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特別白 -【惡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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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5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獲全勝和遲來的救兵

    在古代的戰爭中,真正巨大的傷亡都是出現在一方潰散,另一方追擊的情況下。五樓莊一個小小的石砦,和幾百名從北方的草原流竄過來的韃子馬匪展開的戰鬥,能不能稱作戰爭還有待商榷。

    不過楊大等十幾個五樓莊的獵戶爬上兩側房頂,並且射死了馬匪的首領達魯爾之後,這些韃子馬匪就已經是潰散了,第一次上戰場有些人會吐,有些人會害怕的精神時常,不過也有很多的人殺順手了。

    小夥子們手中拿著長槍大刀追上擁擠在門前的馬匪們,蒙古草原上的彎刀無法擊傷穿著盔甲的鐵丁們,鐵丁手中的兵器卻可以輕易的砍倒刺透他們身上的皮甲和布袍。也許有身手矯健的,但是在大火盆裏麵的大火光芒映照下,他們隻要一冒頭,立刻被在房頂上麵的獵戶們射穿。

    老軍官從石屋上麵帶下來的幾十個人居然還沒有上戰場的機會,江峰站在後麵,緩緩的喘著氣,舒緩著自己的精神,原本以為對方的首領會和自己單對單,沒想到竟然站在這裏,對方就已經是潰敗了。

    江峰嘿嘿的笑了幾聲,猛然聽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了衝邊上拿著兵器躍躍欲試的人吼道:

    “快把手中的火銃裝填上火藥,快些!!“

    邊上的張亮剛要詢問幾句,臉上已經是變了顏色,老軍官也是如此,楊大從屋頂上下來,幾步爬到矮牆的上麵,朝著下麵一看立刻跳回來跑到江峰的跟前,小聲說道:

    “下麵有大批的人正在上山。“

    “不要管那些韃子了,讓開地方。”

    那些殺的順手的鐵丁們小心戒備的退了下來,已經是魂飛魄散的韃子馬匪們一看自己沒有逼迫了,連忙轉身朝著擁擠異常的砦門中竄了過去,來的時候一共是三百多名騎兵,到了現在也就是剩下了六十幾人。

    江峰臉色陰沉,殺敗這些馬匪已經是快要讓砦子裏麵的鐵丁和獵戶們竭盡全力,新來的這些是什麼人,難道自己的穿越旅程就在這時候結束了嗎?

    張亮已經是跑到了門邊,那些人一跑光張亮和老軍官就是指揮著他們把已經是撞破的門找東西堵起來,各家的婆娘此時也顧不得躲藏了,都是在家中拿出各種能用的東西,江峰在後麵指揮著鐵丁們把他們手中的火銃裝填完畢。

    不管怎樣,也要博一博了,門不大很快就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堵塞了起來,這邊的老軍官已經是相信了火銃的作用,剛才那些韃子的鐵甲兵都是被這個火銃打的洞穿,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看在眼中。

    在那裏安排著鐵丁們上了石屋的房頂,把火銃架在上麵,石牆靠著山路的方向並不是寬敞,並排隻能是站著二十個人,江峰在下麵琢磨了一下,一共分成六隊,二十個人射擊,一隊拿著刀劍防禦,剩下四隊裝填彈藥,輪番射擊。

    他也換了根長矛也是上了城牆,現在的在砦子裏麵的兩個大火盆的火焰正是熾烈的時候,鐵蛋領著幾個婆娘往裏麵不停的填著柴草,在砦子外麵和山路中央的空地上也是通明一片。

    能看見山下的官道上有長長打著火把的隊列,而且在蜿蜒而上,看來來的人絕對不是少數,江峰的心中也是納悶,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不記得嘉靖初年的時候有什麼蒙古的騎兵入侵啊。

    突然間,那些亡命逃下山去的韃子又是沒命的逃了回來,鐵丁們這次不用號令立刻點燃了已經是掐短了的火繩,距離砦牆也就是十步左右的時候,火銃齊齊的發射,這次的火銃就有那些管徑粗一些隻能發射鐵砂的‘另類’。

    不過在十步的距離內,另類不另類的速度和力量都是驚人的,呈扇麵打出去的鐵砂直接把城牆下麵的人打成篩子。

    進不得,退不得,剩下的二十幾個人就那麼趴在了地上,第二隊已經是拿著火銃上了牆來,這次的目標不是下麵的馬匪而是就要上來的那些隊伍。猛然間聽到一聲大喊:

    “張亮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活著沒有!!!”

    聽到這個聲音,在邊上握著一把大刀的張亮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是泄了,就那麼直接的坐在了屋頂上,跟著第二隊的鐵丁們吼叫了聲:

    “把火繩都滅了。”

    然後扯著嗓子衝著外麵大喊:

    “爹~~,我還活著,皮都沒有破!”

    站在牆頭上的鐵丁們看著山下的火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全副武裝的京營馬隊還有錦衣衛的騎士,手中掐滅了火繩都是在那裏忘我的吼叫起來,發泄著死裏逃生的狂喜心情,有人在那裏大喊‘得救了,得救了’

    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馬匪不懂漢話,若是明白非得氣死,這個晚上分明是我們一直在挨打,喊救命的應該是我們馬匪才對啊!

    江峰手中的拿著盾牌站在了石牆上,衝著下麵喊道:

    “可是五衛的張大人,咱家是江峰,砦子裏麵安然無恙!!”

    京營馬隊的騎兵們紛紛的下馬,把在那裏趴著的馬匪不管死活都是捆紮了起來,丟在一旁,下麵站著緊張備戰的鐵丁們聽到外麵的交談,知道終於沒事,這些晚上好像是凶神一樣的小夥子們這時候才感覺到激烈戰鬥過後的疲憊,都是手腳酸軟的坐在地上,有的放聲大笑,有的在那裏嚎啕大哭。

    隻有楊大等五六個中年的獵戶,表現的頗為沉穩,拿著長棍把堵在砦門的東西撥開,因為那裏堆著的都是馬匪的屍體,京營的馬隊騎兵可是見慣了血腥的,一幫人衝進來開始清掃整個莊子。

    京營馬隊來了七百人的馬隊,帶隊的是一個姓吳的千戶,張亮的父親錦衣衛的百戶張振和他們在一起,五樓莊的石牆裏麵全都是屍體和凍結的鮮血,雖然是冬天,氣味並不明顯,但是外麵也是極為的不方便。

    還是那名老軍官把自己住的地方讓了出來,給江峰和吳千戶和張振留下了地方,坐下來之後,楊大的婆娘把江峰大車裏麵帶來的茶葉,燒開了水把茶泡好了送來。

    坐下來一談才知道,原來是張振和五城兵馬司的弟弟在一起喝酒,就談起來城外的事情,結果張振的弟弟,也就是張亮的叔叔說道,城外官道附近的莊子和商隊已經是有些受到了襲擊。

    小莊子被屠,還有一個送糧的商隊在半路上就是被洗劫一空,五城兵馬司的人對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應對,直接就是判斷出來肯定又是韃子的小股馬匪在劫掠,不過外麵被屠的幾個小小的村莊都是窮苦人聚居的地方,沒有苦主報備也就懶得理會,反正馬匪們不會傻得來碰京師。

    張振卻心中有了惦記,晚上張亮沒有回家來,去惠風樓買鹵味下酒得時候,閑著一問,說是給城外得莊子送給養去了。五樓莊張振也是在聽張亮說過,當時以為江峰是閑著好玩,也就是沒有上心。

    中午聽說城外鬧韃子的馬匪,現在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出了城,心裏麵禁不住咯噔一下,急忙忙的去自己的弟弟那裏詢問,結果卻是得到消息,天津衛所那裏遞過來公文,說是他們那裏的一個糧食商隊半路洗劫了,夥計和車馬都是慘死。

    商隊是給官道邊上的一個小莊子送糧食的,張振立刻就是知道馬匪恐怕就是在五樓莊附近一片區域行動了,而且七八輛大車裝滿了物資,就那麼幾個人,簡直就是跟著別人說‘快來搶吧。’

    心急如焚的張振想要領著人出城去查看一下,晚上京師的九城關閉,那裏出的去門,到了淩晨的時候,禦馬監的一名小校卻登門直接叫醒了張振,說是張永都督也是知道這件事情,要他們必須現在去護衛。

    兩個人帶著腰牌叫開了城門,在城外的團營調出了一個千戶的馬隊,順著官道查了下去,馬隊中有精於追蹤的老手,一路上不時的察看邊上的痕跡一邊在路上詢問,得出的結論很是簡單。

    卻是有一個三百人左右的馬隊在官道的邊緣,追著某個車隊,心急如焚的張振和京營馬隊急忙的趕路,到了五樓山腳下麵,然後就是聽到了山上的喊殺聲音。

    “我也是見過血,在宣化打過韃子的,不怕老弟你笑話,當時在山下聽到喊殺的聲音,我的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

    舐犢情深的張振在那裏拍著大腿已經是說不出話來,邊上的京營吳千戶知道麵前江峰這個年輕百戶的分量,在那裏喝了一口茶,沉聲的問道:

    “不知道江小兄弟的這個莊子能有多少上陣的人?”

    “嗯,大概是一百五十人?”

    “怎麼可能,一百五十民壯殺了二百七十多個韃子馬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6 PM

  第一百二十章 知情不能報

    蒙古人雖然是馬背上的民族,可是在和明朝的曆次交戰中,下馬的互相搏鬥一般來說是平分秋色,明國人勝在兵甲精良,人數眾多,韃子的兵凶狠獸性。不過從正德年間開始,韃子在戰爭中全麵的處於下風。

    可是那是正規軍的戰爭,外麵的這些韃子的屍首經過檢查之後,發現並不是尋常的內外勾結的馬匪,而是正規的韃子騎兵。在京營中會韃子話的不少,跟那些活口一問,這才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流竄到京師附近打些野食的匪徒,而不是大部隊入侵時候的偵騎。

    大明軍法,斬首可是大功,外麵的韃子三百人被殺了二百多個,這樣的功勞已經可以叫江峰在錦衣衛的官銜從百戶升做千戶,或者把現在這個百戶變成世襲。

    吳千戶在那裏沉吟一下沒有出聲,看著想要說話的樣子,不過到最後隻是說了一句:

    “我出去看看那些韃子。”

    江峰在那裏已經是心情恢複了正常,現在隻是想著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出場砍殺的機會呢,竟然是有些懊悔的心思,不過他也是注意到了吳千戶臉色的異常,張亮已經是跟了進來,張振站起來狠狠的在他的胸膛上麵捶了一拳,罵道:

    “混帳小子,今晚上殺了幾個!?”

    張亮在那裏完全是容光煥發的模樣,挺起了胸膛說道:

    “五個!“

    隨後又是喪氣的補充了一句:

    “不如那些小夥子們,居然一個人砍了十五個的……”

    張振聽到這個之後,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拍拍肩膀說了一句:

    “到門口看著,除了吳千戶什麼人都不要放進來。”

    江峰心中正是納悶,自己這次一百餘民壯殺了幾百韃子,可是看吳千戶還有張振的臉色卻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是沒有,絕對裏麵有些貓膩在其中,現在看來就是要跟他交底了,張振坐下來之後沒有什麼客套,開口笑著說道:

    “張亮是你的徒弟,我托大一下就叫你老弟了,江老弟,這次斬首二百七十,剛才的拷問中,帶隊的居然是一個千夫長。斬首二百七十,還有敵將一員,這可是大功啊,唔,我算算,此次就是做個從四品的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好事,你就不會關上門跟我談了,江峰心中罵了一句,臉上卻帶出了笑容,外麵可是是有七百京營馬隊,這個時候鬧起來對自己可是一點好處也是沒有,隻是溫和的反問說道:

    “張大哥有什麼指教說出來就是了,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張振沒有想到江峰這樣的直接,尷尬的笑了一下,在那裏開口說道:

    “說起來,張亮那個臭小子一直是受你照顧,我和他娘都是要在家裏麵擺酒謝謝老弟,一直沒有找到時間,江老弟,我知道張督公是你的長輩,雖說咱們是內衛武官,這軍功也是少不了的,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搞不好也能提了百戶。”

    絮絮叨叨的張振看著江峰已經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終於轉到了正題:

    “老弟,可是你這個軍功若是報到兵部裏麵去,九邊的總兵被撤職的就要有四個,負責京師直隸周圍的京營和各個衛所,有關聯的都要受到法辦,掉腦袋的就有幾十人,這是幾百韃子進了京師附近,還是韃子的騎兵,值守防衛追緝邊軍,京營,衛所,誰都跑不了。”

    說到這裏,張振站了起來衝著江峰在那裏深深的一揖,開口鄭重的懇求道:

    “江大人,張某在這裏求江大人今晚的事情就是到此為止,邊軍和京師兵馬十萬人這裏拜托大人了。”

    話說到這裏江峰也是聽明白,殺了這些匪徒如果公布於眾,自己固然是風光,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麵來看這件事情各方麵的責任都是逃脫不了,邊關的總兵疏於防衛,讓馬匪竄入,沿途的衛所和京營並沒有及時的發現圍剿,導致幾個莊子被滅掉。最上麵還有那些管著兵馬的各級衙門的責任,可真是牽連多人,影響深刻,自己雖然是張永的庇護下麵,可是如果為了貪圖軍功,自己得了好處,可是幾乎把明朝的軍方係統得罪了大半,這樣不管是對自己來說,還是張永來說,都是得不償失。

    看著麵前‘老化版張亮’的張振,江峰心中知道若不是自己跟張永跟東廠有著親密的關係,恐怕外麵的七百京營馬隊馬上會從救兵變成比韃子還要凶殘的匪徒,把這裏麵這些人殺掉滅口。

    可是就這麼放過去,自己的損失怎麼算,要銀子自己不缺,突然間想到了今晚的一個是青,開口說道:

    “韃子的馬要全歸我。”

    馬匪馬匪,肯定是帶著不少的馬才來到了這裏,張振在那裏沒有遲疑,下麵的幾百匹馬,京營和錦衣衛還是不放在眼裏,明朝自立國時候開始,從來沒有和宋朝一樣為馬匹的事情發愁過。

    “沒有問題,江老弟這次如此勞苦功高且不計個人得失,幾百匹馬算得什麼,老哥作主就留給五樓莊了。”

    “馬料要由你們供給!”

    張振一愣,心想自己兒子的這個師傅年紀這麼小,貪財可是滴水不漏,轉念一想,每年軍官手裏麵吃的空額,撈的油水比起這個幾百匹馬的馬料來,誰輕誰重可是一目了然,而且還能不能保證是不是繼續撈下去的問題。

    想到這裏,也是一點頭,算是替外麵的吳千戶,替京師兵馬答應了下來,說完這個之後,張振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老哥哥我就要出去把那些韃子處理一下了……”

    轉身剛要出門,江峰在後麵慢悠悠的開了口說道:

    “張老哥,馬隊七百多人裏麵難保會有東廠的人,咱們雖然不用立字據,不過將來若是不遵從,也不是掀不起來。”

    張振背影震動,笑著轉過身來,口中說道:

    “我兒子給你做徒弟,果然是拜了一個好師父啊!”

    江峰沒有出聲,等到張振出門之後,自言自語的嘟囔說道‘張亮是你的親兒子嗎,我看不像。”

    第二天江峰就在十名鐵丁的護衛下踏上了歸途,三百多名韃子馬匪隻是逃掉了在山下看馬的三個人,剩下都是被砍了腦袋。其中還有幾十人已經是被火銃射出的鐵砂轟成蜂窩,昨晚一切事情都是安頓下來之後。

    知道事情已經是完全利索的吳千戶極為的高興,安排京營馬隊的幾百人沒有休息和返回,直接在山下官道不遠的空地上先是修建了一個簡易的馬圈,蒙古馬曆來是抗寒便於養護,又是支派些人手去附近調撥草料。

    雙方的交易算是完成了,老軍官在江峰走的時候,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卻讓江峰的印象極為的深刻“今後就按照大人昨晚的戰鬥來操練士兵”這句話讓江峰的頗為高興,“昨晚之後,這些鐵丁真的就是死心塌地把大人當作是主人了”這句話說的江峰更加的高興。不過最後一句話“江大人練這些鐵丁是為了看家護院嗎?”

    這才是讓江峰有些心驚膽戰的話語,老軍官可能是無心的一句話,已經是問到了江峰心中最為隱秘的一些事情。

    不過老軍官接下來並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舉動,而且還說禦馬監很快就會派出精通騎術的軍官過來教導,接著就是提到了關於江峰半月也不能來到這個地方一次,鐵丁們所謂的效忠和敬畏的心思會逐漸的淡薄。

    江峰這個倒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鐵丁裏麵表現出色的十個人帶在身邊,這裏麵包括砍了十五個人腦袋的羅義在內。在京師之中跟著江峰一起,由江峰在那裏操練他們。

    老軍官對江峰說道:

    “陳大虎那一隊的兵我也見過,江大人你交給他們的陣列之法卻是厲害,這十個年輕人跟著您也會學到不少的東西。”

    張亮的馬匹落在江峰的後麵,一晚的激戰之後能夠使用的大車也就是兩輛還算是完好,不過江峰不僅是答應要賠償這些大車,還答應給那些車把式們加錢,前提是那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受了一晚上驚嚇的車把式自然是滿口的答應。

    現在那些車把式和鐵丁們都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大車上,悠閑的看著太陽,血戰之後(其實他們並沒有流太多的血)的悠閑那是最讓人感覺到愜意的。江峰在前麵沉著臉,突然回頭問張亮:

    “被你砍掉腦袋的那個,家裏麵還有親屬在吧?”

