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斷刃天涯 -【帝國崛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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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8:29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17-2-5 08:47 AM 編輯

第九十章錦衣衛的初次接觸

    這麼狠的事情,陳燮自己肯定辦不下來。事情還是聽玉竹說的,當時也沒在意,就說讓文八斤看著辦。沒想到辦出這麼一個結果來,這個時候陳燮才意識到,這里是明朝。現代法治社會那一套,真的沒市場。

    既然已經立志做一個明朝社會的黑心資本家兼惡霸地主,那就得收起現代人的那一套。改變一個社會,不是腦袋發熱就能做到的。明朝人最要緊的問題,不是人權,不是法治,是先給弄口飯吃,別餓死在路邊,回頭讓野狗啃的剩一付骨頭架子。

    “行了,大清早的說這些敗興的事,影響本老爺胃口。這是就到這吧!”陳燮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一口,吐了一口末子:“這茶葉誰買的?怎麼都是茶葉末子?”

    玉竹臉色變了變,低頭不說話了。陳燮也不看她,對文八斤道:“你去忙吧,記得去廚房拿几斤肉包子帶走路上吃。”文八斤見勢不妙,謝過老爺后匆匆去了前院。剛出了院子門,就看見雨蕁站在那里,冷眼看著他道:“廚房那邊讓你的手下去了,你跟我去倉庫拿點年貨。”

    陳家大院里的明刀暗箭太多,文八斤不敢久留,去倉庫推車一輛獨輪車的年貨倉皇逃竄。出了村口1里多地,才停下來。几個手下跟上來,文八斤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這才打開獨輪車上的几四箱子,看看里頭的年貨,頓時鼻涕眼淚都下來了。

    也不怕丟人了,朝著張家長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頭三個才起來,對几個手下道:“都瞧見了,給老爺好好干活,就不會虧待你。”

    一紙箱玻璃瓶子包裝,小酒廠生產的勾兌白酒,一箱子火腿腸,一箱子罐裝香煙,一箱子午餐肉罐頭。就這點東西,現代社會加起來不到兩千塊錢的年貨,就把文八斤的忠心耿耿給廉價處理了。就這個,文八斤還得意洋洋的,登州城的老爺們能享用的好酒好肉好煙,如今咱也能享受上了。“這就是跟對人的好處,賣命也得看你賣給誰。”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四個手下人以為然,紛紛點頭附和。

    陳燮手里抓個包子,手里捧個不鏽鋼保溫杯,不緊不慢的出了大門,信步往東邊的地里走去。玉竹目送陳燮出去后,二話不說就衝向前院,無視雨蕁的譏諷冷笑,踹開一個房間的門。衝著里頭的人喊:“給我死出來。”

    一個中年漢子,衣衫不整,狼狽不已的出來,怯怯的看著玉竹道:“大妞,這是咋地了?”

    “咋地?在這里是短你吃的還是短你穿的?你不要臉面,我還要臉面。”說著衝進屋子里,拽出一個一個婦人的頭發,往地上一丟,操起邊上的掃帚,眉頭沒鬧的一頓抽打。邊打邊罵:“讓你手賤,讓你手賤。”婦人也不敢辯白,縮在地上抱著腦袋不說話。邊上的中年男子,也低頭不說話,只是不斷的眼神哀求。

    屋子里露出一個小腦袋,怯怯的喊了一聲:“姐姐,我要吃肉包子。”

    “我要不是看親娘的面子上,今天就給你們這對賤人丟庄子去。”丟下這話,玉竹抱起小男孩,轉身就走。遠遠的雨蕁站著看,悻悻的哼了几聲,沒有再看下去的意思。其他的人下,更是沒人敢看,早就躲的遠遠的。

    陳燮一個早上,都在大棚里忙活。這冬天沒下半點雨雪,晴天一個接一個,對于其他百百姓來說,這是要命的事情。對于陳燮來說,這一季的大棚反季瓜菜,趕上了好年景。大棚里的西紅柿和辣椒長勢喜人,年底前能趕上采一次的。轉進另外也大棚,陳燮的心情更好了,草莓啊,過年能吃上新鮮草莓了。

    看著正在大棚里忙活的村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悅,陳燮不知道是該喜呢,還是憂!膠東半島的低下水其實都不深,往下打個七八米深就能出水,問題是除了他之外,沒几個地主這麼干。張家庄的農田不怕沒水澆地,別的地方就真的不好說了。

    看這意思,明年開春,要大面積的種植番薯和土豆了,小米就不要考慮了。還有一個事情很重要,要跟那些合作伙伴們開個會,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沒一個穩定的環境,就不要談什麼發展工商,得讓他們收起趁天災漲糧食價的想法。現在登州大戶,八成跟陳燮有勾搭,穩定登州境內的糧價,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嗯,還得防著低價售糧的時候,外地人來搶購,壞了自己苦心經營的大好局面。

    坐在田埂上,一邊抽煙喝茶,一邊跟几個老農閑聊。這時候老爺是最好說話的時候,不斷有人湊過來,要顆煙抽。很快陳燮身邊就圍了十几個老庄稼漢,一盒子煙很快分完了。

    “老爺,再有十天,地里的菜能收了。你看這該怎麼弄?”張姓之中年齡最大的張自勝,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別看張家祠堂還在庄子里,張家老太爺的院子也好空著。精明的庄戶都知道,這個庄子現在的主人是誰。

    “這事早有安排,回頭有人到地里來收。自勝老漢種的黃瓜,2文錢一斤,有多少收多少。”張自勝種了半畝地,掰著手指算半天,也沒算明白能收多少斤黃瓜。

    陳燮見狀笑道:“這是高產種子,伺候的勤,半畝地怎麼也能有五千斤。今年不讓大家多種,怕的是種出來的菜運不遠,回頭賣不掉就可惜了。”

    這時候玉竹拎著食盒走來了,撐著一把油紙傘,走起路來裊裊娜娜。陳燮看的清楚,站起道:“午飯來了,就不跟你們瞎扯了。”

    眾人散去,再怎麼也不敢亂了上下尊卑,陳燮是一個特例,換成別的老爺,哼哼!

    看見拍黃瓜,陳燮就樂了。這沒長好的黃瓜,就這麼給糟蹋了。不過庄子里的百姓,肯定不會這麼想。沒長好怎麼了?吃你條黃瓜,那是看的起你?

    陳燮一樂,玉竹的心里就踏實了,一邊伺候陳燮對付碗里的雜醬面,一邊低聲道:“老爺,要不給他們攆出去吧?小弟,我來帶。”

    “我知道你輕饒不了他們,既然這樣就算了,老爺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采買的活,還讓他繼續干著吧,應該不會有下次。”陳燮這麼說,玉竹的眼睛忍不住紅了,奸計得逞的陳老爺,笑眯眯的咬耳朵:“雨蕁的親戚來了,晚上……。”

    “老爺,過了年人家可就十七了。”玉竹紅著臉,扭捏著低聲說話。陳燮聽了笑道:“我可不敢害你,大婦沒進門呢,你先有了孩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玉竹的臉色白了一些,點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陳燮又道:“就算大婦進門,老爺也不會虧了你們。”玉竹這才笑了笑道:“奴婢信老爺。”陳燮放下筷子,看看四下無人,熟練的鑽進領口,拿捏一番道:“不錯,又大了一點。”

    腊月25,春香樓又讓人給包了,登州城里有事沒事就在春香樓包場搞活動,不在乎花這個銀子的,似乎也就是聯合商號這一下的。

    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包場的不是聯合商號,而是一群合作伙伴們。大家出銀子包場,不是單純的請某位陳老爺來這里**的,而是為了來年的發財大計。

    陳燮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一群人圍上,七嘴八舌的客氣一番,剛進門英娘就上前對眾人道:“各位老爺,給個面子,奴家向各位老爺借陳神醫半個時辰。”

    意外的是沒有人反對,眾人一陣嬉笑,弄眉擠眼的,一個比一個笑的銀蕩。陳燮今天確實有事情跟大家商議,這才來了。不然躲英娘都來不及,這女人越發的難纏了。

    英娘一點都不在乎眾人的起哄,緊緊的抱著陳燮的手臂,就像吊在身上的考拉。小嘴在陳燮耳邊低聲道:“錦衣衛的人,小心應對。”

    錦衣衛?飛魚服,繡春刀。好嚇人的來頭,需要好好見識見識。

    進了英娘的屋子里,里頭站著男子,沒有預想中的端坐不動,目光如電什麼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子,沒有飛魚服,也沒有繡春刀,該男子面有菜色,神態倒是很平常。

    “元中見過神醫!”竟然還主動致意了,這是傳說中聽個名字就能嚇的人晚上做噩夢的錦衣衛?陳燮拱手回禮:“有禮了!敢問閣下有何見教?”

    元中道:“不敢,元某不過錦衣衛一介試百戶,如何敢談教于神醫。此番請見,實乃有事相求。”呃,陳燮有點暈了,看看身邊的英娘,這女人笑道:“沒什麼大事,這不年底了,元百戶為手下著想,找神醫化緣來了。”

    哦,打秋風的!陳燮明白了,不過他真的很好奇,英娘又是一個什麼身份?

    不然憑什麼,英娘給牽線搭橋啊,元中為啥不向英娘化緣呢?看這個女人,也沒有嚇著的意思!陳燮沒有畏懼之色,只是很好奇看著英娘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臉紅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8:37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17-2-5 08:47 AM 編輯

第九十一章誰嚇唬誰?

    臉紅意味著心虛,哼哼!陳燮的惱洞大開,能夠讓錦衣衛不打主意的****,答案呼之欲出了。只能是傳說中更為凶殘的——東……。

    “咳咳!”元中咳嗽了一聲,很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小妹,別胡鬧。”

    腦子里正在往外冒的“廠”字,被這話無情的摁回惱洞內。啥?兄妹?這又是什麼梗?

    “你們聊,我去泡茶!”心虛的英娘趕緊走人,剩下一個陳燮和一個元中對坐。

    “神醫自海外而回,于大明諸多事体不甚了解,容在下慢慢講來。”元中這個人,看著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百姓,丟人堆里你都不易發現,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漂亮妹妹?

    隨著元中的講述,陳燮基本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系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元中和英娘是親胸悶,揚州府人氏,父親是錦衣衛小旗。10歲那年,元宵燈會,一家人看燈,發生踩踏事件,結果英娘走丟了,被人販子賣到了南直隸。因為這個事情,父親一病不起,一直念叨是自己的錯,沒几年相繼病逝。錦衣衛世襲,元中接了父親的班進了錦衣衛,但是不能做小旗了,從最低的力士干起。

    因為父母的囑托,元中一直在找妹妹,一直到8年前,才從一個人販子口中得到了一個相對靠譜的消息。趕上天啟年魏忠賢把持朝政,錦衣衛氣焰囂張,深受某千戶欣賞的元中,跟著上司調任南京。依靠自身職業優勢,真的給他找到了英娘。那時候英娘在秦淮河上小有名氣,正值錦衣衛勢力大漲的時候,元中沒費多少力氣,就給妹子撈了出來。

    這事情沒過多久,欣賞他的上司病死了,于是元中被排擠,從南京那個好地方被弄到登州來當了一個試百戶。至于英娘怎麼操起**這麼黑心的行當,元中沒說,陳燮也沒問。

    “等一下,剛才你說在下海外而歸什麼的,這話啥意思?”陳燮抬手,打斷他的話。元中一副果然不出所料,和一個看白痴的眼神。

    陳燮有點惱火,但是這家伙明顯沒有改變眼神中含義的意思,而是丟出一份文書。陳燮疑惑的拿起,看了好一會才忍不住笑起來。文書的內容很簡單,陳燮自出現在登州城內的張府起,就進入了錦衣衛的視線。而且這僅僅是個目錄,跟著目錄不難看出,好像陳燮在登州城里放一個屁,錦衣衛都給詳細的記錄在案。

    有點傻眼,也很惱火,能不能尊重一點個人的**呢?更惱火的是,目錄最后沒有結論,也就是說監視一直都在繼續。看完之后,對上元中那副欠揍的眼神,陳燮惱羞成怒,惡意頓生之際,英娘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陳燮猙獰的表情,上前低聲道:“不要,他沒惡意。”

    陳燮故作灑脫,站起道:“我也沒惡意,就是有點熱而已。”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防彈衣,其實是網上購買的防刺服。脫下來往桌子上一丟,接著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抽出匕首丟給元中道:“拿匕首捅捅看看。”

    元中倒也干脆,抽出匕首看了一眼,立時贊道:“好,神兵利刃!”說著抬手就往桌子的防彈衣上插了下去,元中沒使太大的勁,發現異常時,臉色微微一變。

    “喜歡吧?連匕首一起送你了。”陳燮輕描淡寫的態度,元中臉色劇變,嗖的站起道:“這衣服哪來的?你想謀反?”

    陳燮抬手指了指腦袋道:“動動你的腦子,哪個打算謀反的人會給一個錦衣衛試百戶看這些東西?老子就是想掙點銀子,在大明做一個富家翁,過點安生日子。至于這身衣服,跟你也說不清。你只要知道,就算你穿上這身衣服,我想取你性命也不過抬手之間。”

    元中手持匕首,擺出一個防御的姿態道:“那我倒要試試看閣下的斤兩。”

    陳燮剛要動步,英娘擋在面前搖頭。陳燮止步,看看桌子,笑了笑,揮掌劈下,哢的一聲,桌子的一角被劈了下來,木屑碎了一地。元中臉色變了,陳燮不緊不慢的坐下,淡淡道:“在美洲,不但要跟當地吃人的野人爭奪土地,還經常要面對四五百斤一頭的熊瞎子。老子這一雙手,能生撕猛虎,一拳能打死熊。想拿捏我,你還差的遠了。說吧,想干啥?”

    元中依舊站著不動,目光堅毅的怒視陳燮。就在神醫打算表示一下對這為大明天子親軍的節操表示一下敬仰的時候,一低頭看見了一地的水漬。兩條腿竟然在打抖,多虧了這家伙一直是站著的,這表情的控制能力真是高杆。

    陳燮反應過來了,錦衣衛要都是高風亮節,視死如歸,李自成還能打進北京城?電影電視害死人啊!陳燮仿佛看見了吊死在煤山上的崇禎正在悲憤的發出:“朕非亡國之君”的吶喊式自我總結。

    如果歷史是個婊、子,《明史》,就是一個最廉價的婊、子。

    羞憤的元中總算是能邁動步了,陳燮的威懾力對他來說太强大了。心說還沒亮出手槍這個大殺器呢,就給嚇這樣了。躲進離間的元中,遲遲不見動靜。英娘叫了個龜奴進來收拾地板,元中再次出來時,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

    “舍妹,拜托給神醫了。”走出里間的元中,丟下一句話,走的很干脆,臨走也沒忘記拿上匕首和防刺服。我艸,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陳燮頗為郁悶,好几千塊錢呢。

    屋子里就剩下覺得做了一筆虧本買賣的陳燮,還有一個面色不安的英娘。

    “我哥他,那個,哎,當今天子登上大寶之后,錦衣衛大不如前,凡事都得小心,夾著尾巴做人。這不,他還以為您能唬住您,也好安心的去遼東赴任。”英娘這個解釋非常的及時,陳燮很快就想明白了。當哥的不放心妹妹一個人留在登州,想給她找個靠山。

    元中被嚇的不輕,陳燮何嘗好到哪去?尤其是一開始的時候,錦衣衛好大的名頭,還是尼瑪凶名。自己不用擔心,登州府那麼多在乎的人怎麼辦?要不陳燮怎麼能擺出魚死網破的架勢?想到這里,陳燮的心情越發的不爽,看著害自己嚇一跳的英娘,一口惡氣不出不行。

    發現陳某人露出要吃人的眼神,英娘也有些慌亂,忙不迭的想跑,腰間被一把摟住。

    …………………………

    樓下的大堂里,陳燮下樓的時候,享受了一把被人用敬仰的目光包圍的自豪感。一群大腹便便的老家伙,嘴上不說,眼神都暴露了內心的猥瑣。雖然書上說的都是騙人的,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什麼一次弄三四個時辰的事情,但是陳神醫近一個時辰才出來的記錄,也能鎮住樓下這一片就算吃了藍色小藥丸,也撐不住半個時辰的一群家伙。

    新一年的地盤瓜分大會,在陳燮坐下后正式開始。意氣風發的劉掌櫃,在陳燮的授意下,站起大聲宣布:“大家都知道,今年好多地方都在鬧飢荒,出于安全考慮,每個省的總代理權價格都不一樣。新的代理規矩,大家都看過了。誰要是撈過界了,跟人打出狗腦子不算,本商號還得收回代理權,扣除押金。”

    新的代理制度其實沒啥新意,就是現代社會的那一套。每個省設一個總代理,每一個總代理的押金數額,都是陳燮定的。最高金額是南直隸(涵蓋整個江蘇省)的20万兩,最低競標額50万兩,采取不記名投票的方式競標,銷售額最大者獲得代理權。

