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三天兩覺 -【驚悚樂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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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09:52 AM

第105章

    六人中的五人在廢墟中你來我往,彈飛劍走,鬥了足有十多分鐘。勇者無懼和夢驚禪戰力本就處於劣勢,何況還以二敵三,自然是漸落下風。

    鬼驍則只是坐在遠處看著,好似那邊的事情跟自己毫無關係。

    這不是一場邀約戰,而是一次遭遇戰,因為這兩支隊伍的實力相當,所以才會遇上。

    吞天鬼驍雖然未動,諸神的三人也不敢大意,他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位居戰力排行榜第一的少年,尚不知其底細如何,不能排除他是在一旁醞釀著某種技能的可能,因此一直提防著那邊的風吹草動。

    但他們三人也沒打算在這邊的戰鬥結束前就主動過去向鬼驍發動進攻,萬一這小子只是因為看不起人或者與隊友不和才在一旁看戲的,那就讓他看著好了。現在三對二優勢明顯,幹掉了那兩人後,就成了三打一,到時候,就算他再強,面對三名戰力榜最前的強者圍攻,也不可能有勝算。

    “哈……”鬼驍打了個哈欠,看著遠處瞬息萬變的戰局,自言自語道:“好無聊啊。”

     此時,勇者無懼正好被閻摩抓到了一個破綻,讓這“無聊”的戰鬥平添一許波瀾。

    從閻摩的稱號即可大致猜出,她使的是一條長鞭。這一刻,她身形一閃,鞭出​,如蛇行鼬突。勇者無懼剛與毘濕奴正面相抗一招,恰是立足未穩、猝不及防之際,長鞭順勢殺到,纏上了他的脖子。

    閻摩旋腕一抖,一扯,欲藉此戰機直接勒折對方的脖子。

    瞬息之間,夢驚禪的人影及時殺到,一劍挑上鞭身,一股巧勁竄出,在短時間內阻斷了閻摩傳導到鞭上的力量,勇者無懼便乘勢翻身而出,甩開了脖頸周圍的鞭子。

    剛才那電光火石間,便可看出夢驚禪的戰鬥水準之高。他眼見勇者無懼被伏,根本不假思索,立即提速,虛舞一招,逼退正與自己纏鬥的大梵天,旋身即來救助隊友。大梵天正是諸神這三人中速度最慢者,被夢驚禪這簡單的一手擺脫得乾乾淨淨,無可奈何。

    “切……”勇者無懼摸著自己頸部火辣辣的紅印,實在忍不住了:“小鬼!”他衝著鬼驍所在的方向喊道:“看戲準備看到什麼時候?”

    “嗯……撐不住了就直說撐不住了,問我看到什麼時候?呵……”鬼驍懶洋洋地站了起來:“你們的任務(此處指秩序工作室給予員工的任務)是抓緊提升格鬥專精,順便撈戰鬥中產生的技巧值。”他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即便是被殺掉,也不會影響你們做這兩件事。所以我不動,你們才能做到這兩點”

    夢驚禪和勇者無懼已經跳出了戰團,來到了鬼驍所在的那一側,諸神的三人見那小鬼終於動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迎接這第一強者的挑戰。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忌憚初次相遇的吞天鬼驍,有很大原因是由於另一個人,就是玩家戰鬥力排行榜的第二名。作為諸神四天王中的最強者,他使用著代表“毀滅之神”的遊戲ID,身兼諸神社團團長之職。以1V1的實力而言,毘濕奴、大梵天和閻摩沒有一人贏過他,一局也沒有。

    當諸神的成員們初次看到商城中的排行榜時,他們徹底震驚了,一個在等級排行上看不到名字的傢伙,居然能在戰鬥力的榜單上排在他們團長的前面,說這小子開掛或是有特異功能他們都信。

    “小鬼,聽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動了,你的隊友就連出手的必要都沒有了嗎?”毘濕奴問道。

    “其實如果不是無懼大叔拉低了隊伍的平均戰鬥力,或許我不動也能贏呢。”鬼驍在現實中是個挺好相處,也挺懂禮貌的少年,但一旦進入遊戲中,他就會變得有些神經質。

    “說什麼呢!”勇者無懼就差氣得跳起來了。

    他早就看吞天鬼驍這小子不爽了。內測那次,他因為等級已經練滿,便有了自由遊戲的時間,排了回3-6人隨機混戰。進去一看,遇上的三個全是工作室的自己人,其中有倆還是和自己同組的跟班,隨即心中大定,計劃著大夥兒心照不宣地互相刷刷專精等級,最後再讓他贏了便是。誰料鬼驍這小鬼竟然嘲諷一般地宣稱要一打三,讓他們一塊兒上。當時鬼驍只有十五級,氣焰這麼囂張,幾位前輩豈有不教訓一下道理,於是,就發生了一場慘劇……

    當然,不爽歸不爽,也就一會兒的情緒,勇者無懼也不至於因為一局遊戲而記仇,就是覺得這熊孩子有點鬧心罷了。沒料到,公測當晚,在分配工作的時候,他還真就和吞天鬼驍、夢驚禪被分到了一起,任務是去打3V3的殺戮遊戲,練一晚上專精……

    此刻,被鬼驍赤裸裸地數落,還是在諸神這最大競爭對手的面前,就是佛也得生出三分火氣來。

    “啊……不要生氣嘛,小孩講話就是這樣的啦。”夢驚禪勸道,他說話慢條斯理,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發白日夢的老年人,這表現和他戰鬥時巧、快、靈的風格完全迥然,“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他一樣……”他拿出酒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隨後還打一嗝:“嗝~當初我也是相當亂來的啊……”

    “什麼叫你'現在這樣'啊!你現在這是咋樣啊!不就是抽煙喝酒燙頭嗎!”勇者無懼喊道:“還有……你只比他大幾歲而已!現在就是你年輕的時候吧!”

    “呵呵……行啦,反正我現在都站起來了,快些解決戰鬥吧。”鬼驍拗著自己手指的骨節,朝前走去: “明天我去申請一下,以後無論什麼模式全都單排算了,和我一起排你們也會很辛苦啊。”

    大梵天見對方隻身上前,報以一聲冷笑:“餵……小鬼,你該不會是天真地認為憑一個人就能把我們三個解決掉吧?”

    “有意思,就算是團長也不可能做到這種事……你怎麼看,閻摩?”毘濕奴轉頭問道。

    “哼……找死。”閻摩冷哼道。

    可此時鬼驍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種輕鬆到接近懶散的神色,“隨你們怎麼想。”他連武器都沒有,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手掌朝自己的方向翻了翻:“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09:54 AM

第106章 黑白鬼域(一)

    所謂的現實,可能只是一種我們所無法掌控的、由他人所描繪的虛幻。

    …………【瘋不覺,等級15】

    【請選擇您要加入的遊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請確認。】

    【已確認,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歡迎來到驚悚樂園。”耳中傳入了一名年輕女子的說話聲。

    因為之前的1V1模式並未消耗多少時間,小嘆他們的團隊生存劇本顯然還沒結束,所以封不覺就又排了一個十五級才開啟的新模式,即“噩夢”難度的單人生存模式。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並有機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隨機抽取兩張拼圖牌。】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後遊戲將即刻開始。】

    封不覺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很普通的街道,街兩邊是民宅的外牆。天空陰霾,一眼望去看不到什麼高樓,較高的建築也就是六七層的樣​​子,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個小鎮。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開場CG的畫面,完全是黑白的。

    系統語音隨之響起:【這是一個平常的傍晚,你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所居住的小鎮不久前遭遇了颱風的侵襲,你原先的住址受災較為嚴重,附近的民房幾乎全部倒塌了。】

    【雖然你平安無事地生還,但必須另找住處。】

    【你被暫時安置在了小鎮一處閒置的空屋中,那是一間位於三丁目的廢舊長屋。】

    【傳說,那裡時常有鬼魂出沒,所以無人敢靠近。但颱風後,你和另外兩家受災的住戶都被迫搬了進去,比鄰而居。】

    劇本的簡介到此便結束,封不覺已可以自由行動,幾乎在同一秒,他就聽到了【主線任務已觸發】的系統語音提示。

    打開遊戲菜單,任務欄顯示著主線任務的內容,這條任務還真是簡單到了極點,就兩個字:【回家】。

    “嗯……是個鬧鬼的劇本嗎……”封不覺念道:“也沒有時間限制的樣子,這'噩夢'難度的劇本貌似還不如電鋸驚魂的那次來得緊張嘛。”

    他開始檢查自己的口袋,想找找有沒有證件或是地圖之類的東西。一邊翻找,封不覺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很奇怪的,在CG結束後,這世界依然是黑白的,他好似變成了色盲一般。而且他還隱隱聽到了一種細碎的響聲,哢噠哢噠的,聲音非常輕,也不知從何處傳來,每當他試圖凝神去傾聽,那聲音就會消失。在他不經意時,又會再次響起。

    數十秒後,封不覺翻完了所有的口袋,只在褲子的右側口袋裡找到了一串鑰匙,總共是三把。

    【名稱:三把鑰匙】

    【類型:劇情相關】

    【品質:普通】

    【功能:打開門鎖】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註:找到對應的門鎖即可使用。】

    封不覺拿起鑰匙,放到眼前端詳。僅從外觀上判斷,這三把鑰匙看上去都很平常,從鋸齒和紋路上看,其對應的鎖也並不復雜。

    “假設有一把是家門的鑰匙,另外兩把是什麼呢……”封不覺沉吟道:“看路燈桿和垃圾桶的造型,這應該是二十世紀……那時的車鑰匙應該還沒有折疊和電子的,估計也是這種傳統鑰匙。”他走到前面的路口,朝路兩側張望了一下:“附近不像是有停車場的樣子,那麼……就算有一把是車鑰匙,那輛車也不在這附近咯。”

    他撓著頭:“提示信息好像略少阿,我究竟是以玩家的身份在遊戲,還是正在扮演著'我'這個角色呢……假設是後者的話,'我'的身份是否重要,會不會影響劇情。'回家'以後又會發生什麼?”

    以現階段的條件來講,這些問題顯然是解不開的。封不覺決定還是先跟著主線任務走,畢竟這是噩夢難度,表面上看似平靜,說不定走錯一步就會掛掉,即便沒有時間限制,貿然在小鎮裡亂逛也是很危險的。

    “話說回來……雖然告訴了我'三丁目的廢舊長屋'這個貌似是地址的信息,但三丁目在哪兒呢……”封不覺自然不可能認識小鎮的路,所以僅僅知道地址是沒有用的。

    “既然是'走在回家的路上',那麼……我最初面朝的方向是……”封不覺轉身朝那個方向望去,可那裡是個丫字路口,“嗯……還是找找地圖或者問人吧。”他可不想二選一博運氣,理由不言而喻。

    念及此處,正好有個行人慢慢走來。那是個女人,留著黑色長發,穿著風衣、長褲,脖子上裹著條圍巾,還戴著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封不覺在街上站到現在,這還是他看到的第一個路人。不過既然是“小鎮”,傍晚時分街上人少也可以理解。

    “不好意思,請問……”封不覺湊了上去,想問個路。

    結果他話只說了半句,那女人卻搶著打斷了他:“我漂亮嗎?”

    “呃……什麼?”封不覺立即感到情況有些不對,他的手已經本能地探向了行囊中。

    “我漂亮嗎?”那女人把臉轉過來,又問了一遍,不過她的半張臉被口罩和圍巾遮住,根本沒露出來。

    “漂亮!”封不覺此刻已經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裂口女聞言,立即將口罩摘掉,顯露出整張臉來。她兩側的腮幫子被兩道口子分割開,呈撕裂狀,幾乎一直裂到耳根子。

    “這樣還漂亮嗎?”她又問道。

    封不覺此刻真慶幸自己沒有把小丑的造型一學到底,否則他跟這娘兒們都可以湊成一對了。

    看著眼前這個能把小孩給嚇哭的怪物,封不覺瞪大了眼睛,斬釘截鐵地答道,“嗯!漂亮。”他握著管鉗的那隻手隨時準備著發力,心中念道:三八,我都誇你兩句了,你要是還敢把鐮刀掏出來,別怪老子給你來個二次整容。

    過了幾秒,裂口女又道:“你剛才要問我什麼?”

    封不覺現在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接著問她了,誰能願意把地址暴露給妖怪呢。但他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住在這裡,於是就開口道:“請問三丁目怎麼走?”

    “那邊,左拐,到下一條街再左拐,一直走。”裂口女指著丫字路口,說完以後,便重新戴上口罩,裹好圍巾離開了。

    封不覺可沒打算追上去道謝,他目送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然後長吁一口氣,鬆開了握管鉗的手:“我去……這都還沒回家呢,就遇上妖怪了阿……那回去以後是妥妥兒地撞鬼吧。”

    雖是如此想著,但既然是玩恐怖類游戲,自然得是明知家有鬼,偏向家中行。封不覺隨即就按照裂口女所說的路線去了。

    這會兒天色越來越暗,加上四周的一切都是黑白的,氣氛詭異無比,換了別的玩家,恐怕僅僅是站在這空無一人的街上就會覺得毛骨悚然了。

    一陣寒風吹過,封不覺又將西裝外套裹緊了一些。這時,一道白痕劃過黑色的蒼穹,猙獰的閃光點亮了夭空。閃電過後數秒,雷聲響起。看來不但是起風了,還要下雨。

    封不覺抬頭去望時,視線恰巧看到了高處的一樁異象。

    在一根電線的頂端,路燈燈光的照射死角處,有一個人​​形的黑影,身形傴僂地蹲坐在那兒。當閃電將這黑白世界照亮的瞬間,封不覺看清了“它”的樣貌。那怪物整體像是個穿著白色和服的老婦人,腦袋後面盤著圓形的髮鬢,臉上爬滿了皺紋。雙眼鼓起,從眼眶中凸出來。其雙手的皮膚黑皺,而且佈滿了疙瘩,手指則似鬼爪一般張開著。

    閃電結束,那人影便再次遁入了黑暗,封不覺怎麼都看不清了,他也沒興趣走近去觀瞧那怪物究竟是什麼,反正只要對方別從那兒跳過來,他就只當沒看見。

    封不覺埋頭繼續前行,再次加快了步伐,幾乎已接近於奔跑了。這一路再也沒見到路人,一直行到了一塊三丁目的路牌下他才止步。

    雨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

    陣雨傾盆而瀉,澆在了封不覺的身上。他迅速找到了目的地,從街上望去,一處院落中,可看到一排三間、連在一起的簡陋長屋,想必就是那兒了。

    封不覺趕緊奔到那屋簷下,將額前的濕髮朝後一捋,然後拿出了鑰匙。

    根據劇本介紹推斷,這一排長屋住著三戶人家,他還有兩個鄰居,封不覺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扇門裡,只好逐一試試。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在第一扇門前,他試第一把鑰匙時就直接成功了。推開木質的房門,屋裡是漆黑一片,還散發出一股潮濕木料特有的氣味。

    封不覺伸手在門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電燈開關,撥動以後屋裡的燈就亮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09:55 AM

第107章 黑白鬼域(二)

    “家徒四壁阿這是……”封不覺走進了屋中。
    這長屋的確很破舊,磚木結構建造,屋裡的樑柱都是木頭的,四面牆壁上佈滿了許多裂痕,一些地方有被水泥添上的痕跡,看著像最近剛剛弄的。屋裡只有一扇窗戶,大約寬一米,還是柵欄式的那種,並非玻璃窗。窗柵欄上方有一根簡陋的橫木,窗簾就掛在上面。假如現在風向是從窗那邊朝屋裡刮,雨水肯定就從木柵欄裡直接飆進來了。

    屋裡面分兩間,中間隔著一個門框,沒有門板。進屋後的這間姑且算是客廳了,大概只有十平米的樣子,地板是木質的,靠牆處放著個高度及胸的櫥櫃,房間正中擺著張圓形的矮桌,旁邊有三個榻榻米。

    天花板比較低矮,當中是一根電線吊著的燈泡,此刻正發著光。

    封不覺走到旁邊那一間房前,探頭進去查看。那間比“客廳”更狹窄,地上橫放著一個床墊,已佔去了一半的空間,門框邊還放著個衣櫃,這里屋連燈都沒有,也就是說,住在這屋裡的人,要上床睡覺時,就得來到外面這間,先關上燈,然後再摸著黑走到第二間屋裡的床墊旁躺下。

    當然了……這屋子裡確實沒什麼家具,理論上來說摸黑走也不怕撞上什麼東西。

    “太囂張了吧……”封不覺關上了大門,自言自語道:“只有電沒有水阿……廁所都是公共的阿。”他在屋外的時候便已注意到了,在這一排長屋外的院落中,有一個類似電話亭的輪廓,估計那是個簡易廁所。

    【當前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屁股還沒坐熱,系統提示就響起了,封不覺打開菜單,看到了【回家】那條任務旁邊已經打上了勾,而新出現的任務是: 【在屋中待到天亮】

    “哈?”封不覺一臉不爽的表情:“還得待一晚上?”

