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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2:53 PM

莫辰 - 下堂情婦【單】

本帖最後由 olga1031 於 2011-5-19 03:3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沒想到薄薄的一張紙也可以毀了一切!
五年前,正當他為他和袁芷薰私奔後的生活努力打拼的時候
一張離婚協議書徹頭徹尾打碎他的白日夢——
她做不了平凡的女人、過不了苦日子,只適合做她的千金大小姐!
最教他心寒的是:袁氏父女處處打壓他,令他無法在台灣立足只得走避美國
這筆帳他會記著,有朝一日他絕對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君子報仇,五年不晚哪!
感謝袁氏父女讓他看透人性,令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
更感謝他們的「激勵」,讓他一躍成為全球最大電腦公司的掌權者
做人要感恩圖報。他會好好的「報答」他們,不擇手段的……
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真是邵仲威?
五年前她為了保全他的前途,不得不狠下心簽下離婚協議書
但如今他眼中的恨意強烈得讓她心驚膽戰!
為了羞辱她,邵仲威不惜以女兒當籌碼,逼她當供人使喚的女傭
常常在她面前和未婚妻卿卿我我,刺眼的畫面眩得她幾欲落淚
現在,他竟還強迫她這下堂妻得盡為人妻的「義務」!?……

【出版日期】2001-10-01
【出版社】飛象文化
【書系及編號】非限定情話F0848...<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04 PM

靜夜孤燈 莫辰

就在夜深人靜時,獨坐書桌前,孤燈一盞相伴,惟一的聲響是牆上時鐘的滴答聲。

手握一枝禿筆,(寫得最流暢的那一枝)筆隨意走,在紙上不受格式、行數的限制,龍飛鳳舞起來。

這是我的習慣,也許是在放鬆自己的情況下,也許是在思緒紛亂的情況下,藉著寧靜的氛圍,藉著毫無頭緒的塗鴉,解放心靈。

或許是幾天後,或許是幾周後,再回首這張紙時,從潦草不羈的字裡,(有的自己還得猜測一下)從一段段前後不接的字意裡,或是詩詞、或是撩人短語,尋找回味當時的心情,才發現那是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寫這篇序時,就是在這種習慣不改的情況下。結果可想而知,今天一早起床,面對的是一張隨意塗鴉的紙。

我的序呢?無可奈何的,我只得把當時的情緒,重新回味拼湊起來,完成了這篇序。

相信有很多人都喜歡夜,它是心靈最容易抒發的時刻,也是洗滌心靈最佳的時機。只是夜愈深,愈違反人體機能的修養,這雖掃興卻不容忽視。所以,若想不眠伴夜,也只能在你真的、真的了無睡意時。

夜,真的很美,獨處時更美,當心靈與之融合時,那更是美得令人讚歎。

把這經驗與你分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24 PM

本帖最後由 olga1031 於 2011-5-19 03:26 PM 編輯

第一章   

聖嬰現象讓炎熱的六、七月更加酷熱難當。

七、八坪大的頂樓鐵皮屋內沒有冷氣,只有一台與人膝蓋同高的電風扇,微低著頭、左右旋轉著。

如置身在烤箱內的溫度,連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感覺神經還不怎麼敏銳,都難耐這種高溫而哇哇大哭了。

袁芷熏在女兒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旁,忍住手酸輕揮著扇子,口中輕聲細語的哄著:「雪兒乖,不哭。」

她初為人母,什麼都不懂,還在學習中。

嬰兒的哭聲,依舊響亮悅耳,袁芷熏愈聽愈是感到手足無措,她只得將女兒抱在手裡繼續哄:「雪兒乖,不哭、不哭。」

奶也喝過了,尿片也換過了,該做的、該注意的,她全無遺落,天氣太熱,她也沒辦法。

「雪兒,爸爸很辛苦,我們只能住在這裡,你一定要體諒。」她當然知道她聽不懂,但還是將內心的話說出口哄著。

她是個千金大小姐,也沒吃過這種苦,她的房間都比這裡大。

邵雪兒顯然無法體會父親的辛苦,和母親的無奈,仍不停哇哇大哭。

袁芷熏本是溫室中的小花,加上天生柔弱無力,抱著三個月大的嬰孩對她來說,著實非常吃力。

「雪兒,媽媽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嗓子都哭啞了!」袁芷熏提起僅存的力量,左右晃動著邵雪兒,邊唱著兒歌、邊搖她入睡。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袁芷熏的方法奏效,邵雪兒漸漸緩了哭聲,小嘴巴似在吸吮著東西般動了幾下,終於睡著了。

袁芷熏將女兒輕輕放回床上,甩了甩髮酸的細白藕臂,驀然想起浴室裡還有幾件衣服還沒洗,她迅速走進浴室。

二十歲以前,她何曾動手洗過衣物、何曾吃過苦?

她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刷著邵仲威的牛仔褲,額上的汗珠滴落在牛仔褲上,但她無怨無悔。

她的父親袁耀天禁止她跟邵仲威交往,還逼她拿掉腹中的小孩,她只好跟著邵仲威私奔。

兩人生活雖苦,濃烈的愛情讓他們甘之如飴。

用手臂拭去額上的汗珠,袁芷熏端起裝著濕衣物的臉盆走出鐵皮屋,鐵皮屋外有一小塊連接樓梯的空地,她利用這裡種花、晾衣服。

晾好了衣服,她又將房裡整理了一下;看看時間,仲威差不多快回來了。

邵仲威一出門上班,她便盼著他快回來,她好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沒有他在身邊,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如今,生活所逼,他早上上班,晚上還兼開出租車,一心只想給她們母女倆好一點的生活,也犧牲了她跟他在一起的時間。

邵仲威在鐵皮屋外,自行拿了鑰匙開門,怕電鈴聲會吵到、或嚇到他的寶貝女兒。

「仲威!」一見到邵仲威,袁芷熏立刻奔到他懷裡。

邵仲威愛憐的抱緊她,接著就是一陣熱吻,從相戀至今,他們之間的熾烈濃情沒因袁耀天的嫌貧愛富、沒因生活的困苦而冷卻,反而更加相知相惜。

「雪兒還乖吧?」邵仲威摟著袁芷熏走到床邊看著愛女。

「可能是太熱了,哭了好一陣子,剛剛才睡著。」袁芷熏放低音量,惟恐吵醒了剛睡著的邵雪兒。

「真的是太熱了,我看還是搬到有冷氣的地方。」邵仲威心疼的摟緊袁芷熏。一個千金大小姐,願意跟著他吃苦,他有著說不出口的感動。

他本來是想忍痛割捨這段情的,因為他自知高攀不上「袁氏企業」的千金,但她卻把身體給了他,還懷了他的小孩,甚至願意跟他私奔。

「我習慣這裡了,再兩個月夏天就會過去了,沒關係的。」他已經夠辛苦了,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負擔。

「芷熏,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目前的收入不僅夠使用,還有剩呢!」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仲威,那你晚上就不要再去開出租車了,我想要你陪我。」她在他懷裡撒嬌,希望他能聽她的。

「芷熏,再忍耐一陣子,我想多存一點錢,幫你們換個環境。」他有責任讓她們母女衣食無缺,過更好的生活。

也為了一口氣,他會讓袁耀天知道,沒有祖先及父母的庇蔭,他邵仲威一樣可以赤手空拳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不要換環境了,有了錢後,你先把碩士學位修完,那是你的理想。」若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仲威早拿到碩士學位了。

「不需要碩士學位,我一樣是個計算機天才,我的上司很賞識我。」他的確是個出色的計算機專業人才,除了程序設計,硬件也是他的專長。

「不,你一定要把碩士學位修完。」她堅持。

「你也為我休了學,那你也回去把大學念完。」若能力許可,他會堅持她這麼做。

他們是在學校的社團活動認識的,邵仲威擔任助教,袁芷熏是個大二的學生。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把碩士學位修完,否則,我就不理你。」人家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是一皮、二耍賴、三威脅。

而邵仲威偏吃她這一套,於是這一套便成了她的武器。

「你不理我要理誰?除了我,你不能理別人。」他會吃醋。

「那你得答應我,把碩士學位修完。」

「好,等我們穩定了,我一定把碩士學位修完。」他將她一生產完即恢復的纖腰往上一提,覆住她的唇。

接著,他一把抱起她,邵仲威不敢將袁芷熏放在床上,怕吵醒了沉睡中的邵雪兒。於是,他拉了一條毛巾被,鋪在袁芷熏擦得很乾淨的地上,將她輕輕的放在上面。

「芷熏,我愛你。」他邊說著撩人愛語,邊褪去她的衣衫。

「仲威,我也愛你。」雖為他生下一女,袁芷熏仍羞澀於邵仲威的熾熱眸光、熱情挑逗。

暮色漸濃,太陽的威猛稍減,一陣晚風從窗戶飄了進來,吹撫過兩具相愛無悔的軀體。

***************

時間緩緩流逝,秋末冬初,秋老虎偶爾發威,天氣卻已不再那麼炙熱了。

邵仲威和袁芷熏適應了一成不變的生活,但彼此間的愛戀卻未曾遞減。

邵雪兒十個月大了,袁芷熏愈帶愈上手,家事也做得很順手;邵仲威的上班時間固定,收入也固定。

這日,袁芷熏推著娃娃車,帶著邵雪兒到超市買菜,鐵皮屋裡本來就沒有廚房,都是邵仲威下班順便帶便當回來。

袁芷熏想讓自己更像一個做老婆的,於是她花了些錢,買了一個電子鍋、一個電磁爐、幾個鍋碗瓢盆、幾本食譜,學著做起飯來。

邵仲威竟也習慣了她的手藝,愈來愈排斥外面的便當。

走出超市,袁芷熏被兩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你們……」

來人是她父親袁耀天的屬下。

「小姐,我們來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袁芷熏推著娃娃車就要走。

「小姐,袁董很想你,他生病了!」

袁芷熏楞了一下,隨即紅了眼眶,「我爸爸他還好吧?」畢竟是父女,有斬不斷的父女親情。

「你跟我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能回去。」她怕一回去,就出不來了。

「小姐,難道你要棄你父親於不顧?」

「我怎麼會不要爸爸呢!只是,我已經結婚了,有丈夫、有女兒,我也不能棄他們於不顧。」

「袁董願意接受邵先生了。」

「真的嗎?」她噙在眼眶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是真的,你先跟我們回去看看袁董吧!」

「我打個電話給仲威。」

「回家再打吧!袁董在等著你呢!」

「不好吧?」她覺得不妥。

「袁董想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晚上回家陪他吃飯,順便聊聊。」

「真的?」

「真的。」

袁芷熏高興得不再猶豫,抱起女兒坐進車裡。

***************

袁芷熏被騙了!

袁耀天根本沒生病,更無法接受她跟邵仲威已公證結婚的事實。

他斷絕了所有袁芷熏可以聯絡得到邵仲威的管道,也將邵仲威拒於門外。

任袁芷熏哭腫了雙眼、不吃不喝,袁耀天就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爸,我求求你,讓我跟仲威在一起。」一見父親進她的房裡來,袁芷熏抱著邵雪兒,跪在他面前哀求著。

「你這個不孝女,為了一個男人不要你爸爸,還讓我丟盡了臉,我要不是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早跟你斷了父女關係!」女兒不厭其煩的抗爭,讓他煩到了極點。

他苦口婆心勸不動她,分析門不當、戶不對的利害關係也撼不動她,就連父女親情也綁不住她。

「我們相愛,雪兒也需要爸爸。」袁芷熏無力低喃著。她哭啞了嗓子、哭斷了肝腸。

「愛、愛、愛,愛值幾個錢,不用幾年,你的愛就會分文不值,你就會感激我把你從貧窮中解救出來。」在他眼裡,名利與權勢勝過一切,有了名利與權勢,你要愛誰,誰就會讓你愛。

「這輩子,除了仲威,我不會為別人動心,他窮,我願意跟著他吃苦;他潦倒,我願意跟著落魄。」袁芷熏語氣微弱、口氣堅定。

「那我就讓你看看他潦倒落魄的樣子。」到時候,看她是不是還真的會那麼愛他。

「爸,你想做什麼?」她絕對可以跟著仲威同甘苦、共患難,但她不允許父親加害於他。

「以我的關係,只要我說一句話,邵仲威就別想找得到工作,或許,你會想看到他做苦力、開出租車,或是到菜市場去賣菜,那些是我能力所不及的地方。」袁耀天真想這麼做。

女兒的姿色是他用來企業聯姻最好的籌碼,偏偏他一個閨女,就這樣被糟蹋了!

「爸,你不能這樣做,我求求你!」這樣會毀了仲威,她看得出,仲威是一條龍,只是暫困淺灘而已。「要我不要這樣做可以,讓我沒有氣他的理由。」袁耀天乘機提出了條件。沒想到,邵仲威的前程,勝過他的千言萬語、苦口婆心。

「你要怎樣,才不會氣他?」

「跟他離婚回家來,然後回學校把書讀完。」他袁耀天的女兒,必須擁有過人的條件。

「我不要!」袁芷熏猛搖著頭。

「那你就等著看他潦倒落魄吧!」

「爸,他是你女兒的丈夫、你孫女的爸爸、你的女婿。」袁芷熏提醒袁耀天這已定的事實。

「我壓根兒不承認他是我的女婿。」已定的事實,只有令他更生氣。

「爸,你不能這麼無情。」仲威……她該怎麼辦?她的無聲吶喊,他可聽見?

「我是無情,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到他公司,他的老闆是我的朋友,我一通電話,可以馬上讓他走路。」袁耀天走到電話旁。

「爸,不要,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她急喊著。彷彿已看到邵仲威潦倒落魄的樣子。

她太瞭解自己的父親,他說到做到。

「待會兒,我會拿離婚協議書進來讓你簽。」

說完,袁耀天圓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獪的微笑,稱心如意的離去。

「仲威,我知道你雄心萬丈,我不能毀了你,原諒我、原諒我……」

***************

袁耀天的辦公室裡。

邵仲威不可置信的接過袁芷熏已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

他如雕刻斧鑿的俊挺五官在此刻更顯立體分明,一雙陰鷙黑瞳閃著利芒,似痛苦、似怨恨、似憤怒。

「我要見芷熏。」他將離婚協議書丟到跟前的茶幾上,口氣又冷又硬。他不相信芷熏會突然離開他,一定是袁耀天逼她的。

「她不可能再見你。」袁耀天第一次認真的看著邵仲威,他是一表人才,可是,一表人才不能磨滅他一無所有的事實。

「我見不到她,我不會簽字。」邵仲威是個冷靜沉著的人,觀察力更是一等一,他不會輕易跟袁耀天妥協。

「你認為芷熏跟著你會有好日子過?若她真的願意跟著你吃苦,她就不會回家來,也不會要我出面幫她辦離婚手續。」面對邵仲威的沉穩,袁耀天知道要搞定他恐非易事。

「沒有見到芷熏,沒有她親口告訴我要離婚,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他們的感情沒有任何問題,他認為是袁耀天從中破壞。

「我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我這個做父親的,絕對比你還瞭解她。你無法提供她寬裕的物質生活,她會要求離婚是正常的,她還是適合嫁入豪門當少奶奶,她自己也有這個認知。」

「對不起,除非見到芷熏,否則,一切免談。」他起身便要走。

「你不想要你女兒了嗎?」

袁耀天在離婚協議書上載明瞭邵雪兒歸邵仲威。顯然,邵仲威因氣憤而沒看清楚。

他不會讓邵雪兒成為女兒的拖油瓶,暴露了她曾結婚生子的秘密;更不會讓邵雪兒變成他們兩人藕斷絲連的借口。

「雪兒?」邵仲威眼露疑色。芷熏不可能讓雪兒離開她身邊,她是她的心肝,雪兒的地位與他並齊。「芷熏願意將小孩給你。她一回家,簽了離婚協議書,就出國散心去了。把小孩丟在家裡等你來帶走,這幾天都是傭人在照顧。」

「我不信。」

邵仲威對袁芷熏的信心動搖了,而只要讓他見到邵雪兒,便會隨之崩潰。

袁耀天走到辦公桌前,在電話上按了內線,隨即說道:「把小孩抱進來。」

緊接著,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一位傭人抱著邵雪兒走了進來。

邵仲威臉上的青筋暴凸,他放開了緊握的拳頭,立刻接過邵雪兒。

「把離婚協議書籤一簽,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芷熏是吃不了苦的。」袁耀天改用激將法。

邵仲威的信心崩潰了,情也跟著滅了,心也在剎那間死了。但他還有志氣,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字。

「芷熏希望你們不要再有任何牽連,那會影響她日後的幸福。」袁耀天不忘提醒他最怕的事。

「我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牽連。」

說完,他抱著邵雪兒毅然離去。不過,他會報復,報復這對勢利的父女,他會討回今天的恥辱。

而在袁家的袁芷熏因喝下了被加了鎮定劑的開水,昏睡了一天一夜。

「雪兒、雪兒!」袁芷熏一覺醒來,沒看見女兒在身邊,急了起來。

「小姐,你醒了。」傭人端食物進房來。

「我的雪兒呢?」

「小姐,她被他爸爸帶走了。」

「仲威來過了是不是?他人呢?我要見他。」

「小姐,你們離婚了,孩子歸爸爸,他把她帶走了。」

一陣突來的錯愕與心痛,袁芷熏昏厥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25 PM

本帖最後由 olga1031 於 2011-5-19 03:27 PM 編輯

第二章

「爹地,這裡就是台灣嗎?跟美國有點一樣,又有點不一樣。」一下飛機,邵雪兒就好奇的不停問著。她小小的頭一會兒貼在車窗玻璃上,一會兒又轉頭疑惑的問著邵仲威。

「沒錯,這裡就是台灣。」邵仲威摟住女兒小小的肩膀回答著。

五年了!他離開台灣五年了。

重新踏回這塊土地,將是他雪恥之時。

「仲威,袁氏企業的事完成一半了。」正在開車的黃信華看著後視鏡裡的邵仲威說。

「信華,這事愈快處理好,我和仲威就可以愈快回美國結婚。雖然,我在台灣待到大學畢業,但我還是喜歡美國。」坐在邵仲威身邊的何莉莉搶先說道。

邵仲威、黃信華、何莉莉三人是大學同學,邵仲威五年前,被袁耀天逼得走投無路到美國時,多虧畢業後移民到美國的何莉莉幫忙。

「什麼時候會完成?」邵仲威回視後視鏡裡的黃信華問著。沒有一絲表情的冷峻五官下,百感交集。

「快了!你等著看好戲。」黃信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因為事情是邵仲威委託他辦的,事情能順利發展,他與有榮焉。

