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風之清揚 -【漢瓦】《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16 PM

風之清揚 -【漢瓦】《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6-7-23 11:09 AM 編輯

【書名】:漢瓦

【作者】:風之清揚

【內容簡介】:
  曾經強盛無比的漢帝國走到了它的窮途末路,曾經鑄就輝煌的漢民族也將淪入黑暗深淵,

  亂世的帷幕徐徐拉開,這是一個血與火的時代,一個屬於英雄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悲情的時代……

  以我之血,薦軒轅之魂,護我大漢萬千黎庶!

  以我之軀,化秦磚漢瓦,築我華夏萬里長城!

  我是劉澤,我來了,這是我的故事:看屌絲如何逆襲三國!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23 PM

第一章 離奇穿越

「哎唷師傅,真的不好意思,差你三塊錢。」一條光潔雪膩的手臂伸了過來,塗著鮮紅指甲油的修長玉指緊握著幾張零鈔,聲音很嗲,甜的發膩的那種。

劉澤很嫻熟地將最後的一顆螺絲擰好,抬起頭來,那女的正彎著腰和他說話,胸前的那一對飽滿的峰巒呼之欲出,白花花一片,幾乎亮瞎了他24K鈦合金的眼球。不能不說這女的穿著打扮十分地出位,低胸無袖的粉色連衣超短裙,黑色網眼的絲襪,閃著水鑽的白色高跟鞋——要知道這才是初春的季節,劉澤還穿著厚厚的羊毛衫——就這個季節,穿這一身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的。

這女的談不上有多漂亮,充其量也就是7分+,濃妝艷抹的,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但身材絕對夠爆,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光是那洶湧的波濤就夠人養眼的了。劉澤只在她的胸口位置上停了一秒,就將目光移開了,迅速地接過了她的錢。

「行,沒事。」劉澤是家電修理工,少不了和居家的女人們打交道,別看她們個個穿的光鮮亮麗,買個手提包動輒幾千上萬的,可經常會摳上幾塊錢,劉澤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真不好意思,今天沒零錢了。」那女的連聲抱歉,但語音之中卻有著少花了幾塊錢的得意。「要不那天再補給你?」

沒零錢?那為嘛不把整百的大鈔給拿出來?劉澤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幾塊錢而已。」他迅速地收拾起工具準備離開,「記得注意下漏水,如果漏水的話早點修,否則最容易燒電機了。」

「謝謝啊,師傅。」那女的滿臉堆著笑,「忙乎了半天,進屋喝口茶吧。」

「不了,我還有別的業務。」劉澤婉言謝絕了。這女的雖然性感,雖然養眼,但真的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和她的人生,那完全是兩條永遠也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線,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這時,一輛大奔停在了門口,走下來一位略微有點發福的中年男子,西裝筆挺,皮鞋更是油光亮。那女的飛快地撲了過去,挽起中年男子的胳膊,嗲道:「老公,今天怎麼有空捨得過來看我了?」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剛下飛機,就先到你這兒來了。寶貝,我可是給買了上次你看中的那條鑽石項鏈。」

那女的一臉歡愉,笑逐顏開地道:「謝謝老公。」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院里還有別的男人存在,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不過轉瞬他的眉頭又舒展了,因為他注意到劉澤穿的是一身的藍色工作服,手裡拎著工具箱,旁邊是一台洗衣機。「噢,洗衣機修好了?」

「是啊,劉師傅手藝可好了,我們這片小區家電壞了的都是他來修的,修得又好又便宜。」

中年男子用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劉澤,說道:「我的一台筆記本上不了網,能修嗎?」

劉澤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屑,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確實是有些壓抑,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劉澤從事維修服務多年,接觸的人自然是形形色色,也就養成了他榮辱不驚的性格,即使面對再有錢的土豪,他一樣都是很坦然,他沒有仇富的心理,也沒有巴結的念頭,錢再多是別人的,羨慕嫉妒恨也是於事無補,掙屬於自己的錢,雖然微薄,但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他挺直了腰,態度不卑不亢。「那的先檢查一下,光是不能上網,問題應該不大。」

中年男子沒再說什麼,返回車上拿過一個筆記本來。劉澤接過本子,眼前一亮,居然是最新款的蘋果筆記本,八核的處理器,32g的內存,1千g的硬碟,全部是頂級高端配置。他很快地檢查了一遍,說道:「是內置的無線網卡壞了,更換個新的就可以了。」

「現在就可以修好?」

「不行,這個無線網卡是蘋果本子專用的,我現在沒這個配件,得拿回去修,明天早上可以送過來。」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畢竟這玩意可是價值上萬塊,那女的倒是甜甜地一笑。「老公,放心吧,劉師傅在這兒做了好多年,挺有信譽,交給他修錯不了。」

有那女的給打包票,中年男子也就點頭同意了,劉澤很快地將蘋果本子收到背包里。中年男子還是有些不放心,末了又叮嚀了句:「你可要小心點,硬碟里的東西,千萬別給刪了。」


「您放心,真要是給您損壞了,我會照價賠償的。」

「對了,還有這個太陽能光伏電池,你也給看一下,每次充滿電,最多只能用三四個小時。」

劉澤接過來放好,走向了屬於自己的那輛豪爵125摩托車。騎了十來年,這輛摩托車也瀕臨報廢了,連踩了十幾下起動桿,愣是沒有發動著。中年男子微帶嘲笑的口吻說道:「師傅,該換輛小車了——按說現在小排量的車也不太貴。」

在最後一次用力的踩踏下,摩托車的引擎終於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劉澤自嘲地一笑道:「還是這摩托車騎著方便,也省油。走了——」

說實話,劉澤也早尋思著換輛小車了,那怕是二手的車也好,但摸摸口袋裡的錢,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想開車可不比前些年,沒駕照可不行,聽說現在考駕照不但貴而且很難過,新車嘛太貴,二手車倒是便宜,只要幾千塊,但油耗和修理費足夠讓人頭疼的了。看著別人有錢沒錢的一個個地開上了小車,老婆每次回娘家都要擠公交,看別人譏嘲的表情,回來之後那裡有什麼好臉色給他。

這也怨不得老婆埋怨,論身材樣貌,想當年她在學校裡面也是一枝花,追求者如雲,但結果卻是鬼使神差地嫁給平庸如斯的他。過了這麼多年,一談起這個,老婆不無幽怨地說當初真是瞎了眼,跟了誰也比跟了你強。可說歸說,要論過日子,劉澤可真挑不出老婆的半點瑕疵來,勤儉持家,任勞任怨,二十幾平的蝸居常常是一塵不染,辛苦上班一天回家后,再疲憊也要把可口的飯菜端到桌上讓一家人享用,按她的話說,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不能缺的就是營養。

想到妻,劉澤心口暖暖的,同時也有一種深深地愧疚。歲月如刀,她的鬢邊,已多了幾縷白髮,她的眼角,又添了幾道皺紋,當年俏麗的容顏也漸漸遠去,嫵媚的身材也失去了曲線,但她的美麗一直在他的心田,從未消逝。十幾年的相濡以沫,十幾年的不離不棄,在平淡如水的時光中,他們就這樣走了過來。雖然他們之間偶爾也會吵架,原因不外乎鄰家買回了新車或者同事住上了新樓等等,好勝心極強的妻此時會大吵一通發泄一下,但事情過去了,生活依舊沿著故有的軌跡前行。但每每這個時候,劉澤就非常地慚愧,是自己的無能,給不了妻更好的生活,貧賤夫妻百事哀。

上次激情之後,劉澤撫摸著老婆光滑的背,和她商量著說,要不你去學駕照吧,咱們先買輛車,貴的咱買不起,qq一類的還可以吧。老婆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先付首期吧,城郊房子的價格還能接受,孩子們都大了,怎麼也得換套大的房子,要不每次和你親熱的時候總跟偷-情似的。

他們有兩個孩子,大的是個男孩,正上高一,小的是個女兒,三歲,上幼兒園。三歲的女兒妞妞又聽話又懂事,每天一進家門,遠遠地便撲了上來,「爸爸——」摟著他的脖子親個不停。這一刻,無疑是他最幸福的。

在街邊的小賣部,他買了兩支棒棒糖,這是女兒最愛吃的零食——當別的孩子吃膩了麥當勞肯德雞的時候,自己卻只能買兩支棒棒糖哄孩子開心。看著孩子津津有味地舔著棒棒糖時,他的心一陣酸楚。他是個男人,他有責任為妻兒撐起一把能遮風避雨的傘,他也想努力,想憑藉著自身的能力去改變生活的窘境。

劉澤出身在農村,母親是農民,父親是普通的工人,在七零年代,僅憑著父親每月二十八塊七毛的工資一家七口人日子過得很拮據,劉澤打小就是啃著玉米面窩頭穿著哥哥姐姐的舊衣服過來的。他上學的時候偏科的厲害,歷史地理全是滿分,語文數學成績也還湊合,唯獨英語學得是一塌糊塗,二十六個字母單擺開倒是認識,組合到一塊就懵然無知了。


中學畢業后,劉澤開始了他的打工生涯,那時候年少輕狂,曾經以為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毅力就可以闖出一片天地來。他到焦化廠燒過焦炭,下煤礦挖過煤,在小軋鋼廠煉過鋼,在磁窯廠燒過瓷器,武術學校當過陪練,做過銷售,跑過業務,還干過傳銷,最後才幹了電器修理這一行。走過的路多了,劉澤才更明白路的坎坷。

人生的所有歷練都是一種財富——這是一個長著白鬍子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對他如是說。

劉澤笑了,這算命先生都快成了哲學家了!財富?笑話!在這社會中,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沒有爹可拼沒有人脈可用,工薪階層要想改變自己的窘境,可以說試比登天,理想太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天快黑了,劉澤騎著摩托車沒有走柏油路,而是拐上了一條沒有硬化的土路。走這條路回家的話可以節省半個小時的車程,為了趕著回家和家人團聚,今天他選取擇了這條不好走的邊山土路。

以前他也走過幾次這條路,除了坎坷一點之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情況,但今天似乎有點例外——

遠遠地傳來一陣轟隆聲,隱約塵土飛揚,本來已經歸巢的鳥兒驚叫著飛向了半空,劉澤也感覺到了大地在震顫。

地震?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但很快他就否定了,不象是地震,應該是塌陷。這一帶因為長期採煤的緣故,地下礦體層已形成空洞,已造成了大面積的採空區,前段時間已陸續的有小規模的塌陷事件發生,所經之處,牆倒垣斷,怵目驚心。

劉澤一看前方情況不妙,趕緊調頭,但那該死的爛摩托車熄了火,死活也踩不著。而那條斷裂塌陷帶如急火蔓延似地快速地向他這邊延伸了過來,聲音震耳欲聾,漫天的塵土遮天蔽月。劉澤不敢再猶豫了,果斷地棄車而逃。

但那塌陷的速度超過了他的想象,還沒等他躍過那道小梁,就覺得腳下一空,整塊的土地在急速地沉下去。他奮力一躍,雙手死死地扳在了懸崖邊上的一叢灌木上,身體整個兒的懸在了半空中。他往下看了一眼,透過飛揚的塵土,那完全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真要掉下去絕對小命報銷。

劉澤用盡全身的力氣,想爬上懸崖,但腳下懸空,沒有任何可以踩踏的東西,單憑他臂膀的力氣,又如何能爬得上去。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體力也在一點一滴地流逝,雙臂的酸麻已經無力支撐他一百大幾十斤的體重,他的大腦也近乎麻木了,一種絕望的悲涼貫穿了他整個兒的靈魂,別了,溫馨的家!別了,我愛的妻兒!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淚水從面頰上滑落下來,終於——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墜入那無窮的黑暗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25 PM

第二章 與狼共舞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澤漸漸地恢復了意識,但全身的筋骨如撕裂般痛不可當,痛代表他還有感覺,還沒有死。劉澤心底中還是歡愉的,雖然他還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死裡逃生的,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著,活著就可以再看到他的親人。

他強迫自己睜開了眼,雖然這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但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按理說,他掉下去應該是在深坑的底下,可是他此刻竟然完全置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半人高的蒿草綠意盎然,野菊花的香氣撲鼻而來,天是湛藍的,雲是潔白的。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藍的天空了,如此的深邃,如此的純凈,在劉澤的印象中,天空永遠都是灰濛濛的,不是霧霾天就是沙塵天,何時見過如此麗日當頭碧空如洗?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兒?

劉澤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痛徹心肺,但明顯地感覺到沒有骨折,他暗暗地鬆了口氣,掙扎著爬了起來。這裡就是一片荒原,野草肆意地蔓延著,沒有多少高大的樹木,低矮的灌木倒是隨處可見,沒有路,只有野獸通行之後留下的爪櫻劉澤用手遮擋住熾熱的陽光,判斷清方向,但他再次凝視西邊的山峰之時,卻呆住了。

雖然環境是陌生的,但那幾座山峰卻是熟悉的,中間那座形似虎頭的虎頭峰可是他從小爬過無數次的,虎頭峰的每一道溝梁他都瞭若指掌,何況左右兩邊的雙頭峰和斷石山一點變化也沒有。也就是說,他還站在原地,還站在掉下懸崖的那個位置!但塌陷后的懸崖呢?那條坎坷不平的邊山土路呢?劉澤茫然四顧,這裡除了了無人煙的一片荒原之外,什麼也沒有,道路、村莊、城鎮以及劉澤最為痛恨每日冒著濃煙的高大煙囪,統統都消失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穿越?他的腦海之中突然地蹦出這個詞來,唯一可以解釋通的也只剩下這種可能了。劉澤雖然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不妨礙他喜歡看天文地理歷史方面的書,但他對現在充斥在各個網站上的那些穿越類小說卻不感冒,雖然偶爾也會看上幾篇,但打心眼裡不屑一顧。這不是信馬由韁地胡扯嗎?

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己真得穿越了!這究竟是什麼時代?如此的荒涼,至少也得幾千年前吧?想到這裡,他不禁不寒而慄,或者他穿越到了史前也未可知。旁邊草叢中「撲楞楞」地飛出去幾隻小鳥,劉澤暗暗地鬆了口氣,幸好不是穿到了侏羅紀,否則十個自己也不夠霸王龍的一頓早餐。


雖然慶幸自己沒淪落到與恐龍為伍的時代,但與後世相隔了幾千年,自己又如何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家,回到他所摯愛的妻兒身邊?

一種無可奈何的悲涼湧上了他的心頭,一轉眼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劉澤頹然地跪倒在草地上,淚水奪眶而出,閉上眼,妞妞就撲了上來,甜甜地喊著:「爸爸——我好愛你——」可再睜開眼,一切幻象都消失了。他不敢想象另一個世界中的妻兒知道他失蹤之後的情形,妻會怎樣——傷心欲絕、以淚洗面?兒子會怎樣——痛哭流涕、嗚咽不止?也許只有懵然未懂的女兒會問上一句——爸爸去哪兒了?

沒有他,這個家將何去何從?劉澤仰天長嘯,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已經掙扎在了最底層,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將我們放過?你剝奪了我的一切,將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荒原之上,既然你不讓我去死,給我這種生命又有何意義?

一種尖銳的痛楚從左腿肚子上傳了過來,劉澤不禁回身看了一眼,一隻體形碩大的貌似狼狗的動物不知從何處竄了過來,一口咬在了左腿上。劉澤早已被悲慟攫取了心智,沒有半分的恐懼,抓起了身邊的一塊石頭,狠狠地向狗頭砸了過去,怒斥道:「畜生!連你也敢來欺負我」

那頭狼狗挨了一石頭,「嗷」地一聲慘叫,夾著尾巴逃出了十幾米外。

這個時候,劉澤看著握著石頭的手愣住了,倒不是石頭上沾滿著狼血,而是他的手掌竟然變小了,掌心中的老繭也不見了,手掌嫩白和兒子的手倒沒有兩樣。他方才就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這種變化,只是人在痛苦之中還來不及做出思考和判斷。不光是手,身高腰圍也縮小了不少,原先合身的衣服變得肥大不堪,儘管這些衣服都爛的不成樣子了。

但劉澤沒心情理會這些,看看左腿還在淌著血,而那隻看起來象狼狗的動物就在不遠處蹲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劉澤此時才打了一陣寒戰,狼!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狼狗,而是一隻真正的狼!同時他也意識到在這個荒蠻的時代,充斥著不計其數的狼蟲虎豹,自己重生在這兒,不過是給這些猛獸充當點心來的!

不過此時的劉澤早已是了無生趣,死後或者活著當點心他真的不在乎。他踉蹌著朝著那頭狼走近幾步,自嘲地大笑著。


「來吧!吃呀!新鮮可口的人肉!先到先得」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頭狼卻畏懼地向後退去,它的一條後腿瘸著,一蹦一蹦地,樣子顯得很滑稽。劉澤注意到了,這是一頭老狼,狼耳耷拉著,兩眼昏暗無光,瘦骨嶙峋,身上毛很長很凌亂。也就是這樣一頭老得掉牙的狼,否則剛才腿肚子上的那一口絕不只是咬出個牙印那般簡單了。

狼是一種群居動物,這隻老狼孤零零地立在這兒分明是被狼群遺棄了,或許它曾經還是一隻狼王,年老體衰被新狼王取而代之,那條瘸了的腿很可能就是在王位爭奪戰之中被咬似乎被瘋子一樣的劉澤嚇住了,退後了幾米,但卻又不甘心放棄到嘴的獵物,仍然蹲在那兒,死死地盯著劉澤。

劉澤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想到了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這情形,和文中的主人公遭遇的情況何等驚人的相似。在荒涼的冰原上,一人一狼兩個瀕臨死亡的生靈拖著垂死的軀殼在荒原上互相獵取對方。為了活著回去、為了戰勝這匹令他作嘔的病狼,他咬著牙堅持到了最後,咬死了狼,喝了狼的血,在人與狼的戰鬥中人獲得了勝利。最終他獲救了,使生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生命就是絕不輕言放棄!劉澤看著那垂垂老矣的病狼,或許它也曾領袖群狼縱橫荒原叱吒風雲過,但此時它失勢了,被逐出了狼群,飢餓和病殘時刻會奪去它的生命,以它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再獵取到活的獵物了,等待它的也許只有死亡,可是劉澤從他混濁的目光中看到了狼性的貪婪和求生的**。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狼,更何況是人!

