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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3:54 PM

貳十三 -【凶宅筆記】《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aritha 於 2015-3-15 10:45 PM 編輯

【書名】:凶宅筆記

【作者】:貳十三

【內容簡介】:

所謂的凶宅就是曾經裡面有人橫死過的房子。
這種死亡的人傳說中因為陽壽並沒有過完,所以死的會很不甘心。
凶宅也會因為他們的作祟而價格狂跌。
而我,就是一個專門買賣凶宅,除鬼後倒賣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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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3:59 PM

第一部 第一章入行

想必大家也清楚,所謂的凶宅就是裡面曾經有人橫死過的房子,而自然死亡的一般是不算的。橫死也是一個比較民間的說法,一般就是指非自然死亡,譬如意外、自殺、他殺,等等。以這種方式死亡的人,傳說中因為陽壽並沒有過完,會死得很不甘心,通常會陰魂不散,所以,多數的凶宅一般都是有一些怪事發生的。即便不發生怪事,也會因為人們口口相傳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房子的主人一般也都很可憐,因為很多都是他們向外出租的,所以,房客橫死在裡面,不僅完全影響到後續無人再願意租住,而且即便是想要轉手賣掉,也很少有人敢接,所幸碰見個不明就裡的人賣給他,而現今的法律規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買賣凶宅,但凡產生相關糾紛上了法庭,基本上都是會判購買者勝訴的。   

而且,就算是賣給一個不信邪的人,恐怕價格也會大打折扣。以我小時候鄰居家的房子為例,只是因為之前裡面曾經死過一個為情所困開煤氣自殺的女孩,一套能值三十萬元的小商品房,最後只能以六萬元的價格成交,這中間的差價是相當可觀的。而我近幾年做的就是這樣一種買賣,專門打探何處有此類凶宅,然後以超低價格買進。老一些的宅子基本是放在那裡等著拆遷後的新房,這就能大賺一筆。而新一些的房子,通常,我也是放在銀行抵押貸款,做一些其他生意。這樣循環起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生計。   

因為經常接觸凶宅,難免會被凶宅相關的故事和背景嚇到,雖然沒有危及生命的大災禍出現,不過,也常常遇到些怪事,所以,我今天就來講講我這幾年和凶宅打交道的遭遇。   

我購買的第一套凶宅大有來頭,所謂的大有來頭並不是這個房子有多值錢,而是這所房子之前的傳言實在是神乎其神。   

這套房子坐落在繁華地段,本來價格應該相當不錯,可惜2003年左右,房子的主人一家三口全部被入室搶劫的殺死在屋裡面。傳言說,當時這一家三口死得很慘,男主人死在保險櫃旁邊,女主人死在了床上,而且被人強姦了。最殘忍的是,他們家當時上小學的孩子,是被人把頭摁到馬桶裡不停地放水溺死的。案子遲遲沒有破,這所宅子也一直沒人敢問津。當時,這個宅子的繼承者也就是男主人的爸爸,找了工人準備把房子大肆裝修一下,一來可以洗刷一下子嗣喪命的傷痛,二來他也希望裝修之後能夠出租或者賣出去。   

他找了幾個剛從農村來到城裡的農民工,並沒有交代說這房子裡死過人。談好了價錢,就讓幾個農民工住了進去,日夜趕工,白天做一些動靜大的活,晚上則做一些小活。白天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裝修的進程很快,估計給的酬勞也不低,工人們幹得也挺開心的。然而怪事卻在晚上發生了,當晚住在這套房子裡的三個農民工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樓道外面。三個人對為什麼會睡到了外面毫不知情,也覺得很奇怪。很多人一定會認為可以用夢游來解釋,可是,即便是夢遊,也不可能三個人一起夢遊,並且最後都選擇睡在了同一個地方啊。   

一時謠言四起,幾個農民工也從鄰里間聽說了這套房子一下子死過三個人,都不敢再在這里幹了。男主人的爸爸好說歹說,又加了一些錢,並且給這三個人在外面找了招待所住,又答應只需要白天干活,他們才肯繼續在這里幹下去。可是,自從那晚過後,白天也開始出現怪事。工人的工具會離奇地到處亂躥,但誰也沒有動過。而且據鄰居說,這個房子晚上會莫名其妙地亮起燈,跟有人住似的。一開始鄰居還以為是工人們在裡面,後來才知道工人們已經搬出去了。這些事說嚇人也嚇人,但畢竟沒有威脅到人身安全,所以,工人們為了掙錢,依舊急忙趕工,只是每個人都更加小心了。   

裝修差不多進行到三分之一了,一切都還算順利。可是,有一天,工人們忽然一起找到雇主,說無論怎樣也不幹了。雇主問起原因,工人們都說,他們晚上在招待所住時會成宿成宿地做夢,夢見幾個看不見臉的人圍著他們說:“沒有床睡覺了,你讓我睡地板上啊?”這些工人本來就比較迷信,又聯想到房子之前發生過慘案,這下再也不敢幹活了,直接結了特別少的錢就都走人了。   

男主人的爸爸很鬱悶,但他思子心切,聽工人說的意思是自己兒子一家並沒有投胎,他很想再見兒子一家,所以當晚就自己住了進去。然而更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死在了那間房子裡面,就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過了好多天才被鄰居發現,屍體已經臭了。後來聽一些人說,他是被兒子一家拿去當床了。這橫死的冤魂是六親不認的,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可信,但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叫秦一恆,他勉強還算是個懂行的人,當時我正想做生意,卻苦無本錢,這個朋友就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去把這套房子買下來。   

本來我是不肯的,但秦一恆說得挺像那麼回事,我也是實在想做生意賺大錢,就抱著賭一賭的心態跟老頭的一個女兒談了談。110多平方米的房子,當時市價大概是四十萬元,我只用了七萬多一點點就買下了。其實,買了之後我心裡也沒底,秦一恆就讓我買了150公斤大米,把這間房子的地上都鋪上米粒。然後等了三天,他又叫我買了很多公雞,必須是那種還沒配過種的公雞,放了血,把血潑到整套房子的門窗上,然後就叫我耐心等著。   

我就這麼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些日子,直到他告訴我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我才跟著秦一恆回到那房子。一推門,屋內的景像差點兒把我嚇哭了。雖然我並不是無神論者,但是我也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這種東西。我看見所有窗戶上、門上都是血手印,牆上也有很多,像是一個人把手摸到了我之前潑的雞血上面,不停地到處抹一樣。秦一恆說,之前的那些冤魂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他用的是一種窒息的方式,也就是說,把冤魂困在房子裡,讓它們無處可躲,彷彿窒息一樣,最後只能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他解釋說,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方式,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如果用別的方法,想要除去這些冤魂實在太困難了。我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但是眼前的手印告訴我,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最後,秦一恆說這房子乾淨了,我可以把現在住的房子賣掉,然後搬進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裡剛死過人,我怎麼敢住?心想著先放一段時間再說吧。為了犒勞他,晚上我請他吃了一頓大餐,很晚才散席。剛回到小區門口,正往家裡走,秦一恆的電話就追來了。   

他的聲音很急切,說他白天看錯了,還有一個小鬼和一個老鬼沒除掉,恐怕我們倆進去的時候已經附在我身上了,他叫我千萬要小心,一定要躲著領著小孩的大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千萬不能接近。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趕緊看向四周,幸好並沒有什麼領著小孩的大人。這時都已經快半夜了,小區內除了亮著燈的超市和麻將館,哪兒還有人?不過,我心裡還是覺得害怕,一路走到家,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的。等到好不容易進了家門,我急忙關上門,立刻癱軟到地上。   

我給秦一恆打電話,想報個平安什麼的。其實我也就是心虛,想聽個人說說話,好讓自己平靜點。他告訴我到家就好,叫我睡覺的時候不要蓋被子,只能蓋床單。晚上如果聽見任何響動都不要去看,只要蒙頭大睡到天亮就萬事大吉了。   

聽他說得舉重若輕,我心裡還是沒底。早知道這麼嚇人,我死也不買那所凶宅了。我讓他過來陪陪我,他說這種小事沒必要興師動眾,照他說的做就什麼事都沒有。   

我放下電話就鑽到了床單底下,還頗有預見性地準備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萬一尿急也可以應付一下。按照秦一恆的說法,躲在床單底下鬼就看不到我了,它看到的就只是床。我不知道這些歪理邪說有什麼憑據,反正我是不敢挑戰“權威”的。   

這一宿我根本沒睡著,戰戰兢兢地等到了天亮,能聽見外面鳥叫了,我才敢冒出頭。環視了一下,趕緊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中午的時候我才敢回去。回想一下昨晚其實什麼詭異的動靜都沒有,完全是自己嚇自己。可是,我回到家裡才發現,秦一恆說的根本不是危言聳聽——藉著陽光,我看見床邊有很多腳印,一圈一圈的,像是圍著我的床在轉一樣。   

這些腳印根本不可能是我的!我昨晚明明沒有聽見任何響動,腳印卻這麼詭異地冒出來了。這下,我是完全信了秦一恆所說的了,就趕緊跑出門搭個車去找他。   

找到秦一恆,跟他說了腳印的事情。他安慰了我半天,我才稍微平靜一些。而後,他說要幫我把身上的兩個鬼趕出去,我自然感動得痛哭流涕。   

之後,所謂的驅鬼儀式並不像電視演的或者那些神棍傳的那樣。秦一恆找了一根繩子,把我倒吊起來,然後用一塊小木板不停地敲打我的全身。我的手機和鑰匙都從兜裡掉了出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我的腦袋已經充血得受不了了,他才把我放下來,又給了我一把硬幣,讓我出去花掉,一枚也不許剩。   

花錢倒是容易,我去了超市隨便買了點東西錢就花光了,只是我心裡覺得很不解,這算什麼驅鬼儀式啊,一點都不正經。花完了錢再回去的時候,秦一恆已經準備好一盆水等著我了,我剛進屋他就把我拽到廁所,從頭淋到腳。水太涼了,我開始不停地打噴嚏,一個接一個,根本止不住。秦一恆一直站在旁邊抽著煙看我,本來我還想抱怨的,一看他挺凝重的表情,我就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好一會兒噴嚏才打完,秦一恆遞了根煙給我,然後告訴我說,打我的那塊木板是鞋拔子,據他說用年頭很久的鞋拔子打一個倒立的人,這個人的魂魄就很可能會從天靈蓋被震出來,這樣做是為了震那兩個鬼,讓他們附在我身體上的力量小一些。而我花出去的硬幣,則是廟裡的功德錢,具有一定的法力,花出去的時候,可以把身體裡的一部分邪氣帶出去。最後淋在我身上的水就更簡單了,是童子尿和淘米水。等我打完噴嚏,那兩個鬼魂已經從我的七竅被我徹底地噴出去了。   

說完,他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笑。我沒勇氣問他童子尿是哪兒來的,不過,我看他的表情就能想到了。想想真是噁心,可是為了自己的命,也只能這樣了。   

我不知道他這套驅鬼的方法是誰教的,雖然看著不怎麼靠譜,但是我也就認識他這麼一個懂行的人,就算我不信他,也實在找不到其他高人了。這個事過去之後,我就再沒見到床邊的腳印,而且再去那套房子的時候,一進屋的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也消失了。又過了兩個月,我見那套房子還挺安生的,也就鼓起勇氣住了進去。頭一個星期,我是拉著秦一恆一起住的,一來是給自己壯膽,二來也可以藉借他的仙氣。而我之前的那套房子被我租了出去,租金還可以,起碼生活是穩定下來了。    我見有利可圖,就打算用這個辦法再弄幾套凶宅。我尋思著用這些凶宅去抵押貸款,這樣就可以做更大的生意了。我跟秦一恆商量了一下,他也很贊成。於是我們便開始專門在全國各地搜尋這樣的消息,還真讓我碰見很多類似的凶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03 PM

