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文抄公 -【問道章】《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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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09:31 PM

第一百二十章 海賊       

    說實話,以妖獸材料制作的甲胄武器,縱然不能算神兵,也絕對是名器那一等級的。

    不過,段玉手里已經有了更好的東西,對普通人做出來的妖骨兵器就不怎麼看得入眼。

    就在他囊中,還有一柄元神御劍的修士辛苦煉制出來的白骨飛劍呢!這可是只有元神驅物境界才能使用的法器!

    論價值,那一柄白骨飛劍,就超出一百柄鯊魚牙匕首加上妖骨刀劍相加了。

    他之所以期待那皮甲與刀劍,自然是給手下一幫小弟准備的。

    一件比鐵甲輕便,卻有不輸鐵甲防御的皮甲,代表著戰場上更高的機動性與靈活性,這就是性命的保證!

    在這剛剛起家之際,忠心的手下太少,死一個都是損失啊。

    而鯊魚骨制作的刀劍,已經預訂給秦飛魚使用了,至于匕首倒是足夠一個手下發一把,或者作為日后的賞賜。

    至少,一開始跟隨他來的九家,肯定是有著,其它新招募的水手就要看忠心與考驗了。

    自從打了那條鯊魚之后,段玉與秦飛魚一干人倒是有口福了,天天都可以去公孫小白的船上享受鯊魚宴。

    按照秦飛魚的說法,這妖獸血肉的確大補,若是能讓他手下的親兵吃個三年五載的話,或許堆都能堆出几個宗師來,而段玉就只能呵呵了。

    陸地上妖獸少見,海洋中雖然多點,但就算是他,准備万全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敢說能百分百得手。

    讓普通人吃妖獸肉數年?這耗費都可以直接招募几十個宗師去拼命了。

    如此一番折騰之后,距離出云之國,便只有十日的路程。

    而公孫小白則是提醒段玉,要開始小心海盜了!

    之前妖獸多發的地段,海盜一樣害怕,因此很少見得海盜船。

    到了后半段的時候,出云國、還有其余島國上流民組成的海盜,就時有出沒了。

    “說到海賊,就不得不提到一人……原六郎呢!”

    段玉站在船頭,遙望大海,一時心潮澎湃。

    東海之大,几不遜色于大陸,雖然生存土著的島嶼比較少,但也出了不少人才。

    比如那個曾經持妖刀西行的修煉者,還有未來的海賊原六郎!

    提到原六郎,就不得不說十几年后發生在那黃金島附近的海戰。

    在東海之中,有著一座島嶼,名為羅定。

    它很普通,很平凡,大概只有六七百平方公里的面積,也就是大陸一個縣那麼大,被一幫海盜占據。

    原本的海盜也只是拿它作一個補給與埋藏點,並不怎麼在意。

    在東海之上,這樣的荒島還有很多。

    直到十几年后,這幫胸無大志的海盜被一伙更大的海盜打敗,那幫海盜的首領卻是一個有見識、也有野心的,想要在東海建國!

    說白了,就是隨便占領一個荒島,努力墾荒開拓,因為人口難以遷移的關系,基本上都是笑話。

    不過要是能堅持著慘淡經營個數十年、上百年,或者遇到什麼機遇,也真的能將一個島完整開發出來,那就是王侯之資了。

    很多東海原本的島國,就是這麼來的。

    而東海上真正比一郡還大的島嶼,都基本被發現占據,除非再向更深的海洋探索,那海盜首領不想撞運氣,初步繞著羅定島一圈,便定了下來,將其作為自己的大本營,並且嘗試著遷徙人口,開墾荒地。

    與此同時,也組織人手,進行了全島范圍的勘探與測繪。

    這一番動作下來,就出大事了。

    在這海島的一條溪流中,他們竟然發現了沙金,繼而找到一條金礦!

    那首領大喜,立即秘密開采,以為天賜的基業。

    奈何這等福地,若是實力不足,就是災禍了。

    雖然他已經很注意保密,但以海盜的紀律,伴隨著第一批狗頭金被開采出來,金礦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地流傳出去,立即就引來了十几波海盜的覬覦。

    到了后來,連出云之國都被驚動,派出海軍。

    几場海戰之后,原本盤踞羅定島的海盜被血洗出局,其它小海盜也是死傷慘重。

    當此之際,就有一名海盜站了出來,將這幫烏合之眾重新整合,甚至還設下伏擊之策,大敗出云海軍。

    攜此之威,此人几乎要登臨海盜王之位,出云國几次失利,又見到金礦之事已經吸引了其它島國注意,只能捏著鼻子,與海盜勢力妥協,几方共同分了礦藏。

    僅就段玉所知,大致在他前世戰死之際,羅定島的金礦已經開采出來不下二十万兩的數目!

    此時金銀兌換比例大致是一比十,二十万兩黃金,也就是兩百万兩白銀!絕對不少了,特別是對東海小國而言。

    而海盜原六郎,就是憑借著其中分成的收益,不斷招兵買馬,徹底成為了一路海上霸主,后來已經准備建國稱王!

    但這一世,段玉重生了!

    在他准備在東海這個大賭場中撈到足夠資本之時,不論是羅定島上的金礦,甚至是原六郎,都被他看成了自己夾袋中的東西!

    ‘原六郎十几年后是三十多歲,此時應該二十出頭,或許已經出海做了海盜!’

    要是沒有十几年的積累,掌握至少一條海盜船,乃至足夠的名聲與實力,又怎麼可能在海盜中一呼百應,將那批烏合之眾組織起來?

    ‘此人絕對是海戰名將,最關鍵的是沒有多少根基,可以招攬……’

    至于其他人,都是各島國海軍中的人物,有的甚至還是名門世家,這難度就大大提升了。

    說起來,有著兵家真傳的限制,此世門第觀念更加嚴重,普通人除非得到奇遇,否則万難出頭!

    別的不說,沒有兵家傳承,就練不出真正的精兵!

    自身武藝不行,打仗之時就容易遭到刺殺!

    這就是寒門繞不過去的門檻!想要鯉魚躍龍門,何其難也!

    原六郎祖宗三代都是出云之國的平民,甚至年青之時生計無著,只能當了海盜。

    應當是在不斷的劫掠與冒險中,獲得了奇遇某個兵家傳承!

    東海雖然危險浩瀚,但修行界卻十分興盛,一些無人的荒島上,或許就有某個元神真人、乃至兵家高手留下的寶藏。

    而真正的大海盜手上,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武經、或者零星的兵家篇章流傳。

    偶爾有著幸運儿,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獲得這種傳承,就是他們翻身的唯一希望!

    因為這個世界的非凡力量真實不虛!不掌握同樣的能力,如何能夠出人頭地?

    無論如何,此時的原六郎不論出沒出海,都是萌新一個,正好忽悠……不,是招攬的時候。

    “這次去出云之國,正好打探一下……而等到我手上海洋實力發展起來之后,就可以進窺羅定島了……”

    段玉對未來的計划十分清晰。

    首先就是要在化外之地為自己打下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進而插手大陸,與那只幕后黑手放手一搏!

    正沉吟間,他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東南方海平面上的一個小黑點。

    “有船?”

    段玉怔了怔,旋即將老烏頭叫了出來。

    就在甲板上的水手驚疑不定的時候,那艘船越來越近,船身狹長,有著三根桅杆,此時正撐滿了帆,借著風力疾行。

    “那不是東陳的樣式,而是出云之國的船只模樣……好像是一艘海盜船!”

    老烏頭不是很肯定地道。

    永遠懸掛著海盜旗的海盜船,那是只在傳說中的東西。

    畢竟,沒有足夠的實力,誰會大搖大擺地承認自己是海盜啊?不怕遇到强者,直接給剿了?

    再說,有的海盜,平時都是海商,只有遇到合適獵物的時候,才會順手做上一票。

    因此,絕大部分的海盜船,都是准備動手的時候,才會升起代表海盜的旗幟。

    若是一直懸掛著,不是白痴,就是海上勢力到了一個無人敢招惹,想搶誰就搶誰的地步。

    但說實話,混到了這個地步,誰還他媽去做海盜啊,直接建國稱王豈不痛快?

    “應該是來查看我們動靜的!”

    老烏頭觀察了几眼:“它的速度比我們的船快,但看到我們這支船隊,肯定不敢上來!”

    在海洋之上,掌握了船速的優勢,就是進退自如,對于海盜而言,更是身家性命之所在。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發現了?”段玉搓了搓手指:“前面會不會有著十几艘海盜船准備聯手打劫我們?”

    “有這個可能,但是不大……畢竟我們可都是武裝商船啊,還有五百條好漢,普通海賊甚至還沒我們五分之一人多,縱然聯合起來准備劫掠,若是我們找准一家往死里打,他們也怕啊……”

    老烏頭顯然很有經驗。

    以海盜們烏合之眾的性質,那些有實力的大海主,肯定都害怕自己的本身人馬損失,縱然被圍攻,只要咬死這條,倒還真有几分希望。

    “唉……就害怕遇到了那几個大海賊,就真的麻煩了!”

    老烏頭又望了望那艘不再靠近的快船,臉上卻是充滿了憂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09:34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云       

    出云之國,界港。

    十艘大翼海船緩緩駛入港口,惹來碼頭上大量人潮彙集。

    “這便是……出云之國麼?”

    段玉放眼望去,就見得青山綿延,下面一塊空地,矗立著不少木質建筑,窗戶糊紙,與慶國、東陳風格迥異。

    碼頭上的出云苦力上身精赤,唯有頭上與腰間扎著白布,遠方的几名上層人士,則是穿著藏青或深黑的袍服,腰部束帶,飾以菊紋,女子則穿碎花長袍,配以振袖。

    “素聞界港乃是出云國第一港口,今日一見,也不外如是麼!”

    秦飛魚望著界港,大失所望:“感覺還比不上臨云港!”

    “這個自然,畢竟只是偏居一隅的小國,國土之大不過兩州,甚至還多有藩主割據!”段玉笑道。

    所謂‘藩主’,按照公孫小白介紹,就是出云之國中的實封貴族,按照封地的大小,大概就是一鄉之主、一縣之主那個等級。

    不過也有几個特別巨大的,就足以操縱政權,將出云國君都給架空,自稱‘攝政’。

    “也幸好……之前的海盜沒有與我們交手!”秦飛魚大笑一聲:“老烏頭,為何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老朽是在想,行至近海海域,那些海盜多有窺視,大概是因為一家吃不下我們,准備串聯……若是被盯上了,等到我們回程時襲擊,不免十分危險。”

    交易過后的商船,價值往往更高!

    “界港中的商船也不止我們一條,更何況,我們還要做很長時間的生意,未必會一直關注我們!”

    段玉不以為意,帶著秦飛魚几個心腹,先乘小舟上岸,與公孫小白一起,進入界港之中的一座公館內。

    這是公孫氏在界港內買下的宅院,平時有掌櫃打理,專門供給此種時候所用的。

    剛剛上岸,進入客房,燒了熱水洗漱之后,就有几名侍女過來,用生硬的語言道:“少主請諸位客人赴宴!”

    “甚好!”

    段玉換了寬松的素白袍服,頭上簡單地用竹木扎了個發髻,踏著木屐,與秦飛魚等人來到公館花園。

    這園內種滿了櫻花,片片粉紅,隨風飄落,倒也別有一番凄美的意境。

    “段兄,招待不周,請入席!”

    公孫小白也入鄉隨俗,換了一身衣裳,招待段玉席地而坐,面前擺放著短腿的桌案。

    秦飛魚一看宴席,頓時皺了皺眉頭。

    只見小小的案几之上,林林總總地擺了不下數十碗碟,器具有瓷器、漆器,十分精美,菜肴也做得份外精致,就連大米飯上都別出心裁地灑了黑芝麻作為點綴,但份量麼……

    “段兄有所不知,這出云國地小民貧,就這菜色,普通的藩主、甚至出云國君,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呢……”

    公孫小白苦笑一聲:“還有這肉脯之類,等離開這界港,也是沒得吃的,唯一的肉類大概只有魚了。”

    “入鄉隨俗麼……”

    段玉笑了笑,舉杯而飲。

    雖然這出云國菜肴不怎麼樣,一截煮蘿卜就能裝一盤,一條烤魚就是道大菜,但酒還算不錯,入口清淡,回味醇厚。

    “還有……這次要恭喜段兄,我聽這掌櫃說,出云國剛剛發現一個銀礦,儲量十分驚人,因此銀價貶值,你那些壓艙物若換成白銀,運回去當可獲厚利!”

    公孫小白也是知道段玉帶了一批銅料過來的,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里說不驚訝是假的,特意借機試探。

    “是麼?我只是聽聞以前出云國銀賤銅貴,特來碰碰運氣!”

    段玉一本正經地說著假話。

    “這也是段兄的福氣,還有你那兩船貨物,准備是在界港出手,還是販運至內陸?”公孫小白又問著。

    若是在界港出手,自然要被壓價一點,但干脆利落,若是運到內陸,售價會進一步提高,但風險也就變大了。

    出云國可不是什麼和平之地,武士的亂捕與人狩,還有藩主的互相攻訐亂戰,都是出了名的。

    “不知公子預備如何?”

    段玉望著公孫小白。

    “我麼……自然是准備將部分商品在界港就地發賣,還有部分,卻是得運去京都!拜見攝政大人!”

    公孫小白道:“段兄你初來乍到,或許有所不知,這出云國君几代大權旁落,都是由攝政大人一手遮天,如今的攝政出自平家,這是出云國第一大藩,擁有兩郡之地!”

    出云國大大小小上百家藩主,小者一村一鄉,大者一縣一郡,早已將土地瓜分得差不多,反而國君直轄的卻是最少。

    “想來與公子做生意的,便是這位平氏攝政大人?”

    “正是!”

    公孫小白望著段玉:“段兄可有心往京都一游,觀賞出云風物?”

    若是能拉到這麼一個强人在身邊,至少更加安全一點。

    “如此……便卻之不恭了!”

    段玉點頭答應下來:“至于我的貨物,也統統就地發賣了吧。再換成出云貨物……”

    出云國也有一些特產,販運回臨云港之后,又是一重利潤,任何商人都不會錯過。

    再說,若是全換成錢財,反而容易招人眼紅,大批貨物反而好辦些,至少不撕破臉,很難全部搬走。

    “就是此理,先休整一月,我們再上京!”

    公孫小白興奮道。

    ……

    “不論大陸還是出云的月色,倒是一模一樣的啊!”

    夜晚,段玉召見秦飛魚、姜寶、楊彩等人,席地而坐。

    出云之國沒有板凳長椅等物,甚至連床都沒有,要睡也是直接睡地上,很是讓秦飛魚等人詬病。

    “大哥召集我們,有何吩咐?”

    秦飛魚風吹日曬,皮膚變黑了些,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更加精干。

    “你們預備一下,這次上京,秦飛魚,姜寶,程金跟我去,楊彩、楊惟平留下看船賣貨,剩下的水手也歸你們兩個管。”

    “遵命!”

    楊彩跟楊惟平很興奮:“必為幫主做好此事!”

    “主要是多學多練,此外注意自身安全,好在出發之時,那些妖鯊皮甲與鯊齒匕首之類的也應該都做好了,你們每人一套防身!”

    段玉瞥了眼旁邊有些意動的姜寶與程金:“你們也是!”

    “多謝幫主!”

    這几人立即大喜,那些寶刀寶甲的價值,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段玉如此,便不負他們當初生死相隨。

    “飛魚,你這段時日也要好好學學出云土語,順帶再找個向導……除此之外,我給你一千兩白銀,你去給我打聽一個人,叫做原六郎的,出身貧寒,或許此時已經做了海盜……”

    對于此人,段玉可不是之前那種玩票性質,而是志在必得。

    否則,若手上沒有一個海戰人才,什麼東海攻略便是笑話一般。

    “請大哥放心,此事我必隱秘進行!”

    秦飛魚若有所思。

    “如此甚好!你們這些時日辛苦,好好休息吧!”

    打發走其他人之后,段玉對著燭火,目光深沉。

    東海這些事,他前世涉獵並未太多,只有几個名字、几個地名而已,但真正的大事,還是聽過一件。

    其中最重大的,莫過于出云島國君御謀反失敗,被平家討伐,諸藩主起兵,爭奪天下人之位,正式步入亂世!

    “這里面,自然有我需要的東西!”

    段玉若有所思。

    要在東海建立基地,開發荒島,最重要的首先是地點,找到一個合適的島嶼。

    繼而就需要大量的人手與資金!這非常不容易!

    任何大規模的墾荒,還有人口遷徙,除非是舉國之力,否則很難很難!

    畢竟消耗是天文數字,而且是長線投資,雖然一旦扭虧為盈,收益就源源不斷,但說不准要消耗几代人的時間。

    段玉自然不會如此等待,那就必須下猛藥!

    “實際上制約勢力發展的,只有兩個因素,一個是錢,一個是人!”

    “錢財方面,羅定島的黃金足夠支持,畢竟前世好歹已經挖出二十万兩,開發一縣肯定足夠了,接下來便是人口!”

    這要遷徙的,就不是數百數千,而是數万上十万!

    並且,人口遷徙過來之后,還得安排口糧、屋舍、農具,支持開墾,還要做好第一年第二年都沒有多少收成的准備。

    這消耗暫時有金礦頂著,但人口又是個大問題。

    畢竟若是從大陸諸國引進,數百個甚至上千都還好說,但段玉要的可是十万啊!除非國君瞎了,才會看不見!