「仲威,我可不能再等了,完成你的心願後,我一定要馬上結婚。」她都三十了,沒有多少青春可蹉跎。……

「事情辦完就馬上回去結婚。」邵仲威淡淡的說。若非要給雪兒一個完整的家,若非何莉莉從大學便戀著他,還在他最困難時伸出援手,否則他還真想終生不再娶。

反正他的心是死了!這個女人膩了,再換另一個女人,也未嘗不可,就怕給女兒不好的身教。

「莉莉,可給你等到了。」黃信華語氣中有一絲揶揄。都是同學,他豈會不知邵仲威如今視女人如敝屣,她還死纏爛打,只為邵太太的頭銜。

「黃信華,你是什麼意思?」她真恨身邊那些太熟的同學或朋友,明知這段婚姻她盼得辛苦,還老是出言調侃。

「你認為我是什麼意思?」邵仲威對她心存感激,他卻不以為然;他認為沒有她,邵仲威一樣會有今天的成就。

對黃信華與何莉莉的口角,邵仲威充耳未聞,他早習慣了。

「爹地,我可以在台灣讀書嗎?」邵雪兒無意間開口,化解了黃信華與何莉莉之間剛點燃的戰火。

邵仲威注視著她那愈大愈像她母親的精緻臉蛋,柔聲說道:「你要回美國讀書,我們只在台灣住一陣子。」

一完成他這幾年的心願,討回他受過的恥辱,他揮揮衣袖,立刻就走。

「仲威,你真的事情一辦完,馬上就要走?這齣戲才要開始,要怎樣的結局,可以隨你掌控,你不好好玩玩?」黃信華也想親眼目睹邵仲威討回這份錐心恥辱,以大快人心。

「我會看情況。」他得看興致如何再決定。袁氏父女生死大權操在他手裡,要讓他們痛快一刀或凌遲折磨,全看他心情。

「有什麼好玩的,以仲威的能力要讓他們走投無路易如反掌,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將袁氏企業連根拔起不就得了!」她一心只想盡快回美國結婚。邵仲威和袁芷熏不能再有交集,她會不安心。

「婦人之見。」黃信華又跟她對上了。她豈會知道一個重自尊的男人,面子是第二生命,自然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黃信華,你……」

車子到了一間別墅前停了下來。

「仲威,我先幫你租下這裡,雖比不上你在美國的房子,但環境還可以。」黃信華不理何莉莉即將發出的抗議聲,逕自跟邵仲威說道。

黃信華打開車門,領著他們一行人下了車,進入別墅裡,裡面倒是一應俱全,暫住是可以。

「仲威,沒有傭人嗎?」見沒人應門招呼,何莉莉真不習慣。邵仲威在美國的房子又大又漂亮,還有傭人服侍。

她現在擔心以後什麼都要自己來,那她豈不成了現成的傭人?要她服侍邵仲威,她絕無怨言,可若要服侍那個小鬼,她可不願意。

「要傭人,我明天馬上登報,未來的邵太太。」黃信華對何莉莉不改揶揄的口氣。他也知道,邵仲威確實需要個傭人來幫忙照顧雪兒;他更知道,何莉莉跟著邵仲威早已過慣了少奶奶的生活,她不會照顧雪兒的。

「信華,我要隨時知道袁氏企業目前的發展。」

他不但想親眼看到這齣好戲,也要全盤掌控,否則,他越洋操控,一樣可以討回這筆帳。

「我會隨時跟你回報。」

「有車嗎?」

「車庫裡有。」

「謝謝你。」

「哪裡的話,你是上司,我是下屬。」

他付了大把金錢讓他處理這件事,除了拿錢辦事之外,他也想幫他出那口積了五年的怨氣。

***************

袁芷熏接到電話,立刻飛奔到醫院,詢問了袁耀天住的病房後,她循著病房號碼找去。

「爸,怎麼又發作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袁芷熏立刻紅了眼眶。這幾個月,父親的心臟病連續發作了好幾次,看著平常意氣風發的父親倒了下來,她心痛不已。

「沒事。」他一生爭名奪利,樂此不疲,從不認輸,又怎麼會輸給這小小的心臟病。

「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心臟病若沒受刺激,發作的機會應該很少。

「芷熏,爸爸若真有事,你會幫爸爸嗎?」這幾年,他們父女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已不像以往那般親近。

他有心要她接掌袁氏企業,她卻不願過問他公司的任何事,寧可跑去教書,靠著跟其它孩子的相處,想著她的雪兒和邵仲威。

「爸,若我幫得上忙,一定會幫忙。」她怎麼可能在這時候拒絕父親,成為他另一次心臟病發的原因。

「袁氏企業快倒了!」袁耀天終於放下傲人的自尊,將實情說了出來。

「怎麼會?」袁芷熏瞠大了瀅瀅美目,不可置信的看著憔悴的父親。

「有人故意要整垮我,又加上經濟不景氣,資金公司已經周轉不靈了。」袁耀天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盡了人生無常。

「爸,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父親做事的手段就是太狠太絕,會得罪人似乎是意料中的事。

「芷熏,你還愛著邵仲威是不是?」

邵仲威的名字在他們父女間是禁忌,袁耀天突然提起,讓袁芷熏一陣揪疼,也莫名其妙。

「芷熏,要整垮我的人就是邵仲威。」他是後悔莫及,看走了眼,誤將一條龍看成一條蟲。

當初,他們雖離了婚,但他並沒有遵守對女兒的承諾放過邵仲威,瞞著女兒將邵仲威逼得走投無路,直到把他逼去美國,他才不再擔心他們會藕斷絲連。

沒想到,這條蟲一飛沖天,成了一條龍。

「仲威?他……」

他回來了,那雪兒一定也回來了!

「他出人頭地了。」

仲威出人頭地了!袁芷熏喜極而泣的淚珠當著父親袁耀天的面,無法控制的淌了下來。

她心中此刻只有喜悅,她很為他高興,真心的高興;她離開他是對的,至少沒讓父親毀了他。

「芷熏,你不會眼睜睜看著袁氏企業倒掉吧?」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他好不甘心,更想東山再起。

「爸,是我們先對不起仲威的,不能怪他,你就退休了吧!我應該還養活得了你。」

她知道父親的意思,但她無顏去求他,雖然,她對他的愛始終沒變,甚至還因不斷的思念而愈來愈濃,但他對她呢?

「芷熏,你真的不幫爸爸的忙?」他無法拉下老臉去求他,雖然他知道邵仲威正等著他。

「我開不了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刻意要整垮父親,對她肯定是只有恨沒有愛了。

「還有一個辦法,但也是需要你幫忙。」

他曾向其它企業求助,偏偏遇上台灣經濟不景氣,大企業出走的出走,自顧不暇的自顧不暇,沒人願意幫助他。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朋友願意收購,卻有附帶條件。

「什麼辦法?」

「你知道賀慶賀叔叔吧?」

「知道。」

「他願意收購袁氏企業一半的股份,但他有一個附帶條件。」

「什麼附帶條件?」

「他要你當他的小老婆。」

他一心要讓女兒與大企業家的第二代聯姻,幾年下來不是沒有過機會,看上她的人很多,偏偏女兒都跟對方坦誠她跟邵仲威的婚姻,以及她曾生女的事,而喪失了無數次機會。

賀慶也知道這件事,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袁芷熏一聽傻了眼,「爸,我已經說過,我這輩子不會再結婚。」

「芷熏,你可能沒聽清楚,是小老婆不是老婆,換言之,是沒名沒份的情婦。」

「情婦?」袁芷熏的腦裡轟隆作響。

「芷熏,你是孩子的母親,邵仲威不會太為難你,還是去見邵仲威,求他放過袁氏企業,否則……否則爸爸死不瞑目。」要死,總也得風風光光的,死在自己造的孽之下,何其難堪!

「爸,不要亂說話,你會沒事的,為什麼不放開心胸退休養老?」死不瞑目?父親還是看不透名利,還是堅持要繼續保有袁氏企業,然而袁氏企業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

「芷熏,難道你要爸爸跪下來求你,求你救袁氏企業?」袁耀天作勢要起床。

「爸,讓我考慮一下,仲威現在人在哪裡?」袁芷熏阻止父親起床。

人好難做!她無法兼顧父女親情、夫妻情誼、母女之情,她夾在人情的夾縫裡,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在簽離婚協議書的剎那,她以為她還保有父女親情與她的雪兒,以及對仲威無盡的愛;怎知當她一覺醒來後,她的世界全毀了,她知道自己今生是得靠著懷念他們父女過日子了。

五年了,她沒有仲威的任何消息,只聽說他去了美國,她現在是很想見見他們父女,悄悄的看一眼也好,至於求他放過袁氏企業的事,再說吧!

「去找吳經理,他那裡有邵仲威的詳細資料。」

要搜集邵仲威的資料並不難,他是美國「伯特計算機公司」的股東。

邵仲威以自行研發的超科技軟件,而被當初即將結束營運的伯特計算機網羅成為股東之一,如今,他不但挽回伯特計算機,他的不斷研發每年還幫伯特計算機賺進上億元美金,成為全球最大的計算機公司。

現在,他握有伯特計算機一半的股權,負責整個研發部門,漸漸的,伯特計算機的子公司已經遍佈全球。

「爸,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先去公司一趟。」

語畢,袁芷熏迫不及待地往袁氏企業而去。

***************

袁芷熏頂著大太陽、騎著摩托車,來到邵仲威的別墅前。

她在別墅的鐵門外,探頭探腦的望進整座別墅的庭院,希望能看見邵仲威跟女兒邵雪兒;一眼,只要一眼就好,她所求無多。

她在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定,絕不跟邵仲威提袁氏企業的事,就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從此結束吧!

她從資料裡,詳細的知道了他的一切,她就知道他終非池中之物;而她注定命薄、福薄。

別墅的大門被打開了,袁芷熏迅速躲到牆邊,但她仍可以清楚的看到別墅的庭院。

此時,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在庭院裡玩耍著。

雪兒!她一定是她的雪兒!

她還記得襁褓中那粉雕玉琢的小臉蛋,跟現在仍有幾分相似。

看到了親生女兒,她卻連抱她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躲在角落裡哭泣,她的心好痛啊!

現在她才發現,一旦見到了雪兒,一眼是不夠的,她想要更多;那夜夜浮上心頭的小臉蛋,深深錐刺著她做母親的心。

她見沒人跟著雪兒出來,便從牆邊緩緩走到鐵門前,她更加的接近她的雪兒了。

「哈!你是誰?」邵雪兒發現了她,也來到鐵門前,用美語問著。她們母女倆只隔著一道鐵門。

「哈!你叫什麼名字?」袁芷熏跪蹲了下來,也用美語回問,跟她臉對著臉講話。

「我叫邵雪兒。」邵雪兒受的是道地的美式教育,不怕生人。

「嗨!雪兒。」她真的是她的雪兒。袁芷熏伸出手,穿過欄桿,撫觸著她精緻的小臉。

邵雪兒不躲不閃,任袁芷熏摸著,黑不溜丟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沒有一絲怯意。

是母女連心嗎?

袁芷熏終於有了一點點真實滿足的感覺,兩行清淚也因此潸然滑落。

「Don't  crying!」

邵雪兒也伸出小手,穿過欄桿,為她擦掉眼淚。

她的舉動,卻教袁芷熏淚水愈流愈多。

「雪兒……我的雪兒……」

「雪兒,你在跟誰講話?」何莉莉聽到聲音,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袁芷熏聽到了女性的聲音,立刻站起身、轉身想走。

「你是來應徵傭人的嗎?」何莉莉朝袁芷熏的背影問道。

袁芷熏正想開口回答,熟悉的男音緊接著在她身後響起——

「這麼快就有人來應徵了。」邵仲威聽到有人在講話,也立刻走了出來。

「爹地,她在哭。」邵雪兒指著袁芷熏的背影說道。

邵仲威看著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雪兒乖,你跟莉莉進屋裡去。」她出現了,他正在等著她呢!

「仲威,有人要應徵就用了,好多東西要整理,房子也需要清理。」何莉莉這幾年跟著邵仲威,已經習慣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貼身衣物都假手他人清洗的日子,她無法忍受生活沒有傭人的服侍。

「我問看看她是不是來應徵傭人的,你先帶雪兒進去。」

她是來應徵傭人還是來求他的?他料到袁耀天一定會派她出馬,他們一定以為他會念舊情。

但是他們錯了!舊情只會增添他心中的恨。

袁芷熏一直背對著邵仲威,她好想看他一眼,但她只想偷偷的看,她還沒準備好要跟他面對面。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是來應徵傭人的嗎?袁大千金小姐。」邵仲威對著袁芷熏纖弱的背影揶揄道。

如果,一個吃不得苦的千金大小姐來當他的傭人,絕對能討回他受到的恥辱與逼迫;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一定可以將這齣戲推向高潮。

袁芷熏不敢轉過身面對他的嘲諷,更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她父親造成的傷害,肯定讓仇恨深入他的骨髓,否則,他也不會採取這樣的報復手段,更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她瞭解他。

她選擇邁開步伐馬上離開。

邵仲威迅速打開鐵門,來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一雙幽如黑潭、深不可測的瞳眸,就這樣對上一對如淒如迷的濛濛淚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28 PM

第三章   

袁芷熏依舊絕美如昨,卻多了幾分滄桑,而那滄桑,如今卻成了她獨特的風采,更惹人愛憐。

邵仲威依舊俊逸非凡,原有的冷靜沉著,清楚的浮現在眉宇間,讓他更顯得冷絕與無情。

思念、痛苦、無奈、憤恨,種種情緒在兩人眸中短暫交會。

「你剛剛跟雪兒說了什麼?你不會不知羞恥的跟她說,你是她的媽媽吧?」他從沒想過要讓雪兒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誰。

「我沒有說。」她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她知道自己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

「最好沒說,否則,袁氏企業會倒得更快。」他的語氣寒冷如冰。

袁芷熏背脊發涼,她抬眼迎上他憤恨的眼,立即垂下眼瞼。

袁氏企業倒不倒她不在乎,她只想懷念著他們父女、每天祈禱他們平安,就此終老一生。

「我不准你再見雪兒。」邵仲威冰冷的口氣又降了幾度。

「我不會告訴她我是誰,求你讓我偷偷的看她,好不好?」她哽咽哀求著,淚水自然是控制不住。

她不求他放過袁氏企業,她不敢,也無顏,她只求這個不影響到他們父女生活的小小願望。

「要看她可以,我這裡缺個傭人,你來當傭人,就可以天天見到她。」他要讓這個吃不得苦的千金大小姐卑躬屈膝。

「真的嗎?只要我來當傭人,我真的可以天天見到我的雪兒嗎?」她淚眸閃著不可置信的晶瑩眸光,嘴角漾著盈盈淺笑。

她並不覺得當傭人是一種屈辱。

邵仲威被她的神情迷惑了。這神情他太熟悉,當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時、當他滿足她小小的心願時,她總以這份甜美回報他。

若非她想回家當大小姐,若非她拋夫棄女,若非曾被他們百般逼迫,他肯定又會被她迷惑。

「沒錯!不過,傭人就只是傭人,我不准你跟雪兒提起過往,包括你是她母親的事實,否則,你所要承擔的後果,是你想像不到的。」討回他的尊嚴後,他馬上會走,且不會帶走一點一滴的麻煩。

邵仲威的冷漠無情讓她打了一個寒顫,不過,她很感謝他給她這個看得到雪兒和他的機會。「你放心,我不會說的,我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晚上就過來,我未婚妻受不了沒有傭人的日子。」在美國,他給何莉莉優渥的物質生活,其實,這是一種對袁芷熏的報復心態,也同時證明他邵仲威的能力,卻養壞了何莉莉的胃口。

原來,剛剛那位漂亮的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看到或聽到他身邊有女人,她會心痛是必然的,她是那麼的愛他,但她已無權置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痛的感覺說:「我晚上就過來。」

「袁董事長別來無恙?」他們父女,他一個也不放過。

「他……還好。」她知道他明知故問。

「晚上等你,袁大小姐。」他不忘繼續給予嘲諷。接著,他帶著幾年來不曾有過的愉快心情進屋去了。

***************

到醫院看過父親袁耀天後,袁芷熏回家整理了一些簡單衣物,再跟任教的學校請了長假,校方很不滿意她的作法。

可是為了雪兒,她就算丟了工作也沒關係。

她並沒告訴父親她真正的去處,因為她還是會利用晚上回來照顧他。

袁芷熏打開胸前的心形項鏈盒,拿出一隻細細的銀戒,看著嵌在盒子裡的小小照片,輕輕撫觸著。

銀戒是她和邵仲威的結婚戒指,照片裡的是他們的全家福,照片裡的雪兒才十個月大。

她從不敢妄想還能再見到他們父女,如今,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碰面,她還是抱著感恩的心。

這照片、這戒指,是她僅剩的有關他們父女的東西,她每天總要看過那麼幾回。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取下項鏈收到皮包裡,提起行李、騎上摩托車走了。

到了邵仲威租的別墅,剛好是下午六點。

何莉莉看了她一眼,「你是中午來應徵的那個傭人?」

中午她只看到她的背影,沒看到她的人,如果中午她看到了,就不會教邵仲威錄用她。

她太年輕、太美麗,雖然自己的美艷絕不在她之下。

「是的,邵先生要我晚上就過來。」她沒看見邵仲威和邵雪兒。

「好吧!那你就開始工作吧!」反正他們只是在台灣暫住,如果是長期,她會馬上要她滾蛋。

「我應該從哪裡開始做起?還有怎麼稱呼你?」她是做過家庭主婦,家事她很在行,就不曉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就稱呼我邵太太吧!至於該做什麼,不就是煮飯、洗衣、清潔工作,還有任人使喚。」她趾高氣揚的說著。

