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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4 PM

琳景 -【情人在身邊之二】竹馬戀青梅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唉!她生了一張美豔的情婦臉又不是自願的
明明打扮樸素一本正經,男人偏認為她四處放電
高中時就有人說她小小年紀已經「閱人無數」
大學時更有傳言她是靠跟教授上床換取學分
進入社會後,上司的老婆竟然上門控訴她搶人丈夫
天知道她根本是宅女,哪有「殺很大」的本領啊!
還好從小和她一塊長大的好鄰居明白她的痛苦和無奈
他的陪伴和總是替她打抱不平真是讓她「揪甘心」
直到他冒出一句「我喜歡妳」改變了他們的友誼
超級遲鈍的她這才知道他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但她沒想過他們之間會有從朋友變情人這種可能性
忍不住當起縮頭烏龜,卻又無法接受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難不成她多年來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其實全是因為愛?

【出版日期】 2009年06月05日

【出版社名稱】 桃子熊工作室(禾馬)

【書系及編號】 水叮噹T0894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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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5 PM


楔子

  「我喜歡妳。」

  「……咦?」

  昨天,范心悅足足認識了十五年的青梅竹馬,她一直以為不會有這樣可能的對象,向她告白了。

  從此,她本以為十分平靜的生活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因為他──

  任宇凱。

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5 PM


第一章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午後的陽光自偌大的窗戶射入,A大的圖書館裡,有一名身姿妍麗的女子正推著置書車在一座座書架間穿梭,將各式各樣的書本放回架上。

  范心悅有張豔麗得過分的臉,姣好的身材,儘管穿著簡單樸素,所經之處還是吸引了眾多男生的目光。

  她拿起一本厚重的精裝書,想將之擺回架上,無奈身高不夠,腳踮了幾回還是無法把書放好,這時,有人接過了書,替她放回架上。

  她回頭朝對方一笑,接著臉上有一絲訝異,「喔,謝……宇凱?」

  幫助她的男人有一張堪稱細緻的臉,有些秀氣,但不失英挺。

  任宇凱深邃的墨眼睇望著她,開口溫和的一笑,「我來幫妳吧。」

  范心悅吁了一口氣,「謝謝,還有這一本。」她將另一本精裝書遞給他,指了一個很高的位置。「放那裡。」

  任宇凱笑了笑,將近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讓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書放回架上。

  范心悅見狀,實在不知該不該羨慕。明明小的時候,他比她還要小隻的說……

  校園裡,午後的時光顯得十分優閒,兩人通力合作,很快地將置書車上的書本一一歸位。

  范心悅是A大圖書館的館員,任宇凱則是A大電影系的客座講師,正職是製片,作品多數是歌手的MV。他帥氣好看的外表也曾多次被誤以為是藝人,若非他志不在此,現在可能早紅透半邊天了也不一定。

  至於他們兩人的關係,更簡單,也就是世人所說的青梅竹馬。

  「好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把置書車放回原位,范心悅一邊將讀者剛歸還的書本分類一邊問。

  任宇凱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票,揚了揚眉,「『曖昧』首映會的票,妳上次不是說妳想看?」

  范心悅看向那張票,又驚又喜,「真的假的?你弄到了?」

  「剛好這一次合作的藝人認識那個導演……哇!」

  還不及回答,任宇凱便被眼前的佳人開心地抱了個滿懷。

  「天啊,我好開心喔!謝謝你!」

  「這……」

  俊男美女相擁的畫面惹來圖書館內許多學子的注視,任宇凱難以消受,白皙的俊臉發紅,范心悅這才後知後覺,趕忙放開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習慣了而已,畢竟兩人從幼稚園時便認識,小時候甚至連洗澡都在一塊兒。

  其實,這樣的擁抱對他們而言原本沒有什麼,但是……

  我喜歡妳。

  「哇——」她怎麼又想起來了啦!

  一想到當時被告白的情景,范心悅捂著頭,紅透了一張臉。

  任宇凱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一點!」

  結果兩人又是一次過於接近的碰觸,讓范心悅渾身一顫。

  察覺到這一點,任宇凱放開她,寬大的手掌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好了,就這樣。對了,我媽問妳今晚要不要來吃飯。」

  約莫大三的時候,任宇凱舉家搬到台北,後來范心悅也自嘉義北上工作,一個人住在外頭,任家兩老知道後十分照顧她,尤其是任母,總是替她準備許多吃的,像怕她餓死在台北一樣。

  對於任家兩老的關心,范心悅一向不會拒絕,只是今天實在是不行。

  「抱歉,我晚上有事。」范心悅吐了口氣,「小晴約了我。」

  任宇凱俊眉一挑,「聯誼?」

  范心悅也不用問他是怎樣猜到的,高芷晴是他們倆的高中同學,有聯誼女王的稱號,從學生時代直到出社會工作,提出邀約十之八九都是為了找人參加聯誼,這一點任宇凱也是苦主,所以自然知曉。

  「反正我只是去湊人數,而且小晴說她要請客,不去白不去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任宇凱藏於褐色劉海下的眸子注視著她。

  范心悅有著一張太過豔麗的臉,萬分姣好的身材,一個女人擁有這樣的條件應該算是樂事,但對她而言卻不然。

  從高中到現在,她這張臉不知她在背後製造了多少不堪入耳的傳聞。

  高中時有人說她「閱人無數」,大學時有人說她勾引教授,學分都靠肉體換取,後來出了社會,在前一間公司不幸被男主管纏上,對方的妻子到公司去大吵大鬧,罵她不檢點、誘拐他人老公,諸如此類的悲慘往事,使范心悅對自己的外表可說是極為無奈。

  說白了,就是這張情婦臉害了她。

  任宇凱望著她,內心盡是疼惜和擔憂,知道她是顧慮著友誼才參加聯誼,但他還是不願讓她在那兒受盡男人覬覦的目光。

  吐了口氣,他點點頭道:「那我也去。」

  「咦?」范心悅一呆,儘管不否認聽他說要陪她,她感到安心許多,可是,「他們是缺女生耶,而且……」

  說著,她瞥了他一眼。任宇凱的條件相當好,染著一頭有型的褐髮,五官俊逸,身材高壯,她幾乎可以想像,當他出現時,那票女生會出現的反應。

  老實說,這讓她莫名的有些不愉快。

  范心悅為這忽然浮現的獨佔心態一愣,還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思緒,便聽見任宇凱開口。

  「我的分我會自己出錢,妳告訴芷晴,加我一個。」

  儘管他口吻淡然,神情柔和,但墨黑的眼中卻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認識他到現在,范心悅很了解,一旦他決定的事,便無人可以動搖,所以想了想,她也只好點點頭。

  ※※※※

  「唉!好累。」

  進了廁所,范心悅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吐了口氣,為眼前的氣氛感到疲憊。

  聯誼的地點在一間義式餐廳,五女六男加上她和任宇凱,一共十三個人,在相互自我介紹完畢之後,眾人不意外地分成了三個小圈圈,其中之一是繞著她,另一頭則是繞著任宇凱,剩下的便自成為一國。

  這樣的結果,為本來只打算待在角落默默吃飯的范心悅造成莫大的壓力,尤其看到任宇凱被各式各樣的女孩子簇擁著,相談甚歡,她更是沒來由的感到一肚子氣。

  「他明明說喜歡我的……」

  朝著鏡子自言自語,想到那天他告白時的情景,明明沒喝酒,范心悅潔白的臉便潤紅一片,好似有火在燒,她只好連忙掬水再洗一次臉。

  當她正準備走出廁所時,恰巧聽見隔壁的男廁傳來交談聲。

  「那個范小姐真的很不錯,長得漂亮,身材又好。」

  「對啊。」另一個男人附和,「可是不適合認真交往吧,看起來就是一臉很愛玩的樣子。」

  「哎喲,那又怎樣?這麼棒的貨色就算上一次也足夠了,而且說不定她『閱人無數』,技巧好得不得了啊!」

  幾個男人下流地笑了起來,范心悅在女廁裡聽著,腳下一陣踉蹌,胸口感到劇烈疼痛。

  她捂著胸口,不明白自己剛才究竟是表現出什麼模樣,使他們有這樣的想法,還是……真的就是這張臉和這副身材所惹的禍?

  唉!她真的不懂啊。

  「等一下,你幹嘛?!啊!」

  男廁突地傳來爭執的聲音,然後砰的一聲,似乎有人被擊倒在地上。

  「咦?」范心悅聞聲一愣。

  「你們的嘴可以再髒一點。」那道說話聲冷冷的,是她熟悉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連忙衝出去奔向男廁。這時已有許多人聞風而至,圍繞在男廁門口。

  只見三個男人被擊倒在地上,任宇凱居高臨下,向來溫文的臉在這一刻顯得異常逼人,他手握拳頭,一雙厲目逼視著他們,聲調凜冽,「她不是你們可以這樣污辱的女人。」

  「什……」

  見有人想爬起來反擊,范心悅立即在這一刻衝上前去,「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在隔壁都聽見了。」

  三個男人皆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顯得有些尷尬。

  范心悅吐了口氣,道:「我不會跟你們計較,相信你們也不會跟他計較,對吧?」

  這下三個男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見狀,范心悅趕忙拉著任宇凱往外走,「宇凱,走吧。」

  任宇凱仍在氣頭上,儘管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繃緊的拳依然洩漏出他恨不得再上去給他們幾拳。

  范心悅嘆了口氣,柔軟的手包覆住他的掌,藉此告訴他,她不要緊。

  於是,任宇凱便二話不說的拉著她離去。

  「宇凱,等一下!」

  兩人在大街上一前一後走著,任宇凱疾步走在前頭,范心悅只得快步跟著他。

  任宇凱挺拔的背影顯得冷然,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范心悅只能在後頭追著他,不禁也有些惱了。

  「任、宇、凱!」她連名帶姓,不滿的叫喚。

  這下任宇凱終於停下腳步,他手插口袋,沒有轉身,但傳達出的情緒十分強烈,「我很不爽。」

  范心悅吁口氣,「我知道。」

  不否認,剛剛看見他為她出頭,她有一種傷口被人撫平了的感覺,好溫暖。

  從小到大,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只要她受了委屈,他知道了,都會替她出頭,費心安慰她,唯恐她傷心。

  他繼續道:「我不喜歡他們這樣說妳,妳明明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每次都被誤解?」

  明白他是真的為她感到不捨,范心悅很感動。

  剛才被人那樣說的時候,她只覺得痛,但沒有哭,可是現在,她卻有一種好想哭的感覺。

  一直以來,就只有他而已。

  就只有宇凱了解她,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想起在前一間公司工作時,上司對她有好感,她拒絕了,不料之後她和上司不倫的謠言不脛而走,有人猛發黑函,對方的妻子甚至跑到她家去大吵大鬧,當著她父母的面罵她是賤人,搶別人老公。

  這件事讓范家兩老很難堪,鄰里間更是沒有人相信她是無辜的,甚至還有人說,她生了這張臉,天生註定要誘惑男人。

  天知道她渴望的不過是一份簡單的、教人打從心底感到溫暖的感情而已啊!

  只是,沒有任何人懂。

  除了任宇凱。

  我喜歡妳。她又想到他那時說過的話。

  「回去吧。」任宇凱才開口,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兩個人措手不及,任宇凱連忙上前,脫下外套罩在她頭上,並牽起她手。

  「前面就是捷運站,用跑的!」

  「嗯。」范心悅任他牽著,兩人在雨中奔跑。

  打在身上的雨水很冰冷,可是手心裡的溫度卻很熱,她胸口怦怦跳,明明是看慣了的身影,但在這一刻卻給了她一股極大的力量。

  依稀記得,那是大一時的事。

  當年她第一次和男生交往,對方是社團的學長,人很溫柔,總是對她噓寒問暖,對於她和教授上床以換取學分的傳言,更是一笑置之。

  「那只是謠言吧,妳不像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所以,范心悅同意了和他交往的要求。

  本來她開心地以為自己終於遇上一個了解她的人,實際上卻不然。

  兩人交往不過短短半學期,學長便對她道:「怎麼說好呢……就是,妳跟我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

  「咦?」

  「雖然妳確實不是會亂來的人,但一次經驗也沒有實在是……老實說,妳太認真了,跟妳在一起,我覺得很辛苦。」

  那是她第一次談戀愛,正因為認為他是對的人,所以她用了全心全意,結果到頭來,對方也只是以她的外表擅自地判定了她這個人而已。

  還記得當時,也是任宇凱抱著嚎啕大哭的她,溫柔地給予安慰。

  范心悅回想著那些過往,不知不覺間,任宇凱已將她送到家門口。

  「那我先回去了。」

  一路上,他用外套和他高大的身子替她遮風擋雨,自己卻淋得一身濕,褐色的髮梢還滴著水。

  范心悅見狀,嚥了嚥口水,問道:「你……要不要進來?」

  「咦?」

  見他露出一臉訝異的模樣,范心悅紅了臉,連忙解釋,「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淋濕了,雨很大,就這樣回去一定會感冒……總之,你先進去洗澡啦!」話說到後來,她幾乎是用吼的了。

  任宇凱見狀一笑。對於她的好意,他自然從善如流,恭敬不如從命了。

  ※※※※

  范心悅的房間裡書很多。因為愛看書,所以後來她才會在人家的介紹下進圖書館工作。

  在任宇凱沐浴時,她隨手拿了本偵探小說來看,結果一看便不自覺看得入迷,直到頭頂上方出現一道陰影遮住她。

  「換妳去洗了。」

  「呀!」不期然聽見說話聲,范心悅嚇了跳,結果一抬頭,這下子更是身子一頓,說不出話,「你你你你你……」

  「嗯?怎麼了?」

  怎麼了?還問她怎麼了!「你的衣服……」

  「淋濕了,不能穿了啊。」任宇凱回答得一派理所當然。

  他此刻裸著上身,下半身只以一條大浴巾包裹。他的膚色在男性之中算是白皙的,但肌理線條十分優美,褐色的髮梢仍滴著水,水珠落在他的肌膚上,繼而沒入腰間的浴巾內。

  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范心悅看得胸中怦怦跳,接著又覺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他們算是一起長大,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她是在害羞什麼啦!

  「我、我去洗澡了。」心跳控制不住,范心悅只好沒種地逃跑。

  走入浴室前,她微轉過身,看見他喝水的姿態,那模樣令她再一次難以克制地心跳加速。宇凱他……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感了?

  范心悅把自己關進浴室裡,幾乎為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尖叫。

  浴室裡有著他沐浴過後的氣息,她白皙的肌膚瞬間浮現一層粉色,體溫驟升,尤其一想到他曾說過的話……

  「我喜歡妳。」

  那是某一天的中午,天氣很好,他們相約在餐廳吃飯,就在她看上他盤裡的炸蝦,而他寵溺地任她搶走之際,他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而且,是以一種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口氣這麼說。

  「討厭啦,幹嘛突然說這個。啊,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會把炸蝦還你的喔。」她開玩笑地道。

  不過,任宇凱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他吐了口氣,「那種東西,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妳。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說的,是真正的喜歡。」

  她呆住了。

  「我想吻妳,想抱妳,想要看妳在我的擁抱下有感覺的樣子。我一直忍耐,要自己別用那種眼神看妳,但是……」他像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吁了口氣,「我是真的喜歡妳。」

  就這樣,炸蝦掉下來了,從她再也抓不穩的筷子上。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范心悅便難以克制地臉色通紅。宇凱喜歡她,甚至還想跟她這個、那個……本以為他只是說來捉弄她的,可是他之後的表現,讓她不得不認清這件事的可信性。

  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看著鏡中模糊的人影,范心悅嘆了口氣。

  說真的,她戀愛的經驗少得可憐,唯一的一次又慘遭滑鐵盧,之後更是把自己保護得死死的,所以,他口中那種強烈的喜歡,她是真的很陌生。

  算了,再煩惱也無濟於事,還是別多想吧。

  沐浴過後,范心悅走出浴室,看見本來被書本所淹沒的地板被清出一個空間,任宇凱正彎著身子整理,她嚇一跳,連忙衝上去。

  「我、我來就好了!」

  「沒關係,我只是稍微整理一下。」

  「不用了啦!」

  結果在搶奪書本時,兩人的身體不自覺地碰在一塊。任宇凱上身裸露,而范心悅只穿了件薄T恤,裡面則是不著寸縷。

  這樣的接觸使她一愣,感受到他過熱的膚觸,她連忙後退一步,沒想到腳下一個踉蹌,「哇——」

  「小心!」

  砰一聲,任宇凱來不及扶住她,范心悅被自己那些堆積如山的書本絆倒,可憐地跌在地上。

  「好痛……」她痛得直呻吟。

  任宇凱在一旁見狀,好氣又好笑,嘆口氣想扶起她,卻在兩人碰觸的同時被她甩開手。

  他一愣,而做出這個動作的范心悅亦然。

  她……她並沒有任何排斥他的意思呀!只是一想到他是那樣認真地喜歡著她,她便感到不好意思,害怕自己過於激烈的心跳被察覺,就這樣不自覺地作出反應。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范心悅嚥了嚥口水,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

  任宇凱深邃的眼則靜靜睇視著她,好一會兒,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道:「算了,我回去了。」

  「咦?」

  他邁步走過她身前,走向烘乾機,將衣服拿出來。

  「等一下,我並沒有……」她並沒有要他回去的意思啊!

  任宇凱套上衣服後,從浴室走出來,兩人視線對上,范心悅一時難以直視他,不自覺別開了眼。

  又是這樣的動作。任宇凱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她的臉扳過來,「現在,看著我。」

  范心悅一愣,但還是聽話的看向他。

  這一瞬間,她忽然有種想再次別開臉的衝動,尤其眼前的人以那樣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她。

  「好好地看著我。」任宇凱雙手包覆著她的臉頰,不允許她逃避,「我沒有任何為難妳的意思,如果真的這麼不喜歡,就忘了我說過的話吧。」

  他擱下了手,本來認真的表情轉而變得輕鬆些。

  「我喜歡妳,這件事藏在心裡太累了,但我並不是因為希望妳有所回應才說出來的,我只是想讓妳知道而已。」

  他笑著這麼說,可是深邃的眼底似乎含著苦澀。

  「宇……」

  「我回去了。」

  范心悅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也做不出任何挽留的動作,她腦子一片亂烘烘,只能任由他就這樣穿著半乾的衣服離去。

  等到他離開,范心悅才發現自己一陣腿軟,於是坐倒在地上。

  方才,在他那樣真切的注視下,她竟感覺自己的內心在顫抖。

  那種感覺好激烈、好激烈,然而,最令她有深切感覺的,並非他熱切的話語,而是他雙手的碰觸。

  那和平常不同的躊躇雙手,竟使她不自覺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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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6 PM


第二章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唉!」下午,范心悅坐在圖書館的辦公室裡,望著窗外,幽幽地嘆了口氣。

  回想那一天,宇凱就真的那樣回去了,只剩留在她臉上的,屬於他雙手的柔軟。范心悅不自覺撫向臉頰,彷彿到現在,上頭依然殘留著他的溫度,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觸感。

  他是真的……喜歡她吧?