    此時屋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雖然拉著窗簾,但一陣陣冷風還是從窗柵欄裡鑽進來,簾後影影綽綽,也不知是樹枝隨風而動的影子,還是有什麼東西在外面徘徊……這屋裡雖然有電,但唯一用電的玩意兒就是個燈泡,別說電視了,連個收音機都沒有,就算封不覺不會被恐懼折磨,也會被無聊折磨……“還以為噩夢難度就是戰鬥的難度變得巨大… …”封不覺來到了客廳的那個櫥櫃旁:“結果是這麼個設定嗎……”他橫著拉開櫥櫃的門,看了一下,櫃子裡有一個熱水瓶,兩個茶杯,一個茶壺,全都擺在一個圓形的木托盤上。

    因為一切都是黑白的,這些東西的顏色封不覺也分辨不出來,他試著拎了拎,熱水瓶幾乎是滿的,於是他把這些都拿出來,端到矮桌上。

    隨後他又回到櫥櫃邊,在上面一層找到了一個裝茶葉的小筒,筒上面寫了個“茶”字,其他什麼名稱、品種、生產日期一概沒有。

    “嗯……雖說是遭了災,臨時找的住處,但這樣真能生活嗎……”封不覺道:“連自來水都沒有,想上廁所還得到外面去。洗澡的話得去公共澡堂,就連吃飯的碗筷都沒有……不過就算有,在這個家裡吃完飯也沒法兒洗碗。”他用熱水瓶裡的水先洗了一下茶壺和杯子,隨手就將那些水潑掉。然後打開裝茶葉的筒,抓了一小撮放進茶壺,泡上一壺不明飲品,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由於在劇本里不能改變服裝欄裡的裝備,也就是無法脫掉這身衣服,所以封不覺只好盡量擰掉衣服上的水,然後就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等起自然晾干。

    此刻他泡上一壺熱茶,捧在手中,好歹是緩解了一下身體上的寒冷。

    “將給出的信息和線索大大減少,並且設置諸多觸發即死的FLAG,順便在恐怖的程度上做文章……這就是噩夢難度的基調了吧。”封不覺心道:“一些看似不經意的選擇,可能就會導致滅頂之災。”他此刻再回想剛才的那段經歷,才有些後知後覺:“我要是說錯話,或者表現出驚恐,恐怕裂口女就會把我給秒了。還有那個電線桿上的怪物也是……”

    他抬頭看著窗戶的方向,外面依舊是大雨傾盆:“看似沒有時間和空間限制,但要真的無視主線任務出去探索的話,說不定走到街上就隨便觸發個什麼FLAG導致斃命,以這個劇本的世界觀來看,必須有強悍的靈術作戰能力,才能獲得一定的自由度……否則可就難說了。”

    又喝下一口熱茶,他念叨著:“安分點跟著主線走……估計最多就是被連續亂嚇,在戰斗方面應該不至於會陷入絕境。”他放下茶杯,“不過……還真是無聊阿,難道要我在劇本里睡覺嗎?話說這屋裡就連張報紙都沒有嗎……”

    “哦——”

    忽然, ​​響起一聲詭異的聲音。

    “嗚——呃——”

    緊接著又是兩聲,拖著長音,聽上去像是個老巫婆才有的聲線。

    聲音是從牆壁那兒傳來的,也就是“鄰居”的屋子裡。

    “這是要鬧哪樣阿……”封不覺將臉轉向那邊道:“大風大雨的……在屋裡跳大神阿?”

    封不覺想了想,這個情況應該是主線的一部分,他應該做出些反應才是。

    “餵——那邊那位,你沒事吧?”他朝著牆壁的方向大吼。

    接著,那個聲音便戛然而止。

    “搞什麼……掛了?”封不覺本來是盤腿坐在地板上,一聽對面突然沒了動靜,他便用手和膝蓋撐地,盡量安靜地挪動到了牆邊,豎起耳朵,貼著牆再去聽。

    吱呀——是門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聽起來,隔壁的傢伙好像打開門走出屋去了。

    “不會是準備來敲我的門吧。”封不覺又挪到了自己屋子的門後,但這一側只能聽到外面風雨交加的聲音。他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敲門,卻也沒聽到有人來到自己門口的樣子。

    反正封不覺也不害怕,所以他打算開門看看,這位鄰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站起身來,一手拿著管鉗,另一手慢慢轉動門把,將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從屋裡朝外窺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09:58 AM

本帖最後由 舞闕樓影 於 2013-5-9 09:34 PM 編輯

第108章黑白鬼域(三)

    半張蒼老、慘白的面容出現在了那道被打開的縫隙外,老婦人充血的瞳孔在這黑白的世界中看上去是黑色的,死死瞪著封不覺。

    這時門尚未完全打開,封不覺有兩種選擇,第一,乾脆把門拉開,一管鉗招呼上去;第二,再看看、再等等、再想想……

    “我吵到你了嗎?”對方竟然說話了。

    封不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試探著問道:“請問……你是有哪兒不舒服嗎?我聽到了喊聲。”

    “老毛病了,如果給你帶去困擾,真是對不起了。”

    “哪裡哪裡……是我沒搞清狀況,不好意思。”封不覺回道。

    那老婦人聞言,又望了封不覺一眼,然後轉過臉,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封不覺把門關上,輕聲念道:“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他朝著榻榻米那邊走去:“是人的話……這就是個嚴重的風濕痛患者,是鬼的話…… ”他盤腿坐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又給自己添了口茶:“那從我進入這個劇本以後,到目前為止,就連一個人都還沒遇到過,看見的全都是妖魔鬼怪了。”

    嘎吱嘎吱——又有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這回又是什麼?”封不覺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下的橫梁,聲音是從那上面傳來的。

    忽然, ​​他頭頂的燈泡閃了兩下,下一秒,吊著燈泡的電線突然斷了,燈泡自然也隨之熄滅,啪一聲掉落在地板上摔碎。

    屋中變為了一片漆黑,而窗外此刻正好亮起一道閃電,透過窗柵欄和窗簾,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詭異的殘影。

    兩秒後,另一個光源發出了亮光。

    封不覺平靜地拿出了手電筒,將其打開,直接就往上方照去,口中念叨著:“拜託一定得是老鼠啊。”

    可惜,不是老鼠。

    從這屋裡的燈光熄滅,到封不覺開啟手電,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但此刻,樑上吊著的就不是燈泡了,而是一具死屍。

    那是具女屍,家庭主婦的打扮,看上去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臉上表情扭曲,翻著白眼,口半張著,嘴角有口水流過的痕跡。

    屍體的臉就正對著封不覺的方向,彷彿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一般。在這種氛圍下,即使女屍突然活動起來攻擊封不覺,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再次出乎了封不覺的意料。

    他忽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並恢復了那種觀看劇本開場CG時的狀態,眼前的場景竟自行開始變化。

    接著,封不覺眼中的畫面,從一間破爛的屋子,變成了一幅大霧瀰漫的街景,而他就站在人行道上。

    更莫名的是,系統語音竟然在這時再度響起:

    這是十一月的一個午後,你正準備獨自去拜訪一名鎮上的好友。

    “什麼情況?難道又來一次劇本簡介?”封不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過他依然很認真地聽取並記錄著系統提示的每一個字。

    一個小時前,天空還是清清朗朗的,陽光明亮地照耀著,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但一場預料之外的大霧毫無徵兆地降臨,周遭被不明的黑暗籠罩,恐懼感纏繞著你,你的意志幾近崩潰,狂亂地奔跑,逃避著並不存在的某種威脅。最終在霧中迷失了方向。

    你的腦中一片混亂,記憶變得模糊不清,你不知道周遭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虛妄的幻想,你不知道……自己還能否達到目的地。

    這段話結束,封不覺便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且又得到了新的任務:

   【主線任務已觸發】

    【找到好友的地址並抵達。】

    “不會吧……兩條主線?”封不覺在遊戲菜單裡確確實實是看到了另一條主線任務,之前的那條仍然存在,而且沒有打上勾,但現在下方又增加了一條。

    “嗯……之前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在這個劇本里我一個人要扮演好幾個角色?”封不覺沉吟道:“又或者……我現在仍然身處那間屋子裡,只是看到了類似死亡片段重現的幻覺?”

    這噩夢模式下的劇本讓他越來越費解了,主線任務僅指示下一步該做什麼,卻沒有透露出任何和劇本最終目的有關的信息。封不覺現在對這劇情可謂毫無頭緒,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濃霧沉重地湧動,在他周圍緩緩盤桓,沒有一絲的風,似乎這些霧氣由自身的意誌所驅使著運動。

    封不覺按照慣例先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多出什麼劇情道具,結果發現那串鑰匙已經不見了,而他的西裝口袋裡,則多出了一張紙條。

    他取出查看,紙上寫著:六番町4-5號。

    “我x……還來……”封不覺說道。

    這一回,他的附近還是有人影的,在霧中,那些影子出現、消失,再出現、在消失……說明他並非孤獨一人。封不覺可以聽到這些人影的腳步聲,他們彷彿是在環繞著自己移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一個靠近。

    哢噠哢噠哢噠……

    那惱人的聲音還在,很輕,很遠,若有似無,仔細聽時,又消失了。

    封不覺邁開步子,謹慎地拖著腳步前行,穿過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他身旁的馬路上偶爾還會有車輛駛過,在這樣的能見度下,這樣的小鎮中,那些車開得自然是很慢。就像一個個緩緩蠕動的龐然大物,模糊的影子由遠及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雖然詭異而黑暗的環境籠罩著封不覺,但他沒有沉浸到這種氣氛中去,仍然警惕地觀察並分析著周圍的一切。

    陰冷潮濕的空氣蔓延在這黑暗之海,偶爾經過身邊的車燈也無法帶來多少光亮。封不覺試著用手電筒照明,但光線根本穿不透眼前的濃霧,能見度不足三米。

    他連路都看不清,就更別提在一個陌生的小鎮裡尋找一個陌生的地址了。

    行了一段,他看到不遠處有一根路燈,桿堅實的、筆直地豎立著。發出微弱、閃爍的光斑。封不覺扶著街邊的欄杆,迅速靠了過去。

    路燈桿旁邊有個公交車站,封不覺趕緊走近,想看看那兒有沒有鎮地圖之類的東西。

    結果是令人欣慰的,這兒確實有張地圖。

    封不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車站的方位,又查到了六番町的位置,從地圖的比例來估計,步行過去也就兩公里左右的路程而已,以他的腳程,最多二十分鐘就到。

    知道了路線,事情就容易多了,封不覺的記性很好,看過一遍地圖便不可能迷路。為以防萬一,他還記下了自己行進路線附近的所有路名,以防走岔,接著就出發了。

    走了幾分鐘,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如果現在用一下會看到什麼?

    目前來看這個劇本不像是有總BOSS的樣子,而是由許多亂七八糟的怪物組成,劇情也是撲朔迷離,怪誕無比。不過假如這一切是由某一個體,比如邪靈之類的怪物所製造的幻覺,那用一下技能的話,說不定就能獲取什麼突破性的線索。

    反正技能也無消耗,不用白不用的感覺,封不覺念及此處便將其發動了。

    誰知,下一秒,他的眼前竟迅速閃過了自己的臉。一張茫然、驚恐、雙眼圓睜、瞳孔卻無半點生氣的面孔。

    菜單裡沒有任何信息,傳來的只有劇烈的頭疼,想像一下,那種鐵鎚重重砸到手指的疼痛發生在腦殼裡的感覺……

    “搞什麼?”封不覺扶著額頭:“剛才那是什麼?這劇本怎麼回事?難道我這技能在噩夢難度裡無效?”

    就像這劇本里發生的其他事一樣,他得不到答案。一切都顯得神秘、未知、令人不寒而栗。

    …………

    這段路,封不覺走了將近三十分鐘,實際距離和他預估的有一定出入,而且是在這詭異的霧中前行,難免會影響速度。

    不過他終究還是成功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幢西式的洋館,外面是個小花園,花圃中盛開著花朵,但在這潮濕的霧氣中卻聞不到絲毫的芬芳。

    花園外的鐵門沒有鎖,一推就開,封不覺直接穿過花園,來到了洋館的門前,他敲了敲門,沒人回應,等了片刻也是一樣。

    封不覺試著轉動門把,門居然開了,他推門進去,進入了黑暗的門廳。屋子裡雖然陳設齊全,但給人的感覺仍然是十分空闊的。

    一簇閃閃爍爍的亮光從二樓走廊那兒亮起,對於這麼明顯的指引,封不覺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他沿著台階走上二樓,腳步堅定,呼吸平穩,只是每走一步,被他踩到的木板就發出吱嘎的響聲,十分刺耳。

    來到二樓後,那光線就消失了,不過封不覺手上還有手電筒照明。前方是一個拐角,他快步走向正對自己的第一扇門,沒有猶豫,直接就將其推開。

    開門的瞬間,一股奇怪的氣息傳入了封不覺的鼻中,那是一種非常濃烈的、香水和血液混合的氣味。

    屋子裡,有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床上躺著個女人,或者說……女屍。

    她雖一絲不掛,但身體已經全然潰爛,血污染紅了整張床。她的眼睛是睜開的,臉就朝著門的方向,空洞的雙眼正盯著封不覺站立的位置。

    而在床的邊上,正站著一個怪物,身形傴僂,脖子和頭部像是禿鷹,上軀是人類,下半身則如蜘蛛一般長著巨大的絲囊和八條蟲足。

    這怪物的口中滿是鮮血,正從嘴角緩緩滴落,看​​來是封不覺這不速之客打攪了它的用餐。

    見有人推門進來,那怪物的喉嚨裡發出嘎嘎怪叫,並且繞過床,向著封不覺逼近。

    對於這種骨骼驚奇的傢伙,封不覺可不想打什麼近身戰,他迅速掏出手槍,朝著那怪物連扣扳機,一股腦兒就打了五槍。在這不到五米的距離上,又是在室內,射擊專精好歹有D的封不覺也是全彈命中了。

    沒想到的是……這怪物竟出人意料得不堪一擊,前兩發子彈打在其胸口,貌似就讓它失去了行動能力,接下來的三發打完時,它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

    “什麼玩意兒……”封不覺看著那造型噁心的怪物,越來越覺得這個劇本莫名其妙。

    他收起槍,走到床上的女屍旁,想看看還有什麼線索。屍體全身平伸,一動不動。封不覺忽然發現,這女屍的臉有點眼熟。

    “等等……這不就是上吊的那個嗎?”封不覺突然意識到。

    正在此時,那女屍突然動了,其潰爛的身體忽然坐起,將臉對著封不覺,張開大口,發出一聲淒厲無比尖叫。

    封不覺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刺破了,剛準備掄起管鉗讓她閉嘴,沒想到,詭異的一幕再度發生……

    他又一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看到的東西又成了CG畫面。那詐屍的女人、奇詭的怪物、花園後的洋館……全都不復存在,場景再度發生了變化。

    眨眼間,封不覺眼前的環境變成了一個忙碌的辦公室,他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桌上的電腦用的還是CRT顯示器,機箱也放在桌上,旁邊堆滿了文件和辦公用具。

    你工作的企業面臨著倒閉的危機,上級已做出了裁員的決定。

    “這跳躍也太大了吧 ​​!意識流也要有個限度啊!”封不覺這回真是一頭霧水了。

    你作為公司最年輕的副部長,被指派為裁員工作的負責人。你必須將大批比自己資歷更老的前輩遣散,並負責向他們進行解釋,因而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餵!這什麼情節啊?拜託還是讓我在鬼屋裡住一晚或者去洋館裡殺殺妖怪什麼的吧!”封不覺心中驚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種社會現實題材的情節了啊!這才最恐怖吧!話說這和剛才的兩條劇情線有關係嗎?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會吧!這傢伙住的房子被颱風摧毀,白天上班負責裁員,晚上回家家裡鬧鬼,交的朋友是住在洋館裡飼養妖怪的怪叔叔啊?這傢伙自己還算是個人嗎?”

    午休時間過後,辦公室中再度忙碌了起來……

    簡介又結束了,同樣只是交代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設定,然後又丟給封不覺一條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已觸發】
    【工作至下班時間。】

    只有一件事始終如一,那就是,周圍的一切,依然是黑白的。

    封不覺又可以動了,不過現在他真想用頭去撞顯示器:“說什麼工作到下班……至少也解釋一下'我'的工作究竟是什麼吧……還有,這單位幾點下班啊……”

    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拿著文件跑來跑去,或者坐在電腦前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打字,完全看不到有人在偷懶。

    幾名年輕的女員工就是打印個東西都顯得風風火火的,別說吃零食、照鏡子,就連聊天的都沒有。男員工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臉便秘的表情,有人還在頭上綁了根白色的帶子,上面寫著“根性”之類的字樣,上個班搞得像高考一樣。

    “嗯……這就是裁員的威力嗎。”封不覺道:“說起來……他們現在這樣,其實就是在做給我看吧。”

    “平田君!”一個聲音打斷了封不覺的思緒。

    封不覺轉過頭,看到了一個謝頂、帶著黑框眼鏡、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是跟我說話嗎……”封不覺心道,“原來我的名字叫'平田'啊……這種注定會蛋碎人亡的名字讓我從何吐起啊……”

    “嗯……是。”封不覺看著對方應道。

    “這是上季度的財務報告,部長今天下班以前就要。”中年男子一邊遞上一份文件,一邊說道。

    封不覺心道:部長下班以前就要,你交給我這個副部長算什麼意思……就算部長去拉屎了,你也可以放在他辦公桌上吧?你是想在我面前展現一下工作能力呢?還是怕把東西放在部長桌上後,會有其他同事悄悄把你做好的報告扔進碎紙機來陰你一手?

