誰教你到處跟人說我們的婚事,這對她來說可是莫大的威脅。」

  「這是喜事,當然要昭告天下。」種肇禹將她摟近身邊說道。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妳說。」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我說我們其實有過肌膚之親,你信嗎?」彤沀兒偏著頭問道。

  「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他這個當事人居然會毫無所覺。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信你,當然是因為我知道那一夜的真相。」

  「那一夜?」難道那次和他發生關係的真是沀兒?

  「沒錯。」彤沀兒將那晚發生的事全盤說了出來。

  「太荒謬了!」他簡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鍾育珍那女人的心機實在太深了。

  「那孩子是誰的?」既然他沒有碰鍾育珍,那她肚裡孩子的爹就不是他了,可究竟是哪個野男人的種呢

  「你這麼確定孩子不是你的?」彤沀兒故意這麼問他。

  「廢話!」對於她的懷疑他心生不滿,「我八百年沒碰過她了,怎麼可能會讓她懷孕。」

  「真的假的?」

  「妳就這麼不信任我?」他的壞名聲多少有所改善了吧,應該不似以往那麼糟糕才對。

  「誰教你紀錄不良。」莫怪乎會讓人懷疑。

  「說正格的,我們該怎麼辦?」種肇禹轉回原來的話題。

  彤沀兒想了想,低聲說:「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

  「孩子呢?」鍾育珍一進家門就立刻去找彤沀兒。

  「孩子病了,幸好我們發現得早,已送到宮裡醫治了。」彤沀兒解釋道。

  「怎麼會?」鍾育珍馬上惡聲惡氣地開口,「孩子明明好好的,怎麼才讓妳照顧一下就出問題了?」

  她懷疑的語氣聽起來頗為刺耳,很明顯地她認為是彤沀兒的錯。

  「妳懷疑是我下的毒手?」彤沀兒冷笑著問。

  「難道不是嗎?」鍾育珍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這下看她怎麼解釋。

  「孩子是我抱的。」種肇禹在她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

  「你……」怎麼會?她明明親手將孩子交到彤沀兒的手上才離開的呀!

  「妳前腳才走,王爺就將孩子給抱了去。」彤沀兒攤著手表情無辜的說。

  「相公不是不喜歡孩子嗎?」鍾育珍小心翼翼地問。

  「就是王爺發現小小姐不對勁的。」彤沀兒煞有介事地說。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本想一口咬死彤沀兒的,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和預期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鍾育珍想想還是不要逞一時之快,不然栽賊不成反倒惹人注目,那事情就不好擺平了。

  「應該會沒事吧。」彤沀兒朝種肇禹暗示的眨了下眼。

  「應該吧。」種肇禹點點頭附和,「太醫說孩子的病因可能不單純,得多觀察一陣子。」

  「不……不單純?」她顫抖著聲音問。

  可千萬別東窗事發才好,鍾育珍在心裡祈求著。

  「那我要不要進宮去照顧孩子?」雖說她不想理會孩子的死活,但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起碼也得做做樣子。