「我懂了。邵、邵太太。」她也曾是邵太太。

「你叫什麼名字?」

「袁芷熏。」

袁芷熏?她是聽錯了嗎?「你說你叫什麼?」何莉莉再次確定。

「我叫袁芷熏。」

「袁小姐,先去做飯吧!邵先生帶著小孩去散步馬上回來。」袁芷熏?等邵仲威回來,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我馬上去。」袁芷熏隨即進了廚房。

袁芷熏利用冰箱有的東西,在一個小時後,做出了四菜一湯,她希望仲威還會喜歡她做的菜。

將菜端上桌,邵仲威剛好帶著邵雪兒進門,看到袁芷熏、看到桌上的菜,他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袁芷熏看到邵雪兒,身為一個母親應有的愛憐之色在臉上自然流露,她蹲下身拉著她的小手。「嗨!雪兒。」

「嗨!爹地說,你要幫我們做事。」那稚嫩之音猶如天籟。

「是啊!我還可以陪你玩、可以陪你睡覺、可以陪你洗澡,我還會講故事,你喜不喜歡聽故事?」

「這些我會陪她,你是來當傭人,不是來當保母的。」邵仲威一語打破了袁芷熏的夢想。

她的真情流露,他看得出來,卻看不下去,雪兒不需要這份遲來的母愛;不過,他會利用這點來折磨她。

「仲……邵先生,我會把事情都做好後再陪她,求求你給我這個機會。」

「能讓你看見她,這已經是最大的尺度了,我不希望你跟雪兒太親近,若是你辦不到,只好請你走人。」

袁芷熏一聽,立刻猛搖著頭,「不要叫我走,我不跟她太親近就是了。」

成功的抓住袁芷熏的弱點,邵仲威露出了一抹詭譎的冷笑。

「你叫什麼名字?你真的會講故事給我聽嗎?」邵雪兒聽不懂中文,感覺不出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雪兒,你跟爹地一樣,就叫她袁小姐。」他已逐步的在折磨袁芷熏。

邵雪兒小小的頭點了點。

袁芷熏聽得是心痛如絞,但她還是覺得滿足,叫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看得到女兒就好。

「仲威,你回來了!」何莉莉從二樓下來,直奔進邵仲威懷裡。

邵仲威當著袁芷熏的面,在何莉莉臉上落下一記親吻。

這一幕,袁芷熏再也熟悉不過了,以前,只要仲威一下班,她一定會這麼做,仲威也會抱著她、親著她。

如今,這一幕看在袁芷熏的眼裡,無疑是拿根針直接刺到她的心裡。

「邵先生、邵太太,可以用餐了。」袁芷熏迅速走進廚房裡,藉扶著冰箱支撐著被連番折磨、差點暈倒的身子。

看著袁芷熏的纖弱,邵仲威剛毅的面容微微動容,卻無人能得知他內心的想法與感覺。

何莉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不尋常,也注意到袁芷熏的容貌與邵雪兒的相似,她真的是那個袁芷熏。

***************

這別墅精緻卻不大,裡頭只有四房和一間書房。

邵仲威睡一房、何莉莉睡一房、邵雪兒睡一房、袁芷熏睡一房。

房子說大不大,可要一個人負責一樓到三樓的清潔工作卻足以累死人。

袁芷熏做完了所有的清潔工作,已是十二點多了;她腰酸背痛、手腳無力、昏昏欲睡。

匆匆洗好了澡,她溜到邵雪兒房裡偷看了她一眼、偷親了她一下,這種真實的感覺竟讓她心痛莫名。

她惟恐邵仲威發現了她,不敢多作逗留,輕輕關上邵雪兒的房門,回到她三樓的房間。

她應該要回醫院陪父親的;白天,醫生、護士來得頻繁,夜晚就不同了。

她想邵仲威或許還沒睡,她該去跟他說一聲,然後到醫院一趟。

何莉莉憋了一個晚上,洗完澡後的她來到邵仲威的房間。「仲威,你怎麼能讓袁芷熏住進來?你是要報復他們父女,不是要來救助他們的。」

「我讓她住進來是為了要她當傭人,我故意讓她來當傭人就是要挫挫她千金大小姐的威風。」

「你不怕雪兒知道她是她媽?」

邵雪兒常常問起她母親一事,而邵仲威總是告訴她媽媽已經死了。

「我已經警告過她,她不會說,也不會太親近雪兒。」

「仲威,我認為這個方法不好。」

「莉莉,我決定的事,希望你不要過問。」他最不喜歡何莉莉以邵太太自居,凡事皆要過問,雖然他已決定要和她結婚。

何莉莉不敢再多說什麼,邵仲威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凡事得她開口才願意回答個一、兩句的態度,是她不安的因素之一。

「好,我會幫你挫挫她千金大小姐的威風,解你心頭之恨。」邵仲威對袁芷熏有恨,她也有。

大學四年,她就一直在追求邵仲威,就在她移民前夕,她想對他再一次表白,他卻跟袁芷熏私奔。

袁芷熏來到邵仲威房門口,房門下透出的燈光證明他尚未就寢。

她舉手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何莉莉。

「袁小姐,這麼晚有事嗎?」愈看她,何莉莉心中愈不是滋味。邵仲威太疼邵雪兒,她認為跟袁芷熏這張容貌有關。

「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們,邵先生睡了嗎?」何莉莉身上的睡衣透明暴露,讓袁芷熏不敢直視。

他們不是分房睡嗎?她怎會在這裡?她又想他們是未婚夫妻,就算同房也是很正常的,她隨即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事?」邵仲威來到房門口,一把將何莉莉摟進懷裡。

何莉莉更加貼緊邵仲威,邵仲威從不曾對她如此,今天卻一連兩次對她又親又抱,他們發生關係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她主動、極力誘惑,才得以爬上他的床。

她猜邵仲威應該是要刺激袁芷熏,才主動親近自己。

袁芷熏迅速低下頭,不願也不應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我想出去一趟,天亮以前我會回來。」

「這麼晚要去哪裡?」邵仲威問道。

「我想回家一趟。」她不想讓他知道父親住院的事,她知道,那不會得到同情,只會換來譏諷。

「這裡是山區,你這麼晚出去,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是僱主,難免惹來麻煩,我不准你出去。」他發現自己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是啊,袁小姐,我們可不想為了個傭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何莉莉順著邵仲威的話說,話鋒犀利。

「邵太太,我不會製造麻煩的,清潔工作我都做好了,我只是回家一趟。」袁芷熏低頭輕語。

「明天早上再回去。」邵仲威丟下這句話,就要關上房門。

「邵先生,我求你!」袁芷熏試圖在門關起來之前能取得他的同意。

「袁小姐,我們是請你來當全天候傭人的,你看過哪個全天候傭人晚上可以回家的。」何莉莉靠在邵仲威懷裡說道。

「袁小姐,你聽到我未婚妻講的話了,請你回房,否則,我可能會認為你不適任。」他知道她怕什麼,怕他要她離開,那等於是離開雪兒。

袁芷熏識相的住了口,頓時熱淚盈眶,她知道自己的苦苦哀求絕敵不過枕邊佳人的親密耳語。

「對不起,我不出去了。」她立刻轉身跑回三樓。

為什麼她總得在兩難的情感中徘徊、抉擇?為什麼她不能同時擁有?

親情是難能可貴,卻也唾手可得;誰無父親、誰無兒女、誰無丈夫妻子?偏偏她不能同時擁有。

她哭倒在床上。

「為什麼哭?」邵仲威推開袁芷熏沒關好的房門問著。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跟了上來。

以前,他最怕她哭,只要她掉一滴淚,都會牽動他的每根神經,顯然現在也是。

聽到邵仲威的聲音,袁芷熏立刻起身面對他。

「為什麼哭?為什麼非得回家去?在這裡當傭人,回家當大小姐?」他絕對會逮住任何一個可以諷刺她以及折磨她的機會。

但他卻見不得她哭。

「我……我爸爸住院,我一定得去照顧他,我無意造成你們的不便,我一定會在天亮前趕回來。」她不得不實話實說。

「白天工作、晚上照顧病人,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你可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你吃不了這種苦的,或許,你該專心的去照顧令尊。」

邵仲威擺明了是在刻意製造一個兩難的局面,讓她左右為難。

「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我不去醫院就是了。」她的淚水又滑落了。她跟雪兒相處的時間有限,她必須先把握這個機會,毋需猶豫。

「不准在我面前掉淚,否則,我一樣叫你離開。」邵仲威命令道。他仍被她的淚水牽動著,而既然管不住自己,就只好限制她。

袁芷熏慌亂又迅速的拭去淚水,立刻停止哭泣,瞠大一雙含著怯意的晶瑩水眸看著他,證明自己沒哭了。

邵仲威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盡她眼底的怯意,他沒有折磨她的快感,反而勾起了對她的濃情深意及保護欲。

這幾年,他利用工作、利用他們父女給的恥辱,成功的轉移對她的愛,他以為這段情煙消雲散了,原來仍是蟄伏在他內心深處。

他不容許自己再有這樣的感覺和情愫。

「記住我的話及我的規定,你若違反了其中一項,我會馬上請你走人。」武裝起無情面貌,他轉身離去。

袁芷熏鎖上房門,立刻躲到棉被裡哭了起來,藉此隱藏住哭聲,她現在是連哭的自由都不能擁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29 PM

第四章

黃信華跟著邵仲威走進三樓的書房內,何莉莉也立刻跟了進去。

昨晚,邵仲威一副不忍袁芷熏受委屈的模樣,她盡收眼底。

她慶幸自己硬跟著他回台灣,好不容易等到與他結婚的機會,她怎能容許自己再敗在袁芷熏手上。

「仲威,我不知道台灣景氣差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年輕又漂亮的女孩,都來應徵女傭。」黃信華指的是袁芷熏。

「她是袁芷熏。」邵仲威自然知道他在說誰。

「她就是袁芷熏!原來雪兒像她。」非常像。

邵仲威和袁芷熏私奔時,為了躲袁耀天,邵仲威沒讓自己的同學知道他的去處,也沒讓袁芷熏在同學面前曝過光,所以,黃信華和何莉莉以前都沒見過袁芷熏。

「仲威故意讓她來當傭人,挫挫她大小姐的威風。」何莉莉馬上補充。

「可是,我看她並沒有大小姐的驕氣,她親切又溫柔。」她剛剛幫他應門,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邵仲威也感覺不到袁芷熏應有的驕氣,她確實是親切又溫柔,與五年前一般,但她離開他們父女是事實,他被逼得走投無路也是事實。

「親切又溫柔?信華,你這是在幫袁芷熏講話嗎?還是認為仲威這樣做不對?」何莉莉又跟黃信華卯上了。

「莉莉,仲威有權決定他要怎麼做,我說袁芷熏親切又溫柔,那是她給我的感覺,跟仲威的決定沒有任何關係,我尊重他的決定。」挑撥離間的女人!黃信華在心裡罵了一聲。

「莉莉,我和信華有事要談,你先出去一下。」邵仲威不喜歡何莉莉過問、干涉他的事。

何莉莉雖惱怒,卻也只能乖乖聽話,邵仲威的決定不容她多置喙。「我出去了。」

何莉莉帶上門後,邵仲威立刻問:「信華,袁耀天怎麼了?」

「袁耀天確實住進醫院了,從你開始整他,他已心臟病發好多次,這次最嚴重。」黃信華在半夜裡接到邵仲威的電話,要他查這件事。

「那袁氏企業現在沒人管了?」袁耀天住院,而袁芷熏在他這裡。

「目前是由公司高級主管在負責、硬撐。」

經濟不景氣,袁氏企業的員工正合力把公司救回來,以保住一份工作。

「袁耀天對外的求援怎麼樣?」

「惟一有響應的是賀慶,他有可能會收購袁氏企業一半的股權。」

「繼續注意。」

「仲威,賀慶有個附帶條件。」

「什麼附帶條件?」

「他要袁芷熏當他的小老婆。」名門企業裡,有三妻四妾是公開的秘密,也是一種風氣。

邵仲威突地臉色一沉,精亮的銳眸中閃過一道異光,顯然是受了這句話的影響,黃信華捕捉不到他真正的想法。

「小老婆?」邵仲威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兩聲,「當不成豪門少奶奶當小老婆也行是嗎?袁芷熏答應了沒?」

「袁芷熏還沒跟賀慶碰過面。」

「隨時注意。」

「我知道。仲威,袁芷熏她還沒求過你嗎?」

「沒有。她只為雪兒求過我,還沒為袁氏企業求過我。」他是在等她開口,等著慢慢折磨她。

「那我會加快腳步,逼他們父女跟你面對面。」黃信華知道邵仲威在等這一刻,等著當面討回他的尊嚴。

「是時候了。」他知道時機成熟了。

「仲威,你真的要跟莉莉結婚?你考慮清楚了?」他不希望他又為另一段婚姻而不快樂。

「雪兒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莉莉是我身邊惟一的女人,她等我很久了,也幫過我,我有仇必報、有恩必答。」

「但你並不喜歡她,雪兒也不是很喜歡她,你給莉莉的金錢及物質享受夠報恩了,就算要結婚,也不一定是要和莉莉。」

「沒有心,跟誰都一樣。信華,這件事盡快處理。」邵仲威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關於感情的事,他不想再深入談下去。

邵仲威和黃信華從書房下了樓,袁芷熏正把中餐端上桌,昨晚上的晚餐,邵仲威吃了兩碗飯,她甚是欣慰。

「信華,留下來一起吃飯吧?」來者總是客,邵仲威略盡地主之誼的道。

「是啊,吃完再走,千金大小姐做的菜,平常可是吃不到的。」何莉莉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也算得上是主人。

「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挺不錯的,我就吃完再走。莉莉,千金大小姐都能做出這樣的菜色,你應該也可以吧?」袁芷熏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讓黃信華頓時為她抱不平,他反諷了何莉莉一句。

而吃不得苦的千金大小姐會做菜,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許他該對袁芷熏改觀。

袁芷熏自然是聽到了何莉莉的嘲諷,但她不在意,她認為那是她該受的。

默默的準備好了飯菜,她另外準備了一個小餐盤給邵雪兒,上面的食物全是針對幼兒設計的,還擺成動物的圖案。

「雪兒,你要把菜吃光光,才會長高高。」袁芷熏抱她在餐桌前坐好。

「嗯!」邵雪兒看著眼前漂亮的餐盤及圖案,朝她用力的點點頭。

袁芷熏甜甜的一笑,滿足全寫在臉上,不曉得眾人的目光全在她身上打轉。

男人被那份溫柔細心、迷人神韻眩惑。

而男人熾熱的目光,教女人的妒意更濃。

「袁小姐,你不坐下來一起用餐?」黃信華問道。

「謝謝,我還有事要忙,你們用吧,有事再叫我。」她朝黃信華靦腆一笑,進廚房去了。

***************

庭院裡的花圃在乏人問津的情況下,野草叢生、花朵枯萎。

也許,住在這裡的人抱持著暫住的心態,也就無心整理這些花花草草。

袁芷熏利用一個下午,拔野草、翻泥土、施施肥,讓整個花圃煥然一新。

「袁小姐,這是什麼?」邵雪兒大膽的抓起一條蚯蚓,在眼前晃了晃。

邵仲威不准袁芷熏跟她太親近,但邵雪兒總喜歡跟著袁芷熏。

「這叫蚯蚓,它的家住在泥土裡,它會讓泥土鬆軟,還可以由一條變兩條喔!」袁芷熏詳細的用兒語解釋著。

「怎麼變?你變給我看好不好?」她小小腦袋裡,淨是好奇。

「它的身體要斷掉之後,才會變成兩條,我不敢讓它斷掉。」她本性善良,又有一點怯弱,她真的不敢。

「爹地一定敢,我去找爹地。」邵雪兒起身就要往屋裡跑,正好撞上要走出來的何莉莉。

「雪兒。」袁芷熏想喚住她,她怕邵仲威會責怪她又跟邵雪兒太親近。

「雪兒,你小心點。你手上抓著什麼?好噁心,趕快丟掉!」何莉莉見她滿手泥土,手上又抓了一條長長軟軟的東西,大聲驚叫著。

「這叫蚯蚓。」邵雪兒現學現賣,像極了一個小老師。

「快丟掉!」何莉莉再次驚叫。

「我才不要,我要去找爹地。」

說完,邵雪兒繞過何莉莉進屋裡去了。

「袁小姐,看來你的時間太多了,明天起,我會讓你有做不完的工作。」她正想不出辦法讓她走路,靈感就這麼來了,她要讓她累得自己辭職不幹。

邵仲威留她當傭人,說是要挫挫她大小姐的威風,她卻覺得不妥,她不能讓他們有相處的機會,偏偏她又無法決定她的去留,只好逼她自己走路。

「還有,你不該讓雪兒去打擾她爸爸,她爸爸工作時,絕不能有人打擾,女兒也一樣。」

來到台灣,邵仲威還是不忘繼續工作,他在書房裡使用他的筆記型計算機繼續他的研發工作。

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工作時,絕不能有人打擾,何莉莉更是不敢。

袁芷熏一聽,立刻跟了進去,她必須阻止雪兒。

邵雪兒一路跑進了書房,「爹地,你幫我把蚯蚓變成兩條好不好?」

邵仲威看了寶貝女兒手中的蚯蚓一眼,「誰告訴你,蚯蚓可以變成兩條的啊?」

「袁小姐啊!可是她說她不敢把蚯蚓變成兩條。」邵雪兒的口氣中有那麼一點失望。

她的確是不敢,他瞭解她。「雪兒,蚯蚓的身體斷掉之後,會再長出身體,可是它不會那麼快就變成兩條。」

邵雪兒似懂非懂的看著邵仲威,此時,袁芷熏也來到書房門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工作時不能有人打擾。」雪兒已經打擾到仲威了,除了說對不起,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邵仲威看了袁芷熏一眼,她跟雪兒一樣,滿手泥土,母女倆一般可愛,他知道她喜歡種些小花小草。

