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唐家三少 -【大龜甲師】《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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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8-27 06:55 AM

第十五章 神術?

  更驚悚的在下一刻,光禿禿的樹幹上,長出嫩葉,並且以瘋狂的速度在生長。大樹的主幹,就在蘇文烈的面前長大了一圈,整個過程也不過三分鐘,這顆大樹已經恢復枝繁葉茂的情況,並且更勝之前。

  曾經的修真者蘇文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靈脈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的靈脈不過是小指粗的靈氣柱,現在就是拇指粗的靈氣柱,向外不斷的噴湧出生生不息的靈氣。

  如果不是滿地的落葉還在,打死蘇文烈都不會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幕。而且蘇文烈也不會相信什麼靈脈自己生長的屁話,這個靈脈根本就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刺激,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變化。不然怎麼解釋這滿地落葉,怎麼解釋大樹的復活,怎麼解釋陣法的消失、

  這TMD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文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回到自己的臥室內,找到了陣法樞紐控制機關才發現,陣法根本就是好好的,而且因為靈脈的變化,比之以前更强大了。

  蘇文烈找不到答案,覺得自己要瘋了,聚靈大陸上怎麼會有這種怪事發生。以他的閱歷自然明白,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做不到這一切啊。靈脈是天生天長的,從來沒有靈脈被發現之後,還會自己生長的先例。

  蘇文烈因為找不到答案抓狂的時候,路小遺正在裝神弄鬼。

  被抬進來的王宇,此刻已經站了起來,因為畏懼,沒敢主動摘下眼罩。

  走進這個院子的那一刻起,一段神奇的故事開始了。路小遺把所有人都攆出去,要求他們站的遠一點,然後拿出面罩,讓王宇帶上。今天是第一筆大買賣,路小遺就算很心疼,還是決定先治療後收費。一切都是為了大新聞!

  半死不活的王宇發現自己不受控制的站起來仰面時,金光透過眼罩,原本黑漆漆的視線範圍內,出現的是一片金光。這是路小遺沒想到的,就算戴了眼罩,也沒能擋住金光的穿透。

  王宇沒有看見龜甲,也沒有看見骰子,就知道一件事情,自己站起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王宇無法相信是真的,就像沐浴在神光之中,身體所有的傷病,在神光消失後痊癒了。

  就是這麼神奇!王宇相信,自己眼罩裡的金光,一定是神光。也就是說,這個帶著墨鏡,額頭上有一塊膏藥,怎麼看都是一個江湖騙子的遊醫,居然會神術。不然沒法解釋這一切啊,神光,痊癒,有理有據啊!

  「你可以摘下面罩了!」耳邊傳來破鑼嗓子的聲音時,王宇顫巍巍的摘下面前,看見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掛在扶手上的江湖遊醫。之前他所有的不信任,在確定自己的身體恢復時候,變成了羞愧。如果之前他這樣子坐著,王宇會讓徒弟揍他丫的。

  現在麼,王宇果斷的跪下:「路爺以神醫神術相救,王宇永世不忘。」

  路小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正眼看他一下,懶洋洋的表示:「我沒記錯的話,就在剛才,你有個徒弟不肯出去,還想揍我一頓。」

  王宇更加慚愧了,頭頂在地上:「路爺,回去我就打斷劣徒的腿。」

  路小遺嗤的一笑,站起來繞著五體投地的王宇轉了一圈:「這倒不必,我這點心胸還是有的。」說著丟來一張紙,落在王宇面前:「你拿回去,能不能做到不要緊,盡力而為吧。」

  王宇鬆了一口氣,撿起面前的紙,這是一張沒有數量的物資清單。玉木、玄鐵、墨玉、……。

  「路爺這是何意?」王宇不是很明白,路小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我需要這些物資,你負責去找賣家。診金的話,就當做你的跑腿錢吧。」

  王宇越發的羞愧難當,跑個腿就能抵診金,這比之前想像的成千上萬的元氣石的診金,差距何止千里?默默的沖胸口摸出一個袋子,輕輕的放在地上:「路爺,跑腿的事情王宇義不容辭,這裡的診金您也必須收下,否則王宇日後沒法做人了。」

  路小遺靠在椅子上,雙腿架在茶几上一抖一抖的,看著屋頂,聲音淡淡的:「你走吧,剛才治病的過程,一個字不許說出去。」這貨並不知道,他正在經歷一個小概率事件,這一次他的狗屎運還在發揮作用,龜甲內掉出來的還是「愈」字骰子。這也越發堅定了路小遺的判斷,這就是個無敵治癒神術。至於這個神術到底能用多少次,現在也不知道。

  重獲新生一般的王宇倒著走,一路退到院子門口,這才轉身。

  「嘶!」等在門口的人集體倒吸涼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倒退一點,等在外面的人有王宇的三個徒弟,還有帶路黨蘇十三和兩個客棧的侍女。

  他們看見的是屋子內四射的金光,但是卻沒人敢進去看到底怎麼一回事。只有蘇十三表示淡定,他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暗暗的不屑之前那個要打路爺的徒弟。

  「王三,對著門口跪下,自己抽自己五十個嘴巴。」王宇沒有打斷徒弟的腿,但是也沒有放過他。如果當初這小子真的動了手,現在自己沒法健健康康站在這裡。

  事實勝於雄辯!在王三啪啪啪的耳光聲中,王宇等人再看院子內,眼神裡全是崇敬。

  大新聞誕生了,儘管路小遺不讓王宇往外說一個字,這傢伙也做到了。但是一個快死的人抬進去,沒一會就活蹦亂跳的出來了。等在門口的探子門肯定要問了,打聽的結果是王宇笑而不語,只是說路爺有事情吩咐他做,先走一步。

  屋子內的路小遺,還是撿起了地上的袋子。他就是在賭,就算自己說不要診金,王宇也不敢不給。王宇沒有超出他的預料,診金留下了,跑腿也會很賣力。

  打開袋子往茶几上倒,嘩啦啦的一堆拇指甲蓋大小的元氣石,瞬間堆滿了茶几。以路小遺財迷專業的眼光看,這一堆元氣石的數量,應該是五百個。

  看著一堆暗金色的元氣石堆積在一起,路小遺內心的喜悅變成了一串奸笑聲:「嘿嘿嘿,發財了!」沒錯,發財了,而且僅僅是個開始。有了王宇這麼一個活廣告,那些又有錢,又有不治之症的傢伙,一定會洗乾淨脖子,任憑他來宰。

  這,就是路小遺處心積慮要搞一個大新聞的目的!沒法子,玉木、玄鐵已經很貴了,墨玉更是貴的就算一般品質,也要一萬元氣石起步價。不想法出名,讓那些真土豪來給自己這個假土豪來宰一頓,怎麼湊的起所需的材料。

  收起這堆元氣石,路小遺縹緲的聲音自內而外:「還站在外面幹啥?」說這話的時候,路小遺敢跟任何人打賭,進來的肯定只有一個侍女。

  果不其然,進來的侍女就是那個被路小遺輕薄過的侍女:「路爺,有何吩咐?」

  「怎麼就你一個?那個阿嬌呢?」坐起來的路小遺,一臉不滿的問。侍女微微躬身:「她身子不方便,去換一個姐妹來伺候您。」

  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本事也很强啊!路小遺只能如此感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去找掌櫃的報信了。

  「爺,您輕點?」胸前遭到襲擊的阿巧,眼珠子裡水汪汪的,拋出的是一個媚眼兒。似乎在告訴路小遺:「爺,您隨意享用!」

  能占便宜的時候,路小遺當然不會客氣,龍抓手的水平在碧玉樓裡早就練到頂級了。全方位無死角,任何角度都能主動出擊,抓住要害!雖然不能也不會做那種沒羞沒臊的事情,但是便宜必須要占。

  咣噹!八方客棧劉大掌櫃手裡的茶壺打翻了,流了一桌子的茶水也沒去擦,更沒心情去心疼茶壺裡的珍貴靈茶。整個事情太驚人了,王宇的傷情他很清楚,就這麼短短的片刻,就給人治好了?還有金光,難道真的是神術?

  聚靈大陸上關於神術的傳說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至少世俗階層,肯定是沒人見過的。顧不上一片狼藉的桌子,劉昭果斷的表示:「阿嬌,你跟我走,換個人去伺候他。」

  交代完畢,劉昭直奔東家的居所,這一次沒等他要求通報,門便無聲的打開了。

  蘇文烈還在樹下,看著更加生機勃勃的大樹:「劉昭,你看出有什麼不同沒有?」

  遍地的落葉還在,劉昭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大樹。

  「東家,今天客棧裡發生了一件怪事!」劉昭想起自己的來意,趕緊彙報。

  蘇文烈看了一眼那個侍女:「有什麼怪事?還能怪的過我這裡發生的事情麼?」

  劉昭對侍女使個眼色,侍女上前跪下:「稟報東家老爺,事情是這樣的……。」

  「神術?真的有神術?」蘇文烈自言自語,作為前修真者,他也只是聽過,沒有見過所謂的神術到底是什麼樣子。

  神醫不可怕,可怕的是神醫+神術的組合!

  八方城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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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king 發表於 2018-8-27 05:50 PM

第十六章 將奸商進行到底

  八方客棧門口的橫幅換了,已經不用自我吹噓了,橫幅上的字變得赤裸裸,「診金元氣石一萬起步,視病情收取診金」。

  那個給掌櫃通風報信的侍女,多了一份新的工作。坐在客棧的大堂裡,面前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個牌子:交錢看病。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阿嬌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她應該出現的地方是在裡頭的獨門院子內。坐在白玉床上,土豪神醫的頭枕在她的胸前,享受她的人肉墊子的服務。這個崗位,每天的待遇是死的,兩枚元氣石,還要上繳一枚。在裡面那個崗位,她的待遇不固定。有時候可能一枚元氣石都拿不到,但是有時候能拿到獎賞的話,至少十枚元氣石起步。

  這就是土豪,任性不需要理由!

  開出天價看病的路小遺,此刻爽的快上天了。身後站著一個打扇的侍女,頭枕著一個,腳搭著一個,對面還坐著一個在照應茶水果品。現在的路爺,什麼都不用做,吃的送到嘴邊,喝的送到嘴邊。如果他願意還捨得花錢,還有更爽的節目可以解鎖。

  四個侍女都希望路爺開口,要求她們解鎖更爽的節目。她們已經不滿足十個二十個元氣石的打賞了,她們希望能掙得更多,並且為之時刻準備著。

  但是一天過去了,路爺沒有提出任何進一步的解鎖要求,為此她們私下裡懷疑,這位爺是不是不走水路,而是走的旱路。負責給路爺大腿按摩的侍女很負責的告訴大家,路爺是直的!之所以沒有提出進步一的解鎖要求,一定是對大家不滿意。

  實際上她們錯了,真的錯了。路小遺不提出解鎖新的專案,原因是他發現錢花的太快,心疼了。土豪,真的不是那麼好當的。還有一點就是,預想中那些快死的土豪和親戚們,似乎並沒有看到大新聞啊。

  路小遺頗為惆悵,眼神游離,雙手下意識的亂摸。正在伺候茶水的侍女眼神那個好啊,準備那個充分啊,立刻身子微微前傾,路爺的手摸到了一團軟軟滑膩的所在。呆呆的眼神看過來,我次奧!這樣都行?這是有多想掙錢啊!

  「路爺,您隨意!」侍女笑眯眯的,伸手按住路小遺的手,想收回去?呵呵呵!

  「哎呀!這顆元氣石怎麼跑溝裡去了,我來撈!哎呀,又有一顆!」

  「小婊砸!」其他三位侍女在心裡異口同聲的同時,痛恨自己錯過了發財的機會。

  別看八方客棧的待遇高,這些侍女運氣好的話,被客人帶上了床,一次收費也就是一兩個元氣石。遇見好一點的客人,能給個三兩個元氣石的打賞,遇見小氣的,呵呵呵。

  前前後後摸到了五枚元氣石,路小遺才停下手,張嘴:「茶!」

  土豪路爺停手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因為他看見了更有價值的目標。

  一個瘦不拉幾的的男子,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來歲,走路的時候讓人擔心風把他吹起來。一邊走,一邊咳嗽,手裡的手帕不斷的捂著嘴。

  看見這個男子,四個侍女識趣的都站了起來,站在兩邊。路小遺也坐了起來,盯著膏藥下的眼睛盯著進來的男子,他不是人,是一座元氣石山。

  當!一個袋子落在了茶几上,男子一陣劇烈的咳嗽:「一萬元氣石,給我治病!」

  什麼是有錢人,這就是有錢人,丟出一萬個元氣石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

  帽子、衣服、鞋子、腰間的玉帶,全都是法寶。路小遺能感覺到這個傢伙,渾身上下四溢的元氣味道。一個世俗的凡人,能夠全身法寶,他的身份一定很不簡單。

  「我姓路,不怕你不高興,你這身體,一萬元氣石不夠。」路小遺決定把奸商進行到底。

  男子輕輕的收起手帕,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我姓陳,身上先後受傷八十八處,最嚴重的地方,被人一個散修用法寶傷了肝臟。好在我身上帶了青囊門的不死金丹,不然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知道,這點錢不夠,但是我不打算多給一枚元氣石,也不打算拿別的東西來換。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路小遺就是頭順毛驢,如果這傢伙說句軟話,他沒准就算了。畢竟一萬枚元氣石已經不少了。但是這傢伙說話不中聽,所以路小遺也笑了笑,撿起桌子上的袋子丟回去:「滾蛋!」

  袋子砸在陳姓男子的身上,他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開心:「你這樣子,怕是走不出八方城。」路小遺也笑的更燦爛了:「那我就在這一直住下去好了,你看,這麼多美女伺候著,我為什麼要離開呢?」

  姓陳的很牛逼麼?如果你問八方城的任何一個常住人口,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姓陳的不牛逼,牛逼的是住在城西的那個姓陳的。這家人為啥牛逼呢?很簡單,這家人出去的子弟,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三個金丹期的高手。他們都是聚靈大陸第二大門派,西嶺門的人。

  男子決定繼續「講道理」:「錢你還是收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路小遺很乾脆:「如果你的人情,價值一枚上品墨玉的話,也不是不能成交。」

  男子歎息一聲:「你真的要終老在八方客棧內?」

  路小遺回以微笑:「你可以試試看!我不著急,也耗得起時間。」

  「好!這是一塊上品墨玉,你收好。記住,千萬不要離開八方客棧!」男子妥協了,沒法不妥協。他是西嶺門駐八方城辦事處的管事,上個月他往西嶺門送一批貨的時候,遭到了一群散修的伏擊。作為一個世俗人,他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

  如果不是一身的「廢品」法寶,還有門派內的長輩拿出的不死金丹,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是這個不死金丹,也只能為他支撐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找醫治的辦法。問題是,就算是以醫術著稱的青囊門,也表示無能為力。現在他的情況,只有大羅金仙才能救。

  讓一個大羅金仙出手救一個凡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八方城裡赫赫有名的陳大爺,向一個外來的遊醫妥協了,這個笑話也一點都不好笑。就像陳姓男子說的那樣,路小遺今後只能一輩子住在這個客棧內了,只要走出這個客棧的大門,一定會發生很殘忍的血案。

  路小遺真的不怕死麼?怕,不但怕,而且很害怕。但是他賭性發了,加上墨玉對他來說太重要。賭一把就是了,萬一贏了呢?還有一個事情,陳爺犯了個錯誤,他不該一身法寶出現在路爺的面前。導致了他誤會路小遺一眼就看出他的病情,實則路小遺是看到他身上法寶很多,覺得可以狠狠的賺一筆。

  啪嗒,一個眼罩丟在男子面前:「戴上!」

  陳姓男子皺眉:「我陳八尺在八方城內,從沒有聽人指揮習慣。」

  路小遺已經做了初一,就不會介意做十五。所以,他微微皺眉,將袋子放在桌子上時,心裡微微的一顫。桌子上的墨玉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真的,而且是上品。路小遺很想要,但是他更不想向這個傢伙妥協,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就像他開高價嚇走一般的客人一樣,對於一般的客人,如果他便宜治療第一個,事件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無數的人都會來求他治療。這就是人性!路小遺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不管是誰想治病,必須按照他的意思來做。

  陳八尺妥協了,戴上了眼罩,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這一刻他心目中的這個遊醫,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無所謂了。

  四個侍女被打發出去之後,靈脈所在的院子內,蘇文烈讓人給他抬上二樓,注視著路小遺所在的那個院子。

  蘇文烈沒有失望,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金光出現了!就算是在大白天,他也能看見金光四射。回頭再看院子裡的那棵大樹,這一次沒有出現異常變化。甚至連樹葉都沒有動一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蘇文烈再次陷入了迷茫的思索中。

  這是路小遺第五次念出那句口訣,金光閃閃的龜甲如約而來,九枚骰子還是滴溜溜的亂轉,高速轉至只能看見虛影的時候,啪嗒一聲,又一枚骰子掉下來。

  這一次,又是一個「愈」字骰子。

  路小遺得意的笑了!陳八尺則在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

  短短的幾分鐘內,身上的傷病,痊癒了!