  「不用了,我已經交代盧太醫全權照料。」他可不希望孩子真的死在親生母親的手中。

  「既然這樣,那我明兒個一早進宮去看她吧。」

  「也好。」種肇禹點點頭。

  鍾育珍惴惴不安的離去,而她一走,種肇禹和彤沀兒便跟在她身後準備一探究竟。

  ※※※※

  鍾育珍鬼鬼祟祟地溜出種府,朝東大街快步走去,一會兒就來到一間藥鋪外頭。

  「呂偉,你快出來。」她拍著門喚道。

  「誰呀?」呂偉將門打開,一看清來人後,連忙左右張望了好一會兒,一把將她拉了進去。「妳真大膽,這時候也敢找上門來。」

  「你給我的藥沒問題吧?」鍾育珍擔心地問。

  「哪一帖?」

  「讓人突然沒氣兒的那一帖呀!」那帖藥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不然她可死定了。

  「上回妳不是見到它的功效了?」呂偉不解的問。

  「可這次會不會有麻煩呀?」她將孩子被送進宮中的事告訴他。

  「妳怎麼這麼不小心。」呂偉斥責她的粗心大意。

  「我怎麼知道會這麼倒楣,讓他們給瞧出不對勁。」

  「這會兒進了宮,妳說怎麼辦才好?」要是一般的庸醫也許沒這麼大能耐,可宮中的太醫非等閒之輩,萬一被查了出來就該死了。

  「我要知道怎麼辦還會來找你嗎?」鍾育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早叫妳不要同樣的把戲玩兩次妳偏不聽,這下要被查出來,咱們就死定了。」呂偉煩躁地在屋裡踱步。

  「我還不是怕那女人一旦進了門,我就什麼也不是了。」鍾育珍睨了他一眼道。

  「可現在事情演變成這樣,妳要我怎麼辦?」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找你呀!」她六神無主地說。

  「這樣吧,先看看太醫怎麼說。」他搔搔頭後說。

  「這……好吧!」也只好這樣了,總不能主動坦承罪行吧!

  「一有消息要馬上通知我。」他可得先做好打算。

  「你該不會想拋下我一個人偷跑吧?」鍾育珍懷疑的睨視他。

  「妳說這什麼話,我是這種人嗎?」呂偉見心思被拆穿,馬上變臉。

  很難相信他不是,可這話鍾育珍聰明得沒說出口。

  「信你就是了。」要是事蹟敗露,她絕對會拖他下水,他別想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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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30 PM


  第十章

  「想不到她真有別的男人。」彤沀兒好奇地躲在窗下偷窺,「可見你這個丈夫做得有多失敗。」

  「夠了沒!」種肇禹一臉挫敗地看著幸災樂禍的她,語氣有說不出的無奈。

  「別惱羞成怒,我說的也是實話。」她裝出一臉的無辜。

  「我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拆穿她?」他真想立刻沖進去掀了這對姦夫淫婦的底。

  「別急,難道你不想知道是否有其他人涉入其中嗎?」

  他微蹙起眉,「妳還懷疑誰?」這妮子怎麼能這麼沉穩呢?

  「不知道老夫人是被蒙在鼓裡還是幫兇。」

  「我看這事多半出自她的主意。」娘明著暗裡淨是在幫著鍾育珍,她不會不知道才是。

  「難說,沒查清楚前,可不能妄下斷語。」

  「娘一心一意向著育珍,這事她肯定脫不了干係的。」種肇禹還是認為她們這對婆媳都有問題。

  「或許吧。對了,盧太醫怎麼說?」彤沀兒抬頭問道。

  「回天乏術。」簡單四個字卻說明他心裡的惋惜與無奈。

  「唉!一條無辜的生命又枉送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都怪我,要是我當初沒答應納妾,或許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很後悔當初輕率的決定。

  她拍拍他的手臂,「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還是將他們繩之以法要緊。」

  「得想辦法讓她自己坦承罪行才行,要不她肯定死都不會承認。」他相信鍾育珍顛倒黑白的能耐。

  「這我知道,但要怎麼讓她坦承呢?」彤沀兒皺著眉頭思索,「還有,這事非同小可,是不是該稟明太君?」

  「告訴奶奶?」種肇禹挑高一眉。

  「總不能一直瞞著不說吧。」

  「唉!也是。」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咱們先回府吧。」

  兩人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去,準備回種府商討對策。

  ※※※※

  「禹兒,你可回來了。」種夫人一見到兒子便焦急地迎向前去,「孩子沒事吧?」

  「孩子有沒有事妳不是應該很清楚嗎?」種肇禹難掩諷刺的口吻。

  「我?」她才從下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等著要問個清楚,怎麼禹兒會這麼說呢?