    什麼意思呢?就是競標者對來年的銷售額進行一個預計,寫在紙上,競標獲得代理權。假設最終獲得代理權的商家競標金額為五百万兩,那麼明年結算的時候,你就必須達到這個銷售數額。達不到押金沒收,超過了,有獎金。

    這個規矩看上去很公平,實際上沒几個商家能獨立吃下一個省的代理權。現場有很多生面孔,操一口南方官話,陳燮的耳朵很好,就算他們聲音不大,也能聽的很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經過一年的市場培育,大致上每個省的市場吞吐能力都有個預計。這些人不遠千里來到登州,就是被陳燮的美洲貨物**來的。

    “競標開始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宣布。今年的貨品,除了日化用品和鏡子,多了一個品種。大家請看!”劉掌櫃的抬手一指,六個樓里的姐妹各自手捧一匹布走了出來,都是花布。

    現代工業生產出來對花布,直接把這些人的眼睛亮瞎了。仿佛看見這天下的女子為之瘋狂的場面,所有人都激動的面目猙獰。這是一場注定要打出狗腦子的爭奪。

    穩坐釣魚台的陳燮,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他看,抬眼看了看樓上,英娘正在招手。

    陳燮悄悄的起身上樓,這時候大堂里五六十個眼睛里只有銀子的客商,已經顧不上注意陳燮了。陳燮走近時,英娘低聲道:“讓下人給你燉了點湯補一補。”

    呃,有點打臉了啊!哥還需要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8:45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17-2-5 08:47 AM 編輯

第九十二章又一個年底

    “老爺,這可是一筆能讓人瘋狂的銀子。”這句話從一個煙視媚行的女人嘴里出來,怎麼都覺得有點不真實。一心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止在床上的英娘,面對陳燮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自信。原因嘛,英娘都28了,這個年齡在明朝就是人老珠黃的代名詞。比起樓里那几位年齡都不到20歲的紅牌,年齡劣勢太明顯了。如果沒有跟陳燮發生關系,英娘還不會有太多的想法,現在既然戰勝了那些比自己年輕女人,就想穩固這個地位。

    英娘這種身份,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自己終老一生,而且可能性很大。女人哪有不想找個人靠著的,以前是找不到,現在找到了,自然要抓牢。青春飯不能吃一輩子,對陳燮有用的人才能保證將來。這一點英娘很明確的進行了定位。

    陳燮是個什麼樣的人,英娘暫時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但他肯定是一個很特殊的男人,登州城里那麼多有錢人,誰去修路、辦學、辦團練了?又有誰會在掌握了一個可以壟斷的賺錢機會時,把這個機會拱手讓出來,糾結了一幫人一起掙這個錢呢?

    英娘可以肯定,陳燮有長遠的規划。否則就無法抗拒這種巨大的眼前利益的誘、惑。

    就在英娘翹首期盼能得到一句肯定句式的贊揚,並就此進行深一步的探討,從而暫時出一個女諸葛的精神面貌時。神醫同志很淡然的看了看她一眼,歪歪嘴道:“去把臉洗干淨!畫的跟鬼一樣。”

    英娘直接僵住了,台詞不對了,我說了那麼發人深省、振聾發聵的話,你……。算了,還是先去洗臉。這妝沒什麼不對啊,濃了一點而已。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英娘很迷惑。

    其實陳燮就是單純的不喜歡濃妝而已,因為感覺太不真實。經常混**,可是知道化妝术對眼睛强大的欺騙性。明明a杯,通過化妝都能造成c杯的感覺。就不要說臉了。

    滿心郁悶的英娘只好去洗臉,坐在椅子上翹著腿裝大爺的陳燮,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暗暗發笑,這女人很聰明,就是太急于表現自己了。這一點,讓陳燮產生了一點小小的顧慮。好吧,這是現代人和古代人審美觀的一點小小的差異帶來的困然。在陳燮的眼里,英娘這個年齡的女人,正是女人一生最為精彩的時刻。20來歲的小伙子,當然喜歡這種經驗豐富能折騰的女人了,這個不奇怪。等陳燮過了三十歲,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

    一臉素淨的英娘回來了,盤起的頭發也打散了,隨便拿條繩子纏了纏。干淨、素雅,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好几歲。陳燮的眼神有點傻,下意識道:“這樣挺好,以后我來了你都這樣。”英娘也有點暈乎,怎麼還有人不喜歡女人化妝的?

    小心翼翼的放下湯盅,英娘站在一旁,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看來需要謹慎一點,需要進一步了解。

    陳燮也不客氣,拿起勺子就喝,湯的味道不錯,正宗的農家土雞,呃,想不正宗都辦不到。湯里帶著一點淡淡的苦澀,應該是加了參片,還有點枸杞飄在面上。

    “這湯燉了多久?”這個問題從陳燮的口中出來,不免有點直指人心。

    “小氣樣!這里哪天不燉點人參雞湯?”英娘一句話,算是把這樓里的恩客們全給損進去了。毫無疑問,這是實話,陳燮笑了,他喜歡聽實話。這個跟什麼主角不主角的無關,單純的是從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角度看世界的必然選擇。

    “我從小就是孤儿,一個好心的嬸子把我撿回家,……。”陳燮一開口,才說了一句話,英娘的表情就變了,慢慢的坐在陳燮身邊的,一手托著下巴,很仔細地聽每一個字。當然了,陳燮說的人生故事,背景在美洲。

    “也許是人生經歷早就了我的性格,但是我不會改變這種凡事處處小心謹慎的性格。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五分鐘后,簡單陳述有了一個帶問號的結束語,還有陳燮投送過來的詢問的眼神。

    “奴明白了,會證明給您看,奴對您是一個有用的人。”英娘真是聰明的女人,直接的給出了陳燮最想聽的答案,並且得到了更直接的回報:“很好,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證明自己。在此之前,我想讓你明白一個事情,張家庄不過是一個開始,我的最終目的,是打造一個安全的老巢的。所以,你看見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來源于此。”

    “奴家謝謝老爺的坦誠相待!”英娘站起來,畢恭畢敬的万福一個。陳燮收起嚴肅的表情,露出兩行白牙暫時還沒被煙熏黃的白牙:“晚上我在這住下,我們之間需要進一步的坦誠。”英娘也人不住的笑出聲來,素顏一笑竟然百媚橫生。

    “人參雞湯效果很好,不行了,先來一發。”

    半個時辰后,走下樓的陳燮看見了一群眼珠子發紅的家伙,好多人袖子都擼了起來。一塊門板前站著劉慶,面前是一張桌子一個紙箱,一名伙計手里拿著筆,往門板上的紅紙上寫各省的名字和數字。

    陳燮遠遠的看了一眼,視力現在真是好啊。五米之外都能看清楚門板上的字。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南直隸,中標的年銷售額是150万兩。第二位自然是北直隸,中標金額為95万兩。第三位是陳燮沒有想到的福建,金額是135万兩。第四位才是浙江……。

    看見第三位的時候,陳燮就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鄭芝龍。匆匆的轉身,陳燮回到房間內,還在床上躺著回力氣的英娘,掙扎著坐起來,露出白皙的肩膀,一張紅潤未散的俏臉上,除了滿足就是無奈。

    “好老爺,怎麼又回來了?要不我讓綠玉和紫玉過來?”英娘是被弄怕了,兩場激戰下來,下身都腫了。再弄,怕是明天要起不來了。都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這條對他不適用。呃,其實是對開掛的主角不適用。(想吐口水就吐吧。)

    “你想的太多了!”陳燮吐槽之余,有點小自豪。往床上一坐,習慣性的手就捏住了滑膩飽滿處:“讓你哥哥去打聽一下,福建的鄭芝龍現在怎樣了?”實際上陳燮可以尋求信息化的幫助,不過終究是三言兩語,比不得錦衣衛的情報來的仔細。

    ………………………………

    午飯的時候,張瑤看著桌子上的菜碟子,筷子有點舉著放不下來了。

    “這是拍黃瓜?這是新鮮的毛豆?這是紅燒茄子?今天什麼日子?”連續四個問題,周氏笑眯眯的給了個答案:“思華在張家庄種的,說是今年實驗性的少種一點,明年才會多起來。這不給家里送了三百多斤各種瓜菜,說是年三十再送一些來。”

    這些瓜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問題是在這個季節,能吃上新鮮瓜菜,根本就是明朝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張瑤倒是聽說過,京師有中在地下挖坑,冬季能種出新鮮菜的事情。但也僅僅是聽說而已,沒真的見人種出來過。

    “知道思華在忙啥麼?”張瑤很快冷靜了下來。

    “忙著給各家各戶送新鮮蔬菜唄。”周氏的臉上全是自豪,她可是一直派人追蹤報道的。一上午,離開之后陳燮親自送上門的就四個地方,一個是巡撫衙門,接待他的是莫泰,送他出來的是卻是孫國楨。第二家是王廷試,第三家是登萊總兵楊國棟、第四家是張可大。每一家的過程都一樣,迎進去的是官家或者幕僚,送出來的都是主人。

    這時候一頭是汗的水根進來,周氏見了便道:“水根,思華還沒歇著呢?”

    水根無疑是那儿跟蹤報道的家伙,上前來笑道:“歇著了,在回春堂,說是下午就不親自送了。劉掌櫃會安排好人,各家各戶都送一點,東西不多,意思意思。”

    張瑤聽到這里,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朝著一碟涼拌西紅柿下手,嘗過味道之后嘖嘖稱奇:“這是個什麼名堂?味道很不錯。”

    “思華說,這是泰西傳來的西紅柿,這種做法,還是思華告訴下面的廚子怎麼弄的。”周氏笑著解釋,張瑤一臉的自得,這個撿回來的侄子,真是給自己長臉啊。

    “那麼多瓜菜吃不完,給岳父大人送一半去。”周氏就等著這句話呢,東西看著不是好東西,但是架不住這個季節稀罕。沒有張瑤點頭,她也得先問過才會去送娘家人。

    回春堂到了年底也關門歇業了,大夫也要過年的。這年月,沒什麼醫院過年值班的說法,運氣不好在這時候生病了,想看大夫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今天有點不一樣,趕上年底歇業,要給下面的人發過薪水和過年的紅包。陳燮進來的時候,正趕上大家都在,便笑道:“來的好巧,你們繼續,完了我再說點別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8:56 AM

第九十三章年貨

    今年的回春堂買賣紅火的讓人難以置信,單單是靠賣成藥這一項,就掙下了八万多兩銀子。大頭就是**,采購主力是來自閩、粵兩省的海商。本地銷量最大的,還是傷風藥丸(膠囊)和各種打蟲藥,這兩種藥完全沒有季節性的限制。

    賣藥的現銀子,陳燮不參與分成,他就要一些野山參(少于一百年的不要),蟲草,最近還加了一樣東西,金絲楠木。搞的余掌櫃當時費解的看著他,這麼老遠的讓人運木頭!

    余掌櫃給大家發的薪水,都是一個布袋,口上有條帶子,布袋上貼著寫了名字的紅紙。十個大夫,都是從各地挖來的經驗豐富的大夫。每人帶五個徒弟,就為這個,附近兩家店面都盤下來了不算,后院也大了好几倍。

    大夫們拿到布袋的時候,掂量几下,露出滿意的笑容。這一年,沒白忙活,到年底了總算又有一筆不小的進賬,能過個好年了。每人二十兩銀子的年終獎,這又是個新名詞,陳燮那學來的。令人意外的是,每個學徒也有一份紅包,不多,只有二兩銀子,但是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一般的學徒,給口飯吃每天兩頓,過年過節的時候,打發几斤小米,就是很厚道的東家了。回春堂不一樣,在陳燮的堅持下,每天吃三頓,一頓稀的兩頓干的,干的每頓都有一個葷菜。或者是一塊咸魚,或者是一塊肉,為了吃飯的事情,回春堂還特意加蓋了食堂。

    本來到了年底,大家都覺得能有個十斤八斤的小米就不錯了,沒曾想每人發二兩銀子。豈有不喜之理?紅包都領了,這時候陳燮才開口道:“余鐮,你來宣布。”

    作為陳燮唯一的內弟子,余鐮現在已經有了開藥的權力,當然僅限于一些藥片、藥丸。即便如此,余鐮也已經很有威信了,劉高鳴在他面前,都不會托大。

    “年底了,按照師尊的意思,對一些學習努力,品行良好的學員,進行一定的物資獎勵。人數不多,下面宣布成績優異獎獲得者……。”被念道名字的學徒有三人,都是大家一致看好最右發展前途進步最快的學徒。

    激動不已的三位學徒,走上前的時候,下面的學徒無疑眼睛里都充滿了各種情緒。獎品不多,就是一個搪瓷臉盆,里頭還有兩個午餐肉罐頭,一條毛巾。

    端起茶杯的時候,水冷了。習慣性的想去彎腰拿暖水壺的時候抓個空,很久沒有自己動手倒水的陳燮,突然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一時淚流滿面。我艸,怎麼把這個大殺器給忘記了,這得耽誤多少銀子的進項啊?

    “下面,繼續第二個獎項,最佳勤奮獎,最佳品行獎!”這一次上來的人就多了,六個人,獎品比之前來說,少了個搪瓷臉盆而已。上台的學員一臉的滿足和自豪。拿了獎品給各位師傅和東家鞠躬后,獎勵儀式就算結束了。

    大夫們是不會嫉妒學員的獎品滴,他們早就知道,東家准備了一個大禮包。卷煙、玻璃瓶裝的美酒、各種罐頭都有。不用嫉妒這些一年到頭什麼活都干的學徒。

    作為陳燮的代表,余鐮總算是完成了獎勵大會主持,這個過程無疑進一步增加了他的威信。看著陳燮,余鐮大聲宣布:“最后,有請師尊上台做年終總結。”

    好吧,回春堂的很多新名詞,都是陳燮發明的,並且很快在登州各商號流行開來。

    走上台的陳燮,笑眯眯的看著院子里站著的年輕人們,這些孩子都很珍惜學習的機會,實際上都很努力的學習,表現都很不錯。不過嘛,陳燮還是要認為的制造一些差距,制造競爭的內部環境和外部環境。聰明的孩子學的快的要獎勵,學習很勤奮的也要獎勵,待人友善能跟同學搞好關系的也要獎勵。這里走出去的未必都是合格的醫生,還有管理人才,實干人才。陳燮就是要讓這些孩子明白一個道理,通向成功的路很多,努力了就會被承認。

    好吧,這是一次成功的忽悠!陳燮不會往外說而已,他要說的是。

    “大家都很不錯,都是棒小伙。今年沒拿到獎,明年努力就是。最后嘛,我就不多廢話了。給大家准備了點年貨,走的時候去門房拿一下,都有啊!散會吧!”

    大夫們還能保持淡定,年貨是早就知道有的。學徒們就不淡定了,都發了銀子了,還有年貨?這個太不科學了吧?聽說過神醫厚道,每天吃的飯菜已經体現出來了。沒想到……。

    嚴重缺乏人才的陳燮,把在這學習的每一個孩子都當成了寶貝,這里教授孩子的每一個大夫,唯恐他們不能盡心。所以才下了重手!只要好好干,就會讓你覺得你的努力得到了超值的回報,明年你再不好好干,對得起這份回報麼?

    總的來說,明朝人還是很好管理的,相對要淳朴一點。

    陳燮說完就閃人了,半軍事化管理的學徒們,習慣性的排隊領取年貨。東西不多,一人一個籃子,一袋子面粉,一個紙箱。籃子里是一條魚、三斤肉、還有一斤豬板油,面粉是十斤裝的布袋,紙箱里放的是一身過年的新衣裳。

    領了年貨,每個學徒都是眼睛紅紅的,第一個學徒開了個頭,給坐在一邊看大家領年貨的神醫磕三個頭,然后就收不住了。陳燮想去上個廁所都沒敢動窩,不能走啊,對孩子打擊太大。所以只能憋著,等五十個孩子都走了,這才去茅坑暢快的解決。

    一人挑一個擔子,學徒們歡聲笑語的走出回春堂,相比之下,大夫們就從容多了,叫一輛獨輪車,裝上大包小包的年貨,貼心的東家連家里几口人都知道,一人一身新衣裳都備下了。臨行之前,給送行的東家畢恭畢敬的鞠躬致意,上了獨輪車,滿懷自豪的回家過年。

    士為知己者死,來年,好好給東家賣命!