    “並且,光從距離而言的話,也是出云國比較便利!但如何才能讓出云國的國民心甘情願地遷徙呢?唯有戰爭!破壞一切生產的巨大戰爭,方能制造出足夠數量的流民!”

    只有等到流民們一無所有,受盡苦難,甚至只剩下青壯的時候,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便可盡收其心!讓他們乖乖聽從安排。

    “出云國大亂,雖然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但矛盾早早就埋了几代,需要的只是一腳踢爆而已……”

    段玉沉吟著。

    這也是他第一次不再滿足于從順應大勢,獲得好處。

    作為一個先知者,被經驗束縛才是悲哀,要做就做把大的,直接英雄造時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09:42 P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刀劍       

    “不過……出云之中,也有人才啊!”

    說實話,此國人口密度,在東海諸國之中都是頂尖,甚至不輸大陸內縣。

    並且,時不時也能出些人才,在某些工藝上也是精益求精,比如他們的武士刀。

    段玉嘆息一聲,拔出鬼切,慢慢擦拭。

    此妖刀自從那次被九霄滅神符波及之后,當真是凶威大減,已經退化到一柄普通神兵利器的程度。

    這次前來出云,倒是可以好好尋找几個鑄刀名師,看看能否補救一二。

    將刀收好歸鞘之后,段玉吹熄蠟燭,元神出竅。

    “陌生的土地,陌生的氣息!”

    此時他的元神比數月之前自然凝實了不少,但距離渡風劫還有一段距離。

    畢竟是元神之后的修煉,若是數年能到巔峰,都是絕世天才那一類別了。

    只是站在此處,感受著屬于出云國的陰曹之土,頓時有些皺眉。

    畢竟國度不同,此地的冥土,自然有著出云國特有的一些景物,甚至……連神祗都是如此!

    自己一個大陸來的元神,在此種環境下還深入冥土,恐怕會引來敵視。

    “不過云瀾大陸才是世界的中心,這出云之島不過一個邊角,放在陰曹,同樣也是如此,我大陸才是主流。”

    元神也不出去,直接在屋內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不知多久過去,月盡天明。

    段玉肉身睜開雙眼,出門對著東方一線紫氣吐納。

    ‘說起來……公孫小白身邊不可能就一個周大管家外加三個宗師吧?公孫可是東陳大姓,氏族之力雄渾,供養一個元神真人還是不成問題,這種軍械交易的大事,又怎麼能置身事外?’

    ‘或許是家族傾軋?這個公孫小白受到打壓,准備鋌而走險?那這趟京都之行,可就有些不妙,難怪他要多方籠絡我,原來是要我給他保駕護航。只是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

    “公子!請用早膳!”

    修煉完畢之后,段玉正緩緩調息,一名少女邁著細碎的小步進來,跪在地上,手捧銅盆與毛巾。

    “謝謝,昨日也是你吧?”

    段玉隨手接過,擦了擦臉:“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做惠子!”

    這個侍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紀,不過在出云國,卻是要早早出來,為生計奮斗了。

    出云國雖然小亂不斷,但大亂未起,再加上建國日久,人口繁衍,已經大大壓迫著原本的資源。

    偏偏這是個島國,攝政又沒有對外擴張的意圖,造成的后果就是國家越來越不堪重負,普遍性的公中之稅高達六成!

    放在云瀾大陸,老百姓說不定都要揭竿而起了。

    好在出云國的子民比較順從,但也是苦不堪言,基本上,普通貧民一年到頭,甚至是一輩子都難得吃几次潔白的飯團。

    家中的次弟三弟都沒有繼承權,只能靠給哥哥當牛做馬換一口飯吃,什麼成家立業就更是笑話一般。

    而每逢災年,賣儿賣女也是家常便飯。

    惠子便是如此被父母賣掉,几經周轉之后,被公孫氏買下,成為了公館中的一個小侍女。

    說起來,相比于那些直接成為藝妓的少女,她倒是還算幸運。

    略微聊了几句之后,段玉就將惠子的來歷套的差不多,笑了笑:“你的大夏語說得不錯!”

    作為云瀾大陸上最后一個大一統政權,大夏也推行過諸多旨在消滅地區語言、文字差異的法律,也就是說,此時云瀾大陸上的官話,就是大夏語。

    各國蛟龍上位之后,也沒有費力不討好地修改,自找麻煩。

    “少……少主曾經請了老師來教我們,惠子學得最好,因此被指派來侍奉貴客!”

    惠子不算美人,勉强長得清秀而已,一雙眼睛烏溜溜的極有靈性,聽到段玉誇獎,卻是立即匍匐行禮,誠惶誠恐地說著。

    “很好……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教我出云語!這是賞你的!”

    段玉摸了摸懷里,掏了一塊碎銀子扔過去。

    “遵命,大人!”

    惠子不敢有違,只是低垂著頭,那種柔順的感覺,在云瀾大陸的女子身上都很少見到。

    ……

    倏忽之間,大半月過去。

    語言的學習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起碼需要數年,才能交流無礙。

    不過段玉成就元神真人之后,本身資質再一次拔高,在學習語言上就成了天才級別,此時已經能流利地跟惠子對話了。

    而秦飛魚那一幫人,縱然是頭腦最聰明靈便的楊彩,跟出云人打招呼還要結結巴巴的呢。所謂的買賣交易,都得靠著公孫商會的人幫襯,當真是給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好了,今日之后,你就不必再來教我了!”

    竹室之內,段玉用流利的出云語說著。

    “是!”

    惠子低頭,心里有些惘然。

    知道客人的要求后,少主也十分支持,還多給她一倍的工錢,而這位客人也十分平易近人,令少女的心中有些隱約的竊喜。

    奈何任何美夢,總是有醒來的一刻。

    “惠子……你有什麼願望麼?畢竟一起相處快一月,也是有緣!”

    段玉笑了笑:“若你要向主人取回賣身契,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

    “請千万不要這麼做!”

    他話一出口,惠子就嚇得趴在地上請求,几乎要害怕地流下眼淚。

    “怎麼了?”

    段玉又細細問了,才知道她現在生活不錯,工作不累,還有工錢,每年還能扛几袋米回家。

    而一旦取得了自由之身,反而會失去工作,縱然回家里也只會被再一次賣掉。

    “這真是……”聽了這些,段玉無語,不由想起一句,古代只有求作奴隸而不得的人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人,此時一見,倒是頗為精辟。“好了好了,我不會這麼做便是!”

    “大哥!”

    就在這時,外面秦飛魚大步進來,看到惠子紅著眼跑出去,神色不由有些奇怪:“我……打擾你了?”

    “哪里的事?”

    段玉一瞪眼:“說吧,出什麼狀況了?”

    “一好一壞,壞事是……我多方打探,找到几個叫原六郎的,但不是年齡不符,就是已經出海去了。”秦飛魚撓撓頭皮。

    “失之交臂了麼?”段玉嘆息一聲。

    他手頭上有著秦飛魚跟一幫鐵杆,未來陸軍不缺,但海戰人才卻是奇缺無比。

    那個原六郎,還真不能放走。

    ‘縱然做了海盜,也必然留下痕跡,日后慢慢追索便是!’

    打定主意之后,段玉又問著:“好消息呢?”

    “公叔大師剛才命人傳來消息,妖骨刀劍已經徹底完成!”

    “哦?這倒是不錯!”

    那位做皮甲的韓師傅,倒是比這位公叔大師提早交貨,七具妖鯊皮甲已經穿在段玉、秦飛魚,還有几個心腹手下身上了,至于白骨匕首也是漸漸交割,段玉試了試,說是削鐵如泥有些誇張,但普通刀劍與之相碰,肯定得留下個豁口。

    此種等級的利器,已經十分了得。

    只可惜匕首太短,用不到戰陣之上,還是長刀長劍最為趁手。

    “走,我們去看看!”

    想到鬼切之事,段玉沉吟了下,帶著秦飛魚,來到公館某處。

    這里熱浪衝天,偶爾有叮當響聲傳出,門口凌亂地堆放著諸多鐵條、鐵錘等物,仿佛一個鐵匠鋪。

    “公叔大師?”秦飛魚張著大嗓門進去,沒有多久就跟另外一名体壯如牛的赤膊中年出來。

    “見過真人,這是公子命交付的刀劍各一柄!”

    公叔大師名為公叔蜇,雖然身份尊貴,但在一位元神真人面前,還是擺不起什麼譜,命學徒將兩個劍匣送來。

    段玉直接打開一個,一股煞氣便扑面而至。

    不過他是連鬼切都常年把玩之人,這點煞氣根本什麼都不是,直接取出里面的一柄骨劍。

    這劍劍刃呈現森白色,有著一種金屬的質感,長約三尺,劍柄則是一根骨頭模樣,纏繞了大量蠶絲,手感十分牢固。

    “此劍名為‘白虹’,刀名‘斬鯊’,主材是妖鯊之骨牙,輔料有百鍛精鋼、風息銅、天蠶絲……端是削金斷玉!”

    提到這得意之作,饒是公叔蜇也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的確不差!不遜色于將門的傳世之兵!”

    段玉將劍往秦飛魚手上一丟:“都給你了!”

    心知要鑄造此等精品,匠人手藝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材料。

    要是沒有那一頭妖鯊,便絕對做不出來此等利器!

    “多謝大哥!”

    秦飛魚把玩著刀劍,很是喜歡。

    他也知道大哥手上的鬼切鋒利無比,不需要其它兵刃,拿得毫無心障。

    “公叔大師當真鬼斧神工,這刀劍我很是喜歡……不知這出云國中,可有什麼出名的冶刀名匠?”

    段玉來找這人,自然不會是為了接收刀劍那麼簡單,直接問著。

    “真人明見,這出云國鑄劍不行,唯有在武士刀上精益求精,很是出了一些精品!”

    說到這個,公孫大師的眼睛就微微發亮:“比如真人腰上的,就絕對是一柄名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09:49 PM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洛        

    段玉腰間時常懸掛的鬼切,就是一柄出云形制的武士刀,這是顯而易見之事。

    而能看出這是一柄名刃,就有些考驗眼力了。

    只是,縱然公叔蟄,也就最多到這地步。

    不真正接手細查,根本不會發現鬼切的可怕。

    雖然這位公叔大師一臉熱切地盯著段玉腰間的鬼切,但段玉可沒有絲毫要拿出來請他鑒賞的意思,反而問著:“出云國的冶刀名匠,究竟有哪几位呢?”

    “這個……我之前曾打探過消息,界港之中便有一位烏云禪師,所鑄造的刀堪稱精品,除此之外,平家之中,還有一位供奉,據說也是鑄刀名師……”

    公叔蜇提到這個,便有些眉飛色舞。

    只是段玉聽了,唯有搖頭。

    那什麼烏云禪師他見過一面,只是一介凡人,鑄造的刀雖然不能說差,但最佳也就跟秦飛魚手上的白虹、斬鯊一個水平。

    “還有京師之中的武藏泉守大師,師承傳說中的刀鬼,鑄造之技有若鬼斧神工!”

    刀鬼並不是人,而是傳說中的一種精怪,喜歡寄托于寶刀寶劍之上,久而久之,就精通各流派的鍛造秘法。

    “武藏泉守、刀鬼……京都麼?”

    段玉聽到這里,卻是來了興趣。

    武藏泉守或許沒啥,但刀鬼之說,卻是令段玉想到一位,那是出云國真正的鑄刀名師,人稱齊刀齋,還是一位頗有實力的散修。

    出云國崇拜一切非自然之力,並且喜歡牽强附會。

    在傳說中,齊刀齋就收了刀鬼為徒,后來又將刀鬼逐出師門。

    實際上,那刀鬼並非精怪,而是一個人!只是跟著齊刀齋學了修行、鑄造的法門之后,路子就越走越偏。

    換句話說,就是墮入魔道,甚至連他師父齊刀齋都制不住他。

    此人名為殺生坊,而段玉之所以知曉此事,是因為那個持妖刀鬼切西行,戰敗大陸諸多高人的東海散修,就是殺生坊!

    殺生坊此時自然連骨頭都剩不下了,但如果還有一個徒弟的話,或許能讓鬼切盡復舊觀?

    ……

    數日之后,一支兩百人的隊伍緩緩離開界港。

    公孫商會這次總人手也就五百左右,這抽調的兩百人都是精銳,一個個穿著皮甲,手持刀劍,虎背熊腰,氣魄懾人。

    鄉路邊上,那些農夫見到這一幕,都是恭敬地讓開道路,趴伏在路邊,以為是某家大藩主出行。

    而經過一些城寨的時候,那些守軍也是如臨大敵,連連警戒,宛若驚弓之鳥。

    雖然這里的城池,很多在秦飛魚看來,就是大陸上的山寨水准……

    段玉望著這一幕幕,卻是十分有興趣:“這些城砦雖然不夠堅固,但選址上都相當不錯啊,不是處于交通要道,就是依山而建,應當是各地藩主的權威之證吧?”

    這道理,就跟中世紀封建領主修建城堡一樣。

    在野蠻時代或者亂世之中,若沒有這個,就無法威懾整個轄區,保護自身安全。

    “正是此理!”

    公孫小白沒有乘出云國的箱轎,就是兩個挑夫抬著的箱子,而是騎著一匹白馬,來到段玉身邊:“只是這些藩主大小不一,實力不等,所修筑的城砦有的精美浩大,有的卻不是那麼……好看了。”

    “說到藩主,此地是長野家的領地,長野家一向是本地豪族,領兩万石!”

    這里的石,指的就是一畝地一年的產出,可以看成是兩万畝地。

    “兩万畝?”秦飛魚點點頭,自動換算成一鄉領主,縣中土豪的級別了。

    “飛魚你可不要小看,這是實封一鄉的待遇,在領地之內,所有領民、律法、軍事、賦稅……基本都是由藩主一言而決!”段玉補充了句:“並且若不遇到大亂,很難增減……比如這長野家,傳了多少代?”

    公孫小白一驚:“想不到段兄對此知之甚深,這長野家傳聞祖上乃是平氏庶子,曾立有戰功,領五千石于此,是家運之始,后來起起伏伏,已有一百五十多年矣……”

    “這便是分封制的好處了,至少家業長久,雖然于君氣不利,于貴族卻是大善!”

    放在東陳或者慶國,一個大戶占地万畝,歷經百年,那簡直根深蒂固,要成為國君眼中釘、肉中刺了,縣里諸官,難道會坐視此國中之國麼?

    不過歷代出云國君都沒有掌握多少實力,被欺負慣了,倒是頗有几分君主立憲的味道。

    “原來如此……”

    秦飛魚聽了,似懂非懂,又有些羨慕:“這樣……好像也不錯啊!只是為何他們中的諸侯不取國主而代之,或者國主為何不收攏權力?”

    “這個麼……”段玉笑了笑,壓低聲音:“自然是歷史遺留,王室沒有直領,只能借力打力,任何忠臣上位后八成都要變成權臣……而攝政為何不干脆取而代之?縱然平家也只有兩郡之地,除非想與整島藩主為敵,否則便只能維持原狀,並且,王室背后,也並非沒有支持!”

    道門十脈,東海有三。

    而出云島又是東海第一大島,若說沒有道脈插手痕跡,又怎麼可能?

    “據說東海道門與出云龍氣有著協議,保其血脈不絕,歷代出任國君!”

    段玉隨口將一個秘聞說了,旋即就看到公孫小白瞪大的眼睛:“段兄!你所言……是真是假?”

    “我與白毫山有些交情!”看到他這模樣,段玉心中一笑:“這些秘聞就是在白毫山道藏內查閱所得,不知真假!”

    “這……”

    公孫小白立即糾結了。

    他與平氏做軍械生意,自然是支持那位攝政大人的。

    而根據一些蛛絲馬跡,那位平氏家督也是野心勃勃之輩,正准備討伐另外一個强大的藩主。

    現在竟然知道出云國王室有著這樣一個强援,如何不令他心驚膽顫?

    對于段玉的解釋,公孫小白卻是深信不疑。

    畢竟,段玉與白毫山的關系親密,是他早就打探到的消息白云商會雖然低調,但並不代表沒人查得出它的跟腳。

    既然如此,那就几乎可以肯定,出云國君背后至少有一家道門支持!

    而攝政與出云王室之間的關系,還用說麼?

    難道此次上京,還要勸那位攝政暫息干戈?那他公孫家這批軍械賣給誰去?

    段玉望著公孫小白糾結的面容,眼眸之底不由微孕一絲笑意。

    這情報,自然是他故意透露的,不將出云國的水攪得再渾一點,如何能吸引更多人進局呢?

    此時的出云,平氏不亂,就難以大亂起來!要攪動風云,就得先從那位攝政身上下手!