  「娘,我不相信妳對育珍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種肇禹激動地脫口而出,這才想到不該這麼說話。

  「你說育珍怎麼了?」種夫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問。

  「孩子是被親生母親下的毒手,或許孩子的奶奶也有參與。」既然都說出口了,乾脆問個清楚。

  「你……你說什麼?!」種夫人驚愕地指著他追問:「什麼毒手?什麼參與的?要育珍設計你好懷孕是我的主意,但這關孩子的病什麼事?」

  「怎麼,妳該不會要說琴嵐那孩子的死與妳無關吧?」他諷刺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又扯到琴嵐那個早夭的孩子?

  「盧太醫已經查明孩子的病情了。」彤沀兒開口道,「她是被下毒,要不是及早發現,可能會像上回嵐夫人的孩子一樣被誤認為猝死。」

  「真有這種事!」種夫人這才驚覺自己被兒子當成了共犯。「你……你認為我也有份?」她急得眼淚都要掉了下來,「你居然是這樣想我的。」

  枉費呀!她把兒子拉拔到這麼大,兒子卻這樣懷疑她。

  「老夫人,妳別急,王爺不是這個意思。」彤沀兒趕緊安慰傷心的種夫人。

  「他就是這意思。」種夫人淚如雨下,哭得好不傷心。

  「老夫人可能真的不知情。」彤沀兒拉著他的衣袖說。

  「但她難辭其咎。」是她執意要他娶鍾育珍的,如今她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她也必須負責。

  「我不相信育珍真這麼狠心。」種夫人實在難以相信她一心一意信任的媳婦居然是蛇蠍心腸。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件事更是讓妳想像不到的。」

  「什麼事?」她有著很不好的預感。

  「她還在外頭偷漢子。」種肇禹輕蔑地嗤哼道。

  「不……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巴望著做禹兒的夫人嗎?怎可能還有別的男人。

  「是我們親眼所見,還會有錯嗎?」他沒好氣的說。

  「她有了你怎麼可能還看得上其他男人?」種夫人還是有些不相信。

  「多謝娘的抬舉,可惜的是我這個丈夫做得太失敗了,她才會忍不住爬牆。」種肇禹語帶嘲諷地說。

  「那……那她現在肚子裡的孩子?」

  「妳們這回的設計並未得逞,妳說那孩子有可能和我有關係嗎?」他揚起一邊的嘴角冷笑問。

  「沒得逞?怎麼會?」育珍不會大膽到連這都敢信口雌黃才是。

  他冷哼一聲,「她一定還以為我被蒙住鼓裡,幸好沀兒夠機靈,識破了她的詭計。」

  「這……」種夫人這會也沒法再替鍾育珍辯解些什麼了。

  「我真是錯看人了,才會鑄下這等大錯。」她對自己識人不明感到後侮。

  「老夫人,妳別這樣。」彤沀兒安慰道。

  「哈!我爭了一輩子,結果卻引狼入室。」她果真不是持家的料,連這點識人的眼光都沒有。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種肇禹還是狠不下心厲聲斥責養大他的母親。

  「禹兒,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些事我完全不知情。」種夫人期盼的看著兒子。

  「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如由老夫人出面套她的話,或許能讓她俯首認罪。」彤沀兒突發奇想地提議。

  「可行嗎?」種肇禹語帶保留地問。

  「我想應該可以。」彤沀兒用力地點頭。

  「那就由我去套育珍的話吧。」種夫人很高興自己有這個贖罪的機會。

  ※※※※

  「育珍啊!妳可知道出大事了。」種夫人慌慌張張地沖進珍苑。

  「娘。」方才回府的鍾育珍還來不及喝口茶,就見婆婆沖了進來。「什麼事?」

  「妳今天一整天是上哪兒去了,孩子出事了妳曉不曉得?」

  鍾育珍點點頭,「聽說了。」

  「我剛從禹軒經過,正巧聽到他們在談論這件事,妳猜怎麼著?」種夫人故意吊她胃口的問。

  「怎麼了?」她急聲追問。

  「聽說孩子是被人下毒,而且他們還懷疑是妳幹的。」種夫人邊說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怎麼可能!」鍾育珍馬上大驚失色地否認。「娘,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沒事了,但盧太醫查出孩子是中了毒,所以他們才會懷疑到妳頭上來。」

