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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32 AM

讀書之人 -【血龍驕雄】《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vmvulz 於 2023-9-16 04:18 AM 編輯

【書名】:血龍驕雄

【作者】:讀書之人

【內容簡介】:

  當艾修魯法特從黑暗中醒過來的時候,卡萊安之戰早已經結束,所有的吸血鬼盡數隕落在這場戰爭中。
      現在,他必須獨自一個在這個充滿敵意的世界上活下去,並且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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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33 AM

本帖最後由 sotkort 於 2020-6-17 09:41 AM 編輯

楔子:毀滅的戰場

第一節 罪兵

當那個年輕人藉著鎖鏈被打開的機會,離開篝火的時候,他的夥伴們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就連稍遠處負責監督的軍官,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轉回了頭。

就算他想逃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距離最近的綠洲足有數十日的路途。而那些綠洲,哪怕是經驗豐富,裝備齊全的旅人,也不敢確定一定能找到。

白晝的酷熱,夜晚的嚴寒,加上缺水缺糧的無情現實,就算他能逃離這殘酷的軍隊,也無法逃離更加殘忍險惡的沙漠。

事實也是如此,十來分鐘之後,那個年輕人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坐在篝火邊上烤火。也許他只是簡單的大小便而已。

篝火上,依然在烤著那頭切成小塊,插在根根小木棒的蛇。蛇肉在火中發出滋滋聲,慢慢的改變了色澤。雖然沒有調味料,但對於這群人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佳肴了。所有的人都一言不發,看著篝火上燒烤的肉。

軍官似乎覺得沒有必要這樣監督下去,站起來向另外一片營地走去。他雖然戴著羊毛的手套,但依然被沙漠夜晚的寒氣凍得不停的用氣呵手。

在確定軍官走遠之後,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今天聽人說,明天我們就要抵達卡萊安的控制範圍了……”

說話的人用揣揣不安的口吻低語著。火光下,能夠看到他是一個光頭的粗壯男人,巨大的胸肌把身上的簡陋皮甲都撐到了極限。但是說話的時候,他臉上露出深深的畏懼。

“不死軍團一定在那裡等著我們……我們是活不過明天的了。”

“不死軍團,你見過不死軍團嗎?告訴你們,那些骷髏沒啥好怕的。”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呵斥道。他的手輕輕的劃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隔牆有耳。王國的哨探們向來以聽覺強和潛行能力聞名,誰知道附近有沒有潛藏著一個呢?

而且,就算知道明天會死,他們又能做什麼呢?所有的飲水和食物都掌握在軍官們的手裡,就算他們集體暴/動並最終成功逃走,也只是渴死餓死在沙漠里而已。和這種漫長而折磨人的死法比起來,戰場上的一刀一槍真的可愛多了。

“但是我們怎麼可能和那些死人作戰?那些可是骨頭組成的啊,也許用戰錘可以打碎它們,但我們的長矛怎麼……”

“告訴你們,那些骷髏實際上是依靠黑魔法維繫的。它們之所以能行動,是因為黑魔法代替了他們早已失去了的肉體起到連接的作用。但是一支箭或是一把刀卻可以擾亂這些起到連接作用的魔法能量。所以我們只需要把他們當做普通人類一樣對待就行了。還有那些殭屍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們之所以能動完全是因為黑魔法能量,而任何攻擊都可以擾亂黑魔法。真正可怕的不是那些骷髏、殭屍之類,哪怕縛靈之類也有魔法師對付……真正可怕的是吸血鬼。”老人解釋道。

“頭,你怎麼知道的?”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我曾經是真神教會的……神聖騎士……”老人淡淡的回答。

這一句話引起了一陣微微的感嘆。人們的心裏,對這個老人又多看重了幾分。事實上,這一小隊人自從被聚集在一起至今,大部分人互相之間連名字都不知道,卻不知不覺間就把這個老人看成是團隊首領。他的那種風範和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比如他們篝火上這小小的夜宵。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認出和沙子同色的毒蛇並赤手空拳將其捕獲變成夜宵的。

“不過我現在和你們一樣,都是死囚。”老人扭頭看向年輕人。“刀疤,怎麼樣?”

那個被叫做“刀疤”的人正是先前離開的年輕人。顯而易知,刀疤絕不可能是他的本名。但是老人從不追究他這個團隊成員的真實姓名,他只是稱呼別人最明顯的特徵。比如刀疤、光頭或者左撇子之類的。別人稱他也是“老頭”或者乾脆是“頭”。

刀疤有著魁梧的身材和一雙灰色的眼睛。他搖了搖頭,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沒有任何空隙,那邊防禦得非常好,想要乘夜奪取補給逃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的眼睛黯淡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振作起來,一把抓起前面的蛇肉。

“大家聽好,我們只是一些罪兵而已。勝利和榮耀與我們這些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大家明天一定要記住,我們需要的只是活下去。無論如何,不論勝敗,大家一定要讓自己活下去。”

“另外,大家記住,萬一我們遭遇到真正的吸血鬼,不管外表看起來什麼樣的,都絕對不能硬拼,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能不打就不打。”

在罪兵們開始大口嚼著蛇肉的同時,在距離此地甚遠的另外一處營地,一個豪華的大帳篷里,兩個穿著禮服的男人正在一張大桌子邊享用豐盛的餐點。兩個美貌的少女侍奉在餐桌邊上,斟上一杯又一杯滿滿的美酒。

坐在上位的是一個衣著華貴,身材臃腫的胖男人,他的身前已經堆滿了殘骨,而他對面的那位則身材中等,衣著簡樸而不失禮儀。除了偶然略喝一小口酒外,幾乎什麼都沒吃。兩人年紀相仿,都約莫四五十歲上下,但是言談舉止間卻差別甚大。前者輕浮,後者古板。

“對教會的安排,在下已經完全理解了。”胖子打了一個飽嗝。“也就是說,對教會而言,此戰勝負在其次,檢驗聖水效果的實驗更為重要。”

“正是如此,所以希望將軍不必爭一時勝負,將寶貴的戰力浪費在這毫無意義的戰鬥之上。”

胖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此言謬矣,在下乃奉君命,統帥大軍以討伐卡萊安。教會雖然有自己的計劃,但在下所接到的命令卻是明確無誤的,那就是攻擊吸血鬼的軍隊,盡可能的消滅它們。”

“話雖如此,但將軍所統帥不過是這次討伐卡萊安的先頭部隊而已。吸血鬼戰力強悍,未可忽視。”

“既然神聖騎士們不想參戰,那明天就留在後方壓陣即可。雖說是什麼勝負無關緊要,但如能取勝,應該是更好的選擇吧。”

“既然將軍如此決定,那我們也只能聽命了。”

看著對方離開帳篷,胖子一口喝下杯子美酒,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

“什麼神聖騎士團,精銳中的精銳,我看也是一群膽小鬼罷了。明天只是抵達卡萊安外圍,哪怕遭遇卡萊安的不死軍團,也只是區區外圍駐防軍而已。哪怕真的是大軍,憑那些骷髏殭屍之類,又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前方用罪兵抵擋,後方用大炮轟擊。只要罪兵和那些骷髏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勝利還不是唾手可得……”

重重熱浪折射著陽光。卡萊安是個隱秘的國度,潛伏在沙漠的另外一邊。而這片沙漠堪稱沙漠中的典範,無邊的空間與沙地看上去永無止盡,白茫茫的,十分刺眼。

罪兵們在沙中艱難跋涉,一件亂七八糟的斗篷就是他們全部的遮陽裝備。他們數十人一隊,一條鐵鏈綁在腰裡,以避免他們逃走。而騎著戰馬的軍官更是不斷的在罪兵的隊伍邊上奔過。

當然,這純屬多餘,酷熱、高溫和該死的沙地早已經斷絕了他們逃跑的可能性。就算要逃,又能跑到哪裡呢?

刀疤舉著他的長槍,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隊伍前進。情況還好,只要不斷水,沙漠的酷熱就難以構成致命的威脅。最大的麻煩是腳下,這趟路途遠超預計,他們中絕大部分人的靴子已經磨出了大洞。

“大家不用太過緊張,陽光對黑魔法有強烈的抑製作用,所以不死軍團絕對不會在中午就找我們開戰。太熱的話,可以把皮甲脫下來,把……”

軍官的一記鞭子落到老頭的頭上,在他頭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閉嘴,膽敢動搖軍心的話,我立刻宰了你!”

刀疤側過頭看向那個軍官,眼中赤裸裸的透露著恨意。

“不服嗎?你們這些死囚,再看我一眼我立刻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老頭一把抓住刀疤的頭髮,硬是把他的頭按下來。軍官悻悻而去。

“小子,不要找麻煩,你會害死所有人的……我沒事。這種程度對我來說算不得啥。活下去。如果你覺得這樣死掉不值,那就活下去。總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不拋棄命運,命運就不會拋棄你。”

兩個人走得近了一點。因為剛才的緣故,整個隊伍里沒人再大聲說話了,只有沙漠的風在耳邊呼呼刮過。

“力氣不錯麼,小子,看來你練過……以前是騎士嗎?”

刀疤看了老頭一眼,沒有回答。

“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不過一個年輕的騎士會變成死囚……可不多見啊。除非是像我一樣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嗯,你那裡掛著什麼?”

刀疤的脖子上,似乎掛著什麼東西。老頭隨手拉開刀疤的衣襟,看到了一條粗糙的銅鏈子上,掛著一個墜子。但那不是金屬的墜子,而是石質的,看上去是很普通的紅色石頭,中間刻出一個龍型。墜子已經磨損得比較嚴重。大概正是這東西徹底的一文不值,才在一個死囚身上保留下來吧。

“血龍啊……我突然想起一個傳聞。”老頭突然調轉頭。“一個辛秘。好像瑞恩王國曾經有那麼一支以血龍為標誌的小部隊……後來卻背叛並襲擊了國王,最終被撤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33 AM

本帖最後由 sotkort 於 2020-6-17 09:40 AM 編輯

楔子:毀滅的戰場
第二節 接戰

刀疤猛的停下腳步,因為鐵鏈的拉扯作用,讓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老頭看著對方眼中的那份怒火,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嘿嘿笑。

“不要停下,快走!”遠處傳來喝罵聲。

老頭輕輕的拍了拍刀疤的肩頭。隊伍繼續開始前進。

“我們沒有背叛,我們是遭到了背叛……”過來一小會,老頭才聽見刀疤低聲的說道。

“所以你就給我們那個小國王來了一劍?”

“我只是……”

“是國家讓你們去做危險而隱秘的事情吧?等到你們犧牲慘重的完成任務后,突然來個死不認賬……這種事情,是常有的啊。不過你們在怒火攻心下去襲擊國王,那就永遠也洗不清背叛的罪名了……不過好歹算是出口氣了,就算你們不這麼做,大概也沒有翻案的機會吧。”

刀疤沉默不語,老頭自顧自的說下去。

“不過,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這麼骯髒。有力量的人經常通過幕後的交易背叛別人換取好處。當你們答應執行那種任務的時候,本來就是你們傻!不過……像你這麼年輕,被榮譽感沖昏頭腦的人,卻也容易上當。所以你最後到了這裏?你真應該感謝那些籌劃組織罪兵的人,否則的話,你恐怕早就斬首示眾了吧。”

“那你呢?”也許是老頭口吻中調侃的意味激怒了刀疤,後者突然反問過來。“你怎麼來這裏的了?”

“我?我一直好端端的當著我的神聖騎士……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些人類不應該看到的事情……於是就來這裏了。”

“該不會是你看到星域諸神卻沒有下跪叩拜吧?”

“如果只是那樣就好了……”老頭感嘆一聲,舉目向天。“我不僅看到了神,還看到更多的東西……”

“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好吧。”刀疤不屑一顧。

“胡說八道……”老頭髮出一聲自怨自艾的冷笑。“我真希望是這一切都是我的胡扯。水袋裡還有水嗎?”他換了個話題。

“還有一點。”刀疤回答,同時晃了晃水袋。每個罪兵身上都有這麼一個小袋子。但這個水袋是這樣的小,裏面的水僅僅夠一個人一天的消耗而已。每天黃昏宿營時,每個袋子都肯定空空如也。

“給我喝一口。”

刀疤把水袋遞給老頭,後者喝了一口就把袋子丟回去。

“小子,心裏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就統統說出來吧。老實告訴你,我們這次十有八九是死定了。知道為什麼要招募我們這種死囚充當罪兵嗎?那是因為想讓我們送死!他們需要評估卡萊安的吸血鬼們戰力!”

“你好像對吸血鬼很熟悉?它們真的很厲害嗎?我聽說過吸血鬼也不是那麼強,比如他們不能照到陽光,不能穿越流動的水,不能……”

“不能聞到大蒜的味道,不能在鏡子里照出影子,而且而且睡覺必須躺在棺材里……”老頭接過刀疤的話頭,聲音里滿滿都是諷刺的味道。“這些我也聽說過!不過,我必須說,這些統統是鬼扯。記得我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嗎?”

“是叫我們千萬不要接近吸血鬼嗎?”

“沒錯,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就行了——很少能有戰士在面對吸血鬼后能夠倖存下來。”

用午餐的時候,軍隊並沒有建立營地,只是簡單的在沙漠里小憩一會,就著水袋裡的水匆匆吃下一點干餅。

“頭,再說點吸血鬼的事情吧。”簡陋的遮陽帳篷下,罪兵小隊圍攏在一起,享受著酷熱中難得的那一絲陰涼。

“卡萊安的吸血鬼數量其實不多,所以理論上,我們不應該碰到……”老頭沉思了一下。“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訴大家,那些用黑魔法復活的骷髏殭屍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懂得後退。”

“哪怕是最勇敢的戰士,戰場上面對多個敵人集中攻擊的時候,也會選擇後退幾步。但是那些不死怪物不會後退,因為它們實際上只是黑魔法操縱的傀儡而已。不過這一點一半是好一半是壞。壞處是不能指望它們會潰敗,哪怕戰至最後一個,它們也不會有任何動搖。好處是只要我們配合得當,那些怪物其實不難對付。”

同樣是小憩,遠離罪兵們所處位置的,另外一群人的享受則截然不同。

罪兵們只有一個簡單的,兩根棍子撐起來的遮陽棚,而軍官們普遍擁有巨大的傘蓋。靠著這些東西的幫助,讓人哪怕在沙漠驕陽之下依然感覺不算太糟糕。

“將軍大人,我們的法師已經感覺到了黑魔法能量的存在,只是無法確定其遠近。”

被稱為將軍的胖子坐在一張便攜的椅子上,他此刻全副戎裝,身上穿著一件足以裝進兩個普通士兵的特大盔甲。一個上午的行軍之後,饒是有傘蓋的幫助,他此刻也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吸血鬼們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們。今日之內,定有戰事。”

不過這一點,其實早就在意料之中了。因為軍隊的行動整個是大張旗鼓,絲毫沒有任何隱藏行蹤的打算。卡萊安的吸血鬼再怎麼愚蠢,也不至於認為這數萬人的大軍穿越沙漠是為了度假吧。

“前方游騎兵還沒有帶來任何消息。我們對於敵人的兵力、組成等方面還是一無所知。但是敵人一定已經獲知了我方的大致情況。這種情況下戰鬥是相當不利的。”

“不利就不利,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憑那些殭屍骷髏之類,嚇唬嚇唬那些民兵自然還行,但怎麼可能對我們這樣準備充足,裝備精良的大軍產生威脅。我聽說卡萊安的吸血鬼連火藥是啥都不知道!不管他們的黑魔法多麼強大,在我軍的火槍大炮面前也只是一群靶子而已!”胖子傲然回答。

“卡萊安雖然沒有大炮,沒有火槍,甚至連弓箭手都沒有多少……它們真正憑藉的只是黑魔法,但是即使如此,將軍大人,我們也不能如此輕敵。”

這句話很明顯的拂了胖子的意,胖子怒哼哼的看了說話的那個部將一眼,沒有回答。

眼看長官面有慍色,另外一個人開口了。

“諸位何必說這樣的話?我們並沒有輕敵啊。將軍大人已經制定了相應的策略,我們的法師和游騎兵正在密切注意不死軍團的動向,只要它們一出現,我們定然可以立刻偵知。那麼敵人的軍隊規模的組成,我們不是一目瞭然嗎?又哪裡來的什麼不利呢?到時候是戰是退,將軍大人自然知曉,我輩只需要聽命行事即可。”

“就是這樣……”這番話讓胖子心情舒服了不少。再加上一杯冰鎮飲料入肚,身上的汗也消退了大半。他站起來,剛想下令大軍開拔,但遠處一道黃色的煙塵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名騎兵,一眼即知正是軍隊外圍的斥候游騎兵。騎手全力催動馬匹,直向這邊而來。直接在罪兵中沖了過來,一點減速都沒有。

馬蹄帶起的一團團黃沙飛灑了過來,灑得罪兵們滿頭滿臉都是。

“敵人來了!”老頭用力甩了甩頭髮,說出了一句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但都不希望聽見的話。

“全體列陣,全體列陣!”管理罪兵的軍官們四處嘶喊著,竭力把散亂的罪兵們集結在一起。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沉了下來。陰雲——這種沙漠中簡直算得上奇景的東西——瀰漫了半個天空。原先折磨著人們的驕陽已經藏身在陰雲之後,但是這種情況讓人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其中超自然的跡象實在太明顯了。那絕對是魔法的效果。

罪兵們在第一線列成橫陣。刀疤和老頭緊挨在一起,列在第二排。回頭看去,其他軍隊也已經就位。炮手們搶佔一塊比較穩固的高地,一整排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前方。

先是風帶來了異樣的氣息,那是腐朽血肉的臭氣。

刀疤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長矛,那種戰前的壓抑氣氛此刻已經影響了全軍。沒有人再說話。

“小子,省點力氣,開戰還早著呢。”老頭倒是比較輕鬆,他拄著長槍,似乎很平靜。

滾滾沙塵出現在地平線上。那是大軍前進才會出現的跡象。

軍官們騎馬從罪兵的隊伍之間穿過,手中都拿著水袋,將裏面的水肆意的灑在罪兵的頭上、身上。

“你們這些罪兵,都是犯罪當死的人!但是現在國家給了你們這些人最後一個機會,一個寶貴的機會,讓你們能夠光榮的死在戰場上,而不是屈辱的死在斷頭台上!讓你們的親人不至於蒙羞,讓你們的家族不至於丟醜!”