    至于國君那邊?應當已經開始與藤原藩聯系了吧?此是平氏死敵,原本也有兩郡之地,只是后來戰敗,被削了一郡,自家主到家臣、武士……無一不想著一雪前恥!這次平氏購買軍械,也是為了整治武備,敲打藤原氏……

    在前世,這次敲打應該是成功了的,否則出云國君也不會等到十几年后再反。

    當時情景,不僅國內風起云涌,更因為平氏的家督已經換了新人,又逢著羅定島之事,海軍損失慘重,進一步降低了威望。

    前世出云國不得不與原六郎率領的海賊和談,也有國內局勢已經刻不容緩的原因在內。

    但現在麼?段玉來了,自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還有這些領民,一個個面黃肌瘦,簡直跟難民一樣,只是似乎很恭敬啊……”

    秦飛魚策馬而過,看著旁邊跪伏的農夫農婦,不由點頭,低聲道:“以此種生活條件,若是在慶國內,怕不是早已烽煙遍地,反旗四起了。”

    “哈哈……這些出云國人的確十分溫順忍耐,但不要看他們乖得跟兔子一樣,實際上兔子急了咬人比誰都狠!”

    段玉大笑,同時也是給這個小兄弟提個醒:“不要看他們現在對我們畢恭畢敬,那是因為我們衣著光鮮,有馬有劍,並且人多勢眾,要是等到哪一天,你一個人路過的話,就千万要小心了,須知他們鄉野之中,可一向有著獵殺落單逃難武士的傳統啊,還有個名目,叫做落野狩!”

    實際上,不論是哪個世界,哪個地方,都是有壓迫便有反抗。

    而越是貧窮,便越容易失去底線,肆無忌憚,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秦飛魚聽了之后,不由沉默,似是想到了他們幼年之時的歲月,還有錦鯉幫的崛起。

    “出云之國,分封制……呵呵……”

    而伴隨著一路深入,不斷觀察著這個國度,段玉的眸子卻是越來越亮。

    之前還是在他心中,一個與篆刻師有關,與世界有關,略微模糊的猜想,此刻卻是在被漸漸補全。

    旋即,在艱難地跋涉大半月之后,出云國的京都終于赫然在望!

    “那便是京都麼?”

    秦飛魚策馬跑上一個小山坡,遙望視線之內的一座城市,不由瞪大了眼睛。

    並不是因為這座城市如何宏偉壯觀,而是因為在這個年代,作為一國首府的京畿重地,居然沒有城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09:58 PM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襲擊        

    古代城牆,最重要的功能便是保護。

    特別是京畿重地,君王所在,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但在出云京都這里,一切卻截然相反。

    按照歷代攝政藩主對外的說法,是為了擴建與交通方便,但實際上的原因麼,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若是國君有著異動,攝政的兵馬立即就可以直扑王宮,控制局勢。

    生存在這種環境下的王室,連秦飛魚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可悲。

    段玉登高遠望,開啟靈眼,就見得白氣層層疊疊,宛若云霧,中間微吐一絲暈紅,不由暗嘆:‘龍氣羸弱,竟至于此乎?’

    “不錯,此便是出云國的京都,國君所在!不過攝政大人並非住在京都之內,而是旁邊的嵐之山天守閣上……”

    公孫小白也過來,望了眼京都,笑道:“這國都還算繁華,相當于我們內陸一個郡城了,只是龍蛇混雜,晚上妖精橫行,還有‘百鬼夜行’的傳說……”

    面對此言,段玉也是無語。

    這一國核心所在,必是龍氣法網鎮壓的重中之重。

    而出云有兩州之地,若真正集權,那國君之威起碼比得上中土五六個州牧疊加!

    此種程度,什麼元神真人、牛鬼精怪,都得一体鎮壓了。

    還想百鬼夜行?縱然千年九尾狐也只能乖乖夾著尾巴做人!

    奈何這出云國層層分封,國君不掌實權,論氣運甚至還不如一個正七品縣令!

    如此一來,失去鎮壓之后,自然妖孽橫生,甚至敢擾亂京畿。

    反而是真正執政,氣運隆厚的嵐之山天守閣,卻沒有這麼多神鬼之事了。

    ‘這出云國君大權旁落,簡直連中世紀歐洲一個普通分封國王都不如了……關鍵就在直轄領地的大小……’

    龍氣是法度,也是集眾氣運之精髓!

    換句話而言,不掌大權,生殺予奪,統治數十万、上百万,也就無法凝聚出真正的威嚴來。

    若氣運不足,便無法壓制一切非凡,必會妖孽橫生。

    是以出云國中的妖怪傳說與武士、法師、僧侶討伐鬼怪之事,都層出不窮。

    “我等接下來如何?是先去拜見攝政大人,還是去京都安頓?”

    段玉瞥了眼身后,一排大車排成長龍,這都是公孫家的軍械貨物,調集了二百精銳沿途保護。

    “我們先去京都安頓吧……攝政那里縱然投了拜帖,也不一定今天就能見到……”公孫小白略一躊躇,就決定下來,又笑道:“這一路多虧有著段兄,風平浪靜啊……”

    “行百里者半九十,不能大意了!”

    段玉搖搖頭,望著這京都,搖了搖頭。

    此等毫不設防的城市,那些江洋大盜,或者某些勢力,肯定十分喜歡。

    雖然京都不小,很是繁華,但也沒有能一下容納二百人並如此多貨物的旅店。

    好在公孫氏與攝政平家早有聯系,投了拜帖之后雖然沒有立即接見,但也有一個平家家老出來接待,安排食宿。

    兩百人與貨物太多,就借住在城外一處空閑下來的軍營,至于一干頭頭腦腦,則是被集体請入京都赴宴。

    在京都之中,有著一條專門的花街,乃是迎來送往、宴請賓客的首選之地。

    段玉與秦飛魚兩個十分藏拙地坐在角落,耳聽三味線的彈奏,觀看町伎歌舞。

    只不過,看秦飛魚的隱藏不耐煩模樣,就知道這表演不是怎麼賞心悅目了。

    特別是貧乏的宴席料理,更是令段玉都猛翻著白眼,索性放下筷子,當成擺設欣賞,倒是十分不錯。

    主座之上,公孫小白滿臉帶笑,正跟平氏家老長野勝相談甚歡。

    ‘總算到了京都,下一步,是先去布局,還是先去查找武藏泉守?不過想要在京都布局,必須警惕一點,不能直接動出云王室之人,這是道脈底線,把握住這點,便游刃有余!’

    正沉吟間,一個武士忽然快步走來,在長野勝身邊耳語几句。

    長野勝面色大變,舉步走出宴廳。

    昏暗的天空下,城外某處火光十分耀眼,几乎衝天而起那是公孫家駐扎方向!

    “備馬!”

    公孫小白面沉如水:“長野大人……”

    “明白了,我立即命令村上三郎帶領二百足輕跟隨你平亂!”長野勝臉色通紅,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務必將這幫挑釁的賊子盡數捉住!”

    “多謝了!”

    公孫小白深吸口氣:“段兄,我們走!”

    ……

    城外。

    軍營之內。

    雖然公孫小白赴宴,抽調走了一些精銳護衛,但他也並非全無防備,至少,就將周大管家與阿大、阿二、阿三几個留守此地。

    反正有著段玉跟他一起赴宴,安防力量已經足夠。

    事實證明,他這預留一手,未雨綢繆的計划,還當真是成功了。

    到了夜間,果然有著不明盜賊襲擊商隊!

    幸好這里本是軍營,有著現成的防御設施,再加上周大管事居中主持,三個宗師為尖兵,余下的百來護衛也是精銳,牢牢守著中心營帳,與來敵死拼。

    “放火!”

    周管事抹了把臉上的灰塵,惡狠狠地道:“雖然不知道京都附近為何會有這一波數百人的悍匪,但此地之主平氏畢竟與我們交好,只要發出信號,肯定會有援兵!”

    這命令被立即執行了下去,沒有多久,營地內升起几個大型火堆,衝天而起,在黑暗中異常醒目。

    而借著這火焰,周大管事也看清楚了來敵,大多都是一身破爛,唯有手中武士刀十分鋒利的浪人。

    剩下的百來人,卻是一律黑衣,連臉龐都遮住,令行禁止,帶著一股精銳的氣質。

    此時從中發出一聲嚎叫,大量黑衣武者呼應,拔刀猛扑,宛若狼群。

    只見一片刀光連閃,那些護衛再怎麼精銳也只是護院性質,遇到真正的戰陣頓時還是手忙腳亂,防線全面告急。

    “阿大,帶人去擋住!”

    周大管事目眥欲裂,放聲大喊。

    這一批貨物,不僅是公孫商會的大半元氣,更是公孫小白的身家性命所在,万万不能有失!

    “放心!”

    阿大身穿妖鯊皮甲,手上持著一柄白骨戰刀,大開大闔,衝到防線最薄弱處,大刀連斬,猶如瘋虎。

    几個黑衣武者躲避不及,頭顱便高高飛起。

    “哈哈……這寶甲寶刀,果然是武者至寶!”阿大殺得痛快淋漓,不由仰天長笑。

    几名隱藏在黑暗中的忍者忽然暴起,灑出一蓬煙霧,中間夾雜著苦無與手里劍。

    “雕蟲小技!”

    阿大怒喝一聲,長刀護住頭臉,不退反進,衝向一個忍者,眨眼間手起刀落,又殺一人。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名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衣武者大喝一聲,拔刀便斬!

    這一刀宛若羚羊掛角,了無痕跡,又似燕翅划過天空。

    “劍豪?!”

    阿大目眥欲裂,長刀努力格擋,奈何他連番殺人,氣力一時不濟,再加上對方有備而來,當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噗!

    鮮血飛濺中,阿大后退一步,一條持刀的右手臂就離体而落,鮮血狂噴。

    若他穿的是全身護甲,或許這手臂還能保住,奈何段玉與公孫小白為了提高護具產量,做了十五具內甲,就是類似金絲軟甲、天蠶背心之類的玩意,護住心肺內髒等要害自然毫無問題,但手臂就鞭長莫及了。

    一刀之后,這劍豪得理不饒人,上前一步,將阿大一刀梟首,取走首級。

    “阿大?”

    周管事瞪大眼睛,旋即就看到另外几條戰線之上,同樣有劍豪暴起。

    這劍豪,就是武士浪人中的刀法名家,相當于中土的宗師!

    他們混雜在精銳之中偷襲,頓時就給公孫家的宗師三人組帶來了慘重的傷亡。

    剎那間,只見阿二憑著身上寶甲,硬挨了一刀,旋即手中重錘打碎了對面劍豪的天靈蓋。

    阿三則是更加凄慘一點,腿上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差點就被割走首級,成了對方的戰功。

    “去!”

    周大管事手持一柄長劍,上面有著光芒隱約升騰。

    他畢竟也是無漏道体級別,只要潛下心來修煉武藝,肯定能有所成就。

    雖然在百人軍陣之下,道法也受到了壓制,但加持自身的余力還是有的,戰力也是宗師級別。

    方才就是他長劍突刺,最終逼退了襲擊阿三的劍豪,救下了這個宗師奴隸一條小命:“該死的……對面居然還有几個劍豪助陣,給我退!退到第二條防線,弓弩手!”

    公孫小白運輸的是軍械,其中就有大陸才能制作的軍弩!

    這弩可射三百步,兩百步時能貫穿鐵甲,絕對是一等一的利器!

    特別是十几架齊發,組成包圍網,就是朝廷慣用的狙殺宗師之陣!

    聽到命令之后,公孫家護衛立即后撤。

    對面劍豪率領武士浪人趁勝追擊,立即就遭到了一波弩箭的洗禮,衝在最前面的几人變成刺蝟倒下。

    只是后面的人沒有絲毫猶豫,又是嚎叫著衝上前,這就剛好打了弓弩手一個措手不及。

    “嘶……如此精銳!”

    周大管事見到這一幕,臉上不由泛起絕望之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05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式神        

    距離戰場不遠,漆黑的一個山坡上。

    几名黑衣人正靜靜望著這一幕。

    “大人……柳生忠盛戰死了!”

    一名忍者飛奔而來,稟告著消息。

    首領身体一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能想到這群東陳人還裝備了强弩呢?武者沒于戰陣之上,也是死得其所!”

    “話雖如此,但柳生家的反應呢?”

    另外一人有些畏懼地道。

    柳生氏以武傳家,武藝精湛,多出劍豪,在出云國開有多處道場,影響力非同一般。

    “此事我會稟告家督,予以安撫!”最開始說話的首領咳嗽了聲,望著戰場,不由更加焦急:“怎麼還未攻下,領戰的小次郎回去之后應當切腹謝罪!”

    就在這時,已經看見京都騷動,一支足輕在騎士的率領下狂扑而來。

    “可惜……可惜……”首領見到這一幕,連連嘆息,一揮手:“命令小次郎撤軍吧,本家的精銳不能折損在此!”

    “嗨!”

    几名忍者稱是退下,發出信號。

    不久之后,正在圍攻軍營的精銳有序退下,只有真正的浪人與土匪還在紅了眼地廝殺。

    “兼茂大師!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這首領向旁邊的某人低頭,誠懇地道。

    “請放心!”

    這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唯有一雙眸子竟然是碧綠的顏色,在漆黑的夜中十分顯眼。

    此時以尖銳的聲音回答,手中浮現出几張紙式神,默默持咒。

    呼呼!

    沒有多久,一層迷霧便浮現出來,式神飛到半空,猛地膨脹,化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妖魔,在一頭巨大黑狗的率領之下,步入霧氣之中,令迷霧范圍越發擴張,掩護著精銳的撤退。

    “兼茂大師的陰陽术,不論見過几次,都是令人贊不絕口啊!”

    望著這一幕,首領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

    “敵人退了!敵人退了!”

    商隊之中,望著敵人精銳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些護衛不由歡呼出聲,士氣大振,將一幫倒霉斷后的雜牌軍砍翻。

    “進退有據,還有法師接應!”

    周大管事望著這一幕,不由喃喃著:“這絕對是軍中精銳,少主這次……只怕是做錯了,一腳踏入漩渦之中啊。”

    就在這時,外面一眾披著竹甲的足輕終于殺入軍營,從后方向殘余的敵人發起了攻擊。

    他們一個個有若凶神惡煞,間或砍下屍体的首級,懸掛在腰間,作為軍功的證明。

    周管事望著這一幕,欲言又止,雖然有意命令留下几個活口,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敵人是那一幫進退有度,走后連自己人屍首都要帶走的精銳,這一幫亂糟糟的土匪與浪人,跟替死鬼也沒有什麼兩樣。

    “進攻!敵在霧中!”

    能看清楚局勢的,不僅僅是周大管事,村上三郎同樣怒吼著,催促手下的武士高舉火把,衝入霧氣。

    “啊!”

    “不要啊!”

    “鬼神發怒了!”

    旋即,就是一連串的慘叫傳來。

    借著火把熄滅前的最后光芒,外面眾人可以看到一個個猙獰的黑影在霧氣中出沒,頓時兩股戰戰。

    “該死的,是陰陽師!”

    一路策馬狂奔而回的公孫小白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陰陽師?”

    段玉頜首,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道士的一個變種而已。

    同樣也是修法破關,不過他們的筑基之法就劍走偏鋒,有的是借助神祗之力,有的干脆與强大的妖怪精鬼簽訂契約。

    這就造成陰陽師中的良莠不齊,强大者甚至可以驅使鬼神為己所用,稱為‘式神’,弱小者干脆就反過來被式神控制。

    但掩護敵人撤退的這一位,毫無疑問,乃是個中翹楚。

    “段兄,請你出手,我必有厚報!”

    看到血流成河的營地,公孫小白心中滴血,咬牙切齒地道。

    “我盡力而為吧!”

    段玉與秦飛魚赴宴,順帶還帶上了姜寶與程金,自己人倒是一個不損,此時自然從容了許多,策馬上前。

    “誅邪退避,疾!”

    元神之所以被稱為‘真人’,便是因為能陣前演法,至少這百人不到,還是亂戰后的小軍陣,根本阻擋不了。

    而第二點,便是可以一念生咒,也就是一些低級术法可以做到瞬發,在斗法之中的優勢無與倫比。

    並且,這還只是普通元神真人,段玉比他們要更上一層。

    此時故意藏拙,用了個最普通的驅邪咒。

    但令他無語的事情發生了,施咒之后,那層迷霧立即如同薄雪遇到烈日一般,轉眼間飛快消融,現出藏匿其內的几頭妖怪,還有一支撤離的人馬背影。

    “我們有法師大人相助,一定能夠勝利,給我追擊!”

    領兵的村上三郎也是個有見識的,立即嚎叫著,驅使士兵上前,用刀槍攻擊著式神。

    出云國之中,一些弱小的妖鬼,經常有被武士‘討取’的傳聞,因此正牌的士卒對于妖怪並非十分畏懼,在段玉驅散云霧之后,就更是如此。

    “似鬼非鬼、似神非神、似妖非妖、似精非精……這就是出云的式神麼?”

    在段玉施法之后,一只只有頭顱,兩只耳朵變成翅膀的飛頭蠻嚎叫著,從天空中衝下來。

    段玉眼睛都不眨一下,拔刀一斬。

    鬼切鋒利無比,直接將這只飛頭蠻一刀兩段,落在地上,化為燃燒著的紙片。

    縱然已經凶威大減,但此刀對于陰魂神祗之流的殺傷力,依舊是無與倫比!

    殺了飛頭蠻之后,鬼切竟然發出嗡鳴,聲若鬼嚎。

    聽到這嚎叫的式神都是畏懼不敢上前,被士兵驅趕著衝開道路,咬上撤退精銳的尾巴。

    山坡之上。

    就在飛頭蠻被鬼切斬殺的那一刻。

    “啊!”