    作為回春堂的老人,劉高鳴是最后一個離開的,東家的馬車負責送他回家,這份待遇足以讓這個一生專研醫道的老實人銘感五內。就不要說,口袋里還裝著一份份沉甸甸的文書,東家給的回春堂半成身股。還有啥可說的?偷偷抹了抹眼角渾濁的淚水,挺起腰杆坐直咯。

    劉高鳴的家其實不遠,距離登州城不過五里地的一個村子。馬車停在籬笆院子門口的時候,家里的孩子都等在門口,畏懼的看著這輛在登州城里象征身份和地位的四輪馬車。村子里的老少爺們也都圍上來。

    家里的老妻,在女儿的攙扶下,站在院子里等著他回家。過年有二十天的假期,這是東家特意照顧的。別的大夫和學徒,正月十五之前,還得輪流去回春堂坐診值班,這也是開了登州城的先河了。

    從馬車上下來,感受著鄉親四鄰羨慕的眼神,劉高鳴腳步沉穩。車夫下車,忙活著往下卸年貨,兩個大儿子趕緊過來幫忙。東西太多了,劉高鳴也是上車前才知道的。一百斤的白面,一百斤的小米,兩條豬腿,二十斤干貝。六個紙箱,里頭裝的啥都不知道。

    作為這一家的頂梁柱,劉高鳴自然是端坐中堂,看著在家務農的大儿子,客氣的給車夫封了一錢銀子的車錢,給人送走了。這才走出來,朝四下拱手道:“高鳴謝過四鄰。”說著從隨身的褡褳里取出鐵皮罐裝的卷煙來,交給兩個儿子去散,還有就是一袋紙包糖塊,本來是打算給孫儿們過年吃的,現在看來多此一舉,東家早備下了。所以,也讓儿子拿去,往孩子堆里抓一把撒過去,一直撒完才算。

    總算是安靜下來后,一家人忙著清點年貨,突然小儿媳婦發出一聲驚呼:“媽呀!”

    眾人看過來時也驚著了,一個紙箱里,慢慢的几十斤都是新鮮瓜菜。小儿子道:“難怪,搬的時候這個箱子最沉了,感情是這個。”

    劉高鳴知道陳燮弄了些新鮮瓜菜,但是沒想到會有自己一份。這會沉吟一番,對兩個儿子道:“年后,地里的活請個人來做吧,你們都讀過几年書,都去給神醫老爺做事。”

    這個事情,余掌櫃跟他說過,一直沒有答應,現在,可以下決心了。

    聯合商號,陳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真是很欠揍。劉掌櫃知道他的德行,所以也不廢話了。拿一張紙遞給他道:“老爺,這是總數,明天給您送庄子里去。”

    陳燮看都不看,收起來便道:“沒事了吧?沒事了我說個事情,明年把張家庄邊上的几個村子的地都買下來,能做到麼?”

    劉掌櫃一臉的難色道:“我的神醫老爺,買人好辦,買地難啊!您是不知道,好地誰家願意出手啊。”陳燮也很無語,這個年代的人,那個腦筋根本就沒法溝通。

    “那就以張家庄為中心,向四面擴張,有多少買多少。銀子就不要送去了,明年你安排人專門負責買地的事情。”陳燮似乎要在成為一個明朝大地主的道路上一條道走到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02 AM

第九十四章買廠

    腊月二十八,團練營也放假了,一個月的訓練下來,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雖然談不上脫胎換骨,看著也很精神了。團練服和家丁服是不一樣的,張家庄服裝作坊出品的棉衣棉褲棉帽子,穿著人都腫了一圈。團練沒有要求剪發,就是每一個人入營之前拿石灰水洗頭,免得把虱子帶進營房內。帶著棉帽子,這個頭發就不能盤起發髻,只能用帶子扎起來。

    放假之前,發了餉銀,每人二兩銀子,其他的都沒了。相比之下,一牆之隔的家丁講武堂的120名新生,完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進學堂就得先剃頭,有了之前一期的榜樣,現在沒有人會抗拒這個。學員服裝全部來自現代,好看不說,還輕便。外頭套的是呢子大衣,頭上戴著圓筒帽,人人背著一個背包,里頭裝著學堂發的一點年貨。東西不多,但是有煙有酒有糖有罐頭,比起那些團練,可謂天壤之別。

    這種認為制造的待遇區別,很自然的給所有人產生了心里暗示,學員高人一等。

    團練是多數,學員是少數,想要進入這個少數,就得在夜里的識字班努力學習,成績優異者,可以保送進家丁講武堂,也可以自己報考,每半年一次考試的機會。

    絕大多數的團練還是很滿意這里的待遇,一年四季都有發兩身換洗的服裝,這在過去是不敢想象的。吃的也好,就是訓練累點。庄稼漢還怕累?說笑呢。

    懷揣二兩銀子的軍餉,走進軍人服務站的大廳。不是團練麼?怎麼這里處處都是以“軍”字開頭?大家不明白,但是也不需要明白,記住就行了。

    二兩銀子的購買力是很驚人的,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買糧食,剩下一點錢才會考慮別的。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總的來說銷量最大的是小米。營房外等了很多獨輪車,年節的時候當兵的錢好掙,這一點已經是經驗之談了。

    三三兩兩的團練兵出了營房,順利的關系好的結伴而行,一輛一輛獨輪車滿載著各種年貨,一個上午下來營地就空了,就剩下一些主動留下來的兵丁看守營房。這些人不多,也就是十几個,這些人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比較厚道,長官提出主動報名留守時站了出來。

    不過很快這些人就成為了被人羨慕的對象,因為多發一個月的餉銀。用這些銀子買了年貨,有專人給送回家,保證家里人能感受到他當團練帶來的好處。

    丁子雄現在不是學員了,作為一期學員中的佼佼者,現在是團練營一隊長,當初一起蹲小黑屋的難兄難弟翁正清是副隊長。其他學員中,一些人被留下當了教官,几個槍法准的,被單獨選了出來,每天接受一些特別的訓練。更多的跟兩人一樣,在團練隊中擔任各級長官。以前被教官折騰的很慘,現在這一套都被用來對付這些心菜鳥,翻身做主人的滋味真不錯。

    別看他們都很風光,大家心里都明白,一旦真的要上戰場,他們都得站在最前面一排。這是軍官守則上清楚寫明白的,你可以不遵守,一旦逃跑或者后退,上級軍官在戰場上就地處決你。

    作為隊長,丁子雄是隊里最后一個離開的,同行還有翁正清,兩人的家可謂南轅北轍,出了營房走一段大路就得各奔東西。獨輪車是早就租好的,一人一車年貨,在一車岔路上分手后,各自上馬而去。軍馬是隊官一級才能擁有的待遇,這個團練營本身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明朝人對此有很高的認同感。

    翁正清現在的餉銀是每個月18兩銀子,丁子雄比他多2兩。差半級就是2兩銀子的差別。實際上餉銀最高的不是這隊官一級的,而是那些槍法特別好和一些身手好的人組成的特別小隊,他們拿的餉銀是22兩。為什麼拿這麼多,看看人家的訓練就知道了。大冬天的,在野地里一趴就是半天,甚至更久。

    溫正清不會去嫉妒這些人,上了戰場,一部分特別隊的人就是所謂的斥候,要死他們先死。然后才輪到各級隊官。值得一提的是,招團練的時候說是招了5個隊,實際上招了10個隊,其中5個隊叫什麼預備團練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后勤輜重。正規團練隊里不好好干的,直接踢進預備隊,再不好好干,就開除。

    正規軍和預備隊的軍官待遇是一樣的,士卒的待遇就不同了,預備隊拿一半的餉銀。

    騎在馬上的翁正清神態肅然,內心卻無法平靜。家里捎來信,說是上門說媒的人把門檻都踩斷咯,這次回去他得去相親,父母看了好几戶人家的閨女,換以前也許就定下了。現在嘛,他讓人帶信回去,說是要自己看了才能決定,家里父母就同意了。

    張家庄團練營的隊官,說出去誰家閨女不動心?想到這里,翁正清不免暗暗自豪。當年排隊報名當家丁的時候,可是沒少吃人白眼。

    出了登州城往南,走出十里地,前方的道路之一變。之前狹窄的雙車道,變成了寬敞的四車道,地上鋪的水泥硬路,馬車跑起來歡快的緊。

    時間是腊月29,明天就是年三十,在登州城忙活了好几天的陳燮,總算是可以喘一口氣了。要過年了,陳燮發現自己沒有想回現代去過年的**時,小小的吃了一驚。很快就回過味道來,大概是因為在這個時代,存在感更為强烈一些吧。

    在這個時代,越陷越深的陳燮,望著這個時代藍藍的天空,突然覺得回去不回去不重要了。明年,這條路能修到登州城下了,到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情況呢?

    ………………………………

    窗外是油油的春雨,可惜依舊不是明朝的天空。正月十五一過,陳燮再次回到了現代。眼前這個名為春風暖壺廠的小廠,以前貌似叫解放暖壺廠,八十年代搞承包,九十年代搞改制,這個廠從一千多員工的大廠,變成了現在這個只有一百多工人的私人企業,廠房也從市區搬遷到了市郊。

    這樣的企業在這個城市里有很多,前几年房地產火爆的時候,老板拿生意不當一回事,資金都去搞地產了。結果在西部某地投資了几千万,血本無歸之余,銀行收了這家廠卻發現這廠子不值几個錢。就算是不值錢,銀行也只能選擇賣掉,留在手里連利息都收不回。當初給這個廠子老板辦抵押貸款的主任,已經被抓了起來,關在牢里吃老米飯撿肥皂。

    繼任者張全勝在經過多次的努力推銷無果后,本已經絕望了,打算把這個廠子賤價處理掉,就是單純的賣地皮那種。峰回路轉的是,突然有人來了個電話,咨詢這家企業的債權和轉讓的問題。張主任抱著行不行都試試看的態度,決定見一見這個願意考慮接手三千万元債務的方式接手這家企業的傻帽。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這家廠子的地皮,就頂多價值一千万。而且現在的房地產市場並不那麼景氣,附近一個高檔小區交房都三年了,入住率沒到五分之一。還有就是場子里的工人,也都走光光了。銀行出于出手找下家的考慮,暫時留著几個技术骨干,拿錢養著他們,等著願意接手這個廠子的冤大頭。

    “老李啊,等一下見到老板后,說話注意點。我聽他的口氣,是要恢復生產的。你這里得圓的過來,事情辦成了,不會虧待你。”張全勝交代再三,留守的技术骨干老李,不是不想走,而是他也不會干被的,去外地工作家里的老人孩子沒法照顧。

    “行,我記下了。”老李點點頭,對這家廠子他是有感情的,老板帶著姨妹子跑了,還欠著他三個月的薪水沒發呢。要是新老板真要恢復生產,大概或許能把薪水要回來一點。

    低調的陳燮還是選擇了一輛輝騰作為私人座駕。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和張揚。

    “是張主任吧?”陳燮其實不是很確定,堂堂建行的大主任,竟然能親自接待自己這個小客戶。而且還是在雨中撐傘等在這個廠門口。

    “是陳總吧?”張全勝多少有點失望的時候,看見了駕駛位上的司機,立刻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這麼冷艷的氣質,給這個小青年當司機,這個太不正常了。也許這事情有希望。

    一番客氣,吳琪連車都沒下,陳燮跟著進廠看了看,聽老李介紹這里的情況。

    “老板欠了三個月的薪水沒發,倉庫里剩下五千多個內膽沒人要,這東西沒啥技术含量,有個把人懂行的,招几十個工人,就能恢復生產。”老李有點嘮叨,搞的張全勝很不滿。你提什麼三個月薪水啊?

    陳燮一直沒說話,轉了一圈之后出來,突然問:“老李,原來的工人,你能叫回來麼?”

    老李一愣,點頭道:“應該可以吧,叫回來一半沒問題。”

    “我明白了,張主任,一千五百万,這廠我要了。再多一分錢我放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09 AM

第九十五章穿越規則制定的核心理論基礎

    結果是毫無疑問的,這個報價大大超出了張全勝的預期,這個叫陳燮的青年,果然是個冤大頭,開著輝騰裝帕薩特的冤大頭!

    該帶的文件都在包里,張全勝沒有任何矜持,立刻點頭同意了陳燮的報價。(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入住張全勝定訂的酒店,就在酒店的房間里,完成了協議的簽署。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的張全勝表示要請客吃飯,被陳燮婉拒,表示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張全勝深感費解,哪有人這樣做生意的,難道不知道你對面坐著的是銀行信貸部主任麼?修養不錯的張全勝還是很禮貌的離開了,老李被陳燮留下。

    “老李,如果資金不存在問題,什麼時候能恢復生產?”陳燮很直接,老李覺得有點不真實,猶豫了那麼几分鐘后道:“如果能把欠下的薪水都補發了,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恢復生茶。”因為不放心,老李又補了一句:“辭職的工人,好多都混的不好,現在找一份工作很難,他們在暖瓶廠干了十几年了。”

    “補發工資需要多少錢?50万夠不夠?”陳燮不改冤大頭的本質,再次把老李說的沒任何反應,之前准備的說辭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這種對話真是太不對稱了。你是老板,能不能不要這麼把錢不當錢?

    “夠了,修繕設備,采購原料,大概需要10万,總數150万,我能恢復生產。”

    “老李,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代理廠長了,代理期一個月,如果一切能讓我滿意,你就是廠長了。代理期間月薪8000元,通過代理考核,薪水翻番。最后强調一點,今后只生產內膽,沒有問題吧?”老李只能麻木的點點頭,腦子反應速度不夠用了,進展直接,毫無轉折。

    “那就這樣吧,吳琪,給他支票,讓他在代理合約上簽字。”陳燮說完,冷艷美女出現在老李面前,毫無感**彩的眼神,讓老李打了個寒戰。哆嗦著,老李簽字完成了。

    一張支票放在他面前,一個冰冷的聲音:“這是你的啟動資金,一個星期后,不能恢復生產,你知道該怎麼做。”

    “老板放心,我一定做的到。”任何顧慮都沒了,擺在面前的支票太有說服力了。

    一路后退,一路鞠躬的老李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刺激了。關上門的瞬間,老李再次看了一眼支票,是建行的賬號。想到張全勝的承諾,他趕緊打電話。沒想到張全勝的回答很簡單:“車在樓下等著呢。”

    看著老李上了張全勝的車,吳琪面無表情的出聲:“毫無疑問,你被人合伙坑了。現在你還會繼續信任那個老李麼?”

    陳燮充滿怨氣的回答:“尊敬的女士,我在現代社會的時間極其有限,這是你造成的。好吧,不要瞪眼了,我投降。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沒時間去選擇。”

    吳琪一個算你識趣的表情,這個女人現在越來越像一個活人了,尤其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需要一筆資金,數目可能有點龐大。根據時空旅行守則,你可以拒絕我的借貸要求。”

    陳燮被點穴似的定住了,手指著自己的鼻尖,一字一字:“跟、我、借、錢?”

    “是的,你沒聽錯。”吳琪竟然很生澀的拋來一個媚眼,陳燮的世界觀有點動搖的時候,吳琪怒道:“不借拉倒!”陳燮其實是腦子不夠用造成的短暫呆滯,下一刻就做出了反應:“沒問題,只要我有,多少都借,而且不用利息,不用設定歸還期限。”

    如果是別人跟陳燮借錢,貴姓啊?呵呵呵!吳琪借錢,陳燮不會有任何的猶豫,能收買拿錢收買這個家伙的機會不多。至于她要錢干啥,陳燮不會在意。

    “我需要一個億,算是提前預支20次的求助款項。”吳琪便的一本正經了,陳燮沒有好奇的追問,而是出乎預料的問:“我想知道,物資穿越的核心定義是什麼?”

    吳琪就像一個裝了彈簧的木偶,騰的一下坐直了,一雙大眼睛呆呆的不動,表情呆滯的就像一座雕像。好一陣子才恢復了常態,丟出一句冷冷的聲音:“我警告過你,不要問這種導致我能量消耗巨大的問題。鑒于這個問題需要我啟動核心計算程序,導致消耗了巨大的能量。引發了高級求助結算程序。這個問題,收費為八千万元。”

    陳燮如同被五雷轟頂,這個時候心里就一個念頭:“老子真是賤啊!”