第一部 第二章 出師不利

我們首先相中的是同省另一座城市的一處別墅,別墅的年代比較早了,應該是20世紀90年代初期建的,別墅的主人是一個姓王的土大款。我跟秦一恆遇見他也算是機緣巧合。有一天,秦一恆無意間在網上一個房產論壇上看見了他發的售房帖子,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沒承想還真讓我們撞對了,當即就約了時間見面。時至今日,這個土大款的生意早就已經越做越大了,不過還是改不了一身的暴發戶氣質。見面的時候,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他身上的金飾前前後後加起來足有好幾斤,說話時手指點著桌面,手腕上的金表晃得我眼睛直暈。據土大款講,當初他趁著剛改革開放的好時機大賺了幾筆橫財,手頭上的錢多了以後,自然也就開始貪圖享受,這個宅子就是他發家之后買下的。住了幾年,他就搬到了另一個新宅里。因為並不缺錢,所以別墅也就沒賣,只是轉租給了一個畫家當創作工作室。這個畫家也沒什麼名氣,人據說也非常詭異。本來住在別墅區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基本不喜歡跟鄰里交往,所以這個畫家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從住進去那天就再也沒出現過。   

過了一年,等到他來收房租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畫家早就死在別墅裡了。這也是這個別墅最詭異的地方,說起來真有些像天方夜譚,整座別墅被畫家裝飾成了墓室的樣子,牆上畫滿了壁畫,都是羽化昇仙什麼的願景藍圖,大廳中間不僅有棺材,還有棺槨,規格看著很高。整個別墅門窗緊鎖,只有幾盞早就熄滅了的長明燈。當時,王姓大款見狀就嚇得屁滾尿流,然後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就認定是自殺,這個宅子也就這麼一直空了下來。時至今日,樓價水漲船高,他即便再有錢,看著這麼一棟宅子空著也心疼,尋思著,不管賣多少錢,總比這麼看著堵心強,於是,這才讓助理上網發了帖子,又去了房產中介登了記,打算把別墅便宜點賣出去。   

聽土大款說的,這個宅子還真是很玄乎。秦一恆就提議先去看了宅子再作打算,畢竟現在也只是紙上談兵。土大款似乎對那個別墅很忌憚,只是交給我們鑰匙,讓我們自己去看房。我們也沒耽擱,拿著鑰匙按著地址就去了。   

我們去看的時候棺槨早就已經清空了,只是牆上的壁畫還在。不用說,凶宅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能感受到空氣陰森森的。   

整棟別墅在這片別墅群裡面不算大,230平方米左右。客廳倒是很富麗堂皇,挺符合土大款的審美觀。我和秦一恆轉了一圈,他四下看了半天,臉上就有了喜色,告訴我說這棟房子根本不算是凶宅,完全沒有冤魂之類的東西,我們買了就是純賺了。聽他這麼說我也很高興,也不那麼緊張了,就好奇地去看牆上的壁畫。   

壁畫也的確詭異,用的都是油畫技法,很寫實,但完成得比較潦草。內容應該就是這個畫家幻想自己從這個房子裡面羽化昇仙的情景,身旁一群童男童女護法跟著他往天國走。因為是用油畫技法畫的中國傳統的東西,所以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的。我大概看了幾幅,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畫裡昇仙的是個女人。這不是頭髮長短的問題,雖然很多畫家的頭髮也不短,但因為畫得很寫實,所以還能看出這個女人的身材還挺不錯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我也沒細想,本來嘛,這藝術家的思想我們常人是很難揣摩的,況且我對此也並無太大興趣,我只是賺我的錢而已,所以跟秦一恆簡單溝通了一下,就打算下午跟那個土大款簽合同。合同簽得很順利,價格也在我們預想的範圍之內。這套別墅市值應該九十多萬元吧,我們只用了十萬多一點就拿下了,而且雙方都認為自己獲利了。土大款不僅解決了一塊心病還拿到了錢,我們也算撿了一個大便宜,所以幾個人都很開心,吃飯喝酒都很盡興。   

接下來就是這套房子的用途問題了。我倒是挺喜歡這套別墅的,雖然比較老舊,但起碼也是別墅啊。對於出身窮苦的我來說,這輩子能住進別墅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重新裝修一下,留著自己住。秦一恆倒也沒反對,只是跟我說,這個房子雖然沒有什麼鬼神,但好像從風水上有點說頭,不過他也不是很懂,我們得找個懂風水的人給好好看看。誰知道隔了一天,還沒找到懂風水的高人,那個土大款就找到我們倆說要把別墅買回去。作為一個商人,我當然很樂意這樣,只要他給的價錢合適,讓我賺一筆,我這就等於白撿了錢一樣。談了談價格,土大款決定出到二十萬元。我尋思著淨賺了小十萬,也差不多了,就鬆口答應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剛賣給我們的房子,為什麼會這麼著急買回去。晚上我和秦一恆一合計,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就決定把合同緩一緩再簽,先從側面打探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在附近的麻將館、茶館一類的地方問了問,才知道,當初死的不止一個畫家,還有畫家當時正在畫的一個人體模特也和畫家死在了一個棺材裡。這樣一來倒是和壁畫上的女人對應上了,可是土大款為什麼對我們說隻死了一個人呢?難道是他不知道?這顯然不應該,況且已經都是凶宅了,他說死了一個人和死了兩個人其實沒太大區別,顯然他是說謊了,原因肯定不是這個。這下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秦一恆也很有興趣,我們決定再仔細查查。最後,我們合計了一下,就又去了那棟別墅。   

再到別墅已經是下午了,我們其實也是沒目的地在別墅裡面亂轉,看來看去,倒真沒什麼發現。我又跑去看那些壁畫,也沒看出什麼端倪。我倆站在二樓的陽台抽煙,聊這件事。   

他說,估計這個老闆是怕我們發現他的什麼秘密。   

我也同意這一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秘密八成也是這個老闆近期才發現的,否則他就不會把房子賣給我們了。   

我猜想可能是老闆把那個女的殺了,然後正好撞見了畫家把別墅打造成了墳墓,就索性也把女人的屍體放進來干擾視線,這樣他就能脫罪了。   

秦一恆倒覺得這個推論不太現實,因為這樣的話,壁畫上的那個女人就很難解釋了,他更傾向於別墅的某一處說不定藏著那個土大款的什麼東西,可能宅子出售前土大款並不知情,等到宅子賣了,他才忽然發現或是想起來,這才找我們亡羊補牢的。   

宅子裡埋著東西?我聽了還挺興奮,心說這要是古董財寶什麼的,是不是現在在法律上就算是屬於我的了?那我賺了這十萬元差價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如果是這樣,宅子我是鐵定不賣了。   

我倆聊著聊著,眼見著太陽已經落山了,兩個人都說話說得口乾舌燥,就準備打道回府,尋思著第二天再回來好好尋一下寶,萬一真如我們所想,那這寶貝可不能輕易這麼丟了。磨蹭了一會兒,我們就準備下樓。剛走到樓梯上,秦一恆忽然扭頭對我擠擠眼睛,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趕緊湊到我耳邊說:“有東西回來了,你趕緊學我的樣子做。”     

這一句差點兒把我嚇得尿褲子。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我往下看去,朦朦朧朧的,視野不是很好。這時候秦一恆把一個東西塞到了我的嘴裡,告訴我要閉氣,嘴裡的東西千萬不能嚥下去,閉著眼跟他走,感覺撞到什麼東西時就把嘴裡的東西用力噴出去!我還沒聽利索,他就已經先走下去了,我只好照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06 PM

第一部 第三章 是個圈套

要是一個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閉著眼睛走到廁所或​​是廚房,想必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可問題是這個別墅我就來過兩次,讓我閉著眼睛走到樓下還要出別墅的大門,這簡直太困難了。我閉著眼睛一步一步地挪,恐怕摔跟頭。起初,我還能聽見秦一恆走路的聲音,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心里頓時一慌,本能地就想睜開眼睛,幸好被我及時忍住了。   

其實,有秦一恆在,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底氣的,實在不行我還能大聲喊他來救我。這麼想著就站定平穩了一下情緒,繼續向前走。我扶著扶手下到了一樓,前進才開始艱難了起來。首先我的氣已經完全不夠用了,再憋下去我就要因缺氧暈倒了,而且沒有扶手的幫助,我連方向都分不清楚了,想走出去談何容易。走了沒兩步,我實在忍不住要喘氣了,就感覺我面前有一個東西。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感覺,即便閉著眼你也能感覺到在離你面部很近的地方有沒有東西,甚至很多人在被人注視的時候明明看不見對方,卻也能感覺得到。   

我心想,秦一恆是讓我撞到什麼的時候再吐出嘴裡的東西,現在我還沒撞到呢,然而再走一步就會撞到了,我到底是吐還是不吐?嘴裡的東西剛才一直因為害怕都忘了感覺了,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噁心,這他媽的是什麼味道啊?腦子裡猶豫這麼一下,加上嘴裡那東西噁心味道一勾引,我徹底閉不住氣了,直接把嘴裡的東西乾嘔了出來,然後止不住地咳嗽。   

這樣一折騰,我下意識地就把眼睛睜開了,剛睜開眼皮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睛還不是很適應,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我用手向前拍了一下,很奇怪的是剛才能感覺到的在我面前的東西消失了。這下我反而更害怕了,因為剛才的感覺太真切了,不像是幻覺,何況我現在既沒有閉氣也睜開了眼睛。我連忙叫秦一恆的名字,卻沒人應我。   

我左右看了一下,自己已經走到大廳裡了,門口就在離我沒幾步的地方,瞅准方向,我撒腿就朝門口奔過去。打開門又跑了好幾步遠,才敢停下來喘氣。   

依舊不見秦一恆的影子,我用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又等了一小會兒,我才看見他從門裡面緩緩地挪了出來。出了大門,他睜開眼睛看見我正在看他,就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然後也是一陣乾嘔。我真後悔沒帶瓶水過來,看見他乾嘔,我他媽的又想吐了。   

秦一恆問我怎麼比他還先出來,我也挺不解,剛才明明是走著走著他就沒動靜了,按理說應該是他走在我前面才對,可能是因為我剛才是睜開眼跑出來的,所以很快?不過剛才也就跑了幾步遠而已,並不能節省多少時間。現在我也顧不上細想這些問題,嘴裡的味道實在讓人作嘔。我問秦一恆給我嘴裡塞的是什麼,太他媽的噁心了。   

他撇撇嘴說,告訴我的話我反而會覺得更噁心,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一想到之前他用童子尿的那套路數,心想這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就說,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屎就行了。   

他點點頭,說是的。   

我立刻又是一陣乾嘔。   

秦一恆說這是羊糞球,要在一段時間內只給公羊吃艾草,等到公羊完全清腸之後,拉出來的糞便就是了。我聽了倒還舒服了一些,起碼比人糞聽起來乾淨點。   

接下來我問他,你說有東西回來了,是什麼東西?冤魂嗎?   