    兼茂陰陽師慘叫一聲,捂著頭倒在地上。

    普通的式神若被斬殺,不過是損失一點元氣,日后還能召喚出來。

    但在剛才剎那間,他卻是感應到飛頭蠻已經真正消失,由此帶來的反噬,令這個陰陽師都頭痛欲裂:“我的飛頭蠻!啊……”

    “兼茂大師,究竟出了何事?”

    看到山下那一幕,首領不由面沉如水。

    “敵人有一個很厲害的法師,特別是他的刀……”兼茂勉强從地上爬起,目中露出凶光:“敢毀滅我的式神,他這是與我神社不死不休!”

    强大的式神,宛若精致的武器一般,可以一代傳給下一代,甚至有些鎮宗之寶的味道。

    這下被段玉砍死一個,怎麼也復活不了,那就是底蘊被砍掉几分之一,換成誰都得紅眼玩命。

    “不好,我們速走!”

    這時候,那首領駭然發現,段玉已經帶著人,向他們所在的山坡包抄而來。

    “殺了我的式神,我要他們都去死啊……死后的靈魂還要被鎮壓在神社的石頭之下,被人踩踏一百年!”

    兼茂忠實嘶吼著:“犬鬼!”

    之前沒入霧氣中的巨大黑狗浮現出來,用滲人的眼神盯著周圍之人,身上似縈繞著一股黑氣。

    “去!給我殺了那人!”

    兼茂忠實嘶吼著,一指段玉。

    黑狗點點頭,化為一道流光,飛扑下山。

    在半空之中,它形体忽然變化,皮毛裂開,現出猩紅的血肉,從中長出另外兩個頭來,變成了三頭犬,嘴巴張開,甚至嘴角都裂掉,大量森白的牙齒彙集,足以令任何一個普通人看了之后連做三日三夜的惡夢,落在段玉面前。

    “犬鬼?這應該是十分强力的式神了吧?”

    段玉好整余暇地看著這條半個身体都變成了大嘴的怪物:“雖然跟傳聞中的不相符,不知道是不是法术變異,但操縱它的人,肯定是條大魚!”

    他不知道前世這個公孫小白下場如何,但這一次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趁著這次襲擊,留下對方几個有價值的頭目,激化雙方的矛盾。

    “嗷!”

    這犬鬼驀然發出一聲咆哮,當真是震動四野,攝人心魄。

    旋即,它就化為一道黑影,向段玉扑來。

    “死狗!滾!”

    段玉一念成法,几道驅邪、鎮壓之類的符箓就落在犬鬼身上,令其狠狠從半空摔落地面,吐著舌頭。

    趁此機會,他大步向前,鬼切刀豎斬。

    噗!

    一股漆黑的血水飛濺,那犬鬼頭顱被切下之后,屍体立即迅速腐爛起來,發出惡臭。

    “啊!”

    從山坡之上,驀然傳出一聲如狼的慘叫。

    赫然是那個兼茂忠實,在最厲害的犬鬼也被消滅之后,立即七竅流血地暈了過去。

    “不要走!”

    段玉懶得管這個半廢之人,大笑著向另外几個頭目追了過去。

    黑暗中陰影一閃,立即就有三個忍者跳出來伏擊。

    “死!”

    段玉卻是懶得跟他們計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砍瓜切菜一般阻擋殺穿,來到那個首領面前。

    “閣下並非出云國人,為何要涉入進來?”

    那首領眼睛明亮,看到逃跑無望之后,竟然拔刀在手,並不是准備頑抗,而是准備自盡。

    “是你們先襲擊的我們商隊,還好意思問?”

    段玉嗤笑一聲,大手一抓:“想死?問過我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10 PM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覲見        

    清晨。

    營地之外,氣氛一片凝重。

    雖然已經粗略打掃了一遍,但被血滲透的土地就沒有絲毫辦法,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悅的氣味。

    傷病營中,僅有的几個醫師手忙腳亂地行針施藥,因為傷者太多,根本照顧不過來。

    另外一側,昨夜戰死者的屍首已經單獨清理過,長野勝特意請了僧侶過來超度,誦完經之后,公孫小白舉著火把,親自為他們進行火葬,之后的骨灰將被收攏起來,一起帶回東陳安葬。

    這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若是在海上死亡,沒有條件火化,那就只能舉行海葬,也就是將屍首直接推入大海。

    或許,對于水手而言,那才是他們的歸宿。

    回到主營之后,公孫小白以手扶額,疲憊非常。

    周管事跟在他身后,望了望段玉,欲言又止。

    “說吧……段真人並非外人!”公孫小白苦笑一聲。

    “是,少主,損失已經清點出來,守衛戰死三十七人,重傷二十六人,其余几乎人人帶傷……阿大戰死,阿三重傷,阿二倒是輕傷,可以繼續護衛公子……”

    周管事輕聲稟告。

    “一夜之間,我損失几乎過半啊……”公孫小白長長嘆息一聲。

    這些護衛都是精銳,特別是還搭上一個宗師,令他對那幕后之人當真是咬牙切齒:“敵人呢?”

    “敵人損失不比我們少,不過他們外圍雇佣的都是浪人與忍者,真正的精銳很難俘虜,並且十分驍勇善戰,恐怕是某一家藩主的秘密力量了。”

    “可惡,究竟是誰?”

    公孫小白狠狠一拳砸在手掌上。

    “昨夜,段真人大發神威,抓住的兼茂忠實,是隸屬西國晴川神社的陰陽師……而襲擊的武士中,也有出自柳生流的劍豪……至于那個首領,雖然他還未曾開口,但已經被長野大人帶上嵐之山天守閣嚴加看管……”

    周管事一躬身:“少主,此實非久留之地啊。”

    “西國?”公孫小白一怔:“藤原家麼?”

    出云國有兩州之地,藤原家便是曾經的西國管領,換句話說,就是一州盟主。

    而平氏掌握東國之力,在這邊拉攏到大量外援,歷史上經過三次合戰才擊敗藤原家,終于成為攝政。

    只是藤原氏實力也十分强大,雖敗未衰,當時的攝政軍也是精疲力盡,不得已之下,才保留藤原家的家名與封地,只削了一郡作為懲罰。

    至此,兩家仇恨更深,雖然藤原家明面上臣服,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推翻平氏的統治。

    “此國內戰在即,對我等商人大是不利啊,還是速走為上!”周管事肅穆勸著。

    “是!是要速走,只是這些物資必須出手啊!”公孫小白點頭說道:“否則的話,我們這次行商可就血本無歸了。”

    “公子!”

    這時候,外面守衛的阿二進來,欠身道:“天守閣來使,攝政大人聽聞我們昨夜遇襲,十分關切,命我們立即覲見!”

    頓了頓,接著道:“此外……使者聽聞昨夜有一位法師擊敗了晴川神社的兼茂忠實,特請一起!”

    “也好,早早敲定下來,我們早日返程!”公孫小白點點頭,望向段玉:“真人意下如何?”

    “一國攝政的英姿,我當然也想見見。”

    段玉一笑,與公孫小白出去,乘馬來到京都附近的嵐之山。

    這天守閣依山而建,易守難攻至極,並且有著一種肅穆的威嚴存在,令段玉心里一凜。

    當下被諸多武士簇擁著,從最外圍的三之丸進入,又經過二之丸與本丸的大門,這些都是與外層隔絕的機制,能保證敵人無法一下衝入核心之地。

    來到本丸頂層之后,地面上鋪著漆黑的木板,十分油亮,顯然經常清潔,特別是人走在上面,會發出刺耳的聲音,也是一種警報設施。

    “東陳公孫小白,拜見攝政大人!”

    來到內廳之后,公孫小白欠身為禮,跪坐兩旁的小姓拉開木門,現出一個人來。

    此人大概五六十歲,臉上皺紋深深,一雙眼睛卻很有精神,頭戴一頂烏黑直挺的帽子,穿著純白的袍子,盤坐主位,手持一柄紙扇。

    給段玉的感覺,就好像一條老狼!雖然已經失去了年輕之時的勇武與利爪,卻變得更加狡猾凶殘!

    ‘若我此時刺殺他,有六成把握,只是肯定逃不出去!’

    段玉跟在公孫小白身后,暗自打量著周圍。

    在這位平氏家督,出云攝政平原盛出現之后,周圍頓時多了一些强者的氣息。

    但這也十分正常,畢竟是二郡之主,攝政兩州的一代强人,肯定能收攏不少高手。

    “東陳的公孫家一向與本家交好,昨夜之事,真是讓人擔心啊!”

    平原盛的聲音仿佛特意捏尖了一般,令人聽著就不寒而栗,几乎要起雞皮疙瘩:“老夫殫精竭慮,為國君安定天下,卻總有那麼一幫人心懷不軌,唉……”

    “攝政大人雄姿英發,手下也盡皆虎狼之賁,只要稍加整訓,必可平定天下!”公子小白滿臉帶笑:“這次本家帶來了矛頭五千枚、刀劍一千柄、鎧甲一百具、皮甲五百具……此外還有弓弩二十具,是本人私下送給攝政大人的禮物!”

    旁聽的段玉眼角一跳,知道這公孫小白也是冒了不少風險。

    若是這麼大一批貨物在東陳境內被查抄,恐怕會禍及整個公孫家族。

    “這些小事,交給長野便是……”平原盛呵呵笑了几聲,又看向段玉:“我聽聞你手下有一法師,竟然擊敗了兼茂忠實?”

    “是!這位是來自大陸的段玉真人!”

    公孫小白連忙讓到一邊。

    “真人?!”平原盛笑得更加和藹了:“我聽聞道人唯有修煉至元神,方可稱一聲真人,你真是不錯,可有意出仕本家?若你願意,我可以賜你為武士,並授予你一千石安堵!”

    武士,在出云國之中,便是貴族起步。

    而一千石安堵,則是實封一千畝地,雖然不是太多,但世襲不替,只要子孫不是特別不孝,就很難失去。

    甚至,縱然平氏政權倒台,也最多減封。

    這時候,整個社會對于武士的觀念都是那種‘天生貴種’的思維,對失地武士也是十分同情,並且支持他們奮斗,重新取回家名與封地。

    也就是說,只要成為世襲武士,就徹底融入到出云國這個体系,從此以后世卿世祿,至少能維持數百年!

    不知道多少浪人拼搏至死,都求不到這個。

    “多謝厚愛,只是本人無意出仕!”

    段玉輕笑一聲,慨然拒絕。

    場內氣氛一下凝重,只有平原盛紙扇拍打手掌的聲音響起:“無意出仕麼?也罷……但你身為法師,有著降魔除妖的職責吧?我這里正好有一些事需要交給你,只要你完成了,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願為攝政大人效勞!”段玉這次沒有頑抗,令一直提著心的公孫小白終于長出口氣。

    ……

    結束覲見,走出天守閣之后,公孫小白臉上泛起憂色:“攝政大人的態度,實在令人有些捉摸不准……”

    “不錯,雖然大体上肯定這筆交易,但讓你與手下交接,恐怕要耗費不少時日!”段玉笑了笑:“我正好接些法事,掙點小錢!”

    “平攝政手下能人異士眾多,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妖魔,肯定非同小可,真人小心!”公孫小白肅穆叮囑。

    “你放心,我知曉輕重!”

    想到這次發下的目標,段玉就想冷笑:“命我去討伐鴉天狗?”

    在出云國中,此等强大的妖魔,已經與神明無異,完全能夠獲得冊封,受得百姓香火。

    若按大陸陰間神道來算,神級几乎已經到了五品!

    換成其它一個元神真人來,說不定反而是送菜。

    縱然段玉手段高超,能收拾掉此妖魔,但他可不是兩眼一抹黑的萌新,知道這鴉天狗雖然是妖魔,卻與出云王室十分密切。

    若自己真的斬妖除魔,無疑就是惡了出云王室。

    攝政大人這一手翻云覆雨,提前限制陣營的手段,倒是玩得非常熟練。

    “只是可惜……用錯對象了,我可不是仍由你揉圓搓扁之人!”段玉冷笑不已。

    或許在出云國,至少是東國之中,攝政的權威無與倫比,若是命令某一家主切腹,對方都不得不遵行。

    縱然他不遵行,底下也有一幫家老武士逼著他如此。

    但這等權力,對于段玉而言毫無意義。

    即使他是出云國之人,也是如此!

    修煉之人,或者說元神真人,若是沒有這點輕公卿,傲王侯的氣度,又怎麼可能有著如此成就?

    “你可不要大意,這出云國中,也是臥虎藏龍啊……”公孫小白好意提醒。

    “這個我知道……”

    段玉望了望方向,卻是一笑:“我還要去京都一趟,就不與公子同回營地了。”

    “哦?不知段真人欲往何處?”自從昨夜之后,公孫小白的稱呼恭敬程度再上一層,顯然更加認識到兩邊差距。

    “也沒有什麼,去尋找一個鑄刀師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16 PM

一百二十七章 鑄刀師        

    武藏泉守乃是享譽出云之國的鑄刀名師。

    傳聞其七歲的時候,一次出游中誤入深山,被刀鬼收養,傳授鑄刀秘术,二十歲大成出山,鑄造的名刃鋒利無匹,乃是諸多武士劍豪夢寐以求的至寶。

    那位投靠平氏的鑄刀師曾經不服,上門挑戰,被武藏泉守隨手鑄造的一柄‘無鋒’連斬手上八大名刃,羞愧而去,從此潛心鑽研,鑄造技藝反而精益求精,只是對武藏泉守更加恭敬,以‘師匠’稱之。

    這位武藏泉守就在京都居住,住所位于一片竹林之內。

    段玉策馬來到此處,頓覺有些荒涼冷清。

    周圍武士浪人出現的頻率也遠遠高于別處,令其它平民、下民避之不及。

    畢竟,此時的武士有著‘斬舍御免’的特權,可自行斬殺無禮的下人、町人、百姓而不受刑罰。

    而縱然是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浪人,他們身上也一定會有一柄鋒利無匹的太刀。

    浪人如此,世卿世祿的武士對于名刀的渴求就更不必多說。

    是以在武藏泉守的住所之外,經常可以見到衣飾華麗的武士出入,甚至為此長跪祈求者。

    ‘這武藏泉守若不是修行者,這些武士能如此恭敬?早就被砍死了!’

    出云之國的武士有著極為奇怪的觀念,對弱小者殘酷剝削,貪得無厭,對强大者卻是畢恭畢敬,前后判若兩人。

    竹林很大,其中種著的是一種翠竹,青碧如玉,行走在其間的石徑之上,頓覺幽寂之意扑面而來,令人几乎有飄然出塵之感。

    走出竹林之后,就見得一個庭院,青石鋪地,外圍扎著一圈竹籬,院中有著一個池塘,小橋流水,竹筒鹿威時不時地落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原先是為了驅逐鳥獸之用,但聽起來卻如晨鐘暮鼓,頗有禪意。

    在院子之外,站立了几名武士與手捧絲綢、香爐等禮物的商人,毫無疑問地被拒之門外了。

    只是他們耐心頗好,就這麼一直等候著。

    “來者何人?”

    段玉走上前几步,就見到兩個把守門口的武士,冷目瞥來,厲聲喝問著。

    “東陳行商,讓武藏泉守出來見我!”段玉笑了笑,口氣卻大得嚇人。

    那兩個武士一聽,頓時大怒,上前一步,手按刀柄。

    周圍的拜訪者連忙讓開,生怕殃及池魚。

    畢竟不論在東陳還是出云之國,商人的地位都十分尷尬,雖然有的豪商堪稱富可敵國,但政治地位几乎比平民還低,也在武士斬舍御免的范圍之內。

    剛才段玉言語無狀,已經可算‘無禮’,也就是說,可以斬殺之!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段玉搖搖頭,伸手按住鬼切之柄,一絲殺氣外溢。

    那兩個武士的腳步驀然停住,額頭甚至浮現出一絲冷汗,敏銳的直覺讓他們眼前一陣模糊,仿佛面前這個清秀的少年在一剎那間化為了惡鬼。

    不能前進!

    再往前一步就會死!

    佐川右衛門渾身顫栗發抖,手握著刀柄,卻完全不敢拔刀出鞘。

    ‘這……這是何等的恐怖?這男人難道是鬼神麼?’

    他並非沒有上過戰場的武士,甚至還在武藏泉守大師的教導下學習了兵法,縱然面對一位劍豪也能往來几十個回合。

    但此時,他卻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初上戰場的時候,甚至羞恥地開始了‘武者震’。

    “兩位是在等我先拔刀麼?”

    段玉望著這一幕,沉靜地說著,鬼切轟然出鞘。

    嗡嗡!

    那種宛若封印千百年的嗜血惡鬼出爐之嚎叫,頓時令這兩個武士心里越發凜然,身体仿佛被凍住一樣,一下都動彈不得。

    佐川右衛門絕望地看著對方舉起刀,輕輕一斬!又復歸黑色的刀鞘之中。

    “啊!”

    他們兩個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已經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汗出如漿。

    在他們旁邊,一根竹子被斬了一截下來,輕輕飄落地面。

    周圍的人卻是奇怪地望著這一幕。

    他們根本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武士上前一步后便一動不動,而那個少年只是拔刀斬竹,竟然就將他們嚇得癱軟在地。

    段玉此時對于煞氣的掌控,已經到了一種神乎其神的境界,只針對這兩個武士,周圍人卻是一無所覺。

    “拿去給武藏泉守看吧!”