  「中毒?那肯定是彤沀兒幹的好事,她一定是怕我同她爭寵才會下毒手。」鍾育珍逮到機會馬上栽贓嫁禍。

  「可聽說孩子的情況和琴嵐那孩子一個模樣,難道……」種夫人一臉的懷疑。

  「娘,妳這是在懷疑我囉?」鍾育珍不悅地板起臉來。

  「誰教這兩件事太過巧合了。」種夫人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不知該不該相信她是清白的。

  「娘,妳等著接收種府就是,至於其他的事就讓我煩惱。」鍾育珍決定豁出去。

  「這麼說妳真的……」沒想到育珍真的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

  「噓!小聲點。」

  「妳害別人的孩子就算了,怎麼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種夫人氣憤的質問。

  「娘,有捨才有得。」鍾育珍絲毫不覺愧疚,「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可也不必連小娃兒都不放過呀!」

  「誰教她要是個女娃,要是兒子的話,太君早做主讓我當家了。」說到底她就是怨生了個賠錢貨。

  「但妳現在不是又有了嗎?」看來她肚裡的孩子果真不是禹兒的。

  「彤沀兒就要娶進種府了,就算我這胎生個兒子又怎樣,太君也不可能替我說上任何一句話。」

  「可妳也不能拖累無辜,況且還是妳的親生女兒啊!」種夫人對此深感不諒解。

  「娘,妳還不是為了別人的兒子疏於照顧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可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錯。」鍾育珍嘲諷道。

  報應,真的是報應。種夫人難堪地別過頭去。

  她對種畹所做的和育珍其實沒有兩樣,同樣都是在傷害自己的親骨肉,她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沒錯?」種肇禹怒氣沖沖的衝了進來。「妳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居然還不知悔悟。」

  「你……」鍾育珍驚愕地看著他。

  「妳剛才已經坦承罪行了,這下我看妳怎麼賴。」種肇禹怒瞪著她。

  「我說了什麼?」她佯裝不解的問。

  「妳下毒殺害兩條無辜生命,妳難道不怕孩子晚上來找妳哭訴嗎?」他厲聲控訴她的罪行。

  「孩子沒死,你想騙我呀!」他笑看著他。

  「是嗎?」種肇禹嘲諷地勾著嘴角,「沀兒。」

  彤沀兒抱著已經斷氣的娃兒走進屋裡。

  「孩子在這,既然妳是她的娘親,就讓妳來陪她這最後一夜吧!」說完,他命人將孩子留下後全退了出去,並把門從外頭鎖住。

  「不!不要!」鍾育珍猛拍打著門板叫喊著。

  「反正妳又沒害她,盡點母親的責任不為過吧。」種肇禹冷聲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放我出去。」鍾育珍嚇得魂不附體,一雙眼直盯著一動也不動的孩子,眨都不敢眨一下。

  「妳一天不願承認,就得多陪她一天。」這招雖然不人道,可對做過虧心事的人來說卻十分有效。

  「不!」鍾育珍淒厲地尖叫。

  「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她見鬼似的拚命揮舞雙手,像在趕什麼東西一樣。

  「誰給妳藥的?」

  「是他,不是我。」

  「他是誰?」種肇禹總算松了口氣,他還在想不知要跟她耗到什麼時候呢!沒想到做壞事的人真禁不起嚇。

  「是不是妳肚子裡孩子的爹?」他又問道。

  「你……你……」他怎麼會知道孩子的事?