  「你是認真的嗎?」記得他告白的那一天,她一臉不敢置信地這樣問。

  只見任宇凱苦笑了下,眉間一緊,「嗯,認真的。」

  不再是往日那樣溫和的微笑臉龐,他認真的模樣,令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不知道,他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唉,怎麼辦?」范心悅的思緒繞來繞去終究還是回到原點。他的心意已經很明確,那麼她的呢?她又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辦?」

  「啊!」范心悅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面前的人也被她嚇著了。

  「怎麼了?看妳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王韻生在A大任職助教,是圖書館的常客,也是他介紹范心悅來圖書館當館員的。

  他朝她一笑,「中午了,要不要一塊去吃飯?」

  「學長,你嚇到我了!」

  范心悅吁口氣。剛剛,她下意識的還以為是宇凱……

  「等我一下,我已經快把這些書檔處理完了。」

  王韻生是她大學時的學長,在她來圖書館工作後,兩人有時會一起吃午飯。他也是少數不受她外表所影響而對她有偏見的人之一。

  王韻生看著她忙著工作的模樣。學妹看起來一臉成熟,似乎流連各大PUB的樣子,可是實際上真正認識後,才曉得她根本單純得不能再單純。

  就像現在,她表面上看來專注於工作,可是內心顯然有事,眉頭不僅是皺的,光嘆息就不知道嘆了多少回,他饒富興味地觀察著她,想著等一下要如何逼她招認心事。

  這時喀一聲,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人是任宇凱。

  「心悅……王助教?」他一頓,看向眼前的男人。

  王韻生大方的朝他揮手打招呼,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任宇凱見狀,眉微微一蹙,看向范心悅,「你們要一塊去吃飯?」

  范心悅一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基本上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學長,有時他們三人也會一起吃午飯,但今天……

  「是啊,要跟我們一起吃嗎?」王韻生瞧了瞧他,再睞了眼反常地抿著唇,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范心悅,一臉好整以暇地這麼問。嗯,看來學妹為什麼心情不好,他心裡已有底了。

  任宇凱還來不及回應,范心悅便搶在他前面開口:「啊,我忘了我還有一份工作沒處理,可能沒辦法去了,你們去吧。」

  這明顯一聽就是蹩腳的藉口。王韻生一愣,沉吟片刻,接著笑了笑,「喔,好吧,那我們自己去好了。」呵呵,學妹,妳可要好好感激我的「配合」啊。

  他拉著任宇凱要走,但任宇凱仍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顯得有絲嚴峻,隱隱透露出不悅的氣息。

  過了片刻,任宇凱卻吐了口氣,自顧自轉身離去。

  沒一會兒,辦公室裡只剩范心悅一人。

  她深深地吐了口氣,趴在鍵盤上,知道自己這樣不行,可是,她就是無法直視任宇凱。

  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好多天了。

  由於兩人在校內見面機會多,范心悅總是不經意的繞道而行,刻意降低兩人相遇的機會,他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像剛才這樣,想出各式各樣的藉口,就是害怕和他獨處……

  害怕?

  范心悅一頓,忽然有些不明白。

  她居然開始害怕任宇凱?

  為什麼呢?

  腦中浮現這樣的疑問,可是范心悅不知道緣故,只是下意識地抗拒和他的接觸,但又不是因為討厭,而是因為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在胸口隱隱騷動著的感情,一種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又麻又熱又甜蜜的感覺,但是,也有一點痛。

  只是,在她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前,宇凱,對不住了,再讓她逃避一陣子吧!

  ※※※※

  就這樣,范心悅開始盡量逃避任宇凱。

  「心悅,我們去吃飯。」

  「對不起,下一次吧。」

  「心悅,我們去看電影。」

  「對不起,我沒空。」

  「心悅……」

  「對不起!」

  於是,任宇凱也明白了,開始不再來找她。

  午休時間,范心悅和王韻生在A大的餐廳用餐,王韻生開口第一句便問:「妳和任宇凱吵架了?」

  「咳咳咳!」范心悅口裡的烏龍麵差一點讓她噎著,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她也咳紅了臉,「我、我們哪有吵架?」

  「喔,沒有嗎?」王韻生拉長尾音,擺明了不信。

  「真的沒有啦,只是出了一點狀況……」她極小聲地道。

  她也知道自己近來做得太過分了,儘管這段時間,她感到害怕,可是當任宇凱真的不再來找她,她又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唉,真是矛盾啊。范心悅哀聲嘆氣地吃著麵。

  王韻生見她一臉好不沮喪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好,我不問了,不要露出那種像小狗被拋棄的表情啦,看起來怪可憐的。」

  「我哪有。」

  范心悅不滿的抗議,話才剛出口,眼角餘光掠過餐廳門口,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一愣,那是宇凱,千真萬確,但問題是,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王韻生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任宇凱以及他旁邊的女人。「咦,那不是Fantasy的主唱嗎?對,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嘛……心悅,妳怎麼了?」

  范心悅睜大了眼,直看著在餐廳門口的一男一女。

  俊男美女的組合很快地引起餐廳裡眾人的注目,何況其中一個還是女明星。

  許多學生爭相上前欲與那名女子拍照或向她要簽名,人一多,便開始推擠,任宇凱高大的身子擋在那女人前面,一副保護者的姿態,而那個女人像小鳥依人般倚著他,好不柔弱的模樣。

  那是她的位子。

  小時候,只要受了傷,她總是像那樣躲在宇凱的保護下,可是現在……

  「心悅?」

  王韻生的叫喚,范心悅恍若未聞,只是一直盯著前方的那對男女,碗中的麵似乎在瞬間失了味道。

  不要碰、不要摸,那是她的,那是專屬於她的……

  為什麼你可以容許她碰你?

  為什麼……

  「心悅!」

  王韻生的聲音提高了些,范心悅被嚇了一跳,終於回神。

  這聲叫喚也引來任宇凱的注意,他一雙鷹眸睇向她,眼睛微微瞇起,那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目光。

  范心悅為此感到一陣口乾舌燥,喉頭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好癢好麻又好熱。

  她胸口一陣劇烈的激盪,肌膚上泛起陣陣疙瘩,在他熱切的注視下,她幾乎以為自己要當場融化。

  然而就在這一刻,任宇凱忽然轉過身,明明看見了她,卻又裝作視若無睹地邁步離去。

  那位Fantasy的主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立即轉身追上去,「宇凱,等我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范心悅覺得渾身冰冷。

  好冷、好冷,冷得好似周遭都結凍了一般。她下意識地抱住手臂,不禁發抖,在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害怕著的是什麼。

  原來,她是怕……

  「心悅,妳怎麼了?」王韻生被她反常的模樣嚇著,驚呼一聲,上前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尚未走遠的任宇凱聽到這句問話,立即轉過身,看到的便是虛軟的范心悅被王韻生扶著身子的一幕。

  他臉色一變,站在那兒好半晌,就這樣直視著他們。

  然後,他手握拳頭,朝這兒走過來,不容抗拒地道:「放手。」

  「啊?」

  王韻生一抬頭,便看見任宇凱居高臨下的站在那兒,臉上再不是往日那種溫和帶笑的表情。

  任宇凱沉著臉走上前,直截了當的拉起范心悅,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把她帶走。

  ※※※※

  任宇凱帶著范心悅離開了餐廳。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范心悅就這樣被他拉著手,踉蹌地往前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著眼前那個人高大而讓人安心的背影,剛才那種渾身發冷的感覺像是在轉瞬間自她體內消失,剩下的是一種充盈於胸中的安心感。

  是的,這是專屬於她的位子,一直是。

  任宇凱把范心悅帶到保健室。

  保健室的女醫生看到兩人身上並未有什麼異狀,感到有些不解,「怎麼了嗎?」

  「她不舒服。」任宇凱將范心悅拉到女醫生面前。

  聽到這句話,范心悅好似大夢初醒,在女醫生面前狂搖手加搖頭,「我沒有、我沒有不舒服,我、我好得很!」

  「啊?」女醫生一愣。

  任宇凱看向范心悅,眉頭一緊。

  范心悅見到他責怪的表情,覺得有些委屈。她是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就……有點頭痛而已。」

  因為不想被追問自己剛剛在餐廳裡的反常,范心悅隨口說了個症狀。

  女醫生替她看診,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之處,於是道:「若只是稍微不舒服的話,看要不要躺著休息一下,我去吃午飯,你們出去時記得幫我鎖門就好。」

  她知道范心悅是學校圖書館的館員,因此暫時把保健室交給他們,她並不會太擔心。

  就這樣,保健室裡只剩下他們倆,范心悅被迫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任宇凱則是站在旁邊看著她。

  窗外是大好天氣,夏日的陽光十分燦爛,可是他的臉卻反常地帶著一絲陰鬱的氣息。

  范心悅為此心跳漏了一拍,她是第一次看到任宇凱露出這樣的神情。

  「那個……我沒事……」她開口試圖讓他寬心。

  可是成效似乎不大,任宇凱臉上的神情並未因而好些,他仍站在那兒,以一種融合著悲傷和無奈的表情瞅著她。

  好一會兒後,他忽然說:「我本來不打算靠近妳的。」

  范心悅愣住了。

  任宇凱吐了口氣,寬大的掌爬梳過一頭褐髮,俊美的臉上露出深深的苦澀,「妳很討厭吧?只是礙於我們的關係,說不出來……無所謂的,妳可以直接告訴我沒關係,我會讓自己不接近妳,甚至遠離妳。」

  遠離她?

  「我不要!」范心悅下意識地喊了出來,慌忙地自床上坐起,「我沒有討厭……」

  聞言,任宇凱只能苦笑。

  「不用騙我了,我看得出來。」

  他伸手,想要像往日一樣拍撫她的頭,可是范心悅卻一顫,瑟縮了下肩膀。

  任宇凱見狀,神色再度黯然,收回了手。「就這樣吧,不用勉強了,妳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不,不是這樣的!

  范心悅望著任宇凱的背影,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要離開了。他挺直的背是纖瘦的,可是卻像是充滿一股極大的力量壓迫著她,她望著他,這次再也情難自禁,衝上去抱住。

  「我不要……」

  任宇凱呆住,感受到自背後傳來的溫熱,有些不敢置信。

  他轉頭,看見她腦袋垂得低低,貼在他背上,是這麼的親密。

  范心悅低喃著,「我不要你走……」

  任宇凱嚥了口口水,喉結明顯的上下一動,發出來的聲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如此顫抖。「為什麼?」

  「我……」范心悅知道自己若現在不說,往後肯定沒有機會了,所以,儘管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要怎麼樣表達才好,她還是努力的開口:「我一直在想,一直害怕……」

  想著他的心情,想著自己的心情,就這樣感到害怕。

  「我怕我……不能好好的回應你。」

  是的,她一直怕。好怕、好怕,真的很怕。

  他是這樣地認真地喜歡著她,她知道自己絕不可以敷衍這份感情,可是,她又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們認識了太久,那種多年歲月累積的情感模糊了她對愛情的辨識力,她害怕自己現在的心情不過是友情的延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所以,她才想要暫時與他保持距離,不在受他影響的情況下好好思考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而就在剛才,在心中湧起那種強烈得近乎要佔據她整個人的獨佔慾時,她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要宇凱變成別人的,他的眼神,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他身旁是專屬於她一人的位子,她不願意和他人分享。

  這種熱切地想要佔有的心情,不可能不是愛吧?

  「一開始,我的確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才一直避開你,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拒絕,更不可能討厭……啊!」

  她倒抽一口氣,尖叫出聲,只因任宇凱已迫不及待的轉身緊緊擁住了她。

  范心悅嚇到了。

  她臉紅心跳,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那種熾熱的溫度。

  他心跳怦怦然,像要隔著衣物穿透她的耳膜,她的胸腔也開始激烈地與之共鳴。

  任宇凱的手搭在她的腰間,將她纖細的身子拉近,好一會兒後才稍微鬆開她,伸手撫摸她的臉,「妳是說真的?」

  不然呢?范心悅瞪他一眼,怪他多此一問。

  任宇凱見狀一笑,手指撫上她柔軟的耳垂,低首在她耳畔低語,「如果讓我產生了期待的話,我就不會停止了喔。」

  他的吐息熱切地拂上她的耳根,像要滲入她的腦子裡,寬大的掌則在她的頰畔遊走,將她泛紅的臉微微抬起,拇指溫柔摩挲著她的唇。

  「可以嗎?」

  她……她能說不可以嗎?

  算了,再這樣下去就太矯情了。

  范心悅閉上眼,「不要問這種理所當然的問題……」

  話還來不及說完,她的唇已被吻住。

  任宇凱的吻落下,密密包覆著她,唇與唇間輾轉相合,他以唇微微含吮著,離開她的唇之後轉而吻上她的耳垂。

  「放心,我不會再問了。」接著,他又再度吻住她。

  而這一次,再不是剛開始時那種試探的吻,而是熱烈得像要把她整個人吞噬的吻。

  這個吻綿密而熾熱,是范心悅第一次接吻,感受是如此的深刻。

  范心悅迷亂了。

  他的唇好熱,胸中的心跳聲好激烈,她的腦子一片亂烘烘的,第一次接吻,連手要放在哪兒都不知道,只好一直上下其手,在他身上遊走。

  任宇凱無奈地抓住她作亂的手,苦笑一聲,引導著她,「把嘴張開。」

  他迷人的聲音像是充滿了百萬伏特的電力,范心悅無法反抗,或者該說,她從來不打算抵擋。

  「我……」

  她才張口說了一個字,他的舌便探入她口中。他軟熱的舌在她的唇齒間遊走,只是接吻,就像要將她的靈魂自體內連根抽起一般。

  范心悅幾乎站不穩,十指緊緊扣著他胸前的衣襟,若不是他以手撐住她,否則現在她肯定會難堪地癱倒在地上。

  這樣的吻,太瘋狂了!

  她幾乎承受不住,一陣頭暈目眩,眸眶泛出了淚。

  他改以牙齒輕囓她柔潤的唇瓣,吮去沾染在她唇畔的唾沫,之後再次將舌深深探入她口中。

  范心悅就這樣被熱切的吻著,只覺得天昏地暗,可是等一下,她還有話想說。

  「宇凱……」

  「嗯?」他低聲輕喃,稍微放開她,但還是在她的臉頰上時重時輕的落下親吻。

  壓抑了太多年,他的慾望像是一頭飢餓多時的野獸,等待著出閘的那一刻,現在好不容易盼到了,他能夠僅是與她接吻而沒當下要了她,便已十足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他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是否忍耐得了。

  只可惜范心悅並不知道他是這樣痛苦的忍耐著,她紅著臉,覺得有些話一定要先說出來才行。

  「假設,我認為宇凱你是只屬於我的,這樣的話,你……你會生氣嗎?」

  任宇凱愣住了。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抬手遮著額頭,呵呵笑。

  范心悅見他如此,以為自己是被他嘲笑,於是垂下頭,不好意思地咕噥,「算了,當我沒說……」

  「不可能的。」

  「啊?」

  她一呆。不可能?這是什麼意思?是他不可能生氣,還是……不可能接受她這樣獨佔的想法?

  可是她還來不及問清楚,他便已再度吻住她,一樣是那種熱切得像要佔有一切的吻法。

  「我不可能當妳沒說的。」任宇凱呵呵笑,笑得好滿足。

  本來以為只有他才會這麼想,想不到心悅竟和他一樣,太教人開心了。

  任宇凱拇指摩挲著她潤紅的唇瓣,臉上表情好溫柔,眼神卻是極為熾熱。他體內有一頭野獸正叫囂著,還不饜足,可是他知道,眼前的情況並不適合繼續。

  他並不想在這種隨便的地方,隨便地要了她。

  他想好好地抱她,認真地、專注地,用盡所有的溫柔疼寵她,在她身上烙下只屬於他的印記,讓她這輩子都記得是哪個男人擁有她。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忍耐一點,美食當前,若只是囫圇吞棗,那便太糟蹋了,何況,正因為渴望了這麼久,他才需要更加細膩地、繾綣地、綿密地品嚐這一切,不是嗎?

  「等妳下班,我來接妳。」

  「咦?」

  瞅著范心悅困惑的臉,任宇凱笑了。

  他抬起她的手,猶如一個騎士親吻他的公主,在她的手背輕輕印上一吻,微笑道:「然後,到妳家去,我要抱妳。」

  然後,到她家去,他要……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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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7 PM


第三章

  到妳家去,我要抱妳。

  任宇凱是這樣說的。

  整個下午,范心悅魂不守舍,有些難以接受往日那溫和得像是一陣微風的任宇凱,竟也有如此強烈的一面。

  原來,他不是風,而是火。

  而且是那種足以焚身的烈火。

  下了班,任宇凱的確如他所說的出現在A大圖書館門口。

  圖書館的同事們都知道范心悅和他是青梅竹馬,因此對於這樣的溫馨接送情早已習慣。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開車時任宇凱的右手一直緊緊握著范心悅的手,需要換檔的時候才稍稍離開一下,接著又緊握了上來。

  范心悅為此一陣臉紅心跳,不敢相信,只是這樣牽著手,便足以強烈地感受到屬於他的體熱。

  怎麼辦?

  雖然她已經可以說是老大不小了,但對於將要發生的事,她仍懵懵懂懂,曾經好奇地看過相關的片子,但那樣的事……她真的要做嗎?

  范心悅嚥了口口水,看向坐在旁邊駕駛座上的任宇凱。他俊美的側臉在黑暗中看似一尊雕像,漂亮的唇則微微抿著,像壓抑著什麼。

  她望著,回想起今天中午,在被明亮的陽光兜圍住的保健室中,她是如何品嚐到那種教人心醉神迷的滋味。

  她為此感到一陣難耐,口乾舌燥,身體熱了。

  之後,一進屋,范心悅便開始忙著張羅。

  「呃……你要不要喝點什麼?茶,還是可樂?」

  她住處的地上還是一堆書,他臨時說要來她這裡,她連好好整理房間的機會也沒有……

  「還是你要不要叫外賣來吃……呃!」

  「我不是來做那些事的。」

  任宇凱自背後緊抱著她,熱切的吐息拂在她耳畔,在她微微顫抖著的耳根處親吻。

  他從最近這兩次的親吻中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帶。

  「帶我到妳的房間去吧。」

  聞言,范心悅臉紅了。

  果然……真的要做吧?