    段玉拾起竹枝,交在佐川右衛門手中。

    “嗨!”

    佐川重重點頭,几乎不敢看這個魔神一樣的男子身影,快步進入宅中。

    啪!

    沒有多久,從宅中就發出几聲巨響,仿佛一個人撞飛家具,又摔倒在地。

    接下來,外面等待的這些武士,就目瞪口呆地望著武藏泉守大人手持一截竹枝,快步趕出,腳上甚至跑丟了一只木屐!

    “這真的是……這真的是……”

    他大概四十來歲,不修邊幅,有著一圈胡茬,此時望著段玉腰間的鬼切,簡直是目不轉睛。

    “怎麼?莫非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段玉笑了笑,打斷這大師痴迷的神色。

    “万分抱歉!”

    武藏泉守如夢初醒,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貴客來臨,請入寒舍奉茶!”

    頓時在眼球掉了一地的旁觀中,畢恭畢敬地將段玉請入室內。

    “右衛門,立即把守外面,不准任何人進來!”

    武藏泉守將其他人都打發走,旋即隆重跪坐,兩手並拳,伏地叩首:“敢問閣下手中所持的,可是鬼切?”

    “正是!你要看看麼?”

    段玉解下刀鞘,伸了過去。

    “不敢!”

    武藏泉守嚇得后退几個膝蓋:“此物師匠曾經說過,擁有鬼神之力,若沒有足夠的意念將其懾服,就會變成刀的奴隸!”

    頓了頓,又是行禮:“閣下既然是此刀的主人,那可知道師匠現在如何?”

    “我名段玉,自海外東陳國而來,令師殺生坊麼……”

    段玉想了想,將一些傳聞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

    武藏泉守聽了,久久不語,終于點頭:“師父鑄成此刀之后,一直心緒不寧,原來是為了去大陸試刀,或許還有血祭之意……請貴客稍等,我去奉茶!”

    說完之后,親自出去,捧了茶碗進來。

    這是上好的青花瓷杯盞,還是慶國形制,令段玉看了不由暗中點頭,知道這武藏泉守果然豪富。

    而段玉一邊悠閑地品茶,一邊也將此人老底看得差不多,跟他一樣都是法武兼修,不過法术只有無漏道体層次,武功也不過宗師。

    放在外界,已經十分了不得了。

    而武藏泉守顯然也知道段玉深不可測,不說修為如何,至少能懾服鬼切,他就絕對做不到這點,不由又是問著:“不知閣下到此,有何貴干?”

    “主要還是為了這柄鬼切而來!”

    段玉毫不客氣地一拔刀,插在地板之上。

    “嘶……”

    不出意外的,武藏泉守的目光既是畏懼,又化為朝聖般的神情,混雜著渴望與貪婪。

    那感覺,簡直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老酒鬼忽然看到了整整一缸美釀,又或者一個嗜色如命的色中惡鬼看到了絕世美女那樣,張大嘴巴,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他趴著上前,眼睛靠到刀刃之上,恨不得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寸八云肌,足足過了一炷香之后,又是連連倒抽冷氣:“嘶……這刀原來師匠只是完成一個刀胚,后來又經過諸多强者的血肉元神開鋒,更不知怎麼的,吸納了一股凶戾之氣,與刀身完美融合……能看到這麼美麗的事物,簡直死都無憾了……”

    武藏泉守几乎要流下淚來,擦了擦雙眼:“閣下找我的原因,我也明白了……這刀原本已經大成,只是又受到了一股極强的傷害,令凶煞之氣不能完美激發!”

    “不錯,正是如此!”段玉點頭:“你可有什麼補救辦法?”

    “師匠的能力遠超于我……”武藏泉守道:“我几乎無能為力,不過這刀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只要你遵從它的渴求,應當也能慢慢復原……”

    “刀的渴求……”段玉眼神一凝,很顯然就是要宰殺大量的高手血祭:“沒有其它辦法麼?”

    “這是唯一的辦法!倒是我這里還有一張陣圖,是師匠留下,據說與鬼切有關,或許對大人有著幫助?只是我需要好好查看下這鬼切……”

    武藏泉守盯著鬼切,吞下口響亮的口水。

    “你是說……讓我將鬼切留在這里?”段玉臉上似笑非笑,卻動用了道門清心咒,猛地一喝。

    “啊!”

    武藏泉守癱倒在地,努力挪開目光,不敢再看:“這刀……太危險了,我的心神都差點被它吞掉。神佛啊,我為何會起這等貪念?”

    話雖然如此說,但他眼光還是不由瞥向鬼切,現出痴迷之色。

    出云國人的性子,便是這樣,一切都很走極端。

    恐怕在他心底,已經有著一個念頭,那便是若能擁有此極端美麗之物,縱然下一刻成為刀奴,或者死了,也是無憾吧。

    嗆!

    段玉收刀入鞘,武藏泉守終于冷靜下來,但臉上就泛起沮喪之色。

    “跟我說一說,殺生坊這個人吧!”段玉故作不知,舉起茶盞,輕聲問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21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野武士        

    “殺生坊師匠?”

    武藏泉守肅容而坐,望著茶盞上升騰的裊裊白霧,陷入沉思之中。

    “師匠並不能單純地說是好人還是壞人,只是十分偏執,他認定的事情,縱然一千個人都說不對,也會堅定地將其完成!”

    “根據師匠所說,我們這一脈源自大陸,屬于道家傳承,而他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修為與煉器术上,都超越齊刀齋大人了……”

    “本門煉器术博大精深,可惜傳到出云之國后就逸散大半,師匠一直有個願望,便是去大陸,將傳承收集齊全,他痴迷于煉器,特別是其中的血祭煉器之法,漸漸的,就為世俗所不容……”

    血祭之法,本來就偏向魔道,十分凶邪殘忍。

    有時候為了煉制一柄魔器,甚至需要殘忍地殺害十人數十人,妥妥的破壞安定和諧。

    段玉聽了,心里卻是在暗想,八成這齊刀齋一脈就是中土道門中的敗類,被定為邪魔外道的,否則也不會被打壓得輾轉海外了。

    武藏泉守仍在繼續:“師父其實本性並不壞,只是為了追求心願……后來他遇到了我,就將傳承盡數交給我,又打造出鬼切刀胚,便義無反顧地登上了去大陸的船只……”

    “原來如此……”段玉聽得連連點頭:“那麼你所說的遺留的那張陣圖,到底有何用?”

    “此物乃是師匠遺留下來的,據說是一個祭祀之陣,或許能對閣下有所助益!”

    武藏泉守點點頭,去到隔間,沒有多久就捧著一個盒子出來,慢慢打開:“請看!”

    在一張不知名的白色獸皮上,用朱紅的線條描繪出諸多花紋,層層疊疊,十分復雜。

    但段玉眼界高超,卻是認出了几處,在鬼切之上可以找到痕跡。

    “祭祀之陣?原來如此……”

    他查看一番之后,心里就有了計較:“若是能吃透這個,質量不行數量補,倒也是一個法子!”

    雖然鬼切需求的是高品質的血肉與元神,但段玉卻不想成為修行界的大魔頭,立即就將主意打到了海洋之上。

    畢竟,不論什麼鯨魚的体量,對大陸而言都是匪夷所思了。

    若是能抓個一條兩條的進行血祭,哪怕轉化會損失很多,應當也不比几個元神差了。

    收下圖紙之后,段玉非常滿意,望著武藏泉守,忽然心里一動:“武藏泉守,你可願出仕于我家?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知行,但我可以保證,在未來給你起碼一千石的安堵!此外,鬼切也可以讓你時常觀摩學習……”

    對于一個領地而言,鐵匠、裁縫、醫師等生活職業也少不了,若是能拐回去一個鑄造大師,豈不是大善?還可以教出不少徒弟。

    段玉不知道的是,早就有過藩主請武藏泉守出仕,知行都是五千石起步!卻被拒絕了。

    “出仕?”

    武藏泉守眼神一凝,望著鬼切,忽然間一咬牙,以頭撞地:“若大人還願意為我完成一事,我就誓死追隨大人!”

    “什麼事,說吧!”

    段玉正襟危坐,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鬼切只是個敲門磚,要想真正收服這樣的人才,可不是容易之事。

    “哈……”武藏泉守沒有抬頭,以低沉但清晰的聲音道:“請大人為我討取藤原正清的首級吧!”

    “藤原正清?當代藤原家家主,你與他有仇?”

    段玉嘴角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正是!”武藏泉守再次以頭搶地。

    縱然他是聞名出云的鑄刀師,也是修行者,但對于此等一郡之主,還是有如螳臂當車。

    因此,只能將仇恨深深埋在心底。

    只是,越是掩埋,便越是刻骨銘心,難以忘記。

    “我明白了,必為你取得藤原正清之首級!”段玉肅穆答應下來,根本沒有問事情經過與原因如何。

    這不過是一場交易,用仇人的首級換取忠誠,合情合理,只要他覺得可以做,便去做了。

    實際上,在他計划之中,這位藤原家家督,本來就是該死之人。

    說起來,此人就在京都之中!

    這也是平氏攝政以來大力推行的制度,命令各藩藩主每年都必須來京都參拜,視為人質,也是消磨他們人力物力財力的方法。

    只是藩主長期不在本藩,家業便有被架空的危險。

    “論起來,這平氏與藤原氏乃是死對頭,一個在西、一個在東,這兩代家督卻十分有意思。”

    走出竹林之后,段玉仍在默默思索:“平原盛老而彌辣,繼位的儿子卻不怎麼樣,出云國便是在此人手上徹底陷入亂世,而藤原正清一輩子庸碌,儿子卻是個人物,煽動出云王室謀反,取得大義名分,悍然起兵……”

    此時不過矛盾一時激化,最終還是會妥協下來,直到十几年后總爆發。

    但這根本不符合段玉的利益,因此必須要插上一手。

    “若藤原氏發現他們的家督死于京都呢?”段玉摸了摸下巴:“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去了一個包袱,還有極好的藉口吧?據說此藩大權早就被正清之子元德掌控,從這次襲擊中就看得出來,根本是無所顧忌啊。”

    “等一等,按照出云國人的思維與習俗,搞不好這位藤原正清,已經預備攝政一旦問罪,就切腹以謝了……而平原盛顯然也是看到了這點,是以縱然抓了几個證人,也未曾立即動手?”

    段玉思索了下,發現已經策馬來到京都正中,看到一角殘破的圍牆。

    這個時候的出云王室,已經窘迫到了極點,每年大雪都得凍死几個王室偏支,與此相比,那些侍女有的還需要去賣身以補貼家用度日,就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正沉吟間,忽然看見對面一陣騷亂。

    諸多行人讓開一個圈子,里面是兩個對峙的浪人野武士。

    浪人輕生賤死,很容易為了一點小事刀劍相向,發生械斗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唯一令段玉多看一眼的,是其中一個野武士武藝似乎不錯,而且出人意料的年輕,大概只有十七八歲,頭發亂糟糟的好像個鳥窩,臉上也烏漆嘛黑的一片,此時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卻是一柄竹劍。

    “連真正的武士刀都沒有,簡直是恥辱!”

    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名三十來歲的浪人,正處于生命中的巔峰期,不僅勇武過人,更是有著豐富的經驗,看出來這個小鬼武藝不錯,沒有冒然進擊,而是不斷兜著圈子,希冀以刀對攻。

    憑借他手上的真刀,肯定能將這小鬼頭的竹刀一刀兩斷,再慢慢料理。

    實際上,在剛才雙方拔刀的剎那,這個野武士手上就中了一刀。

    只是竹刀並沒有什麼傷害,卻令他更加警惕。

    “居合斬?”

    段玉望著那個少年,越看越是疑惑。

    此人的刀术非同小可,明顯有著傳承,只是不知為何如此落魄,並且,對敵經驗也太少了。

    若是在拔刀之時,他狠下心用居合斬攻擊對方的要害,縱然是竹刀也能立即結束戰斗。

    所謂的居合斬,也是一種另類的‘拔刀术’,旨在用比對方拔刀更快的速度,搶占先機,一刀擊敗對手。

    一擊不中的話,就將自己陷入一個十分不利的境地。

    “哈!”

    又游走了几圈之后,對面的野武士一聲大喝,舉刀扑來,聲勢十分威猛。

    這少年退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不得不舉著竹刀對抗。

    啪!

    毫無意外的,他的竹刀被斬斷,只剩下一個木柄在手。

    “死吧!”

    那野武士神色猙獰,想要將這個少年斬殺當場。

    關鍵時刻,少年不退反進,舍身一扑,竟然撞進這野武士懷里,想要施展無刀取。

    可惜,他氣力不濟,這一招也沒有修煉純熟,短暫的相持之后,反而被那武士推開,滿臉漲紅,一刀斬落。

    啪!

    這必殺的一刀,卻直接被一枚石子撞飛。

    野武士一怔,旋即又是一枚石子飛來,正中要穴,將他撞暈倒地。

    如此突然的一幕,讓旁觀者都驚呆了。

    段玉大大咧咧地騎著馬,進入戰場,來到少年的面前:“你的名字?”

    “我叫拳兵衛!”

    少年抬起頭,仰望著年輕的武士大人,肅穆回答。

    “你的兵法很不錯,跟誰學的?”段玉想了想,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也正常,大浪淘沙,龍蛇起陸,想要活到最后,名傳大陸,需要的不僅是資質,還有運氣!

    “這是……我……我在西國的道場偷看的!”

    少年羞愧地低下頭。

    “難怪……”

    段玉不以為意:“拳兵衛……你以后跟著我怎麼樣?我給你一月十兩的俸祿,還能指導你的刀术!”

    “多謝大人厚愛……”拳兵衛額頭深深抵著地面:“不知大人是?”

    “我並非出云國人,但可以保證三年內給予你真正的武士身份,如何?”段玉知道此人心中的疑慮,直接說著。

    “許諾成為武士啊……”

    周圍頓時轟然炸開,几個浪人的眼珠都要紅了,特別是剛剛醒轉過來的那個野武士。

    “我願成為大人的家臣!”

    聽到這里,拳兵衛也沒有猶豫,再次重重行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25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刺殺        

    “拳兵衛,你有姓沒?”

    擁有姓氏家名,是出云武士的特權,當然,還有一些沒落的武士浪人,因為祖上是武士,也有著自己的姓,被視為榮耀。

    “沒有!”

    在前面牽著馬的拳兵衛回答,這是十分正常之事。平民唯有步入貴族階層,才有給自己取一個姓氏的資格。

    “既然如此,我就賜你一個,叫天野好了,天野拳兵衛,是個好名字!”段玉笑了笑:“接下來給你一個任務,我會給你十個銀判,你去收些勇士,他們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了。”

    出云人多地少,原本就是一個收容人口的理想所在,段玉也需要一個地頭蛇,這同樣是給天野拳兵衛的鍛煉。

    哪怕不成,也只是一笑了之的事情。

    “遵命,必為家督大人辦妥!”

    拳兵衛臉色一緊,感受到了主家的信任,連忙說著,同時又有些心潮澎湃。

    今天他不僅有了自己的姓氏,甚至可能還有一批手下,距離武士已經越來越近了啊。

    段玉不動聲色,讓天野拳兵衛帶著自己好好游覽了一番京都,特別是記下了藤原藩在此的府邸。

    夜晚。

    他沒有回營地,而是選擇在京都留宿。

    “沒有渡過風劫的元神,就是麻煩!”

    一道元神倏忽出現,穿牆過巷,躲避著偶爾的微風。

    沒有渡過風劫的元神,並非吹不得風,只是若被大風刮中,就宛若刀割,好像要被吹散了魂一樣。

    若是硬頂下去,還會有地府陰風吹來,真正銷魂蝕魄。

    段玉元神掐了個避風咒,仍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地形,看准機會,就撞入一家宅邸的牆壁中。

    京都晚上都混到百鬼夜行這麼悲催的地步,顯然防護力量十分薄弱,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若是換成慶國國都,段玉就絕對不敢這麼做。

    除非突破到游神御氣的大境界,否則在那種龍潭虎穴之中,說不定就要撞到什麼龍氣所鐘之輩或者高人,真正死無葬身之地。

    “藤原家的宅邸到了。”

    “嵐之山天守閣的防御也不過如此,一個參覲藩主又能如何?”

    考慮到藤原家的實力大部分都在藩內,自己又有道印傍身,可算一件厲害法寶,段玉胸有成竹。

    說實話,自己元神刺殺,目標縱然是那位平原盛都有五成把握,何況區區一個藩主呢?

    那武藏泉守,就是不能突破元神而已,若是突破了,他自己也可報得此仇!

    只是這又談何容易?前世郭百忍十年元神,便可令其它天才瞠目結舌,更多的道人,則是被卡在心魔之關面前,終生也難過半步。

    特別是這出云國人,因為性格偏執,更難突破。

    ‘那武藏泉守,居然未曾握刀,就被鬼切蠱惑其心,這種資質基本不可能渡過心魔劫……好在我看中的也不是他的修行資質,而是鍛造資質……’

    黑暗之中,一個元神宛若鬼魅,在偌大的藤原府邸中翻找。

    ‘這些出云國中的人大多窮困,很難舍得用燈油,先從亮著的房間一個個找過去……咦?走錯了,這是女子閨房……’

    段玉如入無人之境,循著光亮,簡直是肆無忌憚。

    雖然這是藩主府邸,肯定有著一些氣運與符咒防護,普通的鬼魅都要退避,但顯然退避不了真人元神,讓他頗是一路看到了不少風景,也有辣眼睛的几幕。

    終于,在府邸正中,几個武士環衛的閣間里,段玉找到了正主。

    ……

    “家督……今日攝政大人召見,可說了什麼?”