「帶雪兒去洗一洗。」他該生氣的,卻氣自己對她生不了氣。

見邵仲威不生氣,袁芷熏鬆了一口氣,「謝謝你!」說完,她隨即帶著邵雪兒下樓去。

何莉莉以為邵仲威會大發雷霆,卻見她們母女高高興興地下樓來,霎時燃起了胸中妒火。

「袁小姐,你是來當傭人的,不是來陪雪兒玩的,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下堂妻,我才是邵太太、雪兒的媽媽。」走過袁芷熏身邊,何莉莉狠狠的丟下這句話。

***************

袁芷熏開始有做不完的工作,窗戶擦了再擦、地抹了再抹、衣服得小心翼翼的洗,反正無論怎麼做,總會遭到何莉莉嚴厲的指責。

這情形猶如在美國一樣,何莉莉對傭人頤指氣使,邵仲威從不過問。

邵仲威關在書房裡,他並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幾天下來,到了十一、二點,看到袁芷熏還在工作,讓他有些心疼。

但他不容許自己對她再有感覺,因而,他故意視而不見。

袁芷熏默默承受著,惟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邵雪兒總喜歡跟在她身邊,她可以陪她講話、可以看到她,無論她再累、再委屈,她都沒有怨言。

就像此時,邵雪兒就陪在她身邊看她洗衣服,袁芷熏則順便陪她吹泡泡,母女倆玩得不亦樂乎。

「袁小姐,你這衣服是怎麼洗的?都洗破了!」何莉莉走到陽台來,將她的一件絲織上衣往袁芷熏身上丟。

袁芷熏立刻攤開衣服看清楚,他們的衣服都很高級,她一直都很小心的洗。

衣服的確是破了一個洞,但她肯定不是自己弄破的。「邵太太,我沒有弄破你的衣服。」

「衣服是你洗的,不是你弄破的,會是誰?這一件衣服要多少錢,你知道嗎?你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起。」她的治裝費全是邵仲威付的錢。

「我就是知道我買不起,所以一直都很小心,我確定自己沒有弄破你的衣服。」袁芷熏再一次肯定道。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弄破衣服來誣賴你?」何莉莉火氣愈來愈大。是她自己弄破的沒錯,但袁芷熏的問心無愧,讓她的謊有被識破之虞,她惱羞成怒。

「邵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真的不是我弄破的。」袁芷熏是感覺到何莉莉對她有敵意,但她從沒想過她會誣賴她。

「你還狡辯!」在傭人面前她往往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就算錯不在他們,他們也得默認。

袁芷熏的堅持讓何莉莉怒不可遏,她一隻玉手便朝袁芷熏的粉頰而去,「啪」的一聲,五指紅印烙在袁芷熏白晰的臉上。

袁芷熏突地暈了頭,往後踉蹌了幾步。

邵雪兒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看到何莉莉打袁芷熏,她覺得很生氣,「壞莉莉,你怎麼可以打袁小姐?」

「你說我什麼?」何莉莉怒目瞪著邵雪兒。她爸爸把她寵得不像話,現在,她又為了她媽媽說話,她連帶也看她不順眼。

「你是壞巫婆,愛打人的壞巫婆。」邵雪兒是深受寵愛,但她天性善良,沒有恃寵而驕的氣息。

「雪兒,小孩子不可以這麼講話,那是不好的話,不可以講。」眼看何莉莉正在氣頭上,袁芷熏怕她遭池魚之殃,立刻要她住嘴。

「袁小姐,你不用怕她,我會保護你,我也會叫爹地保護你。」邵雪兒像個小大人似的,雙手叉腰。

「雪兒,你要叫你爹地保護誰?你愈來愈不像話了,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

她在邵仲威心裡的份量遠不如這個小鬼,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她在等,等著和邵仲威結婚以後,她一定會好好修理她。

「邵太太,孩子還小不懂事,請你不要為難她。」邵雪兒的話溫暖了袁芷熏的心,卻也挑起了袁芷熏最擔心的事——後娘不疼前妻兒。

「爹地!」邵雪兒第一個看到邵仲威走過來,她立刻撲到他的懷裡。「莉莉好壞,她打袁小姐。」

邵仲威就是聽到奇怪的聲響才過來,她們的對話,他聽到了一些。

此時,袁芷熏粉頰上的五指紅印清晰未退;見狀,他濃眉微蹙、眼底醞釀著怒氣、胸口微微泛疼。

「仲威,你看,這件絲織上衣是我最喜歡的,她故意把它洗破。」何莉莉從袁芷熏手上搶過衣服,攤開給邵仲威看,來個惡人先告狀。

「邵先生,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一直都很小心。」袁芷熏急忙解釋,不敢哭出來。

「仲威,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做不慣這種粗活,今天洗破衣服,明天不知又會弄壞什麼,你是找她來當傭人的,可不是找她來找氣受的。你看,邊洗衣服還邊跟雪兒吹泡泡,弄得雪兒滿身濕。」何莉莉偎進邵仲威懷裡嬌嗔道。

袁芷熏眼睛頓時模糊,她知道邵仲威這次肯定不會再留她了;她違反了他的規定,太親近邵雪兒。

「對不起,我只是陪雪兒玩一下……我下次不會了。」袁芷熏試圖解釋,卻又心虛得不知從何說起。

然而濕的不只是邵雪兒,袁芷熏身上也濕了一大片,婀娜的曲線若隱若現,又加上那份惶然無依以及臉上的紅指印,教他怎能不心疼!

但他對袁芷熏受到的屈辱,對自己為她的心疼,依舊故意視而不見,他再次提醒自己,不可以對她再有感覺。

「只是一件衣服,何必這麼生氣?氣壞了我會心疼,不要生氣了。」邵仲威當下又親了何莉莉一記。袁芷熏見了,立刻別過臉去,霎時嫣霞滿面,胸口一陣刺疼。

「好吧!我不生氣了!」何莉莉柔媚萬千地順著邵仲威的話說。

為了刺激袁芷熏,邵仲威在袁芷熏面前,跟她親熱的次數比私底下多,她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袁小姐,請你以後小心一點。」邵仲威冷言說完,便摟著何莉莉、抱著邵雪兒走出陽台。

袁芷熏剛剛的神情告訴他,她受不了他對別的女人親熱。

而他只想到多了一個可以折磨她的方法,至於她為何會受不了,他並不想深究其因。

看著他們走出陽台,袁芷熏沿著牆虛軟地坐了下來。

仲威言下之意是他相信衣服是她弄破的。

為什麼他不相信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0 PM

第五章

袁芷熏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又是十二點多了。

幾天下來,她已經有點吃不消了,又加上她生完孩子後,染上了腰酸背疼的毛病,只要天氣一變,便酸痛難當。

天氣悶了一下午,雨就是下不來,但她的腰酸背疼顯示天氣一定會變。

洗好了最後一塊抹布,袁芷熏一手扶著腰,搖搖晃晃的上樓去了。

她先偷偷摸摸到邵雪兒的房間抱抱她、親親她,然後再回房去。

邵仲威又見她十一、二點還在工作,就一直注意著她,他心疼的看她邊彎腰擦著地、邊扶著腰,再生氣的看著她違反他的規定去偷看邵雪兒。

他走出房間朝她房間而去,他必須再一次警告她,她不能和雪兒太親近。

一到袁芷熏的房門口,發現她的房門半掩著,邵仲威直接推門而入。

房裡沒有袁芷熏的蹤影,浴室的門也是半掩著,裡面傳出了水聲,蒸氣從半掩的門飄了出來。

邵仲威站了一會兒,浴室裡除了水聲,沒有任何聲響,他猜想她不可能在洗澡。

他推門進入浴室,驚見袁芷熏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趴在浴缸的邊緣,像是睡著,又像是昏倒。

她一隻手半垂在浴缸內,浴缸裡的熱水冒出蒸氣,水量逐漸上升,就快燙到她的手了。

邵仲威低咒了一聲,立刻關掉熱水,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將她放下。

袁芷熏輕輕呻吟了一聲,側了個身,手也不經意的貼在腰上;她好累、腰好酸,她好想睡覺。

「芷熏,你的腰還酸疼嗎?」這個老毛病、這個動作,他知道,他心疼的輕揉著她的腰,時光一下跌回了五年前。

她生完孩子,孩子一開始帶不上手,又沒任何人可以幫忙,她累了好一陣子,加上台灣濕氣重,她就染上了這個毛病。

「仲威,還要捶捶。」她已經在半昏迷狀態,但她太熟悉這個感覺,仲威總會幫她減輕腰的疼痛。

此刻,她以為自己置身在鐵皮屋內。

「好,捶捶、捶捶。」他沒那麼狠地拒絕她,他讓自己的神智與她一併回到了過去。他讓她趴著,幫她輕捶著腰。

「仲威,我好累,我的衣服好髒,你幫我換衣服,我好像沒洗澡……雪兒、雪兒要喂ㄋㄟㄋㄟ……」她把現實和過去混在一塊。

邵仲威心揪得好緊好緊,有痛苦、有心酸、有想擁她入懷的衝動。「芷熏、芷熏,你先休息,明天再洗澡,雪兒睡著了。」

「那我要抱抱、要親親,我明天做糖醋排骨給你吃。」她繼續低喃著。

「我會抱你、會親你,讓你煮糖醋排骨給我吃。」邵仲威翻過她的身子,她的雙眼緊閉著,臉頰上的指印已退,仍遺留些許紅腫,他輕觸著那片紅腫,有著想將何莉莉趕出門的衝動。

「好痛!」

「好,我不摸。」

「仲威、仲威,我沒有弄破你……太太的衣服,不要趕我走。」臉上的痛楚讓她回到了現實。

而她依舊雙眼緊閉,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知道你沒有,我不會趕你走。」他本能的低頭吻住她。他豈會不知那是何莉莉搞的鬼。

這個吻深入兩個人的潛意識裡,是那麼的熟悉,卻又好像期盼了好久好久。

「芷熏……」邵仲威加深了吻。

「仲威、仲威……」她的淚水不間斷地淌下來。

一場濃濃烈烈、綿綿密密的長吻,讓他們相互需索著。

「仲威,你不可以吻別人,我看到你吻別人,我好難過。」她的意識似模糊卻又清楚,她似身在夢裡又在現實。

「我不吻別人,只吻你。」他吻去她的淚水。

「你不可以騙我,我才做好吃的菜給你吃。」袁芷熏使出僅剩的力氣摟住邵仲威的脖子,惟恐他隨時會走。

模糊中,她恢復了本性:一皮、二耍賴、三威脅。

邵仲威搖頭一笑,他也恢復了隱藏五年的本性,隨即又低下頭吻住她。

接著,他幫她褪下衣服,他知道她沒洗澡、沒換衣服會睡不著。「芷熏,我幫你換睡衣。」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睡著覺。

迷人的胴體漸漸暴露在眼前,邵仲威永遠看不膩、摸不膩,他一直獨鍾這一副軀體。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

他沒有馬上幫她穿上睡衣,他就像重新拾回鍾愛的遺失物般,輕觸著她的肌膚小心呵護著,細細品嚐著。

袁芷熏嬌吟著,她總會在夢裡與仲威纏綿,醒來後卻是一場空,此時此刻,說什麼她也絕不睜開眼。

「芷熏,我想要你。」他如何能面對她的裸身玉體而不動心?他想要她。回台灣見到她後,這個慾望因他極力的控制而悶燒著。

「嗯。」粉頰在睡夢中也覺發燙,染上兩抹嫣紅。

邵仲威在她身邊躺下抱緊她。

他從沒想過,他們還會有這一刻,他恍如置身在夢中。

他如以往般的呵護她、挑逗她;除了她,他對其他女人不可能再如此溫柔,與何莉莉發生的幾次關係,只為洩慾。

「芷熏,你很累是不是?」邵仲威見她似沉醉在他的愛撫下,又似已沉入了香甜的睡夢中般。

這幾天總是見她工作到十一、二點,他知道她累壞了……

「嗯!我明天還要做好多事,不然會被罵、會被趕走。」她把心中最擔心的事說了出來,無關身在過去或現在。

邵仲威一聽,有著無盡的愧疚與心痛,但也隨即想到了她的狠心,她棄他們父女而去。

他不該對她再有感覺,他是來向她討回恥辱的,而不是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思及此,他立刻下床,幫她穿上睡衣。

「仲威,明天會下雨,你出門要記得帶雨衣。」她在睡夢中又咕噥了一句。她的腰是氣象台。

邵仲威再看了她一眼,帶上門離去。

***************

天氣真的變了,半夜就變了。

邵仲威一夜未眠,他知道昨夜對袁芷熏來講,將只是一場夢,而他卻是跟自己掙扎了一個晚上。最後,他決定忍受何莉莉對袁芷熏的百般刁難,達到折磨她的目的,但絕不准何莉莉再對她動手。

而雨聲伴著一夜綺夢,讓袁芷熏一覺睡過了頭。

她匆匆起床,趕緊下樓準備做早餐,才到二樓,就遇上了何莉莉。

「袁小姐,你睡得可真舒服。」何莉莉一夜未眠,肝火甚旺。昨夜,她知道邵仲威去了她的房間,而她又睡過頭,這不免讓她起了諸多聯想。

「對不起,我馬上去做早餐。」

「從今天起,我要吃西餐。」何莉莉注意到邵仲威喜歡吃她做的菜,她打算開始要求袁芷熏做西餐。

「可是,我不會做西餐。」她不曾做過西餐,況且,仲威和雪兒都喜歡她調理的東西。

「不會?那我只好換個會的,你可以走了,我會跟邵先生講的。」她會跟邵仲威說她是自己走的。  

「我會學,我今天就做西餐。」

「等你學會,我們都要回美國了,你還是走吧!」

「除非邵先生叫我走,否則,我不會走。」

「你……」何莉莉一雙媚眼瞪著袁芷熏,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邵仲威竟成了她的擋箭牌。

「莉莉,袁小姐又惹你生氣了?」邵仲威從他的房裡走了出來。

「仲威,人家想吃西餐,她又不會做,我想換個會做西餐的傭人。」她抱住邵仲威,在他身上磨蹭著,她知道在袁芷熏面前,邵仲威不會拒絕她。

他們的模樣讓袁芷熏粉頰羞紅,她低下頭避免直視他們的親暱。

「袁小姐,既然我未婚妻要吃西餐,你就做西餐吧!」邵仲威自然得在口頭上百般寵著何莉莉,然而他卻無視懷中的何莉莉,眼裡只有羞赧的袁芷熏。

袁芷熏點了點頭,帶著沮喪的心情,立刻下樓去。

「莉莉,袁芷熏的去留由我決定,你可以使喚她,但不能決定她的去留,還有,不准再動手打她。」袁芷熏一走,邵仲威立刻推開何莉莉,跟她把話挑明。

「仲威,你不是要挫她的威風嗎?怎麼,心疼了?還是她昨晚誘惑你上她的床,讓你忘了他們父女給你的奇恥大辱?」何莉莉被他的話一氣,口沒遮攔。

「莉莉,請注意你的言詞,就算我上她的床,我也不會忘了我要討回的尊嚴,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或許,她可以暖我的床。」他想要她不是嗎?如今,她的一切操控在他手裡,他自然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不可以!我是你要結婚的老婆,你怎麼可以還跟她有關係?」何莉莉為自己無意中造成的言語錯誤,悔恨不已。

「未結婚之前可以。」語罷,邵仲威不再理會她,噙著一抹得意自在的笑,上樓到書房。

袁芷熏,我與你誓不兩立!何莉莉在心裡發著誓。她明白,只要袁芷熏繼續和邵仲威相處下去,她的地位將岌岌可危,也許連即將到手的邵太太頭銜,都會不翼而飛。

畢竟,女人要的不只是權力,還有丈夫的心,得不到丈夫的心,地位早晚不保。

*****************

袁芷熏研究著食譜,照著食譜上寫的做著西餐,邵雪兒也一直跟在她身邊,拿著廚房裡的瓶瓶罐罐東問西問著。

母女倆和樂融融的氣氛妒煞也氣煞了何莉莉。

「雪兒,我要端湯到餐桌上放,現在你到沙發上乖乖坐好,不可以亂走動,那很危險的知道嗎?」袁芷熏吩咐著邵雪兒。

邵雪兒一聽,立刻跑到沙發上乖乖坐好。「袁小姐,我坐好了。」

「我要端了,不可以亂走動喔!」袁芷熏端起湯走出廚房。

何莉莉一直在廚房外看著她們,看著袁芷熏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邵雪兒,也看著邵雪兒奉袁芷熏的話如聖旨。

邵雪兒一直不是很聽她的話,而邵仲威又當她是個寶,讓她始終不敢動她,還得凡事將就她。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腦中瞬間閃過,如果袁芷熏手中的熱湯淋在邵雪兒身上,那邵仲威會怎麼處理?

邵仲威早上對她說的話,至今仍縈繞不去,胸中一把火還熊熊燃燒著,火焰燒掉了她的理智,讓她有膽量付諸邪惡的行動。

她朝袁芷熏迎面而去,就在袁芷熏經過沙發旁邊時,特意從她右手邊而過,用手肘撞了袁芷熏一下。

袁芷熏失去平衡,撞上了左手邊的沙發。

一鍋熱湯因此在兩手間晃動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翻灑到坐在沙發上的邵雪兒。

「雪兒快走開!」袁芷熏驚喊著。她盡量穩住鍋子,濺出來的湯汁全淋在她手上,她忍著痛楚不讓鍋子裡的熱湯全部翻灑出來。

邵雪兒一時反應不過來,仍坐著不動。

何莉莉見狀,「怎麼了?我來幫忙。」她走過來又撞了袁芷熏一下。

這一下讓袁芷熏再也穩不住了,她端著鍋子強迫自己轉了個身背對著邵雪兒,讓一鍋熱湯硬生生地掉在她自己的身上。

邵雪兒嚇得哭了出來,她本能的哭喊著:「爹地、爹地……」

「雪兒,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痛痛?」袁芷熏聽見邵雪兒哭,以為她被燙到了,她忍住身上的劇痛,趕緊檢查邵雪兒的身體。

「爹地、爹地……」邵雪兒依舊哭叫著。

邵仲威聽到邵雪兒的哭喊聲,立刻從三樓書房衝了下來,「雪兒,怎麼了?」

「袁小姐,我有坐好……莉莉……湯打翻了!」邵雪兒邊哭邊說著。她是目睹了一切,但她不會形容。

邵仲威掃過凌亂的現場一眼,大概知道女兒話中的意思,他立刻抱起袁芷熏往他房間的浴室沖。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不是她所預期的,何莉莉楞了一下,隨即跟著邵仲威上樓去。

「我沒關係,你先檢查雪兒,看她有沒有被燙到?」袁芷熏在邵仲威懷裡喊著。

「她沒關係。」

「你怎麼知道?她在哭。」

「她身上是乾的,她是嚇到了。」

邵仲威將她放入浴缸內,立刻拿著蓮蓬頭,打開冷水往她身上衝,他雖冷靜沉著,但匆忙的動作卻暴露出他的擔憂。

「我好冷、好痛!」她剛剛因太擔心邵雪兒,而忘了痛,現在的她猶如火在燒。

「把衣服全部脫掉,動作快!」邵仲威命令著,同時也動起手來。

「仲威,讓我來幫袁小姐,我們都是女人。」何莉莉跟進了浴室。她怎能讓袁芷熏在邵仲威面前一絲不掛?

