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有完沒完？
要不是在自己家的會所，王信都想要摔杯子走人了。
即便如此，王信的臉色也有些不那麼好看了。我們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卻把「客」字給扣掉，隻還給我們一個「氣」字？
你這不是打臉，你這是撕破臉啊？
有很多事情，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王信這輩子沒受過窮，也沒吃過苦，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奉承，何時何地都是高人一等，享受著世界上最頂級的資源待遇。
原本以為，自己從英國學成歸來，即將承擔起重大的責任義務，將帶領華美在影視圈攪弄風雲，成為行業內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虎父無犬子！
可是，自從遇到陳述之後，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失敗，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羞辱。
現在坐在他們麵前的孔溪，她對花城三大傳媒巨頭之一華美的老板可曾有一絲一毫的尊重？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王信這種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
王信看著孔溪，出聲問道：“孔溪小姐對我有意見？”
孔溪抿嘴微笑，說道：“那倒沒有，你是我的恩人，我對王總隻有感激。”
“……”
又來了。
王信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心口也有種被人狠狠戳了一刀的疼感。
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千萬不要得罪天蠍女人！
這一刀又一刀的下去，不死不休！
淩晨看了一眼王信的臉色，出聲說道：“孔溪小姐，我這人說話比較直，如果有說錯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擔待……”
“我為什麼要擔待？”孔溪終於掃了淩晨一眼，說道：“如果擔心自己說錯話，可以閉嘴不要說話。自己想要說話，卻又想要讓別人來承擔這個後果……我們還沒有那麼深厚的交情吧？”
“我想知道，孔溪小姐和陳述是什麼關係？”淩晨不想和孔溪進行這種口舌之爭，幹淨利落的進入正題。
“我和陳述是什麼關係，和你有什麼關係？”孔溪捧著蘇打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後，出聲反問。
“和我沒關係，但是和我們今天晚上見麵的主題有關係。”淩晨看了王信一眼，見到他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瞬間理解他的心思，他也憋著一股氣需要發泄呢，於是便更加大膽，出聲說道：“我們想知道，陳述能否影響到孔溪小姐在一些重大事項上的選擇？”
“譬如呢？”
“簽約華美。”淩晨說道。
她覺得這種事情就應該是你情我願，沒必要藏著掖著，更沒必要繞彎彎。淩晨自詡自己算不得是個蠢人，孔溪更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什麼話就敞開來說吧。
誰也不要侮辱誰的智商！
“當然。”孔溪毫不猶豫的說道。
淩晨一愣，這不是她想要聽到的答案，也不是她想到能夠聽到的答案。
以孔溪的身份地位，就算她當真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會這麼當眾就肆無忌憚的喊出來吧？就算當眾喊出來，也不會讓那個男人影響到自己的事業發展吧？
愛情擱置一邊，事業才是你的重心好不好？
這是被陳述下了降頭？還是被愛情衝昏了大腦？
“所以說，孔溪小姐和陳述是戀人關係？陳述的喜好能夠完全的影響到孔溪小姐的職業選擇？”
“不僅僅如此。”孔溪說道：“陳述的喜好，還能夠影響到我的人生選擇。”
“什麼意思？”
“他要是願意向我求婚，我現在就已經是陳太太了。”孔溪嘴角帶著甜美的笑意，眼神裏麵有著憧憬的光輝。
這樣的光彩刺痛了淩晨，她的眼眶發紅，盯著孔溪說道：“他能夠給你帶來什麼？”
“愛情。”
“愛情？”
“我和你不同。”孔溪看向淩晨，說道：“你一無所有，所以你出賣了愛情。我什麼都有，唯一在意的就隻有愛情了。”
“你覺得我很可笑？”
“沒有。”孔溪輕輕搖頭，說道：“我覺得你很可憐。”
“可憐？以前的我才可憐。正如你所說，以前的我一無所有，現在，我也和你一樣擁有了一切。”淩晨冷笑出聲，說道：“以前就算我們在路上遇到，你也不會對我這種小人物不屑一顧吧？不，我們或許連相遇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我卻能夠和你這樣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不已經證明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嗎？”
“也是。”孔溪點了點頭，並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淩晨發生爭執，畢竟，人生道路千百條，各人選擇不同。“你開心就好。”
“……”
淩晨心想，我開心嗎？
「我當然開心了，哈哈哈……」
淩晨在心裏狂笑出聲。
隻是笑聲陰森，笑容猙獰。
孔溪看向王信，說道：“我明白王總邀我見麵的原因，韶姐之前也和我說過一回。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王總，我不會和華美簽約。”
“第一，因為陳述。是的，這是最主要的原因。陳述是我的男朋友，他是從華美走出去的，經曆了愛情上的背叛和公司的驅逐。雖然他再三告訴我說，他對以前的事情並不在意，讓我不用在意他的態度。但是，怎麼可能心裏沒有一點芥蒂呢？他考慮我的前途，我自然也要考慮他的感受。我不會為了一份工作而讓他心裏難受，即使隻是一點點的不開心也不行。”
“第二，我和東正合作十年，從入行到現在，風雨同舟，彼此成就。東正給了我太多的機會和榮譽，栗董他們與我而言也是亦師亦友。當然，現在外麵都在傳言說我和東正高層之間有矛盾，是的，這一點兒我不否認，我們之間確實有一些需要解決的問題。但是，我會先嚐試著去和栗董他們溝通去解決問題，而不是一言不發就跳到競爭對手的公司。即傷人，又傷已。這種事情不符合我的做事風格。”
“第三，王老與我有提拔之恩，我對他即信又敬。我和王總話不投機，我和淩秘書怕是也很難和平共處。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尋求合作呢？要知道，我們出來工作，不僅僅是為了賺錢，而且是要開心的賺錢。我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們也一樣。如果雙方的合作僅僅依靠利益來支撐，倘若等到有一天利益談不攏的時候，所有積蓄的矛盾爆發出來，與你與我，都是傷心又傷身。也會讓王老在中間左右為難，何苦呢？”
孔溪表情誠摯，言語直白。有什麼說什麼，不藏也不避。
可是，這些話聽在淩晨和王信耳裏卻極其的不是滋味。
他們沒辦法相信，那個小小的陳述竟然在孔溪的心裏有著如此重要的地位。當初有人這麼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心裏冷笑不已，嘴上也是直接嘲諷。
愛情值多少錢？能夠和他們要談的數億大生意相比？
可是，孔溪偏偏就因為陳述而不給他們一點點的機會。
他們不喜歡孔溪，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孔溪說的話非常的中肯。是啊，前期相處都矛盾重重，完全依靠利益來綁定，以後利益談不攏的時候，撕逼起來可就實在是太難看了。
那個時候華美受損，孔溪也同樣的受損，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沒有贏家。既然已經預料到那樣的結局，為何還不能及時止損呢？
強扭的瓜不甜！
王信和淩晨對視一笑，都有種無言以對的尷尬感。
這幹得都是什麼事啊？
哐！
包廂門被人重重推開，白褲黑衫，外麵罩著一條淺色夾克、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的華美創始人王譽走了進來，人還未到，聲音已至，連連道歉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遲到了，我自罰一杯。”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站起身來迎接，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個人所取得的成就，都值得他們的尊重。
王譽走到孔溪麵前，笑著說道：“今天的手感不好，打到第十一個洞的時候，好幾次都把球給打飛了出去。一直過不去。我這個人啊，就不是信邪。越困難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要趟過去。好不容易把球給推過去了，結果時間都被耽擱去了。小溪等急了吧？”
“沒能一睹王老球場上的風采，實在是遺憾啊。”孔溪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到。”
王虞對著王韶點了點頭，邀請說道：“坐。都坐下說話。”
等到王譽就座的時候，淩晨已經機靈的站起來為他倒好了紅酒。
王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我向小溪道歉，自罰一杯。”
“王老不需要這樣。”孔溪連忙出聲阻止。
王譽把空杯子放下，看著孔溪說道：“好久沒見小溪了，最近過得還好吧？”
“很好。”孔溪笑著說道：“所有的變化，都是我期待的。”
“那就好啊。”王譽點了點頭，說道：“聽說感情的事情也順利解決了？”
“是的。”孔溪如實答道，都是行業中人，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了。“他叫陳述。有機會帶來見王老。”
“好啊。好啊。能夠被小溪看中的男人，那一定非常的優秀。我對這個小夥子非常的好奇，有機會是一定要見見的。”王譽笑著說道。
王信和淩晨對視一眼，臉色就更加難堪了。
有完沒完啊？你們今天這是打臉上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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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力量！
被孔溪打臉，還有情可願。畢竟，大家有著曾經彼此捅刀的淵源。
但是，被自己親生父親給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刀，就讓王信有些難以接受了……以父親的行事風格，怕是早就讓人把淩晨的背景資料給查了個底朝天。如果說他不知道淩晨和陳述的關係，王信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再說，前段時間孔溪和陳述的緋聞炒得沸沸揚揚，順帶著「前女友」淩晨也跟著上了熱搜。父親是影視行業的老人，仍然保持著每日閱讀娛樂新聞的習慣，怎麼可能沒有關注到這些？
但是，他知道淩晨是陳述的前女友，還這樣當著眾人的麵稱讚陳述。這就實在是有些太過份了。
而且，你這樣讓淩晨置身何地？
果然，看到淩晨臉色煞白，眼眶泛紅，想要流淚卻又強行忍住的楚楚可憐模樣，王信心頭酸澀，伸手拍拍淩晨的手背，給予她無言的安慰和溫暖。
孔溪滿臉幸福，嘴上卻是謙虛的說道：“哪裏能當得上王老這樣的讚美？他呀，談不上優秀，就是會寫點小故事，現在有個本子正在由東正做影視改編。對待感情也比較認真，不會朝三暮四，對我也是極好的。懂生活，有情趣，我很喜歡他。”
“……”
淩晨起身，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推開洗手間的門，反手將門鎖死，然後打開水籠頭的開關，任由水流嘩嘩流敞。
淩晨眼眶濕潤，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羞辱！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在他們的眼裏，自己不像是個人，更像是一個……任人評說或或者唾棄的夜壺。
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她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水，一臉凶狠的對鏡子裏麵的自己說道：“淩晨，無論再難你都要堅持下去。”
“你沒有錯，你隻是選擇了你想要的生活。”
淩晨伸手洗了洗手，然後關掉水籠頭，抽出紙巾把手擦拭幹淨。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裏麵拿出化妝包，清潔補粉，打上腮紅，瞬間又變成了明豔佳人。
她對著鏡子裏麵展顏微笑，笑得極其的開心。
“淩晨，你要笑，對著每個人笑……因為有人在等著看你的笑話。”
“你哭得越慘，他們就笑得越是開心。”
她拉開洗手間的門，風情款款的重新走回了包廂。
看到王信擔憂的眼神，淩晨對著他微笑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王譽和孔溪談笑風生，談行業發展，談趣事逸聞，也談從前的交際過往，就是不談合作簽約的事情。
夜晚十點鍾的時候，孔溪起身告辭，王譽起身相送，說道：“小溪啊，我知道你忙。但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
“王老，我會經常過來看望你的，隻要你老人家別嫌棄我煩就好了。”孔溪恭敬的說道。
王譽點了點頭，說道：“人的年紀大了，就變得人嫌鬼厭了。年輕人啊，更是聽不進去你說些什麼話了。小溪願意來陪我聊天，那我是求之不得啊。”
他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回去早些休息。我就不送你出門了。王信，你送送小溪。”
“好的。”王信答應著說道。
“孔溪小姐，我送你。”
“謝謝。”孔溪說道。
王信和淩晨一直把孔溪送到會所的地下室，那裏有孔溪的房車在等待。
“王總請留步。”孔溪出聲說道：“感謝您的盛情招待。”
“客氣了。”王信笑著說道。今天的相處很不愉快，但是，卻也沒有到雙方需要撕破臉的地步，說不得以後還有機會在某一個單獨的項目上麵進行合作呢？成年人哪講什麼對錯啊？隻要有利益就好。“孔溪小姐，以後有機會再聚。”
“會的。”孔溪對著王信點了點頭，然後抬腳鑽進了房車。
從頭到尾，她都不再看淩晨一眼。
王韶落在身後，微笑著對王信和淩晨點頭致意，說道：“王總，淩秘書，我們下次再約。”
“韶姐，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啊。”王信笑著說道。
“當然。”
“韶姐慢走。”淩晨語笑嫣然，笑著說道。
王韶頗為詫異的看了淩晨一眼，點頭說道：“謝謝。”
王韶今天晚上很少說話，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從頭到尾見證了淩晨的遭遇。不僅僅有來自孔溪的敵意，還有王信的淡漠，更甚至有王譽的挖苦……
雖然中間臉色有過變化，情緒也有過波動，但是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這般的優雅和體麵。
這個女人，當真有其過人之處。
自己還是要提醒小溪小心一些，這樣一個女人在後麵盯著你，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咬你一口啊？
王信和淩晨重新返回會所包廂的時候，王譽正坐在沙發上麵抽雪茄。
王信走到王譽麵前，說道：“爸，你怎麼沒和孔溪說起簽約的事情？”
“有些事情還需要說出口嗎？”王譽吐出一口煙沫，整張臉都籠罩在那淡薄的煙霧之中。“孔溪一口酒都不願意喝我們的，證明她不想和我們有任何的牽扯……既然人家已經下定了決心，說出來不過是自取其辱，平白壞了多年的交情。”
“要我說，不簽就不簽唄？不就是一個孔溪嘛，有人比她演的更好，有人比她更有名氣，還有人比她年輕……我們無論是想要簽和她同等級別的藝人，還是簽約一批有潛力的新人進行培養，都比和她直接合作要好的多，何必要受她這份氣？”王信不滿的說道。
王譽看了王信一眼，說道：“讓淩秘書先回去吧，我們父子倆說幾句話。”
王信看向淩晨，說道：“淩晨，你先回去吧。”
“好的。”淩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早些回來。我等你。”
“我會的。”王信握了握淩晨的手。
淩晨又對著王譽微微鞠躬，說道：“董事長，我先回去了。”
王譽不答，淩晨也不在意。她知道對方不會有任何的回應，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淩晨沒有去會所的地下停車場，她和王信開同一輛車過來的，離開的時候，王信沒有把車鑰匙給她，她就隻能到路邊去打車。
剛剛走出會所，頭頂「轟隆」一聲巨響，漆黑的天幕上麵有白光閃爍，那是雷電在嘶鳴。
十一月的花城已經有了深深的涼意，穿上風衣外套的淩晨仍然覺得有些寒冷。
抬頭看了看天色，仍然沒有叫車的意思，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放緩了速度，也被她擺手給趕走。
她大踏步的走在風中，任由那秋風將她的整個身體包裹。
轟！
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天幕就像是被撕扯開一道口子，傾盆大雨狂湧而來。
啪嗒！
淩晨的身體被雨水澆透，走在大雨中的身影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枯葉。隨風飄揚，任其摧打。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
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誰忠心的跟隨，充其量當個侍衛
腳下踩著玫瑰，回敬一個吻當安慰
可憐」
大雨之中，尖細帶著顫音的歌聲傳來，如泣如訴。 ——
等到淩晨也離開，包廂裏麵隻有王譽和王信父子倆人了。
王譽指了指麵前的沙發，說道：“坐下說話。”
王信坐下，說道：“爸，你想和我聊什麼？”
“感想如何？”王譽出聲問道。
“什麼感想？”
“差距。”
“什麼差距？誰和誰的差距？”