一坨水灑在刀疤的頭上,這種侮辱性的做法讓他再次握緊了長矛。但老頭及時的用一隻手按在他的手上,阻止了他可能做出的任何魯莽行動。

“你為什麼阻止我?”在軍官離開之後,刀疤突然問。

“年輕人,你以後就會明白了。一時的退避,絕不是因為軟弱。你要洞悉的是事情的本質,而不是表象。比如,就算現在這個傢伙死掉了,你以為我們的情況就會好轉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40 AM

楔子:毀滅的戰場
第三節 毀滅

刀疤沉默不語。

“所以憎恨著某個人,認為他應該對所有的事情負責,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天真的。看,魔法師們就要施展法術了!”

在昏暗的天空之上,有紅色的光芒閃過。

“魔法?希望是能為我們提供防護之類加持的法術……”

“看運氣了。”老頭也充滿希望的看著天空。“如果風的流向是合適使用這些魔法……”

刀疤理解老頭的意思。魔法的力量來自世界上流動的八種能量——真神教會把這八種能量稱為“風”。每種能量都是一個獨立的派系,需要截然不同的方式來使用和操縱。而能夠支配和駕馭這些能量的人,則被稱為魔法師。

但是這種所謂的“支配和駕馭”其實程度有限,比方說,在戰場之上,魔法師實際上無法選擇自己可以使用什麼法術。因為魔法之風流動無常,某一時刻,風的流動只適合使用某種特殊的魔法。如果強行使用和魔法之風不協調的其他法術,那麼魔法的危險性就會劇增(法師隨時可能發生某些不太令人高興的事故,比如說爆炸開來或者說變成石頭之類的),而魔法的威力則會劇減。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在魔法之風狂暴熾烈的時候,那些緩慢溫和的法術就無法使用,而魔法之風緩和平靜的時候,使用那些爆發性的法術就是自己找死。

當然,也有一些法師中的佼佼者,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這些不利,從而使用多個法術。但哪怕是最強大的魔法師,也不可能同一時間自由使用所有的魔法。

在普通人的印象里,魔法師是那些隨手丟出一個火球的危險分子。確實,在平日里,魔法師們可以從魔法之風中抽取微量的能量,聚集起來組成護身小魔法或者做其他什麼事情。但是這種小事情遠非魔法師的真正價值。這些小法術能對付的最多不過區區三五個對手而已,五、六名魔法師在戰場之上真正的發揮自己的力量,足以扭轉數萬大軍的勝負。

期待中的加持法術並沒有發生。天空的紅光繼續閃過,然後沉寂不見。

“不知道那些吸血鬼……會使用什麼魔法……”老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低聲的說。

誰都知道,吸血鬼和他們的部下黑暗巫師們使用的是和魔法八風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魔法能量,也就是所謂的黑魔法。這是一種邪惡墮落的力量,唯有吸血鬼那樣的怪物或者是黑暗巫師們才敢於使用。這種魔法最出名的一個用處,就是役使亡靈。讓那些死去的骨骼、腐爛的屍體再次爬起來,組成不死軍團。

不過對於那種魔法,人們了解甚少。哪怕是自稱曾經是神聖騎士的老頭也所知不多。

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從黃沙之中走出來的東西了。那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恐怖場面。

無數的白色骸骨,穿戴著鏽蝕的古代甲胄,提著寶劍長矛,托著粗陋的盾牌,蹣跚的從黃沙之上走過來。

這是一段難捱的,令人窒息的時間。雖然關於不死軍團的相關知識早已經被宣傳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當真正用肉眼看到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朝你走過來,還是讓人情不自禁的心臟抽緊。

老頭輕輕的拍了一下刀疤的肩膀。

“不用緊張,看它們的速度……要來到這裏至少還要半個小時呢。戰鬥之前消除緊張感的最好方式就是聊聊天……”

“你怎麼可以如此鎮定?”

“因為我們已經賺了啊。如果不是這件事,我們大概早就被處死了。這樣想的話,心裏就會平衡多了。我們都是些棋子呢,棋子最好有棋子的自覺,不可以把自己當成棋手。”

“棋子?棋手?”

“某本書上說的。棋手可以做出選擇,而棋子卻無法選擇,世界上的人皆同此理。當然,有些人實際上是可以自主決定自己是棋子還是棋手的。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為什麼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嗎?因為你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然後在作為棋子的時候卻把自己看成棋手。如果你這次你能僥倖活下來,要記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就只能成為有力量的人!否則的話,不管怎麼玩,都只是小丑而已。”

“轟!”假設在後方的大炮開始開火了。炮彈落在不死軍團的大方陣中間,犁出一條清晰的痕跡。炮彈所到之處,骷髏兵盡數被摧毀,變成無數白骨碎片。

但是旋即,其他的亡靈彌補上了同伴的位置。炮彈犁出的痕跡轉瞬即逝。

在炮兵後方,一個最高的沙丘上,人類的將領正在觀察著大炮的戰果。

“很好,下令給炮兵,自由開火!再讓讓弓箭手上前,到罪兵身後,做好戰鬥準備。”

胖子得意的看著炮彈把骷髏們打得四處紛飛。以不死軍團的前進速度來看,等到它們最終進入近戰的時候,早已讓每門大炮都發射了足夠多的炮彈,多到讓不死軍團遭受非常嚴重的損失。

魔法師們也適時的動手了。和刀疤他們期待的加持魔法不同,此刻的魔法之風似乎正合適破壞性法術的使用。人類的魔法師掌控著大氣中流動的魔法之風,從中提煉出純粹的火焰和毀滅能量,然後將這份能量傾瀉到不死軍團中間。一團團火焰在骷髏中間爆開,所到之處,骷髏崩潰瓦解,恢復為毫無威脅的死物。

“什麼不死軍團,什麼黑魔法,也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眼看著龐大的骷髏士兵方陣在魔法和大炮的打擊下急速縮小,胖子發出得意的笑聲。如果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在骷髏兵和罪兵接戰之時,只怕不死軍團沒剩下幾個了。

一陣風突然從不死大軍的後方颳起,帶起無數黃沙,沿著不死軍團前進的方向一路吹來。風中夾雜著讓人頭腦發矇,心中想要嘔吐的邪穢氣息。

“黑魔法!”有人失聲叫道。

魔法的邪風所到之處,不死軍團像被注入了額外的力量。骷髏兵們之前還是步履蹣跚,但是現在已經健步如飛,直撲而來。更可怕的是,剛才被大炮和魔法打倒的骷髏兵已經開始重新爬起來,加入到同伴的隊列之中。

“混蛋!”眼前的情況讓胖子發出了一聲謾罵。“傳令,大炮加強火力。敵人一到,弓箭手立刻射擊!讓騎兵做好出擊準備,迂迴到敵人後方”

骷髏士兵衝上來了。

距離是如此的接近,罪兵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他們的對手。骷髏士兵的雙瞳中發出不潔的光芒,襤褸的旗幟在軍列中飄揚,更有殘破的號角響起,仿若幽魂那凄慘的輓歌。

天空的箭雨灑落,讓成群的骷髏倒下,但是已經死去一次的生命不會再有恐懼。骷髏兵冒著弓箭衝上來,與罪兵展開近戰。那種源自本能的強烈恐懼感讓不止一個罪兵大喊大叫著試圖掉頭逃跑。但是他們的腰部都被鐵鏈系在一起,無法後退。除了拚死一戰之外,罪兵別無選擇。

胖子滿意的看到雙方前鋒處於膠著狀態,罪兵抵擋住了對方的攻擊。而大炮、弓箭和火槍可以穩定的發揮火力。

“傳令給炮兵和弓箭手、火槍手們,給我朝敵人最密集的地方射擊,不用擔心誤傷。那些罪兵都是渣滓,死光了才最好。嗯,還有,讓正規軍上前,告訴他們,如果罪兵膽敢後退,就地格殺勿論!讓輕騎兵休息,節約體力,如果需要追擊就靠他們了。”

三根長矛的集中攢刺,那個骷髏兵倒下了。連接它骨架的黑魔法能量被擾亂、打散,讓它重新變成了不會動的骨頭。

“大家注意鐵鏈的長度,不要隨便的追擊。”老頭聲嘶力竭的喊道。

應該說,他指揮得很好,整個罪兵小隊聚成一團,每當亡靈衝上來的時候,都會受到多根長矛的集中攻擊而被打倒,所以至今尚未有人傷亡。但是整體來說,罪兵們死傷慘重,第一線的罪兵已經傷亡殆盡,第二線也已經死傷過半。很多人倒在背後射來的弓箭和子彈下。

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他們已經從第二線變成前線,然後又從前線變成突出部,遭到的攻擊越來越多。雖然老頭巧妙的指揮著所有人逐步後退,盡量讓友軍分擔壓力,但是這種情況僅僅是他們這個小隊而已。不是每個罪兵小隊都有一個公認的,精通戰陣的領袖的,

一線士兵已經作戰超過一個小時以上。按照正常的規定,此時應該允許前線士兵暫時後退,休息恢復。但是將領根本不管罪兵的死活。甚至就連弓箭和子彈也不時的落到他們頭上。如果換一個對手,也許老頭就會帶著整個小隊繳械投降。

但他們面對不是活人,而是用黑暗魔法驅動的,沒有情感和理智的傀儡而已。

“好,我們後退,否則就成為敵人重點攻擊的靶子了!”老頭大喊著,率領整個隊伍趁著現在短暫的空隙後退,重新退到友軍之中,為他們贏得了本不應該有的短暫喘息之機。

遠方傳來了隆隆的聲音。

老頭轉過頭,看著遠方出現的巨大煙塵。那好像是一條紅色的線,在黃沙中蜿蜒扭曲。

“那是什麼?”小隊里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個怪異的東西。

“不……不可能……”老頭看著自遠方蜿蜒的紅線,喃喃自語道。

那條線移動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已經由遠至近,變得清晰起來。那其實不是紅線,而是很多紅色的小點。紅色的小點在黃色的沙漠中移動,捎帶起漫天煙塵。

“那是什麼?”刀疤看著遠方,那看起來好像是紅色的騎兵?但是馬不可能跑這麼快,如果說這是亡靈的騎兵的話,這些東西又是紅色的。“我們的援軍?”

“不……”老頭嘴唇哆嗦了一下。“我們完了。那是血騎士,卡萊安的精銳部隊!每個成員都是吸血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41 AM

楔子:毀滅的戰場
第四節 落幕

“輕騎兵,讓輕騎兵去阻擋。讓炮兵調轉炮口,還有,讓火槍手轉向!”在高地上,胖子聲嘶力竭的下達命令。

但是他的命令已經太遲。所有的血騎士都包裹著紅色的重甲,騎手和戰馬一概如此。但他們的速度之快,就連輕騎兵也望塵莫及。血騎士已經衝下沙丘,狂暴的殺向人類軍隊的側翼,而輕騎兵倉促應戰。

血騎士的攻擊迅猛而血腥。和人類不同,這些恐怖的劊子手擁有幾個世紀的時間來淬鍊他們殺戮的技藝。雙方數量相仿,但戰力懸殊——人類騎兵猝然和血騎士相遇,來不及抵擋或投擲武器就被砍死、刺死或者乾脆撞下戰馬踩死。僅僅是幾分鐘時間,紅色的浪潮吞沒了一切。輕騎兵被消滅的是如此徹底,讓人類軍團的整個側翼都一覽無餘的暴露在血騎士面前。

血騎士們一秒都沒有停留,以完全超越人類的組織訓練水平,一邊衝鋒一邊重新組織隊形,直撲向下一個目標。

“開火!”雖然火槍手們尚未完全列好陣,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只能先開火了。

但是不管是陣型、距離都對火槍手們不利,吸血鬼們的盔甲更是抵擋了相當部分的子彈。雖然火槍手們勉強打倒了幾個,但是他們和血騎士之間沒有任何其他部隊的阻擋。血騎士如餓虎般撲上。轉瞬之間,他們就衝進了火槍手中間,他們的劍和斧發揮了可怕的斫殺能力,所到之處一片血雨腥風,一下子就把火槍手整個打垮了。

在高處指揮軍隊的胖將軍眼睜睜的看著血騎士們緊隨著敗兵沖入步兵的隊列里,大肆砍殺,把士兵像草一樣成群割倒。他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不知所措。這一切違反了他的常識,怎麼這區區一支千餘人騎兵衝進來,怎麼轉眼之間就橫向貫穿了他的全軍,如入無人之境呢?他絕望的四下張望,希望能找到一支能阻止敵人的部隊,然後發現了他的救命稻草。

“讓神聖騎士團出擊!能阻止那支敵軍的只有神聖騎士團了!”他大聲的對傳令兵喊道。後者立刻疾馳向藏身整個軍隊後方的騎士團。但是令傳令兵吃驚的是,他發現神聖騎士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大人,將軍命令你們立刻出擊,擋住血騎士,否則我們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神聖騎士的隊長——就是昨夜曾和胖子同桌共飲的男人——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你弄錯了,是‘你們’有全軍覆滅的危險。”他不再管目瞪口呆的傳令兵,而是掉頭向自己的部下。“全體撤退,帶走魔法師們,注意路線,要避免遭到敵人追擊。”

下達完命令之後,他回看傳令兵。

“年輕人,你有一個選擇。跟我們走,或者回去送死。你可以自由選擇。”

“我……我……我……”

“這場失敗不是你的責任,完全是因為主將無能。我們只是在形勢不可挽回的時候選擇了撤退而已。這並不光榮,但是也不會受到譴責。”