「出去!」心中的焦急讓他對何莉莉不耐煩到了極點。

何莉莉咬著牙、忍著氣踱出邵仲威的房間,同時在心裡詛咒:最好燙得皮開肉綻,讓人見到就怕……

袁芷熏痛得無法動作,冷水雖減輕她的痛楚,卻也教她冷得直打哆嗦,她身上的衣服全是邵仲威脫的,脫得一件不剩。

「我泡著水就好,你先出去好不好?」她羞澀的低下頭,雙腳合膝併攏,雙手橫在胸前擋住那對雪白玉峰。

邵仲威抬頭看著她因疼痛而蹙眉的嬌容,臉上雖無任何表情,眼底卻是憂心忡忡;他心疼那片賽雪肌膚、心疼她受這種如火燒的痛楚。

「我必須檢查你燙傷的程度,好決定要不要送醫。」他當然知道她怕羞,孩子都生了,她還是羞於在燈光明亮之下與他裸裎相見。

「應該、應該不用。」她燙到的地方從胸部以下一直到大腿以上,雖然他們曾是夫妻,可在他面前赤身裸體,她仍會羞澀不已。況且,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他未婚妻人就在外頭。

「應該不用?那我直接送醫,你應該不會拒絕醫生。」邵仲威就要往外走。

「不要,不要去醫院,我讓你檢查就是。」到醫院一樣得脫光衣服,可能還不只一個人看。

邵仲威靠回浴缸,讓她順著浴缸躺下,目光開始審視著她身上那一大片紅腫,大手輕輕撫觸過,濃眉緊蹙。

「我已經不那麼痛了,應該擦擦藥就好。」他的目光、他的手,讓她全身起了異樣且熟悉的感覺。

「那條圍裙救了你,那條圍裙內層是帆布,擋去了大部分的湯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從浴缸裡抱起她,走到他的床將她放下。

袁芷熏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身上。「你借我一條浴巾,我回房穿衣服。」

「擦完藥再穿。」他拿來一條藥膏。這藥膏他隨身攜帶,是預防雪兒受傷用的,任何傷口都適用且不留疤痕,這是一個美國外科權威給他的,他們倆是非常好的朋友。

「謝謝你,我自己擦。」她伸手準備接過藥膏。

「我幫你擦。」他一把翻開她身上的棉被。

「仲威……」她該如何形容此刻心裡的感覺?再見面之後,他不曾對她如此呵護過,她好想完全承受這份感覺;可是他們已不再是夫妻,他又有未婚妻,她豈能貪求?

邵仲威將目光由她的胸前挪至她的臉蛋,與她的明眸秋波相對;此刻他們之間沒有仇恨,只有她被燙傷而他真心關心的事實。

他拉回視線,迅速在她身上抹起了藥膏,怕耽擱太久會起水泡留下疤痕,彷彿這副軀體還屬於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1 PM

第六章    

藥膏所產生的涼意,讓微微的灼痛消失無蹤,邵仲威的大手帶著這股涼意在袁芷熏身上游移著,從胸前往下直到大腿。

灼痛不再,另一種酥麻的感覺取而代之,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因邵仲威的觸摸而有了生理上的反應。

「現在覺得如何?這藥膏會減輕你的疼痛。」他受傷時曾經用過。

「很、很好,我……我不覺得痛了。」她無意中逸出一聲嬌吟,她自己發覺時,紅霞亦瞬間飛染雙頰。

手下柔軟的觸覺已讓邵仲威慾火難耐,袁芷熏的一聲嬌吟、無限柔媚無非是火上加油。

他的手繼續推著藥膏游移著,唇倏然落下吻住她。

能再度擁有這如置身夢中的感覺,袁芷熏淌下熱淚、熱切響應,她不管橫亙在他們中間的種種愛恨情仇,她只要現在。

他如一頭猛豹般獵食她的芳香、她的甘醇,深深烙印下他的吻;在愛恨情仇的無盡折磨裡,夾帶著對她的深切渴望。

蟄伏在兩人內心的深情因身體的接觸一發不可收拾,如火如荼的索取著對方的熱情。

若非她身上有傷,他會不再克制自己的要了她。

突地,敲門聲響起,是時候亦不是時候。

邵仲威收起吻,幫袁芷熏蓋好棉被後走去開門。

「爹地,我要看袁小姐。」門一開,邵雪兒立刻閃過邵仲威跑到袁芷熏身邊。

「仲威,袁小姐還好吧?真是太不小心了,還好沒淋到雪兒。」何莉莉一起與邵雪兒來到邵仲威的房間。她恨事情不如她所預料。

「沒什麼大礙。」他開始懷疑事情不簡單。袁芷熏不顧自己的傷痛,只怕雪兒會被燙傷,她不可能會這麼不小心。

他從門口朝房內看了一眼,袁芷熏正跟邵雪兒有說有笑著;那相似的容貌、溫馨的畫面,差點讓他忘了背負的恥辱。他隨即撇開目光,撇開那不該有的感覺。

「仲威,她燙傷了,讓她回家去休養吧,總不能還讓人家繼續工作,怕會落人口實,說我們沒良心。」剛剛邵仲威趕她出房門,她就一直在想著因應的對策,總算讓她想到了。

「她得留在這裡,一直到我們回美國,我會叫信華另外找個傭人。」他不會放她走的,他要她的慾望已瀕臨爆發點;而且他會讓她知道,他要她只為洩慾。

除此之外,他不容許自己對她再有多餘的感覺。

「你真的要把她留下來?你真的要讓她上你的床?」何莉莉壓低嗓音、咬牙切齒的問。

「莉莉,不要過問我的任何決定,這件事全憑我的興致,那是我忍了五年該得的樂趣。」

「但你也不該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我無法忍受的話。」

「結婚後,我自然會對我的婚姻忠貞,婚前,你我互不干涉。如果你無法忍受我的作法,你可以取消我們要結婚的計劃。」這個婚本來就可結可不結,他不在乎。

更何況,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他不會在乎她婚前的行為。

何莉莉雖氣綠了臉,卻無言以對,她下巴一揚,「我不會取消我們要結婚的計劃,我可以忍受。」語畢,她維持著高傲的姿態離開邵仲威的視線範圍。

她會再繼續找機會讓袁芷熏從邵仲威的生活中完全消失。

********************

那藥膏真是神奇,擦了兩天紅腫全退,袁芷熏身上更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疤痕。

邵仲威也刻意避了袁芷熏兩天,他幾乎都躲在書房裡,他得先避開袁芷熏帶來的感覺,再重新醞釀他對他們父女的恨。

恨的起因由於愛太濃,他刻意忽略這點,硬要將全部的愛化成恨。

袁芷熏感受到邵仲威對她的關心並不少於五年前,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恩怨會因相處而漸漸的消弭於無形,但邵仲威的刻意迴避,讓她知道她是奢想了。

燙傷已無大礙,袁芷熏便依舊工作著,工作量已不復以往。

今夜邵仲威和黃信華出去了,袁芷熏便在邵雪兒的房裡多逗留了一會兒,貪看著她可愛的睡相。

「雪兒、雪兒,媽咪好愛你。」袁芷熏輕撫著她的頭髮、粉頰。

惟有無人時,惟有自言自語時,她才敢將「媽咪」這兩個字說出口。

邵雪兒倏地睜開眼,看了袁芷熏一眼,抱著她的手臂,又緩緩垂下眼瞼。「袁小姐,你當我媽咪好不好?」

「你喜歡我當你的媽咪嗎?」袁芷熏又感動又興奮的將她抱入懷中。

「我喜歡你,我不喜歡莉莉,你當我媽咪好不好?」邵雪兒再次問道。

「爹地知道你不喜歡莉莉嗎?」她深知何莉莉不會疼愛雪兒,但仲威對雪兒的疼愛足以抵過一切。「爹地說我的媽咪死了,莉莉要做我的新媽咪,可是我不喜歡她,你當我的媽咪好不好?」沒得到袁芷熏的回答,邵雪兒顯然不死心。

媽咪死了?袁芷熏一聽無法抑制的流下了淚。

她不怪仲威這樣對雪兒說,只希望自己在他心中也如同一個死人,雖沒有未來,尚有過去可以緬懷。

「不要哭,我知道壞莉莉欺負你,我會叫爹地保護你,叫爹地讓你當我的媽咪。」邵雪兒小小的手擦去袁芷熏的淚水安慰道。

「雪兒,不要跟爹地說,我不能當你的媽咪。」袁芷熏抓住邵雪兒小小的手在臉上摩挲著。她的心好痛啊!

「你不要哭,我不跟爹地說就是,我們勾勾手指頭。」她抓住袁芷熏的手掌,小手困難的勾著她的大手,最終還是蓋了章。

「雪兒,趕快睡覺了!」袁芷熏將她放回床上。她怕邵仲威隨時會回來。

「你講故事給我聽。」

「好,我講故事給你聽。」

「你可以每天講故事給我聽嗎?」

「可以,但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勾勾手指頭。」她們又勾了一次手指頭。

「我要開始講了,你的眼睛要閉起來喔!」

邵雪兒緊閉起雙眼,小小臉蛋微微扭曲。「我閉起來了!」

袁芷熏輕拍著她的肩,開始輕聲細語的講起有關大野狼的床邊故事,直到邵雪兒睡著。

*******************

血濃於水的親情、臍帶相連的母子關係,在日漸相處之下愈來愈濃,任誰也無法阻擋這與生俱來的天性。

邵雪兒總與袁芷熏形影不離,她們之間有著愈來愈多不為邵仲威和何莉莉所知的秘密。

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袁芷熏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以及在一旁的邵雪兒,前去開門。

袁氏企業的吳經理頂著毛毛細雨站在大門口,這兩天都是陰雨霏霏的日子。

「吳經理,你怎麼來了?」袁芷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沒告訴父親自己的去處,後因邵仲威不准她兩頭跑,她只好請吳經理有事隨時和她聯絡。

「小姐,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袁芷熏打開了鐵門,拉著吳經理到角落。「很抱歉,不能請你進去坐,我們就在這邊說吧!」兩人就這樣淋著雨。

「小姐,袁董的病更嚴重了,昨晚又發作了一次。」

袁芷熏一聽,一口氣哽在胸口上不來,眼淚卻是潸然而下,人差點昏厥;她怪自己在父親最需要她的時候,不能待在他身邊。

「小姐,你不要緊吧?」吳經理適時的扶住她。

「怎麼又會發作呢?」

「因為袁氏企業撐不下去了。」

「撐不下去了?」

「小姐,邵先生阻斷了所有對袁氏企業的資金援助和訂單。」

「吳經理,那就把公司結束了吧!」

「小姐,要結束也需要償還債務和員工薪資,不是說結束就結束。」

「公司目前的資產不夠清償嗎?」

吳經理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如果加上我家的房子及存款呢?」

「會計師算過了,還差好幾千萬。」

「差好幾千萬?那我該怎麼辦?」公司的事,她完全不懂。

「小姐,袁董在醫院裡,你必須出面做個解決,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能救袁氏企業。

「我能做什麼?」

「目前只有兩條路,一是你求邵先生放過袁氏企業,二是跟賀董事長協商有關收購的事。」

「我……」她囁嚅著。這兩條路她都不想走。

「小姐!」吳經理催促她作決定。

「吳經理,麻煩你先安排我跟賀董事長見一面。」或許她能打消他要她當情婦的念頭。

「小姐,我的建議還是直接找邵先生,畢竟,得罪了邵先生就等於得罪了伯特計算機,得罪了伯特計算機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科技信息業,我怕就算賀董事長願意收購,屆時若邵先生不願意收手,也是同樣命運。」

袁芷熏沉吟了半晌,「等我跟賀董事長見過面後再說吧!」

她真的無顏去求邵仲威。

「好吧!那我馬上回去聯絡。你全身都濕了,趕快進去吧!」

「嗯。」袁芷熏轉身進入別墅內。

*******************

與吳經理談完後,袁芷熏一顆心全在袁氏企業上頭。

她以為只要將公司結束就行了,沒想到還有一大筆債務要清償,更沒想到邵仲威的影響力如此之大。

吃完午飯後,她鼓起勇氣敲了敲書房的門,她必需求仲威讓她去看父親一趟,她不能不聞不問。

「進來!」邵仲威知道在門外的是袁芷熏。黃信華今天在電話中跟他報告過袁氏企業的情況,袁氏企業快撐不下去了。

「對不起,邵先生,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袁芷熏一進門,就直接說明來意。

「要去哪裡?」邵仲威一直對著他的計算機,並沒有回頭看袁芷熏。

「去、去醫院。」她本來想撒謊的。

「袁董事長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他在逼她面對他,享受他一直期待面對面折磨她的時刻。

「如你所願。」

邵仲威瞭然於胸的無情言詞,讓袁芷熏背脊發涼,也起了一絲怒意。

邵仲威轉動椅子面對袁芷熏,她微慍的模樣真可愛。他一直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教他又愛又憐。「我喜歡看你生氣。」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生氣,我想求你讓我盡一點做女兒的孝心,讓我去看看我父親,如果可以的話,讓我晚上照顧我父親,我白天會把事情都做好,不會影響到你們的生活。」

邵仲威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她只提到要照顧袁耀天,沒提到有關袁氏企業的事?莫非她暗地裡答應了賀慶?

這兩天他調適好心情,準備給他們父女重重的一擊,他以為賀慶不敢這趟渾水,難道他失算了?

邵仲威霎時被自己的臆測氣昏了頭,她竟想當人家的姨太太?

他隨即一把將她拉坐在大腿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求求你!」袁芷熏任由他抱著,享受著他的氣息。

「我答應你,不過我有條件。」一碰到她的身子,他便得費盡心力去控制自己。此時,他一隻手已不知不覺的隔著衣物,覆在她的酥胸上。

「什麼條件?」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觸摸,令她酥軟。

邵仲威的唇在她的頸項來回摩挲著,「你聽好,我准你白天去照顧你父親,晚上得回到這裡來。」

「這樣我就沒法工作了。」

「現在,我不需要你工作,我要你陪我。」邵仲威的大手,已伸進她的長裙內,撫觸著她的大腿。

「什麼意思?」袁芷熏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剛竄過的一股戰慄。

「在我回美國之前,你除了是我的傭人外,還得解決我的生理慾望。」他把想要她的感覺刻意說成只是一種生理上的慾望,而她是解除他慾望的工具。

袁芷熏無法忍受這樣的言語羞辱,她掙脫他,退到門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不知道邵仲威竟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

「我可以當你的傭人任你使喚,但你不可以把我當成、當成你洩慾的工具。」她是想他、愛他,但這樣的感覺完全不對。

邵仲威起身欺向她,將她箝制在門邊,「不可以?袁大千金小姐,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你馬上走出這裡,放棄你可以見到雪兒的機會。」

就算她不為袁氏企業求他,他還有雪兒可以逼迫她,但利用雪兒是他最不願做的事。

袁芷熏一雙美目悵然無神的看著邵仲威,她猛搖著頭,「不要,我要看雪兒。仲威,你已經有未婚妻了,你要顧慮她的感覺。」

「我不是在跟你談情說愛,你只是我洩慾的工具,我毋需顧慮到她的感覺,況且,我和她還沒結婚。」他太清楚這句話足以將袁芷熏傷得體無完膚。

袁芷熏無力的癱靠在門上。「仲威,我父親是拆散了我們,但我的痛苦並不少於你,你要我做牛做馬都無所謂,但不要把我當成是……是你洩慾的工具。」後面那幾個字幾不可聞。

「你父親拆散了我們,你的痛苦並不少於我?袁小姐,事實好像不是你說的這麼輕鬆吧?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你們是怎麼逼得我走投無路的嗎?你們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還不及我所承受的二分之一。」往事又勾起他的傷痛,這一刻,他心中又充滿了恨。

「逼得你走投無路?仲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簽離婚協議書,就是不要爸爸逼迫你。」袁芷熏真的不明白。

「袁小姐,雖然事隔五年,但我還沒糊塗到會忘了你要令尊對我說的話,你該慶幸我還想要你的身體,否則,等你們父女走投無路時,可能沒我的幸運。我會等你在我的床上求我,求我放過袁氏企業,求我讓你見我們可愛的女兒。」恨意及她的故作無知,讓他的記憶鮮明,復仇的快意加劇。

「仲威,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明白。」她猜想到一定是父親私下對仲威做了什麼,難怪他會那麼恨他們父女。

邵仲威微瞇起眼注視著她,心中有一刻希望她並沒有與她父親一起迫害他,隨即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仲威,求求你告訴我!」她急著想知道。

「我沒空陪你一起回憶往事,你可以去找你父親一起回憶。」想來個死不認帳讓他心軟,她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現在就去醫院。」

「你是該去醫院一趟,徹底瞭解袁氏企業悲慘的情況,瞭解之後,再回來跟我說可不可以把你當成洩慾的工具。」

「仲威,請你不要這樣對我,讓我保留一點尊嚴。」她的身體本來就是他的,但是它和心是一起的,她無法接受仲威把它當成是一種工具。

「尊嚴?那就是我要討回來的,從你身上、從你父親身上。」

「仲威,求你放過我父親,他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刺激了。」

邵仲威大笑了兩聲,「等你到我的床上求我再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2 PM

第七章    

到了醫院,見到袁耀天後,袁芷熏對於父親當年是怎麼對待邵仲威的事,她問不出口。

父親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頭髮白了許多,整個人顯得蒼老又憔悴。

「醫生,我爸爸的情況如何?」袁芷熏問向剛好來巡房的主治醫師。

「袁小姐,絕對不能再讓你父親受刺激了,他之前一直控制得很好,才能撐這麼久,不然……」醫生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再受刺激了。」從現在起,她會自己扛下所有跟邵仲威之間的恩恩怨怨。

但她必須先瞭解父親究竟對邵仲威做了什麼。

「有問題再找我。」醫生拍了拍袁芷熏的肩,給她無言的安慰,而後離去。

「謝謝你。」目送醫生出病房後,袁芷熏跌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袁芷熏忍住淚水,輕喚著袁耀天:「爸,我是芷熏。」

袁耀天緩緩睜開眼睛,嘴巴動了幾下才發出微弱的聲音,「芷熏……」

「爸,你不要講話,以後我每天都可以來照顧你。」她忍不住哽咽著。

「公司……」

「公司的事交給我,我會處理的。」她知道父親一心掛念袁氏企業,那種心情就如同她一心掛念著仲威和雪兒,她能體會。

「芷熏,跟邵仲威談談,袁氏企業關係到很多人的生計,我沒了袁氏企業沒關係,但它必須生存下去。」病床上躺久了,他看透了許多事,也磨掉了他的勢利,什麼名啊、利啊,就如過往雲煙,他不想再汲汲營營。

他現在只剩一份責任心和愧疚心,那來自於對袁氏企業員工的責任,以及誤了女兒終生幸福的愧疚。

「爸,我是想跟他談,但他對我很不能諒解,說我們逼得他走投無路,我不明白仲威為何會那樣說?」心中的不解與憂慮,讓袁芷熏把暫時還不想問的問題說出來。

袁耀天吁了一口長氣,面對現實道:「是我逼他的。」

「爸,你到底對仲威做了什麼?」袁芷熏激動得忘了不能刺激袁耀天,衝口便問。

「芷熏,爸爸很後悔,當初我騙邵仲威說是你吃不得苦,才要與他離婚回家;離婚後,我怕你們藕斷絲連,就到處打壓他,讓他找不到工作,以至於他在台灣待不下去,才會去了美國。芷熏,原諒爸爸,我真的很後悔。」臉上悲痛的神情,證明了他是真的後悔了。

他帶著悲痛,陸續的將對邵仲威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件一件的說了出來,每說一件,他就歎一口氣。

袁耀天的坦言讓袁芷熏聽得是瞠目結舌,難怪邵仲威會如此恨他們父女!