    沒有等到張亮回答,江峰就在那裏繼續的說道:

    “給他們家送些銀子過去,就說是得了急病沒有治療及時。”

    從五樓莊回到京師的路上自然不會再出什麼問題,進入京師的時候,後麵跟著來的那些人自然是穿著布衣,沒有拿盔甲和兵器,路引什麼也是齊備,巡城司的人盤問了一下也就是放了進去。

    一幫人頗為疲憊的回到了南城,走到了一點利的門口,王啟年早就在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出現,就立刻的跑了過來,牽住江峰的馬頭,低聲的說道:

    “東家,找到劉學士住的地方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7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 鋪開一張網

    江峰回到惠風樓後麵廂房的時候,當真是嚇了所有人一跳,正在那裏商議裝修的王掌櫃和趙秀才在江峰走進來的時候,似乎是在野外遇到猛獸一樣,連招呼都沒有打,跌坐在椅子上。

    王掌櫃身後並沒有椅子,朝著後麵差點摔在地上,身後的張亮一步竄了過去,伸手扶住,江峰還頗為的奇怪,心想自己在五樓莊就已經是燒水把身上的硝煙血跡洗了個幹淨,再說自己也沒有殺過人,難道有什麼痕跡嗎?

    他在那裏納悶的時候,王掌櫃已經是鎮定了下來,衝著張亮帶著謝意笑笑,然後開口說道:

    “東家,剛才我還以為遇見韃子了呢?”

    看著江峰有些迷惑的神色,王掌櫃在那裏笑了一聲,淡淡的開口解釋說道:

    “我小時候住在北麵,五歲的那年村子被韃子的大隊人馬屠了村子,我藏在柴草垛裏麵才算是躲了過去,記得哪幾個韃子殺完我的全家路過草垛,朝著裏麵看了一眼,當時那個汗毛都豎起來了,剛才東家你從門口進來,我沒有看見,竟然也是這樣的感覺,當時啥都想不起了。”

    王掌櫃的口舌頗為伶俐,表達的清清楚楚,不過說起自己家裏麵人被韃子全殺光之後,臉上卻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極為的平淡。江峰和張亮在五樓莊殺過那麼多人之後——最起碼他們是下命令的人,兩個人都是手上沒有沾過人命的半大孩子和比半大孩子大不了多少的,心中都是有些疙瘩。

    可是聽了王掌櫃的話語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忽然間暢快無比,張亮突然大方的拽過凳子做了下來,嘴裏麵嘟囔著‘昨晚應該是多殺幾個’,就在那裏笑嘻嘻的看著桌子上的圖紙。

    江峰伸手衝著趙秀才招招手,兩個人朝著外麵並肩走了出去,兩個人一起穿過了廳堂,跨過街道,進入了酒鋪之中,剛才進酒樓的時候沒有注意別人的反應,走回程的時候頗為注意了一下。

    不管是熟悉自己的夥計,幫工,還是大街上完全陌生的那些路人,都是下意識的在躲避他的眼神,這讓江峰頗為的得意,在現代的時候,他即便是在學校裏麵凶名赫赫,在社會上小有惡名,走路也是橫著晃蕩,可是別人看到他的時候,僅僅會有厭惡的眼神根本不會害怕,可是現在卻達到了當年苦心追求的效果,每個人看到江峰之後,都是在心眼裏麵感到畏懼,不見血不立威啊。

    進入酒鋪之後,江峰對趙秀才說道:

    “五樓莊在前天晚上遭到了三百馬匪的攻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大驚失色的趙秀才打斷,慌張的問道:

    “大人,楊大那些人…,可有什麼死傷?”

    不管是誰都不會認為一百多人的五樓莊會輕鬆的對付三百多人的馬匪,畢竟這個時代勝利的一個基礎的條件就是人多勢眾,江峰絲毫沒有在意趙秀才那驚惶失措的話語中若幹的失禮之處。

    隻是頗為得意的炫耀說道:

    “新丁們死了五個,三百多韃子馬匪被我們全部的砍了腦袋,老趙,你的那些親戚的本事不錯啊,安排下去,那些上學孩子三天吃兩頓肉,算是對他們老子的犒賞,你這裏送到五樓莊的東西也要豐富一些。”

    聽到韃子兩個字,趙秀才身體哆嗦了一下,不過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禁不住的高興起來,這樣說明江峰和他之間的芥蒂已經是消解了不少,連忙的答應了下去,想起方才在酒樓王掌櫃說的那個好像是韃子的感覺,也是湊趣的說了一句:

    “大人,學生剛才看見你就好像是小時候看到遼軍的感覺……”

    江峰並不知道這個遼軍是什麼意思,在真實的曆史中,縱橫直隸的馬戶亂軍,在遇到江彬帶領的遼軍之後,就是雪遇朝陽,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五千遼軍對幾萬人的馬戶亂兵,如入無人之境,大砍大殺。

    酒樓後麵的廂房已經是按照江峰的安排在開春的時候就要開始動工,來回也就是五天的樣子,酒樓也不會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各行各業都是開始忙碌了起來,迎來送往的酒席桌麵也是開始興隆。

    安排了一個賬房去五樓山去清點草料還有領著雇傭工匠修建馬廄,趙秀才就是告退,說來也是奇怪,經過哪一晚慘烈的搏殺還有趕路回來,他的身上卻也沒有感覺出來什麼疲憊,反而是精神頗為的高漲,腦子裏麵不住的盤算。

    唯一需要仔細盤算的就是,他去看過那些馬匹,馬匹雖然是瘦弱,但是根據老軍官的意見,草料上麵下下功夫也就是驃肥馬壯,可是若是想讓這一百多個鐵丁上馬,需要的裝備可就是現在掛在馬身上簡單的鞍具了,老軍官給他說了一張單子。

    在路上的時候,給采買兵器已經是頗為熟悉行情的張亮看,張亮一看就是長大了嘴,遲疑著開口報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已經是要把惠風樓一個月的收入都是吃進去了,而且還不一定買得到,這可是真正的嚴控。

    叫江峰把已經是存進錢莊的錢拿出來,他是萬萬不願意的。而且老軍官的那一句看似無心的詢問‘這麼強的兵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詢問讓江峰知道,自己的動作也許是太大了,看來隻能從另外的地方尋找財源和購買裝備。

    江峰這才是有功夫拿起桌子上的談話記錄來,翻到那個給五樓山運送糧草的商隊被搶掠燒殺的記錄,他暗自的罵了一句,強自的忍住沒有把這個東西丟出去,就是因為一天的時間差,差點連自己的命都丟掉。不過接下來的記錄就是看的頗為仔細了。

    劉學士雖然是從五品的翰林侍講學士,基本上已經是踏入了宦途的光明大道,前麵等著的是一帆風順。不過他也是知道,那個膽大妄為對自己女兒無禮的錦衣衛狂徒,不光是背景深厚,幾乎可以確定是現在都督十二團營,禦馬監掌印太監張永的親近之人。而且膽大包天,前一段時間,慶國公家裏麵的小公子被人差點打死的新聞,市井之中未必有幾個人知道,但是官員們之間可是傳開了。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起來,京中一二品的大員都是多有自己的別業,有時候用來養個女人,有的時候也是為了轉換一下居住的環境,工部尚書邱書剛的家中正好有這樣一個產業,劉順驊劉學士通過自己上司翰林掌院學士張璁出麵,要來了這個宅院。

    錦衣衛和東廠雖然是偵緝,但是也不會詳細到這個方麵,所以在江峰追查的時候,竟然是找不到了。

    隻不過劉學士的這個行動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眼中頗為的奇怪,京中凡是了解這個事情的文官都是把這個作為談資,直到那些負責記錄文官言行的密探們得知了這個趣事,並且拿回家講給自己的家眷當笑話來說,這個家眷又來到一點利說給自己熟識的人聽,然後被江峰安排的夥計記錄了下來。

    然後,傳到了今天回到京城的江峰手中,看著上麵的記錄,江峰禁不住咧嘴嘿嘿的笑了起來,心裏麵想著,找了這麼久原來在這個地方,哼哼,隻要是不跑出京師,大爺我一定是找的到。

    猛然間江峰身體猛然的僵在那裏,他突然想到這個消息的流動的,錦衣衛和東長的番子檔頭偵緝來的各種各樣的消息,他們的家人和家中的仆役都會在閑談中得到,這些人碰到熟識的人都是把這個當作談資,然後這些談資又被記錄了下來。

    如果自己……

    江峰掀開邊上的棉布簾子開口衝著惠風樓喊道:

    “把老趙給我叫到這裏來。”

    趙秀才風風火火的從那邊趕了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江峰倒是沉住了氣,在那裏問道:

    “一點利開了之後,反應如何。”

    “周圍的人家都是喜歡這個地方,沒事都是去那裏坐坐聊聊什麼的,還有些點心鋪麵自己的東西作不過來直接就是去我們那裏拿貨,這些天生意的越發的大了,現在已經是可以做平,不用惠風樓這邊貼補。那些給我們做活的婆娘各個是感恩戴德,都想問問還有沒有類似的活計。”

    江峰一拍桌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開,當然要開,老趙,你現在就去京師錦衣衛和東廠居住的集中的地方去買地皮,一切的情況按照一點利的辦理,不要耽擱,手頭的事情都是交給別人做,把這個事情先忙起來吧。”

    趙秀才有些糊塗的匆匆的走了出去,江峰坐在那裏興奮雙手拍了一下,現在該去劉學士家裏找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7 P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和氣的向公公

    午飯時間的惠風樓現在已經是可以堵塞整條街道了,兩邊店鋪的地價自然是跟著水漲船高,不過在惠風樓開業的時候就在兩旁做生意的那些人,現在卻不會因為這裏的興旺有什麼高興的感覺。

    因為他們產業在美食大會的消息一點沒有放出來之前,就被江峰用高價收買了下來,自然出麵的不是江峰,總是張大王二之類的外地來的買賣人,給出來的價錢比市價都是多了二三百兩。

    產業的原主人們了不得的把這些或者是陳舊,或者是因為惠風樓的存在搶了不少生意的宅院和店鋪賣給了這些看起來傻乎乎的外地人。而且處於五千年來財不露白的優良傳統,或者是不希望自己高價賣出被別人知道的心理。

    結果不聲不響的情況下,一條街的九成的店鋪已經是江峰的產業了。隻有在惠風樓邊上的糧食商行不是,這家糧號的東家根本不缺錢,是在江峰開始那次試菜的活動中排在第四位試菜的大富豪。

    而且還接下了給五樓山運送糧食的膽子,自然是友好相處。

    現在這些店鋪已經是完全的賺回了地價,單單憑著惠風樓帶來的人流,就是租金也是一個不便宜的數目。又是給江峰帶來了滾滾的財源。

    既然都是惠風樓的產業,那麼許多來惠風樓用餐的客人都是在夥計的引領下,把車馬找到空地停下來,今日中午並不會因為東家江峰的從五樓山浴血歸來而有什麼改變,客人依舊是按照預定的時間表來這裏吃早茶或者是午飯。

    李鶴淳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盡管他給惠風樓帶來了建立以來最大的麻煩,但是麻煩之後,許多的官宦勳貴的客人也是他領來的,算是惠風樓當之無愧的貴客。自然看到慶國公府小公子的馬車都要殷勤的招呼。

    “哎,我說小公爺,怎麼今天來得這麼晚呢,三江閣已經是被京營的幾位軍爺訂去了位置,四海廳還給您留著呢。”

    從車上下來的李鶴淳立刻是丟過來塊碎銀子,小公爺的小帳一向是給的大方,惠風樓的夥計們都是願意過來招呼,每次李鶴淳都是神氣的叫夥計們在前麵領路,今天卻是例外,滿麵笑容的走到後麵馬車邊上,親手掀開了簾子,客氣的開口說道:

    “向公公,這就是惠風樓了,請下車。”

    惠風樓的夥計們早就是被訓練成了八麵玲瓏的角色,一看平時牛氣無比的小公爺還要恭敬的去後麵的馬車掀簾子,就知道今天該奉承誰了,立刻有兩個夥計急忙的跑了過去,簾子掀開,一個白白胖胖的宦官安穩的走了下來。

    這個李鶴淳稱作“向公公”的宦官,看臉孔的話可以說是一團和氣,完全是名養尊處優的富家翁模樣,臉上肉團團的,笑起來就是看不見了眼睛。下車後還是頗為和氣衝著邊上的慶國公小公子李鶴淳謝了一句。

    聽到這聲道謝,李鶴淳青白的臉上立刻是露出了心花怒放的表情,轉頭衝著惠風樓的夥計吆喝說道:

    “這位向公公可是司禮監的,小心伺候著!”

    司禮監在大明天下這幾十年就算是鄉下一輩子沒有認識字的老農也知道這個名字,明朝的太監如果做到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就算是到頭了,已經是榮耀的頂點。確實是頂點,因為司禮監的太監一般都是兼任東廠的提督。上一任的司禮監秉筆是張永,再上一任就是劉瑾,人稱‘立地皇帝’。

    司禮監的大太監威風如此,惠風樓的夥計們頓時是腰跟著彎了幾分,雖然說江峰時常跟他們講,伺候客人要做到一個不卑不亢的地步,不過這樣大的權勢在麵前任誰都要奴顏婢膝。

    那個向公公聽到李鶴淳的這個介紹,他笑呵呵的拍拍李鶴淳的肩膀,開口溫和的說道:

    “咱家隻是伺候的賈公公的一個管事的,莫要說的那麼大。”

    管事太監,司禮監的,那也是怠慢不得的大角色啊,不過惠風樓的夥計畢竟是有些底子在那裏,雖然是奉承,可也沒有一大幫人圍攏過來,隻是那兩個夥計恭敬的把他送進了酒樓之中。

    被稱作向公公的太監一直臉上帶著笑容,含笑的看著惠風樓的布置和夥計們頗為利索專業的服務。一進大堂,更是感覺不同,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京師還是一點綠意也是看不到,但是在惠風樓的一樓廳堂中,還是綠意盎然,現在各個酒樓已經是開始模仿這個了,不過還是趕不上惠風樓的匠心別具。

    向太監微微眯著的眼睛已經有些發亮了,李鶴淳在邊上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在那裏湊趣的說道:

    “向公公,這惠風樓是咱們京師目前最別致的酒樓了,生意好的了不得,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啊。”

    邊上的王掌櫃已經是注意到了李鶴淳,也從夥計們那裏知道了這個中等身材白胖太監的身份,連忙的趕了過來。向太監一邊朝著樓梯那裏走去,一邊四下打量周圍的裝修,用極為小的聲音自言自語說道:

    “日進鬥金嗎?”

    在京師北城的城牆和中心皇城城牆的中間部分,那裏的民居是整個京城最為稀疏的,因為身居高位的那些達官貴人們的宅邸占地總是十分的巨大,在這片區域整整一條街道兩邊隻有兩戶人家的情況並不希罕。

    更多的是,街道兩旁都是一戶人家的宅邸,江峰騎著馬在這樣的街道中走了一會之後,就把馬拴在了方便的地方,因為一個陌生的人路過自家的門前,盡管江峰的身上還是穿著很不錯。

    那些在門前的仆役們絲毫不客氣的直接詢問,最起碼也是用極為警惕的眼光看著他,因為這樣一個孤零零出現在高官居住的地區的人,實在是太過的奇怪了。江峰不願意和這些人計較,這些人家中圈養著大批的打手,自己犯不著惹這樣的麻煩,再說,劉學士現在的住所,也就是張大學士的別業就在眼前了。

    街道上十分的安靜,並沒有什麼人,在這個張侍郎的別業門前也沒有什麼人看著,附帶說一下,這個別業也是獨自的霸占了一條街,誰讓張侍郎是現在皇帝心中最為信任的大臣,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紅人。

    按照江峰的分析,劉學士如果為了躲開他的尋找,也不會雇用很多的傭人,再說了,現在這麼大的宅子,人多也是雇傭不起。

    牆要比從前的劉學士家的宅院要高些,江峰估計了一下,走到跟前用匕首開始在牆上挖洞,一會跳的時候好有個下腳的地方。

    說起來,江峰進劉學士的府邸,從來沒有想過要從正門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當然了這樣的大戶,正門一般緊閉森嚴,不過江峰還是比較喜歡翻牆。墊腳的牆洞已經是挖好了,朝著後麵退了幾步。

    踩住那個坑窪向上一用力,雙手已經是把住了牆頭,現在的江峰對於翻牆已經是頗有心得,從前早就是身子一翻直接落在對麵的院子裏麵,現在可不敢這樣做,誰知道下去背後揮過來的還是不是鐵尺,萬一是鐵斧子呢。

    雙手在那裏扒著牆頭,身體像是引體向上的動作慢慢的朝著上麵拉上去,先得看看虛實。頭還沒有探過牆頭,就聽到一群人紛亂的腳步聲音朝著這裏走了過來。

    “哎喲,我說大小姐,這個天寒地凍的,你圍著院牆轉悠個什麼,要是凍壞了,老身跟誰說去。”

    聽著聲音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聲音裏麵全是急切,不過卻沒有多少真情實意在裏麵。接下來的聲音讓江峰差點從牆上掉下去,好久沒有聽到這個清脆的聲音了,雖然江峰最熟悉的還是這個聲音的沙啞版本。

    “去年我還在在外麵自己洗衣服呢,這點冷算些什麼?”

    冷冰冰的絲毫不比這個溫度遜色,劉正,哦,劉芳蕊的聲音。顯然劉芳蕊不是第一次說這個話語了,那邊的中年婦女迅速的就是作出了反應,在那裏幾乎是懇求著說道:

    “姑奶奶啊,你說你搬來這裏,每天就是繞著圍牆走,看牆頭發呆,臉上都起凍瘡了,看著嬤嬤我心疼,來來來,聽話,快回屋子暖和一下。”

    “李嬤嬤,我不覺的冷,你還是請回吧,莫要凍到了你們。”

    那邊被成為李嬤嬤的人聽到這個顯然是有些火大,看來是忍了好久,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在那裏開口生硬的說道:

    “劉小姐,要不是我們張老爺吩咐下來小心伺候,上下十幾號人犯不著這麼冷的天氣還要陪著你瘋,既然你不識好意,我們還懶得操心呢?”