  這已經不是詭異可以形容的事情了,這根本就是神奇,不對,是神術。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術存在。

  陳八尺摘下眼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袋子和墨玉,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大堂的時候,他看見了蘇文烈。微微點頭,陳八尺匆匆而去。

  在這個城市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要鬥,也是各自掌握的地下勢力之間的鬥爭。

  看著又一個原本命不久矣的傢伙,活蹦亂跳的離開,蘇文烈腦子裡就一個事情。

  真的有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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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8-28 08:00 AM

第十七章 王老虎看病

  八方城內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背後都有一個門派為靠山,否則早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聚靈大陸大小門派過千,真正出過大羅金仙的修真門派,不過幾十個。

  因為有實力差距,四大門派誕生了。分別是昊天門,東雲門,西嶺門,萬劍門。

  千機門也出過一個大羅金仙,在修真界排名中等靠後。自然是比不了所謂的四大門派。

  在八方城內也一樣,為了爭奪資源,不能親自下場的四大門派,扶持各自的代言人。

  路小遺的運氣不錯,剛搞出一個大新聞,就對上了陳八尺。

  儘管很想親手捏死路小遺,陳八尺還是忍著怨憤離開了。這裡是昊天門的地盤,不想被昊天門辦事處的人群毆致死,就得等路小遺離開這地界再下手。

  儘管很多人都想弄死路小遺,把他掙來的錢和寶貝據為己有。但是現在沒人敢亂來,就算是蘇文烈這個主人,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這種買賣。

  總而言之,大家都盼著路小遺走出這個客棧,然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路小遺發財了,對著小山一樣的元氣石傻笑。一萬枚元氣石啊,沒想到為了活命,陳八尺真的拿出來了不說,還搭上一塊墨玉。

  收好這比財富,路小遺從一日暴富的現實中回歸,摸著下巴琢磨著,怎麼樣才能順利脫險,逃離這個鬼地方。

  就在路小學苦心孤詣,謀劃著掙夠錢,買夠所需的材料時。城東三姓巷,東城黑老大王老虎的家裡,長的像一頭熊似得王老虎坐在椅子上轉身的時候,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讓人擔心這把椅子隨時會散架。

  王老虎的背後,是西南山區的萬劍門。雖然排名四大門派最後一個,但是這四個門派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有點大的。就拿昊天門和萬劍門來比較,差距有多大呢?就差三個合體期的高手。四大門派目前修為最高者為昊天門主蘇雲天,合體期高階,即將踏入大乘境界。

  四大門派之所以這麼劃分,理由很簡單,昊天門有四個合體期高手,然後逐一往下遞減。

  這就是目前大陸修真界的現狀。像千機門那種就一個元嬰高手的門派,能夠排在中等水準,憑藉的不是什麼修煉水平,而是千機門特有的傀儡煉製能力。

  王老虎一直在關注路小遺,最初就是拿他當一個笑話看,但是真的親眼看見陳八尺那個吊死鬼從客棧裡面出來,紅光滿面就跟沒事人一樣,事情的本質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萬個元氣石很多,多到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但是對於王老虎來說,除了會心疼錢以外,別的都不是問題。

  王老虎決定去碰一碰運氣,不就是一萬元氣石麼?

  王老虎有病,還是一個男人無法說出口的毛病。別看他高高大大的很男人,實際上他在某些時候,很不男人。甚至江湖上有傳言,王老虎不喜歡女人。

  八方客棧門口,劉掌櫃看見王老虎出現的時候,忍不住嘆息一聲。某人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攔都攔不下來。一個陳八尺,已經能讓那小子死一萬次了,加上一個王老虎,劉掌櫃覺得能剩下點灰灰,就算是這倆位良心發現了。

  從來沒有人能從王老虎手裡占了便宜還能活著離開八方城,除非這個人是修真者。

  至於說到裡面那個路爺,劉掌櫃的判斷很明確,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湊巧掌握了一種治癒的神術。可能是一個口訣,也可能是一個神器。總之那位土鱉怎麼看都不是高人。

  路小遺又一次審視了自己的計劃,發現實在找不到漏洞的時候,身體鬆弛了下來。心思也轉向了侍女們提供的服務。毫無疑問,這裡的服務非常之完美,路小遺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勾一勾小指頭,丟出幾枚元氣石,解鎖毫無難度。

  就在路小遺憧憬著欲死欲仙的服務時,門口出現一團黑影,屋子裡的光線暗淡了許多。

  抬眼看出,門口似乎多了一座山,一座移動的山。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王老虎就挨過刀,而且還僅僅是凡間的刀,還有修真界的刀。最要命的那一刀來自修真界,直接導致王老虎失去了作為男人應有的能力。因為一團真氣始終無法從體內驅散,壓制了他的某種能力。

  「我來看病!」王老虎一點都不客氣,丟下一袋元氣石之後,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善良的眼神,端詳著裝神弄鬼的路小遺。

  「啊,元氣石啊,今天診金改了,不收元氣石。」路小遺一邊回答,一邊享受著送到嘴邊的糕點,一邊伸手在襟懷內亂竄。眼神都不帶掃一下王老虎的。

  王老虎一點都不生氣,上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不恭敬的傢伙,似乎要追溯到好幾十年前了。時間太久了,王老虎想不起來了,就記得他的墳頭上長滿了草。不對,甚至連個墳頭都沒有。

  「好,你要什麼?」收回袋子的時候,路小遺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那個袋子。

  王老虎聞弦歌而知雅意,笑眯眯的把袋子放回去,路小遺這才移開眼神,從懷裡摸出一張紙,輕輕的擺在桌面上。王老虎看了一眼,笑了:「玄鐵一萬斤,玉木一萬立方,烏金……。」不緊不慢的把單子上的材料名字念了一遍,王老虎笑容更甚:「這些東西,我確實能拿出來,但是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傻?」

  路小遺收起那個袋子,一點都不帶客氣的開口:「沒指望你弄全了,有一樣就行。都是附帶的,你看著湊點就得了。我可沒那麼貪心。」

  王老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路小遺的眼珠子一下就亮了,這可是個好東西。

  嘩啦,堂前的空地上,多了一堆黑色的金屬——烏金!

  低頭看看自己背著的挎包,路小遺總算找到了一點羞愧的感覺。人家戴的是空間戒指,這玩意攜帶方便,容量巨大,不像這個挎包,一看就很LOW。

  「這裡是五千斤烏金,我也就這麼多了。」王老虎的表情,就像丟出五枚元氣石。

  「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路小遺後悔了,早知道這傢伙這麼裝,就該開一個更高的價錢。被人在自己面前裝A和C之間,真是不爽到極致。

  沒錯,路小遺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裝,非常的不喜歡。所以,打不打算給王老虎享受快感的時間,丟出一個面罩:「戴上!」說完對幾個侍女揮揮手,侍女們紛紛退下。

  「你就不問一問我到底什麼毛病?」這一次輪到王老虎吃癟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路小遺找回了自信,極度裝B的微微一笑:「我看病,從來不用望聞切問!」

  王老虎心頭彷彿有一萬頭羊駝跑過去之後,又看見三十萬頭正在滾滾而來。戴上眼罩的時候,王老虎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等這個王八蛋走出客棧,一定讓人往他嘴裡灌一萬斤大便,讓他爽的無以倫比。

  戴上面罩的瞬間,王老虎聽到一句灰常裝B的話:一言道出通神路!聲音不大,如果不是王老虎的耳朵好使,根本就聽不到。就在他驚訝的瞬間,身體失去了控制。原計劃是一直坐著看他怎麼玩,現在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對著天空行注目禮。

  僅僅是這樣,還不能讓王老虎失神,下一刻他看見了金光穿透眼罩,就算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也還是感受到了金光。王老虎使勁的想擺脫這個狀態,但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這時候,只有腦子裡的思維,是他唯一能支配的東西。

  路小遺同樣在行注目禮,這一幕他已經見過了五次,信心越來越足。因為每一次治療結束後,他都會更帥一點。路小遺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有人見過他,在他湊齊了需要的屋子,弄夠了錢之後,想一眼認出他的本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就是路小遺最大的依仗!

  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滴溜溜亂轉的九枚骰子,在金光閃閃的龜甲之中化作虛影,戛然而止時,啪嗒一聲,掉落一枚骰子。路小遺看的很清楚,「愈」字骰子。

  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治療術,路小遺已經放棄搞清楚原因了。

  噗通,腦子裡努力控制思維,想要掙脫的王老虎,往前一撲,五體投地。

  「哎呀,何必行這麼大的禮呢?」路小遺欠揍的聲音響起,趴在地上的王老虎羞愧難當。他是本能的想沖上去,掐死這個混蛋。但是他的身體從不受控制到突然可以控制,失控成為必然。沒注意到腳下的凳子,自然被絆倒了。

  這張凳子,自然是路小遺悄悄擺下的,他知道這混蛋一定很想弄死自己。

  「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不然這小子一定會得意的爽死!」王老虎低頭時,默默的這番提醒自己。爬起來的時候,面帶微笑,伸手拍了拍衣服:「這就算治癒了?」

  路小遺沒說話,只是轉過身子,遙望窗外。

  王老虎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站在院子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一個侍女,好一會突然加快腳步沖出了客棧,腳下就像裝了風火輪。

  劉掌櫃看著一陣風似得的沖出去的王老虎,頗為差異。他可是很清楚,這位高高大大面相憨厚的傢伙,平時是個什麼心性。眼下他的表現,實在是太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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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king 發表於 2018-8-28 05:45 PM

第一十八章 清場

  回到家的王老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扛起一個他最喜歡的侍女,殺進臥室。

    這一天下午,據說王老虎一共讓八個侍女進了他的臥室。

    類似的事情過去也發生過,不過第二天抬出來的侍女都是屍體。

    王老虎的管家讓人去準備棺材的時候,第一個進去的侍女出現在他面前,紅光滿面的讓管家去準備滋補湯。王管家當場石化了!

    重振雄風的王老虎躺在大床上,心裡一點都不感激路小遺。他在盤算著一個事情,那就是怎麼從路小遺的手裡奪取神器。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路小遺手裡一定有治癒神器。否則,無法解釋發生的事情。

    王老虎很快有了結論,這一次恐怕不能吃獨食了。所以他起身出門,奔著陳八尺的家去了。半個時辰後,王老虎出來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僅僅過了十分鐘,蘇文烈在大樹下就得到了最新消息,王老虎和陳八尺結盟了。

    蘇文烈只是冷笑,輕輕的拍著輪椅的扶手,對面前的劉昭提問:「神器?不是神術?」

    劉昭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神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管是神器還是神術,八方城都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路小遺藏在客棧的獨門院子內,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他從來沒有低估過這個城市內的老大們,他們的無恥沒有底線。所以,不難預見到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可惜了,沒法親眼目睹一場好戲!」在心裡暗自歎息的時候,路小遺從床上爬了起來,迎接屬於他的又一個清晨。

    「路爺早!」扭著小蠻腰的阿巧進來了,仗著比別人早一天進這個院子的資格,臥室門口的小房間被她霸佔了。這個位子很重要,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說,還能預防別的小浪蹄子。

    客棧有嚴格的規矩,客人不要,侍女不能強行推銷自己。所以,阿巧只要出現在路爺的面前,總是一副規規矩矩的打扮。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她要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的阿巧,得到了路小遺的認可,默認了她霸佔臥室門口的小側屋的行為。

    「早!對了,有個事情,我想問一句,這裡的東家是哪個?」路小遺對自己的手法一項很自信,輕輕的一彈,一枚元氣石穩穩的落在了阿巧的領口處。

    阿巧笑靨如花,路爺喜歡用這種方式搭上侍女,別的侍女都是趁機扯開領口,阿巧正好相反,借著取下元氣石的機會,把最上面一個扣子扣上了。

    「回路爺的話,客棧的東家,住在西邊的院子裡,姓蘇。」很有分寸的答案,也是人盡皆知的答案。路小遺這枚元氣石花的冤不冤?不冤!阿巧的衣服有點緊,扣上扣子後,更加的緊了,彎腰回答時,啪啪兩聲,扣上一個,過於飽滿導致崩開了兩個扣子。

    「打水梳洗吧!」就在阿巧以為下一刻路爺會化身禽獸的時候,耳邊聽到的是失望。

    「路爺,您生氣了?」聲音甜的發膩,阿巧抬頭時,飛快的觀察對面的表情。

    可惜,她什麼都沒看見,路小遺雙手搓臉中,低頭時倒是看見了路爺是個直男的證據。

    半個時辰後,阿巧站在劉昭的面前,彎著腰,小心翼翼的等候。

    「一個侍寢的都沒有?」劉昭揮揮手,得到的答案令他極為遺憾,這傢伙太謹慎了。

    如果不是為了客棧的聲譽,劉昭有一萬種法子讓那小子交代清楚。

    再次面對蘇文烈的時候,劉昭很肯定的回答:「應該是神器,確認無疑了。」

    神器也好,神術也罷,僅此一例。至少蘇文烈是第一次見到,也很想據為己有。但是他更清楚,在這個八方城內,盯著客棧的眼睛太多了。

    「有把握令其就範麼?」蘇文烈露出希冀的眼神,劉昭搖搖頭:「沒有,一分把握都沒有。那個蘇家夫婦,不過是房東。這一位會不會再回去,尚未可知。」

    蘇文烈笑了笑:「遲早他要回去的,盯著蘇家夫婦就夠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請蘇家三口到我這來做客嘛。」

    沒有不透風的牆,路小遺並不知道,他的退路已經被人發現。更不知道的是,劉昭離開這個院子後,回到客棧前院進了地下室。渾身傷痕,就剩下一口氣的劉黑七,躺在地上像一條死狗。劉昭上前踢他一腳,劉黑七蠕動著翻身卻不能。

    劉昭嫌棄的用腳給他翻過身來,蹲在面前不緊不慢的問:「還不肯說麼?」

    劉黑七艱難的笑了笑,腦子裡浮現的是路爺那張貼著膏藥的臉,還有那一句淡淡的吩咐:「一起吃!」劉黑七是沒有節操和底線的地痞無賴,整個八方城只要是個有點身家的人,都不會拿他當人看。但是那天,路小遺讓他同桌吃飯了。飯菜很一般,酒水也很一般,但那卻是劉黑七第一次與上位者同桌吃飯。

    「呸!」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劉黑七吐出一口帶血的痰後,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的意思。

    「唉!」劉昭緩緩起身,對身邊的下屬吩咐:「別讓他死了。」

    新的一天路小遺又接待了一個病人,不治之症,垂死邊緣的病人。家屬抬進來,放下一個袋子,然後也不說話,轉身就出門去等候。

    蹲在病人的跟前,路小遺聞到了一股惡臭。這位病人渾身都是傷口,身上穿的破衣爛衫,一看就知道是個至少一年以上沒洗澡的乞丐。誰這麼好心,花這麼一大筆錢來給他看病?

    路小遺笑了,這樣的病人都出現了,這說明大新聞發揮了巨大的威力。

    對於某些人來說,別人就算告訴他事實,也要親自驗證一下。此刻坐在八方客棧馬路對過的東方新,就是一個典型代表。這個世界上不缺自作聰明的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陳八尺親自登門拜訪,說了自己的經歷,他不信。王老虎親自登門拜訪,說了事實經過,他還是不信。但是他有擔心自己被訛詐一筆,所以弄了這麼一個路邊垂死的乞丐讓人抬進去。

    怎麼看都是快死的乞丐出來了,全身上下還是破衣爛衫,但是他已經痊癒的事實,可以從他的腳步中看出來。東方新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真的有神器,王老虎和陳八尺沒有騙他。

    東方新猶豫的看著八方客棧的大門,神器的誘惑還是太大了,咬咬牙,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陳八尺、王老虎、東方新坐在一個茶樓的包廂裡,三人到底都怎麼商量的,沒人知道。只是知道他們進去後,整整一個時辰才出來。

    路小遺住進八方客棧的第五天,三大門派的代理人,集體登門拜訪蘇文烈。但是僅僅見到了劉昭,蘇文烈藉口身體不適,沒有見他們。

    這三位也不生氣,見到劉昭其實就達到目的了。

    「三位爺,八方客棧沒有往外攆客人的習慣。」劉昭面帶微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這個結果,三人早有預料,所以也不生氣,面無表情的告辭出來。

    這一天,城裡的一位富商,通過王宇的介紹,來到了路小遺的小院門口。

    「路爺,您需要的玉木,這位顧老闆能湊的齊全。」王宇站在路小遺面前,顯得極為恭敬。他身後自然有所屬門派的支持,但是比不得四大門派。所以,就算知道有神器什麼的,王宇也只能看看,沒有多想別的。因為那樣會死的很快!