「芷熏,去跟邵仲威解釋,跟他說我願意跟他道歉。」他看透了許多事,臉皮自然也不再重要。

「爸,我會跟仲威解釋的。」這是安撫父親的話,仲威受到的傷害太深,她沒有把握會讓他的傷痊癒。

不過,她願意任他由她身上索取他想要的,無論他要什麼。

「芷熏,你跟邵仲威還有可能在一起嗎?」他希望自己造成的錯誤尚有彌補的機會。

袁芷熏拉著袁耀天的手,忍住淚水搖了搖頭,「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對我不再有情了。」

她何嘗不想與仲威在一起,她愛他的心從沒變過,甚至有增無減。

「是爸爸害了你、爸爸害了你!」一輩子不曾低過頭的袁耀天,此時竟也老淚縱橫。

「爸,不要再說了,你休息吧,你不能太激動。」

袁耀天吸了口氣,合上雙眼,對自己的責備並沒因此而停止。

須臾——

病房的門敲了兩聲之後被推了開來。

「董事長、小姐。」來人是吳經理。

「吳經理,賀董事長聯絡得如何?」

「賀董事長今晚在圓山大飯店訂了位。」

「好,我會準時過去,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吳經理,公司裡的大小事務麻煩你多擔待。」

「我會的,那我先回公司去。」

「芷熏,你不能答應賀慶的要求,爸爸不能再次害了你。」吳經理走出病房後,袁耀天睜開眼說道。看透了許多事後,他也領悟到人情冷暖,一旦身敗名裂,朋友只會落井下石。

「爸,我不會答應他的要求,我只是跟他談談,你放心。」

「若要在袁氏企業跟你的終生幸福中抉擇,爸爸願意放棄袁氏企業,我們父女倆平平凡凡的過下半輩子。」

他真的是頓悟了。

「爸,有你這句話,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露出微微一笑。

*******************

這場飯局就只有賀慶和袁芷熏。

「賀叔叔,我想跟您談談有關袁氏企業收購的事。」飯都快吃完了,有關袁氏企業收購的事,賀慶仍隻字未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袁芷熏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怕太晚回去,邵仲威會不高興。

「芷熏,我可不可以先知道袁氏企業為何會得罪伯特計算機?伯特計算機是科技信息業的龍頭,我怕我收購袁氏企業會得不償失。」沒人敢金援袁氏企業,這是最大原因。

他是看上袁芷熏的美色,又加上袁氏企業本身的結構相當健全,否則,他豈肯冒這個險。

「賀叔叔,那是私人恩怨,不會影響到您,請您放心。」

「什麼樣的私人恩怨?」

「這個部分我會處理,就請您不要再問了。」這個部分她會去求仲威,並試著跟他解釋,希望在袁氏企業轉移之後,他能收手。

至於他們父女欠他的,無論要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願意。

「芷熏,你知道我是有附帶條件的。」賀慶注視著眼前的美人,他可是看著她長大的,看著她如何蛻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

「賀叔叔,今天我就是想跟您談這個附帶條件。我一直視您如同父親一般,我無法辦到。」在她的觀念裡,這形同亂倫。

「辦不到?那就不用談了!」他是個生意人,甜頭不夠的買賣,他不會做。

「賀叔叔,請您看在跟我父親是多年好友的份上,幫幫袁氏企業。」她不知人情冷暖,懇求著賀慶。「不是我不幫,今日袁氏企業並不只是單純的資金周轉不靈,你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我怎麼幫?」他擺明了是要沾親帶故,譬如當他的小老婆,他才肯幫他。

「賀叔叔,您也知道我結過婚、生過小孩,我一顆心全在他們身上,我無法將它分給任何人。」這是她的真心告白。

「我也結過婚、生過子,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可不認同那些情情愛愛、天長地久,美人在懷最實在。

「賀叔叔,我得再考慮考慮。」其實毋需考慮,她根本不可能答應,這麼說只是留點情分。

「據我所知,袁氏企業撐不久了,你最好快點決定,不要誤了救袁氏企業的時機。」他也不想美人就這樣跑了。

「我知道。」跟賀慶談只是盡人事,她已打算要放下尊嚴求邵仲威,了了這段恩恩怨怨。……

「你父親最近的身體狀況如何?我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他。」也不是真的沒時間,他們頂多只能算是商場上的朋友,利益上的朋友而已。

「還好,謝謝您的關心。我得先走了。」語畢,她起身走出餐廳。

******************

邵仲威此時的臉色比外面的天色還陰暗。

「仲威,袁芷熏只是和賀慶碰面,是否答應賀慶的要求還不得而知。」黃信華剛剛得到袁芷熏與賀慶碰面的消息,他立刻前來告知邵仲威。

「難怪她一直沒開口要求我放過袁氏企業,原來她寧可當賀慶的小老婆,也不願求我。」邵仲威冷哼了一聲,陰鷙迷濛的雙眸、嘴角勾起的弧度,隱約中有一絲痛苦與憤恨。

他們父女帶給他的恥辱又添了一筆,她竟然公然挑戰他的能力,選擇當賀慶的小老婆。

「仲威,那接下來要怎麼處理?」

邵仲威臉色更沉更暗,他強忍住怒意喊:「我不准她當人家的小老婆。」

衝口而出後,邵仲威為掩飾自己對袁芷熏的失控,補充道:「她一心要嫁入豪門當少奶奶,如今就算只是當小老婆,我也不准,我要她先暖我的床滿足我,直到我回美國。」

該死!他竟無法忍受別的男人覬覦她,並非只有恥辱而已。

黃信華注意到邵仲威的臉色與眼神,他剛才微微的失控,要袁芷熏暖他的床的宣言,證明他還在乎著袁芷熏。

他太瞭解邵仲威,他不是個縱慾的人,說他這五年過著有如和尚般的生活也不為過。

「仲威,先不要太早下斷言,他們只是碰面,還不知談了什麼。」在認識袁芷熏以後,他不難想像為何邵仲威還會在乎著袁芷熏。

「先注意他們是否已經達成協議。」邵仲威已控制住情緒。

「若是已經達成了呢?」

「靜觀其變,我會好好跟她玩,我一定要她在我的床上求我。」

「這的確是討回恥辱的好辦法,我會查清楚,明天再回報消息給你。」黃信華拉開書房的門離去。

走出大門,他正好遇上騎著摩托車回來的袁芷熏。

「你好,袁小姐。」千金大小姐不開車,她竟然騎摩托車。

「黃先生你好。」袁芷熏牽著摩托車進門,朝他禮貌性的微微一笑。

黃信華怎麼看袁芷熏,她都不像是會拋夫棄女、逼人走投無路的女人;但邵仲威遭受到的恥辱,他又親眼目睹。

會是誤會嗎?一個想法如電光石火般在他腦海閃過。

「袁小姐,你跟賀慶碰過面了?」若非他發現邵仲威明明還在乎著眼前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又給他極好的印象,否則他才不會多話。

「是的。」她不用想也知道,黃信華在幫邵仲威整垮袁氏企業,但她對他們並沒有恨意。

「你們達成協議了?包括他要你當姨太太的附帶條件。」他看袁芷熏並不閃避他的問題,就直截了當的問。

「沒有,我不可能答應他的。」顯然,她的一切皆在邵仲威的掌控之中。

「沒有最好。」他替她鬆了口氣,惹火了邵仲威可不好玩。他隨即又問:「為什麼沒答應賀慶?」

袁芷熏漾開了一抹苦笑,增添了幾許滄桑之美。「黃先生,袁氏企業對我不具任何意義。」

袁氏企業是袁家名利的象徵,它的興衰關係著袁家在社會上的地位,她居然說那對她不具任何意義!

「那什麼對你才有意義?」黃信華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有意義的東西已從我手中溜過,我不可能再重新擁有。」她的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空洞,悲傷盡訴在言詞中。

她與邵仲威分明是一般苦,也同樣的在乎對方。黃信華提點道:「袁小姐,凡事先順著仲威的意思,他是受過傷,但不是真的那麼無情。」

「黃先生……」袁芷熏知道他話中有話,卻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你目前的情況只能順著仲威,我該走了。」她順著他,他氣順了,也許就什麼都順了。

黃信華上了車,發動了引擎,開車離去。

一臉愕然的袁芷熏在目送車子離去後,有所意會。

*******************

做好了心理準備,袁芷熏來到了邵仲威的房門口。

現在已是午夜,她不怕吵到邵仲威睡覺,只怕夜訪邵仲威會讓何莉莉知道,引發她的醋意。

她怎會不知道何莉莉對她的百般刁難來自女人的醋勁大發。

她如何被刁難她不在意,就怕雪兒遭受池魚之殃。

那鍋熱湯讓她心有餘悸,這次淋在她身上,下次難保不會淋在雪兒身上。

以最輕的力道敲著房門,若仲威沒聽到,她只好另外再找機會,她必須盡量避著何莉莉。

等了一會兒,邵仲威並沒有來應門,她只好盡快離開回三樓去。

就在她要進自己房間時,邵仲威正好從隔壁書房走了出來,兩人在走廊上不期而遇。

「邵先生,我能跟你談談嗎?」袁芷熏立刻開口問道。

他自從得知她與賀慶碰面後,一股怒氣至今仍悶在心中無法消退。「進來!」他馬上轉身走回書房。

輕輕合上門後,袁芷熏柔聲開口:「邵先生,我是來求你的。」

「求我?你不是去見過賀慶了嗎?你不是想進豪門當姨太太嗎?怎麼又會來求我?」邵仲威抓住袁芷熏的肩膀猛力搖晃著,藉此抒發胸中的怒氣。

「我是見過賀慶了,但我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袁芷熏解釋。

「為什麼沒答應他的要求?你不是一心想嫁進豪門當少奶奶嗎?我懂了,你不屑當個姨太太。」原來,怒氣可以讓人胡亂臆測,平添無名怒火。

「不是這樣的!」她也生氣了。

「我不管是怎麼樣,總之,在你想當賀慶的姨太太之前,也得等伺候我以後再說。至於以後,你愛跟誰就跟誰。」邵仲威伸手撫觸著袁芷熏的粉頰,輕柔的動作下強壓著一股怒氣與對她的佔有慾。

他哪能受得了別的男人覬覦她,他說話傷害她的同時,也等於在傷害自己;折磨她的同時,也等於在折磨自己。

聞之,袁芷熏猶如遭受五雷轟頂般差點昏厥。為了他,她拒絕過多少豪門子弟,他怎能如此傷害她,踐踏她的尊嚴!

「你不能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跟賀慶見面是想打消他要我當他姨太太的附帶條件,只要他不同意,我也沒必要再跟他談下去。」她氣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邵仲威雙瞳如子夜寒星,眸光閃著一道冷冽光芒瞅著她,他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不要在我面前裝清高,告訴我,這幾年你讓多少男人碰過你?」愛變恨,恨起疑,疑生妒。

從她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他,他就認定她是他的,無論他是如何恨她,這個想法依舊存在。

「沒有,一個也沒有。」她睜大一雙瀅瀅水眸,問心無愧的回視著他。

「很好。現在來說說看你要求我些什麼。」他的氣稍順了些,大手溫柔的在她的唇瓣、頸項、粉頰及肩膀一帶游移。

「仲威,我今天跟我父親談過了,他為對你做過的事感到後悔,他願意當面跟你道歉。」袁芷熏見邵仲威不再那麼激動,捉住機會先向他解釋。

這句話引來邵仲威嘲諷的冷笑。「你們父女真是能屈能伸,想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讓我相信白臉而對黑臉不計前嫌。」他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冷笑,帥氣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邵仲威不是白癡,你們也不要做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2 PM

第八章

邵仲威的一段譏諷話語讓袁芷熏無言以對,若非她早有了他不會輕易相信她解釋的心理準備,只怕會承受不起這樣的無情言語。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我父親願意放棄袁氏企業,如果袁氏企業倒閉,才能解你心頭之恨,那就讓它倒閉吧!只是袁氏企業關係到許多人的生計,希望你能三思。」

「你拿員工的生計來威脅我?」

「我是在求你。」

「你認為結束袁氏企業就能解我心頭之恨?你認為你們放棄袁氏企業,所有的問題就能解決了嗎?」

「我知道不能。無論你要怎樣對我都沒關係,但求你不要再刺激我父親了,我求求你!」

「先到床上再說,我要聽你在床上求我,那會更有意思。」他一把抱起袁芷熏,走到隔壁她的房間。他不會馬上答應她的任何要求,他要憑心情決定。

「仲威……」這感覺好熟悉,彷彿是回到五年前,每當仲威想要她時,總會抱起她將她輕放到床上或地板。

她沒有掙扎,她會順著他。

何莉莉貼著門聽見他們談完話,在邵仲威抱著袁芷熏走出書房前,她閃身到樓梯轉角處。

她是聽見先前袁芷熏的敲門聲而跟著上來的,他們的談話內容她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邵仲威心中還有著對袁芷熏的恨,這點不容置疑,但她就是無法接受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看著他們進了房,她的心有如刀割。

五年前,她到了美國之後,邵仲威念她對他一片癡情,願意繼續以同學的身份和她交往,所以給了她他公司的電話。

後來,她向袁耀天透露了這個訊息,袁耀天才能找得到他們,並將袁芷熏帶回,她也才有了今日能與邵仲威結婚的機會。

她不甘心,也絕不會罷手,她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邵太太,永遠綁住邵仲威。

************************

朝陽無孔不入的灑入室內,灑在相擁而眠的兩具胴體上。

昨夜一夜繾綣,達到滿足的不只是生理上的慾望,還有心理上的一份期待。

激情填補了空虛、思念,讓他們暫時忘了仇恨與傷痛,五年前兩人在一起時的所有感覺又全回來了。

刺眼的陽光讓袁芷熏翻了個身,她躲進邵仲威的懷裡避開亮光,繼續讓半夢半醒的睡眠狀態延續著。

她根本是貪戀著他的氣息與擁抱,渾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仲威,今天是星期幾,你要上班嗎?雪兒今天早上好乖,都沒有哭。」她抱緊邵仲威,意識不清的說著。

「今天不用上班,雪兒還在睡覺。」邵仲威是清醒的,他卻寧可跟她一樣,掉入沒有愛恨情仇的回憶裡。

從見到她起,他靠著心中的恨控制自己對她再度回歸的感覺,若控制不住了,他就讓自己掉入回憶裡。

她竟讓他成了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人。

「仲威,我腰酸背痛,我想多睡一會兒。」

「好,你睡吧!」邵仲威親了她一下。

她自然是會腰酸背痛。對他來說,袁芷熏根本就是毒品,昨夜他的肆虐、索求,依舊滿足不了要她的慾望。

他確定沒有男人碰過她,她依舊需要他引導她每一個動作,她還是那麼羞澀、那麼緊窒,讓他失控。

「仲威,你餓了先泡牛奶喝,不要不吃,不然我會生氣。」她總擔心他會餓肚子。他們剛私奔時,他曾經為了要省吃儉用、為了要給她更好的日子過,一天只吃一餐。

「我知道。」他輕輕撫著她的背,愛憐的呵護著。他還記得有一次,他沒吃飯被她發現,她懷著身孕餓了自己一天。

「仲威,你今天還沒有跟我說愛我。」難怪她有一種惴惴不安的空虛感。

邵仲威沉吟了半晌。「你也還沒有跟我說愛我。」

「我愛你,我好愛你……」突地,一陣心痛沒來由的揪住她。雖身陷在回憶裡,現實還是同時存在。「我也愛你。」那錐心刺骨的愛啊!