  「妳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其實是沀兒嗎?」他嘲諷地問道。

  「你知道?!」這怎麼可能?鍾育珍十分驚訝,她還以為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那晚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把藥給倒掉了,因此對於你們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彤沀兒慶倖自己當時清醒過來,要不還真莫名其妙失了清白呢!

  「什麼?」鍾育珍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做了什麼蠢事啊,哈!」

  「你們想捉我到官府,我偏不如你們的願。」說完她便朝柱子用力撞去。

  「等等!」沒料到她會自殺,眾人將門打開沖進去。

  「育珍,妳怎麼這樣傻?」種夫人上前扶起她的身子。

  「娘……謝謝妳疼我……我辜負妳了……」鍾育珍說完眼一閉就斷氣了。

  「育珍!」她們婆媳汲汲營營地究竟追求到了什麼,種夫人欷吁不已。

  「娘,妳節哀。」種肇禹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累了。」種夫人一下衰老許多,似乎精力在這一刻都被榨幹了。「關於那個男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她便要婢女送她回晴院。

  「王爺,太君有請。」一名婢女走到他們身邊,恭敬的說。

  「太君不會已經知道這事了吧?」種肇禹皺眉道。

  彤沀兒聳聳肩,和他一同前往宜園。

  ※※※※

  「奶奶,還沒睡呀!」

  「府裡出這麼大的事,我哪還睡得著。」太君在渫采蓮的攙扶下起身。

  「奶奶都知道了?」

  「唉!我人雖老,但心未盲。」太君幽幽地嘆了口氣。

  「奶奶,這事已經結束了,妳就別憂心了。」種肇禹走到她身邊,試圖勸慰她老人家。

  「都是我和你娘一意孤行才害得整個家雞犬不寧。」太君輕拍孫兒的手說。

  「我也有錯,要是我堅持不娶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憾事。」他對於自己當時的輕率深感後悔。

  「幸好你還是找著了真心愛的人。」她看著彤沀兒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眼波中流轉的都是情意,這讓一旁的渫采蓮看在眼裡有幾分的心酸。

  「我找你們來是為了采蓮丫頭的事。」太君清了清喉嚨後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讓兩人呆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了好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太君看出他們的擔憂,連忙說:「你們別急,采蓮丫頭有意退出這團混亂。」

  「退出?」彤沀兒打量著渫采蓮,對這位深居簡出的夫人不甚熟悉。

  「我不懂。」種肇禹不解的說。

  「其實采蓮對你的情愫,與其說是男女之情,不如說是兄妹之情還來得恰當。采蓮丫頭自幼失去雙親,自然不希望繼續在外顛沛流離,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這個家中,我當然樂見其成,可惜的是……」

  「采蓮可以一直留在種府,沒人會趕她走的。」種肇禹這才明白這對祖孫的心情。

  「若你不要她,她拿什麼名目留下?」

  「這……」他求救的看著彤沀兒。

  「太君放心,我和蓮夫人可以和平共處的。」雖說她千百個不願意和人分享丈夫,可她才是壞人家庭的女人,這會兒又有什麼立場說什麼呢!

  太君微微一笑,「妳有容人的雅量我很高興,不過采蓮已決定要回鄉祭祖了。」

  「祭祖?」種肇禹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疑惑。

  「其實是因為鄰人來訪,說我家祖墳塌了一角,因此我決定返鄉祭祖修墳。」渫采蓮將事情說了一遍。

  「另外,我做主將她許配給她那個鄰家大哥,這樣不就皆大歡喜。」太君笑咪咪的說,「你們都是我疼愛的孫兒、孫女,我也不喜見你們空有夫妻之名而活得痛苦,這樣一來各自有了歸宿,不是很好嗎?」