    “根據時空旅行規則制定核心的基礎理論,物資穿越的核心基礎是科技和法律。也就是說,兩個條件是同時發揮作用的。任何穿越的物資,都不能影響到另一個時空的科技基本水准的波動。以燧發槍為例子,明朝其實已經能造出燧發槍,只是沒有膛線而已。你帶去的步槍,鋼材、膛線,都是明朝科技水准不可逾越的科技難度。從法律層面上解釋,沒有火藥、鉛彈和散裝的步槍,時空旅行規則定位為零件,而不是武器,所以不存在違法的問題。再舉個例子,你提出攜帶柴油機旅行,這就違反了科技核心的基礎理論。”

    雖然這個解釋,並不足以讓陳燮完全明白,但是沒有從巨大的資金被白白坑掉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的陳燮,還是決定不要招惹這個女人了。尤其是這個女人在回答問題之后,臉上露出的喜色是何等的明顯時,打死陳燮都不信她的消耗能量說。愚蠢的自己,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坑走自己大量資金的借口而已。

    為了發泄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怨憤,陳燮決定冒著再次被坑一點錢的風險,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我能問一下,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不用收費,我可以回答你。很簡單,我需要一個類人的軀体,而不是一個虛擬出來的想象。也就是說,我需要在這個時空采購一些高科技手段合成的物質,進行一些適當的升級和改進,為自己造一個至少從感官上跟人沒區別的軀体。”

    “就像充氣娃娃?”陳燮再次犯賤,呃,其實這是他心底的一個秘密。當初作為自擼黨的急先鋒,陳某人是一直很希望能擁有一個任勞任怨,又不會啰嗦的右手替代品。

    “我能感覺的到,你的腎上腺激素正在加快分泌,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假設,你很想跟我制造出來的軀体進行距離為負數的接觸呢?不用假設了,你就是這麼想的。恭喜你,你的想法是可以實現的,前提是我不保證不會把你那玩意夾斷。”

    陳燮果斷的站起來,打開房門:“我去吃飯。”

    展望公司這個名字雖然很土,但是一點都不妨礙公司買下了一層樓做為辦公場地。這一次是楊麗麗自作主張,因為個月10万元的租金,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了。在與原先市中心的寫字樓業主交涉無果之后,楊麗麗擅自決定,在附近縣城中心的某個商業樓盤,買下了整整一層裝修好的寫字樓。

    陳燮出現的時候,公司正在搬家。所以沒人注意的陳燮,得意長驅直入的走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想敲門,發現門是虛掩的,里頭傳來楊麗麗的聲音:“不用多考慮了!這里的房租太貴,老娘承受不起。”

    就在陳燮准備推門的時候,聽到楊麗麗的笑罵:“去你的,老娘有男人,要不要借給你用几天?”聲音很膩歪啊,陳燮果斷推門進來,兩個女人正坐在一起,腿疊著腿相談甚歡。

    很快邱儷華就逃了出來,關上門之后並沒有走,而是耳朵貼在牆上偷聽了一會,然后夾著腿慢慢的挪動,表情有點不正常。

    欣賞過無數動作片的陳燮,終于有機會体驗一把曾經無數次yy的場景。

    窗外是繁華喧鬧的城市,隔著一層玻璃的窗內,一個女人嘴里咬著窗簾,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切平靜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陳燮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抽煙。紅潤未散的楊麗麗正在用一條濕毛巾清理現場。

    “你一定看見了吧?”楊麗麗突然笑著問,很**的那種笑容。“看見什麼?”陳燮在被擦拭的時候,又有了反應。“丁字褲啊,邱儷華。唔……。”

    走到門口的邱儷華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所以,敲門吧。

    楊麗麗很果斷的抬頭,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進來。”坐在沙發上的陳燮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要命的是,沙發邊上的飲水機擋住了這個位置的視線,邱儷華走到五步之外,才看清楚現場正在發生的一切,想轉身走開的時候,楊麗麗道:“過來幫忙,老娘一個人應付不來。”

    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邱儷華邁著兩條可以去當模特的長腿慢慢的移動,看清楚了某人雄偉的本錢。沒記錯的話,楊麗麗的原文是:正常狀態18公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16 AM

第九十六章一個作死的人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兩者必須分開!享受生活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努力工作是為了更好的享受物質生活。有點繞口了,其實這話是忽悠人的,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開了掛的。這些人有一個統稱:二代!

    陳燮不是什麼二代,開掛的人生使得他的形象很容易變得高大偉岸。至少楊麗麗和邱儷華是這樣看陳燮的,所以兩人都沒有太多的抗拒,搬進了陳燮的豪華別墅,並且很快的進入了工作狀態。

    資金是非常充裕的,來自拍賣行的龐大資金,使得展望公司現在是几十家小型私營企業的唯一客戶。這些小型企業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沒什麼技术含量。經濟形勢好的時候,跟著沾光掙點辛苦錢,經濟不好的時候,裁員、減產甚至關門都不稀奇。

    資本家的節操是可以隨時丟掉的,這一點無分資本家的大小。所以楊麗麗沒費什麼功夫,就買到了拉了膛線的鋼管。如果不是口徑達到了18毫米,絕對會引起懷疑。實際上就算懷疑,也不會有人去告狀。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足以讓每一個代工廠家的嘴巴嚴嚴實實的。

    “毫米鋼管三万根,存放在7號倉庫。板車輪……,203軸承……,腳踏縫紉機……。”

    兩人的彙報不緊不慢,甩手掌櫃陳燮,靠在老板椅上,兩只腳很不雅觀的架在桌子上。對此,端坐的兩位女士,絲毫沒有輕視和不滿。很簡單,過去的几個月內,她們經手的采購貨款,高達一億八千多万。其中大頭是原始的工業設備和各種鋼材,按照陳燮的要求,分散在各個城市一些地理位置不佳的倉庫里。

    “干的不錯,上一次的貨物全部出手了,公司獲利大約在一千五百万上下。你們兩個居功至偉,百分之十的獎金,你們看著分吧。”陳燮很隨意的丟出巨額的獎金,堅定了邱儷華在**的道路上走到底的決心。

    實際上這個時候就是讓她走人,她也不舍得那種要死要活的感覺。

    “走,跟我來!”陳燮帶著兩人進了地下室,地方不是很大,停兩輛車的樣子。燈光打開的時候,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看見多少古董,地方平靜的躺著几根原木。

    “金絲楠,怎麼出手,你們想法子,盡量低調一點,多兜几個圈子。”陳燮的這個話的含義,兩個女人心里很清楚。這是在考驗她們的辦事能力了,以前的很多關系,都是陳燮預先布下的。

    “為什麼不問一下錢絲雨?”楊麗麗非要搞怪的問一句,陳燮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還是給她一個答案:“老子還沒睡了她,不太放心她,這個答案你能滿意麼?”

    楊麗麗露出一個會意的表情,媚笑道:“我們都不介意你睡了她,就你的戰斗力而言,多一個姐妹也不是什麼壞事。別想編話騙我高興,今天你並沒有盡興。”

    陳燮匆匆的逃出了地下室,剩下兩個女人相視一笑。眼神交流的結果是,這家伙就算兩個人一起上,應付起來還是會有點吃力,異口同聲:“這就是一頭牲口。”

    現代社會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陳燮不得不丟下兩個對自己已經死心塌地的女人,返回明朝的時空。

    碼頭是禁區,一丈高的圍牆圈住了這一片方圓約為一公里的地方。收了好處了登州水師,根本就不會把船往這邊開,現在得罪陳燮的后果,就是得罪登州八成以上的士紳,還有大批來登州采購的海商。

    當然也不是沒人想搞清楚這些貨是怎麼運到登州的,可惜明朝人還無法做到長期的盯著一個目標,尤其是最近有不少人被裝了麻袋丟進海里,屍体都看不到以后。

    碼頭倉庫里堆積如山的貨物,已經無法讓劉慶產生多少好奇心了。就算是看見了青銅炮,劉慶也可以做到熟視無睹。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綁著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簡單的巡視了一番軍營后,陳燮踏上了返回張家庄的道路。春耕之前,一條通往張家庄水泥路竣工了,多數百姓都回去忙活春耕,留下的都是一些失去土地后又不願意做佃戶的人。這些人的其實並不少,拖家帶口的能有一千几百號人。

    神醫的形象必須是光芒万丈的,對于那些不肯離開的百姓,安置辦法是早就定下的。一部分去給神醫種地,五成的地租足以讓這些人感恩戴德,雖然這些地都不怎麼好,產量不會太高。不過在耐寒、耐旱的高產種子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一部分手巧的婦人去了制衣作坊,十到六歲的男孩子,一律丟進學堂去識字,學費每個月從父母的工錢里扣一點,或則等庄稼收成了扣除,更小一點的就不管了,善心也是有限度的。最幸福的是那些有手藝的,不愁沒有一個掙錢的地方。這些人在神醫的地盤上,注定是最早擺脫吃不飽狀態的人群。而留下來神醫老爺干活的人的主体,就是這些人。

    馬車跑的很穩當,速度也不慢。車廂里的陳燮臉色很難看,原因很簡單,登州的政治格局因為一個作死的家伙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這個作死的人叫袁崇煥,之所以這麼說他,是因為他干的一些事情。

    號稱五年平遼的袁崇煥,上任之后干的事情有以下這些。第一,元年七月,因寧遠士兵嘩變導致,巡撫都御史畢自肅無力平息,自殺避罪。袁崇煥平息了嘩變之后,上奏,遼東就不要設巡撫了,免得掣肘太多。對袁崇煥給以了足夠信任的朱由檢同志,意外的違反了制度,同意了袁崇煥的要求。第二,要餉八十万。窮的要當褲子的朱由檢,盡最大限度的給了袁崇煥支持,送了三十万兩餉銀給遼東。不誇張的說,一些銀子是從牙縫里省下來的。有一個記載,在位十七年,崇禎就登基的時候穿過一次新衣服。就算有一點點誤差,估計也差不多。第三,奏請罷免登萊巡撫孫國楨。(理由不詳,從記載看,應該跟寧遠軍嘩變有關:自肅即死,崇煥請停巡撫,及登萊巡撫孫國楨免,崇煥又請罷不設。帝亦報可。《明史》卷259。)

    總之在歷史的記錄中,可以看到崇禎對袁崇煥的信任程度到了何等才程度。姑且把以上的這些事情,看成袁崇煥邁出的作死步伐中的第二步好了,第一步是他在平台召對中吹的牛皮。

    袁崇煥作死不要緊,陳燮的日子有點難過了。孫國楨被罷免,導致了陳燮的投入打了水漂。尤其是在奇山千戶所的操作上,直接就胎死腹中了。要想繼續謀求這個位置的可能性不大了,因為沒有了巡撫,想得到這個位置,就得袁崇煥點頭。這個時候的袁崇煥,知道你陳燮是誰啊?這讓陳燮很不爽之余,痛恨自己沒有好好學習《明史》。

    給袁崇煥送銀子不是不行,問題這貨要掛了,這個歷史陳燮是知道了。明知道他活不長還給他送銀子,那不是腦袋被門夾壞的具体症狀麼?

    陳燮只能耐心的等待,尤其是炮兵隊的建設速度,只能暫時放緩腳步。這無疑讓陳燮對袁崇煥這貨深惡痛絕,尼瑪,沒事你折騰登州萊州作甚?

    回去的路上,劉慶出了一個點子:“老爺,附近有一小島,可以讓炮隊每日乘船登島訓練。”這主意還不錯,問題是哪來的炮兵教官呢?陳燮手下就沒有會大炮人啊。怎麼使用后炮,倒是有一本很簡單的教材,這是陳燮從網上收集到的一些有限的文字材料。純粹的紙上談兵,所以指望這個是不現實的,只能是教材結合實彈操作。

    “老爺,我記得您說過,團練營一隊副隊官翁正清的算术學的不錯。不如讓他去帶炮隊,登州水師營那邊,挖几個炮手不難。”王啟年的這個建議,可以說很及時。關鍵是陳燮現在的野炮主力是鋼鑄的線膛炮,用女子比賽鉛球做炮彈的那種。口徑雖然有95毫米,實際重量不到一千斤,加上兩個輪子的作用,三個人就能推著跑。當然了,缺點也很明顯,前膛退架炮,打步兵密集隊形還可以快一點,打對手的炮兵就很麻煩了,必須要復位。

    “那就這樣吧,記得找几條船來。先讓翁正清帶著人試試看,練不出來再說別的話。”陳燮還是做了拍板,並且要求各部今后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袁崇煥這家伙現在全力太大,而且還是個膽子超級肥的家伙。這家伙還是個四品寧前道的時候,不請示就敢做了一個副總兵,現在他是兵部尚書兼薊遼督師,膽子完全是呈几何倍增的膨脹。

    陳燮現在就盼著袁崇煥不要注意到一個登州的小地主,然后沿著作死的道路,高速飛奔,一直到把自己玩死為止。低調的陳燮在埋頭練他的兵,帶回來的暖瓶內膽都暫時不去銷售,免得鬧出動靜被人盯上。當然了,開一個竹編作坊,給內膽編織外殼的工作可以啟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24 AM

第九十七章利益集團

    城門口大旗一豎,“張家庄團練”五個大字就是金子招牌。陳燮都不用出面,王啟年帶著一個班的學員往門口一站,沒帶火槍,但是人人腰間有刀,氣勢十足。守門的官兵歡天喜地的,上一次折騰了三天,招了120人,大家跟著吃了三天的肉包子。幫忙跑腿,維持秩序,燒點開水,這些小事也算事?但人家就是每天塞你五十文錢拿著。

    招團練的動靜有點大,而且這一次招的是700人,就算犯點忌諱,陳燮也要拉起一個營頭的兵馬。當然了,事先上下都打點過,神醫辦團練原因大家都很清楚,那麼多作坊、還有海上來貨的碼頭,都需要人馬看著。不然真的來了强盜,哭都沒地方哭去。

    王啟年在城門口大張旗鼓的招兵,驚動了登州營上下。登萊總兵楊國棟,收了劉掌櫃的500兩銀子,知道人家找人是看家護院的,自然不會多生事。叫來副總兵張可大,讓他去看看情況,自己奔著巡撫孫國楨這里來彙報。

    孫國楨收的銀子更多,1000兩雪花銀,就為了讓他行個方便。當然,昨晚上登門拜訪的時候,陳燮的理由也很强大。開了鐵作坊,燒窯的作坊,碼頭等等,都需要人手看著。團練嘛,連盔甲都沒有一副,你指望他能敢的過登州營的官兵?

    孫國楨對楊國棟表示自己知道了,地方武裝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同樣收了銀子的王廷試這邊的系列官員,也都睜一眼閉一眼,這也能算個事情?

    張可大對陳燮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尤其是見識過學員隊之后。別看沒著甲,但是兵都是好兵。這一點瞞不過他。不過張可大也沒啥脾氣,小妾陳氏晚上枕頭風一吹,小腰扭起來,骨頭酥了半邊身子。上官都不說話,他操那個心干啥。陳燮這種人會造反?說出來誰信啊!

    走個形式,出來讓當兵的維持好秩序,張可大就回去復命了。

    城門口外熱鬧無比的時候,陳燮在張家庄也在忙活。一幫合作伙伴都來了,附近的几個庄子里的地主士紳,都被請來聚會做客,地點在學堂里頭。

    一個大教室,還是自助餐的形勢。桌子上方的是冷盤,煤爐上坐著熱食,八仙桌一擺,大家隨便坐,想吃啥自己動手。這場面自然是熱鬧無比,陳燮跟眾人聊了一圈,敬酒一圈之后,大致上都交流了一番后,這才走到中間,咳嗽一聲。

    “各位名流賢達,首先要感謝大家賞臉屈尊。”說著舉一下酒杯,眾人紛紛舉杯響應。都等著陳燮下文呢。

    “大家都知道,在下弄了几個作坊掙了些銀子,可是我這心里真不踏實。除此之外,一個人的能耐也是有限的,每一個作坊現在都遇到了一些問題。人手不足,地方不足,本錢也不足。”陳燮這麼一說,大家都露出微笑。多少人眼紅陳燮發財,這事情不是秘密。請大家來,就跟聯合商號的代理人制度一樣,一起合伙辦作坊,有錢一起掙,有財一起發。

    “這是在下擬的一點章程,大家都看看。”每人派一份文件,都是手抄寫的。

    現場短暫的安靜之后,陳燮等大家都抬頭了,繼續道:“都看清楚了?一個馬車作坊,一個水泥作坊,一個玻璃作坊,都是在下手里最掙錢的作坊。這三個作坊,跟原來的作坊沒關系,都是新開的作坊。馬車作坊一千股,在下拿出六百個股份來,每股作價五十兩。水泥作坊照上例,每股三十兩,玻璃作坊每股二百兩。願意一起發財的,來者不拒。不過先說好,不論哪個作坊,都得按照願意入股的人數平攤購入。各位,這里先聲明一句,在下持股也就是三成,其中一成股份,另有用處。各位,入股不入股,全憑自願。”

    剛把話說完,就有人舉手道:“別自願啊,傻子才不願意呢。”現場哄堂大笑,充分說明了大家的心情。陳燮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沒啥可說了。先小人后君子,這里在下把話撂下了,現有作坊不再擴大,今后無論開什麼作坊,都按照現在的模式來辦。”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人情無處不在的發揮作用。但是,人情這條紐帶非常脆弱,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這就是陳燮選擇這種方式,將大多數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龐大的地主豪紳的利益集團。

    毫無疑問,這是一股龐大的地方勢力。只要不造反,就沒有人敢輕易的碰這股勢力。這種勢力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工商業為主要的盈利模式。這是陳燮絞盡腦汁才想出的方式,用這種方式潛移默化,讓這些人慢慢的接受自己的觀念。

    “各位,買賣做大了,自然會找來紅眼珠子。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陳燮再往下說,眾人臉皮都厚的很,無一不淡定的附和。

    “所以,在下才要辦團練。這個團練,可不是陳某一家的事情,就算以前是,今后也不是了。當然了,各位要是不願意出點錢糧搭把手,在下也沒意見。不過今后真要出了啥亂子,就不要怪在下不肯伸手拉一把。”

    有了共同的利益為先決條件,其他的事情就簡單了。實際上也沒讓大家出錢出糧,就是很明確告訴大家,今后三大做作坊一成的利潤,將用于團練。

    還是那句話,一切憑自願,不願意干的吃飽喝足可以走人。

    “嘿嘿,老錢可不傻,不就是養几百號團練麼?這點銀子,比起掙的好處,不值一提。”錢不多再次扮演了天然托的角色,這家伙實際上才是陳燮目前最大的合作伙伴。

    崇禎元年初冬,登萊巡撫治下,最大的地方利益集團悄然雛形。

    眾人都散去之后,錢不多、李恒、王楚龍三人卻沒走,他們兩個算是比較有眼力的,他們留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搞清楚一個問題。

    “思華老弟,票號的事情,到底怎麼想的?”