他沉思了一下,說,好像是。   

這下我心裡更沒底了,因為他看起來像是很不安的樣子。我尋思著也別管什麼金銀財寶了,貪心不足沒什麼好下場,直接就按照二十萬元成交吧,這趟渾水我是蹚不起了。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就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秦一恆簡單地給我解釋了一下。公羊艾草的糞便含在嘴裡據說可以讓經脈震動平靜下來,而且噴出去有很強的驅邪作用;閉氣則是減少陽氣外散,防止被不干淨的東西侵體;閉上眼睛是給那個東西尊重,你看不見它,它就不會來招惹你。他說,同理,生活中如果看見不干淨的東西最好不要說出來,如果在晚上去談論質疑它們的存在的話,也很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我聽完他說的話,才想起來把我沒閉氣睜開眼跑出來的事情告訴他。他聽完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抽了根煙又跟我說,這房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賣了,只能自己留著了。我想細問,他就搖搖頭說,不能告訴我。   

回到賓館,我心裡一直很不安,躺在床上只能不停地抽煙,一宿基本沒怎麼睡,有幾次睡著了,卻過個十分八分鐘就又醒了。   

第二天一大早,土大款就打電話找我來簽合同。看來他還真是很著急。我找了個特牽強的理由延期了幾天。土大款還挺不甘心,又勸說了我半天,我也只能繼續敷衍。撂下電話,我就問秦一恆,下一步我該怎麼做。他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咱們這回中計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跟著慌了。如果是合同上面有什麼漏洞,我們被坑點錢也就算了,但聽他的語氣,想必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麻煩。我連忙問秦一恆我們中什麼計了。   

秦一恆嘆了一聲說,古代的墓葬規模都是有一定規範的,比如皇帝的棺槨有七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等等。之前我們就收到消息說,當初別墅裡面已經有棺槨存在了。按照消息裡面形容,應該只有一副棺槨,而且後來棺槨的去向我們也不知道,土大款講的時候也並沒有交代這件事。之前我們也是太大意,感覺不到裡面有邪性的東西存在,就一直沒往深處想,而這次再去居然遇見了一個什麼東西,這顯然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秦一恆說到這兒,喝了口水。我嗓子眼兒也髮乾,不過我是急的。   

他說,如果是按照很低級的墓葬規模,只有一副棺槨就夠了,可是回想起來別墅內牆上的那些壁畫,我覺得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也就是說,也許連那個別墅都是這個墓葬的一個槨,我們進了別墅,恐怕會被主人當作陪葬的童男了。即便我們安然無恙地出來了,恐怕也會在一定的時日內死掉。   

很多棺槨的內壁上都會畫上一些臆想升天或是描繪主人一生所為的畫,這點我倒是知道的。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卻完全不能把這些聯繫到一起,因為在我的概念裡,既然是墓,那肯定應該是在地下的,起碼棺槨應該埋在地下吧。如果整棟別墅也是一個槨的話,先不說現在原本的棺材已經沒有了,單說棺槨暴露在地面上也是說不過去的。   

秦一恆也在沉思,想了半天又說,我們還得去那個別墅一趟,這麼下去只能是等死了。那個土大款很可能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是故意引我們進去的。   

本來我對那棟別墅已經有了抵觸心理,聽他這麼一說,我是真有點不敢去了。可是他也不像是危言聳聽的樣子,我也只好跟著,總不能為了掙錢把命給丟了。去之前著實折騰了一番。秦一恆讓我把身上脖子以下的毛髮都刮掉了,連陰毛也沒放過,說這樣會更像童男。我覺得自己挺滑稽的,但也笑不出來,一切只能聽他安排了。而後,他用一坨黏黏糊糊的東西像做面膜一樣塗在我臉上,跟我說這是陳年的糯米,要在除夕那天熬的才管用。這一切準備停當,我倆能做的就是等天黑了,這副德行要是白天出去真是沒法見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08 PM

第一部 第四章 佔塚

天黑的差不多了,我倆輕車熟路地到了別墅門外面。四周的別墅還有人住,只是亮著的燈光都不太強。加上每棟房子的間距很遠,更顯得這棟別墅陰森了。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也不買這房子了,比之前的那套麻煩多多了。   

秦一恆帶頭推門進去,我在後面跟著。他停下我就停下,他走我就走。   

轉了幾圈,秦一恆站在別墅裡面的一個角落,跟我說就是這兒了。他讓我站在這兒,一會兒有什麼動靜都別動,什麼時候他說可以跑了,我再玩命地跑出去。但是切記,跑的時候不能抬頭,只能看著地面跑。   

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可是我在心裡很害怕,我問他,我這麼在這兒站著安全嗎?   

他指著自己的臉說,你看看現在咱倆這德行,像不像隨葬還沒燒的紙人?放心吧,只要別亂動。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讓我畫得跟鬼似的了。我倒是有印象聽過相關的傳聞。據說除夕那一晚其實是一年中非常特別的一個日子,在兩年的交會之間,會有那麼一瞬間是陰陽不接的時候,那時候熬的糯米屬於不陰不陽的一種東西。具體說起來,我並不了解,但看現狀,這個糯米能阻擋我的“人味”。

不過我也沒心思瞎琢磨,聚精會神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睛一直盯著大門,我得算計好到時候埋著頭跑的路線,不然很可能撞到什麼東西。   

秦一恆把我安排好就轉身去別的地方繞了。我倆誰都沒帶照明設備,只有門口能映進點光來,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看向四周,他已經進入黑暗裡,找不到身影了。   

我嘩嘩地掉冷汗,實在是太緊張了。不過說實話,我很好奇自己會看見什麼,但又怕看見什麼,這種感覺很糾結。   

站了一會兒,我好像聽見了敲敲打打的聲音,有點類似敲門聲,又有點像跺腳聲,反正聽得我汗毛倒豎。看來高利潤真的是伴隨著高風險,而且還是生命危險。我在心裡一直罵自己,做完這一次下次就再也不碰這行了。正想著,敲敲打打的聲音居然消失了。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想喊秦一恆的名字,又怕破了什麼規矩,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敲敲打打的聲音突然猛烈了起來。我聽見秦一恆的喊聲,叫我往門外跑。   

我跟聽見發令槍一樣低著頭往外狂奔,腿都忘記要軟了。我對於自己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敏銳的方向感十分欽佩。   

埋著頭飛奔出去,很快就從大門衝了出來。沒幾秒鐘,秦一恆也跑了出來,急急忙忙地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掛鞭炮,用打火機點著了從大門甩了進去。頓時鞭炮聲大作,動靜著實不小。   

還沒等我問他現在什麼情況,他就問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紅色的,趕緊拿出來。我想了半天,好像就錢包裡有幾張卡是紅色的。越緊張手就越不聽話,當我哆哆嗦嗦地把卡掏出來的時候已經耽誤不少工夫了。這時鞭炮聲已經停止了,周圍的幾棟別墅裡也熱鬧了起來,開窗戶看熱鬧的人竟然還不少。   

秦一恆看了看我掏出來的卡,選了其中一張紅色比較正的,說感覺有什麼東西拉自己的時候就用這張卡往拉自己的那個力量的方向丟過去,說完他往卡上吐了口唾沫,塞到我手裡。   

我把卡拿在手裡真是百感交集,怎麼他的辦法都這麼噁心呢?不過經過前幾次我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只能攥住了卡。   

就在這個工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彷佛真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拽我的手。這並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感覺。我感覺這股力量想將我往別墅裡面拖,可是我一緊張竟然忘了手裡還有卡,只是本能地扯著脖子喊秦一恆救命。   

他聽見我喊,就罵我,叫我丟卡。我這才如夢初醒,把卡朝著拉我的方向丟過去。還別說,那股力量瞬間就消失了。我愣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剛剛發生的是不是真的。   

秦一恆見我沒事了,長出了一口氣,告訴我說,今天我倆命大,周圍的人都從窗戶探頭出來看熱鬧,陽氣比較盛,要不真不知道我會有怎樣的結局。之後他拉著我退到一個明亮的地方,我倆才一起蹲在地上喘粗氣。   

我問他剛才在裡面是去幹什麼,秦一恆撇撇嘴,說他找了一個別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找了個方位把地板撬開埋了進去。而且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他說那個字本來應該是要用女人的經血寫的,可是他一時著急沒找到,就用母狗的經血對付上去了,所以我倆今天能出來真是命挺硬的,看來以後能吃這碗飯了。   

我聽他說得神神叨叨的,都趕上盜墓的了。其實我哪敢再繼續幹下去,就問他剛才拉我的是什麼。    秦一恆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張紅卡上面抹了唾沫,是稍微帶著點人氣兒的,說白了,剛才就是丟車保帥。然後,他繼續告訴我,生辰八字埋在了別墅裡,相當於把墓主人的身份換了,意思就是把它的戶口註銷了一樣,所以那個東西很生氣。不過這樣一來,那張紙上寫的那個人恐怕要有血光之災了,最次也得是折壽。   

說實話,他的這個辦法很損的,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人都是這樣,我們倆誰也不是來普度眾生的,都只是為了一己私利。不過,我問秦一恆具體寫的是誰的時候,他卻不肯告訴我了,只是一再聲明,我倆現在沒事了,這事算是了了。但經過這麼一鬧,不知道土大款那邊會有什麼反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土大款又主動找到我,說把價格提到三十萬元。我跟秦一恆一合計,趕緊應下了。回過頭他才告訴我,看到土大款這麼著急,他似乎猜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墓是土大款給自己準備的,畫家死在裡面肯定跟土大款脫不了干係,這叫作佔塚。   

讓一個跟自己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先替自己死進去,肯定經過某個大師佈局。這是佔用那個畫家的陽壽呢。而那個死了的女模特,恐怕也是如此。正因為要佔陽壽,而不是享陰壽,所以棺槨必須在地面以上。   

這次讓我們進去,八成就是想害我們的性命,給之前死在裡面的畫家和模特隨葬。之所以這麼做,可能是最近那個畫家和女模特的怨氣開始壓不住了。秦一恆估摸著,這個土大款每當發現宅子裡怨氣壓不住的時候就會騙人進去隨葬。輪到我們倆,說不定已經是第幾條性命了。而現在經過我們倆的破壞,這個精心佈局的別墅恐怕是廢了。不出意外的話,土大款現在的壽命,是跟寫了生辰八字的這個人的壽命是一樣的了。   

這個別墅雖然只是經經手我們就賺了將近二十萬元,但也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些靈異的東西,並且切身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我們倆回去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掙到大錢的喜悅,反而跟吃了敗仗一樣垂頭喪氣。   

不過,經過這次,秦一恆堅信我們倆的命都很硬,硬到那種錢不賺的話都是暴殄天物。   

我不置可否,因為金錢的誘惑對我真的很大,可是同樣我也是心有餘悸,生怕以後再碰到這種禍事。   

倒是他安慰我說,這麼牛叉的宅子,恐怕這一輩子就能碰見這麼一回,因為大師必定還是有數的。我聽了才覺得安心,沒休息幾天就又蠢蠢欲動了。除了 ​​秦一恆的招式比較噁心以外,想想其實也沒那麼難以忍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11 PM

第一部 第五章 貓靈

之後沉寂了半個多月,倒不是我們不想繼續做了,而是消息來源實在有限,苦苦尋覓,卻找不到真正靠譜的。說到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這凶宅的消息也只能通過一些傳言去捕風捉影,誰也不會擺到檯面上來說,畢竟產權人還是抱著希望把宅子盡可能賣到高價的。而且,也不是每個城市都會有凶宅,即便有,我們也不可能每一個傳言都親自去考察,所以,一時間買賣宅子的事情還真陷入了僵局。   

後來,一個忽然找上門來的房產中介人,才算幫我們徹底打開了局面。這個人叫袁陣,長得油頭粉面的,一臉精明,一看就覺得天生是一個做買賣的料。他說他也是偶爾聽人說起,有我們這樣兩號人在四處打探凶宅。他做的正好也是置業投資顧問的活計,常年全國各地四處奔波,手裡倒是有不少人脈和消息網,所以來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機會。他給我們介紹房源,事成之後給他一部分佣金,這樣也算是共贏。   

我跟秦一恆簡單一合計,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當即就跟袁陣達成了口頭協議,約好他以後再去任何一個城市,就幫我們蒐集相關宅子的信息,把相對有價值的消息反饋給我們,事成之後我們按照成交價格的點數提成給他。   