一瞬間,劉澤的心智堅定了許多,沒有他,妻兒或許生活地將更為艱辛,但他們絕對不會放棄!倘若妻真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也一定會希望他活下去!

對!為了不讓妻兒失望,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生命的每一次賦予都不是為了放棄,既然重生在了這個荒蠻的時代,那他就必須應當堅定地活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輕言放棄。


劉澤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在沸騰,信心的火焰在燃燒,一隻病狼而已,又有何懼怕!他摸摸口袋,除了那幾十元的零鈔之外,還有一把多功能的組合工具刀,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看著相片上妻兒笑容的,他的眼睛不禁又模糊了。他咬牙堅定地拭去淚水,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這是他為妻兒留下的最後一滴淚,從此後他絕不會再落淚了!既然能穿越到這裡,為何不能尋找到一條回家的路?不管這條路是千里萬里,還是千年萬年,只要心中有夢想,也許就有希望!不放棄!永不放棄!

劉澤收起相片,握著三寸長的工具刀,用這玩意來對付一頭狼似乎有點不現實。但他很快就有了主意,從草叢中找到鴨蛋粗細的枯木棍,用工具刀削尖了,做了一根木刺,鋒利的尖端足以刺穿那隻病狼的咽喉。有了武器,劉澤的心情大定,自保是問題不大了。這時,他才想起背上背包來,經過這一番折騰,也不知道那台筆記本還能不能用。

他試著打開筆記本,啟動電源,很快地液晶屏亮了,桌面上的圖標顯示了出來——居然完好無損!這台筆記本除了不能聯網之外其他功能一切正常——聯網?太可笑了,這可至少在幾千年前呀。劉澤好奇地點開筆記本的磁碟,記得那個中年男人說過磁碟里有重要的東西千萬別刪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整一千g的硬碟空間幾乎全滿了,一整套的百科全書包羅萬象,將現代的知識全數囊括進來,就連蒼老師飯老師的教學片也充斥其中。

劉澤倒是有些納悶了,這土豪在筆記本里裝一整套的百科全書倒底有什麼用?蒼老師的片子倒也可以理解,和小三上chung是需要點參考資料的,但其他如天文地理生物化學的有毛用,難不成他還是個科學家不成?劉澤想了想,那男人的模樣完全就是一暴發戶的土豪形象,與文質彬彬的科學家八杆子也打不著。不過人不可貌相,鬼才知道他裝這套大百科有什麼用——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劉澤擁有了這個本子,等同於開了金手指,天知道會給這個蒙昧的時代帶來什麼。雖然那個太陽能電池充一次電只能用三四個小時,但也足夠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這玩意的時候,劉澤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處在那個時代里,秦漢?唐宋?或者是三皇五帝的時代?想知道答案,只有唯一的途徑——找到人!

劉澤扯下一截布條來,將還在流血的傷口裹好,媽蛋!也不知道這頭狼也沒有狂犬病,這時候可沒狂犬疫苗注射,真要是感染了狂犬病,絕對是死路一條!劉澤只好在心中暗暗祈禱,老狼啊,你有啥病也不怕,千萬別有狂犬玻

一條幹涸的河床上,出現了一條奇妙的景緻: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駐著一根木棍,瘸著腿,一拐一拐,踉踉蹌蹌地走在前面,身後十米開外是同樣瘸著腿,一拐一拐的一頭衰弱的老狼緊緊相隨,人走狼走,人停狼停,恰如步點一致的舞蹈一般,在淺淺的沙灘上留下無數的足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28 PM

第三章 重見人煙

秋天的太陽依舊是相當的毒辣,也許是缺雨的緣故,這條河已然斷流,偶爾會有水坑聚著著少量的水,水被陽光曬得發燙。劉澤跪倒在水坑邊,也顧不上水是否骯髒,雙手捧起水來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有這些水的滋潤,乾得冒煙的恆得到一絲緩解。

那頭病狼執著地蹲在十米外,專註地盯著他。劉澤握緊了手中的木刺,等待著它撲上來的時候給它致命地一擊。但那隻病狼似乎並沒有進攻的意思,只是緊緊地尾隨著,似乎準備和劉澤比耐心,看誰先倒下去。劉澤也想主動出擊,但那頭狼似乎很狡猾,一看到劉澤的企圖,馬上就向遠處逃逸而去,等劉澤轉過身去,又會慢慢地跟上,總保持著十米的距離。

劉澤放棄了刺殺它的意圖,這個狡詐的傢伙,或許它曾經就是一隻狼王,一隻有著智慧的狼,雖然它已經年老體衰,但它的捕獵經驗仍在,它篤定這個兩條腿的奇怪動物在這荒原上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它在等待著最後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才享用它的晚餐。雖然劉澤不懼怕這頭病狼,但如果出現狼群或者是虎豹之類的猛獸,劉澤可不認為他手中的這根木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當務之急便是找到人,找到人類的聚集點。

沿著河床走,不是劉澤的一時興起,人類進入農耕文明之後,便不在依洞穴而居,而是在平原地帶擇水而居,在河流的下游便會有平原,很可能就會有人類的居祝至於劉澤是如何篤定現在不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而是初具文明的農耕社會,只能說是劉澤的一種賭博了。

天黑了,劉澤早已是飢腸漉漉,可他的身上沒有一星半點的食物,遠處傳來的幾聲狼嘯更讓他不寒而慄,黑暗,就意味著死亡!那隻不離不棄的病狼眼中更是幽幽地閃著綠光,似乎黑夜帶給它更大的信心。

火!劉澤想到了火,野獸最懼怕的就是火,雖然身上沒有打火機,但古人燧木取火的方法劉澤還是集到一大堆的枯枝幹草后劉澤才發現實踐遠比理論要難得多,在經過上百次試驗之後,劉澤總算才將火點燃,也算是鬆了口氣。有這麼一堆火,想必野獸也不敢近身了。

可是劉澤守著火堆,也不敢睡過去,一來火堆需要他不停地添柴來維持火勢,二來胃裡的一陣陣痙攣一直折磨著他,恍恍惚惚之間,他似乎回到了溫暖家中,香甜可口的飯菜,妻子的溫情,女兒摟著他的脖子笑個不停,她呵出來的氣息,真得好癢……

他悚然驚覺,那麻癢的感覺竟是老狼正用它粗糙的舌頭舔著他的脖子,他急忙用手中的棍子揮了過去,「嗷」地一聲嚎叫,那隻狼又逃遠了。劉澤有些懊喪,方才如果不是打的而是改刺的話,很可能就得手了。

天亮了,那堆火早已燃盡,劉澤無奈地直起身來,那條受傷的左腿傷口崩開了,鮮血直流。他又扯下一道布條,緊緊地扎住傷口,沿著河床繼續地向前走去。

飢笳笙來,讓他疲憊不堪,他清楚地知道,倘若再找不到吃的,沒等他走出這片荒原,就可能成為那隻病狼的午餐了。他不想死,就必須地填飽肚子。所幸這個季節還是幫了他的大忙,雖然象馬齒莧、蒲公英這樣的野菜都老得咬不動了,但這邊的灌木結滿了一種扣子大小的紅紅的果實,酸澀之中略還著一絲的甜味,還可以找到象酸棗、枸杞一類的果實,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一兩窩的野鳥蛋。吃好是不可能了,勉強果腹倒還算可以。至於獵取那些野兔山羊的,劉澤想也沒想,在沒有獵槍弓箭之類的情況下,那幾乎是白日做夢,據說獅子捕獵的成功率都不足四成,想逮住這些善於奔跑的動物,就憑劉澤的兩條腿,跑斷了也追不上埃


晚上再生火的時候,劉澤也不用再手麻腳亂了,掌握了燧木取火的要領,點火變得輕鬆簡單了許多。生了三堆火,劉澤可以躺在火堆中間迷上個把鐘頭。

人的適應能力真是無窮的!這才過了兩天,劉澤已經可以在荒原之中獨立地生存下去了,這更加堅定了劉澤活下去的勇氣,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有希望!

那頭狼依舊緊緊地跟隨著他,但劉澤看到那狼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鬱,或許連它也覺得,希望變得渺茫起來。

炊煙!一縷炊煙在夕陽餘暉中裊裊升起,劉澤興奮地跳了起來,這風景,無疑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妙的圖畫。他大喊大叫著,發足向著炊煙的方向狂奔而去,從一段陡直的斜坡上滾落了下去。

坡底下是一條馳道,馬蹄的足跡和大車的轍跡清晰可見,馳道的盡頭,赫然有一座城堡的樣子,高大的石牆矗立著,裊裊的炊煙正是從那裡升起的。

劉澤相當的激動,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確定現在是什麼朝代,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茹毛飲血的蠻荒年代,如此堅固的堡壘,至少也是在秦漢時期。

再回頭時,發現那隻老狼蹲在坡頂的位置,與他已經拉開了二三十米的距離,而且沒有繼續跟上來意圖,它「嗷」地發出一聲狼嚎,那聲音蒼老低沉而有幾分悲涼。在這場人與狼的追逐之中,似乎沒有勝利者,但畢竟他們沒有死在對方的手下,生存才是排在第一位,從這個層面上來說,他們似乎都又勝利了。至於老狼失去了最後的獵物,它還能在荒原之中生存多久?劉澤即將步入人類的文明社會,等待他的,又將會是什麼呢?

這一切似乎變得不再重要,在人與狼的最後一眼相望之中,劉澤讀到的是一種堅韌不撥堅持不懈的精神,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這個時候,從城堡的方向跑過來幾個人,他們跑得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跑到了劉澤的跟前。劉澤冷眼打瞧,這些人穿著影視劇裡面才能看到的那種古代服飾,皂色直裾,麻布履,頭上高高地挽著髮髻,用一根細木棍穿著。這些人慌慌張張地,一面跑一面還回頭看後面,似乎後面有什麼人追似的。


劉澤學著從古裝影視劇里的禮儀,向這幾人拱手說道:「請問各位大哥,這裡是何地?」

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其中一個人拉了劉澤一把,急急地道:「問什麼問!快跑吧,再不跑可就沒命了1

雖然發音不盡相同,但劉澤還是勉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還是一頭霧水,緊跑兩步,跟上他們的步伐。「各位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人本還想說什麼,旁邊的那個急急地道:「老二,別理他,快跑」

這時,身後傳來了急驟的馬蹄,劉澤回頭描了一眼,十幾匹馬如旋風一般地沖了過來,他趕忙閃身向道邊躲去。還沒等劉澤看明白騎馬的人是啥模樣,一條套馬索已經乾脆利落地套在了他的身上,劉澤大叫:「你們捉錯人了」可馬上的人根本就沒理會他的叫喊,而且馬的速度也沒有絲毫降低。

劉澤只跟著馬跑了幾步就被扯倒在了地,然後整個身體就與大地做了親密接觸,勒在胸口的繩子深深地嵌入肉里,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衣服很快地就被磨爛了,前胸和膝蓋火辣辣的疼,感覺身上的肉被一層層地剝離掉,劉澤的意識漸漸地模糊了。

尼瑪的,不帶這麼坑爹的穿越吧……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劉澤是被一桶涼水給澆醒的,他感到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兩條腿血肉模糊,傷口疼得要命,嘴裡不由自主地叫喚著。不過他腦子還算是清醒,暗暗打量這周遭的情況。

顯然他已經被帶回了城堡了,這座城堡完全是用大小不等的石塊砌成,粗糙而又簡陋,但對面走過來的一人卻是光鮮亮麗,那身衣服一看就是用上等的絲綢做出來的,寬袍大袖,彩繪金,做工考究。對這種衣服,劉澤也並不陌生,影視劇上看得多了,典型的漢代服飾,這幾年不流行那個漢服運動嗎,許多年青人舉行成人禮的時候也要穿漢服行冠禮。劉澤也就斷定看來此時是漢朝無疑了,但究竟是西漢還是東漢,卻是不甚瞭然的。

那人甚為年輕,也就是二十齣頭模樣,劍眉朗目,俊采飛揚,但卻是一臉的冷漠,一付生人勿近的模樣。四周全是穿著皮甲的持戈士兵,彎腰向他行禮。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向他稟報道:「稟報公子,那五個逃跑的民伕已捉回,如何處置請公子定奪。」


錦服公子只略略地抬了一下眼皮,上下嘴唇輕輕一碰,就蹦出一個字來。

「斬。」

那五個民伕嚇得魂不附體,全部跪伏,叩首求饒。

「公子爺饒命!公子爺饒命」

錦服公子一臉的漠然,站在那兒紋絲未動。幾個兵丁沖了上來,挾持著那五個民伕向外走去,哀號聲、哭泣聲、求饒聲不絕於耳,接著便傳來幾聲凄厲地慘叫聲,其後便再無聲息。

不多時,五顆血淋淋的人頭便被端了上來。劉澤眼睜睜地目睹著這一切,五個鮮活的生命轉瞬之間就只剩下了五顆滴血的人頭,濃郁的血腥味彌散在空中,久久揮之不去,劉澤的心靈被強烈地震憾了,以至於他身上的傷痛,都不曾記得了。難道這就是古代嗎?視生命為草芥,屠之如豬狗,天,這也太殘酷了吧!

錦服公子一揮袍袖,淡淡地道:「將這五顆人頭懸掛於城門處,讓這些賤民也知曉這就是逃跑的下場」兵士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不是就跑了五個嗎?這個又是怎麼回事?」錦服公子將目光移到了劉澤的身上。

「回稟公子,這豎子是剛剛捉那五個逃丁時一併擒獲的,依屬下之見,這豎子定是鮮卑人的姦細無疑」管事的一臉諂笑。

「鮮卑人的姦細?」錦服公子似乎來了點興趣,走到劉澤的近前,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劉澤的那一身裝束倒真是讓他很好奇,雖然衣服早已是殘破不堪,但衣服的款式還是依稀可辨,尤其是是衣服上的扣子讓錦服公子驚奇不已,還有劉澤腳上的那雙皮鞋,更是顯得十分另類。「你是奉何人之命,潛入我大漢塞內?又有何企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31 PM

第四章 半截手指

這錦服公子的手段,劉澤可是剛剛見識過的,此番落在他手裡,一言不慎,恐怕就得人頭落地。更糟糕的是,他們似乎把他當做了鮮卑人的姦細,這更是個危險的信號,處決逃跑的民夫他都沒眨一下眼,處決姦細的話,只怕更不用多考慮。劉澤腦子裡在快速地盤算著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面對他的問詢,回答道:「大人,在下並非奸細。」

「大人?」錦服公子略微一怔,旋即爆笑道,「哈哈哈,這小子是嚇尿了吧,本公子可不是你親爹,用不著你叫的這麼親1

周圍的管事和兵丁也是笑得前仰後合,管事媚笑道:「公子威武,剛剛往這兒一站,這豎子就連他親爹也不知道是誰了。」

「好,就沖你這一聲大人,本公子今天高興,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便可饒你一條性命,乖兒子!哈哈哈」錦服公子笑得相當得意,得意之中帶著幾分的猖狂。

劉澤心底中倒是有幾分慍怒,本來大人這個稱謂可是在歷史影視劇中用得相當普及,不管是上至秦漢三國,還是下至唐宋明清,每遇官員必稱大人,似乎成了約定俗稱,可偏巧真正的歷史上卻並非如此,很明顯在漢代這大人的稱號可是對父母的專稱,狗血的歷史劇還真得是誤人!就算是現在身陷囹圄,劉澤骨子裡的傲氣還是不容別人如此輕侮。

「請公子爺開恩,在下並非鮮卑人的奸細。」雖然身體極度虛弱,但劉澤還是咬著牙不卑不亢地說道。

錦服公子收起笑容,冷哼一聲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那你老實交待,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還有你到此地是何居心,又有何目的?」

劉澤倒是為之語塞,他該怎麼說?說他是從二千年後穿越來的,本來是好好地走在路上,也不知怎麼地出現了一個黑洞將他糊裡糊塗地傳送到了這裡。姑且他的這番話有沒有人信倒在其次,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相信了,這麼妖孽的事,恐怕把他直接就定性為妖人了。知道漢代是如何處置妖人的嗎?左慈、于吉的下場劉澤可是清楚的很。所以自己穿越來的這一天大秘辛,打死也不能說,說了估計死得更快死得更慘。

「在下……在下乃幽州人氏,從小與家人走失,在深山之中迷路,幸得山中一無名老人相救,方才保全性命。今日下山欲往幽州尋親,路過此地,求公子爺大發慈悲,放在下一條生路。」劉澤認定現在是漢代,那麼先前的家按漢代地理區分的話就是在幽州,至於被無名老人搭救云云,倒是他信口胡編的。

錦服公子冷笑兩聲道:「你小子以為本公子是怎麼好糊弄的?看來你是吃了秤跎鐵了心,哼哼,來人,給他鬆鬆筋骨,本公子還就不信了,這活人嘴裡還有爺問不出的口供?」

兩名赤膊的精壯漢子應聲站了出來,每人手裡拿著一條鞭子,那鞭子可不是尋常的馬鞭,通體烏黑髮亮,又粗又長,鞭梢的部位被鮮血浸透呈現駭人的黑紫色。

管事的蹲下身,獰笑道:「少年,看你年紀青青,細皮嫩肉的,這鞭笞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挨下來的,老實的地招了吧,否則——呵呵——」

劉澤緩緩地搖搖頭,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並無半分虛假。」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動刑」

那赤膊漢子一言不發,揮起鞭來,「啪」地一聲脆響,抽在了劉澤的脊背之上,他背上的衣服直接就被抽了個粉碎,白嫩的皮膚上立即出現了一道血痕。劉澤哆嗦了一下,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吭上一聲。緊接著赤膊漢子的第二鞭第三鞭飛快地落在了劉澤的背上。

顯然這是一個專業的行刑手,三鞭子抽下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都落在同一個部位上。這三鞭同樣有個名頭:第一鞭叫皮開,第二鞭叫肉綻,第三鞭叫血流。三鞭為一組,每抽完三鞭,便換一塊皮肉下鞭,絕不再重複,一般三十鞭下去,整個後背和臀部就已經無法找到一塊完好的肉皮了。

劉澤雖然在現代也算是苦出身,但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又如何經歷過白公館渣子洞那般的人間練獄,十幾鞭下去,便昏死了過去。

又是一盆涼水灌頂,將昏迷的劉澤弄醒過來。整個後背就如同澆上了火炭一般,疼得劉澤眼淚都不住地往下掉,就連喘口氣也都撕心裂肺地疼,疼得他連意識都有些迷糊了。尼瑪呀!這就是人世間?還不如呆在荒原上和那隻狼共處呢?才出狼口,又落虎穴,這些個古人咋比野獸們還野獸,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往死里整!說實話吧,死路一條,不說實話吧,照舊死路一條!神啊,你玩死我算了!