這個決定很容易做出。幾分鐘后,整個神聖騎士的隊伍就脫離戰場,向後撤退。

……

罪兵陷入了一片絕望中。

在他們前面,是如噩夢一般源源不斷,殺之不絕的骷髏士兵。黑暗魔法/正在逐步增強,那些先前被打倒的骷髏們一個接一個的再次爬起來,加入到攻擊的隊列之中。

在他們身後,血騎士們已經勢不可擋的摧毀了所有的人類軍隊。沒有任何一支部隊能在血騎士的衝鋒下撐上哪怕一小會。轉眼之間,除罪兵之外所有的軍隊都已經崩潰,丟下武器四散奔逃,任由血騎士們馳騁斬殺。

勝負已定,那些血騎士們反而不急於摧毀這最後一支人類部隊。他們散開隊形,如玩樂一樣追截屠殺逃跑的人類士兵,把他們一個一個砍倒或踩死。鮮血染紅了黃沙。

所有還在抵抗的殘存士兵都退進了罪兵的行列,在絕望中抵擋骷髏戰士們持續不斷的攻打。

當血騎士們結束他們的嗜血娛樂的時候,就是罪兵們的末日。但是哪怕他們真的懶得動手,罪兵也不可能堅持多久了。

刀疤用長矛打倒了試圖攻擊他的一個骷髏。他已經傷痕累累,疲憊不堪。不止是他,整個小隊都已經快無力作戰了。只是用衰竭無力的手臂強撐著擋下一波又一波綿綿不絕的攻勢。他唯一感到高興的事情,是看到那個先前不可一世的軍官摔下了戰馬,隨即被骷髏兵砍成了碎片。

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看到太陽了。刀疤抬頭看了看天空,戰鬥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此時籠罩天空的黑暗陰雲已經散去,殘陽如血,照在這片殺戮的戰場之上。

“大家堅持住……堅持住!”老頭還在努力打氣。但是這已經毫無意義。整個小隊死傷過半,死者掛在鐵鏈上,把其他人都拖在原地,無法行動。

數名血騎士馳騁而來,朝著他們這個小隊正面衝來。

老頭舉起長矛,但是槍尖卻在紅色的重甲上劃開。劍光閃過,一顆頭髮花白的頭顱飛了起來。血噴不止的無頭身軀頹然倒下。

一名吸血鬼翻身下馬,一直來到老頭的屍首邊上。罪兵們舉著長矛對著他,卻一個個都在發抖。一半是疲憊,一半是絕望。

吸血鬼站在老頭的屍體邊,半天沒動彈。他最後抬起頭,看著這一隊驚懼不安的人類,對那一根根長矛視若無睹,慢慢的向他們靠攏過來。他的劍已經歸鞘。

當吸血鬼進一步逼近的時候,刀疤暴喝了一聲,一矛刺去。然而吸血鬼卻在刻不容發的瞬間,一把抓住長矛,劈手把長矛奪了過去。乘著刀疤踉蹌著被他扯過來的瞬間,他的拳頭猛的落在刀疤的下巴上,把他打得整個人向後翻倒,摔到地上人事不知。

吸血鬼掉轉長矛,像投槍一樣丟了出去,刺穿了一個罪兵的胸膛。後者哀號著倒下,身體做著垂死抽搐。

但吸血鬼沒有再發動進一步的攻擊,而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個人慢慢的死去。他的眼中一瞬間閃過一絲迷茫。

然後他重新上馬。

“你們這些凡人聽著!”這個吸血鬼繞著人類隊伍一邊馳騁一邊高喊道。“我是皮諾德男爵,卡萊安的貴族!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丟下武器,舉手示降,我可以暫饒你們一命!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骷髏士兵後退下去。殘存的人類驚惶的彼此張望著。但是這個選擇是不難做出的。不知道是從誰開始,人們一個接一個的丟下手中的武器,高舉起雙手。

在距離戰場較遠的一個沙丘上,一雙潛伏在黃沙中的眼睛仔細的查看著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看著吸血鬼們清理好戰場,將戰俘們捆綁好,成隊的押走。就連傷員也被簡單包紮后帶走,留下的只有滿地的人馬屍體、還有折斷的刀劍,砍破的盾牌,被夕陽染上一層死亡的色彩。

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切的痕跡就會被抹去,黃沙就會把這一切掩蓋,只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跡在沙中哭泣。

在確定不死軍團已經全部離開之後,潛伏者摸出一張紙,就在沙地上寫下一行字。

“神諭完全正確,聖水的效果得到了驗證。凡是飲用聖水的人,死後無法被黑魔法重新喚醒。毫無疑問,用這個方法,卡萊安的軍隊就無法從戰爭中得到補充……”

毀滅的戰場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42 AM

序章:不死的女王
第一節 囚徒

正如所有人所知道,吸血鬼是一種需要飲用活人的鮮血,讓自己不老不死的怪物。很多人認為他們是不死生物,是一具腐屍,只不過其自身的強大意志與黑魔法的魔力使其再度生活起來。這種說法源自吸血鬼既沒有呼吸(這一點還有質疑),也沒有心跳。但也有人認為,吸血鬼是一種活物,是在人類的基礎上進一步予以改變提高的魔法生物。對這種看法的最主要依據就是吸血鬼可以和人類(或者是精靈?)發生兩性關係。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是無解的,因為如今的我們,已經幾乎不可能去捕捉一個吸血鬼並進行詳細分析了。當然,去找一個吸血鬼諮詢同樣荒謬異常。

每當我們以較嚴肅的態度討論吸血鬼起源的時候,我們最後總是要面對一個無法逃避的話題——黑暗之城卡萊安,吸血鬼的國度。在這個被沙漠隔離,遠離其他國度的地方,吸血鬼是貴族和統治者,人類則是平民和受支配者,黑魔法盛行。這或許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吸血鬼對血的需求,遠不如我們估計的那麼多。卡萊安從未出現活人瀕臨滅絕的情況。

而卡萊安的吸血鬼的產生也沒有任何異議。所有的吸血鬼都來自他們的首領,驚怖女王琴心。琴心女王可以過一種被稱為“血吻”方式,把普通人類變成吸血鬼。只有最優秀,最出眾的人才配有這份殊榮,才能被賜予這份被詛咒的永生。

而自琴心女王衍生出的吸血鬼中,也分為高等吸血鬼和低等吸血鬼。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配後者。當然,為什麼同樣的方式會出現這種差別,我們還不得而知,唯一的猜測是可能和被轉換者的體質有關,又或者這是兩種不同的方式。

但是琴心究竟從何而來?為何會成為卡萊安的女王呢?相關的記載早已經佚失在歷史中,只有少數宗卷里留下的只言片語,一鱗半爪。當然,這些文獻大多無從可考,並且在內容更是漏洞百出,彼此矛盾。

根據這些記載,我們能半猜測半估計的推斷出一個吸血鬼起源的故事,一個類似神話的故事。

早在遠古時代,生活在卡萊安的卡貝德人(?),被野蠻的鄰居荒漠人(?)所征服奴役。儘管這些被壓迫者不止一次的發動反抗,但最終,這些反抗還是遭到了鎮壓。他們所發動的最大,也是最後一次起義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次起義的最後,起義者被圍困在某個沙漠邊緣的城堡里,其中包括眾多婦女兒童。這些人要求投降,但是卻遭到冷酷的拒絕。因為這些奴隸主也已經厭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起義了。他們決心給這些膽敢起來反抗的膽大妄為者一個徹底的教訓。

這些不幸的人陷入絕望之中,敵人已經截斷了水源,末日已經為期不遠。這種徹底的絕望讓他們湧起了空前的仇恨。他們不再渴望自己的安危,不指望自己能得救,而只希望嚴厲懲罰這些殘忍的敵人。最終,他們啟動了一個古老的,來源不明的(而且毫無疑問從未執行過的)血腥儀式。

他們挑選出了一千名犧牲者並執行血祭,所有的犧牲品都由最愛他們的人親手殺死。犧牲品奉獻出鮮血和絕望,而執行者奉獻出眼淚和痛苦。他們中的祭司在這一片血淚之中向著冥冥蒼穹祈禱,呼喚那些不知名的邪惡力量關注。當這個儀式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憎恨和痛苦的力量直接撕裂開了這個世界。

人們看到紅色的龐大火球掠過天空,自蒼穹彼方隕落,直接撞擊在卡萊安的大地之上。一陣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摔倒的地動山搖之後,這些不幸者們發現城堡外的敵軍已經消失了。在敵軍營地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剛才火球就撞擊在這裏。

琴心,吸血鬼的女王,黑魔法之源,從深坑中走出來,以絕對恐怖的姿態站在這片大地之上,接受卡貝德人的叩頭臣服。

———————載錄自《論吸血鬼》

劍光飛揚。

刀疤側過身子,閃開第一下攻擊,然後用盾牌擋下第二、第三下。對方因為用力過猛而產生了一個大破綻。如果他乘隙攻擊,應該可以一擊打倒對方。

但刀疤沒有攻擊。他只是向後退去,用盾牌謹慎的護住身體。

又是一輪攻擊、防禦和閃避。刀疤緩步後退,繞著圈子,只有在最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出劍反擊,迫退對手。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讓角斗場上噓聲四起。很明顯,觀眾們對於這場漫長、無聊、雙方都畏畏縮縮,缺乏激情的戰鬥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

鈴聲響了起來,這是終止角斗的信號。刀疤向後跳開,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到足夠大。

他回頭看了看出入口,原先緊鎖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啟。這場戰鬥確實結束了。兩個對手各自後退,從不同的出入口離開了角斗場。

當他走進出入口的時候,他終於松下一口氣。他又一次賭贏了。

兩個人類的看守走過來,從他手中取走長劍和盾牌。然後他沿著長長的通道走向另外一端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十來名角鬥士們或坐或臥。休息室開著一條狹長的觀察窗,讓裏面休息的角鬥士也可以看到角斗場上的戰鬥情況。所以等刀疤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你本來能打贏的。”有人這麼說道。“你有好幾次很好的機會。”

“但我沒能把握住,對方的實力很強,不容忽視。”

“還好啦,兩個都以防禦為主的人碰到一起,就會變成這樣。”有人替他開脫道。

“下一場,八人的群體戰!”看守在休息室外面喊了一聲。於是絕大部分人都走了出去。整個休息室轉眼之間,就只剩下了三個人了。

“你能贏的,為什麼不贏?”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另外一個人開口。

刀疤看了對方一眼,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事實上,一年以來,每天都有熟悉的面孔消逝,陌生的面孔加入。一開始大都是普通士兵,但現在真正的騎士也多起來。從這些新面孔透露出的只言片語里,大家知道了戰爭還在繼續。而且,卡萊安贏得了不止一次的戰鬥。

“沒有意義。”刀疤回答。

每天的角斗節目都是固定的,第一場是人和野獸,第二、三、四場是一對一的單打獨斗。最後一場是群體格鬥。勝者生,及時受傷也會得到照料,敗者死,哪怕還有一口氣也會被直接宰掉。

但是刀疤知道,在本質上,卡萊安的觀眾們要看到的是熱血激戰的角斗本身,而非角鬥士的死活。事實上,後者從來不是關心的內容。當出現那種耗時長久,毫無激情的戰鬥之時,角斗場的鈴聲就會響起,終結這場糟糕的比賽。

那張陌生面孔微笑了一下。

“你叫刀疤?好像他們都這樣叫你。”

刀疤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這句話似乎碰觸到他心中某個傷痛。當初他剛來這裏的時候,罪兵小隊里還有一半人活著。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還有那已經被所有人認同的名字“刀疤”。那個老頭隨口起的綽號,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名字。

“我叫雷斯,”那個人不以為忤。“瑞恩王國的騎士,或者說,曾經是瑞恩的騎士。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瑞恩人,嗯……該不會你也是個騎士吧?”

刀疤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扭頭看向觀察窗外。現在,兩隊角鬥士正走進角斗場,準備為他們的生命而戰。

“我是四個月前被俘的……然後被送到這裏來了。你在這裏呆了多久?”

“兩年。”

“看來你真的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也許吧。”

“真不懂這些吸血鬼到底在想什麼……”雷斯也看向角斗場,兩隊角鬥士正謹慎的一邊彼此打量一邊接近。

很少有人能理解吸血鬼這種做法的目的。吸血鬼對拷問、審訊、索要贖金之類都不感興趣,相反喜歡讓俘虜們進行血腥角斗以取樂。在傳說中,吸血鬼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吸食活人的鮮血,而這種行為卻沒有在俘虜身上發生。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不把你的對手殺了呢?”雷斯走到刀疤的身後,輕聲的問。“我知道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殺死他沒有任何意義。”刀疤最後終於回答道。“殺死他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我還是囚徒,幾天以後還是要重新和另外一個人進行角斗。”

“我應該說你是愚蠢呢,還是你太有信心了?你的對手可不是這麼想的。”雷斯的手指朝窗外一指。“看到那裡了嗎?”

他所指的不是正在進行試探的角鬥士們,而是角斗場邊上一個角落。這個角斗場可不是在平地上圍起來的。詳細一點來說,這兒角斗場由坐落在水上的四塊八角形平台構成,平台之間用用橋樑溝通。當然,角斗場四周水池裡可不是水,而是咕嚕咕嚕冒著綠泡的酸液。

雷斯所指的位置,正是角斗場正中的一個突出的觀賞陽台,一個獨一無二的建築。在這個陽台上,可以用最佳角度觀賞角斗表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43 AM

第二節對手

“什麼意思?”

刀疤的目光沿著雷斯手指,看向遠方的陽台。他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任何娛樂性建築物都有這種僅供達官貴人享用的特席。那裡其實不高,而且太靠前了。一個彈跳力好的人,甚至可以獨自從角斗場爬到上面去。毫無疑問,為了防止這種意外發生,一股朦朧的魔法光暈包裹在那裡。

雷斯沒有回答,他的手指微微一偏,指向角斗場中央,已經開始戰鬥的兩隊角鬥士們。

刀疤敏銳的回頭,發現休息室外,一名看守正在向這邊打量。刀疤意識到這個看守在關注的正是自己。

這些看守全部是人類,是卡萊安的本地人。至少刀疤從未在角斗場見過一個吸血鬼擔任這方面的職務。傳說是正確的,在卡萊安,吸血鬼是貴族,是不會自降身份從事這樣一份工作。

“你被盯上了。”雷斯輕輕一拍刀疤的肩,然後走到一邊,閉目養神。

刀疤扭回頭,把目光轉回到角斗場上來。格鬥和廝殺還在繼續,鮮血已經流了一地,殘存的角鬥士們依然在為他們的生命而戰。

他們沒有辦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只是一群棋子而已。不知道為什麼,刀疤突然想起老頭當時說的話。一群命運相仿,根本沒有任何衝突的人,卻在他人的意志下被迫走上角斗場。這就是老頭說的這些話最好的詮釋吧。

這一次,從刀疤所處的這個休息室出去的角鬥士小隊遭到了失敗,出去的八個人全部倒在角斗場上。當戰鬥結束時候,同樣的一陣鈴聲宣告角斗的終結,出入口大門打開,勝利的角鬥士們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彼此攙扶著離場。雜役們開始上場,收拾殘留在角斗場上的屍體。一個勝利者一方的傷員被小心的抬走,他將接受盡可能的治療。失敗者一方所有的人都被補上一刀,然後拖走。

卡萊安的角斗場,已經用冰冷的規則和無數的實例,教育給角鬥士們一個殘忍的現實。那就是勝利者一方不一定能活下去,但是失敗者一方肯定活不下去。

剩下的人離開角斗場,從固定的通道回到他們棲身的角鬥士學院。

因為只剩下三個人的緣故,所以一路走來,都顯得空蕩蕩的。

時間尚未到中午,學院外的訓練場上,角鬥士們都在各種訓練器械上努力練習。淪為戰俘的人們中,不是每個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不管他們過去是偷懶還是沒有這個機會,現在都得抓緊一切時間補上這一課。學院的教練幾乎不用做任何多餘的催促,現實已經迫使角鬥士們勤快得接近瘋狂了。

當刀疤經過的時候,人們紛紛讓開,用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崇敬的目光看著他。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在角斗場上活過一兩年還毫髮未傷的。

一個人影突然擋在前方。

刀疤停下腳步,略略抬起下巴。在他面前的是沙格,學院的教練之一,是個身材非常高大,長得像食人魔一樣的傢伙。當然,他也是卡萊安本地人。

“刀疤,你已經是連續三次以平局收場了。也許我應該教教你一點規矩。”

沙格伸出一根強硬的手指。他是一個相當高明的戰士,否則也不可能充作教練了,但是刀疤知道對方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物。這一點,從刀疤半年前在訓練場上打倒他后,就進一步得到證明。

“你以為,你可以這樣每次都放水嗎?告訴你,上頭已經認為這種情況必須得到改變了!他們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差事。就在明天!”