袁陣倒也真有點本事,達成協議的第四天就打電話來給我們介紹了一個宅子。效率高不說,還提前幫我們打探好了宅子的相關細節。   

這個宅子是在一個老式居民樓裡,只有四層,挺殘破的,估計是20世紀70年代那時候的一批建築。   

宅子的利潤相對來說不大,但也是很特別的一個宅子。因為凶宅多數都是有人橫死在裡面,但這一個宅子不同,死的是一對貓。   

之前這戶人家是一對退休的老頭老太太,老兩口特別喜歡貓,退休後就養了一對貓咪,也算是給自己找個伴。   

有一天晚上,兩隻貓在陽台玩耍,老兩口不知道為什麼就把兩隻貓關在了陽台,不讓進到屋子裡來。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雨,老式建築的陽台並不是封住的,貓多多少少還是會淋到一些。第二天,兩隻貓就死了。   

當時是春季,其實並不冷,兩隻貓死得很離奇。然而老兩口誰也沒有表現出傷心,很無所謂地把貓的屍體丟掉了,這跟他們之前的愛貓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鄰里都很奇怪,但老兩口卻不願多說一句,而且沒幾天老頭老太太就離奇地搬離了這裡。一開始鄰居都以為他們被兒女接去住了,直到老人的兒女找上門來,才知道兩個老人是自己離開的。但讓人稱奇的是,家裡的錢物一樣都沒動,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兒女發動關係,張貼尋人啟事,找了很久也沒有音信。   

過了一年,兒女們已經放棄了,便把這處房子租了出去。然而,當房客住進來後,每晚都能聽見陽台上有奇怪的動靜。去查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看見。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再租住了。又過了半年,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圖便宜,住了進來,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大學生離奇地選擇了跳樓自殺。這樣一來,這個宅子就徹底成了凶宅,再也無人敢問津了。我這次講的就是這個老式居民樓的事情。   

說實話,我對這種很老的宅子興趣不大,因為即便是等它拆遷建新的,也是要一段時間的。但秦一恆倒是覺得這個很有升值潛力,因為地段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的。   

我們聯繫到了老人的女兒,簡單地說了一下對房子有興趣。這個女兒就趕緊掏出鑰匙要帶我們去看房,看樣子很想急著出手。   

我們去的時候,街坊四鄰見到我們要看那個宅子,很多都在遠遠地看熱鬧,不時地議論著指指點點。我有些心裡沒底,秦一恆倒是覺得不用大驚小怪,我們賺的就是這些一般人不敢賺的錢。    老頭的女兒給我們打開門,簡單帶我們在屋裡轉了一圈。當初老頭老太太居住時留下的老式家具基本都還在,不過都已經落了不少灰塵。房子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又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桌子、椅子,顯得很擁擠。   

大致看了一下,我就跟老頭的女兒細聊起了價格。秦一恆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分工,繼續仔細地在房子裡查看。我把價格壓得很低,老頭的女兒似乎還有點不情願。不過她可能也是急等錢用,猶豫了一下最終同意了。等我這邊價格談攏,秦一恆也差不多看完了,沖我點頭示意可以成交。我們就跟老頭的女兒談好,當天下午就來簽合同。和老頭的女兒告了別,出門的時候,秦一恆從包裡掏出一個龜殼來,讓我用手摸,上面濕漉漉的。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因為當時天很晴,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況且我們是在一個北方城市,空氣是比較乾燥的。秦一恆說他看了,房子裡的確有東西,不過不是兇的,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有很大的委屈,卻不是要打算害人的。可這樣的話,那個跳樓的大學生就死得很蹊蹺。   

我問那房子裡的東西是那個大學生嗎?秦一恆搖搖頭,說他也看不出來,這個不是很兇的那種,所以看起來比較模糊,不容易分辨具體。   

雖然現在房子裡是什麼東西還不明朗,但按秦一恆的意思應該是無害的。他說這種用龜殼測吉凶的方式叫龜卜。他只是略知皮毛,而真正的大師甚至能推算出國運。據說這上面的水珠就是那些東西的眼淚,而龜殼上面流淚,則說明房子裡面的東西受了很大的委屈。不過這些也只能是道聽途說,這些水珠具體是什麼,我們是不可能了解的。   

中午吃了飯休整了一下,下午我們就把合同簽了。簽完合同,我們拿了鑰匙又去了那個房間。秦一恆去簽合同之前,買了很多糯米紙,我們把糯米紙貼在門窗上,然後他就拉我去閒逛了。   

他解釋說這樣做是想看看那些東西究竟會不會出來,如果它只是待在房子裡面,那就更沒有危險了;但是如果它可以自由出入的話,這個事情就比較複雜了。逛到差不多下午5點,我們就返了回去。   

秦一恆查看了一遍,說那東西沒出去。聽他這麼說,雖然我明明知道有東西就跟我在同一間屋子裡,而且沒準它就站在我面前直直地盯著我,可我卻如釋重負。因為他說現在情況很樂觀,也很容易處理,回去休息休息找個黃道吉日過來好好打掃一下就差不多了。那東西自然會給新住進來的人讓地方。他的語氣很輕鬆,我也就很開心。這筆錢賺得比前面的容易多了。   

隔了四五天,秦一恆就選了一個日子,找我帶著七七八八的掃除工具準備去大掃除一番。本來我是打算叫鐘點工的,可他說這個房子必須得主人來打掃才管用。沒辦法,我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打開門,我們把那些破爛的家具都搬到樓道裡,準備一會兒再叫工人來搬到樓下去。   

見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為一個凶宅打掃衛生,居然還有好心的鄰居來提醒我們說這房子不干淨。我笑而不語,心說乾淨的話我還買它幹什麼。家具搬完,秦一恆就拿出大桶盛好米接水,我們就用掃帚蘸著淘米水掃地。掃了幾下,秦一恆忽然愣住了,皺了幾下眉頭。看到他的表情,我心裡立刻就打上鼓了。   

秦一恆把掃帚放下,又跑到窗戶那兒仔仔細細地看,然後回過頭告訴我,媽的,房子裡進來別的東西了。幸好是大白天,要不他這麼一驚一乍的,我恐怕得嚇得尿褲子。他把我拉出屋子,一直在念叨。之前的那個東西沒出去,但是有新的東西從外面進來了,咱們今天不能打掃了,尤其是黃道吉日里千萬別招惹那東西。雖然今天比較盛,但是如果這麼盛的日子被纏上,事就鬧大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很心慌,不知道是不是我時運不濟,反正每次都是關鍵時刻出麼蛾子。   

東西也沒敢收拾我們倆就先返回賓館商量對策。秦一恆琢磨了半天,跟我說,現在不管怎麼樣合同都簽下來了,這件事就甭躲了,只能硬著頭皮解決了。   

我表示贊成,反正我也只是給他打打下手,而且我覺得這個房子再兇,總兇不過土大款的那個別墅吧。   

第二天中午,我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秦一恆拽回了宅子。他拿著龜殼挨屋轉了半天,然後就對著龜殼直咬嘴唇。   

我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龜殼,這回一點都不潮濕了,我還挺高興,以為是那東西走了。誰知道他一下子急了,衝我喊,誰他媽讓你摸了。他突然發聲嚇了我一跳。我還挺委屈,那天明明是他主動讓我摸的,今天我摸一下怎麼還不行了。   

秦一恆也不跟我解釋,愁雲滿面地看我半天,讓我立刻去壽衣店買點香燭紙錢什麼的。我沒敢耽擱,只是去壽衣店的路上心裡一直犯嘀咕,我是不是惹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14 PM

第一部 第六章 驚魂一夜

買回香燭紙錢,秦一恆就忙活開了,也不讓我幫忙。我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他點香燒紙錢,還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等到一切都忙活完了,他沖我一笑,說之前他看錯了,本來龜卜他就不太會用,卦像不小心推反了。現在這個屋裡其實啥都沒有,但由於空了太久,沒有人氣,偶爾過路的髒東西就喜歡在這裡落腳,只要找個火力壯的年輕人住一晚上就沒事了。   

我聽完他的話心裡就犯怵,這明擺著是說讓我住啊。雖然他說沒事了,可是自己要是在這個房子裡住一宿,心裡還是很壓抑的。不過幸好我現在住的就是一套凶宅,住了這麼些日子倒也沒什麼事發生,無非就是個克服心理恐懼的事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只能拼了。秦一恆幫我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把之前搬出去的床搬了回來,還給我買了一床被子,把床放在了客廳正中央的地方。   

現在整個房子除了這張床別的任何家具都沒有,大白天看著就有點嚇人。我心想晚上的時候灌兩片安眠藥,一宿過來也很容易。   

臨天黑的時候,秦一恆說不能陪我了,臨走時給了我一個塑料框的鏡子,看質量像是路邊攤買的,背面還有一張濃妝豔抹的美女照片。他用根線拴好了讓我掛在脖子上,叮囑我一定要讓鏡子麵朝向自己,睡覺的時候就平躺著,千萬別翻身,別讓鏡子翻過來。我聽得云裡霧裡,但是也不能說不。    秦一恆走後,我就立刻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天很快就黑了,我從被子裡掀開一條小縫看了看,整個房間都被黑暗吞噬了。   

因為他叮囑我不能翻身,我吃安眠藥的計劃泡湯了。萬一睡熟了不老實,恐怕會壞了事,我只能用一個很難受的姿勢,平躺在被窩裡用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差不多過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我一看表才晚上10點多一點,實在悶得夠嗆,心想,這一宿要是這麼下去太難受了,索性把被子掀開,舒展舒展身體。秦一恆已經說過這間屋子沒什麼事了,撐死就是一兩個過路的小鬼,估計對人也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這麼一想我的警惕就鬆懈了,不知不覺也就真的困了。剛閉上眼,我就本能地打了一個冷戰。這個冷戰連一點預兆都沒有,我本來馬上就要睡著了,這一下子就又清醒了。我想睜開眼,卻忽然發現身體一動也動不了。我心說糟了,這個時候鬼壓床了。我以前是有過幾次鬼壓床經歷的,所以也就沒有過分慌張,只是想著在電視上看的那些破解鬼壓床的辦法,例如心裡暗罵髒話,努力動腳指頭什麼的,結果都不管用。   

我就這麼一動不動地不知道被壓了多久,正當我決定放棄的時候,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壓在我身體上的力量瞬間就消失了。   

我終於能動了,一摸額頭,上面全是汗。我也顧不上把汗擦乾淨,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秦一恆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秦一恆問我,有沒有感覺到耳邊有人在對你吹氣?    這下把我問愣了,我回答沒有。   

他說那好,你現在千萬不能睡著,打足精神,拿好你的鏡子,要是感覺到耳邊有人對你吹氣,你就把鏡子照向那個方向。   

我說,你不是說這房子沒問題嗎?紙錢香燭燒了一大堆,合著你是忽悠我呢。   

秦一恆回答得也挺理直氣壯,誰讓你摸龜殼了,我不那麼做,你今晚敢住進去嗎?你就照我說的做,要不然我怕你明天都出不了這房子。   

他的這句話當真把我說怕了,冷汗瞬間就流了一後背。我的聲音都有點抖了,媽的,他不在我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哀求他來給我壯壯膽什麼的。秦一恆卻說,如果他來了,我今晚能躲過去,以後他總會有不在的時候,我早晚得熬這麼一次,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放下電話,我真是垂頭喪氣。人一緊張就容易草木皆兵,我坐在床上,不只感覺耳邊,我感覺渾身上下都跟有人向我吹氣似的。我拿著鏡子胡亂地照了一圈,並沒有什麼事發生。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慢慢挨,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其實,可怕的並不是發生了什麼,有時候反而是你知道它會發生卻一直還沒發生。俗話說,暴風雨前的寧靜比暴風雨還可怕,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其實,我一直想抽煙,但又不敢抽,我怕打火機一點亮了,照見房間的某個角落站著什麼東西,那簡直太嚇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前的那種緊張感漸漸平靜了下來。   

因為視力受限,我的其他感官彷彿都敏感了起來。我開始能細心地感覺耳邊是否有空氣流動。又過了很久,我似乎感覺到真的有人在我的左耳邊吹氣。我不敢側頭看,只能盡力把眼睛斜過去。可是這樣做都是徒勞的,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心裡一琢磨,也顧不了那麼多,反正拿鏡子照了我也不吃虧。於是,趕緊把鏡子衝著左邊猛地照了過去,身體這麼一動,感官的注意就移動到了控制肢體的運動上面,所以照完之後,我再感覺,好像那種吹氣的感覺真的消失了。   

坦白講,我至今都懷疑那隻是我當時的心理作用,但在這之後,我的的確確再也沒感覺到耳邊有那種空氣流動。我精神緊繃地坐到了天亮,秦一恆就急匆匆地趕來找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我的鏡子。我一看不要緊,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裂了。   

他用塊紅布擦了半天,長出了一口氣,問我,看見是什麼樣的東西了嗎?   