    當今藤原家的家主,藤原正清臉相富態,手持一串佛珠,這是他年輕之時作為僧侶出家而留下的習慣。

    在他下首,兩個家臣跪坐著,面露關切之色。

    “攝政大人並未提及那件事,雖然他抓住了小島秀安、還有兼茂忠實……”藤原正清嘆息一聲:“本家實力還是太過薄弱了啊,若是攝政大人怪罪下來,老夫也只有切腹以謝了。”

    “家督大人,要請罪也是我等!”

    陪坐的家臣一個名為渡邊成夫、一個名為伊達幸之助,聞言立即跪伏下去:“請您務必保全有用之身!”

    “本家那邊,千代做得遠遠比老夫好,老夫一切都放心了!”藤原正清輕輕說著。

    但這話落在兩個家臣耳中,卻是如同驚雷!

    按照出云國一慣的語言藝术,這簡直是表達對藩地中那個代家督極大的不滿了。

    實際上也是如此,縱然出云國一些藩主老年之后就有退休剃度出家、或者侍奉神社的傳統,但仍舊保留著對領地的極大控制權,類似太上皇垂簾聽政模式,反正就是抓到權力之后死不放手。

    這藤原正清都還沒退休,對那個能干的儿子就越發不滿。

    而此時,藤原正清就想到了今日攝政大人對他的承諾。

    那位攝政大人一眼就看穿了藤原家的虛實,竟然准備讓他立即回西國封地,並且許諾支持他奪回權力。

    ‘千代的確十分聰明,但本家此時不宜與平氏為敵,回去之后,便放逐他吧……而為了保住本家,一定的忍讓也是必要的,寫一封效忠書,外加一位新的繼承人作為人質如何呢?’

    下面兩個家臣呆在那里,殊不知此時藤原正清的心中已經轉了諸多念頭。

    “幸之助,本家在京都的人馬,你能完全掌握麼?”

    他瞥了眼下面的兩個家臣,立即問著。

    “嗨!”

    伊達幸之助點頭:“在小島大人與兼茂大人不幸被捕后,屬下已經能夠掌握那一百黑衣眾!”

    “很好,你們下去吧!”

    藤原正清滿意地點點頭,讓兩個家臣退下。

    兩名家臣跪伏著出門,伊達幸之助疾步而走,追上渡邊成夫,壓低聲音問道:“家督突然詢問兵力,我們該怎麼做?少主才是藤原家的希望啊!”

    “那麼……幸之助,你能怎麼做?為少主通風報信,讓他早作准備?攝政大人必然會幫助家督,你是想制造藤原家的分裂與內戰麼?”

    剛才一言不發的渡邊成夫轉過頭來,眼睛發亮,氣魄懾人。

    “不敢!”

    伊達幸之助連退几步,低頭說著。

    “唉……那位攝政的智慧就宛若高山一般深沉啊!”渡邊成夫嘆息一聲,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家督大人比我們看得更加明白,一定會保住少主的,我估計是流放……等到日后,少主必然會回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伊達幸之助長出口氣,只是不知道為何,身為頂尖劍豪的直覺,一瞬間令他寒毛倒豎,望著一個漆黑的角落。

    他目光如電,瞥了一眼,卻是一無所有,不由有些疑惑。

    ……

    “原來這就是前世斗爭的內幕麼?”

    黑暗中,段玉的元神飄然而走:“攝政平原盛利用了藤原家父子不和的矛盾,支持藤原正清回歸,重新掌權,並放逐了有作為的繼承人?”

    藤原正清只是一面旗幟,接下來必然還有平氏的武力干涉,所用的軍械,大概就是公孫小白的那一批了。

    如此惡劣的條件下,那位藤原代藩主也是回天無力,只能暫時蟄伏。

    這矛盾就被隱藏起來,等到十几年后,平原盛死去,新一代攝政繼位,出云國君謀反,天下動亂,藤原家卻也換了新家主,趁勢而起!

    “這就是歷史,有偶然也有必然!必然的就是平氏掌握的實力依然强大,平原盛也是老狐狸一條,而此時的藤原家的確還沒有做好万全准備……但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需要的只是出云國亂起來,可以為我提供源源不斷的人力資源!最后的勝利者是誰,有關系麼?”

    段玉輕笑一聲,穿入牆壁。

    藤原正清此時也是忽然感覺到一陣驚悸。

    在他瞪大的眼睛中,忽然看到一團陰影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向他笑了笑,一道光華飛扑而來。

    “敵襲!”

    他大叫一聲,頭顱就飛了起來,血液灑在桑皮紙糊的格子牆上,殷紅一片。

    以段玉的視角,就可以看到從他屍体之中,一點靈光飛了出來,欲要沒入冥土。

    “可不能讓你走了!”

    若是被這魂魄走了,以出云國的陰陽師、法師之能,肯定能招魂,繼而查找線索。

    段玉做事一向手尾干淨,直接召喚出道印,狠狠壓下,將這點靈光碾碎,令其魂飛魄散,世間再無此人!

    “主君?!”

    這時候,外面的武士才狂扑進來,見到地上的屍首,都是大叫。

    “怎麼回事?”

    走出沒多遠的伊達幸之助也急忙返回,見到藤原正清屍橫就地的一幕,不由眼珠都紅了:“凶手呢?”

    “大人,我們守衛四方,沒有看到!”

    几個武士羞愧跪地,汗出如漿:“就連法師給的符箓也沒有反應!”

    他們几個已經是徹底絕望了,只希望問罪之后能給他們切腹自盡的機會,不辱武士之聲名,保全后代與家人。

    “立即封鎖全府!先不要走漏消息!”

    渡邊成夫望著這一幕,不知為何,突然心里一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36 PM

第一百三十章 后患       

    “渡邊大人,你……”

    伊達幸之助瞪大眼睛,有些狐疑。

    “幸之助!本家的安危就全在你手上了!”渡邊成夫沉聲道:“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被攝政大人利用,必須馬上通知少主!”

    “嗨!”伊達幸之助如夢初醒:“我這就去准備!”

    “另外……讓值得信任的法師來查看現場,主君不像是被忍者武士斬殺的,而是……妖精邪祟!”

    “我明白了!”

    伊達幸之助也是滿面肅穆。

    既然主君暗示已經與攝政達成了協議,那刺客就不太可能出自平氏,莫非……是少主?還是一些激進的家老?又或者外藩?

    不得不說,出云國中,悍然囚禁上代奪權的事情也出過几例,容不得幸之助不多想一下。

    只是有一件事,他同樣心里一松。

    至少,此時藤原家的權力終于統一,沒有內戰的擔憂了。

    ……

    “替人報仇不隔夜,倒是痛快……只是未能取其首級而歸,有些美中不足!”

    另外一邊,段玉的陰神飛街走巷,准備回歸自身。

    這京都夜景,倒是十分不錯,雖然沒有万家燈火,但也有磷火狐火幽火百鬼夜行地湊合。

    “偌大一座京都,晚上竟然變成了鬼魅橫行之地,也真是可悲可嘆!當然,或許在這里,强大的鬼物都是被當成神祗來拜的,也就是陰神夜行,算是有了合法權。”

    正沉吟間,段玉面色忽然一變。

    只見周圍不知何時,居然彌漫出一層灰色的煙霧,諸多建筑影影幢幢,遮擋住星光與月光。

    四周一下寂靜無聲,只有空曠寂寥的清唱聲傳出,像極了當日飲宴中三味線與舞姬的歌喉。

    “神域?”

    段玉若有所思,向陽間投射神域,形成類似陰曹地府的臨時區域,能讓鬼神更加容易發揮實力,乃是强大神靈特有的能力。

    雖然此時是夜間,比那個白日施法,籠罩一山的紫衣侯容易百倍,但也不可小覷!

    “被一尊神祗盯上了?”段玉笑了笑:“畢竟是在京都之地,宰殺了一位一郡之主啊!”

    雖然這個一郡之主能掌握多少實權還不好說,連道印螭吻都看不上這家伙的氣運,但無論如何,真正論尊貴,此人說不定能在整個出云國排進前二十!

    縱然不是在他家自己的領地上,沒有家神與祭祀的神明護佑,但京都中的神道肯定也有些關注。

    自己殺人滅魂,終歸還是有些麻煩的。

    ‘這可不能被抓住跟腳,反正就是抵死不認!’

    一念至此,段玉快速飛行,一念成法,几道符咒瞬間在自己面前形成:“驅邪!鎮壓!金光!”

    一蓬金光閃現,將他元神整個籠罩在內。

    電光閃過,几道類似陰兵魂將的身影瞬間退散。

    元神行動何等快?只是剎那間,段玉就衝到了法域周圍,要突破出去。

    “大膽!”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自九幽地底浮現。

    迷迷蒙蒙中,段玉看到了一架八抬大鑾行來,上面盤坐著一神,面色蒼白,額頭涂了兩片朱紅,戴著一頂高高的烏帽子,身穿潔白的袍服:“何方妖孽,敢在京都弒殺藩主?還敢頑抗我巡夜命之威嚴!”

    ‘一個夜游神頭子而已!’

    聽到對方報出的神號,段玉卻是嗤笑一聲,十分的不以為意。

    但此時,顯然不是留下糾纏的時候,他一伸手,一枚青銅印就浮現在眼前。

    此印通体以青銅鑄就,紋路古朴,印紐是一條螭吻,金睛青鱗,仿佛活了過來一樣,發出一聲咆哮。

    印璽,便是權柄!

    道印之下,段玉頓時感覺周圍的法域感覺瞬間消退,竟然化為了自己的三尺道域!

    ‘可惜……若是此時我肉身俱在,必一刀將它斬了!’

    段玉本來便是處于神祗法域的邊界,此時突然施展道域之力,立即兩兩抵消,迷霧散去,現出原本空曠的街道。

    趕在那個巡夜命有所動作之前,他元神倏忽一閃,立即消失不見。

    ……

    某一處旅店之內。

    段玉元神歸竅,肉身一震,站起身來:“呼……總算逃回來了!”

    雖然論手段,他未必輸給那個夜巡命,但對方可不是只有一尊神!若是繼續糾纏下去,出云各路神祗不斷現身,段玉縱然一身鐵打又能如何?

    此時一走了之,卻是令對方很難繼續追索。

    以段玉自己的掩飾,除非日后再跟那個夜巡命當面對上,否則其他人很難指認出他來。

    “明日一早,京都便要大亂了吧?”

    若是他知曉渡邊成夫還要隱瞞事實的打算,肯定要啞然失笑。

    這可不是普通的世界,而是超凡世界!有著神祗、也有法師、陰陽師、望氣士!

    死了個一藩之主,還不是那種一鄉一縣之地,而是統轄一郡的大名,影響何等了得?

    恐怕此時那些望氣士就發覺不對,稟告給攝政了,如果攝政手下有著這樣人的話。

    至于來自神道的提醒,就有些麻煩。

    自古神人不相犯,這其中大有忌諱講究,特別是平原盛這等掌握出云國國政之人,理論上任何中品以下的鬼神都無法近身。

    而那些大神雖然可以突破這個束縛,但就有冒犯天條的嫌疑這里的天條指的不是天庭規矩,而是這個世界的准則。

    一旦被破,就極有可能遭來劫數,說不定還有天雷落下。哪怕是通過中間人,也是這樣!天地至公,所謂天知地知,哪里能逃得過去?

    “總体而言,藤原正清死了,平原盛手上就失去一枚極好的棋子,甚至藤原家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團結,向平氏發難,也說不定呢……”

    段玉開始默默推演未來的局勢:“此種情況下,平原盛也唯有開戰了吧?”

    至于解釋與藤原正清已經達成和解什麼的,說出去也沒人信。

    或者說,縱然平原盛拼了老命,將段玉這個真凶抓出來,並且宣告這一切都是反對分子的陰謀,想要挑起內戰,藤原家那位少家主的反應肯定也是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反正就是平氏謀害了父親,自己為父報仇,誓與藤原家血戰到底!

    “唯一的疑難,就在于此時的平氏的確十分强大,平原盛也是老而彌辣,若由他統領,傾盡精銳,說不定真的能一戰擊敗藤原家,短時間內將叛亂平定下來……這不符合我的利益!所以……接下來就要請平原盛去死了?”

    段玉眼眸中閃過一絲凶光:“平氏實力雄厚,超過藤原氏,而藤原家的繼承人卻比平氏繼承人優秀百倍……唯有如此,兩家才能維持均勢!讓出云各藩主蠢蠢欲動起來,徹底進入亂世!”

    ……

    清晨。

    “主君,我帶來了几個武士!”

    天野拳兵衛很是興奮地前來拜見段玉,身后跟著五個浪人:“這几位是佐佐木義信、山內甚平、還有十兵衛、太郎、四郎!他們願意效忠本家!”

    “拜見大人!”

    五個浪人跪伏在地,恭敬行禮。

    他們都是潦倒不堪的模樣,佐佐木義信與山內甚平兩個還好點,至少動作一板一眼,后面的三個就實在不怎麼樣了。

    “很好!”

    段玉瞥了一眼,沒怎麼在意:“從今日開始,你們便侍奉本家,月俸五石大米,如何?”

    “願為主君效死!”

    這五個浪人都是驚喜拜下,聲音肅穆。

    畢竟,他們都已經掙扎在餓死的邊緣了,一個月五石大米,不但自己夠吃,還能養活家人,待遇絕對優厚。

    “還有你!天野拳兵衛,你就是本家的足輕組頭,給我好好管住這五個人,先帶他們去好好洗一洗,換身干淨衣服!”

    段玉吩咐了句,就准備出去。

    “嗨!主君可是要出去?還請讓我護衛!”

    天野拳兵衛跪伏在地:“今日外面有些亂,到處都有足輕巡邏!”

    ‘看來是藤原正清那邊案發了?看來平原盛的效率很高麼?查到我頭上,是不是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段玉心里冷笑一聲,表面上卻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樣:“不需要,你不用多想,日后有的是你為本家效力的時候!”

    立即出門,策馬去了武藏泉守的竹林所在。

    一路上倒的確是戒嚴的模樣,有著大量足輕在武士的率領下巡邏,但也就這樣了。

    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說什麼封鎖四門大搜,簡直就是個笑話!

    除非立即調來十万大軍,或許才能團團封鎖住,至于現在麼?呵呵……

    駿馬疾馳,沒有多久,就來到了武藏泉守的住所。

    看門的佐川右衛門這次極有眼色,立即進去通報,沒有多久就出來,將段玉領了進去。

    “閣下此來,還有何事?”

    武藏泉守望著段玉,有些疑惑。

    顯然他根本沒想到段玉做事會這麼快,昨天才答應他,晚上就去將藤原正清宰了。

    “藤原家家督,藤原正清已死!”

    段玉看了看周圍,沉聲說著:“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什麼?”

    武藏泉守瞪大眼睛,臉頰一下充血,又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40 P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漸亂       

    京都之外,公孫商會營地。

    公孫小白進入帳篷,望著跪坐一側的武藏泉守、天野拳兵衛等人,不由一怔。

    “先介紹一下,他們以后就是我的家臣了!這位是武藏泉守,其它的都是我收留的武士與浪人!”

    段玉按膝而坐,望著手下涇渭分明的兩邊,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頭疼。

    不過沒有辦法,伴隨著日后開發羅定島,他手下肯定會出現一批出云國人,這麾下小集團中陣營的出現,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武藏泉守?那位大師?”

    公孫小白肅穆一禮,旋即望向段玉笑道:“原來真人昨晚一夜未歸,是為了武藏大師……實在能人無所不能,讓我佩服!”

    一夜之間收服這麼個享譽出云的鑄刀師,公孫小白不由感嘆。

    “我觀公孫兄你滿面春風,似有喜事!”

    段玉望著公孫小白,忽然問著。

    “被真人看出來了……”公孫小白矜持一笑,顯然有些掩飾不住:“今日我被攝政大人召見,這次攝政大人卻是十分痛快,一口氣便將我准備售賣的軍械買下,已經簽訂協議,順利得不可思議!不日交接之后,我們便可回返……”

    頓了頓,又道:“我觀這京都戒嚴,或許有著大變發生,我等外國之人,能不沾惹便不沾惹的好!”

    “此言極是在理!”

    段玉對此變化卻是心知肚明。

    藤原正清一死,平原盛的全盤計划立即告破,此時只能先不顧一切地提升軍隊實力,甚至准備開戰,至不濟也是武力威嚇一番。

    公孫小白算是恰逢其會,平白撿了個便宜。

    只是打死他也想象不到,京都戒嚴大搜,都是面前這位段真人惹出來的。

    “京都風物我也見過了,還招攬了一位鑄刀名家,當真是心滿意足,只是不知公孫公子何日啟程?”段玉又問著。

    “三日之后,因為明日貨物交割,后日攝政大人有軍演,我也被邀請列席!”公孫小白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此時此地,我也不知是福是禍了。”

    “如此倉促?”