「滋味如何?少年,別硬抗了,骨頭再硬,能硬得過鞭子嗎?」管事的一臉陰笑。

「好……我說……我說……」劉澤也挨不下去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某黨成員,死了也沒人封個烈士啥的,與其被活活打死,還不如招了給個痛快。

「識時務者為俊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哈哈哈……」管事的得意非凡,看來這嚴刑之下,屈打成招倒也不假。

劉澤虛弱地喘口氣道:「好……我實話實說……只怕你們更不信……其實我並非這個朝代的人,而是從二千年後穿越過來的……」

「什麼?」管事的臉都綠了,劉澤的話比剛才說的離譜,剛才說的能算得上假話,現在說的估計只能算鬼話了,管事的怒不可遏,厲聲道,「你這賊骨頭,竟敢如此消遣你大爺!來人,給我上重刑」

那兩個赤膊漢子扔了皮鞭,抬過一副夾棍來,這夾棍一上,恐怕劉澤的這兩條腿就真得廢了。此時的劉澤倒是一臉的無奈,苦笑搖頭道:「就知道你們不信,說了有個屁用。」

兩個漢子正準備行刑,錦服公子此時卻擺擺手,制止了他們,向那管事的道:「李管事,方才你不是說從這豎子身上搜出不少東西來嗎?」


李管事點頭哈腰地應了,連忙將那些東西拿了過來。錦服公子將劉澤的筆記本電腦掀了開,左瞅瞅又瞧瞧,雖然好奇,可他終究也沒研究出這是個啥玩意。「李管事,你瞧瞧這是何物?」

他都沒瞧明白,李管事又如何識得這東西。李管家扭頭歪脖地看了半天,道:「依小人看這象一面鏡,可又不是銅做的,瞧著人影也模糊。」

錦服公子也覺著這是件無用之物,拋在了一邊,他的興趣轉移到了那把多功能的工具刀上面,把玩了一會兒,便將工具刀揣在了自己懷中。最後他接過來那張照片,照片上那清晰的人物畫像讓他很驚異,完全和真人一模一樣,要知道這個時代就算是最好的畫家也不可能將人像畫得如此栩栩如生。

劉澤看到他拿著照片,心裡咯一下,這可是他從前世帶過來唯一與家有關係的東西,也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了,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張照片,它承載著妻兒的愛,在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這份愛將支持他永不放棄地前行。把妻兒的照片裝在自己的胸前,陪著他走過這一世的風雨,便是劉澤最大的心願。

錦服公子似乎也覺察到了劉澤的異常,走到他跟前蹲下來,晃動著照片,用戲謔地口吻說道:「看來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

劉澤忙不迭地點著頭,目光中露出的是急切而渴望的的神色。

「好吧,給你……」錦服公子將照片遞了過來。

「給我……給我……」劉澤喜出望外,拼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來去接。

錦服公子的手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又回到了他身前,笑容可掬地道:「可是好象你還沒跟本公子說實話?」

劉澤的心頭一沉,這結果完全在意料之中,這邪惡的公子又怎會如此好心,更何況劉澤情急之下對照片的上心程度讓錦服公子更清楚這就是他的軟肋所在,這麼好的要挾手段他如何會放棄。

「公子爺,我……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請相信我1

錦服公子臉色被得陰鶩起來,冷笑著道:「有意思,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硬氣的人,仍然倒是真讓我有點佩服了。可惜呀,這麼精緻的畫……」說著,他將那張照片緩緩地一撕兩半。

「不要1劉澤眼睜睜地著著他將照片撕爛,心如刀割般滴血,無助地伸著胳膊,嘶聲力竭地喊著,「不要!求你了!不要1


「其實很簡單,說實話,本公子便不會再為難你。」

「公子爺,我說的真是實話,真得是實話呀……求你相信我,相信我」

錦服公子臉色大變,飛快地將照片撕成了碎片,然後手一揚,如天女散花一般,碎屑在風中飄蕩起來,緩緩地飄落下來。

劉澤大慟,急切地從空中抓著紛亂的碎片,但這麼多的碎片他又如何能抓得過來,那一張張碎片化作了塵埃,隨風飄散,劉澤的心也如同被凌遲了一般,他的愛,他的夢,在照片撕碎的那一刻,也跟著碎了。劉澤牙幾乎都被咬碎了,眼眶之中布滿了血絲,目眥皆裂,整個臉由於痛苦而變形扭曲,死死地瞪著錦服公子。

「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張照片也不放過?為什麼?」

錦服公子似乎也被他瘋狂的模樣嚇了一跳,不由自地後退了一步,施即大為惱怒,不就是一個被打得半死的囚徒嗎,居然敢如此大聲地跟自己如此說話。旁邊的兵丁甚至有人都發出了笑聲。錦服公子瞪了那幾個兵丁一眼,嚇得剛才還笑的士兵臉色煞白,低頭不語。錦服公子也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感到慍火,這氣當然要撒在劉澤的身上了。

「你算什麼東西,豬狗一般的人,也竟敢來詰問本公子?」他用食指點指著劉澤的腦袋,恨聲連連地道,「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此時的劉澤早已是萬念俱灰,看著錦服公子飛揚跋扈的神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張開嘴,一口將錦服公子的那根食指咬住,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了下去。

事起倉促,誰也沒想到已經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劉澤會突然發難,咬住了錦服公子的手指。錦服公子一聲慘嚎,管事和兵丁們撲了上去,拉扯的拉扯,撕嘴的撕嘴,企圖將兩個人分開。但劉澤咬得實在是太緊了,眾人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才將兩個人扯開。

錦服公子一看他的食指,已經明顯的短了一截,鮮血狂涌。十指連心,錦服公子痛不可當,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唬地管事和兵丁們趕忙找人來給他包紮,現場已是一片混亂。

此時最悠閑的最屬劉澤了,被兩個兵丁按在那兒,一動不能動,不過就算讓他動估計也沒有半分的力氣了,剛才他早就將全身的力氣放在了牙床上。吐掉了嘴裡半截帶血的手指頭,劉澤慘然地笑了。

一條命換來半截貴公子的手指頭,值了!至於那貴公子清醒過來又如何瘋狂地報復,劉澤也不用再細想了,抽筋剝皮凌遲碎剮,隨便了,反正是個死,如何個死法他倒是真不在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52 PM

第五章 公孫世家

過了好一會兒,錦服公子總算是醒了過來,看著右手的食指包得跟粽子一樣,傷口依舊火辣辣地痛,一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就缺了半根手指,氣得抓狂,抬起左手,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李管事的臉上。

「一群窩囊廢,這麼多人守著,居然還能被這條瘋狗咬了爺的手指,要你們何用?」

李管事一肚子的委屈,這怪誰呀,不是您老非要拿手指頭戳人家,能被人咬掉指頭嗎?可這話他哪裡敢說,現在公子爺脾氣可暴著呢,一不留神,人頭可就保不住了。

「公子,都是這豎子,小的這就把他殺了給您出氣。」

「殺了他,那豈不便宜了他?來人,給我把他千刀萬剮,把他開膛破肚——不不不,把他給我點了天燈,活剝了皮——哎呀,娘呀,我的手指頭呀——給我把他折磨個三天三夜,誰要是這三天把他弄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1錦服公子叫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兩個赤膊的漢子過去將劉澤拖起來,準備先綁到柱子再按照錦服公子的話去做。

劉澤此刻倒是一臉的輕鬆,任由他們擺弄著。

這時,傳來了一聲斷喝:「住手」

眾人不禁愣住了,只見兩個人飛快地走了進來,為首的一人一襲錦衣,儼然也是貴公子裝扮,不過他的身材比那錦服公子更高大挺撥,面容也更為英俊瀟灑。身後一人則是士子裝扮,年紀略輕,一身的布衣,面若冠玉,唇若塗脂,而且頗有異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那喝聲顯然是出自英俊公子口中。

李管事等一干人眾慌忙行禮。「小的們見過大公子。」


英俊公子根本就沒理會他們,直接走到了錦服公子的面前,沉聲道:「三弟,聽說你剛剛處斬了五個民伕,此等重要之事,緣何你敢獨斷專行?」

錦服公子瞥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幾個賤民罷了,區區小事何須你大公子親自過問?」

「怎麼能說是小事?鄔堡工期緊急,必須要在秋收之前完工,如此用人之際,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處斬了五個人,倘若激起民變,你負責得了嗎?」

錦服公子也是勃然大怒,道:「公孫瓚,我如何做也用不著你來指揮吧?何況那幾個賤民,犯得是逃逸之罪,依軍法處置,又有何不妥?」

公孫瓚?本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劉澤忽然聽到這個名字,心頭狂震,不禁對英俊公子多看了幾眼,真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漢末群雄之一的公孫瓚。他北據幽州十幾年,稱得上是諸侯之中的佼佼者,最後惜敗於袁紹之手。只是想不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他,看來自己真得穿越到東漢末年了,三國的帷幕也即將拉開,這是一個多麼令人亢奮的時代,熱血澎湃,豪情四溢,多少英雄豪傑逐鹿爭雄,多少王侯將相粉墨登場,能去見證這段歷史,本身就是一種榮幸。

在前世,劉澤最喜歡看的就是三國歷史,最喜歡玩的就是三國遊戲,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三國迷,想想自己有幸置身於曹操、劉備、孫權這些王者的時代,渾身的血液都有些沸騰的感覺。不過轉瞬他苦笑了一聲,自己被當做姦細捉了起來還咬斷了貴公子的手指,能不能活過今天都很難說。做為一個最悲催的穿越者,估計也是壽命最短的穿越者,三國再熱血,也和自己無關,自己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匆匆過客,別說是妄圖改變歷史,就算是想在歷史上留下一星半點的痕,那都是一種奢求。

公孫瓚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作為兄長,被他指名道姓地稱呼本身就有些不爽。

「公孫范,三叔令你執掌監事之職並非要你濫用職權,草芥人命,那五個民夫並非軍士,又何須按軍法懲處?就算是執行軍法,那也得稟報三叔才是,三叔何時准你自作主張了?」

提到三叔,公孫范面色微微一變,有些喪氣地道:「多謝阿兄提醒,此事我自會稟明三叔的。」

「三弟,我也是好心提醒,柳城鄔堡工程乃是急務,萬萬不可有半點差遲,真要是因為民變導致工期延誤,二弟那裡你又如何交待?趙太守倘若怪罪下來,又如何擔當?」見公孫范服了軟,公孫瓚也沒有得禮不讓人。「這又是何人?所犯何罪?為何將他傷得如此之重?」


一提到劉澤,公孫范恨得牙根直咬。

「這小賊乃是鮮卑人的姦細,被我們拿住,嚴刑之下抵死不招,還趁我不備之際咬下了我的一截手指,今日若不將他挫骨揚灰,實難解我心頭之恨」

公孫瓚唔了一聲,既然是鮮卑人的姦細,他就沒有關心的必要了,何況還咬傷了公孫范的手指,雖然他們平時言語不和,但好歹也是同宗兄弟,犯不著因為一個外人把關係搞得更僵。

公孫世族在遼西令支是赫赫有名的望族,祖上累世州郡,稱得上是世家豪族,公孫瓚雖然是長門長子,但他母親乃婢女出身,在這個以母為貴的時代,庶出的就算你是長子一樣在家中沒有地位,所以他父親去世之後,蔭襲職位的自然是他的弟弟,公孫世家的長門嫡子公孫。公孫范雖然是二門嫡子,但他的父親卻是妾生庶出的,他們家的地位比三門也就是剛才提及的三叔公孫洵還要低。不過就算這樣,公孫范也例來看不起奴婢所生的公孫瓚來,好歹他母親也是遼東大族王家的千金小姐,身份比公孫瓚他媽可高得多。

這時,跟在公孫瓚後面進來的那個青年士子遠遠地瞧了劉澤幾眼,目光恰好落在劉澤之間裸著的後背上,雖然他的後背被鞭笞得血跡斑斑,但那左肩上一塊青色的胎記還是相當的惹眼,而那青年士子的目光,也正好落在那塊胎記上。

他不禁走了上去,仔細端詳著劉澤的面容,他的神情激動起來,急急地問道:「敢問一下兄台的名姓如何稱呼?」

劉澤不禁很納悶,自己早就挨了一痛狠揍,也沒有人過問一下他的名字,也不知與公孫瓚相偕而來的這個士子為何對自己如此上心。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具實以告。

「在下名叫劉澤,不知兄台有何見教?」

「劉澤……劉澤……」青年士子喃喃自語,而後又問道,「那你家在何處?父母可健在?」

劉澤現在可不敢再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話了,只好將自己編的第一個謊言再說了一遍,什麼家在幽州,從小跟父母離散被山中無名老者收養云云。


青年士子一把抓住跟上來的公孫瓚的胳膊,急急地道:「伯珪兄,他很可能就是備多年失散的弟弟劉澤。」

公孫瓚微皺眉頭道:「賢弟,不可能這麼巧吧,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不少,且令弟失蹤多年,相貌已無可辨查,你緣何斷定他就是令弟?」

「我弟弟從小左肩上便有一塊青色的胎記,他的右腳腳心還有一顆紅痣,是與不是,只需脫鞋查看一下便知。這位小兄弟,可否脫鞋一看?」

劉澤不禁啞然失笑,也許自己正和這個士子失散的弟弟同名同姓,這個士子就把他當做了親人,自己穿越千年而來,又如何會有這麼一個哥哥,大概這士子想找他弟弟找得失心瘋了。更何況自己腳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紅痣。

「這位兄台,可能你搞錯了,我沒什麼兄弟姐妹的,不過兄台想看,大可一看。」那雙鞋早就破爛不堪了,只能勉強掛在他的腳上,劉澤只需輕輕地一蹬就把皮鞋給踢飛了,不過稍微一用力,全身的傷口都劇痛無比,讓劉澤不禁直皺眉頭。

青年士子只看了一眼,便已是痛哭流涕,抱著劉澤號陶大泣。

「弟弟啊,我可算是找著你了,蒼天有眼埃」

劉澤愣住了。這是神馬情況?難不成自己腳心裡真得長出了一顆紅痣?從自己的離奇穿越,到莫名奇妙地變小,再到意外出現一個哥哥,劉澤隱隱地感覺到這其中的一些個不尋常,難道冥冥之中真得有神在指引著嗎?

「弟弟啊,我是你哥哥劉備啊,你四歲的時候就走失了,我們找了你好多年,上天憐見,終於有讓我們相見的這一天吶!快跟我回家去,去見見爹娘,他們不知要有多高興……」

他的這一番話語,幾乎是連哭帶叫地說出來的,劉澤沒聽清楚幾個字,但那劉備這個名字他可聽得是清清楚楚。劉備?真的是劉備?三國蜀漢的開國皇帝劉備?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竟然成了劉備的弟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55 PM

第六章 爭鋒相對

等等,劉澤可是熟讀三國史的,無論是三國志還是三國演義,都從來沒有提到過劉備有個胞弟,這又是神馬情況?一個念頭在劉澤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就算三國史料上沒提,也不代表劉備就沒有兄弟,在古代可沒有計劃生育這一國策,真要是找出幾個獨生子女來,那估計也是鳳毛麟角,只是那個年月出生率高但死亡率也高,許多小孩還沒有長大成人就夭折了,或許劉備還真有個失蹤了的小弟弟也說不定。

想到此節,劉澤心裡暖暖的,原本以為自己來到漢代孤苦零丁無依無靠,竟然想不到天下會掉下個親哥哥來,而且這哥哥也超牛逼點。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是,可將來那可是要坐皇帝的,跟著他混再不濟也能弄個王爺侯爺啥的,也算是不枉轉世一番。

不過,自己咬斷了公孫范的手指,這廝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指望現在一窮二白的劉備來保自己無疑是痴人說夢。現在唯一可能救自己的只有公孫瓚了,也不知劉備和公孫瓚的交情咋樣?公孫瓚肯不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跟本家兄弟翻臉?還有就是以公孫瓚目前在公孫家的地位,說話又夠不夠份量?不過看這情況懸!