    路小遺看著這個胖乎乎的顧老闆,他的背後是哪位牛鬼蛇神,路小遺不想知道。只要知道又有人一頭紮進來就夠了,提供足夠的玉木後,顧老闆身上多年的毛病痊癒了。笑眯眯的告辭出來,這是路小遺治療的第八位病人。

    路小遺住進客棧的第六日,王宇又帶來了一個病人,這是第九位病人,他湊齊了路小遺所需的玄鐵。第七日,東方新、王老虎、陳八尺一起出現在馬路對過,就在路邊擺了一張桌子,三人不緊不慢的在馬路對面喝茶。

    路小遺同樣不緊不慢的躺在白玉床上享受著侍女們的服務,阿嬌就站在對面回答問題。

    「最近城裡有什麼新鮮事?」隨著路小遺的聲音而來的,還有阿巧倒吸一口涼氣發出的嘶嘶聲。阿嬌嫉妒的看了一眼阿巧,這位同行眉頭微微皺起,雖然疼,但是卻在笑,開心的笑:「路爺,您別介意,揉不壞的。」

    一邊忍受的阿巧,一邊眉開眼笑的往口袋裡裝元氣石。路爺就是這麼有錢任性,隨便摸幾下,揉幾把,就給五枚元氣石。

    「回路爺的話,今天一大早,三大門派的管事,都在馬路對過喝茶呢。這,算得一件新鮮事麼?」阿嬌看似在回答,說話的時候,聲音柔柔膩膩,很是勾人。

    路小遺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在阿巧的胸前肆虐,阿嬌眼紅的看了看又一枚元氣石落在桌子上,進入阿巧的口袋裡,繼續新聞報導:「昨天夜裡,販賣玉木的顧老闆,倒騰玄鐵的馬老闆,連夜帶著家小,回老家去探親了。這,算得新聞麼?」

    一枚元氣石飛到了阿嬌的胸前,這女子微微挺胸,繼續報導:「今個一早,這八方城裡,多了十幾具屍體,都是最近在馬路對面探頭探腦的遊魂野鬼。」

    又一枚元氣石飛了過來,阿嬌報導的更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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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king 發表於 2018-8-29 09:42 AM

第十九章 火上澆油

  三大門派辦事處聯手清場這種事情,就像往一潭死水裡丟了一個炸彈。截面上的各路耳目,清掃一空。八方客棧之外,只能看見三大勢力的人了。

  沒啥道理可講的,實力為尊的世界就是這樣。魑魅魍魎,群魔亂舞。聰明人跑的快,沒等三大勢力動手就走了,這一類人根本沒損失。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還不死心的等機會。這時候就需要放點血讓一些聰明人的腦子清醒一下了,橫屍街頭的倒楣蛋們,讓很多看清楚了一個現實,真的會死人的。

  路小遺越往後面聽報導,心情越糟糕。沒想到三大勢力這麼玩,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太不講究了。

  任憑他們這麼玩下去,最後在客棧外面的只有三家勢力,加上一個昊天門的辦事處,這水特麼的不夠渾啊。水不渾的話,路小遺可以施展的餘地就小了。

  「好了,就說到這吧,你們都下去,我需要休息一會。」路小遺丟下一句話,回到臥室裡,也不要人伺候,弄一壺酒幾個小菜自斟自飲。

  三大勢力的霸蠻手段,嚇壞了很多打算渾水摸魚的主。一堆人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時候,八方客棧出手了。劉昭親自出門,帶著一干夥計,將那些橫屍街頭的倒楣蛋收拾裝殮,入土為安。這一手,不能不說玩的漂亮。你們殺人,我來收屍。

  聽到這個消息後,很多準備跑路的人,不走了!三位喝茶的老大,臉都黑了。他們再牛叉,也不敢對劉昭下手啊,那等於撕破臉了。

  代表著蘇文烈態度的劉昭出手不凡,那些想走的人沒走掉,不想走的人,就更不會走了。甚至一些走掉的人,在次日又陸續回來了。

  「啥?」正在喝悶酒的路小遺,手裡的筷子落地不說,酒杯也被自己打翻了。

  八方客棧的東家出手了,派人去收屍?這是什麼節奏?短暫的呆滯後,路小遺一陣狂喜。掏出一把元氣石,數都不帶數的,往阿嬌的胸前一塞:「拿去,買點脂粉!」照例,路小爺沒忘記狠狠的摸一摸。阿嬌變成一根軟麵條的時候,路小遺這壞蛋收手了。

  「去,準備一桌酒席,晚上大家加餐!爺請客!」

  吊在半空中的阿嬌無比哀怨,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頭,確定路小遺沒有把自己拖上床的意圖後,氣呼呼的出去了。

  「這才對嘛,只要你有貪念,不怕你不上鉤!」

  本以為精心策劃的計畫要破產,沒想到最後關頭出現了反轉。這一下,三大勢力的人有的頭疼了,八方客棧的東家,真不簡單啊。

  心裡如是想著,路小遺的笑容越發的奸詐了!

  得給他們加一把柴火!

  路小遺出現在八方客棧的大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摺扇,不緊不慢的搖著往外走。

  就這一下,把幾個店裡的活計給嚇壞了。我的爺啊,你這要是一腳邁出去,回來掌櫃的就能把我們扒皮拆骨!

  毫不猶豫的,一個活計上前來,拱手致意:「路爺,您可不敢出去。」說著還指了指馬路對面,三個老大正在喝茶,看著悠閒無比,就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三大勢力固然把八方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則在更週邊一點,把三大勢力「圍」起來。客觀的說,他們是在圍觀。如果條件允許,從圍觀變成圍毆,也不是什麼無法想像的事情。

  「閃開!你們也不是啥好鳥。」路小遺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墨鏡擋住了他的眼神,活計肯定看不到鏡片後面那種躍躍欲試的騷動。

  開客棧的,自然有不少客人住宿。這不,這會大堂裡,好些客人正在喝茶閒聊呢。

  實際上路小遺出現的瞬間,就有不少人的眼珠子亮了。

  「路爺,您不能出去!」夥計的態度很堅定,路小遺寸步不讓:「我就要出去!」

  說著往外走,活計不幹了,擋了個結實。路小遺臉上冷了下來,盯著活計。活計表情陰沉,毫不示弱的盯了回來。氣氛驟然凝固,溫度也降了幾分。大堂裡安安靜靜,一根針落地都能聽的到。

  「八方客棧店大欺客了,禁錮客人。」路小遺發出尖銳的喊叫聲,對面的活計當即便傻了。這尼瑪我是為你好啊,怎麼叫起來了?行,你牛逼,我讓開。

  不讓不行啊,這是開客棧啊,禁錮客人這種名聲,可真的要不得,承受不了!

  活計讓開了,路小遺笑的及其下賤:「早這樣就對了嘛。開客棧的,還敢不讓客人出麼?」

  活計給氣的嘴都歪了,很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這貨要是真的走出去了,等在外面的人還不得嘴都樂歪了?不行,還得跟著,死都要擋住對面那些人,護著他安全逃回來。

  捏著鼻子,活計只能跟著,一個人還不夠,七八個活計都放下手裡的活,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路小遺走到門口,站在臺階上,笑嘻嘻的看著馬路對面,風騷的沖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招手致意。眼看這一腳就要走下臺階了,外頭的人紛紛站起來,就等著他走出來的瞬間。

  一隻腳已經懸空了,身後的活計都把手放在背後,隨時準備抄傢伙。外面的人也都一樣,傢伙在手,只要路小遺出來,立刻就搶人。

  活計門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上了,這個混蛋伸出去的腳又縮回來了。自言自語:「哎呀,想起來了,鍋裡還燉著豬蹄子!」

  圍觀中摔倒一大片,好強大的理由!圍觀眾有輩有喜的時候,混蛋「土豪」路爺再次抬腳,結結實實的邁下了臺階,這時候他就算是出了客棧了。

  劇情轉折的太快了,這傢伙就是想玩死大家。身後的夥計們急的想吐血,這混蛋也沒說什麼關心豬蹄子的話了,一手叉腰,一手舉起,朝馬路對面揮手:「喂,來抓我啊,我走出來了。你們還等什麼?」

  話剛說一半呢,身後的十幾個活計越過他,站在他的身前成了一堵人牆。手持傢伙的人群,如同地下冒出來似得,從三個方向慢慢的逼近。

  路小遺笑了,不緊不慢的坐在臺階上,翹著二郎腿開啟看戲模式。

  噗嗤,被一刀捅翻的是一個沖的最快的打手。三大勢力的人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了,十幾個活計瞬間被淹沒的時候,路小遺已經退回門口後面。拍拍手,冷笑著看著門外多出來的十幾具屍體,還有遍地哀嚎的傷患:「這才對啊,光說不練多無聊啊。」

  「我要弄死他!然後燉一鍋五香肉!」說話的是王老虎,這貨肺都氣炸了。

  「弄死他之前,洗洗乾淨,先讓我享用一晚上。」說話的是陳八尺,這傢伙陰森森的,嚇的其他兩位手捂菊花,後退三步。

  東方新回頭看看四周,歎息一聲:「還是先打發這些遊魂野鬼吧。」

  八方客棧門口見了血,四面八方圍上來的食肉動物,終於忍不住了。都是混八方城的,憑什麼你們吃肉我們連湯都看不到,之前各路勢力是真的害怕三家合作的威力,現在城裡第一大勢力出手了,還見了血。

  最後的顧忌消失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至於是不是能得到神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先把眼前的恩怨算算清楚再說。

  三大勢力很強,各有從屬的小勢力。但是八方城內,大大小小的門派代言人多了。平時大家低調做人,做點小生意,悶聲發財的居多。但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神器的誘惑力太大了,昊天門的代言人與三大勢力動了刀子。

  從八方客棧這條街開始,戰鬥蔓延到整個城市。始作俑者路小遺,卻在客棧的房間內,悠閒的享用美酒美食。似乎外面沖天的血腥殺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個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位爺,枕頭的,按摩的,捏腳的,喂酒喂菜的。生怕這位爺不開心,又跑出去折騰一番。

  蘇文烈的院子內,八方城最大的老大,抬頭看著身前的茂密的大樹。身後站著的是換了一身勁裝的劉昭,手裡還拎著鋼刀。

  「這小子,聰明啊。可惜,太聰明人往往死的快!」蘇文烈說完回頭,看看劉昭。

  「其他門派都動起來了,那三位這次算是犯眾怒了。我們的人也摻和進去了,要不要順手給這三家連根拔起?」劉昭目露凶光,這時候誰能想到他平時的慈眉善目?

  「怎麼拔?人家縮回自己的家裡,你還能打上門去?」蘇文烈淡淡的笑了笑,規矩這個東西,誰都不敢去碰的紅線。都是修真門派的代理人,誰家的宅子裡沒個防禦的陣法?不管在街面上怎麼廝殺,不能打進門去,這是修真界定的規矩。

  八方城必須存在,世俗社會再牛逼的老大,都不敢碰這一條。普通人怎麼死都行,那些門派的代言人,在自己家裡被做掉了,那就是撕破臉了。修真界打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八方城內大規模的械鬥出現了短暫的停歇,三大勢力也不是吃素的,被圍毆之後果斷突圍,收縮手下,擺出防禦的姿態。這個時候各方都冷靜了一些,畢竟是三大門派的代言人啊,逼急了玩命對大家都不好。就在三大勢力派代表,表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的時候出事了。

  天黑前與三大勢力對峙的城內其他勢力,先後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的襲擊。這一下熱鬧更大了,吃了虧的各方不幹了,械鬥繼續,規模越來越大。

  路小遺最希望看見的人一直沒出現,心裡很遺憾,沒有能宰一刀本成據說最有錢的老闆。不能不說,這一次八方城之行,沒法說是完美啊。

  天黑之後,城內越打越亂,路小遺「喝多」了,早早上床「睡覺」。

  淩晨時分,一片死寂的八方客棧內,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高大的圍牆邊,嗖的一聲,飛爪勾住了圍牆,噌噌噌,熟練的翻牆動作。

  落地之後的路小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遠處的喊殺聲還在繼續。這個時候,他是最安全的。此刻客棧的房間內,幾個侍女睡的跟死豬一樣,桌面上的香爐內,散發出異樣的幽香。確保這些侍女,一覺睡到大天亮。

  逃亡的路程上意外的順利,儘管到處都是械鬥的人群,路小遺每一次都能順利的躲開。又一次他距離那些對砍的人,也就是幾米遠。藏在路邊的角落裡,那些人居然越打越遠。

  路小遺都佩服自己的運氣,順利的回到蘇家的小圓子內,翻牆入內,仔細的檢查門口安置的小機關,沒有任何問題。蘇家夫妻,按照事先約定,從沒進來過。

  心情放鬆下來的路小遺,麻利的取下臉上的膏藥,摘下墨鏡,換掉一身衣服,打回來一盆水,打濕臉後,用一種藥膏清洗面孔。暗黃的臉色在清洗中消退,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出現在鏡子中。「又變帥了,這樣下去日子怎麼過啊。」

  很欠揍的自言自語,路小遺出門倒水的時候,正房的屋子裡出現燈光。這是驚醒了蘇家夫婦麼?就在路小遺這麼想的時候,大門被推開了,一個接一個氣死風燈被點燃,一群人走了進來。路小遺一看當先的劉昭,當時臉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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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king 發表於 2018-8-29 05:30 PM

第二十章 「死」字現!

  一切都明白了,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正房的門口打開,燈光照了出來,一具輪椅緩緩出現,輪椅上的人路小遺沒見過。但是一看這傢伙,就不是什麼好人。更糟糕的是,蘇家三口,都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嘴巴也堵上了,被人拿刀押著出來了。

  小蘇蘇一臉驚恐,被一個大漢提著,臉上全是眼淚,一看就是嚇壞了。蘇家夫妻還好一點,蘇十三眼神全是抱歉,蘇大嫂則一直在掙扎,眼睛看著女兒。

  路小遺面色慘然,懊悔不已。自己還是嫩了點,或者說蠢了。一個外來者,憑什麼能把一群老奸巨猾的地頭蛇玩弄於鼓掌。就在剛才,一切順利的逃亡路上,一直都在人家的視線範圍內。自以為成功率很高的計畫,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眼前這個死癱子,其實早就看穿了一切,不過是順順水推舟而已。

  「你明白了就好!」蘇文烈笑眯眯的看著路小遺那張俊臉,最想做的就是一拳打爛這張女人都嫉妒的臉。好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路小遺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輸了就是輸了,蠢就是蠢。人誰不犯錯呢?就算一敗塗地,也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絕對不能連累無辜。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放了這一家人。」路小遺說完也不著急,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顯得極為淡定。

  「呵呵,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故弄玄虛?交出神器,留你全屍。」劉昭上前一步,極為不屑的譏諷一句。

  路小遺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嘴角微微的往上翹,笑了!

  神器?好,好,好!太好了!真是太妙了。本以為沒底牌了,現在有人把底牌送來了。

  「嗤……!」路小遺似乎看見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眾目睽睽之下,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麼?」蘇文烈眉頭一皺,他看的很清楚,就在剛才,路小遺的笑容發自內心。心裡一陣劇烈的不安,是什麼原因呢?

  「沒什麼,難道你們沒想過一件事情?」說到這,路小遺停頓一下,看著蘇文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我、可、以、毀、掉、神、器。」

  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蘇文烈陡然色變。沒錯,他還有底牌,難怪剛才會有不安的感覺。

  路小遺觀察到蘇文烈的表情變化,心裡越發的篤定。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個龜甲的來歷,這些人怎麼會搞的懂?想到這裡,路小遺越發的安心了。蘇家人只要安全了,自己就安心了。就算死,也能瞑目。

  「小子,看來你沒搞清楚一個事實,你沒有資格討價還價。」劉昭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給了路小遺提示。依舊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話,但是蘇文烈不這麼想。道理很簡單,魚死網破,狗急跳牆,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這世界上不缺亡命之徒。

  眼前這小子,看的出來不是在說假話。逼急了他真的會玩命!就沖他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就不敢小看他分毫。

  「劉昭,放人!」蘇文烈不緊不慢的開口,劉昭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肅然道:「是!」

  「等一下!」路小遺一抬手,淡淡道:「我怎麼知道,你們說話會算數?發血誓。」

  三千世界的血誓,那真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天打五雷轟這種誓言,會兌現的。

  「好說,但是你也該發血誓吧?別我發誓之後,你毀掉神器。」蘇文烈可不好騙,笑眯眯的反問一句。勝券在握的時候,依舊如此小心,這個傢伙真難對付啊。

  「好,我先來!」路小遺得逞了,他就沒神器,以神器發誓,根本就是空言。伸手掏出一把小刀,在中指上一揮,血湧出來的時候,按在額頭上大聲說話:「我發誓,只要蘇家三口安然無恙,我絕不毀掉神器。否則,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這誓言有點怪怪的,但是蘇文烈再小心,也不會想到,根本就沒有什麼神器。一個人再謹慎,在他最得意的時候,肯定也會有思維盲區的。

  「好,我也發誓,我以及下屬,絕對不會傷害蘇十三一家三口,否則,天打五雷轟!」蘇文烈很乾脆的發誓,完了抬手示意,蘇家三口被鬆開了。

  路小遺站起,做個請的手勢:「走吧,去你那,我不想死在這裡。對了,記得給我準備一張豪華的大床。」

  蘇文烈點點頭:「沒問題!只要你交出神器,給你找幾個美女陪葬都可以!」

  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蘇文烈抬手說話:「上車吧,我可不想滿城皆知。」

  路小遺毫不猶豫,鑽上車,蘇文烈上了另外一輛車。這時候被放來的蘇家三口,淚流滿面。小蘇蘇叫了一聲:「大哥哥!」隨即被母親伸手捂著嘴巴,蘇大嫂自己也是淚流不止。最後關頭,路爺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

  蘇家三口面對這一切,毫無辦法。普通人在這個世界,跟螻蟻沒啥區別。唯一能做的就是,沖著路小遺的背影,一家人使勁的磕頭。

  一路上廝殺還在繼續,不能打進三大門派的辦事處,不等於不能收拾他們的爪牙。

  路小遺從車窗的簾子後面,看著街上三三兩兩的火把,隨處可見的血跡。

  這是一個血腥之夜,引發這一切的人是自己,利用這一切的人是蘇文烈。

  路小遺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輸的很慘。但是他不後悔,腦子裡還在想著,怎麼利用這最後的機會翻盤。可惜,這一路上腦子都想幹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

  馬車回到了蘇文烈所在的院子,這裡燈火通明。之前伺候路小遺的五個侍女,此刻也都在門口跪著。看見回來的馬車,這些歲數不大的少女,恐懼的眼神飛快的掃過來,又低下頭。

  蘇文烈下車的時候,劉昭過來,看看那些少女道:「東家,這些廢物怎麼處理?」

  蘇文烈沒有說話,看著路小遺下車,在手下的押送下走進院子,輪椅被推進院子的瞬間,劉昭面帶獰笑走向那些侍女。慘叫聲接二連三,路小遺愣住回頭,幾個侍女已經倒在血泊中,劉昭手裡的劍還在滴血。

  「你個王八蛋!」路小遺氣的臉都扭曲了,如此惡毒的傢伙,也能算人?