    封不覺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去尋思這個乾嗎……關我屁事。”

    “平田君,你說什麼?”中年男子沒有聽清他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哦……哦,我知道了,我會轉交給部長的,你就交給我好了。”封不覺隨口應道。

    那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向一個晚輩鞠了個躬:“有勞了,平田君。”然後才轉身離開。

    “這什麼跟什麼呀……這劇本是想告訴我失業比鬧鬼還恐怖嗎……”封不覺咧著一邊的嘴角,鬆了松衣領,隨手把那份報告扔在了一邊,然後便開始著手尋找和遊戲有關的線索。

    這辦公桌上有那麼多物件,辦公室裡有那麼多人,他​就不信自己連“平田君”的基本情況都打探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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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0 AM

  第109章黑白鬼域(四)

    牆上的掛歷顯示這天是1990年11月24日,封不覺身處的是一家生產電子設備的公司,在鎮上算是大企業了,但和大城市的企業比還差得遠。

    在封不覺開始調查前,他依照慣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三把鑰匙又出現了,這很可能意味著馬上會用到這件物品。

    作為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五十年代的人,在眼前擺著一台電腦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先打開再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看著黑色的屏幕,閃爍的光標,對DOS基本一竅不通的封不覺直接就傻眼了。

    他很無奈地開始翻閱桌上的紙質文件,花了二十分鐘,基本確定了這些都是無用的廢紙。於是他就去一一翻找辦公桌的抽屜,不出意料,有一個抽屜被鎖上了。他拿出鑰匙去試,果然有把合適的。

    打開抽屜後,封不覺看到了一個大信封,裡面裝得鼓鼓的,大信封下,還有一個小信封,上面寫著“辭表”二字。

    封不覺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然後把兩封都拆開看了,大的那封裡面裝著平田秀一的簡歷,這小子居然是京都大學畢業的,難怪不到三十歲就能坐到副部長的位置上,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到這種小鎮上謀發展。

    那個小信封裡的,自然就是辭職信了,封不覺也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一些情況 ​​。這個平田倒是個好人,他​​想盡可能地多挽留一些家庭比較困難的員工下來,而他自己則已經有了辭職的覺悟。

    看完以後,封不覺就把東西全部放回去,將抽屜重新鎖好,然後去了廁所。

    之所以躲進廁所的隔間裡,是因為他計劃再用一次試試。他可不想在人員眾多的辦公室裡使用,萬一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又來,他突然從椅子上摔個抱頭倒地什麼的,那引起騷動都有可能。

    深呼吸一下,封不覺便發動了他的稱號技,結果卻和上一次使用時一樣,錐心刺骨的痛覺在腦殼裡迸發,而他眼前依然沒有什麼的BOSS數據,只是閃過了自己的臉孔。這張臉與上次看到時一樣,表情麻木,雙目圓睜,眼神卻是毫無神采。

    正在封不覺捂著頭,從眩暈和頭疼中漸漸恢復時,他聽到了廁所的門被打開的聲音,聽腳步聲可以判斷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那兩人走到小便池旁,一邊解決問題,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餵……剛才在樓梯口你看見了吧。”

    “啊,是啊,那個人渣部長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呢。”

    “噓!小心被別人聽見了……”

    “切……聽見就聽見,反正我早就不想幹了,福井那個混蛋,公司變成這樣,不全都是他的責任嗎。”那人啐了口唾沫,憤然道:“總是做出些愚蠢的決定,卻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據說他挪用公款也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公司這邊可是面臨倒閉啊,他倒好,前幾天還若無其事地買下了那種奢華的洋館並搬了進去…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蛀蟲,大家才會失業的啊。”

    “唉……就算知道,我們這些底層員工又能怎麼樣呢。”

    兩人這時已經來到了洗手池旁邊,洗完手後,是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兩人各自抽上一支,接著說道:“最可憐就是平田君了吧,總是要收拾那混蛋的爛攤子。讓平田去負責裁員這種和人結仇的事情,八成也是那傢伙的主意。”

    “真是好人沒好報啊,我還聽說平田的房子正好在上次颱風破壞最嚴重的地區,現在他和老婆只能搬到三丁目的長屋那兒去了。 ”

    “哈?那地方能住人嗎?”

    “誰說不是呢。”那人吐了口煙:“不過要說最衰的,還是老婆背著他出軌吧。”

    “是啊,就那麼明目張膽的跟部長在樓梯那兒卿卿我我的,就是我們這些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啊。”那人也吐了口煙:“據說幾年前平田君放棄在東京的大好前途,特意回到家鄉來就是為了治子。當初治子能到這個公司來上班,也是靠著平田君到處低聲下氣去求人的關係。現在那女人卻為了錢和那個人渣部長整天搞在一起,在老公的眼皮底下做些苟且​的勾當,真讓人噁心。”

    封不覺聽著這兩個NPC的對白簡直震驚了,這劇本絕對是在毀三觀。平田秀一這傢伙何止是悲劇啊……房子被颱風摧毀,老婆和人渣上床,工作快沒了,錢似乎也沒多少,放棄了大好前途和青春結果什麼都沒換來,而且還終日撞鬼撞妖的,這種貨還是早點自行了斷了吧。

    “餵……那個隔間裡好像有人。”對話的兩人忽然把聲音壓得很低。

    “被聽見了嗎……話說裡面是誰啊……”

    “糟了……剛才經過辦公室的時候,平田君好像沒在座位上,會不會是……”

    那兩人的聲音漸漸低到封不覺聽不見了。

    他還在考慮著,這種局面下該怎麼走出去才好……沒想到,這個問題直接就被解決了,因為封不覺又一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不可能吧!還來?”封不覺心道,“別告訴我這個劇本有四條或者更多的主線啊!這還有完沒完了?”

    答案是,有,而且已經完了。

    這一次,連系統語音都沒有響起,封不覺眼前的景物也沒有變成CG,而是變成一面牆壁上的投影,這一秒,他已然身處一間四壁由水泥構成的房間裡,沒有窗戶,門也不在他的視線中。

    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突然就能看到顏色了,耳邊那哢噠哢噠的聲音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此刻,封不覺正穿著一件精神病人的束縛衣,兩手在胸前橫向交叉,他的兩條袖子沒有袖口,繞過身體,在起身後相銜。他的脖子、腰、雙腿和腳踝都被特製的皮帶鎖扣緊緊箍住,將其身體固定在一張椅子上,整個人只能保持坐姿,連左右晃動都很費力。

    而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皮被膠帶固定在眼眶上,無法閉合起來,此刻他只覺得雙眼乾澀、難受無比。

    那哢噠哢噠的聲音,是他側後方桌上的一個小型放映機發出的,這台設備正對準著封不覺眼前的牆壁,投射出黑白底片所拍攝的影像,而那影像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剛才的那個廁所。

    啪,啪。

    有人伸出手,在封不覺眼前打了兩個響指。封不覺將眼球轉了過去,看到一名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款式很舊的格子西裝,那身衣服看上去很古板,但做工和面料顯然很考究,說明其價格不菲。

    那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中規中矩的髮型,長相平凡,神情和善,不過他此刻望著封不覺的眼神帶著些許的疑惑。

    “平田君,你還好嗎?”那人問道。

    “你是誰?”封不覺回道。

    那人神情微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迷你的手電筒,對準封不覺的眼球照射,並湊近了觀察。

    封不覺的眼睛被那光一刺激就更難受了:“嘿嘿!別這樣!太刺眼了。你到底是什麼人?醫生?”

    “我是渡邊醫生,你不記得我了嗎?”那人問道。

    “我怎麼來到這兒的?這是在幹什麼?”封不覺問道。

    “我早就說了,醫生,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另一個聲音從封不覺背後傳來,那是他的視線死角,不過聲音的主人很快就從後面走上來。

    那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兩鬢斑白,面相凶狠果敢,穿著風衣,手裡拿著一支抽了一半的煙。

    “橘警部,請不要打斷我,現在很重要。”渡邊說道。

    “切……”橘不快地把煙頭熄滅了,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如炬地逼視著封不覺,或者說,瞪著平田秀一。

    “你記起什麼了嗎?平田君。”渡邊問道。

    “我……”封不覺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目前能確定的是,剛才自己經歷的三段故事,全都是平田秀一的記憶,他決定實話實說,看看這NPC會反饋給自己些什麼信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裂口女……”

    他第一句話剛出來,旁邊的橘就暴喝一聲:“混蛋!你小子沒完了是不是?”說著就要上來抓封不覺的頭髮,好在那個渡邊醫生攔在了中間。

    “警部,你冷靜一點!”渡邊喝止了他。

    “警部……”封不覺從剛才起就在思考著眼前的狀況,此刻,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推論:“我是不是殺人了?”

    “是不是殺人了?”橘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然後冷笑,再是大笑:“你小子終於認罪了是嗎?我還以為你準備抵賴到底呢。”

    “渡邊醫生,你是心理醫生嗎?”封不覺又轉頭問道。

    “嗯,是的。”渡邊回道。

    “那你一定知道多重人格分裂症咯?”

     渡邊遲疑了一下,回道:“當然,我知道。”

    “什麼意思,這小子想裝瘋脫罪竟然還玩兒出新花樣來了嗎? ”站在一旁的橘高聲道,其怒火彷彿要把頭髮都給點燃了一般。

    封不覺無視他,自顧自地說道:“我不是平田秀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1 AM

第110章黑白鬼域(五)

    封不覺道:“你們可以叫我,呃……F先生。”

    “該死的……”橘罵著髒話就朝封不覺逼了過來,看他那副樣子,撲上來一頓老拳也是很有可能的。

    渡邊醫生一邊伸手擋住他,一邊對封不覺道:“F先生,你知道山田警員的屍體在哪兒嗎?”

    封不覺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山田,但我大致能推測出發生了什麼。”

    “這樣嗎……那麼,F先生,平田知道你的存在嗎?”渡邊又問道。

    “以前……他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此刻……我也不清楚了。”封不覺回道:“我對平田犯下的罪行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所以有些問題想問你,渡邊醫生。”

    橘在邊上喊道:“醫生!這小子明顯是臨時編造一個名字出來,自稱精神分裂就想蒙混過關!”

    渡邊道:“甄別這些症狀的真偽是我的工作範疇,警部,請你相信我,讓我完成該做的。”

    “切……”渡邊又走出了封不覺視線,站到了後方的某個角落裡,很快就傳來了他再次點煙的聲音。

    渡邊呼了口氣,對封不覺道:“你要問什麼?”

    “嗯……請問,剛才我一直在看錄像對嗎?”封不覺道。

    “是的。”渡邊回道。

    “為什麼會讓我看錄像?”

    渡邊盯著封不覺的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回道:“你……不,平田君被捕後,表現出了嚴重的幻想症,他堅稱自己沒有殺過任何人。”他頓了一下:“他告訴警方,自己只是殺掉了一隻妖怪。”

    “你是來鑑定平田是否真的精神失常了的?”封不覺問道。

    “是的。”

    “剛才給我看的影片是怎麼回事?”

    “這是警方協助拍攝的,一些相關片段的重現。”渡邊回道。

    “你是不是按時間倒序放給我看的?”封不覺問道。

    渡邊愣了一下:“對,這樣能更容易地喚醒你的……”

    他還沒說完,封不覺就打斷道:“能按照順序再放一次給我看看嗎。”

    渡邊和橘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者火大,不想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渡邊走到桌邊,操作了幾下,放映機又一次轉動起來。

    醫生,能把這膠帶拿掉嗎,讓我眨眨眼。”封不覺說道。

    “好的。”渡邊爽快地答應了,他本來就不建議這麼幹,只是之前的平田秀一一看到那牆上的畫面就驚愕地大喊大叫,緊閉雙眼,所以橘警部就把事情弄成了現在這種陣仗。

    封不覺在腦中已經理出了一些頭緒,他現在需要更多的線索來佐證自己的推理。

    錄像的播放開始了,畫面是黑白的,放映機旁沒有配喇叭之類的東西,除了哢噠哢噠的響動,沒有別的聲音,當然,也不需要什麼聲音。

    這錄像的內容很簡單,長度其實也很短,只是重現幾個關鍵性的片段,幫助發瘋了的平田秀一進行回憶,演員都是警局裡的人,拍攝的就是渡邊醫生。

    錄像的第一段,第一幕就在平田的公司裡。鏡頭一開始,拍了一會兒平田的辦公桌;下一組鏡頭,是在樓梯裡,一男一女摟在一起假裝親熱的樣子;第三幕是在廁所,兩個男人正在抽煙、交談。

    “這一段是根據平田兩名同事的口供來重現的。”渡邊在旁邊解釋道:“他們說那天平田在廁所裡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可能就是因此產生了殺人的動機。”

    封不覺一邊聚精會神地觀看,一邊點了點頭。第二段很快就開始了,也是最關鍵的一段。

    鏡頭先是拍攝了一幢洋館的全景,拍到了門牌地址,六番町4-5號,洋館前是一座花園。第二幕是洋館裡面的景象,空闊的門廳,以及一段通往二樓的樓梯。第三幕發生的地方,就是封不覺看到妖怪的那個房間。這第三組鏡頭記錄的情節是:一名扮演平田的演員,拿著把假的手槍,推門走進了房間,一名女演員扮演治子,躺在床上。另一人則扮演那名部長,當他看到拿槍的人進來,就驚慌地從床上站起,一邊說著什麼,一邊繞過床,想要去奪槍,然後鏡頭中扮演平田的演員就假裝開槍把他給打死了。

    “這是大致的案發經過,由於沒有目擊者……”渡邊又轉頭看了一眼封不覺:“而平田君的口供又無法被採納,所以只能根據現場的勘查情況來推測大致的案發經過。”

    “順便問一下,死者的名字是……”封不覺問道。

    “福井振一郎。”橘警部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後面傳來:“是你公司裡的頂頭上司。”

    錄像很快就到了第三段,這段的內容先是扮演平田的人向一名路人問路。

    渡邊說道:“目擊者稱,那天平田問她三丁目怎麼走。一開始還很平靜,但突然就表現出面色驚慌的樣子。我認為,當時平田君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他非但忘記了自己的住址,而且開始產生幻覺。”

    錄像接下來的鏡頭就拍到了一間長屋,平田的扮演者走了進去,關上了門。下一個鏡頭是一名演員,彎著腰去敲門。

    渡邊這時又道:“鄰居家的老婆婆晚上聽到平田在大喊大叫,於是就過去敲門詢問,結果平田卻回答說自己沒有喊叫過。”他頓了一下:“但老婆婆從打開的門縫裡看到了奇怪的影子,後來她就報警了。

    警方趕到以後,發現治子的屍體正吊在屋樑上,而平田卻平靜地坐在桌邊喝茶。警方在長屋裡找到了前不久失蹤的、山田警官的配槍。”

    錄像到此就結束了,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站在後面的橘警部打破了僵局:“那麼,F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嗎?快點把山田的下落說出來,乖乖認罪。”他不耐煩地說道:“還是說……你準備再次假裝失憶,然後自稱是什麼A先生B先生?”

    封不覺沒有理他,而是陷入了沉思,過了整整五分鐘,才開口問道:“今天是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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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1 AM

第111章 平田的世界(六)

“12月2日。”渡邊回道。

    封不覺道:“第一段錄像發生的時間是11月24日對嗎?”

    “沒錯。”

    “請問第二第三段的時間是?”封不覺又問道。

    渡邊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需要想一想,但橘警部對案件比較熟悉,在後面接道:“福井被射殺是在11月26日,那天下午,他把家裡的佣人都支走了,理由是……為了見你的妻子佐藤治子。”他說這話時略微遲疑了一下,估計是在想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我個人覺得福井那樣的傢伙死有餘辜,不過你為了獲取凶器而牽連到我的手下,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講什麼情面的。”

    渡邊這時補充道:“福井的屍體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由於是槍殺,調查進展得非常精謹。而那天,平田君和往常一樣去了公司上班,表現得十分鎮定,佐藤治子則缺勤了,而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第三段錄像中的事。”

    封不覺道:“那麼……山田警官的失蹤,應該就是在11月24日平田離開公司到11月26日上午的這段時間吧?”

    橘警部接道:“25日晚上,他騎著自行車出去巡邏,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自行車被發現了嗎?”封不覺問道。

    “我現在是問你人在哪兒!”橘喝道。

    “這麼說沒有嗎……”封不覺沉吟道,“嗯……原來如此。”

    “你小子那種語氣是欠揍嗎?”橘扔掉了手上的煙頭,又一次沖了過來。

    封不覺無視他,自顧自地說著:“據我所知,日本的治安還不錯,警察佔總人口的比例算高的。若在大城市的話,刑警和特警才會配槍。不過在這種小鎮上,我估計……從治安情況到刑事案件全都得由固定且有限的一批人來負責,所以……山田會變成目標也就不奇怪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是這樣想的,假設平田計劃奪走山田的配槍,他有兩種選擇,第一是偷,第二就是搶。

    偷那是需要技術的,何況是偷警槍這種東西,一旦被抓個現行,那鐵定入獄,企圖謀殺福井的意圖也會隨之暴露。平田做的事是不計後果的,但那是在成功殺掉福井的前提下,在犯罪完成前,他卻不容有失。那麼……搶的把握顯然比偷更大一點,當然,罪也更重,但一個計劃著要殺人的男人早已有這種覺悟了。

    既然是搶,那就不需要什麼技術,只要趁著晚上,挑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從背後襲擊毫無防備的山田,然後拿走配槍就可以了。但如果是那樣的話,山田就不可能失蹤……他最多就是暈倒在路邊而已。

    眼下山田確實失蹤了,那就說明在平田搶槍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許他原本只是打算將山田警官擊暈的,但行動時卻失手將其打死了……”

    “混蛋!”橘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他上來抓住封不覺的衣領:“終於認罪了嗎!說!山田的屍體在哪裡!”

    封不覺繼續平靜地敘述著:“我不知道,我只是根據你們告訴我的線索在推測……呃……”他說到此處,肚子上挨了橘一記重拳,生存值竟然直接掉了30,而且還被附上了麻痺狀態。

    “橘警部!”渡邊上來將那大叔拉開:“請不要對嫌疑人濫用私行!”