本來已報必死之心的劉澤早已心如止水,但此時突然出現的這個意外狀況又讓他瞧見了一絲生的希望,心情反而變得忐忑起來,不管咋樣,先認了這個哥哥再說。

劉備丫得還真能哭,淚水就如決堤的洪水,想收都收不祝劉澤也只好耐心地等他渲泄完,拚命地擠出兩點淚水,泣道:「今日小弟能與大哥相見,實在是上天眷顧,小弟今日就算是命喪黃泉也一無遺憾了。」

「弟弟放心,為兄就算是舍下這條命來也要保弟弟周全。」劉備此刻也意識到了劉澤所處的困境,一邊安慰劉澤,一邊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公孫瓚。

不用劉備再開口,公孫瓚也心領神會,他只躊躇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公孫范那邊,沉聲道:「三弟,為兄有個不情之請。」

公孫范此時屁股坐在了一條几案之上,正掂著二郎腿,斜著眼瞅著這邊發生的事。

「哎喲,不敢不敢,兄弟何時曾有這麼大的顏面,要你大公子這麼低聲下氣地來求?既然兄長都這麼說了,做兄弟的又如何能駁了兄長的面子?不過……」公孫范把臉一沉,拉著長聲,「兄長若是為這小賊求情的話,最好免開尊口,否則我不顧兄弟情面」

公孫瓚和他平時關係就不太和睦,知道此事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解決了的,但劉備和他是同學,關係相當鐵,劉澤既然是劉備的弟弟,那他就絕不能袖手旁觀。

「三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都把他傷成那樣了,給愚兄一個面子,放他一馬如何?」


「放他一馬?」公孫范豎起他斷了食指的右手,咬牙切齒地道,「誰能還我這根手指,我倒是不介意放他一馬!否則憑他豬狗一般的身份,剁成肉泥也補償不了我的半截指頭。」

公孫瓚遲疑了一下,這斷了的手指又如何和能接回去,公孫范的要求看似無禮,但卻無法反駁,畢竟劉澤是咬斷了他的手指的。劉備挺身而出,恭敬地施了一禮,慷然道:「此事的確是舍弟有錯在先,在下願自斷一指,求公孫公子開恩放舍弟一條生路。」

一聽這話,劉澤心中頓時一暖,蓯腫闈檣睿看來真的不假,劉備情願斷指為剛剛相認的弟弟贖罪,光是這份情義就彌足可貴了。有親人就是好!劉澤在心底里大嘆。

連公孫瓚也不禁慫容,低聲對劉備道:「賢弟暫且退下,為兄自有主意。」

但公孫范卻不買帳,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劉備一下,譏諷地道:「你算那根蔥呀?就憑你的那根破指頭,也配和本公子相提並論?」

公孫瓚正色地道:「三弟不可無禮,這位乃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涿郡劉備。」

「哎喲喲,漢室宗親就了不起了?中山靖王就了不起了?啊呸!就算是皇親國戚來了,那又怎樣?今天就算是說破大天,不賠還我手指頭,休想讓我放過他1劉備一身布衣,公孫范真沒有把他瞧在眼裡,何況公孫世家在遼西也那算是一手遮天,公孫范橫行霸道慣了,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斷指之氣。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公孫瓚的朋友,三弟也傷得他不輕,賣愚兄一個面子,這事就算了。至於三弟要如何補償,直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定當儘力。」

「哼哼,公孫瓚,你兄弟我手指斷了,你不替我找回公道,反而口口聲聲的幫著外人說話,你他娘的算那門子的兄弟?居然要我給你面子,你他娘的賤婢生的,也配?」

公孫瓚臉色鐵青,公孫范的話已辱及他的先母,涵養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再沉默了。「公孫范,你嘴裡放乾淨點!再胡說八道,休怪我翻臉無情」

公孫范依然是一付弔兒郎當的模樣,冷笑道:「公孫瓚,你是在求我嗎?求我就這態度?你們長房的果然盛氣凌人吶。」


公孫瓚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想想現在的確有求於他,並不方便和他翻臉,乃道:「三弟,愚兄方才言語之上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這位小兄弟年輕氣盛,有冒犯之處還請三弟可以高抬貴手。」

公孫范哈哈大笑,道:「好!阿兄的面子小弟又豈敢不給,這樣吧,本來小弟還尋思著將這小賊抽筋剝皮點天燈,既然阿兄開了口,那就賞他個痛快。小的們,將他的腦袋給砍了,扔到後山去喂狼1

手下的幾名兵士正欲抬步,見公孫瓚怒目圓睜厲聲怒叱:「誰敢1嚇得他們渾身一哆嗦,停在那兒看看公孫瓚,又瞧瞧公孫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孫范從身邊的兵士腰間抽出一把環首刀來,喝道:「那我親自動手,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報仇1

公孫瓚撥出腰間的佩劍,擋在了劉澤的身前,沉聲道:「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再說1

「你——公孫瓚!我跟你拼了1公孫范怒不可遏地吼著,拿著環首刀作勢要劈下去。

公孫瓚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就憑你?那你試試先?」

公孫范左手持刀,刀在半空中,也不知是該劈下去還是不劈下去。別說是他右手受了傷,就算他沒受傷,三個他撂一塊,也不是公孫瓚的對手。他臉上的冷汗刷地就流下來了,可他今天要是認慫後退了,那這丟臉可就丟大了。

就在他進退維谷之間,一聲斷喝傳了過來:「住手」公孫范借坡下驢,後退了一步,將刀放了下來,恭敬地道:「叔父。」

來人正是公孫洵,他負責柳城鄔堡的全部事務,剛剛接到下人的稟報說兩位公子起了衝突,急忙趕了過來,看到公孫瓚和公孫范劍撥弩張的模樣,連忙出言喝止。

「你們兄弟二人何事爭執,竟然要弄到刀劍相逼的地步?」


公孫范惡人先告狀,搶先道:「叔父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小侄派人出城捉拿逃跑的民夫,看到這小賊鬼鬼祟祟,或恐是鮮卑人的姦細,便將他擒拿回來拷問個究竟。豈料這小賊滿口胡言亂語,據不承認,反而乘小侄不備之際咬掉了小侄的一截手指。求叔父大人為小侄作主。」

公孫洵看了看他的傷勢,安慰道:「范兒放心,為叔自有理會。」回頭看了看公孫瓚,和顏悅色地道:「瓚兒,不就是個姦細嗎,又何至於讓你們兄弟反目?」

在長輩面前公孫瓚可不敢再亮劍了,趕緊收劍入鞘,施了一禮,道:「回稟叔父,這位小兄弟乃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而且他乃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又那裡是什麼姦細,三弟不分青紅皂白捉了回來,嚴刑逼供,打得遍體鱗傷,混亂中誤傷了三弟的手指,三弟定要取他的性命,不得以瓚才出手相阻?」

「噢,他居然是漢室宗親?卻不知他父輩現任何職?」聽說劉澤是帝室苗裔,公孫洵也頗為感興趣。

「他家祖上因酎金失侯,遺居涿郡數百載,其父現任涿郡典郡書佐。」公孫瓚據實以告。

公孫洵輕唔了一聲,便沒有再言語。如果劉澤的父親是二千石或者二千石以上的朝庭高官顯貴,公孫洵就要考慮一下了,典郡書佐嘛,不過是一小吏,根本就掛不上號。

公孫范一臉的興奮,急急地道:「叔父,這小賊子竟敢跑到我們公孫家的地盤上鬧事,不把他大卸八塊實難解心頭之恨。」

公孫洵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范兒稍安勿躁,為叔自會秉公處理。」公孫洵是公孫家老一輩碩果久存的一位了,作為家主,他自然有權決定族內的事務。公孫范雖心有不甘,但也得悻悻然退了下去。

劉備急切地看著公孫洵,想開口說什麼,公孫瓚給了他一個眼色,阻止了他。現在是公孫洵當家,公孫瓚也沒理由和剛才一樣撥劍相向,一則在長輩面前不可失禮,二則公孫瓚知道公孫洵為人還是厚道的,辦事也公允,唯今之計也只有聽聽他的處理結果再說。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公孫洵身上,就連爬在地上的劉澤也等著這乾巴精瘦的老頭做出最終的審判。

公孫洵乾咳了一聲,道:「事實的情況基本上已經很清楚了,應該是出於一場誤會,范兒錯將這位小兄弟當作姦細拿了回來,但時屬非常時期,寧枉勿縱,謹慎一點並非大錯。這位小兄弟咬斷了公孫范的手指,也系誤傷,雖有錯亦罪不至死,斷其一臂,以為懲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56 PM

第七章 節外生枝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公孫范第一個不服。「叔父,這小賊咬斷了我的手指,就斷他一臂豈不太便宜他了」

「范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一根手指換他一條胳膊,已是大大便宜了,處罰再重的話,豈不令天下人恥笑我公孫家仗勢欺人。」

「可是……」

公孫洵擺擺手,嚴厲地道:「范兒,不必再說了,此事也有你需要自省之處,這事情的起由還不是你招來的?」

公孫范無奈,只好退了下去。

劉備卻是大急,剛認回來的弟弟,馬上就要成為殘疾人了,在這個世道中,健全的人也不見得好過到那兒,真要是缺了一條胳膊,今後的生活只會更艱難。他唯一能求的,也就是公孫瓚了。

公孫瓚默默地點點頭,向公孫洵道:「叔父,劉澤尚未成年,若斷其一臂,只怕以後生存艱難,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重了?」

「瓚兒,你應當明白,平日里若是有人膽敢冒犯我們公孫家的人,下場如何,就無須為叔明言了吧。說實話,今天也就是看在你求請的面子上,才予以從輕發落。」

世家豪族處置犯人,根本就無須依循大漢律法,說穿了就是私刑,就算是言語上冒犯的,處以的都是剜眼割舌的刑罰,更別說咬斷貴公子手指的了,那至少得砍頭。這一點公孫瓚倒也清楚的很,不過平時處置的也就是些賤民平民,也用不著他上心,今天犯事的正好是他同學劉備的弟弟,所以他才和公孫范翻臉一爭長短。現在聽公孫洵如此說了,公孫瓚倒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能保下劉澤的一條命來,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公孫洵語重心長地道:「瓚兒,我們公孫家在遼西在幽州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大家族必須有大家族的威嚴,任何人都不可輕侮之,但凡有犯禁者,必須要嚴懲不貸,否則家族便不可立威。今日保全他一條性命,也算是法外開恩,你身為家族長子,更應該以身作則,為家族的利益考慮而不是僅僅顧念朋友之誼。」


公孫瓚沉默片刻,道:「謝叔父,侄兒記下了。」

看來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決定了,劉澤在心中早就將公孫家族罵上千遍萬遍了,尼瑪的,你們公孫家不就是遼西的個土豪嗎,搞得跟土皇帝似的,生殺予奪,你們家公子的命就值錢了,別人的命就成草芥了,殺了五個人就如同殺了五隻雞,甚至連雞都不如,就跟掐死五隻螞蟻差不多。弱肉強食,這就是現在的世道啊!看來這條胳膊是保不住了,剛剛穿穿越過來就成了獨臂大俠楊過——人家楊過還有一身的絕世武學還有小龍女,自己有什麼?除了不太靠譜的大哥劉備,他真得是一無所有。

倘若剛才沒有咬斷公孫范的手指,或許情況不會變得這麼糟,他後悔嗎?沒有!劉澤只恨當時嘴短,才咬掉他一根手指,假如讓他再重來一次的話,他會選擇咬斷他的喉嚨,將一個人的尊嚴一個人的夢想踐踏在腳下的人,永遠也不能得到劉澤的寬恕,那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劉備無奈地又哭了,蹲在劉澤的身邊哭得很傷心。

「大哥別哭,今日他們公孫家賜給我的污辱來日我定當加倍奉還1劉澤咬著牙,將聲音壓低到只有他兄弟兩個才能聽的到。

「弟弟呀,是為兄的無能,救不了你呀……」劉備泣不成聲。

公孫瓚也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他也無能為力了。

「待我來親自將他的胳膊砍下來」公孫范一臉的興奮,提起刀來就準備砍人。

公孫洵瞪了他一眼,厲喝道:「范兒,注意你的身份,這等粗鄙之事何須你親自動手,也不怕血污了你的衣裳?」

公孫范只好悻悻然地住了手,單等公孫洵派人去行刑。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高呼:「公孫都尉到1話音剛畢,在一群軍士的簇擁之下,一位身著甲胄的武官走了進來。眾下人齊齊行禮:「參見二公子1公孫洵也迎了上去,關切地道:「兒何故前來柳城?」

來的人正是公孫家的二公子公孫,現官居遼西郡都尉一職,一般他公務繁忙,很少得空到這邊來,故而公孫洵有此一問。公孫呵呵一笑道:「侄兒是奉了趙太守之命,前來柳城迎候太守家眷的,順便看看大家。」

劉澤冷眼打瞧,看眾人的態度,這位公孫二公子恐怕才算得上是公孫家真正的當家人。你別說這位二公子倒和公孫瓚的模樣真有幾分相似,不過看起來更為英俊更有氣質。媽蛋,公孫家的公子們個頂個的高富帥,自己前世就一diao絲,穿越了更為悲催,還讓不讓人活了?

公孫也似乎注意到了公孫范受傷的右手,關切地問道:「三弟的手怎麼了?如何受的傷?」

一聽這話,公孫范大吐苦水。「剛剛才被人咬去了一截,求阿兄為我作主1

「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傷我三弟的手指?放心,有哥哥在,非擰下他的腦袋來賠你的手指不可1

公孫范喜出望外,剛才三叔裁定斬劉澤的一條胳膊來賠他手指,他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此時正好公孫來了,一出口便要替他出氣,要知道三叔雖然是家主,但公孫家真正說話有份量的卻是公孫。公孫范一臉興高彩烈的模樣,似乎劉澤的人頭已不在他脖子上了。

公孫瓚此時卻是暗吐苦水,本來三叔公孫洵的裁決雖有些嚴厲,但也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此時二弟過來橫插一杠,公孫范的話先入為主,劉澤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又有點懸了。不過公孫瓚倒是很清楚他弟弟的性格,成熟穩重明事理,只能是爭取一下了。

「二弟……」

「大哥,難得你回來一趟,怎麼不到陽樂城找我呀?咱們兄弟多久沒見了,快一年了吧?」公孫瓚剛開口,公孫就急急地打斷了他,一連幾個問題,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二人同年公孫只是比他小上幾個月,雖然嫡庶有別,但公孫卻從來沒有尊卑之念,對這個大哥是禮讓有加。


公孫瓚笑了笑。「剛剛從令支趕到柳城,我的朋友沒有到過塞外,故而盤桓了兩日,正準備啟程前往陽樂去看看二弟的,不想你也來了柳城。」

「噢,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涿郡劉備,中山靖王之後,與我同在盧公處就讀。」

公孫看了看劉備,拱手含笑道:「難得劉兄弟能到遼西來作客,改日我在陽樂設宴,為劉兄弟接風洗塵,略盡地主之誼。」

劉備撲通一下給公孫跪下了,叩拜道:「求二公子大發慈悲,恕我弟弟一命。」

公孫一臉的愕然,劉備這一跪也太突然了,趕忙伸手相攙,道:「劉兄弟緣何行此大禮,折殺我也。」

公孫瓚便將公孫范如何捉到劉澤嚴刑逼供,如何被劉澤咬傷手指,包括他們兄弟為此而發生了爭執以及公孫洵的最終裁決都一一見告。他說的很客觀也很詳細,沒有一絲添油加醋的成份,畢竟這些當事人都在場,說謊的話很快就會被人揭穿。

公孫靜靜地聽著公孫瓚的敘述,面上古井無波,他沒有插口說半句話。公孫范倒是想上前插嘴,被公孫洵扯住了,也不敢再近前。

此時已是暮色沉沉,早有士兵點燃了火把,照如白晝。公孫看了一眼劉澤,向劉備道:「聽方才所言,令弟剛剛出山,卻不知緣何受過髡刑?」

眾人視之,可不是嗎,劉澤的頭頂上只有短短的一截頭髮,方才一直處於混亂之中,所以無人細看劉澤的頭髮,還是公孫目光敏銳,一下子就注意了劉澤與眾不同的頭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2:58 PM

第八章 峰迴路轉

劉備也是一頭霧水,趕忙蹲下身去問劉澤。髡刑?劉澤懵然未知,這種刑法他可是聞所未聞。劉備指著頭髮問他怎麼回事?劉澤這才恍然大悟。這短寸是幾天前剛剛理的,挨著頭皮也就幾毫米的光景,古人可是不理髮的,講究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敢毀傷,毀之則視為大不孝。髡刑就是割掉犯人的頭髮和鬍鬚,於其說在肉體上不見得有多大傷害,但在精神層面上,無疑是對受刑者的一種摧殘和羞辱。

三國時有一段眾人皆知的秩事,就是曹操割發代首的故事。曹操座騎受驚,踩壞了百姓的麥田,按他規定的法律就得處斬,但曹操不能死呀,所以就上演了一出割發代首的戲劇。後世的人一直據此來詬病曹操,引為曹操作為奸雄的佐證,拿一截頭髮來糊弄人。現在看來,倒是大錯特錯了,古人對頭髮的重視程度和後人是不一樣的,曹操不能將自己斬首隻能退而求其次,處以了下一等的刑罰——髡刑,所以「眾軍皆驚」,此後軍法森嚴未有敢犯者。

但劉澤可有些為難了,如果說實話估計後果很嚴重,但不說實話,又如何才能解釋的通短髮的來由?他腦筋一轉,有了——

「我跟隨師父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師父他老人家篤信佛教,剃度做了和尚,說頭髮是三千煩惱絲,想要六根清凈,就須得剃度皈依佛門,我雖然不解其意,但也遵從師父之命剃掉了頭髮。」

公孫目光中露出一絲驚異之色,問道:「令師真得通曉佛法?」

劉澤心中暗想,這個二公子對佛法如此上心,莫不是他也是對佛法有興趣?