    接著就是冷哼一聲,一幫人腳步聲音漸漸的遠去了,不多時聽到牆的那邊傳來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音,江峰已經是在牆頭掛了快一炷香的時間,聽到這個身體雖然是冰涼可是心中卻是熱火要命。

    雙臂用力身體翻過牆頭,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子裏麵,落下來就看到劉芳蕊站在那裏捂著臉龐無聲的哭泣,江峰心中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感覺什麼滋味都有,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麵前的瘦弱女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8 PM

   第一百二十三章 翻翻牆談談情

    如果你是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翻牆而入的男人,這個男人開始的時候以為你是個男人,和你親熱的稱兄道弟,他還是做著一手好菜,然後當著你的父親吻了你,然後突然消失了很長時間。

    在你感傷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並且緊緊的抱住了你,你在這個時候會怎麼辦?

    江峰抱住了麵前的女孩之後,劉芳蕊在江峰的懷抱裏麵一震,接著不知道拿來的這樣大的力氣,一下子把江峰推開。朝著後麵連退幾步,就要喊救命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麵前的人就是幾個月沒有見麵,朝思暮想的男人。

    在那裏咧著嘴笑的江峰心情是極為的好,他現在的推測,站在自己麵前的劉芳蕊是不是應該哭著撲進自己的懷裏呢。

    正在傻笑的時候,劉芳蕊朝著前麵就是急忙幾步來到跟前,江峰在那裏張開了懷抱,閉上了眼睛,正要享受這種軟玉溫香的時候,臉上突然火辣辣的一疼,“啪”的一聲,已經是被麵前的女孩扇了個耳光。

    江峰愕然的抬頭,劉芳蕊第二個耳光已經是扇了過來,江峰煉過功夫的人自然動作比較迅速,一抬手就是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剛想喝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劉芳蕊眼圈突然變得更加紅了,小嘴一扁。猛地撲進江峰的懷中。

    緊緊的摟住江峰,就在他的胸前嗚嗚的哭了起來,女孩的雙臂雖然是瘦弱,可還是摟得江峰這樣的壯漢肋骨生疼,但是你也不能推開是吧,江峰苦笑著把手放在了女孩的後背上,開口安慰說道:

    “哭什麼,又不是什麼傷心的事情,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

    這等不解風情的話語估計也就是隻有江峰這樣的莽漢才能說出口來,不過話說出來,在他懷中的劉芳蕊忍不住破涕為笑,從江峰的懷中直起身來,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捶了幾下,梨花帶雨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來看我了呢,我天天在這裏看著圍牆,就是希望那一天你是不是能從上麵突然跳下來。”

    聽到這個話,江峰不禁瞪大了眼睛,做作的怒道:

    “怎麼可能,我這是一直沒有找到你,要不早就過來了。”

    劉家小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是大失女孩子的矜持,臉立刻是變得通紅,不敢對視江峰的目光,沒話找話的說道:

    “在這個地方住著,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真是想死了,你的身上有沒有那個醬牛肉和叉燒啊。”

    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懷中的女孩恢複了鎮靜之後居然是想要好吃的,江峰低頭看著抑製自己尷尬的女孩,禁不住哈哈大笑,心中舒暢無比,想起來一件事情,從懷裏麵把那個白銀酒壺掏了出來。

    擰開上麵的蓋子,跟著劉芳蕊說道:

    “這個很好喝的,你來嚐嚐。”

    劉芳蕊自然知道白銀酒壺裏麵放著的是酒,可是跟著江峰這麼多相處的時間都是看著江峰十分享受的喝著裏麵東西,何況上次那個想起來就讓人臉紅的按摩淤血的時候,屋子裏麵的酒氣被自己吸進去顯得十分的香濃,那種微醺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是十分的回味,也許在酒壺裏麵真的是瓊漿玉液。

    女孩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後本來就已經是通紅的臉龐變的好像是要被火燒起來,一邊嘶哈吐著酒氣,一邊還要控製著自己的咳嗽,白銀酒壺裏麵放的可是一等一的烈酒,她個小姑娘如何能夠經受的了。

    江峰的目光帶著笑謔和愛憐看著麵前難堪的女孩,雖然能看到那張清秀的臉上有著凍瘡的傷口,可是這樣的嬌豔如此的誘人,也顧不得是在別人家的院子裏麵,捧住女孩的臉龐,朝著劉芳蕊的紅唇就是吻了下去。

    劉芳蕊隻是稍微的掙紮一下,也沒有抵抗,本就是心情激蕩,麵前又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時見到了,什麼也就由著對方了。

    正當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猛然聽到在院子的那頭傳來一聲怒喝,確確實實的是怒喝,因為聲音都已經是激動的發顫了,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無恥狂徒,放開我的女兒。”

    江峰兩個人實在是太過投入了,在那裏第一聲竟然是沒有反應,知道第二聲怒喝的時候才是猛然的分開,劉順驊劉學士赫然就是站在院子的回廊裏麵,怒視著他們兩個,江峰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女孩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顯然是嚇的夠嗆。

    兩個人一分開,劉學士一看那邊竟然是江峰,頓時也是沒有了脾氣,這可不是第一次抓到了,好在身邊的親隨都是不在身邊,老劉管家早就是在前麵攔著,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看到越好。

    劉學士站在那裏看著兩個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臉色青紅不定,站在那裏愣了半響,過了一會才是回過味來,緩緩的走了過來。劉芳蕊在那裏低著頭已經是不敢抬起來,劉學士走過來的時候,江峰卻也有些膽怯,在現代的時候和學校的女同學作些事情,如果被對方的父親抓住,總歸是硬氣不起來。

    雖然對方對自己也許頗為的忌憚,但是有個問題,自己又不是來強搶民女,總不能來硬的,看著劉學士一步步的走進,江峰的心中也是有些慌張。

    不管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穿著朝服的劉學士竟然是十足的做了一揖,抬起頭來極為誠懇的說道:

    “江大人,文武不相往來,您還是放過我家的芳蕊吧,某辛苦多日才有今天,不想因為這點小節被禦史彈劾,江大人您終日做的是在刀頭舔血的公務,若是有個閃失,我家的女兒豈不是……”

    對方一個前途遠大的禦史竟然是如此客氣的說話,江峰心中有些發呆,用力牽著劉芳蕊的手禁不住鬆開了,劉芳蕊低著頭回到了劉順驊的身後,這個時候,原本頗為安靜的院子裏麵有些嘈雜。

    劉學士和江峰朝著聲音嘈雜的地方看了過去,卻發現是一群仆婦打扮的人在那裏看著這邊指指點點,想來就是方才劉芳蕊口中的李嬤嬤一行人了,在她們的神色中絲毫看不出來什麼對主人的尊重。

    在那裏純粹就是看八卦的樣子,雖然隔著遠,不過還是能聽到偶爾幾聲輕笑,劉學士此時的心情反而是不那麼激動了,衝著江峰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那些都是張大人的家奴,對我這等低品的官員自然是沒有什麼敬畏。”

    說完拽著自己的女兒就是朝著後麵走了過去,劉芳蕊看了江峰一眼,無限哀怨的跟著她的父親走了過去。

    兩個人在那裏互相的望著,一時間頗為的淒風苦雨。江峰猛然間回過味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傷感做個球啊。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那裏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劉正!願意當我老婆嗎?”

    此話一出,滿院子的傷感和尷尬都是一掃耳光,劉學士頓時愣在了那裏,本來是垂頭喪氣跟著父親朝著後麵走的劉芳蕊猛地回頭看著江峰,愣了一下,隨即紅著臉用力的點點頭,劉順驊劉學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用力的拉著自己的女兒消失在回廊的盡頭。

    江峰輕蔑的衝著在一邊那些目瞪口呆的仆婦們一笑,轉身就是要跳上牆頭,後麵老劉管家已經是走了出來,看到這個景象,心想你牆上出去牆外回來的,真要把我們劉府的臉都丟光嗎。

    連忙的趕了上來,在後麵喊道:

    “軍爺,大門敞開著,你走這裏也是方便。”

    江峰顯然也不願意多費力氣,直接就是朝著回廊走了過去,倒也是大方,走到回廊上麵,劉管家和他倒是認識,看著江峰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就是苦笑,還是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剛走出兩步,江峰就是聽到後麵那個李嬤嬤的在那裏小聲的說道:

    “鄉下出來的狗男女……”

    聲音放的雖然低,卻清楚的傳進了江峰的耳朵裏麵,估計對方也就是想讓江峰聽到,她那裏知道江峰的脾氣。

    江峰瞪著眼睛急速的轉身,一拳錘在邊上的柱子上麵,碗口粗細的木柱竟然是被這一拳打斷,江峰暴怒的說道:

    “沒有見到別人找老婆嗎!!”

    轉身也不用劉管家領路自己大步的朝著門外走去,後麵安靜了會然後傳來了尖叫的聲音,劉管家小步跟在江峰的後麵,現在這個勢利的老頭心裏麵也是明白江峰的分量,隻是在那裏苦笑的抱怨道:

    “軍爺,您今天這麼一折騰,恐怕明天我們又要搬了,錦衣衛真是神通廣大……”

    說到這裏,卻發現在前麵的江峰肩頭不住的顫動,老人家頓時是感到頗為的感動,這個錦衣衛雖然是混蛋,不過對我們家的小姐還算是情義深重,走到前麵一看。江峰用力的揉著那個打斷柱子的拳頭,拚命的吹氣,口中低聲道:

    “好疼,好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09 PM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是找不到

    江峰回到自己家中的時候,突然的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就應該直接拽著劉芳蕊離開,劉學士看來是鐵了心不讓自己兩個人在一起了。

    不過既然是已經到家,看著麵前滿臉擔心的蘇觀月和遠遠躲在一旁的小女孩蘇觀雪,現在就這麼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風風火火的出去,也太說不過去了。現在的兩個人所居住的宅院裏麵,蘇觀月每天都是在看帳做賬。

    趙秀才雖然是對江峰每天都是吧賬簿抄錄備份回家不敢說什麼,可是惠風樓的王掌櫃和一點利的王啟年心中卻有些不舒服,現在的生意大起來,他們兩個人已經是不會去親自做賬,而是有專門的帳房先生。

    兩個人當年都是落魄過的,江峰給他們帶來了這樣的境地,他們的心中自然是感激,可是江峰這樣的行為他們看起來,不管如何都是會以為對他們的不放心。難道這樣勤勉一心一意的為江家賣命,仔細的記帳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回到了京師半個月後,江峰手下的這些商號例行對帳的時候,王掌櫃猶豫著提出了自己的不滿。

    其實對這個事情,江峰也是有些不明白,在他的眼中看來,蘇觀月自己稿的那一套帳和地下酒樓商號的賬簿差別並不是很大,為什麼還要是單獨記一本帳,看著下麵的掌櫃,帳房都是看著自己。

    蘇觀月卻早就是料到了這個局麵,每次整理完了賬簿都是叫江峰帶到酒鋪裏麵去,晚上再和兩個飯莊的賬簿備份一起帶回來。既然是下麵的任務問到了,江峰從邊上的櫃子裏麵拿出了蘇觀月做的那個賬本。

    坐在下首的幾個人圍了過去,翻開賬簿,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反應,看了幾眼之後王掌櫃臉上先是驚訝的變了臉色,顫聲的開口說道:

    “東家,這居然是天地四柱清冊,原來您府上還有一位戶部的高手給您管帳!”

    這句話說出來,後麵的王啟年和新來的幾名帳房都是嚇了一跳,在酒樓飯莊裏麵,管錢的帳房都是手中頗為的寬裕,欺上瞞下的總是能剩下些銀錢自己花費,惠風樓生意大好自然不必說,一點利每天的銀錢往來也不算是小數。

    新來的帳房先生都是準備等到情況熟悉之後撈些外快,不過聽到這個天地四柱清冊之後全部把這個心思打消了,在明朝中期,民間的記帳都是用天地帳記錄進出,因為戶部掌管天下的財政還有各種庫房轉運的事宜,所以記帳的方式也是大不相同,官家記帳都是所謂的“天地四柱清冊”在當時的環境下麵,號稱是絕無錯誤,而且民間隻是聽過見過,卻很少人掌握。

    一般都是官方的財政和賦稅的衙門來使用,算是有些神秘的色彩,今天看到江峰每日裏麵把他們做的賬簿用先進的記帳方法重新的錄入記帳,加上江峰通達官場的身份,還以為江峰請來了戶部的理財高手,都是不敢說些什麼了,那幾個新來有私心的也是不在作聲,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跟這些人商議完畢,趙秀才在他這裏又是支出五百兩銀子,用於新買幾個地方的修建酒樓的款項,對於趙秀才辦起來這些事情,江峰還是放心,想也沒有想的把銀子撥了過去,趙秀才出門的時候卻恰好和外麵進來的張亮差點撞在了一起。

    距離五樓莊回來,也就是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張亮身上的裝扮已經是改了不少,錦衣衛在京中巡視的時候雖然必須穿著軍裝,可是大部分人都是虛應故事的穿著戰襖,當然負責天子禁衛的“大漢將軍”還是要穿著正式的鎧甲。

    但是張亮目前的職司隻是南城錦衣衛百戶江峰的親隨,每天渾身上下都是穿著二十幾斤重鐵葉子甲,在馬鞍邊上的皮口袋裏麵,永遠放著一支填充完畢的短火銃——這可是在佛朗機商人手裏麵買的正宗貨色,在另一邊掛著短斧和鋼刀。

    這樣的打扮,被江峰笑話為“移動戰車”,其實在江峰的馬匹口袋裏麵,放著四把填充好的火銃。

    不過現在江峰卻沒有什麼開玩笑的心情,見到張亮進來馬上就是開口問道:

    “劉學士可有什麼消息嗎。”

    張亮在那裏搖搖頭,臉上也是頗有些懊惱的表情,顯然是因為沒有找到心情不好,開口回答說道:

    “師傅,劉學士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是生病在家休養,從張侍郎的別業中搬了出去,現在不知道住在那裏。”

    “他娘的,大爺我想要娶個老婆還要這樣的麻煩。”

    “要不找找張督公那裏的關係,京師所有的事情想必都是逃不到他老人家的眼睛。”

    張亮遲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峰搖搖手。這個想法顯然是不妥當,在京師中大張旗鼓查找一名翰林學士,而且還是為了娶對方的女兒,這樣的事情太過兒戲,不管是對誰也是不好。

    輕拍了幾下桌子,江峰搖搖頭索性不去想他,也許過幾天自己在一點利或者其他的地方又是會有劉學士家裏的消息,現在也隻能是在這裏等待了,隻恨自己當時被劉學士一番蕭索的話語給說的呆住,沒有當時就把劉芳蕊帶回家來。

    但是今天聚在這裏可不是為了找尋劉學士新宅邸的去處,而是另外有其他的事情,現在所有的一百二十五名鐵丁中,有十人每天跟著江峰和張亮,在明朝的富貴人家講究的是一個聲勢浩大。

    往往一個人出門,身後的家丁仆役跟著得有十幾個人,前呼後擁威風凜凜啊,江峰帶的這十個人雖然在衣著打扮上頗為的普通,而且還有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不屬於京師平民的鄉土氣。

    但是每次簇擁著江峰出巡時候,周圍的人都是小心的避開,唯恐和這些人衝撞,要知道此時的京師已經是太平了快要百年,太平時節的百姓自然是對別人身上的血腥氣算得上本能的敏感——十名鐵丁每人手上都是不下五條人命。

    在這些鐵丁裏麵,殺人最多的羅義卻是讓江峰最為的驚訝,這個不到十八歲的年輕人沉默寡言,可是說話辦事卻可不是這個年紀的人所有的,也許是從小是孤兒早當家,體現出來一種遠遠超過自己年齡的成熟。

    江峰不是太相信自己就這麼撿到了寶貝,為了調查羅義他還動用了東廠許天彪這樣的長輩關係,發現這個羅義確確實實就是一個孤兒,對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麼妨害。

    外麵的十個人已經是準備完畢了,在京師這樣敏感和人多眼雜的地方自然不能和張亮一個樣子的全副武裝,已經是在趙秀才的安排下麵穿了那種武館和鏢局的那種武師的短打扮,倒是顯得利索。

    這些被稱作‘鐵丁’別扭名稱的年輕人看到江峰從門裏麵走出來,都是不自覺的挺直了身子,看著江峰的目光全是敬畏和服從,甚至有一點點的狂熱。從一個半月的“軍戶地獄生活”中解救出來他們的人是江峰,讓他們吃上了酒肉的人是江峰,在五樓莊被幾倍於自己的敵人圍攻,指揮著他們殺盡幾百名韃子,自己才死了幾個人的指揮官也是江峰,而且事後還弄來了幾百匹馬。

    當時殺敵最多的十個小夥子來到京師之後,才知道自己賣身為奴這件事情是多麼的正確,要是早知到買自己的人家在京師裏麵居然有這麼大的產業,如此金壁輝煌的酒樓,若是有回家探親的機會,一定要把和自己關係好的親戚朋友一起的賣身到這裏來,這幾天自己吃的是什麼。

    平日裏麵在五樓山每日吃肉就覺得是享福了,可是這幾天吃的東西用的東西見到的東西,大家心裏麵都是有數,恐怕連天津衛所的那些總旗百戶,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待遇,而且家中人捎過來的口信說到,那晚上死的人都已經是得到了江峰這裏送過去的百兩銀子,足夠家中的老人過完餘生,這樣的主子,真是讓人願意給他賣命啊。

    江峰沒有和這些隱隱把他奉若神明的年輕人客氣,隻是點點頭翻身上馬,開口說道:

    “去翠玉坊。”