我還敢看?我現在還能說得出話來就不錯了!   

他聽我說沒看見,搖搖頭說,可惜了。   

我問,那我現在安全了嗎?秦一恆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這下我跟得到赦免了似的,真是心花怒放。原來,秦一恆在龜卜的時候,龜殼本來依舊是潮濕的,可是那些水珠僅僅存在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他斷定,房子里新來的東西能完全遏制住本來在房子裡的東西,所以,他特意選了一個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沒想到那個東西還有這麼大的能耐。我摸了龜殼,相當於與那個東西有了肢體上的真正接觸。秦一恆恐怕我會被佔了軀殼,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而摸過這 ​​個東西的我,恐怕已經相當於被“gps定位”了一樣,不被纏也會消福祿,所以,他讓我在最陰的午夜住在這個房子裡,先用鏡子鎮住自己的魂,防止自己的魂被引出去,然後等到那個東西等不及的時候用鏡子照它。鏡子自古就是用來辟邪的,現在很多人家還保留著在窗戶上對外懸掛鏡子的習慣。用個容易理解的話說,就是我當晚用那個鏡子把那個東西反傷了。   

聽秦一恆的意思,我現在是自救成功了。只是這樣一來有兩個弊端,據他說真正摸過臟東西的人幾年之內是不能要小孩的,因為孩子會先天殘疾。這個我倒是無所謂,結婚生子對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第二就是一段時間內的運氣肯定會很背。這我也能接受,起碼比丟了性命好太多了。但最讓人無奈的是,這房子恐怕是住不了人了,只能繼續空著,等著拆遷了。所幸價格很便宜,倒也不虧。   

秦一恆後來專門找人探討了一下,兩個人最後的結論是,應該是那兩隻貓成了妖魅,佔了老頭老太太的軀體。只是兩隻貓互相不知道產生了什麼過節,又跑回來一隻,而裡面又死了一個大學生,所以當初想要上我身的那個究竟是那隻貓還是那個大學生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據說貓每十年會多長出一條尾巴,和妖狐一樣。尾巴 ​​長到一定數量的時候,貓就會說人話。這也是我聽秦一恆隨口這麼一講的,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而後來那兩個老頭老太太依舊沒有消息,我起初因為這件事還關注了一段時間,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不想了。   

這事之後,我著實倒霉了一段時間,把自己折騰得夠嗆。但是有秦一恆帶著,財運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還撿了一個大漏。   

有個宅子,房主自認為是凶宅,因為只要住在這間房子裡的人半夜都會被吵鬧聲吵醒,打開門出去查看,聲音卻又消失了,長此以往,越傳越離奇,就真的沒人敢住了。   

後來袁陣介紹我和秦一恆去。老秦看了後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臟東西,而是他們家不知道怎麼搞的,請了兩個神位來,所以家運始終不安穩,多波折。這有點像一個小弟去加入社團,卻認了兩個幫派的大哥一樣。聽起來就很新鮮,挺讓人長見識。而這個宅子,無論戶型還是位置都很不錯,除了價格沒有壓得很低,剩下的都很滿意。畢竟這戶不是凶宅,我也不好奸商到底。但這筆生意還是讓我興奮了好幾天,因為我確信了這一行的“錢途”和良好前景。之後我就天天在家等著盼著袁陣跟我聯繫,結果卻先等來了一個舊友的電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18 PM

第一部 第七章 凶車

這個舊友是我的一個初中同學,雖然久未聯絡,卻也從未相互斷了音信。他也是聽人說起過我最近常常跟一個懂方術的朋友在一起,就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想找我求助。他的親戚遇到了個很大的麻煩,這個麻煩雖然跟凶宅沒什麼關係,但說來也是神乎其神,因為麻煩的源頭竟然是一輛凶車。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也跟很多凶車的來源一樣,就是一場車禍。這個舊友的親戚姑且就稱為a吧。a當時也在出事的那輛車裡,他們迎面撞向了一輛運貨的重型卡車。他們開的只是一部小車,結果可想而知。但a倖免於難,只是開車的司機被戳穿了脖子,濺了a一臉血。   

離奇的是,a自從在醫院醒來之後,就始終堅稱她不是a,而是當時開車的那個司機。更重要的一點是,之後a的臉上開始出現跟當時被濺上的那片血跡一模一樣的類似胎記的東西。然而,事情嚇人之處不只是這些。這戶人家在河北省與遼寧省交界的地方,當家屬以為她是受到了過度刺激而產生了精神障礙,就想著把她送到省會的大醫院時,要開車經過山海關的門樓,結果a死活說自己不能過關 ​​,有陰兵把守著城門,不讓她過去,最後實在沒辦法,打聽到我在做這些買賣凶宅的勾當,無奈之下,就希望我帶著朋友去看一下。   

我雖然算是一個很市儈的人,但對於朋友的請求也還是願意出手相助的,何況我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在中間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於是說服秦一恆去看看a的情況。   

秦一恆也很義氣,倒是很樂於幫忙,所以,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山海關的車。一路上雖然旅途勞頓,不過權當一次旅遊了,也覺得挺新鮮。路上的事無須贅述。到了山海關,a的家人都去了火車站接我們倆,顯得特別熱情,給我們安排了當地最好的賓館住宿,看樣子還真是把我們倆當救星了。   

問了問情況,才知道他們也找了幾個當地所謂的大仙來看過,用過一些辦法,卻沒有任何效果,甚至連某三個字的什麼功的人都來了,也沒有任何好轉。現在a只能被他們捆在家裡,送精神病院又捨不得,在家這麼一直綁著也不是辦法。   

送走了a的家人,我就和秦一恆在賓館裡聊。   

他說,從a家人的話分析,無非就是一個鬼上身的事情,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如果真這麼簡單的話,想必他們請的那幾個大仙就可以解決了,除非那幾個大仙都是招搖撞騙的,否則恐怕事情還真是有些蹊蹺。   

我聽完秦一恆的話倒也沒擔心,反正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只是看看熱鬧就行了。就這樣兩個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就直接去了a的家裡。a的家人已經都在等我們了。進了里屋臥室,我們看見a被捆在了一張單人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反正人軟軟地癱在床上。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臉上真的有一片跟胎記似的東西。秦一恆圍著屋子轉了一圈,拿了把香出來,點著了插在一個盛著米的碗裡,然後讓我們所有人都退出了臥室,說先不要打擾a,讓她好好睡覺。這個事,還得晚上才能處理。   

a的家人聽後連忙都退到了客廳,聚到一堆兒開始抽煙。秦一恆把我拉到一個角落,低著聲跟我說,這回有意思了,見過神仙嗎?   

我被問得一愣,意思是a要得道昇仙了?古代人修煉都是這麼昇仙的?   

我問他,你是說附在a身上的不是髒東西,是個神仙?   

他笑了一下說,不是。說完他用眼神瞟了一下抽煙的那群人,說,這群人裡面有陰兵,你信嗎?    這下我更迷糊了,我看了看a的家人,數了一下正好有十個人。這十個人裡面有陰兵?小鬼?大白天的?然後還若無其事地跟正常人一樣聚在一堆人裡抽煙?還能互相聊聊股票什麼的?說真的,我不信。   

我悄悄問秦一恆,說,你就坦白告訴我吧,我是誰也看不出來。按理說他們都是親戚,互相肯定是了解的。有人不正常了,聚在一起應該會察覺到的吧。   

這下他不賣關子了,壓著嗓子說,我剛才點的是根貢香,很貴的!你看他們誰沒抽煙,誰恐怕就是在聞貢香呢。   

聽完秦一恆的話,我趕緊用眼神掃了一遍,倒是真的有四個人沒抽煙,不過多是女性,只有一個是男人。我情不自禁地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可是,看了半天也沒覺得有奇怪的地方。    再問秦一恆,他也撇撇嘴,說他只是感覺這個屋子裡有這麼一個東西,但也不確定是附在一個人身上了,還是躲在什麼地方。剛才點那根香就當是行賄了,打點打點,對咱們沒壞處。   

聽完他的話我有點緊張,轉念一想,即便是鬼也是當公差的吧,應該對人沒威脅。   

我跟秦一恆又待了一會兒,覺得在屋裡說話不太方便,就找個藉口說去吃點東西,然後就出來了。a的家人死活挽留,要帶我們吃點當地有名的菜什麼的,被我們拒絕了。   

出了門秦一恆還很興奮,說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琢磨了一下,應該就是當時a在極度驚嚇之中嚇丟了魂。民間也有很多這樣的說法,而恰好又是死的那個司機的魂離體的時候,就陰差陽錯地進了a的身體裡。現在a的魂恐怕還在那輛兇車裡。今天來的那個陰兵或是小鬼,就是來收那個司機的魂的,可是現在身體和魂魄對不上,他也很難下手。   

聽他這麼一解釋,我也有點開竅了。我記得小時候因為什麼嚇一跳的時候,長輩總會給我喊魂,而且並不是單純地喊一喊那麼簡單,要​跟方位、方向等林林總總很多因素結合,又要因情況喊若干次才可以。   

我跟秦一恆在山海關古城裡溜達了一圈,吃了個午飯,下午又回到了a的家裡。這時候a已經醒了,正在床上鬧,一直跟家人喊著你們別讓他把我帶走。因為秦一恆之前給我解釋了,所以我立刻就明白a指的他,其實就是那個來取魂的小鬼。   

a的家人都圍在床周圍,動手也不是,乾看著也不是辦法,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秦一恆就讓他們都出去,讓屋​​子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秦一恆貓下腰在a耳邊說了些什麼,等到他直起身子,a已經哭得淚流滿面了。等到a哭夠了,秦一恆衝她點點頭,然後拉了我出去,跟外面的a的家人說,等到天黑透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進去用手摸一下她的額頭,每個人只能單獨進來;一個人出去,另一個人才能進來。   

a的家人雖然不解,但都連忙點頭。我也不知道秦一恆這是什麼辦法,說得好像是遺體告別似的。    問秦一恆,他才告訴我說,這是給那個陰兵機會帶魂走呢,我把那個司機說服了,他願意投胎去了,但總不能讓陰兵這麼大搖大擺地把魂帶走吧。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他肯定知道我能看出來,畢竟還得給人家面子,給陰兵個台階下。   

他說的理論還挺可樂,也不知道那些在地府當差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小心眼,反正事情看來也就這麼簡單地解決了。   