  十幾個漢子上前,抬走了那些侍女的屍體。其他人則無視這一切,似乎已經麻木了。

  「小子,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劉昭冷笑著看過來,路小遺惡毒的眼神盯著他,沒有說話。回頭對蘇文烈笑了笑:「神器我可以給你,但是口訣不能告訴你。」

  「你說什麼?」不等劉昭說話,蘇文烈已經失聲而喊,原來之前的不安,應在了這裡。

  「想要口訣也不是不行,我要他的命!」說著,路小遺指向了劉昭,這一下劉昭的臉色變的蒼白,渾身微微發抖。蘇文烈臉色緩緩漲紅,死死的盯著路小遺不說話。

  「神器,可以治癒一切傷病。」路小遺又補了一刀,這一下蘇文烈心動了。他最大的遺憾,就是修真的失敗,一直在想著什麼時候可以重新修真。在這個目標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劉昭,你妻兒老小,我會幫你照顧好的。」蘇文烈一句話,劉昭面色慘白,還在滴血的劍緩緩的舉起,哆嗦的手架在脖子上,眼睛一閉心一橫,劉昭抹了脖子,橫屍當場。

  血飆了出來,噴灑一地。其他下屬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很多人低下頭,心裡不知道想啥。

  「好了,你可以把神器拿出來了。」蘇文烈眼睛已經紅了,手上青筋綻露,僅僅的抓著輪椅的扶手。氣息也變得急促。

  路小遺內心極為矛盾,要不要治好這個惡毒的傢伙。如果治療他,路小遺立刻就得死,甚至會連累到蘇家三口。我死就死了,千萬不要連累無辜。

  「一言道出通神路!」路小遺最終做出了選擇,念了這麼一句誰都覺得奇怪的口訣。

  唰,以路小遺為核心,五米範圍內,所有人都變成了同一個姿勢,立正,抬頭,行注目禮。輪椅上的蘇文烈,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就像已經好了一樣。

  這時候他的內心是崩潰的,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天空中出現的龜甲金光閃閃,這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就是神器?九枚骰子在龜甲內高速旋轉,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就算是路小遺,也不過認為這是一個治療術。

  啪嗒,一個骰子掉了下來,懸停在半空,這一次不是「愈」,而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怎麼回事?路小遺傻了,說好的「愈」字呢?怎麼變成了「死」字?難道說,不是每次都掉出「愈」?路小遺腦子裡全都亂了,事情出現了新的變故。

  金光慢慢散去的一瞬間,令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路小遺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正在慢慢的變硬,低頭一看,左臂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石頭。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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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8-30 07:21 AM

第二十一章 大龜甲術

  三步之外的輪椅上,蘇文烈滿面驚恐之色的看著自己的腳,噗的一聲,化作青煙,就這麼沒了。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腳沒了,接著是腿,接著是屁股和腰,就這麼一段段的往上。

  最後剩下一個腦袋的時候,蘇文烈的臉已經扭曲了,整個人感覺不到絲毫痛苦,怎麼身子就沒了呢?不僅僅是他一個,身邊的十幾個號人,也都一樣,腦袋懸著,身子沒了。一點聲都不帶有的,就這麼一陣一陣的青煙,一段一段的身子沒了。

  蘇文烈想喊一聲,證明自己還活著,可惜他喊不哪怕一點聲音。十幾個屬下也一樣,想喊,都喊不出聲。就聽到耳邊不斷的噗噗噗,就像擠爆了一大堆魚鰾。最後時刻他們看不到了,因為腦袋也爆了,化作青煙。

  路小遺都快tmd嚇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可怕的事情。自己的左臂變成了石頭倒是小事,偏偏感覺不到重量,還不能動分毫。身前的十幾個腦袋對著他,絕望和恐懼的眼神盯著他的時候,路小遺的腿軟了。根本就站不住,噗通一屁股坐地上。再看四周的人,就剩下一具屍體,還是之前自殺的劉昭。

  目測一下四周的範圍,方圓五米左右,一個活人都沒有。只有一堆堆的衣物,還有散落的各種裝備,證明剛才那裡有人站著。

  但是,為什麼還不斷的有噗噗噗的聲音響起呢?路小遺的耳朵很好使,他可是聽的很清楚,難道說這那些噗噗聲,不是人死了造成的麼?

  掙扎著爬起來,路小遺四下張望,希望能找到哪怕一個活物。可惜他失望了,一個活的東西都沒有。哪怕是一隻老鼠,一隻蟑螂,都沒有看見。

  啪嗒,身邊的樹上飛起一隻鳥,振翅的瞬間,噗的一聲,爆了。就像一個潮濕的小炮仗,化作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路小遺覺得自己要瘋掉了,眼前發生的一切,根本就沒法理解。

  「別看了,方圓五米的範圍內,只要是動物,一個都活不下來。蟑螂、螞蟻、蚯蚓,你看見的,你看不到的,都死了。」有人在路小遺的身後發聲了,下的他轉身之後,又坐地上。

  「哎呀,有靈脈啊,這個好!」一團黑影撲向那顆大樹的根部,路小遺這一次看清楚,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怎麼看著像一隻小烏龜。怪事,為什麼它會飛?烏龜怎麼會飛?

  强忍著被嚇的要尿尿的感覺,路小遺爬了起來,腿腳還是軟的,手只有一只能動。石化的那只手,意外的感覺不到任何重量,就像不是自己的手,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

  剛站起來,腿腳一軟,路小遺又倒下去了,還好有一隻手撐了眼下,能跪著看過去。

  這一次路小遺看清楚了,特麼不是什麼烏龜,是個頂著一個烏龜殼的小人。這傢伙趴在樹根邊上,一臉的陶醉,鼻子使勁的吸著。

  路小遺慢慢的靠近,手裡多了一把也不知道從哪順手抓的鋼刀。那個小烏龜人,似乎毫無防備之心,趴在樹根猛吸,路小遺獰笑著舉起刀,準備剁了這個差點把自己嚇尿的傢伙。沒錯,路小遺就是認為,這一切後果都是烏龜人造成的。

  眼看就要手起刀落的時候,路小遺手一軟,噹啷一聲,刀落地了。又一次給嚇壞了,那個烏龜人居然打了一圈。從最初拳頭大小的樣子,變成了一個飯碗的大小,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大,一圈一圈的長大。與此同時,頭上嘩嘩嘩的聲音傳來,下意識的抬頭一看。

  落葉如雨,剛才還生機勃勃的大樹,正在快速的枯萎。一陣風吹來,落葉刷刷的掉。

  路小遺這一輩子受的驚嚇,都沒這一次多。趴在樹根的烏龜人,回頭鄙夷的看他一眼,繼續眯著眼睛使勁的吸。樹葉掉落一地,樹幹也都變成了枯枝。路小遺就像個呆子似得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沌,身邊滿地落葉。

  烏龜人已經長到了一個小孩般的高度,背著烏龜殼,轉身看看路小遺,咂咂嘴:「看夠了沒有,別傻坐著了,起來吧?」

  說著話,烏龜人雙手舉著一個小橫幅,上面有一行字。手握乾坤定生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路小遺不敢再亂念這種類似詩句的文字了。呆呆的看著烏龜人,這傢伙走到他面前,手擺了幾下:「嚇傻了?我說,養大你的人呢?就沒告訴你點啥?」

  路小遺使勁的搖搖頭:「我六歲的時候,奶媽就死了。」

  烏龜人一臉的無奈:「真倒楣,還要跟你從頭說起。好吧,你自己聽好了,我呢,叫做玄靈。以天地靈氣為生,上古神獸留在巨靈大陸的神識凝聚而成。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路小遺很想這麼問一句,想想眼前這傢伙萬一翻臉,自己打不打的過啊?搞不好,也像那些人一樣,噗噗噗就變成了青煙呢?

  看著路小遺呆滯的表情,烏龜人玄靈一臉的無語,唉聲嘆息:「怎麼攤上你這麼一個笨鳥。好了,好了,聽我慢慢說來。這個事情說起來話長了,三千世界呢,乃是母神所創。母神座下有四大神獸,分別負責管理三千世界的四個方向。我是玄武神獸留在巨靈大陸的印記,在藏魂珠內沉睡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到你練成了大龜甲術的第二級,我才被喚醒的。」

  「當年玄武大神……。」烏龜人絮絮叨叨的,路小遺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古時期,有一個很牛叉的大神叫玄武,然後他留下了一縷血脈和一縷神識。神識呢,就是眼前這個頂著烏龜殼的傢伙,自稱什麼玄靈。血脈的,就是路小遺了。為啥是路小遺呢?這問題玄靈也沒說清楚,大概意思就是聚靈大陸,仙界、修界、人界,三個等級之外呢?以前還有一個自稱神族的一群人,他們就是玄武血脈繼承者創立的種族。

  這個神族呢,仗著一個叫大龜甲術的遊戲,沒錯,就是個遊戲。母神創造的遊戲,給四大神獸無聊的時候拿來玩的休息。結果呢,這個玄武大神離開了聚靈大陸,回到母神的身邊去了,把這個遊戲順手丟給了血脈的繼承者。

  「你等一下!」路小遺伸手打斷了玄靈的話,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所以先要確定一下。「那個,你管不到我吧?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吧?」很小心的問一句,路小遺面色不善的盯著玄靈。這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很老實的表示:「沒錯,你可以當我是一本書,會說話的書?」烏龜人玄靈,背著手,很裝逼的走來走去。

  啪!路小遺一巴掌扇過去,直接給玄靈扇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脖子縮在烏龜殼裡的玄靈怒吼:「為啥打我?別以為你是血脈繼承人,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路小遺根本就不鳥這貨,上去就是一腳踩著他,還使勁的在烏龜殼上跺腳:「讓你嚇我,讓你嚇我,差點被你嚇尿了知道不知道?老子長這麼大,就沒出過這麼大的醜。」

  這一下,玄靈老實了,縮在烏龜殼裡不動,路小遺還在駡:「玄靈,我看你就是一個烏龜人,還好意思給自己起這麼好聽的名字。龜靈,你以後就叫這個名字。」

  烏龜殼裡伸出一個腦袋抗議:「不要,我不要叫這個名字。神獸大人這麼叫我,你也這麼叫我。我有決定自己名字的權利!我抗議!我抗議!」

  「抗議無效,你就叫龜靈!」路小遺一聽這話就樂了,感情這傢伙給自己起的名字叫玄靈,原來的名字被自己誤打誤撞叫出來了。

  「龜靈就龜靈吧,你能把腳拿開麼?不喜歡這樣跟人說話。」龜靈的鬍子氣的亂抖,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路小遺把腳拿開,這貨先翻身,再坐起來,瞪著路小遺不說話。

  路小遺管他高興不高興呢,繼續逼問:「說,大龜甲術到底怎麼一回事?」

  龜靈的小眼睛亂轉,鬍子亂抖,一看就沒在想什麼還是。路小遺一伸手,揪住他的鬍子:「別瞎想了,趕緊交代清楚。」

  「放手,放手,不然我翻臉了。」龜靈急眼了,想縮回殼裡又怕疼。

  「翻臉就翻臉,老子先燉了你。」路小遺可心裡的活還沒滅呢,還在恨這個傢伙,剛出來的時候尼瑪不先解釋清楚怎麼回事,反倒去吸什麼靈氣。弄的一地的落葉,嚇死人了。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麼?」龜靈的語氣軟了下來,路小遺這才鬆手。

  「大龜甲術呢,分五個等級。每個等級,都有一句口訣。剛才給你看的,就是第二級的口訣。說到這個等級呢,……。」龜靈這一次算是把事情一點一點的說清楚了。

  大龜甲術是神族血脈繼承者特有的天賦技能,就是天生就會的那種了。血脈繼承者十六歲的時候,天賦技能自動喚醒。該技能發動後,天空顯出金邊燦燦的龜甲,中有太極圖案,九個骰子,一枚居中,八枚分列八個方位,居中者為陰陽對應的太極圖。一旦發動,不論仙、修、人,無一能抗拒,抬頭行注目禮。發動需口訣,每一個等級,都有不同的一句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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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8-30 06:15 PM

第二十二章 居然是個遊戲

  大龜甲術最特別的地方在於一旦發動,結果的不可控制。就算是施術者,也無法控制結果。只能是隨著等級的增加,規避一些不想看見的結果。一旦練成最高的五級,施術者就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人了,也不是什麼修真者,更不是仙人,而是半神!

  為什麼這麼說呢?一旦發動了大龜甲術,決定命運的是九枚骰子,而不是施術者。

  哪九枚骰子呢?生VS死,少VS老,病VS愈,幸VS衰。最後一枚居中的是「和」。

  「和」,搖出這枚骰子,作用範圍內任何人都不得動武。如果强行動武,則遭天劫懲罰。大羅金仙不受天劫懲罰,但是會失去一切遠程攻擊的能力。

  生:作用範圍內兩年內死去生物復生,依次修復施術者石化四肢,如此前無「死」出現,則不修復(增加坑爹屬性)。

  死:範圍內施術者之外,不論人、修,皆亡,施術者,一次死出現,左臂石化,不能動彈,二次死,左腳石化,三次死,也掛。

  少:範圍內人的年齡減少十分之一。(命骰可控制倍數)

  老:對應少。(命骰可控制倍數)

  愈:可治療一切疾病,同時淡化一切影響顔值的負面因素百分之十。(命骰可控制顔值增加的倍數)

  病:對應愈,範圍內有病者,病情加重,沒病者生病,整體變醜百分之十。(命骰可控制顔值減少的倍數)

  幸:走好運,十分鐘內,心想事成。

  衰:走黴運,十分鐘內,事事不順。(命骰可控制時間,分別為,十分鐘、二十分鐘,四十分鐘,八十分鐘,一百六十分鐘這五個級別)

  大龜甲術分五級:一級:作用範圍半徑5米之內,龜甲直徑1米。二級:作用範圍半徑25米,龜甲直徑5米,命骰一枚,施術者可去掉「死」以外的骰子一枚。三級:作用範圍125米,龜甲直徑25米。命骰兩枚,可去掉「死」以外骰子兩枚。四級:作用範圍半徑15625米,龜甲直徑125米。命骰三枚,可去掉「死」以外的骰子三枚。五級:作用範圍1562500米,龜甲直徑1250米。命骰四顆,可去掉骰子四枚。

  命骰:可控制想要掉落的骰子,可控制有倍數屬性的骰子。

  二級,施展大龜甲術十次沒把自己玩死可練成,三級,一百次沒弄死自己,練成。四級,一千次,五級,一萬次。

  路小遺終於明白了,難怪說是一個遊戲,就這麼一個奇怪的屬性,還真的就是遊戲。而且還是會玩死人的遊戲,施術者能把自己玩死的遊戲。一不小心走了黴運,練成五級以前,連續丟出三枚「死」的話,那就真的把自己玩死了。

  「別難過,就是因為這個操蛋的屬性,我沉睡了很久。我算一算啊,按照凡人世界的算法,我已經沉睡將近六千年了,不想再睡了。」龜靈見路小遺像個呆子似得坐在那裡不動,信息量太大了,沒有變成真正的傻子已經很不錯了。

  路小遺腦子裡一陣盤算,這麼說來,過去的六千年,沒有哪怕一個自己的祖宗練成二級大龜甲術?這是何等衰啊,何等握草!

  「等一下,那個神族是什麼鬼?」路小遺腦子裡閃過一道閃電,神族血脈繼承人?