    同在南城的翠玉坊距離惠風樓也就是五六條街道的距離,京師南城的繁華地段還是頗為集中的,翠玉坊的脂粉氣雖然是頗重,不過卻不是青樓妓院,而是一家賭場,在南城排在第五位的大賭場,當然礙於律令除了南城京師其他的地方並沒有賭場,京師又是天下一等一最繁華的都市。

    所以這個翠玉坊最起碼也是整個北方排在第五位的賭場了,惠風樓每日約有將近三百兩的收入,利潤約有一百六七十兩,這已經是頗為驚人的金錢,不過比起翠玉坊這樣的賭場卻還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江峰自從做了南城總旗,升任了百戶之後,翠玉坊每月都會有常例的孝敬過來,每月約有三百兩的銀子,這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而且張振也通過張亮告訴他,翠玉坊後麵的後台可是某位實權的勳貴,得罪不起的。

    所以雙方一直是相安無事,彼此都是客客氣氣。所以翠玉坊門口的護院看到江峰,張亮還有身後那十幾個人過來的時候,竟然是愣住一會,到了門前才擠出笑臉殷勤的過去招呼說道:

    “江大人,真是稀客,您今日來這裏有什麼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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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0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 翠玉賭坊

    既然是賭錢那就是賭坊的客人,而且麵前這個人官位雖然不過是六品,而且不是世襲的百戶,可是卻實實在在的管著附近這一片的區域。

    賭坊既然在南城,那就要賣這個百戶幾分麵子,所以每月的孝敬不算是少,可是同樣的,站在外麵的護院心裏都是有數,麵前這個膽大包天,連小公爺都是敢痛打,傳說一個人麵對十幾名慶國公府在邊軍的家將還有上百家丁的江峰。從來沒有來過賭場一次,按照明朝的標準,每天晚上都是很準時回家的江峰已經是好男人的問題,而是一個古板的道學先生,雖然這個詞用在一個武夫的身上頗為的別扭。

    何況現在江峰的身後跟著十個護衛打扮的家丁,還有一個全副劈掛的張亮。翠玉坊的護衛當年也是在兵荒馬亂的地方走過鏢,不是那些沒有見過血腥的人,當然第一眼就看出跟著江峰後麵的那十個人最起碼也是邊軍千戶的家丁,換句話說,那是滿手血腥的精銳士兵,在馬上的江峰和張亮更不用說,翠玉坊的護衛強自咽下一口吐沫。

    這才對江峰那句‘賭錢’的話作出了反應,連忙躬身走到了江峰的麵前,伸手從一個鐵丁的手裏麵接過了韁繩,隨即衝著後麵的同伴使用了一個眼色,那個同伴也是伶俐之輩,立刻點點頭轉身朝著裏麵跑了進去。

    江峰沒有理會對麵護衛剛才短暫的愣住的行為,和張亮翻身下了馬,張亮在那裏想想還是把掛在馬鞍上的口袋拿下來背在身上,然後從江峰的馬上也是拿下了那個口袋。現在的張亮從來不會嫌自己身上的裝備沉重。

    反正自己的力氣也是足夠的大,按照他的父親張亮的話說,除非在他師傅家裏麵打拳或者是吃飯,就是在家也不會把盔甲脫下來。當然這個行為要是按照現代的某些心理學和精神分析來說,已經是一種病態的症狀。

    不過對江峰來說屬於小心無大錯,現在江峰的身上在袍服的下麵也是有細密的魚鱗甲。

    說起來,在現代的江峰曾經在職業中專的時候,被一起交往的損友帶進去賭場見識過,裏麵那種燈火輝煌和來往無白丁的場麵,讓當時的江峰對未來的人生定位有了很大的疑問,不過來到明朝,這還是第一次。

    屋子裏麵空氣稍微顯得有些混濁,自然也是喧鬧異常,賭徒們在那裏吆喝著下注,還有青衣小帽家丁打扮的荷官在那裏不斷的報著結果,外麵看起來,翠玉坊的門麵是一個二層的小樓,進來一看卻發現裏麵隻有一層,上下都已經是打通了。

    江峰站在屋門的台階上看著裏麵的情形,在房梁上掛著宮燈,所以如果賭客們不進出賭坊,甚至發現不了外麵的日夜變化。

    站在門邊的江峰身後站著十個鐵丁,門簾自然也就是無法落下,外麵的光線還有冷氣都是竄了進來,裏麵正在那裏賭的高興的賭徒們頓時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當時就有脾氣暴躁的回頭就要開罵。

    這個賭徒基本上都是對官麵上的人物非常的熟悉,何況還是在南城這個地麵上威風凜凜的錦衣衛百戶江峰,剛要出口的髒字立刻就是憋在了喉嚨裏麵,不多時,屋子裏麵都已經是安靜了下來。

    身上帶著殺氣的江峰一行人站在台階上冷冷的看著下麵安靜的景象,其實江峰的神色是非常好奇的表現,張亮和身後的十個土包子鐵丁更是如此,不過他們身上的那種血腥之氣已經是給下麵的人造成了太大的壓力。

    前麵帶路的護衛額頭上已經是見汗了,心想你們幾位爺在這裏上麵這麼看著,我們這裏就不用繼續做生意了,可是看著上麵這種勁頭愣是不敢上來說話,生怕招惹什麼麻煩,對方可是連小公爺都敢打的人啊。

    正在上下都是有些尷尬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後門的地方響起:

    “江大人莫要站在門口,天氣寒冷招惹了風寒可就是不好了。”

    這句話把屋子裏麵有些詭異的氣氛給扯了回來,江峰也是反應了過來,點點頭在前麵人引領走下了屋子裏麵的台階,屋子裏麵的賭徒們稍微安靜了一下,又是開始喧鬧起來,看來也是沒有什麼大的事情,錦衣衛的百戶也是要賭錢的啊,再說這個翠玉坊裏麵就是連千戶和指揮使都見過。

    說出那句的人顯然就是這家賭坊的主事,能麵對氣勢洶洶的江峰一行人,這份膽色倒是可以誇讚一下,不過江峰卻有些驚訝,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風情萬種的女人。

    在明朝女性的地位並沒有什麼解放,反而是被禮法束縛的非常嚴,但是話說回來,既然有劉學士的女兒劉芳蕊那樣的另類存在,也就要相信現在的這個賭坊由一個女的管事也是可能的。

    江峰的第二個反應是咽了一口吐沫,好像是遇到了什麼美食一樣,對江峰如此急色的目光,翠玉坊的主事並沒有什麼惱怒的神色,顯然是被這樣的神色看的多了,隻是溫柔的一笑,欠身萬福道:

    “妾身夏翠玉,現在代我們侯爺管著這家賭坊,不知道江大人來這裏有什麼貴幹?”

    麵前的婦人和家中的蘇觀月還有劉芳蕊都不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充滿著成熟之美,這樣的姿態最是激起男人心中的欲火,盡管夏翠玉身上穿著的是頗為素雅的青色百襦裙。

    晃晃腦袋,才是迅速的回過神來,江峰臉上迅速的換成不鹹不淡的神色,剛才這個女人已經是點明了這家賭坊的後台,侯爺,這可不一定是京師中的某家勳貴,自己雖然是得罪了慶國公府邸沒有什麼後患,不代表自己可以得罪別的勳貴。

    而且既然是侯爺家開在南城的產業,而且還是由麵前這個女人來主持,那麼這個夏翠玉和侯爺的關係基本上算是呼之欲出,當然在現代還有一種比較準確的稱呼來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二奶。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能得罪,江峰馬上就是轉換了自己的來這裏的方案,臉上居然也是擠出了生硬的笑容,開口說道:

    “夏掌櫃的,我來這裏自然是來賭錢,試試自己的手氣了。”

    夏翠玉一看就是心思玲瓏,聰敏智慧的角色,自然不會被江峰這樣的神色所蒙蔽,不過自然也是不會揭穿,咯咯嬌笑一陣,花枝亂顫。又是讓麵前幾個青頭小子看著直了眼,夏翠玉知道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也沒有什麼禮教之類教條束縛著,出頭露麵的搞這個賭坊,若是有人看就且看去。

    反正又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但是對麵這個男人的目光可是頗為的熾烈,而且後台老板是某某侯爺的夏翠玉對江峰背後的後台心中也是明白——大太監張永,也就是說,麵前的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錦衣衛百戶,這年輕人不光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也可以作些別的。

    想到這裏的夏翠玉反而心裏麵大跳了一下,不再放肆的散發自己的魅力,反而低聲跟著麵前的江峰說道:

    “這裏的荷官都是有手段的,他們跟著大人賭,恐怕也是沒有什麼意思,不如到後麵的隔間去,自有貌美溫婉的荷官和大人玩個盡興。”

    這裏真的是絲毫不必現代的那些賭場遜色,甚至還有要勝出一籌啊,江峰聽著麵前的少婦小聲的說出那些極為誘人的事情,一邊感覺著對方身上飄過來的陣陣香風,禁不住有些心煩意亂,但還是穩定住了心神,想到自己今天到底是來這裏要作些什麼,在那裏狠狠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

    “這裏熱鬧,就是在這裏。”

    盡管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但是老練的夏翠玉神色絲毫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笑意盎然,點頭答應說道:

    “自然讓大人盡興!”

    很快的就有護衛和荷官把大廳裏麵的賭台清理了出來,周圍的賭徒都不是什麼安分的角色,一看南城出名的凶人江峰要在這裏賭錢,紛紛的丟開自己的賭局,朝著這裏靠了過來,可是十個鐵丁雖然沒有見識過麵前的場麵,但是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凶悍之氣,卻是讓外麵興奮的人不敢靠近。

    張亮就坐在江峰的身後,隨手拽過來另一把椅子把口袋放在了上麵,咣當一聲大響,周圍圍觀的人眼角都是不自覺的跳了一下,江峰坐在椅子上麵,賭場裏麵的人殷勤的給他倒上了香茶,隨意的端起喝了一口,臉上已經是聲色不動。

    那邊的荷官剛要上場,夏翠玉在那裏卻搖手製止,自己主動站在賭桌的麵前,臉上雖然是笑意盈盈,可是聲音也是平靜:

    “江大人想要什麼玩法?”

    “可有骰子嗎?”

    “自然。”

    “那就賭個單雙吧?”

    周圍有賭客當時就是笑出聲音來,骰子都是大小,那裏有單雙的。笑聲一出口,還沒有等到鐵丁們轉身,賭場裏的護衛立刻把這個人叉了出去。江峰朝著桌子上麵丟了一百兩的銀票,點點頭示意開始。

    一把一百兩,這可算是豪賭了,周圍的人更是興奮了起來,夏翠玉臉上平靜無波,拿著骰子盅搖晃了幾下,輕聲的說了一句:

    “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1 PM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逢賭必輸五千兩

    在現代的時候,江峰在職業中專也是經常和自己狐朋狗友一起紮個金花,打幾圈麻將之類的娛樂,但是長久以來卻是有了極為慘痛的教訓,一次輸贏五分錢,他都在一晚上輸了三百塊錢。

    被評為“職業中專最願意對賭第一人”還有“散財童子”之類的綽號,總得來說就是逢賭必輸。

    江峰對自己這賭運在五六百年前的明朝是不是有提高,絲毫不報希望,現實也是證明了這一點。

    “開大,莊家收小一百兩。”

    邊上的荷官一邊高聲的吆喝出來,一把拿著木擋把桌子上的銀票收到自己這邊來,在後麵觀看的賭徒們禁不住低聲的發出驚呼,賭局就是簡單的猜大小,而且也沒有什麼加或者不加的下注的噱頭。

    每次夏翠玉手裏的骰子盅扣在桌麵上,江峰就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過去,現在過了也就是小半個時辰,但是江峰已經是輸了兩千多兩銀子進去。這可真是算的上是豪賭,南城大凡是喜歡賭博的人都是知道,翠玉坊的夏翠玉雖然也是會些賭術,但是絕對不會動手腳。

    達官貴人來賭場消遣的時候,站在中間搖盅揭盅的都是夏翠玉,就是因為這個不會動手腳。

    話說回來,如果夏翠玉想要動手腳贏錢的話,手下大把荷官高手,而且贏麵前這個出名難惹的煞星,這也就是太判斷不明白形勢了,夏翠玉也算的上是成精的人物,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難道這個錦衣衛百戶江峰就是來著輸錢的?看著江峰麵無表情的從放在桌子上的皮口袋裏麵又是掏出了一百兩銀票,丟在了麵前的台上,平靜的說了句:

    “押小。”

    夏翠玉的額頭上已經是微微的見汗,她知道自己沒有做手腳,可是麵前的這位軍爺的手氣居然差到了這樣的程度,連續押了二十幾次竟然是沒有一次押中的,如果不是運氣太差,就是賭技太高。

    心思在那裏轉著,手中的骰盅‘啪’的扣在了賭桌上,夏翠玉手放在上麵沒有動,呼吸一下,掀開一看,漫長都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大!”

    邊上的荷官又是收走了那張銀票,現在是整整的三千兩了,端得是一筆巨大的款項,看著江峰又是神色不動的掏出來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麵,夏翠玉把骰子放進木盅裏麵,卻沒有搖動,先衝著江峰甜甜的一笑:

    “江大人請少待片刻。”

    然後轉身衝著一邊的賭場護衛開口說道:

    “快去請三公子過來,今天咱們的賭坊先關門半日…...”

    接著抬頭衝著那些已經是看熱鬧看的眉飛色舞的賭徒們說道:

    “各位若是沒有盡興,請明天再來這裏試試手氣,今日的若是有在我們這裏輸了銀子的,去櫃上領出來,抱歉。”

    這句話說完,在屋子裏麵的護衛們開始把那些賭徒勸了出去,輸錢的也是不敢多報樹木,畢竟翠玉坊裏麵幾十個帶著刀的護院可不是吃素的,那些贏的都是為自己看不到熱鬧,心有不甘,不過所有人新麵也都是明白,錦衣衛百戶江峰帶著凶神惡煞的十幾個人來這裏賭錢,現在已經是輸了三千兩銀子,誰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在這裏光顧著看熱鬧等下惹禍上身。

    不多時剛才還是喧鬧的賭坊大廳已經是安靜了下來,幾十名護院緊張戒備的站在夏翠玉的後麵,很多人都是把手放在了刀柄的上麵,他們都是知道自己的後台老板是誰,雖然是忌憚錦衣衛百戶的凶名,但是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們卻也不會畏縮。

    站在江峰身後的十名鐵丁看著人散去,在張亮的示意下都是坐在邊上的賭桌上麵,十分的隨便,現在倒是完全的放鬆了下來。

    夏翠玉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怒喝道:

    “站在這裏幹什麼,難道還要你們看本姑娘如何賭錢揭盅!”

    後麵的護衛頭目剛要解釋,被夏翠玉的眼睛一瞪,頓時是縮了回去,不過還是再屋子裏麵留下十個人。夏翠玉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換上了迷死人的笑容,衝著那邊不動聲色的江峰說道:

    “江大人,今天您的手風開起來並不是太順,要不咱們改日再玩。”

    江峰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成熟美豔的女子,在宮燈光芒照射下,夏翠玉顯得無比的誘人,就像是一塊甜美的糕點,突然感覺有些失神,晃晃腦袋才算是鎮靜了下來,不過還是忍不住上下的打量一番,周圍的鐵丁和張亮的表現也好不到那裏去,都是在那裏咽了一口唾沫。不過看著出神歸出神,江峰還是用手指敲敲桌子上的銀票,朗聲的開口說道:

    “押大……”

    看著江峰和周圍那些年輕人的眼神,夏翠玉在心裏麵暗自的罵了一句,可是看到江峰的繼續的拍著銀票,真的是有些摸不清楚對方到底要幹些什麼,反正已經是派人去侯爺府裏麵去請人了。

    賭坊的女主事一咬牙伸手撈起了骰子盅,晃動了起來……

    威武侯王家是在西北靠著軍功起家的軍功世家,王三公子王宇琪在京師之中的風評可不是慶國公府的李鶴淳那樣,素來有幹練的名聲,不過他上麵有兩個哥哥,長子襲爵罔替,到了這一代已經是應該是伯爵了。

    繼承爵位不可能,勳貴子弟不能擔任文職,王三公子的大哥和二哥已經是在陝甘拚命了,家裏死活不願意讓他離開京城,所以他就在這裏自己作些生意,收聚點銀錢,這個東西總是不嫌棄少。

    現在京師的公子哥都是習慣找“十二樓”其中的一家喝茶吃點心,王宇琪也是不能免俗,和幾個世交的子弟在醇和樓找了個雅座。一幫人互相議論的都是京師風月,其中一個剛從蘇州回來的,在那裏口沫橫飛的大談秦淮風光。

    王宇琪聽的在那裏有些厭煩,正在這個時候,自己的長隨上來耳語了一番,立刻站起來朝著世交子弟抱拳告了一聲歉意,連忙下了樓。

    賭坊派來通告消息的人見到自己的主人下來,連忙下馬見禮,王宇琪心中著急,也沒有理會直接上了馬車,朝著南城的賭坊直奔而去。

    夏翠玉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了,清場之後,對麵的江峰手氣確實轉了不少,居然贏了幾把,夏翠玉當時頗為的欣喜,心想把手中贏對方的幾千兩銀子都輸回去之後,在把搭上些銀錢,趁早打發了這個麻煩。

    不過他顯然是低估了江峰賭運之差,也就是僅僅贏了最開始那幾把而已,接下來還是不住的在那裏輸錢。

    所以當這位美豔的少婦看見王宇琪掀開簾子走進來的時候,感覺到輕鬆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骰子盅,毫無風度坐在了椅子上麵。

    王宇琪聽過這個江峰的名頭,錦衣衛百戶這個級別的密探或者緝拿的官員,對他們這樣的勳貴來說並沒有什麼威懾,可是背後是提督兵馬的大太監張永,而且心狠手辣的錦衣衛百戶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在王宇琪的生意經裏麵,雖然自己家裏麵也是勳貴,權勢不小,但是賭坊的生意該打點的一定要打點到,不要吝惜那些上下打點的銀子,不要覺得自己是貴人就不理會街麵市井盅那些低品級的官員,而且自己的生意大頭不在這個上麵,賭坊隻是為了給自己賺第一桶金罷了。

    既然是這個樣子,王宇琪現在也是頗為的為難,若是這個江峰來翠玉坊裏麵要敲詐些錢財,反倒是沒有關係。給他便是了,但是現在江峰已經是在他這裏輸了幾千兩銀子,要幹什麼?王宇琪心裏麵越發的沒有底,不過心中並不是太過慌張,無冤無仇你一個百戶就算有人撐腰還能怎麼樣。

    “江大人輸了多少?”