“淩秘書和孔溪之間的差距。”王譽說道。他不叫淩晨的名字，一直叫她「淩秘書」或者「那個女人」。
“爸，你什麼意思？我覺得淩晨也挺好的啊。聰明勤奮，體貼入微，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極好的伴侶。”王信頗為頭痛的說道。父親一直不喜歡淩晨，這讓他夾在中間非常的為難。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會對淩晨有那麼大的成見呢？
再說，淩晨在公事上麵能力突出，人情往來麵麵俱到，對父母長輩也足夠的尊重，甚至有些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為何父親還不願意接受她呢？
“孔溪給你什麼樣的感覺？”王譽看向王信，出聲問道。
即便心裏已經對孔溪有了恨意，在老頭子的逼人眼光審視下，王信也隻得說出心裏的真實評價，說道：“進退有據，大方得體。”
“不錯。你能夠看到這些，也很不容易了。”王譽說道：“但是你忽略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力量。”
“力量？”王信想了想，孔溪一直表現的溫和隨意，並沒有特別的有力量啊？而且，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還有些孱弱的小姑娘，能有什麼力量？
“那是來自骨子裏的驕傲，能夠掌控一切的自信。”王譽出聲說道：“她的優雅從容，她的談吐舉止，她的溫暖笑容以及無可挑剔的禮儀，都在向人展示這些。她不驕不躁，不人雲亦雲，更不隨波逐流。思路清晰，目的明確，卻又徑渭分明。不疏遠，卻又很難讓人接近。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更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什麼。這就是力量。是自控的力量，也是掌控的力量。”
王譽看向王信，說道：“你的伴侶應該是這樣的女人。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都能夠真正的幫助你，甚至能夠啟發你，帶領你。你喜歡的那個女人，除了裝腔作勢的拙劣演技之外，就隻有那藏也藏不住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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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狼窩！
花城人信奉這樣一句話：見水生金。
他們認為，住在看到珠江的房子裏每年能夠賺到一個億。
王信有著國外留學背景，學的還是商業管理這樣需要具備全球視野的專業，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迷信言論。可是，在他回國之後為自己購置第一套房產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選擇了鳳凰城小區的高層湖景公寓。
他知道那種想法是荒謬的，就算每天都能夠看到碧藍如玉帶的珠江也不可能幫助自己賺到一個億。
當然，他每年也不僅僅隻是賺一個億。
就像是很多人的信仰之道，他們知道自己信奉的神明沒什麼作用，關鍵時刻並不會顯靈幫助自己。可是，萬一有用呢？
反正信仰又不值錢！
王信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客廳裏麵還亮著燈。光線暈黃的讀書燈，將沙發那一小塊區域籠罩在光亮之中，其它地方卻陷入讓人心悸的陰鬱黑暗。
王信進屋，看到淩晨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麵，一本《門口的野蠻人》掉落在地毯上麵。
布賴恩.伯勒的《門口的野蠻人》最早於1990年出版，被評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商業書籍之一。這本書再現了華爾街史上最著名的爭奪戰……對美國rjr納貝斯克公司的爭奪戰。四個競標方參與了競爭，kkr公司最終以250億美元獲得勝利。
這是一部商業紀實書籍，卻全麵展示了企業的管理者如何取得掌控公司的控製權，是每一個公司管理者和對華爾街金融感興趣的專業人士的必讀之書。
王信彎腰把書拾起來放到一邊，然後坐在沙發角落看著睡熟的淩晨。
一直以來，淩晨都是勤奮而自律的，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閱讀一本財經或者管理類的書籍。王信知道，淩晨骨子裏是一個帶著小資情調的文藝青年，更喜歡的是沈從文卡夫卡川端康城這些作家的作品。之前推薦的時候，王信還擔心她怕是很難看得進去這些專業性太強的商業書籍，就算看進去了之後也很難讀懂。後來發現她確實很用心的在讀著，為了了解一個知識點或者一個金融案例，而會翻閱數十本與其相關的書籍。而且，有什麼問題她也會第一時間向自己請教，與自己進行溝通。
現在的淩晨不能說是一個商戰高手，但是，至少在一些專業性的知識積蓄上麵卻不會是空白而淺薄的。
她就像是一隻笨拙的蝸牛，先認準一個目標，然後一步一步的向那個目標攀爬。
「除了裝腔作勢的拙劣演技之外，就隻有那藏也藏不住的野心啊！」
王信又想起父親對淩晨的這句評價。
他覺得父親的觀點是不對的，她還有什麼？
還有聰明，而且聰明人不願意付出的勤奮。
是的，她是一個背叛者，她的一些行徑在很多人看來是可恥的。
可是，她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她借助於自己為她提供的資源人脈讓自己過上更美好的生活……難道這不是正確的選擇嗎？
為了道德上沒有瑕疵，所以生活就要過的一塌糊塗？
“你回來了？”淩晨的聲音突然間在耳朵邊響了起來。
王信從恍神狀態中清醒，看著淩晨睡眼朦朧的模樣，出聲問道：“你醒了？”
“嗯，醒了有一會了。”
“不好意思，在想些事情，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沒關係。”淩晨爬起來坐直身體，說道：“餓不餓？我去給你做碗雞蛋麵。外麵下了好大的雨，身上怕是還帶著寒氣。你快去洗個熱水澡吧，可別著涼了。”
淩晨和陳述在一起的時候很少下廚，大多數都是陳述為她做飯，或者帶她去吃好吃的來改善生活。
可是，自從跟隨王信之後，她就自動的代入了陳述之前的角色。
愛情是一場情侶之間的翹翹板，顏值、錢財、身材、年齡、身份地位，等等都是你所擁有的籌碼。你擁有的籌碼多一些，你所坐著的這一端就要沉一些。
而坐在那一邊被高高翹起的就會變得焦慮惶恐，想方設法的去增加自己的籌碼。
那個時候的淩晨自認為自己擁有的籌碼更多，所以她處於被奉承被討好被照顧的那一方。現在，她知道自己和坐在對麵的王信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於是，她便把勤奮、烹飪、以及卑躬屈膝等籌碼給一一加了上去。
在王信麵前，她變成了自己麵前的陳述。
王信拉住淩晨的手，阻止她起身去做麵，說道：“我不餓。你怎麼不去床上睡覺，跑到沙發上睡著了？”
“我說過要等你的。”淩晨把腦袋靠在王信的肩膀上麵，說道：“本來想著一邊看書一邊等你，沒想到實在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傻瓜。我這麼大的人了，還需要你等？”王信笑著說道，他握著淩晨的手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摸摸淩晨的額頭，說道：“怎麼感覺你有些發燒？”
“有嗎？”淩晨摸摸自己的額頭，說道：“可能是睡覺睡熱了吧？”
“外麵那麼冷，屋子裏又沒有開暖氣。你連一張毯子都沒蓋在身上，怎麼可能是睡熱了？”王信再次確定了一下，說道：“確實是發燒了，臉也燙得厲害。”
“沒關係。”淩晨有些愧疚的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淋到雨了，一會兒吃點藥就好了。”
“你怎麼淋雨了呢？”王信責怪的說道。
“我出來之後，外麵突然間下起了大雨。我又一時半會兒打不到車，所以就淋了一陣子雨……沒關係的，我感冒好的快，一會兒吃些藥就好了。”
“都怪我。我要是把車鑰匙給你，讓你開車回來就好了。”王信一臉愧疚的說道：“我去給你拿藥。”
王信跑去找到感冒藥，端來熱水喂著淩晨喝下，然後抱著她到床上睡覺。
“好好休息。明天一覺醒來就沒事了。”王信在淩晨的額頭親吻了一口，柔聲安慰。
“嗯。”淩晨嬌弱無力的答應著。
“我去洗個澡。”王信說道。
“快去吧，你可不要再感冒了。”淩晨催促說道。
等到王信關上臥室門離開，淩晨那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間睜開，明利如刀。
嘩啦啦……
王信打開水籠頭，任由那溫度稍高的熱水澆灌著自己的身體，將他的身體皮膚給燙成了瑰紅色。
“我喜歡這樣的人，但是我不允許她成為我的家人。”
“倘若她要的是名利，那我們便給她名利。三百萬夠不夠？五百萬？或者一千萬？要知道，這已經是她憑借自己的能力好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了。”
“你喜歡她？你到底有多喜歡她？倘若因為她而影響到公司的一次重要合作，你選擇支持她。倘若因為她而影響公司的一次重要收購，你也選擇支持她。倘若因為她而影響到你掌控整個華美大局呢？你是不是還要站在她那一邊？”——
砰！
王信一拳頭砸在了光滑如鏡的大理石牆麵之上，皮開肉綻，殷紅的鮮血和那水流融合到一起，還來不及在地上打個轉兒就已經衝進了下水道裏。
很多時候，你的流血一文不值——
陳述坐在電腦前寫稿，孔溪將剝皮的龍眼分開兩瓣，把中間那顆黑乎乎的龍眼子剔除，然後將龍眼肉一分兩半，一半塞到陳述嘴裏，另外一半塞進自己嘴裏。
“甜不甜？”孔溪笑著問道。
她穿著一身粉色居家服，素麵朝天，長發披散，修長的大腿盤在一起窩在沙發上麵，給人一種即慵懶又性感的感覺。
當然，這裏是陳述的家，是陳述租住的那間小屋。
“沒有你甜。”陳述雙手飛快的在電腦上麵敲子，甜蜜的話卻脫口而出。
“撒謊。”孔溪說道。“你都沒有看我。”
陳述輕輕歎息，停下手上的敲擊工作，從桌子上抓起手機劃開，打開攝像頭功能，
他把手機鏡麵對準孔溪，說道：“笑。”
於是，孔溪便對著攝像頭咧嘴嬌笑起來。
“你自己看看。”陳述指著鏡麵上孔溪的笑臉，說道：“甜不甜？你自己說句公道話，笑起來的樣子甜不甜？”
“甜。”孔溪對著陳述眨了眨眼睛，害羞的說道。
“以後不許懷疑我。”陳述對著孔溪的臉一陣哢嚓哢嚓的按動快門，把她最甜美的笑容給記錄下來，說道：“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了。”
“對不起了。”孔溪又及時的把剝好的龍眼肉給塞到陳述嘴裏，說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怎麼個道歉法？”陳述板著張臉，一本正經的問道。
“你想要什麼？”孔溪問道。“總得給人家一點兒提示，是不是？”
“我想要什麼？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我說讓你晚上留下來陪我，你就當真留下來？”陳述說道：“關鍵還是你自己的心意。”
“那我就晚上留下來陪你吧。”孔溪說道。“假如你想要的話。”
“真的？”陳述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而且在虎居山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同床共枕」的經曆。
但是，這裏可是花城，而且是自己的狼……呸呸呸，是自己的小窩。
難道她不清楚，留下來有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當然。”孔溪表情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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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白色襯衣！
孔溪當真留了下來，根本就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陳述決定先帶孔溪去小區門口吃頓燒烤，雖然他們住的地方距離老爹的老爹麵館也很近，但是，現在外麵正下著雨行走不方便。
再說，萬一老爹看到孔溪這麼晚還跟自己黏在一起勸孔溪早些回家怎麼辦？
陳述不相信老爹的人品！
陳述點了二十串羊肉串、十串辣烤板筋、兩隻雞爪、一份烤茄子和一份烤饅頭片，然後看著孔溪，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喝不喝都不重要的模樣問道：“要不要喝一杯？”
有個詞語叫做「酒後亂性」，由此可見，酒和性總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
喝醉了酒，或者假裝喝醉了酒，就可以做很多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隻要孔溪答應下來，陳述就可以一鼓作氣把孔溪拿下。
「哼哼……我真是個陰險的男人啊。」陳述在心裏想道。
“當然。”孔溪點頭，看著小館外麵密集如絲的雨線，聽著雨打在玻璃門上麵發出來的叮當聲響，說道：“下雨天當然要喝一杯了。”
陳述心中暗樂，出聲喊道：“老板，來兩瓶啤酒。”
“四瓶。”孔溪說道。“每人兩瓶。”
“四瓶。”陳述再次出聲糾正。這女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來了。”燒烤店老板娘親自送來的啤酒，幫忙開酒的時候，眼神若有所思的掃過孔溪的臉，笑呵呵的看著陳述，說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怎麼好久沒來我這裏吃燒烤了？”
陳述在這個小區住了兩年，經常和淩晨在周圍的小館子吃飯，和大多數飯館的老板都混熟了。有時候生意沒有那麼火爆的時候，老板和老板娘也會過來敬一杯酒隨意的寒暄幾句。
“最近工作太忙了。”陳述笑著說道。“沒有時間喝酒。”
“女朋友很漂亮哦。”老板娘看著孔溪，笑呵呵的說道。
陳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咱們倆的眼光都一樣的好。”
“你這張嘴啊，就是會討女孩子喜歡。”老板娘咯咯嬌笑，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抖起來。
“別這麼說。”陳述說道：“我女朋友還以為咱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死家夥，一言不合就開車。”老板娘拍拍孔溪的手背，說道：“姑娘，陳述不是個好人，你要警惕一些。”
“我喜歡壞人。”孔溪笑魘如花，出聲說道。
老板娘頗為詫異的看了孔溪一眼，對著陳述豎了豎大拇指，說道：“你們倆喝著，需要什麼隨時招呼我。”
“辛苦了。”陳述感激的說道。
陳述聽他們夫妻倆講過，燒烤攤確實是一項很辛苦的活計，每天早上六點多起床，七點去菜市場買新鮮的青菜和肉食，回來之後擇菜洗菜，切肉醃製，下午開始穿串，晚飯時間開始有客人前來消費，一直營業到淩晨兩三點鍾。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斷重複。
很快的，焦香可口的羊肉串就送上來了，陳述和孔溪開始喝酒。
兩人一邊吃串，一邊聊天，天來地北，行業八卦，無所不談，就像是那些相戀多年的情侶似的。
不知不覺間，各自麵前的兩瓶啤酒就喝完了。
陳述看向孔溪，問道：“還能喝嗎？”
“你還能喝嗎？”孔溪反問。
“我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
於是，陳述再一次招手喊道：“老板娘，再來四瓶啤酒。”——
陳述連續叫了三次「四瓶啤酒」，他和孔溪每個人喝了六瓶的量。
半打啤酒，這已經是陳述酒量的極限。
陳述臉頰微紅，頭腦發脹，說話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的利落了，俏皮話也沒辦法像之前那般的張嘴就來。
可是，他不能就此放棄。
他有理想！
有目標！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主要是孔溪。
陳述努力的睜大眼睛，直視著孔溪嬌豔可人的小臉，還沒來得及張嘴說幾句硬氣話，就見到坐在對麵的孔溪聲音清脆如水，招手喊道：“老板娘，再來四瓶。”
“……”
陳述是被孔溪扶回來的，因為他走路已經開始搖晃了。東倒西歪的，要是在這大雨裏麵摔上一膠，那可就實在太丟臉了。
孔溪把陳述放在沙發上，找了條幹淨毛巾幫他擦拭幹淨臉和頭發上的水漬，說道：“我給你倒點水。”
“不喝了。”陳述說道。他喝了那麼多啤酒，肚子早就撐得難受。“我去下洗手間。”
關上洗手間房間門，陳述打開水籠頭，連續往臉上潑了好幾捧涼水，這才讓發熱的身體稍微清涼一些，腦袋也變得清醒一些。
啪！
陳述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
抬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陳述，你這個白癡，廢物！”
“連個女人都喝不過，你還能做什麼？”
“爭爭就能贏，試試就能行，千萬不要輕易放棄……”——
等到陳述從洗手間出來，孔溪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麵放著兩杯剛剛倒好的熱水。
“把蜂蜜水喝了。”孔溪出聲說道。“可以解酒。”
“我沒有醉。”陳述說道，還是聽話的端起蜂蜜水一飲而盡，轉身看向孔溪，問道：“我們接下來做點兒什麼？”
孔溪長長的睫毛剪動，俏臉含羞，眼眸如水，聲音怯怯的問道：“你想做點兒什麼？”
陳述心中早有答案，卻還是故作矜持的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我們看部電影吧？”
“好啊。我最喜歡看電影了。”孔溪爽快的答應了。
陳述心中冷笑不已。
女人，你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男人的無恥程度。
“湯大海前幾天推薦給我一部電影，說非常好看，我們一起看看吧？”
“好啊。是什麼片子？”
“《招魂》。”陳述說道。這部電影自然不是湯大海向他推薦的，是他剛剛在洗手間裏麵搜索到的。他搜「有什麼恐怖的電影推薦」，然後排在前列的就是這一部。
孔溪眨了眨眼睛，看向陳述問道：“你確定？真的要看嗎？”
“當然。”陳述咬牙說道。
“太好了，我最喜歡看恐怖片了。”孔溪高興的說道。
陳述從手機裏麵找到《招魂》這部電影，然後和客廳的電視機連接在一起，用手機把電影投放到電視屏幕上麵進行播放。