    桌子上擺著一個火鍋,熱氣騰騰,陳燮不緊不慢的往里頭倒各種東西,完了之后才用筷子指著火鍋道:“大家請看這個火鍋,只有湯,這鍋的味道就很一般。假設登州就是這個鍋,在場諸位就是這燙,大家覺得味道如何?”

    都是聰明人,腦子轉都不慢,首先說話的是王楚龍:“思華的意思,我有點明白了。這鍋先得燒開咯,我看美洲貨就是燒火的炭。”

    李恒用筷子指著鍋里的各種東西道:“還有個把月就過年了,大家注意到沒有,今年來登州的船可是多了不少,怎麼也得有個三成吧?上個月,我親眼目睹了江南的一艘五百料的貨船,拉了一船的瓷磚,還有一百個馬桶。思華,去問問文八斤,他手下的工匠,少沒少人。”

    陳燮淡淡道:“少個把人算個啥?不就是挖個化糞池麼?沒啥技术含量。沒有水泥,沒有抽水馬桶,這活他就玩不轉。”李恒豎起大拇指:“佩服!”

    錢不多拍案道:“等到江南、閩粵那幫蠻子離不開登州貨的時候,銀號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高!實在是高!”

    這個台詞讓陳燮深感蛋疼,尼瑪,老子不是小鬼子,你也不住高家庄,更不住馬家合子。

    “大家心里都明白,銀號的事情不能急。如今這世道可不太平,匪盜遍地的。做買賣的就怕世道不好。不然我折騰團練作甚?不就是為了看住家業麼?再有一個,今后還得以海路為主,就算我們不和南洋的泰西人直接做買賣,我們也得弄點船,不能把主動權交給別人,回頭讓人……。”做了個掐脖子的手勢,陳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各位,要不在下出面,就在登州辦個船廠,大家都入點股份?”李恒冒出這麼一句話,眾人一起笑笑,王、錢二人看著陳燮不說話。陳燮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一口才道:“好事!算我一個。”

    “等海陸也打通了,銀號的事情就能提上日程了。江南還算穩定,生意來往頻繁,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錢不多一句話,大家都深以為然的點頭。這才是陳燮最厲害的地方。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張家庄的大棚基地起的很快,先后都種下了各種蔬菜。黃瓜、茄子、韭菜、豆角等等,唯獨陳老爺親自照顧的兩個棚子里種的啥,大家真不知道。好多人都問,陳燮就是不回答,笑著不說話,大家只能等著。

    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棚子里的蔬菜種子發芽了,張家庄的老少們,心里也多了一份念想。忙忙碌碌的時間過的很快,天氣越來越冷了。崇禎元年的老天還是很不給面子,北方省份都沒下什麼雨。新張家庄的顯示出不同其他地方的興旺。

    冬閑不閑,道路上都是村民,附近的几個村子里的百姓也都來了,修路!糧食收成不好,大家都得找吃飯的地方。從“走私”碼頭到張家庄再到登州城,一條l字型的路開工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30 AM

第九十八章一個本可以不死的人

    袁崇煥沒有讓陳神醫失望,異常果斷的沿著作死的道路繼續高歌猛進。袁督師作死的第三步,殺了一個人,這個人本可以不死,但是他還是在自己地盤上,面對袁崇煥舉起的屠刀,束手就擒,引項就戮。

    左都督、掛印將軍、領上方寶劍,皮島總兵毛文龍。一品武將!

    “未君命是從!”這句話,毛文龍不是亂說的,這是拿命來做驗證的一句話。

    毛文龍這個總兵,離任薊遼督師都不太管他,不是不想管,而是太難管。皮島的位置很偏,孤懸海外,只能走海路。東江鎮這個地盤,是毛文龍從建州女真手里奪回來的,可以說從天啟年開始,唯一奪回失地並力保不失的人,就是毛文龍了。

    在皮島,想得到援助是很難的,所以在很長的時間內,毛文龍得自己想法子掙錢養家。因為這家伙不太用薊遼督師操心他的錢糧,又能又事沒事的上岸,在建州女真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踹几下。說實話,毛文龍取得的戰果不算大,主動進攻的**也不會太强烈,但是他的存在確實客觀上牽制了建奴的精力。

    “可用即用,不可用殺之不難。”這是袁崇煥對內閣輔臣錢龍錫說的話,這個殺之不難的對象,就是毛文龍。這句話其實很有意思,如果毛文龍正像《滿文老檔》內記錄那樣,跟皇太極達成了投降協定,那麼袁崇煥還敢說這個話麼?

    事實很明顯袁崇煥清楚的知道,毛文龍沒有反意。他就是想安心的在皮島當他的土皇帝。所以才說“殺之不難。”就這個結論而言,袁崇煥沒看錯毛文龍。這句話,是崇禎元年7月說的。可見袁崇煥早就想做了毛文龍。

    為迫使素來不聽薊遼督師招呼的毛文龍就范,袁崇煥做了一個決定,凡運往皮島的物資,都得現去一趟覺華島,然后再轉運。

    這一招打在了毛文龍的要害上,為啥?毛文龍是這麼說的“此攔喉切我一刀,必定立死。”

    很簡單,毛總兵的船隊,兼職做點買賣。先去一趟覺華島,這買賣這怎麼做啊?毛文龍只好給皇帝訴苦,說自己過不下去了。朱由檢的回答只有四個字:從長計議。

    好了,袁崇煥斷了毛文龍的財路后,在毛文龍窮的揭不開鍋之后,特批了白銀十万兩給毛文龍。這意思很明白了,“你得聽話,不聽話就弄死你丫的!”

    毛文龍明顯誤會了這個意思,認為還有的談。那就談唄,哪曾想袁崇煥的屠刀已經舉起。

    張廷玉編寫的明史里頭,記錄了多次毛文龍騷擾“我大清”的事跡,雖然在遣詞造句上極盡鄙夷,但是卻無法掩蓋這樣一個事實,就是毛文龍給“我大清”找了不少麻煩。而且這些麻煩都是奔著“我大清”的腚眼去的。這是“我大清”編寫的《明史》都不得不承認並記錄在案的犯罪事實,那麼袁崇煥殺毛文龍的最初動機可以呼之欲出了。

    “我讓你不聽招呼!”就這麼簡單,這就是袁崇煥殺毛文龍的動機。所謂的12條罪狀,就算能構成毛文龍的死罪,這個人殺不殺,也表示袁崇煥能決定的。因為毛文龍是一品大員,殺他是需要皇帝聖旨的。聖旨呢?袁崇煥沒有!拿著尚方寶劍就說,皇帝給我權力了,我可以殺你。然后毛文龍就信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絲毫不做抵抗。

    毛文龍該不該死?客觀的說,相比后來的祖大壽之流,毛文龍真是一個不合格的軍閥。袁崇煥讓他去商議,他就去了。袁崇煥說他有皇帝的同意,他就信了。看看人家祖大壽,皇帝招進京,理都不理,跑半路上被袁崇煥的書信招回來。

    袁崇煥先斬后奏,毛文龍被殺。就法理而言,死的不冤。就明末的那個破世道而言,毛文龍死的真心冤。他干的那點違法亂紀的事情,比起其他的軍閥真是太不上台面了。不就是做點違法的買賣麼?不就是不願意被指揮去跟“我大清”玩命麼?

    高舉正義大旗的袁崇煥,以非法的手段殺了毛文龍。之所以說非法,是程序非法。

    這是平台召對之后,袁崇煥再次犯了“欺君之嫌”。如今僅僅是這兩次,袁崇煥還不會被殺,不過這家伙很快就做了第三次“欺君之嫌”的事情。最后做一句很主觀的總結:毛文龍死的冤不冤不重要,重點是袁崇煥的掌控欲和毛文龍自身沒有叛變這個念頭。如果非要有一個結論,那麼我的回答是:特點歷史條件下的冤案!

    毛文龍被殺的三個月后,“我大清”腚眼上長的痔瘡不治而愈,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極率部出喜峰口,二十八日,袁崇煥命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增援遵化,錦州總兵祖大壽后繼入關

    十一月初四,趙率教戰死于三屯營,袁崇煥率兵至山海關。十一月初五,袁崇煥率軍進入薊鎮。十一月初六,袁崇煥到達永平,得報遵化已于十一月初三被攻陷,巡撫王元雅被殺。袁崇煥在榛子鎮接到崇禎聖旨,獲得調度指揮各鎮援兵之權。

    十一月初九,袁崇煥到達順天府薊州。十一月初十,袁崇煥進入薊州,承諾“力為奮截,必不令越薊西一步”,當時孫承宗指出應該守薊州三河一線,以關寧兵布防薊州西部各地,袁崇煥卻將勤王各軍布置到了其他地區,以至于十一月十三日,后金大隊輕松通過石門。十一月十四,袁崇煥獲報,后金軍已經薊州穿越而過,袁崇煥在后追趕,卻未打一仗。

    十一月十六日,袁崇煥先皇太極一步到達北京,要求讓部隊進城休整。呵呵,呵呵,作死第三步。“我大清”就要殺上門了,你不去退敵,卻要先帶兵進城,你想干啥?

    十一月十八日,清軍抵達北京,北京戒嚴,中央政府急調各路人馬勤王。

    登州,時間往回倒二個月,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豐收即將來臨,再次奠定了神醫老爺的神奇。瘋狂購買土地的陳燮,買進了很多地主看不上的旱地,一口氣種下了八千畝的番薯。這東西已經被證明過了,畝產四十石鮮果毫無壓力。

    關鍵還是小麥,有經驗的老農,估計產量不少于四石。這個可把人嚇壞了,這就是畝產五百斤啊。別人都在為糧食即將豐收興奮發瘋的時候,陳老爺還在海外沒回來。急的張瑤連連罵:豎子,然后親自去張家庄坐鎮秋收,結果發現他坐鎮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張家庄及周邊几個村子的百姓,在陳家管事古三等人的組織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秋收。

    先收番薯,家家戶戶都推著最少一輛獨輪車進了地里,按區分片,壯勞力揮舞鋤頭挖番薯,老人和孩子在邊上裝麻袋,用獨輪車送到路邊,這里有四輪馬車等著,裝滿一車走一車,進了村子直接上了一種叫地磅的東西,稱重之后按照各家各戶的號牌送去,堆在院子里。

    很快張瑤就發現一個問題,這些負責用四輪馬車給百姓送番薯的,都是張家庄團練。有他們的幫忙,再加上組織得力,不過一個星期,全部番薯就收完了。平均畝產四十石。總計番薯鮮果三十二万石。要命的是,都是一些旱地種出來的成果。這才是最嚇人的地方。

    收好的番薯分兩部分,一半歸各家各戶,另一半在收的時候就直接送進了陳老爺的一個粉條作坊,大量的百姓搶在麥秋之前,進作坊里干活。將這些番薯變成了粉條。

    晾干,裝袋,然后這些粉條自有商人來收購,裝車拉走。等這些事情都忙完了,麥子可以收了。這時候陳燮出海回來了,帶回來了十几個倉庫的物資。其中最多物資是紙包裝的壓縮餅干和午餐肉罐頭,還有就是暖壺的內膽。

    裝了竹編外殼的暖瓶不過一亮相,就被來自蘇、浙、閩、粵等地的商戶預定瓜分殆盡,整整10万個暖壺,好多還是內膽狀態,就已經先賣出去了。價格很公道,童叟無欺,每個10兩白銀,款到發貨,欲購從速。

    生意上的事情陳燮自然不會太操心,有劉慶負責。回到張家庄的當天,就吃了張瑤的一頓訓斥,大意是秋收大事,出海遲遲不歸等等。陳燮笑眯眯的挨訓,沒法跟他說,“我大清”要打來了,我要做最壞的打算。沒什麼會是最壞的打算呢?

    這個要從總兵楊國棟被調走說起,孫國楨被罷免后不久,毛文龍被做掉之前,楊國棟也被調走。登州現在沒總兵了,張可大這個副總兵就是最高的軍事指揮官。

    英娘這個女人,在**里按照陳燮的指示,收集各種情報,很意外的被她發現一個現象,張可大一直在派人監視陳燮的團練營。這家伙收了不少銀子,居然還干這種事情,陳燮一下就生出警惕來了。

    所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這家伙在“我大清”打過來時候,奉命勤王是肯定的。問題他要是對陳燮有戒心,肯定要先找陳燮攤牌。陳燮從來都是不吝最壞的預判來揣度人心的,張可大這個家伙上次在路上攔著自己,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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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42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17-2-5 09:42 AM 編輯

第九十九章信心的來源

    陳燮一直是希望能置身事外的,不過這個希望並不是人的主觀願望能起作用的。從最初的想掙錢過上有錢人的生活這個很朴素的人生目標,到現在這個目標算是基本實現了。當這個目標實現之后,陳燮發現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當初他自以為高明的那些手段,現在成為了裹挾他不斷邁出下一步的力量。只要他停下來不往前走,就會有無數的血盆大口扑上來,將他擁有的一切吞噬的干干淨淨。

    麥收開始之前,陳燮的回歸很好的起到了一個安定團隊的作用。經過了番薯收獲的洗禮,現在五千五小麥的收割,已經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了。

    神醫同志還是習慣性的先開個秋收會議,張大鄉紳受邀出席會議。出席會議的人都是男女都有,這讓張瑤感覺到很不適應。好在已經習慣了陳燮的奇特,張瑤看著頭發已經長起來,用皮筋扎著的陳燮坐在中央的位置上時,有一種這娃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看待的覺悟。

    會議的目的是制定麥收計划書,這種會議看上去有點多余,實際上則不然。這是陳燮培養團隊協作的一種手段,几乎每次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會事先開會,這是過去十個月里陳燮最看重的事情之一。沒有人才,只能自己培養,明朝的讀書人,不可能屈尊,也不是陳燮需要的人才類型。這些人寫道德文章很厲害,實際操作經驗基本就是扯淡。倒不是說明朝的讀書人都這個水准,不過這個水准的基數最大而已。

    會議首先由陳燮訓話,表彰了之前番薯收割的表現,並且兌現了承諾的獎勵。之后才是討論麥收的組織問題。討論的過程用暢所欲言來形容,先制定一個大概的計划作為骨架,然后慢慢的補充完善血肉。

    張瑤在這個會議上顯得很安靜,一直在觀察這些與會者。負責抓總的是陳燮,下面兩個丫鬟分別負責后勤准備和運輸、存儲,這個顯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大家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根據上一次的經驗總結來看,麥收在人力上的投入比較充沛。我認為重點還是運輸、晾曬和儲存這三個環節,一定要快,預防天氣有變。為此,事先必須准備不少于五十輛四輪馬車,而我們現在的馬車可以調動數量是一百三十五輛。由此可以做出一個調整,加大投入一線收割的人數。”玉竹侃侃而談,張瑤覺得很玄幻,這還是家里那個小丫鬟麼?

    “可以把團練營都投入進一線收割,輜重隊負責運輸。”陳燮拍板,玉竹坐下,雨蕁熟練的記錄。

    “運輸隊保證不會耽誤事,小的可以用腦袋擔保。”站起說話的是猛子,這個當初被陳燮救下性命的小伙子,在陳燮身邊跟班了半年左右,就被調到團練營輜重隊做隊官。

    “人手的問題,小的負責安排妥當,出了問題,老爺只管責罰。”接著站起的是小萱的親爹古三,雖然他不識字,但是組織能力還是有的,配個識字的半大小伙子當助手的事情。說白了陳燮缺人才,只能這麼干。

    大致的框架出來了,然后陳燮就請張瑤一起去書房喝茶等著,其他的細節有這個草台班子團隊自己去商議補充。張瑤捧著茶杯,看著陳燮不慌不忙的表情,感慨道:“思華,教導有方啊,這些人的變化太大了。”

    陳燮笑著搖搖頭:“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正確的引導,有組織的計划,做到人人心里有數,事先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一回生,二回熟,能力自然就上來了。我要做的就是讓他(她)們明白一個道理,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一個合作緊密的團隊才是成功的保證。同樣的道理,適用于任何一個領域。”

    張瑤猶豫了一下問:“思華,你的團練也是這樣麼?”