「回二公子,家師洞中藏有經書數百卷,家師常常誦讀。家師常吟『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是無一物,何事惹塵埃』,還常說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類的話,只是在下愚鈍,難解其意。」劉澤還真不太懂什麼佛法,不過說幾句後世通用的佛語倒也不算太難。

公孫面露驚喜,再無懷疑,急急地問道:「想不到令師竟然是精通佛法的得道高僧,卻不知令師現在仙駕何處,小兄弟可否為在下引薦一下?」

佛教在東漢明帝時已傳入中國,但並沒有大規模的傳播開來,佛教盛行是在南北朝時期,那時寺廟林立,香火旺盛,蔚為壯觀。雖然東漢時佛教沒有盛行,但也出現了許多篤信的人群,一些佛教的經文也在上層的士人之間流行開來,顯然公孫也拜讀過一些佛經,知道劉澤的師父是一位得道的僧人,便想親自求教一下。

可這全是劉澤自己胡扯的,他那裡來的什麼高僧師父,當下神情黯然地道:「家師已於一月之前仙逝,臨終囑我將所有經卷連他的屍體一焚化,下山尋親回歸俗世,所以我處理完師父後事之後下了山才到的這裡。」怕公孫真要去尋,劉澤乾脆給他弄個「毀屍滅跡」。


公孫扼腕而嘆。「可惜,可惜,與得道高僧竟然失之交臂,真是遺憾。」

劉澤心念一動,看來這個公孫也是痴迷佛法,只是東漢時佛教剛剛傳入,佛法經義還處於一種原始的狀態,真正佛經大而全的時代那得是唐代玄奘到天竺取經之後才有的,自己雖然不太懂什麼佛經,但那筆記本里可是啥的佛經也有,將來給他整點什麼《金剛經》《華嚴經》之類的倒也不難,巴結好這個公孫家的當家人,自己的一條命可就算是保住了。

「回二公子,家師雖已仙逝,其所藏經書在下雖不能全數記得,但還是勉強可能誦讀幾卷的,如果二公子有興趣的話,有機會在下給二公子默寫出來。」

公孫喜出望外。「好好好,那就有勞小兄弟了。只是現在小兄弟有傷在身,還是等傷好之後再執筆吧。」

劉澤連聲應了,心裡不禁有幾分得意,想不到區區幾句不著邊際的話竟成了救命的稻草,傷好之後再寫,那不就代表腦袋是保住了,而且手也保住了——沒手咋寫。

公孫范可傻了眼,先前公孫進來的時候可是答應了要砍掉那小賊的腦袋替他的出氣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事情居然演變成這個模樣,從公孫的言辭中似乎還有事要請教那小賊,根本就沒再提給自己報仇的事。他急了,上前便道:「阿兄,小弟的斷指之仇還報呢?」

公孫看了看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三弟,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這二位劉氏兄弟既然是大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公孫家的朋友,砍掉朋友的腦袋或者是胳膊,是我們公孫家的待客之道嗎?依我看,三弟你也將他傷的不輕,這事扯平了,就這麼算了吧,如何?」

「阿兄,我的手指——這輩子就成這個模樣了,我……我……」公孫范急得差點都哭出來了,事情搞成這樣,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公孫哈哈大笑道:「壯士猶可斷腕,何況區區一截小指頭,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怕什麼!三弟,你不是喜歡為兄的那匹白龍駒嗎,今天為兄便送給你,也算給你點小小的補償吧。」

公孫范無奈地點點頭,回頭看了劉澤一眼,目光中透著怨毒和不甘。


劉澤倒是一臉的輕鬆,公孫范心裡不有點怨恨倒是不正常了,不過有公孫瓚和公孫保著,諒他一個紈子弟又能如何?

公孫地公孫瓚道:「天色已是不早,劉兄弟又有傷在身,還是請大哥帶他下去休息吧。找個醫匠給他治治傷,改日我再設宴賠罪,這幾日就有勞大哥照顧了。」

公孫瓚點頭應了,正欲過去扶劉澤起來,這時,突然城外傳來了一陣號角聲,在漆黑的夜空上悠揚地回蕩著。公孫臉色陡然大變,急急地吩咐了幾句,便帶著手下兵士離開了。

公孫洵也是一臉的凝重,叮囑了公孫瓚幾句也離開了。只剩下公孫范滿臉忿恨地站在那兒,那一付表情,比吞了蒼蠅也難受。

公孫瓚也沒理會他,和劉備兩個人攙扶起劉澤,將他安置在了一間屋子內。劉澤的蘋果本子和裝著太陽能電池的背包劉備給拾了回來,多功能的工具刀早就給公孫范塞到他懷裡了,照片也撕了,其它的物件也不知失落在何處,現在看來也沒什麼重要的了。

劉澤後背上被鞭笞了十幾下,又被馬拖了不知多遠,渾身上下體無完膚,鮮血淋漓。公孫瓚又命人找來醫匠給劉澤治傷。劉備看了弟弟的傷勢,又忍不住掉淚了。不過幸好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已是萬幸了。醫匠給劉澤的傷口敷上藥,又仔仔細細地包紮好,劉澤幾乎給包得象粽子一樣了。聽聞醫匠說傷口不礙事,將養個十幾日便可恢得,再看劉澤此時的模樣,劉備也就破涕為笑了。

「多謝公孫兄出手相救,否則澤早已身首異處了。澤有傷在身不能全禮,還請公孫兄恕罪。」醫匠方走,劉澤便出言相謝。說實話,劉澤是真心感謝公孫瓚,沒有他挺身而出早就被人給剁成碎塊了。

公孫瓚含笑道:「劉兄弟太客氣了,該賠罪的是我們公孫家才是,不問緣由將賢弟傷成這付模樣,真是太慚愧了。」

「澤也有不對之處,千不該萬不該咬傷了三公子的手指。」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賢弟。我這個三弟平日里驕縱慣了,無法無天,也就是二弟能治得住他,今日若不是二弟前來,我還不知道如何才能保全住賢弟手臂呢?」


提到公孫,劉澤才想到方才那怪異的號角聲和公孫陡然突變的神情,一直很疑惑出了什麼事,只是方才沒機會問。「方才聽到一聲號角聲,二公子便匆匆離去了,卻不是所為何事?」

「那號角聲是鮮卑人的傳遞消息用的,城外有號角聲說明鮮卑人就在附近,二弟擔任的是郡都尉,抵禦胡人襲擾是他的職責所在。」

劉澤剛剛穿越過來,對這裡的情況還真是不清楚,他一直想迫切地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公元多少年了——噢,現在可沒有什麼公元紀年法,應該是某個皇帝的某個年號才是。

「現在是何年?」

劉備不禁輕聲責備:「弟弟怎麼如此糊塗,連何年都不知道。」

公孫瓚含笑道:「賢弟在山中呆久了,也自然不知道今時是何年了,今年是熹平六年。」

熹平?那不是漢靈帝劉宏的年號嗎?熹平六年就是公元一七七年。劉澤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那麼現在當皇帝的就是漢靈帝劉宏了?」

他話剛一出口,公孫瓚和劉備的神色是陡然一變。劉備立即出口斥責:「弟弟休得胡言,陛下的名諱又豈是我等可以說出口的?也就是在這裡,倘若被外人知曉,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咦,還有你剛才說的漢靈帝又是指誰?」

劉澤這才恍然驚覺,暗罵自己糊塗,古代講究避諱,皇帝的名字不光不能說,更不能用,寫文章起名字都要避諱,還有就是漢靈帝那是劉宏死後才有的廟號,他活著的時候又如何知曉?這些本來熟讀歷史的劉澤是知曉的,但後世人靈帝獻帝地叫慣了,他才順嘴這麼一說,誰知竟然犯了這麼大的忌諱,當下只能含糊地道:「幸得哥哥教誨,弟弟時刻銘記在心不敢再忘。」

公孫瓚笑笑,劉澤自幼生活在山裡,不諳世事也是正常的。「時辰不早了,少頃我命人送過一些飯菜來你們兄弟將就著用些早些安歇吧。」說完公孫瓚便告退離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00 PM

第九章 柳城信燈

本來漢時人們是一日兩餐,早上卯時用飯,稱為朝食,下午酉時用飯,稱為晡食,現在都一更天了,早就錯過了飯點,但下午的這場鬧劇折騰了不短的時間,也沒顧得上吃晡食。公孫瓚下去之後,自有下人很快地將飯菜送了過來。兩碗粟米粥,幾塊幹得發硬的麵餅,一大盤燉得稀爛的羊肉羹,散發著刺鼻的膻味。

劉澤傷重,只能由劉備用勺子來喂他了。劉澤默默地咀嚼著飯菜,有一種近乎想吐掉的衝動,媽蛋!這是人能吃的嗎?麵餅硬的快割破喉嚨了,那羊肉羹做得更是極品,只有淡淡的一點鹽味,其他的調料根本就沒放,除了羊膻味什麼味道也沒有,這盤菜要是擱在後世飯店吃的,估計非讓顧客給扣到廚師的腦袋上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了,能在漢代吃到這樣的有米有肉的飯菜,也就是象公孫家這樣的世家豪族了,平民百姓恐怕連聞都不可能聞到一下。鹽可是奢侈品,一袋鹽比一條命還要貴,味精雞精啥的那得一千七百多年以後有才吧。依稀恍惚間,劉澤似乎聞到了妻做出的飯菜香味,紅燒排骨的味道、糖醋鯉魚的味道、辣子雞丁的味道——那香味能讓人休克。

劉澤甩了甩頭,將那幻覺拋在了腦後,既來之則安之,在鬼門關上溜了一圈回來,他才發現生命真得很可貴,珍惜眼前的一切,在這亂世之中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將自己的命運牢牢地拴在自己的手中,不再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腩,無疑將成為他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

也許是年輕身體的緣故,也許是公孫家傷葯療效好的緣故,劉澤的傷恢復的很快,只用了兩三天的時間,傷口都已經癒合了,不過要等結癤退去,傷完全好徹底,估計還得十來天時間。

這幾天,公孫瓚每天都會過來看一下,噓寒問暖,送些人蔘鹿茸之類的補品過來,同時他也帶過來外面的消息。公孫此次前來柳城,就是奉了遼西太守趙苞之命,到這兒迎候太守的母親和妻子的。趙老夫人一行還未到柳城,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鮮卑人入塞劫掠,被鮮卑人擄走了。公孫得到消息之後,出動騎兵試圖營救,幾次交鋒未能得手。顯然這次鮮卑人並非只是游騎滋擾,而是大隊人馬的大規模入侵,在柳城周圍,現在已聚集了上萬的鮮卑騎兵,大有圍攻柳城之勢。公孫此前來只帶了一千騎兵,加上柳城塢堡的公孫家族的部曲也不過三千左右,所以公孫也不敢再輕易出戰,只依託城池固守待援。

「朝庭不是派了護烏桓校尉夏育等三路大軍進攻鮮卑嗎?為何鮮卑人尚有多餘的兵力來滋擾遼西?」劉澤知道熹平六年有件大事,漢靈帝派出三路大軍北征鮮卑,此時估計正是雙方激戰之時,故而有此一問。

公孫瓚搖頭苦笑道:「不錯,八月以來,朝庭的確派出了三路大軍北征鮮卑,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各率萬餘騎自高柳、雲中、雁門出塞,只惜虎頭蛇尾,一戰皆北,輜重盡失,將士十死七八,慘敗而歸。鮮卑人這才愈發得意猖狂,大舉入塞。」

漢靈帝也曾是雄心萬丈,想效仿漢武帝北征胡虜封狼居胥,只可惜漢靈帝做不了漢武帝,夏育田晏之流更比不及衛青霍去病,剛一出塞就全軍盡墨,反而助長了鮮卑人的氣勢,北境再無寧日。劉澤不禁唏噓感嘆,北方的胡虜之患,自西周開始便累寇中原,雄偉的萬里長城也從未能阻擋胡虜南下的鐵蹄,秦漢三國之後,中華民族更是淪喪到了幾乎要亡國滅種的地步。對抗異族,那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憑著一腔熱情就能實現的,漢靈帝想得太天真了,結果很殘酷,後果很嚴重。

劉備憂心沖沖地道:「鮮卑如此兇悍,不知道柳城能不能守得住?」

公孫瓚倒是一臉自信,坦然地道:「賢弟放心,柳城鄔堡建設,一直被家族視為重中之重的要務,雖然現在尚未完全峻工,但要塞的規模已成,存貯的糧食足夠半年之用,就算鮮卑人傾其全部來攻,沒有個三月五月也未必能攻得下來。」鄔堡是漢代地方豪強勢力為求自保而建的防禦性營壁,牆垣高大堅固,堡內房舍相連,堡外深挖壕溝,內貯糧草,駐守強兵,這種鄔堡在邊塞地區較為常見,可以有效地阻擋胡虜騎兵的滋擾。


劉備鬆了口氣。「噢,我那就放心了。」

公孫瓚倒是嘆了一聲,又說道:「憑籍著鄔堡的堅固,自保倒是沒有問題,但趙太守的母親和妻子失陷於鮮卑人的手中,倒是件棘手的事。二弟急欲將消息傳遞給郡城的趙太守,請他派兵相救,但鮮卑人將柳城圍得如鐵桶一般,二弟幾次派人想突圍出去,都沒有成功。時間耽擱地越久,趙老夫人便可能有性命之虞,二弟這幾日正為此事煩惱。」

劉澤對公孫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甚,常思如何才能報恩,聽了公孫瓚的話,心念一動,道:「小弟可否出去看看?」

公孫瓚不禁有些疑惑。「難道賢弟有辦法將消息傳出去?」

「小弟倒是思量出一些辦法,但需要實地看一看。」

「好!只是賢弟的傷還未全愈,須得靜養才是。」

劉澤微笑道:「蒙二公子相救,我才保全下這條命來,若能為二公子解憂,也算是能報答二公子的恩情了。我身體已無大礙,還是先出去看一看吧。」

公孫瓚點點頭。劉澤的那身衣服早已以爛得不成形了,公孫瓚特地給他拿過幾身士子穿的衣服來,劉澤換衣服時就頭皮發麻,他根本搞不清這玩意咋穿。還好有劉備幫忙,劉澤這才穿戴停當,相偕上了城樓。

雖然在影視劇裡面常常能看到些古代戰爭的畫面,但真正親臨戰場,劉澤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從城樓上往下看,劉澤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城下鮮卑族的騎兵肆意地呼嘯賓士著,粗壯的馬蹄踐踏起的塵煙直衝雲霄,遠遠望去,萬馬奔騰,鋪天蓋地,其勢浩大,蔚為壯觀。

就在劉澤探下頭去想看個究竟的時候,一支羽箭挾著風呼嘯地向他的面目射過來,劉澤一時之間竟然呆住了,不知如何閃避。還是公孫瓚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將他扯到了城牆垛子後面。那支羽箭「錚」地一聲射中了城樓上的門框,箭頭沒入木中,箭羽兀自顫動不停。

劉澤不禁驚出了一聲冷汗,用手拭了一下額頭,才發覺後背全涼了。


公孫瓚倒是不以為然,淡淡地一笑道:「鮮卑騎兵精於騎射,賢弟在城牆上切不可露出頭來,否則鮮卑人一箭便可將你射穿。」

劉澤惶惑地點點頭,第一次親臨戰場,難免亂了方寸。

「城下的狀況賢弟也想必看到了,不知賢弟可曾想到如何向趙太守那邊傳遞消息了?」公孫瓚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至於劉澤那拙劣的表現他倒真沒在意,許多人第一次上戰場都嚇得尿褲子了,相比之下劉澤的表現倒也不太難堪。

「卻不知遼西郡城在那個方位,距此有多遠?」

「遼西郡城在陽樂,由此向東,行百八十里即到。」

「一百八十里?」劉澤喃喃自語,太遠了。本來劉澤想到的辦法是如果郡城相隔不遠的話,在柳城點燃狼煙,郡城那邊定然可以看得到。利用狼煙傳遞消息,這可不是劉澤想到的辦法,而是自古有長城以來就有的辦法,長城上每隔數里便有一座烽火台,遇到敵襲點燃狼煙,一座座烽火台依次傳遞下去便可將消息傳遞到遠方。但一百八十里的話,就算這是漢里,摺合成現代的里數那也近百里,想必陽樂那邊根本看不到。

劉澤背著手,在城牆上來回地踱著步,忽然地瞥見了那微微掀動的旗幟,現在刮的不正是西風嗎?有了——

「伯珪兄,小弟已思量到一計策,只是需要些物什,不知城內可曾有?」

「賢弟但請說來。」公孫瓚喜出望外。

「一些細的柳條,一些麻紙還有蠟燭。」柳條和麻紙倒是尋常之物,只有蠟燭還算是稀罕之物,雖然東漢時早已發明了蠟燭,但價格昂貴,一般老百姓可用不起。

不過對於公孫世家來說,這可算不得什麼。公孫瓚親自跑下去,不多一會兒便將一大捆柳條、一大撂麻紙和幾十根粗大的蠟燭帶了過來。


劉澤將細柳條編成一個方形的框子,將框子的五個面都用麻紙糊上,唯獨留下下面的一個面空著,將蠟燭綁在底部的支架上。

公孫瓚和劉備都感到很疑惑,他們搞不清楚劉澤做這個東西又如何能把消息傳遞到一百多裡外的陽樂城去。再問劉澤時,劉澤卻是笑而不語。

劉澤所做的,正是孔明燈,歷史上諸葛亮就是在被敵人圍困之後製作了孔明燈傳遞軍情調來了援兵。這個孔明燈作法簡單,利用的就是空氣加熱後上升的原理,上小學的時候劉澤就曾經親手製作過孔明燈,現在倒也算是輕車熟路。雖然現在諸葛亮還沒有出生,但由於劉澤的重生,孔明燈就這樣提前問世了,不過這個名稱似乎得改改了,再叫孔明燈似乎不太合適了。