  她打開房門。房間的中間擺著一張床,四周都是書櫃,分明是平日看慣了的景象,可是現在看來,卻有一種極為淫靡的氣氛在此流淌著。

  她心跳怦然,喉頭乾澀,後頭的他為她造成的壓迫感好大,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忽然腳下一空,她被騰空抱起,就這樣被他以公主式的抱法抱到床上去。

  然後,任宇凱似一隻豹,居高臨下俯在她身上,黑暗中,他深邃的眸緊盯著她,從頭到腳無一遺漏,之後就這樣開始了動作。

  在T恤被他的手侵入的瞬間,范心悅驚呼出聲。

  任宇凱的手堂而皇之地在她平滑的小腹上輕輕施壓,繼而往上方前進,就那樣隔著內衣,包覆住藏於其中的柔軟。

  范心悅渾身微微發顫,白皙的肌膚漸漸透出潤紅。

  任宇凱瞅著這樣的她,俯下身,一邊揉弄著她,一邊在她的唇瓣上親吻,接著命令道:「把妳的舌頭給我。」

  她不得不從,有些害怕、有些膽怯地伸出舌頭,然後就那樣被他纏吮住。

  范心悅被吻得喘不過氣,還必須分心感受他在她胸前的撫弄,幾乎就要缺氧。

  任宇凱見狀不禁一笑,彎指輕點她的鼻尖,「用鼻子呼吸。」

  嘴唇好不容易被放開,范心悅大口呼吸著空氣,任宇凱憐愛地親吻她的唇角,手上動作開始轉而激烈。

  他一手繞至她背後,解開她的胸衣,本來被壓迫著的雙峰就這樣獲得解放。范心悅才剛鬆口氣,他下一秒卻二話不說,撩起了她的上衣。

  一下子,她從不現於人的私密部位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中,之後,任宇凱甚至打開燈,斗室瞬間大放光明,范心悅一顫,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自己胸前的尖端。

  上衣被撩起,內衣被扯下,她那白皙的柔軟就那樣被迫展現,頂端早已在他方才的撫弄下發硬、發脹,呈現一種極為豔麗的色澤。

  她為此臉上一紅,抬手想遮掩,任宇凱卻早她一步,將她的手壓制在兩側,低低一笑。

  「別遮,我想看。」

  「不要啦,關燈好不好?」太丟臉了,范心悅幾乎哭出來,「我不習慣這樣……」

  房裡那麼亮,她所有的反應幾乎全呈現在他眼前,甚至還有那些她不敢說出口的期待……

  「放心,等一下就會習慣了。」任宇凱一笑,在她頰畔一吻,「我會讓妳沒有辦法顧慮其他事。」

  范心悅還不來及意識他話中的意思,他的唇便已落下。

  「呀!」她不禁尖叫一聲,因為他竟以他的嘴含住她左側雪峰的頂端。

  生平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范心悅的反應很烈,一種過於甘美的感覺在她的下腹匯集,讓她又麻又癢。

  任宇凱的唇輾轉的吻著她,另一手則溫柔地握住她被遺忘的右側豐軟,捏弄著,卻刻意不碰觸她真正的敏感處。

  兩邊被各自給予截然不同的對待,范心悅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樣的感受,一邊希望他可以終止這過於磨人的動作,另一邊卻又不饜足地渴望更激烈的對待,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能被動地承受,直到他啟唇,探出舌尖,以濕熱的吻吮住她的蓓蕾。

  范心悅嚇著了,「等、等一下,宇凱……」

  「嗯?」

  他沒有放開她,而是保持含吮她的姿態輕應一聲。他熱切的鼻息拂在她的肌膚上,那聲回應像是隔著她被吻住的尖端,滲入了她的心口。

  她為此輕噫一聲,任宇凱察覺到了,壞心地追問:「怎麼了?」

  范心悅承受不住,想要呻吟的感覺越來越難以壓抑,只好咬住手指,硬是忍耐。

  任宇凱見狀不禁一笑,大掌自她的頸子往下移,撫至她發顫的渾圓。

  「我不會做妳覺得討厭的事。」

  他以指甲微微摳著她胸前的頂端,然後撫下身,以唇舌在另一邊上頭給予折磨。他先以舌舔舐,再以牙齒輕囓,揪著她的同時也掀起了她體內那份異樣的抽疼。

  不一會兒,她的蓓蕾完全在他的採擷下綻放,麻癢般的快感爬滿了全身。她下意識的彎起膝蓋,想要忍住小腹間那股不明的熾熱感受,卻立即被他阻止。

  「妳好敏感。」任宇凱一笑,抬起她的小腿,在她的腿肚上輕輕一吻。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短褲,他伸出舌尖,自她的大腿處一路吻至腳踝。「沒關係,不用忍耐,想叫就叫出來。」

  范心悅才想忍住,任宇凱忽然一邊抬起她的腿,一邊俯下身,寬大的掌整個佔據她的胸口。

  他一手揉弄著她,一手在她的大腿根處遊走,刻意在她的腿肚上吹氣,「不要想太多,妳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肯定有很多事不習慣,感到不知所措,所以他要她跟著他,拋下所有侷限自己的緊張想法。

  任宇凱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

  這……她不可能說不好的啊。於是范心悅點下了頭。

  任宇凱見了一笑,坐起身,在她面前脫去上衣。

  范心悅不自覺倒抽一口氣。

  他脫去衣物,甩了甩頭,一頭褐髮襯著他白皙的皮膚,卻不會給人任何缺乏男子氣概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他很瘦,的確,他是瘦,卻是精瘦,他肩膀寬闊,胸膛厚實,肌理分明,美得像是一尊雕刻,教人移不開眼。

  上回那個雨天,范心悅已經見過他的裸身,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再次看到,她只感覺自己的背脊在這一瞬竄上一股戰慄,一種甜美的感覺自腳跟往上蔓延,匯集在她小腹某一處,只因她知道,自己即將被眼前這副胸膛的主人擁有。

  見他只脫下衣服,范心悅嚥了嚥口水,忍不住問:「下面……不脫嗎?」

  任宇凱一愣,繼而苦笑,「要,等一下。」唉,這個心悅,當真不知道他有多忍耐?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拉高她的手脫去她的T恤,大掌自她纖細的頸子一路撫至她柔軟的小腹,在上頭畫著圈。

  那是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范心悅呵呵笑,可是在下一秒忽然訝異地喊出聲。

  因為任宇凱不再客氣,手趁她毫無防備之際侵入了她的牛仔短褲裡。

  「那裡……」

  「怎麼了?」他壞心眼地明知故問。

  隔著一層薄薄的底褲,他的手指微微使力,有如探索一般在她的私密處遊走,更加劇了她體內那股一直作亂,逼人的麻癢感,她幾乎就要接納不了這樣的對待。

  范心悅低聲呢喃著,雙頰泛紅,眼神迷濛。

  任宇凱的指有意無意地隔著棉布逗弄著她的蕊心,那是女人最為敏感的一處,突如其來的快感令她再也抑制不住呻吟,還想要更多。

  於是,順著自己內心底的慾望,她微微張開了腿,讓他的侵入更加順利。

  「好孩子。」任宇凱讚賞地一笑,滿意她這樣的反應。

  他猛地拉下她短褲的拉鍊,這一次再不是方才那樣試探性的碰觸。

  他一次脫去她的短褲和內褲,她的私密處完完全全呈現眼前。眼前的她太美了,他為此熱了雙眸,一簇烈焰在他炯黑的眼中騷動著。

  范心悅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一頭長髮散亂,表情迷茫。第一次面對慾望,她掩飾不了自己,知道自己一直想要這個男人。她微微抬眼,氤氳的眼揪著他,像責怪他為什麼要停下。

  「我認輸了。」

  光是這一眼,任宇凱便感受到自己的下腹是如何激烈地抽痛。他閉上眼苦笑,這個心悅,壓根兒是上帝派來折磨男人的。

  她對於慾望的表現過於純潔,卻又坦率地感受著在她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現在的她有如一朵盛放的花,過於豔麗,任宇凱看著,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辣手摧毀了她。

  或許,這才是他衷心所願?讓她這輩子都只能在他的眼前燦爛的綻放。

  「宇凱?」

  「忍耐一下。」他苦笑,安撫她的不安,放開手,改以唇舌愛撫她。

  范心悅頓時無法說話,因為任宇凱的舌頭來到她的腿間。

  那是一種讓人心驚的感覺,天!他該不會是想……

  一如范心悅的預料,他一手攫住她有意掙動的大腿,另一手則輕輕撥開屬於女性的嫩瓣,拇指在她的敏感上騷動著,然後再一舉以舌頭侵入。

  她驚喘一聲,眼角因為這過於激烈的快感而流下淚水。

  她雙手抓住他的頭,明明是想要將他推開的,卻不自覺的將他拉近。

  這樣難以言喻的感覺她無法抵擋,更不知所措,所以只能純粹地接受,也是因為這樣對待她的不是別人,是任宇凱,是她自小認識到現在,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總是陪在她身邊的那個重要的人。

  所以從一開始,她便把自己交出去,交給這個男人,並且任由他支配。

  一陣陣淫靡的水聲傳來,像連她的耳朵也被侵犯了。他濕熱的舌頭仔細地愛撫著她的私密處,范心悅感覺到自己在這樣的對待下已然變得濕潤。

  任宇凱移開唇,轉而囓咬住她女性的嫩蕊。

  過分微妙的痛楚令范心悅腰間一顫。每當他的牙齒有意無意地碰觸她,那種又痛又麻的感覺便使她不自覺扭動著腰身。

  這時,他像要制住她的掙扎似的,忽然間侵入一指。

  范心悅倒抽一口氣,渾身顫抖得更加激烈。

  因為任宇凱竟以手指輕輕撐開了她,然後朝那兒吹氣,接著探入兩指,開始就著她的濕潤進出。

  愉悅的浪潮從腿間往四肢蔓延,當他一邊以手指侵犯,一邊用舌頭舔弄著她正微微發脹、紅腫的蒂蕾時,她幾乎要崩潰了。

  「我不行、不行……」

  她好害怕,腦子一片亂烘烘,下腹似乎癱成一片,所有的感覺全集中到了那一點,她四肢微微顫抖,彷彿有什麼就要在她的體內發生,而她不知道該怎麼承受。

  這樣的感覺太陌生了!

  「宇凱!」她伸出手,向他求助。

  任宇凱緊緊握住她的手,直瞅著她。

  那是一種幾乎使人打從心底感到震顫的視線。

  屬於所愛之人的。

  「心悅,我愛妳。」他一笑,熱切地告白,親吻她的手,一指一指,輕輕地含弄。

  這樣的感覺太親暱,范心悅望著他,胸口一陣激烈的熱潮漫上,他的告白像是含了蜜,配合著他另一手細密的動作,一種甜甜的、酥酥的、麻麻的感覺自她的背脊慢慢爬了上來。

  他的手重複著一撤一入的動作,探得並不深,因為他不願傷著她。

  那種過於憐惜的碰觸方式令范心悅胸口一陣揪疼,明白他是為了她忍耐。

  宇凱他總是這樣,總是把她的需要擺在自己之前,甚至為此寧願忽略他自己。

  於是,她伸出手愛憐的撫上他的臉。

  任宇凱不解地抬起頭,熾熱的眸緊瞅著她。

  范心悅一笑,嚥了嚥口水,知道這樣很不好意思,可是接下來的話她還是說了出口,「我可以了……進來吧。」

  任宇凱臉上的表情難掩意外,范心悅見到他的神情,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何種丟人的話。她的耳根子猛地發紅,想掩飾,可是話已出口,何況那也是她最真實的心情。

  任宇凱明白她的感受,苦笑道:「妳說出這樣的話,我沒把握可以把持得住喔。」

  當他抽出手指,范心悅不禁輕呼一聲。

  那裡已經十分濕潤,透出一種極為瑰麗的色澤,他想,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等我一下。」

  任宇凱起身,解開褲頭。

  那拉鍊拉下的聲音太過鮮明,范心悅微微一顫,一股好奇心驅使她瞄向他的那一處。

  見他脫去了身上所有衣物,做好該做的防護措施,渾身上下絲毫沒有遮蔽地展現在她眼前,忽然,她不禁慶幸他方才沒有關燈,才可以使她飽覽這片美好的景致。

  「是因為我嗎?」她問道。明明該是感到膽怯的,她還是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他正發脹的部位。

  任宇凱有些被她這樣的舉動嚇著,卻沒有阻止,他額上滴落一滴汗,苦笑著,「不然呢?」

  范心悅的表情帶著些難以置信,手中的碩物似乎自己擁有著生命,是那樣的灼熱,她試圖以手探索,看著任宇凱顯露出來的反應和神情,她胸口驀然有一種極為滿足的感覺湧上。

  他是因為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明白領悟到眼前的男人對她的渴望,范心悅覺得好溫暖,他是這麼的在意她、體貼她,他的溫柔、他的知心、他的保護,過去她只是一味地享受著,從不知道要如何付出,現在,她知道了。

  於是范心悅放開了他,躺下來,微微撐開雙腿,將自己發顫的私密處展現在他面前。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閉上了眼,以至於錯過了任宇凱注視她的目光是那樣的灼熱、深切,甚至有些瘋狂。

  是的,他確實是為她瘋狂。

  已準備就緒的任宇凱很快的覆在她身上。

  因為閉著眼,那種皮膚相觸的感受更加深刻,一種難言的期待在她體內隱隱燃燒,當他的熱物頂到方才被徹底潤澤過的部位時,范心悅嚥了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的內心竟如此期待著這件事的發生。

  「乖,忍耐一下。」

  才剛聽見他俯在她耳畔的安慰,那種被侵入、撐開的感覺越來越鮮明,她蹙起了眉,張口汲取著空氣。儘管歷經了愛撫,可是她畢竟是第一次,要容納男人的慾望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困難。

  「好痛……」范心悅細聲道,下一秒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就怕他聽到了又會繼續忍耐。

  任宇凱笑了一聲,「沒關係,痛的話就說出來,我不會停的。」現在,就算要他停,大概也不可能了。

  那種被佔滿的感覺像是搔刮著她的神經末梢,又熱又痛,又有一點異樣的麻癢。他的動作放得很慢、很慢,像等待著她習慣。

  范心悅大口呼吸著,眼角滲出了淚,他立即溫柔地吮去。

  「你等、等一下……」

  知道她在忍耐,任宇凱暫停動作,吻上她的唇,以唇舌給予撫慰。明白自己剛才突破了她體內那道阻礙,懷中的她正因為痛楚而微微顫抖,他感到心疼,因此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

  「心悅,我愛妳,我愛妳……」

  他的告白安撫了她體內的痛,她強烈地感受到他在她的身體裡,那又壯碩又燙人的男性滿滿地佔據了她。明明該覺得疼痛難當的,可是,又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她的小腹內蠢動著。

  「可以了嗎?」

  「嗯。」范心悅點頭。

  在她同意的這一刻,他開始了動作。

  她想忍住,可是呻吟還是不自覺地自喉頭逸出,他在她的體內慢慢地一進一出,痛楚的感覺漸漸過去,剩下的是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的動作原本很輕,接著,他開始猛烈地律動起來。

  忽然被他抬高了雙腿,范心悅止不住渾身顫抖,充滿了質量和熱度的男性在她的體內正激烈地摩擦著她,黏膩的聲響在這一刻佔據了她的耳朵,讓她好害羞。

  「會痛嗎?」任宇凱俯下身,有點壞心地明知故問。

  她痛不痛,他只要看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啊。范心悅泛著水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任宇凱仍然故意道:「怎樣?妳不說,我不知道啊。」

  最好是!范心悅恨恨地想,故意縮緊了大腿,果不其然聽到任宇凱呃了一聲。

  臉上汗水滴落,他深邃的眸看向她,嘴角勾起,「這個意思是,我不用再忍了嗎?」

  當他堅硬的碩物深深地侵入她體內時,范心悅濕熱的體內突然強烈地收縮,一種極為戰慄的感覺竄上背脊,似乎自腳跟一路麻到舌頭。

  她劇烈地搖頭,「不,不要……」

  「為什麼不要?妳明明一臉好舒服的樣子。」

  直搖著頭的范心悅被一股過於強烈的衝擊所兜圍,熱硬的巨物開始朝她的體內壓迫而來,緩慢而確實。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是如何地纏著他,並跟隨他的律動而顫動。

  就這樣,一種近乎使人全身麻痺的灼熱感自兩人結合處攀上來,范心悅明明覺得熱,可是皮膚卻奇異地開始發涼,尤其當他深深探入並碰觸到某一點時,她便難耐地渾身發抖,發出嗚咽。

  任宇凱覺察到了。

  「是這裡吧?」

  任宇凱開始了緩緩抽出疾疾進入的節奏,范心悅緊閉著眼,覺得腦中彷彿劃過一道閃光,就要壓制不住那份強烈的快感。

  摩擦著她似快要融化的內壁,任宇凱伸出手,再度折磨著她敏感的蕊蒂。

  他一邊動作,一邊以手指輕輕逗弄,她難以承受,幾乎泣不成聲。

  她腦中浮現自己承受著他的姿態,明明覺得很丟臉、很不好意思,可是又好滿足。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樣擁抱著她的人是誰。

  「宇凱……」范心悅伸出手,緊緊環住他。

  任宇凱任她抱著,親吻她的唇。兩人再度唇舌交纏,配合著身下的律動。

  「心悅……」他開口喚著她。

  「嗯?」她微微抬眼,看見他俊美的臉上已滿是汗珠。

  他持續著動作,問:「妳愛我嗎?」

  范心悅瞬間紅了臉,下身又一度猛烈的收縮。

  他忍不住低吟一聲,皺起眉苦笑,「這個回答我聽不懂啊。」

  這傢伙!

  她忍不住捶他,只可惜效果不彰,任宇凱依然在她的耳畔一次又一次綿密地低訴著愛侶間的私語。

  「喏,喜歡嗎?我這樣對妳,可以嗎?」

  「討、討厭,不要在這種時候……」

  她體內深處那種戰慄的感覺越來越明確,腦子開始一片空白,只能夠感受著他的律動。

  「心悅,妳愛我嗎?嗯?」

  怎麼可能不愛!她瞪著他。

  「如、如果不是喜歡你,這種又痛又丟人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可惡!

  任宇凱一愣,繼而笑出聲,「哈哈哈……也對,不過,只有痛嗎?」

  他十分故意,一邊問著,一邊頂入她體內,在她敏感的那一處撩撥著。

  范心悅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挑逗,吶喊出聲。

  一陣強烈的熱潮自她腿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縮緊了身子,甘美的感覺佔據了她的知覺,腳趾蜷起,忍不住強烈地顫抖。

  「心悅……」任宇凱吻住了她。

  「嗚……」她忍不住哭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體會攀上歡愛巔峰的滋味。

  在這個男人懷中。

  她的幽穴猛烈地收縮,吞吐著他的熱物,心臟劇烈的鼓動,肌膚上泛起陣陣疙瘩。

  她緊緊扣著他,等待這陌生又複雜的感覺褪去。任宇凱親吻她的臉,陪伴著她,他仍在她體內,感受著那樣的騷動,明白她是為他而瘋狂,而他也是。

  「好一點了嗎?」

  范心悅嚶嚀低泣,任宇凱吮去她的淚,忍不住苦笑。

  「妳哭得好像我技巧很差。」

  她瞪著他,覺得他猶存在她體內的熱物依舊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任宇凱一笑,吻過她微微顫抖的唇,「那,現在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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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7 PM


第四章

  品嚐著這種兩人之間過於親密的感覺,范心悅紅了臉,但她還來不及喘口氣,任宇凱便已開始了動作。

  任宇凱溫柔的親吻著她,之後一舉挺進,使兩人結合得更為緊密,她甚至可以從吞噬著他的內壁感受到他血管的隆起與脈動,彷彿真的與他合而為一了。

  「放鬆一點。」明白她的身體還處於高潮過後的餘韻中,任宇凱溫柔地愛撫她緊繃的身子,一處一處,細細地給予撫慰。

  他觸上范心悅胸前被他遺忘多時的花瓣,輕輕一採,滿意地得到她帶著輕顫的輕呼和回應。

  他緩慢地以指摩挲著她,知曉她已經分心,便再度開始抽插。他慢慢地先整個撤出,在入口閉合的前一秒又重重地刺進去,重複著這樣的動作,一次又一次。

  范心悅幾乎快被他逼瘋了,開口抗拒。這樣的感覺太淫靡,歷經了方才的高潮,他的存在感對她而言顯得更加刺激,每一次的摩擦都讓她的皮膚泛現陣陣疙瘩,背脊發麻。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眼耳鼻口,她的意識、她的思考、她的靈魂可以感受到的只有這個男人而已。

  任宇凱在緊窄的花徑裡快速地抽動,褪去了剛開始時的溫柔,他近乎隨心所欲地蹂躪著她,抬高了她的腿,劇烈的進入撤出。

  她體內充滿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才剛為他的離去而感到一陣空虛,又很快地再度被佔滿。

  迷亂中,范心悅呼喚著他,伸出手攀住他的臂膀,情不自禁將手探入他的髮內,兩人再度緊密地貼合,隨著律動摩擦著他堅實的下腹,令她感覺到這比愛撫還要更教人臉紅心跳。

  「舒服嗎?」任宇凱問道,放下她的腿,手掌再度撫上她白潤的胸脯,極為挑逗的兜繞著圈。

  范心悅報復似的咬住他的頸項,討厭被問這樣壞心眼的問題。她舒不舒服,他明明只要看了就知道啊。

  任宇凱一笑,熱汗滴落臉頰,一邊重複著律動,張口咬她小巧的耳垂,「我很舒服喔。」

  「真的嗎……啊!」

  忽然被捏住胸前的蓓蕾,范心悅低吟一聲,睜開眼,濕潤了的眸瞅著眼前的他。

  他一臉笑意,然後親吻著她。

  然而只是這樣視線相對,她的體內便不由自主的一陣縮緊。

  他強忍住那一瞬的快感,咬緊牙關。他這模樣令她有些恍惚,莫名的,一種溫暖的感覺自胸口蔓延,牽引她的身體再一次緊縮,好不容易褪去的那種甘美得近乎要將人麻痺的熱潮,再一次自她腳跟開始蔓延。

  緊窄的甬道再一次被他激烈地貫穿,在強烈的搖晃中害怕自己掉下床舖的范心悅緊緊抓住他的肩膀,接著,食髓知味的以雙腿纏住了他的腰,使兩人的結合更為密實。

  她想要再多感受一點,想要他再舒服一點。

  因為是第一次,她害怕自己做得不好,害怕他只顧及她而沒有享受到。

  剛剛他那句「我很舒服喔」像是一種鼓舞,她開始回應,感受著他的脈動,跟著縮緊自己,一進一出間,兩人相互合作,默契十足,那是因為從小就在一起,呼吸著相同的空氣,才能擁有的一種共鳴,也是因為愛。

  「心悅,看著我。」任宇凱命令道。范心悅搖頭,然而她每搖一次頭,他便加速動作,在她的唇上親一口,「乖,睜開眼看我,好不好?」

  被他那種誘哄的語氣所惑,范心悅微微抬眼,濕潤的眸有些責難地看著他。

  幹嘛一定要教她看啦!