“明天?”這倒讓刀疤愣了愣,根據慣例,參加一場角斗后,角鬥士們能得到至少三天的休息。

“一個貴族上次逮到一頭沙漠豹,送到了角斗場這裏。明天你就可以見識一下那種野獸了。哈哈,我;已經買好了門票,明天可以好好的欣賞你的表演。”

刀疤一聲不吭的從沙格身邊走了過去,這種明顯的輕蔑態度讓後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我向你保證,那會是一個好對手的。今天記得好好休息,千萬不要睡不著啊。免得明天老子沒有樂子可看,哈哈哈哈哈……”

刀疤一路向前,走向自己的房價。世界上任何職業,待遇都是分等級的,哪怕是角鬥士也不例外。他住的地方是學院最好的房間之一,還擁有一些特權。比如說,他幾乎可以向外面那個老年看守索要任何東西。酒、肉、沙漠美果、甚至還有女人——除了自由和逃跑用的工具之外,啥東西都能弄到。

因為角斗場除了日常的殺戮之外,還需要在節日舉行特別隆重的比武。這些比試需要高水平的角鬥士。

“恭喜了,又一次完整無缺的回來。”那個看守看到刀疤,露出笑容。“要讓我準備點什麼?一頓豐盛的慶祝晚餐是不錯的選擇。想要個女人嗎?”

“不,謝謝。”

“何必這麼古板?人生朝不保夕,為什麼不能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呢?知道你隔壁的那位不?那位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啊。雖然撐了一個月,但最終還是傷重不治。”

“我還沒打算這麼早死呢。”

“哎,你死不死,並不掌握在你手裡啊。”老看守也許聽到了些什麼風聲。“你放水放得太顯眼啦,開始讓人覺得不爽。”

“我沒有放水。”

“這不取決於你做了還是沒做,只要別人覺得你放水,你的命運就被定下來了。”

“什麼命運?沙漠豹?”

“原來你已經聽說了啊。說實話,你讓我意外。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這樣桀驁不馴的年輕人,很快就會消失。事實上你直到今天還活著。”

“我學得很快,而現實是最佳的老師啊。”

“那麼你最好明天再給我一次意外。”老看守微微嘆了口氣。“晚餐想要吃點什麼?烤肉、蘋果酒和葡萄干小麵包如何?這裏正好有方便的烤羊肉。還有,你真得不打算要個女人?可以告訴你,現在城裡漂亮的女人很多,價格也便宜。”

刀疤搖了搖頭,如果沙漠豹真的如同他們說的那樣危險,那麼明天他會需要每一點體力的。與其縱情狂歡后死去,還不如省下最後一點力氣,提高自己的生存機會呢。

“沙漠豹真的這麼危險?”

“除了那些貴族,我不敢想象有任何人可以活捉一頭回來。”

“幸好我的任務不是活捉。”

刀疤掉頭向自己房間走去。

“你能夠這麼一直理智、節制自己,應該是充滿了希望吧。這真得很難得。”在他的身後,響起了老看守的聲音。“命運是公平的,如果你能活過這一次,也許你就有機會了。”

當聽見“機會”兩個字的時候,刀疤不禁掉頭,但是老看守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去張羅他剛才所許諾的一份美餐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刀疤就被叫醒,並帶到武器庫。每個角鬥士在參賽之前,都可以在武器庫里挑選自己趁手的兵器。當然,這個過程被嚴格監視,避免他們藏起某件小玩意並用在某些不適合的用途上。

這一次,陪在刀疤身邊的是三個教練,其中之一就是一臉得意笑容的沙格。

“這次老闆允許你挑選一件好武器。否則的話,會讓這場對決變得沒啥看頭的。”

刀疤走進武器庫一側的小門裡,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裏。這裏也是武器庫的一部分,一件一件的武器排列整齊。但是不同的是,這裏的武器數量少得多,而且任何一件都擁有著一種光暈,一種說不清楚,但是卻能被感受到的能量。

“魔法武器!”刀疤倒吸一口冷氣。他必須拿著魔法武器出場,這說明這場角斗絕沒有那麼簡單。這也足以解釋為什麼沙格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

“今天有一位身份高貴的觀眾,所以角斗場必須組織一場有足夠檔次的角斗,而不能隨便拉幾個白痴上場充數。”

刀疤在武器庫里四顧,各種各樣的裝備這裏都有。他朝著一副魔法盔甲走去,但是立刻被擋了下來。

“只能是武器?”他看向那位擋路的教練,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刀疤轉過頭,目光在武器架上盤恆良久。長矛、長劍、雙手長劍、戰斧、戰錘、鏈枷、匕首,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我要這把。”刀疤最終停在一把劍上。那是一把外表看起來不太起眼的劍,黑紅色劍柄,樸素的木質劍鞘。他拿起劍,正如所預料的一樣,重量感非常趁手。

不知道為什麼,三個教練都用很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了?不行嗎?”刀疤抽劍出鞘。手上突然意外的感覺到一陣寒及骨髓的刺痛。這種感覺自劍柄傳來,侵入手掌,上滲到手腕。

但刀疤早就知道這是魔法武器。他緊緊的捏著劍柄,有那麼一會兒,他有一種手掌上的血肉已經粘連在金屬上的錯覺。當這種感覺最終褪去的時候,刀疤感覺到一種古老而陰寒的力量在劍上涌動著,如同死亡一樣。

“你要選它,當然沒問題。雖然這把劍……通常是給貴族們使用的。”

“吸血鬼之劍……有趣。”刀疤感覺到右手痙攣著抓在柄上,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51 AM

第三節 凶獸


角斗場里,回蕩著野獸的咆哮聲,充滿了活力和饑渴。

刀疤首先入場,手執劍盾來到角斗場正中央。對面那個出入口的大門還沒有打開。這是通常的慣例。野獸們的攻擊總是不可揣測,徘徊個半天不肯上場的情況很常見,一照面就撲過來,在觀眾尚未準備好之前結束戰鬥也很普遍。

刀疤在場上靜靜的等候了幾分鐘,對面出入口的大門終於升上來了。

還沒看見那隻野獸時,它低沉的咆哮聲就響徹了全場。沙漠豹從那道大門裡慢慢的走出來,向著場地中央走來。

那是一隻個頭龐大的野獸,毛色和沙漠中的沙地一模一樣。這大概就是它名字的由來。它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天生掠食者,毛皮下健碩的肌肉高高鼓起,巨大的前肢下端,利爪畢露。綠眼睛嵌在碩大的腦袋裡,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它的長尾巴挺得直直的,正面對著刀疤,長長的利齒從上頜里探出,成弧形扣在有力的下顎上。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像豹,但是比豹大很多。前肢粗壯,後肢較短,很明顯不是那種適合長距離奔跑的野獸。但是任何不擅長奔跑的肉食動物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短期爆發力更強,破壞力更大,能夠制服和殺死比它們體型大上很多的獵物。它的爪子的猛擊將擁有噩夢般的致命力量,絕非人類身軀所能承受。

沙漠豹停下腳步,用眼睛看過來。刀疤沒有退縮,直接和它的目光對上。

它的眼睛很大,綠色的眼睛,深色的瞳孔,一副目光渙散的模樣,讓人本能的想到它正在開小差。可肉食動物絕不會開小差。

然後刀疤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不該和這隻野獸對視的。

沙漠豹的目光異常凌厲,充滿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威懾力。它在赤裸裸的,直截了當的向刀疤宣布,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獵物。這目光從人類內心深處勾起了恐懼,告訴他,他們的種族不過是只會被獵殺,被追捕的天生弱者。不管這份恐懼被隱藏的多麼深,不管這恐懼有多麼微小,都在這種目光的威迫下被牽扯出來,瀰漫到意識的表層。

一瞬間,刀疤的腦海里變得一片空白,拋下武器掉頭逃走的念頭佔據了他整個思想空間。他絕不可能在這樣一場戰鬥中贏過這可怕的野獸。恐懼讓他的腳都開始微微顫抖,他的手也幾乎拿不住盾牌和長劍。儘管他的理智在竭力抵抗,在告訴他絕對不能後退,更不能丟下武器逃跑,但是本能的恐懼差一點就勝利了。

只差一點點。

吸血鬼之劍上傳來死亡的陰寒,沿著手臂向上蔓延,直達心臟。那種不可名狀的,深入骨髓的刺痛讓他的身體突然恢復了活力。

刀疤向後退了一步。但是這僅僅是出於謹慎而後退的一步,並不是逃跑或者放棄。

雖然他很清楚,不管他做出什麼樣舉動,這隻沙漠豹最終還是會撲上來的,但是他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刺激對方。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是汗水。不管是盾牌還是劍,沾了汗的金屬感覺都滑溜溜的。這種觸感讓胃像打了結似的。

星域諸神啊!千萬別讓我在這種時候出岔子。刀疤在心裏暗自祈禱。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在角斗場上向神祈禱。

狹長的綠眼睛游移著,眼神渙散,閃著不可捉摸的光。不管這雙眼睛想干什麼,它最初的目標:震懾住對手,從而不戰而勝已經失敗了。

沙漠豹一躍而起,向著刀疤猛撲過來。

這一擊迅捷但太過單調。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刀疤用盾牌護身,閃過這一下。

盾牌表面的鐵皮響起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刀疤看到盾牌上多了四道划痕。通常情況下,只有匕首或者短劍全力一擊才能造出這種痕跡。

沙漠豹發出一聲低吼,似乎想表達什麼。隨即它調轉身體,第二次沖了過來。

它究竟想說什麼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

一瞬之間,刀疤用利劍直刺向凶獸的的喉嚨,但沙漠豹遠比它看起來的敏捷迅速。它閃過了這一劍,用一隻前爪猛擊向刀疤護身的盾牌。

這一抓直接切開了盾牌表面的金屬層,力量之大,帶著刀疤踉蹌著退開,差一點就失去了平衡。

沙漠豹第三次衝上來。這一次刀疤不敢硬擋,而是採用極富技巧的卸力方式,用盾牌擋下這一擊。

這種力量,如果正面被抓中的話,直接就會讓大腿或者胳膊和身體分家。

突然之間,刀疤發現自己應該感謝那幾位教練,特別是沙格。如果他此刻穿著盔甲上場,那麼一定死得更快。穿著盔甲他絕對不可能閃避得如此靈便,而盔甲就算能夠擋住利爪,也絕對擋不住這足以讓人骨頭折斷的力量。

沙漠豹立刻打消了刀疤的這個愚蠢念頭。它的尾巴掃過來,抽中了刀疤的小腿。這一擊的力量,絕對不會比皮鞭高手全力揮出的一擊差。骨頭折斷的脆聲響起,劇烈的疼痛隨之傳來,刀疤踉蹌著,發現自己的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只能半跪下來。

沙漠豹從正面撲了上來。

它一點也不傻,這一擊它根本不是打算用爪子攻擊,而只是單純的撞擊而已。用身體把這個已經失去平衡的人類撞倒,然後它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刀疤舉起盾牌。但盾牌對於這種猛/撞毫無作用。沙漠豹一頭撞上了盾牌,把刀疤直接撞倒,然後壓在了身體下面。

它撲在獵物身上。現在,它和獵物之間,只剩下盾牌這一道最後的屏障了。它的雙爪按在這面討厭的障礙物上,想將其撕裂或者弄開,然後撕爛咬碎獵物身上的血肉。這種即將到嘴卻只差一線的勝利讓它激動得發狂,巨大的爪子在盾牌表面上一下一下的猛抓著,每一下都劃開盾牌金屬表面,深深的切入橡木之中。

刀疤被壓在下面,沙漠豹那種低沉的咆哮彷彿就在他的耳邊回想,巨大的體重也壓得他根本無法掙脫。肉食動物充滿惡臭的呼吸充斥著他的鼻腔。

刀疤舉起右手,一劍猛的刺向壓在他身上的凶獸,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他劍刃已經穿過了厚實的毛皮,深達血肉。因為視線被擋住,所以他判斷不出到底刺中了什麼位置。大概命中了脖子和肩膀之間吧。因為沙漠豹的喉嚨里發出了怕人的怒吼聲,並在曲起後腿。

沙漠豹的鮮血沿著劍刃流下,流到劍柄之上,感覺溫熱而粘稠。

身體的痛苦和嗜血的渴望的混合作用下,沙漠豹迸發出了新的力量。盾牌上覆蓋的鐵皮無法承受如此多的打擊,終於脫落,被利爪掀起,甩到一邊。更多的打擊落在盾牌上,橡木碎片四飛。它咆哮著,尖嘯著,用利齒和爪子瘋狂的攻擊這面已經不堪打擊的盾牌。

生死之際,刀疤也使出了吃奶的勁。他全身肌肉高高鼓起,使出每一份力氣,竭力把長劍往深處插,一心指望能給它的關鍵器官點顏色看看。

沙漠豹的一條後腿向前踢出,利爪立刻撕破了粗布褲子,在刀疤的腿上留下巨大的傷口。但是現在,刀疤已經什麼疼痛也感覺不到,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長劍更深的刺進沙漠豹的身體。

盾牌後面出現了一道裂縫,那是利爪已經撕爛了這厚厚的盾牌,爪尖在盾牌上刺出一排透明窟窿。但是刀疤能感覺到,沙漠豹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它的打擊也越來越無力。連它壓在刀疤身上的巨大體重,也在逐漸減輕。

因為它已經無法保持先前的姿勢,開始向側面傾斜。

刀疤乘此機會,猛的翻過身,反而將這頭野獸壓在盾牌下。這姿勢讓它很不舒服,它努力的掙扎,但是它的力量已經衰減的很厲害了,無法掙脫。刀疤跪在地上,鍥而不舍地把長劍推進它身體里。這隻凶獸發出可怕的尖嘯,聲音中充滿瀕死時的痛苦。

和往常一樣,這種聲音並沒有讓刀疤感到欣慰。

他保持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最後確定盾牌下的野獸已經徹底僵硬,無法動彈為止。他鬆開盾牌的握把,解開皮帶,然後想站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的一條腿上血肉模糊,另外一條腿則乾脆扭曲成一個超乎正常範圍的,怪異的弧度。

角斗場上一片寂靜,沒有觀眾發出聲音。或許他們被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所震懾,或者是刀疤自己的耳朵已經失去了作用。

他的手鬆開長劍。劍已經刺進野獸的身體太深,無法拔出來了。這次這把魔法長劍發揮了大作用。如果這是普通長劍的話,應該無法刺得如此之深。

“我活下來了!”他突然高舉雙手,向著天空發出無聲的吶喊。

他雙手垂下,環顧四周。視野開始變得模糊、而且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怎麼回事?地震了麼?

刀疤腦子昏沉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接下來,他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世界呈現九十度,整個的歪曲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55 AM

第四節 策劃

這場勝利為刀疤贏來了數個月的調養時間。這是完全有必要的,因為整整一個月之後,他才能拄著拐杖,走出自己的房間。

在他走出房間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鄰居已經換了人。在他和沙漠豹進行格鬥之前,他就已經得知隔壁的那位鄰居——刀疤已經忘記了對方叫什麼,當然,就算記著也沒什麼意義。因為每天都有很多名字徹底消失——不幸的永遠離開了。

這一排房間是角斗學院的特別房間,全部都是單人間。按照習慣的說法,這裏就是所謂的“特等席”,只有經過足夠多場比賽還活下來的角鬥士,才有可能在這裏得到一個位置。這裏沒有那麼多紀律和管理條例,更沒有武裝衛兵時刻巡邏。事實上,這裏只有一個年紀頗大的看守。而這位看守的工作,眾所周知,完全和警戒扯不上關係。他的工作內容就是為這裏的住客提供高檔餐飲或者其他享受。

不過,和角斗學院其他房間一樣,這裏的客人通常同樣住不長久。

“嘿,刀疤。”當他走過隔壁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裏面有一個熟人在。

雷斯走了出來。刀疤還記得這個自稱為“騎士”的男人。

“看起來身體恢復得不錯。我當時全部都看見了,你居然能打敗那頭沙漠豹……說實話,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這不是什麼榮譽的事情。”刀疤冷冷的回答。

“也許不榮譽,但是也很了不起,值得敬佩……嗯,不進我的房間坐坐嗎?”