    段玉若有所思。

    ……

    嵐之山天守閣,氣氛一片肅穆。

    几個最得寵的小姓,侍奉之時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攝政大人。

    自從接到藤原正清的死訊之后,平原盛就陷入暴露的情緒中,更是對周圍人起了疑心,懷疑昨天他跟對方的隱秘談論被泄漏了出去。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白天剛剛談好條件,晚上就被人滅口?

    除了這可能之外,就是對方的家臣心懷不軌了。

    按照出云國的思維,若是在藤原正清身邊有著一個少家督的心腹暗藏,聽到藤原正清准備回藩爭權的打算,搞不好真的會不經請示,直接獨走將這個老家伙天誅掉!

    不過為了以策万全,他還是肅穆召見了一位大陰陽師、還有一位高僧。

    “攝政大人!”

    跪坐著的一名陰陽師率先開口:“昨夜誅殺藤原家督的,的確並非刺客,而是妖鬼!並且……還是十分强大的妖鬼,否則無法突破藤原家銘刻下的符咒與結界……”

    “妖怪麼?”

    平原盛一愣,這倒是之前沒有想到過的情況:“青海大師,你如何看?”

    “老衲的看法與好古大人一般!”名為青海的和尚默默點頭:“今日本寺一位師兄不惜耗費修為壽元,溝通陰冥,獲得啟示,昨夜的確有著一尊不同尋常的妖孽在京都中穿行!”

    “這樣啊……但是也不能排除藤原家家臣的嫌疑!”平原盛紙扇拍打著手心:“那位少家督的嫌疑很大……或許還有外藩插手,尤其是……”

    他往京都中心看去,用意不問自明,是在懷疑出云王室。

    出于動機考慮,他怎麼也沒有聯想到段玉那邊去。

    畢竟一幫東陳的商人,與藤原家家督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存在,怎麼可能有仇呢?

    “凶手一定要加緊追查,一切拜托二位了!”

    又討論一番后,平原盛肅穆道。

    打發走陰陽師與僧侶,他又接見了家老長野勝:“與公孫家的生意已經談妥,你明日去交付金銀,武器檢查后立即裝備到我家緊急動員的五千軍勢上!”

    “嗨,必為大人完成此事!”

    長野勝大聲應答,恭敬行禮。

    “后日的軍演,也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敲打了一番這個家老之后,平原盛命令其退下,忽然感覺一陣疲憊。

    這並非他已經垂垂老矣,實際上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他還能活上十几年。

    只是最近的局勢,實在是太過波云詭譎了!

    出云王室蠢蠢欲動,預備打壓藤原藩的計划又連連生變,令他不得不殫精竭慮,保住平氏這兩郡,還有攝政出云的基業!

    唯一令平原盛欣慰的,便是他的身体還很健康!

    而平氏這麼多年的積累,不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遠遠比藤原藩雄渾。

    雖然麾下的武士因為長久的和平有些懈怠,但只要等到重新召集的軍隊集結完畢,又裝備了精銳武器之后,完全可以以那五千人為核心,逼迫各地藩主服從,組建一支數万的軍隊征討藤原藩。

    只要這次成功,順帶震懾王室,起碼還能打下二十年的和平!

    至于其它的,就只能交給儿子了。

    但一想到諸子,平原盛感覺頭更疼了。

    他的几個儿子都是不成器的,最后縱然矮個子里拔高個,也肯定只是勉强守成而已。

    ……

    而在京都之中,有關藤原家督被弒,攝政大人進行軍演,不日就將進行攻西之戰的流言,卻是不斷甚囂塵上。

    這並非一日而起,而是早就有了苗頭。

    畢竟,此時的出云國兵制跟中原不同,几乎沒有常備兵的概念。

    由于國內層層分封,就連平氏之下,也冊封了不少武士藩主。

    這些武士就是特權階層,每日並不下地耕作,只是一味練習武藝,熟悉弓馬,以備戰時上陣。

    而等到主君有召之時,他們又會召集自己手下的民兵大多都是農民,隨便發根竹槍,戰斗力實在悲催到了極點。往往一個全副武裝的武士,能擊潰十几個這樣的民兵。

    如此的動員機制,部隊要集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閱兵就在后日,平氏自然是早早動員了的。

    平原盛一開始召集這些武士足輕,也不過是想護送藤原正清回歸領地,順帶打壓一番最近擴張勢力很迅猛的藤原藩而已。

    但藤原正清這個關鍵人物的死亡,卻是一下令局勢驟變。

    為了防止藤原家做出什麼過激行為,預先的反制就顯得很有必要。

    具体來說,就是在藤原家發動叛亂之前,直接先進行討伐,以攝政之令,號召出云藩主,再來一次征討西國之戰!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藤原府邸內的兩名當權家老,伊達幸之助與渡邊成夫也是很有眼色的,立即就在本家忍者的協助下逃出了京都不得不說,沒有圍牆的京都防御實在太過悲催,不說大名的家臣武士團,縱然普通的山賊大盜,也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等到平氏先發制人,出兵包圍府邸的時候,見到的就只有几個斷后的武士了,還是昨夜守護不利的家伙,紛紛切腹謝罪。

    京都之外,一處密林中。

    “可惡!平原盛真的要討伐西國了……”伊達幸之助聽著手下忍者的報告,不由憤怒無比,一刀劈在旁邊的樹干上。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渡邊成夫咳嗽了聲,吃著一個飯團,精力明顯不太好。

    雖然年輕之時是武士,但此時的身体卻容不得他接連這麼耗費精力了:“現在……希望我們的消息傳得足夠快,讓少主能夠做最多的准備吧!”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伊達幸之助咆哮道,看向身后的黑衣眾。

    這是藤原家最精銳的力量,只有數百人,一個個自幼研習兵法,殺人如麻,此時卻足足有著一百人在這里。

    當夜襲擊公孫商會的,也是以他們為主力。

    “有著這一百軍,或許等到平原盛出陣之后,我們可以嘗試襲擊京都,甚至獲得國君的討賊檄文,到時候整個天下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忠臣,誰才是叛逆了。”

    渡邊成夫咳嗽一聲,勉强說道:“但此時,幸之助君,請你忍耐!”

    “留待有用之人,以備將來麼?這計划的確不錯……可惜,你們真的能藏那麼久麼?”一個輕佻的聲音,忽然從附近傳出。

    “誰?”

    伊達幸之助拔刀相對,身后的几個黑衣眾更是瞬間將他與渡邊成夫包圍起來,做出守護的陣勢。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說……你們太過天真了!”段玉蒙著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平原盛不會讓一支不穩定的力量留在京都,肯定會在出征前清剿掉你們……而你們的隱匿能力,呵呵……我都能找到這里,平氏的人難道還會遠麼?”

    “那麼,閣下有什麼教導我們的呢?”渡邊成夫卻是深深彎下腰去,眼睛發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45 PM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燒       

    是夜,烏云遮日。

    嵐之山,三之丸的崗哨之上,武士直江近茂挎著兩柄武士刀,正在來回巡視。

    看著有些稀疏的守衛,不由搖頭。

    京都大捕,又為了查找藤原家余孽與刺客,很多原本嵐之山的守衛都被派了出去。

    再加上一代家督被弒,整個京都內的藩主人人自危,開始大肆增加防衛力量,逼得平氏不得不同樣追加人手鎮壓。

    到了現在,本家天守閣的防衛已經大幅下降了。

    當然,即使如此,也沒有什麼。

    他們的職責,不過是對付一些流民與盜賊,還有刺探的忍者而已。

    自從平氏開幕以來,還沒有被大軍打到天守閣的例子!

    只不過面對麾下足輕的時候,可不能這麼說。

    “大家要努力啊,這是為了本家的安危!”

    直江近茂一面巡視,一面為守夜的足輕打氣。

    到了夏季,晚風吹拂,沒有了白天的悶熱,反而十分涼爽,也令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

    直江近茂打了個哈欠:“馬上就有三郎來換我了吧?還要好好努力,在主公的軍演上表現啊……一旦被選中參加討伐西國之役,說不定還能增加几百石知行呢!”

    武士的知行,是為世襲土地,能加几畝都是好的。

    而此時的直江近茂,對平氏卻是十分有著信心。

    雖然藤原家也是名門,據說最近還發展得十分迅猛,但畢竟沒落過。

    平氏卻是不同,一直執天下牛耳,家督大人也是英明神武,統治二十年,權威根深蒂固。

    基本上,這也是東國大部分藩主的共識。

    就在這時,他沉重的眼皮一睜,仿佛捕捉到了某個黑影:“那是……”

    旋即,一陣顫栗感,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有忍者!敵……”

    噗!

    還沒有喊出口,几支長槍就貫穿了他的身体,令直江近茂嘴里溢出鮮血:“居然是……你們!”

    在他身后刺殺的,赫然是應該防御這一段城牆的足輕!

    “抱歉了,大人!”

    一個足輕頭目俯下身体,將他的眼睛合上:“平氏已經占據天下人的寶座太久了,何時才能輪到其它家族自由翱翔啊!”

    “殺!”

    驀然間,一陣喊殺聲傳來。

    這頭目起身,虎視周圍:“都明白自己的職責了吧?我們去城門處,放人進來!”

    “為了本家,生死皆可置之度外!”

    潛入天守閣之外的伊達幸之助望著慢慢打開的城門,發出一聲嚎叫,沒有絲毫猶豫地衝了上去。

    “這些武士……”

    段玉望著這一幕,不由搖頭:“真是矛盾啊,有時候忠誠得不可思議,有時候卻又在最關鍵的時刻反叛!”

    能做到這一點,當然不是他的功勞。

    實際上,他只是游說伊達幸之助與渡邊成夫兩個,襲擊嵐之山天守閣而已。

    放在平時,這與以卵擊石無異,不過最近卻是防御空虛,最好的機會!

    也正是看到討取平原盛的可能,伊達幸之助才毫不猶豫地加入,讓原本准備動用一些法术撼其心神的段玉沒了用武之地。

    不得不說,這些出云武士的瘋狂,十分的出人意料。

    而論在京都的串連,藤原這個外藩第一家明顯比他這個外人强多了。

    藤原家的忍者只是出去溝通了几家,就獲得不少支援,甚至是出云王室的默許。

    不過,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嵐之山天守閣乃是奇險,平時能住數千人,雖然還混雜了許多仆婦,但守軍也有兩千!此時調出一千,起碼還有一千!”

    一千人把守城砦,一百黑衣眾强攻只是送死。

    縱然有著內應,獻上了三之丸城門也是一樣!

    “實際上,叫開三之丸也是串聯的極限了……天守閣內所居住的本來就是平氏的死忠,越是靠近核心,越是如此……”

    區區一個三之丸被破,只能令外圍騷亂下,許多效忠平氏的武士清醒過來之后,都立即反扑。

    以黑衣眾可憐的人馬,就連完全掌握三之丸都做不到。

    更不用說,京都兵馬發現嵐之山生變,拼命來援了。

    “殺!直衝二之丸!”

    伊達幸之助舉刀狂叫。

    嵐之山的天守閣有三層結構,三之丸與二之丸,二之丸與本丸之間都有關卡,晚上一律封門,防止的就是出現有襲擊者一路殺到天守閣的情況。

    咻咻!

    城砦之上,箭落如雨,不過黑衣眾不愧是藤原氏的精銳,頗有一些勇士身中數箭,依舊奮勇應戰。

    “這是……怎麼回事?”

    天守閣最高層,平原盛從酣睡中被驚醒過來,滿頭都是冷汗。

    “攝政大人……有敵人來襲!”

    一名小姓跪在地上,慌張稟告著。

    “藤原家的余孽麼?他們在京都附近,竟然還有如此實力?”平原盛喃喃著,來到窗戶附近。

    就見到黑夜之中,一條火龍直扑二之丸,正在入口處血戰。

    “敵人不多!”

    平原盛不愧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虛實:“雖然黑暗中不知道還有沒有伏兵,但老夫坐鎮本陣不動,命令其它大將自行剿殺來敵!”

    “嗨!”

    几個小姓立即下去傳令。

    不得不說,這個命令十分正確。

    當此慌亂之時,要是還率軍出擊,或者倉惶出逃,才是真正昏了頭。

    平原盛如此做,也是對于本家實力的自信。

    不論如何,這里終歸是平氏的核心之地!只要撐過一時半刻,京都附近駐扎的大軍肯定就會返師護衛。

    只是情況到這里就出現了一點小差錯。

    藤原家都有黑衣眾,平氏自然也有一支核心精銳力量,名為赤玄鐵騎,還有赤衣母眾。

    赤玄鐵騎是騎兵,自然不會鎖在天守閣內,而赤衣母眾負責的是本丸防御,此時自然更加向本丸收縮,護衛平原盛這個首腦。

    而平時被攝政招攬的一些奇人異士,也是盡數護衛在平原盛周圍,防止外人元神刺殺。

    二之丸的士兵雖然也很精銳,對付黑衣眾就有些力不從心。

    段玉望著這一幕,不由有些不耐煩,直接加入戰場,抬手几箭,將敵人首腦射死。

    這里他沒有用青銅符箭,只是普通箭支,甚至打扮得也非常普通,一身黑衣,仿佛就是一個持弓的黑衣眾。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二之丸的大門轟然而倒,大量黑衣眾殺入,衝向本丸。

    “進攻!進攻!”

    伊達幸之助渾身浴血,看了看周圍,只見黑衣眾越來越少,已經不過五十人。

    而面前,高大巍峨的本丸已經赫然在望,仿佛一只吞噬人口的怪獸,其中不知道遍布了多少機關陷阱,還有精兵護衛。

    憑他這五十人,簡直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恐怕還沒有衝到一半,就在各種閣樓之戰中死傷殆盡了。

    “哈哈!”

    伊達幸之助見此,卻是不驚反喜,大聲狂笑:“平原盛老賊,你終于是老了,不敢率兵出來決戰!”

    若是那攝政大人一開始敢盡起精銳,說不定能在二之丸就將他們盡數阻擊圍殺。

    但現在麼?

    渡邊成夫點燃火把:“我藤原家的霸業,必由此而起!給我放火,燒了它!”

    天守閣三層防御雖然很精妙,但仍舊逃不脫一個桎梏,那就是除了外圍的三之丸二之丸外,它的本丸縱然高大,卻也大多是木制的啊!!!

    一幢木制閣樓,付之一炬,又有何難!

    這些黑衣眾有備而來,甚至還帶了不少火油,此時盡數取用,點燃天守閣本丸。

    熊熊!

    沒有多久,烈焰便衝天而起,仿佛地獄中張開大嘴的火焰怪獸,伸出橙黃色的烈焰舌頭,將本丸飛快舔舐,吞進肚里。

    畢竟大多都是木制材料,燒起來不要太快。

    “不好!”

    “敵人放火!咳咳……”

    一開始的火焰燒不死人,但產生的高溫,燃燒殆盡的氧氣,還有其它有毒氣体,就十分要命了。

    烈焰滾滾,黑煙頓起,令原本武裝到牙齒的天守閣本丸成了笑話。

    不知道多少精銳的赤衣母眾沒有光榮地戰死,而是死在毒煙之下。

    “不……不可能!”

    天守閣頂層,平原盛望著這一幕,臉色慘白,萎頓在地:“老夫的武運,難道就到此為止了麼?”

    “攝政大人!”

    這時候,護衛的陰陽師與僧侶衝進來:“趁著現在殺出去,我們還有一絲機會!”

    雖然普通人的世界,遇到這種情況已經是必死之局,但好在這是一個擁有非凡力量的世界,法師們面對烈焰,還有一拼之力:“我們速速離開!”

    原本的最安全之地已經化為死地絕地,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好!我們出去!”

    平原盛老而彌堅,面對此種重大打擊,仍舊沒有崩潰,一咬牙,在諸多法師與精銳的護衛下,向下層衝去。

    雖然有著烈焰與毒煙擋路,但開路的陰陽師與僧侶拼命施展符咒結界,勉强能支撐一時。

    當然,完好無缺地從烈焰焚城中走出,那是兵家刀槍不入的猛人才有可能。

    平原盛一行的打算,只是盡量降低高度,伺機跳樓求生!

    但他們不知道,早早就有一名掠食者看穿了他們的打算,在本丸外張弓以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49 PM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逃離        

    咻……啪!

    青銅符箭破空而去,將一個跳樓求生的人影炸成碎片。

    “成了!此人必是平原盛無疑!”

    一箭得手,段玉立即轉身而走,毫不留戀。

    至于為何會知道?自然是因為体內道印的反應!

    他之前成就元神真人,三轉青銅印,殺五品大慶之官而毫無反噬,這換算過來,便是一郡之主的等級。

    是以之前弒殺一個失勢的藤原正清,簡直半點波瀾都沒有。

    但剛才連連彎弓搭箭,射殺殘余之敵時,青銅印上的螭吻卻是歡呼雀躍,特別是最后一箭射出,直接令道印之外多了一道黑氣。

    那不是氣運,而是一團黑云盤踞,化為毒蛟之狀,乃是龍氣反噬!

    整個出云國中,還有能力反噬段玉的,除了那位攝政平原盛之外,簡直再無几人,而此夜在本丸之中的,更是舍他其誰?

    此人畢竟是一國攝政,麾下也有兩郡,論氣運几乎比得上慶國一州州牧!

    段玉此時不過元神,縱然篆刻師功法神異,也終于承受不住。

    若他此時內視,就可發現三轉青銅印嗡鳴不斷,螭吻几次作勢欲扑,卻仍舊拿毒蛟不下,簡直要危及根基!