  「不可以閉上喔。」

  任宇凱性感的一笑,那一笑使范心悅的體內再度翻起熱浪。

  她不禁別開眼,因為他眼中映照出的她太羞人了,她不敢直視,只能以手握拳捂著嘴,咀嚼著這份教人害羞的甜蜜。

  「不是說了不能閉上?看我這裡,心悅。」

  他的唇再度熱情的封住她的,兩唇的廝磨讓他的低語變得呢喃不清,她也被迫睜開眼迎視他。

  任宇凱勾起唇,「好孩子。」

  身下他進犯的動作越來越明顯,儘管閉著眼能使得身體的感受更加敏銳,可是睜眼看著這一切,更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的視線越來越熱切,受到這樣的目光牽引,范心悅忘情地伸出舌尖,索求著他的親吻。

  任宇凱沒有令她失望,她顫抖的呻吟被他的熱吻淹沒,兩人的舌貪婪地糾纏,近乎失控的律動使兩人的熱情更為激烈。

  他們像要融化了,化成一攤泥,水乳交融,然後再也不分彼此。

  「我好怕把妳弄壞了……」任宇凱喃喃地道,緊蹙著眉,下身那種想要解放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擁抱她的滋味過於美好,他覺得自己一定會上癮。「怎麼辦?」

  范心悅直喘息。是他的話,被弄壞了也是她衷心所願啊。「無所謂……只要是你……」

  馳騁在她體內的巨碩更為灼熱,任宇凱苦笑一聲,「妳這個小惡魔!」

  不管是無意識還是有意識的,她那樣的回答擺明了是驅使他更加為所欲為。

  罷了,無所謂,畢竟以後能夠對她這麼做的人只有他。

  朦朧之中,一股強烈的熾熱感在她的體內深處重重一擊。他強健的身體一顫,猛烈地在她的身體裡達到慾望的頂端。

  范心悅承受不住那一擊,破碎的呻吟再也忍不住逸出口,好不容易褪去的熱潮再度湧來,這一次,是那種連腦髓都要麻痺了的快感。

  他還是持續抽送著,等待彼此身體的熱度褪去。

  歷經了兩度高潮,范心悅手麻腳軟,只能無力的癱倒在柔軟的床舖上喘息。

  任宇凱親吻著她,之後,他慢慢地抽出了分身。

  歷經多時的歡愛,她已習慣那種體內被佔滿的感覺,儘管他是慢慢地撤出,她還是感到戀戀不捨。

  「我……做得好嗎?」她看向他,有些緊張地問。

  任宇凱訝異地挑了挑眉,有些又好氣又好笑。

  「很好,夠好了,拜託不用再好了。」剛才她只是說句話,他便差一點就要發瘋,若再懂得魅惑人,只怕他真要將她禁錮在床上,哪裡也不許她去了。

  他為自己心中浮現的獨佔想法一愣,繼而苦笑。

  是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男人。

  溫和的表象儘管不完全是他偽裝,可是真實的他,的確並不如表面上看來那般平和。

  真實的他,善妒、任性,獨佔慾強,想要她眼中看的、腦中放的、心裡頭想的都只有他一個。

  這樣的念頭持續多年,今天終於得以實現,任宇凱綻出了笑容,在范心悅看得出神之際再度吮住她的唇。

  「妳這裡是我的。」

  「唔!」

  「還有這裡。」他一一宣告著,手指輕拈她胸前的紅蕊。

  范心悅渾身輕顫,忍不住發出低吟。

  他的手在她高潮的餘韻尚未褪去的身子上遊走,緩緩撫至她的私密處。

  她瑟縮了下身體,低吟一聲。那兒歷經了方才的情慾洗禮,顯得十分濕潤,他的手指輕輕撥開了她,探觸那正楚楚可憐的發顫著的蜜蕾,再順著濕意滑入她的體內。

  「這裡也是我的。」

  都是他的,全部都是。他修長的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的穴口撥弄著,唇則在她的肌膚上密密地遊走,最後來到她的腳跟處親吻著。

  「以後,只有我能這樣對妳。」

  范心悅紅了臉,他的手指猶存在她體內,儘管溫柔,卻好惡意,一陣陣濕濡的抽撤聲響隨著他指尖的顫動傳來,再有意無意地滑過她女性最敏感的一點,她再也受不住,輕泣出聲。

  「你……你還敢這樣說。」

  「我?」任宇凱不解,「我怎麼了?」

  他無辜的口氣使得范心悅不滿地含淚瞪了他一眼,低嚷道:「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吧?」

  任宇凱愣住了。

  范心悅別開眼,知道說出這句話的自己好幼稚,偏偏她又忍不住。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追究的資格,畢竟她也曾和別的男人交往過,只是還沒有進展到這樣的關係。

  可是,理智雖是這樣想,她的感情卻背道而馳,尤其在知道他擁抱女人的方式是如此溫柔、如此繾綣,教人情不自禁上癮後,她更是無法承受。

  「我也想要成為你特別的人啊……」說到這兒,她落下淚來,躺在床上可憐地顫動著。

  任宇凱見了好心疼。他苦笑,吻上她的額頭,再輕輕扳過她哭泣的臉,以指腹抹去她的淚,「對不起。」

  他坦率地道歉,胸口因她的淚水而感到一陣疼痛。如果早知道這份感情會有實現的一天,他一定會為了她留下那些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不過,「妳已經是了啊。」

  「咦?」

  任宇凱一笑,吻住范心悅正要吐出疑惑的唇,勻稱堅實的身軀再度將她纖軟的身子壓在床上。

  「妳早就是我最特別的人了。」從小就是,一直都是。

  說完這句話,他加深剛才的那個親吻,這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纏綿,從沒有吻得如此久的她,幾乎要溺死在這無盡的甜蜜中。

  「我只這樣吻過妳。」任宇凱終於放開她,手指溫柔地替她抹去沾於唇邊的唾沫,微笑道。「我喜歡接吻。」

  范心悅一愣,明白他是用這樣的方式展現他對她的特別,於是,她抹淚一笑,伸出手環住他的肩,將他拉近。

  「那……你可以再多吻一點。」

  兩人額頭相貼,唇舌相纏,再度交換了一個又深又熱切的吻。

  他們的身軀再度貼近,他逐漸堅實的慾望抵在她的腿間,她敏感地感受到了,同時也覺得歡喜,原來,她竟是如此被這個男人渴求著。

  「我喜歡那種很慢、很慢的做愛,慢到教人發瘋的那種……」

  任宇凱一邊低喃,大掌一邊自她的膝蓋撫至大腿根處。

  那過於膩人的甜言蜜語使得范心悅的腦袋幾乎糊成一團,只能顫抖。

  「宇凱……」

  「我想再好好疼妳一次,讓妳渾身發軟,只想要我。」

  范心悅受不了了,光是他的情語便足以使她融化,渾身虛軟,他甚至不需要多做什麼,她就有一種連骨髓都要隨之銷融般的錯覺,有點不安,有點緊張,卻又飽含期待。

  她渴望尋求支撐而伸出的手立即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

  「告訴我,這裡感覺怎麼樣?」

  任宇凱正細細地啃咬著她的手指,並以舌頭包覆,細密舔舐,光只是指頭被這樣吻吮而已,她已快承受不住。

  「我感覺到妳有反應了。」

  歷經了之前的經驗,這會兒任宇凱遊刃有餘,他一手握著她的左手,含入口中,另一手則在她微微發顫的穴口處摸索,執意不放過她任何一處細微的反應。

  她的體內既濕且熱,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溫度,那濕潤而甜蜜的內壁則緊緊地纏繞著他的手指,吞沒著不願放開。任宇凱配合地移動身體,將自己的慾望貼在她的入口處摩擦,范心悅隨即難耐地弓起了腰身。

  「不……」

  她為自己過於直接的反應而感到羞恥,緊閉上眼。她已不再未經人事,正因為她的身體已經體會過那樣的喜悅,所以更加明白接下來他究竟會給予她什麼樣的快樂。

  任宇凱並沒有貿然地進入她,只是停在那兒輕輕磨蹭。溫熱滑膩的感覺密密相纏,范心悅只覺麻癢難當,抽開身子想閃躲,卻被他早一步捉了回去,並捏弄著她因仰著背而自然挺立的尖端。

  天,她已無法再承受更多!

  他確實沒有誆她,他愛撫的方式很慢、很慢,慢得近乎透過她的肌膚,觸碰到她體內深處,像要連她的神經也一一撫過,她快要發瘋,體內那難耐的渴望越來越明確,只是期待著,便已雀躍地滲出水蜜來。

  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可恥,范心悅以手遮面,任宇凱見了,停下動作,拉開她的手,又好氣又好笑。

  「幹嘛一直遮著臉?」

  范心悅的臉不住泛紅,「我……我不好意思……」

  任宇凱一愣,繼而笑出聲,吻過她的頸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脖子似乎是她的敏感帶,只是被這樣親吻,她身下的顫動越見激烈,因為過度歡愉,她的眼角不禁滲出淚來,「好像只有我一直反應……」

  聽見她酡紅著臉吐出這句話,任宇凱不禁苦笑。

  「妳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嗯?」

  「看著我。」

  任宇凱話剛說完,便輕輕拉著范心悅的手,使她本來躺著的身子微微坐起。

  從這樣的角度,她清楚地看見了他的反應。

  他熱燙的分身早已蓄勢待發,頂在她的腿間,她怯怯地抬起頭,看見他皺眉衝她苦笑,額上滑下一滴汗珠。

  「妳看,我不是沒有反應。」

  范心悅望著他,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伸出舌舔過嘴唇。

  僅是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她便看見他的下身一陣顫動,那種堅硬的感覺再度增強了幾分。

  「現在知道了吧?」

  她點頭,喜悅中含著些許嬌羞。

  任宇凱的掌扶著她的背,再度吻住她。一如他剛才所宣告的,他真的很喜歡接吻。

  范心悅也喜歡吻他,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吻,專注回應著他在她的唇齒間綿密逗弄的舌。

  兩人四肢交纏,雙唇密密貼合,他在她赤裸的肌膚上愛撫,那種觸摸的方式像要將手和她的肌膚融為一體,她承受著這樣的親密,他手掌撫過之處皆為她染上了一層薄紅。

  「糟糕……」他在親吻間發出一聲輕嘆。

  范心悅還未弄清楚他的意思,便感受到身下再度傳來那種被侵入的感覺。

  她輕吟一聲,倒抽口氣,以這樣的姿勢承受他,她的身體更加敏感地察覺到那份屬於他的存在感。

  慢慢的,任宇凱進入的方式並不激烈,但那只是一開始,范心悅知道。

  他手在她的腰間使力,讓兩人的結合更為密實,感覺到自己再度被他充滿,她同時被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包圍,正因為歷經了剛才那樣磨人的愛撫,她的內壁早已迫不及待的緊密纏吮著他。

  她哀叫一聲,明確感覺到他的熱物猛力挺進,那過於激烈的刺激使她不自覺瞪大了眼,接著一種被頂至深處的麻痺感傳來,她一顫,過分刺激的快感兜圍住她,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體內深處開始痙攣,含住他的地方正隱隱蠢動著。

  激情來得太快,范心悅沒有準備,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肩,等待那種讓人忍不住哀吟的甘美感褪去。

  在她體內的任宇凱感覺到了,他止住動作,等待她這一波熱潮褪去,再開始深深抽送。

  她順著他的動作發出聲音,再也止不住,「不……我好像……好像要融化了……」

  那種被貫穿的感覺令她舒服得近乎語無倫次,隱隱聽見下半身傳來陣陣摩擦的濕潤聲響,她的臉又熱又紅,有種錯覺,好似自己真會在他的翻弄下化為一攤水。

  她好怕!

  「宇凱……」

  「嗯?」他輕問著,溫柔地撫上她的臉。

  只是這樣一聲,已足以使范心悅的體內再度熱烈地顫動,有如吸附一般緊緊包裹住他的分身,傾吐著她所感受到的悅樂。

  任宇凱笑了。

  她的身體過於甜美,他幾乎耽溺其中無法自拔。她像是一朵花,在他的撩撥下吐露媚人的芬芳,在此刻更是為了他而徹底綻放。

  他輕輕摟住她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一邊抽送,嗅聞著她身上那甘美的氣息,胸中熱潮滿溢。

  是的,這是他的,頭髮、嘴唇、手指……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全是他的了。

  在徹底佔有她的瞬間,他得到的不僅是單純的快感而已,而是那種連生命都豐足了的滿足感。

  「心悅……」呢喃著心愛女人的名字,他動作未停,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擊至她最深處。

  范心悅接受著這一切,情不自禁舔著發乾的嘴唇,直搖著頭。

  受到她的舌尖誘引,任宇凱瘋狂地席捲她的唇,手指摩挲著她胸前的蓓蕾,將她發出的呻吟聲納入他口中。

  是的,就連她的聲音也是他的,不許任何人佔有。

  除了他。

  任宇凱為自己這份強烈的佔有慾而露出苦笑,可是,他也覺得這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心悅,我愛妳……」他執拗地貼在她的耳畔一次又一次呢喃。至於她的回答,他已經在她的體內徹底領受。

  然而太過強烈的快感近乎恐怖,范心悅心臟狂跳,聽著他綿密的愛語,感覺到胸口一陣痛楚。

  她難耐地伸出手呼喚著他。

  回應她的期待,任宇凱緊緊抱住了她的腰。

  范心悅攀住了他,手指探入他褐色的頭髮間。這是她的男人,她愛的人,一直保護著她不受任何傷害,最令她感到安心的存在。

  於是,在他熱切的懷抱中,她覺得自己圓滿了,所有生命中的空缺被徹底填滿,她再也沒有任何遺憾。

  因為他──

  任宇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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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8 PM


第五章

  柔和的溫度在范心悅身上逗留著。

  身體有種甜美的倦怠感,早晨的陽光地透過窗戶灑落在她身上,任宇凱站在那兒,望著此刻如天使一般安睡著的她,胸臆間湧上一股暖流。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她這樣繼續睡,看著她的臉直到天荒地老,只可惜現實不給他這麼做的權力。

  嘆一口氣,他上前,輕拍她的臉頰,「心悅,起床了。」

  「嗯……」床上的人兒嚶嚀一聲,似還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她睜開眼,美麗的眸看見了眼前衝著她笑得開懷的他,「我還在作夢喔?」

  嗯,是了,應該是夢,還是個十足大膽火辣的春夢,在夢中,她與自己的青梅竹馬激烈的相纏,那樣熱切地纏綿、擁抱……

  任宇凱見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回去,嘆口氣,輕輕捏了捏她的耳朵,「再不起來,我就要抱妳了。」

  「拜託不要了啦,今天的營業時間到此結束……」她呢喃著,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隱隱嗅到芬芳的食物香氣傳來,這一切的一切過於真實,她睜開眼,瞅著面前的他,好一會兒後忽然大叫出聲。

  這不是夢?那那那那那……

  昨夜一切瘋狂的記憶回籠,她捂住頭,面紅耳赤。昨晚,在她的房間,這張床上,她和宇凱……

  天啊!

  「醒了嗎?去梳洗一下,然後來吃早餐吧。」

  任宇凱仍溫和的笑著,身上已穿好衣服。

  他站在那兒,早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看來彷彿散發著金光。

  范心悅一時移不開眼,之後,她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裳。

  任宇凱有些不解,「心悅?」

  「沒、沒事。」

  她哈哈笑,尷尬的放開了手。哎呀,剛剛她只是想要確認他是真的存在,而不是她的幻覺。

  這麼完美的男人,現在真是她的了嗎?

  這比中樂透幸運多了!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吃吃笑。

  任宇凱不解地瞅著她,接著,他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他將膝蓋抵在床上,整個人俯向她。

  范心悅愣住,一臉莫名其妙,還來不及回神,他的大掌已輕輕罩住她不知何時袒露的右側豐盈。

  她輕吟一聲,背脊再度竄上一種麻痺感。

  他的動作並不煽情,只是緩緩地揉捏著,指尖在她的頂端捻弄,性感的唇貼在她的耳際,「心悅,妳好美……」

  太美了,沐浴在晨光下的她,有著如妖精一般豔麗的臉,以及如天使一般白皙的肌膚。她純潔又治豔,任宇凱想起了昨晚自己是如何的為這樣的她而瘋狂。

  「好了,吃早餐吧,我做了妳喜歡的法式吐司。」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就要在早晨的陽光下再度要了她。儘管內心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顧慮到他們等一下都要工作,任宇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自她身上抽離,克制著只落下親吻。

  「嗯。」范心悅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她走進浴室,看見鏡中自己,有些詫異。

  這很明顯是一張受過情慾洗禮的臉。

  「完了……」她喃喃地道,掩住臉龐。

  她知道自己的長相十分性感,但過去她未經人事,美豔中少了一份誘人的氣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眼飽含水氣,潤紅的唇像是渴望著親吻,一臉春心蕩漾,要怎麼見人啊?

  果然,一走出浴室,任宇凱見到了她,眉頭一擰,「妳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范心悅一愣,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

  因為在浴室裡磨蹭了太久,她拿起吐司便準備出門上班,可是才轉過身,他便已自背後緊緊抱住她。

  「不行,我不能讓妳這樣出去。」他怕,他會想戳瞎路上所有看得見她的男人。

  「可是我沒有請假……」而且為了這種事請假,也未免太誇張了。

  這一點,任宇凱也明白,他凜著一張臉,像是陷入天人交戰。

  最後,他勉為其難的作出決定。「好,我送妳去上班。」

  「可是,你的課不是在下午?」

  她的話完全不被他所理會,他套上外套,拿過車鑰匙,送她去學校。

  一路上,他仍和昨天一樣一直牽著她的手。

  范心悅為此胸口發暖,一陣悸動。

  任宇凱一邊開車,一邊交代,「今天就待在圖書館裡不要亂跑,中午我會帶妳去吃飯,下午……」

  噗哧一聲,范心悅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當我是小孩子啊?好啦,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謝囉。」

  「不是那個問題。」

  當范心悅打開車門正要下車之際,他伸手阻止了她。

  他健碩的身軀止住了她,在狹窄的車內審視著她的黑目又野又亮,其中燃燒著的東西,竟令范心悅渾身一陣發軟,「怎、怎麼樣……」

  「心悅,我們是戀人了,對吧?」

  戀人?

  這兩個字忽然打入范心悅本來渾渾噩噩的腦子,戀人?她和宇凱?

  她想到昨天在保健室和宇凱的那個吻,然後,昨夜那教人心神蕩漾的記憶如螞蟻一般一寸寸爬上她的肌膚,又麻又癢。「難、難道不是嗎?」

  聽了她的回答,任宇凱像是鬆一口氣。

  心悅的戀愛經驗太淺,他有一些怕,如果她以為昨天那一切全只是友情的衍生,他又該怎麼辦?

  還好她並沒有反駁他的話。

  「心悅。」他再度叫住她,瞅著她迷惑的臉,任宇凱感覺到自己有多渴望吻住她,但問題是,被他吻過後的心悅實在太誘人,他不願讓人看見。「我愛妳。」

  范心悅愣住了。

  昨晚的記憶一段段浮現,他的愛語和他的動作相結合,幾乎要穿透她的靈魂……

  就這樣,任宇凱的愛語糾纏了她近乎一整天。

  范心悅今天輪值櫃台,處理借還書的手續。

  此時,一名負責將書歸架的同事湊上來,受不了的說:「心悅,妳不覺得今天借書、還書的人太多了點嗎?」害她小小一台推車一直是滿的,才剛把一堆書歸架又有一堆書等著處理,很煩耶!