刀疤拄著拐杖走進雷斯的房間,後者關上了門。

“說實話,看到你活下來,我很高興。知道不,你差一點就被女王選上了。”

“女王?”

“卡萊安的女王,琴心。吸血鬼家族的始祖。”雷斯倒上兩杯酒,遞給刀疤一杯。

“如果你那一天可以平安無事的打倒沙漠豹——我的意思是你最後沒有負上那麼重的傷而直接倒在角斗場上——琴心女王很可能會看上你,並把你變成吸血鬼。”

刀疤握著酒杯,沒有回答,只是疑惑的看著雷斯。

“其實那一天,在那個特等席位上觀看比賽的,就是琴心女王。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來,喝一口,這是我最喜歡的酸梅酒。或者說卡萊安這個鬼地方,這種酒是我唯一看得上眼的。”

刀疤喝了一小口,酒味酸澀,實在不怎麼樣。不過這點其實不是酒的錯,而是他天生就不喜歡喝酒。就算喝,也都是喝一些水果釀製的,甜味大於酒味的甜酒。

“為什麼,吸血鬼的女王會……”

“因為她現在迫切需要手下。”雷斯打斷了刀疤的話。“戰爭還在繼續,離結束還早呢。”

喝著酸澀的酸梅酒,刀疤感覺到同樣的苦澀從他心頭泛起。他想起老頭,想起那場大戰,想起了很多他不希望想起的東西。

“卡萊安還在取得勝利。但是他們的結局卻已經是註定失敗了。卡萊安引以為傲的不死軍團損失慘重,數量大為縮減。而統帥著不死軍團的吸血鬼們——特別是血騎士們,則傷亡更加慘重,據說至少損失過半。”

“你剛才說過,琴心女王可以把人類變成吸血鬼。”

“沒錯,但是那也要是合適的人。吸血鬼似乎很驕傲,絕對不肯接受一個不合格的同胞。假如你那天可以毫髮未傷的打敗沙漠豹,他們大概就會接納你了。”

“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如果我是你,我會這麼覺得的。不過幸好你沒有被選中。變成一個以血為食的怪物,然後加入血騎士團,最終在某場戰鬥中死在刀劍、火槍或者大炮之下……那肯定不是一個好結局,你不會喜歡的。”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

“大概是因為同為瑞恩人的緣故吧。”雷斯詭秘的一笑。“你原來是從哪裡得到騎士的封號的?隸屬哪只部隊?”

刀疤再一次沉默了,沒有回答。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提及那些不幸的事情。但是只要你的心中還把自己當做一名瑞恩的騎士,也許我有件事情可以和你合作。”

雷斯突然閉上嘴,刀疤也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我們下次等你腿傷好了再聊吧。如果下次我還活著的話。”

刀疤拄著拐杖走了出去。外面走過的是一張生面孔,不過這種事情是常有的,所以刀疤也沒留意。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目標,只是走動一下散散心而已,所以他走向角斗學院的訓練場。和往常一樣,很多人正在不同教練指導下,在訓練器械前賣力。

但是感覺上,似乎人少了一些。

雷斯到底是什麼人?看上去,他好像有什麼消息渠道,可以得到外面的消息。

雖然刀疤也很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角斗學院,和完全封閉的,和外面隔絕,沒有任何消息往來。拋開內部的那些看守、教練。整個學院外圍豎立著雙層高牆,中間有警衛、警犬巡邏。

除此之外,每個角鬥士都受到某種魔法的監督。特別是這些住著單人間的,更是重點中的重點。所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們相當自由,可以在學院里四處亂逛,除了武器庫之類要害地方外,其他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但是實際上,角鬥士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下。

教練或者看守們倒是可以隨意進出。可是刀疤從來不指望能夠收買其中一個什麼人,和外部溝通消息。因為他確確實實的一無所有。

刀疤相信,其他的角鬥士也一樣。

而且雷斯所說的內容……雖然刀疤當時是以罪兵的身份參戰,對雙方同樣的痛恨。但是他畢竟是個人類。某種感情上,他是希望人類能打贏這場戰爭的。而且這也不是無中生有的單方面妄想。整個真神教會教團圈的所有國家,都在信仰和利益的驅使下,參加了這場戰爭。卡萊安雖然出乎意料外的強大,血騎士更是兇猛無敵,但是假如進行消耗戰,那麼先把血流乾的肯定就是卡萊安。

而且這角斗學院……

說不恨這裏絕對是騙人的。刀疤無數次看著角鬥士們死在眼前。這些人只是為了他人的娛樂,而不得不用生命和鮮血進行搏殺。這種死亡沒有任何榮譽,沒有任何價值。他竭盡全力的和這吃人的制度抗爭,換來的是一頭沙漠豹。

更多的人選擇了墮落。

刀疤看過很多人,很多和他一樣住在單人間的優秀戰士,在戰鬥前夜狂飲著,在女人身上尋歡作樂。他們其實都懂得,戰鬥前夜如此放縱就是在找死。酒精會麻醉神經,減弱人的反應速度。而和女人尋歡作樂會無意義的消耗寶貴的體力。

但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刀疤可以體會那種心境,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對自己雙手沾滿鮮血的痛恨,還有對明天的徹底絕望。既然沒有任何希望,那不如享受一番後去死好了。

但是刀疤不想死。他每天鍛煉身體,節制慾望,努力求存。這並不是他充滿了得救的希望,或者有什麼遠大的目標之類。而僅僅是單純的不想死而已。

假如現在角斗學院立刻給他自由,放他離開。刀疤大概會立刻感到茫然,不知道應該要到哪裡去。

每當他看到他的鄰居們抱著成箱成罐的酒走進房間,或者摟著三五個女人的時候,他就不自覺的想起老頭當時對他說的話。

“活下去。如果你覺得這樣死掉不值,那就活下去。總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不拋棄命運,命運就不會拋棄你。”

他記得老頭曾經是個神聖騎士,偏偏卻從來不提起神。

三個月後,也就是刀疤的腳剛剛恢復行走能力的時候,他終於得到了關於戰爭的消息。這個消息不是某個什麼人告訴他,而是攻城大炮用巨大的轟鳴聲宣告的。卡萊安的圍城戰正式開始了。

一整個白天,大炮發射的轟響一刻也沒停。而角斗學院的看守和教練們似乎對此都熟視無睹,或者是根本不介意。

不過,角鬥士和教練的數量確確實實的減少了。每天的角斗比賽都在繼續,但是卻沒有新人補充進來。偌大的一個訓練場,也開始變得空曠起來,很多訓練器械上,已經沒有原先排隊練習的盛狀了。

黃昏的時候,刀疤在走廊里進行恢復練習,又一次碰到雷斯。

雷斯明顯剛剛參加了角斗,而且平安返回。他遇到刀疤的時候,隨便打了個招呼。自那天和刀疤交談之後,他一直都是如此。每次見了刀疤都是打聲招呼就立刻離開。

“晚上有空的話,到我房間來。”在雷斯和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刀疤聽見了對方的低語。

天黑的時候,刀疤走進了雷斯的房間。他好不驚訝的看到,在這個房間里已經有好幾個客人了。每個客人都是熟面孔。

“好了,我們人都到齊了。”雷斯關上門。

“首先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雷斯,瑞恩王國的騎士,隸屬聯軍的特別行動組。有一點我聲明一下,其實我不是戰鬥的俘虜,我混進這個角斗學院,是因為我有特別任務。”

“不過,靠我一個人完成這個任務確實有所困難。所以我才潛伏這麼久,等待著合適的機會。”

“你不是俘虜……怎麼進這裏的?”

“當然我在卡萊安有自己的渠道。這個世界上金錢總是有發揮作用的空間的。不過這些問題無關緊要。我之所以把幾位都叫到這裏來,主要是因為,我的秘密任務需要大家的協助。我的任務就是——刺殺琴心女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56 AM

第五節刺殺

“刺殺吸血鬼女王??”不止一個人倒吸一口冷氣。

吸血鬼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在這裏的人恐怕都有一個概念。想要刺殺吸血鬼的女王,就靠這麼幾個人,簡直痴心妄想。

“我先向各位做一個說明,那就是,吸血鬼的女王,琴心,並不具備她部下那麼卓越的戰力。”

“你怎麼知道?你和她交手過?”

“不需要交手,只需要正常的腦袋就能推斷出來。首先,琴心女王不管去什麼地方,身邊永遠跟著她的貼身護衛,吸血鬼魔圖爵士。而除她之外,任何一個吸血鬼日常行動都沒有攜帶護衛的習慣。其次,根據可靠的證據,女王沒有攜帶武器的習慣,除了一把象徵性的長匕首,她手無寸鐵。就連那把匕首,她也從來沒拔出來過,而且還經常忘記攜帶。第三,我們從多種渠道了解到,從來沒有琴心女王使用武器的記載,更沒有她直接出手和什麼人交戰的記錄。最後,從女王的侍女們那裡搜集到消息,那就是女王日常生活很依賴魔法和僕人,很少動手。根據以上,我可以判斷,女王雖然擁有強大的魔法力量,但是在短兵相接的戰鬥中,只要不給她使用魔法的機會,她應該不堪一擊。”

“你剛才不是提到保鏢嗎?有那個貼身侍衛在,她強不強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為什麼我今天才召集大家的理由了。吸血鬼們在先前的戰爭中損失慘重,就在這幾天,魔圖爵士已經離開女王,擔任前線指揮。他確實夠強的,但我必須說,琴心的這個決定遲了那麼一點。現在什麼都無法挽回卡萊安的敗局了。但是如果琴心早點死,會讓聯軍減少很多的傷亡。”

“也許眼前真的是一個行刺的機會,但是我們要怎麼離開學院。”

“不需要離開學院。記得角斗場上那個特等席位嗎?那裡其實就是琴心女王專用的席位。而且琴心有隔一段時間就觀看角斗表演的習慣。”

“但是那裡有魔法守護。而且你說了,女王就算不擅長白刃戰,但是依然可以用魔法。”

“所以我們要說重點了,我有一張破魔捲軸。”

這個回答讓人震驚。破魔捲軸是魔法的剋星,是戰爭的利器。在戰場上使用這東西,可以讓任何魔法失效,讓那些不可一世的魔法師們在短時間內無所事事的干瞪眼。只不過這東西的價格確實離譜了點,一張破魔捲軸的價格足夠招募訓練五隊的民兵或者支付整整一隊騎士全年的傭金了。最糟糕的是,破魔捲軸是一次性用品。

“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周全的準備。我們的撤退路線已經定好,可以及時退出城外,和大部隊匯合。至於大家的報酬,聯軍指揮部一定不會吝惜。瑞恩王國更是會重重的酬謝,我可以代表國王承諾,諸位都可以成為瑞恩王國的領主,獲得相應的領土和世襲特權……”

“我不參加,謝謝。”刀疤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風險太大嗎?這確實很危險,但是請記得,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幹的這樣過下去,遲早也是一個死。還不如冒險求生呢!”

“和風險沒關係。”刀疤走出門。“只是我不想去而已。”

雷斯看著刀疤的背影,眉梢泛起了一陣困惑。

幾天以後的一個黎明,雷斯敲開了刀疤的門。

刀疤正在那裡,赤裸著上半身,進行上肢的運動。汗水從他身上滲出,讓他皮膚表面呈現一種亮晶晶。雷斯意識到這個人的身體,彷彿完全由肌肉、毽子和骨頭組成的。儘管他的身體看起來並不特別粗壯,但是這幅身體中蘊含的力量,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是長期良好的鍛煉,自律的生活所聯合產生的效果。足以讓一個女人讚歎,讓一個男人嫉妒。

“三天後,琴心女王將再次光臨角斗場。因為沒有第二隻沙漠豹,所以他們決定組織一場高水平的群體戰鬥。我們所有人都要參加。你也是。”

刀疤停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雷斯。

“我知道你不想參加我所策劃的行動,但是我照樣想告訴你。因為你畢竟還是一個人類?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我希望你能配合。畢竟這是人類對吸血鬼的戰爭。”

“那一天,我們將被分成兩隊,出場格鬥。但是我已經和所有出場的角鬥士達成了共識。所以那一天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機會。這種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都已經說了。”雷斯掉過頭,離開了刀疤的房間,順手把門帶上。在他走過另外一個房間門口的時候,裏面的人對他使了使眼色。

“怎麼樣?”

“那傢伙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不過,他應該不會出賣我們。畢竟他是個人類。”

雷斯走進自己的房間。在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他輕輕的從牆角拿起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這盒子又小又扁,裝不了什麼東西。除非是幾張紙。

他打開盒子,把裏面的幾張羊皮紙拿出來,然後用一個守財奴檢查自己金幣的神情仔細的再檢查了一次。三張捲軸,一張是破魔捲軸,用來摧毀魔法防禦,破壞敵方法師的魔法;一張是傳訊捲軸,用於短時間內傳達信息;最後一張是傳送捲軸,可以將一個人瞬間轉移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每一張捲軸都是異常寶貴的,都將起到關鍵的,不可替代的作用。現在,這些珍貴的捲軸不能再放在這裏了,而必須要藏在身上,以防萬一。

雷斯想得非常清楚。當他進入角斗場之前,他會在休息室用掉傳訊捲軸,把告訴外面的聯軍自己的行動。這個信息將被接受,然後為他這次行動提供不可磨滅的證據。到時候不會有任何人和他爭奪這份大功勞。在角斗場上,他將使用破魔捲軸,破除所有那些礙事的魔法,同時暫時剝奪卡萊安的魔法師——包括琴心女王——的施法能力。據說黑魔法受捲軸影響時間很短,但他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反正到時候一群角鬥士將蜂擁而上,在琴心毫無反抗之力的短暫時間內,殺死她。

做完這一切后,他將率領角鬥士們將從預定好的路線撤退。這條路線很安全,他們將順利撤退到街區,在吸血鬼們反應過來並且把這群刺客撕碎之前,跑到預定的位置。到時候,傳送捲軸將發揮最關鍵的效果,把他傳送到城外,聯軍的陣地里。

當然,那些角鬥士們恐怕就得留下來面對一群憤怒的發狂的吸血鬼了。不過這個犧牲是值得的。失去琴心女王,吸血鬼們群龍無首,卡萊安淪陷只在旦夕之間。

“對不住了,兄弟們。”雷斯慢慢把三張捲軸藏好,同時低聲的自言自語。他不是故意要撒這些謊的,實在是局勢所迫,別無選擇。瑞恩王國從來沒有給過雷斯這麼大的權力,讓他可以許下領地和貴族身份的承諾。城外的聯軍也一樣。可是要獲得其他人的支持,讓他們參與這危險的刺殺行動,沒有足夠大的利益怎麼行呢?