“我去把燈關上。”孔溪說道：“看恐怖片的時候一定要關燈。”
“我也是。這樣看起來才有氣氛。”陳述附和著說道。
電影開始，男主帶著一家人搬進了一棟舊宅居住，然後一係列驚悚的事情接連發生，當家裏的那條狗離奇死亡時，恐怖的情節開始展開，電影配樂也越發的讓人覺得驚心動魄毛骨悚然起來。
剛剛開始的時候，陳述和孔溪並排而坐，兩人的身體雖然時有碰撞，卻仍然是獨立的個體。
「啊！」
隨著孩子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陳述的身體猛地一抖，全身汗毛倒立，人也情不自禁的朝著孔溪的懷抱撲了過去。
“你要保護我。”陳述說道。
“不要怕。”孔溪伸手摟住陳述的腦袋，說道：“有我在。”
……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懷裏突然間傳來打鼾的聲音，陳述竟然趴在孔溪的懷裏睡著了。
孔溪溺愛的刮刮陳述的鼻子，笑著說道：“白癡，你小時候就最怕看恐怖片……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樣。”
盯著陳述熟睡的臉看了一陣子，孔溪有些惱火的說道：“白癡，就這麼點手段？”
……
陳述睜開眼睛時，耳朵裏麵傳來的還是嘩啦啦的聲音。
雨一直下！
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十分了。
“糟糕！”陳述一躍而起。他每天早上六點半鍾都要去大學城跑步，今天的跑步時間已經過了。
「喝酒誤事啊！」
陳述在心裏想著。
「我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
陳述拍了拍腦袋，懊惱的問出自己這個問題。
因為我要陪孔溪喝酒。
“孔溪？”陳述猛地驚醒過來。對啊，他是為了陪孔溪喝酒才喝了那麼多的酒。
可是，昨天明明是孔溪跟著自己一起回來的，而且倆人還坐在沙發上一起看了部電影。
看了部什麼電影來著？
電影名字陳述已經忘記了，當然，這也不重要。
可是，孔溪呢？
單身久了，陳述都忘記自己有女朋友這種事。
一個人睡久了，陳述都忘記昨天晚上有個女人是跟著自己一起回家的。
孔溪去了哪裏？難道昨天晚上看完電影她就趕回去了？還是說她今天一大早離開的？
陳述摸出手機撥打孔溪的電話，客廳裏麵卻傳來那熟悉的手機鈴聲。
陳述掀開被子下床，跑到客廳裏麵的時候，發現孔溪的手機正在茶幾上麵閃爍著，來電顯示的是陳述的名字。
鼻子裏傳來讓人食欲大開的油香味，耳朵裏還有食物倒進油鍋裏麵的滋啦啦聲響。
陳述掛掉手機，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孔溪穿著棉布拖鞋，那雙修長性感的大長腿裸露在空氣之中，穿著一條略顯寬鬆的白色襯衣在煎雞蛋。
看起來她不太擅長做這種事情，所以當雞蛋入鍋的時候，油花四濺，而她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的躲避開來。
腿是孔溪的腿，襯衣是陳述的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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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男朋友！
這確實不是孔溪擅長做的事情。
蛋煎的有些老，麵煮的有些坨。和二姨煎的蛋相比簡直在是天壤之別。
可是，這可是孔溪煎的蛋啊。
要是讓那千萬粉絲知道，他們心目中的高冷女神孔溪大清早起床穿著一件男人的白色襯衣素手煎蛋做麵湯……那還不得羨慕死自己啊？
陳述很想拍張食物照片發到微博上去，然後配上這樣的文字：孔溪小姐姐煎的蛋，廚技和演技一樣好。
想了想，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不是罵人演技爛嗎？
「孔溪小姐姐煎的蛋，演技滿格，廚藝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
這樣看起來就舒服多了吧？
陳述好期待看到孔溪的粉絲氣急敗壞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那麼多人衝上來怒罵自己，證明自己過的是多麼喪心病狂令人羨慕的生活啊？
兩碗麵，上麵各堆著一個煎蛋，再澆上一大勺子老幹媽牛肉醬，陳述和孔溪吃得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我想找麵包片的。”孔溪一邊埋頭吃麵，一邊看著坐在對麵的陳述說道：“冰箱裏麵什麼都沒有。幸好在櫃子裏麵找到兩包泡麵，就臨時做碗麵湯。巧婦難婦無米之炊。”
“我平時都是吃外麵的早餐。每天早晨起床跑完步之後，順路買好早餐回來，洗完澡就開始吃早餐，然後去公司上班……泡麵是我晚上寫劇本餓了的時候做宵夜用的。”
“中午我們去超市，買點麵包和火腿回來做早餐。”孔溪說道。“再買些肉食和蔬菜，晚上在家做飯吃。”
陳述心神蕩漾，問道：“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最近一段時間拍戲太累了，也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孔溪說道：“勞逸結合嘛。我又不是機器人，哪能一直工作的？”
“言之有理。”陳述連連點頭。
他自然是希望孔溪多多休息的，一是不想讓孔溪太累，前段時間生病還在堅持拍戲。後來病好了之後，也是堅持將外景拍完才返回花城休養。再說，孔溪休息，他們倆便有更多的相處時間。這對剛剛進入熱戀期的情侶是極其渴望又非常珍貴的。
而且，孔溪剛才說要去買點火腿和麵包做早餐……以陳述有限的理解能力來看，言外之意是不是指，她今天晚上還要住在這裏，然後明天和自己一起起床？
“我晚上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陳述出聲說道。“吃完我做的菜你就知道，我的廚藝和老爹不相上下。有可能還稍微超越那麼一點點。”
“吹牛。”
“是不是吹牛，你吃過以後就知道了。做飯和寫作一樣，都是需要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當然，那百分之一的天賦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老爹隻有汗水，沒有天賦。”
“我會把你這些話轉告老爹的。”孔溪皺起俏鼻，威脅說道。
“別這麼做。”陳述說道：“給老爹保留一點尊嚴。畢竟，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學生路的王者。”
因為老爹麵館所在的那條街道主要麵對的消費群體是附近大學城的學生，所以，人們便以「學生路」來為它命名。
“你是怕老爹罵到你沒有尊嚴吧？”孔溪輕易就看穿了陳述的那點兒小心思，冷笑說道。
陳述看向孔溪，沉吟片刻，問道：“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嗎？”
“發生過什麼？”孔溪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橫了陳述一眼，無限嬌羞的模樣，說道：“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
陳述有些慌了，趕忙解釋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我隻記得咱們倆一起喝酒，喝完酒之後我就有點醉了，然後就坐在一起看電影，其它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說完之後，又擔心孔溪以為自己是在辯解推卸責任，趕緊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對我負責什麼？”
“我們不是……”陳述手裏的兩根筷子碰了碰，說道：“不是那個什麼了嗎？”
“你想的美。”孔溪冷笑連連，說道：“好啊陳述，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呢，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一直想著占我便宜呢？”
“沒有沒有。”陳述趕緊否認，說道：“我就是你想的那種正人君子。”
“為什麼沒有？”孔溪問道。
“什麼？”陳述懵了。
為什麼沒有？不是你說不能有的嗎？
這姑娘怎麼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我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身材不性感？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那種想法？”
“我……”
“禽獸不如。”孔溪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怒聲罵道。
“……”
後來陳述才知道，昨天晚上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喝醉了，孔溪扒了他的衣服把他丟在了床上。孔溪自己自然也是睡床的，隻不過大家一人一半，互不侵犯。
想到「互不侵犯」這樣的字眼，陳述看向孔溪的眼神就變得哀怨起來。
本來吧，他是想把孔溪喝醉了找機會侵犯一下的……沒喝過。
可是，自己喝醉了啊。
多好的機會啊，在一個淒冷的雨夜，昏迷不醒又秀色可餐的男人，同床共枕觸手可及，甚至可以嗅聞到彼此的呼吸……
孔溪竟然沒有向自己自己伸出魔爪。
她在羞辱誰呢？還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對她沒興趣？
吃完麵湯，陳述很是殷勤的把碗給洗了。倆人稍微收拾裝扮一番，然後開車前往超市。
因為下雨的緣故，超市裏麵客人不多，這樣就避免了孔溪被人認出來遭遇圍觀的風險。陳述把孔溪放在推車裏麵，然後不時的將一些他覺得好吃或者孔溪自己覺得好吃的食物丟進籃子，就像是在投喂一隻可愛的小竹鼠。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買了不少肉食和青菜。這場雨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下雨的天氣，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相愛的人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相擁著看場電影。
當然，如果能一起睡覺就更好了。沒有的話，陳述也並不介意。
畢竟，他就是孔溪心目中的正人君子。
孔溪正手腳麻利的把車子裏麵的商品擺上收銀台時，口袋裏的手機突兀的震動起來。
孔溪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對著陳述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陳述點了點頭，自己接手了孔溪的工作。
等到陳述結賬完畢，推著購物車走出來的時候，孔溪打完電話回來，看著陳述說道：“老板說要找我聊聊。”
“現在？”陳述問道。
孔溪點了點頭，說道：“老板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說現在就有時間……有些事情遲早要解決的，早解決比晚解決的要好。”
陳述點了點頭，說道：“我送你過去。”
“嗯。”孔溪答應下來，說道：“最多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我們回去做飯。”
“沒問題。”陳述笑著說道。
陳述把車子開到東正集團大樓門口，孔溪側臉看向陳述問道：“你不上去？”
“我在車裏等你。”陳述說道。他自然不會上去，他知道老板要找孔溪聊什麼，自己上去，反而是在他們之間的溝通製造障礙。
孔溪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他並沒想過要用男朋友這個身份去影響他的事業，更不願意替她做出有利於自己一方的抉擇……
他相信孔溪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
她很聰明，而且做事絕不拖泥帶水。
“不許走開。”孔溪說道。
“當然。”陳述笑著點頭。
孔溪對著陳述擺了擺手，風情款款的朝著東正大樓走了進去。
孔溪剛剛走出電梯，秘書已經快步趕來迎接，笑著說道：“溪姐，老板說你要過來了，我就想著先到這邊來等著。沒想到你來這麼快。腿長的快就是有優勢。”
“就你嘴巴甜。”孔溪笑著說道：“老板在辦公室？”
“是的。老板說溪姐來了直接進去。”
孔溪點了點頭，說道：“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溪姐要是每天來老板辦公司一趟，我願意每天都在電梯口等著。”
在秘書的帶領下，兩人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秘書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
秘書上前一步推門，然後側讓到一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孔溪對著秘書點頭致謝，抬腳走進總裁辦公室，笑著說道：“喲，老板這是在準備表演茶道呢？”
“可不是嘛。”栗琨爽朗大笑，說道：“你剛剛回來，原本想著讓你多休息幾天。但是這天一直下雨，下得人心裏又煩又噪的。我轉念一想，拉小溪過來聊天，這不也是一種休息嗎？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打擾到了。”孔溪說道：“我正和男朋友在超市買菜，說好了晚上要給我做好吃的。結果被老板一個電話給召喚過來了。”
一恍神的功夫，茶水溢出，燙得栗琨手指紅紫一片。
“男朋友？”他穩住心神，看著孔溪問道。
“陳述啊。”孔溪看著栗琨說道：“大家都知道了，我以為老板也已經知道了呢。”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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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章、遊說！
男朋友？
我當然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啊，但是，有必要這麼一坐下來就簡單粗暴的說出來嗎？至少要表現出一些含蓄或者害羞的表情出來吧？
還有，你說和男朋友一起在超市買菜是什麼意思？要是被媒體拍到，是不是就要寫出「孔溪和男友同居，大肚現身超級市場」這樣的炸裂性新聞？
還是說，你們確實已經同居了？現在已經忍不住想要向全世界宣布了？
栗琨覺得心髒部位有些抽疼。
我把一朵純淨素美一無所知的小白花培養成現在的天後巨星，結果還沒享受到幾年成功果實，就被一個自己公司招進來的混蛋王八蛋給禍害了……這種感覺比老農民知道自己辛苦栽種施肥的大白菜被一頭豬拱了還要痛心疾首啊。
單刀直入，刀刀見血。
栗琨知道，孔溪態度堅決，今天這場談判……怕是不好談更不好判。
當然，他早就做好了這方麵的準備。
栗琨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意，看著孔溪點了點頭，麵不改色的說道：“我知道。新聞上看過不少，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聊聊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去問王韶或者其它人，這種事情，還是要和你本人說才合適。既然今天說到這裏了，那我就冒昧的問一下，你和陳述，確實是情侶關係了嗎”
“是的。”孔溪點了點頭，毫不掩飾的說道：“他是我男朋友。”
“雖然心裏非常的舍不得，但還是要對你說一聲「恭喜」。”栗琨笑著說道：“我得去找你爸和他好好喝幾杯，這個時候，怕是我們的感受是一樣的。”
孔溪抿嘴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栗琨伸手摸煙，但是想到孔溪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抽煙，於是便又把煙盒給放了下去，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說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哪方麵？”孔溪問道。
“你和陳述。”栗琨問道：“是準備這兩年就結婚還是準備再等一等？”
“兩年？”孔溪想了想，有些煩惱的說道：“我可不想等那麼久呢。”
“……”
栗琨有種想死的感覺。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是我們東正一姐，是我們耗費了十幾年功夫堆積無數資源和資金捧出來的招牌人物，怎麼能跟那些從來都不曾談過戀愛的小姑娘似的，遇到一個會點兒甜言蜜語的壞小子就一頭栽進去拉也拉不回了呢？
他也見過陳述幾次，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委身下嫁？
大好年華不用來努力奮鬥多拍幾部可以傳世的作品，難道當真想著回去相夫教子讓那小子偷電瓶車養你啊？
“小溪，按照年紀算起來，我是你的叔伯輩了。可以這麼說，我是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外人都說你在表演這一途天賦過人，演什麼像什麼，但是我卻知道你到底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有天賦自然是能夠拍好戲的，但是，想要成就真正的國民藝人稱號，卻需要不斷的揣摩人心和打磨演技。人不動腦袋在動。沒日沒夜的也沒有個休息的時候。你吃的苦，我都看在眼裏。”
“咱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是要好好珍惜的。畢竟，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行業裏的情況你再了解不過了，每年有多少新人湧進來？每天有多少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咱們先穩兩年，好好的拍幾部戲，你覺得怎麼樣？你們現在都還年輕，連三十歲都沒有。你看看咱們公司的高管們，有哪個是三十歲以前結婚的？你看看起源，今年虛歲都已經三十六了，不也沒有提過結婚的事情嗎？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提，我也會催著讓你趕緊結婚的。”