    “嫌疑人?這小子至少殺了兩個人!”橘吼道。

    “好了,橘警部,適可而止吧。”渡邊勸道。

    封不覺吃了啞巴虧,胸中的一口氣喘不勻實,半天才緩過來。他不知不覺就沉浸在推理的樂趣中,我行我素起來,這一拳讓他重新意識到,自己可是在噩夢難度的劇本里,就算眼前這兩個是可以溝通的人形npc,也絕沒有“安全”這種事情可言,任何一個小錯誤都會導致自己完蛋。說錯話,甚至是態度惡劣,都有機率觸發死亡flag,隨便哪個npc都有秒殺他的可能。

    “哈啊……哈啊……”封不覺喘息著,吞下一口唾沫,接著先前被打斷的話道:“如果平田在山田警官騎車巡邏的途中進行偷襲並將其打死,那麼… …自行車應該被找到才對。”

    橘似乎冷靜了下來,渡邊便鬆開了手,兩人轉頭看向封不覺,聽他接下去要說什麼。

    “當平田發現自己失死了警察,無非就是兩種反應,第一是拿走配槍,直接逃跑;第二則是處理屍體後再跑。即使是第二種情況,他也不可能同時搬走屍體和自行車這兩樣東西。最多就是把自行車扔到附近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起來,然後設法將屍體挪走……”他說到此處,又道:“對了,平田有車嗎?”

    渡邊回道:“沒有,事實上他也沒有駕照。”

    “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他開車撞死山田,然後把屍體和自行車裝進後備箱運走的可能了。”封不覺若有所思道,他又停頓了大約十秒鐘,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的推論有三,其一,平田襲擊山田以後,將屍體拖走,帶到某個隱蔽的地方處理掉了。而自行車落在路邊,事後被第三人發現並拾走,這第三人八成沒有目擊到案發,所以才敢撿車,是流浪漢的可能性很大,對方現在或許已經離開了小鎮,又或許後來得知了這輛車和某些事件有關,出於害怕的原因而把自行車扔進河裡甚至拆成零件都有可能。

    其二,平田襲擊山田警官後,後者沒有死,也沒有昏迷,而且他還看清了平田的臉。平田沒有辦法,如果放走山田,自己很快就會被捕,於是他只好用搶來的槍挾持山田警官,把他帶到某個隱蔽的地方拘禁……或者殺害了。那樣的話,自行車就是山田警官自己推走的,而平田在旁邊挾持他行動。

    其三,平田發現失手殺人後,確實直接拿上槍就逃走了。但在他走了以後,有其他人處理掉了屍體和自行車。 ”

    “什麼意思?你還有同謀嗎?”橘警部厲聲道。

    “這只是合理的假設,理論上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比如有人在暗處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而他恰巧認識平田這個人。於是他就在平田逃走後把現場處理掉,想把事情掩蓋過去。今後他可以用這件事勒索平田錢財,甚至讓平田用那把槍去替他殺人。”封不覺回道。

    “好了!你的廢話夠多了!你準備裝到什麼時候!快把山田的下落說出來!”橘警部的耐心早已到了極限。

    “請等一等,我還有些事不清楚……”封不覺說道:“11月24日下午,平田產生殺人動機;11月25日晚上,設法從山田警官那裡得到了手槍;11月26日下午,去福井的洋館,捉姦,殺人……”他看著渡邊,“既然沒有目擊者,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天下午平田闖入房間時,治子就在房間裡?”

    渡邊道:“是根據平田君自己的描述,結合現場勘查的結論。他說當他打開房門時,看到治子正在床上,一隻妖怪正在襲擊治子,所以他就用槍打死了那只妖怪。然後我們問槍是從哪裡來的,他就說記不清了。”

    “當時治子沒有死嗎?”封不覺道。

    “27日晚上,警方接到報警趕去,在平田君的屋子裡發現了佐藤治子的屍體,從現場痕跡看是自殺,預計的死亡時間是在27日下午,那時平田正在公司照常上班。 ”渡邊說道。

    “也就是說……26日那天,平田去洋館殺完人,就把治子帶回了家。到了第二天,平田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公司,而他妻子在家裡自殺了。”封不覺念道;“佐藤治子不太可能是為了和情夫殉情而上吊的,她也沒有向警方報案……那說明她的自殺或是由於精神受到了刺激,或是心懷對丈夫的愧疚和恐懼所做出的舉動。”

    “這種我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不用你來重複。”橘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知道的事情,這三段錄像大致都還原了。”封不覺接道:“而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即山田警官的下落,裝在平田秀一那已經發瘋的腦子裡。”他將視線移到渡邊醫生的臉上:“所以渡邊醫生想幫你們喚醒平田的記憶?”

    渡邊道:“你記起什麼來了嗎?f先生?”

    封不覺回答:“抱歉,我看到的記憶也只是錄像裡記錄的三段,不過和你錄像中的內容不太一樣,我看到的貌似是平田君想像中那個有妖怪的世界。”

    渡邊嘆了口氣道:“人的大腦在受到嚴重的刺激後,記憶就有可能受到影響。比方說,一個人在小時候假如有過被毒打、虐待的經歷,由於那些記憶非常痛苦,超過了其精神承受的極限,他的大腦或許就會把相關的記憶封閉起來,這個人就會徹徹底底地忘記那些事,好似從來都沒發生過;還有些時候,記憶並沒有被'封閉',而是被'改變'了,就比如平田君這種狀況,也許在他的記憶中,他只記得自己撞見妻子正在被妖怪攻擊,但現實中……”

    “這我知道。”封不覺打斷道:“這方面我也略懂一些。”他活動了一下被固定住而有些難受的脖子:“記憶被'封閉'的情況,很可能導致多重人格分裂症,而被'改變'的話,則是幻覺症……”

    ”說了這麼多,山田到底在哪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記不記得!“橘警部站到封不覺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喝道,看那樣子他又要動粗了。

    封不覺雖然不想再挨一拳,但此刻他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全身都被束縛著,只能乖乖挨打。他沒有去嘗試靈識聚身術,因為從眼前的設定和這倆npc的言行來看,要是他突然施展出那種超自然技能來,那麼……在他成功掙脫以前,渡邊就會驚得退避三舍,而橘會則會果斷地拔槍射擊,這種發展必然導致死亡結局。

    “要知道山田的下落,我就得回去……”封不覺趕緊說道。

    “你說什麼?”橘面露疑色。

    “我得回到那個黑白的世界去,才能調查出來。”封不覺道。

    渡邊看了看他,皺眉道:“你是說……你要回到平田的精神世界裡?”他試探著問道:“怎麼做?再看錄像嗎?”

    “不……那已經沒用了。”封不覺道:“我剛才不是看過一遍錄像了嗎,我只是看了正常的畫面而已……之前'平田'在看錄像的時候,我就在他的精神世界裡經歷著經過扭曲的記憶,然後我來到了這裡,有什麼辦法讓我回去呢……”他沉吟道:“而且得回到11月25日傍晚以前的某個時間點…… ”

    “很好,既然你願意配合,那就可以和醫生交談了。”橘的語氣突然變了,平靜得讓人不安。

    封不覺聞言一愣:“什麼?”他又看看渡邊:“我不是一直在和渡邊醫生……”

    渡邊打斷他道:“你已經將案情的回憶找回,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精神情況,並且鎖定了山田這個記憶盲點,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哈?”封不覺完全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你們忽然間……”

    他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因為他又變成了那種以第一人稱觀看cg的狀態,其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化。

    封不覺感覺自己都快被這劇本給玩兒傻了,最初他以為是普通的鬼故事設定,接著又以為是​​多線並進的靈異事件,結果又發現最初那三件事處於一條被顛倒的時間線上,且只是一個精神病人經過扭曲的記憶,劇本設定則變成了現實世界的兇殺。

    而接下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滋——

    這是白熾燈發出的聲音,一道刺眼的白光讓封不覺從短暫的失神中恢復。

    他閉起一隻眼睛,偏過頭去,過了兩秒,他適應了突然增加的光線,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封不覺此時正穿著一身條紋圖案的病號囚服,坐在一張桌子的前面,他的雙手分別被兩副手銬拴在椅子的扶手上,雙腳則被腳銬連在一起。

    桌上放著個檯燈,還攤著一些紙質文件。桌對面的座位上,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年紀,額頭爬滿了抬頭紋,他手裡拿著張紙,正用筆在上面圈圈寫寫,其手邊還放著一個迷你錄音機。

    這個房間倒不是封閉的,在高處有扇很小的、帶鐵柵欄的窗戶,一簇月光恰從縫隙中灑落。房間角落有一張床,另一角是個抽水馬桶。四面牆壁不再是單調的水泥色,而是由柔和明亮的顏色漆成。封不覺可以看到出去的門,門板上方有一個很小窗口,這小窗並非玻璃制,是由十分密實的、交叉的鐵網填滿。門的下半部分還有一塊擋板,貌似也只能從外部開啟,那兒應該是用來給囚犯送飯的口子。

    “那麼……平田君,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這次談話吧。”穿白大褂的男人說道。

    封不覺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有三件事,請務必告訴我。”

    白大褂沉默了兩秒,皺眉看了看他:“是什麼?”

    “你是誰,我在哪兒,還有……今天的日期。”封不覺問道。

    對方也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沉沉地嘆了出來:“哎……”他拿起手邊的迷你錄音機,按下錄音鍵,對著嘴說道:“2005年3月9日,病人編號0098,平田秀一。檔案錄製人,高倉太郎。”高倉把錄音機放到一邊,對封不覺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封不覺沒有理他,奮力低下頭,用手背去接觸自己的臉,摸了兩下後,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臉並沒有老上十五歲的樣子。雖然看上去自己穿著囚服,但打開遊戲菜單,服裝欄裡還是沒變化。不過無論如何,從npc視角來看,眼前的人無疑就是四十多歲的平田秀一。

    “你……”高倉似乎是個很敏銳的人:“你是誰?你是平田?渡邊?橘?還是別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的信息量相當大,不過封不覺也立即反應了過來:“我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是的。”高倉回道,他拿起手上的文件,又籲了口氣:“自從1991年你被關進來以後,有多名醫生參與過對你的治療和研究,目前可以確定的人格有三個,主人格是平田秀一,另外還有兩種人格,一個叫渡邊的心理醫生,和一個叫橘的警察。那麼,你是哪個一個?或者哪個都不是?”

    封不覺往椅背上一靠:“你可以叫我f先生。”他望著天花板:“渡邊代表了平田的理性和智慧,橘代表了平田的良心和自責。平田自己……我不知道,我還沒見過他。”

    “f先生?理智?良心?”高倉冷哼一聲:“好吧,f先生。那麼你代表了什麼?你的身份,職業……”

    “我?”封不覺笑了:“我是個推理小說家,從一個更高的維度而來,進入了這個身體。”他一臉輕鬆的樣子:“我正在逐步掙脫某種由思想鑄造的囚籠,其主體有可能是我尚未見過的平田君,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我從最混亂最模糊的記憶世界,突破到潛意識的自我精神世界,然後又拾回了一些重要的記憶,並來到了這裡。”他往前挪了挪身子:“我現在嚴重懷疑,高倉醫生,你,和這間牢房,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另一重牢籠的象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2 AM

第112章 平田的世界(七)

    高倉深深嘆了口氣,偏過頭,對著旁邊的錄音機道:“0098產生了新的人格,自稱為推理小說家F先生,F先生有著和平田秀一主人格迥異的超現實臆想症狀,他認為自己是來自更高維度的一種精神體,正附身於這個身體。”     

    封不覺待他說完,便開口問自己想要問的:“醫生,既然現在是2005年,那麼平田的那件案子早已蓋棺定論了吧,請問最後是怎麼結案的?”

    高倉回道:“兩起蓄意謀殺,其中一人還是警員,情節十分嚴重,不過考慮到你的殺人動機和精神狀態,最後判決為終身監禁。”

    “這裡是精神病院?”封不覺問道。

    “這裡是關押精神病人的監獄。”高倉接道:“每個季度我們都會對所有犯人進行一次新的評估。”他頓了一下:“也就是現在我們正在交談的原因。”

    “過去十五年里平田表現得怎樣?”封不覺道。

    “比你現在要正常吧。”高倉回道,“平田君在清醒的時候告訴我,他只要一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就會進到一個黑白的世界中,無論多少次,他看到的還是有關鬼怪的回憶。有時候,渡邊和橘的人格會出現,這個時候平田君就會自言自語。我也嘗試過和這兩種人格交流,他們所描述的案發經過,和警方的記錄上一致,我認為這兩個人格並不是真的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他們只是把警方後來告訴平田的案發經過當成了自己的記憶。”他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落到了封不覺的臉上:“你呢?F先生,你似乎對那件案子很感興趣,那說明你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對嗎?”

    “對,我正想問呢,十五年過去了,既然審判結果是兩起蓄意謀殺,那麼……山田警員的屍體應該已經被找到了吧?”封不覺問道。

    “案發後七年,山田警員的屍體才被找到。”高倉回道,“我也差不多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接觸你的。”

    “怎麼……當年連山田的屍體都沒找到,也能定罪成'兩起謀殺'嗎?”封不覺問道。

    “這個嘛……”高倉道:“以當時的情況而言,案情非常明朗。平田君已經精神失常,而且舉目無親,沒有什麼人能站出來為他說話的,法庭給他指派的辯護律師做的也是有罪辯護,所以……基本上檢察官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一切證據都指向一個事實,就是殺警、奪槍,隨後殺人、發瘋。”

    “荒謬。”封不覺道: “在沒有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前,怎麼能想當然地認為那就是事實呢。說不定是山田殺掉了福井,然後把槍藏在平田的家裡,再把當時在長屋裡的佐藤治子勒死並偽裝成自殺,最後逃逸……那麼,平田在二十七日白天還若無其事地去公司上班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高倉看了他兩秒:“呵呵……F先生,如果十五年前你能出現,並且以平田秀一的身份進行自我辯護,或許真的有可能脫罪。”他拿起桌上的一張文件:“可惜,今時今日,至少有兩點可以推翻你的假設,第一,山田與福井、平田、佐藤治子這三人,沒有任何交集,警方早就查過了,無論親戚朋友、利害關係等等,他們都毫不相千,所以他沒有做這些事的動機;第二,山田的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是在平田被颱風摧毀的1日宅廢墟底下,那塊土地七年後才被政府售出,在給建築物打地基時屍體被挖了出來。死亡時間推定就在七年前,屍體雖然已經變成了骨頭,但有著明顯外傷致死的痕跡,這無疑是謀殺後藏屍。”

    “嗯……”封不覺沉默幾秒,回道:“好吧,其實我只是對當初的審判流程不滿,隨便說個可以當做辯護理由的案情假設而已。”

    “平田君的罪行是毋庸置疑的,F先生。”高倉說道:“現在,既然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不如你也配合我一下,回答我的一些問……”

    “果然,你也不是真實的。”封不覺打斷了高倉,心中念道:這個劇本的意思,我總算有點兒明白了。

    高倉沉著臉,忽然不說話了。

    “你說山田的屍體被發現後不久,你便開始接觸平田。聽到這句我就明白了。”封不覺道:“案發後七年,當平田得知山田的屍體被找到,他就產生了另一重人格……你。”

    高倉道:“呵……你是說,我和渡邊、橘是一樣的存在嗎?”

    “不,你所在的層次比他們更高,依我看……平田的精神世界應該共有四層。”封不覺不緊不慢地說道:“1990年11月,平田秀一在犯下兩樁兇案並目睹妻子自殺以後就發瘋了。從那時起,他的思想在大部分時間裡都被禁錮在最深的一層,一個恐怖而混亂的世界。

    一個月後,案件的調查日漸清晰,平田經歷了反復的審問,並在法庭上得到了一定的信息,於是他產生了兩種新的人格——渡邊醫生和橘警部。這兩種人格可以把他從黑白混沌的扭曲回憶中帶出來,帶到第二層世界,使之獲得一定的喘息時間,並且幫助和督促他否定掉那些關於鬼怪的記憶,設法還原真實的回憶。”

    封不覺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心理醫生最多就是催眠犯人進行問話,不會做到拍攝錄像那種地步。我早該知道渡邊和橘所在的那個空間也是精神世界了……那兒是比你這裡更深一層的潛意識,介於理智的思考和扭曲的回憶之間。”他盯著高倉的眼睛:“而你,或者說,此刻我們所在的這個牢房,就是第三層。”

    高倉道:“那我又代表了什麼呢?”