雷斯突然發現一個小小的意外,這盒子里居然有第四份捲軸,而且也是一份傳送捲軸。這很可能是那些負責人弄錯了,或者是給遞送物資的人用的,只是最後沒派上用處罷了。

雷斯想了想,沒有動第四張捲軸。他把盒子蓋好,放回原地。

馬上就要行動了,長時間的策劃終於要有一個成果了。一旦雷斯完成這個任務,他就再也不是區區一個騎士了。他將被晉陞為男爵,獲得一片富庶的領地,擁有一座城堡,從此前途一片光明。當然,男爵只是一個開始,他,雷斯,毫無疑問絕非庸庸碌碌之輩可以媲美的。他將獲得更多的地位和財富。他將在自己富麗堂皇的城堡里接待客人。在未來的很多年裡,他都將向客人講述自己如何冒著巨大風險,誅殺吸血鬼女王的故事,接受他們崇拜的目光和讚歎。

這種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暫時讓他拋棄了眼前的種種不快。事情已經成了,只剩下最後一步,只要殺死琴心女王,一切就全部搞定。

當然,在謀略家的眼光里,最後一步絕對不是最難的一步,而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後果。

雷斯躺倒在柔軟舒適的坐墊上,這份幻想讓他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激動。讓他不得不倒上一杯美味的酸梅酒,以平息自己的心情。

“為雷斯公爵乾杯。”雷斯舉起酒杯,對著自己幻想中的場面,輕聲的說道。言畢,他一飲而盡。

不過這份緊張激動很快消散了。雷斯想起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那個叫刀疤的傢伙。

雖然雷斯很自信的告訴別人刀疤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這個不安的因素在他心中依然在不停的打鼓。萬一刀疤向學院方舉報……不,這應該不可能。但是他為什麼拒絕了那麼好條件的拉攏呢?如果說這是懦弱的天性的話,也說不通。從理性方面來說,角鬥士們也知道自己遲早有天會角斗到死。既然如此那不如拚死一搏!這樣才符合邏輯吧。

但是……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天,三天內,恐怕無法解決這個不確定因素。

暗殺?陷害?這些都是蠢不可及的行為。萬一引起注意反而會壞了大事。

想了良久,雷斯終於放棄了。他看著手裡空空如也的杯子,發出一聲感嘆。

“畢竟,沒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啊。總是有些風險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09:58 AM

第六節女王

當走上角斗場的時候,刀疤立刻感覺到觀眾很少。

整個角斗場顯得空落落的。他記得當時他面對沙漠豹的時候,觀眾可是座無虛席。

卡萊安,這座吸血鬼和黑魔法的城市,也終於不穩了啊。這讓他突然想起當初遇到血騎士時候的場景。

那麼不可一世,那麼強悍無匹,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吸血鬼,也最終難逃敗亡啊。

刀疤的目光落到遠處的陽台之上。如果雷斯說得沒錯的話,卡萊安的女王,吸血鬼家族的首領,琴心,正在那裡悠然自得的準備欣賞血腥的角斗表演。

吸血鬼其實和人類也沒什麼區別啊。

雖然此刻,城外正在進行戰爭,每一刻都有無數的生命逝去,在刀劍和魔法,在大炮和弓箭的打擊下咽下最後一口氣。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那些高貴者的雅興。總有些傢伙覺得自己比其他人更高貴,總有些傢伙覺得他人為自己付出的犧牲是理所當然的。

另外一堆角鬥士出場的略微慢了一點。但是當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快速的直撲過來。

當然,雷斯說過,一開始只不過是演戲而已。一切也正如雷斯所說過的,雙方謹慎的對峙,然後慢慢的挪動腳步,向陽台那邊靠攏。

看起來只是小心翼翼而已,而且,陽台有魔法守護,並不需要擔心太多。

他們很快就來到陽台附近。那個過分低矮的陽台如果沒有魔法的話,誰都可以爬上去。刀疤小心翼翼的站在距離陽台較遠的位置。他一開始就說過不參合這次行動。

兩隊人馬開始接近,就在雙方看起來即將進入近身格鬥距離的瞬間,雷斯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什麼東西,迅速的打開,並大聲念出幾個陌生的音節。

破魔捲軸立刻發揮了作用。

刀疤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涌動著能量的亂流。一陣白光閃過,巨大的氣浪將他整個掀翻在地。刀疤掙扎著起身,發現四周的角鬥士們幾乎全部被吹飛。一些人還在試圖爬起來,另外一些人則躺地上一動不動。地上滿是碎石。

唯一還站著的人是雷斯。他聽見雷斯發出一聲充滿憤怒的詛咒。或許他壓根沒想到使用破魔捲軸會產生這樣的效果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破魔捲軸的目的還是達到了。籠罩在這個角斗場特別席上的魔法已經消散殆盡。陽台上的人,此刻也一定被氣浪吹得東倒西歪,倒地不起。

雷斯向前衝去,藉助助跑的力量,抓住了陽台的邊緣。他的胳膊十分有力,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把他整個身體扯了上去。

刀疤聽見了上面響起一聲女性的尖叫,不,是多個女性的尖叫。

於是他也沖了上去。他抓住了陽台另外一側,翻身爬了上去。這並不困難,沒有魔法,這裏不比一個大台階難走多少。

眼前的一幕讓他停了下來。雷斯站在陽台的中間,手持利劍,臉上因為憤怒而扭曲。在他面前的是幾張寬大的沙發和一些金屬製成,裝飾著華麗雕飾的椅子。此時此刻,沙發翻倒在地,椅子則四散在周圍。

在沙發和椅子的中間,站著五六位女性。這些女性年齡不一,但都穿著同樣的衣著,質地不明的粉紅色上裝,白色絲質的裙子。其中甚至還有一個看上去年紀不超過十五歲的小女孩。

這些女人用驚恐的神情看著雷斯,而那個小女孩嚇得連驚恐都忘記了。

刀疤的目光從這些女人身上掃過,立刻明白雷斯憤怒的理由了。所有的女性都沒有吸血鬼的最主要特徵,藏在口中的尖牙——這裏所有的女人都是人類。

女王根本沒有來觀賞角斗。也就是說,雷斯所有的策劃,都是一場空。

暴怒之中,雷斯揮劍砍向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尖叫著,本能的拉起一張椅子試圖抵擋利劍。金屬的椅子應聲碎裂,那個女人也被雷斯這一劍的力量震得踉蹌後退,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叫。

“你做什麼!?”刀疤喊道。

“我要殺了這些為吸血鬼效勞的叛徒!”雷斯已經怒火攻心,什麼也不顧,直接拿這些女王的侍女來出氣。他揮舞利劍,想刺死那個摔倒的女人。

但是刀疤衝上去,用盾牌撞了雷斯一下,撞得他踉蹌的退開。那個女人乘機爬起來。

“還不快走?”刀疤大聲喝道。

那個女人立刻向外逃去,其他的幾個都跟著倉皇逃竄。只有那個小女孩,看上去是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都是女王的侍女,十有八九都是強大的黑魔法師!”雷斯怒目而視,但刀疤擋在他前面,讓他無法追趕。

“我一點也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她們只是普通女人而已。你只是在發泄怒氣!”刀疤謹慎的用盾牌擋在身前,防止雷斯突然發難。他突然間意識到那個被嚇傻的小女孩還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妹妹,到我身後來。”他催促著,同時用握劍的那隻手抓住小女孩的衣服,想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小……小……”女孩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想說什麼。刀疤扯破了她的衣服,卻沒能把她拉到身後。

“小……小妹妹?”女孩重複了一次這個稱呼,似乎半天回不過味來。突然之間,她開始大笑起來。

“小……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後仰,不能自製。這古怪的舉止讓雷斯和刀疤面面相覷。

“小妹妹,小妹妹……”女孩終於停下狂笑,開始反覆念誦著這個稱呼,臉上露出了天真溫柔的笑容。“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稱呼我了呢。”

下一瞬間,她的身形消失了。那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她以一種人類目不暇給的速度,向前沖了過去,從雷斯手中奪過了利劍。

“我不得不說,你做的很不錯。”女孩面對著雷斯,玩弄手裡的長劍。後者因為一切太過突然,所以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但是想要刺殺我,靠這種玩具,是不行的哦。”少女白皙得宛如陶瓷一樣的手,輕輕的一捏,就把長劍擰成了麻花狀。

下一瞬間,她再次出現在雷斯面前,速度快得如同水銀瀉地。她一掌按在雷斯的胸口,直接把雷斯龐大得多的身體打飛出去。雷斯的身體一離地,少女立刻追上去,在雷斯的身體甚至還沒有落地的瞬間,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擰一扯。

一條胳膊,就活生生的被她從雷斯身上扯落下來。

鮮血從傷口如噴泉般的冒出來,把整片地面都灑得通紅。

雷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他想用另外一隻手的力量掙扎爬起,卻只是徒勞的在血泊中蠕動而已。

現在,小女孩轉過頭,開始正面對著刀疤。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刀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雷斯被如同玩具一樣打倒。

他再次仔細的打量這個女孩。她的胸部上下起伏,她的眼睛閃耀發光。這是個身材苗條、柔軟輕盈的女孩,是那種本應僅存於畫像之中,由創作者的想象力所描繪出來的,完美無瑕的少女。

她原先的衣服並不適合運動,因此在剛才的整個過程中,被大塊的撕扯破,露出了象牙色的白嫩臂膀、修長的腿,還有一側完整的胸部。那是剛剛發育,微微隆起,充滿青春氣息的粉紅蓓蕾。她黑色頭髮富有光澤,黑得就像夜晚的幽靜,柔順的傾泄在她柔軟的背上。少女臉上滿是微笑,充滿只有這個年紀才能擁有的甜美可愛。

“對不起,大哥哥,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琴心,是這個國度的女王哦。”

吸血鬼的女王……琴心……

少女向他走來,她就像一頭母豹一樣輕盈而危險。她走近他,一點也不忌憚他手中鋒利的長劍。她小巧纖細的手輕輕撥開那把劍,身體靠近全副警戒的戰士。她溫潤鮮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她充滿天真和活力的眼睛向上凝視著他那雙陰鬱而駭人的眼睛。

“大哥哥,是不是……很吃驚啊?”琴心輕笑著,問道。

刀疤掙扎著,想同幾乎已經壓倒他的恐懼做最後的鬥爭。無法形容的壓力和恐怖從這個少女身上散發出來。他的所有本能都在告訴他,絕對不可以抵抗。否則的話,他就會如同剛才的雷斯一樣,被撕裂,被殺死。

雷斯那個關於刺殺琴心女王的計劃,根本一開始就是錯的。

琴心女王擁有的,是連普通吸血鬼都望塵莫及的強大的力量。她不僅是個強大的魔法師,也是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戰士。她之所以從未出手,也許僅僅是因為從都沒有出手的必要而已。

“大哥哥,那個人,不是你的同伴對嗎?”她柔聲的問,將死亡的恐怖經由耳朵灌注入刀疤的腦海。

刀疤保持著先前境界的姿勢。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危機。面對這個擁有恐怖力量和絕色容顏的女王,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

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已經僵硬的脖子點了點頭。

“說起來,那些傢伙還真是白痴呢。居然讓一個帶著破魔捲軸的刺客混了進來。”琴心回過頭,朝著陽台邊緣走去。剛才除了雷斯和刀疤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爬上來,說明破魔捲軸摧毀魔法引發的爆炸,奪走了所有其他人的行動能力。

“不過這個以後再說。”琴心向陽台下面一指,臉上笑容依舊。“大哥哥,拜託你,重新爬下去好嗎?每個人都要呆在他該呆的地方。死掉的例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0:00 AM

第七節對決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是決定性的。

整個角斗學院里,進行了大搜捕。到底是誰為角鬥士們送來各種裝備?特別是破魔捲軸那樣的東西?到底是誰在給角鬥士們傳遞情報?到底是誰在背後推動這次刺殺?

所有的看守、教練以及高層都接受了調查。具體發生了什麼,刀疤一點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角斗比賽全部暫停掉了。

不止是比賽,日常訓練也暫停了。所有的角鬥士都要窩在自己的房間里,禁止出門。舊的看守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面孔,甚至還有一個吸血鬼領隊。

刀疤獨自躺在床上,木然的看著天花板。

說起來有些可恥呢。他居然就這樣,整個身心都被恐懼所支配,乖乖的在琴心的命令下,重新跳下了陽台回到角斗場上。

但是回憶告訴他,如果那個時候,他膽敢有一點違抗的話,雷斯就是他的下場。

僅僅一瞬間,赤手空拳就殺掉了雷斯。那種力量,完全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抗衡的。如果和琴心交手,刀疤知道自己堅持的時間絕對不可能比雷斯多哪怕一秒鐘。

琴心女王居然是那樣一個小女孩……雖然刀疤也知道吸血鬼擁有受詛咒的永生,容顏永不衰老,但是琴心的樣子……還是遠遠超出了預計之外。

而且琴心沒有尖牙。雖然有些令人不可思議,但是這就是現實。琴心的外貌,除了那種非人類的,令人目眩的美貌之外,和人類沒有任何不同。但是另外一方面,她又和人類截然不同。她身上,天真和邪惡似乎完美的融洽為一體。那種令人戰慄的恐怖力量,和那種天真柔美……

刀疤突然感到一陣燥熱。

這就是為什麼傳說中說,吸血鬼女王琴心擁有致命的魅力吧。那種不經意的天真,那種令人顫慄的邪惡力量,兩者融為一體的時候,能夠挑動男人本能的慾望。

遠方傳來隆隆的聲音。那是人類聯軍攻城大炮的響聲。這段時間以來,攻城大炮總是響個不停。如此說來,他們始終無法攻破城牆。

大概是因為,城牆上被附加了強大的魔法,抵消了如此猛烈的攻勢吧。

有人敲了敲門。

刀疤爬起來,打開了門。門外居然是熟面孔,那位名義上是看守,實際上則專職為角鬥士提供必需品的老人。自從那天的刺殺事件之後,刀疤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這位老看守了。

“年輕人,今天想吃點什麼?想來點新鮮的,還是老一套?要我找幾個女人嗎?”

他的說話口吻看似隨意,卻讓刀疤立刻感覺到某種不祥。

“儘管說吧,我都會滿足你。雖然說情形很糟糕,但是畢竟享受特別待遇的,只剩下你了。照顧一個人總歸是綽綽有餘的。”

“發生什麼了?”刀疤問。

“明天,你,你們,你們所有的角鬥士,都要去參加最後一場角斗。”

“最後一場……所有人都要死嗎?還是活下來的人可以得到自由。”

“這我可沒說。而且我也不知道。明天的比賽,是琴心女王指名進行的。他們說過是最後一場,那應該差不多吧。”

“分成兩隊?”如果分成兩隊的話,那麼有一半人可以自由。

“不,只有一隊。”老看守嘮嘮叨叨的說道。“年紀大了,話也多了,扯得太遠了。還是回到最初的話題吧,你想要點什麼?新鮮點的還是老一套?”