  「呃,有嗎?」

  范心悅後知後覺,的確,今天刷書碼的手幾乎沒有停下來過,而且,如果不是她的錯覺,今天來借閱的似乎是男生多於女生。

  是她的錯覺嗎?

  「算了、算了,妳去裡面。」那名同事直搖頭。

  這個心悅,平日靜靜的坐在那兒就已經夠賞心悅目,而今天不知是怎樣,忽然多了一份強烈的誘人氣息。

  只見圖書館內莘莘學子們沒一個人注意力放在書上,期末考快到了,再這樣放任她待在這兒,只怕當真害人不淺。

  終於意識到那些愛慕的目光,范心悅從善如流,進入辦公室負責建檔的工作。

  好不容易周遭平靜許多,王韻生又跑了進來。

  「嗨,要不要一起吃飯?」

  吃飯?這一提醒,范心悅看了看手錶,想不到已經十二點了。可是宇凱……

  「好啊,我等一下宇凱。」

  她話才出口,任宇凱正巧推門而入。他看到王韻生,眉一跳,不解的眼睇向范心悅。

  范心悅一見到他,昨夜的記憶又開始回籠,白皙的臉泛起美麗的嫣紅。

  王韻生在旁邊見了,忍不住開玩笑道:「學妹,妳今天的誘人指數有點高喔。」害他這個已有真命天女的人都不小心臉紅心跳了下。

  「啊?」范心悅一愣。

  一旁的任宇凱聞言臉色一凜,很不好看。「走了,我們去吃飯。」

  他上前擋住王韻生的視線,拉過范心悅便作勢要走。

  范心悅顧慮到另一個人,趕緊道:「等、等一下,還有學長……」

  「對,還有我。」見到這一幕,王韻生心裡也有底了,看來歷經了昨天的風波,兩人的關係似乎有了轉變。

  王韻生指指自己,好脾氣地笑了笑,擺明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任宇凱見狀,即使不悅,也說不出不要理他這樣的話來。畢竟他不是A大的職員,在這學期的任教結束之後,若有人能在學校關照心悅也是件好事。

  但是……

  任宇凱瞅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范心悅和仍一臉笑意的王韻生,嘆了口氣。

  「好吧。」終究,他還是未把自己的不滿吐出。

  畢竟,兩人昨天才剛確認了彼此的關係,照理而言,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砂,他不願他人介入他們之間,也是正常的吧?

  可是范心悅似乎沒有這樣的認知。

  於是,一頓飯就在王韻生的存心湊熱鬧、范心悅的滿臉不解,以及任宇凱的隱忍之下結束。

  吃完飯走回圖書館時,任宇凱忽然拉著她走入一間空教室,然後關上門,將她禁錮在他與門板之間,一雙銳利的眼直視著她。

  「心悅。」

  他聲音十分低沉,范心悅愣了下,儘管剛剛隱隱便已察覺到他似乎不太開心,可是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仍有些迷惑。

  「怎、怎麼了?」

  任宇凱瞅著她,她的表情是這麼的無辜,那種想要不顧一切吮吻她的衝動仍然強烈,可是他忍住了。「妳知道,我們在交往吧。」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重複這樣的話。范心悅不解,繼而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知道啊。」

  既然知道,為何妳又容許別人介入我們之間?任宇凱內心泛起不滿,可是他明白自己不應該這樣小心眼地責怪她,她只是不懂,不懂他到底有多愛她。

  任宇凱為此嘆一口氣,輕輕地握住她垂於兩側的手,而熱切的眸則是閃動著執著的光亮,緊緊瞅著她。

  「下個星期天,我們去約會吧。」

  聽見他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范心悅一愣,繼而道:「好啊。」反正她和他本來就常一塊出去。「你想去哪?買東西嗎?買書?衣服?CD?還是看電影?」

  「心悅。」任宇凱著喚她,再次嘆了口氣。「我指的是約會,只有兩個人,很浪漫的那種。」

  很浪漫?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任宇凱無奈的一笑,「到那天就知道了。」

  這個傻心悅,儘管兩人已有了肌膚之親,可是她似乎仍不懂他們現實的關係也產生了改變,也罷,他會慢慢一步一步引她領會的。

  「下個星期天,不要忘了。」他親吻她紅潤的頰,然後想到剛剛在餐廳王韻生的攪局,心裡仍有些懊惱。「還有,下一次,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不要再找那個王學長了。」

  范心悅一愣,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任宇凱吐了口氣,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他握著她的手逐漸增加力道,兩人的十指密密相扣,明明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卻有一種火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蔓延著。

  「我不想跟別人分享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他直接把話說出口,「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的。」

  ※※※※

  戀人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范心悅有些迷糊了。

  問了一些人,得到的答案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就是在一起呀!」

  問題是,她和宇凱一直是在一起的啊。

  儘管他們有各自的朋友,可是不論去哪兒,看電影、看展覽、購物……她總是和他一起,所以,當他說要約會,她實在不懂這和過去兩人一塊出門有啥不同。

  好吧,到那一天便可以知道了。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

  「心悅,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

  妳的一生一世也太多了吧?范心悅內心如此OS,受不了地看著眼前的老友高芷晴,無奈地道:「不過是相親而已嘛,跟聯誼差不了多少啊。」

  「差多了!」高芷晴說得激動。聯誼可以玩、可以鬧,相親卻是兩個人乖乖坐在那兒討論彼此的未來……悶死了,她才不幹!「據說那個人喜歡宜室宜家型的,妳去的話肯定沒問題。」

  聞言,范心悅嘆了口氣。天下有這樣不公平的事嗎?她,范心悅,性子溫順,對夜生活沒有什麼興趣,長得卻是一臉流連各大PUB,夜夜笙歌的樣子;而她,高芷晴,生活多彩多姿,吃喝玩樂就是她的人生,長得卻像是一朵清純的小花,一副好太太、好媳婦的模樣。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拗不過好友,范心悅同意那一天幫忙代打。

  只是,那一天她和任宇凱有約。

  反正只是一下下,而且,她和宇凱總是在一起,所以應該不要緊……吧?

  「我反對。」

  果然。

  「可是,我已經答應小晴了……」范心悅小聲低喃,望著任宇凱不佳的臉色,雙手合十,可憐的拜託,「你也知道我一向拒絕不了小晴的要求,而且只去一下下,下午我們還是可以去約會呀……吶,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聲音又綿又軟,任宇凱嘆了口氣,本來嚴峻的臉色漸漸放軟,挨不住她這樣的祈求。

  「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選擇了妥協。

  范心悅哇一聲,開心地抱住他。

  她的朋友不多,高中時私下也是被人傳得很難聽,唯獨高芷晴總是力排眾議出面替她說話,所以這份友情她一直十分珍惜。

  這一點,任宇凱也知曉,所以他並未反對到底,可是心裡仍有一絲不悅,因為,他能感覺到她把友情放在他們的愛情之前。

  對她而言,他們的愛情究竟算是什麼?

  「心悅。」

  「嗯?」

  她還來不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他的吻便已落下。

  范心悅承受著這個吻,內心顫動,因為他從不在學校裡吻她。

  有時候兩人抱在一起,就在她以為他要吻她的時候,他總是親吻在其他的地方。

  「你……你不接吻嗎?」有一次,她忍不住這樣問。

  任宇凱搖搖頭,「不了,我不想在學校裡接吻。」

  為什麼?

  范心悅不懂。

  明明第一次,他們的吻,就是在保健室裡發生的。

  想到這兒,她有些不滿地咬了下他的唇。

  任宇凱吃痛,輕呼一聲,不解地放開她,「心悅?」

  然而吐出疑問不過一秒,她的唇再度柔柔地貼上,伸出舌尖,輕輕舔過她方才所咬的地方。

  任宇凱為此一顫,眸色在這一瞬間深了。

  接著,他吻住了她,以比剛才要重一百倍的力道,緊緊的、深深的,想要把她的一切納為己有。

  於是他的手隨著他的吻,開始侵入她的貼身衣物內。

  范心悅呀一聲,感覺到他的手探入她的胸衣,然後輕輕摩挲著她的敏感。

  而他另一隻手則是纏繞在她的腰間,繼而解開牛仔褲的褲釦,拉下拉鍊,隔著她的底褲溫柔地探索。

  「等、等一下,宇凱……」

  「嗯?」他動作未停,緊緊貼著她,堅硬的勃起抵著她柔軟的小腹。

  范心悅嚥了口口水。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但……

  「我今天……是第一天。」

  一句話,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他往後退開,臉上的表情有些困窘,兩人間尷尬了一會兒,他深深吐了口氣,繼而一笑,「抱歉。」

  然後,他體貼地把她半褪的衣褲穿好。

  他的笑太溫柔,范心悅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慾望仍然狂野又猛烈,然而他卻隻字未提。

  范心悅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壓抑,心裡充滿被人珍惜的喜悅。

  所以,「我來幫你。」

  「心悅?」任宇凱一愣,只見她吞了口口水,然後緊張地蹲下來,他還不解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已手觸上他最堅硬也是最脆弱的部位。「妳……」

  這是第一次,范心悅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做得好,可是,她不願他總是為了她忍耐。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褲子,手指輕輕在他已發硬發燙的部位摩挲。

  任宇凱唔了一聲,身下的熱物在她的撩撥下更形壯大。

  這一點鼓舞了范心悅。

  她一鼓作氣拉下他的內褲,他的慾望就這樣呈現在她眼前,甚至更顯巨大,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心悅……不要這樣。」

  任宇凱有些退縮,想要退開,可是范心悅握住了他的昂揚。

  「不行,我一定要做。」感覺上兩人立場顛倒,現在她是惡劣的大官,任宇凱則是那可憐被迫就範的民女。

  她張開口,逐漸將它吞入。

  他唔了一聲,閉上眼,臉上冒出了汗。

  本來是抗拒的,可是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他的手輕輕插入她的髮間,像鼓勵她可以再進一步。

  男人的巨大在她柔軟的口中造成了莫大的壓迫感,她不習慣,眼角因而泛出淚來。

  任宇凱見了,不禁感到心疼,於是道:「沒關係,不用勉強。」

  「不……」范心悅堅持。他可以為了她做那麼多,為什麼她不行?

  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念頭,這一生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做出這些事,可是今天,她知道自己是全心全意的,因為對象不是別人。

  是她的愛人。

  於是,范心悅漸漸明白戀人的定義了。帶著理所當然想要付出的心情,她吞吐著他,一次又一次,從脆弱的頂端到堅實的根部,甚至有些壞心地以手輕輕揉弄下方的圓球。

  任宇凱低吟一聲,額上滑下汗珠。這個心悅,生來當真是為了讓人瘋狂的!

  糟糕,她的身體熱了。

  一邊侍奉他,范心悅自己也慢慢有了感覺。因為不知道做法,所以范心悅只能一直回想著他曾給予她的快感,於是腦子越來越熱,臉頰越來越紅。

  討厭、討厭啦,幹嘛今天剛好是第一天!

  嗚……好哀怨。

  任宇凱發現,她也有了感覺。

  他一笑,熾熱的手在她的耳根上撫摸,「沒關係,等一下我會幫妳的。」

  「呃?!」

  「心悅,不要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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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19 PM


第六章

  沒關係,等一下我會幫妳的。

  所以接下來,范心悅第一次領受到儘管沒有進入,還是得到那種難以言喻,渾身癱軟,以為自己死過一次的快感。

  我會慢慢來、慢慢來,很慢、很慢……

  「求求你快一點!」她忽然喊出聲。

  餐廳裡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她,然後過了一秒,大夥兒又繼續自己的事,好似剛剛的事沒有發生,或者是只當自己看到了瘋子。

  范心悅臉色乍紅,知道自己出了糗,於是怯怯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真不知道高媽媽是從哪兒找來這樣的相親對象的,唉!

  說真的,面前的男人又高又帥,深刻的眉眼,挺直的鼻,所有五官恰如其分的拼湊出一張性格萬分的臉,若不是她已有宇凱,八成也會小小的心動一下吧?

  唉,小晴,看來妳是錯過一個好男人了。

  她在內心OS,嘆了口氣,「總之就是這樣,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我們可以不用再見……」

  「妳不是高芷晴吧。」

  「呃?」范心悅一愣,「何以見得?」

  該不會他見過小晴的照片吧?這……

  小晴,妳沒有告訴我這一點啊!她內心吶喊著。

  似乎一眼便已經看透她心底的OS,他笑了一聲,「我沒有看過照片,只是,我認識她。」

  「啊?」認識?那……小晴幹嘛還教她來代打?范心悅一頭霧水。

  只見他仍是一臉性格的笑,扯了扯唇,好整以暇的望了望四周,然後忽然道:「失禮了。」說完這一句話,他便握住她擺於桌上的手。

  「呃?!」

  「你在幹什麼?!」

  范心悅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兩道熟悉的聲音同時響起,一男一女殺氣騰騰往他們這桌快步走來,一個是任宇凱,而另一個則是高芷晴。

  「這……」范心悅呆住了。

  男人一笑,當下放開了手。

  任宇凱上前拉起范心悅便走出餐廳,而後面則傳來兩人的爭執或許該說是高芷晴單方面的叫囂。

  「你這個混蛋,只要是女人誰都可以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范心悅仍是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問向任宇凱。

  他眉一皺,「我也不太清楚,芷晴似乎認識那人的樣子。」剛剛遇到她,他也很意外,她也沒有解釋太多,可是明眼人皆看得出來,她跟那個男人的關係絕不單純。

  至於心悅,似乎成了男方用來逼出芷晴的工具。

  任宇凱一嘆,心裡想著,哪天要好好警告一下芷晴那個女人,別再拿心悅當擋箭牌。

  走在路上,他執起范心悅剛剛被那男人握住的手,擱於唇前親吻,「消毒。」

  范心悅一顫,他的舌軟軟熱熱的在她的手背上遊走,她又回想起那一天、那樣的感覺,忍不住瞪他一眼,「就說了不要再這樣……」

  「怎樣?」任宇凱仍是一臉好心情的笑。

  他很可惡耶!她抽回了手,走在前頭,臉上依然熱熱辣辣的。

  任宇凱追上她,一手不容抗拒地霸佔她的腰間。

  這是過去的他從來沒有做過的動作。

  她問道:「這就是戀人的不同嗎?」

  任宇凱一愣,繼而苦笑,「是啊。」

  本來是打算安排一場浪漫的約會,想不到忽然冒出這件事。任宇凱嘆了口氣,算了,心悅重視朋友的這一點他也喜歡。

  ※※※※

  的確,范心悅重視朋友的這一點,任宇凱是喜歡的,這不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只是……

  「抱歉,宇凱,今天小晴約我……」

  任宇凱深呼吸。「又是聯誼?」那個女人,上次不是才警告她不要每次都拉心悅下水?她是聽到哪兒去了?

  任宇凱極力掩住不悅,內心卻是千把火。

  范心悅嘆息,「小晴她……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我怕她不小心出事,還是陪她一下比較好。」

  聽她這樣說,任宇凱也說不出教她不要去之類的話,加上另一方面芷晴也是他的朋友,他只好道:「好吧,了解了,我也去。」

  范心悅很高興他會答應,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插花參加聯誼,而且多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在身邊,她也安心。

  果不其然,那一天,高芷晴第一次在聯誼的場合失控,一杯接一杯,范心悅在旁阻擋其他男人的接近,而任宇凱凜著臉的姿態也發揮了不少生人勿近的功力。

  畢竟在場所有男人中,他可說是鶴立雞群,沒人有膽來和他搶女人。

  任宇凱嘆了口氣,擋下第N個前來示好的女人,然後拍了拍范心悅的臉,「我去一下廁所,注意一點。」

  「嗯。」范心悅點點頭,接著制止高芷晴,「好了,小晴,妳不要再喝了。」

  任宇凱進了廁所,覺得頭痛。

  聯誼人數六男六女,前來向心悅示好的男人便有五個-——剩下一個當然是他,而除了替女友擋人,他還得應付前來向他搭訕的女人。

  好好一個聯誼辦在PUB是怎樣?弄得一團亂,擋人擋不完,任宇凱覺得煩不勝煩。

  他不要別的男人那樣看著他的心悅,那是他的、那是他的啊!

  為什麼心悅總是不明白……

  「可惡!」他一拳擊在牆上,感受到疼痛,發洩過後才覺得心裡好過些。

  吐一口氣,走出廁所,在回包廂的路上,他恰好聽到一群男人的交談。

  「這一次的水準真的很不錯。」

  「是啊,我喜歡高小姐,只是那個范小姐一直黏在她旁邊。」

  另一個男人笑了笑,「我反而喜歡范小姐。告訴你,這裡的服務生是我的朋友,我請他弄來很烈的雞尾酒,基本上一般人只要一口……呵呵,就差不多了。」

  什麼?!聽了他們的話,任宇凱愣住,正要出面阻止,又聽到那個人往下說。

  「剛好那個姓任的現在不在,我剛剛已經教朋友把酒送去,等一下記得動作快一點,下好離手啊……」

  這下任宇凱臉色丕變,知道不妙,當下立刻衝回包廂。

  包廂內,服務生端了兩杯雞尾酒來,送至范心悅和高芷晴面前,「兩位的酒。」

  「呃?」范心悅一愣,不解地道:「我們沒有點酒啊。」

  「我要喝。」高芷晴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酒杯,迷迷糊糊拿起雞尾酒。

  見她這樣,服務生又在那兒微笑著,范心悅不好意思,只好接受了。

  「小晴,等一下……」

  玻璃酒杯裡漂亮的琥珀色液體在迷離的燈光下十足誘人,大夥兒見到了酒十分興奮,在那兒鼓譟,「喝!喝!喝!」

  就在這個時候,任宇凱衝了進來,搶下范心悅手上那一杯酒,「別喝!」

  「啊?!」范心悅一臉莫名其妙。

  隨後跟著進來的男人見好事遭人破壞,嘖了一聲,接著故意道:「任先生,那是她的酒,你有什麼權力要人家別喝?還是……不然你來喝吧?」達不到目的,至少看這傢伙喝醉後大吐特吐的模樣也甘心。

  任宇凱憤怒的握拳,只想不顧一切打爛那男人教人作噁的嘴臉,問題是剛才聽到的話沒有證據,一個不小心還會被人反咬一口,而且,也許他們是芷晴的朋友。

  哼!見鬼的朋友!

  「好,我喝。」了不起就是一杯酒,任宇凱搶下高芷晴手上那一杯,然後一口吞下。

  「咳!」他嗆著了。天!這麼烈的酒,他的喉嚨彷彿遭到灼燒一般。

  「宇凱?」

  范心悅嚇著了,高芷晴也是。

  那幾個男人仍然鼓譟,「還有一杯喔,任先生。」

  可惡!酒精濃度這樣高的酒若給一般不太喝酒的人喝,肯定會出事。任宇凱望著范心悅,見到她一臉擔心的表情,忍不住苦笑。

  心悅,妳愛我嗎?

  他腦中浮現這樣一句疑問。如果可以在妳身上蓋個印就好了,證明妳是我的,沒有人可以親近,我們……不只是好朋友而已吧?