  「神族啊,就是當年侍奉玄武大神的僕人們咯。後來玄武大神走了,這些人呢逢年過節的搞個祭司什麼的。歷代的血脈繼承人都是神族的護法,後來聚靈大陸那些大羅金仙們看著神族很不爽,覺得他們不在大陸的規則約束範圍內,於是就去談判。神族那邊當然不鳥他們,神的後代啊,怎麼可能買帳?於是,當時最頂尖的一百大羅金仙,偷襲了神族的聚居地。可惜啊,當時的神族護法,只有區區二級,被人一頓圍毆弄死了。」

  龜靈說起往事的時候,頗為感慨,路小遺搬個小椅子,一直聽他講古。大龜甲術呢,厲害是很厲害,不過這玩意不可控。自從玄武大神離開大陸之後呢,沒有一個血脈繼承人練成五級大龜甲術,最高的一個就是三級,最後還是把自己練死了。

  怎麼說呢,連續三次「死」字骰子,血脈繼承人也是要死的。三次「死」字骰子的中間,沒有「生」字骰子呢,也是要死人的。

  越想心裡越苦逼,這都什麼事情嘛?再看看左臂,心氣就更不順了。偏偏龜靈還在面前晃來晃去的,路小遺看看這天都快亮了,還要為跑路的事情傷腦筋的。還有這麼一大波人,被自己弄沒了,老子還沒殺過人呢。

  「對了,這手怎麼辦啊?我特麼再弄出個死來,我左腿也沒了。」路小遺瞪了一眼龜靈,這貨搖頭晃腦:「你不是有枚命骰麼?」

  哎呀,路小遺高興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對了,口訣怎麼說來著?」

  「手握乾坤定生死啊!」龜靈這次很合作的扮演了一本大龜甲術說明書的角色。

  「對,手握乾坤定生死!」路小遺跟著念了一句,念完了就整個人就不夠控制了。有趣的是,龜靈似乎不受這個大龜甲術的作用,站在一邊還在絮絮叨叨:「對了,忘記告訴你,這個命骰啊,五級之前,一枚只能用一次。升級以後不累計,等你到了五級呢,這個命骰就有一個冷卻的過程,時間為一個月,可以重複使用了。我建議,以後這個命骰啊,在你出現兩次『死』字骰子後再使用。」

  路小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啊,只能在心裡吶喊:你怎麼不早說啊?

  這一次他念出口訣後呢,天空中沒有第一時間出現龜甲,而是在腦子裡出現一行字:是否使用命骰?路小遺當時毫不猶豫的,就在心裡說:來個「生」字骰子。

  這個命骰,直接是意念控制,一點都不帶耽誤的。龜靈還沒說完呢,空中金光出現了。

  這一次的龜甲變大了很多,路小遺這才想起來,大龜甲術已經二級了。

  直徑五米的龜甲,金光燦燦的,出場方式還是辣麼拉轟!

  因為使用了命骰,這一次所有骰子都不轉了,直接啪嗒一聲,掉下一個「生」字。

  骰子的大小,比以前也大了很多,以前的骰子,也就是五寸大小,現在怎麼也有個二十五寸了。掉下來肯定能砸死人,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

  這個骰子每一面都有一個生字不說,一級的時候,骰子沒啥特別的。現在這個骰子在發光,不是金光,而是一種淡淡藍光。「生」字骰懸空的時間也就是那麼十幾秒,嗖的一下回到龜甲內,哢的一聲歸位。直徑五米的龜甲,金光漸漸的淡去,路小遺的身體恢復正常,扭頭去找龜靈報仇的時候,這傢伙怎麼不見了?

  再一看變成石頭的左臂,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正常不說,手腕上多了一個刺青。黑乎乎的像一個球,路小遺看著眼熟了,一拍腿:「想起來了,這之前不是在屁股上的胎記麼?」

  這時候黑圓胎記裡彈出一個小腦袋,正是龜靈。這傢伙,怎麼又變小了?怎麼回事?

  不等路小遺說話呢,這傢伙嗖的一下又縮回去:「有人!」

  有人?哪有人?路小遺抬頭私下看看,立刻傻逼了!我草,輪椅上這個傢伙是誰啊?衣服都不穿,哦,好像認識,就是那個蘇文烈,這裡的東家。

  剛反應過來,路小遺又看見了神奇的一幕,之前十幾個打手消失的位置,先是憑空多一排腦袋,接著是脖子,身子,一點點的還原了。他們跟蘇文烈一樣,都光著身子。

  蘇文烈也特麼的傻逼了,看著自己光溜溜的坐在輪椅上,第一個反應就是叫人啊。可是一看對面盯著他看的路小遺,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起來了。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感情沒有什麼神器,而是大羅金仙。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的大羅金仙。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大龜甲術這東西,蘇文烈沒聽說過的,一看自己能死而復生,肯定會覺得這玩意超級高大上啊。難怪這小夥子很輕鬆的跟著自己回來呢,人家想弄死自己,分分鐘的事情嘛。

  想到這裡,蘇文烈也坐不住了,下意識的從輪椅上站起來,然後噗通一聲跪下了。

  「上仙!饒命啊!」蘇文烈這會就一個想法,除了大羅金仙,不能是別的了。

  他這麼不要廉恥的往地上一跪,下屬們都嚇傻了,趕緊跟著跪唄。於是這地上,多了一片光溜溜的傢伙。這幫傢伙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口中跟著求饒:「上仙饒命!」聽起來很整齊,路小遺有一種原來我這麼膩害的感覺。

  更神奇的一幕還在後面呢,劉昭的屍體動了幾下,突然一睜眼,又活了。現場,只有他一個人是穿著衣服的。劉昭一看這地上跪著一地人,一個個的都脫光了衣服,這是要鬧哪樣啊?趕緊跟著跪下,他也沒說求饒的話,就是不斷的在那磕頭。

  路小遺不想看一堆光屁股,轉身說話:「都把衣服穿上,一個一個的也不知道醜!」

  路小遺這麼一轉身,看見了更讓他傻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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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8-31 07:21 AM

第二十三章 奪舍?

  五個光溜溜的侍女站在一起,還都是身材火爆,對一個小處男來說,衝擊力太强大了。

  感覺到鼻子下面濕濕熱熱的,路小遺伸手摸了一下,低頭一看,是血!

  「我流血了!」腦子裡就這麼四個字,路小遺往後一仰面,眼前一黑,暈了!

  穿上衣服的蘇文烈也有點暈乎了,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重走修真路!至於那五個侍女,明明屍體都抬走了,怎麼會在這裡復活?還都是光溜溜的!為何劉昭復活了,還能穿著衣服?

  蘇文烈的心思不在女人上面,這事情太尼瑪邪門了。看看倒在地上的路小遺,蘇文烈蠢蠢欲動,隨即又收起了小心思,誰說大羅金仙不能暈血的?自己要是起了歹意,萬一怎麼都弄不死人家呢?要知道,這些大羅金仙有一堆的護身法寶啊。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奪舍!這個念頭,蘇文烈不敢往深裡想。一個面貌醜陋的大羅金仙,跑到人界來裝神弄鬼。目的是為了一個超級帥哥的身體!呵呵呵,這麼想有點邪惡啊!

  「你們幾個,把路大仙人搬我屋子裡去。」蘇文烈看看五個侍女,別的人就算了,生怕路小遺醒來了,能弄死他們。至於劉昭,蘇文烈默默的看他一眼,這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會不會因為讓他自殺的事情變心呢?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蘇文烈搖搖頭,看看滿地的落葉,抬頭一看樹葉落盡唯餘枯枝的大樹,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我的靈脈!」

  路小遺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暈血這個毛病很奇怪,別人流血,他是一點都不暈的,就是不能自己流血。

  坐在床上的路小遺陷入了發呆狀態,看著窗外很快就發現,自己還在八方客棧之內。奇怪啊,為何會在床上呢?難道不該被人丟進地牢,身上的東西全部都被摸走麼?

  蘇文烈也好,劉昭也罷,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這幫傢伙,心肝都是黑的。

  難道說,他們有所顧忌?還是良心發現?路小遺覺得前者比較靠譜,良心發現這個東西,你得有前提,那就良心還沒給狗吃乾淨。難道說?因為哥很帥?姓蘇的是彎的?想到這裡,路小遺菊花一緊,伸手捂著屁股,沒有異常的感覺,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從床上下來,找到自己的法寶鹿皮靴穿上,仔細檢查了一番全身的財物,一樣都沒少。

  摸著下巴一頓思索,路小遺覺得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咳嗽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路小遺盯著門口。進來的是「熟人」,那個叫阿嬌的侍女。看見路小遺,立刻跪下膝行:「給路大仙人請安了!」

  就這麼一句話,給路小遺提了個醒,難怪這幫傢伙轉性了。不是不想,是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往下裝吧!不對,是要將裝B進行到底!現在開始,我就是仙人!

  一番自我催眠後,路小遺沉吟半晌,感覺到蘇文烈不安的時候才開口。

  「起來吧,我在這裡諸多不方便,蘇東家知道該怎麼做。」路小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還是頗為忐忑,萬一自己的本來面目被識破呢?大羅金仙自己完全不知道是啥樣子的,能不能完美的裝下去呢?

  阿嬌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脈脈如水,强烈要求做一個被大羅金仙睡過的女人。

  可惜,路小遺為了裝逼,把眼睛閉上了,一副哥很深沉的樣子。

  阿嬌趕緊去找蘇文烈彙報,老蘇正在書房裡翻書呢。他要找到證據來支持自己的觀點啊。

  結果翻來翻去,總算是找到了一枚玉簡,裡頭真的提到了奪舍。

  大羅金仙奪舍,還是一個凡人的身體,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一旦奪舍,就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煉體。不然的話,一個凡人的身體,無法適應大羅金仙的世界。

  難怪啊,這位大羅金仙藏在客棧裡不出去,還要打出幌子來要錢要物資。一切都是為了煉體啊!蘇文烈覺得自己找到了證據,再聯繫一下他被弄死,又復活,甚至身體也治好的事實。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還好啊,沒有心生歹念。大羅金仙的脾氣都是很怪的,把自己弄死又復活,這就是在提醒自己了。甚至連之前被弄死的侍女和劉昭都復活了,也是敲打啊!

  這次八方城的大廝殺,各門派和三大勢力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家家都有一本血債啊。要是這位大羅金仙說出一切都是自己謀劃的真想,成立這些人還不得聯合起來弄死自己啊。怪就怪自己貪念太甚了,不然人家大羅金仙打算低調的來,低調的去,哪有這麼多事情?還有那個靈脈,路大先生之前幫助靈脈擴大一次了,就是付給自己報酬吧?

  蘇文烈的胡思亂想,要是被龜靈聽到了,一定會笑的滿地打滾的。

  關於靈脈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這是大龜甲術和靈脈之間的一種天然互動。怎麼回事呢?只要大龜甲術施展的時候附近有靈脈,自然會做出反應來。靈氣大打量的湧入龜甲之內,錘煉提純之後,最精華的部分被保留在龜甲內,留做後用。剩下的靈氣龜甲自然返還給靈脈,同時提升靈脈的品位。當然了,每一個靈脈也僅限於一次。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龜靈也不清楚。畢竟他也沒見過真正的五級大龜甲術,自然也沒見過半神之體。

  侍女進來彙報,蘇文烈聽了立刻趕來,見到路小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立刻跪下:「拜見仙人!」他這個拜見是很誠心的,身體全部恢復了,經過試驗,可以重新修煉了。怎麼感激都不為過,要知道他這毛病,還真的只有大羅金仙能治好啊。

  路小遺不動聲色的丟來一張紙:「這些東西,備齊了,你知道的。」

  撿起紙張看了一眼,蘇文烈狂喜不已,大羅金仙要自己辦事啊。這說明,他給自己治療,那不是白治療的。從因果上來說,如果大羅金仙出手了不要東西,對蘇文烈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大羅金仙的因果,哪是一個凡人可以承受的。

  「您放心,一定辦理的妥妥當當。至於外面那些人和事情,小的知道怎麼做。」蘇文明自作聰明的腦補,大羅金仙這是想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知道就好,退下吧!」路小遺擺擺手,蘇文烈退下去的瞬間,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低聲的自言自語:「一二三四五,裝逼好辛苦……。」

  擦乾冷汗,路小遺使勁的搓了搓臉,讓自己的表情鬆弛下來。總算是混過去了,看來這次能發一筆橫財啊。做完這一票趕緊跑路,回匠鎮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來人啊,弄點吃的來。」一嗓子吆喝,門口等著的幾個侍女,全都進來了。她們伺候路小遺好些天呢,知道這位大爺的口味,二話不說,趕緊去準備。

  夜幕降臨,依依不捨的侍女們,還有小心翼翼的蘇文烈,目送路小遺出門。

  「都站住!」很果斷的喝一聲,衆人全部停下。「那個,別讓我知道有人跟著我啊。」語氣很平淡,但是蘇文烈和劉昭這種老江湖更是嚇的半死。對於大羅金仙來說,平平淡淡一句話,後果可能會嚴重到無法承受啊。

  已經死過一次的蘇文烈,根本不敢冒險。給劉昭使個眼神,那意思只要有人跟著路大仙人,趕緊處理掉。別讓仙人費事!

  這一次路小遺可謂一路順風,趁著夜色,步履輕快,一路上連一個蟑螂都沒驚動。就這麼順順當當的離開了八方城,消失在夜幕中。

  轉過一片樹林後,城區不在視線範圍內,路小遺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出來了,趕緊掏出木牛來,靈石已經不能滿足路小遺逃命的需要了,直接上昂貴的元氣石。

  木牛被啓動,强勁的元氣石作為動力,一百公里提速只要三秒。

  嘩嘩嘩,木牛發出的聲音在夜色下的道路中傳的很遠,卷起一路煙塵,狂奔!狂奔!

  路小遺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了,將木牛的速度提到了極致,奔著匠鎮的方向逃命。

  狂風呼嘯,吹亂頭髮,雙手抓住木牛的兩個角,加速,加速,再加速!

  不分晝夜的狂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牛發出奇怪的哢哢哢的聲音,路小遺知道是木牛的機械出現一個極限了,剛想停下木牛,嘩啦一聲響,整個人被慣性甩了出去。

  哎呀!媽呀!一屁股結結實實的落在地上,差點摔八瓣。疼的路小遺滿頭是汗,掙扎著爬起來,回頭檢查木頭,徹底的散架了,變成了一堆零件。

  這一路狂奔數晝夜,木牛終於壽終正寢!

  圍著這堆零件,短暫的傷感之後,路小遺看了一眼手上蘇文烈上供的戒指。

  「哈哈哈!發財了!這一次真的發財了!」

  清晨的狂野中,瘋狂的笑聲在回蕩!

  「哎喲,疼死我了!」褲子都磨破了,大腿上血肉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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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king 發表於 2018-8-31 06:10 PM

第二十四章 人球

  堆成山的元氣石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十塊高品位的墨玉,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蘇文烈覺得自己賺了,已經廢掉的身體,用十塊墨玉加上一堆材料,換取一個大羅金仙出手救治。怎麼看都是賺大了。

  路小遺則認為自己不是賺大了,而是沒法形容自己到底賺了多少。

  拋開元氣石和墨玉不算,幾十種材料,足夠他隨意折騰個十年八年的。

  曾經的窮逼,現在總算有了點富豪的感覺。

  說到底,八方城那個地方,太富裕了。聚靈大陸所有門派特別開闢出來的交易點,真不不是吹出來的。對於築基期以下的修真者而言,元氣石是好東西,但是過了築基期,元氣石也就是一般的東西。

  路小遺當然不會明白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現在他就一個想法,鬼鬼祟祟的找個沒人的地方,仔細清點八方城之行的成果。

  大陸上人來人往的肯定不合適,就現在還是清晨,一個行人都沒有,路小遺也不放心。

  前面有個小山坡,趕緊跑過去,鑽進樹林裡,這一下四周真的沒有人了,先換條褲子。

  嘩啦一下,先把混元一氣包裡的東西倒出來,收穫空間袋子三個,元氣石三萬枚,墨玉一塊,烏金兩千斤,這是「看病」所得。本以為弄到這些東西,就能滿意而回了。

  看著堆成一座山的元氣石,路小遺覺得自己都要醉了。從今以後,哥就算是土豪了。

  正所謂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面。收起看病的收穫,真正的好東西是手上的空間戒指。這玩意,是真正意義上的法寶,空間大,攜帶方便。蘇文烈還真是夠意思,奉上戒指也不說往回要。就算他往回要,路小遺也不帶給的。這麼個戒指,想了很久了。

  戒指裡的東西根本不用倒出來,以意念探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成堆的玉木,成堆的玄鐵,成堆的丹朱,成堆的雲蛛絲,成堆的白金,成堆的犀角,……。林林總總的材料,三十來種,沒一種都是最少兩千斤。也不知道蘇文烈從哪弄來的,該不是把倉庫都搬空了吧?

  檢查完畢,帶著睡覺都會笑的幸福,鑽出樹林的路小遺不緊不慢的清理體內多餘廢水。

  咻……!呼嘯聲來的極其突然,順著聲音抬頭看去,天空中一個球狀物體正在落下。

  不對,應該是一個肉球!路小遺呆呆的看著這個球,眨眼的功夫,狠狠的砸在地上。

  「轟!」的一聲,煙塵四起,肉球落地的距離不過兩米,路爺嚇的褲子都忘記提起來了。

  地面被砸出一個坑,一個球狀人體爬起來,怎麼形容他的樣子呢?「圓」就一個字!

  「就算你那東西很大,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來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滿頭滿臉都是灰塵的人球斷斷續續的說話,路小遺驚覺之際,趕緊拎起褲子,氣急敗壞的跳腳!