這時公孫正好巡視到此,看到劉澤正在擺弄著一個未曾見過的物什,很是好奇。公孫瓚告訴他劉澤有辦法將此間的消息通報到陽樂。公孫這兩日正在為此事犯愁,一聽之下,大感興趣,連問劉澤是否可行。

劉澤拍著胸脯保證,最遲到明天早上,陽樂城必能接到柳城的戰報。公孫大喜,立即派些人手過來,幫助劉澤製作孔明燈。到天黑的時候,幾十個孔明燈全部製作完成,每個燈的底部綁上了軍情戰報。由於無法確定孔明燈的飛行速度,劉澤專門將蠟燭削刻成長短不一的模樣,只要蠟燭燃盡,孔明燈就會降落下來,孔明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長短不一,必定可以保證總有幾個會落到陽樂城或周圍。

幾十個孔明燈一字排開,劉澤親手將其一一點燃,在眾人的注視下,這些孔明燈如長了翅膀一樣,神奇地緩緩向半空中升起,在柔和的西風吹拂下,慢慢地飄向東方,在漆黑的夜空中,幾十盞孔明燈就如同幾十顆璀燦的星星,熠熠生輝。

公孫大為感嘆:「居然能想出如此奇妙的法子,劉兄弟真乃神人也」

「此法乃家師所授,他老人家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博古通今學識淵博,在下不過是學得一些皮毛之術而已。」劉澤沒法說實話,只能將這些推到他「死去的師父」頭上。

「此物乃賢弟首創,還未取名,賢弟不妨為其取個名如何?」公孫瓚也是對這燈讚不絕口,真要是將消息傳到陽樂,劉澤可就是立了首功。

劉澤沉吟了一下,道:「此燈乃在柳城所制,又做傳信之用,就叫它柳城信燈如何?」

眾人齊聲稱好,再看那柳城信燈,漸行漸遠,緩緩地消逝在蒼茫的夜色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02 PM

第十章 遼西太守

兩天後,柳城東面塵土飛揚,戰旗高飄,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顯然是趙苞太守的援軍到了。鮮卑人也瞧出情況不妙,放棄了對柳城的四面包圍,向西撤兵十里安營紮寨。趙苞此次率兵兩萬前來,柳城鄔堡太小,根本就容不下這麼多的軍隊駐紮,於是趙苞將大軍屯紮在城外,自己僅率幾個隨從入城。

公孫率一班下屬及公孫家的成員出城去迎接趙苞。本來劉澤不過是一布衣,按說是沒資格謁見太守的,但劉澤製成柳城信燈之後公孫對他是刮目相看,特別地將劉備和劉澤都列入了迎接名單之中。

劉澤從旁邊人們的小聲議論中得知趙苞與權勢熏天的十常侍之一的趙忠是從兄弟,但他恥於提及,更不與之來往。趙苞勇武尚義,事母至孝,曾舉過孝廉,做過廣陵縣令,為政清明,升任遼西太守。到任之後修繕城防,加強兵備,屢次打敗前來劫掠遼西的鮮卑烏桓等異族,斬首無數,鮮卑人對他是又恨又懼。趙苞對異族採用的是鐵腕政策,對遼西百姓則是愛民如子,開荒拓土、百姓安居,在漢末污濁的官場上,趙苞算得上是一位難得的好官。

很快地劉澤便看到了一身戎裝的太守趙苞。趙苞大約四十餘歲,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有神,頷下的鬍鬚都被染成了赤黃色,雖然滿臉都寫滿了長途行軍的疲憊,但目光中透出來的卻是焦急和憂慮。

公孫等人一齊拱手行禮,趙苞揮揮手,直接詢問柳城當前軍情。

公孫據實以告,但對於趙苞母親的妻子被擄一事他很是無奈。

「趙太守,鮮卑人顯然是知曉了趙老夫人的身份,防備很嚴,卑職幾次採用輕騎偷襲的方式都未能成功。而且鮮卑人越聚越多,卑職手中兵力有限,只得傳信予趙太守,請您增派援兵以退鮮卑人,營救趙老夫人及太守夫人。」

趙苞知道公孫的確儘力了,鮮卑人的兇悍和驍勇那是出了名的,此番挾勝東掠,更是來勢洶洶,光憑柳城的數千人馬又如何抵敵了。

「大敵當前,我們還是商量一下退敵之策吧,倘若柳城失守,只恐遼西百姓生靈塗炭。至於家母和拙荊,倒在其次。噢對了,公孫都尉是如何想到以燈傳信,那燈似乎很特別。」

「此燈並非卑職所制,柳城被圍,卑職幾次派人突圍送信皆未成功,幸得吾兄有一位朋友涿郡劉澤善奇技,製成這柳城信燈,才將消息傳到陽樂。」公孫據實以告。

趙苞很是好奇,道:「此人何在?」

公孫沖著劉澤點點頭,劉澤立即走了上前,向趙苞揖了一禮。「草民涿郡劉澤見過趙太守。」

趙苞著劉澤不過十三四歲小孩的模樣,身形頗為瘦弱,不禁有些疑惑。「這柳城信燈可是你親手所制?」

「回太守,這柳城信燈的確是在下親手所制,至於這技藝,卻是在下師父傳授的。」

「本官很是好奇,這信燈是如何才能飛上天的?又如何準確地落入陽樂城?」

「其實此燈製作很是簡單,用柳條製成籠狀,覆以麻紙,在底部點燃蠟燭,熱氣充滿燈內之時,信燈便可以飄浮於空中。而此時正好刮的是西風,陽樂城在柳城以東,信燈隨風飄向東方,蠟燭燃盡之際便可掉落下來。在下製作信燈幾十盞,蠟燭長短不一,可以確保信燈總有一二可落在陽樂城內。」劉澤邊說便斟酌著詞句,儘可能說得簡單明了點,又思量著千成別把現代的物理知識給說出來。

趙苞嘆道:「劉公子如此年少,竟有這般奇技,令人嘆為觀止。這柳城信燈,若能配備于軍中用於傳訊之用,善莫大焉。此番劉公子可是立了首功,本官得好好獎賞才是。」

「多謝趙太守,這信燈不過是些粗鄙之器,豈敢請賞。而且這信燈使用得倚仗天時地利,無風不行,風大亦不行,風向不對更不行,若非前日颳得是西風,恐怕這信燈到現在也飛不到陽樂。」劉澤盜用了人家諸葛亮的專利,本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又如何拿這東西來邀功請賞。

趙苞微微一笑道:「饒是如此,劉公子亦是功不可沒,這樣吧,待破鮮卑之後一併論功行賞吧。」

公孫拱手道:「卑職麾下三千人馬早已整裝齊備,單待太守之命。」

「好!諸軍聽令!明日卯時點兵出城,與鮮卑決一死戰1趙苞的目光投向了西邊鮮卑人的營地方向,堅定地下達了命令。

「諾1諸將齊聲慨然應命,這幾日鮮卑圍城,早將諸將憋得一肚子火,就等趙太守一聲令下出城與鮮卑人廝殺一番。

接下來趙苞和公孫便前往府中議事,商討一下明日與鮮卑作戰的具體方案。這樣級別的軍事會議自然做為小吏的公孫瓚是沒資格參加的,他同劉備劉澤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命人端上晚膳來,連吃邊聊。


「伯珪兄,按說趙太守已率大軍前來,打敗鮮卑指日可待,為何兄長愁眉不展?」劉備看到公孫瓚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問道。

公孫瓚搖搖頭,道:「賢弟初至北郡,尚未見過鮮卑人的兇悍,朝庭三路大軍齊出,須臾即破,便可見其一斑,以一郡之兵對抗鮮卑恐難有勝算。」

劉澤很納悶,史書上記載公孫瓚好勇善戰,身先士卒,曾以十餘騎大破鮮卑數百騎,在三國時期也算得上是一號勇將了,為何……

「伯珪兄莫非還懼怕鮮卑人不成?」

公孫瓚哈哈大笑道:「賢弟誤會了,鮮卑人雖然強悍,但在愚兄的眼中,也不過是些土雞瓦狗,我們公孫家的白馬騎兵可是從來也不遜於鮮卑人的。只是自那鮮卑首領檀石槐,勇健而有智略,主政鮮卑以來,南抄緣邊、北拒丁零、東卻夫餘、西擊烏孫,盡據匈奴故地,縱橫萬里之遙,算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霸主,此人不除,我大漢邊疆恐無一日可以安寧。聽聞斥侯報之,檀石槐已親至柳城,趙太守母妻皆落在其手,若檀石槐以此為要挾,趙太守又何以處置?」

「聽聞趙太守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若鮮卑人真拿他母親做為要挾,恐怕趙太守真就無心戀戰了。」劉備也深感憂慮。

公孫瓚嘆了口氣道:「我所思的也正是在此,檀石槐陰險狡詐,這種手段他肯定會用,趙太守忠孝難以兩全,我軍軍心不穩,又如何敵過鮮卑人?算了,軍事之事決於趙太守,自有他決斷,我等言之無益,二位賢弟早些歇息吧。」

劉備和劉澤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會,劉備說了許多家裡的事,劉澤一一記下了。

熄燈后,劉澤卻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今生前世的一切,都象過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在眼前滑過,他真得很迷茫。過往的一切,都已經是浮雲了,那曾經溫馨的家漸漸地遠去了,耳邊傳來劉備清晰的鼾聲讓他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的確確身處在亂世之中,接下來的路何去何從,他真心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無論如何,生存下去,便是他最大的期冀。至於明天的柳城漢鮮大戰,他只是一個渺小的旁觀者,他無力去改變什麼,只有靜靜地去等候一個結果,漢軍勝,他才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倘若漢軍敗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或許這次的穿越之旅就真得變成遼西十日遊了。

次日清晨,劉澤被外面馬的嘶鳴聲驚醒了,習慣了幾日,這漢服穿起來也不太覺得麻煩了,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拉上劉備跑到屋外。

鄔堡內的所有人馬緊張而有序地做著戰前的準備,戰士們已穿好了皮甲,將馬具正在往那一匹匹高大漂亮的白色駿馬上安置。

白馬義從!劉澤眼前一亮,白馬義從是公孫家最精銳的私家部曲,後來跟隨公孫瓚轉戰北方而聞名天下,在三國時期也算得上是一支赫赫有名的特種兵部隊了,只可惜在界橋之戰全軍覆滅,而公孫瓚也從此走了下坡路。


穿過紛亂的人群,劉澤遠遠地就瞅見公孫瓚一身金盔金甲,披一件雪白的披風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二位賢弟,早」一身的戎裝讓公孫瓚看起來更為英俊挺拔,顯然他心情不錯,一見面就用洪亮的大嗓門向劉氏兄弟打招呼。

「看公孫兄的這身裝扮,難道要上陣廝殺?」公孫瓚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他岳父涿郡劉太守手下的一名小吏,暫時還停職在盧植學堂就讀,怎麼著也輪不著他上陣打仗,故而劉澤有此一問。

公孫瓚詭異地笑笑,道:「愚兄雖然不在軍中任職,但上馬征戰一直是愚兄最大的心願,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又豈能錯過。二位賢弟少歇,待會兒可上城樓觀戰,看看為兄是如何縱馬橫槊殺敵破賊的。」

這時,公孫走了過來,看到公孫瓚的狀況,不禁皺皺眉道:「大哥,你怎麼也要出戰?」

「不是下令公孫家的所有部曲整裝待命,隨同大軍一起出戰的嗎?難道二弟不認為為兄也是公孫家的一份子嗎?」公孫瓚目光中帶著一絲狡黠。

「可……大哥,今日必是一場惡戰,勝負難以預料,倘若大哥有失,我豈不是愧對九泉之下的父親嗎?」公孫有些為難,他們兄弟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兄弟情深,他又如何肯讓大哥去冒險。

公孫瓚朗聲道:「二弟放心吧,大敵當前,咱們公孫家可沒有一個是孬種,讓檀石槐也見識一下塞內也有英雄1

公孫只好點頭道:「那好,大哥執意要出戰,小弟也不敢相攔,只是出城之後,大哥須得同白馬騎兵一道,切不可冒然出擊。」

公孫瓚應了,與劉備劉澤拱手相別。

此時大軍已準備停當,公孫一聲令下,城門洞開,大軍魚貫而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04 PM

第十一章 忠孝難全

劉澤同劉備站到了城樓之上,城下的官兵已經列隊布陣完畢。雖然對古代排兵布陣一竅不通,但劉澤還是勉強看出些門道來,在戰陣的中央前端,是一個完全由長槍兵構成的方陣,密集如林的長槍槍尖對外,熠熠閃著寒光。步兵對抗騎兵,最有效的戰陣就是用長槍結陣,可以來對付騎兵的衝擊。一桿帥字旗下,便是由重盾兵拱衛的太守趙苞、都尉公孫,弓弩兵分佈左右,弓在手箭在弦。而騎兵則布置在兩翼。

這種步騎混搭的陣型,也是對付敵方騎兵的最有效陣型,長槍結陣進可攻退可守,構築成一道堅實的屏障,為後面具有遠程攻擊能力而防護能力不足的弓弩兵提供保護,而兩翼的騎兵部隊則可以選擇時機亟行包抄攻擊。

步兵對抗騎兵,本來就是相對處於弱勢,但趙苞等人長期在同鮮卑這些游牧民族的作戰中,還是尋找到了一些破敵之法,各兵種的相互配合便是其中的關鍵所在,長槍兵防禦在前,弓弩兵攻擊在後,游擊騎兵的兩翼包夾,環環相扣,互為依託,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後果可想而知。

對面塵土飛揚,鮮卑人也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清一色的騎兵,隊形似乎沒有漢軍那般齊整,但單兵的彪悍卻不是漢兵可以比擬的。鮮卑的騎兵個個趾高氣揚,就連胯下的駿馬也不安分地嘶鳴著,大有一付衝上來將漢軍陣營踏個粉碎的架式。

在鮮卑人的騎兵隊中,一架高車顯得十分扎眼,車分兩層,上層離地面足有兩丈之高,四匹馬拉著,遠遠望去,除了四名鮮卑士兵之外,似乎有兩名被解押的女子。

公孫看出些端倪,道:「趙太守,想必那高車上的定是令堂與尊夫人無疑,這鮮卑人好生卑鄙,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1

趙苞遙遙地凝視著漸漸駛近的高車,臉色鐵青,一言未發。

兩軍相距不足百丈之遙,鮮卑人停住了前進的步伐,那輛高車,卻被推到了最前方。陣中閃出一騎,馬上之人身形偉岸面目奇異,朗聲向漢軍陣營道:「趙太守別來無恙否?」聲音洪亮,雖然胡人,但一口漢話卻是相當的流利。

趙苞識得他便是鮮卑首領檀石槐,作為老對手,可是不止一次的打交道了。

「原來是檀首領,趙某失敬了!趙某與檀首領各為其主,征戰經年,自然敬重檀首領英雄本色,但今日相見,卻令趙某大失所望。」

「噢,趙太守緣何失望?」

「檀首領一統大漠,敗匈奴、逐烏桓、拒丁零、卻夫余,金戈鐵馬,縱橫萬里,如此豪情盛跡,天下英雄無出其右。不想今日卻囚來婦人來做要挾,如此行徑,豈不有污英雄之名,趙某隻怕從此視首領為下三濫之流了。」趙苞冷笑道。

檀石槐哈哈大笑道:「趙太守誤會了,令堂及夫人在我這裡可是待之如上賓,錦衣玉食,本王可不敢虧待。今日陣前你們母子夫妻團聚,也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本王敬重趙太守之才,願以上谷以東千里之地封趙太守為東部大人,不知趙太守意下如何?」

趙苞雙目赤紅,厲聲喝道:「我為漢臣,豈可來做胡狗?檀石槐,你若以為拿我母親之性命要挾就可以逼我就範,那你就想錯了」

「趙太守,就你們那個狗屁皇帝劉宏,昏庸無道,信奸佞,還值得象趙太守你這樣忠良之士效忠嗎?你真以為區區這兩萬人馬就能擋得住本王的鐵蹄嗎?夏育不屁滾尿流地逃回高柳了,本王不日將會馬踏幽州,飲馬洛河!趙太守,你若肯降,必將是我鮮卑的開國功臣,裂土封王,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樂而不為?」

「白日做夢!檀石槐,你想馬踏幽州,那還得先問問趙某答不答應1

檀石槐仰頭對高車上的趙母道:「老夫人吶,你兒子可是頑冥不靈,你好生勸勸,本王一向敬重人才,不想和令郎刀兵相見,若兩軍廝殺起來,恐難保全老夫人的性命。」

趙母年愈六旬,銀髮蒼蒼,雖被胡騎所擒,卻神色無異,冷冷地瞥了檀石槐一眼,朝著趙苞高聲道:「威豪我兒!為娘有一言,不知你可聽到否?」

趙苞滾落馬下,向前撲去,陣中的長槍兵自動地給他讓出一條道來,趙苞站在陣前,撲通地跪倒在地,悲憤地號陶道:「母親大人在上,兒子不孝,本欲接母親到遼西來頤養天年,卻讓母親身陷囹圄,兒子的罪孽無可饒恕!今日兒子奉天命守遼西,大義所在,不敢循私而忘公,自毀忠節,唯有拚死一戰方能贖清我的罪惡。母親的養育之恩,也唯有來世再報了」