  唔,他應該是開始醉了,才會開始胡思亂想吧。任宇凱拿起了另外一杯。

  「那一杯,我來喝。」

  忽然有道男聲傳來,任宇凱還來不及反應,手上的酒杯便被人搶去。

  范心悅認出了那個人來,「你是那天來相親的……」

  高芷晴已經醉了,迷迷糊糊,所以沒有把人認出來。

  男人喝下那杯酒,感覺到一陣如烈焰般灼熱的痛楚,然後和任宇凱交換了一個苦笑,「謝謝你。」

  「不會。」任宇凱鬆了口氣。要是連續兩杯那樣的酒入喉,就算他再會喝,都要出事的。

  兩個男人有默契地打算帶著自己的女人離開,旁邊有人開始不滿,指著高芷晴。

  「等一下,今天是她約我們的耶,你們的態度會不會太差了啊?還有,你又是誰……」

  砰一聲,任宇凱一腳踢翻了沙發,桌上的瓶瓶罐罐倒的倒、碎的碎,所有人皆嚇了一跳。

  他一個厲眼瞪向那群男人,他們被震懾得說不出話。

  攬著高芷晴的男人嘆了口氣,向眾人道:「今天這一頓算我的,你們盡量玩。」然後領著已喝醉的高芷晴走出包廂。

  ※※※※

  一路上,范心悅好擔心。

  「宇凱,你還好吧?」

  「嗯……」

  任宇凱沒有多說話,和范心悅一塊坐上計程車。

  路上數度顛簸,任宇凱忍受那種胃部遭酒精吞噬的不適,臉上滴下冷汗,直擰著眉。

  范心悅見狀好緊張,「宇凱,你是不是……在生氣?」

  「沒有。」

  他否認,可是畢竟不是只認識一、兩年,范心悅看得出是怎麼一回事。

  「你到底怎麼了?本來不是好好的?而且那杯酒……你可以不用替我喝沒關係啊,我又不是不會喝。」

  不是那個問題!

  任宇凱正要回話,可是大概是醉了,他捂住頭,忍住那一瞬間的頭暈目腦。

  計程車到達范心悅的住處,兩個人步下車。

  「你今晚先住我這兒好了,你這樣,我也不放心放你一個人回家。」范心悅嘆了口氣,「真是的,下次不要再勉強了。」

  下次?還有下次?

  這樣的事若再來一次,任宇凱不知自己會如何。

  他不是為了替她擋酒,把自己搞到這個地步而不高興,而是他不願讓其他男人以那種覬覦的目光望著她,望著他的女人。

  他不願意。

  心悅,告訴我,對妳而言,我們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麼?

  「好了,我先去洗澡,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替他倒來一杯水,范心悅拍拍他的肩,然後走向浴室。

  任宇凱瞅著她纖細的背影,喝下那杯水。

  冰冷的水一下子讓他的意識清醒了,然而仍澆熄不了體內那份不安和渴望。浴室裡開始傳來水聲,她正在洗澡,洗去一身的髒汙,還有今天被其他男人不小心碰觸到的地方……

  忽然,任宇凱站起身。

  他步履蹣跚,走向浴室,一邊走,一邊脫去上衣。浴室的門沒有上鎖,他輕而易舉的打開來。

  聽見開門的聲響,范心悅一愣,轉過身,手上的蓮蓬頭不小心掉落,水灑了一地,「宇、宇凱?」

  她白皙的臉瞬間發紅,看見裸著上身倚著門的他,他褐色頭髮微微落下,遮住了半邊的臉。他面無表情,深邃的眼就那樣瞅著全裸的她,像要透過她的肌膚看進她的靈魂裡去。

  儘管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看著她裸身的樣子,可是范心悅還是不習慣,手不知道要遮哪兒才好。「那個……宇凱,我在洗澡……」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兒仔仔細細地望著她,每一寸每一分。然後,他走上前來,關上水龍頭。

  「沒關係,不用洗了。」

  「咦?」

  「我來幫妳弄乾淨。」

  還來不及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范心悅便被推至牆邊,接著,他的唇便覆了上來。

  那是一個極深的吻,她幾乎喘不過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口腔中仍有濃濃的酒味,她嚇著了,「宇凱,你、你是不是醉了……」

  「我醉不醉,有什麼關係嗎?」任宇凱手扳過她的臉,逼迫她迎視他。「心悅,妳是我的。」

  他喃喃地說著,深沉的眸中像是蓄積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范心悅看不清楚,一瞬間,他的吻再度落下,溫熱的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的舌緊緊糾纏。

  范心悅掙扎著,「等一下,宇凱,你這樣好奇怪,我不習慣……」也不喜歡!

  這時的他好奇怪,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眼神、動作、言語……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另一個人擁抱,好可怕!

  「我不要……」

  砰一聲,他的拳擊在她背後的牆上,「不要拒絕我!」心悅,我的心悅!「妳是我的!」

  「啊!」范心悅尖叫一聲,因為他的手突如其來的探入她幽秘的禁地,她毫無準備,忍不住一顫,想要掙扎的手抵在他濕滑的胸膛上,「我不要……在這裡……」

  浴室是她的住處唯一沒有隔音的地方,如果隔壁的人聽到了的話……

  任宇凱嘴一撇,「那,要在床上嗎?」一邊問,他的手一邊抓住了她胸前的蓓蕾,輕輕拉扯。

  范心悅身子一縮,捉著他直點頭。

  「好,就到床上。」任宇凱答應了她。只是,「今晚,我會一直抱妳……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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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20 PM


第七章

  任宇凱像是陷入了瘋狂。

  「宇凱,不要……」范心悅的掙扎毫無效果,只能虛弱地抗拒著。

  「為什麼?不是已經到了床上了嗎?」他的唇輕輕吻上她白皙的腿,將它們打開。

  因為是直接從浴室裡出來,所以她的身上仍沾著水珠,床單吸收了一些,而剩下的,任宇凱一滴一滴的吮去,從脖子到胸口,再從胸口到小腹,一路來到腳跟,無一處遺漏。

  他的吻還是一樣溫柔,可是多了一份不容拒絕的堅定。他的目光也是,太過灼熱,動作亦然。

  范心悅好不習慣。他從來沒有這樣用力碰觸過她,用力得像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似的。

  感覺他的舌輕輕捲住她胸前的尖端,范心悅難耐地扭動著。她的下身歷經了方才在浴室裡的碰觸以及熱水的潤滑,早已濕潤,他的手能輕鬆的在其中進出。

  「今晚,我會讓妳發狂。」

  聽到任宇凱以那種低沉的,帶著點沙啞的聲音淫靡地言語,范心悅的身體竟期待地發顫起來。

  她有些害怕這樣的自己。

  他的吻離開了她的胸前,繼而滑至她的腿間。

  這時,任宇凱抓住范心悅的手來到她的胸脯,她不解地嗯了一聲,看向他。

  任宇凱嘴角一勾,墨黑的眼瞅著她道:「妳自己做給我看。」

  「呃?」范心悅一驚,耳根子瞬間泛紅。自、自己做?

  「快一點。」他的唇貼在她的腿間,手指在她的穴口進出著,引出一陣陣淫靡的水聲和教人麻痺的快感。「還是……妳要自己愛撫這裡?」

  胸口跟那兒,要范心悅抉擇,當然是前者。她低鳴一聲,手指顫巍巍地覆住胸前的蓓蕾,明明是自己的手,仍然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體內流淌。

  「乖孩子。」他讚許道,像給予獎賞一般,他的手也輕輕擰著她的花核。

  她尖叫出聲,手上動作一頓,他責備似的輕拍了一下她的臀。

  「不能停,在我說可以之前。」

  范心悅只好乖乖的動作。一開始,她因覺得羞恥而有些僵硬,接著卻難受地開始蠕動了起來。尖挺的頂端因歷經了方才他口唇的愛撫,顯得十分濕潤且柔軟,可是,她覺得這樣還不夠。

  她開始以指甲刮搔尖端,再轉而以手掌包覆,然後以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

  任宇凱見狀,滿意的一笑,問:「舒服嗎?」

  「不要問……」太羞人了,她想要停下,可是他的眼神擺明了不許,她只好乖乖動作。

  漸漸地,她的手像是變成不是自己的,開始在她身上所有有感覺的地方遊走。

  從胸口慢慢到柔軟的腰間,然後是濕潤的那兒。她已經顧不得其他,甚至他已停下動作,凝視著她這豔麗的模樣,她也未曾察覺。

  「宇凱、宇凱、宇凱……」她呢喃著愛人的名字,終究覺得自己還是做不好,身體感受不到那種滿足到彷彿腦子也化成一攤泥的快感,她開口向他求救,一邊貼上自己的身子。

  凝視著她難受的表情,任宇凱一笑。

  感覺出他的笑容似乎另有企圖,眼眶濕潤的范心悅一顫。今天的宇凱,她真的很不熟悉……

  「手給我。」他道。

  范心悅已沒有心思問他要做什麼,把手伸出來。

  他握住她的手,繼而拉她坐起,再命令道:「站起來。」

  「呃?」范心悅一愣。站起來?「不……」

  「乖,心悅,聽話。」

  他的吻一次一次落在她敏感的地方,魔魅的話語在她耳邊縈繞,范心悅難以拒絕,顫抖著緩緩站起。

  因為在柔軟的床舖上她站不穩,膝蓋又直打顫,於是任宇凱引領她扶著牆,「對,就這樣撐著。」

  范心悅的手無力地抵在牆上,而他則在她的下方為所欲為。

  她想尖叫,隨即捂住嘴,害怕自己的聲音洩漏了他們的情事。

  他的手輕輕撥開她的毛髮,探入其中,感受她身上那種細微的戰慄。他手指探入她的體內,然後以舌尖逗弄她的花核,她膝蓋發軟,幾乎就要撐不住身子,小腹一直有種又熱又甘美的韻致,麻痺著她。

  「這個姿勢……我不要……」她微微發出哭音,卻意外的又甜又膩,反而像是企求。

  「乖。」任宇凱安撫她,明白她身體的反應是十分激烈的。他另一手撫著她顫抖得像期盼他撫摸的雪白俏臀,另一手在她柔軟的入口處打轉,探入其中,感受那一陣一陣的顫動,「心悅,妳想要我嗎?」

  范心悅嗚咽一聲,答不出這個問題。

  太羞人了,這……要她如何啟齒?

  沒得到回答,任宇凱也無所謂,他的手指抽離了她的敏感處,轉而在她細細顫抖的背上撫摸,然後愛撫著她的臀,就是不在重點的部位給予刺激。

  「妳的皮膚好細……」好像輕輕一碰,就能直接穿透一般。

  任宇凱一路自她的小腹吻至她柔白的大腿,單手愛憐地揉撫她的俏臀。

  范心悅的體溫為此逐漸上升,細膚滲出汗來,任宇凱一一吮去,並伸手探往她的胸口。

  那兒停了一會兒未承受刺激,范心悅渾身一顫。

  任宇凱見狀一笑,「妳這裡變得好敏感。」

  「不要說啦……」范心悅羞得快要哭出來。

  即使忍住了聲音,可是身體還是傳達出她最深處的需求,渴望他能夠侵入她可憐而期待著的內壁,狠狠地佔有。

  她想要他,很想要、很想要!

  任宇凱感受到了,他在她的小腹一吻,命令道:「那現在坐下來。」

  「啊?」坐、坐下來?

  范心悅一愣,看向下方,他已褪去所有衣物,下的勃發又挺又硬,要她坐下來,這……

  「放心,沒事的。」任宇凱安撫她,指尖在她的穴口撥弄,「妳已經很柔軟了。」

  范心悅哀吟著,可是今天的他特別執拗,似乎不打算這樣放過她。

  「妳看,都這樣吸著我的手指不放了,妳很想要吧,嗯?」他的指仍在她貪求著的入口摩挲,並以舌尖滋潤,那兒正綻放出一種豔麗的紅,等著他恣意採擷。

  被這樣一撩撥,范心悅真的受不住了,她哆嗦著微微彎下膝蓋,慢慢地坐下來。他扶著她的腰,幫助她,然而就在她已濕潤而柔軟的入口觸及他堅硬的頂端之際,她呀一聲,竟被他狠狠地徹底貫穿。

  再也控制不住,她吶喊出聲,本來盈眶的淚落了下來。由於太過刺激,成串的淚自她迷茫的臉上落下,她攀住任宇凱的肩,可憐地低泣,這樣的姿勢使得他的熱物一舉直衝花心,她腰痠身軟,再也使不出力。

  「妳好可愛啊。」

  讓他怎麼樣就是捨不得放開,這樣的心情,她究竟哪一天才會明白?

  任宇凱嘆息,「這樣緊緊吸著不放,就算是別的東西,也許妳也覺得無所謂吧?」他這麼說著,看見她置於床頭裝飾用的香水瓶,「那裡的瓶子……怎麼樣?」

  范心悅嚇住了,體內因而一緊,一陣強烈的麻痺感自背脊竄上。

  任宇凱感覺到了,一笑,俯在她耳邊,「妳剛剛興奮了吧?」

  「我沒有、我沒有!」范心悅哭著搖頭,流出的淚濡濕了臉頰,「我只要宇凱……我只要你……只有你可以……」

  把她的身體改造成這樣的也是他啊!為這種又羞又丟人事感到喜悅,被擁有的快感……這一切的一切,也全是他帶給她的。

  沒有別人!

  任宇凱捧著她哭泣的臉,吻住了她,「對,記住了,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落下話,他開始激烈的抽送,在貫穿的瞬間狠狠頂入,感覺著那甜如蜜的包覆,「妳只能感受我一個人。」

  他猛烈的進出奪去了她說話的力量,因為這樣的姿勢,兩人的結合幾乎沒有任何保留,每一下都是深深貫入,給予她極大的刺激。

  范心悅再也忍不住呻吟,驚呼著抽了一口涼氣,體內已開始泛起陣陣抽搐。

  她不行了!

  腦中才剛剛湧現這樣的念頭,一陣猛烈的熱潮便席捲而來。在他探觸到她體內敏感的某一點之際,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靈魂彷彿遭抽離,然後便是一陣以為自己就要崩壞的激烈快感。

  她忍受不住,腳指蜷起,緊緊攀著眼前的他,有如倚賴浮木。她顫抖著落下淚來,過分悅樂到讓人有種恐懼感,下肢那種痠麻的感覺一陣一陣湧上,體內猛烈的顫動,像是心跳般怦怦然。

  強烈的緊窒伴著她的抽動,令任宇凱也嚐到極大的快感,緊窒的甬道正緊緊包裹著他,陣陣收縮,他把本來撐在她腰際的手移至彼此腿間,往吞噬著他熱物的入口處一探,同時感受那陣源自於她體內的震動。

  他一指在穴口那兒輕輕按壓,另一指則在她敏感的花蕾上予以刺激,「妳的體內顫得好厲害。」他差一點也要撐不住了。

  在歷經了高潮之後敏感地帶被那樣碰觸,范心悅背一顫,無力地搖頭,「不要碰……」

  「好,我不碰。」任宇凱從善如流,放開了手,轉而開始繼續抽送。

  范心悅癱在他身上。起初任宇凱律動得並不激烈,然而歷經了方才的快感,她覺得不足,反而誘人地在他身上輕輕挪動著身子。

  她沒有發現自己這下意識的動作,但任宇凱察覺了。

  「心悅,妳該不會喜歡這樣的姿勢吧?」他繼續以挑逗的話語折磨著她,在她的耳邊送上甜如蜜的輕柔呢喃,「妳身上不管哪裡都是粉紅色的,好可愛。」

  他一邊這樣說,一邊像要證實自己所言不虛,手指探入她的嘴裡,在她微啟的檀口內輕輕攪動,繼而揉捏她胸前泛紅堅硬的尖端,最後再移至她腿間的花蕊。

  「妳看,全部都是,甚至硬起來了。」

  范心悅虛軟的落淚,已經沒有力氣制止他過分甘美的話語折磨。

  他對她的身體極為熟悉,熟知在哪裡給予刺激,便會使她渾身發軟。

  可是明明都知道,他還是故意地一邊觸摸,一邊問:「喏,這裡舒服嗎?心悅?」

  范心悅喃喃地回應著,到後來連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能下意識地以身體的反應回答。

  腦子失去了思考的力量,渾身上下唯一感受到的除了快感還是快感,到最後甚至自己張開了腿,央求著他的進犯。

  這樣劇烈的歡愛是第一次,近乎瘋狂,他的攻勢毫不手軟,范心悅抵擋不了,只能承受。

  他回應她的渴望,狠狠貫穿她的嫩穴,每一次的進出似乎都要把她體內的一切翻攪出來。

  這已不知是兩人今晚多少次的高潮,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要來得劇烈,她可憐的內壁再度顫動,似有自我意識般的貪求著他的慾望不放。

  「我不要再繼續了……好可怕……我不要……」

  范心悅哭了出來,這樣腦中一直只有快感太可怕、太恐怖了,她只能求饒。

  他並未因而放過她,只在她的唇畔親吻,像是安慰,可是吐出的話語卻是殘酷的,「不行,我說了,今晚我會一直抱著妳,直到天亮。」

  為什麼呢?她不明白。

  他的侵犯一如他的話語,從未停歇,一次又一次在她的體內給予陣陣強烈的折磨。

  他拉開了她的腿,讓她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並拉過她的手,碰觸兩人相合的地方,「妳看,妳這裡明明想要得像要把我吞了。」

  范心悅也覺得矛盾,明明覺得恐怖、害怕,可是身體還是會為了他的動作而有反應,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又一陣熱潮湧上,這一次,她體內的震動過分強烈,緊緊箍住了他的巨物。

  任宇凱為此唔了一聲,摟住她因激盪的快感而幾乎倒下的身子,「乖,再忍耐一下,待會兒就換我了。」

  「不要……我會死……我會死的……」

  不斷呢喃著,范心悅真的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回,體內深處再度竄上那股麻痺一般甘美的戰慄,彷彿連腦髓也得到了快感。

  他依舊持續著貪婪的律動,望著所愛之人的媚態,滿足地揚起了唇。

  妳是為了我而變得這樣的吧?心悅。

  是因為愛,不只是因為友情,對不對?

  我相信妳是愛我的,對不對?

  「這一切,全部都是給妳的。」以醉人的嗓音貼在她的耳邊細細訴說,任宇凱重重頂入,繼而在她體內釋放出火熱的慾望。

  在他懷中的范心悅,因抵擋不了那接二連三的激烈熱潮,已昏了過去。

  望著懷裡的人兒,任宇凱逐漸平復自己剛歷經激情頂端的劇烈心跳,慢慢自她體內離開。

  這已不知是今晚第幾次,床舖早已凌亂不堪。

  任宇凱瞇眸注視著眼前這一切,和那滿臉泛紅失去意識的戀人。他撩起她一綹髮絲,在上頭輕輕一吻,「心悅……對不起。」

  只是,他這聲飽含愧疚的道歉,沒有人聽見。

  窗外傳來早起鳥兒的鳴叫聲,吞沒了這一切。

  包含這個瘋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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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20 PM


第八章

  天亮了。

  「好痛……」任宇凱在腦子一陣強烈的痛楚下醒來,他頭暈目眩,感覺像有一排士兵在他的腦子裡踢正步。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下意識點點頭,看了看四周,是范心悅的房間。

  「喏,水。」范心悅倒來一杯水遞給他。

  任宇凱接過喝下,顯得有些茫然,望著眼前的她。

  但她卻是一臉面無表情,瞅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知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麼?」

  「昨天?我……」任宇凱捂著頭,夜晚的記憶在她的提醒下逐步回籠,他一驚,看向顯得有些憔悴的范心悅,「妳的身體……」

  「託你的福。」范心悅無奈地笑了一聲。一早醒來,她以為自己的身體昨天是遭卡車輾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痛,而那個始作俑者則昏睡在一旁,身上隱隱傳來酒味。

  她根本是用爬的爬進浴室沐浴的。

  任宇凱瞅著她,她眼眶紅腫,聲音沙啞,表情也十分困倦,昨天……他真的太勉強她了。

  「心悅,我……」

  「我……嚇到了。」她吐出這句話,止住了任宇凱想要觸摸她的動作。她垂下頭,繼而抬起,眸眶中滿是淚水,「昨天的你根本像是另一個人……我一直說不要,可是……」

  她是真的嚇著了。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昨天的他那樣瘋狂,她從來沒有想過性愛居然可以達到那樣的地步,那樣的沒有自我。

  尤其一想到昨天那樣對待她的人是長久以來最關心她、也最溫柔的任宇凱,范心悅幾乎就要承受不住。

  「這樣的你……我不喜歡。」

  聞言,任宇凱震住了。

  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她抹去淚水,轉身拿起背包,不讓他看見她臉上的表情。

  「我去學校了,你休息一下,自己回去吧。還有……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畢竟才剛歷經昨天那樣的事,目前她尚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面對這樣像是變成另一個人般的他,她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心……」

  砰一聲,關上的門板止住了任宇凱的話,他錯愕的呆在那兒,望著凌亂的床舖,慢慢的回想起自己昨晚究竟做了哪些事。

  他胸口湧上一陣強烈的痛楚,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失控。

  天……

  「一定不會的……」他掩面苦笑,喃喃地道。「心悅一定不會原諒我吧?」

  不是有了愛,所以怎麼樣都可以,他知道,昨天那樣,儘管她沒有明說,可是他知道那和強暴沒有兩樣。

  問題是,那也是一部分的他。

  若可以歸咎在酒醉上便好了,可是任宇凱知道不是。

  昨夜她不斷求饒,可是他沒有理會。

  他只是如一隻永不饜足的野獸一般,一次、一次的佔據她,一次、一次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這樣的你……我不喜歡。

  但是心悅,這樣的我,也是真實的我啊。

  任宇凱苦澀地笑了。

  ※※※※

  「好累……」范心悅吐了口氣,一臉疲憊。

  一早同事見到她這副模樣,個個都感到訝異,以為她是發生了什麼傷心的事。

  范心悅只是笑笑的回答,「沒有啦,只是看了一部催淚的電影,哭了一晚而已。」

  好在她今天輪到坐辦公室,她可以坐著,要不她以這個身體要把一大堆書書歸架,實在太辛苦了。

  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范心悅心中仍有一股氣。

  他幹嘛勉強自己喝下那杯酒,然後酒後亂性,對她這樣、那樣……

  昨夜實在是太瘋狂了,范心悅現在回想,不知是該害怕還是害羞,也許都有吧,只是,若要再來一次,她絕對敬謝不敏。

  因為她太生氣了,所以一早在那樣的難受下對他說出不要再見面這種話,但是,以宇凱的個性,肯定不到三天就會來向她道歉吧?