  「混蛋,你差點砸死我!」一邊罵人,路小遺一邊四處找兇器。可惜,實在找不到趁手的玩意,已經是土豪的路小遺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根玉木,氣勢洶洶的沖上去。

  「喂,不要一言不合就打人啊!」人球看來摔的不輕,面對路小遺居然沒有還手的力量。

  發飆中的路小遺忘記了一個事情,眼前這個人球,好像是個修真者。

  掄圓了玉木砸過去,人球雙手抱頭蹲下,玉木砸在背上,啪的一聲斷了。

  路小遺還不解氣,沖上去抬腳就跺,一邊跺一邊罵:「我讓你嚇我,我讓你亂飛,我讓你亂掉,我讓你……。」砰砰砰的踹了幾十腳,人球一點反應都木有,路小遺反倒累的像條狗。還不甘心的路小遺四下尋摸,發現一塊石頭,抓起來準備要砸的時候。

  人球站了起來:「住手,再打我還手了啊。」

  「還手?你敢……還手?」路小遺說完這話,自己都沒自信了。想起來了,這哥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定是飛行道具出了問題,能夠飛行的自然是修真者了。

  想到自己剛才對一個修真者大打出手,路小遺有一種用手裡的石塊砸死自己的衝動。

  「差不多就行了啊,我差點砸到你,你也打了我一頓,扯平了。」人球再次說話,路小遺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看手裡的石塊,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我是想壘一個灶台做早飯!」

  「做早飯?」人球一臉你覺得我有那麼好騙麼的表情!

  「是啊,做早飯。你看啊,運動那麼久,真的餓了。」路小遺將胡說八道進行到底。

  「算了,看你也不像什麼壞人,既然要做早飯,那就趕緊做吧。」人球四下看看,發現路邊的一個水潭,過去清洗一番。路小遺躡手躡腳準備跑路,人球頭也不回:「我說,你手藝怎麼樣啊?不要做出來的東西不能吃啊!」

  路小遺嚇的停下腳步,看看四周無人,心說真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啊。

  算了,就算被弄死,也要吃頓好的先。再說了,老子還有大龜甲術呢。雖然不知道會掉出什麼東西來,萬一掉個「死」呢?

  想到這裡,路小遺有底氣了,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為了逃命準備很充分,混元一氣包裡跑路裝備齊全。掏出一把小鏟子,水潭邊挖個簡單的灶,壘上兩塊石頭。

  「看什麼看,去找柴火啊!」人球已經看呆了,路小遺見他洗乾淨之後,露出來的面貌不過跟自己差不多大,心情不好,就算你是個修真者也沒好話。

  「哦,好啊!」人球趕緊進樹林,路小遺這邊洗鍋洗碗,把準備好的肉放鍋裡,洗好的米放進去。做好準備,人球抱著一把柴火回來了。

  半個時辰不到,一鍋香噴噴的肉粥燉好了,人球圍著鍋轉來轉去,不停的吸口水。

  路小遺剛盛一碗粥,人球便伸手將鍋端了起來,弄兩根小棍子當筷子,一點都不客氣:「剩下我都包了!」路小遺的打算是一人一半的,臉盆大的鍋裡現在怎麼也得有個五碗吧?

  稀裡嘩啦聲音不斷,兩個小木棍扒的飛起,人球吃東西的樣子真是太兇殘了。路小遺端著碗,呆呆的看著他,一鍋熱粥啊,難道不怕把舌頭燙熟麼?

  「哎呀,味道這不錯,怎麼你不吃啊?不好吃麼?」一鍋粥吃的乾乾淨淨,人球抬頭看一眼對面,端著粥發呆的路小遺,手裡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地上了。

  「啊!」路小遺下意識的回答一聲,人球一伸手,把碗接過去:「早說嘛,我還沒吃飽!」

  一碗粥也就是三兩口,人球吃的乾乾淨淨,拍拍肚子:「哎呀,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粥了。肚子啊肚子,自打離開師門,你受委屈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早飯進了別人的肚子,路小遺心裡那個火啊。可是看看這胖子,好像打不過他的樣子,只好忍下要打人的念頭。行動上是忍了,嘴上卻不饒人:「洗碗去!」

  人球笑嘻嘻的拿起鍋和碗,在水潭裡洗。路小遺只好摸出一塊乾糧,一口一口慢慢的啃。瑪德,這就是個吃貨啊!

  「你好,我叫馮熊,你可以叫我大熊!」人球一邊洗碗,一邊自我介紹。

  「路小遺,千萬記住,不要叫我小姨,不然我會翻臉。」路小遺提前預防一下。

  「那叫你小路好了,我是青囊門的弟子,你呢?」的問題讓路小遺的心肝跳了幾下,尼瑪,這要說自己不是修真者,估計這貨一定會找自己報仇啊。剛才打的太嗨了!

  「當過幾天散修,發現沒什麼前途,該行鑽研技術。」路小遺眼珠子一陣亂轉,給自己找個解釋。看上去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聽了這話也沒在意,更沒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意思。馮熊反而笑了笑道:「散修也不錯啊,沒那麼多規矩。青囊門規模不大,規矩還不少。一點都沒意思,說是大陸修真門派排名前五十的大門派,一共加起來也不過百把人。」

  「握草,百把人也能排名前五十?」路小遺比較吃驚了,人界對修真界的認知雖然不多,但是不妨礙路小遺對比千機門啊。千機門在大陸門派中排名中等,門派內人口過千啊。

  「你不瞭解青囊門也很正常,都是一些玩丹藥的瘋子。別看人少啊,打起來一點都不慫。尤其是嗑藥以後,那戰鬥力成倍增加啊。青囊門選弟子很挑剔的,一般的門派說的人才,在青囊門根本星不動。我當初入選的時候,靠的是對煉丹的熱情和才能啊。」

  馮熊的解釋可以理解為,「我們就是這麼拽,你看不順眼就來打我啊!」路小遺大概明白了一點這個門派的情況。怎麼說呢?如果說修真者都是一群宅,青囊門的人就是一群宅中之宅。別的修真者,宅是為了閉關修煉,青囊門的人以丹、藥入道,整天圍著藥材園子和煉丹爐轉悠。

  這幫人最大的特點還是仇人少,朋友多!你想啊,玩丹藥的人,朋友能不多麼?一般的門派,弟子要築基了,你得有築基丹吧?自己練不是不行,跟青囊門的煉丹效率比起來,就是渣啊。

  還有,青囊門的丹藥,那是真的能救命的。修真界門派之間,互相鬥毆屬於常態啊。就像千機門挨著天靈門,為了地盤就沒少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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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9-1 09:57 AM

第二十五章 二級帶來的變化

  僅僅是仇人少朋友多,還不足以讓青囊門成為前五十。這種技術宅扎堆的門派,人雖然少,但是變態多。你想想看啊,一般的修真者,忙著練級就已經很辛苦了,哪有時間來玩別的。這幫宅則不一樣,別人是修煉的業餘時間搞煉器,他們正好相反,忙著煉丹,業餘時間修煉。就是說,如果不是煉丹的需要,修煉對他們來說沒太大的必要性。

  這種人最招人恨了,上學的時候班上的天才學霸招人恨不?這幫人平時該玩的一樣不耽誤,考試的時候照樣名列前茅。不招人恨才是怪事了,青囊門就是這麼一群變態。

  路小遺看著馮熊渾身亂抖的肥肉,心說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在炫耀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一定揍他五十個元氣石的。

  「兄弟,我告訴你,修真太無聊了,要不是煉丹的需要,我才不修煉呢。」

  馮熊完全沒有往傷口上撒鹽的覺悟,路小遺受到了十萬點的暴擊傷害!

  天生靈體卻不能修煉,血脈免費提供的大龜甲術,一不小心又會玩死自己。

  人比人,氣死人!儘管很想揍他一頓,卻不能不面對打不過的現實。

  「煉丹有什麼好玩的?整天烏煙瘴氣的,一不小心炸死自己。這麼無趣的事情,花這麼多的時間,怎麼跟去青樓聽曲賞妞來的有趣?」路小遺絕對不能慫的性格生效了,儘管心裡很羨慕這貨能修真,嘴上卻在不斷的打擊這傢伙。

  「修真也能雙修的,我們門派裡就不少。」

  「雙修?哈哈哈,那能一樣麼?凡人一輩子對著一個女人都會看膩歪,修真路漫漫,你覺得幾百年甚至上千年,面對對著同一張臉很有趣?」

  兩人一邊爭吵,一邊回到大道之上。

  「小路,我要去匠鎮,你呢?」馮熊的脾氣還真的是好,就算路小遺一直在抬槓,他也沒生氣的意思?這就是要告別的意思了,他還以為不同路呢。

  「匠鎮?你一個青囊門的人跑去匠鎮,不怕被千機門的人發現了,剁了你喂狗麼?」

  路小遺提醒一句,馮熊笑道:「沒事,我光明正大的去辦事處拜山門就好了。只要不鬼鬼祟祟的,門派之間的互動都是允許的。」

  「要是匠鎮的地頭蛇看上你的財物,你怎麼應付?」路小遺看似很隨意的問,其實是在摸底。想看看修真界的修士,在凡人界會怎麼行事?

  「那還不容易麼?螻蟻一般的人,直接捏死就是了。回頭給千機門辦事處報備一聲,賠幾個丹藥的事情。」馮熊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路小遺聽著心裡一陣發冷。

  聚靈大陸的等級森嚴,果然不是說來玩的。仙界夠不著,修真界的修士們,拿凡人真是不當人看待。以前路小遺沒有機會跟修真者談論這個話題,現在算是看清楚了。

  「對了,你去匠鎮幹嘛?」這個時候,路小遺已經不著急回家了,心裡琢磨著,要被這傢伙知道自己不是修真人士,他會不會翻臉弄死自己啊?

  「諾!這個飛行器壞了,不然不會掉下來啊。」馮熊手裡拿著一個木鳶,這傢伙目光躲躲閃閃的,看來還是沒怎麼混社會的傢伙,還沒學會騙人呢。說假話臉會紅的菜鳥。

  「我看看!」路小遺不打算給他機會去匠鎮了,別搞的自己底細暴露。結果木鳶一看,這尼瑪就是個次品啊。用鐵木代替玉木,重量增加了不說,耐久性也差了很多。

  「這誰給你的破爛?」路小遺不屑的歪歪嘴,一副我就是內行的嘴臉。說完,直接用腳使勁一踩,啪嗒一聲,翅膀斷了不說,中間的鐵木做的主軸也斷了。這一下路小遺也很吃驚,畢竟是鐵木製作的,質量不好那也是法器啊。哪有凡人一腳就能踩爛的法器?

  「咦,沒看出來啊,你居然過了築基關了。」馮熊收起了隨意和輕視的表情,開始他真沒拿路小遺太當一回事。散修怎麼了?沒過築基關,練氣期的修真者,在青囊門最差的弟子面前,也都是渣渣。

  啥?築基?別鬧好不好?路小遺心裡吃驚,表情卻很鎮定,擺出高深莫測的嘴臉,笑眯眯的看著,把這傢伙看的是心裡發慌,肥肉顫抖。

  我的力量好像大了很多?難道說,這是大龜甲術二級的福利?

  「路兄,這是我根據千機門的圖紙,親手煉製的木鳶。就算是材料很一般的法器,沒有築基期的等級實力碾壓,想踩爛它根本做不到。」馮熊解釋了一句,路小遺這才明白其中的奧秘。再看臉上的表情發生的變化,哪裡還有之前搶自己飯吃時囂張的一面,稱呼也變了。

  「你放心,東西是我踩壞的,自然賠你一個好的。不過我沒時間幫你煉製就是。」路小遺說著話,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心裡其實很不安,路小遺築基期的實力,一旦翻臉他搞不好就要暴屍荒野。青囊門的弟子確實很牛,但是一個練氣中期的弟子,再怎麼牛,也不敢跟一個築基期的高手單挑的。就算靠著嗑藥打贏了,自身的元氣損失也會很大。

  更不要說,還不一定打的贏。你誰知道這傢伙,到底藏了多少殺傷性的法寶。

  路小遺說著不看這傢伙了,就在路邊草地上坐下,掏出一堆玉木和工具,一邊動手一邊編段子:「我以前跟一個千機門的女弟子關係不錯,跟她學過一些製作的法門。你這個木鳶,一看就是不合格的東西,所以我才踩爛。製作木鳶,材料主要用墨玉,正常驅動力用元氣石就行了。你那個東西,只能用靈石驅動的,隨便一個千機門弟子都比你做的好。」

  這話其實有很大的水分,就是欺負這貨頭一次出山,對千機門沒有足夠的瞭解,對江湖的險惡沒有清醒的認識。

  開始製作木鳶的時候,路小遺發現問題了,就是自己的能力提高了很多。以前很多事情呢,腦子想到了,手上的工具跟不上。很多部件在製作的時候,要分成很多道工序才能做好。現在則完全不一樣了,腦子裡想到了,手上的各種工具彷彿有了生命,很多難度很大的弧度部件的製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隊,效率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還有就是力量的增加,使得他僅僅用一把刻刀,就能完成以前做不到的程度。

  這種變化,體現在視覺效果上就是行雲流水。馮熊直接看傻眼了,這傢伙難道是千機門的人?不對啊,就算是千機門的人,在製作上也不會這麼牛叉啊。剛才沒說實話,他的木鳶,其實是從千機門的人手裡買的法寶。一般的人乘坐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體重太大了,木鳶支撐不住。加之在木鳶上睡著了,沒有及時用自身元氣來補充驅動的需要,這才從天而降,差點砸到路小遺。

  那傢伙憨厚的外面下面,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落地的瞬間,被砸的很傷,當時有點虛弱。很擔心路小遺動手滅了他,殺人奪寶什麼的。

  後來發現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言談之前倨傲的嘴臉出來了。路小遺倒是沒察覺到他的變化,就是本著打擊一下這傢伙的想法,一腳踩爛了他的木鳶。這一下,把他給嚇到了。

  原來這貨,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這就是馮熊的想法!

  等到路小遺動手製作木鳶的時候,馮熊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時間不過半個時辰,天已經大亮了,路小遺手裡的各個部件也做好了。哢哢哢,組合在一起,一個惟妙惟肖的木鳶出現在手裡,遞給:「你自己煉制吧。」

  馮熊真的不想動手煉制,他怕路小遺偷襲。修真界這幫散修,道德水準參差不齊。很多散修,根本沒底線來的。為了修煉,不擇手段,殺人搶奪這一類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但是他還不敢不練,生怕路小遺立刻就翻臉啊。其實呢,路小遺就是想看看怎麼煉製法器,所以看著他的眼神,殷切了那麼一點點。

  「這是大路上,不好煉器。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吧。」馮熊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前面帶路,往路邊的山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麼擺脫路小遺。如果他是劍修呢,那就好辦了,直接放飛劍跑路就好了。可惜他不是,青囊門的修真者,輔助能力很强,奶媽屬性無敵。煉制的法寶,基本都是一些輔助技能。一對一的能力,想越級殺人其實不太强。

  馮熊腳下如飛的,一邊想招,一邊四處看看,回頭再看路小遺,不緊不慢的跟著。似乎信心非常足,完全是一種碾壓優勢的姿態嘛。

  他哪裡曉得,現在路小遺就是在裝!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

  「就這裡吧,還請路兄弟為我護法!」馮熊覺得自己還是乖乖的找他說的做好一點。

  「護法?別鬧,我會護什麼法?」路小遺心裡暗暗叫苦,怎麼這貨還要自己護法?

  「護法就算了,我放幾個玩意出去,盯著四周就好了。」說著話一張手,一把黑乎乎的球狀物體從手裡掉落的過程中,變成了一群蜜蜂,四面八方的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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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9-1 07:32 PM

第二十六章 美麗的誤會

  路小遺露了這麼一手,馮熊便死了逃跑的心思。束手就範不是修真者的習慣,既然你不仁,就表怪我不義。

  「小路啊,我需要布置一下。」心裡歹念的馮熊,臉上卻笑的更加憨厚。

  路小遺還在裝,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被列入了必須死的名單。這貨不知道天高地厚,跳上一根樹杈,躺在上面,一手托著腦袋,笑嘻嘻的打算明目張膽的偷師。

  「大熊,你忙吧,我就看看。」

  這種行為,已經不是討厭這麼簡單了,人家的師門秘技,是你該看的麼?路小遺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心裡正在享受欺負一個修真者的快感。

  馮熊所謂的布置,就是掏出一把香來點上,然後按照八卦的方位各插一束。樹林之中沒什麼風,香的味道飄的不算快,但是足夠濃郁。

  看著還在樹上衣服好奇寶寶嘴臉的路小遺,心說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這八束香了不是隨便弄的,這叫毀真香。對於修真者來說,這玩意非常之歹毒。

  到底怎麼個歹毒法麼?這種香對修真者的元氣有强烈的侵蝕作用。如果修為不高,很容易被直接放翻,當場暈倒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傢伙夠壞,對付一般的築基修真者,有兩三束就夠了,這傢伙一口氣上了八束,就是要送路小遺的性命。

  背對著路小遺的時候,馮熊滿面獰笑,心裡惡狠狠想,看你死不死。

  轉過身來,馮熊的表情秒變,憨厚的笑著。走路的時候,渾身的肥肉亂抖,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心懷歹念的人。這個相貌,真的很有欺騙性。

  假模假式的掏出一個煉丹爐,往中間的空地上一擺。路小遺一看這玩意,來了精神,坐在樹幹上大聲問:「大熊,這就是你煉器的鼎爐?」

  馮熊臉上笑著,心裡卻在發狠:你小子接著裝吧,等下看你還裝不裝?鼎爐是這個時候能用的上的麼?