孔溪低頭喝茶，卻將栗琨的話全都聽在了耳朵裏，她明白，栗琨仍然是反對她和陳述之間的戀情，隻是沒有之前那般的強硬激烈，而是一幅「我是為你的未來著想」的迂回方式。
而且，他心裏非常清楚，緩兩年之後，她和陳述還能不能在一起都是個未知數。明星大多數都很忙，越是大牌的藝人越是工作繁忙。每天有接不完的通告，趕不完的行程。電影國外取景，一走就是十幾二十天，接一部電視劇要在影視城呆上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時間。情侶之間別說是正常的情感溝通了，怕是就連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頓飯都是奢望……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深情厚愛又能承受得住多少時間的腐蝕和空間的撕扯？
倘若自己因為時間、空間或者感情不合等原因和陳述分手，那麼，自己又怎麼能愛上另外一個男人呢？那個時候，怕是好多年都不用再提婚姻一事吧？
這樣一來，除了演戲，也別無它事了。
所以，栗琨使得就是「拖」字訣。
“老板說的對。”孔溪看到栗琨說完之後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還是很有禮貌的對他的話表示了附和和認可。
“我就說嘛，小溪是個有大智慧的女孩子，我說什麼你都能懂。”栗琨高興的說道。
“可是，就算我結婚了。也可以繼續演戲啊。”孔溪說道：“我對自己的現在並不滿足，我也希望能夠多拍幾部能夠……讓大家銘記的作品。多少年以後，可能孔溪已經不在了，但是有人看到我演的電影，仍然會發出這樣的讚歎聲音「這個女人演得真好」。老板所說的，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
「當然不一致了。」栗琨在心裏想道。
「完全不一致好不好？」
栗琨抬腕幫助孔溪麵前的茶杯注滿茶水，這樣可以讓他自己有著短暫的收拾心情的時間，孔溪扣動手指頭輕敲桌麵表示感謝。
栗琨覺得自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這個女孩子實在太聰明了，也太狡猾了，必須要把她逼到絕路堵在死胡同才能夠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於是，栗琨看向孔溪，說道：“結婚會影響藝人的事業。你也看到了，前段時間有一個當紅藝人宣布自己有了女朋友，流量大跌，無數粉絲宣布脫粉。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他們喜歡的是我的作品，而不是我這個人。”孔溪聲音輕柔，但是表情卻相當的固執。“我可以把我的表演奉獻給他們，但不會把我的整個人生也奉獻出去。”
頓了頓，孔溪出聲說道：“如果他們實在不喜歡我的男朋友，也就不要喜歡我了。”
“小溪，何必和那些真正喜歡你的粉絲對著幹呢？”
“不，他們不是真正喜歡我的人。他爸才是。”孔溪說道：“我爸知道我有了男朋友，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有時間帶回來吃頓飯，讓你媽給他做好吃的」。”
“……”
栗琨雙臉火辣辣的發燙。
他以粉絲們的名義來勸說孔溪，又說要找孔溪父親去喝酒……結果人家爸爸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不僅僅沒有反對，還說讓她把男朋友帶回家吃飯。
人家父母家人都不反對，你們這些外人有什麼資格反對？
說喜歡？再喜歡能有父母對子女的愛那麼深沉無私？
栗琨是沒臉再勸了，也知道自己勸說不動。
雖然心裏百般不願，但是，孔溪和陳述的情侶關係已成事實，強行拉扯反而會讓倆人心裏怨恨。既然如此，也隻能順之任之。
於是，栗琨便看向孔溪，笑著說道：“我是你的老板，更是你的長輩，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有些話別人不敢對你說，我卻是要說出來的。我個人覺得這個時候公布戀情會對你的事業有影響，但是，倘若你自己能夠接受這樣的影響，而且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那麼，我們這些身邊人也隻有祝福。”
“謝謝老板。”孔溪感激的說道。
“好吧，剛才咱們說完了你的私事，那麼，現在咱們就聊聊公事吧。”栗琨看向孔溪，說道：“你和東正簽了十年的合約，現在還有小半年時間就要到期了。這是圈內公開的秘密了。想必現在四方雲動，無數人爭著搶著想要和你見上一麵吃上一頓便飯吧？”
“沒有那麼誇張。”孔溪笑著說道。
“也是。有勇氣出手的，整個國家也就那三五家公司。其它的小公司應當有自知之明，那些小廟是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的。”
孔溪輕笑，說道：“隻要彼此情投意合，哪有那麼高的門檻啊？”
栗琨搖頭，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事情卻不能這麼說。現實情況便是如此，跟紅頂白，你紅時，萬千寵愛於一身。你不紅了，瞬間就被他們給打入冷宮。所以，不管是多麼當紅的藝人，仍然忐忑謹慎，生怕稍有疏忽就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這個時候的你們更需要資源的傾斜，更需要人脈的推動，更需要十倍百倍的曝光加持。這哪裏是那些小公司所能夠承受得了的？”
孔溪點了點頭，說道：“老板說的也有道理。”
“相處十年，我們的關係已經像是家人一樣的親密。這十年來，是東正高速發展的十年。無論是集團公司，還是金董駱董他們，包括我個人，我們對你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你想要的，我們給你拿到。你沒想到的，我們也想方設法的幫你做到。我們對你，是傾盡全力，絕無藏私。”
“當然，你也為公司的發展立下了巨大的功勞，是無可替當的東正一姐。在這十年裏，我們可以說是配合默契，彼此扶持。十年前的東正剛剛起步，正如你剛剛入行和起源配第一部戲一樣。十年後的東正已經是業界赫赫有名的娛樂公司，而你也成為無數人喜愛的天後巨星。小溪在成長，東正因為你們的成長成而成長。”
“說感激的話就太生疏了，也不符合咱們今天雨天喝茶的興致。東正有很多工作疏漏的地方，東正也有很多沒做好的地方，但是，我相信你是能夠理解和包容的。因為東正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東正，也是你的東正。是我們大家的東正。十年啊，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成長到今天的參天大樹。”
栗琨起身，從辦公桌上麵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來，說道：“這是一份五年合同，是按照起源的合同模版做的。你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咱們就繼續結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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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一章、小小的請求！
陳述沒有上樓，而是坐在車子裏聽著音樂刷著微博。
看到有人誇獎孔溪，他就去給人點個讚，點著點著，手就點酸了。
畢竟，他刷的是孔溪的微博，每天蹲守在微博頁麵上的舔狗實在太多了。
看到有人攻擊孔溪，他便化身成為嗜血的勇士凶殘的惡魔，恨不得衝上去和對方大戰三百個回合才肯罷休。
當然，他不會沒頭腦的一陣亂罵，那樣隻會讓路人對孔溪粉絲的行為有所厭煩，於是，他回複說道：作為一名路人，我要替孔溪說句公道話，你說孔溪三年前的演技不如陳文欣，我可以接受。畢竟，我和你的觀點一致。但是現在的孔溪早就已經脫胎換骨，成為真正具備「國民藝術家」的藝人------不是像瘋子一樣的大喊大叫表情猙獰就叫演技，舉重若輕或者舉輕若重，這才是真正的好演技。
於是，路人陳述的評論立即得到了無數孔溪粉絲的點讚和認同。
這年頭，粉絲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無間道了。沒有點兒智商，都玩不好粉圈那一套。
陳述又在搜索平台上麵尋找過一番，沒有找到有關孔溪的什麼負麵新聞後，這才合上手機閉眼小憩。
他的心情很愉悅。
是的，原本等待是一件很令人焦灼和不耐煩的事情。
譬如，他等待的人要是湯大海或者李如意，他早就打過去八百個催促電話了。
「湯大海，你什麼時候過來？再不來我就先走了。」
「李如意，再給你三分鍾時間，沒有出現在我麵前我就當你死了。」
「湯大海，你去拉金條了？恭喜你們湯家又找到了發財致富新思路。」
--------
可是，等待孔溪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有即將見麵時的期待，有往日相處的回憶，還有擁有這樣一個可愛性感女朋友的喜悅，臉上帶著笑，心裏淌著蜜，陰雨天也是好天氣。
孔溪說隻給老板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倒是不在意給老板多少時間，他隻在意的是，今天晚上一整晚的時間都是自己的。
想到這一點，他趕緊在搜索櫃裏麵輸入：最恐怖的中國電影是什麼？
他並不擔心孔溪和老板的聊天內容，無論孔溪選擇是去是留，這些都不重要。
他愛的是孔溪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孔溪是個什麼身份的人。
咯咯咯……
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響來。
陳述抬起頭來，就看到孔溪正從東正大樓的大廳走出來。剛剛還端莊秀美走出一地風情的女人，在看到陳述的那一刻，瞬間化作成為一個小孩子，風一般的鑽進了陳述旁邊的副駕駛室。
“回家？”陳述問道。
“回家。”孔溪說道。
陳述沒有問他們聊了什麼，孔溪也沒有說。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他們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正如陳述所說，做飯和寫作一樣，是需要天賦的。
陳述的母親做菜不好，但是父親倒是做得一手好菜。而且，陳述和淩晨戀愛後，兩人遠在花城，不可能每頓飯都在外麵的飯館吃。一是身體受不了，一是錢包受不了。
所以，如果是在家裏吃飯，大多數時候都是由陳述來下廚，淩晨在旁邊看韓劇或者玩遊戲。也會時不時的跑過來把自己正在吃的什麼零食像是喂小狗一般的塞進陳述的嘴裏，然後盯著陳述的麵部表情，看著他皺眉或者露出好吃的笑臉。倆人相視而笑，也覺得那樣的生活充滿了幸福和甜蜜。
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他和淩晨也會一直這麼走下去。他願意給淩晨做一輩子的飯。
隻是，沒想到淩晨中途下車了。
下車之後，還打電話報警說陳述開的是黑車，無證經營駕駛-----
陳述做主廚，孔溪在旁邊打下手。
陳述趕了她好幾次，讓她去客廳休息，去看電視吃零食，沒事幫他看看劇本也成。廚房裏麵油煙味重，一頓飯做下來，手上油膩不說，就連衣服上也沾染著那種濃烈的油煙味。淩晨最受不了這樣的味道了。
但是，孔溪仍然堅持留守在廚房，還說自己動手做的食物才香，不然一會兒飯菜上桌陳述吃得滿嘴流自己卻食不知味怎麼辦？
而且，孔溪為了這次下廚，還很有儀式感的買了一對情侶圍裙。粉紅色的豬爸爸和豬媽媽的畫像在他們的胸口很是突兀，又給人特別喜慶的感覺。
畢竟，情侶圍裙隻有這麼一對，並沒有可以挑選的空間。
孔溪能做的事情並不多，削土豆、剝蒜苗、把西紅柿和青菜清洗幹淨。
陳述往鍋裏倒油，她在旁邊鼓掌叫好「哇，陳述好厲害」。
陳述往油裏放切好的薑蒜，她再次出聲叫好「哇，好香啊，陳述你真厲害」。
等到西紅柿牛肉在鍋裏噗噗噗的冒著泡泡，陣陣香氣撲鼻而來的時候，她就像是一隻貪婪的小貓一樣在陳述的身後轉圈圈，不停的問陳述「熟了沒有」？
晚餐很豐富，一大鍋土豆燉牛肉是主菜，一條清蒸石斑，一道蒜苗雞蛋，還有一個素炒油麥菜。對了，不有孔溪特別要求的冬瓜海白湯。
孔溪說她上火了！
秋雨錦錦，寒意逼人。這個時候怎麼能上火呢？
「肯定是昨天晚上燒烤吃多了。」陳述在心裏想道。
陳述把菜端上菜，孔溪已經洗好了碗筷擺上去。
“要不要喝一杯？”陳述問道。
孔溪眨了眨眼睛，說道：“還不死心？”
“不是。你想到哪兒去了？”陳述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一臉認真的解釋著說道：“家裏還有一瓶紅酒，是上次湯大海提過來的，應該還不錯。這種時候，不應該點上蠟燭，喝上一杯紅酒嗎？”
“燭光晚餐嗎？”孔溪高興的說道：“太好了，現實中我還沒吃過燭光晚餐呢。你怎麼早點不提醒我？我們今天忘記買蠟燭了。”
孔溪隻在拍戲的時候和人吃過燭光晚餐，隻是那個時候的飯菜都是道具，酒瓶是空的，杯子裏麵的紅色液體有可能是果汁或者可樂。而且，周圍的導演、燈光、演員助理、場務等幾十號人圍攏著，即要有演技，還要說台詞，哪能體會到浪漫的感覺啊？
可是，一個享譽國際的大明星從來沒有在現實中吃過燭光晚餐，聽起來確實有些令人心酸。
“沒事，我家裏有。”陳述說道。
孔溪看向陳述，心裏糾結，還有點兒小小的吃味，語氣卻又是雲淡風輕渾不在意的模樣，說道：“你們----經常燭光晚餐？”
“不是。”陳述說道：“我們小區經常停燈。”
“好小區啊。”孔溪讚歎著說道。
“……”
啪！
陳述關掉頭頂的吊燈，整個屋子裏隻有桌子上的兩根白色蠟燭閃耀著光芒。
燈光昏暗了，孔溪的小臉卻更加嬌豔了。如暗夜裏綻放的曇花，清幽絕美。
陳述想，在孔溪眼裏，自己的形象也應當越發的英俊偉岸了吧？畢竟，鼻子左側的一顆小痘她肯定是看不見了。
陳述坐到孔溪對麵，舉起酒杯，說道：“來，敬我們美麗可愛的孔溪小姐。”
“敬我們品性高潔的陳述先生。”
“品性高潔？”陳述疑惑的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才喜歡上你嗎？長得好看的男人，我們劇組多的是好不好？”
“……”
孔溪對陳述的廚藝讚不絕口，說每一道菜都特別好吃。別看孔溪身材消瘦，但她卻是典型的肉食動物。那麼高熱量的土豆燉牛肉，她能一口氣吃兩碗。兩碗下去之後，看著剩餘的半鍋還有種「不解氣」的遺憾感，摸著自己撐得鼓起的小肚子說道：“真想再吃一碗。”
“不用著急，明天再吃。”陳述笑著說道。
“不行。”孔溪搖頭。“偶爾放縱一下就好，要是一直吃下去，那就不是放縱，而是放棄了。今天吃了兩碗土豆絲牛肉，接下來兩個月我都不能吃主食了。而且接下來兩個星期的運動量也要加倍。不然以後都沒辦法見人了。”
“你已經很瘦了，真的不需要再減肥了。”陳述勸慰著說道。
孔溪輕輕歎息，說道：“我現實中自然是很瘦的。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一上了電視，臉和身體自然會被拉寬，那樣就不好看了……我們不僅僅要現實中的好看，還要鏡頭中的美感。既然選擇了這份職業，自然需要做出一些犧牲。”
陳述點了點頭，說道：“等到你不演了，我們就放開懷抱大吃一頓。”
“不，這是我要做一輩子的事情。”孔溪聲音堅定的說道。
倆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很快的，一瓶紅酒便被倆人全部喝完。
倆人臉頰紅暈，醉眼朦朧。
陳述看向孔溪，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什麼？”孔眼眼波流轉，如飛花入湖，在陳述的心裏蕩起片片漣漪。
“我想親你一下，但是我一個人可能做不到。”陳述看著孔溪的眼睛，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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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談崩了！
生活要有儀式感！
有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怎麼能沒有蠟燭？有了蠟燭，怎麼能沒有一瓶紅酒？
就著燭光喝二鍋頭也實在太不像話了，是不是？怕是那時候該說的話還沒來得說，該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做，倆個人就雙雙醉倒了。
點了蠟燭，喝了紅酒，吃了美妙的晚餐，是不是需要一個充滿著萬千柔情的甜蜜香吻？
陳述覺得自己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過份。
孔溪眉眼如畫，俏臉含情，看向陳述說道：“我每年捐一所學校，出道十年捐了十所小學。每年資助十名貧困大學生讀書，到了今年恰好資助了一百個學生……”
“所以呢？”
“助人是快樂之本。對於那些真正有需求的人，我總是不知道應當如何拒絕。”孔溪長長的睫毛眨動，看著陳述的眼睛，柔聲說道。
“你很善良。”陳述說道。
他走上前去，吻住了這個善良的女人。
--------
陳述睜開眼睛時，仍然有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
大明星孔溪正躺在他的身邊，此時正捲著被子睡得正香。
雨一直下，氣氛相當的融洽，所以孔溪昨天晚上又沒有回家。
隻是和前天晚上不同的是，上一回是在陳述熟睡中躺下的，這一次倆人都保持著清醒，甚至還閑聊了一陣，然後擁抱著互道晚安。
和前天相同的是，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也依然保持著冰清玉潔的男女朋友關係。
熱戀的男女，總是渴望時間走得更慢一些，黏在一起更長久一些。
陳述和孔溪睡在同一張床上，卻蓋了兩床被子。
在那一刻，陳述很慶幸自己家隻有一張床又恨極了自己家有兩床被子。
多出來的那床被子就像是王母娘娘拔出頭上的簪子隨手劃出來的銀河，把牛郎和織女分隔在天地的兩端，隔河相望，距離那麼遠那麼遠。
陳述準備去洗個澡。
他在電影裏麵看到過，同居男女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男人去洗澡就是女人去洗澡。
洗澡代表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那句話是怎麼說得來著？
對了，生活要有儀式感。
孔溪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白嘩嘩的天花板，處於一種迷惑和呆滯的狀態。