    陳燮理所當然的點頭:“軍隊從來就不是個人武勇占主導地位的地方,三國里頭的趙子龍是小說家言。戰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給他的人,團隊的力量在嚴格的紀律和嚴密的配合下,就是一台高效率的殺人機器。”

    張瑤沒有在問,起身:“我去休息了。”

    麥收開始了,一場儀式后,拿把鐮刀裝模做樣的割了几刀,然后就開溜了。馬車給陳燮送到了龍山腳下,因為要經常要拿**炸石頭,這里取代了小島成為炮隊的秘密訓練基地。這個事情說起來有點搞笑,在小島上火藥經常因為潮濕而無法使用。嘗試了几次之后,陳燮做出了改變。

    營地在山腳下,六門鋼鑄線膛炮和兩門12磅炮是這個炮隊的全部火炮。實踐證明,拿破侖六磅炮和十二磅炮,在明朝的道路上,就運輸便捷而言,跟眼前這一款鋼鑄線膛炮相比,那就是渣渣。

    1500米的最大射程,或許不是這個時代打的最遠的火炮,但一定是這個時代最輕便的火炮,熟練的炮手加上定裝藥包,每兩分鐘五發的射速,絕對是這個時代射速最快的火炮。

    這種火炮也是存在缺陷的,一是不能發霰彈,二是不能直接發射鉛球,只能發射底部凹陷的鉛結構彈丸,后面有一個軟木塞。如果不是考慮到射程和准確壓制的問題,線膛炮對滑膛炮毫無優勢而言。這個時代的殺傷主力,其實是霰彈,就是拿絲綢包住一堆小鉛球。這一次回去,陳燮主要是解決這兩個問題。一個是線膛炮的炮管加長,可以打更遠一點,同時現有線膛炮的基礎上,不畫膛線,縮短炮管,一個是訂購生產特殊鉛球的模子。這樣將來就會形成遠處有線膛炮壓制,近處用霰彈殺傷的相對合理的炮火結構。

    打的准的問題,暫時陳燮沒有要求,但是打的快是必須的。雖然知道過分依賴現代的鋼鑄炮不是長久之計,但是目前的陳燮沒有選擇。鑄炮根本就不是陳燮的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錢不多提供的鐵匠里頭,有不少是南直隸軍器局的高手,他們倒是會鑄造一些虎尊炮。考慮到自己鑄炮會帶來一些麻煩,陳燮還是放棄了這個機會。只是弄了一個煉鋼爐,找了几個識字的年輕人給老鐵匠們當助手,一起研究怎麼解決煉出來的鐵太脆的問題。造成這個問題的原因,現代技术資料顯示是因為煤中的硫含量高,還有就是鐵礦石里含的硫、和磷的成分沒去除。實際上這個問題,后來也在困擾著明朝的技术官僚孫元化,他的辦法就是加厚,這也導致孫元化鑄的炮死沉死沉的。

    閑話不提,排隊隊官翁正清帶著他的一百手下,展示了訓練成果。近代軍隊戰斗力的保障之一,就是后勤壓力。這一點在炮隊的上顯得更為明顯。定員120人的炮兵隊,半數人員要消耗在運輸保障上。

    炮隊的行進演練是第一步,翁正清指揮他的部下,給陳燮展示了一次五公里快速行軍。明朝的鐵匠在一點都不差,陳燮要求的彈藥車和火炮一体行軍的構想得到了實現。兩個輪子的彈藥車,在掛鉤幫助下與火炮的支架相連,行軍是並稱一個四輪跑車。兩匹挽馬拉著走,兩匹挽馬作為備用,就算是在明朝的鄉村土路上,也能保證每小時五公里的最低時速。

    進入預設陣地后,在后勤部隊還拖在后面的前提下,彈藥車的作用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僅僅五分鐘就完成了射擊准備。

    紅旗舉起,落下,指令下達后,六門炮依次射擊,將山坡上的預定射擊目標打的塵土飛揚,雖然首發的命中率為零,但是陳燮還是對炮手們熟練的操作和密切的配合深感滿意。

    往炮膛里倒水,然后刷几下,這個過程中復位的工作也在同時進行。可以說很流暢,短暫的調整之后,第二輪射擊就不一樣了,六發炮彈命中兩發。第三輪射擊,名中四彈。

    不錯了,成績很好了,這原本就是一支草台班子。整個炮隊,之前唯一有實彈經驗的,就是一名從登州水師營挖來的炮手。這哥們玩的還是所謂的大將軍炮,紅衣大炮這麼高檔的貨色,他都沒見過。

    炮隊進行三輪射擊后,立刻停止了射擊,快速進行陣地轉移。這個訓練科目是陳燮要求必須有的,很簡單,擔心存在一種射程更遠的火炮,在一個陣地上呆久了肯定有危險。

    三人拖著火炮,兩人拖著彈藥車,一人負責指揮,速度很快的完成了陣地轉移之后,陳燮認為這個演習沒有必要看下去了。這就是自己信心的來源!如果張可大是個識趣的家伙,陳燮不介意用銀子讓他睜一眼閉一眼,如果他不識趣,陳燮也不介意出動那些干髒活的家伙。万一真的出現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只能扯旗造反了。誰來都給他揍回去就是了。

    倉庫里儲備的24門青銅炮和5000支米尼線膛槍,就是陳燮最大的底氣,最大的信心來源。就像水滸里說的那樣,“要做官,殺人放火受招安。”當然這是最后的手段。

    陳燮不認為張可大會腦殘到毫無征兆的對登州著名鄉紳陳燮下黑手,畢竟他是個武將。登萊兵巡道王廷試,才是目前登州最高長官,登州還有知府蕭魚。這兩位從聯合商號拿的銀子可不少,張可大很難過他們這一關。

    只能說陳燮過于小心了!

    麥收的過程很順利,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平靜,一直到十一月十八日的黃昏,張可大帶著几名隨從悄悄的來到張家庄,“求見”陳燮。沒錯,就是求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09:53 AM

第一百章黑幕

    被人算計了!陳燮再傻都知道這個結果了。張可大把臉揣在褲襠里的作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堂堂的副總兵,沒人的時候給自己下跪,逼自己就范。估計也是無路可走了。

    符合邏輯的推斷有二,一是張可大知道自己的兵不能打,叫上陳燮多一個保命的手段。二是王廷試和蕭魚這兩個文官不要臉,節操掉盡的給張可大支招討要錢糧。在他們看來,這是一次交易,在陳燮看來,大明朝都是這樣的官員,還有個蛋的希望。

    事情太大,陳燮也沒裝什麼高深了,連夜跟著張可大一起進城。半夜敲張府的門,張瑤見了陳燮,吃驚不小。問清楚緣由后不由嘆息道:“王、蕭二位,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連著兩年的大旱,府庫早就空了。雖說剛收的秋糧,不能為了這次出兵勤王就不過日子了。”

    張瑤是當過官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接著又道:“思華,這個結果未必是壞事。不過今后再有需要起勸捐錢糧的時候,兩府衙門都得拿你當頭號冤大頭了。”

    “不就是些許錢糧麼?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問題。”陳燮倒是想通了,很干脆的表示自己是個土豪了。張瑤聽了呵呵一笑道:“這話在理,當今大明我算是看清楚了,有銀子就沒有辦不沉的事情。就拿你來說吧,不管團練規模多大,只要你不造反,一切都好說。”

    陳燮心里一驚,看看張瑤似笑非笑的表情,面不改色道:“要不是家業太大,我何苦給自己找累受。”張瑤也有點看不明白陳燮,但也沒去深究,覺得不造反就行。

    張可大夜入兵巡道府,王廷試和蕭魚都在等著他,本來就是商量好的事情。聽到門子報信時,王廷試和蕭魚不免驚訝的互相看看,本以為不到半夜回不來,現在座鐘上顯示的時間不過是晚上十一點,子時剛到而已。

    張瑤的判斷出現了一點誤差,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是這兩位聯手,一幫官僚給府庫里的錢糧瓜分的七七八八,實在是支撐不起出兵打仗的錢糧。這才有了兩人勾結,讓張可大去求陳燮的想法。加之張可大自己也知道登州營的官兵不能打仗,惦記求陳燮幫忙出團練,這才有了張家庄之行。

    實際上一開始,兩人的想法不過是由陳燮出頭,召集登州的商號出錢出糧。張可大則另有居心,這才有了在張家庄的那一幕。

    見了這兩位文官,張可大的說辭又是另外一番。

    “陳思華倒是願意出几万斤糧食,不過他要奇山千戶所和黃縣守備的位置。卑職估摸著,奇山千戶所有進万畝地,黃縣則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被他看上了。卑職趁機要挾,讓他出點團練作為輔兵,聯合商號有的是馬車,如此可以省下一筆雇佣牲口的開銷。陳思華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只是他要二位大人給個說法。”

    王廷試和蕭魚面露驚喜,事情順利的有點不真實。仔細一想也不奇怪了,陳某人今年大豐收了,几万斤糧食能拿的出來。出點輔兵這個事情倒是意外之喜,張可大的心思他們清楚。陳燮的團練雖說沒有披甲,但是登州無人不知訓練有素。拉出來戰斗力不在登州步營之下,估計張可大能解決甲胄的事情,他們就不提這個了。

    “你為何不提餉銀的事情?兩千戰兵,一人二兩也是四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陳思華有的是銀子,為何不干脆讓他連這筆銀子也出了?”知府蕭魚陰森森的來了一句,這話真多有點過分了。張可大不敢接,低著頭不搭話。

    王廷試也覺得他過分了,不過蕭魚的過分不是對陳燮有成見,而是因為他是元年上任,聯合商號的買賣他沒機會插足,等他站穩了腳跟,想找人搞商號插足也晚了。看著上下的官員都躺在聯合商號上發財,他不過每月收八十兩的孝敬定額,不眼紅都是怪事。

    王廷試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了,這事情不能這麼辦,真這麼搞得罪的人就海了。現在的陳燮,不是剛到登州的陳燮了。登州府治下,大大小小兩三百個有頭有臉士紳,都跟著陳燮有說不清楚的利益關系。不是在聯合商號有代理,就是在陳燮開的作坊里有股份。得罪一個陳燮,就等于得罪一大片人。

    “餉銀一事,不妨明日由本道出面,邀請本地賢達一聚。不能都指望一個陳思華。”王廷試這話,有點警告的意思。你蕭魚才來了几天?就敢對陳燮動歪念頭。真當本道不知道你的心思麼?怪也只能怪你來的晚了,再說人家每年怎麼也得肖敬你上千兩銀子吧?拿了人家的銀子,你還惦記歪腦筋?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

    蕭魚其實也就是一個試探,其實他很清楚,不算王廷試的兵巡道了,就算是他的知府這一套班子,上下的官員誰都不會同意他打陳燮的主意。同知賈明杰,通判岳士望,推官王應麟,這些人都是在登州呆了好多年的官。他們都有家人在登州經商,都靠著聯合商號的貨物每個月進項不小。更不要說下面的各級官員和小吏,更是離不開聯合商號為首的這些大富商的湯湯水水。這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了,登州可是有碼頭的,這几年海商云集,不都是因為聯合商號的美洲貨麼?多少人靠這個吃飯啊。

    蕭魚也沒堅持,不過也沒打算就這樣算了,陳燮要是不識趣,在黃縣守備的問題上,說不得就得給他下點絆子。陳燮為何要謀黃縣守備的位置他不管,少了好處就沒啥可說的。上任一年多了,看著陳燮一個接一個的開作坊,從開始每個月能拿八十兩前任留下的定額便很開心,到現在已經根本無法滿足的胃口。反正他這個知府,干四年沒准就被弄走了,不撈夠怎麼行?不然他怎麼敢和王廷試等人合伙,私分了府庫。

    三人又是一番商議,決定了明日勸捐的大致基調,子時已經快過了。

    陳燮沒有在張家留宿,出門直接去了春香樓。之前早有人來報信,英娘等在門口,看見馬車就上前來開門。陳燮下來后對她道:“辛苦了,有什麼消息麼?”

    英娘抬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像是在撣灰塵,口中幽怨道:“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回來也不說想人家,就知道問消息。”

    陳燮嘆息道:“我倒是想跟你說說情啊愛的,可這不是事情火燒眉毛了麼?”英娘知道輕重,笑著不再說啥,請他進去。天冷樓上不能燒地龍,英娘住在后面一個三進的院子里。走了好几分總才進了房間,燒了地龍的屋子熱氣扑來,陳燮吐了一口濁氣。英娘伺候脫了外衣,招呼坐下道:“事情我也才知道,這不是夜里關了城門,沒來得及跟您說去。”

    陳燮坐在椅子上,閉目仰面,沒有說話。英娘見狀越發的小心,這個男人算是愛到骨子里了,雖然大了他五歲,一直沒人嫌棄自己。好几回提出讓綠玉、紫玉來陪寢,他也沒松口。說是不想輕賤她,英娘嘴上不說,心里都記著。

    “我念給你聽麼?”打開牆上的一個櫃子,取出個小本子,英娘低聲問。陳燮點點頭,英娘便低聲念:“十一月初四,趙率教戰死三屯營,……,暫時就這些了。天黑之前,同知、通判、推官三位老爺先后派人來了,說是府庫里沒多少錢糧了,有人把主意打在您身上。”

    陳燮聽到這里睜眼怒道:“一群混蛋,收了銀子不好好辦事。他們怕是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商量好了等天黑才來給你報信。”說著陳燮跟英娘說了張可大的事情,英娘聽了稍稍琢磨一番便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照我看,姓王的單純就是惦記您的錢糧,張可大是知道自己的兵不頂事。蕭知府就沒那麼簡單了,估計這事情他要給您添點手腳。”

    陳燮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說話,英娘過來坐腿上,習慣性的一只手鑽進領口時,還縮了一下脖子,方便他行事。口中卻是沒停下:“老爺,得讓人給姓蕭的送點銀子,別讓他壞了您的好事。不過這黃縣能有啥好的?奴婢一直沒想明白。”

    陳燮知道她的意思,坐起故作惱怒狀道:“龍口碼頭,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英娘滿意的站起,笑道:“您先歇著,奴婢去去就來。”說著英娘轉身去了,陳燮躺在鋪了皮毛的躺椅上,屋里暖融融的沒覺得一點冷。這屋子是文八斤的杰作,下面有地龍,水泥地平面上鋪著木板,還有一層厚厚的地毯。初冬的夜里一點都沒覺得冷,裝修也是簡約風格的。陳燮有點累了,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很快就睡著了。

    英娘回來時不是一個人,身后還跟著一個窈窕的身段的女子,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對她說點啥,這女子低著頭一直沒怎麼說話,就是不斷的點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10:01 AM

第一百零一章好奇而已

    一夜沒怎麼睡的蕭魚起來的很晚,都快到午時了才睜的眼。小妾尤氏正好進來,手里捧著個紅布包,見他坐起便上前笑道:“老爺,這是剛才聯合商號的二掌櫃親自送來的,五百兩現銀。還有五匹花布,兩瓶花露水,兩份梳洗套裝,其他東西還有不少,就不說了。”

    蕭魚聽了非但未喜,反倒是心里一驚,這一大早的就給送來了銀子,擺明了昨晚上的事”qing ren”家都知道。消息走漏的可能性很多,未必就是王、張二人。蕭魚沒像小妾那樣傻樂,人家能如此之快的明白自己是關鍵人物,就能搞清楚府庫的錢糧去向。

    想到這些,就算再貪得無厭,也不敢再動陳燮的心思了。想想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蕭魚只能一聲嘆息,起身去梳洗。小妾追問也懶得回答,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銀。來錢的路子多了,不值得去冒險。

    沒一會幕僚傳來消息,王廷試邀請數十位士紳豪商做客,以賑濟地方為由,募得白銀六千輛,糧食一千余石。聯合商號帶頭響應,並捐銀五百輛。事情做的很順利,蕭魚這下徹底斷了念想,梳洗一番去見王廷試。

    陳燮起的也不早,迷迷糊糊之間叫人扶著上了床,溫香軟玉的抱個滿懷,稀里糊涂的沒怎麼醒,還當是英娘騎了上來。一番折騰沒了睡意,掙眼一看換了配角,綠玉把小蠻腰扭的叫一個疾風驟雨。相比其他女子,這個綠玉有雙長腿,倒是很對陳燮的胃口。既然已經入港,那就將錯就錯,折騰沒一會,英娘上了床,輪番磨豆腐好不墮落。

    午時都過了半,被人敲門驚醒,睜眼一看身上壓條細長腿,暗暗慚愧之際,英娘自門口回來,笑嘻嘻道:“好老爺,昨夜可曾舒坦。”

    陳燮已經在**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節操什麼的早丟的干淨。抬手隔著肚兜捏住一點,輕輕使勁道:“就你慣會作怪。”英娘也不躲避,反倒伸出舌尖來,在胸前的手上舔几下,陳燮無奈的收手道:“好了,再荒唐就起不來了,說說都啥事情,這會來敲門?”