天黑的時候,秦一恆又先去找a聊了半天,這次甚至都沒讓我進去。等到他說完出來,臉色就很差,好像特別累的樣子。   

接著就是按照之前的計劃,a的家人依次進到a的房間裡。等到所有人都去過一次之後,我跟秦一恆再進去,a已經睡著了。秦一恆用手探了探,還有鼻息,就趕緊出門叫a的家人帶他們去那輛凶車那裡。   

一行人背上a就出發,凶車至今還停在交警事故大隊的停車場裡。在路上,秦一恆路過公園的時候折了個柳樹枝回來。等到了凶車旁邊,秦一恆問a的家人,在家人裡面,a跟誰的關係最好。然後,他把柳樹枝交給了那個人,讓那個人在地上畫圓,一邊畫圓,一邊喊a的名字,剩下的男人都得離得遠一點,一群人就都隔了三四十米看著這邊。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a就開始有意識了。起初她還是站不穩,也說不出話來,但看到家人還能認識。秦一恆過去看了看,說休息休息就好了,每天盡量多曬曬太陽什麼的就沒事了。   

a的家人千恩萬謝,差點沒給我們倆跪下。又逗留了一天,我和秦一恆就返程了。這時a已經能正常走路說話了,就是人比較虛弱,記憶力不太好,而且臉上胎記狀的印記始終下不去,不過也無所謂了,撿了條命,她也就不在乎這個了。   

臨回去的時候,我那個舊友死活要塞錢給我,我推脫了半天,沒辦法就收下了。雖然錢不是很多,但對於這次旅途的花銷來說,那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我和秦一恆自此之後休息了將近一個月,其間也有一些凶宅的消息,但不是房主開價太高,就是路途實在太遠,我們倆都懶得奔波了。加上那段時間房地產特別不景氣,很多房子都開始降價,一度讓我打消了繼續幹這行的念頭。不過,人嘛,總是一時淡泊,一時名利,貪欲始終還是擺脫不了的。不收宅子的間隙我們倆也接了不少小活,錢雖然賺得不多,倒也處理得容易,很多只需要秦一恆在電話裡囑咐兩句就搞定了。其中就有一個有關拆遷的事,我們倆雖然沒能給人解決,但酬勞還是有的。   

這是a的一個親戚介紹給我們認識的一個工頭,他碰見了一個棘手的事情。一個很老的宅子要拆,已經修修補補很多回了,按理說很好拆,但機器卻每次都失靈。他找上門來,想讓秦一恆幫著解決一下,還許諾不管成與不成,都會給一筆可觀的酬金。秦一恆就去看了一下,回來跟我說,那個拆不了的房子地基里壓了一個很有年頭的老王八,震著宅子,地震也震不塌的。我聽後也覺得新奇,有些事情還真是說不出道理來,雖然現在科技已經很發達了,但建築物恐怕並沒有以前的宅子結實。   

這個事情秦一恆沒敢幫忙,因為這很容易為自己招來禍事。不過據他說,只要每天在陰氣最重的時辰從地基的四個方位倒醋下去,可能就有效,不過這就沒人可以證實了。但那個房子最後還是被拆了,不知道那個包工頭找了什麼高人。   

後來有關這樣拆遷的新鮮事又聽說過不少,多數都是當拆遷開始動工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間房子拆不了,還多半都是老宅。而拆不了的原因有很多種,譬如機器忽然失靈,主要的操作工人突然生病,甚至還有開發商被託夢,等等。秦一恆每次都說我們要敬而遠之,這樣的鈔票即便對方給得再多也不能賺,而且袁陣那邊提供宅子的消息越來越頻繁,我們也徹底忙了起來,繼續專心收起了宅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21 PM

第一部 第八章 高層

這之後我們收的第一個宅子是個新宅,住在裡面的人家入戶也只有幾個月時間,之前一切正常。這是一棟高層樓盤,共28層。我所說的這個房子在20層,算是很高的一個位置。   

說來也是離奇,起先是有一個小偷墜樓死了。小偷墜樓的原因也很巧合,他不知道怎麼爬到了20樓的窗外,大概是想爬入高層的一戶人家盜竊,結果陰差陽錯20樓的住戶開窗戶無意把他推了下去。警察來過之後認定這是一個想要來盜竊的小偷,所以事情就不了了之,這戶人家並沒有負任何責任。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小偷墜下去的時候這戶人家並不知情。據我推測,應該是男主人突然開窗的時候小偷受到驚嚇,當時正值冬季,天氣寒冷,人肢體本身就很僵硬,可能失手滑了下去。第二天清晨,有人下樓才看見小偷的屍體,已經摔得慘不忍睹了。據後來那棟樓底層的住戶講述,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摔碎了一個西瓜。   

但事情過去沒多久,男主人就離奇地上吊自殺了,而且死之前沒有任何徵兆。最重要的是,他選擇上吊的日子是闔家歡樂的大年三十這天。據說他在看春晚的時候跟家人表示有些事情要做,準備換衣服出門,結果就在臥室裡自縊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停止。男主人的妻子和一個比較小的女兒每天都聲稱聽見男主人回來敲門的聲音。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種感覺,你可以聽出一個很熟悉的人的腳步聲,能聽出你一個要好朋友的車從自己家樓下駛過。所以男主人的妻子和女兒一直斷定就是男主人在敲門。   

敲門聲持續了好些日子,男主人的妻子和女兒起初並不害怕,反而更加思念他。初期每次都會去開門,期望能看見男主人的鬼魂,然而什麼也看不見。而後,兩個人再聽見敲門聲就只能默默地掉眼淚了。再後來,男主人的妻子和孩子的悲傷逐漸散去,就都開始害怕了起來,於是,就搬到了娘家住,這棟房子就空了起來。因為男主人每晚會來敲門的傳言早就傳開了,所以並沒有人敢租住。    我和秦一恆收到袁陣的消息就趕了過去。這個宅子並不是很近,但因為是新建的高層住宅,升值空間和潛力都很大,我們兩個都很動心。中間的路途雖遠,但是有直飛的航班,所以去的時候只是提高了旅行成本,並沒有多浪費時間。   

我們通過袁陣給我們的聯繫方式聯繫到了男主人的妻子。這是個風韻猶存的少婦,話很少,簡單說了一下價格就一直低著頭聽我一個人胡扯。   

我其實也不想當話癆,但砍價是必須的。為了利益最大化,我只能不停地說這個房子多麼嚇人,多麼危險。無奈她卻不接話,最後我也只能閉上嘴,先跟秦一恆去看一下房子再作打算。   

這個房子不小,裝修還很有格調,140平方米左右吧,前後都有陽台。只是久未住人,已經落了不少灰。秦一恆照舊去查看這棟房子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則站在原地跟女主人閒聊。一般秦一恆進到宅子裡只用十分八分鐘就能轉完了,這次卻很反常,快二十分鐘了還沒看完。   

我一直給他使眼色,他看看我,只是撇嘴,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找了個藉口把他拉到另一個房間,問他怎麼回事。   

秦一恆眉頭都擰到一塊兒了,跟我說,這個房子被人動過了。   

我聽了也是心中生疑,動過了?畢竟跟著他做這行也有一些時間了,也開始能理解他嘴裡蹦出來的行話,動過了,也就是說這個房子在風水佈局上被人刻意改過。   

說白了,秦一恆對風水並沒有很深的了解,只能算略懂皮毛,但不會開車的不代表不認識車標,所以他說這個房子被人動過了,我沒有任何懷疑,只是這樣一來房子就暫時不能定下來了。秦一恆提議我們回去先合計合計,反正這房子基本是沒人敢買的。   

我心說穩妥一點也好,就跟女主人隨口搪塞了個理由,兩個人就回了賓館。到了賓館,秦一恆一邊抽煙一邊在思考,很入神。我在旁邊乾看著,也幫不上忙,只能跟著一起抽煙。秦一恆想了半天,還是搖頭,說他還是不懂,咱們有必要找個高人來看看。   

我說咱們都到這兒了,也沒有地方找高人啊。   

秦一恆又想了想,說,那唯一的辦法就還是在裡面睡一宿,看看晚上來的是什麼東西。說完他就不懷好意地看向我。   

我被看得心裡都發毛了,這意思又是他媽的讓我堵槍眼啊。幸好秦一恆又說,今晚他和我一起去,不過之前我們要準備很多東西。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跟在秦一恆身後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東西的種類很繁雜,我們先從超市買了很多黃豆,又專門殺了隻雞放血,把每一個黃豆浸泡過雞血後收好,接著準備了一些香燭紙錢之類的常用品(說是常用品,其實用到的機會微乎其微,只是有備無患而已),秦一恆又拿了一瓶白酒,幾種滷味。我一直以為他買這個是要供奉給誰的,結果問起,他卻說是晚上用來吃的,不然幹坐著會很無聊。   

最讓我意外的是,秦一恆還去寵物店花一千多元買了一隻半大的牧羊犬,用紅繩子套好。這讓我實在摸不著頭腦。他解釋得倒很簡單,狗有陰陽眼,晚上有隻狗在相當於多了個幫手。接著他給我細講了一下:很多養過狗的人都會有所經歷,尤其在夜晚出去遛狗的時候,狗經常會對著一片虛無的黑暗或是一個沒有人的方向亂叫,這是狗看見了臟東西的表現。而某些村子裡,通常是一隻狗先叫之後,全村的狗都會跟著一起吠。據說這是有地府的小鬼押解著冤魂經過。而黃豆是明正氣的,可以辟邪。雞血就更不用說,自古就是驅邪中常用的道具。   

之前的這些準備雖然看似荒謬,但也都是有理有據的。可是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秦一恆準備的最後一項是給我們兩個人的電話每人交了五百元錢話費。這點我就完全不能理解了,他也沒多解釋,只是說到時候我就會知道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去找女主人拿了鑰匙,說想晚上再去看一下房子。女主人直接把鑰匙給了我們,並不想跟來。恐怕她自己也清楚,這樣的房子我們也不敢在裡面造次。   

一切準備停當,我們就牽著狗背著包直奔那個宅子。說實話,我心裡雖然沒底,但我並不害怕。首先因為秦一恆在,並且我們事先有所準備。其次,這棟樓很新,而且人也基本住滿了,所以在裡面並不感覺陰森恐怖。進電梯直接奔到20樓,推門進去後秦一恆就開始在房子里布置。我在旁邊也看不懂,只能抽煙逗狗玩。   

差不多準備了十分鐘,秦一恆連酒菜都擺好了。我們席地而坐,邊吃邊等。一切其實和我預想的一樣,風平浪靜的,直到快晚上10點了也沒有任何動靜。我們倆怕喝多了,所以都很克制,加上晚上其實已經吃過飯了,所以滷味基本都餵那隻狗了。   

雖然心裡明知道真的會有敲門聲,但等待的心情還是很不安的。那隻牧羊犬也是吃多了,沒一會兒就找了個角落趴著睡著了。我見狀就跟秦一恆說,你買的這個狗不靠譜。他卻搖搖頭,說,還沒到時候呢。說完他用他的手機給我撥了過來,讓我接了之後,把我的手機放到了男主人自殺的臥室裡。然後他把他手機的免提打開,放到我們面前的地板上。   

我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臨來的時候交了那麼多話費,只是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解釋說,這是雙保險,說白了很多事情都是與時俱進的,能發現髒東西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照著老的套路來。通常,電話的電波還是比較敏感的,在這麼靜的房子裡,稍微有一些嘈雜就能聽得到。如果我們和狗都沒注意到那個東西來,起碼還有一個提醒我們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說的有沒有合理的依據,但聽他這麼一說,我的注意力就全部移到了電話上。電話很靜,似乎都能傳出來我們兩個人對話的聲音。我開始安靜下來,屏住呼吸,仔細聽。秦一恆也開始悶不作聲,對著發亮的手機屏沉思。瞬間,屋子就變得無聲無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24 PM

第一部 第九章 打不開的門

這種感覺真的很壓抑,我想說話但還必須壓著聲,只能不停地咽唾沫。又過了一會兒,我見睡得好好的牧羊犬忽然站了起來,歪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忽然, ​​敲門聲真的響了起來,即便我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秦一恆倒很鎮定,用手比畫了一個“噓”的手勢。敲門聲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大,似乎是在很溫柔地敲擊,顯得敲門的人非常儒雅。我緊盯著牧羊犬,可是牧羊犬並不叫,這下連秦一恆都是一愣。我連忙低頭一看,著實嚇了我一跳。因為剛剛的確沒有註意,秦一恆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斷線了。也就在這個工夫,牧羊犬忽然開腔了,我一聽心就涼了半截。因為這是一隻半大的狗,並沒成年,所以叫聲太稚嫩了,而且最讓我心寒的是,牧羊犬並沒有衝著門叫,而是衝著男主人上吊的臥室在叫。   

秦一恆見狀一拍大腿,說壞了,咱們估算錯了,媽的,每天晚上敲門不是他想進來,是他想讓人打開門放他出去,這門裡面八成有夾層,這個房子絕對有問題!   