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可不是這種近乎簡陋的慘白色，而且這燈也不是自己親手選的那盞法式琉璃宮燈，而是一個像是盒子狀的物體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當然，這房間裏麵的家具、窗簾的高度花飾、以及被子的顏色紋理都和自己的房間有著巨大的區別。
「這是陳述的房間！」
孔溪伸出手來，撫摸著陳述剛剛躺過的枕頭，心裏有種即滿足又羞怯的感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隨意的睡在一個男人的房間，就這麼睡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是的，在虎居山上麵，他們已經有過同床共枕的經曆。但是那個時候的陳述正高燒嚴重，她和衣躺在一邊是為了方便照顧。
現在呢？
沒有人生病，所以不需要她的照顧。倘若她願意的話，一個電話就能叫來自己的專職司機，半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回到自己居住的豪宅……
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她選擇留了下來，留下來陪伴陳述。
自從心裏有了另外一個人之後，一個人的獨處就顯得格外寂寞。
“真好。”孔溪在心裏感歎著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孔溪起床之後，發現陳述正在廚房裏麵忙活著，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音，陳述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很快早餐就做好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家之後父母對自己的寵溺。怕自己沒睡好，又怕自己會餓著。
“睡好了。”孔溪走到陳述身後，輕輕的摟抱著他的腰部，雙手交叉著按在他結實的腹部上麵，問道：“做了什麼好吃的？”
“昨天早上你給我做了雞蛋麵，今天我也得給你露一手。”陳述說道。“我做了煎蛋、火腿、水果沙拉、對了，全麥麵包片已經烤好了……還沒刷牙吧？快去刷牙，然後可以先喝杯咖啡。咖啡已經打好了。”
“這麼豐盛？”
“這算是什麼豐盛？美式早餐和咱們中國人的傳統早餐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華而不實。別看做了一大桌子，實際上吃起來也沒有幾口，還不如你的一碗雞蛋麵下功夫，也不及一份豆漿油條吃得踏實。”
“這倒也是。”孔溪笑嘻嘻的說道，把自己的小臉在陳述的後背上麵輕輕的磨蹭幾下，等到陳述轉過身來想要親她的時候，她已經飛快的轉身，跑到洗漱間去洗臉刷牙去了。
“小妖精。”陳述生氣的說道。
難道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長得這麼好看，性格這麼可愛，會給男人帶來多麼大的困擾嗎？
孔溪是自由職業者，自然不需要每天到公司報道。陳述還擔任著企劃部副總監的職務，一天沒有被老板炒魷魚，就要一天到公司報道幹活。
吃過一頓濃情蜜意的早餐，當然，在早餐的過程中，陳述又找孔溪幫了一點點小忙，善良的孔溪並不懂得拒絕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
早餐結束，孔溪自己跑過去把碗給洗了，還說這是「家規」，以後就要按照這個方案去實行，一方做飯，另外一方就要負責洗碗。誰也不許偷懶。
這是一個和淩晨截然不同的女孩子，以前的淩晨不會做飯，自然更不會洗碗，因為她不喜歡滿手油膩……
如果不是喜歡你，誰會喜歡滿手油膩？
手牽手走進地下停車場，孔溪的專車已經在等候著了。
王韶坐在副駕駛室，眼神複雜的看著那猶如連體人一樣走過來的年輕男女，心裏輕輕歎息，然後推門下車，微笑著和陳述打招呼，說道：“陳總監，早。”
“王姐早。小溪又要辛苦你了。”
“應該的。”王韶看向孔溪，說道：“小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要出發了？”
孔溪還緊緊的握著陳述的手，轉過身來用力的擁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就算工作的時候，我也會想你。”
她轉過身去，已經恢複成那個幹練果敢被無數人追逐喜歡的天後巨星，說道：“走吧。衣服帶來了吧？”
邁動長腿率先鑽進後車座，王韶對著陳述點了點頭，也緊跟著坐在了孔溪旁邊的位置。一路之上，她們還要有很多工作需要對接呢。
看著那車子遠去，就連車尾燈都已經看不見的時候，陳述摸摸有些酥癢的耳朵，輕聲說道：“我也是。”
--------
陳述走進辦公室，駱傑第一時間就過來敲門。
陳述笑著說道：“以前也沒見到你上班這麼準時，你最近是怎麼了？每天來的比我還早，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你這個富二代是假冒偽劣產品。”
“以前不準時是因為覺得上班無聊。”駱傑端著咖啡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說道：“自從你來了之後，發現不上班更無聊。”
“你就是來看熱鬧的吧？”陳述冷笑。從櫃子裏取了自己的玻璃茶杯，然後放進一小撮上好的信陽毛尖，用溫好的八十度開水倒進去，看著那碧綠的小芽在上麵蕩漾起浮，煞是美觀。
“怎麼樣？孔溪回來了，這兩天不見人影，打她電話不接，發她信息不回……”駱傑的眼神在陳述身上掃視著，頗為吃味的說道：“不會是這兩天一直和你黏在一起吧？”
“為什麼不會？”陳述捧著茶杯，看著珠江中滾滾的流水，剛才在眼前的那一汪水現在怕是早就已經不見蹤跡了吧？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能夠永恒的？“當然會了。”
駱傑的眼神就變得幽怨起來，說道：“以前孔溪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們關係還不錯，偶爾還會和起源我們三人一起聚聚，出來吃個飯，打個高球什麼的。自從你出現後，我和起源連見孔溪一麵都難了。更過份的是，她連我的信息都不回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有了異性還要人性做什麼？”陳述反問。“我就是人性太多了，所以很多事情總是停滯不前。”
“……”
“你就當她手機沒電了。”陳述不想讓這個朋友真正的傷心，安慰著說道：“這樣想是不是心裏舒服很多？”
駱傑想了想，說道：“確實舒服多了。”
“怎麼？一大清早跑過來，是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我哪有什麼工作安排？你都把工作安排好了，我這個總監大多數時候就是個擺設。”駱傑笑笑，說道：“我和栗董說過，不如把位置讓給你得了。”
“那可不行。”陳述拒絕：“你要是不在，我也會覺得上班無聊了。”
倆人相視大笑。
駱傑把辦公室房間門帶上，走到陳述麵前小聲問道：“聽說老板找孔溪聊過新合約的事情？”
陳述看了駱傑一眼，問道：“你聽說了什麼？”
“聽說孔溪走後，老板砸了他最喜歡的景泰藍煙灰缸。”
陳述眼神裏的凜光一閃而逝，說道：“也許是他失手打破的呢？”
“你再這樣說話，你信不信我失手打破你的腦袋？”
“我信。”陳述說道。
駱傑是公司副董駱承平的兒子，駱承平和老板栗琨關係甚密，倆人同進同退，是東正集團鐵杆的搭檔。
所以，駱傑的消息可信度是非常高的。老板確實約了孔溪談話，這一點陳述是非常清楚的。畢竟，當時是他送孔溪到東正大樓來的。
而老板見完孔溪之後砸了自己最喜歡的煙灰缸，那就證明他和孔溪之間的談判並不愉快，或者說，孔溪沒有接受他的新合作方案？
如果是這樣的話，孔溪將會何去何從呢？自己又將何去何從呢？
陳述開始後悔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應該問問孔溪的最終選擇。畢竟，她的選擇也決定著自己的選擇。
反正自己是要一直抱緊大腿的。
因為擔心自己的態度會影響到她的選擇，所以自己一直對這些事情不聞不問，他相信她能夠做出最好的抉擇。
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就算自己詢問了，就能夠影響到孔溪的選擇嗎？
這是一個外柔內剛，心裏極有主見的女孩子。就連她的經紀人王韶……大多數時候不是替她拿主意的人，而隻是一個輔助性的角色。
看到陳述發呆走神，駱傑拍拍陳述的肩膀，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心裏有個準備。我是希望你能夠接手我這個位置的。”
駱傑端著空掉的咖啡杯離開，陳述捧著那細小的嫩芽在茶水的浸泡下舒展開來，成為一片片碧綠的葉子，心裏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下午兩點，上班時間剛到，栗琨再一次約談自己。
這一次不是通過秘書打來電話，也不是通過駱傑來傳達，而是他親自把電話打到自己的手機上麵。
陳述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秘書立即起身迎接，笑著說道：“陳總監，老板在辦公室等您。”
“謝謝。”
陳述向秘書道謝之後，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栗琨正坐在老板桌前敲寫著什麼，看到陳述進來，他按響了服務電話，對秘書吩咐說道：“送兩杯綠茶進來。”
然後，他推開椅子站起身體，看著陳述說道：“聽駱傑說你喜歡喝茶，他家老爺子那點兒茶差不多都被他偷出來送到你辦公室了。他爸的茶也是從我這兒拿的，你以後沒事就到我這裏喝茶好了。對了，我又新得一斤上好的龍井，你回去的時候帶一盒。”
“謝謝老板。”陳述受寵若驚。
這是什麼意思？
老板沒有讓自己去看曲線圖，也沒有對自己訓斥，而是從駱傑那兒打聽到自己的愛好，甚至還讓自己沒事兒到他辦公室裏麵來喝茶……
這是砍頭前的最後一頓飽飯？賜死時飲的那最後一杯毒酒？
“來，坐下說話。”栗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陳述到客廳沙發落坐。
陳述看了一眼茶幾上的煙灰缸，果然換成了一尊水晶的了，之前那個景泰藍的怕是已經變成了碎片。
陳述心中暗自警惕。
兩人分賓主坐下，栗琨伸手摸煙，再一次把煙推送給陳述，陳述拒絕。
陳述記得很清楚，隻有自己第一次和栗琨見麵時，因為自己表現優秀，老板才讓了一次煙。後來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動作了。
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確定了陳述不抽煙，還是因為陳述不配抽他的煙。
看到陳述拒絕，栗琨自己點燃一根抽上，看著陳述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陳述出聲說道。敵不動，我不動。你要寒暄，那我就和你聊著吧。反正現在是上班時間，自己是帶薪陪聊。
“工作上沒有什麼問題吧？你的工作能力我是很欣賞的，企劃部那一塊，駱傑想要完全交到你手上，已經和我說過好幾次了。”
“企劃部主要是在駱總監的帶領下才取得了這樣的成績。主要功勞還在駱總監身上。”
“你也就別謙虛了。你沒來的時候，企劃部工作很出色。你來了之後，企劃部的工作更出色。你們倆個都是有能力的人，東正絕對不會讓那些為集團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受到任何委屈。”
陳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們不委屈。”
“真的不委屈？”
“一點都不委屈。”
“你和小溪的事情，我是持反對態度的。你也不委屈？”
“老板有自己的立場和考量，是站在集團整體業務上做選擇。”陳述出聲說道。“我能理解，也沒什麼委屈的。”
還有一句話被陳述藏在了心裏：我能理解，但是不接受。
栗琨盯著陳述的臉，突然間咧嘴哈哈大笑起來，用力的拍打著陳述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咦？」
陳述心裏很是吃驚。
這又玩得是哪一出？轉換套路了？
隻是，你那麼用力的拍我肩膀做什麼？
你再拍我就和你翻臉了。
“栗董這是？”
“陳總監，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核。”栗琨笑呵呵的說道：“見過小溪的家長沒有？”
“沒有。”陳述搖頭，仍然處於呆滯狀態。
雖然老板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了，而且看起來更加親熱了，但是，心裏的不安感卻越發的強烈了。
“正好，我就先幫小溪的父母把好這第一關。你知道嗎？我也是看著小溪長大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小姑娘還在讀大學，隻有十幾歲的年紀，這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年就過去了。我是小溪的老板，更是小溪的長輩。小溪談戀愛，我心裏是有些不樂意的。但是，做父母的，哪能拗得過自己的兒女呢？”
“栗董的意思是……支持我和小溪？”
“當然。”栗琨說道：“郎有情，妾有意。你們倆這情比金堅的樣子，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支持也不成了。所以，索性我就替小溪考驗一下你，看看你能不能配得上我們家這大閨女……結果還不錯，你扛得住壓力，也經受得起誘惑。你和小溪，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陳述順嘴接道。“謝謝老板，我會好好待小溪的。”
隻是心神電轉，再次確定了一件事情：他和孔溪談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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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威脅！
是的，栗琨和孔溪談崩了。
隻有談崩了，他才會對自己熱情客氣，禮遇有加；隻有談崩了，他才會選擇支持自己和孔溪之間的感情，把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快當作是對自己的「考驗」。
更神奇的是，自己還莫名其妙的過關了。
栗琨害怕了，他害怕孔溪拒絕續約，他害怕孔溪另投它家。
他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
「我早就說過，我很重要。」陳述在心裏歡快的嘶吼，得意的叫囂：「為何你們就是不相信呢？」
陳述不知道孔溪和栗琨具體聊了些什麼，但是他清楚，這一定和自己有關。
不然的話，栗琨此番對待自己的態度和上次相比怎麼可能會天壤之別？
自己剛剛從虎居山探班回來，他很是強硬的丟出兩條路讓自己選擇。：第一，接受企劃部總監的位置，但是必須要和孔溪分手。第二，滾。
當然，他沒有說得那麼明顯。
但是陳述感受到了。
像他們這樣的聰明人，根本就不需要把話說的那麼清楚明白。那樣隻會讓彼此難堪，很不體麵。
隻是栗琨沒想到的是，孔溪竟然對這份感情如此堅定執著，竟然會選擇和陳述一起滾……不，是一起走。
他沒能說服孔溪，所以，他現在選擇來說服自己。
這還真是「器重」啊！
“謝謝老板。”陳述誠摯的道謝。無論是誰願意祝福他和孔溪，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他都發自內心的感謝。他太喜歡那個女孩兒了，他希望漫天神佛加持，保佑他和孔溪之間的愛情無驚也無險，平安喜樂過一生。
“當然，你們倆畢竟還年輕，現在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孔溪就不用說了，沉寂一年，剛剛複出，是需要幾部好的作品來再次證明自己，奠定自己在行業地位的關鍵時刻。你呢，作為一個男人，更是需要諸多光環和榮耀加身，這樣等到你和孔溪之間的戀情公布天下的時候，才能夠讓那些用筆如刀的記者們說出一些好聽的話，才能夠得到那些真正支持孔溪喜歡孔溪的粉絲們的接受和祝福。你覺得呢？”
陳述點了點頭，說道：“老板說的很有道理。”
栗琨對待陳述的態度非常滿意，果然，對待這種進入職場不久的熱血青年可比對付孔溪那頭小狐狸要簡單多了。
他從桌子上抓起煙盒，竟然再一次對著陳述讓煙，陳述受寵若驚的拒絕，栗琨點了點頭，說道：“不抽煙好。抽煙對身體沒好處。而且小溪也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抽煙……我戒了好幾次，都失敗了。後來就順其自然了。”
“老板也要注意身體。”陳述說了句幹癟癟的話。老板不說出真實企圖，他也不會主動提起。大家就先這麼繞著圈吧。
這就像是瞪眼比賽，先眨眼的那一方是輸家。
“所以，你這邊我也替你考慮過了，上次見麵也和你聊過，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的意思是由你來接任企劃部總監的位置，我把東正集團的第一大部門，也是我個人最為看重的部門交付到你手上……駱傑也有這方麵的意思，他主動找我談過這事。”
“駱總監呢？”陳述問道。
“他先調到總辦鍛煉幾年，然後去接替他父親那一攤子事吧。駱董的身體不太好，現在更願意去打打球遊遊泳，全世界各地去走走。再說，長輩為晚輩讓位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陳述沉默不語。
栗琨有些奇怪的看著陳述，問道：“怎麼？你不表個態？還是覺得這個職位對你來說太低了？年輕人啊，不要想著一口吃個胖子。你也不想想你才來東正幾天，升得太快會讓上上下下很多人不滿的。”
陳述看向栗琨，說道：“老板，我不能接受。”
栗琨正在抽煙的動作就是一頓，眼裏的凶光一閃而逝，瞬間又恢複如常，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陳述的麵部表情，問道：“不能接受？還是不願意接受？”
“老板，我很感謝您對我的栽培，也感激你給予我這樣一個重要的位置。我沒有覺得企劃部總監這個職位太低，相反，我覺得對我而言太高了。正像您剛才所說的那樣，倘若我一個才入職幾天的新人升職太快的話，會破壞整個東正人力資源體係的平衡，會讓集團上上下下無數人不滿。我也不想成為眾氏之的。”
栗琨沒有說話，等著陳述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
他已經開出了他的價碼，現在輪到他說出拒絕的理由。
“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因為，我沒辦法答應老板的要求，我沒辦法完成老板將要交付給我的任務。”