    厚重的男中音在賭坊的大廳響了起來,賭坊一邊的人都是禁不住鬆了口氣,可算是來了個主心骨,要不然看著桌子上不動聲色一直輸錢的江峰,還有他身後幾個在那裏嘻笑可是渾身血腥的家丁。這種詭異的局麵真是不知道如何應付——即便是老練的夏翠玉也是一樣。

    聽到王宇琪問,夏翠玉連忙站起來回答說道:

    “一共是五千五百兩銀子。”

    盡管剛才夏翠玉對這筆數字計算的清楚,可是說出來還是心中發虛,那邊的王宇琪已經是走了下來,走到夏翠玉那邊,看看賭桌上麵的銀票,回頭問在一邊發呆的帳房先生:

    “櫃上還有多少銀子。”

    “回老爺,還有一千五百兩多些。”

    王宇琪衝著對麵安坐的江峰一笑,拿著木擋把擺在身前的銀票推到江峰的麵前,開口笑道:

    “家父當年在邊關的時候也曾和張公公並肩對敵,江大人來我這裏輸錢,豈不是見外了,快收回去。”

    江峰伸手按住了木擋,搖搖頭,從邊上的口袋中又是拿出了一疊銀票,放在桌麵上,開口淡淡的說:

    “這也是五千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1 PM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讓人笑話的徒弟

    現在的桌子上一共有一萬六百兩白銀,這個數字已經可以讓天下的許多人瘋狂,王宇琪看著江峰的手下的那一疊銀票,眼角禁不住抽動了下,臉上的微笑依舊是不變。後麵的夏翠玉已經是從椅子上麵站起來,嫋嫋婷婷的走了出去。

    王宇琪心中有些摸不準對麵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他讓自己的帳房把櫃上的銀子拿來,確實是想貼補給江峰,不管是對方想要幹什麼,想必這一千五百兩銀子也就是把對方的安撫的和氣了。

    沒有必要和錦衣衛硬碰硬,特別是江峰這樣背景後台強硬的錦衣衛硬碰,賭場的生意並不是重頭,不過王宇琪的心中還是有些悲哀,自己好歹也是侯爺家裏的嫡子,卻要對著麵前身份天差地別的六品錦衣百戶客客氣氣。可是麵前的江峰並不是那種想要跟他客氣的模樣,卻在那裏又拿出來五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王宇琪的心中隱隱的有火氣冒了出來,心想我這裏的麵子已經是交待的足夠份量,你要是不知道好歹,咱家也不是怕事的人。

    剛才出去的夏翠玉一掀門簾子,已經是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後麵呼啦拉跟著進來了三十幾號人,這些人的打扮和前麵的那些護衛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身上卻各個的有一種陰冷的氣息。

    說起來就是和江峰身後的鐵丁氣質差不許多,但是更加的煞氣,江峰看了這些人一眼,心中明白,這些人恐怕就是侯爺家中的豢養的家兵家將,果然,麵前的王宇琪開口說話,語氣已經不是剛才那樣的客氣,說道:

    “江兄,你這些銀票是什麼意思?”

    “繼續賭啊!”

    王宇琪顯然是沒有料到身後的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麼威懾,心中有些沒有底,但是賭下去卻是萬萬不能了,不過此時的他心中也是不慌張了,索性做了下來。開口笑道:

    “江兄賺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何苦在這裏丟下去,豈不是傷了和氣,再說,大人來這裏並不是賭錢的吧,可否告訴一下,究竟有什麼貴幹呢?”

    一直是平靜的江峰聽到對方的這句話,終於是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從椅子上麵站起來抱拳微微躬身,這種猖狂的做派讓王宇琪心中一陣暗罵,不過威武侯家三公子比起慶國公府的李鶴淳要強出去太多,沒有什麼怒火的表示,依舊是麵帶微笑。聽到麵前的江峰開口說道:

    “確實有事要和王公子商量。”

    有事情要求自己?王宇琪一愣,可是不管怎麼看,江峰的架勢更像是來這裏打架而不是來找他幫忙,更何況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在軍中如果抱住張永這棵大樹,恐怕也不需要去求別人什麼了。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的不可思議,自己推過去的五千兩銀票被江峰又是退了回來,那個錦衣衛百戶臉上的笑容一看就是擠出來的,在那裏悠悠的說道:

    “王公子,這五千兩的銀子輸了,江某自然沒有要回來的道理,若是您答應了我求的事情,我這裏還要奉上五千兩。”

    屋子裏麵的人除了江峰之外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萬兩要求人辦事,要幹什麼事情,很多時候就是找個死士也不會過千兩,這麼多銀子,要幹什麼?王宇琪心中也是凜然,不敢隨便的應承,手中的木擋頂住江峰的回推,回問道:

    “無功不受祿,什麼事情讓江兄這麼鄭重。”

    “想在王公子的船隊中入上幾股。”

    這句話說出口,王宇琪手中的木擋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朝著後麵退了幾步,扶助他的卻不是離著他最近的夏翠玉,而是名家將。王宇琪直起來和邊上的夏翠玉對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掩飾不住的驚駭。

    王宇琪的手做了個向下虛切的動作,夏翠玉的眼中寒光一閃,就要對著身後的三十名家兵下令,這些人都是在西北邊軍和韃子蠻子打過多年,雙手沾滿了血腥。對方也就是十二個人,想必是跑不出去。

    早有手快的護院把翠玉坊的大門已經是關上了,江峰卻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劍拔弩張。

    還沒有等到王宇琪和夏翠玉下令的時候,江峰突然跟著邊上的張亮大聲吼道:

    “跟你說多少遍了小心走火,小心走火,萬一傷到了人你怎麼辦,拿命去賠嗎?”

    那邊被莫明其妙訓斥的張亮,滿臉笑容的站了起來,口中連聲的說道:

    “師傅教訓的是,師傅教訓的是。”

    屋子裏麵的人除了鐵丁這個時候都是在那裏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搞些什麼,張亮的手中已經是把短火銃拿在了手上,江峰剛開始吼叫的時候,他已經是做好了準備,掐短了火繩。

    火銃的槍口正對著天棚,“啪”一聲大響,張亮被後座力震的退了一步,在賭場這個大廳的屋頂掉下來許多木屑,磚瓦碎片,嘩啦啦的落滿了賭桌。屋子裏麵的宮燈頗為的明亮,王宇琪那一邊的人都是抬頭看著頭頂。

    齊齊的發現,上麵粗木做成的一根橫梁已經是被打斷了半截,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想必是半邊的身體都是沒了,王宇琪那邊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這些人都是在軍中服役多年,明朝軍隊素來注重火器,張亮手中拿著的東西是什麼自然是清楚,不過那邊卻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冷哼說道:

    “放完了這一次,老子拿著刀就是剁了你……”

    這話接著就是嘎然而止,張亮滿臉的慚愧跟著邊上的江峰說道:

    “徒兒一時疏忽,就把這幾把火銃沒有放好,請師傅不要責罰。”

    一邊說著一邊把在褡褳裏麵的四五把短火銃,朝著後麵丟了過去,鐵丁們都是笑嘻嘻的接在了手中。

    “王公子,我這個徒弟一向是不聽話,見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2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 馬隊,海商夏家

    雙方遣開了手下,在翠玉坊的一個偏廳裏麵商談了半個時辰。然後各自走了出來,王宇琪滿臉的迷惑不解。夏翠玉迎上去想要問個究竟,被王三公子搖手製止。跟在後麵出來的江峰則是臉上明白的寫著高興。

    江峰衝著王宇琪和夏翠玉一抱拳,笑著說道:

    “今日裏卻是叨擾貴坊了,剩下了二千兩銀子就算做今日停業的補償,明日我自會派人來接洽其他的事情,告辭了。”

    也不管身後的男女二人什麼反應,直接的揚長而去。剛才夏翠玉並不在偏廳之中,但是這個美麗的女人顯然不是威武侯家中的家奴或者附庸,等到江峰一離開視線,馬上著急的問王宇琪說道:

    “都在裏麵商議了什麼事情。”

    王宇琪苦笑一聲,開口回答說道:

    “他要買三艘船,而且是跟著我們的船隊出海。”

    一聽這個話語,夏翠玉的臉上頓時大驚失色,卻不敢張揚隻是低聲的喝問說道:

    “他怎麼會知道,你答應了嗎?”

    “天下間哪有那些太監們不知道的事情,那個凶人的後台就是都督十二團營兵馬的張永,得罪不起啊,也不要計較了,一萬兩足夠買六條船了。”

    其實王宇琪心中還隱隱的有些幸災樂禍,江峰你不是用萬兩銀子買了三艘船嗎,到時候怕是賠死你,畢竟就算是連自己也是第一次做這個海上的買賣,誰敢說到底是掙錢還是賠錢。

    不怕死就一起賠吧!

    外麵正在路上的張亮聽著江峰的敘述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急忙的控馬拉進了距離,低聲的問道:

    “師傅,你花了一萬兩買了三艘船!!?”

    現在的江峰和他的徒弟張亮可以說已經算作同一個體係的人了,開始僅僅是傳授武術,後來兩個人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許多次,而且江峰這裏的利益大把也從不吝嗇,張亮自覺不自覺的已經把江峰看作自己的領路人了。

    “師傅,咱們雖然是開酒樓有了錢,可是也不能這樣亂花啊……”

    江峰聽得有些不耐煩,回頭就是瞪了一眼,開口說道:

    “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明日你去五樓山帶著鐵蛋去天津衛所靠海港口那裏去招募人手,那裏海上兵船的船家很是不少,給他們脫了官籍,把他們的家人接到五樓莊去安頓下來,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到賭坊裏麵去找人問,那裏可有不少經年的老海賊。”

    劉學士家在京師城中的再一次“失蹤”,讓江峰把全部的精力都是放在了賺錢上麵,趙秀才和張亮對他去買海船的行為並不理解,在他們看來,目前的酒樓和飯莊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接近神乎其技了。

    要是想繼續的賺錢,那就不如去繼續開設酒樓,哪怕是去買下賭坊和青樓賺這些錢,都比這個海船穩當的多,不過和曆次他們的相勸一樣,江峰對他們的意見壓根是不聽的,張亮和趙秀才隻好自己安慰自己說道:

    “也許師傅(東家)的這次又是點石成金,賺大錢的買賣呢。”

    和那些想要繼續成為軍戶的鐵丁們不一樣,明朝在海上用來運送兵丁,武器,糧草的官船上的水手和一幹人等,那是巴不得有人來解脫他們的官辦身份。因為在水師中,這些不是戰鬥人員的地位就和奴隸差不多。

    而且還是海上的奴隸,管理他們的官吏見到張亮送過來的銀子,自然是不會禁止這些有著熟練航海技術的船工們脫籍,其實這就是等於奴隸的買賣,對於官員來說,人算什麼,全天下太多了。

    這些船戶的家眷都是搬到了五樓莊,生活待遇立刻是產生了從地下到天上的飛速轉變,各個是感激涕零,當然,他們的心裏麵也是明白,那個錦衣衛張亮口中的師傅江大人把他們買過來,不是來這裏種地也不是下海打漁。

    不過那個江大人跟他們立了文書,出海一趟來回說得,都有多少多少的分潤,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他們世代在海上討生活,對裏麵的利潤有多少自然是心中有數。

    當然了,他們的家眷都在五樓莊裏麵生活,張亮和鐵蛋買人的時候不買孤兒,這樣的行動意義何在大家都是心裏麵有數。

    十五名鐵丁跟著這些船工一起去了天津衛附近的一個小小的私港,這裏停泊著十幾艘海船,王宇琪稱作的馬車帶著十幾名親隨的家丁跟著維護,值得說一下的就是江峰,他來這裏的時候,直接帶上了五樓莊的一百名鐵丁,這些人都是身著鐵甲手執利刃,每人都是兩匹馬。

    真是殺氣騰騰,威風凜凜,他們一行人趕到那個私港的時候,十幾艘海船都是揚帆竄出了港口,還要王宇琪的家丁在簡單的棧橋上高聲大喊:

    “莫要慌張,都是自己人,我家公子帶著江大人過來看船。莫要慌張……”

    王宇琪平常雖然是鎮定,可是看著江峰帶出來的人馬心裏麵也有些戰栗,在京師之中一個勢力大的官員勳貴,家中有個幾百親隨也是常見。當然錦衣衛百戶可能都是算不上什麼官員。

    軍官可以有自己的親衛,這也是大明的常例,但是你一個百戶身邊帶著百餘號兵甲精良的士兵,還是有兩匹馬的騎兵,這就是太不符合道理了,特別是江峰還是滿臉微笑真誠的解釋說道:

    “這些都是家丁,家丁。”

    誰會相信這種鬼話,王宇琪都已經是暗自的懷疑江峰是不是想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了,那些海船更是不敢冒險,到了最後就是連王宇琪也下了馬車站在碼頭上,那些海船才算是放下心來。

    不過還是派了一艘小艇帶著幾個人上岸商談,顯然是不願意被什麼意外一網打盡,那幾個人上岸之後,江峰上下大量這些在現代的時候被稱作海盜更多一些海上漢子們,發現也和岸上的這些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曬的黝黑,舉手投足的動作間和陸地上的人有所不同,這個顯然就是海麵上常年漂泊的緣故了。

    海麵上的海船看起來就和他與趙秀才去山東收購海腸子的時候差不多的大小,按照當時純屬興趣的一些詢問,知道這些海船也算是中等大小的船隻了,每個船上最少也要有四十個人左右。

    自己招攬的五六十個船工和十五名有過海上生活的鐵丁分散在三艘船上卻是是有些不安穩,所以今天耀武揚威還是有好處的,江峰看到了幾個上岸的海商眼中畏懼和驚疑的眼神,特別是在王宇琪報出來江峰錦衣衛百戶的身份之後,那幾個人更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江峰心中禁不住暗自的笑了起來,這就是足夠了。

    這些海商的口音閩人的味道很重,身材也是偏於精瘦,不過江峰能夠看出來,這幾個人手上的人命也是不少,他們手上的那些老繭可不光是揚帆擺舵,而且也是經常的拿著刀子殺人。

    聽說江峰就是拿著一萬兩銀子買了三艘海船的人,一幫人連忙的過來見禮,江峰也是滿麵笑容的把身後的船工和鐵丁們介紹給他們,說是一起在海上的時候多多幫襯,海商們也是滿臉笑容的答應了。

    江峰這次出手也是頗為的大方,海上空氣的鹽分比較大,兵器在空氣中容易受到腐蝕,損耗厲害,海商們手裏麵雖然是有銀子,但是不管是那裏,那個國家對這些都是控製的比較嚴密,所以看到江峰拿出明晃晃的刀槍的時候,海商們對江峰一下子就是好感許多。

    他們不知道江峰的手下的船工和鐵丁中,配備著火銃和弩箭,海上的爭鬥還是遠程武器比較有用啊。

    雙方就在岸上真假客氣了一番,江峰注意到上岸的幾個海商都是自稱姓夏,這讓江峰立刻和翠玉坊裏麵那個風情萬種的夏翠玉聯係了起來,一幫人在友好的氣氛下結束交談之後,一名中年的海商隱隱算是首領的人鄭重的跟著王宇琪說道:

    “我家二小姐有勞小侯爺照顧了。”

    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海商們和王宇琪之間的關係顯然不是江峰得到消息中說的那樣,僅僅是生意上的往來,雖然是在岸上短短的交談,而且他這個外人在場有很多的避諱沒有說道。可還是能夠看出雙方的淵源很深。

    接下來的事情很是簡單,王宇琪和張亮拿出了銀兩和貨物,海商們也是放心的把船靠近了這個碼頭,江峰這邊的人上船也開始裝卸貨物,關於路線對方並不忌諱,說著船舶出海之後還要去一次月港和泉州,在那裏裝滿了貨物或者買幾艘新船,然後去倭國或者南洋,估計兩個月後,就能回來一次了。

    回來的路上,鐵丁們把鎧甲和武器都是放在了另一匹馬上,這樣在官道並不顯得招搖,而且更像是去遼東行商歸來的馬隊。

    現在王宇琪隱隱和江峰的關係又是拉近了一層,方才江峰的表現看來就是想要搭上銀子買船出海掙錢,他在馬上笑著問江峰道:

    “江兄,這些海商跟我家中有些淵源,所以這次才找上了我,出於情義幫襯一次,可是江兄你拿出萬兩去買船行商,兄弟多句話,有這萬兩銀子在京師何事作不得,何況您這點石成金的本事。”

    江峰回頭笑著看了王宇琪一眼,現在這個“江兄”叫得可就是表示親近的意思了,看來王家的公子雖然是有能幹的名聲,還是不知道這海上的利益有多大,我今天花出去萬兩白銀,恐怕賺回來的不止是萬兩黃金。

    在明末盤踞台灣的鄭成功,是鄭芝龍和日本女子生下來的庶子,在鄭芝龍投降滿清之後,回到自己的家鄉福建,手裏麵僅僅有三艘的小船,出洋和倭人南洋做生意,幾年就是積攢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才有可能積攢起來和滿清軍隊爭奪東南江山的軍隊,那時候海上的買賣已經是大家都在做了,利潤相對“薄”了許多,現在幾乎是一張白紙,還都是一些活不下去或者說是東南沿海膽大求利的海商做生意。

    正是撈錢的好時候,江峰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決定要攙合上一腳,這可是發大財的機會啊。

    明朝將近三百年的江山下來,可以稱得上是暴利的買賣隻有三個“私鹽,織造和走私”,私鹽說白了就是明朝各級官吏和鹽商一起做的買賣,裏麵分肥的製度的嚴謹,江峰不覺得自己能夠在裏麵撈錢。織造都是蘇杭天下最為富庶的地方的豪商巨紳經營的買賣,同樣是官方的背景極為深厚。

    隻有海商,把世界中心明朝的特產銷售到日本,南洋還有在東南亞殖民的各個西洋的商埠,這樣生意向來是得不到官方的支持,最近朝中又有風聲說是皇帝認為海商厚利,正式可以貼補國庫,準備禁止私人出海為商,這說明什麼,就是隻要大明衙門禁止的生意,如果你去做的話,一定有暴利。

    不過看著一起的王宇琪,雖然是有了幾條海船,貌似他還不知道這些船的能帶來的利潤,江峰有些疑問看著周圍的仆役什麼的距離自己兩個人都是比較遠,索性靠近王宇琪壓低聲音問道:

    “王公子,我看這些海商和你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難道是親戚?”