我說你也別喊了,趕緊說怎麼辦吧,都亂成一鍋粥了。   

秦一恆聽完,從包裡掏出一把黃豆,讓我用左手攥緊了,要是忽然感覺冷,想打冷戰,就撒一粒出去,依此類推。咱們已經來了,不如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麼一折騰我是徹底亂了陣腳,可是,既然秦一恆說不能跑,我也只能強挺著了。牧羊犬依舊在叫,我都懷疑為什麼周圍的鄰居沒有來警告我們不要擾民,難不成都把這當成這個宅子鬧鬼鬧得變本加厲了?   

就這麼一想的工夫,我還真感覺渾身冷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有秦一恆在我身邊,我倒是很清醒,立刻撒了幾粒黃豆出去。本來我只想撒一粒的,但是實在緊張,控制不住力度。   

撒了這一把,有什麼東西逼近我的感覺就消失了。這種感覺之後又來了兩三次,每次我都用同樣的方法撒黃豆出去。我手裡的黃豆已經不多了,還想管秦一恆再要的時候,牧羊犬突然不叫了。   

我和秦一恆見狀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敢動作。   

我問他,為什麼剛才有東西進來的時候他感覺不到。   

秦一恆表示他也不知道,說恐怕跟這個宅子的佈局有關係。想要弄明白,得把宅子的裝修都弄開,或許就能找到答案。我們平靜了一會兒,秦一恆帶頭去臥室看了看。我跟在後面進去,發現臥室並沒有任何變化,我的手機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已經關機了。我又打開手機,發現還有不少電量。對於臟東西能影響電子設備,在恐怖片裡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只是我之前從來沒在生活中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我也並不能通過這一次就斷言是那個東西影響的,因為的確也有可能是手機系統出現故障。   

拿回手機後,當晚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敲門聲也在牧羊犬叫聲停下的時候戛然而止。   

我跟秦一恆待到了天亮才回賓館,一路上我們倆都在聊著當晚的事情,做著各種猜測。事實上也只是他在不停地猜測,而我只是附和著討論而已。   

秦一恆猜想,大概這個房間裝修的時候被一個高人做過手腳,所以男主人死後一直困在房間裡出不去,不能投胎,並且他總是在他死亡的那個時間去重複一次死亡的過程。秦一恆說這種東西並不太可能會害人,只是他每天都覺得自己很委屈,如果有人住進來,久而久之房主就會生病。至於男主人為什麼會上吊自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地方,因為我們是奔著這房子的價值來的。秦一恆說,以現在的狀況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除非我們把房子買下來,把牆紙和裝修的東西全部弄掉,或許就能找到答案。其實我真的有興趣買下這個宅子,只是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一定風險的。因為即便把宅子買下來,很有可能事情也解決不了。不過,我也贊成秦一恆買下來的建議,畢竟我也是有好奇心的。就這樣,我們倆合計了一下,覺得可以再跟女主人壓壓價,如果價錢合適,就買下來。   

一夜疲憊,直接睡到了下午,我們找到女主人,我又費了些口舌,總算把價錢壓到了一個理想的價位。簽完合同,我和秦一恆就回賓館休整,決定第二天叫一群工人來把房子弄一下。   

第二天,秦一恆先是把狗折價賣回了寵物店,接著就拉了四個工人過去 ​​幹活。單刀直入地,進去先拆了宅子的木門,大刀闊斧這麼一劈,果然發現了蹊蹺。木門應該是特殊定制的,在木板中間夾著一層東西。我用手摸了一下,不是很硬,還有點質感。秦一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半天,又端詳了一陣,告訴我說,這大概是用硃砂、驢膠、木屑,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混合到一起做的。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木屑肯定是用了很多年的轆轤上的木頭絞碎後弄成的。轆轤常年按照一個軌跡運轉,加上接觸人氣,在某些學說裡說是可以保團圓。這麼做,辟邪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保夫妻和睦。要是以現在的情形看,恐怕這門的改造應該是他們夫妻中的一人所為,沒想到弄巧成拙,讓男主人困在了宅子裡。   

而後,我們把牆紙和吊頂也依次敲開,倒是沒發現什麼新鮮的東西。最後,秦一恆讓門窗大敞著,放風幾日,說,那個男主人應該會自行離開了。雖然秦一恆說沒事了,但我心裡一直記掛著那個男主人,好端端的就輕生了,這還真是個謎團。   

秦一恆卻說,很多事情都有它的定數,很多自殺的或是已經患病多時的人都會在大年三十這一天選擇死亡,多數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其實不然,說深一點這跟命格、陽壽什麼的有關係,說淺一點就是那個俗話,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而且,他大膽假設了一下,如果那晚他沒有失手把小偷嚇得掉下去,也許小偷來他們家行竊就會殺掉他們全家。從命理上面來說,一物一事一行,都是有一定原因的,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男主人的選擇。換一句話說,也可能是置人於死之後心理受到了很大影響,久而久之抑鬱成疾並產生厭世情緒。但他選擇在大年三十這天死恐怕真是個錯誤,鞭炮是辟邪的,家家都穿紅掛彩,如果沒有小鬼帶路,男主人恐怕真的找不到輪迴的門。   

這個宅子我並沒有賺錢。隔了一個月,我託中介租給了幾個一起準備考研的大學生,只收了很低的價格。當時,我也直接告訴了他們這個宅子死過人,但已經被我找高人做過法了。所幸這幾個大學生並不害怕,倒是一個個很高興地住了進去。這件事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細想起來卻又沒總結出什麼道理。總之,這個宅子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而後,我們倆的生意耽擱了一小段時間,隔了十多天愣是沒有收到一個宅子。這主要是因為袁陣那邊因故出了趟國,所以,一直也沒新宅子的消息傳過來。幸好我們一起做的小生意也開始起步了,有事情忙就不會感覺到那麼空虛。等到袁陣回來,我們才又接手下一個宅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28 PM

第一部 第十章 斷掉的財路

這次的宅子並不是民宅,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一個原國有食堂改建之後做的庫房,但因為地段不錯,而且是在中部地區的一個大城市裡,我跟秦一恆都覺得可以改成一個洗車場,所以潛力還是比較大的。   

宅子很早的時候並沒有死過人,而是一個食堂的管理員忽然曠工不來了,並且帶走了當時保險櫃里為數不多的錢,一直沒有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直到一個月後,這個管理員才出現在天津,主動走向迎面開來的火車,自殺了,死的時候身無分文,沒有任何隨身物品,甚至連身份證也沒有。而他家里人說,他走前並沒有任何徵兆,只是跟當時年幼的女兒說出去買菜,也沒有帶走任何行李衣物。而後國 ​​有企業改制,這個食堂就被改建成了庫房,租給了一個小軋鋼廠。   

此後平靜了好些年,直到近幾年,這個軋鋼廠又出現了一個同樣的事件。一個剛進廠沒多久的小工,晚上偷賣了廠裡的一部分鋼材,第二天算是畏罪潛逃了。可驚人的地方是,這個小工也死在了天津,並且用了和之前那個管理員一樣的方式自殺了!   

因為之前管理員的事情在這個城市傳得沸沸揚揚,所以,當這個小工死後,人們舊事重提,很容易就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之後,那個軋鋼廠也不知怎麼的就開始虧損,沒多久就倒閉了。之後在這裡又開過一個洗車場,依舊是賠錢。很多人都說這個庫房很邪,一來二去,這個地方就沒有人願意租了。   

一個商舖賠錢的原因有很多種,經營不善、商業競爭的擠壓等,甚至還包括風水玄學方面的因素,反正原因林林總總。如果說一個商舖賠錢的話,相比較來說,是因為有臟東西作祟的概率微乎其微。首先臟東西很少會斷財,因為錢財對於它們來說並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當然,這也不排除有一些已故的守財奴,我倒是很早就聽說過一個傳言,說一個守財奴非常摳門兒,簡直是一毛不拔,突然有一天心臟病發作去世了。他的兒女想要分家產,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本該有的存摺,一家人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當然這不排除老人生前就已經把存摺藏好了。但蹊蹺的是,子女給這個老人燒很多金銀財寶的時候嘴裡念叨說,陽間的錢他也花不了,還不如留給子女,子女好給他換些陰錢下去。結果念叨這麼一回,再去找存摺的時候,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個傳言經過口口相傳傳到我耳朵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添油加醋,不過我相信是確有其事的。但這個宅子顯然跟守財奴沒半點關係,所以一切還得親自去了才能見分曉。   

我和秦一恆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動身了。一路上我們倆經過交流,都覺得這個宅子不會難辦。因為宅子並沒有特別奇怪的事情發生,雖然有兩個曾在裡面工作過的人死了,但也不是死在裡面,所以這個宅子並不能稱為凶宅。   

而且現在無人問津的原因是租這個宅子做生意的人會賠 ​​錢,賠錢的原因太多了,充其量也是跟風水有關而已。我和秦一恆合計,說不定我們把這個買下來,用什麼方式沖沖喜,再找個不信邪的老闆租下來,中間起碼可以賺個差價。   

到達當地的時候正好是早上,下了飛機我們直接去見了這個宅子的產權人,簡單地交涉了一下,對方還沒帶我們看房子就先開出了價格。我並沒有想到他會開出這麼高的價,所以就有些猶豫。   

秦一恆倒是希望先去看了宅子再作打算,所以一行人就直接去看房了。這個宅子不小,前前後後、邊邊角角加起來有將近五百平方米,只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走進去看著特別空曠。跟著秦一恆像模像樣地轉了一圈,他沖我點點頭,意思是這里挺乾淨。   

其實經歷了這麼多次,我也稍微能有一些感覺了。通常有問題的宅子,進去之後人就會覺得很壓抑,說不上哪裡不舒服。這個宅子並沒有這種感覺。雖然現在對這個宅子很有興趣,但我只能默不作聲地假裝思考,目的是為了壓價。   

產權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倒不是很著急,也沒有降價的意思。我就說先回去考慮一下,晚點我們再答復。這次我們沒有找藉口,因為的確得考慮一下,起碼我們倆得交換一下意見。   

回到賓館,秦一恆拿計算器算了一筆帳,按照當時當地的門市房價來看,我們用產權人開出的價格買下來其實還是很賺的,只是我們必須得先弄明白這個宅子做生意為什麼會賠錢的問題。他說,從風水上來看,外面的大環境並沒有什麼問題,況且房子裡一片通透,連桌椅隔斷都沒有,並不存在風水的問題,所以,很顯然,這個房子用來做生意會賠錢多半是因為經營問題。不過總結了以前的教訓,我覺得不該貿然作決定,還是應該繼續觀望,恐怕有什麼遺漏的問題還沒有被發現。   

接著我們倆討論了那兩個人都拿了他們單位的錢出走,最後都是選擇撞火車自殺的問題。我倒是很擔心,因為覺得雖然這兩個人相隔的時間很長,但未必會這麼巧合。而秦一恆倒是很樂觀,說世界上殊途同歸的事情太多了,不過我的擔心也並不是多餘的,因為很有可能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聯繫,但細想一下,兩個人的年紀並沒有相差很多,也就無法推論第二個死的小工是第一個死亡的人投胎轉世的。   

這次的價格的確比我們預想的要高一大截,所以我們還是有些猶豫,探討了半天,也沒有探討出成熟的建議來,秦一恆就說,姑且再看幾天,多觀察觀察,興許就能發現些什麼了。   

這麼待了幾天,我們倆每天早晚都會去看一趟那個宅子,多數時候只是在外面觀察。幾次看下來,還是覺得沒有怨氣在裡面,這個宅子應該是安全的。   

然而,正當我們準備下決心買下這個宅子的時候,反而讓我們真的發現了這個宅子奇怪的地方。說來也是巧合,有天晚上,我們照例去這個宅子外面查看,正巧趕上給已故人燒寒衣的日子,很多人在十字路口燒紙錢元寶。秦一恆看見了就倒抽了一口涼氣,拍拍我說,看來我們等這幾天是對的,這個宅子果然有些奇怪。   

我聽了很不解,但也能猜到他是指這個宅子跟燒寒衣的那些人有關係。   

我問他,看出什麼來了?   