“老一套吧。”

這就是結局了吧。想來也是,卡萊安在進行圍城戰,是沒有餘力養著一群角鬥士的了。

雷斯也說過,這一戰,卡萊安必敗。

天亮時分,角斗場的休息室里已經擠滿了人。

這件可憐的休息室根本不是為這麼多人設計的。即使的座位都坐滿了屁股,還是有很多人不得不坐在地上,或者乾脆站著。

就算如此,還是有一些不得不站在外面的過道上。

兩三個守衛走過來,領頭的一個大聲的宣布。

“鬥士們,聽好了,你們的機會終於來了。不管勝敗,這都是你們最後一場比賽。”他說話的口吻里似乎帶著一絲戲謔。

“雖然有謠言說,這次比賽的勝利者也會被處死,但是這絕對是謊言。你們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如果你們真的勝利的話,別說是自由,你們將得到……你們無法想象的光榮和獎賞。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夠獲得勝利。現在上場吧。”

角鬥士們從出入口魚貫而出。因為人數很多的緣故,他們佔據了很大一塊場地。在最後一個人走上角斗場之後,後面的大門隆隆的關上了。

在對面的出入口,大門也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那是個全身包裹著盔甲的身影。沒有第二個人跟出來,對面的出入口大門,也隆隆的關上了。這種詭異的場面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角鬥士們猶豫著,沒有行動。他們足有六、七十個,而對方卻只有一個。雖然對方身上穿著盔甲,但是數量上的懸殊讓盔甲顯得毫無意義。

在高處的那個陽台上,刀疤看到琴心女王正靠在那裡,看著角斗場上的雙方。

那個穿著盔甲的傢伙向前走來,腳步穩健。在他走到場地中央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並且脫下頭盔,向著女王行了一禮。

現在每個人都看出來了,對方是一個吸血鬼。他的獠牙清楚的在嘴唇下凸出。他蒼白色的皮膚和紅色的盔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皮諾德男爵……”刀疤盯著對方盔甲上的紋飾,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男爵!”琴心女王開口了,聲音足以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聽見。“首先我要感謝你長期以來為我而戰。”

“我的榮幸,女王陛下。”皮諾德男爵略略欠身。

“而這,就是我對你最後的考驗。如果你能通過這次考驗,那麼我就同意你的求婚。”

“啊啊啊……女王陛下,難道您依然不肯相信我的力量嗎?”男爵看著面前那群人類角鬥士。“這些人對我來說,哪裡算得上考驗?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充滿血肉的臭皮囊,只不過是一堆驚慌失措的小鹿。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是女王陛下,如果這真的是一個考驗,那起碼也要更有挑戰性一點。”

“過分的自信是一種錯誤,男爵。”

“陛下,我會證明我絕非過分自信。”吸血鬼男爵誇張的張開雙手,做了一個手勢。接著,他丟下盾牌和佩劍,將二者遠遠的踢開。

“對付這些貨色,難道我還需要什麼武器嗎?我也不會用什麼魔法,徒手就行了。”

他向著角鬥士們走過來。

幾個勇敢的人迎了上去,第一個人舉著長矛刺向吸血鬼。但是吸血鬼信步側挪,就讓這一擊落了個空。乘著對方一擊落空而出現的空隙,皮諾德男爵一拳打了過去。拳頭落在那個人的頭部,響起了骨頭斷裂的沉悶聲。當那個人倒地的時候,整個面骨都塌陷了。

皮諾德男爵隨手奪過那把長矛,猛的丟向人群。長矛一連貫穿了三個人才止住去勢,把三個犧牲品牢牢的釘在地上。

這種可怕的場面暫時壓倒了其他人。人們不自覺的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吸血鬼左右看了看,在發現沒有人主動攻擊之後,他繼續向人群密集之處走去。

一個勇敢的人從背後揮劍突刺。但是吸血鬼似乎背後長了眼睛,輕而易舉的閃過了這一劍。他的手隨即抓住那個偷襲者的手腕,活生生的,把那隻手從胳膊上給扯了下來。那人慘呼著後退,吸血鬼飛身而上,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將其擰成了一個不自然的角度。

皮諾德男爵鬆開手,四五個角鬥士已經圍攻上來。他在數把長劍之間閃避,轉眼之間奪下了一把劍,然後迅速的砍掉了所有人的頭。

在做完這一切后,男爵丟出了手裡的劍,投中了相隔甚遠,躲在角斗場邊緣的一個人。劍上所攜帶的巨大動能讓這個可憐蟲整個人被震飛,然後掉進了角斗場外圍的酸液池。慘叫聲響起,隨即消失。

沒有人再敢主動衝上去了。面對著這個可怕的吸血鬼,所有人都開始後退,不敢冒險。

皮諾德男爵則對人們的反應視若無睹,繼續走向一個持有鏈枷的人。後者眼看逃不掉,乾脆停下來決一死戰。他揮舞著鏈枷,猛的砸向吸血鬼。

吸血鬼用手臂擋下這足以打碎大石的一擊,接著他劈手奪過鏈枷,把這個人腦袋打成了碎片。隨即,他再次一次丟出了手裡的武器。

鏈枷砸中刀疤身邊一個不幸的人,讓他悶哼著倒下。刀疤上前一步,卻發現這個人的胸口整個被砸得凹陷下去,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有人高喊了一聲,“大家聽著,我們一個一個的上絕對沒有生路,只能一起上!”

接下來的戰鬥短暫而血腥。數十個角鬥士響應這份呼喚,集體沖了上去。

猛刺的長矛和狂擊的利劍形成了一股颶風,而吸血鬼則處在中心。他包裹著重甲的身體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移動。各種武器在他的盔甲上砸彎或者刺空。而他的揮舞著一把奪過來的巨劍,用這武器吟唱著死亡之歌。

他劈開腦顱、切開胸膛、砍斷手腳、扯出內臟,他用令人恐懼的大量腦漿和血液把四周的地面裝扮成了一個屠宰場。吸血鬼穿著盔甲的身體所向披靡,腳邊堆積出越來越高的碎屍,直到他的敵人最終喪膽,在憤怒和恐懼中喘著粗氣後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0:07 AM

第八節結局

但是這次攻擊也不是沒有成果。一把長劍清晰的插在吸血鬼的胸口,從他盔甲的縫隙里穿了過去。

吸血鬼丟下巨劍,反手將長劍從自己的身上拔出,一段一段的,緩慢的拔出來。在他最終拔出來之後,吸血鬼蒼白的面容下露出一絲微笑。

“做得很好。”他讚歎著,把劍丟向前方。長劍刺穿了一個人的肚子,從脊樑上捅了出來。那個人慘嚎著倒下。

吸血鬼繼續向前,赤手空拳的扭斷了兩個人的脖子。這兩個人在剛才的激戰中受了重傷,已經無力避開吸血鬼。

現在角鬥士數量已經銳減了一大半。殘存的角鬥士們也已經為剛才這一幕喪膽。他們只是單純避開吸血鬼,祈禱自己不要成為下一個目標。於是吸血鬼走向一個人,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殺死了對方。

不行,劍對他無效……刀疤觀察著,分析著剛才這一戰。這個吸血鬼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傷口位置只流出非常少的血。很明顯,不管是長劍還是長矛,都不是適合攻擊這個吸血鬼的武器。刀疤的目光看向身邊的鏈枷,他馬上丟下長劍,換上這件適合破甲的武器。

除了分散在整個角斗場的人之外,現在還有近二十多個人,被吸血鬼堵在一個角落裡。人們紛紛後退,但是後面已經是恐怖的酸液池,掉下去絕無生還之理。而他們的正面,吸血鬼正邁著穩健的腳步,逐漸逼近過來。

“拼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激發了人們殘存的勇氣。比逼到絕境的人們衝上來,用那種必死之人的決心發動了進攻。吸血鬼一步一步的後退,但是卻有條不紊的逐個殺死敵人。他奪過一把戰錘,錘下血肉、骨骼飛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他的身體卻絲毫不見疲乏,速度絲毫不見減慢。

一擊猛擊落在吸血鬼的後背之上。鏈枷的巨大力量把皮諾德男爵打得向前踉蹌幾步,整個背甲都凹陷了進去,戰錘脫手。吸血鬼抓住一個衝上來的人,一把扯出他的喉嚨,然後扭頭回看發出這一擊的偷襲者。那是刀疤。剛才,他趁著對方交戰的空隙,偷偷接近,併發出這一擊。

然而只有從吸血鬼臉上的狂怒才能看出他受到了重擊。他抓住另外一個人類的兩條腿,活生生的把他撕成了兩半。暴怒的吸血鬼用手指著刀疤。

“好,好,打得好。享受你的勝利吧,我會最後一個對付你,絕對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言畢,他轉回頭,重新對付那些殘餘者。

不行,一個鏈枷……打不倒這個皮諾德男爵。

他看向遠方,在角斗場的角落裡,還丟著另外一個鏈枷。刀疤朝著那件武器跑了過去,撿起來,並嘗試著將兩件武器握在一隻手裡。他把鏈枷的鐵鏈交纏在一起,讓兩個流星錘合為一體,產生更大的殺傷力。不過重量的增加也帶來了其他麻煩。鏈枷本身就是重型的武器,雖然刀疤腕力極大,但同時揮舞兩隻鏈枷也比較勉強。

不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兩個鏈枷聯在一起的打擊力量,什麼盔甲也擋不住,就算是吸血鬼也無法承受的。

刀疤轉過頭,想要再一次想剛才一樣尋找一個偷襲的機會。然後他才發現他是最後一個了。

就在遠處的角斗場邊緣,皮諾德男爵正兩手各抓著一個人類的脖子,不顧他們的瘋狂掙扎,把他們丟下酸液池。

“終於輪到你了。”吸血鬼轉過頭,一抹殘忍的微笑從他臉上浮現。

“我許諾過,不會輕易殺死你的。”

皮諾德男爵開始大步的向刀疤走來。刀疤步步後退,從角斗場一個平台退向另外一個平台。角斗場由坐落在水上的四塊八角形平台構成,平台之間用用橋樑溝通,所以理論上,刀疤可以無限的繞著圈子後退。但是實際上,刀疤知道這僅僅是男爵在玩弄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在讓他受夠恐懼的折磨之後再殺死他。

刀疤在橋邊停了下來。舉著兩個鏈枷,準備發出最後一擊。

他只有這一次的機會。兩個鏈枷實在太重,揮出這一擊后,他將身體搖晃,空門大開,只能任由吸血鬼為所欲為。

而這裏,也是最佳的位置。吸血鬼站在橋樑中間,這個橋樑雖然很寬,但是多少還是會讓人左右閃避受到限制。

吸血鬼大步向前,雙手抱在胸口,輕蔑的看著對方。

刀疤用力揮出這最後一擊,但是吸血鬼的速度實在太快。皮諾德男爵向後跳開,毫不費力的避開刀疤的全力猛擊。鏈枷完全落空,只是砸在無辜的橋面上,引起一陣震動而已。

“可悲的廢物。”男爵殘忍的笑著,如同貓看著老鼠在做無用的逃竄掙扎。“我該怎麼對付你呢?不如把你從手指開始,一點一點的扯碎吧!”

刀疤再一次掄起鏈枷。吸血鬼則放下手,準備在這一擊之後結束這個遊戲。

“啊!”刀疤發出一聲狂吼,手中兩個鏈枷用最大極限的力量向前狂舞。然而他的動作實在太早了,因為吸血鬼壓根還沒有進入攻擊範圍。

鏈枷再一次重重的砸在橋上。

“可悲啊,已經因為恐懼而發狂了嗎?”這種場面反而讓男爵不肯馬上結束。他看著刀疤喘著粗氣,再一次掄起鏈枷。

“去死吧,吸血鬼!”刀疤傾盡全身力氣,發出第三下猛擊。吸血鬼確實還沒有進入鏈枷的攻擊範圍,因為他的目標根本不是吸血鬼,而是這個橋面。

第三擊砸下,那道橋樑經不起這可怕的力量,在響亮的崩裂聲中,變成碎片整個向下塌陷。察覺不妙的皮諾德男爵飛步向前,雖然沒有能夠及時跳上平台,可還是抓住了刀疤的的衣服。

兩個身體一起從橋上墜下,伴隨著大小碎石,落到綠色的酸液之中。

琴心女王從陽台上跳了下去,一路走到雙方落下的位置,向下看去。

皮諾德男爵已經消失在酸液之中。他盔甲的重量讓他直接沉了下去。琴心明白,就算以吸血鬼強大的再生能力,在這個死亡之池裡也不會有倖免的機會。

“只會吹牛皮的白痴!”女王看著腳下的綠色池水,看著那些向上泛起的綠色泡沫,輕聲咒罵。

她有些意外的看到,那個人類居然還活著。

刀疤緊緊的摳住岩壁上一塊小凸起。不知道是幸運亦或者不幸,他掉下來的時候,被一大塊岩石——原先橋樑的主體——擋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一下而已。岩石馬上就在重力作用下傾覆,而他別無選擇,只能跳向角斗場平台的底部,在這裏他看到了一個凸起。

他抓住了凸起,然而這沒有任何意義。只有這一個小小凸起,而且太低了。他雙腿的大半部分浸泡在酸液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好像煎鍋里被均勻加熱的肉一樣。這裏也沒有爬上去的希望,因為四周僅僅只有這一塊小小,僅能用一隻手握住的凸起。

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感到麻木。沒有任何希望,這樣支持下去只是讓死亡更痛苦而已。

他向上看著天空,今天萬里無雲,陽光熾熱。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太陽了。

銀白色的長鞭,如靈蛇一樣從空降落,纏住了他的身體。巨大的力量自鞭子傳來,將他身體向上拉去。刀疤已經無力抗拒,只能任由命運的擺布。

他感覺到後腦撞擊在角斗場的岩石地面上。天上的太陽依然耀眼,而在太陽之下,自上方俯視著他的,是一張屬於童女的面孔,天真可愛,溫柔甜美。

“大哥哥,居然真的是你。你打敗了皮諾德男爵,我要表示祝賀。”

刀疤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衰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的腿上只剩下無盡的灼熱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經殘廢了。甚至連這個也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樣的傷是無法挽回的……他就要死了。在長時間的痛苦折磨后,悲慘的死去。

“殺……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刀疤的喉嚨滾動著,發出乞求。

“殺了你,為什麼?你打贏了。雖然過程也許不那麼完美,但皮諾德男爵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這已經足以說明勝負。”

琴心女王慢慢湊上來,笑容依舊,就和當初殺死雷斯時候一模一樣。

“確實,你挺合我心意的。強壯,聰明,冷靜,還有強大的求生意志……非常適合我的計劃……我決定了!”

琴心女王跪下來,柔軟的雙唇壓在刀疤的唇上。

“和我結婚吧。”

唇上鬆軟的觸感成了意志消融前的最後一點推動力。刀疤眼前景物開始紛亂,四散,變成無數的碎塊,然後亂七八糟的組合在一起。

“不過,我記得他們管你叫‘刀疤’,這可不是一個好名字。當然,你的本名叫什麼也不重要了。你應該有個新名字,嗯,讓我來給你起一個吧……你就叫艾修魯法特。還有,怎麼說我都是個女王,我的丈夫當然必須有個貴族身份,這樣吧,我給你公爵的稱號。很好,就這樣決定了,艾修魯法特公爵。我們將舉行盛大的婚禮。”

刀疤模糊的意識里,依稀聽見了琴心的自言自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0:08 AM

第九節婚禮

刀疤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不同於他所到過的所有地方,四周到處都是明亮的光芒,讓整個房間亮得晃眼。而且這種光芒……刀疤意識到這種光芒不可能是陽光。雖然光線非常明亮,但卻柔和,不刺眼。

他定了定神。

這些光芒全部來自天花板上。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發光。但是光源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物質,讓他無法看到發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整個房間的四壁,全部是一種某種金屬製作的,一種亮晶晶的,很容易反射光線的金屬。房間里沒有其他裝飾物,沒有櫃子、桌子、椅子或者諸如此類任何東西,空蕩蕩的。

我到了天堂?刀疤咬了一下舌頭,痛楚感立刻告訴他,他還活著。他慢慢想起過去的事情。然後突然驚覺,被酸液侵蝕的雙腿上,已經沒有原先的痛楚了。

他想爬起來,但是隨即意識到他的身體束縛在這場床上。身體幾乎所有的關節位置,肩、肘、腕、腰、膝之類的,都有冰冷的金屬鐐銬鎖住。現在的他,除了頭部之外,一動也不能動。

我是個囚徒了嗎?但是這個念頭馬上就被付諸一笑。他已經成為一個囚徒很久了,最多不過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從一種形式變為另外一種形式。

有腳步聲傳來。

刀疤扭過頭,看到左側的牆壁上憑空打開了一道門。不過這也許是因為牆壁和門都是同樣的金屬製成,難以分辨罷了。

琴心走了進來,在她進來之後,那扇門自動關上了。嗯,也許是某種魔法控制的。

雖然對方臉上戴著一塊正方形,白色的布,身上穿著同樣白色的古怪衣服,但是刀疤知道對方就是琴心,吸血鬼的女王。

“你醒了,大哥哥?”女王走到他身邊,手裡拿著一個古怪的東西,像是一把手槍。

“你要做什麼?”看到琴心,刀疤反而放棄了掙扎。如果對方要殺他,他早死了。

“沒什麼,只是進行最後的植皮手術罷了。你恢復得很好。”

琴心不知道做了什麼,刀疤感覺到身下的床開始挪動。其實不是挪動,而是床的上半部分開始向上折起,變成了類似躺椅的東西。

現在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腿了。

他的腿曾經被酸液灼燒,侵蝕,血肉焦黑,骨頭外露。他本來以為自己徹底殘廢了。但現在,他的腿又變得豐滿起來,血管和肌肉遍布……等等……皮膚……。

確實,他的腿雖然重新長好了筋肉,但是卻沒有皮。

“來,一點麻醉是必不可少的。”琴心舉起那個像手槍一樣的東西,對著他扣下了扳機。

當然,並沒有火藥爆發的轟鳴聲,更沒有火光和子彈。只是伴隨著“滋”,讓他脖子上感到一陣輕微的發癢。

“大哥哥,兩分鐘后我們就可以開始了。”琴心拉著這張床(刀疤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床是有輪子的)向門走去。在他們靠近的時候,門再一次自動打開,等他們通過之後,門又自動關上。

他們通過了好幾扇這樣的自動開啟門,期間,刀疤看到很多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東西。當琴心最終停下腳步的時候,刀疤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古怪機械面前。

那東西就像一個橫放的,巨大的圓筒,由和牆壁同樣質地的亮晶晶的金屬製成。圓筒下半截潛入了地板,從這個金屬圓筒的一個縫隙里,刀疤能看到裏面是古怪的各種金屬零件。而在圓筒外面,有奇怪的光芒凝結成更加奇怪的字符,一閃一閃的。

琴心把整張床推進了金屬圓筒中間。刀疤感覺到什麼東西糾纏上了他的腿部,不過那種感覺並不難受,只是一種粘稠的冰涼感。

刀疤心頭湧上了昏昏欲睡的感覺。他努力和這種古怪睡意奮鬥,但是卻眼皮還是最終合攏上,陷入睡夢之中。

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先前那個空蕩蕩的房間里。而原先鎖住他自由的金屬鐐銬卻已經不見了。刀疤翻身坐起。

他的腿已經痊癒了。那殘廢的腿腳已經完全恢復為往日的狀態……不,更好一點。腿上所有的舊傷疤全部無影無蹤,皮膚白皙,柔軟,讓他簡直開始懷疑是不是做夢。

衣服……我怎麼光著身子?他馬上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而這個問題也很容易就得到了解決。因為衣服就在掛在床邊不遠的衣架上。

那是一整套考究的內衣。在穿衣服的同時,刀疤發現不僅是腿,他全身上下,在過去多次戰鬥中留下的那些舊傷疤,全部不翼而飛了。當他按向那些傷疤原來的位置的時候,絲毫沒有舊傷所慣有的那種隱隱作痛。

牆角那邊有一扇大鏡子。刀疤走向鏡前,卻被鏡子里的人嚇了一跳。

鏡子里根本不是他!