  「可采蓮的名聲恐怕有損。」他還沒死,她又另嫁豈不是引人議論。

  「待你明兒個宣佈休離妾室,就只當種府另一個小姐出閣罷了。」

  「那好。」種肇禹欣喜輕鬆解決此樁麻煩事。「采蓮,表哥可要恭喜妳了。」他開心地對渫采蓮道賀。

  「我也要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渫采蓮也真心地對兩人說。

  「改明兒個就將沀兒娶進門吧!」

  「遵命。」種肇禹頑皮地躬身作揖。

  ※※※※

  「你將呂偉送到官府去了嗎?」彤沀兒問道。

  種肇禹點點頭,「是啊!他才剛要偷溜,就被我逮個正著。」

  「他認罪了嗎?」

  「沒有,他將所有的罪都往死人身上推。」反正鍾育珍也無法反駁他的話了。

  「可惡的男人。」自己做錯事還死不肯認罪。

  「算了,他一定會有報應的。」這點他現在倒是看得很開。「娘呢?」

  「夫人鎮日足不出戶,看來這次的事傷她很深。」彤沀兒實在很為她感到可憐。

  「還夫人,要叫娘了。」他輕捏她的鼻子糾正。

  「一時改不過來嘛!」丫鬟當慣了,要當入主子還真是不習慣。

  「妳也別老讓那些下人沀兒沀兒的叫妳,一點規矩都沒有。」他實在聽得刺耳極了。

  「大家習慣了。」他們要改口叫她夫人,她才會不習慣呢。

  「習慣了也要改。」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妻子,總不能還讓人當成下人般對待吧。

  「是的,王爺。」彤沀兒巧笑倩兮地說。

  「還王爺,妳就不能改改口嗎?」他不悅的看著她。

  「原來你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呀!」她打趣地笑道。

  「沒錯。」他最討厭聽到沀兒正經八百地喊他王爺了。

  「這樣也生氣。」她好笑地看著他的怒容。

  「我是妳的夫君,妳總不能只有在床上才喊我的名,一下了床就喊我王爺吧。」

  「你小聲點啦!」彤沀兒趕緊將他拉到角落處。

  「妳還會害羞呀?」真看不出來這女人還懂得臉紅呢!

  「大庭廣眾的你說這個幹嘛?」以前她是很敢言沒錯,可今非昔比,那時她什麼都不懂,現在她可知羞了。

  「沀兒。」種肇禹眉目含情地看著她,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你……你不會想……大白天的……」她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

  「我就是想。」他已經好久沒碰她了,實在等不及到新婚之夜。

  「不行,得等到成親後。」彤沀兒十分堅持。

  「為什麼?」他實在不明白,兩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顯得我太隨便了。」

  「我才不會這樣想妳。」說完,他低下頭覆住她的唇瓣。

  「嗯……」彤沀兒被吻得差點站不住腳,幸虧有他強健的臂膀撐著她虛弱的身體。

  種肇禹大掌往她衣內探去,卻被她給阻止。

  「不行!」她拉好衣衫。

  天啊!種肇禹哀怨地撫額輕嘆,真是難搞的女人。

  「過兩天就要成親了,你急什麼嘛!」真是個急色鬼。

  「沀兒,妳這是在折磨我。」他將下腹的慾望緊抵在她的腰間。

  「難道你只是要我的身體?」彤沀兒嘟著嘴問道。

  「當然不是。」他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那你就不能為我忍一忍嗎?」她就是想看看他對她有多重視。

  「可以。」種肇禹十分困難地吐出這句,「但我要聽妳叫我的名字。」他提出交換條件。

  「好嘛!」彤杼兒在他耳邊輕喃,「禹。」

  「這麼小聲。」他不滿地皺眉。

  「種肇禹!」她瞪著他。

  「這麼兇。」想來他娶了個不好駕馭的兇婆娘了。

  「你說什麼?」竟敢嫌她兇?有沒有搞錯啊!