栗琨眼神淩厲，看向陳述說道：“你和小溪已經聊過這件事情了吧？你們倆已經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沒有。我沒有和小溪談過這件事情，但是我想我們都已經做出了最後的選擇。”陳述出聲解釋，他不喜歡栗琨的眼神，那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背叛者。
“如果小溪和集團續約，我會選擇離開。因為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不再適合呆在企劃部總監這個位置上去了。企劃部掌握著眾多宣傳推廣資源，不患寡，而患不均。我自己也很難保證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不會資源傾斜，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小溪身上。當然，不管我有沒有那麼做，怕是別人都會那麼認定這樣的事實。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說小溪的成功是因為集團給予了更多的資源支持這樣的話。”
“如果小溪離開，我就更要離開了。因為，她是我存在這東正集團的全部意義。既然把話說到這裏了，我就順便向老板辭職。原本我這樣的級別員工辭職是不需要老板做審批的，但是，感謝公司給予我的一切，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東正都是我最好的東家。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向老板鄭重道別。”
陳述站起身來，對著栗琨深深鞠躬，說道：“再一次感謝老板對我和孔溪的支持和祝福。”
栗琨臉色陰沉，並不接腔。
陳述並不在意，既然已經準備離開了，那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隻是，想要和平離開的念頭怕是要落空了。
他被華美一腳踢開時，雙方發生過一些很不愉快的衝突。若是再和東正鬧的不可開交，外麵的人會怎麼看待自己？
“你在外麵做了一家公司？”栗琨突然間出聲問道：“螢火蟲文化是你在外麵做的公司？”
陳述瞳孔微縮，他這是在威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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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四章、我要離開！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陳述並不疑惑栗琨知道那個秘密，這個世界上好事者眾多，別有用心者也很多，有人告秘，不足為奇。就算沒人告秘，栗琨從自己和湯大海李如意之間的關係推算到這個事實，也是應有之事。身居高位者，哪一個不是絕頂聰明之人？
可是，栗琨知道這個秘密卻一直隱而不發，選擇在自己辭職的當場把這個雷給爆出來，這是準備要做什麼？
「以此來要挾自己？」
陳述在心裏冷笑不已。
他確實在螢火蟲文化持有股份，但是，那是暗地裏發生的交易，所有股份都沒有放在自己的名下，而是由人代持，就是在工商部門查詢也不會找到與自己有關聯的任何信息。
螢火蟲文化成立時，陳述還在東正傳媒做企劃部副總監，是湯大海李如意一手操辦起來的公司，也是他們按照三人共享的利益模式來進行分配。由頭到尾，陳述都沒有參與其中。
而且，陳述雖然在東正集團企劃部任副總監，也並不存在利益輸送的問題。在這一方麵，他還是會堅守原則的。
是的，他確實推薦了螢火蟲文化的簽約藝人李如意出演了《機長先生》的男二號，但是，這也是因為蘇音確實看好李如意的發展前景才接受的條件，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會做這種占不到便宜的事情嗎？
別看蘇音動不動就嚶嚶嚶的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可愛小駱立loli一樣，這個女人的心思可深著呢，一不留神就會被她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當然，以李如意的新人身份，出演一部大製作電視劇集的男二號確實有些「過度拔高」，但是，李如意的表現不已經證明了他的價值嗎？
因為李如意的出色顏值，以及他在被雪藏的那些年唱歌的視頻被人不斷的挖掘出來，網絡上甚至一度出現「舔屏」現象。一心一意粉絲後援團的人數以滾雪球的姿態飛速增漲，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座巍峨高大的雪山。《機長先生》未播先紅，李如意是對得起自己的番位以及他拿到的那微不足道的演出費用的。
倘若那個時候的李如意有現在的知名度和曝光率，怕不是那些演出費用可以簽下來的。從這個方麵講，劇組其實是「撿漏」成功。
至於螢火蟲文化得到《機長先生》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也是蘇音主動提出來的要求，她希望大家利益共享的同時也風險共擔。而螢火蟲文化也確實投入了大量的真金白銀得到這些股份的，玩得可不是空手套白狼的那一套假把戲。
陳述對螢火蟲文化的前期發展提的一些建議，那是應有之意——就算陳述在裏麵一點股份都沒有，他也會選擇支持朋友來創業。
外人不會明白，湯大海和李如意這兩個朋友對他的意義是什麼。
而陳述在擔任企劃部副總監這一職務時，替東正集團拿下多個重要的合約，雖然這些合約最終都落在了孔溪的身上。
可是，那個時候的孔溪仍然是東正集團的簽約藝人，而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
可是，無論是ce的全係產品代言，還是和娛樂帝國dsn的水晶鞋係列代言，每一次的官宣都讓集團市值瘋漲，可以說，陳述是以一已之力完成了公司近三分之一年度利潤的人。
和孔溪拿到的那些代言費，自己的一點點利潤分成相比，公司和老板才是最大的贏家。
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誰讓老板是老板，而公司是老板的呢？
他終究隻是一個牧羊人，而老板則是農場主。
“老板這是什麼意思？”陳述轉過身來，看著栗琨問道。在老板沒有拿出確切證據之前，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承認。
萬一他這是故意耍詐呢？這些大老板心眼都壞的很。
栗琨看向陳述，問道：“螢火蟲文化是你和朋友湯大海李如意一起合夥創辦的？”
“是湯大海和李如意創辦的。”陳述說道。
栗琨不置可否，看著陳述說道：“李如意是你推薦到《機長先生》劇組的？”
“不是，是螢火蟲文化的董事長湯大海和蘇音小姐確定的這件事情。”陳述出聲說道：“不過，當時蘇音小姐確實就這件事情詢問過我的意見，我覺得李如意雖然顏值不錯，但是沒有成功案例。而且，因為他長得太過好看，我怕會影響到男一的人設……我對此是持反對態度的。這一點，老板可以找蘇音確認。”
“螢火蟲文化擁有《機長先生》這個項目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也是你幫他們拿到的？”
陳述搖頭，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是我一個小小的企劃部副總監能夠決定的嗎？我想，集團內部是有財務部門和風險評估部門的。”
“你的意思是說，螢火蟲文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栗琨的手指頭輕輕的敲擊著桌麵，看著陳述問道。
“不，那是我朋友的公司。”陳述說道。
栗琨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是你朋友的公司——坐下來吧，我們就你朋友的這家公司，談一談未來和東正合作的可能性？”
“……” ——
陳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駱傑已經在裏麵等著了，看到陳述進來，認真的端詳了一番陳述的臉色，終於無奈的放棄，說道：“你怎麼跟我爸似的，現在都喜怒不形於色了？是不是所有的大人物最後都變成這樣？怎麼樣？老板找你聊了些什麼？他有沒有為難你？”
陳述感受到駱傑的關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要離開了。”
“什麼？”駱傑大驚，「謔」地一下子從沙發上麵跳了起來，生氣的說道：“我去找老板談談。我們都說好了，我去總裁辦，然後把企劃部總監的位置讓給你，你比我更加適合這份工作……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你別著急，這次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陳述一把拉住駱傑，說道：“是我執意要走的。”
“為什麼？”駱傑停下了腳步，一臉驚訝的看向陳述，然後，他臉色大變，說道：“因為孔溪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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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五章、有你！
不得不說，駱傑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他抓住陳述的胳膊，比聽到陳述要走還要更加激動一些，說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孔溪不可能也要離開吧？如果孔溪走了，東正不是群龍無首？”
“你別激動。”陳述扯開駱傑的大手，他不習慣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這樣看起來倆個人都很娘炮。“就算孔溪走了，不還有白起源嗎？不還有蘇音嗎？不還有張晗林明之白蒂陳鋒銳嗎？”
“可他們都不是孔溪。”駱傑難過的說道：“我還沒進東正，孔溪就已經在東正了。這麼多年，她跟著東正一起成長，現在是東正當之無愧的一姐，也是東正的一張招牌……你不懂，不懂我們東正人對孔溪的感情。她就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就像是看著長大的孩子一樣。”
陳述輕輕歎息，說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孔溪是走是留，你信不信？”
“不信。”駱傑幹脆的搖頭。
“好吧，她有可能會走……但是我們倆沒有就這個問題仔細聊過。”陳述說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我們走了，我們還是東正人。”
“什麼意思？”駱傑一臉疑惑的看著陳述。
“保密。”
“陳述，你這樣真的會沒有朋友的，你知道嗎？”駱傑冷冷瞥著陳述，威脅說道。
“好吧。”陳述走過去把辦公室門帶上，說道：“螢火蟲文化你知道嗎？是我朋友湯大海的公司。”
“什麼湯大海的公司？不就是你們三個的公司嗎？”駱傑冷笑出聲，毫不留情的戳穿陳述的謊言。
陳述一臉震驚的看著駱傑，說道：“你也知道了？”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你們三個好的穿同一條褲子，他們倆創業怎麼可能沒有拉你入股？隻有蘇音那個傻妞才被你們合起夥來欺負。”
“……”
陳述決定以後對蘇音好點。
畢竟，她傻。
“好吧，咱們倆關係這麼好，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陳述表情誠摯的看著駱傑，說道：“螢火蟲文化是湯大海創辦的公司，正如你所說，因為我們三個關係不錯，所以就給了我和李如意一些股份。”
“所以，螢火蟲文化確實是你們三人的公司？”
“可以這麼說。”陳述點了點頭，說道：“老板想要入股我們的螢火蟲文化。”
“是嗎？”駱傑大喜，說道：“那樣的話，螢火蟲文化就成為東正的子公司了？”
“不算。”陳述搖頭，說道：“按照螢火蟲文化現在的估值，東正出資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後大家資源共享，共同開發新的項目。”
駱傑稍微沉思，出聲說道：“老板這是在盡力彌補孔溪離開之後的損失。”
陳述點頭，說道：“是有這方麵的考慮。”
“你答應了嗎？”
“沒有。”
“……”
陳述內心百感交集，他已經知道孔溪的選擇了。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陳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出聲說道：“大海，有事？”
“到螢火蟲來一趟。”湯大海的聲音有些凝重，還有些緊張，說道：“這件事情隻有你能處理。”
向駱傑請了個假，開車趕到螢火蟲文化時，看到院子門口停泊著的那輛熟悉的邁巴赫，陳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推開湯大海位於二樓的辦公室房間門，屋子裏所有人全都轉身看了過來，，坐在沙發上抿嘴嬌笑的女孩子不正是自己的女朋友孔溪？
他們昨天晚上還躺在同一張床上，早晨上班時才依依不舍的分離，下午就在這裏碰頭了。
王韶坐在孔溪身側，手裏還捧著一份文件，一幅商業精英範的妝扮。
湯大海看到陳述進門，如釋重負，趕緊起身說道：“你來了就好。這事兒太大，我實在做不了主。”
“在這間辦公室裏，還有什麼事是湯總做不了主的？”陳述笑著調侃湯大海。
湯大海指了指孔溪，說道：“她要入股螢火蟲。”
陳述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孔溪的臉上，出聲問道：“你決定了？”
孔溪招了招手，示意陳述坐到她身邊去。
陳述剛剛坐下，孔溪就伸手握住了陳述的大手。
湯大海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簡直不忍直視，這兩個家夥就算秀恩愛也要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
可惜自己親愛的不在身邊。
「一個小時二十八分鍾沒見了。想她。」
“我已經決定了。”孔溪看著陳述的眼睛，回答說道。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聰明的選擇。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的建議是你不要這麼做。”陳述出聲說道：“螢火蟲文化是一家新公司，它沒有推廣和宣發資源，沒有在行業內的深厚人脈，沒有大家已經約定熟成的商業合約和合作模式，更沒有方方麵麵的人才積累和內容方麵的籌備……”
“也沒有那麼差吧？”湯大海有些不樂意了。作為螢火蟲文化董事長，這家公司可是付出了他無數的精力心血，他不允許別人詆毀他。
就算那個人是另外一個合夥人也不成。
陳述掃了湯大海一眼，湯大海立即偃旗息鼓，舉手投降，說道：“你們說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
“越是到了你現在這個位置，需要的助力就越大。而那些恰恰不是這家初生的螢火蟲所能夠具備的，也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夠達到的高度。你到了這裏，螢火蟲不僅僅幫不了你，反而會拖了你的後腿。我希望你能夠為自己的事業著想，我希望你能夠在那些更大的平台上麵，走得更高更遠，更加穩健。我不許你承擔任何的風險。”
王韶在心裏連連點頭，心想，這倆個人還真是感情真摯啊，全身心的在為對方考慮。
陳述肯定知道孔溪的到來會給螢火蟲文化帶來什麼，無論是聲望、人氣、信譽，還有資金人脈，都不是那些初生的小公司可以比擬的。
有孔溪這張王牌的加持，螢火蟲文化會一飛衝天，成為整個業界最耀眼的影視公司之一。
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而且把自己的公司說的一無是處，為的就是讓孔溪去真正追尋自己的事業，追尋自己在影史上麵的永恒。
在孔溪和她商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是不樂意也不支持的。
看到陳述的此番表態之後，心裏會生出這樣的念頭：或許這樣也不錯。
“就算螢火蟲文化什麼都沒有。”孔溪俏顏如花，看著陳述的眸子閃閃發亮，聲音柔媚的說道：“但是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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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六章、說服！
「但是有你啊！」
孔溪的心裏很開心，也很滿足。
我對你好，你也知道我對你好。這樣多美好。
你不知道的話-----你是個智障嗎？
孔溪最不喜歡接的劇本就是那種男女主角不斷的產生矛盾和誤會，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寧願為彼此奉獻所有，卻一次又一次被小人所誤，一次又一次被惡人拆散-----智商這麼低，就不要談戀愛了好不好？
沒事在家刷微博看美劇追網絡不好嗎？
孔溪對陳述好嗎？她自認為是極好的。做為他的正牌女朋友，她一定要成為那個對他最好的女人。
離開合作十年的東正，進入一家才成立不到半年的公司，是為了陳述嗎？自然有這方麵的原因。
倘若不是因為陳述是這家公司股東之一的話，她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決定的。要是有這樣一家公司來和自己商量合作簽約事誼，不說自己態度如何，怕是第一時間就被韶姐給轟了出去。
你把我們家小溪當作十八線了吧？
陳述對自己好嗎？自然是極好的。
倘若他對自己不好的話，自己會那麼的喜歡他嗎？
就算喜歡，那也會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疊加累積而消逝幹淨。邂逅驚喜，相處歡樂，才能叫做「喜歡」。
從陳述剛才這番勸阻的話中她也能夠感受的到，陳述是發自內心的在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的未來。他害怕自己做出這種瘋狂的決定是因為他因為愛情。