   “也是記憶。”封不覺道:“你代表了這八年來……平田腦中正常、可信的記憶。”他靠在椅背上,仰起頭,本想做個習慣性動作摸摸鼻樑,但意識到手還被銬著,只好接著道:“時間已淡化了一些東西,經過七年的精神病治療,還有那另外兩種人格幫他緩解壓力,再加上在獄中得知了山田確切的死訊和死亡地點,讓平田來到了這第三層。

    在這一層,他可以與你對話,冷靜客觀地分析一些事情,接受並認識現狀。如果平田能一直待在你這裡,不再回到更深的那兩層,即使他無法恢復那時的記憶,至少他可以康復成正常人。”封不覺的視線移到了那個迷你錄音機上:“錄音機裡是他和你的對話……或者說,是經過他獨自整理的記憶,所以我說,這些記憶是正常、可信的,他不想和其他的混淆。但錄音機的存在也恰恰說明了,平田待在這裡的時間有限。”

    高倉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F先生,你說的基本都對,但我得很遺憾地告訴你,這裡只有三層。”他嘆道:“我這裡,就是最接近現實世界的一層了。”他掃視了一下周圍:“錄音機……還有桌上這些文件,都是平田的記憶。而這個房間,大致就是現實中平田所住牢房的投影,不過真實的牢房裡沒有桌椅和檯燈。”

   “只有三層?”封不覺道:“怎麼會呢……”他面露疑色,心道:平田產生動機的那段記憶恢復了,他殺福井的記憶恢復並被扭曲了,他目擊佐藤治子上吊的記憶雖然也是扭曲的,但同樣恢復了。這些應該都是在他被捕前後逐漸浮現的,但為什麼他對殺死山田的記憶毫無印象?甚至是直到七年後,得知了山田死亡的相關情況,高倉這個人格也只是道出了有限的一些信息,對兇殺過程一無所知……“不可能,如果沒有上一層,那就說明山田警員的死與平田無關。”封不覺斬釘截鐵地說道:“那段記憶根本不存在於他的大腦裡,所以無論在哪一層都找不到。”

    高倉搖著頭:“可事實都指明了……”

   “給我面鏡子。”封不覺打斷道。

   “你要做什麼?”高倉問道。

   “我要離開這裡。”封不覺回答。

   “你最多就是回到現實世界中,而當你到了現實裡,就意味著平田會回到我這裡,或是跌入到更深的兩層裡去。”高倉似乎是在勸告他。

   “我不是要去上面。”封不覺道:“我要去隔壁。”

   “隔壁?你是什麼意思?”高倉問道。

   “你不會明白的。”封不覺終於是擺出了一些高維度生命的架勢:“給我鏡子就是。”

    眨眼間,高倉醫生消失了,房間中只剩下了封不覺一人,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出現了一面帶鏡框的小鏡子,鏡框後有一根塑料支架,將其支撐著,面向斜上方立住。

    封不覺拖著椅子向前挪了兩下,來到一個可以與鏡子近距離對視的角度,他看到,鏡子裡的男人,並不是自己,那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鬍子拉碴,臉色蒼白的男子。

   “平田秀一,我們終於見面了。”封不覺對鏡子裡的那張臉道,他在最初的黑白世界中看到過平田的簡歷,那上面是有相片的,雖然此刻眼前的這張臉老了十幾歲,但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3 AM

第113章 平田的世界(八)

    “你是誰?”鏡子裡的那張臉竟真的與封不覺說話了:“我不認識你。”

    “我是誰不重要。”封不覺回道,他投去一道銳利的目光:“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當然是平田秀一啊。”對方回道。

    “不,你不是,你只是和他很像。”封不覺道:“別裝了,我知道在這個身體裡還有一個人格。你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平田不知道,高倉不知道,渡邊和橘……全都不知道。”他底氣十足地說道:“你才是十五年前那件案子的主導者。”

    “呵呵……哈哈哈哈……”那個男人大笑起來:“不管你是誰,你比那個蠢貨要精明得多。”

    “你可以叫我F先生。”封不覺道。

    “你可以叫我平田秀一。”那個男人說道。

    “你是平田秀一,那在監獄里關了十五年的那個精神病是誰?”封不覺道。

    “他是個和我同名同姓的蠢貨,僅此而已。”對方回道。

    “明白了……”封不覺道:“我想問一下,你和那個蠢貨是何時分道揚鑣的?”封不覺順著對方的意思拋出一個問題。

    “大學畢業時起吧。”那人回道。

    “哼……”封不覺笑了,“我懂了,不如這樣,接下來為了方便交談,我稱呼你為平田,稱呼那個蠢貨為秀一怎樣?”

    “隨便你。”平田道。

    “京大畢業後,平田你打算去大城市發展,而秀一他卻執意要回到家鄉的小鎮,是這樣的吧?”封不覺問道。

    “你說的也未免太過輕描淡寫了吧……那個蠢貨……”鏡中的平田露出殘忍的冷笑:“他放棄了去東京工作的機會,並且主動提出和美佳子小姐分手,對方可是大財團董事的千金,多少男人盯著呢……然後,那蠢貨回到家鄉的小鎮,娶了小時候的青梅竹馬,跑去那種不起眼的小企業里工作。看看他的下場吧,治子那個賤人背著他和福井有染,而他拼了命地工作,公司卻依然因為一個中飽私囊的人渣而垮掉,我這六年的人生,這一生的前途,都葬送在了那個蠢貨的手裡。”

    “嗯……原來如此。”封不覺道:“大學畢業那年,秀一做出了一個重大而痛苦的人生抉擇,於是你和他就分為了兩個人格。秀一是個很老實善良的人,他選擇回老家結婚。而平田你,有野心,有能力,且足夠強硬和冷酷,但你終究是輸給了秀一。”他頓了一下:“直到六年後,1990年11月24日,當平田在廁所裡聽到他同事的對話,他崩潰了,然後,你就佔了上風,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猜得很對,F先生。”平田回道。

    “你痛恨秀一,痛恨他當年的選擇,痛恨他的為人,更痛恨他毀了你的大好前途。”封不覺接著道:“你要復仇,徹底毀掉他的人生。”他想了兩秒,開始推理之前的案情:“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辦事能力出色、且足夠冷酷的人,在犯罪這件事上,你比秀一強多了。要殺福井,有的是辦法,但僅僅殺掉福井是不夠的……以案件的性質和情節而言,秀一謀殺福井後的量刑會很輕,他的同事,甚至治子,都會出庭為他說話,也許關上幾年他就出來了。”封不覺笑了一聲:“所以,你先去殺了一個警察,再用這個警察的槍去殺死福井,這種案子,秀一就插翅難逃了。

    呵……你確實挺厲害。從邏輯上來說,殺警察的行為也解釋得通,即使秀一想不起來,在證據面前也無話可說。假如你為了擴大罪行隨便去殺個路人,那麼毫無動機、且對那段記憶一無所知的秀一就可能直接被視為多重人格分裂症,那麼連同他殺福井的事情也可以解釋為精神問題了。”

    封不覺呼了口氣:“呼……所以說善算計的人就是可怕啊。”他縮了縮脖子:“嗯……如果是我去做這件案子的話……在11月25日的白天,我會先將埋屍工具帶到計劃好的行凶地點,被颱風摧毀的舊居廢墟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首先,你對那一片很熟悉,其次,無論白天晚上,即使在那兒被熟人撞見,你也可以很容易地編造一個出現在附近的理由。

    總之,到了晚上,你就隨機找一個正在巡邏的、有配槍的警察,編個理由把他騙到那兒,突然襲擊,然後就地掩藏。其實你也沒想著藏太久,只要在殺掉福井以前不被發現就可以了,誰知當局一直沒管那片地,以至於最後屍體過了七年才被發現。”

    “哦?這些都是你憑推測想出來的嗎? ”平田問道。

    “是阿,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出來的,但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封不覺回道:“秀一他是不會做出這些事的,他和你差遠了,那傢伙即使想要奪槍,也不會為此殺人,他最多就是計劃著從背後將別人打暈,指望著在自己殺掉福井以前,事情不會敗露。”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面帶微笑道:“但平田你不一樣,如果假設是你在作案,我就可以頗有把握地做出以上的推斷。”

    “哼……那你不妨接著猜猜後面的事情。”平田說道。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你控制身體的時候,秀一就是沒有記憶的狀態。”封不覺回道;“26日下午,毫無疑問的,你清楚地知道治子離家是去找福井了。於是,你在口袋裡放上一張寫著六番町4-5號的紙,揣上手槍,來到福井的洋館附近,然後將身體暫時還給了秀一。

    他突然恢復意識,不知所措,口袋裡有把槍,讓他很害怕,然後他看到了那張紙,渾渾噩噩地來到了福井的洋館,到二樓撞破了他們的好事。福井那種人,肯定是叫罵著朝秀一走過去,企圖把他趕走。

    暴怒、痛苦、迷茫,或者是你下的某種心理暗示,有無數可能會導致腦子一片混亂的秀一拔槍射擊,這幾乎是必然發生的,這是你設下的圈套。

    至此,秀一就有了第二段記憶。而在他開槍後不久,你就重新接管了身體,進行下一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4 AM

第114章 平田的世界(完)

    “很顯然,有些事是秀一不可能做的,比如放著福井的屍體不管之類的。”封不覺道:“但你,平田君,你的存在解釋了一切,對我來說,當你出現的那一刻,整件案子就變得毫無難度了。

    你是不可能自首的,自首情節會影響量刑。你只是把佐藤治子帶回了家,極盡所能地將她嚇住了,嚇得她都不敢報警。在她看來,丈夫忽然性情大變並且殺人,還有福井的死,她都有責任,所以要唬住她並不難。槍裡的子彈反正也已打完,你就把槍隨便一藏,總之在警察搜查時能被發現就行了。

    第二​​天,你若無其事地到秀一的公司上班,你比他強,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但他的記憶你全都有,你特意到他的公司裡,等著警察來調查。警察只要了解一下情況,你就會順理成章地被抓去協助調查。結果由於屍體到27日中午才被發現,直到下班時間你都沒等來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或許是突發奇想吧,你把身體又還給了秀一,因為你想看場戲,看看他回去面對治子時,兩人的反應。而當時秀一的精神狀態已處於崩潰的邊緣,十分恍惚,甚至記不清回家的路了,這便是他第三段記憶的開始。

    接著,當他回到長屋,打開門看到妻子已經上吊自殺時,精神徹底崩潰,隨即就大喊大叫起來。隔壁的老婆婆聽到聲音來敲門,你便重新接管身體去應付她,故意讓她看到一些異常再將她打發走,等的就是她報警。說到底……你就是不願主動報警,從而產生自首情節。

    最後,如你所願,警察來到長屋將你逮捕,並蒐出了山田的手槍,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當時你還在淡定地喝茶。

    被捕之後。你的報復大計便算是成功了,你重新回到了意識世界,直到今天。

    而秀一,他發瘋了,監獄囚禁了他的肉體。殘留在腦中的三段記憶被扭曲成了恐怖的影像。日夜折磨著他的精神,他就這樣過了十五年,不出意外的話,這種情況會持續到他死。”

    “哼哼……哈哈哈哈… …”平田睜大了眼睛。露出一個怪誕無比的笑容,湊近鏡子道:“那個蠢貨是活該。”

    “不,在現實層面,秀一的選擇說不上對錯,只能說是好人沒好報。”封不覺道:“但若不是你。他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你想怎麼樣?F先生?”平田冷笑著問道:“難道你能改變過去嗎?”

    “不能,帶我能帶給你,和他,一個解脫。”封不覺回道。

    “解脫?哼……可笑,受折磨的是他,我不需要什麼……”

    “我這裡有三層意識,秀一這些年經歷最多的就是最深最可怕的那一層。”封不覺打斷道:“我不知道你那邊有幾層,但我看閣下的精神狀態,想必就只有一層。嗯……十五年……不。二十一年來,你始終在經歷著某種類似於秀一最深層意識的可怕回憶,我說的沒錯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平田眼神閃爍,語氣明顯是在說謊。

    “我的意識並不是這個身體所創造的,我在這一層層的思想囚籠中活動很方便。我知道的越多,就能去越高層的地方,現在,我完全可以去現實中接管平田的身體。同樣的,我也可以到你那邊去。然後把你扔到……嗯……隨便哪裡。”封不覺沉聲道。

    “這不可能!”平田喝道:“你……”

    他話未說完,鏡子就碎裂了……

    封不覺站了起來,他的手銬和腳銬全都消失了,身上的服裝,也恢復成了紫色西裝外套的樣子。他一摸口袋,鑰匙果然在裡面,三把鑰匙,還有唯一的一把沒有使用過。

    他來到病房的門口,對準門鎖,打開了這最後一扇,象徵著思想禁錮的大門。

    門外,白光瀉入屋內,吞沒了封不覺,下一秒,他再次經歷了場景的轉換,但這次,他是在自我意識的控制下,進入了那個未知的……平田的世界。

    “平田君……是真的嗎?”

    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多歲,穿著羽絨服,站在自己的對面。

    封不覺穿著小丑套裝站在對方面前,顯得頗為怪異,不過在這NPC眼中,看到的應該是平田秀一。

    兩人正站在一座人行天橋上面,傳說中表白、分手、自殺、賣唱等危險行為的高發場所。橋下的街景顯示這應該是大城市的街頭,雖然已是深夜,但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中,依舊是一派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景象。

   “呃……你說哪件事?”封不覺試探著問道。

   “平田君你剛才說……畢業後就要回老家去,去……去娶佐藤小姐。”那女孩問這問題的時候,眼中已有淚光閃爍。

   “佐藤小姐……那麼這個女人是美佳子嗎。秀一選擇的是治子,而平田……”封不覺心道:“平田這些年來,每天都在經歷著當初和美佳子分手的一幕啊……那是秀一的選擇,卻也是他的記憶。無數次看著喜歡的人落淚、離去,卻無法改變任何事……錯過的緣分一次次出現在眼前,這是最痛苦的折磨之一了吧。 ”

    他試了一下,身體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他甚至可以拿出管鉗或者槍來,不過眼下的情況這麼干好像不太合適。看來這兒和那個黑白世界一樣,越是深層次的精神世界,自由度反而越高,而在那些接近理智的層級裡,身體反而是受到各種束縛的。

   “呵……”封不覺微笑,蕩漾地一甩頭,朝前走去,步態大搖大擺,行到對方近前,然後一把將美佳子抱在了懷裡,當然,他還算比較有品,沒有親上去。

   “我這輩子都不會走。我愛你。”他用信誓旦旦的語氣把台詞說了出來,在現實生活中沒有講過的話,算是在遊戲裡過了把嘴癮。因為是替平田君講的,所以他才能說出口。

    其實封不覺以前曾經被女友要求過說那三個字,結果他回答:“'我愛你'這種話,男人一輩子只說一次,在你要死的時候我會說的。”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正常女子和他交往過,真乃世間之大幸也。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全部完成】

    系統提示適時響起,封不覺打開遊戲菜單,看到之前那三條未完成的主線任務【在屋中待到天亮】、【探索洋館】和【工作至下班時間】這三條,並沒有在右側被打上勾,而是分別被幾條橫線給劃掉了。

    一條新的任務在此刻剛剛浮現,那個空出的位置,似乎表明這條任務從一開始就存在著,只是他看不見而已:【修正平田的精神世界】

    就在語音提示響起的剎那,這條任務顯示了出來,其右邊直接被打上了一個勾。

    按理說,接下來封不覺就應該聽到傳送的提示了,可奇怪的是,他沒聽到,而是回到了觀看CG的那種第一人稱觀察狀態。

    “哦?難道這個劇本還有通關後的片尾CG?”封不覺心道:“呵……不錯啊,比那些非打不可的有意思呢。”

    【觀看結局後將自動傳送】系統給出的是這個提醒。

    眼前的畫面漸漸改變……這是一個陰天的午後,一條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的街。周圍的一切自然是彩色的了,說明這應該是在這個劇本的現實世界裡。

    封不覺很快認出,這裡就是他初入劇本後走過的某段路。

    鏡頭一轉,兩個人影從遠處走來,那是一男一女,男的長得斯斯文文的,身穿得體的西裝,女的清麗優雅、氣質脫俗,穿一件深色的外套。

    封不覺也認出了他們,那是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平田秀一和剛才他看到的美佳子。

    耳邊,漸漸響起了他們的對話。

    “快到了吧?平田君。”

    “嗯……還要走一段,就快了。”

    “你家鄉的交通還真不方便呢。”

    “是啊,哈哈……很老土的地方吧。”平田撓著頭:“乘電車跟我來這麼遠的地方,還要走路,真是難為美佳子了。”

    “嗯~”美佳子搖頭:“不,跟平田君在一起的話,走路就很好……”她說著,嬌羞地低下了頭。

    封不覺不爽地吐道:“餵……這算 ​​什麼,世界線被我改掉以後的劇情嗎?本大爺打出GOODEND,結果就是為了看這種閃光彈啊?平田你還是去死吧!”

    “哦,對了,你知道嗎,在前面不遠啊,有一個古老的長屋,記得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那裡鬧鬼哦。”平田說道。

    “餵!你忽然扯這個乾嘛!自立FLAG啊!”封不覺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世上哪裡會有鬼啊,都是人想像出來的啦。”美佳子說道。

    平田笑道:“哈哈,說的也是……”

    就在這時,鏡頭拉到遠處,變為了一個仰視全景的角度。陰鬱的天空中,突兀地劃過一道閃電,在那白光閃過的一秒,封不覺清楚地看到了,在平田和美佳子身後不遠處的一根路燈桿上,正蹲伏著一個身穿白色和服的、詭異的人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5 AM

第115章

    這一幕便是劇本留給封不覺的最後畫面,看完他就被傳送了。回到登陸空間後,觸摸屏上便給出了通關結算。

    【劇本已完成,正在結算獎勵。】

    【獲得經驗值:5000,遊戲幣:50000】

    【獲得物品/裝備:無】

    【完成/接受任務:3/6】

    【特殊、隱藏任務完成:0,破解世界觀:無】

    【驚嚇值激增: 0次,最高驚嚇值:0%,平均驚嚇值:0%】

    【您的恐懼評級為渾身是膽,可獲得一項額外獎勵,請稍後選取。】

    【獲得技巧值:500】

    【技巧值加成經驗:5000,遊戲幣:50000】

    【劇本通關獎勵:拼圖牌*2】

    【結算已完成,請繼續。】

    “餵!這不坑爹嗎!”封不覺被傳送以後,倒並不是太在意屏幕上的結算數據,而是忍不住喊道:“這結局還不如打一行字幕說'平田秀一滿臉安祥地死在了監獄裡'吧!這種標準恐怖片結尾時震你一下的畫面太致鬱了吧!按照一般的思路去考慮,這個結局不就變成……大學剛畢業的平田和美佳子回老家結婚,然後一起被鬼給幹掉了嗎?有沒有搞錯啊!”