    王宇琪現在已經是不對江峰抱著來之前的那種戒心了,聽到江峰這麼問,在那裏笑了笑,直接的回答說道:

    “我們王家先祖原來是在方國珍手下效力,今天你見到的夏家也是如此,後來我們家開始在軍中打拚,他們在福建和浙江作海商生意……”

    惠風樓,現在那位和氣的向公公已經是常客了,每次來都是李鶴淳陪著,在樓上的雅座,向公公一向是小帳給的豐厚,惠風樓的夥計們都是喜歡來伺候。在三江閣裏麵,向公公用手帕輕輕擦去嘴角的油漬,聽著邊上李鶴淳那裏的話語:

    “公公,這惠風樓的規模雖然不如其他的,可是這每天也有差不多三百兩銀子入賬呢。”

    “月入萬金,月入萬金,真是不錯……”

    向公公微笑著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3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發展和背景音樂

    嘉靖六年九月,距離江峰買下三艘海船已經是八個多月了。

    天氣漸漸的涼爽,京城外麵的官道上過來一支車隊,兩輛黑漆的馬車在當中,十幾名騎士跟在後麵,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官家的馬車。但是馬車的豪華和那些騎士的做派,怕是很多官宦人家也是沒有。若是真正懂行的人呢,就會笑著說一句,雖然是富貴氣濃厚,可惜還是顯得暴發戶一些。

    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進出京城的人比起早晨已經是少了許多。門口的兵卒也是在那裏閑了下來,幾個人蹲坐在一邊閑話說笑,有眼尖的看到遠處的馬車隊伍,連忙互相招呼了一聲。

    馬車不多時已經是到了城門跟前,車夫一收韁繩等著那些士兵上前檢驗,為首的一名小旗客客氣氣的走到了馬車的邊上,笑著開口說道:

    “趙爺這一趟可是回來的早,事情辦的順利吧。”

    說話的時候滿臉堆笑,若是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為是那位勳貴達官,這位小旗才這樣的奉承,話說回來若是達官勳貴,早就是揚鞭直入,那裏會理睬什麼守城的兵卒。馬車車廂邊上的窗簾一掀開。

    一隻手拿著些碎銀子,打招呼的那名小旗顯然是已經是做的熟了,笑嘻嘻的過去把銀子接下來,馬車裏麵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兄弟們也是辛苦了,拿去喝茶。”

    “趙爺您每次都是這麼大方,咱們兵馬司的弟兄們都是盼著在您出城回城的時候值守,可有筆外財要發呢。”

    諂笑說完,回頭衝著在後麵站立的手下喊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閃開,讓趙爺的車隊進城!”

    馬車車隊轟隆隆的從城門駛了進去,那個小旗一直保持著笑容目送馬車的離去,後麵卻湊上來幾個下屬士兵,笑嘻嘻說道:

    “大哥,這錢可要大家一起吃酒,切莫私吞。”

    小旗回頭笑罵了一聲,依舊是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小聲的嘀咕說道:

    “一個惠風樓的管事就是這麼大的氣派,這酒樓究竟是賺了多少錢?”

    在馬車上被稱作趙爺就是惠風樓的管事趙秀才,江峰買了三艘海船之後,第一個月船隊帶來的消息卻不是他所記憶中的暴力,而是帶來了在去月港的路上遭到了倭寇,船被搶走了一艘不說,貨物也是蕩然無存。

    這一下就是賠進去將近四千兩銀子,威武侯府的王宇琪看到這個景象,當時就去翠玉坊和夏翠玉結清了賬目,把銀子從船隊中退了出來,一次賠進去四千兩的買賣,誰敢接手,還是這個賭坊每日裏麵來前穩定。

    夏翠玉以為江峰也來退款,沒有想到江峰卻派來了滿臉不情願的趙秀才居然又是送來了五千兩銀子,說是既然虧掉了一艘,那就再買兩艘海船罷了。夏翠玉心中驚訝,可自家的船隊現在確實需要銀錢周轉,明朝向來有這樣的想法,海路上的買賣是天下間風險最大的生意,誰也不願意把銀子投進來,這五千兩銀子頗有些雪中送炭的意思,也就是接了下來,不過接了銀子之後,翠玉賭坊的護衛多了十個江峰的家丁,說是護衛。夏翠玉的心裏麵也是明白,這是看著自己。

    王宇琪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笑話江峰是個傻子,許天彪也是親自過來訓斥了一次,江峰過去給張永請安問好的時候,老人家在那裏也是笑著說道,年輕人花錢不要太過沒有節製。趙秀才,張亮一幹的親近之人也是埋怨,就是連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陸炳也是故作關心的說了幾句。

    船隊第二次出海回來,知道消息的人就不多了,江峰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太過清楚,夏翠玉的想法也是如此。不過幾個知道底細的,比如趙秀才和張亮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因為出海一次扣除本錢,居然獲利四萬兩,不過是在江南裝滿了生絲,各種器具,運到日本換成了白銀和銅塊再拉回來,居然就是如此的暴利。

    這樣的收入江峰可就是要財不露白了,手下的人和翠玉坊的夏翠玉都是收到了叮囑,自然也是不會聲張。外人還都是以為江峰的生意做的賠了,所以後來也就是無聲無息,自然沒有人來繼續跟著關心。

    船隊或者一月或者半月重要派人過來交割一次銀錢,江峰的雪中送炭的之舉讓這些海商們的印象大好,而且江峰還是京中頗有勢力的錦衣衛百戶,這樣的人自然是值得花力氣結交。

    所以在銀錢上並沒有什麼克扣,帶著江峰四艘的船做買賣也都是盡心盡力,這年頭大海上麵就是大金礦,肯本挖不完,況且海上的人少的可憐,多江峰這些手下,遇到海賊倭寇也是多一份力量。

    每月如此大宗的銀錢,江峰知道這個若是不慎恐怕就會被人瞄上大大的不瞄,索性在天津衛所開了一家酒樓“臨海樓”,天津衛所倒是也有不少有錢的軍官和商人,這個頗為豪華的酒樓一開,生意倒也興隆。

    不過這個酒樓的作用就是讓趙秀才每月去海邊收取銀錢,算是作為掩護,本來用遍布大江南北的錢莊更是方便,但是目前來說,知道錦衣衛和東廠耳目靈便到如何程度的江峰還是不敢。

    有了銀錢,自然萬事都是方便許多,在南城江峰也置辦了頗大的宅院,不過這個宅院卻是那些五樓山上訓練出來的鐵丁居住的地方,現在海上,賭坊,江峰的親隨,還有天津的酒樓,都有些鐵丁駐守,所以在宅院裏麵的五十幾個人也不算是顯眼,豪商手上仆役上千都是尋常。

    趙秀才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收取銀錢的時候,還是在李老爺子的車馬行雇用的大車,鐵丁們騎著馬匹跟隨,雖然也算是氣派,比起現在來天差地別,現在這個架勢出去,除了某些細節還不敢逾越,可已經是威風凜凜,京城這裏還有巡城兵馬司的出於責任聞訊一下,在天津衛所和沿途驛站,那些官差連問不敢問的。

    到了惠風樓的時候已經是晌午,趙秀才攏攏袖子裏麵單據,這才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周圍的十幾個騎士動作整齊劃一的下馬,各個的身上透著幹練,禦馬監的軍官訓練的極為得法,自然也是得到不少銀子的好處。

    此時的惠風樓過了大半年的光景,和年初的時候大為不同,後麵那些盤下來的宅院已經是和主樓連成了一體,請來了高手匠人把那些民居改建,修建亭台水榭,種植花草樹木,作為雅座。

    在夏秋雙季,在院中擺上酒席,獨門獨院,邊喝酒飲宴邊享受小小園林的樂趣,當真是極樂無邊。

    而且在這惠風樓卻有一個奇怪的規矩,若是客人想要在青樓叫人唱曲,那隻能是站在雅間或者院子之外,陪酒那更是不可能,開始大家都覺得怪異,後來才發現這樣的飲宴之時,外麵悠悠歌聲傳來,更添情趣,這麼做了三個月,京城所有上些檔次的酒樓都是如此的辦理,還有一樁其他的趣事,既然是在屋外彈唱,比得可就不是臉蛋漂亮,而是唱腔的真本事了。當然長不夠水準,別人也不會叫唱,除了惠風樓其餘的地方規矩可不是這麼怪異。

    這風俗又是在惠風樓興起,京中色藝雙絕的名妓若是沒有在惠風樓唱過,或者是被人點唱的頻率不高,那就不要說自己的唱功好,這個色藝雙絕的藝也就不要提了,自然是稱不上什麼名頭。

    京城各個青樓的老板們隻能是過來求江峰,要不然自家的頭牌若是在惠風樓連個點唱的資格也是沒有,那還做什麼生意,江峰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麵,各家的老板帶著自家的紅人頭牌上門懇求人情,大飽眼福之餘也是不勝其煩。

    江峰出了一個主意,京中所有的上的台麵花名在外的都是編了一個目錄本子,叫客人們自行的選擇,這個本子一出來又是轟動,被好事者稱之為“品花寶鑒”,說是京中美豔盡在惠風樓目錄。

    結果現在的情況是不上這個本子,你就不要在京中青樓混下去了,這本子惠風樓每月更新一次,每次更新各個青樓楚館的管事都是第一個拿在手中抄錄,然後觀看自家上榜多少,下榜多少。

    這個上下榜單卻也簡單,京師十二樓食客官員誰點的多,那就上榜,否則下榜。這個雖然沒有給江峰帶來太多的實惠,可是間接的給酒樓帶來了不少的生意,許全有一次在惠風樓喝酒的時候,忍不住詢問江峰,這些奇怪的點子都是怎麼得來的,所得到的回答是江峰的神秘微笑。

    總不好說這是現代看武俠小說裏麵所謂的品花榜單,還有在卡拉ok唱歌說得到的經驗吧,之所以吃飯的時候不許清唱的進門,不過是江峰的怪僻,比較喜歡背景音樂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4 PM

  第一百三十章 大樹倒了和依舊凶狠

    趙秀才知道自己每次從天津回來,身上帶著的銀錢到底的數字有多大,盡管這些錢都已經是存進了錢莊,那個和東廠許天彪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錢莊,為了天津衛的富商。已經是把分號開在了天津。

    剛下馬車,惠風樓門前的知客笑指著對麵的酒鋪開口說道:

    “趙管家,江爺在對麵屋子裏麵,有客人來了。”

    自從惠風樓後麵的宅院和廂房都是被改造成別致的雅座後,江峰僅僅是在早晨到午飯之間,找一個空著的院子呆一會,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酒鋪裏麵房間,盡管這裏現在已經是被南城的江湖人士叫做“老虎洞”。

    衝著知客點點頭,趙秀才轉身走向對麵的酒鋪,跟著的十幾名鐵丁有說有笑的開始整理馬具,車夫把馬車趕到了附近的一個大院子裏麵,這是最近拆遷民房作出來了的停車栓馬的地方。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許天彪陰沉著臉從裏麵走了出來,江峰的臉上同樣是一絲笑容也沒有,許天彪看到趙秀才,他自然是知道趙秀才從天津回來到底是帶了什麼,回頭低聲跟著江峰說道:

    “現在就去南街的錢莊把票據辦了,彙財錢莊是南京徐公爺的產業,不會有什麼問題。”

    江峰答應了一聲,許天彪剛要上馬,卻突然歎了一口氣,回身拍拍江峰的肩膀,上馬絕塵而去。

    “去把銀子存上,錢莊的掌櫃會給你換成是彙財的銀票,辦完之後快些回這裏來,有要緊事情。”

    等到趙秀才回到酒鋪的時候,張亮,馬家兄弟的老大,王啟年還有鐵丁的羅義都已經是在屋子裏麵,江峰自從有了海船的生意之後一直是意氣風發,不管是和誰說話都是滿麵春風,可是今天他的臉色卻很陰沉。

    江峰的話語很是直接,站起來開口說道:

    “剛才東廠的許百戶傳來了消息,昨天晚上張公公中風癱瘓了。”

    這句話就好像是在屋子裏麵這些人的耳朵邊上打了一個炸雷,他們算是江峰的親信,都是知道自己這個賺錢,打架惹禍本領都是極為出色的江老爺的後台是誰,說起來惠風樓在京師裏麵惹禍無數,一年以來做的事情在天子腳下擁有全副武裝的家丁幾百,在海上有將近十艘大船的船隊,這些事情有人庇護什麼也算不上,可是沒有後台,有人存心要找事的話那就是死罪。

    周圍的人滿臉震驚,江峰環視了一眼,繼續開口說道:

    “老趙,今天先把利錢給大家發下去,每個人約莫都是一千兩左右的銀子。”

    聽到這個數目,幾個有資格分錢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沒有什麼變化,一年以來他們手中的金錢已經是從前不可想象的,可是現在聽到江峰的話語總是有些別扭,張亮算是最為親近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傅,我們用不用現在就是乘馬出京啊,免得被人晚上就找來抄家滅門。”

    這個很冷的笑話讓周圍的人都是哈哈的笑了起來,江峰笑著罵了一句“臭小子”,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是放鬆了些,開口說道:

    “總歸來說,張督公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不是滅頂之災,可也要做好準備,我們好不容易作出了這麼大的富貴,你們各自去把手頭的事情清掃一下,有家眷的都把人送到天津衛的莊園去住幾天。”

    趙秀才是最後一個離開這個房間的人,江峰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銀票,一共是一萬五千兩,張亮拿著兩千兩銀子給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送了過去,這是這八九個月來的常例,不過這些銀錢,隻有他和張亮兩個人知道。

    出去維持酒樓,船隊,莊園的運轉,江峰手中的銀子都是在貼身的一個皮囊之中,這個皮囊極為扁平,裏麵放的東西也不多,十五張薄薄的紙片,每張一萬兩,彙財錢莊南北通兌的銀票。

    這個數目可以說得上是驚人財富,並不包括現在在船隊上周轉還有各項生意中的櫃上銀兩,如果都算上江峰現在所擁有的錢將近二十萬兩,這個數字放在現代恐怕要接近十億,難道就這樣煙消雲散嗎?

    幾千年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沒有權力庇護的財富很快就會在風雨中煙消雲散,盡管他也用金錢和都指揮使陸炳建立起了比較親密的關係,可是這僅僅是金錢方麵的,在常例的好處中在體製中行個方便,畢竟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三歲的都指揮使陸炳和自己的關係僅僅是上下的關係。和張永不一樣,那個已經是接近祖孫的關係,是通過這個身體的父親的生命換來的。

    現在自己擁有隱隱是京城第一的酒樓,還有好像是耳目一樣的四五家一點利的飯莊茶館,在海上招財進寶的船隊,以及手上一隻雖然是隻有百餘人,但都配著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武器,在明帝國最出色的軍官為他精心的訓練而且對他忠心耿耿的鐵丁。

    張永在明朝已經算是高齡了,當年也算是戎馬生涯了多年,落下了很多的病症,江峰心中明白,不會有什麼奇跡讓這個被成為‘虎距京師’的老人健康起來,可是,自己手中這份事業難道因為老人的中風都要被別人奪走嗎,江峰摸出了懷中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了桌子上麵。

    大爺手裏麵還有刀和拳頭!他惡狠狠的對著自己說。

    到了晚上,蘇家姐妹帶著賬本住進了城南的一家客棧,李老爺子車行的大車都已經在在這裏等候,城門一開姐妹兩個就會江峰在天津衛所買的宅子裏麵去,那裏除了鐵蛋之外,還沒有知道是江峰的產業。

    有了經驗的江峰這次並沒有說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說想讓蘇觀雪看看大海,省得每天憋在家中。

    第二天,提督十二團營禦馬監掌印太監張永中風偏癱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在明朝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判定一個人已經是完全喪失了活動能力了,這種病症即便是在現代也並沒有得到什麼解決。

    這一天,惠風樓的生意雖然還是不錯,不過有些帶著品級的官員就沒有出現在客人的名單上,出乎意料的是,李鶴淳和向公公卻還是準時來到這裏吃飯,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過江峰的注意力已經是不在這上麵了。

    提督十二團營和禦馬監的職位極為重要,正職是太監,副職是勳貴的傳統已經是延續多年,但是正職的宦官不能理事之後,卻絕對沒有勳貴扶正的可能,手中沒有節製握有兵權的貴族威脅皇權的可能太大了。

    所以宮中迅速的作出了反應,禦馬監管事太監黃平,嘉靖皇帝在興獻王府的舊人被任命為代十二團營提督掌印,這個消息傳播的更快,現在所有人都是清楚,張永在京城中的威勢不在了。

    這個時候的江峰反而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中午就是騎馬來到了長寧侯的舊府邸,現在想來,張永回到京城的時候,也許已經是預料到自己不會活太長的時間,所以根本沒有去考慮什麼宅第,一直住在和他的官銜並不相稱的府邸中。

    門口的冷落並不太讓人意外,曆朝曆代都是如此,掌權的宦官並沒有家人可以世襲和培養,榮華富貴往往就是集中在他這一代,隻要他老病而死,這個人所經營起來的關係和權勢網絡,就會迅速的土崩瓦解。

    江峰隻要是在京城,每個月總會來到張永家裏麵幾次,自從送銀子被罵之後,就是送上些各地的土產和惠風樓自己精心製作的美食,張永的年紀大了,很願意和江峰這樣的年輕人在一起,沒有子侄的宦官對待江峰更是傾注了親情。

    出來接待江峰的還是那位木訥的張二爺,張遠。張遠說起來也是伯爵的爵位,不過每個人都知道,張永現在的狀態,他這個伯爵的頭銜一錢不值,張家才恢複了一年不到,馬上就要破敗了。

    不過張二爺的表情依舊是木訥,雖然從眼神中看出來他很慌張,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單純的慌張不知道如何的應對,江峰心中暗歎,有些想要安慰的話語也是說不出來,來到張永的床前,幾個使女丫鬟圍在邊上伺候,老人已經是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睿智和威勢,口水不受控製的順著張開的嘴流下來,丫鬟連忙拿著白手巾擦掉,張永的雙目無神的看著床頂。

    張二爺連忙湊過去在張永的耳邊大聲的喊道:

    “兄長,兄長,江峰來看您了,來看您了!!”