字字泣血,漢軍眾軍士聞之,無不悲慟。

趙母欣然道:「我兒,生死各有天命,豈可因為娘而廢忠義,我兒乃是朝庭命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古忠孝難兩全,為國盡忠理所應當,為娘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趙苞泣不成聲。「娘,兒子知道該如何做了」

檀石槐臉上的表情陰睛不定,冷聲低喝道:「趙威豪,本王就不相信你是鐵石心腸的人!來人,將那幾個下人押上來。」

幾名僕人打扮的男女被帶了上來,檀石槐冷酷地揮揮手,幾聲凄厲地慘叫之後,幾顆人頭滾落在地。檀石槐冷笑道:「趙太守,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你母親的人頭如這般地落地,你最好考慮清楚。」

趙苞悲憤欲絕,氣涌在胸,不能言語。公孫縱馬橫槍而出,厲聲喝道:「檀石槐,你太卑鄙了,有膽敢和本都尉一戰」

檀石槐哈哈一笑道:「公孫都尉,趙太守可是個大孝子,想讓他變成不孝之人,你只管衝上來便是」

「無恥」公孫氣得抓狂,但也無可奈何。

趙母神色略變,沖著趙苞大喊道:「威豪我兒!為國盡忠,義所不辭!不必顧及為娘的生死,該做你份內之事吧1說完,趙母迎著鮮卑兵的刀尖便撲了上去,那個鮮卑兵萬萬沒想到趙母會自尋死路,撤刀不及,那把刀已是穿腹而過。

同在車上的趙妻淚如雨下,遙遙地向趙苞這邊望了一眼,低低地喊道:「夫君,妾身去了,汝自珍重」說完,縱身從高車上跳了下去,頭朝下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七竅流血當場喪命。

事起倉促,眨眼之間,母親和妻子雙雙殞命,趙苞心如刀絞,淚如泉湧,悲痛萬分。公孫將他攙扶了起來,急急地道:「趙太守,快下令吧!兄弟們都等著給老夫人報仇呢。」

趙苞雙目赤紅,牙齒幾乎要被咬碎了。

「殺1


「殺!殺!殺1整個漢軍陣營之中群情激昂,所有士卒的憤怒都達到了頂點,每個人的血液都在沸騰,目光中閃爍著赤紅的顏色,就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接過了進攻的命令之後,喊殺聲頓時響徹雲霄,漢軍士兵如潮水般湧向了鮮卑人的陣地。

在左翼候命的公孫瓚此時一馬當先,持槊直衝向鮮卑陣前,他將滿腔的怒火化作聲長吼,直取檀石槐。

原本檀石槐拿趙母來要挾趙苞,不管成功與否,足可以打壓漢軍氣勢,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趙母寧可自盡也不願趙苞受制,而趙母的自盡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漢軍的怒氣瞬間爆棚,形勢急轉直下,漢軍的氣勢壓過了鮮卑軍,檀石槐不禁暗暗叫苦。

而此時,公孫瓚快馬已殺到,持槊直刺檀石槐的咽喉。檀石槐驚慌失措,他方才出陣根本就沒帶兵器,而公孫瓚來勢極快,他想撥馬回逃已是不及,驚呼一聲:「我命休矣」

就在此時,鮮卑人陣中斜刺里衝出兩將,大喝道:「休傷我主」揮刀截住了公孫瓚。公孫瓚膂力驚人,一槊一個,轉瞬之間便將兩員鮮卑大將挑翻在地。但檀石槐就是捉住這點時間逃入了鮮卑陣中,公孫瓚再想擒殺檀石槐已沒了機會。

此時,漢軍的長槍方陣已沖了上來,密密如林的長槍一排排地刺向了鮮卑騎兵和戰馬,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不斷。飛蝗似的箭矢從長槍兵的頭頂上激射而過,如雨點般地落向了鮮卑陣營。而兩翼的漢軍騎兵,則以迅猛地速度沖向了鮮卑人的兩翼,如兩柄尖刀一般地撕裂了鮮卑人的防線。

在戰場上,騎兵的優勢來源於速度,依靠重力加速度可以對步兵陣地形成強大的衝擊。而現在漢軍步兵反客為主,率先發起進攻,鮮卑騎兵的優勢一旦喪失,停滯不前的騎兵便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腩,就算想逃,上萬的鮮卑騎兵擁擠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快,雙方進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戰之中,人數上佔優氣勢上佔優的漢軍完全佔據了主動,對鮮卑人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猛烈地攻擊,往日里飛揚跋扈的鮮卑騎兵此時全無還手之力,稱雄草原的鮮卑騎陣被打成了篩子。

檀石槐見勢不妙,急令鮮卑軍撤退。在遺下了數千具屍體之後,鮮卑人狼狽地撤出了戰鬥,向西逃竄而去。

公孫率軍追擊了幾十里,繳獲馬匹輜重無數,得勝而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06 PM

第十二章 高橋馬鞍

劉澤站在城樓上,目睹了這場戰鬥的全部過程,雖然他只是旁觀者,但看得同樣是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這就是戰爭!殘酷而熱血的戰爭!對於一個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四十年的他來說,眼前的一切太過於震撼了,亂世,這就是真正的亂世!今天或許他只能做一個觀眾,但今後的歲月,想在亂世中生存下去,他便不能再當觀眾了。

公孫瓚在士兵的歡呼聲中傲然回城,今天他無疑是最出彩的,第一個身先士卒地沖入敵陣,斬殺了兩員敵酋,只差一點就擒殺了鮮卑首領檀石槐。他身後雪白的披風上面斑斑點點,已被鮮血盡染。

劉備迎了上去,拱手而賀道:「伯珪兄勇冠三軍,身先士卒,真蓋世英雄」

「賢弟謬讚了,今日得以全勝,賴三軍用命將士同心,瓚何敢獨佔其功?」公孫瓚謙遜地說著,但飛揚的神采看得出他今天的確夠爽。

「公孫兄無論膽識勇略,天下真無幾人可比,將來的成就肯定比衛青霍去病還要高上一籌。」劉澤也不是違心地稱讚,在以後這二十年的歲月中,公孫瓚可是雄霸北方數州,北抗胡虜,南戰袁紹,算得上是一方梟雄。

公孫瓚哈哈大笑,劉澤把他比作衛霍,的確讓他很得意。「賢弟過獎了,瓚若能望衛霍之項背,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趙太守如何了?」妻母俱亡,給趙苞的打擊恐怕太大了,能在這種情形下指揮軍隊大破鮮卑,趙苞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劉澤非常敬重趙苞,故而有此一問。

提及趙苞,公孫瓚的神情也黯然了幾分。「趙太守在亂軍中尋得妻母屍首,痛哭昏厥不醒人事,二弟已將他扶回府中歇息。今日若不是趙太守舍孝取義,趙老夫人捨身成仁,恐我軍難有勝算。」

劉澤嘆道:「趙太守為國盡忠,承受著喪母喪妻之痛,大義凜然,破敵於陣前。我大漢朝如果多一些象趙太守這樣的好官,何愁鮮卑不滅,胡虜不滅?」

三人嗟嘆了一會兒,公孫瓚告辭離去回營復命。


三日後,三軍縞素,護送趙老夫人和趙苞妻子的棺柩出城安葬,萬人同哭。

趙苞長跪與母親墳塋前,泣道:「食祿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於天下」而後仰天長嘯,吐血數升。公孫急忙召醫匠救之,但趙苞肝膽俱碎,已是無葯可醫。

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哭了,就連劉澤也不禁為之落淚。為抗外敵,舍孝而求忠,破敵之後,捨身而求孝,忠為至忠,孝為至孝,但如此忠孝豪傑,卻鮮為後人所知,令人悲嘆。

公孫只得將趙苞與其妻合葬一處,向朝庭表章具呈詳情。柳城事畢,公孫率大軍返回遼西郡城。公孫瓚也要同去陽樂,自然劉備和劉澤便一同前往。

去陽樂,一百八十里的路程,只能是騎馬了。看著馬夫牽過來的馬,劉澤頭皮便發麻了,馬鐙並不是鐵制的,而是從上面垂下兩道繩索,系著一塊窄窄的木板就算是馬鐙了,而且只是單邊的,想必只是為了方便上下馬而已。所謂馬鞍,更是簡陋的可以,只是一塊布包系在馬背上。這能騎嗎?想想公孫瓚及白馬義從就是騎在這樣的馬背上縱橫馳騁,他們又是如何做的呢?

公孫瓚看出劉澤的窘狀,哈哈大笑道:「賢弟莫不是沒有騎過馬?」

要說騎馬,劉澤倒是真騎過,不過那是在現代鞍韉齊備的情形下,象這種幾乎跟裸馬沒什麼差別的馬劉澤還真沒騎過。不過他可不想在公孫瓚面前露怯,狠了一下心,踩著馬蹬翻身上了馬背,用力過猛了一點,差點從另一頭掉下去。劉澤慌忙死死地攥著韁繩再也不敢鬆開手。幸虧這匹馬還算是溫順,緩慢地邁著步子馱著劉澤離開了柳城。

城門口公孫洵公孫范等人在此為公孫送行。看到劉澤,公孫范的目光變得陰沉了許多,劉澤打他身邊經過,似乎還能聽到他牙齒咬得咯咯的聲響。

劉澤倒是不以為然,象他這種只知道聲色犬馬的公子哥,諒他將來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何懼之有?劉澤打心底里泛起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瞥了公孫范一眼。

公孫范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直衝上去將劉澤撕成兩半。公孫洵低聲訓斥了他幾句才算將他喝止住,但他的目光更為怨毒。

劉澤懶得理會於他,隨著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柳城向東行去。出城之後,隊伍的行軍速度明顯地加快了,劉澤也明顯地感覺到了馬背上的顛簸加劇,愈發地不敢亂動,雙腿死死地夾著馬腹,手中緊緊地扯著韁繩,整個身體差不多全伏在了馬背上。

公孫瓚哈哈大笑道:「賢弟,馬可不能這麼騎,等會下馬之時,恐怕你連路也不會走了。放輕鬆點,保持一下平衡就可以了。」公孫瓚很是耐心地教劉澤騎馬的要訣,劉澤腦瓜子不笨,很快地就掌握了要領,騎馬也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公孫兄,為何這馬鐙做成這單邊的,如果兩邊都有馬鐙,騎馬時候踩著馬鐙不是更方便一些嗎?」劉澤這才得空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這馬鐙是方便上馬時踩的,自然是一邊才有。噢,不過賢弟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如果這馬鐙兩邊都有的話,騎行起來的確方便不少,尤其是象賢弟這般初次騎馬者,雙邊馬鐙更合適。」

劉澤微微一笑,公孫瓚不笨嗎,自己剛提出雙邊馬鐙的設想公孫瓚就能理解到它的好處。不過時代的局限性還是沒有讓他完全明白雙邊馬鐙的真正用途。要想使騎兵真正發揮威力,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是必不可少的。高橋馬鞍兩端從平滑變為高翹,限制了騎手的前後滑動,提供了縱向的穩定性,而雙邊馬鐙通過固定雙腳提供橫向穩定性,這就使得馬匹和騎手結合成一個整體,騎手的雙手被解放出來,無論是使用弓箭還是雙手長兵器都可以在高速賓士的馬背上來完成,大大提高了騎兵的作戰能力。

回到陽樂之後,劉澤在第一時間便向公孫瓚提出要幾個木匠和皮匠,他要做幾樣東西。公孫瓚很是納悶,也不知劉澤葫蘆里賣什麼葯,問他他也是笑而不語,不過公孫瓚還是派了幾個手藝高超的木匠和皮匠給劉澤讓他瞎折騰。

過了兩日,劉澤把公孫瓚拉到了校場上,公孫瓚一看,校場上停的不正是自己的那匹坐騎白龍駒嗎,可它的背上卻背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兩端高翹中間凹陷,馬的兩側各懸著一個馬鐙,馬鐙的踏板也改成了雙層,加寬加厚。

公孫瓚滿臉疑惑,道:「這就是賢弟這兩天弄出來的東西?」

「公孫兄可以上馬試試,這東西的妙用只有試過才知道。」劉澤不容分說的將公孫瓚拉到了白龍駒的跟前,慫恿他上馬試試。

公孫瓚雖然搞不清狀況,但還是胯上了馬背。不過就是那一霎那,公孫瓚立即體會到了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的妙用,高橋馬鞍前後翹起的木質部分將他的屁股牢牢地固定在了馬背上,馬鞍中間軟軟的皮質材料異常的舒適,左右兩隻腳踩踏在馬鐙上更是給他腳踏實地的感覺,縱馬飛馳,他幾乎都不用牽韁繩也穩如泰山。

在校場上高速地賓士了幾圈子之後,公孫瓚跳下馬來,衝到劉澤的面前,興奮地手舞足蹈。「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有這兩樣東西,坐在馬背上,那就是穩如磐石!賢弟呀,你怎麼會想出這麼好的東西來?」

劉澤笑了笑,道:「這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皆是家師創出來的,家師曾言,若想創出一支威震天下的騎兵隊伍來,這兩樣東西必不可少。」

「是啊,有了這馬鞍馬鐙,騎兵的戰鬥力至少可以提升五倍,賢弟,你將這麼好的東西送給我,你讓愚兄如何報答你?」公孫瓚激動萬分,將騎兵的戰鬥力陡然提升五倍,試問這樣一支騎兵天下何人能敵?

「公孫兄何須道謝,若無公孫兄,小弟的性命早就交待在了柳城。大恩不敢言謝,小弟不才,略通些技藝,獻給公孫兄以壯軍威。」

公孫瓚喜不自勝,當即便稟報了公孫。初時公孫也不敢相信,親自試乘之後驚喜不已,拿出整整的一盤黃金來酬謝劉澤。劉澤拒不肯收,公孫兄弟也只好作罷,愈發敬重於他。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把劉澤和劉備敬做上賓。

本來在柳城時,公孫瓚把劉澤是當做朋友的弟弟看待才出手相救,想不到當初不起眼的劉澤不但制出柳城信燈傳遞消息而且創造出馬鞍馬鐙將公孫家的戰鬥力成倍成倍地提升,他簡直就是一個福星,上天降給公孫家的福星。公孫瓚真得很慶幸當時自己的選擇有多明智,想想那個公孫范真得是愚蠢到家了,有眼不識金香玉。

劉澤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到了陽樂沒幾天傷就全好了,幾乎什麼疤痕也沒留下,不禁讓劉澤暗自感嘆,年輕真好!

盤算著假期快結束了,劉備早已是歸心似箭,一來盧植學堂開學在即,二來劉備急切地想引弟弟回去拜見爹娘。他同公孫瓚商量一下歸期,公孫瓚馬上同意明日便出發回涿郡,畢竟他也要回盧氏學堂去讀書。

就在他們準備起程之際,朝庭的聖旨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19 PM

第十三章 返回故里

公孫等一班郡府官員在郡署迎候天使宣詔。趙苞忠孝有嘉,被追封為鄃侯;公孫破鮮卑有功,升任玄菟郡太守;郡都尉以下的一班官員也均有封賞。至於空缺出來的遼西郡太守一職,則由公孫瓚的岳父涿郡劉太守出任。

如此一來,公孫瓚暫時便走不成了,至少得等他岳父到任之後再走。他也勸劉備兄弟二人多盤桓幾日再走,可劉備歸心似箭,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涿郡,公孫瓚也只好作罷。

餞行宴上,劉澤捧出了幾卷這幾日抄寫下來的佛經交給了公孫,雖然東漢時紙還算得上是比較貴重的,但對於公孫家而言倒也算不了什麼。本來劉澤是計劃著將佛經抄在紙上的,但想來想去,還是抄在竹簡上看起來厚重一些,只需寫上幾千字便是滿滿的幾大卷。至於內容,也就是摘抄了《金剛經》和《楞嚴經》部分內容,一則他沒有時間全抄,二則真是全抄下來,學富五車也比不了。

公孫如獲至寶,連聲稱謝。「不知劉兄弟回鄉省親之後下一步可有什麼打算?如不嫌棄的話,玄菟郡倒尚缺一名掾吏,不知劉兄弟可否屈就?」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是驚詫不已。要知道公孫瓚才不過是郡中小吏,公孫一開口就給劉澤上等郡吏的職位,而上等郡吏極易升遷到郡屬官,有公孫的賞識和提攜,年紀輕輕的劉澤肯定是前途無量。

而劉澤卻是另有打算,玄菟郡在哪兒,以前他聽都沒聽說過,這幾日方才從公孫瓚口中知道玄菟郡在後世的瀋陽一帶,東漢時那裡可是極北苦寒之地,人煙稀少一片荒蕪。既然自己已經踏足三國,而且成了昭烈皇帝劉備的弟弟,沒有理由再跟著別人混了。

「多謝二公子好意,只是在下還未見過父母,須見過父母之後再行定奪。」

公孫亦不勉強,付之一笑。

離了陽樂,劉備和劉澤快馬加鞭,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往涿郡。

涿縣城南五里便是樓桑村,村東南有一株大桑樹,高約五六丈,冠蓋若雲。

「弟弟,你還曾記得這棵老桑樹嗎?」劉備挽著韁繩,牽著馬,在大桑樹下停住了腳步,用力地拍到了下樹榦。

噢,想必這株便是被陳壽寫入《三國志》裡面的那棵赫赫有名的大桑樹了,劉備少時曾在樹下與小孩兒們玩耍,說過「吾當必乘此羽葆蓋車」之類的話,引來叔父劉子敬的一頓訓斥:「你等休得胡言亂語,說這話罪當誅九族。」

現在看來,此等小孩子玩的遊戲,在我們童年中沒人玩過才算是喋喋怪事,卻被陳壽正經八百地記入了《三國志》中,藉此而引證劉備幼時的不凡,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笑話罷了。若真是某某人說過類似此類的話,或者如項羽見到秦始皇時的那句名言:「彼可取而代也。」就以此推論此人日後必可登九五之尊,那中國歷史上的皇帝當不會只有那幾百位,不能說過億也得上千萬了。


劉澤搖搖頭,稀里糊塗地做了劉備的弟弟,他又緣何知曉以前的事?