    他對著屏幕喘著粗氣噴了個痛快,明明是通關了,卻完全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也沒有搞定了噩夢難度劇本的成就感,反而覺得相當鬱悶。

    不過封不覺畢竟是封不覺,他很快平復了情緒,作為一個經得起風浪和挫折的年輕人,偶爾玩到一兩個致鬱的作品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將自己想像為俗世中的一粒微塵,深深地吸氣,深深地呼出……

    “哎……凡事還是得朝好的方面看,噩夢難度的單人生存模式,通關後技巧值加成的經驗和遊戲幣都是團隊生存模式的標準……”他心道:“而且又可以抽裝備了。那種充滿惡意的結局還是趁早忘掉吧。”

    其實縱觀整個劇本,封不覺能順利通關算是比較僥倖的,這個劇本遍布著“即死flag”,就是觸發以後立刻完蛋的那種劇情發展。劇本前期的黑白世界便是一段對玩家驚嚇值的嚴峻考驗,即使封不覺失去了恐懼,但作為一個在過往的二十三年裡有著正常恐懼感的人。他很清楚那些事情都是相當嚇人的,只是自己沒產生應有的反應而已。如果換成別的玩家,可能早就因為恐懼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因為系統是根據玩家特點而生成劇本的,所以封不覺除了新手訓練以外,但凡進單人生存模式。遇上的都是解密類劇本,伴隨著緊迫感和恐怖感的各種干擾,幾乎沒有什麼進行公平戰鬥的機會。一發即死的flag比比皆是。

    不久後封不覺就有些後知後覺了,仗著自己驚嚇值不漲的特點,玩單人模式去刷經驗的主意……恐怕實施起來沒有那麼簡單。要想拿經驗,通關才是前提,單人模式裡掛了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而花同樣的時間去玩團隊劇本,即便中途被幹掉,只要隊友們最後通關了,那至少能分到與貢獻度成正比的經驗。兩相比較之下。顯然是多排團隊模式比較能保證收益。因為在團隊模式裡,個人的容錯率更高,就比如獵人島那個劇本。五名玩家,一人掉線、一人怒送一血,最後居然還通關了。

    …………

    熟悉的白光凝聚。兩張卡片出現在一側的玻璃柱中。拼圖牌只有名稱,沒有什麼詳細的物品描述。封不覺將這兩張隨機到的牌拿在手中看了一下,分別為:【拼圖牌:墨鏡】和【拼圖牌:旋轉】,基本上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如果和他原本就有的那張【拼圖牌:猴】湊在一起就是……

    封不覺腦中浮現的畫面是一隻戴著墨鏡、用單腳站立、原地轉圈的猴子。

    “嗯……應該沒戲。”他心中念道。

    不過套牌系統既然已經開放了,抱著姑且試一試的心情,他還是取出了倉庫中的那張拼圖牌-猴,和新得到的兩張一同拿在手上,打開菜單,並選擇了“組合”選項。

    結果他得到的系統提示是:【未能檢索到合理序列】,也就是說,這三張牌中的任意兩張放在一起,或是三張在一起,都不能被視為一個系列。

    於是封不覺乾脆將三張牌一同存入了倉庫中,反正倉庫的十格儲物空間閒著也是閒著。

    “畢竟套牌可以100%換取精良級以上的裝備,果然沒那麼容易就湊出一套。”封不覺這樣想著。

    他之前在商城的拍賣行里也搜索過套牌,結果竟然一張都沒有搜到。可能是因為公測剛開始,加之拼圖牌本就稀有,沒有貨源。也可能是玩家們都對留了個心眼兒,覺得拼圖牌是獲得完美級以上裝備的有效途徑之一,拿出去賣了不合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只要是拼圖牌,一上架就被一口價給秒了,因此封不覺逛拍賣行的時候正好沒看到。

    總之,封不覺本人也是不會輕易把拼圖牌拿出去賣的,他主要是覺得這個套牌系統很有意思,想先組一個系列出來瞅瞅。

    “好吧,我就不信了,難道我還能連續兩次抽到兒童球棒那種玩意兒嗎?”他殺氣騰騰地來到了另一根玻璃柱前,還沒聽完系統提示,就輕車熟路地選擇了裝備的獎勵。

    這次白光匯聚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兒童球棒,當然也不是石頭,但看那裝備的輪廓,就已讓封不覺感覺很不妙了……

    【名稱:十八銅人的折凳(五號)】

    【類型:武器】

    【品質:破敗】

    【攻擊力:較弱】

    【屬性:無】

    【特效:在攻擊人形生物時,絕對不會發生損壞,並且有一定機率使目標附上流血效果。】

    【備註:折凳,可藏於民居之中,隨手可得;亦可坐於其上,隱藏殺機;由於不算凶器,即使被警察抓了,他們也告不了你。被譽為市井械鬥七武器之首。】

    那折凳的凳面是圓形的,下方是梯子形的支架,鐵製,整體是黑色,外形看上去確實符合遊戲說明中關於“破敗”這個級別的解釋——陳舊,有缺陷,但總比沒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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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08 AM

第116章

    由於社交欄顯示小嘆他們的狀態仍是“遊戲中”,於是封不覺又去逛了次驚嚇盒子。比起下午去看時,裡面的商品幾乎翻了三倍,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中,這回就算是只看名稱,他也不可能看得完了,只能用模糊搜索進行瀏覽。

    這麼不知不覺地消磨了一個小時,封不覺回到登陸空間再看好友那一欄,正好瞅見小嘆他們的狀態陸續變為了“空閒”。這三人幾乎同時離開劇本,那基本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在同一個時間點,三人全都掛了,第二種當然就是成功通關後的傳送。

    封不覺還是認為第二種的可能性大一些,主要是因為他對兩位女士的戰鬥力很有信心……他也沒申請通訊,直接就邀三人加入自己的會議室。小嘆接到信息後,便順手將封不覺邀請入隊,然後把隊長的權限給了他。

    似雨第一個走進來,她看了看封不覺的表情,在直覺驅使下問出了一個非常系列的問題:“殺戮遊戲打輸了?”

    “算是吧……”封不覺回道。

    這時,門第二次開啟,悲靈走進來恰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笑著插嘴道:“團長,輸了就是輸了,'算是吧'到底是什麼啊?”

    “不提也罷。”封不覺覺得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回答。

    門關閉以後,立即再度開啟,小嘆也走了進來,他手裡捧著零食,口中含混不清地問道:“喲,覺哥,這造型是在模仿JOKER嗎?”

    “沒錯,鄙人親自搭配的。”封不覺頗為得意地回道。

    “這品位不敢恭維。”似雨的評述給他潑上了一盆冷水。

    “嗯哼……”封不覺立即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扯開話題說道:“那什麼……除了殺戮模式,噩夢難度的單人生存模式,我也去摸過底了。”

    “結果也沒能通關是嗎?”悲靈惡意地接道,露出個調皮的笑容。

    “通關倒是通關了……”封不覺面色凝重:“不過通關後的感覺,怎麼說呢……還不如半途就掛掉算了。”

    “那就是劇情致鬱咯。”似雨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呵……反正我個人是不建議你們……尤其是小嘆去玩那種模式的。”封不覺道。

    “讓我去我也不去啊,不是'噩夢'的單人模式我也不太敢玩啊。”小嘆回道。

    悲靈虛著眼,用鄙夷的眼神斜視他道:“玩團隊模式的時候你還不是大呼小叫的,因為跟你是一個社團的,導致我也好丟臉……”

    “算啦,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既然小嘆沒有被嚇得掉線,並且還活到了通關,就應該承認他還是有一定實力的了。”封不覺道。

    “嗯……用一種為我開脫式的語氣,說出了類似補刀的內容……有種。”小嘆悲催地嚥下了又一口零食。

    封不覺沒有理他,開始說正題:“好吧,來說說下一局玩什麼吧。考慮到咱們是四個人,要一起玩殺戮遊戲的話,就得2v2內戰,或者還是接著團隊生存模式?”

    “你還沒和我們排過團隊生存吧,那就排一次。”似雨回道。

    “同意。”悲靈應道。

    “附議。”小嘆接道。

    “另外,這個劇本通完,我們女生可要下線了。”似雨說道。

    “明白,遊戲艙裡睡太久不好嘛。”封不覺笑道,似雨下午的話他還是記得的,“你們這次登陸也已經通了兩個長線團隊劇本了吧,再玩一個確實差不多該休息了。”

    “那麼,既然我們都已經坐在會議室裡了,還是先了解一下彼此的狀態再排比較好。”似雨說道。

    “有道理,免得進了劇本以後都不清楚隊友的底細。”封不覺點頭稱是:“那就失去事先組隊的意義了。”

    似雨隨即就如同示範一般率先開口道:“我現在是15級,稱號已更新為【靈劍士】,稱號能力是被動增加使用劍武器對抗靈體生物的傷害;最高的專精是格鬥D級,最差的是醫療和召喚這兩項,都還沒有開啟;我的主力武器剛剛換過,現在這件應該可以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說著,將一件行囊中的道具以數據形態展現在會議桌的三維投影上。

    【名稱:封聖】

    【類型:武器】

    【品質:普通】

    【攻擊力:中等】

    【屬性:無】

    【特效:持有者靈力恢復速度增加50】

    【裝備條件:格鬥專精D】

    【備註:這把劍真正的力量遭到了封印,當其斬殺的邪靈累積到一定數量後,封印方可被解除,此劍才能發揮出原有的威力。

    “哦……這個很強啊,明明不是靈能武器,卻是一個可以成長的裝備呢。”封不覺道。

    “靈能武器?”另外三人都好奇地望著他。

    封不覺便將自己的死亡撲克以數據形式變成了桌面上的投影,順便學著似雨的方式說出了自己的狀況。

    在此,我還是以上帝視角,比較詳細地羅列一下封不覺的當前狀態好了。

    稱號:【劇情探索者】,經驗:11000/15000,技巧值:1580,遊戲幣:204600。

    專精:通用D,器械E,偵查E,格鬥D(面具加成),射擊D,醫療F,靈術F,召喚n/a

    行囊7/10:馬里奧的管鉗,仇視之眼,M1911A1手槍(尚存兩發子彈),回音盔甲,生存值補充劑(中)*4,小刀,手電筒。

    裝備:爵士之舞,凱西瓊斯的面具,死亡撲克。

    空間3/10:拼圖牌-猴,拼圖牌-墨鏡,拼圖牌-旋轉。

    技能:【草率的維修】【熊孩子的下鞭腿】【靈識聚身術】【決勝千里】

    聽完了封不覺的介紹,另外三人都顯得比較吃驚,當然,他描述得併沒有那麼具體,只是學著似雨的套路,說了一下稱號技能、最高專精和未開啟的專精,另外就是展示了一下死亡撲克。

    不過,僅憑這些信息,就足以斷定他非常強了。事實上,以一個十五級玩家的水準而言,似雨基本已代表了普通玩家中最高的水平,她和職業玩家的差距無非就是上線時間和遊戲態度而已。在同等級同裝備的條件下,似雨的戰鬥水準絕不會比江湖的刀劍笑或是諸神的四天王等人要差。但她也僅僅只有格鬥這一項專精練到了D級,而且她也沒開啟什麼靈能武器來。

    像封不覺這樣,除了召喚以外,專精全開,而且有三個D級,兩個E級的,甭管他是不是有裝備加成在裡面,就憑這種全面的數據,也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當然了,封不覺練成現在這樣,也有許多的隱患。和那些專攻某一兩項專精的玩家比起來,他最明顯的欠缺就是實用的戰鬥經驗,與狂蹤劍影一戰,便可看出端倪。而且,至今他也沒有一個真正能作為主力的戰鬥技能。靈識聚身術只是增強他的身體素質,對他這樣完全不通格鬥技巧的玩家來說,就好比是97號汽油加進了拖拉機裡……其實呢……整點兒柴油才對路子。

    玩家自身實力和角色的數據實力是兩個概念,如果說封不覺的稱號能力【決勝千里】是他的招牌技能,那他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個專精等級很高的解密型玩家而已。

    “覺哥,這個武器無敵了啊!你怎麼拿到的啊?”小嘆問道。

    “在殺戮遊戲裡做了個隱藏任務。”封不覺回道:“說起來……撇開結果不談,那個劇本倒是挺不錯的,借用了'霹靂'的設定,只要我給自己創造一個合適的詩號就算完成任務了。”

    “詩號?那種東西你都想得出來?”悲靈問道。

    “什麼話,這可是我本行啊。”封不覺道,“話說難得你們倆的暱稱也這麼有霹靂的範兒,要不要我也幫你們想兩個。”

    “不用了。”

    “謝謝,不必。”

    兩位女生瞬間就拒絕了。

    “呃……好吧。”封不覺尷尬地道,“那繼續吧,小嘆來說說你的戰力情況。”

    小嘆把一塊薯片放進嘴裡,吮了幾下手指,看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連自己的基本狀態都不清楚,正在偷瞄遊戲菜單。幾秒後,他開口說道:“嗯……我現在也是15級,稱號總算是換了,從【慌張的偷襲者】變成了【緊張的游斗者】,感覺上稍微好了點……稱號能力還是個主動技能,叫【蜂蜇】,可以給敵人附加流血狀態;最高的專精是格鬥D級,靈術和召喚專精兩項沒開,通用和射擊是E級,其他三個都是F級。我的主力武器是商店貨,普通品質的【大馬士革短劍】,原來的廚刀被我賣了;那個【緩慢的流沙】我到現在還沒有用上……哦,對了,覺哥,你的溫徹斯特霰彈槍還在我這兒,先前忘記還給你了。”

    封不覺擺了擺手,說道:“那槍還是你留著吧,我現在的武器很豐富。”他說到這兒,站了起來,順勢將自己剛才坐著的凳子舉起。

    由於會議桌的遮擋,眾人到現在才注意到,原來從一開始,封不覺就沒坐會議室自帶的椅子,他一直坐在一張折凳上。

    “看到諸位的反應,我就放心了。”封不覺這麼說著,把折凳收進了行囊裡,佔據了行囊的第八格。

    “餵……那也是武器嗎?”小嘆問道。

    “沒錯,而且經過剛才的試驗,我很確定……”封不覺說道:“這玩意兒真的可以坐著來隱藏殺機。”(當然XD)

    “難不成你是準備在殺戮遊戲裡用這個去偷襲別人嗎……”悲靈很快洞悉了他的想法。

    “那必須的。”

    “祝你成功……”

    封不覺聳聳肩,隨即對小嘆道:“言歸正傳,你的那個技能【蜂蜇】能具體說說嗎?”

     【名稱:蜂蜇】

     【特殊能力類型:主動】

     【消耗:體能值上限的7%】

     【效果:擊中目標瞬間可發動,使目標在兩分鐘內受到最輕微的流血效果影響,該效果最多可疊加十層,無論層數,持續時間皆以最後一次釋放起開始計算。(無冷卻時間,需要可割破目標皮膚的冷兵器方可釋放,同一時間只可作用於同一個目標)】

     【備註:如果你在力量上不佔優勢,不妨試試消耗戰。】

    小嘆大致將這個技能的效果描述了一下,封不覺聽完點點頭:“很不錯啊,配合體能值補充劑的話,說不定能磨死很強的玩家呢。”

    “玩家?”小嘆笑了:“我能用這個對付那種很笨重的BOSS級怪物就不錯了,如果是和玩家對戰,人家也會用藥或者繃帶的吧。”

    “不,你找個技能噁心的特性最適合對付玩家了。”封不覺搖頭道:“只要蹭到就流血,而且還可以無cd反復去蹭,滿體能值狀態下可以給對方上十幾次流血效果……技能持續的時間尷尬,掉血不痛不癢,放著不管就會疊加,管了又會費繃帶。到時你的對手面對這沒完沒了的'蜂蜇'一定會糾結,效果輕微的時候用繃帶太浪費,但等到效果嚴重了就得多耗血瓶。”

    似雨顯然很同意封不覺的話,並在旁接道:“至於你說的,磨死笨重的BOSS,那是你想多了……”

    小嘆一臉茫然:“啊?為什麼?”