可是，這又不僅僅是因為陳述，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在陳述和孔溪因為那句「因為有你啊」變得柔情蜜意，眼神糾纏在一起撕扯不開的時候，湯大海卻發出了不合時宜的倒吸涼氣聲音，捂著自己的右側胖臉說道：“哎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可能是因為中午吃了酸菜魚的緣故，這牙齒有點兒酸，就快要酸掉了。”
陳述不滿的掃了他一眼，說道：“都坐半天了，也不去打杯咖啡送過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桌子上不是有礦泉水嗎？你想喝咖啡，自己打去，這公司是我一個人的？你到了這裏還想裝客人？沒門。”
王韶趕緊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給你們打咖啡。”
作為孔溪的經紀人，看著她一步步登上王座的見證者，任何時候都是自己的驕傲，從來都不肯讓她承受一點點委屈……她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精心呵護的女神像是那些三流言情劇的花癡一樣的向一個男人表白，眼裏的愛意藏都藏不住，恨不得用力把它塞回去。
“不用不用。”湯大海連連阻止，出聲說道：“我已經讓秘書去打咖啡了。王經理是客人，怎麼能讓您去打咖啡呢。”
“哪有什麼客人不客人的？都是自己人。”王韶無奈坐下，心想，她寧願出去吐口氣。在這倆個人麵前呆久了，她怕自己得糖尿病。
“坐著。坐著。”湯大海右手抬起，又用力的壓下去，說道：“他們肯定希望咱們倆離開，咱就不走，就坐在這裏聽著他們要說些什麼。”
“……”王韶看了陳述一眼，心想，這倆人的關係確實是相當好的，如果交情沒有深厚到一定程度，湯大海肯定不會在陳述麵前說這種話。
當她發現孔溪一幅我已經習慣了你是個賤人的淡定從容模樣之後，心裏輕輕歎息，孔溪被他們帶壞了。
“有我是不夠的。”陳述握著孔溪的手，他決定和孔溪好好談談，出聲說道：“這對你的事業並沒有太大的推動作用。”
“還有我啊。”湯大海說道。
“你別拖後腿就好了。”
“你聽我說。”孔溪看向陳述，說道：“加盟螢火蟲，確實有你的因素。但這並不是全部。我有我的考量。我喜歡你，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否認這件事情。但是，我不會因為喜歡一個男人，就因此而犧牲自己的事業。我喜歡你，我也喜歡表演。喜歡你是一輩子的事情，喜歡表演也是一輩子的事情。”
“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同意你的加盟要求。”陳述說道。
“第一，當然是因為你了。你在哪裏，我就要去哪裏。”孔溪俏臉如花，笑嘻嘻的看著陳述說道。
陳述也笑，說道：“嗯，第一個理由我接受。”
“第二，你明白我的性格，我對劇本極其的挑剔。倘若找不到好劇本，我寧願長時間不接戲。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也會讓合作品牌方不滿意，勢必造成藝人和公司之間的矛盾。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我一年多沒有接劇本，公司高層就頻繁的找我談話，明裏暗裏的勸我趕緊接戲，多拍廣告。後來見到難以說服之後，就開始想著找人取而代之了。”
“商人逐利，這並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倘若因此而鬧得讓人心生不快，那樣不妨大家一拍兩散，各自安好。倘若我加盟螢火蟲文化的話，我就有了更大的自主權。我想接戲的時候就接，我不想接戲的時候就不接。我可以去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可以等一個我真正想演的經典角色。沒有人來逼迫我增加曝光度，也不會有人對我提出更多的利潤要求。這一點，我想螢火蟲文化能夠接受的吧？”
“能接受。”湯大海出聲說道：“不管陳述那邊能不能接受，我這邊能接受。”
陳述苦笑，說道：“你明明知道，到了螢火蟲文化，沒有人會逼迫你去接戲，沒有人去催促你多拍廣告。更不會有人讓你去為公司創造利潤。”
孔溪對著陳述和湯大海微笑致意，繼續自己的說服工作：“第三，原本我就考慮過，等到和東正的和約期滿之後，我就創立自己的獨立工作室。不僅僅經營自己的演藝事業，商業經紀，還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扶持殘疾人創業，我想做自己的潮牌產品、我想做運動健身課程，甚至我還想著要去做自己的有機果園……能夠想到的，我都要去嚐試一番。”
孔溪看著陳述，深情款款的說道：“以前，這些事情我想一個人做。現在，這些事情我想和你一起做。你一定不會拒絕吧？”
“不會。”陳述聲音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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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絕對控股！
孔溪長長的睫毛眨動，身體也微微後仰，換作一個更加柔軟舒適的姿態，看著坐在身邊的陳述說道：“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加入螢火蟲？”
“沒有了。”陳述搖頭。聽完這三個理由，就連陳述都覺得新生的螢火蟲文化更適合孔溪。更加開放，更加自由。讓她能夠拍自己真正想拍的戲，做自己內心所想要追求的東西。
畢竟，人生在世，並不隻是賺錢這一件事情。
“湯老板有什麼意見嗎？”孔溪看向湯大海，出聲問道。
“沒有沒有。”湯大海笑呵呵的說道：“表姐願意加盟我們螢火蟲文化，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是嗎？那剛才談判的時候是誰一個勁搖頭的？”孔溪開始「興師問罪」。原本孔溪和王韶準備悄悄來把這件事情辦成的，畢竟，她清楚陳述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反對。
所以，她在陳述麵前一直保密，今天和湯大海約好時間之後就直接過來了。沒想到湯大海聽說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就連連搖頭，還說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
然後，他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到從洗手間回來，就說陳述一會兒過來，感情是跑去通風報信了…;
“我怕陳述不讚成。”湯大海苦笑不已，說道：“螢火蟲廟小，確實容不下表姐這尊大菩薩啊。不過，現在陳述都不反對，我有什麼資格反對？”
孔溪便看了王韶一眼，說道：“韶姐，具體的合作條款就由你和湯老板來負責擬定吧。”
“為什麼是我？”湯大海出聲叫屈，原本興高采烈的看戲，沒想到鍋從天降：“你和陳述直接決定不就好了？你想要多少股份想要什麼待遇，直接寫進合作條款裏麵，我都沒意見。”
“親兄弟，明算賬。做生意可不是兒戲。”孔溪一臉嚴肅的看向湯大海，說道：“現在我們可以把話說的難聽一些，以後就不會出現那些難看的事情。”
湯大海深以為然，點頭說道：“我爸也經常說，寧在前期把話說死，不在後期把事做絕。兄弟閻牆，夫妻反目，合作夥伴最後四分五裂打得不可開交的事情比比皆是……當然，我相信我們都不是那種人。”
“用合同來約束我們每一個人的行為，大家的感情就不會因此而受到太多的消耗。”孔溪是一個做事極其認真的女孩子，她不會因為大家是朋友而羞於談利益。因為她很清楚，倘若現在不談好，以後就有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矛盾。
到時候利益最大，大家的關係受到的衝擊也就越大。何必去考驗彼此之間的情誼呢？
畢竟，大多數時候你考驗什麼，你就會失去什麼。
“陳述也可以談啊。”湯大海笑著說道：“陳述也是公司股東。大事小事都由他來決定。”
“你是螢火蟲文化的董事長，這件事情自然要由你來做決定了。”陳述笑著說道，對著孔溪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小溪，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公司環境。你還是開業的時候來過一趟吧？”
“是的。”孔溪抓住陳述的手跟著起身，轉身對王韶說道：“麻煩韶姐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小溪的利益受損的。”王韶也調侃說道：“以前如此，以後依然如此。”
參觀了螢火蟲公司的辦公環境，然後帶著孔溪來到這幢三層小樓的頂樓陽台，指著擺放在旁邊的菠蘿革桌椅以及角落裏的燒烤架，出聲說道：“公司同事經常在這裏辦燒烤派對，湯大海邀請過幾次，但那個時候我還是東正企劃部的副總監，所以不方便參加。湯大海自己說氛圍很好，大家玩得都很盡興。”
孔溪點了點頭，說道：“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優勢，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幸福。螢火蟲文化是一家初創公司，也是一家生機勃勃的公司，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兒想把螢火蟲文化發展的更好。”
陳述和孔溪並肩站在露台欄杆，看著院子裏那一牆在陽光下花開正豔的三角梅，出聲說道：“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是我知道，站在東正大樓的樓頂，卻可以將滾滾珠江以及大半個花城的風景都盡收眼底。站在這裏，就隻能看到這一方小院以及周圍幾百米的地方。”
“我喜歡這個小院，我喜歡院子裏的三角梅。”孔溪伸手握緊陳述的大手，嬌笑出聲，說道：“我也喜歡陪我站在這裏的你。”
“你知道嗎？我總是有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很不真實。仿佛從和淩晨分手之後，我就陷入了夢境，然後一睡不醒，夢裏麵的你和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憑空想象的，是我渴望而難以得到的。”陳述看著那開著的紅的黃的粉的各種顏色的三角梅，用輕柔的語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為擁有的太多，因為太過幸福，所以我對這一切都產生了懷疑。我想，上天怎麼會對一個人那麼好呢？把世間最美好的都給他？”
孔溪轉身，任由自己結實飽滿的臀部壓在欄杆之上，伸出手臂摟住陳述的脖頸，燦如星辰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陳述的鼻子、盯著他的眼睛，盯著他的眉毛以及臉上每一處細節，就連那顆小小的黑頭都是如此的可愛。
“不是上天對你好，是我。”孔溪聲音堅定的說道。
然後，她眼眸微閉，身體前傾，嬌豔的紅唇就像是一朵甘美的花瓣一樣的觸碰在陳述的嘴唇上麵，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這幅架勢，陳述哪裏承受的住？
他伸手摟住孔溪的腰肢，凶狠的親吻著這個可愛又嫵媚的小妖精。
擁抱孔溪腰肢的雙手不停用力，拚命的讓兩個人的身體靠近再靠近，恨不得把她給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麵。
“哎呀……”一聲驚呼傳來。
湯大海趕緊轉過身去，說道：“瞎了瞎了，我的眼睛瞎了……我什麼也看不到。”
陳述和孔溪轉身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忙活自己正在忙活的工作去了。
湯大海苦笑不已，埋怨說道：“你們是不是太過份了？一個大活人杵在這裏呢，你們還要繼續啊？”
“你不是瞎了嗎？”陳述這才放開孔溪，出聲說道。
“我就是瞎了，才把你這種見色忘義的家夥當朋友。”湯大海出聲反擊。
“說吧，又有什麼事情？”陳述不耐煩的說道：“我正在指導小溪的演技。她的吻戲總是拍不好，我正以身作則，把她這一塊缺陷給補上來。”
“小溪拍過吻戲？”湯大海瞪大眼睛，一臉激動的問道。“我怎麼沒看過？”
“拍不好，所以沒拍過。”孔溪說道。然後又轉身看向陳述，“看來你很擅長哦？”
“我隻是想陪著你一起成長，共同提高。”陳述一臉謙虛的說道。
“你想出道？”
“不，我隻是想著，以後要是有吻戲情節，我就可以當男主角的替身。”
湯大海冷笑連連，說道：“萬一男主角不願意呢？”
“那就換個男主角。”陳述笑著說道：“實在不行，我就做男主角。”
湯大海搖頭，說道：“你做男主角的戲，公司一塊錢都不能投。根本就發不出去。”
“有小溪在，怎麼可能發不出去？”陳述很是不滿的看著湯大海，說道：“你到底有沒有事？有事做事，沒事找事去做事。”
“雨潔讓我來問一聲，晚上要一要一起吃飯？”湯大海知道陳述嫌棄自己來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趕緊出聲說道。
“這樣的小事還要特意跑來問一聲？”陳述沒好氣的說道，轉身看向孔溪，說道：“你決定。”
“好啊。”孔溪點頭，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劇組了，正想著臨走之前大家聚聚呢。”
“可惜如意不在花城。”湯大海感歎說道。
“沒事，吃飯的時候我們打開視頻敬他一杯。”陳述說道：“現在流行雲喝酒。”
“……”——
孔溪離開了，《逆鱗》的文戲還有兩個月才能夠拍完，她還要在劇組耗上兩個月的時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離別對正處於熱戀的情侶是極其殘忍的。
當然，孔溪和陳述已經約好了，每周或者每半個月回來看望陳述一次，如果陳述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劇組探班。
文戲部份在影視城拍攝，影視城周邊就有機場，不用再像是上次在虎居山拍戲一樣下了飛機還要再開一天車才能夠到達拍攝地。來回折騰一次就得三四天的時間，簡直是讓人骨頭都要累散架了。
當然，每天的視頻聊天是少不了的。
倆個人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陳述講自己正在寫的劇本，孔溪講自己拍戲時遇到的趣事。就算什麼都不說，隻是眼神彼此對視著，那種叫做甜蜜的感覺都能夠從屏幕裏溢出來浸入身體，將他們的心啊肺啊五髒六腑全部都占滿。
陳述也正式向東正遞交了辭呈，駱傑知道勸阻不住，隻得簽字放行，不過，他希望陳述將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把正在負責的幾個項目做一個收尾。
所以，陳述至少還要在東正工作一個月才能夠真正的離開。他在東正工作的這大半年時間裏整體是很開心的，他也希望做一個有始有終的人。
經過湯大海和王韶一個星期的溝通協商，孔溪正式簽約成為螢火蟲文化的一員。
按照雙方整體估值，孔溪將會占據螢火蟲文化五十一的股份。湯大海和李如意各占百分之十五，陳述占據百分之十九的股份。
當然，條件是陳述辭職之後將要成為螢火蟲文化的ceo。而湯大海將會辭去這一職務，回到福星集團擔任總裁助理。
他的父親湯迎城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諜，讓他必須回到福星集團去鍛煉一段時間。上次收購劉隆股份的案件當中，福星集團的財務團隊幫了很大的忙，也讓湯大海明白，自己和那些專業人士的差距還是巨大的。
湯迎城隻有他一個兒子，所以，福星集團最終也隻能交到他的手裏。以前他因為樂靜的事情一直走不出來，放蕩任行，父母也沒辦法勉強他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現在的他既然已經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而且選擇和朋友在外麵創業，那就必須要站出來承擔自己應有的責任。這段時間的湯大海變化極大，人也越發的成熟起來。
愛情，確實能夠迅速的催熟一個男人。
譬如陳述，也譬如湯大海。
這樣一來，剛剛加盟的孔溪便成了螢火蟲文化最大的股東，也是真正的幕後老板。
而陳述和孔溪這一對夫妻也成了螢火蟲文化的絕對控製人，他們倆加在一起的股份達到百分之七十。
當然，假如他們能夠成為夫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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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八章、你做不到！
雙腿盤在沙發上麵，兩隻穿著皮卡丘船襪的小腳一彈一彈的，看起來很是靈俏可愛。雙手捧著一瓶鮮紅色的鮮榨果汁，嘴裏叼著一根吸管，每吸吮一口，兩邊腮幫就高高的鼓起，漆黑雙瞳一眨不眨的盯著陳述，問道“當真要走？”
“是的。”陳述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向栗董辭職，駱總監那邊也已經在辭職書上麵做了批示。等到工作交接完成，就要離開了。”
“下一步去哪裏？”蘇音問道“螢火蟲？”
“是和螢火蟲文化接觸過幾次，但是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陳述努力的維持著麵部的沉靜，頗為心虛的說道。
當初他和湯大海演了一出雙簧戲，利用蘇音想要和孔溪爭鋒的心思把李如意給推到《機長先生》這個項目演男二號，又因為蘇音想要分攤風險的要求而讓螢火蟲文化得到了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
《機長先生》未播先紅，現在已經被三家視頻網站和兩家電視台采購，扣除總投資成本，這部戲的利潤相當的驚人。雖然螢火蟲文化隻有百分之十的投資份額，也就是說隻能夠分到十分之一的利潤，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最重要的是，螢火蟲文化是《機長先生》的出品公司之一。到時候片頭片尾以及所有的媒體宣傳都要帶上螢火蟲文化的名字和那隻螢火蟲的商標圖案，可以預見，這家剛剛入行的影視公司即將要一飛衝天。
螢火蟲的名字是孔溪幫忙取的，螢火蟲的商標也是孔溪幫忙構思的，甚至那隻小小的螢火蟲抽像畫也是孔溪隨手畫出來的……
當時孔溪隻是在草紙上麵隨手勾勒，說越是簡單越是讓人記憶深刻，耐克的標誌隻有一個對號，但是所有人一看到那個符號就知道這是耐克品牌。
這幅畫讓陳述和湯大海眼前一亮，他們也懶得再去想其它的公司形象圖案了，直接把那張草紙給收了起來。
有才華的人真是藏都藏不住。
譬如孔溪。
譬如陳述。
也譬如湯大海。算了，還是不譬如了……
「噗！」