  「沒,我是說,妳在床上時叫得更是好聽。」他笑著揶揄她。

  「去死啦!」彤沀兒羞得整張臉都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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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3-8-14 09:35 PM


  尾聲

  洞房花燭夜,新房內卻不時傳出男人的嘆氣聲。

  「幹嘛這麼哀怨?」彤沀兒邊享用美食邊問。

  「唉!」他真是倒楣,怎麼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不被允許。

  「今天可是我們的好日子,你嘆什麼氣嘛?」

  「還真是好哪!」他撇著嘴不表贊同。

  「雙喜臨門有什麼不好的?」

  早上她嘔了一堆酸水,不禁驚動了種府上下,還勞煩盧太醫過府一趟,這才知道她早已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想來是在那一夜就受孕了。

  「當然不好。」他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盼到兩人的新婚夜,誰知會發生這事。

  「盧太醫說了,我的情況很不錯呢!」彤沀兒為自己的好胃口慶倖,因為很多孕婦初期都是食不知味的。

  「是喔!那為什麼不能行房?」他最介意的就是這一點。

  「你就不能想些正經的事嗎?」整天就想著那件事。

  「這還不夠正經嗎?男歡女愛可是天經地義的事。」種肇禹自有他的一番歪理。

  「胡說八道。」彤沀兒心情可好了,尤其見他面有菜色更是難掩她的快樂。

  「看我這麼苦惱,妳好像很高興。」他不悅的指責。

  「才沒有。」她覺得這算是報應,誰教種肇禹過往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今日會有這苦果只能說是自找。

  「我也認了,反正現在除了妳,我對別的女人是興趣缺缺,既然今晚啥事都不做,那就睡吧。」說完他和衣躺在床上。

  「這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她輕笑道。

  「不委屈。」他悶悶地說,「為了心愛的娘子著想,為夫也只好忍耐了。」

  「這樣吧,我特准你在我懷孕期間去外頭解決,你看怎麼樣?」彤沀兒有意試探他的忠誠。

  「妳欠打啊!」種肇禹不悅地瞪視著她無辜的瞼。

  「要不是看在妳是孕婦的份上,我一定痛扁妳可愛的小屁股。」他輕撫上她的俏臀警告。

  「人家是替你著想嘛!這麼兇。」她嘟著嘴說,「是你一直表現得沒有女人會死掉,我這才勉為其難的提議。」

  「誰說我沒有女人會死掉!」

  「你的表現就是這樣呀!」她可是聽了他一晚上的哀號了。

  「那是妳,我才想。」種肇禹將她給抱到身旁,「聽好,沀兒,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要說些惹我生氣的話。」

  「你真的會當個忠實的丈夫?」她顯然捋虎鬚上癮了,不肯甘休地質疑著他。

  「我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他輕撫她的髮悶悶地問。

  「禹。」她沉醉在他的溫柔中,輕聲喚著他,「你會愛我多久?一輩子嗎?」

  種肇禹卻搖搖頭,「一輩子哪夠,我要愛妳生生世世,妳別想脫離我的糾纏。」

  「那好,我也要緊緊纏著你,不許你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彤沀兒佔有慾十足地說道。

  「那妳還准我到外頭找別的女人?」真是善變的女人。

  「你要真敢去,我就殺了你。」她微瞇起眼警告他。

  「我就說妳哪時這麼好意了,原來是想測試我。」幸好他中了名為彤沀兒的情毒,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半點勁,不然肯定早早就玩完了。

  「呵!不然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大度量呀!」她可是十分小氣的女人,說什麼也不會跟人分享丈夫的。

  「該不會是妳串通盧太醫想藉此試驗我的忠誠吧?」不然好端端的,盧太醫幹嘛特地交代他不能行房。

  「你說呢?」她有這麼無聊嗎?彤沀兒打了個呵欠轉頭便要睡。

  「說真的,妳是不是誆我的?」

  無奈佳人已被睡神給召喚了去,根本沒有替他解答的打算,害他想著這個問題直到天明。

  至於最終種王爺有沒有獲得解答,這就要問問以折磨人為樂的種夫人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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