    江峰走出張府的時候心情很是陰鬱,張永彷佛還有意識,可是身體完全的沒有能力作出相應的動作了,也許現在還不如死了好,省得繼續遭受到這樣的痛苦,江峰同樣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依靠的這棵大樹馬上就要倒了。

    就要出門的時候,一直沒有說什麼話的張遠張二爺好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叫住了江峰,拿出帶在張永手指上的那個黑鐵的指環,唯唯諾諾的說道:

    “兄長說是他要是不行了,就把這個給你,說是榮華富貴都在這個上麵,我記得他在宣化的時候還沒有看到他帶上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江峰聽著張二爺顛三倒四的話語,一邊伸手接過指環套在了左手的中指上麵,壓住心中的感傷,想要說幾句告別的話語,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抱拳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三天,惠風樓的生意恢複了正常,畢竟人們來這裏吃飯的原因不是要討好張永,而是惠風樓的美食和環境確實是京師的翹楚。

    在下午的時候,許天彪和許全來到了江峰的酒鋪,江峰已經是不敢離開酒鋪去做別的事情,現在京師的情況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變化。

    許天彪滿臉的疲憊,許全神色也是非常的喪氣,許天彪直接對著江峰開口說道:

    “今晚我就出京師去南京了,不知道督公從前和陸都堂說過些什麼,我被掉到南京做錦衣衛的千戶,算是一個不錯的位置,許全也要跟我走。叔叔在這裏勸你一句,有些東西是身外之物,關鍵時候還是性命要緊。”

    江峰知道對方的意思是自己在京中得罪的人太多了,如果沒有張永的庇佑,萬貫家財在自己的身上等於是一塊吸引豺狼虎豹的血肉。許家叔侄來這裏主要是拿走寄存在江峰手中的幾千兩銀子。

    他們兩個人一年以來所應該拿到的常例銀錢都是存放在這個地方,江峰二話沒有說從邊上的櫃子裏麵拿出銀錢給了他們兩個。

    王掌櫃注意到,最近幾天李鶴淳和向公公一直沒有來惠風樓,不過這個注意力也就是一閃而過,對於他來說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幾個客人還是小事情。

    張永中風後的第四天,食客們沒有看到針對江峰的什麼行動,都是放心大膽的來到惠風樓享受這種精良別具一格的美食和服務。中午的飲宴時間剛剛過去一點,正是高朋滿座的時候,沒有什麼空位了。

    從來都是早到的李鶴淳這個時候卻出現了,不過身邊沒有跟著向公公,跟著幾個親隨,王掌櫃一看,連忙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可是沒有座位也得實話實說,走到跟前說道:

    “小公爺,真是不巧,現在樓上樓下都是滿座,要不您先喝口茶等一會。”

    往日裏麵,李鶴淳也是嘻哈著說等就等吧,無所謂之類的客氣話語,今天回答王掌櫃的是一個耳光,王掌櫃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候,就被李鶴淳一腳踹倒了,李鶴淳在那裏狠狠的罵道:

    “老子來這裏吃飯是你給你家酒樓的麵子,還要等,不長眼的混帳東西,給我打……”

    跟在李鶴淳身邊的那些家丁顯然是早有準備,摩拳擦掌的準備聽到號令就是上去打,可是自家主人的聲音卻是嘎然而止,接著在他們耳邊就是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慘叫。

    轉頭快的家丁已經是看到,李鶴淳被身後的江峰一把抓住脖子就是拎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李鶴淳已經是沒有了這一年來的小心和討好,在地上忍疼扭曲著麵孔惡狠狠的對江峰罵道:

    “狗番子,你他娘的不想活了,還敢打我。”

    江峰冷漠的看著躺在地上卻還猖狂無比的李鶴淳,平淡的反問道:

    “你怎麼不知道我不敢打你了呢?”

    說完揚起手中的鋼鞭,朝著躺在地上的李鶴淳狠狠抽了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8 PM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門送狼後門進虎

惠風樓門口的人都是清楚的聽到“咯嚓”的聲音,接心裂肺的慘叫,地面上的李鶴淳弓腰想要抱住自己的腿,可是疼的動作都已經是動彈不了,只能發出一聲聲的慘叫。不知道為什麼,李鶴淳的親隨們竟然是松了一口氣,每個人心里面都是想,好歹不是打的腦袋。

江峰蹲下來在李鶴淳的袍子上擦擦鋼鞭,冷冷的抬頭對邊上愣住的家丁說道:

“還不帶著他滾,妳們也想斷腿嗎?”

周圍慶國公府的家奴們都是渾身一震,那里還敢多話,有膽子稍微大些的去跟附近的藥鋪借了門板,把已經是疼昏的李鶴淳放在上面,匆匆忙忙的抬走了,張永已經是中風,提督十二團營和御馬監的職位也已經是被別人暫時代替,現在江峰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沒有靠山的小軍官自然是距離慶國公差了一大截。

可是對這些都是很清楚的跟著李鶴淳的家奴們,沒有一個人敢說句狠話,說妳等著之類的話語,全被江峰那種凶悍的氣息震撼住了。剛才不管是誰都不會懷疑,如果他們多說一句的話,就立刻會被江峰用刀砍下腦袋。

門口這麼大的動靜,在惠風樓里面吃飯喝酒的賓客們自然是清楚的很,他們的長隨和車夫都是進去通報了消息。

有那白身的豪商,比如說南城的這些生意往來的商人們,立刻是想到了江峰的后台已經完了,現在打斷慶國公府小公子的腿,那里還會是和上次一樣善了,所以這些人吃了一半也是顧不得了,紛紛的下樓結帳走人。

現在的惠風樓客人里面不光是富,還有貴也有些根本不在乎被牽連的,在那里悠閑自得的飲酒,外面李鶴淳被打斷了腿可就是下酒的笑談了。

“慶國公的小儿子蠢笨的好像是豬狗一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爺爺掙下的爵位我看很快就要從世襲變成罔替了。”

“我還以為他忍了一年會有什麼動作,沒有想到張永一死就是忍不住蹦出來了,蠢材,蠢材。”

外面這些議論江峰並不知道,不過伙計們帳房上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大家的心里想法差不多,就是上次的事情可以通過張永的保護消停下來,這次未必了,江峰看著這番景象也沒有說什麼。

等到午飯的客人都是走干淨之后,王掌櫃走到江峰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詢問說道:

“東家,咱們是不是提早打烊?”

江峰在酒鋪里面正在朝著一個信封里面放著東西,聽到這個話緩緩的抬頭看了王掌櫃一眼,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打烊,今天的生意不是很不錯嗎?”

“可是…….”

看到王掌櫃欲言又止的樣子,江峰心中暗自的嘆了一口氣,王掌櫃是有家有口有產業的人,給自己做的也就是干活拿錢契約關系,這也是王掌櫃始終不能被江峰看作自己人原因,江峰直接的回答道:

“開業,惠風樓照常營業。”

從嘉靖四年開始,皇帝最親近的臣子不是首輔楊一清,不是大禮案里面出了大力氣,現在的翰林掌院學士張,也不是提督十二團營的張永,甚至和前面几朝都是不一樣,也不是一直隨侍他的親近太監黃錦。

而是現在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嘉靖皇帝奶媽的儿子。兩個一起成長的極為親近的年輕人之間,總會是有些兄弟的情誼在其中。

京師內外群臣勛貴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錦衣衛的勢力也是大漲,在正德年間被東廠壓得抬不起頭的錦衣衛漸漸找到了感覺。

既然是這樣,基本上肉食者們都是知道打狗要看主人的道理,江峰不管后台是什麼畢竟是錦衣衛百戶,如果想要處置,最好還是先問問都指揮使陸炳陸大人的意思,否則得罪了皇帝最親近的大臣,還是掌管天下耳目的大臣,后患無窮啊。

京師北城陸炳的府邸,在內堂里面,陸炳坐在當中,邊上有一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陸炳手中拿著兩張帖子,開口笑著說道:

“慶國公拿著帖子來問我,說我這里不相干的話,就要拿人治罪了。”

邊上的中年文士輕輕的搖著折扇,欠欠身知道陸炳還沒有話說完,也並沒有插話,果然陸炳又是拿起一個信封說道:

“江峰居然也是送來了信箋,劉先生妳可知道這里面是什麼嗎,惠風樓五成的份子還有一万五千兩的銀票,劉先生,妳看這兩邊我怎麼辦。”

名被稱作劉先生的文士把手中的折扇一合,笑著說道

“都堂,府內的帳務我也是看過,惠風樓每月大概是給咱們這里送來一千五百兩銀子,四個月前每月二千兩,數目不小啊。”

陸炳“嘿”了一聲,打開了信封又把契約拿了出來,低聲說道:

“我替天子監察四方,有些不干淨的銀子也不方便收進來,惠風樓就是正經的酒樓飯庄買賣,也難為他做出這樣大的生意,五成……,每月得有三四千兩吧?”

劉先生面上雖然是不動聲色,不過心里面卻是明白,自己的這位主人什麼都好,可就是貪圖錢財,現在這麼大的一筆財富送上來,那里還會推出去,不過劉先生自己也是驚嘆,一万五千兩算是大手筆,可是惠風樓的五成份子就是一個下金蛋的寶貝,那可是源源不斷的來錢,送禮的江峰真是大氣魄。

既然都堂大人已經是打定心思要收這筆錢,自己何苦去說不是,而且這錢收了也沒有壞處,劉先生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都堂,這筆錢財確實是不得不收啊?”

陸炳眉頭一挑,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在那里‘哦’了聲,劉先生自顧自的說道:

“張公公為人忠烈,在軍中都督府中頗有聲望,若是現在順著慶國公的意思治罪江峰,豈不是寒了下面人心思,都堂您也知道咱們兄弟們公干的時候,這樣的事情難免……”

“江峰也算是有勇有謀,張永一倒,這樣的人材還是不要放走,麻煩先生給慶國公回個帖子,就說是年輕人一時意氣相爭,動手難免沒有分寸,叫江峰賠點湯藥銀子也就是了。”

這也是給自己留一個理由,那位劉先生也不說破,心里面卻暗自想到,慶國公若是一位寵著自己這個儿子,恐怕前景不妙啊。

慶國公一家收到陸炳的回帖之后,只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是浸泡在了涼氣之中,慶國公跌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發現朝廷上下竟然是沒有什麼可以給自己出氣的人,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一心護著自己手下的話,還真是不敢奈何。

李鶴淳原本以為自己和司禮監的管事太監向阱一起玩樂一年,定是有了深厚的交情,求他出氣定然沒有問題。

誰想到派出了家人去對方是干脆不理會,直接拒之門外。

京師中很多人都等著看慶國公府二砸惠風樓的橋段,還有些標准的閑人居然就是在惠風樓周圍的高處找找的找好了位置,結果他們白白的等了一個晚上,失望之余,所有人都是心中凜然,惠風樓身后的后台難道除了張永還有別人嗎?

慶國公府終于意識到自己和惠風樓這麼斗下去,恐怕是什麼便宜也賺不到,灰頭土臉的偃旗息鼓。

有過了一天,惠風樓的生意開始更加的興隆起來,樓下的大廳中坐滿了吃早茶的客人們,有些人特別的想要等到東家江峰出來,好上前說几句話,親近几句,后台這麼神秘莫測而且强勢的江峰實在太吸引別人的好奇了。

不過大家眼中后台强硬神秘莫測的江峰,此刻正在后面的一個宅院里和人密談,不過看著里面情景,與其說是密談,到不如說是質問,盡管質問的那個人說話和氣異常,輕聲細語。

“妳在京師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庄子對不對?”

“庄子里面養著一百多名家奴,每個家奴三匹馬,渾身披甲,火鐃,利刃齊備,對不對?”

“妳在五樓庄殺了二百多名韃子馬匪,但是卻隱瞞不報,對不對!”

“妳在海上有八艘海船,交通倭國,南洋對不對!!”

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深秋,上午在屋子里面即便是有陽光射入,可還是有些陰冷,但是此時的江峰額頭上都是冷汗,面孔隱隱的有些發白,兩只手不斷的互相摩擦著手上的指環,緊張異常,只是結結巴巴的說道:

“向公公這是說那里話,卑職一向是忠于皇上,這些不法的事情……”

看到江峰臉上神色,坐在那里的向阱向公公端起已經快涼的茶碗輕輕的抿了一口,依舊是掛著那種和氣的笑容柔聲說道:

“司禮監若是查妳,總歸會有查妳的辦法,江大人,這些可都是殺頭的大罪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9 PM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什麼都要

    自己在雲中嶽的小說上就是知道陸炳愛財,而且張永現在雖然是失去意識,可是清醒時候,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故舊什麼的還沒有消散,給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陸炳送去重金表明自己的效忠態度。

    估計陸炳犯不上和銀子過不去,再說慶國公雖然算是數得著的勳貴,可是沒有什麼實權,那裏會被陸炳放在眼裏。

    這一寶果然是壓準,打折了李鶴淳的一條腿,但是昨天和今天都是悄無聲息,說明慶國公府應該是徹底放棄了報複的打算。

    全身放鬆下來的江峰本以為接下來就是萬事大吉,萬萬沒有想到平時沒有打過什麼交道的向太監卻過來說出這樣一番話語。

    平時以為機密無比的這些事情被麵前和和氣氣,現在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向阱分毫不差的說了出來,江峰的心頭已經不是大震就能形容的了,在那個瞬間甚至感覺到一絲崩潰,不過他迅速的反應過來。

    也顧不得麵前還坐著向太監,深深地呼吸了幾口,臉色已經就是平複了下來,腦筋片刻之間已經是清醒了許多,心中卻是有些明白了,對麵的宦官若是想要砍掉自己的腦袋,恐怕如狼似虎的兵士早就是破門而入。

    對方既然是來這裏找自己說話,肯定是想和自己談談條件,想到這裏,江峰掏出塊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沉靜的說道:

    “向公公,那你想要些什麼呢?”

    顯然江峰迅速的平靜下來還有如此直接的反問,叫向阱頗為的意外,一愣之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呵呵的輕笑了起來,止住了笑聲才是戲謔的說道:

    “江大人好強的心智,怪不得有這樣大的生意。”

    頓了頓,也就不再遮掩,徑自的開口說道:

    “咱家要你手上的生意,要你的船隊,要你身上的十五萬兩銀子,你那一百多人的家丁咱家就是不管了。”

    這番話近乎是赤裸裸的掠奪,可是向阱向公公還是麵帶和氣的笑容說了出來,彷佛跟著江峰說今晚要吃些什麼一樣,江峰暗自咬咬牙,心中想到看來麵前的這個太監還是不知道現在自己除了身上在其他的地方還能湊起來五萬多兩銀子,如果知道搞不好連這個都要被要了去。

    可是思來想去竟然沒有什麼話語可以推搪或者是搬回,對方是是司禮監的管事太監,雖然不是主持的秉筆大太監,但是司禮監相當於整個大明帝國的中樞,幾個太監的權力甚至還超過內閣大學士和六部尚書。

    更加上司禮監的第二位秉筆太監就是東廠提督,管事太監雖然並不重要,但是同樣可以調動和借用這樣的恐怖權勢,當真不是自己這個剛剛倒了靠山的錦衣衛百戶能抗衡的,但是這麼大的家業霎那間就是灰飛煙滅。自己所能倚仗的就是在飯店酒樓這個行業領先時代的本事。

    在惠風樓的這些日子裏麵,已經是基本上用的差不多,這些東西並不是獨占性的,你會其他人家也是會用,惠風樓的許多新招數都是被其他的酒樓學了過去,現在所倚仗的不過是海腸子粉低廉的成本。

    十二樓其他的酒樓必須要用蝦粉和雞湯的東西,惠風樓僅僅用價格低廉的海腸子粉就可以做到,這樣才保證了競爭的實力。

    若是這一切被剝奪,從頭開始恐怕和這個時代的人比起來那是一點優勢也是沒有,接下來自己怎麼辦,家中兩個女孩子怎麼辦,劉學士的女兒劉芳蕊怎麼辦,自己穿越了一次,難道就要這麼家破人亡的窮困潦倒下去。

    向阱看著對麵想的咬牙切齒的江峰,也不著急,在那裏笑吟吟的拿著桌子上的小點心吃上幾口,反正他不缺時間。

    半天之後,江峰才算想起來這個說辭,在那裏沉聲的說道:

    “好叫向公公知道,惠風樓的份子有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的五成,即便是小人答應了公公,陸都堂未必會答應啊。”

    聽到江峰這句話,向阱在那裏啞然失笑,他聽出來了威脅,可是這個對他來說太無所謂了,開口反問道:

    “江峰,咱家問你,陸都堂和我一起賺錢還是和你一起賺錢有什麼區別嗎?陸大人那麼精明的人物,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百戶得罪司禮監嗎?”