蘇音吐出嘴裏的吸管，雙眼圓睜，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陳述，你是把我當白癡吧？”
“這是什麼意思？”陳述有些不樂意了“我怎麼可能把你當白癡呢？”
“螢火蟲文化是誰的公司？”
“湯大海的。”
“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敢。”
“那你說。”
“螢火蟲文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
看到蘇音撅嘴擰眉氣呼呼的瞪著自己，陳述苦笑不已，出聲說道“好吧，我向你道歉，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有什麼苦衷？”
“我們想騙你。”陳述說道“又怕騙不了你。所以隻好隱瞞我和螢火蟲文化的真實關係。”
“……”
蘇音當真是被陳述給氣笑了，冷笑不已，怒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騙我用李如意做男二號，又怕我不答應，所以就先騙我自己和螢火蟲文化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你當時也沒有問。”陳述說道。
“可是我問你李如意適不適合這個角色的時候，你說他容貌太過俊美，並不適合。”蘇音指著陳述興師問罪。
“我確實是這麼說的啊。”陳述說道“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我都告訴你不適合了，沒想到你還是用了他……你要是聽我的，哪裏會有後麵這些事情？”
蘇音胸口一痛，悶聲說道“讓螢火蟲文化入股《機長先生》這個項目也是我的錯了？”
“那倒不是。”陳述對此還是相當感激的，畢竟，蘇音幫助螢火蟲文化賺錢了。這是螢火蟲文化的第一個投資項目，就能夠取得這樣好的戰線，這是給公司未來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你想讓大家共同分擔風險，這是每一個項目的掌控者都應該想到的事情。贏了，自然可喜，輸了，我們也不會責怪你。”
“所以，你們是完全不打算領情是嗎？”蘇音惡狠狠地說道。這個家夥，簡直是欺人太甚。自己出道至今，除了被孔溪陳述湯大海李如意等人欺騙過，還有誰能夠欺騙自己？
“當然領情了。”陳述一臉誠摯的說道“我一直想請你吃飯呢。就是你每天日程實在太忙了，總是抽不出時間。”
“你邀請過我嗎？”
“沒有。”陳述不好意思的說道“怕給你帶來困擾。”
“……”
陳述看到蘇音氣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決定不再逗這個小姑娘了，畢竟，她除了笨一些，也不是什麼壞人。
陳述看向蘇音，正色說道“不僅僅是我，還有湯大海，李如意，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感謝你。你給了如意機會，也給了螢火蟲文化機會……如果沒有你的話，不能說螢火蟲文化就一定發展不起來，但是肯定沒有現在發展的那麼好。你是螢火蟲文化的貴人。我們也很高興，這個項目能夠讓你賺錢，更能夠讓你收獲鮮花和掌聲。”
蘇音怒氣漸消，脆聲說道“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和螢火蟲文化的真正關係了吧？”
“我是螢火蟲文化的股東。”陳述說道。既然人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讓人驚奇的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哼哼，我就知道。”想到自己被這三個人給騙得團團轉，蘇音心裏是又恨又惱，又有些羞愧……平時也挺聰明一個姑娘啊，怎麼這次表現的就如此不堪？
“因為我還在東正工作，所以螢火蟲那邊的事情並不過問，也隻是他們給了一些幹股而已。”陳述解釋了一句。他怕別人以為他拿著東正的薪水，卻做著螢火蟲那邊的工作。那樣對自己名聲不好。
陳述是一個體麵人！
“所以，這次你要加盟螢火蟲文化？”蘇音的眼睛眨了眨，問道“孔溪走不走？”
果然，正戲來了。
陳述看著蘇音，說道“上次老板找小溪聊過一次，但是雙方並沒有談攏。小溪到底會不會離開東正，或者說離開東正之後會和哪家簽約，我還真不知情。”
不能說啊，打死陳述也不能說。
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了，怕是會在東正帶來一場地震。真正的地震。
進了東正工作之後，才會明白孔溪對東正意味著什麼。
不僅僅是招牌人物，是家人，也是信仰。是看到她在就安心的那種踏實感。
而且，自己現在尚且還在東正工作，要是讓東正職員知道自己拐走了他們的招牌人物和東正一姐，怕是這上上下下幾百號人一人一口把自己給吃掉了。
長長的睫毛撲閃，蘇音瞪著大眼睛看向陳述，說道“別人不知道，我信。你不知道，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可能小溪心裏也在猶豫吧。畢竟，她和東正合作十年，對東正也是有很深感情的。哪能說走就走，輕易說離別？”
頓了頓，陳述看向蘇音，笑著說道“怎麼？你很希望小溪離開？”
“當然了。”蘇音得意說道“孔溪離開，我就是東正一姐了，所有的資源都會向我傾斜。”
“希望你能得償所願吧。”陳述說道。
蘇音低頭喝起果汁，沉默片刻，抬頭看向陳述說道“孔溪在的時候，還想著和她爭一爭。孔溪走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浮雲。因為孔溪離開而得到的東正一姐，又有什麼意義？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我倒是寧願她留下來，早晚有一天我會比她演的更好，人氣更高，拿到更多的國內外大獎。”
陳述深受感動，小小年紀，有如此朝氣和上進心，實在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
於是，陳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蘇音，說道“你做不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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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自作孽，不可活！
蘇音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水果杯，要不是因為杯子裏麵橙子和西瓜的混合果汁還沒有喝完，她都想把杯子砸到陳述的臉上。
有這麼羞辱人的嗎？
我為什麼做不到？憑什麼我就不能比她演得更好人氣更高拿到更多的大獎？
簡直是豈有此理！
蘇音隻覺得自己的小肚子鼓脹鼓脹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那麼一大杯果汁撐的還是被陳述那一句話給氣的。
她氣呼呼的瞪著陳述，說道：“有時候覺得你挺好玩的，更多的時候就想著把你打死。”
心裏突然間生出這樣的疑惑，自己為何會對陳述如此的寬容呢？畢竟，自己並不是一個脾氣好善容忍的人啊。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寫了《機長先生》有那麼一絲絲的才華？
“我隻是實話實說。”陳述認真解釋著說道：“我相信你的天賦，也相信你的努力。但是，錯就錯在你這張臉啊。”
“我的臉怎麼了？”蘇音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又滑又嫩的，簡直能夠擰出水來。
“你長了一張娃娃臉。”陳述說道：“人物身份可以變，性格可以變，但是你的臉變不了。不管你演什麼角色，你那張臉讓人一看過去就容易笑場……這會限製你的演技。”
陳述這話倒是事實，蘇音長得可愛，而且是非常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也正是因為她古靈精靈的模樣，使她吸引了大量的粉絲喜歡。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張臉，讓她在一些角色演繹上麵千篇一律，難以施展自己真正的演技……
畢竟，無論你演什麼，你那張娃娃臉都相當的搶戲好不好？
“……”
蘇音不想和陳述說話了。
這哪裏是說話啊？這分明是下毒？每一句話都讓人死去活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訣。”陳述說道。
“什麼秘訣？”蘇音高興的問道。又有些警惕的盯著陳述，說道：“你是不是又想騙我？”
“……”
“快說快說。你的辦法要是有用，咱們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以小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述說道。低聲說了幾句，蘇音若有所思，說道：“我先試試。要是成了，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謝就不用了，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拍戲。”陳述笑著說道。從東正辭職之後，他就要去擔任螢火蟲文化的ceo，也就是螢火蟲的真正管理者。到時候開戲碼盤主動操作一個項目這樣的事情自然需要他來操心，能不能找到大牌藝人，能不能找到好的劇本或者發行平台，這些都很考驗他的能力。前期和蘇音這樣的藝人搞好關係，以後合作拍戲就少了很多阻力。
再說，這一次他們合作就賺了大錢，以後可以繼續搭檔嘛。甚至可以搞成一個穩固的黃金組合。影視圈內就有不少黃金組合貢獻出了大量的好劇，讓人對他們的品牌號召力深為信服。
蘇音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合作愉快的話，自然可以持續合作。”
陳述看向蘇音，說道：“《機長先生》幾月能夠完成？”
孔溪想了想，說道：“要到明年三月份了。導演對這部戲要求很高，拍攝進度很慢。”
“精益求精是好事。”陳述說道。心想，從十一月開拍，到明年三月份的話，大概是五個月的拍攝周期，是一部電視劇的標準製作時間。
“希望能趕上暑假檔。”陳述笑著說道。
“希望吧。”蘇音說道。“後期製作也需要一段時間。而且還需要電視台和視頻網站那邊排期，畢竟，每一家平台都有大量的待播劇在排隊呢。”
“我相信你的能力。”陳述笑著說道。
“我隻負責內容，不管發行。”蘇音說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發行工作大部份都是她親自去談的。誰讓她人美嘴甜又會撒嬌呢？拒絕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也是需要毅力的。
又和蘇音聊了幾句，陳述便告辭離開。
蘇音是從劇組請假回來參加活動的，活動結束，當天晚上就要再次飛到上海。藝人看起來風光無限，其中心酸也隻有自己知道。
陳述剛剛和新媒體組開完會議，端著茶杯回到辦公室，駱傑就快步走了過來。
“出事了。”駱傑臉色嚴肅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陳述心中一驚。他們是企劃部，也負責公司危機公關這一塊的工作。無論是公司出事或者藝人遭遇信譽危機，都要由他們這個部門負責解決。最終也會由陳述和駱傑這倆個一二把手來解決。
看到駱傑這麼緊張的模樣，怕是這次事情不小。
“厲思宇被抓。”駱傑出聲說道。
陳述愣了一下，說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厲思宇並不是東正集團的藝人，厲思宇出再大的事情，也和他們企劃部沒有任何關係。
駱傑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說道：“原本應該是有關係的。要不是你否掉了那個方案，怕是小溪現在也要牽扯其中了。就算小溪沒什麼事，聲譽終究會受到一些影響。”
在陳述剛剛進入東正企劃部的時候，有一檔娛樂節目裏麵，要求孔溪和厲思宇扮演cp。那樣的話，就等於是把孔溪和厲思宇給綁定在一起進行營銷。
一個是沉寂日久再次回歸的天後巨星，一個是炙手可熱當前最紅火的男藝人，這倆個人的組合自然能夠吸引無數人的眼球。無論是對孔溪還是厲思宇都是雙贏的選擇。
可是，陳述到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否掉了這個決定，寧願讓孔溪換了人氣遠不如厲思宇的成浩然。這被厲思宇認為是奇恥大辱，沒少在私下場合說孔溪的壞話。好幾次陳述和孔溪的緋聞炒作，也不無厲思宇公司的落井下石。
陳述笑了起來，說道：“小溪潔身自好，就算厲思宇那邊出事也不會對小溪有什麼大的影響。隻是，沒必要和那樣的藝人合作而已。”
駱傑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怎麼知道厲思宇有問題的？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有先知能力？就是感覺厲思宇的狀態不對，所以才不願意讓小溪和他合作。”陳述笑著說道。
其實，在進入東正之前，陳述曾經和厲思宇有過一次私下接觸。那次是華美那邊要和厲思宇洽談合作，陳述跟著公司副總趙哲，總監任光明等人一行去見厲思宇和他的經紀人，厲思宇全程都處於一種詭異的夢遊狀態。
那次的合作自然沒有談成，厲思宇的形象卻讓陳述記憶深刻。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東正，又見到幫過自己大忙的孔溪要和厲思宇進行綁定炒作，陳述便立即以一已之力頂住壓力否定了這個方案。
當然，這也主要是因為孔溪信任陳述。
倘若孔溪不同意的話，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為陳述是個神經病……
這麼一想，陳述就更加想念孔溪了。
還有三天才到禮拜天，還有七十多個小時才能夠見到孔溪，這日子實在煎熬……
“我記得當時所有人都反對，就連我自己也是不認同的。畢竟，厲思宇的人氣還是非常高的，這對剛剛回歸的孔溪是有幫助的。”駱傑開始反思自己當時的錯誤，說道：“可是，你卻異常的堅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連孔溪都莫名其妙的同意了。難道那個時候你們倆就有一腿了？”
“那倒不是。”陳述說道：“比那更早一些。”
“……”
“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陳述撇了撇嘴，覺得身邊的人都沒有幽默感。“可能小溪覺得我是專業人士吧，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你剛剛進東正沒幾天，小溪就知道你是專業人士了？”駱傑冷笑不已，說道：“你們肯定早早就認識了。”
陳述笑而不答，卻轉移話題說道：“他的情況很嚴重？”
“很嚴重。怕是這輩子都要毀了。”
“自作孽，不可活。”陳述對這樣的人一點兒也不同情。
駱傑輕輕歎息，說道：“唉，可惜你就要離開東正了。這是東正第二大損失。”
“第一大損失呢？”
“當然是小溪離開東正啊。難道你還想要和小溪比？”
“我覺得你說的對。”陳述附和著說道。
厲思宇事件持續發酵，無數媒體爭先報道。東正企劃部的同事們看向陳述的眼神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更有一些關係親近的直接跑過來問陳述之前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消息。陳述一慨以自己不喜歡厲思宇的樣貌為由來解釋，並不想過多的摻和這件事情。
陳述來東正時間不長，但是以自己過人的能力和高潔的品性獲得了企劃部同事的一致尊重和喜愛。他們已經聽說了陳述遞交辭職的事情，畢竟，陳述現在每天和各個小組開會其實就是在忙活著交接工作，大家對他的離開極其不舍。
晚上和孔溪視頻聊天的時候，孔溪也問起這件事情。陳述自然不會也不敢欺騙孔溪，於是便講了之前有過接觸的事情。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孔溪嬌嗔問道。
“我之前又不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曝光出來，自然不能隨便說人壞話了。再說，我隻是覺得厲思宇狀態不對，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了刑法。萬一人家讓我拿出證據怎麼辦？”陳述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讓你去冒險。”
“你就那麼相信我會選擇支持你？”
“那個時候我想的是，你不支持我，我也沒有什麼損失，是不是？”陳述笑著說道：“但是，倘若我不站出來為你做這些，那就是我的人品德性有問題了。你幫過我那麼大的忙，我卻為了一團和氣瞞而不報，那不是把你往火坑裏推嗎？”
孔溪甜甜的笑了起來，說道：“反正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傷害我的。”
“那可說不準。我現在就想親你一口。”
孔溪嬌顏如粉，眼眸都能滴出水來，聲音輕柔卻充滿魅惑的說道：“等我回去，讓你親個夠。”
“……”
陳述就覺得身體躁熱起來，原本想撩一下遠在千裏之外的孔溪，沒想到卻被她給反撩了。
看到陳述端起麵前的茶杯瘋狂喝水，孔溪就咯咯嬌笑起來，說道：“以後說話注意一些。”
“為什麼？”
孔溪輕咬薄唇，說道：“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好女人。萬一我當真了呢？”
“……”
陳述又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水，一口氣把一大杯檸檬水給喝了個幹淨。
孔溪在視頻那邊笑得前仰後合，不停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孔溪滿臉癡迷的看著陳述，說道：“陳述，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
“我想你了。”
“我也是。”陳述心中柔情萬種，喃喃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你一次說完。”
“我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下次回花城的時候，帶你回家吃頓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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