    是以段玉才要立即離開,走得毫不猶豫。

    再不走,不說京都守衛之軍趕來護駕,就是殘存的武士反扑,伊達幸之助率領的殘兵也未必能擋住。

    更何況,他這次以秘傳符箭,將平原盛身邊的護法高人宰了個一干二淨,同樣是個巨大的麻煩。

    雖然沒有什麼大魚在其中,但這些人牽扯的或許是整個出云之國的修行界!

    “這次之事,必然驚動道門十脈了,我有危險的預感,若是繼續停留下去,不出三日,肯定就要真相大白……到時候藤原家也未必多感激我!”

    段玉撤退到三之丸牆邊,望著四周嚎叫狂嘯的平氏武士,還有外圍衝來的大軍影子,微微一笑,手中浮現出一張青銅符箓:“遁地!”

    噗!

    普通法术,或者說縱然元神法术,也無法在此混亂軍氣之下施展,但青銅符箓無疑可以!

    只要不是上千精銳大軍的鐵血煞氣故意針對,卻是通行無礙。

    此時大軍未至,城內不過一些驚慌失措的武士足輕,哪有千余?而特意針對他的,有百人便不錯了。

    光芒一閃,段玉便逃脫這個不斷合圍的樊籠,身影沒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

    “殺完人就跑,真刺激!”

    此時他腳步不停,直接逃到公孫商會的營地,召集眾人:“秦飛魚、武藏泉守、天野拳兵衛……立即帶上我們的人馬,速走!”

    他跟公孫商會本來就沒有什麼依附關系,只是順便搭伙上路的同伴,自然去留隨意。

    不過在眾人集結之時,段玉還是好心地寫下一封書信,交給聞訊趕來的周大管事。

    “走吧!”

    旋即,駿馬嘶啼,段玉一聲令下,十几騎就呼嘯著,往界港而去。

    “怎麼回事?”

    匆匆穿衣趕來的公孫小白,就只能望著段玉一行的背影,滿臉疑惑,心里更是有著一層陰云,仿佛有什麼不好之事即將發生。

    “少主……恐怕大事不好!”

    周管事望著喧囂的京都,還有燃燒起來的天守閣方向,手掌都在顫抖,將段玉留下的信箋交給公孫小白。

    “咕嚕!”

    公孫小白吞咽口口水,勉强拆開,只是一閱,就雙腿發軟,整個人几乎要坐倒在地:“攝政被弒?”

    他呆了片刻之后,几乎嚎啕大哭:“好你個段玉,我只不過是占你點便宜,你竟然如此坑我?”

    此時事情剛剛發生,段玉竟然就已經知道,並且倉促而逃,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而信中也暗示了這點。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同行的商人,豈不要成了替罪羔羊?

    “少主……我們應該怎麼辦?明日還要與平氏交接不?”周管事驚疑不定地問著。

    “平氏?連平原盛都死了,我跟誰交接去?”

    好在公孫小白也不是普通人,剛才只是受到的衝擊太大,有些失態,此時擦干眼淚爬起,又恢復了往日精明干練的形象:“平氏家督、出云攝政身死,明日肯定有麻煩找到我們頭上,這條線必須放棄了!”

    這是因為他之前几次利用段玉,在平氏眼中早已綁在一起,分割不開。

    此時斷然下了決定:“我們……也走!否則當心被遷怒!”

    “那……貨物怎麼辦?”

    周管事瞪大眼睛。

    “去西國,那位段玉還是給我們留了一線,有一條跟藤原家勾搭的路子……”

    公孫小白嘆息一聲:“藤原家正要起兵倒幕,肯定急缺軍械……這出云國,肯定要亂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啊,那位段真人,當真是好手段!”

    如果說之前他認為出云兵亂的可能只有五成的話,此時便是十成十!

    無它!這平原盛死得實在太不是時候了。

    此人一死,后繼無人的情況下,平家聲勢起碼要折了三成。

    如此天賜良機,那個藤原家少家督怎麼可能不好好抓住?

    ……

    出云西國,富田城。

    此城是藤原家本宗所在,議事大廳內,諸多家老跪坐,外面的走廊上跪滿了密密麻麻的武士。

    當代少家督名為藤原千代,此時卻是在諸人的見證之下,直接繼任成為新一代的家督。

    “我父離奇身死,平氏惡毒,還要討伐我等,我縱然傾盡全力,也要跟他抗爭到底!”

    藤原千代舉著武士刀,大聲宣布。

    而看著手下一干家老的態度,卻是有些不滿。

    畢竟平氏之威深入人心,要討伐西國的消息傳來,西國眾多藩主都是猶豫不定。

    從地域與歷史關系來看,他們應當堅定地站在藤原家這一邊,向東國武士討回血債。

    但從實力上來看,西國弱于東國,並且對方有著大義名分,也是事實。

    ‘時機還是早了點啊……’

    藤原千代望著這一幕,只能在心里暗嘆。

    “家督大人!家督大人!”

    就在這時,一名光頭僧侶大聲叫喊著,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舉著信紙,衝入大廳。

    “龍僧坊大師?出了何事?”

    藤原千代望著這僧人,有些疑惑,這位大師在本家德高望重,很少做出此種超出常規的舉動。

    “京都急報!”

    龍僧坊調勻氣息,慢慢行禮:“有義士火燒嵐之山天守閣,天誅平氏老賊!”

    “什麼?”

    藤原千代身体前傾,几乎倒在地上,也是失態了:“那老賊死了沒有?”

    他這個情況還是好的,在場所有的家老武士,都是神色震撼,几乎陷入呆滯。

    只有龍僧坊的聲音傳來:“確定已死!”

    藤原千代迫不及待地接過信紙,猛地展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旋即大笑:“做得好!伊達幸之助,還有渡邊成夫,都是本家的功臣!”

    “恭喜家督!”

    其它家老反應過來,齊齊叩拜下去:“平氏老賊既死,乃是天賜良機,請您帶領我們,完成藤原家的大業!”

    “不錯!”

    藤原千代重新坐好:“本家要加快動員,還有,立即派出秘使,與京都出云王室取得聯系!”

    ……

    出云國戰亂不可避免之時,段玉一行也是回到了界港。

    公館之內,景色依舊,惠子望著突然回來的段玉,卻是十分驚訝。

    而更驚訝的,則是公孫商會留在此地的掌櫃。

    等到段玉召見楊彩、楊惟平,命令他們立即整理賬目,購買船只出海的時候,公孫商會的掌櫃也找上門來:“段公子,請問我家公子安在?”

    “京都有事,我先走一步,公孫小白自然還在路上!正好跟你說一聲,我准備明日啟航!”

    段玉抿了口茶,不以為意地道。

    “那……不等我家公子麼?”掌櫃額頭冒汗,直覺其中有些不對。

    而更不對的,則是段玉身后武士的眼神。

    天野拳兵衛見到此人質疑段玉的決定,已經在拔武士刀了。

    雖然公孫商會在此還有三百號人,但真正精銳早已跟隨公孫小白北上,留下的大多是普通水手與伙計。

    這些人若是海上遇到海盜,被逼到絕路,自然敢掄刀子砍人,但現在麼?

    “還有一事,你們少主已經答應售賣兩艘大翼給我,貨款你們自己在交易中扣吧,老烏頭那一幫人,自然也是先跟我回東陳的。”

    雖然在界港這里,肯定還會招募一批船師與水手,但到底還是老伙計用得放心。

    “這……”

    掌櫃的苦著臉:“段公子你莫不是要逼死老朽啊?”

    “我一元神真人,要你死又能如何?”段玉拉下臉來,恐嚇了一句。

    要是這掌櫃真的一心一意跟自己為難,調集數百人來,雖然也不夠秦飛魚他們砍的,但就不美了。

    畢竟這次與公孫商會只是和平分手,總要彼此留一分臉面,未來相見也有余地。

    至于這區區一個掌櫃?

    段玉隨手打發他下去,望著此人的背影,不由冷笑。

    已然決定夜間就出動元神,盯死此人,若包藏禍心,直接殺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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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天狼 發表於 2020-1-19 10:53 PM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離去       

    “非凡之士,無王法可畏,便容易生亂!”

    以個人修為强壓公孫商會之后,段玉打發走眾人,盤膝而坐,卻是忽然想到這句。

    若是沒有龍氣制度,這個世界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我似乎沒有資格說這句啊……篆刻師傳承的因果,還有前世的血仇,似乎都在逼著我前進,最終爭霸天下!”

    段玉嘆息一聲,開始內視。

    識海之內,三轉青銅印嗡鳴不斷,外面一條黑色的毒蛟盤踞。

    一個平原盛,相當于一個州牧,殺了之后,龍氣自有反噬。

    這還是他修煉篆刻師功法,根基遠超普通真人的緣故,否則修為盡毀都有可能!

    饒是此時,也非常麻煩。

    “我修為的五成都被這毒蛟牽制,就相當于陷入重傷狀態,全屬性下降一半?”

    段玉苦中作樂地想了想。

    幸好仔細觀察之后,發現這反噬也並非恒定不變。

    至少,螭吻就在連連出擊,努力撕咬消化著黑云,而快馬從京都到界港的這七日內,總算是令黑蛟小了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按照這個進度看,或許需要一年才能傷勢盡復?”

    段玉倒抽一口冷氣:“不愧是州牧一級的人物啊……這反噬當真恐怖至極!”

    很顯然,在這種狀態之下,還要繼續渾水摸魚,與找死也是無異,段玉要做的,唯有泛舟啟航,飄流于大海之上,便可躲過出云本土的許多危險。

    想到這里,他立即元神出竅,去盯著那個公孫商會的管事。

    一夜過去,對方倒是很識相,沒有做出什麼阻礙的舉動,反而配合著楊彩與楊惟平兩個,將賬目商品結清。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掌櫃,他肯定也是知曉元神真人的可怕,明智地選擇放棄對抗,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小命。

    界港碼頭。

    “烏船主!准備好了麼?”

    段玉笑眯眯地望著這個跟自己一起出海的船長,隨口問著。

    “貨物已經在搬運中,再過兩個時辰便可出發……”老烏頭頓了頓,又問著:“你承諾……可真?”

    對于這等趕海之人,段玉便是誘之以利,許出的金銀足夠這老烏頭回去之后立即金盆洗手,富貴一輩子了。

    因此,這老家伙也沒有多少猶豫。

    更何況,段玉只准備讓他管理一條船,還有一條船卻是在本地雇佣的船長,還有自己與秦飛魚等一批歷練出來的水手盯著,倒也不虞他們暗中耍什麼花招。

    “我一諾千金!”段玉笑著打發走老烏頭,又召見天野拳兵衛、武藏泉守:“要離開出云之國,你們有何感想?”

    “主君去何處,家臣便去何處!”

    天野拳兵衛立即跪地表忠。

    而武藏泉守更不可能提出不滿,他一直以為段玉為他殺了藤原正清,才不得不倉促逃離,流亡國外呢。

    “很好,既然如此,你們給我好好安撫下面的浪人武士!”

    段玉讓他們下去,叫來秦飛魚:“你看這几個武士如何?”

    “武藏大師是冶鐵名家,而天野拳兵衛與其它七個武士也都十分不錯,是些好苗子!”秦飛魚想了想,點頭道。

    “甚好,除了武藏泉守之外,其它人都歸于你麾下操練!務必要令行禁止!”

    武士雖然單打獨斗或許尚可,但要凜然聽令,特別是習慣大陸軍制,還有一段很長的路好走。

    不過段玉對天野拳兵衛他們的服從性很有信心,再說出海那麼久,有的是時間慢慢培訓。

    兩個時辰之后。

    港口上的公孫商會管事,就以復雜的眼神目送兩艘大翼離開,最終化為黑點,在天際消失不見。

    ……

    “我方這次共計有船兩艘,水手五十人,護衛四十人!其中出云與東陳人大致對半……”

    甲板之上,段玉吹著海風,耳邊傳來楊彩的報告。

    “貨物方面,一部分貨款已經向公孫商會買了這兩艘大翼,其余的有銀六万兩、武士刀一百柄、稻米……”

    另外一側,等到楊彩彙報之后,楊惟平也躬身說著,這里面的武士刀與稻米種子之類,都是段玉吩咐特意采購。

    “很好!”

    段玉算了算,這次經商,大概能將本錢增加一倍。

    但是,也就這樣了,經商還要投入本錢,哪里有無本万利來得痛快?

    所謂的無本万利,自然是羅定島的開發,還有金礦的開采了。

    當然,這也並非真正不要本錢,至少,經商的這些家當資本,段玉已經准備全部投在羅定島的前期開發之上了。

    等到建立起穩定的統治,特別是訓練出一批忠心且能打的軍隊之后,方能考慮開礦之事,否則就是為人作嫁衣。

    “傳令下去,目標羅定島!”

    段玉大笑,更有些隱約的興奮。

    踏上爭霸天下舞台的第一步,終于要開始了!

    ……

    海上航行一連十數日,都是万里無云,海鷗高空鳴叫的好天氣。

    船艙之內,段玉結束修煉,望著又被消磨掉一些的毒蛟,略微搖頭,來到甲板上。

    秦飛魚揮汗如雨,正帶著一幫屬下與武士訓練。

    在登船第二日,他就接連挑戰天野拳兵衛等武士,將其一個個捶翻在地,奠定了地位。

    以秦飛魚此時的武功,武藏泉守下場說不定也只是個平手,不過人家乃是鑄刀大師,根本犯不著。

    “飛魚!”

    見到這一幕,段玉略微一笑,將秦飛魚叫到面前,交給他一本小小的冊子:“此乃瘟神道人傳承,五毒精兵的訓練之法,我這些時日整理出來,也在東陳與界港搜集齊了材料,你可先練一些試試!此外,五毒宗以精兵之氣,突破以武入道的法門,我也參詳了下,附在后面……”

    “多謝大哥!”

    秦飛魚接過冊子,滿臉興奮。

    兵家以武入道,第一重是為軍氣灌体,需要執掌五千戰兵,還要超過一年,汲取軍氣,配合符咒、陣法,方能突破。

    而五毒宗自有秘傳,可以精兵之氣突破,人數要求頓減,百人便可。

    當然,精兵消耗巨大,縱然是百人,此時的段玉也有些撐不住,是以只讓秦飛魚先練十几個試試手。

    “五毒精兵,是為蠱蟲之道!以人孕蠱,煉化本命……”

    讀了几行之后,秦飛魚的神色就有些怪異:“這便是五毒精兵?似乎有些……”

    “天下精兵各有所長,五毒精兵並非擅長正面强斗,而是本身体質驚人,不懼瘴病之氣,關鍵就在這本命蠱了。”

    段玉前世什麼手段沒見過,對此卻是一點就透。

    這五毒精兵,最關鍵的一環便在于培養本命蠱,一旦成就,對各種疾病毒素的抗性就大大提升,特別是寄生蟲類的。

    而南方蠻越之所以令北人談之色變,關鍵就在于瘴氣與水蠱!導致北人十分不適應,十去九死。

    當年的大夏也曾南征,到了今吳越國范圍,五万大軍深入叢林,又逢著梅雨,結果就是軍營中瘟疫橫行,十停里面死了九停,不得不狼狽退去,從此不復南征之念。

    所謂的‘水蠱’,便是血吸蟲,剛好被五毒精兵的本命蠱克制得死死。瘴氣之流,也不在話下。

    段玉略微提了兩句,秦飛魚就瞪大眼睛:“若真是如此……這五毒精兵,簡直就是為南方而生的啊,難怪兄長當日非要取之!”

    “這個自然……”

    段玉自得一笑。

    若是大夏當年南征之際,有人能將這五毒精兵的法門獻上去,少說也該有個封侯之賞了。

    “大哥莫非是想在南方起家?”

    秦飛魚又忽然壓低聲音,肅穆問著。

    “南方之事,日后再說,縱然在這海島、或者船上,難道我們便不怕病疫了麼?”段玉反問一句。

    大規模的人口流動,最怕的就是遇到瘟疫。而軍隊作為政權的根基,更是如此。

    是以練出一些五毒精兵來,在羅定島的開發中,絕對大有好處,別的不說,航海中生病而死的水手就不在少數,是一筆極大的浪費。

    但精兵之所以為精兵,就是耗費太過。

    五毒精兵需要培養本命蠱,那就是真金白銀地砸下去,這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動輒數十上百,沒有上限!

    要是真的放開了暴兵,縱然有金山銀山也撐不住啊!

    只是段玉也不准備讓所有軍隊都轉為精兵,有著頭目骨干如此,便是足夠了。

    而且,瘟神道人的傳承,可不止五毒精兵這一項。

    人家真正拿手的絕活,還是毒斃十万大軍,令天下聞風喪膽。

    當然,這一招群嘲太過厲害,后果也太可怕,段玉此時被平原盛的氣運反噬都有些五勞七傷,斷斷接不下十万人的死亡之怨恨,只是想想而已。

    除非……得到更大的根基消化!

    “有船!!!”

    就在這時,始終在桅杆頂短的瞭望手大喊起來:“有船靠近!”

    段玉與秦飛魚來到甲板,果然就見到三艘船行速極快,來勢洶洶,不由異口同聲:“海盜船?”

    他們這種完成了一次交易的商船,原本就是海盜的最愛。

    雖然段玉之前命令改變航線,獲得了一段時間的安寧,但想不到還是被盯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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