    封不覺嘆了口氣:“如果真有那種BOSS,其憑藉恢復能力就足以基本抵消你這技能的效果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敏捷的怪物就脆生,而緩慢的,肯定就有著驚人的破壞力或者防禦能力。”

    小嘆道:“啊……這樣啊,不過說實話,我真不是很想和玩家對戰呢,感覺不是很適合我。”

    “行啦,他們只說說你的技能而已。”悲靈對他說道,隨即轉過頭道:“輪到我了吧,我呢……等級就低一點點了,14級,稱號也沒變,還是【精明的槍客】,我的稱號能力是被動的,不過和戰鬥沒什麼關係,效果是可以在行囊的一個格子裡放三種不同武器的彈匣。最擅長的專精自然是射擊D級,除了召喚以外,我其他的專精全都開啟了,不過沒團長那麼厲害,我的通用、器械、偵查三項是E級,其餘三項都是F級。武器的話……我沒有特定的主力武器,常用的槍就有三把。”

    四個人這就算交流完畢了,封不覺稍加思考了一會兒便道:“嗯……隊伍配置我大概有數了,那麼……準備出發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10 AM

第117章 死亡問答(一)

    【瘋不覺,等級15】

    【枉嘆之,等級15】

    【似雨若離,等級15】

    【悲靈笑骨,等級14】

    【請選擇隊伍要加入的遊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團隊生存模式(普通),請確認。】

    【已確認,團隊人數隨機值已產生:四人。】

    【您的隊伍已進入隊列。】

    【匹配完成,正在協調神經連接,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看來這次他們的四人隊非常“幸運”地隨機到了一個四人劇本。不過,反常的事情在劇本生成階段就發生了……“歡迎來到驚悚樂園”這句話,居然沒有響起。

    而且四人並沒有像通常的團隊生存模式開始時一樣先被傳送,然後以第一人稱視角觀看片頭CG。他們只是感覺到電梯移動了一段距離,接著,就聽到了下一步的系統語音提示。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團隊生存模式(普通)。】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並有機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隨機抽取一張可學習的技能卡。】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後遊戲將即刻開始。】

    下一秒,什麼都沒有發生,竟然沒有簡介。

    “怎麼回事?”四人在各自的電梯中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突然,他們皆是感到腳下一空,隨即就墜落下去。

    電梯的地板毫無徵兆地打開,這一瞬間的變故誰都來不及反應,不過好在這不是什麼劇本一開始就發生的“開門殺”設定,玩家們只是摔落了大約兩米的高度,然後跌到了一條滑道上。一股無形的牽引力扯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順著各自身下的滑道向前滑出。

    這種滑道的設計和水上樂園的差不多,但沒有水,而是靠著引力和斥力在牽引著滑道上的物體移動,且速度飛快。

    四人這時都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身不由己地向前運動,他們不知道隊友的位置,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以超高速行進在自己的那條道兒上。

    不多時,這莫名其妙的開場就結束了,他們先後到達了各自滑道的終點。

    封不覺被那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摔在了一張靠背很大的椅子上,然後這椅子便原地自轉著升起,當其終於轉定並停下以後,封不覺上升到了一個貌似挺開闊的空間內。周圍光線很暗,他看不到太遠的地方,只能模糊地看到十米內的景物。

    左右環顧一番,封不覺便發現小嘆、似雨和悲靈正和自己一樣,分別坐在了三張這樣的靠背椅上,每人面前都有一個頗高的操作台,四個人各據一方,正當中是一塊直徑大約十米的圓形空地,地板由大塊的瓷磚鋪成,瓷磚是國際象棋棋盤一般黑白相間的圖案。

    正當他們一頭霧水的時候,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個極富煽動力、深沉有力的嗓音:“女士們,先生們,以及不分性別的其他觀眾們,歡迎各位來到'死亡問答'的現場,有請節目主持人,MR——尤!”

    一道柱形燈光穿透了昏暗的環境,投射到了與正中間圓形舞台相連的一條通道上,那條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骷髏形門扉,這時,門打開了,大量白色的霧氣瀉出,也不知這到底是乾冰還是真正的雲霧。下一秒,數十道炫目的彩色燈光掃射攢動而過,伴隨著江南STYLE的音樂,一個胖子踏著騎馬舞步從門裡面一路跳了出來。而周遭的黑暗中,也響起了喧囂無比的歡呼聲。

    這位MR尤是個光頭,穿著一套為他量身定制的燕尾服,戴著副小圓墨鏡,光禿禿的頭頂上還有頂挺高的黑色禮帽。他的面相憨態可掬,身形雖胖,但蹦跳時卻顯得很靈活,他就像個大號兒企鵝一樣挪到了舞台中央,在音樂戛然而止的一刻,竟還擺出了一個模仿雕塑“思想者”的      ending-pose……

    “餵……這是鬧哪樣……騎馬舞還能再戰三十年的意思嗎……”封不覺道。

    “歡迎大家!這裡是……”尤先生把手中的話筒高高舉起,伸向半空。

    這一刻,周圍的燈光驟然亮起,封不覺終於把一切都看清楚了。這空間很像是大型綜藝節目的錄製現場,天花板上盡是燈光支架,到處能看到連接音響的線。他們四名玩家皆是面向中間的圓形舞台坐著,面前的操作台上有著一個可彎曲的麥克風,一個杯墊大小的搶答按鈕和分別代表ABCD的四個小按鈕,另外還有一個顯示幕。

    而在他們背對的方向,也就是四周的看台上,正坐著數以千計的妖魔鬼怪,幾乎什麼玩意兒都有,東西方鬼魂、妖怪、半獸人、小妖精、吸血鬼、狼人、科學怪人等等……在這裡,人類或許才算是異類。

    “死!亡!問!答!”在完全沒有現場導演指揮的情況下,觀眾們依然是熱情、整齊且響亮地回應著主持人送上的互動。

    “謔謔謔……”尤先生發出安西教練式的笑聲,然後打了個響指,其手中便憑空出現了一根手杖。

    尤先生一手拿著話筒,另一手抬起手杖道:“那麼……就讓我來介紹一下今天到場的四位參賽者。”他將手杖在一隻手上靈巧地旋轉了幾圈,接著,朝封不覺一指:“一號,瘋不覺。”他如法炮製,逐一介紹道:“二號,枉嘆之。三號,似雨若離。四號,悲靈笑骨。”

    “而今天優勝者的獎品則是……”尤先生用拿著麥克風的那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藥瓶,瓶身上沒有任何的標籤或文字,“一瓶二十片裝的scp-500(萬能藥)。”他將其舉起展示了一下,然後變魔術似得隨手一放,藥瓶便消失了,“當然,如果他們在遊戲中全部死亡,獎品將會累積到下一期。”

    封不覺在這段時間裡也沒閒著,他使出了【決勝千里】,想看看這個劇本里的BOSS是誰,結果他看到的就是眼前那位胖子主持人的數據。

    技能顯示的數據如下:

    【名稱:尤先生】

    【種族:半神】

    【等級:超出可測值】

    【身高:160公分】

    【體重:103公斤】

    【戰斗方式:???】

    【弱點:???】

    【擁有技能:???】

    【危險程度:極度致命的。】

    這時,尤先生正好說道:“好了,讓我們來聽聽每位選手的賽前宣言!首先是一號,瘋先生。”

    “呃……我認為,最好按照這個遊戲的規則來玩。”封不覺一邊說著,一邊朝隊友們狂使眼色。

    因為進劇本前互相了解過底細,所以其餘三人自然都很清楚封不覺的稱號技能是乾什麼的,聽到這句話時,他們心裡就明白了……千萬別反抗,假如違反這個劇本的規則,肯定是死路一條。

    其實就算封不覺不說這話,眾人也不會輕舉妄動的,即使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和藹的胖子是否強悍,也得顧忌一下周圍那群觀眾的實力,這麼多強力怪物,隨便沖一個連的數量下來,妥妥的能把他們四個全滅了。

    “好像是句沒什麼意義的廢話呢。”尤先生笑道,觀眾們也爆發出一陣笑聲,隨後他又指著小嘆道:“二號選手。”

    “啊?我啊?”小嘆一愣:“那個……有沒有可能,現在退出之類的?”

    “問得好,答案是……”尤先生頓了一下,笑著道:“沒有。”

    觀眾又爆發出一陣笑聲,小嘆也是嘴角抽動著乾笑兩聲。

    “那麼……三號選手。”尤先生面向似雨說道。

    “沒什麼特別的話要說。”似雨冷冷回道。

    “這位美女很酷啊。”尤先生聳肩道,接著,他又轉向悲靈那邊道:“四號選手。”

    “我能問問獎品是乾什麼的嗎?”悲靈在這時候的表現還是很務實的。

    尤先生揚起眉毛,露出一個友善、可信的神情回道:“包治百病。”

    “哦,那我能不能再問一下……”悲靈還想再說,卻被尤先生打斷了。

    “好了!各位,在第一輪開始前,讓我們來介紹一下今天的三位特約嘉賓……”尤先生朝著看台前方的一排座位那兒一指,燈光也適時地照到了那邊。

    坐在那排最左邊的是一個金發白人女子,穿一身黑色西服,雙手交叉環抱在其高聳的胸前。她看上去三十歲上下,長得倒是很美,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第一位,是來自七宗罪的'傲慢'女士。”尤先生介紹道。

    “哼……”攝像鏡頭對準她時,傲慢只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不過觀眾的反響很熱烈,歡呼和口哨聲此起彼伏。

    在傲慢旁邊的座位上,是一名看著二十歲左右年輕男子,同樣是一身黑色西服。他扎著馬尾辮,臉上毫無血色,眼神渙散,幾乎是臥在了座位上。

    “第二位,四騎士之一的'瘟疫'少爺。”尤先生說道。

    燈光向瘟疫投去,他用手遮住了眼睛,彷彿這光照都能傷到其虛弱的身體一般,他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咳……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

    “每次見到你都這麼說啦,沒事的啦,你比腎虛公子好多了哩。”尤先生接道。

    觀眾又是爆發出一陣笑聲。

    燈光隨即就給到了最後一位嘉賓的身上,坐在那兒的是個中年男人,其面容剛毅,雙目有神,穿著一件短袖上衣加牛仔褲,其手臂上露出的肌肉如同雕塑般線條鮮明。

    “接下來是第三位,火神赫淮斯托斯先生。”尤先生還補充道:“同時他是我們這期節目獎品的讚助者。”

    “其實我只是因為整天在礦區對著那幫獨眼巨人感到無聊才來的。”赫淮斯托斯說道。

    觀眾給出了零星的掌聲,不過其中有部分看台上坐著的就是獨眼巨人,他 ​​們用噓聲表示出了相當程度的不滿。

    “好了,各位,接下來,我們的節目即將正式開始……”尤先生忽然一個瞬間移動,來到了一架攝像機前,將他那張臉頂成了大大的特寫,並用驚人的語速對鏡頭說道:“本節目由驚嚇盒子獨家贊助,發短信參與優勝者競猜就有機會獲得由驚嚇盒子提供的價值1000鬼幣的精美禮品,您也可以登陸屏幕下方的網站參與我們的直播互動。做交易,來驚嚇盒子!贏獎品,看死亡問答!感謝各位的持續關注!”

    “難怪這劇本沒有簡介,也沒有說'歡迎來到驚悚樂園'。”封不覺無視那邊正在聲情並茂地打著廣告的尤胖子,心道:“原來全程都有主持人來解說規則嗎……”

    封不覺觀察了一下周圍那幫怪物,個個兒看上去都不像好惹的角色,而且那個尤先生應該有著在一秒內就將他轟殺至渣的實力,看來在這個劇本里動武的可能性是很低了。這種條件下沒什麼自由度可言,現階段尚不知道這個“死亡問答”的規則如何,不過從這名稱和尤先生剛才的話判斷,玩的過程中顯然有可能會掛掉,但要通關的話,貌似也唯有參與到底這一途而已。

    “首先是第一輪,必答題!”尤先生將手杖朝空中一拋,隨著嘭一聲輕響,手杖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他便從上衣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了一疊卡片,卡片有信封大小,質地較硬,背面都印著死亡問答的logo,至於正面的內容,只有主持人才看得見了。

    “本輪的規則是,我將按照號碼順序逐一向四位選手提問,每題的回答時間為四十五秒,答對者加十分,答錯或超時者扣十分,共有十六道題目,本輪結束時分數最低者,將進入角斗場。”尤先生宣讀完了規則,立即轉向封不覺,“那麼,請聽第一題!”

    封不覺都沒時間去琢磨這個“角斗場”的意思,就不得不集中精神開始聽題目了。

    “這是一道歷史題。”尤先生的語氣抑揚頓挫,節奏掌握得很好:“請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11 AM

第118章死亡問答(二)

    尤先生雖然說了“請問”,但他沒有立即把問題問出來,而是笑瞇瞇地對封不覺道:“一上來的題目比較簡單,不要緊張哦。 . . ”

    “我有說過自己緊張嗎?歷史是我的強項啊。”封不覺淡定的回道。

    “OK,請問……狄仁傑……”尤先生這三個字剛一出口,封不覺就鬆了口氣,他本來有點擔心對方問的問題是建立在某種虛擬世界觀上的,比如一開口就提李元芳之類,好在那胖子道出了一個真實的歷史人物。既然如此,就說明自己的知識儲備能用得上。

    “狄仁傑我們大家都很熟悉哈,武周時期的宰相,據說斷案很有一手。”尤胖子又是只說了半句話就開吃(始)閒扯淡。

    “你倒是問完啊!”封不覺吼道。

    “呵呵……抱歉抱歉。”尤先生道:“請問!狄仁傑是屬什麼的?”

    “哈?”封不覺聞言,當時就呆住了。

    小嘆他們本來還想幫幫忙,但一聽這問題,全都懵了。

    “四十五秒計時開始!”尤先生趁勢說道,與此同時,現場的各個音箱裡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讀秒聲。

    “這他喵的哪兒是歷史啊……順帶著在考我數學吧。”封不覺輕聲念道著:“還好狄仁傑的生卒年都是整數,很好記,嗯……630-700年,今年2055年是豬年……”

    “還有三十秒。”尤先生提醒道,他的表情倒是很輕鬆。

    “屬虎!”封不覺不為所動,也沒有猶豫,迅速說出了答案。

    “回答正確。”尤先生說道。

    觀眾們報以掌聲,尤先生則將手一揚,第一張問題卡便被火焰快速燃盡,化氣而散。

    “第二題。”尤先生轉向了小嘆:“二號選手你看上去很緊張啊。”

    “那個……剛才的第一題真的算是簡單難度的嗎?”小嘆臉都白了。

    “呵呵……那當然。”尤先生微笑著說道:“好了,請注意聽題。這是一道……關於體育的問題。”他看著卡片念道:“請說出任意三位,曾經拿到過斯諾克世錦賽冠軍的,球員的名字。”他抬頭看著小嘆:“計時開始。”

    “一定要全名嗎?”小嘆問道。

    “是的。”尤先生回道,“請注意,不能說錯,說錯一個這道題就算全錯,另外請抓緊時間。”

    “呃……喬.戴維斯。”小嘆先說出了最有把握的一個。

    “正​​確,一個。”尤先生道。

    “斯蒂芬.亨得利。”

    “正確,兩個。”尤先生提醒道:“還有三十秒。”

     “丁俊暉!”小嘆即刻回答。

    “嗯……”尤先生沉默了兩秒:“完全正確。”

    “呼……”小嘆當時就趴在操作台上了。

    現場響起了鼓勵的掌聲。

    “呵呵……所以我說不要緊張嘛,這題超簡單吧。”尤先生道:“幾乎是常識問題了。”他拿開話筒,清了清嗓子,然後面向似雨道:“三號選手,請聽第三題。”

    燃盡了第二張卡片,尤先生看著第三張問題卡對似雨道:“這是一道……腦筋急轉彎。”

    似雨倒是沒什麼表情,坐在她對面封不覺的臉卻彷彿在說,“這是送分啊!”

    “請問,一隻雞,一隻鵝,放進冰箱裡,雞凍死了,鵝卻活著,為什麼?”尤先生道,“計時開始。”

    “因為雞凍(激動)了?”似雨立即回道。

    “很遺憾……回答錯誤。”尤先生笑道:“正確答案,因為……是企鵝。”

    現場觀眾發出一片唏噓之聲,似雨操作台外側顯示的分數隨即變成了負十分。尤先生對著鏡頭評述道:“三號選手給出的答案貌似是冷笑話的思考方式,可惜這是腦筋急轉彎。”

    “切……結果答案是你的同類嗎……”似雨冷冷地道了一句。

    觀眾爆發出一陣狂笑,尤先生拿出手絹,尷尬地擦了擦汗,轉過身去,對著悲靈的方向,將第四張卡片放到眼前:“好了,四號選手,請聽第四題。”

    “啊~這種難度,小case啦,問吧問吧。”悲靈躍躍欲試地說道。

    “這是一道……關於遊戲的問題。”尤先生道:“請問,俗稱的'草叢三人組'是哪三個?計時開始!”

    “哈?”悲靈眨著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似雨幫不了她,但封不覺和王嘆之二人皆是擠眉弄眼地在那兒狂比劃,不斷用口型說著那三人的名字。

    “呵呵,提示可是不允許的哦。”尤先生道:“要是你們真的把答案告訴了她,那這題就直接算答錯。”

    “哦!我知道了,三人組嘛!”悲靈前一秒還撅著嘴,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這一秒卻忽然莞爾一笑。

    誰知,她的回答是:“是路飛、艾斯和薩博!”

     砰——砰——

    這兩聲是覺哥和小嘆的臉砸中操作台的聲音。

    現場的觀眾更是眼鏡碎了一地。

    “回答錯誤。”尤先生道:“不過這道題目對女選手來說確實可能是盲區呢。”

    於是,悲靈的分數也成了負十分。

    “好了,前四道題過後,我們來看一下積分情況。”尤先生道:“兩位男選手皆是正十分,而兩位女選手都成了負十分。”他抬頭道:“我們請三位嘉賓來點評一下吧。”

    燈光和鏡頭都給到了嘉賓席,傲慢女王把頭往側面一偏,趾高氣揚“哼……”冷哼一聲,完全不屑跟尤先生說話的樣子。

    瘟疫少爺一邊咳嗽一邊道:“我覺得把男女選手的問題交換一下,也許他們就都能正分了。”

    赫淮斯托斯則是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著:“把獨眼巨人放進冰箱的話……”

    燈光給回了尤先生,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接著說道:“好吧,謝謝三位的點評,接下來……”他又轉向了封不覺,“題目的難度可要有所提升了哦。”

    “我怎麼覺得第一圈就是我這題最難……”封不覺面無表情地吐了個槽。

    尤先生無視他,說道:“從這道題起,我將不會再提示題目的類型。請聽題……”他拿著卡片,讀道:“請問……圓周率,即π,其小數點後第九位是幾?計時開始。”

    “三。”封不覺僅用一秒就回答了。

    “你是瞎猜的嗎?”尤先生問道。

    “不是”封不覺回道。

    “很好,答對了。”尤先生道。

    觀眾中掀起一片掌聲,封不覺的分數也到了二十分。

    “一般人只會記小數點後七位,看來瘋選手背得比較多啊。”尤先生道。

    “還好。”封不覺這是謙虛,其實他背了小數點後兩百位的數字。他把π當成是一個密碼庫,隨便在那兩百位裡挑一段六位數、八位數甚至十位數都可以當做密碼用,而且有跡可循。

    “看來一號選手離角斗場是漸行漸遠了。”尤先生不懷好意地看向小嘆:“二號選手,請聽題。”

    小嘆剛才挺他說題目難度加大時就緊張起來了,他那表情就像是小學生在排隊等著打針一樣。

    “請問……所謂的'及笄之年',是指一名女子幾歲了?計時開始。”尤先生這頭剛說完,立即就側過臉去瞄著封不覺道:“不要試著打手勢或者用口型提醒哦,否則枉選手是要被扣分的。”

    “糟了……不知道啊。”小嘆看了眼覺哥,對方居然投來鄙夷的目光,他心道:不是吧……這種事情不知道很正常的啊,你那副“這是常識”的神態算什麼啊!