  「好吧,如果他來道歉……那還是原諒他好了。」說真的,那並不是真的不可原諒,她也只是一時情緒不佳罷了。

  嘆口氣,范心悅在冷靜下來之後作出這樣的決定,然後繼續工作。

  然而,她的估計錯了。

  本以為差不多三天,任宇凱就會出現向她道歉,但是足足一個星期了,她沒有收到來自他的隻字片語。

  足足一個星期!

  「這是怎麼回事?!」范心悅將書放回架上時忍不住喊了一聲。

  圖書館裡學生們的目光皆不解地望向這兒,她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工作到一半竟陷入自己的思緒裡,連忙咳了聲,紅著臉繼續手邊的事。

  和任宇凱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這還是范心悅第一次和他這麼多天沒有聯絡。

  他們若只是朋友,那也就罷了,但現在他們已是戀人關係耶!

  范心悅想著、想著實在生氣,加上有本書她怎麼樣就是無法放回架上,她忍不住越來越火大。

  這時,有人出現拿過了那本書,替她放回去,她臉上不自覺湧現喜色,「宇凱……呃?」

  不是他,是那位總是神出鬼沒的相親先生。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望著他性格的臉,不過還是不忘基本的禮貌,「謝謝……啊,小晴?」

  「嗨……」高芷晴站在他身後,一臉心虛地朝她揮了揮手。

  看見他倆一塊出現,范心悅估量了半晌,「呃,有事嗎?有事的話,要不要去餐廳談?」

  於是一行三人來到A大的餐廳,因為不是吃飯時間,餐廳內人煙稀少,他們見了一處空位坐下。

  范心悅瞥了眼面前這一對,只見向來大剌剌的高芷晴推了推身邊的男人,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

  「這下任范心悅再遲鈍也看出了端倪,「你們是男女朋友?」

  「才、才不是!」高芷晴立即否認,然而男人一個危險的目光射去,她又隨即收回方才的話,「好啦,算是啦……」可惡!

  算是?男人的厲目瞥了她一眼。好吧,他勉強接受這個回答。

  他拍了下高芷晴的背,「說話。」

  「靠,說就說!」高芷晴明明有張小家碧玉的臉,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符合那個形象,不過,范心悅早已習慣了。「那個……心悅,那一天,對不起妳跟宇凱了。」

  那一天?哪一天?

  見范心悅一副一頭霧水的模樣,高芷晴繼續道:「就是那一天啊,在PUB聯誼那一次,宇凱他……回去後沒事吧?」

  在PUB那一次?這樣一提醒,范心悅想起來了。

  「他沒事,好得很,自己逞強要喝酒,能有什麼事?」

  說到這兒,前仇舊恨被撩起,那天喝醉之後他那樣對待她就算了,到今天整整一個星期音訊全無又是怎樣?

  可惡,就算他現在來道歉,她也絕對絕對絕對不原諒他了!

  「總之他活該!」

  聽見范心悅這樣說,高芷晴不太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見男人一副「妳自己解釋」的表情,她嘖了一聲,只好開口:「不是啦,他喝的那杯酒……有點問題。」

  「有點問題?什麼問題?」

  高芷晴嘆了口氣,「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天的聯誼我有一點急著辦,所以找的人素質不是很好,裡頭有人想對我們不軌,所以特別弄來那兩杯……」

  說到這兒,她變得十分激動。

  「那個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連他這個酒鬼,」她指向旁邊的男人,「喝了一杯撐到家馬上倒地不起,如果被妳這種不習慣喝酒的人喝了,肯定會出事的!」

  「妳的意思是……」

  「總之,那天宇凱是為了保護妳才喝的。對不起,給你們造成麻煩,以後不會了。」高芷晴不好意思地笑笑,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只見男人一臉不信,她只好加強保證,「真的不會了啦!」

  高芷晴後面那一句話是說給誰聽的,范心悅沒能分辨,因為她的腦子一時被太多的訊息佔滿了。

  原來宇凱喝下那杯酒……是為了她?為了保護她……

  想到這兒,范心悅隨即站起身,「抱歉,我先走了。」

  向兩人丟下這句話,她跑回圖書館,走進辦公室,拿起手機直接撥號。

  她一直以為是他自己愛逞強,喝了那杯酒,以至於對她做出那些事,然而……真相竟是這樣?

  手機彼端傳來她熟悉的音樂。那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蔡淳佳的「慶幸有你愛我」。

  當初設定這首歌的時候,他們還只是朋友。他要她選一首歌,她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我來選?」

  那時,他露出了溫柔中帶著一點悲傷的笑容,道:「因為,我想讓妳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聽見自己喜歡的歌。」

  只是為了這樣的理由……他總是這樣,凡事以她為優先,生怕她冷了、餓了、受傷難過,可是自己呢?他幾時向她吐露過自己的需要?

  握著你的手 走過快樂和難過

  黑夜白晝每個人都會擁有……

  只要和你一起度過

  人生沒幾人懂我 懂得把握

  慶幸有你愛我……

  是的,她多麼慶幸有他愛她。聽著這首歌,不知不覺,范心悅眸中泛出了淚水。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是一道女聲。

  范心悅渾身一震,還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可是瞥了眼手機螢幕,確實是任宇凱的號碼。

  「請問妳是……」范心悅顫聲詢問。

  那道女聲笑了笑,「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妳問我吧?」

  她的語調中帶著點高傲,是很清脆的聲音。

  「妳是誰?我男友現在很忙,可能沒空接妳的電話……」

  嘟一聲,范心悅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等到回過神來,手機已斷了通訊,她呆住了,發現自己做了件不禮貌的事,可是問題是,若再繼續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那個女生是誰?

  為什麼她會接宇凱的電話?

  身為MV製片,任宇凱有很多支手機與人聯絡,但他說過這支是專屬於朋友間的私人號碼,他總是帶在身上,可是今天……

  「我在想什麼?」范心悅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頭,不過就是個不知名的女人接了他的電話,她就在這裡想東想西的,有沒有搞錯?「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宇凱耶!」

  光是這個理由,就足夠她信任了,青梅竹馬這些年可不是假的。

  「晚一點再打給他,問他是怎麼一回事吧。」

  這樣想著,范心悅繼續工作。

  中午,王韻生又來找她吃飯,兩人一塊來到餐廳,餐廳裡有電視,正播放新聞,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看新聞,忽然,電視新聞報導著一則消息。

  「……宇凱?」

  「嗯?」那小子又來啦?王韻生轉過頭,沒看見人,覺得疑惑,轉回來看見范心悅一臉呆愣的望著電視,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感到訝異,「哇!這個任宇凱不簡單喔,這次居然上了電視,而且是和Fantasy的女主唱?」

  主播的聲音從電視裡傳來,「Fantasy樂團的主唱Alisa和知名MV製片任宇凱遭狗仔跟拍,發現兩人出沒於某間知名汽車旅館。目前Alisa的經紀公司出面否認緋聞,但本台記者發現,兩人確實過從甚密。Alisa現正就讀A大,而她的緋聞對象任宇凱則身兼A大的客座講師,這是否只是巧合,尚有待釐清……」

  喀一聲,筷子落地的聲音拉回了王韻生的視線,他笑了笑,「哎,真沒想到……心悅?」

  被人這樣一喚,范心悅才被拉回了注意力,她看了看四周,現在,她人在餐廳,周遭學生們交談的聲音此起彼落,可是為什麼,剛才有一瞬間,她竟覺得自己是在一座孤島上?

  「怎麼了?妳臉色好難看。」王韻生擔心地看著她,道:「是因為剛才那則新聞嗎?」之前本來只是懷疑,現在他已經完全肯定了。「你們……是不是在交往?」

  范心悅一震,儘管沒想過要隱瞞,不過突然被人發現,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最後才臉色蒼白地點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只是現在……

  她抬頭看向電視,主播已經播報著別的新聞,彷彿剛才那件事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的確也是這樣吧,對一般人來說,忙著過好自己的日子都來不及了,哪個明星跟哪個人談戀愛,又與他們何干?

  然而對她而言,那卻有如千斤重的石頭壓著胸口,讓她難以呼吸……

  ※※※※

  可惡,他被耍了!

  看見電視上新聞媒體的報導,任宇凱俊秀的臉顯得益發陰沉。

  這幾日,他忙著為Fantasy樂團最新專輯的MV勘景。

  由於導演要求拍出一種中世紀的古典風味,與現代舞相結合,製造一種迷離的氛圍,他聽說郊區某間汽車旅館有各式不同主題的房間,也許符合需要,因而一早前往勘景,想不到竟會在那裡遇見Alisa。

  想當然耳,一個知名女歌手不可能單獨一個人出現在汽車旅館,任宇凱就這樣撞見她與她的另一半,剛好他想知道佈景與人物結合的效果,便請Alisa幫忙一下,想不到外頭已有媒體守候,經紀公司來電告知,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是要他帶著Alisa離開。

  經紀公司的考量是,既然都要鬧緋聞,和圈內人會比圈外人好得多,尤其對象還是知名製片。

  可惜那時他沒有想到那些,以為只是幫忙而開車載Alisa離去,不料這件事上了電視和報章雜誌,經紀公司乘機大作宣傳,所有該利用的全利用盡了。

  儘管不是第一天在這個圈子混,但他們竟做到這個地步,任宇凱也傻眼了。

  今天消息才剛被報導,家門外已有大批媒體守候,他回不了家,只好先住飯店。他疲憊地吐了口氣,看向那支私人手機。

  心悅她……還是不肯與他聯絡嗎?

  他撫額苦笑。今天她一定也看到新聞了吧?可是,她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也是,我做了那樣的事嘛……」他呵呵笑,笑得好苦澀。

  剛好這段日子他忙於工作,才能藉此暫時忘記低落的情緒,可是到了夜闌人靜獨自一人時,他總是想到她,想著她氣消了沒?想著她會不會一如他的想念一般思念著他?

  可是現在,答案似乎出來了。

  「這……就是結果了嗎?」

  任宇凱自語,在深夜中如此悲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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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21 PM


第九章

  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天,任宇凱在A大有課,一般只要他有課,肯定會來圖書館找范心悅,問題是今天……他嘆了口氣。

  一早,神通廣大的媒體便在校門口守候,還好警衛攔阻才沒有進入校園裡。

  他和Alisa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上課時同學們都好奇的向他詢問,他不相信范心悅會不知道這個消息,可是……

  她真的不在乎他了嗎?

  望著自己遲遲沒有響起的手機,他一臉無奈。

  中午時分來到餐廳,遠遠地,任宇凱便看見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她坐在角落,儘管隔著一段距離,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好蒼白,臉上沒有笑容,近乎呆滯地坐在那兒,一手托著腮,像是食不知味,有一口沒一口地吞著食物,之後看著遠方,像一尊雕像。

  她憔悴的側臉使任宇凱呆住了,移不開眼,心中滿是對自己的責備。

  是他嗎?

  是他讓她露出如此哀傷的表情,變成這副模樣的嗎?

  任宇凱感覺心臟像遭人狠狠捏緊,劇烈的作痛,所以,雖然他還未想好要怎麼做,可是他的身體已早於理智一步,走上前去。

  「心悅……」

  被極為熟悉,甚至這段日子日夜在腦中浮現,甜美地折磨著她的聲音呼喚,范心悅渾身一顫,手中本來就沒握牢的筷子就這樣掉落。她抬眼,本來失魂落魄的臉在看見他時充滿了驚訝,接著是生氣、悲傷。

  複雜的情緒在她臉上顯現,然而不過一秒,她便擱下她那沒吃幾口的食物,轉身跑開了去。

  該死!

  任宇凱內心暗罵一聲,沒想到她逃避他竟逃避得如此徹底。

  可是這時不追上去不是男人,因此他立即追了上去。

  ※※※※

  他們一直跑一直跑,從餐廳跑到教學大樓,再自教學大樓跑到其他系所。

  一路上,許多學生皆不解地望著他們。

  大熱天的,這樣好興致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心悅!等一下!」

  任宇凱在後頭呼喊著,可是范心悅像是充耳未聞。

  其實兩人的距離並不遠,但任宇凱並沒有追過她,只是在她身後喊著,「等一下!妳聽我說——」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這兒是學校,安靜點!」范心悅只丟下這一句話,自顧自跑著。

  她的體力向來不錯,跑三千公尺總是全班第一,但她知道任宇凱並不是追不上她,他只是忍讓。

  想到這一點,她的淚意再度湧現,跑出系所大樓,來到校園裡。

  任宇凱直搖頭,知道這樣追下去不是辦法,終於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妳……還在生氣?」

  廢話!「沒有。」

  嘴上的回答和內心的想法大相逕庭,大樹下,范心悅喘著氣,烈日當空,她因方才激烈的奔跑而滿身是汗,看見任宇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一想到他和Alisa的緋聞,范心悅委屈地紅了眼眶,本來不覺得那是真的,可是她每次打電話給他,每次都是那個女人接聽。

  妳究竟是我男友的什麼人?幹嘛一直打電話來?

  她男友?

  這三個字重重打擊了范心悅的心。

  想到這兒,范心悅幾乎落下淚來,可是她硬是忍住,不想在他面前落淚,因為她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地痛哭出聲,然後緊緊抱住他,說她不要分手,不想把他讓給任何女人……

  那樣太難看了。

  所以范心悅推開了他,低頭離去。

  但任宇凱立即自後頭緊緊捉住她的手,「妳已經……不需要我了嗎?」

  他的聲音好痛苦,好哀傷。

  范心悅沒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光是這樣一句話,便深深地重擊她的心。

  於是她再也忍不住了,「不要說得好像是我的錯!」她揮開他的手,轉過身,含著淚水的眸子迎視著他。

  然而在任宇凱臉上,她像看見了自己,像是這一陣子在鏡中所見的,那個憔悴的、失落的、憂愁的、不快樂的自己。

  為什麼呢?他不是已經另外有了對象嗎?

  「你……」

  「是我的錯。」忽然間,任宇凱這樣說。

  他俊美的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苦笑著,深邃的眼直勾勾望著她。

  范心悅幾乎以為他要哭出來了,但,哭出來的人卻是她。

  「是我的錯……」任宇凱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像是蘊含著極大的痛苦。

  他太愛她。

  太愛、太愛,愛得想要將她的一切據為己有,甚至連呼吸都要霸佔,這樣的感情過於強烈,不是所有人皆能承接得了的,而的確,他也為此傷了她。

  「心悅……妳愛我嗎?」

  起風了。

  樹葉摩擦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可是他的低語仍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她愛他嗎?她以為,這是她該問的問題,因為,她的答案早已那樣清晰地鐫刻在她的心版上。

  愛。

  她愛。

  這樣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她愛他,很愛、很愛。

  然而,范心悅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只是站在那兒,深深望著她心愛男人的臉,任由淚水直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感情,究竟會不會造成他的負擔。

  或許,他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如果她不愛了,兩人便可以做回朋友,他可以和另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范心悅知道,自己並沒有責怪他的資格。

  因為是她自己錯怪了他,把所有的責任推卸在他身上,而不願面對自己在他的身下因慾望而迷失了自己的模樣。

  可是,她又不想面對他將離去的事實……

  「是嗎?我知道了。」

  見她久久說不出答案,任宇凱再笨也知道了。他苦笑,果然,從一開始,她只是受到他的影響,把友情誤認成了愛情吧。

  終究只是友情的延伸,而在被他那樣對待之後,她終於明白了。

  只是現在,他們能不能再做回朋友,他已經無法確定了,尤其在那樣嚐過她的甜美以後。

  他不敢想像,未來任何一個男人像他那樣碰觸她的樣子。

  不,他會發瘋!

  可是到底,他已經沒有在意的資格了吧?一如過去,看見她在愛中受了傷,他的身分永遠只是她的青梅竹馬、她的好友,曾一直以為換作自己肯定會好好珍惜她,然而,他還是因為一己之私,那樣傷了她。

  任宇凱不禁嘆息。「也許現在這樣說很卑鄙……但我真的愛妳。」

  他知道,不是說了愛,所有的傷害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但他這樣的心情,在最後的這一刻,他還是想要讓她知道。

  說罷,他轉身落下淚來。

  這是他長大後第一次哭泣,為了愛落淚。

  從小到大,曾以為是唯一的愛情,竟變成如此結果……

  豔陽在他頭頂上,依然綻放著光芒,任宇凱想到一首西洋老歌,「The End of the World」。

  為什麼太陽依然閃耀如昔

  為什麼海浪仍是擊打著海岸

  莫非它們不知道如今已是世界末日

  只因妳已不再愛我……

  熱燙的淚水靜靜地自他的眼中落下,他忍住,沒有發出嗚咽,第一次體會到心碎是如此的痛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任宇凱,你這個笨蛋!」

  啪一聲,他後的腦勺不期然傳來一陣痛楚。他嚇了跳,回過身,看見范心悅哭得梨花帶雨,眼淚直流,而她剛剛用來砸他的東西是她的錢包。

  現在是什麼情形?

  他一愣,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只見范心悅重重的步上前來,用力一拳揍在他的胸口上。

  「既然你愛我,為什麼又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妳說Alisa?」

  可惡!「不許你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范心悅氣極了,又一拳擊去。她開始哭泣,而且是那種氣勢十足的嚎啕大哭,「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就算你劈腿我還是愛你,可惡!為什麼我這麼窩囊──」氣死人了!