    英娘這才收起嫵媚之態,挨著床邊坐下低聲道:“莫泰求見。”

    陳燮一愣道:“他怎麼還在登州?”英娘道:“說是走了又回來了。”

    陳燮思索片刻道:“那就見一見,安排一下一起吃午飯,看看他的來意再說。”

    身后一雙玉臂纏了過來,吳語呢喃:“怎麼就起來了,奴家渾身沒半點力氣,再睡一會。”

    忍著身后兩團綿軟的壓迫,陳燮還是起來道:“你睡你的,我還有事情。”英娘聽他語氣柔和,掩著嘴笑道:“現在倒是個知冷知熱小冤家,昨夜差點沒給人弄散架的時候,怎麼求都不肯停下。”

    陳燮啪的一下,小”qiao tun”來著了打:“還不都是你做的手腳?趕緊伺候老爺起來。”

    梳洗穿戴完畢,陳燮在院子里遛彎,腦子里整理昨夜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站在院里能看見兩層高的春香樓是一幢木質結構的樓房,這才發現這地方過去能有五十米遠。就位置而言,有點偏,接近東門的水門了。

    登州城牆周長九里,城高三丈五尺,厚兩丈,城門四座,東門為春生門,南門為朝天門,西門為迎恩門,北門為鎮海門,有城樓七座,城鋪五十六座。護城河寬兩丈,深一丈。水門有三座,南為上水門,東為小水門,丁北為下水門。

    這樣一個雄城不能不說不堅固,站在一個后來人的角度看,這恰恰是一個民族缺乏了進取心之后的必然選擇。腦子里浮現的數據和眼睛里看到的高大城牆一一對應,陳燮有點走神,身后來了人也沒察覺到。

    “老爺,莫泰快到了。”英娘的聲音不大,陳燮回頭笑道:“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

    英娘媚笑道:“這是老爺調教的好。”這女人就是天生媚骨的類型,一顰一笑都能帶出媚態十足。陳燮呵呵一笑道:“調教這個詞用的好,走,我去迎他一迎。”

    快步出門,穿過兩道門,陳燮站在側門的台階上,五步之外的一頂轎子過來。

    轎子里的莫泰表情淡然,把孫國楨回鄉養老之后,再次返回登州的舉動不是一時衝動。早在第一次見到陳燮時,莫泰就察覺到他的不同尋常。隨后發生的一切,都在莫泰的關注之中。一直到陳燮辦了團練,莫泰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又發生了新的轉折。

    明朝有哪個富家翁會自己花大價錢辦一支精銳團練的?不是想造反,就一定是另有深意。陳燮的想法,最初莫泰並沒有明確的認識,只能是一個模糊認知到這是一種遠見驅動的產物。這次送孫國楨回鄉,沿途各地皆有流民,雖然還不多,但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長期孫國楨身邊輔佐,並且一直在接觸地方的莫泰,很快就明白現在的明朝情況不對。這很可能與陳燮辦團練有關。所以莫泰決定回來再接觸一下陳燮,一者是想對照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二者還是因為陳燮大方,沒准能謀一個待遇不錯的差事。別看現在陳燮沒有官身,但是在登州跟土皇帝也沒啥區別了。兩年時間,就能將登州乃至其他各省的一批豪商糾集起來,形成一股誰都不敢輕視的利益團体。這個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明朝地方上的權力,實際是掌握在地方士紳和宗族的手里。這一點,莫泰心里很清楚。

    “莫先生,到了。”轎夫招呼了一聲,莫泰定了定神。躬身下了轎子,一抬眼看見陳燮在側門邊上站著微笑,立刻涌起一股“也許來對”了的感覺。(有人會問為何不大開門迎接麼?)

    “莫先生去而復返,燮苦思不得其解。故在此候教!”陳燮拱手致意,眼前的這一位的底細,陳燮打探過,孫國楨的同鄉,現年40歲,秀才的功名。

    莫泰不卑不亢的拱手回禮,笑道:“泰亦有事欲求教于神醫,還望不吝賜教。”

    這個場面有點酸,但是卻很對莫泰的胃口。讀書人都這個尿性,就惦記著得到別人的重視。陳燮雖然不是官員,但他是登州赫赫有名的土豪。聯合商號和各種作坊就不說了,財力一等一的大土豪。關鍵回春堂和張家庄的醫院,這兩年沒少治病救人,給陳燮帶來了很高的民間聲望。雖然大多數病人都不是陳燮親自出手救的,但不妨礙別人把功勞算陳燮頭上。

    看見院子里帶著下人迎接的英娘,莫泰微微一笑,拱手就算禮數到了。心里羨慕陳燮艷福不淺的同時,也暗暗的吃驚。英娘這個女人,登州多少人打過她的算盤不得而知,總之沒人能得手過。一個有錦衣衛背景的女人,現在居然成了陳燮的人,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書房是英娘專門為陳燮准備的,看茶之后沒了旁人,陳燮才道:“莫先生,有一樁事情正好求教。”莫泰微微欠身道:“神醫不妨直言。”陳燮把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莫泰。當然沒提去見過張瑤和英娘彙報的情報就是了。最后來了一句:“此事看著說的通,又說不通,故不解。”

    莫泰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神醫以為,當今大明如何?”

    出乎莫泰的預料,陳燮不假思索便回答:“正值亂世!”

    莫泰奇怪道:“據泰所知,陝甘固然民變不斷,然則多為小股流賊,烏合之眾,不足為患。自先帝七年以來至今,各地雖多有旱情,卻未有釀成大亂。即便東虜扣京,不過數月乃至半年便自退去,神醫何來亂世之說?”

    要是以前,陳燮肯定沒法說服莫泰,現在則不一樣了,長期堅持惡補明朝的歷史,陳燮的觀點已經成型一套固定的看法,並有證據支持。

    陳燮呵呵一笑道:“大明朝歲入不過四百万兩,朝廷支出,單單軍費一項便是五百万。莫先生,大明可不缺銀子啊,你可見哪一個願意掏自家腰包為朝廷分憂?此前提及旱了兩年,如果再旱兩年呢?大明朝已經是個干草堆了,陝西的火苗已經不小了,燒遍全國不過几年的事情。陳某不過一介海外歸來的富商,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

    現在的莫泰對陳燮不過處在一個好奇的階段,你讓一個給巡撫做過幕僚的秀才,對一個沒有功名的人納頭就拜,這個玩笑在大明朝能笑死一地的人。

    一番思索之后,莫泰覺得陳燮說的有道理,但不等于現在他就要給陳燮當幕僚了。先露一點本事,被陳燮重視之后,弄一個輕快的臨時工干干,繼續觀察一段才是莫泰的本意。

    “神醫所言昨夜之事者,不外有如下几個緣故。其一,上下勾結,瓜分府庫。京師驟變,不得不行此下策。張可大一介武夫,下跪能換來錢糧,有何不可?其二,團練精銳,登州精兵盡出,不能不防也。其三,神醫身家之巨,此去京師勤王,怕是有人盼著神醫回不來呢。其四,如不出在下所料,張可大必以團練為先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10:10 AM

第一百零二章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陳燮面色陰晴不定,莫泰見狀不免暗暗得意,摸著胡子一副穩坐軍中帳的樣子。

    莫泰暗暗自得,又補了一刀:“此事如操作得當,未見得是壞事。”

    這一下陳燮的臉上崩不住了,露出詫異之色,沉聲道:“從何說起?”

    這個表情出乎莫泰的預料,但是沒時間多想就是了,繼續賣弄道:“所謂千戶、守備之說,交易爾。神醫此去,不妨緩緩而行,拖上個把月就是了。告身文書所需時日甚多,今京師告急,各部哪有心思管這等小事,待東虜退卻之后,朝局動蕩不可避免。塵埃落定之日未定遠矣,神醫不妨以團練旗號,義民興師,張可大即便是個副總兵,豈能奈何?只要平安回來,為了日后之事,勿論何人鎮守登州,也離不了神醫助力。”

    這家伙說話文縐縐的,但是意思很明白。陳神醫,你被人忽悠了,拿了一個千戶和守備的職務,就把你忽悠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這個事情呢,你得先回的來,然后要等這次建奴的事情了了,朝廷內部帳清算完畢,才能輪的上你這點小事。不過這次你展示了强大的財力之后呢,誰來當這個登州兵巡道或者巡撫,都得借重你的財力。

    這個時候陳燮才算是明白張瑤說的話,未必是壞事。感情老張同志的意思是這個?其實陳燮還是誤會了張瑤的意思,張瑤是見識了團練的精銳,覺得陳燮拉出去沒准能斬獲戰功。就算未能斬獲戰功,平安回來不難。舉薦文書肯定要先發往兵部,陳燮才肯出兵,等風云散去,兵部方面稍稍運作一二,事情也就下來了。兵部那幫人,砸暈他們不用太多銀子。

    張瑤沒把話說的太清楚,那是有讓陳燮自己想明白的意思。莫泰則不然,他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分析這個事情,也能得到相似的結果。可見殊途同歸,官場之事不外“利害”二字。

    英娘匆匆進來,附耳低語,陳燮聽了面色一動,也沒避著莫泰便道:“事情查清楚了?”

    英娘對陳燮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所以沒想多便道:“查清楚了,張可大與孫游擊還有兩個守備,私下商議。說是王廷試已經點頭,黃縣守備和奇山千戶所薦書定下之時,許老爺一個團練營的名頭,張可大趁機提出團練營先走一步之事。”

    陳燮聽到這里,不怒反笑,起身朝莫泰拱手道:“莫先生,月俸一百五十兩,不知能否請的動先生隨行北上參謀事務?待此間事了,先生大可自去,陳某另有程儀奉上。”

    一百五十兩一個月的臨時工,絕對是高薪了。雖然是臨時參謀,也沒個明確的說法。實在是陳燮現在還是個白身,也沒法給個說法。不過這個待遇絕對很有誠意了。

    莫泰也有點猶豫,本來想的是陳燮能讓留下,幫著看場子,必要的時候給陳燮留守的人指點一兩句,不會涉入太深。現在陳燮這個說法有悖初衷,但是又不能不慎重考慮,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再想得到陳燮的高薪聘用,那可就難了。他給孫國楨當幕僚,一個月也就是八十兩銀子。雖然有外快,但是事情也多。現在他是下崗待業,想找一個過渡的肥差很難的。不是誰都願意花大價錢請一個秀才當助手的。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一番忽悠,加上之前的履歷,陳燮不可能開這麼高的價錢請他臨時參謀。

    就在莫泰猶豫的時候,陳燮又補了一刀:“二百兩,不能再多了。”

    這一刀可是補的太狠了,莫泰根本就沒法拒絕。當即便頷首笑道:“如此,在下暫為東翁謀划一陣。”這就是同意給陳燮幫忙了,不過還是暫時的。言下之意,你得讓我看見光明的未來,不然該走還是會走。明朝的讀書人就這德行,一個一個的把自己看的很高很大。陳燮實在是身邊缺一個官場方面的謀划者,不然真不會跟他費口舌。本來張瑤是一個好老師,可惜不能帶著他到處走,只好找莫泰了。

    陳燮很自信,只要走一趟北京,就不難讓莫泰心服口服。

    也許是老天爺要給莫泰長臉,劉慶匆匆而至,見了陳燮便道:“東家,張可大出了兵巡道府,帶著空白薦書尋您來了。”

    莫泰在一邊聽的清楚,手一抖,胡子給自己拽了一根下來。心里暗暗吃驚道,這個陳燮,果然是滲透到登州的每一個角落。而且還不是一個系統的情報來源。剛剛英娘說的那些,還能拿錦衣衛的來源說事,這次劉慶來了,則是純民間的消息了。

    “都回避一下,我來見他。”陳燮下了決斷,莫泰和劉慶都退了下去,另外尋一個房間等著。門口自有英娘去接待,張可大來到的時候,看見陳燮正在洗臉,把毛巾丟給身邊的綠玉,不免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英娘的來歷,張可大當然知道,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老鴇,在登州開那麼大的青樓,沒點背景還不早給人吞的骨頭都不剩了?錦衣衛就算今不如昔,也是天子親軍。一介武夫,哪里敢得罪錦衣衛。文官也都是孝敬到了,敬而遠之。只有陳燮這種愣頭青,才會當著一個錦衣衛試百戶的面操家伙,賣弄武力。誤打誤撞加上機緣巧合,才打穿了元中外强中干的本質,加上一個英娘的作用才有了好結果。

    張可大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好几步之外就喊:“神醫,薦書的事情妥了,往上填個名字就成。”陳燮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架子大的不行,拿過名字一欄為空白的薦書,掃了一眼就丟在一邊道:“就為這點事情,搭進去九万斤糧食,几千兩銀子,真是一筆好買賣。英娘,你說說看,給你哥哥送一万兩銀子,讓他去運作一二,能不能謀一個錦衣衛試百戶的位置?”

    英娘微微一笑道:“老爺要是真舍得砸一万兩,別說試百戶,百戶也不是不能祈望。”

    陳燮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去找劉慶支一万兩白銀,給你哥哥,讓他想法子回登州來。遼東那個破地方,誰知道何時把小命搭進去了?張總兵,您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張可大要是對上一般的商人,這會能一刀剁了陳燮。堂堂的副總兵,你敢輕慢?可惜怒火只能在心里一閃就過,眼下服裝和糧草,都在陳燮的手里捏著。大明的武將為何被文臣看清,根子就在錢糧上頭要求人。命脈在別人之手,等陣錢糧救命的張可大,這會不忍不行。

    就算是將來,張可大還是要忍,陳燮在地方上的勢力膨脹的太快了。現在搞他,就等于兩三百號士紳豪商的錢袋子。鬼知道這些人背后還有什麼人,斷人財路殺人父母,真的會跟你玩命的。

    “神醫說的在理,你看這個薦書都開出來了,兵巡道、知府、威海衛三方皆有推薦,兵部告身下來也就是時間的問題。煩勞神醫報個名字,張某好回去復命。”張可大捏著鼻子在賠笑,這個也只能忍了。

    陳燮看看薦書,用筆寫了名字遞過去,笑道:“行,王啟年為黃縣守備,張虎為奇山所千戶。”張可大趕緊接過,看了看上面的硬筆字,確定無誤之后,又道:“神醫,如今出兵在即,可否先撥發承諾的服裝、糧食?”

    陳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一陣才道:“行啊,不過車馬之耗,得張大人自己想法子。”

    啊……。張可大一時暈了,這一時半會的上哪去找那麼多車馬?之前還指望陳燮來著,現在怎麼變了意思?就在張可大想詞的時候,陳燮已經道:“糧草可去張家庄找雨蕁姑娘撥付,軍情緊急,我就不留副總兵大人了。請!”