    “還有三十秒。”尤先生提示道。

    小嘆覺得再想下去也是想不出來的,乾脆就隨便蒙了一個:“十八歲!”

    “回答錯誤。”尤胖子滿面堆笑地宣佈道:“分數歸零。”

    下一題又轉到了似雨這邊,尤先生抹了把汗,看著這張問題卡道:“呼……三號選手,怎麼樣,緊張嗎?”

    似雨沒有回答,她學著傲慢的樣子,把頭慢慢轉向旁邊,冷哼一聲。

    尤胖子看上去倍受打擊,只好自己接茬:“好吧,第七題,請問……古箏,常用規格下,有幾根弦?計時開始。”

    “二十一。”似雨回答得非常快。

    “正​​確。”尤先生說道,他也就不再多做評述了,免得又說錯話。

    觀眾們報以掌聲,隨後就是第八道題,也就是第二圈的最後一道了。

    “四號選手,請聽題……”尤先生道:“請問……'青山如浪入漳州'的下一句是什麼?計時……”

    “銅雀台西八九丘。”悲靈還沒等他把題念完就說道。

    主持人還沒宣布結果,觀眾就已經有鼓掌的了,很顯然她是說對了。看來這些詩詞方面的問題也不僅僅是封不覺的專長。

    “嗯……正確。”尤先生將問題卡燃掉後笑道:“我們這一期的選手都很厲害啊。”他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過……總會有個人進角斗場的,謔謔謔……”

    這一圈他沒有再讓嘉賓評述,而是緊接著對封不覺問出了第九個問題,“一號選手,請聽題。”他看著問題卡:“哦!這是一道特殊題,答對以後你可以加二十分,但是答錯了就會扣二十分,可得留神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nanziroh 發表於 2013-5-9 10:12 AM

第119章 死亡問答(三)

    “當然……既然是雙倍分數的特殊題,自然會比較難一點,請聽題……”尤先生舉起問題卡說道:“綠燈俠……想必大家都知道。”他瞥了眼鏡頭: “他們的綠燈能量源頭,是'意志力'。”他抬頭看著封不覺道:“在dc宇宙中,綠燈代表了意志力,那麼……其他顏色的燈分別代表了什麼呢?請至少說出四種,計時開始!”

    這種問題,是不可能難倒封不覺的,就算不是為了收集寫作素材,他出於興趣也看了不少。所以這會兒他只是略微回憶了一下,便開口回答道:“嗯……我按照顏色排列來講吧。紅燈,憤怒;橙燈,貪婪;黃燈,恐懼;綠燈,意志力;青燈,同情;藍燈,希望;紫燈,愛情。還有一種是黑燈,代表著死亡。”

    全場鴉雀無聲,尤先生看著手上的答案,沉默了幾秒,然後突然用快速堅決的語氣道:“完全正確!”

    觀眾席上爆發出僅次於開場時的、潮水般的掌聲。

    “一號選手真是博學啊,三題過後已得到四十分了,而其餘三位選手兩圈過後都是零分,一號選手基本立於不敗之地了呢。”尤先生解說道,他轉過頭去,看著嘉賓席:“請問三位嘉賓對一號選手的表現怎麼看?”

    鏡頭對準嘉賓席後,傲慢女士今天居然第一次開口說話了,她只說了兩個字:“死宅。”說完就再次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瘟疫癱在座位上,用他骨瘦如材的手托著腮幫子,他手上的皮膚白得幾乎透明,都能看到皮下的血管了,這個姿勢更是顯得其病容憔悴:“說起來… …為什麼就沒有一種顏色是代表瘟疫的呢……”

    攝像師(一個半透明的幽靈)又將鏡頭轉向了赫淮斯托斯,這傢伙的評述依舊是莫名其妙:“切……不就是些收集游離能量的燈籠和戒指嘛,那種東西想量產的話,只要獨眼巨人苦工的數量足夠……”

    “好了,感謝三位的點評。”尤先生還沒等那傢伙把話說完就搶過了話頭,面向小嘆道:“二號選手,請聽第十題。”他燃掉了上一張問題卡,對著下一張道:“請用英語,準確拼寫出——苯丙酮尿症。計時開始。”

    現場滴答滴答的音效剛剛​​響起,尤先生便轉身與觀眾們互動起來:“眾所周知,在英語中,醫學術語是非常令人頭疼的一塊,那些冗長難記的……”

    “pheonuria,簡稱p褲。”小嘆回道,接著,他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將整個單詞拼了一遍。

    尤先生愣了幾秒,用拿麥克風的那隻手扶起鼻樑上的墨鏡,睜圓了他那雙小眼睛,仔細確認了一下問題卡上的答案:“嗯……正確!”

    小嘆的分數加成了十分,觀眾的掌聲隨之而來。

    “看來這道題正好問到了二號選手的專業領域,或者是他英語特別好?”尤先生評述道。

    “這個其實挺簡單的……”小嘆的話還沒說完,尤先生就自顧自地提高了聲音,又道:“那麼……接下來……”

    尤先生再次轉向似雨:“三號選手,現在只有你和四號選手是零分了,這道題目很關鍵啊。”

    “哦。”似雨淡然地應了一聲,瞧那態度,似乎在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請聽題……”尤先生將新的問題卡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後,說道:“請告訴我,出現在屏幕上的化學式代表了什麼?計時開始!”他說罷,似雨操作台上的小屏幕,以及現場的大屏幕上,都出現了一個相同的化學式:c6h12o6。

    “葡萄糖。”似雨稍微想了一下,隨即回道。

    “正 ​​確!”尤先生道。

    觀眾又掀起了一片歡呼。

    “看來我們的選手都很厲害啊,懸念會留到最後一圈嗎?還是會在下一個問題就被終結呢?”尤先生轉向了悲靈的方向。

    “餵!這話難道是在暗示我這題答完會變成負十分嗎?”悲靈虛著眼,瞪著尤胖子:“就算真的成了負十分,下一圈我還是有機會的吧。”

    “呵呵……我會這樣說是因為……”尤胖子舉起了手中的下一張問題卡:“這第十二題,又是一道特殊題。”

    觀眾席中傳來一片嘩然之聲。

    “請聽題!”尤先生對著問題卡念道:“請說出三位,在二十世紀獲得歐洲足球先生頭銜的球員名字,不需要全名,但是……三人的國籍不能重複。計時開始!”

    悲靈又撅起了嘴,一臉為難的表情。

    “這道關於體育界的問題,可能對男選手來說非常簡單,我想如果是一號或者二號選手抽到的話,這二十分就跟送的一樣了,可惜,是我們的女選手被問到了這道題。”尤先生說著,提醒道:“還剩三十秒。”

    “貝肯鮑爾,普拉蒂尼。”悲靈竟然真的說出了兩個。

    “目前為止……正確。”尤先生說道:“很有意思……四號選手提到的這兩位,非但是出色的球員,而且後來都擔任過官員。”

    “羅納爾多!”悲靈似乎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然後說道。

    “四號選手,請問一下……為什麼你會認為,一個巴西人拿過歐洲足球先生呢?”尤先生面帶微笑地問道。

    “哈?這是個巴西人嗎?”悲靈反問道。

    “呃……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什麼會回答這個名字?”尤先生道。

    “因為我印像中好多踢球的都叫這名字,所以我想……說不定其中會有個得過那什麼先生的。”悲靈回答。

    “嗯……”尤先生道:“好吧,無論如何,這道題的回答……正確!”

    觀眾的掌聲響起,悲靈的分數則是一下子就來到了二十。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以及不分性別的各位觀眾們……”尤先生情緒激昂地說道:“第一輪進行到此,還剩下最後四道題,讓我們來看一下四位選手的得分情況。”

    “一號選手以四十分遙遙領先。二號選手十分,看上去仍然是相當緊 ​​張的樣子。冷靜的三號選手也是十分。而四號選手憑藉著在特殊題上的幸運發揮,目前已有了二十分。”鏡頭隨著尤先生的解說,逐一給到了四人。

    “那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進入角斗場的選手,將在二、三、四號這三位選手中產生。”尤先生開始煽動氣氛,高聲說道:“現在,請各位屏息凝神,進入第一輪的最後四道題目!”

    他轉向封不覺,拿起問題卡:“這道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不是一道特殊題。”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答錯也沒關係了是嗎?”封不覺道。

    “沒錯,不過我要提醒一下,每輪結束時分數第一名的玩家,是會獲得一項神秘優勢的哦。”尤先生用拿著卡片的手做了個“一”的手勢,說話的語氣極富有暗示性。

    “優勢嗎……”封不覺若有所思道:“總之……你先問吧。”

    “請聽題!”尤先生說道:“請問……'其中自有意義,意志永生不滅。熟知意誌之玄妙及其威能哉?上帝乃一偉大意志,以其專一之特性遍澤萬物。凡人若無意志薄弱之缺陷,決不臣服天使,亦不屈從死神。'”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以上這段話,是誰說的?計時開始!”

    “哼……到底是最後一圈,這問題很陰險啊……”封不覺冷笑著,看他的態度,似乎是胸有成竹:“在《麗姬婭》一文的開頭,作者引用了約瑟夫.葛蘭維爾的這段話,俾以迎合全文的中心思想。”

    “那麼你的答案就是約瑟夫……”尤先生剛開口。

    封不覺便打斷道:“但是!”他用手指點了點尤胖子:“但是……《麗姬婭》的作者是愛倫.坡,這個酒鬼是不能輕信的。”他微笑著道:“葛蘭維爾是著名的唯神論者,而坡就是看中了這點……其實剛才那段話,是坡自己寫的,他杜撰了這樣幾行字,然後劃上一個破折號,寫上葛蘭維爾的名字,讓別人以為是在引用先人之著作,而實際上……這是坡的手筆。”

    尤先生道:“所以……你的答案是?”

    “毫無疑問。愛倫.坡。”封不覺道。

    “完全正確!”尤先生一揮手,燃掉了問題卡。觀眾們又一次爆發出掌聲和歡呼。

    “呼……”尤先生籲了口氣道:“一號選手答對了第一輪的全部四題,其中還包括一道特殊題,目前的五十分足以讓他拿到第一的名次了。”他轉向了小嘆那邊:“那麼二號選手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小嘆已經是一身冷汗,乾笑道:“呵……呵呵……我已經做好去那個什麼角斗場的準備了……”

    “是嗎……謔謔謔……”尤先生笑著道:“不過最後一圈的題目確實都比較難,所以……請聽題!”他看著問題卡道:“我們都知道……有一位虛構人物,叫海扁王(kick-ass)。在脫下超級英雄行頭的時候,其身份是一名學生。請問,這名學生叫什麼名字?”尤先生放下問題卡,看著小嘆道:“計時開始!”

    小嘆聽完問題後整個人就傻了,他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從其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

    “嗯……”小嘆看過這個電影的整個系列,甚至不止一遍,但愣是沒記住主角叫什麼。

    “還有三十秒。”尤先生一邊提醒他,一邊對觀眾席說著風涼話:“啊,我看一號選手的神情就明白了,他是知道答案的,很可惜這道問題不是由他來答。”

    滴塔滴塔的音效不斷,小嘆完全沒有頭緒。

    “還剩十五秒。”尤先生又報導。

    “好吧,我不知道。”小嘆受不了這緊張的氣氛了,他也不等時間走完就宣告放棄。

    觀眾中發出一片噓聲。

    “很遺憾,二號選手的分數再次歸零,目前是最低分。”尤先生說道,隨即就來到了似雨的操作台前:“三號選手,只要你答對這道題,你就安全了,而只要四號選手沒有再次遇到特殊題,那麼即使她答錯,結果也不會改變。可以說……這第十五題,將極有可能決定著第一輪的結果。”

    “哦。”似雨的反應和上一圈如出一轍。

    尤先生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他說了半天,結果對方依然完全不為所動,他只能拿起答題卡問道:“嗯……請問,傳說中的……十殿閻王,其第二殿,第五殿和第十殿,分別是哪三王?計時……”

    似雨在對方把話說完以前就給出了答案:“楚江王、閻羅王、轉輪王。”

    尤先生燃掉了問題卡:“正確!”

    觀眾席上一片掌聲,與 ​​此同時,攝像師也非常精明地將鏡頭對準了二號位的小嘆,拍到了一張苦瓜臉。

    尤先生回到了舞台中間,面向悲靈那一側,看著手上的最後一張問題卡,說道:“這第十六題……”他故意停了整整十秒:“竟然……”這傢伙彷彿每從嘴裡蹦出兩個字來就得頓一下:“竟然又是一道特殊題!”

    全場觀眾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現在四號選手,悲靈笑骨的分數為,二十分。”尤先生道:“假如她答錯了這道題,分數又將歸零。”他的語氣抑揚頓挫:“懸念……留到了最後一刻。”

    “嘿,胖子,要是我和他都變成零分,那麼誰會進角斗場?”悲靈忽然問道。

    “呃……胖子……”尤先生神色黯然:“好吧,貌似就是在叫我……”

    他想不承認也不行,舞台中間除了他以外就一個幽靈攝影師而已,把那攝影師擱到秤上去稱估計也就重21克左右。

    “嗯哼……如果出現兩人並列第一的情況,那麼將加賽一題搶答題。”尤先生清了清嗓子以掩飾尷尬:“而如果出現兩人同分排在末尾的情況,那兩名選手將一同進入角斗場。”

    “哦?”悲靈狡黠地一笑:“呵……那這題我直接棄權吧。”

    觀眾一片嘩然,尤先生則是笑而不語。

    另一側的封不覺望著悲靈,沖她豎起大拇指,一是讚她的策略正確,二是稱頌她義氣可嘉。

    小嘆簡直是感激涕零,不管那角斗場是什麼,兩個人一起去,他心裡就踏實多了。

    “連題目的內容都沒有聽就放棄……看來我也不需要問你是否確定了。”尤先生意味深長地笑道:“那麼……二位有請,角斗場!”

    他話音一落,小嘆和悲靈的座椅就旋轉著向下沉去,在降到地板下面那個黑暗的空間後,兩人又一次被一股無形的牽引力扯著離開了原位,重新來到了兩條滑道上,向著未知的領域高速前行起來。

    現場大屏幕的畫面適時切換,其鏡頭中出現了一片空闊的沙漠。不多時,在這萬里黃沙上,小嘆從天而降,摔了個四腳朝天。幾秒後,悲靈也是從天而降,雙腳穩穩踩在了小嘆的肚子上,安全落地。

    “今天在角斗場出現的第一位行刑者會是誰呢?”尤先生道:“我們這四位選手雖然算不上多麼高階的存在,但是……任何階層的生命在死亡邊緣掙扎時,那種觀賞性都是無以倫比的。”他用高亢的語調調動著現場觀眾的情緒:“究竟是'誰'或'什麼',會擔任這以一敵二的血腥任務呢?”他湊近幾步,緊盯著攝像機鏡頭,現場音樂也變得詭異而緊張起來。

    忽然, ​​尤先生神情一變,用飛快的語速念道:“在此之前,各位正在收看我們節目的觀眾請注意,您現在依然可以通過屏幕下方的互動方式,發送短信或者登陸我們的網站參與競猜最終優勝者的活動,您將有機會獲得驚嚇盒子提供的、價值1000鬼幣的精美禮品!做交易,來驚嚇盒子!贏獎品,看死亡問答!感謝您的支持!”

    “餵!最關鍵的時候插什麼廣告啊!”封不覺喊道。

    “呵呵……看來我們的一號選手有些著急啊。”尤先生笑道:“不過,在我宣布角斗場的首位行刑者之前,還是先讓我們的三位嘉賓來點評一下選手們的首輪表現,順便說一下他們對行刑者的預測。”

    鏡頭又一次給到了傲慢,她趾高氣揚地俯視著遠處的尤胖子,說了一句:“如果我點評的話,你可以去找個牆角自殺之類嗎?”

    “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啊……對我的鄙視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尤先生擦著汗回道,“呃……恐怕不行。”

    “哼……”於是傲慢就不說話了。

    接著,鏡頭直接給到了赫淮斯托斯,看來攝像師已經看穿,應該讓發言比較靠譜的瘟疫最後一個說話。

    “行刑者會是獨眼巨人嗎?”赫淮斯托斯的點評果然坑爹依舊。

    “是的話你就找個牆角自殺去吧!”尤胖子喝道。

    最後,鏡頭給到了瘟疫,他對著尤先生緩緩開口:“第一輪的表現基本表明了他們各自比較擅長的知識領域,值得一提的就是一號選手,可以說非常全面。至於行刑者嘛……沒什麼預測不預測的,啊咳 ​​,咳咳……我可是騎士啊,自然已經知道那片沙漠裡有什麼東西了,所以……還是由你這主持人負責宣佈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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