  「心悅!」任宇凱呼喊一聲,驚喜地抱住她。天,他剛剛沒有聽錯吧?「妳愛我?」

  「廢話!」她又送上一拳,可是這次相較於前兩拳,力道減輕了許多。「如果不愛你,我幹嘛為了那件事傷心成這個樣子……」

  「我以為……妳是因為那天被我那樣傷害的關係。」

  提到那一天,范心悅一愣,瞬間紅了臉,「那……那也不算是傷害啦……」畢竟嚴格來說,她不覺得討厭,而且……她也不是沒有享受到啊。「我只是……嚇到了而已。」

  接著她又想到,不對啊,問題不在這裡。

  「你到底有沒有劈腿?你跟那個Alisa又是怎麼一回事?」

  任宇凱不禁苦笑。「心悅,妳不相信我?」

  「我相信啊!問題是……」

  想到昨天連打了三通電話,接的都是那個女人,她就覺得好氣。

  她正想質問,這個時候,任宇凱的手機響起,他一愣,不解地看向她,再拿出手機,看著螢幕皺了皺眉,一臉疑惑地接起,「喂?」

  范心悅也感到疑惑,手機響就響,他幹嘛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抱歉,我是Alisa。」

  「呃,有什麼事嗎?」

  「你還沒有發現?」

  聽對方一副訝異的口吻,任宇凱一頭霧水,「發現什麼?」

  電話那端的Alisa笑了笑,「喔,抱歉,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們在汽車旅館的時候,我不小心拿了你的手機……」

  Alisa解釋著那天的情況。

  那天她配合任宇凱勘景,而她的男友則在一旁等待,結果任宇凱和她男友兩人的背包撞在一起,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她男友不好意思的收拾著,結果拿錯了彼此的手機,因為兩隻手機的機種和顏色完全一樣。

  「他是剛剛才發現的。不好意思給你造成麻煩,等明天到片場再換回來吧。」說到這兒,Alisa忽然想到一件事,「啊,對了,這幾天一直有個女人打來,我不知道她是誰,所以可能不小心說了一些讓人誤解的話……你最好跟你的朋友解釋一下,抱歉了。」說完,她便掛斷電話。

  任宇凱愣了好半晌,消化這個訊息,然後炯黑的眸子看向范心悅,「妳看了新聞之後有打電話給我?」

  對,重點來了!范心悅口吻帶著殺氣。「那是誰打來的?」

  「Alisa……」

  「就說了不要喊其他女人的名字!」氣死人了!

  等一下,是妳自己問我的耶。任宇凱臉上滿是黑線,可是感覺出她在嫉妒,他好開心。

  范心悅怒氣沖沖,「就是那個女人對不對?她替你接電話,然後說你是她的男友……你明明是我的啊!」說到這兒,她好不甘心,又不禁哭了,緊緊揪著他的衣服,聲音顯得楚楚可憐,「你是我的……對不對?」

  任宇凱呆住了。

  「對不對……」她喃喃地重複著這樣的詢問,像要尋求一個保證。

  任宇凱依然在震驚之中,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心悅……」

  他抱住她,抱得好緊,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在他內心發酵,散發出一種又甜又香的氣息。本來以為只有自己單方面的在乎與獨佔,想不到她的心情和他居然是相同的。

  「我是妳的,」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甚至連每根頭髮都是。「所以心悅,妳也是我的,對不對?」

  「廢話!」

  任宇凱嘆一口氣,滿足了。

  陽光依然毒辣,可是他現在覺得天下太平,一切是那麼的美好,所有的景色在他眼中看來都是如此迷人。擁有了愛,他再也沒有剛才那種世界末日一般痛苦的心情,擁有的只是全然的喜悅。

  天堂與地獄,只是一線之隔。

  而這樣的喜悅,全因懷中人而生。

  「心悅,我跟……」正要開口,任宇凱想到她剛才的話,笑了笑,拐了個彎說話,「我跟Fantasy主唱的緋聞不是真的。」

  接著,他向她解釋那天的情況,以及和Alisa的男友拿錯手機的烏龍事件。

  「事情就是這樣。」他攤了攤手,語氣無奈。

  「可是一般拿錯了手機,不都會馬上發現?」范心悅滿肚子疑惑,「沒有別人打給你?」

  那個Alisa的男友未免也太瞎了吧?

  好吧,不可否認,她的男人也是。

  任宇凱苦笑一聲,「我和那個人的情形是相同的。」

  「嗯?」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們的手機號碼,都只有一個人知道。」只是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心悅。

  所以,他才遲遲沒有發現手機拿錯,只以為是心悅不願意再和他說話了。

  只有一個人知道?「該不會……」范心悅睜大了眼。

  任宇凱漂亮的眼中閃爍著光亮,瞅著她,流轉的全是只屬於她的深深愛戀。

  只屬於她的……

  「所以……全部都是我的?」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確認了,她撫上他的臉,繼而滑過他褐色的髮,「這個,也是我的?」

  任宇凱嘴角一勾,「嗯,都是妳的,全部都是。」

  范心悅終於安心了,輕輕回抱住他。

  周遭經過的學生們紛紛對他們行注目禮,可是他們沒有人理會。

  因為,這一刻只屬於他們倆,誰也不許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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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22 PM


第十章

  范心悅來到任宇凱的家。

  任家的人一直很照顧隻身一人在台北工作的她,所以偶爾她會到任家吃飯,可是,自從和任宇凱交往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范心悅便有些不敢再到他家來。

  「怎麼了?進來啊。」見范心悅一直杵在玄關那兒不動,任宇凱一笑,「放心,今天我的家人不在,他們去旅行了。」

  「是喔。」范心悅紅著臉,尷尬地脫了鞋子進屋。

  任宇凱的房間在二樓,范心悅走進房裡後席地而坐,小口小口地啜著任宇凱替她煮的咖啡,臉上的表情仍顯得侷促不安。

  任宇凱見狀,好笑地嘆了口氣,「我爸媽已經知道了。」

  「嗄?」知道啥?范心悅錯愕,呆了好半晌才意會他話中的意思,「你、你的意思是……天!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任宇凱拿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怕它不小心掉落,然後微微別開臉,「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多早?」他們剛交往那時候嗎?

  「很早很早……」任宇凱回想了一下,「大概在我高中的時候吧。」

  「啥?那也太早了吧!」范心悅叫出聲。

  「就是這樣。」他笑了,「所以我媽在知道我們交往之後,已經把妳當媳婦看了。」

  這下范心悅目瞪口呆,瞅著任宇凱些微發紅的俊臉。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她?

  高中……細數一下,至今也差不多十年了。范心悅嚥了嚥口水,不太好意思地問:「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我的?」

  任宇凱一愣。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所以回答得很快,「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任宇凱聳聳肩,苦笑一聲,「好像就在某一天,我早上醒來,看見窗外天氣很好,然後……就發現自己喜歡妳了。」

  這、這麼簡單?范心悅呆著,望著任宇凱沉浸在回憶中的側臉,他口吻好淡,彷彿說的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可是,其中所含的深意卻令她感到自慚形穢了起來。

  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會有男人以這種輕如羽毛,讓人覺得毫無負擔,卻又深刻得驚人的感情愛戀著她。

  「你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她垂下頭喃喃地道。

  究竟在愛情中,她付出了什麼?

  主動告白的人是他,親吻、擁抱、約會……什麼都是他,而她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甚至前陣子還那樣鬧脾氣,誤會他……

  「不要這樣想。」任宇凱還是一貫溫柔的安慰,大手輕撫著她的頭,「光是妳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就已經很足夠了。」

  可是我覺得不夠啊!范心悅內心這樣想,卻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現,有什麼東西,是她可以給他,而他想要的?

  「我去幫妳倒杯水來吧。」

  任宇凱拿起杯子便要退出房間,范心悅見狀,心想,不行,她一定要說出來才可以!「宇、宇凱,我們來做!」

  「啊?」

  「我、我想和你做!」結果到頭來她只能想到這個。范心悅吐出這句話,連耳根子都紅了,她垂著頭,完全不敢看他的反應,想著,如果被拒絕的話怎麼辦?那一定很丟臉。

  可是這樣一想,她終於也明白了他過去的心情。他想抱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害怕著會被她拒絕?告白的時候也是,他總是把她的心情擱在自己之前,告訴她,他沒有任何為難她的意思。

  可是,他自己的心情呢?

  「還是……你不喜歡?」久久等不到回答,范心悅的眼角湧出淚水,「也是,誰教我上次那樣……啊!」

  驚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人已被抱到床上。

  任宇凱以那樣不容置疑的姿態佔據她的眼前。他雙手撐在她的臉側,居高臨下地俯身,以那熾熱得像要將她灼燒了似的目光瞅著她。

  「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范心悅的胸口在這一瞬間猛地一緊,渾身上下竄過一陣戰慄,手麻腳軟。她發覺自己正微微發顫,但並非恐懼,而是由於過分強烈的喜悅。

  因為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強烈地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麼想要她。

  「那……」她困難地吞嚥口水,顫巍巍地開口,「可以嗎?」

  只要是男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說不的,但任宇凱眸色深邃,仍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好半晌,才千辛萬苦近乎咬牙切齒地從齒縫吐出話,「不行。」

  「不行?為什麼?」

  任宇凱閉眼嘆息,想把自己從她身上退開,可是范心悅不許。她緊拉著他的手,漂亮的眼緊盯著他,明明她都已經感受到他身上那猛烈得近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的慾望了,為什麼不行?

  「我怕我會傷害妳。」吐出這句話,任宇凱鎖眉斂眸,支手撫額,一臉無奈,「上一次我不是做了過分的事,嚇到妳了?」

  范心悅也回想起那個瘋狂的夜,然而,隨著回憶,她的身子意識到的並非厭惡,而是因品嚐過了那樣的喜悅,覺得不足而貪求著的一種期待。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短時間內他不會再碰她。「妳也不喜歡,不是嗎?」

  「這……」的確,那個時候她因為嚇到了,所以講了過分的話,但是……

  見任宇凱當真要起身離開,這下范心悅慌了。

  「等一下!」她喊出聲,「我、我沒有不喜歡,而且,那天你不是喝醉了才那樣?」

  「不是。」任宇凱說得斬釘截鐵,他的眸光在瞬間變得銳利,緊緊注視著躺在床上渾身泛紅的人兒,感覺自己體內的慾望喧囂得更加強烈,再繼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耐得住。

  所以,他決定坦言,也許她聽了後會感到害怕,便不會再這樣要求他。

  「不是因為喝醉。」他重述道,凝視著她,雙眼變得更為深遂,「那也是真實的我。」

  「宇凱……」

  他輕笑一聲,手指輕拂過她的髮,「我恨不得把妳弄壞,鎖在只有我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吻妳、抱妳、侵犯妳,讓妳只因為我而有感覺。我一直想做那些事,到現在都還想,我想證明妳是我的,我們不只是朋友。」說到這兒,他一臉苦澀地笑了,「我希望在妳的心目中,我是妳戀人的比重大於朋友。」

  范心悅聽著他這番告白,愣住了,接著,一股極度強烈的熱自腳跟蔓延而上,轟一聲在她的腦內爆炸。

  天,宇凱他竟是這樣想的?

  這樣的強烈,這樣的只因她而生!

  范心悅臉上一陣火熱,腦中一陣暈眩,幾乎就要抵擋不住他這樣的告白。

  怎麼辦?她覺得好高興!

  見她這副訝異的表情,任宇凱心想,她一定是嚇著了。

  他起身下床,「就是這樣,所以放心吧,在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不會再那樣對妳了。」

  說罷,他轉身拿起杯子便要逃離,可是范心悅細碎的呢喃卻在這個時候自背後傳來。

  「是戀人……就不能是朋友嗎?」

  「嗯?」任宇凱停下腳步,回過身。

  范心悅一臉不解地繼續道:「我不覺得,我們若是朋友,就不是戀人啊,兩個不能並存嗎?」

  任宇凱聽了她這番話,瞬間瞪大眼,說不出話來。的確,是戀人,就不能是朋友嗎?

  「我愛你。」忽然,范心悅把話說出口。

  她暈紅著臉,說出這句話,就著那樣仰躺在他床上的姿勢,開始輕解羅衫。

  今天她穿著前釦式的衣服,手指儘管發顫,仍一顆、一顆解開鈕釦,讓自己罩於純白內衣的雙峰逐漸展露在他眼前。

  這一刻,她感覺他的眸色深了。

  她嚥了口口水,內心鼓勵自己,繼續著動作,「我……我不討厭你那樣抱我,我只是嚇了一跳,而且……」

  「而且什麼?」

  不知何時,任宇凱已放下手中杯子走了過來。他一隻腳抵在床上,手輕輕撫上她胸口白皙溫軟的肌膚。

  范心悅為此一顫,一邊承受他火熱的注視,一邊努力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我怕……我會上癮……」

  任宇凱愣住了。

  說出這種話,比當著男人的面脫衣服還要丟臉,范心悅忍不住自暴自棄,「因、因為真的很舒服啊!我還以為……我會死……」

  「夠了。」任宇凱阻止她說下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他垂著頭,像極力忍耐,發出來的聲音因而變得沙啞,「不用再說了。」

  要是任她說下去,只怕今天他真的就要殺死她了,用他早已盈滿心中的那份深切的愛意。

  「我好怕我真的會弄壞了妳……」

  但范心悅抱住了他,「我說了無所謂,如果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聽了戀人這樣的話,還可以繼續壓抑住慾望的男人肯定不是男人,於是任宇凱坐上床舖,深沉的眼瞅著她,「那……繼續脫。」

  呃?范心悅吃了一驚,手指頓住。繼、繼續脫?這……

  「乖,我想看。」任宇凱在她旁邊側躺下來,一手撐著頭,一手拉過她的手,擱往她的褲釦,「讓我看妳的全部。」

  他低沉而綿密的呢喃貼在她的耳邊,親吻她的額角。范心悅低鳴一聲,像是著了魔似的,解開了身上的牛仔褲,然後慢慢將之褪至膝邊。

  轉眼間,她身上只剩下內衣褲,而任宇凱身上的衣物仍完好如初。

  「還沒脫完喔。」任宇凱的指觸上了她腿間的秘地。

  儘管隔著布料,她還是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她為此一顫,小腹一緊,腦子早已化成泥,接下來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她扯下胸衣的肩帶,在他的視線下袒露雙峰。粉豔的尖端早在方才他注視的過程中變硬,並且微顫著,像期待著他的採擷。

  任宇凱望著那美麗的蓓蕾,俯下身,輕輕含住,以舌輕捲,密密糾纏,而他的大掌終於探入她的底褲內,在她的穴口輕輕摩擦,繼而將沾了她蜜液的手指置於她眼前,「原來妳已經濕了。」

  他甚至故意地將手指含入口內舔舐,就像他平常舔吮她那樣。范心悅低鳴一聲,體內再度縮緊。

  見她停下動作,他催促道:「還有一件不是嗎?妳那裡都在期待著了。」

  范心悅嗚咽出聲,顫抖的手終於拉下了內褲。

  她身上已不著寸縷,可是他依舊衣著完整,甚至沒有脫去的打算。

  他細長的俊眸直視著她,范心悅下意識將腿彎起,掩著臉,可是他不許她這麼做。

  「妳這樣我看不到啊,我想看妳最需要我的地方。」

  於是,范心悅抖顫著張開了腿。

  那兒正如任宇凱所說的那般,像是期待著他的侵入而輕輕翕合著,潤澤而紅豔。他探入一指,深入其中,接著再加入一指,試探她的柔軟以及濕潤。

  他的手指進出著,另一手則解開了自己的褲釦,其中的勃發早已掩藏不住。

  「抱歉了。」

  「嗯?」在不斷攀升的快感中,范心悅已然迷迷糊糊,不懂他為何道歉。

  任宇凱苦笑一聲,抽出手指,將自己的慾望抵在她正顫動著的入口。

  「今天,我可能忍不住了。」

  畢竟已有一陣子未做,他本來打算再多愛撫她一些,讓她的身體習慣,可是,此刻他已無法再忍耐。

  「對不起。」

  說著,他一邊吻她,一邊將深下的熱物推入她的體內。

  范心悅承受著,回應他的吻,微微喘著,感受到他依舊巨大的壯碩,繼而一笑,「沒關係,不用道歉。」

  她咬了一下他的唇。

  「我很高興……」

  很高興自己被他如此需要,很高興自己能夠愛上這個男人。她接納著他的慾望,在摩擦中感受到那份越來越濃烈的情感。

  「啊,怎麼又變大了?」

  任宇凱苦笑,還不都是因為她剛才那句話?

  「心悅。」

  「嗯?」

  「說妳愛我。」

  范心悅一愣,看向他,接著甜蜜地一笑,「嗯,我愛你。」

  任宇凱笑了。「我也是。」

  交握著彼此的手,伴隨著下身的結合,兩個人密密地親吻著彼此。

  夜深了,笑容甜了,兩人的愛情也更濃了。

  在這美麗的時刻。

  ※※※※

  公主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這是每個童話故事的結局。

  她不是公主,但也和心目中的王子一起得到了幸福。

  前一陣子,范心悅正式以任宇凱女友的身分和任家兩老一塊兒吃飯,接下來,小倆口開始計畫結婚。

  范心悅在回老家之前,先以電話向雙親報告這件事。

  電話那頭,範母聽了之後點點頭,「是宇凱的話,我和妳爸爸也安心了。」

  畢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儘管有些意外他們倆會在一起,可是相較於其他來路不明的男人,總是讓人放心許多。

  說真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們身為雙親怎會不知?只可惜鄉下地方,鄰里間的醜事一傳就是千百里,他們夫妻倆百口莫辯,只能那樣任人胡罵自己的女兒。

  現在女兒終於找到了個好歸宿,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

  「這些年,妳一個人在台北,委屈妳了。」

  「媽……」

  范心悅聽著,近乎要落下淚來,知道自己為住在老家的父母親造成多大的壓力,她很愧疚。

  「這個時候,任宇凱走上前來,自背後輕輕抱住了她,然後接過話筒道:「媽,我會好好照顧心悅的。」

  「嗯,那就好。」范母欣慰地道,接著話鋒一轉,「訂婚的話,辦在嘉義,記得至少要席開三百桌。」

  三、三百桌?!范心悅瞪大了眼。

  任宇凱正要回話,她立刻一把搶過話筒。

  「三百桌?有沒有搞錯,一百桌就已經太多了!不行,五十桌!」

  「五十桌?妳要請誰啊?妳好歹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鬧出那種事,當然要轟轟烈烈辦一場,讓他們知道妳找到了好歸宿啊!至少兩百五十桌!」

  兩百五十桌?范心悅聽了差點昏倒。「我又不在意那些!七十桌,極限了!」

  「兩百!」

  「一百!」

  「一百五……」

  母女倆在電話中開始了廝殺,任宇凱默默地退開,泡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留待心愛的女人和母親討價還價結束。

  其實,這件事他已經私下和丈母娘談好了,不過,見另一半拚命為他爭取的模樣,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嗯,他已經可以想像,在嘉義的豔陽下,喜筵大開,在眾人的見證下,美麗的心悅穿著一襲白紗嫁給他的模樣了。

  呵!

  ──全書完

  註:書中的歌曲,「慶幸有你愛我」,作詞者:張樂聲/林倛玉(林毅心);「The End of the World」,作詞者:Sylvia Dee\Arthur Kent,翻譯:琳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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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0-22 12:23 PM


後記 琳景

  我在上一本書的後記中提到一個較嚴肅的話題,就是有關地球的溫室效應。而在創作這個故事的過程中,天氣也越來越熱,我終於抵擋不住,本來打算挑戰整個夏天不開冷氣的,結果還是破功了。

  是的,我對不起北極熊,對不起企鵝,還有許許多多在冰上生活的生物們!(跪)

  把這件事告訴MSN上的好友,好友聽了說:「是啊,但是我怕我不開冷氣,我會比北極熊先死!」我看了大笑,果然這是一場生存的戰爭,不是你(北極熊)死就是我活!

  但說是這麼說,挑戰還是會繼續下去,我會努力忍到不能再忍的時候的。(挑戰「黃金傳說」?)

  言歸正傳,有關這個故事,我磨蹭了不算短的時間,中間卡了些外務,完成的時間比一開始預想的要久,甚至寫到一半感覺跑掉,硬是把它撈回來,費了不少心思……

  Anyway,很高興自己還是把它完成了,青梅竹馬是我很喜歡的題材(應該說只要認識十年以上日久生情的都是我的菜),下一本估計寫上下屬的故事,目前還在琢磨中,希望可以順利完成囉。

  一樣謝謝出版社再度收容琳小景的不材之作,也謝謝看到這裡的讀者。

  有任何意見都歡迎告知,下一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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