袁芷熏滿足了,微微一笑,再度掉入了夢裡。

確定袁芷熏再度睡著後,邵仲威輕輕起身,著裝後走出她的房間。

兩個小時後,邵仲威再度回到袁芷熏的房間,他剛剛出去了一趟,到西藥房買了些藥。

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瀟灑泰然的蹺著腿,看著沉睡中的袁芷熏。

他的心口在此時就像是淨空了般,對她的恨意也跟著減弱,他快感受不到那股恨了。

他該把它捉回來嗎?捉回來繼續擺在心裡,還是任由它消逝,讓自己面對真正的自我?

當他聽見她說「我愛你」,以及他對她說「我也愛你」那一刻,他曾猶豫著要不要對她實話實說,要不要磨滅她的真情流露。

他可以感受到袁芷熏對他仍有愛,但他怕這份愛是緣自他的功成名就,而非剛私奔時的那份真情真意。

不能再輕易相信她,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傷害。

袁芷熏眨了眨眼,怎麼在睡夢中也能感受到一雙熾熱的目光在注視著她?

她一睜開眼便與邵仲威四目相對,昨夜的情景,也跟著一幕又一幕的在腦海裡重演。

她羞得螓首半垂、眼波含媚流轉。

邵仲威被那份嬌媚眩惑了,但他隨即拉回神智。

「把這藥吃下去。」他將一包藥遞給袁芷熏,聲音裡沒有一絲溫柔。

「這藥……」為什麼要她吃藥?

「事後避孕藥。」與她歡愛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事後避孕藥?袁芷熏接過了藥。「我待會兒吃。」

「桌上有避孕藥,每天要吃。」他肯定是無法控制自己,只好叫她吃藥。生完雪兒後,他們也是這樣避孕的。

「我知道了。」

得到她的應允,邵仲威旋即轉身離去,若再不走,他肯定又會失控。

袁芷熏看著手中的藥,她有不想吃的衝動,她好想要再有一個她跟仲威的小孩。

*************************

邵仲威並沒有因夜夜與袁芷熏纏綿而忘了他要討回恥辱的目的,他只是必須比以往更加不斷的提醒自己曾遭受過的恥辱。

枕邊佳人溫馴如小貓般的順從著他,喚起他心中那份肯定永久不變的真愛,也因而滋生了另一股恨意——她本該是他的,她卻離他而去。

他已快被這種不知是愛或是恨、該愛或該恨的情緒搞瘋了,他根本無法專心他的研發。

他得回美國,得快刀斬亂麻;如同五年前,一踏出這塊土地,他便會自然而然的忘了她。

可並非真的忘了,而是將她藏在心底深處,那總比像現在時時刻刻折磨著他來得好。

於是,在兩周內他併吞了袁氏企業,將它納為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原有的員工可以繼續留任。

他也手下不留情的讓袁耀天在一夕之間破了產,變得一無所有。

袁芷熏並不怪他。

她幫袁耀天辦理了出院手續,搬出已不屬於他們的袁家大宅,到外面另行租房子。

「爸,我們先在這裡住下。」房子不大,卻夠他們父女倆住。

「有得住就好。」袁耀天氣色好多了,放下身段名利之後,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心情一輕鬆,心臟病發的機會自然減少。

「芷熏,公司都移轉好了嗎?」他對邵仲威不但沒有恨,還覺得他做事有分寸,能顧慮到大局。

「我今天再去補幾個章就都完成了。」袁芷熏邊整理行李邊說道。

「芷熏,讓我跟邵仲威見個面。」他知道關於五年前的事,邵仲威不相信女兒的解釋,他一直想當著邵仲威的面,親自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爸,他們快回美國了,算了吧!」邵仲威根本不相信他們,她擔心父親會自取其辱,再次受刺激。

「你跟邵仲威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他目前心中惟一的遺憾是他斷送了女兒的幸福,卻無彌補的機會。

「我跟你提過,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們一回美國就要結婚。」她夜夜與他在一起,卻日日聽到何莉莉打越洋電話籌備婚禮。

她知道何莉莉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是我害了你。」

「爸,不要再說了,是我和他有緣無份。」她不想再看到父親老淚縱橫的樣子。

「你不是要去補章嗎?這邊我來整理,我病床躺太久了,該活動活動。」雖說他養尊處優慣了,但少年時也曾胼手胝足過。

「那我出去了,你在家裡要小心,身體不舒服一定要馬上打手機給我,知道嗎?」

她還不能馬上搬回來,她必須待到邵仲威要她離開,而她也必須利用僅剩的時間與他們父女相處。

「我知道,自己路上要小心。」沒有名利纏身,他們父女的感情回復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般。

*************************

停好摩托車,袁芷熏走進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也就是袁氏企業前身。

「黃先生,我過來補章。」袁芷熏敲了敲黃信華辦公室沒有關上的門。這間辦公室原是她父親的辦公室。

「袁小姐請進,想喝點什麼?」邵仲威要黃信華管理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

「不用了,謝謝。」袁芷熏習慣性的微微一笑。

黃信華看了她一眼,也受她影響的回她一個真誠的笑容。

這兩周都是袁芷熏代表袁耀天,而他代表邵仲威做公司移轉的手續,這段日子相處下來,要他不喜歡她都難。一個沒有心機、純真、沒有驕氣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呢?

他很難相信她會拋夫棄女。

黃信華將需要補章的資料遞給袁芷熏,袁芷熏接過手後,便開始在需要蓋章的地方蓋下章。

「袁小姐,做好移轉手續後,仲威就要回美國了。」並非他不識相的要提人家的傷心事,而是他開始好奇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是親眼目睹邵仲威走投無路,也知道她吃不得苦而拋夫棄女,但其中曲折他並不完全瞭解。

袁芷熏蓋章的手停了一下,輕輕咬著下唇,道:「我知道。」

「如果你們之間有誤會,你必須把握機會趕快解釋清楚。」兩人分明還相愛著,卻是放不下心中的結。

「我父親傷他太深,他不會相信我的,我只能祝福他跟何小姐。」她好幾次試著在床上跟仲威解釋,他總是不准她講話。

他既不聽她的解釋,又加上他就要結婚了,她潛意識裡知道仲威不再對她有情,而無情又豈會有緣。

雖然她心底深處有著奢想,奢想著他們能破鏡重圓。

黃信華聽出了蛛絲馬跡,她說她父親傷邵仲威太深,那表示她並沒有做出傷害邵仲威的事。

「再跟仲威解釋一次。」

「仲威對我不再有情,多餘的解釋只會讓彼此更痛苦。」

「你跟仲威都有情。」

「都有情?仲威不可能對我還有情,我只希望仲威不要再恨我。」她退而求其次的道。

「情跟恨在一線之間。」

「黃先生,章都蓋好了。」袁芷熏沒有回答黃信華的話,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把資料遞還給他。「袁小姐,如果你有任何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任何困難都行。」他知道他們已一無所有。

「謝謝你,我該走了。」

目送袁芷熏離去,黃信華心中想著邵仲威與袁芷熏五年前因環境因素而分開,如今又身陷在誤會中不肯面對。他無奈的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問太多?該不該插手管?

*************************

公司正式移轉之後,邵仲威立刻訂了回美國的機票。

就在他們要回美國的前一個晚上,袁芷熏利用邵仲威和黃信華處理公司事務還沒回別墅前,把心裡擔心的事、把對她的愛與不捨,童言童語的跟邵雪兒詳盡訴說著。

儘管邵雪兒是一臉茫然、一知半解。

「袁小姐,雪兒該睡覺了,我們要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回美國,你應該知道。」何莉莉來到邵雪兒的房間說道。

她不會心軟的讓袁芷熏有跟邵雪兒相處的機會。

好不容易捱到要回美國,但她對袁芷熏的氣不會因回到美國而消失,她會把氣出在邵雪兒身上。

「邵太太,請你讓我陪著雪兒睡好不好?」這是最後一晚,她的心早在知道他們要準備回美國時就開始痛。

「虧你還知道我是邵太太,你每天跟著邵先生睡時,有沒有想到我這個邵太太?」她忌憚於邵仲威,才一直忍著氣沒發作。

「我很抱歉。」除了抱歉,她又能說什麼?

「仲威不會再回台灣了,雪兒自然也不可能再回來,而我是永遠的邵太太,你什麼都不是。不要以為仲威跟你睡,就認為他對你還有情,你只是他洩慾的工具、要報復的對象,你瞧,你們父女倆現在不是一無所有了嗎?」何莉莉語氣輕蔑中帶著一絲微慍,還有一絲絲得意。

「我知道,所以我請求你讓我陪陪雪兒。」

「辦不到!請你回房去。」終於輪到她何莉莉囂張了吧!

「邵太太……」

「辦不到!」

袁芷熏知道再怎麼求也沒用,她看了邵雪兒一眼,落寞的走出邵雪兒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拿出心形項鏈盒看著,以後她又得靠著它活在回憶裡。

何莉莉佔了上風,她心想反正就要回美國了,她不趁這時候消消心頭之恨,更待何時?

於是,她緊跟著袁芷熏來到她房裡。

袁芷熏發現何莉莉進了她的房間,立刻收起心形項鏈盒,放到抽屜裡。

「你鬼鬼祟祟的藏了什麼東西?」何莉莉一直認為邵仲威雖讓袁耀天破了產,但他一定另外給了袁芷熏什麼好處。現在又見她鬼鬼祟祟的,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看法沒錯。

「我的私人物品。」

「給我看看。」

「邵太太,這是私人物品。」

何莉莉走向前去,推開了袁芷熏,逕自打開抽屜,抽屜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個不值錢的項鏈盒。

何莉莉拿起了它。

「邵太太,請你還給我。」袁芷熏不敢硬搶,惟恐搶壞了。

何莉莉自是不理會她的打開項鏈盒,她看到了一隻不值錢的銀戒,及鑲在項鏈盒裡的照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4 PM

第九章    

照片拍得太溫馨,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太刺她的眼,何莉莉用力合上蓋子,怒目瞪著袁芷熏,「你拿這個給雪兒看過了?」

她也怕邵雪兒知道袁芷熏是她的媽媽,怕邵雪兒會鬧著要媽媽,而讓邵仲威和袁芷熏重修舊好。

「沒有。請你還給我。」袁芷熏向她伸出手。

「你一定給她看過了,你休想利用雪兒回到仲威身邊。」語畢,何莉莉把項鏈盒從打開的窗戶丟了出去。

袁芷熏驚楞住了。「那是我的東西,你太過分了!」她立刻跑到窗戶邊,看著項鏈盒落下的位置。

天啊!是別墅後面那片樹林,林子裡一片黑暗。

袁芷熏立刻衝下樓,跑出別墅衝進樹林裡,不管現在已是午夜。

樹林裡雜草叢生,寸步難行,她不知道該從何找起;但那是她僅剩跟他們父女有關的東西,她一定要找回來!

想到此,她傷心焦急的哭了起來,淚水模糊了視線,讓她更加困難的往裡面走;而她也在情急之下,鞋也沒穿的就在樹林裡尋找著。

沒有燈光,她什麼也看不到,她必須要有照明器具,所以她只好再跑回別墅。

她匆匆的進門,翻箱倒櫃地找著手電筒或蠟燭。

何莉莉在一旁冷眼旁觀,她不相信她找得到那項鏈盒。

邵仲威在這一刻進了門,他看見袁芷熏奇怪的舉動,又見她的白色睡衣上沾了泥土和些許草屑。

「你在找什麼?」他問。

「仲威,她找不到的。」何莉莉走到他身邊說道。

「什麼東西找不到?」

「一條項鏈,裡面有你和她的照片,她居然拿給雪兒看,我把它丟掉了。」何莉莉認為自己做得極對,有一絲得意、有一絲炫耀。

「我沒有!那是我的東西,我僅剩的,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袁芷熏轉身面對他們哭喊著。她從沒這麼生氣過。

說完,她又跑了出去。

邵仲威這時才發現她腳上沒穿鞋子。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丟了她什麼東西?」他疾言厲色質問著何莉莉。看到袁芷熏這麼激動,就像是一個丟了最心愛東西的小女孩,他會平靜才怪!

「不就是一個不值錢的項鏈盒。」何莉莉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邵仲威沒有理由凶她,她也生氣了。

項鏈盒?「東西最好找得回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他緊跟著出去。

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袁芷熏只好蹲著用手摸索,她邊摸索邊前進,渺茫的希望讓她淚水怎麼止也止不住。

「芷熏。」邵仲威來到樹林的入口喊她,他看不到她。

袁芷熏不想回答,心想他一定跟何莉莉一樣,希望她找不到。

邵仲威得不到響應,便回車庫將車開了出來,讓車子的大燈朝著樹林照,然後他迅速進入樹林裡。

哪來的燈光?袁芷熏驚訝的站起身,邵仲威此時也來到她身後。

「芷熏,明天再找。」他知道那個項鏈盒,那是雪兒滿月時,他們在士林夜市裡買的。

他沒想到她還留著它,還為它哭成這個樣子,找成這個樣子;那東西的確不值錢,幾百塊就買得到。

「你走,那是我的東西,你們沒有權利把它丟掉,我說我沒有拿給雪兒看,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她愈哭愈厲害。

「我相信你,我們明天再找,這麼暗根本找不到。」他不是安撫她,他是真的相信她。

「不,我一定要找到它,那是我僅剩的了,如果我找到了,你不能再把它丟掉,我求求你。」她認為他跟何莉莉是一樣的。

「我不會把它丟掉,如果找不到,我再買一個給你。」邵仲威拉她入懷。

「不一樣,那不一樣!」她哭倒在他懷裡。

「我幫你找,告訴我你如何確定它掉在這裡?」她很少跟他要東西,因為當時的他也給不起。

看到那個項鏈盒時,他知道她喜歡,便以雪兒滿月為由買下它,實則是要送給她的。

「它從那個窗戶掉下來的。」袁芷熏伸手指著她三樓房間的窗戶。

邵仲威順著她的手指看上去,再以拋物線原理測量可能落下的地點。「芷熏,它可能掉在樹上,被樹枝勾到了,我們朝樹上找。」

袁芷熏點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找過每一棵樹。

果然如邵仲威所料,他們在其中一棵樹上發現了。

「我看到了!仲威,我看到了!」銀色的鏈子在車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幫我拿著,我上去拿。」邵仲威脫下西裝外套交給她。

邵仲威身手尚稱敏捷,爬樹難不倒他,他爬到一半就拿到項鏈了。

「還給我!」邵仲威一到樹下,袁芷熏立刻伸手跟他要。她眼底有著懼意,她似乎不太相信邵仲威曾答應不把東西丟掉的承諾。

邵仲威沒有馬上還給她,他輕輕打開了盒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只結婚戒指,再來是他們的全家福相片。

他壓抑住的情潮頓時翻湧而來,她為了他們的定情之物打著赤腳摸黑尋找。

「求求你還給我,我不會讓雪兒看到,那是我惟一僅剩的,我求求你!」她急得又哭出來了。

她認為邵仲威在看到東西後,一定會跟何莉莉一樣。

邵仲威輕輕盒上蓋子,這結婚戒指跟項鏈盒一樣不值錢,一樣在夜市買的,他的早在簽完離婚協議書後,就被他丟在袁氏企業外的垃圾桶裡。

「求求你還給我!」袁芷熏再次懇求道。

邵仲威把項鏈盒掛到她的脖子上,接著覆上她的唇。

「芷熏,為何還留著它?」他不明白她為何視這些東西如珍寶?難道她是真的還愛著他?無怨無悔的愛著?

袁芷熏緊握住項鏈盒,哽咽著講著同樣一句話:「我什麼都沒有了,這是我惟一僅剩的。」

「你本來可以擁有的,我的一切本來就只屬於你,是你自己放棄的。」邵仲威第一次在她面前面對心中的痛。

「我當初若不放棄,只怕沒有今日的你。」

「把話講清楚。」

「我父親在你上班的時候找到了我,他騙我說他生病,願意接受你,我才跟他回家,哪知他騙了我,他要我簽離婚協議書,我若不簽他就要毀了你,誰知他還是騙了我,他怕我們藕斷絲連,就逼得你走投無路,他怕你不簽離婚協議書,又對你說了另一套話,才會讓你如此恨我,也因此造成我們之間的誤會。」她一口氣把當年的情況講了出來。

「仲威,你不能輕易相信她的話,她的理由太牽強。」何莉莉也來到這樹林裡,剛好聽到袁芷熏的話。

她就是怕在他們回美國前夕又出了意外,覺得不妥才跟了出來,還好她及時趕上關鍵時刻。

「我說的都是真的!」袁芷熏辯駁。

「仲威,不要忘了他們是怎麼逼迫你的,不要忘了你回來的目的,他們父女如今一無所有,什麼話、什麼借口都編得出來,目的還不是看上你的地位要巴上你,你千萬不要相信她。」何莉莉的每句話都講到邵仲威的痛處與疑慮。

「我從沒想過要貪圖仲威什麼。」為什麼她總是能無中生有,而她卻不知從何解釋起?