    聽到對麵的人說出這番話,江峰好像是被迎頭打了一棒,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也有些顧不得分寸,貿然的開口說道:

    “既然向公公籌備如此周全,何不直接奪了小人的店麵,那需要費這麼大的周折。”

    坐在那裏的向阱看著麵前的江峰好像是關在籠子裏麵的老虎,心情越發的舒暢,也自然是樂得多解釋幾句:

    “咱家在司禮監做事,自然不能太過張揚,還有江峰你可知道,你這惠風樓在京中有多少人盯著嗎,若是明搶了過來,那裏會安生,你那船隊又那裏是能搬上台麵的東西,不過你也不要以為咱家告訴你這些東西就可以玩什麼花樣,你以為許天彪為什麼去南京做千戶,就是咱家覺得礙眼,說動了廠公調走了他。”

    聽到這些絲毫沒有什麼隱瞞的話語,江峰仰麵吐了一口長氣,無奈的靠在椅子背上,已經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對麵的向阱卻笑著說道:

    “就是你打斷國公公子腿一項罪名,隻要是咱家想要捅出來,滅你滿門也是可以,這件事情給我個回話吧。”

    江峰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這一動彈,在屋子外麵立刻進來兩個臉色陰狠的漢子,腰間的刀已經是出鞘,緊緊的盯著江峰,沒有料到江峰並沒有站起來朝著向太監發難,卻在自己的背後來回走了起來,顯然是發愁之極,那邊的向太監本來也是嚇了一跳,看到江峰這樣的做派朝著後麵揮揮手,示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兩名漢子盯了江峰一眼,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心中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那裏來回走著也想不出什麼主意,那邊的向太監笑臉更是讓人鬱悶,可是江峰心中也是知道外麵那兩個漢子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高手,現在自己身後除了陸炳,也沒有什麼能夠依靠的人,但是那個陸炳也是靠著金錢交往,有什麼實際用處也是兩說。

    就這麼有了一炷香的功夫,江峰的臉色已經是平靜了下來,雖然眼神的深處依舊是有些慌張,不過別的都已經是恢複了常態,站在那裏跟著對麵的向太監拱拱手,歎了口氣說道:

    “向公公既然這麼說,我這裏也沒有什麼辦法,隻是想請公公答應我幾個事情。”

    “哦,咱家既然得了這麼大的好處,自然不會逼人太甚,你且講來!”

    江峰頓了頓,略微一沉思,開口說道:

    “要九月二十五中午方可和大人辦理這個交接,小人這裏也有東西要整理。”

    “可以。”

    “十五萬兩即便是京師的錢莊籌措也不容易,何況小人也是一大家人,能不能算得少些,十四萬兩如何?”

    “少跟咱家耍這個花槍,給你留下二千兩銀子算是咱家慈悲了,莫要得寸進尺。”

    “唔……,能不能請大人幫著查查劉學士劉順驊的去向,小人有些事情要找他。”

    向阱在那裏一愣,接著就是呵呵的笑了起來,指著江峰笑罵道:

    “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是一個情種啊,成,咱家給你查查。”

    說著就是站了起來,施施然朝著外麵走去,口中說道:

    “五天後把東西都是準備好了,咱家好過來取。”

    “向公公,五日後你我可是要立個字據?”

    這句話出口,一直是笑容滿麵的向阱轉過身來,臉上陰沉的可怕,惡狠狠的說道:

    “立字據做什麼,找地方告咱家嗎,不要在咱家麵前耍這樣的小心眼,你的契約在我的手裏,就是我的。”

    說完轉身就是走了出去,江峰長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出去送。

    到了下午的時候,在惠風樓的周圍已經是能看到些陌生人轉來轉去了,江峰把手下的這些人都是召集在一起說了幾句,王啟年帶著家人,趙秀才帶著那些讀私塾的孩子,馬家兄弟也是在錦衣衛的鎮撫司衙門裏麵告了假,跟著他們一起出了京師。

    不過來監視惠風樓的人都是看到江峰愁眉苦臉的坐在廳堂的座位上,看著大街似乎是緬懷自己經營起來的這個近乎是奇跡的酒樓。

    江峰並沒有和自己的親信們說是五天後這些東西就要換主人了,隻是讓他們帶著自己的利錢去了天津衛所,和向阱談的第二天晚上,監視這裏的人看到江峰指導張亮在大廳裏麵練拳,然後頗為傷心的把張亮趕了出來。

    九月二十二,張亮沒有登門,想來是已經是知道禍事臨頭或者被家裏麵的人拴住了腳步。

    九月二十三晚上,張亮的家人給江峰送來一個包袱,離著惠風樓門前近麵的人聽到,這是張亮給他的師傅買的冬衣,然後有夥計給送到了裏麵,這也是尋常,足以說明他們師徒情深。

    沒有料到的是,過了不大一會,江峰怒氣衝衝的把包袱丟在了街上,冷冷說道:

    “我三天前就是沒有這個徒弟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4-13 04:19 P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萬無一失的辦法

    在惠風樓邊上監視的人都是東廠精銳的探子,這些探子心裏麵也是知道被自己監視的人恐怕也就是重犯大案了,雖然接到的任務就是不準讓這個酒樓的主人,一個錦衣衛的百戶離開京師。

    可是也許那個百戶知道自己已經是不行了,所以才和徒弟斷絕關係,也是義氣之人,不過這也感動不了這些東廠的密探,生死離別見的多了。

    九月二十四,一天無事,江峰強打著笑容安排第二天購進的食材,出乎意料的是,江峰居然見到了從前的店東家唐老頭,江峰正在那裏和王掌櫃商議店裏麵第二天要購入的材料的時候,卻看到外麵走進一個幹瘦的老頭,仔細一打量卻是拿了江峰幾百兩銀子就是匆匆忙忙跑掉的唐老頭——惠風樓從前的東家。

    唐老頭看到江峰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想要打招呼的意思,微微有些嫉恨的憤怒,這家店麵現在一天賺的銀子恐怕就不止三百兩,他當然是覺得虧了。王掌櫃看到之後,尷尬的笑了一下,連忙迎了上去,這個時候老唐頭才算是有了些笑臉,依舊是不理會江峰,隻在那裏和王掌櫃聊著,無非是絮絮家常。

    王掌櫃回到櫃台上的時候,一看明天的采購單子卻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

    “東家,明天買一頭剝皮的整牛,這要做什麼啊!”

    江峰表情很是平靜的說道:

    “明天我露個手藝給你們看看,全牛大宴!”

    “可是你明天……”

    王掌櫃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跟著說出口,拿著筆把那頭牛添了上去,這樣的大件需要提前來訂貨。

    九月二十四晚,江峰乘馬來到了陸炳的府邸,東廠的探子們隻能是在門外觀望而不知道裏麵在說些什麼,得到了報告的向阱向太監冷笑說道:

    “那個江峰若是去求情,也不會有什麼用處,陸炳勢力雖然大,可也不願隨意和咱家為難。”

    陸炳從內堂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江峰跪在大廳的地麵上,陸炳有些驚訝的開口詢問說道:

    “江百戶,你這是何意啊?”

    “稟都堂,小人受皇恩深重,深感不安,願意去地方衛所鎮守,請都堂大人成全!”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很是有些英雄氣概,不過這話說出來,陸炳卻是一愣,然就是哈哈的大笑出聲,京師錦衣衛的百戶可是比地方上的錦衣衛強許多,就算是去地方上做個錦衣百戶,除了蘇杭泉州之類的富甲天下的地方,那就等於降級。

    何況江峰說的是地方鎮守,那就等於去衛所裏麵做個軍官,雖然說京師武官去地方上升一級,但是也變不了世襲的百戶,難道去克扣軍餉賺錢不成,麵前這個江峰分明是打了慶國公的公子害怕了,他的宅院周圍有東廠的密探盯梢,顯然也是這緣故。不過江峰給的銀子也算是夠分量了,這點小事雖然是不合體製,不過也是輕鬆容易。

    “好,本督成全你這個心願,想去那裏啊?”

    “都堂,小人祖籍登州,願意在煙台山千戶所鎮守!”

    陸炳心裏又是一樂,你小子家裏世代的宣化人,什麼時候跑到山東去了,不過也不說破,點點頭道:

    “好,答應你了,兵部十天內就會下個文書,你回家準備一下吧。”

    “謝都堂大恩!”

    九月二十五,照常營業,定購的那一頭整牛被人用大車運送了進來,王掌櫃看到之後,破天荒的罵了一句“胡鬧什麼!”,不過江峰並沒有時間來收拾,他在整理自己的那些東西,已經是吩咐了下麵的櫃台,若是向公公來了就帶到上麵來。

    吃喝早茶的人已經是開始散去了,按照惠風樓的習慣,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午飯的時間就要開始了。

    夥計們和幾個管事都是在緊鑼密鼓的忙碌,後麵的鮑文也是指揮廚子忙的團團轉悠,那頭牛因為實在是大,廚房向來都是買半成品,一時半會也是不知道如何的處理,鮑文隻好打發一個幫工去外麵把宰牛的師傅叫了進來。

    向阱向太監忙完了宮裏麵的事務,坐著馬車來到了惠風樓,王掌櫃殷勤的滿麵笑容的把向太監迎進了門,向太監帶著笑容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在一個夥計的帶領下上了酒樓,兩名大漢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三江閣裏麵,江峰在屋子裏臉色極為的不好,不過表現的還算是平靜,雙方關門落座,江峰把房契地契還有夥計們的契約文書都是拿了出來,向太監每一張都是仔細的檢查——沒有假的。

    接著江峰又是把懷中的皮囊拿了出來,從裏麵掏出十五張銀票,太監無後向來愛財,看著這個眼睛頓時是亮了起來,幾乎是一把扯過來,幾乎是眼睛貼了上去,檢查這些銀票,十五萬兩,實實在在的巨款啊。

    最後是船隊的契約,向太監也是接了過來他也是從懷裏麵拿出差不多的包裹,將這些銀票和契約放了進去,然後放入懷中,在外麵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向太監此時的心情已經是愉快無比,所有事情都是搞定了,伸手拍拍江峰的肩膀,開口笑著說道:

    “劉順驊稱病在家已經是大半年了,不知道最近走了誰的關係,外放到山東濟南府做了山東布政使司的右參政,從五品跳到從三品,可是一個好丈人,不要丟了。”

    江峰臉上硬是擠出來的笑容,向阱心情大好也不顧這個了,大步的走下樓去,現在這個惠風樓可是姓向了。江峰送到了向阱出惠風樓的門口,那些密探都是跟著散去了,想來是也不會和江峰計較這一下午的時間。

    “老王,我去後麵的廂房休息一下,不用打攪我。”

    王掌櫃的臉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在櫃台後麵拱拱手,看著江峰走進了後麵的院子,人開始慢慢的多起來了,後麵有人在那裏扯著嗓子喊:

    “王掌櫃你過來看一下吧,這頭牛怎麼辦啊。”

    聽這聲音,後麵的人也是忙活的不可開交,王掌櫃連忙叫了一個管事看著櫃台,自己朝著後麵的廚房走過去,在江峰的關照下麵,惠風樓的生食和熟食隔著一個院子,王掌櫃熟門熟路的走到那個院子裏麵。

    院子裏站著一個夥計還有一個叫來的屠夫,那輛拉牛的大車還在外麵,因為這裏直通就是街道,整豬整羊都是在這個院子裏麵現殺的。

    王掌櫃一進院子,那個夥計過去把院子朝著裏麵的門關上了,院子封閉起來,王掌櫃一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猛然發現那個屠夫不是鐵丁裏麵的一個嗎,還在惠風樓呆過兩個月的,想回頭的時候發現的嘴被一根繩子牢牢的勒住了。

    那名鐵丁做屠夫的打扮,手中也是拿著一把牛耳刀,走到驚恐萬狀卻又發不出聲音的王掌櫃跟前,狠狠的朝著王掌櫃的左胸刺了下去,牛耳刀沒有血槽,在胸口裏麵攪合幾下,攪爛了心。拿著手巾蓋在傷口上慢慢的拔出了刀,那名鐵丁輕聲的說道:

    “東家想叫我問你,後悔嗎?”

    一定是自己表現的高興太早了,一定是唐老頭說要是借著向太監的力量奪到了惠風樓,分給他半成的份子,說起來,東家對自己不薄,為了自己……

    劇痛淹沒了王掌櫃的一切意識,很快就什麼也意識不到了。

    王掌櫃的嘴唇已經是被後麵套住的繩子勒裂開了,不過正因為這個樣子,他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鐵丁拿著刀破開了牛肚皮,裏麵的內髒早就是清空了,兩個人把王掌櫃的屍體塞了進去,抹了幾把,這隻牛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那名夥計這個時候開始扯著嗓子罵道:

    “牛有問題你他媽的早說啊,這還怎麼做菜啊!拉走拉走。”

    反正死牛還是放在大車上,把院子衝著街道的大門打開,直接就把車拉了出去,牛身上還是蓋著油布,屠夫打扮的鐵丁一邊拉車一邊念叨:

    “多大個事情,又不是吃了要死人。”

    後麵的那些獨院,當時為了某些需要留著一個後門,在這些獨院被裝修成可以接待客人的雅間之後,這個後門留了下來。

    江峰消沉的走到了後院裏麵,進入了靠著後門的一個小屋子裏,那裏是他休息的地方,進去以後反鎖了門,從炕櫃上拽出一個包袱,赫然就是前幾天張亮晚上送過來的那個,打開包袱裏麵放著一套家丁穿著的衣服,和幾張紙。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家丁服裝後門悄悄的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前麵招呼王掌櫃看看死牛的聲音才響起。

    順著後麵的狹窄街道走不遠,就是聽著一輛馬車,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簡裝出行的馬車,江峰把頭上的小帽壓低,坐上了馬車的前麵,吆喝著馬車啟動起來。

    一匹馬拉著的小馬車速度並不慢,而且走得還是近路,在北城有一片區域,向來都是宮中有權勢的太監居住的地方,雖然這些宦官在皇宮內也有自己的住所,可是不當值的時候都是住在外麵,也是顯示身份的一個標誌。

    現在中午飯的時候,這裏和北城大多數宅第一樣都是安靜異常,江峰把馬車停在一邊,遠處能看到向太監在那兩個人的護衛下麵進了府邸,江峰看到之後,踩著馬車的廂頂爬上了牆,牆下麵無人,江峰回頭丟出石塊砸了下麵的馬一下,頓時吃疼拉著馬車不知道去那裏。

    江峰落在院子裏麵的地麵上,匆匆的上了回廊,司禮監的管事太監氣派當真是非凡,走不多遠,就看到不少的家丁在那裏忙碌,不過沒有人注意到江峰,一來是府邸裏麵人員眾多,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二來江峰身上的衣服和他們一摸一樣,都是同樣的家丁服裝。

    那兩名護衛卻是呆在前廳喝茶,江峰低著頭跑了過去,這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注意的,這些宅第的格式大概差不太多,沒有走太遠,前麵就是臥房了,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名丫鬟走了過來。

    見到江峰之後,卻突然叫住了他,江峰嚇了一跳,手已經是張開,那個丫鬟卻開口說道:

    “向老爺說自己要在臥房裏麵靜一下,你們不用進去收拾了。”

    江峰連忙恭謹點頭稱謝,那個丫鬟也不繼續說話,自顧自的去了,江峰等到那個丫鬟一走,小步的朝著裏麵跑去,也許是丫鬟沿途已經是把話傳到了,根本沒有什麼人在路上,倒是給江峰了方便。

    向阱的臥房是一個頗為精致的獨門獨院和整個的宅第分開,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江峰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虛掩上院子門,臥房的門已經是被上了門閘。

    江峰回頭看看,然後掏出匕首挑開了門閘,匕首順著門縫刺入門閘然後上調,推開門門閘不會落地,江峰的布鞋鞋底是特製的,裏麵墊著香灰和棉花,走路的聲音極為的小,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聽到在偏廳有響動,江峰一抖手腕,鐵線和牛筋鞣製的絞索滑在了手中,偏廳裏麵,向阱明顯是在鼓搗一個好像是暗格之類的東西,拿著今天在江峰手中得到的銀票和契約,看一看,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再放進去,就像是在檢閱戰利品一樣。顯然是把要緊東西都是存放在這裏。

    江峰走到了他的身後,雙手在向阱向太監的脖子上麵一環,絞索牢牢的套在了向太監的脖子上,向太監本能想要伸出雙手去抓,江峰的膝蓋在後麵狠狠的頂住了他的腰椎。向阱一點聲音也是發不出來,兩隻手無助的亂揮。

    江峰手上的力氣一直沒有減弱,看著絞索上麵的部分慢慢由紅變紫變黑,突然,向阱停止了自己的掙紮,鬆開絞索,白胖的向太監軟軟的癱在地上,江峰把絞索塞進懷中,雙手抓住向阱的腦袋狠狠的一轉。

    “哢嚓”

    頸椎斷裂的聲音,這下子肯定是死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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