  「路兄,能不要調戲我麼?還是說你的雙修對象是煉丹爐?」還是還了一句嘴,不然這心裡實在不平衡。路小遺聽完知道自己露怯了,呵呵呵的笑三聲:「你繼續,你繼續。」

  再蠢的人都知道雙修是什麼意思了。雙修指的是互為鼎爐,陰陽融合,龍虎相濟。還有一種比較混蛋的,就是採補之術,那種是單方面的鼎爐。路小遺不是修真者都知道,這詞很多時候就不是啥褒義詞。

  其實呢,鼎爐這個詞本身的意思還是中興的,奈何被一些無良的修真者濫用了。就像小姐這個詞,本意被歪曲的很遠。

  一看路小遺沒啥事情,馮熊也不著急,「毀真香」發作需要時間。

  別看僅僅是個練氣高階的修真者,馮熊實力卻非常之不俗。打開丹爐火門之後,手一伸喝一聲:「火來!」路小遺肯定是沒看懂他的法門,就見這貨的手上多了一塊火磚。

  火磚入了丹爐內,熊熊烈火燃起,空氣中都能感受到熱流的溢出。

  篤定路小遺肯定要栽在自己的手裡,馮熊不慌不忙的認真鍛煉木鳶。但見這貨雙手捧起木鳶,眼睛一圓,憋著一口氣,臉漲的通紅。眼見著木鳶緩緩的虛空而起,一團綠光包裹著木鳶,一點一點的向著丹爐的方向飄去。

  「開!」丹爐的頂部自動打開,火焰噴出,木鳶在綠光的包裹下,被壓縮成了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緩緩下沉,烈火對它毫無燒毀效果。丹爐的蓋子自動關上後,路小遺來了勁,跑過來看著丹爐裡的木鳶。

  隔著丹爐上的水晶片,路小遺算是看明白了,木鳶在綠光的保護下,在丹爐的烈火中安然無恙。不過也不是沒有變化,而是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紅色,然後變成褐色,最後朝著黑色的方向發展。這個過程整整一個時辰,路小遺看的很仔細,絲毫沒有注意到的反應。

  這個時候的馮熊已經嚇尿了,為啥啊?毀真香這個東西,修真者吸入之後,最慢一刻的時間內,就會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最終暈倒。

  一開始還是很期待的,但是一刻的時間到了之後,他偷偷觀察路小遺,毫無中招的跡象。又過了一刻,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屁事都沒有。

  一個時辰過去了,路小遺背著手圍著丹爐觀察裡面的變化,毀真香已經全部燒完了,路小遺絲毫不受影響,這簡直就不是他馮熊能理解的範疇了。

  難道說,這貨不是築基期?而是更高一級的結丹期?這修真者看上去年齡都不是真實年齡,路小遺的面相很嫩,但是架不住有人會易容啊,還有人就算不易容,也是青春常駐。對於高階修真者來說,返老還童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你這手法,倒是沒見過!」路小遺這是實話實說也是在不懂裝懂。這個煉器呢,每個門派的手法都不一樣。青囊門確實比較特殊,在煉器的時候,會加入一些藥材,目的是在一些瘴氣橫行的地區,可以有效的驅散瘴毒還有毒蟲。

  哪曉得他在不懂裝懂啊,覺得他一說就在點子上了,這是高人啊。聯想到這傢伙剛才雕琢木鳶時的手法,更是讓馮熊心裡不安啊。這傢伙一定是看出自己的詭計了,知道自己做了手腳,沒說破就是惦記自己的特殊手法吧?

  不行,我要自救,免得這傢伙看我沒有利用價值了,直接翻臉。

  「路兄要是喜歡,我把這煉器的手法傳給您?」馮熊露出討好的表情,狗腿的一塌糊塗。

  路小遺哪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這貨要是個修真者,就這個毀真香的劑量,別說什麼築基期了,就算是金丹期也得掛。可惜,他就不是一個修真者,丹田處一點真氣都沒有,還怕你什麼毀真香?

  這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啊!可惜,兩邊都不知道原因,都稀裡糊塗的。一個是被自己腦補的情況嚇壞了,一個是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傢伙一旦突然發難,分分鐘教自己重新做人。

  青囊門特殊的煉器手法,如果是一個修真者,吸引力非常之大。畢竟青囊門是靠玩煉丹吃飯的,他們煉器的水平不算太高,但是這種特殊的手法,對於玩毒藥的魔修來說則是剋星。

  以異性修真者為鼎爐採補真元,以藥物錘煉身體,並且以毒藥為攻擊手段的這幾種修真者,被定義為魔修。這些類型,在修真界屬於少數,基本都集中在西南綿延的大山之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百毒門。

  路小遺又不是修真者,他只是個匠人,要別人的煉器手法完全沒用。所以,很裝逼的一擺手:「罷了,你能讓我看看,我就很感激了。奪他人之秘技,我不屑為之。」

  說完,路小遺又回到樹幹上,躺著翹起二郎腿,一抖一抖的說話:「大熊啊,你們青囊門,有什麼好一點的丹藥麼?我說的是牌子比較硬的那種了。」

  什麼叫牌子比較硬一點的?馮熊先是一懵,隨即反應過來了。

  「這個路兄啊,青囊門的牌子還不夠硬麼?青囊出品,必屬精品啊!」馮熊給委屈壞了,對一個青囊門的弟子說要牌子硬的丹藥,這是在侮辱啊。換成一般的人這麼說,二話不說,抄傢伙就上,教這傢伙怎麼做人再說。問題是,這哥們「强大」了一點。

  「呵呵呵!我說大熊啊,要是一般的丹藥,我能找你青囊門麼?」路小遺還在裝,一臉的高深莫測。馮熊的情商還是差點意思,腦子沒轉過彎子,覺得這傢伙說的有道理。

  「那行,路兄想要什麼丹藥,只要我有的就不是問題。」馮熊眼看丹爐中的木鳶褪盡雜色,變成了黑黝黝的純色。覺得有必要趕緊把這位爺哄好,免得圖窮匕見。

  「嘖,我也不知道你有啥好貨色,這樣吧,你看著給吧。常用的,少見的,隨便來一顆。」路小遺一點都不懂這些東西,他只好繼續忽悠。

  看看這傢伙一副敲竹槓的嘴臉,心說不拿點硬貨出來,今天是過不去了。馮熊咬咬牙,一伸手,掌心多了一枚丹藥,雙手捧著奉上,心裡在流血啊。這是他專門為了討好美女,花了三天三夜練成的築基丹。一爐12枚丹坯,最後練出來的只有4枚。

  「路兄,這枚築基丹,您收下!」馮熊低著頭說話,不敢正視路小遺了。

  路小遺哪知道築基丹是好東西啊,伸手拈起來看看,很隨意的往戒指裡一丟,也不怕太隨手把外面的蠟封給弄壞了,敗了藥性。

  築基丹這東西,練氣期的修真者得到以後,那是絕對不比自己的生命差半點的好東西。仔細的收好,小心的呵護,那是絕對的事情。

  馮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查看,這傢伙不過是很隨意的裝起來了,心裡再次劇烈震撼,果然是高人,築基丹都看不上。

  路小遺哪裡是看不上了,這混蛋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寶貴。他只是覺得吧,已經裝的很久了,再裝怕露餡,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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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9-2 07:23 AM

第二十七章 利用價值

  隨著爐罩門的打開,綠光包裹的木鳶隨著的手勢緩緩升起,最終回到他的手中時,綠光散去。路小遺被吸引住了,湊過來看了一眼後,嘶的一聲,倒吸涼氣。

  親手製作的木鳶經過的煉製,變成了一件通體黝黑,散發著光澤的法寶。如果不是一雙眼睛還是空洞洞的元氣石凹槽的狀態,木鳶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振翅欲飛。

  馮熊也被鎮住了,路小遺製作的這個木鳶,徹底讓他服氣了。比起之前千機門出品的木鳶,這是一塊美玉,那就是一塊土石。拿在手裡,都擔心它自己會飛走了。

  「給我看看!」路小遺眼睛都不轉了,一伸手給拿過來了。心裡一抽,這哥們不會搶吧?仔細一想,人家搶自己也沒招啊。只好忍著!只能用不捨的眼神看著。

  木鳶入手,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就像在拿著一個活體。馮熊難怪一臉見了鬼的感覺,這倆都被這個木鳶的品質給鎮住了。路小遺高超的製作手法,加上青囊門特殊的煉製手法,賦予了這個法寶奇特的生命力。

  仔細打量一番,路小遺還是還回去了,馮熊鬆了一口氣,掏出兩枚元氣石來,深呼吸之後:「就看這最後的點睛之筆了!」

  路小遺竪起大拇指:「大熊,你的煉製手法是這個!以後你想要什麼物件,我免費幫你做。」這話說出來,馮熊以為自己聽錯了,其不敢確信的看看他,路小遺指了指木鳶:「先搞好這個,別的回頭再說。」

  路小遺是有想法的,的煉製手法搭配自己的手藝,産生的效果意外的好,這讓他怦然心動。畢竟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做,通過直接煉製出來,又省事又保證保品位質量。

  馮熊也沒多想,哆嗦著手,把兩枚元氣石先後塞入木鳶的眼窩裡。抬手的瞬間,木鳶動了,在他的掌心上站了起來,張開翅膀,煽動了幾下。一雙元氣石眼睛,彷彿有了生命,歪著腦袋看著的臉。

  「路兄弟,這個我就卻之不恭了!」還是不敢確定,要證實一下。路小遺擺擺手:「你搞你的,我就看看。說起來,我製作的木鳶,能變成好法寶,得感謝你的煉製手法高明。」

  這話說的馮熊心裡很舒服,同時也放心了。搞技術的人都有這毛病,好東西得遇對人。一個製作技藝精湛,一個煉製手法高超,結合之後的産物,都覺得很爽。

  馮熊把右手中指伸到嘴裡咬破,鮮血溢出,趕緊在木鳶的身上寫了一個符篆。血跡快速的滲透,泛起一陣紅光後,木鳶確定了主人,振翅飛起,在空中一圈一圈的變大,最終的形態是一個翅膀張開有三米長的大傢伙。圍著飛了好幾個圈子,發出高亢的鳴叫聲越飛越高。激動不已,一伸手,木鳶急速落下的同時,體型快速的縮小,最終落在他掌心上的木鳶,只有拳頭大小。

  「嘿,有了這個寶貝,以後出門方便了。」馮熊感慨了一聲,路小遺在一邊眼珠子亂轉,心說得想法子跟他拉進關係。這種煉器高手,可利用價值太大了。

  「行了,你的法寶煉成了,我也該走了。」路小遺揮手作別,一看真的要走,心裡一點提防的心思沒了。覺得自己枉做小人了,馮熊趕緊叫住:「路兄,我還有一事相求。」

  路小遺一聽這話,心說有戲啊,故作遲疑的反問:「大熊,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但是幫不幫的上忙,我可不敢打包票。」

  馮熊憨厚的臉上突然露出扭捏的表情,一看就是心情蕩然的季節來了。路小遺心說你小子不會是個基佬吧?心裡一緊,臉上還得撐著高人的樣子。

  「是這樣啊,半年前,我認識一個天靈門的師妹……。」一開口,路小遺就放心了,抬手打斷道:「等一等,我說大熊啊,你喜歡天靈門的師妹就去追,跟我說什麼?我明白了,就你這幅尊容,怕是人家看不上你。所以呢,你打算在物資上體現自己的實力?」

  馮熊使勁的點頭:「路兄一語中的,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惜我拿的出手的,就是一些丹藥,雖然對修煉有所裨益,卻非師妹所喜歡的東西。」

  路小遺一擺手:「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女人嘛,喜歡亮閃閃的寶石,喜歡漂亮的衣服。如果用寶石做出來的首飾送去,她會更加的喜歡。」

  「是啊是啊,你看啊,我這是從別的門派手裡淘換來的東海靈珠。我打算做成一個儲物戒指送給她,可惜我手藝不行,就怕做出來的樣子她不喜歡,反而耽誤了好事。」說話間,馮熊掏出一個鴿蛋大的靈珠,雙手捧著。

  路小遺斜他一眼,心說這就這一身的肥肉,你也學別人撩妹?想法是好滴,追求美好願望可以理解,但是要認清現實啊。有這時間琢磨送禮物,還不如回去先減肥。

  看看這貨一臉殷切的樣子,想著他的利用價值,路小遺還是決定出手幫他一把。靈珠固然很好,路小遺很想據為己有,盤算了一下估計不可能讓這貨交出來,便斷了這念頭。

  「行啊,不過不能在這裡,你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才好出手製作戒指。不過話說回來,我不能白白給你幹活吧?」沒有了貪念,路小遺說話很自然,搞要的好處也不耽誤。

  「這是必須的,這麼大的珠子,可以中間切開,打兩枚戒指。一個雕龍,一個刻鳳。」馮熊趕緊提出自己的要求,路小遺聽著心裡暗暗不爽,這混蛋現在一門心思全在師妹身上,根本沒想報酬。算了,不跟他計較,先把活做出來再說。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不用你教我怎麼做。帶路,找個地方開工。」路小遺一揮手,也沒再提什麼報酬了。馮熊心花怒放,趕緊在前面走著帶路:「前面拐個彎,就能看見三門鎮。我們去那裡,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

  三門鎮,顧名思義,三個門派的交界處,這地方也是個三不管的地方。三個門派利用這麼一片地方作為緩衝,還有相互之間的交易。哪三個門派呢?千機門,天靈門,青囊門。

  這個時候,路小遺才發現自己走錯路了,昨夜狂奔不休,沒注意方向,這都跑到三門鎮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從三門鎮坐船,逆流而上可以抵達匠鎮,這一路就舒服多了。

  轉過一個小山口,前方一片坦途,遠遠地便能看見三門鎮。按說這種三不管的地區,治安幾乎沒有。因為三門鎮的存在,三個門派很默契的確保這一帶的治安。

  三門鎮這個地方,屬於三個門派人、修混雜的地區。在這個鎮子上做交易,總比跑到八方城要方便不說,安全係數還比較高。

  路小遺還是第一次來三門鎮,很快發現道路上都是人在走,就算是修真者也是在走。很快路小遺就搞清楚了原因,遠遠的看見天空中有不少修真者飛行至三門鎮附近後降落,然後步行或者乘騎。這說明,在這個地方有約定,只要是三個門派的人,都不得善用法器。

  規定這個東西是死的,人卻是活的。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一個陣法,過了一個界碑後,馮熊指著三門鎮的石碑說話:「看見沒有,這些石碑每個路口都有。也是三門鎮護鎮陣法的邊界,外來的散修不知道這個陣法,撞個鼻青臉腫的乃是尋常事。」

  聽這傢伙這麼一說,路小遺心裡暗暗的不爽,這傢伙憨厚的外面下一肚子的壞水啊。難怪非要來三門鎮製作戒指,這是怕我生了貪念。要不然,他早就該提醒我了,而不是走到了陣法裡面才告訴我,這裡不能御器飛行。

  都說心寬體胖,我看這傢伙心眼小的很。路小遺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是無所謂的樣子。

  「我看三門鎮還是有點路程,走過去太累,傀儡代步吧。」說著話,路小遺很裝逼的一伸手,掏出一個木箱子,落地之時自動打開,哢哢哢的一陣亂響,一匹木馬出現在兩人面前。

  路小遺又一揮手,地面上多了一輛兩輪馬車,套上駕轅,坐上馬車,口中道:「走咯!」

  沒想到這貨還有這麼一手,急忙喊:「等等我!」說著馮熊肥大的身軀意外的靈活,刺溜一躍上了車轅,巨大的噸位壓的車轅往下彎,路小遺擔心被壓斷,急忙道:「你坐中間去,壓壞我們真的要走路了。」

  馬車咿呀呀的響著,路小遺鄙夷的看著,這貨很不好意思的低頭。沒法子,就他這噸位,嚴重的影響了速度。

  「路兄要是信得過我,回頭再製作一輛馬車來,我煉製成法寶便是。」馮熊不說就算了,這麼一說路小遺就更加鄙夷的看著他:「剛才是誰說都不能御器飛行的?」

  馮熊趕緊閉嘴,路小遺也不想理他,靠著車扶欄眯著眼睛打瞌睡。馬車緩緩前行,留下一路吱吱呀呀的聲音。

  突然,路小遺坐了起來,睜眼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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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9-2 06:05 PM

第二十八章 貴圈真亂

  如果要問路小遺的人生目標,自然是踏上人生巔峰,贏娶白富美,快活過一生。

  毫無疑問,這個人生目標已經不是太縹緲了,而是絕無可能。

  那就降低標準好了,勾引一個修真界的妹子入手,然後讓下一代擺脫他的凡人命運。

  問題是,修真界狼多肉少,美女們眼界很高,路小遺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修真者的半個凡人,很少有機會接觸修真界的美女。更不要說,一次就能遇見一群!