    這就攆人了,張可大只好告辭,走一趟連口水都沒喝上,這也太憋屈了。可是一想自己私下里干的那些事,張可大心虛了,沒有再廢話。反正糧草到手了,別的回頭再說。

    張可大走的沒了影子,劉慶、莫泰出來時,陳燮自言自語,惡狠狠的厲聲道:“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劉慶無語,莫泰上前笑道:“東翁不必惱火,官場素來只講厲害,人情來往的前提是東翁需有官在身,還得是對等的官身。張可大雖然是武夫,說白了他是官,東翁是民。當下之事,已經是忍耐再三了。”

    莫泰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体現他月薪二百兩的價值。陳燮收起怒色,點頭認可,交代劉慶時面露猙獰,惡聲惡氣道:“劉掌櫃辛苦通報一下,登州各家商號不准流出哪怕一輛四輪運貨馬車。誰要是不給面子,讓我一時不痛苦,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努力保持高人風范的莫泰,聽到這里也都打了個寒戰。看來仁心仁术的神醫,不像外面傳說的那樣。其實這是好事,軟不拉几東翁,一害自身,二害從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10:20 AM

第一百零三章狼煙滾滾

    張可大回到兵巡道府,一群官員都在場,張可大把過程一說,隱瞞了陳燮的錦衣衛之說。實在是擔心王廷試聽了這個說法,絕了讓陳燮當先鋒的想法,那樣張可大真要哭了。

    張可大這種武將在明朝不少,貪財怕死卻又不缺氣節的矛盾体。

    王廷試當然不會為難陳燮,那不等于為難自己的銀子麼?就算他盼著陳燮回不來,也不能露出半點跡象。所以對張可大道:“有糧食有餉銀,你還想什麼?趕緊去拉,免得人家反悔。”蕭魚在邊上歪歪嘴,想說啥又沒說。在場三人,他是最盼著陳燮回不來的,那樣才好渾水摸魚。想到肥的流油的聯合商號,自己卻不能從中得到與知府這個官職相符合的利益,蕭魚心里的火又燒了起來。

    “張總兵,軍情如火,明日必須點齊人馬,出兵勤王。”蕭魚插了一句看似外行的嘴,實際上他心里很清楚,三四千人的隊伍要出發,糧草准備需要很長的時間。

    張可大等的就是這一句,雖然大家事先默許的事情,但是都不好明著說。肯定要有人開頭,站在大義的名分上,才好進行下一步,所以蕭魚才迫不及待。

    這時候其他官員都低眉順眼的裝隱形,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陳燮說話,頂多過后通風報信,就算對得起陳燮的銀子了。

    “張總兵,你部何時可否先派一部為先鋒,大軍隨后跟上?”王廷試是有基本常識的,所以才順著這話往下問。張可大故作思索狀,好一會才道:“我部糧餉隨有著落,然車馬未足,尚需時日准備。團練營倒是自備了許多車馬,陳思華素來富庶,如能以兵巡道之名下一道命令,團練營為本部先鋒,明日發兵倒是可以做到的。”

    王廷試抽了抽腮幫子,心里大罵張可大和蕭魚臭不要臉,但是這問題要分怎麼看了?就他的位置,看到的是京師被圍,早一天發兵,政治上就顯得更為正確。而且為了一個陳燮,得罪了眼前這兩位,甚至更多的人,這個帳就不好算清楚了。

    本著麻煩少一個是一個的為官宗旨,王廷試稍稍猶豫之后便道:“兵巡道可以下一個文書,但不是軍令。陳思華極其團練,不歸本兵巡道及登州營下屬。他願意不願意出兵,得由他自己決定。”

    不能不說這是個老謀深算的家伙,這個說法,兩邊都照顧到了。這個事情你得這麼看,下了文就說明一種傾向,至少整個軍事會議的大多數人,是沒有反對這個決定的。那麼,陳燮你看著辦。反正我下的不說軍令,對得起你的銀子了。

    王廷試沒理由為了銀子跟一幫官僚撕破臉,也沒有理由為了一幫官僚跟銀子過不去。

    其他人當然不會有意見,雖然拿了陳燮的銀子,但是他們是官,陳燮還是個民。就算是他是個紳,那也還是民的身份。團練大使這個說法,你當真就蠢了。一幫官僚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就這麼含糊其辭的給陳燮下了一份文。

    正如莫泰所判斷的那樣,兩個用來交易的位子,現在是看不到任何實際效果的。但是從登州整個文武官僚集團和光同塵的角度來說,大家默認了這個選擇。

    這個會議剛結束,不到半個小時,陳燮這邊就通過各種渠道,獲得了几十個官員的通風報信。大家都采取了非常一致的手段來維系他們和陳燮之間的利益關系,但是,必須要看見的是,沒有一個人在會上出來反對。

    張可大拿著這個文書,厚著臉皮又來找陳燮。站在他的角度看問題,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以前他不過是一個副總兵,吃空餉的事情大家都干,又不是他一個人。問題是到了時候,沒兵打仗。你要讓他拉出九千兵馬去打仗,他都不能保證湊齊這個人數。就算是一半,他都做不到。所以,只能賴陳燮一把,不然他就會死的很難看。

    就在張可大不知道該怎麼跟陳燮解釋這個問題,避免這貨恨自己太深的時候。陳燮接過文書看了一眼就問:“本部持此文書出征,便可自號登州營先鋒麼?”

    張可大愣住了,隨即道:“不可,須由兵巡道及總兵府出具正式文書。”

    陳燮笑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辦正式文書?回頭讓人送張家庄去,在下先走一步了。遲則明日午后,快則明日辰時,便可發兵勤王。”

    沒等張可大反應過來時,陳燮已經出門上了車。真真是沒把張可大這個總兵官放在眼里,但是張可大就是沒發生氣,反倒是覺得自己有點小心之心了。人家看是從海外回來的,卻是真心忠君愛國的。

    那麼實際上麼?這個時候的陳燮已經看透了這個官場,從最初的盡量置身事外的想法,完成了老子要當軍閥的這麼一個轉變。因為知道歷史,當個軍閥也沒什麼大不了。現階段的陳燮,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跟整個大明抗衡,既然如此,不妨先裝几年孫子,等實力强大了,被人再想像這次這麼玩,陳燮一准弄死丫的。真當老子是泥捏的麼?

    最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陳燮一直在准備,不就是為了去稱一稱“我大清”的斤兩麼?所以盡管很惱火,陳燮還是有點躍躍欲試的想看看,自己心辛苦打造的軍隊,對陣歷史上最强大的“我大清”軍隊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快馬加鞭!馬車上的陳燮,有點惱火自己為何不把路修到登州城下了,而是只修了一半就停下了。顛簸就顛簸一點吧,陳燮沒有想那麼多,而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戰爭機器是如何運轉的?有沒有達到預計的效果。

    馬車停在軍營之外,還在兩里地之外,就已經被暗哨發現,通過旗語通報了軍營方面。王啟年帶著一幫軍官等在門口,陳燮下車之際便道:“召集排長以上的軍官開會。”

    排長這是稱呼,是團練營特有的。職權范圍是指揮一列橫隊,排槍打擊對手。陳燮不知道這個稱呼的起源,覺得在這里還是很合適的。

    “明白!長官!”王啟年算被陳燮折磨出來了,啪的平胸行禮,立刻下令。一股濃煙自操場中央升起,根據軍規,這是團練營的最高一級的戰斗集結命令。

    正在指揮下屬進行野外行軍訓練的丁子雄,突然聽到傳令兵在喊:“隊長,狼煙!”

    丁子雄回頭一看,軍營方向濃煙一柱,望遠鏡中看的更加清楚了。立刻聲嘶力竭的喊:“全体集合!”傳令兵立刻摸出一個小喇叭(現場看足球專用),發出尖銳的三聲長兩聲短。

    一個高地土坡上升起一面紅旗,四面八方正在訓練的各個排,紛紛停止訓練,以最快的速度往紅旗下趕來。同樣的一幕在各個野外的訓練場上都在重演,五個步兵隊中的四個在野外訓練,都在快速的完成集結,然后奔著軍營急速而回。

    也許是做人還有一點底線,張可大拿到文書之后,帶著几個隨從往團練營趕。半道上看見一名身著團練服的傳令兵,快馬加鞭的往龍山放心飛奔,遠遠地就好:“緊急軍令,前方讓道。”張可大下意識的往邊上,傳令兵風一般的過去。

    看見這匹馬的雄健,張可大不禁暗暗的羨慕。這兩年,他麾下的登州水師,沒少從高麗、東江兩地販運馬匹賣給聯合商號。自然知道陳燮這兩年單單是馬匹,都采購了不下五百匹,而且都還是比較高的價格,買的馬還不能算好。而這匹馬,無疑說明他是團練營總部出來的。

    龍山方向,炮隊正在無彈操練裝填,翁正清是被塔台上的尖銳喇叭音驚動的。看見生氣的紅旗,立刻衝上塔台,用望遠鏡往海邊看,狼煙滾滾!衝天而上!

    “傳令,緊急集合,太黑之前必須完成一切出發准備。”

    緊挨著炮隊營地的一個大院子內,火藥作坊的大管事金老實也看見了塔台上升起的紅旗。立刻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紅旗升,狼煙起。各庫管集合!”

    火藥作坊建于一年前,開工只有十個月,按照陳燮提供的資料,很快就生產出顆粒火藥。十個月下來,一共生產火藥三万斤,分別存放在三個倉庫內。每一個倉庫都有一個庫管,每人一把鑰匙,但是這個鑰匙打不開大門,必須要有金老實在場,這邊還有一把鑰匙,兩把鑰匙才能打開鎖。

    翁正清很快就等到了軍令,看完之后面無表情的下令:“全隊做好准備,十個基數的彈藥。明天凌晨五點之前准時出發,去張家庄與大隊會合。”

    下達命令之后,翁正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次肯定要見血了。這次可不是夏天的時候拿西瓜來練習了,也不是讓兄弟們動手殺豬宰羊習慣血腥味那麼簡單的是事情了。

    這次要見的,是人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7-2-5 10:27 AM

第一百零四章出征

    張可大不是空手來的,帶來了一面登州營的先鋒旗。陳燮很給面子的搞了一個授旗儀式,接了軍令之后,張可大也不走了。說是要看看先鋒營的精銳。陳燮很懷疑他是留下來監督的,不過考慮到張可大是登州地方實際軍事上的長官,所以什麼都沒說,愛留就留唄。

    就軍事角度而言,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一支民間武裝作為一個軍事重鎮的先鋒。怎麼看都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不過張可大不是這麼認為的,尤其是看見了各隊急行軍返回營地之后,隊形依舊嚴密的站列在操場上時。

    出于好意,張可大找到陳燮,建議道:“思華,何不給士卒著甲?為何不設長槍陣于前?”

    陳燮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為什麼要著甲?一副鐵甲怎麼也得三十斤,行軍速度怎麼保證?我部裝備了刺刀,長槍陣不就有了麼?”

    陳燮其實是忽悠他,米尼步槍的射程和射速,加上炮隊的火力,經過多次的演練,完全能在一百五米至五十米之間,形成一道死亡地段。就算進入了五十米的距離,陳燮還有黑火藥手榴彈裝備的擲彈兵,都是力氣大的士兵組成。為了證實自己的觀點,陳燮還拿把槍,上了刺刀給他看。張可大看著點頭,心里卻很不以為然。如此精銳能練的出來,不缺銀子,卻有如此儿戲的純鳥銃裝備。這仗還怎麼打,建奴以騎兵為主,身披三層甲,鳥銃于五十步之外根本就打不穿。一旦被靠近了,這些士兵就是被人砍殺的命。

    實在是良心上過不去,張可大又勸道:“思華,韃子騎兵眾多,百米也不過瞬息可至。”

    陳燮道:“大人放心,燮自有計較。”陳燮不跟他廢話,張可大也不生氣,跟牛皮糖似的,跟著陳燮到處走。每到一處,士兵們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有的在擦槍,有的在准備東西,還有的在澡堂門口排隊等洗澡。

    夜幕降臨時,第一批運輸物資的馬車來到,一看都不是士兵,而是本地的民夫。這些人自帶行李,向后勤處的軍官報道后,一律安排在操場上露宿。張可大仔細的觀察一番,發現几乎每一輛車上都有聯合商號的徽章,一只正在展翅飛翔的鷹。

    陸陸續續的馬車次第而來,子時之前才算停下。張可大大致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五十輛馬車,營地外的道路上排了一個長龍,操場上全是帳篷。

    忙到子時,陳燮表示要休息了,明早要出發。張可大也只好去休息,實際上他也累壞了,澡都沒洗就躺下,沾著枕頭呼嚕聲就起來了。

    凌晨,天還是黑的,尖銳的喇叭聲突然響了起來,此起彼伏。張可大被他的隨從叫醒,一邊穿衣服一邊出來時,看見不斷有士兵從各個營房里竄出來。這營地很大,遠遠的看見士兵不斷的列隊、報數,整隊完畢之后向中間的主席台前集合。

    這時候陳燮走了過來,張可大趕緊上去。昨晚上看了半個晚上,除了再次確定這支團練訓練有素之外,張可大對于單純的鳥銃武裝無法有信心。眼看部隊就要出發,張可大本打算再勸一次,看見陳燮全副武裝,意氣風發的樣子,便斷了這個念頭。

    陳燮沿著列隊完畢的士兵隊列前緩緩往前,張可大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該說啥。只好拿眼睛注意看陳燮在檢查一個士兵的裝具,樣式古怪的頭盔(警用,網上定購),軍裝是草綠色,鞋子也是綠色的,綁著繃帶。背后是一個類似背篼的裝具,仔細一看是一條薄被子,一件棉大衣,一雙鞋,還有一把小鏟子。這個小鏟子要來干啥,張可大完全搞不懂。腰間就更奇怪了,一條武裝帶,上面掛了個小皮盒子,腰間還有一個金屬葫蘆,一把刺刀。

    張可大實在是忍不住了,上前問:“思華,這葫蘆是作甚的?”

    陳燮一副奇怪樣子道:“火藥啊,裝進池子里,燧石擊發。”這時候陳燮想起來了,明軍有鳥銃,但是火繩的。貌似有個明朝人發明了燧發槍,不知道為何不被重視。應該鋼制的簧片質量不過關,擊發率不高的緣故吧。

    這時候操場上的民夫也都收拾完畢了,帳篷清空,很安靜的在指揮下出了軍營。張可大也沒心思多問了,跟在陳燮后面上了高台。

    “兄弟們,不瞞各位,我們要去打建奴。按說有官兵出戰,不該我們什麼事情。可是在這里我要跟大家說一句,如果人人都這麼想,今天建奴能打倒北京城下,明天就能打倒登州。建奴就是一群强盜,他們到中原來,見到什麼搶什麼。搶錢搶糧,搶你們的妻儿、兄弟、姐妹,搶去給他們做奴隸。兄弟們,我們能看著他們到大明來禍害我們的家園,禍害我們的父母、兄弟、姐妹麼?”

    “不能!”所有士兵整齊的發出了怒吼,陳燮振臂高呼:“殺光建奴,保家衛國。”

    士兵起身高呼,黑夜中與風聲混在一起,傳的很遠。

    “出發!”一聲令下,整齊列隊的士兵,依次邁步出發。張可大在高處數了數,二百余人大方隊八個,其中一個方隊沒有裝備鳥銃,人手一面盾牌,腰間一串不知道啥玩意,還有一把長刀。還有一個一百五十六人的方隊,人人背著一個箱子,一具弩。

    陳燮等隊伍走里一半之后,下了高台上馬。張可大趕緊跟上道:“我送一程。”

    陳燮沒有異議,出了軍營后張可大才發現,身后跟著十几個隨從,人人腰間一根短棍(雙管火銃),背著一把弩,還有長刀一把。看來這才是陳燮的精銳家丁。

    沒有看見一根長矛,一具甲胄。張可大覺得這支軍隊怪的不能再怪了,但就是不敢輕視他。稍有點軍事常識,就知道正在列隊出行的這些士兵散發出來的氣勢,各個都是精銳。

    在門口陳燮並沒有著急走遠,七個大方陣走遠后,陳燮才策馬跟著隨后出來方陣一起行軍。張可大這才有機會問:“思華,第七個方陣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方陣?背個箱子作甚?”

    “第七個方陣是擲彈兵方陣,小方陣是醫護兵。后面還有一些總部的文職,以及一個斷后的步兵隊。前方張家庄交叉路口,還有一個炮隊和一個輜重對在等候,斥候隊半個時辰前已經出發。張大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此去京城路途遙遠,糧草輜重一定要帶足兩個月的。指望沿途各地的官府,我看是指望不上的。就算有銀子,人家也未必肯賣給你。”

    陳燮的提醒,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張可大也知道,出了山東,各地官府就不會放你進城。這年月兵不如匪,擾亂地方都是拿手好戲,誰見了不怕。

    點點頭,張可大道:“言之有理,不過思華,哪支隊伍也不會有你這麼多的馬車,就算有車,也沒那麼充足的錢糧。”

    陳燮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其實再給他几万斤糧食也很輕松,不過這混蛋賣自己的時候一點不手軟,陳燮真的不想管他死活了。

    行至張家庄,已經是凌晨五點半。天還是黑的,岔路口邊上的一大片空地上卻是燈火通明。一架一架的四輪馬車拉開熱氣騰騰的陣勢,張可大直接看呆了。這些馬車都是精心打造的樣式,兩塊蓋板豎起來,上面蓋一塊雨布,就是一個早餐供應點。先到一步的官兵,已經有序的打飯,更早一步到的炮隊和輜重隊的官兵,已經吃好了,在更遠的路邊休息等候。

    張可大跟著陳燮一起打的飯,沒有飯盒不要緊,這邊有備用的。早餐很簡單,就是一碗咸肉小米粥,一塊煎餅。掰碎了煎餅混在粥里,陳燮蹲在路邊就吃上了。張可大也餓了,帶著隨從也都吃起來。很快吃完后,過來一個隨從低聲:“大人,這個飯盒,能留下麼?”

    陳燮聽的清楚,呵呵一笑道:“喜歡就留著做個紀念吧,前面有水池去洗干淨。”

    這時候,之前吃好的几個方陣,響起另外一種節奏的喇叭聲,這次不那麼刺耳了。一隊一隊的士兵快速的列隊,繼續上路。張可大觀察了一下,做出判斷,換成登州營的兵,就這一頓早飯,怎麼也得折騰半個時辰才能上路吧?看看人家,前后不過一刻。稍稍比較,高下立判。這大概就是陳燮的底氣吧?想到這里,張可大暗暗嘆息一聲。

    隊伍不斷的繼續前進,終于等來了最后民夫和馬車長隊,有趣的是他們根本不停,繼續往前。最后一個方隊來到之前,看見的是醫護兵隊伍,他們的待遇可真不錯,都是坐車的。醫護隊吃飯的時候,炮隊動了。這時候張可大才發現這些炮也不一樣啊,兩個輪子掛上一個小箱子就是四個輪子的馬車,兩匹馬拉著就跑。令人費解的是,這個炮看上去好像不那麼靠譜啊。炮管太薄了,炮筒子還不小,這不怕炸膛麼?

    陳燮當然不會解釋,現代社會的鋼材制造,黑火藥作為發射藥,發射的是女子比賽鉛球,就這還想炸膛?要不是沒有解決生產技术,這次都能玩榴彈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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