鏡子裏面的人,臉上乾乾凈凈的,沒有任何影響容顏的疤痕。如果說這一點刀疤已經有所預料的話,其他的事情就就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了。鏡子里的男人有一張冷峻嚴肅的面孔,五官細緻,鼻子端正,臉型適中,眼睛烏黑髮亮,充滿了神采。

刀疤一度以為這是一道門,而他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但是一小段時間之後,他終於認識到鏡中的人就是自己。他原先粗獷強悍的面容已經和那些疤痕一起消失掉了。

“大哥哥,你醒得挺早的。”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刀疤一陣驚悚。他轉過身,看到琴心走進了房間。

“不要緊張,我只是……順帶整了一下容而已。”

“整……容?”

“就是讓你換一張臉的意思。”琴心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只是捎帶而已,我覺得你這樣子比較帥,和我心意。”

“丈夫?”

“是啊,我們今天就要結婚。你看,外面和婚禮相關的一切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我們兩個主角出場了啊。來,穿上這個。”

女王用手一指。刀疤這才發現在另外一邊的角落裡,有一架子。在架子上面,整齊的排列著一整套的盔甲,從頭盔到戰靴一應俱全。

所有的盔甲部件都是紅色的,雖然細節方面有所不同,但是確確實實是那些吸血鬼們穿戴的那種盔甲。

刀疤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嘴巴。他的牙齒很整齊。他回頭看向鏡子,鏡子里的那個人確實也沒有外凸的獠牙。

他並沒有被變成吸血鬼。不過馬上的,刀疤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琴心也沒有獠牙,可她卻是吸血鬼的女王。

“我覺得,我的丈夫穿著軍裝參加婚禮才夠帥。這隻是個小小的願望而已,作為男人,你應該滿足你新娘的這個要求才對。畢竟,這是一件小事情。”

琴心用天真的表情,撒嬌似的說道。

“你……你用血吻,把我變成了吸血鬼?”刀疤再一次摸了摸牙齒,但是怎麼摸,他也感覺不到自己的牙齒和過去有什麼不同。

“沒有啊。光是讓你療傷,就用掉了我所有的時間,哪裡來那麼多閑工夫啊。”琴心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

還好,還好。不管怎麼樣,刀疤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那種靠著喝人血過活,整天和不死生物混在一起的怪物。死了也比變成那樣子的怪物好。

“快點穿上吧。婚禮要開始了哦。”

“婚禮……什麼婚禮?”

“我們的婚禮。我,卡萊安的女王,琴心,和你,血色公爵艾修魯法特,我們兩個的婚禮。是很盛大的婚禮哦。”

“血色公爵艾修魯法特……”

刀疤聽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慢慢的,他回憶起之前在角斗場,他昏倒時候的記憶。

“大哥哥,和我結婚,你不覺得榮幸嗎?要知道你只是一個蠻荒星球上未開化的野蠻人而已。”琴心向前一步,少女嘴裏說出的,是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艾修魯法特,沒錯,就是這個!這是琴心給他起的名字。

“這隻是一副簡單的禮儀盔甲而已,有那麼誇張嗎?”看著刀疤半天不言語,琴心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幸好,為了防止這種意外,我做了準備。”

琴心走上前來,對著刀疤遙遙的舉起一隻手。她的嘴裏吐出了幾個怪異的音節。在最後一個音節從她唇中吐出的時候,刀疤感到一陣莫名的昏眩感。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倒,意識昏沉。接著,他感覺到身體僵硬的,宛如傀儡一般再次站起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向那個放盔甲的架子。某種力量操控著他,讓他神智昏沉,只殘餘最基礎的意識。在某個不可抗拒的命令下,他開始一件一件的穿上盔甲。

他昏昏沉沉的穿好盔甲,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琴心靠近過來,牽住他的手,以避免他失去平衡。兩個人就這樣手牽手的一路向外走去。穿過這些由亮晶晶的金屬構成的房間,從一道大門抵達了一個樸實的岩石地窖,然後順著台階一路上行,直到最後進入一個裝潢華麗的殿堂。刀疤勉強意識到剛才他所處的位置,正是這個宮殿的地下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0:10 AM

第十節詛咒

(作者注:被蘿莉逆推……)

耳邊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號角聲。接著似乎是禮儀官在大聲宣告。

“有請我們的新人,血色公爵艾修魯法特,以及他的新娘,卡萊安的琴心女王!”

到處是一片掌聲,歡呼聲,以及熱情的高喊。刀疤朦朦朧朧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很多人面前,一路牽著琴心的手,沿著紅色地毯緩步向前。

一整排武裝齊全,雄壯的衛士排列在前方。不知道為什麼,刀疤模糊的理性告訴他,這些衛士全部都是吸血鬼。當兩個人走過他們面前的時候,衛士們都發出同樣的高喊。

“公爵萬歲,女王萬歲!”

琴心臉上滿是羞澀的紅暈,而刀疤只能昏昏沉沉的,在琴心的牽引下走向前方。在正前面,是一座華貴高聳,一看就知道是宗教性質的建築物。眾多穿著白袍的神職人員在入口位置等候著。當琴心和刀疤抵擋這裏的時候,無數的花瓣被人從上方灑落。

他們走進這間神殿的時候,四周卻馬上冷落了下來。其他人沒有跟進來。前面是一個空曠的大殿,但是卻沒有窗戶,所以顯得很昏暗。兩邊排著整齊的兩排蠟燭,指引著他們走向前去。

刀疤神智模糊,腳步沉重,只能任由琴心的擺布。但是他的神智依然在竭力掙扎,想擺脫這超自然的昏沉感。他朦朧的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古怪的小地方,在這裏,幾根碗口粗細的鐵管被連接在一起,彷彿一支巨大的蜘蛛腳。而在這個蜘蛛腳的頂端,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那看起來像個透明玻璃,但是玻璃上卻有用發光的字符,而且這些符號在不停的變化。在透明玻璃的邊上,是一個如同望遠鏡一樣的東西——前段也是一個鏡片。

那個東西朝著他說話了。但是刀疤暈乎乎的,壓根聽不見它說了什麼。就算聽見了,也無法進入他腦海里,更不用說用理智去分析了。他唯一能意識到的,就是當那個古怪東西說完話后,琴心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輕聲說:“快點說‘我答應’。”

“我答應。”刀疤不由自主的回答。

於是那個東西又朝著琴心說了一些話,琴心也認真的回答了一聲“我答應。”

接著是一陣劈里啪啦的古怪聲響。

“大哥哥,高興吧,從此你脫離了原始文明的限制,被更高層文明所接納。”刀疤依稀聽到琴心似乎在說一些他不能理解的古怪話。

到此為止,一切都結束了。他們走出房間,沿著點燃的蠟燭一路回來。當他們走出神殿大門的時候,聽見了大聲的歡呼。

現在刀疤只能成為琴心的傀儡,任由她擺弄操縱,在這場古怪的儀式中圓滿完成人偶的作用。因為他已經沒有精力、意志,沒有感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也許見到了很多人,但是整個過程如夢如幻,毫無真實感。他也許還說了很多話,但是那更加是朦朧模糊,如海市蜃樓一樣難以琢磨。

當一切的喧鬧結束之後,一整天的時間也已經耗盡。刀疤在琴心的引導下,走進了宮殿里一個豪華房間,慢慢的脫下盔甲,躺到床上。

他舉目看著天花板,神智依然模糊不清。但是相比起一開始那種狀態,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大腦中開始依稀出現一些略微清晰一點的思維。我怎麼在這裏?我宰這裏干什麼?

身體下面,是彈性十足的大床。一個柔軟的身體慢慢靠近過來,依偎在他身上。他的眼睛向上,朦朧的意識告訴他,這是琴心,今天剛剛和他舉行過婚禮的女人,不,女吸血鬼。他想看看琴心的臉,視線卻不能動。看到的,只有尚未完全發育成熟,形狀卻非常優美的、看起來很柔軟的胸部,中間點綴著粉紅色的,幼嫩的蓓蕾。

琴心的身體在他身上蹭動著。那身體向上挪動,讓他看到細瘦的,想讓人抱緊的腰,那身體向下挪動,讓他看到紅色的、帶有艷麗光澤的嬌嫩嘴唇。

這種刺激開始引起他的本能,開始意識到自己男人的部分在蠢動。

“心跳得很厲害呢……”他聽見琴心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接著是耳朵的輕微刺痛。他意識那個艷麗的嘴唇,輕輕的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想掙扎,想反抗,但是卻有另外一部分不想掙扎,不想反抗。琴心的魔法還在控制他,讓他呼吸加速,身體卻無法自由行動。

“嗯,我有魅力嗎?”他聽見琴心的甜美的喘息聲。這種邪邪的話語,讓刀疤感覺到可怕的混亂,本能的力量,在腦海像是要劇烈起火似的迸發,幾乎連控制他身體的魔法都給突破了。

琴心冰涼的手,在背脊滑動著,這種觸感衝擊著脈搏,沿著血管瀰漫全身。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白色的肌膚、細長的手指、脆弱的手臂。

“雖然我外貌像個未成年少女……可是我早就成年了哦。不過,這也是我的第一次呢。”他聽見琴心用一種古怪的聲音,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不過,大哥哥,看樣子你很喜歡我這樣呢。”

琴心頭一路向下,沿著他的輕輕的吻著。她的手輕輕握住他已經脹痛的分身,慢慢撫摸著。接著,她用嘴含住了男性分身。用濕漉漉的,充滿黏液的舌頭輕輕的舔,用鬆軟的,艷麗嬌嫩的嘴唇緩緩的摩擦。

獸性一般的興奮,對腦的中樞敲擊著,完全粉碎了其他所有的意識。

刀疤的身體無法行動。無法抬起頭欣賞著淫靡邪惡的一幕。但是除了舌頭和嘴唇的觸感之外,他感覺到四根手指,四根細長的手指,像是在彈奏一樣,輪流碰觸著他分身,上下搓動著。當特別有力的拇指摩擦過分身的頂端時,電流一樣的痛及快感瀰漫全身。

他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是琴心再一次湊上來,輕輕的咬著他的耳朵。

“大哥哥,你很興奮呢。我也已經……濕了呢。”

哪怕琴心的魔法立刻失效,放棄對他的控制,他也無法保持理智的思考了吧。

琴心再一次的,像是吹笛一般潤滑的含進那異物。在分身已經要到極限般的敏感頂端,感覺到琴心的舌頭在上面爬行著。舌頭濕滑的,溫柔的接觸著分身上每一個細小的褶皺。

溫暖的觸感,滿身是唾液的質感。

這不是刀疤的第一次,但是卻又是第一次。從未有這樣的裸露感,就像被直接扯下了快樂的神經一樣,具有攻擊性的感覺。

“大哥哥,我要騎上來了哦。”

嘴唇離開了分身,然後琴心爬上他的身體。刀疤看見如同陶瓷一樣光潔白皙的下體。

琴心動作不快,非常小心的,讓分身對準已經濕潤的花徑,慢慢的坐了下去。

一開始,還略有一點點乾澀,但是這種感覺馬上就沒有了。分身上,感覺到另外一種溫暖,一種緊緊包裹的黏貼感。

少女的身體,開始上下起伏。

“對不起,大哥哥。”琴心看著他,眼睛中除了一份狂歡的迷亂之外,還有一絲歉意。

“我給你的,並不是祝福,也許是你一生都要為之痛恨的詛咒哦。”

她的動作開始加快起來。胸前可愛的蓓蕾,隨著她的動作加大而開始上下抖動。

突然之間,她抓住刀疤的手,把那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那雖然還小,形狀卻非常優美的胸部。手上傳來的是異常柔軟的感覺,和分身那種充血到極致的感覺結合起來。刀疤的整個身體,都隨著那不明的混合感覺而發抖起來。

“大哥哥,你好厲害啊。人家快……快吃不消了……”琴心用力的運動著,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

她突然停下來,身體弓得只慵懶的小貓。這是短暫的停頓,接著,她鬆開刀疤的手腕,將手撐在刀疤的胸口上,藉著手臂的力量開始再一次起伏運動,同時發出一些像是痛苦呻吟一般,意義不明的可愛叫聲。

她的身體因為激動和運動而滿是汗水,頭也向著上方抬起,口中的聲音,從那種半似痛苦的叫聲變成了一種興奮的聲音。充滿愉悅,滿足和亢奮的聲音,令人迷亂的叫聲。

“大哥哥……我……我……要來了……”

刀疤已經無法忍受,因為極度興奮而膨脹到極點的分身,噴發出了所有的激情。這就好像是一曲歌曲的最後一聲。琴心發出一聲激情的輕喊,整個身體突然崩塌下來,無力的倒伏在刀疤的胸口上。

這種溫柔的接觸不知道過了多久,琴心才慢慢的爬起來。從兩個人的接觸點分開。走下床去。她用一邊的毛巾輕輕擦去激情的汗水和體液,套上一件簡單的睡袍,第二次走到刀疤的身邊。

“對不起呢,大哥哥,雖然按照最初的計劃,我應該至少在床上同床共枕的陪你過一夜,但是為了治好你的傷,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了。”她輕聲的對刀疤道歉。“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請原諒你這個可愛的小嬌妻吧。她有點任性。”

她再次念出幾個充滿魔法的音節。一瞬間,充斥在刀疤腦海里的那種昏沉迷亂,消逝得乾乾凈凈。但是,他的身體依然受到限制,動彈不得。

“真的對不起,大哥哥。作為補償,我給你這個。”她拿來一個東西,抖落開來。刀疤看到那是一面小小的旗幟,正中間,是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圖案。紅色的龍型。

“這是你一直佩戴的項鏈上的圖案。我對原型進行了補充和完善。既然你成了貴族,就可以拿它作為你的徽章和旗幟。這個徽章很不錯,就叫血龍徽章吧。”

琴心不知道做了什麼,這張充滿彈性的大床下,突然鑽出數副鐐銬,把刀疤的身體銬得嚴嚴實實。隨即,白光四周亮起,整張床開始沿著深不見底的深井向下降,轉眼之間,就看不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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