  但是現實往往出人預料,路小遺的視線範圍內,真的出現了一群修真界的美女。

  每一個都是花容月貌,妖嬈多姿,路小遺眼珠子都不會轉的時候,身後傳來轟的一聲。嚇的他從車轅上栽下來,驚回首時,人球馮熊在一股煙塵中站了起來。

  看看馬車的高度,路小遺不得不心疼自己的馬車。這傢伙從馬車上掉下來,都能造成如此動靜。這體重真是太驚人了,看來之前還是低估他的噸位了。

  馮熊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沖向二十米開外的美女群。路小遺在後面看著人球高速滾動,掀起一路的煙塵,忍不住嘖嘖感慨:「滾的漂亮!」

  收起馬車,路小遺不緊不慢的上前,走進了才發現,馮熊這傢伙圍著一個美女在討好,表情就像一條圍著主人的狗。偏偏這個美女沒拿正眼看他,一直在回頭跟身邊的姐妹說話。

  路小遺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一群美女的注意力。嘰嘰喳喳的女人們,鴉雀無聲,好像剛才那些話語不斷的豪放做派都是假的,現在的淑女形象才是她們的真實面目。

  僅僅是戴上一副墨鏡,沒有其他任何掩飾的路小遺,詮釋了「帥」這個字的真實含義。沒辦法,相貌是天生的。修真只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和皮膚的質地,無法改變外形。

  本來已經很帥的路小遺,經過大龜甲術「愈」字骰子的效果洗禮,站在這群少女的面前時,真個叫玉樹臨風,令人自慚形穢。

  馮熊也發現了這個變化,看著路小遺的時候,眼神裡全是悔恨。日啊,早知道能在這裡遇見子晴,就不叫他來這裡了。

  「天靈門弟子齊子晴,見過這位師兄!」一身鵝黃長裙的少女,上前來微微萬福搭話。身邊的馮熊,被她當成了空氣,眼睛裡再也沒有馮熊的位置。身後的五個少女也是如此,都在好奇的打量這個難得一見的帥哥。

  「客氣了,散修,路小遺,大熊的好友。」路小遺拱手回禮,眼神很正,不像馮熊那樣,盯著女人的臉猛看,死活不挪地方。

  其他五個少女也都上前來見禮,這都是天靈門的弟子。齊子晴就是馮熊孜孜不倦的追求目標。這就算是相互認識了,路小遺始終一副保持距離的樣子。這讓一群少女頗為遺憾,頻頻用眼角餘光偷窺。實際上路小遺是在裝高冷,不裝不行啊。首先要考慮馮熊的感受,其次他怕言多有失露餡。

  路小遺往邊上一站裝高冷,場面變得有點冷。馮熊繼續圍著齊子晴討好:「子晴妹妹,我這次出山,就是想去找你。」

  齊子晴明顯很不耐煩了,修長的身段一直在不停的扭轉,從不給他正面說話的機會。但是馮熊一副痴心不改的樣子,圍著她轉悠。其他五個少女,竊竊私語有之,掩口淺笑有之。

  總之大家就是在看笑話,馮熊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路小遺不免心裡暗暗嘆息,為這個傢伙的情感之路注定坎坷深感同情。同時,路小遺對那個齊子晴也很不喜歡,暗自想到「你要是不喜歡他直說便是,這麼吊著人家算什麼?」

  以路小遺的情商,不難看出齊子晴的用心。她吊著馮熊,不是說她礙於面子,而是因為馮熊手裡有好東西。這女人看上去清純淡雅,實則心機頗深。不然的話,也不會頻頻用眼角餘光掃視路小遺了。

  「路兄請了,天下修真是一家,不知到此有何貴幹?三門鎮小妹還是挺熟悉的,不知能不能幫上點忙?」一位美女看來比較直接,上前來主動搭話。這一下,把衆人的眼神都吸引去了。唯有馮熊,還在圍著齊子晴轉悠。

  「子薇姐姐客氣了,我與馮兄一見如故,攜手到此一遊。沒有特別的事情!」路小遺倒也沒端著架子,見這個叫子薇的美女主動說話,很客氣的回應。至於「天下修真是一家」這種話,路小遺是絕對不信的。修真男女看對眼了,抱在一起沒羞沒臊的雙修快活的很多。但是要說名門正派對散修有什麼好態度,那就是扯淡了。

  散修這種瘋狂野生的修真物種,向來是門派最為提防的對象。這幫人怎麼說呢,沒底線!

  馮熊此刻真是感激不盡,關鍵時刻路小遺也沒有放棄對他的治療啊。這傢伙其實不笨,情商也未必就低。重點還是他的感情比較一根筋。

  「路兄客氣了,不如小妹毛遂自薦,做個導遊如何?」齊子薇身段飽滿,上前是搖曳生姿,波濤洶湧,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很是能招致牲口們的關注。對於這位野生物種,齊子薇也沒指望雙宿雙飛天長地久,就奔著一個美好的回憶來的。而且絲毫沒有老牛吃嫩草的覺悟!

  問題是,路小遺就不是什麼修真者,而是天生自帶技能的怪胎。

  也就是在三門鎮這個地方,大家有法寶都不能亮出來,不然路小遺只能看著別人漫天飛舞,他苦逼的在下面仰望。

  「我是隨著馮兄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去。抱歉了,子薇姐姐!」路小遺加重了「姐姐」的語氣,提醒這一位,你看起來芳齡比較長哦。

  路小遺善意的提醒並沒有什麼卵用,他這種粉嫩標緻的小鮮肉最是滋補。齊子薇是這群師妹們的大姐,對於這塊小肉當仁不讓。

  路小遺的眼睛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這位姐姐是被人開墾過的熟地。而且這位姐姐的眼神,就像要一口把他吞下去。

  「哼!」一直在旁觀的齊子晴終於忍不住了,重重的哼了一聲:「子薇師姐,今天大家來這裡等昊天門的長風師兄,可是你的提議。回頭長風師兄來了,見不到你的人,如何交代?」

  齊子薇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腰身一扭,胸前亂顫,斜了齊子晴一眼:「子晴師妹,你既然不想來,大可現在就走。不要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這兩人說話間就要開撕,路小遺頗為愕然,馮熊趕緊做和事老:「怎麼了這是,都怪我,怪我!」一群天靈門的姐姐妹妹們,紛紛把目光轉開,不看這兩位撕逼的現場。

  路小遺算看出來了,馮熊一點希望都木有。這貨已經不是備胎那麼簡單了,根本就是第N號備胎預備役!這個齊子晴,看著清純,實際跟齊子薇口中提到的昊天門的長風,必然是有一腿的。修真界,貴圈真亂!

  齊子晴躲開馮熊,盯著齊子薇:「你有膽再說一遍?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好嘛!清純淑女的面具撕下來了,這大概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吧?

  路小遺現在很擔心一個事情,就是孫綰綰和孟青青,她們倆在千機門,會變成什麼樣?

  眼看大規模撕逼就要開場,路小遺突然一指大路:「快看,有人來了。」

  他這一說話,大家都安靜了,各自回到扮演的角色。這時候大路上,真的有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手拿摺扇,風度翩翩的帥哥。

  「各位天靈門的姐妹,蘇長風有禮了。」來人一襲白衣,身長玉立,面如冠玉,風度翩翩。上來就是一個客客氣氣的禮數,完全無視了路小遺和孟熊的存在。

  一干天靈門的女人紛紛回禮,路小遺識趣的拽了一下馮熊,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可惜,路小遺這一下沒拽動,馮熊憨厚的臉意外的扭曲了,目光猙獰的看著蘇長風。

  「大熊,你這麼看著他沒用的。」路小遺在一邊低聲說話,心裡打的卻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算盤。馮熊聽他說話,也不回頭便道:「這傢伙最不是東西了,仗著昊天門的名頭,禍害了好些修真姐妹。」

  聽到這話,路小遺只能嘆息一聲,這傢伙沒救了。你看看這些姐妹們,哪個像是被動招致禍害的人呢?「大熊啊,聽我的勸,你還是死了心吧。」

  語重心長的勸說,看來毫無效果,馮熊還在瞪著蘇長風。這時候蘇長風斜著眼睛看過來,手裡摺扇啪的一下打開,扇了幾下才道:「我說是誰呢?這不是青囊門的馮師弟麼?怎麼,又圍著子晴妹妹獻殷勤呢?這位,怎麼瞅著眼生啊!」

  蘇長風看見路小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他可不是馮熊這種菜鳥。看見路小遺,立刻有大敵在前的感覺。不過此刻,他還能保持風度就是了。

  下一刻,路小遺說了一句話,蘇長風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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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18-9-3 07:33 AM

第二十九章 用錢砸

  「修真界的衣冠禽獸多了,你也別往心裡去。這個世界,總歸是要靠實力說話的。」路小遺正眼都不帶看蘇長風,拍了拍馮熊的肩膀,說了這麼一句話。

  蘇長風的臉黑如鍋底,當真一干妹子的面,勉强保持風度。

  路小遺又來了一句:「大熊啊,你還是欠火候啊。你看有的人呢,明明感覺像吃了一坨狗屎,卻還能忍的住再吃一坨狗屎。」

  這話可太損了,蘇長風再也憋不住了,暴喝一聲:「好膽子,真不把昊天門放在眼裡麼?」

  馮熊見狀,擋在路小遺身前,陰森森的看著對面,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這傢伙不是有多夠義氣,而是覺得有路小遺這個高階散修站在身後,他的底氣很足。殊不知,路小遺是個西貝貨。

  路小遺拉開馮熊龐大的身軀,走上前,笑眯眯的上前補刀:「你看,開口閉口昊天門,搞的好像你能代表昊天門似的。沒了昊天門弟子這個身份,你算哪根蔥?」

  蘇長風一張俊臉由黑轉紅,又由紅轉黑,天靈門的女弟子一看這陣勢,紛紛往後退。兩個都是帥哥,打起來一定很好看。如果不是礙於昊天門的面子,齊子晴都打算倒戈了。對比一下路小遺和蘇長風,兩人之間不論長相風度,路小遺都絕對優勢。

  仔細一想,路小遺說的還都是真話。所以,這些女修都往後退,保持中立騎牆的姿態。

  跟這個傢伙槓正面,路小遺心裡還真的沒底氣,但越是沒底氣,越要裝著很强大的樣子。這傢伙一看就是個色厲內荏的陰損貨色,路小遺算準了他沒膽子動手。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離開三門鎮之後,這種小人搞偷襲什麼的。

  果不其然,路小遺不屑的表情,淡然的反應,深深的震懾了蘇長風。他不過是個煉氣期的弟子,還不是什麼修煉天才,更不是什麼勤奮的修真者。這種人,靠著門派的大腿,還有不錯的長相在外面風流快活,哪有跟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剛正面的勇氣。

  「這裡是三門鎮,我且放過你!」說著收起架勢,轉身對各位女子道:「各位天靈門的姐妹,在下有事要辦,先走一步。」說著大步往裡鎮子裡走,天靈門的幾個姐妹,互相看看,最後還是齊子薇率先邁步,跟上蘇長風往裡去。其他人猶豫片刻,也都跟上去。

  齊子晴落在了最後,面對表情冷漠的路小遺,心裡暗暗嘆息。整個過程,沒人多看馮熊一眼,儘管他的眼神一直在追著齊子晴,卻沒有得到任何一點回應。

  齊子晴也跟上了姐妹們,馮熊的眼神一直跟著她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路小遺看的清楚,長嘆一聲:「哎!你啊!世界這麼大,美女那麼多?為何如此執著於一個女人?」

  「我就是喜歡她啊!」馮熊呆呆的回答,路小遺無奈至極:「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三門鎮注定是你的傷心之地,戒子如果不做的話,我就告辭了。」

  「戒子做不做都無所謂了,你說的對,但我就是不甘心。走,陪我進鎮子,好好喝一杯。」馮熊一臉的沮喪,想借酒消愁。路小遺上下打量一番這貨:「你身上有元氣石付酒錢?」

  「當然沒有,可是你有啊。你放心,我欠你一個人情!」馮熊渾身打不起精神的樣子,現在就想喝酒。看來被剛才的事情打擊的夠嗆,好在路小遺夠朋友,不然他也走了,自己就算是孤家寡人了。

  「嗯,看你還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說明還有搶救的可能。走吧,我請客。人情不人情的就算了,真要算其實,你欠我的人情多了。早餐算一個,木鳶算一個,現在又一頓酒。」一邊說人情不算什麼,一邊提醒馮熊,這做派也是醉了。還有臉說別人無恥,問題是馮熊就是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無法反駁。

  馮熊為啥沒錢啊?還不是買了珠子麼?三門鎮的百花釀頗有名堂,出了名的貴。馮熊好酒之人,心情糟糕之下,自然想喝個暢快。

  聚雲酒樓是天靈門的産業,上下二層,樓上是雅座,最吸引人的便是天靈門的百花釀。天靈門主是個女子,門下女弟子居多。百花釀以百花入酒,醇厚芬芳,加之蘊含少許天地靈氣,很受修真者歡迎。

  馮熊走到聚雲酒樓前便邁不動步了,使勁的吸著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路小遺。

  路小遺知道他的心思,換成以前打死他都不會進去,現在是土豪了,頗為豪邁的一揮手:「走,進去吃喝管夠,今天小爺請客!」

  馮熊還是識趣的,進了酒樓便拉住路小遺說話:「就在樓下散座吧,樓上包間雅座,不吃不喝都要十個元氣石。宰人哩!」

  櫃檯後面的掌櫃聽的清楚,心裡不快,忍不住開口譏諷:「聚雲酒樓就這個價錢,沒錢就別進來。隔壁有小館子,進去吃飽喝足,也不要十個元氣石。客官何苦來我店裡受罪?」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個袋子奔著掌櫃的臉砸了過來。這掌櫃倒也伸手敏捷,抬手接住,就聽路小遺的聲音猶如在天上飄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一袋子是什麼?」

  混元袋是極為普通的空間器物,市井常見。掌櫃的識貨,一眼就看出這袋子是火棉布煉製而成的好東西,水火不侵的法寶。路小遺不識貨,單純的為了裝逼,把這個裝了一萬元氣石的袋子砸過去。他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牛逼麼?老子用錢砸暈你!

  掌櫃的趕緊拱手致歉:「這位大爺請了,適才不忿出言,多有得罪尊友。至於袋子裡的東西,不看也罷。」換成別人呢,沒準就算了。這不是馮熊還在拉著他的衣袖麼?可惜路小遺難得找到裝逼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你不想看都不成!」路小遺就是這麼霸氣,伸手拿起袋子,往櫃檯上一倒。

  嘩啦啦,一頓亂響,元氣石在櫃檯上堆成了山不說,這櫃檯小了點,堆不下那麼多,也不知道有幾百個元氣石撒了一地。

  這年月,就算是修真門派裡頭的弟子,也很難一次性拿出這麼多元氣石來。尋常人有個一兩千就很不得了,更不會大庭廣衆之下這麼炫富!哪有人這麼幹的,這不是招賊麼?

  酒樓裡的客人不少,看見這一幕,眼珠子紅了的不乏其人。

  掌櫃的面色如土,心道:敢於在這種場合這麼幹,還真的拿出這麼一堆元氣石的人,必然是有了不起的修為,或者是有了不起的靠山。得罪這樣一個人,真是惹了禍事。人家不敢對天靈門下手,難道還不敢對一個掌櫃的下手麼?

  再看路小遺,見掌櫃的嚇壞了,心滿意足的一揮手,將櫃檯上的元氣石都收了起來,地面上散落的幾百個也不管了,輕描淡寫的語氣來了一句:「地上那些,就是今天的酒錢了,多的算是小爺賞你們的。不過,……。」

  掌櫃的趕緊出來櫃檯,對著他連連作揖:「這位小爺,有何吩咐,鄙人竭力做到便是。」

  路小遺指著馮熊道:「這是我兄弟,之前你出言不遜,現在給他道歉就行了。」

  掌櫃一聽大喜,這個小爺也不是咄咄逼人,感激對馮熊作揖道:「在下有眼無珠,怠慢了貴客。」說罷便抬起手來,啪啪啪的連著扇了自己三個耳光,力氣不小,臉上有印子了。

  話說在這酒樓裡吃喝一頓,有個兩百元氣石多的多了,路小遺裝逼導致的後果是地上至少落下了五百元氣石,掌櫃的唯利是圖啊,在一筆飛來的橫財面前,扇自己幾個耳光算的什麼?得了實惠,心裡還在嘲笑這個自稱小爺的貨色是個敗家子呢。

  路小遺窮逼出身,以前被人各種看不起,只好從事惡霸的行業。看不起爺不要緊,怕就夠了。現在突然豪了,變得極其奔放,而且這種拿錢砸人的感覺真爽啊。幾百元氣石,在以前他能心疼死,現在也心疼,架不住爽翻天啊。

  一番做派下來,馮熊給感動壞了。這才是兄弟啊!

  掌櫃還在陪笑:「這位大爺,你還滿意麼?不滿意,小的再來幾下。」

  路小遺在一邊踹他一腳:「行了,別在這獻醜了。樓上雅座安排一個,叫幾個唱得好曲的行首來。今天小爺要招待我兄弟,伺候不好,仔細你的皮。」

  掌櫃的笑笑嘻嘻的示意活計,一張臉上笑的全是褶子,又是連連作揖:「這位大爺,樓上雅座當不得您這等貴客,後院有獨門獨院的包房,陪酒唱曲的姑娘個頂個的好看。」說著露出猥瑣的笑容,湊近了附耳低聲說話:「還有各大門派的女弟子,手頭緊了來掙外快的。」

  路小遺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修真門派裡頭,還有這等事情發生。掌櫃的見他如此,心裡越發的得意,因為撓到癢處了,低聲湊近道:「現在就有好些個修真女子,小的這就給你安排下去?」

  路小遺從震驚中回神,深呼吸後若無其事的擺手,假裝淡定:「前面帶路!」眼神裡的小激動,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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