劉備笑了笑,道:「倒是為兄糊塗了,弟弟離家之時尚不足四歲,又緣何記得這些?」

就在他們兄弟說話之時,前面走過來一人,峨冠博帶,遠遠地道:「備賢侄遊學回來了?」

劉備視之,原來是族叔劉元起,忙揖禮道:「小侄見過叔父。」

劉元起目光打量了一下陌生的劉澤,問道:「這位是?」

「叔父,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劉澤,此次在遼西柳城偶爾相逢。」

劉元起面露驚異之色,拉住劉澤的手,激動不已。

「這便是澤賢侄呀,想不到十年未見,你也長這麼高了。想當年你在上元燈會上丟失之後,你母親可是以淚洗面,痛不欲生。上天憐見,弘兄一家終有團聚之日埃」

劉澤可是一頭霧水,這誰呀?這麼熱情,拉著他的手都不肯放開。劉備笑著介紹道:「弟弟恐怕記不得了,這是元起叔,與咱家乃是同宗,咱們家裡窮,多虧元起叔周濟,為兄才能到盧公學堂上學。」

劉元起?讀過三國志的劉澤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此人獨具慧眼,瞧准了劉備前途無量,拿出錢財來做長線投資。其妻不樂意了說:「彼各有家,你能接濟一時又豈能接濟一世?」

劉元起對她的婦人之見根本就不理睬,依然資助如故。

劉澤也自然少不得一番見禮,劉元起道:「你兄弟二人先回家與父母相見吧,為叔少頃便至。」說罷,徑直離去。

已到了家門口,劉備已是急不可耐地拉上劉澤,推門而入。

真正地要踏入劉家了,劉澤的心反倒有些忐忑,知子莫若母,自己這個冒牌的「劉澤」會不會被母親所識破呢?劉澤心裡可一點底也沒有。說實話,他完全是在被動的情況下被劉備「認親」的,但他漸漸地對這個身份有一個認同感,潛意識裡他真把自己當做了劉備的親弟弟,若劉母鄧氏真得拒絕認他的話劉澤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劉家的院子很小,院牆只是些蘺芭紮成的,正屋是三間草房,左右還各有兩間更為低矮的廂房,一位年約三十餘歲的婦人正坐在堂屋門口刺繡。

「娘,您看看我把誰帶回來了?」劉備剛進門就嚷上了。

那婦人抬起頭,露出了微笑。劉澤這才看到她的容貌,雖然是布衣荊釵未施粉黛,但也卻難掩她的端莊秀麗。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劉澤的身上,笑容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他……他……是……」

「娘,他就是小澤呀!我的親弟弟小澤」

「澤兒……」鄧氏手中的針線活滑落在地上,她喃喃自語著,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劉澤跪倒在她的面前,叩首道:「孩子叩見母親。」

鄧氏再也抑制不住滿眶的淚水,緊緊地將劉澤擁入懷中,泣不成聲。

屋裡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一位中年的男子走了出來,身材修長面容削瘦,目視眼前的一切,倒是有幾分疑惑。不用說,這位便是劉備的父親劉弘了。

劉備上前揖禮,將如何在柳城遇到劉澤以及在柳城的諸多遭遇一一向父親稟報,當然為了表明劉澤的確是他的親弟弟,特地說明他就是憑著劉澤左肩上有青色胎記右腳心有紅痣的特徵才相認的。

一聽說劉澤在柳城被公孫范打得遍體麟傷差點死於非命,鄧氏哭得更傷心了,一邊哭還一邊埋怨劉弘問這問那,還說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瞥上一眼也能認得出來,你這問來問去審奸細呢?

搞得劉弘也只得含笑向她賠罪,最終鄧氏總算是止住了啼哭,一起回到堂屋。鄧氏緊緊地攙著劉澤,噓寒問暖,目光中全是愛憐與憫惜。

劉澤倒真有些不自在,雖然他現在只是十四歲的身體,但頭腦卻是四十歲的頭腦,與比他還「年輕』的女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多少有幾分尷尬。不過他看到鄧氏那鬢邊的白髮,眼角的皺紋時還是心中有一絲的顫動,這麼多年來她無思不刻地沉浸著失子之痛中,哀傷和思戀令她美麗的容顏未老先衰,他的這位「母親」過得真不容易呀。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爽朗大笑聲。「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為何嫂子還哭哭啼啼?」


眾人視之,竟是劉元起來訪。鄧氏忙拭去淚水,整容道:「妾身喜極而泣,到讓叔叔見笑了。」

劉元起呵呵笑道:「弘兄今日一家團聚,幸甚之至,澤賢侄今日得返,亦是我宗族之喜,小弟略備酒肉,以為祝賀。」劉元起手中提的正是一大壇酒和一塊豬肉。

「又讓元起賢弟破費了。」劉弘含笑道。

「那裡那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今日弘兄失子復歸,你我兄弟當一醉方休才好。」

劉弘連聲稱好,鄧氏已將酒肉接了過來,下去張羅飯菜了。

一條窄窄的几案,一幅破舊的草席,幾盤簡單的菜,這就算是劉澤回到家的第一頓飯了。在遼西時,劉澤已學會了漢代的坐法——膝蓋並緊,臀部坐在腳跟上,腳背貼地,雙手放在膝蓋上。雖然劉澤對這種坐法深惡痛絕,但既來之則安之,不習慣也得習慣。

劉元起酒杯道:「弘兄,二位賢侄,今日算得上是大喜之日,我們滿飲此杯,慶賀澤賢侄劫難逢生榮歸故里。」

酒杯是那種三足的杯子,擱到現代估計能算得上是古董了,不過杯中的酒卻是異常地混濁,劉澤暗自嘀咕,這種酒能喝嗎?他輕輕地啜了一口,略微有點酸澀,倒也不算難入口,而且酒精度數很低,和後世的米酒倒也差不了太多,喝慣了高度白酒的劉澤還真不習慣喝這種酒。

劉弘倒是興高采烈,舉杯一飲而盡。

正巧鄧氏剛端過一盤菜來,見狀不禁埋怨道:「夫君,你病還沒好,醫匠叮囑你不可飲酒,你咋忘了?」

看模樣劉弘一臉臘黃,咳嗽不止,應該是染了風寒之症,但此刻他哈哈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澤兒能回家,我都覺得身子輕快了不少,少飲幾杯也是無妨的。」

鄧氏還要說什麼,劉元起笑道:「嫂嫂多慮了,今日難得高興,弘兄少喝兩杯也是無礙的,放心吧,只喝三杯,絕不多喝1

鄧氏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叮嚀了兩句,下去做飯了。

劉元起又滿飲了一杯道:「弘兄,打小我就看我這兩個侄兒皆非常人,尤其是澤兒賢侄,出生時弘兄還可曾記得咱家祖墳之上紫光隱現,數只白鶴圍著墳瑩翩然起舞,此等異象百年也難得一見,當年我便曾說此子將來必定大富大貴。今日澤兒歷經十年劫難而返,豈不真應了那句貴人須歷千般難的俗語,此番劫難之後,便定是青雲直上,前程似錦。」

劉弘輕咳兩聲,含笑道:「我哪裡肯忘記,這十年來每日無不日思夜想,他母親更是終日以淚洗面,上天憐見,還能讓我有再見澤兒之時,至於榮華富貴,我到不強求,只願他們兄弟能平安一世,我願足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蔚藍翅膀 發表於 2016-1-31 03:37 PM

第十四章 醫治父親

酒宴之後,喝得醉醺醺的劉元起告辭離去,走路都有些打晃,最後還是劉備將他攙了回去。劉弘也貪杯多喝了點,頭疼的厲害,早些歇息去了。鄧氏則細心地給劉澤鋪好被褥,坐在榻上低聲地和劉澤一直說話到後半夜。

第二天起來,劉弘感覺到病情似有些加重了,昏昏沉沉,身疲無力,咳嗽得更厲害了。他開始沒當回事,以為只是昨日飲酒多了點,仍然到郡署上班去了。可挨到第二天,他便高燒不退,起不了身,而且咳嗽劇烈不止,痰中帶血。慌得鄧氏忙請鎮上的醫匠來看看,那醫匠多半是個赤腳醫生,看了看說不妨事,開了付藥方。

但一連幾日,劉弘的病癒發沉重,鄧氏只得求劉元起到涿郡城中請回春堂的張大夫。劉元起趕緊到了城裡,本來人家張大夫是不出診的,經不住劉元起軟磨硬泡,收了雙倍的出診費才到了樓桑村。

這張大夫看看了劉弘的面色,號了號脈,只是搖頭嘆息,收拾起醫囊便走,對詢問的劉元起只是道了一句:「準備後事吧。」便出門而去。

鄧氏聞聽後不禁大悲而泣,劉備也是哭個沒完。

劉澤跪到了張大夫的面前攔住了他,懇求道:「求先生救救家父。」

張大夫嘆了口氣,道:「非老朽不儘力,實是令尊已是病入膏盲,無力回天,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除非……」

劉澤大喜道:「除非什麼?先生請講?」

「傳聞譙郡有神醫華陀者,有起死回生之醫術,若要能得到他的醫治,令尊或許還有得救?」

劉澤急急地道:「那敢問先生,哪裡可以找到華神醫?」

張大夫搖搖頭道:「華神醫遊歷天下,居無定所,神龍不見首尾,老朽亦是慕名已久,只恨無緣相見。」

「多謝先生指點,澤願尋遍天下,也要請來華神醫。」


張大夫苦笑道:「難,莫說公子尋不著,就算尋著了,令尊也恐早已不在人世了。哎,告辭了。」

是啊,父親已至彌留,這天下之大,就算找得到華陀,父親的病又如何等得了那麼久?劉澤無助地站了起來,心頭一片茫然。記得《三國志·先主傳》曰先主少孤,也就是他小時候便死了父親,但究竟是何時死的,又死於何病,陳壽沒說,後世之人也就不得而知了。現在看來,劉備十幾歲,合該是劉弘的大限到了,連涿郡城裡的名醫都無葯可治,恐怕劉弘真得熬不過這一關了。

雖然劉澤對醫理不甚通達,但劉弘的病在他看來不過是略感風寒引起了肺炎,多拖了些時日,合併感染,若在現代,打個點滴,輸點抗生素,很快就能痊癒。但現在是漢朝,到那兒找抗生素呀。

但他不想放棄,既然他重生在這個家裡,斷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去世,本已一貧如洗的家庭將雪上加霜,劉備也將一如歷史地淪為結席販屨之徒,掙扎在社會的最低層,他不能也不容許歷史再重演——劉澤在心底無言地吼叫著。

青霉素!在後世中只要花上四毛錢就可以買得到的青霉素,劉澤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它的珍貴,但此時此刻,劉澤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天——神吶,賜我一瓶青霉素吧,只要一瓶足矣!

蒼天無語,秋風習習。

劉澤愁眉不展地坐在院里,和熙的陽光曬著他的脊背,但他絲毫沒有熱的感覺,心中的悲涼充斥著他的身心,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就算他擁有二千年的智慧,但此時此刻,卻是百無一用。

院子里搭著一個涼棚,四根木柱支撐著,頂上覆著茅草,天熱的時候可以在院里乘涼。不過現在都秋天了,天氣漸漸地轉涼,涼棚已是很久無人光顧了。挨著柱子擱著幾個西瓜,其中一個破開爛掉了,空氣中透著一股腐敗的味道。劉妻忙著照顧生病的丈夫,根本沒時間收拾,前天倒是吩咐劉備將那個爛瓜扔掉,但劉備素來不管事,根本就沒理睬。

劉澤無奈地走了過去,將那個爛西瓜抱了起來,準備扔掉。

那個西瓜已爛了好幾天,完全的腐敗了,汁液淌滿一地,潰爛的瓜皮上長著一大片毛茸茸的淡綠色霉斑。劉澤心頭一震,腦子裡靈光一現,前世酷愛讀書的他雖然不求甚解,但一些軼聞趣事還是記得的,關於發明青霉素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弗萊明雖然發現了青霉素但一直無法提純,後來一位科學家弗洛里接替他繼續研究,一次無意中在水果店買西瓜時發現一個爛西瓜上有黴菌,提取后培養成了高純度的青霉素。

劉澤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爛西瓜上的霉斑颳了下來,盛在一個瓦罐里,弗洛里採用的是玉米粉做的培養液,漢代可沒有玉米,劉澤便用粟米粉調成培養液來代替。劉澤學過生物和化學課,知道在合適的溫度下細菌可以快速地繁殖。他將瓦罐放到一個大鍋里,倒入溫水,雖然沒有溫度計,但劉澤用手感也能試出四十度左右的水溫來。

但問題來了,這個時代可是沒有顯微鏡的,劉澤根本就無法知道自己培養出來的青黴菌是多少個單位的,如果單位含量低的話,根本就起不到滅菌作用,如果單位含量過高的話,反倒成了致命元兇,而且使用青霉素還得皮試,假如劉弘過敏的話那也是致命的。但現在劉澤已是別無選擇了,劉弘已是命懸一線,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能祈禱這青黴菌能有點療效而劉弘又不對青霉素過敏。劉澤整整忙乎了一宿,不停地給鍋裡換上溫水,只到天明之時才將瓦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劉弘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乃對守在榻邊的妻子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日大限已到,汝當自重,切勿悲傷。」

鄧氏泣道:「夫君,你可不能走呀,只剩我們孤兒寡母如何存活?」

劉弘長嘆一聲道:「天命不可違,我去之後汝可改嫁,勿要苦守,只是我那兩個孩兒必不可改姓他姓,此我劉家之根也。不管多難,也要令他們讀書,切記切記。」

鄧氏已是泣不成聲。

劉弘又對劉備道:「備兒,你要事母至孝,勤於讀書,方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你要善待汝弟,澤兒方自回來,為父卻要撒手西去,長兄如父,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將來你們兄弟攜手共振家聲。」

劉備諾諾地應了,哭泣不止。劉弘看到看,卻不見劉澤的身影,嘆了口氣道:「澤兒何在?」

鄧氏忙擦拭眼淚,道:「我去找找。」

未等她出門,只見劉澤捧著一隻粗瓷大碗進得門來,滿滿地盛著一大碗半黃半綠半稀半稠不知為何物的湯汁,遞到了榻前,道:「父親大人,請您先喝了這碗葯吧。」

劉弘搖搖頭,苦笑道:「我之病連張大夫都治不好,更何況……不喝也罷。」

鄧氏詫異地道:「澤兒,你是從那兒得到這葯的?」

「孩兒曾在師父在百卷藏書中看到的這一偏方,專治傷寒之症,孩兒救父心切,但也不知此葯是否真的有效,但連張大夫都不曾醫得,是以才斗膽進葯,請父親一試。」

「澤兒,你又是從何處拿錢買的葯?」


「此葯並非藥店所有,都是些尋常東西,只是得細心調配,需得一晝夜方成。」

劉弘大為感動,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孝心足矣,但我之天命所歸,又豈是一兩付葯可以醫得?今父之去也,令兄弟二人需相偕相扶,不離不棄,吾家有后,我九泉之下亦可瞑目矣。」

劉澤急道:「父親切不可妄言天命,須之人定勝天之理。」

鄧氏也在一旁勸說:「夫君,念在孩子的一片孝心份上,你權且服了這碗葯吧,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劉弘默默地點了點頭,掙扎著半起了身,將那碗葯喝了下去,而後虛弱地躺了下來,也無力再言語了。劉妻為之掖好被,垂淚而退。

次日,劉元起前來探望,原本以為劉弘已病入膏盲,恐不久與人世,但一進門便看到劉弘的氣色已大為好轉,不由地大為驚詫:「昨日張大夫言無藥可救,今日看弘兄的氣色竟如此之好,莫非……」

鄧氏道:「昨日澤兒不知從何處覓得一方,調配了一晝夜才製成,相公服后,便感大有起色。」

劉元起更為驚異,回身對劉澤道:「澤兒,你是從何處得來這一藥方,竟有起死回生之效?」

劉澤心想,古代的醫學真是太落後了,這連最普通的肺炎都成了不治之症,怪不得死亡率如此高。但他實在是無法解釋什麼叫細菌之類的東西,只得推託回答道:「回叔父,在深山之中時,我曾被無名老人所救,他的洞穴之中藏書百卷,我也是無意中從一卷書上看到的,專治傷寒之症,只是不知葯病是否相投,只因無葯可醫,才敢斗膽冒險一試。」

劉元起喜不自禁,追問道:「藥方何在?」

劉澤哪裡拿得出什麼藥方,便道:「小侄只是記得幾味而已,並未曾抄下藥方,其實這幾味葯也極是尋常,只是得用心調配才行。」

幸得劉元起也不通醫理,也就沒有再追問藥方之事,嘆道:「弘兄有此貴子,當命不該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