「你也沒資格貪圖什麼。仲威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裡?雪兒需要媽媽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我……」她的確是不在他們身邊,她是錯過了與他們共患難的時刻,但她也不好受,她夜夜受著思念的折磨。

「你在家當千金小姐,任由他們父女自生自滅。」何莉莉說的話句句扎入袁芷熏心扉,刻意挑起邵仲威的仇恨。

邵仲威在一旁無法言語,他正承受著理智與感情的煎熬,儘管他如何冷靜沉著、精明幹練,也無法在兩個女人的言語之間,馬上取得真正的答案。

「仲威,你不要被她騙了,想想她拋夫棄女,只為了怕吃苦,想想看,若你今日是個販夫走卒,情況又會完全不一樣。」何莉莉一次又一次的重擊邵仲威最沉痛的弱點。

邵仲威一語不發,轉頭就走,何莉莉成功的挑起了他的仇恨。

「袁小姐,不要癡人做夢了,仲威不會再要你的。」何莉莉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跟著舉步離去。

當夜,袁芷熏悄悄離開了。

既然無法再見,積怨難解,亦毋需多留戀,那只是徒增傷感而已。

************************

美國亞特蘭大

在這座佔地上千坪的大別墅裡,從庭園到寬大挑高的客廳裡,佈置著各式各樣盛開的鮮花,馥郁的芳香飄散在空氣中;成千上百個色彩繽紛的氣球飄浮在半空中,讓人猶如進入仙境般飄飄然。

整棟大別墅裡充滿著一股洋洋喜氣。

何莉莉站在她房間的落地長鏡前,鏡中的她身著一襲白紗,美艷的臉上滿是不悅。

「這地方太寬了。」她摸著腰抱怨著。

禮服店裡的設計師立刻靠過來幫她重量腰圍。「何小姐,這腰的尺寸剛剛好,不需要改。」

「我說太寬就是太寬,你再縮個一寸。」距離婚禮還有幾天的時間,她會減下一寸腰圍的。

「何小姐,我的建議是……」

「不要唆,照我的話做。」她要成為最美麗、最有價值、最令人欣羨的新娘。

設計師只好無奈的在設計圖上縮了一寸。

好歹她也是個有名的設計師,若非邵仲威的名氣響亮,他的婚禮是政商矚目的焦點,她才不希罕她的設計穿在何莉莉身上,她是她見過除了某些知名影星外,最傲慢無理的客戶。

「還有胸口這邊,我要再低一點。」她最傲人的就是胸部。

精心的設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竄改,看在一個設計師眼中早已成了四不像,也不再是自己的作品。

「要多低,我馬上改。」並非她妥協,而是她已不再認為這是自己的作品,就任由她改,她會在記者面前否認這是她設計的。

邵雪兒好奇的站在何莉莉房間門口看著,她也喜歡看新娘子。

但她不喜歡何莉莉當新娘子,她知道何莉莉當了新娘子之後,就會變成她的新媽媽。

「雪兒,你也來試穿你的小禮服好不好?」設計師看到了邵雪兒,揮著手叫她進房來。

邵雪兒搖了搖頭,「我不要!」她轉身奔跑在寬長的走廊上,一路跑到邵仲威的書房。

「爹地!」她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雪兒,你又忘了。」邵仲威刻意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話帶著幾分威嚴。

「對不起。」邵雪兒重新退回門外拉上門,舉起小手敲敲門。「我是雪兒,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邵仲威滿意的回了句。

邵雪兒輕輕推開了門,「謝謝爹地。」再輕輕合上門。

「要跟爹地說什麼?」邵仲威抱起她坐在大腿上,親了她一下。

「我不要莉莉當我的新媽媽,我可不可以自己挑新媽媽?」爹地總讓她自己挑衣服、挑玩具。

邵仲威並不訝異邵雪兒會這麼說,他當然知道邵雪兒和何莉莉不投緣,家裡四十歲的女傭茱莉亞,跟雪兒的感情還好過何莉莉跟她。

「你想挑誰當新媽媽?不會是茱莉亞吧?」邵仲威已在心裡設定了這個令他自己啼笑皆非的答案。「茱莉亞也可以啊,不過我比較喜歡袁小姐。」

「袁小姐?」邵仲威分明的臉部線條,倏地陰暗起來。難道袁芷熏違反他的規定跟雪兒說了不該說的話?

回到美國後,她在樹林裡講的一番話,把他折騰得夜夜難眠,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徘徊不定。他並非不相信她說的話,而是心中打得死緊的死結,讓他連拆解的心力都沒有。

最後,乾脆強迫自己放棄想她,把她逼到心底最深處,自己則循著原來的生活軌道前進。

「爹地,可不可以嘛?」邵雪兒緊抱著邵仲威,小小年紀也懂得用撒嬌的方式要求。

「雪兒,袁小姐跟你說了什麼,你告訴爹地好不好?」

「不行,那是我跟袁小姐的秘密,我們蓋過章了。」她要遵守承諾。

「爹地不會告訴別人,我也跟你蓋章。」邵仲威伸出大掌,跟她勾手蓋章。誰說大男人不懂得拐小孩?

「我跟你說,你不可以告訴別人。袁小姐有講故事給我聽,還有陪我洗澡,她還抱著我睡覺,她身上香香的,好好聞。」

他也喜歡那股體香。「還有呢?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要我乖乖聽爹地和莉莉的話,她說爹地喜歡莉莉,所以雪兒也要喜歡莉莉,這樣莉莉也會喜歡雪兒。」

「乖雪兒,把袁小姐跟你說的話都告訴爹地。」他知道雪兒記憶好,只要慢慢誘導,她會把記得的事都說出來。

他很想知道芷熏跟雪兒說了什麼,這可以讓他更加瞭解芷熏的心態。

邵雪兒偏著小腦袋,滿臉疑惑的看著邵仲威,「爹地,我的媽咪死了對不對?為什麼袁小姐說,媽咪死了還是會想我、記得我?」

「袁小姐這麼跟你說的?」看來,她雖違反他的規定親近雪兒,但她並沒說出她是雪兒的親生母親的事。

「是啊!我都聽不懂。袁小姐說聽不懂沒關係,她要我記得她,她也會記得我,然後她就哭了。一定是莉莉欺負她,莉莉每次都凶她,我要叫你保護她,她說蓋了章之後,就不能說給別人聽,我就不敢說。糟了!我又說出來了。」邵雪兒緊張的看著邵仲威。

「你放心,爹地不會跟別人說的。」雪兒話裡的袁小姐,就是他心中的袁芷熏——善解人意、逆來順受、沒有任何驕氣。

「那我可不可以讓袁小姐當我的新媽媽?」

母女倆那份有所期待的神情如出一轍,令他不忍拒絕。

「你要不要自己問袁小姐?」他要查清楚當年的情況,他不要再折磨自己與芷熏,以及他們的雪兒。

「我問過了啊,袁小姐說她不行啊!」

「再問一次好不好?」

「嗯。」邵雪兒用力點點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lga1031 發表於 2011-5-19 03:34 PM

第十章    

半夜兩點,黃信華被電話鈴聲吵醒。

手在床頭摸了一下,才摸到話筒,他接起電話本想一陣開罵,豈料傳過來的聲音讓他為之一震,睡意全消。

「仲威?」美國現在是白天,台灣卻是晚上,邵仲威可不能怪他嗓門大了點。

(信華,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我要你幫我查……)

黃信華仔細聆聽邵仲威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交代。

「我知道了,天一亮我馬上查。」

(二十四小時內我要知道答案。)

「五年前的事你要我在二十四小時內查清楚!?」黃信華抗議著。

(就這樣了,再見!)邵仲威不理他的抗議收了線。

黃信華又用觸摸的方式掛了電話,再繼續躲入被窩裡;其實,他不怕查不到,因為目前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的員工,全是袁氏企業的員工。

************************

信華輕而易舉地查到邵仲威要的答案之後,接著循著地址來到袁芷熏租賃的地方,邵仲威要他找到袁芷熏後馬上打電話給他。

按下了電鈴,門立刻被打了開來,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開了門,黃信華猜想他就是袁耀天。

「請問袁芷熏小姐住在這裡嗎?」黃信華還是得確定一下。

「是啊,你是哪裡要找芷熏?」袁耀天身體雖恢復得差不多了,氣仍有點虛。

「我是邵仲威的朋友,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黃信華自我介紹道。

「芷熏上班還沒回來。」

邵仲威的朋友?難道邵仲威還不放過他們?

「這麼晚了,她上什麼班?」現在都晚上十點了。

「應該快回來了。」袁耀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要女兒為他這麼辛苦,白天當職員,晚上當咖啡廳的服務員。

「我方便留在這裡等袁小姐嗎?」

「進來等吧!」袁耀天領黃信華進屋。

室內很簡陋,一張小茶幾,幾把折合椅,沒有任何電器用品。

沉默了幾分鐘後,袁芷熏回家開門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黃先生,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袁芷熏問得心驚膽戰。她的想法跟袁耀天一樣。

「仲威要我來找你,他要我找到你後,立刻打電話給他,所以,要等電話撥通後才知道有什麼事。」黃信華立刻用手機撥了越洋電話。「仲威,我找到袁小姐了,我現在在她這裡。」

(事情查到了嗎?)邵仲威問。他要黃信華查的是袁芷熏在樹林裡講的話是否屬實。

「查到了,事實如她所言。」他話中所指的「她」,是指袁芷熏。

(詳細情況等你到美國再跟我說,我要你帶袁芷熏和袁耀天來我這裡。)

「仲威,這你恐怕要自己跟她講,這趟去剛好遇上你的結婚典禮,這樣做太慘忍了。」邵仲威的作法讓他為袁芷熏心疼。

(好,讓我跟她講。)

黃信華把手機遞給袁芷熏,「袁小姐,仲威有話跟你講。」

袁芷熏從剛剛黃信華的話中已聽出一二,邵仲威還是想繼續折磨她,故意讓她參加他的婚禮。她接過電話,怯怯的說了聲:「喂!」

(芷熏,我要你跟你父親和信華一起到美國來。)

「我恐怕沒辦法去,我剛找到工作不能請假。」她丟了原來的教職。

(把工作辭掉。)他命令道。

「現在工作很難找,我真的沒辦法。」再不工作,她和父親會付不起房租,沒錢吃飯。

(你不想見雪兒?)

「我當然想,可是我不能丟了工作,白天的工作我才上班兩個星期,晚上的工作才一個星期,真的不能請假。」

(你兼兩份工作?)他在心裡低咒了一聲,罵的是自己。

「你能讓我以後再看雪兒嗎?我會盡量存錢去美國一趟,或是讓我跟她講電話?」等她存夠了錢,他的結婚典禮也結束了。

(不,你若不跟信華一起來,你將永遠見不到雪兒。)他狠心的收了線。

袁芷熏愕然的看著電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黃信華看了也不禁要罵邵仲威無情,袁耀天則自責不已。

「芷熏,邵仲威他是不是對你提出什麼要求?」袁耀天擔心的問著。

「他要我們跟黃先生一起到美國去,如果不去,我就永遠見不到雪兒。」她咬著唇、含著淚。

「那就去吧!芷熏,是爸爸害你得受這種折磨,參加他的婚禮,你承受得住嗎?要不,我自己去一趟,我會跟他道歉、認錯,請他以後不要如此待你。」

「爸,我們一起去吧!我承受得住。黃先生,那就請你安排一下。」她怎麼可能讓父親獨自面對。

「明天的飛機,我會來接你們。」

他本就預定明天搭機前往美國參加邵仲威的婚禮,沒想到他反倒臨時派給他這個不人道的任務。

************************

當袁芷熏一行人到美國時已是晚上。

他們乘著高級轎車進入邵仲威私人的宅邸,眼前是如夢幻般的美麗王國,沐浴在一片昏黃的燈光下,袁芷熏被深深吸引住了;但純粹是吸引,她不敢有任何奢想。

下車後,他們並沒有見到邵仲威、邵雪兒或是何莉莉,僕人將他們的行李分別提到客房,並請他們就寢休息。

黃信華是識途老馬,他直接到書房找邵仲威,見袁芷熏在飛機上落落寡歡、心事重重,一、二十個小時沒合眼的模樣,他愈看愈是為她不平,他認為自己得說說邵仲威。

「請進。」

黃信華敲門聲甫落,邵仲威立刻請他進門。

他一進門,邵仲威立刻說道:「信華,把你查到的告訴我。」

黃信華只得先忍住要說的話,將查到的事告訴邵仲威。

「公司裡的吳經理跟了袁耀天十幾年了,當初就是他去帶袁芷熏回家的,他說有個女人打電話跟袁耀天告密,他們才找得到你們,還說袁芷熏為了你,跟所有上門提親的豪門子弟坦誠她曾結婚生女的事實以拒絕再婚。」

「有個女人打電話跟袁耀天告密?」女人?邵仲威思索著。這個女人竟讓他誤會芷熏這麼久,還如此折磨自己及芷熏。

「仲威,袁芷熏夠可憐了,事情現在都查清楚了,不是她要拋夫棄女,你何苦千里迢迢的讓她來參加你的婚禮折磨她?她現在又丟了工作,經濟不景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黃信華逮住機會,說了邵仲威一頓。

黃信華見邵仲威不語,繼續說道:「仲威,袁耀天也很後悔,他這趟來想跟你認錯道歉,事情就算了吧!」

「如果我說告密的是何莉莉,那要不要算了?」當年只有何莉莉這個女人知道他的下落。

「開什麼玩笑,那當然不能算!」這種女人該受點教訓,而他一點也不訝異何莉莉會做出這種事。

「那我需要你的幫忙。」

「絕對沒問題。」他樂在其中。

「想辦法讓她在我的婚禮上消失。」

「那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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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芷熏睡不著,她趁著四下無人之際來到大廳,享受這種如置身在皇宮裡的感覺——滿室的鮮花、濃郁的芬芳氣味、氣球朵朵如染了色的白雲。

儘管這種感覺裡帶著痛,儘管心將遭到無比的折磨。就當自己是來觀光的吧!

「這樣的佈置你還喜歡嗎?」

邵仲威的聲音赫然在她背後響起。

她心一震,猛然回頭面對他,「很、很漂亮。」

「有沒有需要再加點什麼?」他伸手摩挲著她的唇,語氣柔和。

「我不知道,你不該問我。」她想說的是:你不該如此折磨我。

「我明天讓他們也在我的房間裡擺滿鮮花。」他知道她喜歡鮮花。

「你喜歡就好。」這一點都不關她的事。

「跟我來。」邵仲威拉著她的手來到他的房間。

進門後,他拿了兩本禮服圖樣本給她。

「挑兩套你最喜歡的。」他說。

袁芷熏接過東西的手微微顫抖著,他非得這樣折磨她嗎?「仲威,你要怎樣對我都沒關係,我求你不要刺激我父親。」

「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刺激你父親。」他拉著她一起坐下,為她翻開第一頁。當年他們公證結婚時,她沒披嫁紗,每次經過禮服公司門口,她總會駐足流連。

披婚紗是每個少女都有的夢。

「我會乖乖聽話,可是我的眼光肯定跟邵太太不一樣,你不該問我。」她合上了禮服圖樣本。

「你這樣一點都不聽話。」邵仲威摟緊她,在她耳邊磨蹭著。

「我挑就是了。」她只能言聽計從。

幾分鐘後,她挑了兩套她最喜歡的樣式。

邵仲威做下記號後,一把抱起她走到他的大床。

「仲威,我想回房休息,在機上我都沒合過眼。」她知道邵仲威意欲何為。

「在這裡睡,我想要你,好想要你。」沒見到她,他想她;一見到她,他便想要她。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

「你不想要我?你不愛我了?」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從沒被她拒絕過。

「不是的,我愛你,可是你就要結婚了,我怕邵太太她……而且我沒吃避孕藥。」

她雖有一籮筐的理由可以拒絕他,但她也真的想要他。

「不要吃了。」吻,毅然決然的落下。

燈熄滅了,情復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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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合眼,加上激情的纏綿,睡了一天一夜的袁芷熏,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世紀那麼久。

她一坐起身,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愕不已。

她彷彿置身在一片花海中,房間裡真如邵仲威所說,擺滿了鮮花,身邊還放著兩套白紗。

她立刻下床,因為時差和睡了長長的一覺的關係,讓她不敢確定今天是幾號,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嗎?

她得趕快離開仲威的房間,萬一被何莉莉看到……

她還沒走到房門口,房門就被人打開了,走進來兩個女人。

「袁小姐,你醒了!要麻煩你趕快穿上婚紗。」禮服設計師笑著說道。

「還有麻煩你梳洗一下。」說話的是美容師。

「你們搞錯了,這不是我要穿的,新娘並不是我。」她在邵仲威房裡,難怪會引起誤會。

「不會搞錯的。」設計師和美容師開始為她忙碌起來。

見狀,她只好任由她們擺佈。邵仲威狠心的要她當女儐相,她想。

袁芷熏從設計師和美容師的笑容和眼神中,看到了她們對她的讚賞,以及對自己作品和技巧的滿意。

「你好美,邵先生會非常滿意的。」設計師說著。

袁芷熏露出一抹苦笑,酸楚的想著:他會滿意如此折磨我。

她們帶她走出房間,袁耀天在門口等著她。

「爸,仲威有沒有對你說什麼?他答應我不刺激你。」一見到袁耀天,袁芷熏立即擔心的問。

袁耀天牽起袁芷熏的手緩緩步下樓梯。「你放心,仲威對我很客氣,他還讓我管理伯特計算機台灣分公司。」

他與邵仲威不但盡釋前嫌,還在談話中找到契合點。

大廳裡滿是人潮,衣香鬢影,鎂光燈閃個不停。

袁耀天牽著袁芷熏,沿著紅色地毯一路走到邵仲威和邵雪兒身邊,把袁芷熏的手交到邵仲威的手裡。

袁芷熏開始覺得不對勁,牧師的聲音揚起——

「袁芷熏小姐,你願意成為……」牧師拿起眼鏡看了手中的紙一眼,他從沒念過這樣的證婚詞,但他還是得繼續,眾人正鴉雀無聲的等著他。他戴回了眼鏡繼續朗聲念道:「袁芷熏小姐,你願意成為邵雪兒小姐的母親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芷熏看看邵仲威,再看看邵雪兒,感受著眾人飄過來的目光,她頓時手足無措。

「你當我的媽咪好不好?」邵雪兒出言哀求。

「我、我當然願意,可是……」

牧師一聽到願意,立刻打斷袁芷熏的「可是」;他可是奉上帝之名,要是被拒絕豈不是不給上帝面子。他繼續往下念道:「邵雪兒小姐,你願意視袁芷熏小姐為你的媽咪嗎?」

「我願意。」邵雪兒鼓足中氣回答。

「邵仲威先生,你願意跟袁芷熏小姐成為夫妻,今生今世永不再分離,無論生老病痛長伴左右嗎?」多奇怪的證婚詞!永不再……莫非他們曾經……

「我願意,她是我今生惟一的新娘。」邵仲威毫不遲疑,答得鏗鏘有力。

「袁芷熏小姐,你願意跟邵仲威先生成為夫妻,今生今世永不再分離,無論生老病痛長伴左右嗎?」牧師繼續問。

「我願意。」不再遲疑,因為她已經有了邵仲威的承諾。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或許她根本還在做夢,但她不管,這如夢境般的王國、婚禮全屬於她。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牧師微微一笑,他會永遠記得這段證婚詞,這段特別的婚禮。

奉上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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