秦一恆想了一下,說,我也說不准,但是我發現那些被燒掉的紙錢都送到了這個宅子裡面。   

我聽了也是一驚,這麼一說,這個宅子裡面有人劫陰錢?   

秦一恆也說這很奇怪,只是他也講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除非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他這麼一說我就打退堂鼓了,坦白講,之前的經歷雖然讓我變得沒那麼膽小了,但是我對這些半夜去宅子裡面等著見鬼的事還是有本能的恐懼。   

幸好他沒有堅持進去,只是說我們起碼現在不能買這個宅子了。臨走的時候,秦一恆也去買了一些紙錢在路邊燒了,跟我解釋說,這是給沒有人送錢的孤魂野鬼們燒的,讓我別跟著摻和,這個東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燒的。   

我只能在邊上一邊看著,一邊想他剛才說的話。按照他說的分析,陰錢都會被這個宅子收起來,難不成在這裡做生意賠錢也是這個原因?裡面果然有什麼臟東西很愛財,陰 ​​陽兩個世界的錢都不放過?然而,現在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我們就先回了賓館,又討論了一番。秦一恆分析說,因為之前我們進去看的時候,前後並沒有到燒紙錢或是祭拜的日子,所以,興許裡面的東西只有在這些特定的日子才會回來。這樣就有必要第二天再去宅子裡面看一下。   

他說的我倒是贊成,反正也是白天去,起碼心裡很有慰藉,也就用不上提心吊膽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裝作還是對這個宅子很有興趣,又叫了產權人來帶我們看房。打開門,我本以為這次能感覺到什麼,然而宅子裡面依舊很正常,有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有問題的宅子。   

秦一恆照舊繞了一圈,這次他繞得很仔細,然而還是一無所獲。沒辦法,我們又裝作回去籌錢,簡單地應付了一下產權人,就又回了酒店。   

這次我們倆徹底迷糊了,誰也沒想到,宅子不凶也成了一個阻礙。琢磨再三,秦一恆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我們也買些紙錢元寶,晚上也去那個十字路口燒。這次我們燒給已故的親人,到時候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聽了他的建議,我覺得是個辦法,可是我也跟著擔心,萬一出現什麼問題,我們兩個應付不了可怎麼辦。   

他就安慰我說,看情況來說,即便是有什麼東西,它也是求財,並不一定會傷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安心了一些,想了想,正好可以順便祭拜一下死去的外公。通常到了祭拜的時間都是家人去燒的,所以我很少有時間親自去,這次我也來表表孝心。   

下午我們就去買了很多紙錢元寶,然後秦一恆臨時又決定去買了一大把枸杞子,讓我一口吞了,說是能固陽,別再一不小心招上什麼落魄的小鬼。   

等到晚上,我們倆就動身去了宅子那條街。在十字路口,秦一恆先是在地上用粉筆劃了一個有開口的圓圈,然後把紙錢都堆在圓圈裡,點著了火讓我用木棍挑著,一邊讓我跟著念叨給外公送錢,外公注意查收之類的話。   

當晚的風有些大,很多紙灰被吹了起來,揚了我一臉,我只能強忍著,繼續把所有紙錢燒完。秦一恆一直在旁邊盯著我,一言不發。等到所有的紙錢燒完,我見他還在看著紙灰皺眉頭。   

我就問他發現什麼了。   

他告訴我,這跟我們預想的不一樣。   

紙錢不是被人搶走的,而是被人收走的。   

他這話我完全沒聽明白,搶走和收走有很大的區別嗎?不還是錢都到了別人手裡了嗎?   

秦一恆卻解釋道,這肯定不一 ​​樣,從字面上的理解其實就能知道,如果用個很“人間”的說法就是,搶走的是違法的,收走的是合法的,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他這麼一說,我想了一下,大概懂了他的意思。那麼按照他說的,剛才是碰見來收錢的小鬼了?    秦一恆點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那些陰錢,包括其他在這個路口燒的陰錢,都被收到了那個宅子裡面。雖然現在看不出那個宅子裡具體有什麼,但是可以推測出,那個宅子是陰間的驛站。驛站就是古代傳遞情報、文書、信件等中轉休息換馬的地方,其實也就跟現在的地方郵政所差不多。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些陰錢是從那裡回籠,然後再由小鬼分發出去的。那麼,在這個位置做生意會賠錢也就不難理解了。所謂財路,其實說白了就是陰路,我們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而這個地方陰路長期被佔用,所以必然會堵塞財路,無論你如何開運佈局風水,除非你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作為凡人,想要用一個風水佈局讓陰差給你讓路,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尋思了下,有過給故人燒送紙錢經歷的人都知道,很多地方的習俗是要在燒紙錢之前,燒一個寫有收錢人姓名的紙,或是乾脆燒一個信封。另外,多數人會在給自己家已故親人燒紙的同時,燒一些給孤魂野鬼的小錢,希望不要奪了自家親人的錢財。   

按照秦一恆的說法,這些陰錢被收起來匯總,然後再統一安排發送出去,這聽起來倒是很有工作效率,只是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親眼見過,並不能窺其真假。   

現在聽他這麼一解釋,我就有些蔫了。這不,意思就是這個宅子甭買了,無利可圖。秦一恆也表示無奈,不過這的確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這個錢我們賺不了。   

兩個人站在路邊聊了一會兒,都凍得夠嗆,然後就趕緊回了賓館。回去的路上我還在糾結之前死的那兩個人的問題。秦一恆說,因為人已經死了,並且死在了另一個城市,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麼死,也就只能招魂了。可是這樣的魂,一是想要招來很困難也很費工夫;二來就是如果招來了擔心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所以,為了這麼點好奇心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不過,他現在知道那個宅子的原因了,也可以推測一下那兩個人。   

其一,那兩個人的八字肯定是數陰的,並不一定是最陰的那種,或許他只是那一段時間倒了霉運,譬如鑽過經期女人的胯下之類。   

其二,兩個人的確都很貪財,想要偷拿公家的財產,但不知道怎麼機緣巧合就被陰差盯上了,最後八成是被當成了陰差的馬騎,陪著陰差送東西到那個地方。最後魂魄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回不了陽,也許是陽壽已盡,都死在了陰路上。   

秦一恆順著這個話題又講了下去:很多道路的修建哪怕是火車鐵軌的鋪設,都是按照什麼規則選址的呢?這其中會有地域、地形、政策,甚至是資金等因素,但裡面也會包含一種信息,那就是風水。從中國古代的建都選址,到大小道路的開闢,都是通過推算、計算、演算等方式總結而成的,所以,至今我們也能發現一個現象,但凡是古朝建都的城市,從來不會發生大規模的天災,而道路也是如此。這些所謂的玄學看似玄妙,不可參透,不可否認裡麵包含了太多我們不能理解的內容。    每一條路的建設,古道最為明顯,都是按照這些道理按部就班地選擇開闢的。而路,並不是只有人在走,所以,那兩個人死在了火車道上,其實也就是死在了陰路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32 PM

第一部 第十一章 沒人味的別墅

很可惜,這套房子即便我真的覺得升值空間很大,卻最終也沒有買下來,不過,這次去起碼我還是有收穫的,至少長了很多見識。回到家後沒幾天,我就生了一場小病——感冒發燒。我還以為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這也是做了這行後產生的一個慣性思維——整日疑神疑鬼的。   

秦一恆看後說是真的感冒了,結果吃了幾天藥果真就好了。好了的第二天,就有一個大學同學找到我,他聽說我在幹這種神神叨叨的勾當,就想讓我幫著出出主意。他們家很富,是一個縣城裡的大戶。自己家在縣城裡面蓋了一棟四層的樓,一層辦公用,二三層自住,四層倒是裝修好了一直空著。結果這半年來,他每晚在三樓睡覺的時候都能聽見有人在四樓穿著高跟鞋走動的聲音,有時甚至還能聽見挪床的聲音。這個同學很害怕,也不敢去查看。而白天壯著膽子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發現。我帶了秦一恆過去,他簡單看了一下,就說只是無家可歸的野鬼看見這裡有空房子沒人住,就住了進來,並沒有惡意,供奉個神位什麼的就能解決了。我的同學照做,果然,那個聲音就再也沒出現過。   

這次事情雖小,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房子不宜太久沒有人氣,否則很容易被無家可歸的野鬼當作住所,這也就是我們在搬新家的時候會請很多親朋好友來吃飯、壯人氣的原因,因為畢竟房子從建好到裝修住人還會空很長一段時間的。雖說一般住在這裡的小鬼都沒有惡意或者傷人的能力,甚至很多人至今還在跟這些東西共住一室,但長此以往,還是會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影響。   

為這個同學解決了他家的事情之後,我和秦一恆就忙了起來,因為當時已經有了房地產回溫的徵兆。袁陣那邊依舊消息不斷,不過並沒有太誘人的宅子。所幸又等了幾日就有了一個靠譜的,也是一棟別墅,價格雖然不低,但是我和秦一恆都有很大的興趣。   

這個別墅是在一個度假村裡面。三層樓,第三層其實只是閣樓,並沒有太大的面積。別墅的主人是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在當地很有名。事情的起因也很古怪,這個老闆也許是發多了不義之財,加上本人也很迷信,所以一直很喜歡開光的護身辟邪的東西。按理說這些東西常在身邊,必然百無禁忌。可是自從這個老闆從泰國花三十多萬元買了一個據說是當地大師開光的翡翠佛墜之後,怪事就開始發生了。   

先是這個老闆在度假村度假的時候經常會夢見有人要來搶他的翡翠佛墜,而且基本每晚必夢。幾次下來,老闆很恐慌,就把翡翠玉墜送給了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保鏢兼司機。這個司機也不知道對老闆做噩夢是否知情,反正他是把玉墜戴了起來。沒想到,沒過幾天這個保鏢居然吞玉墜自殺了,而且就死在這個別墅裡。   

本來我並不想去看這個宅子的,一來是別墅的價格太高,二來也不太容易轉手。無奈那段時間實在是閒得發慌,有個宅子看總比空等著強,所以我和秦一恆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宅子所在的城市不大,算是二線城市的末流了吧。不過,任何地方都有富人,二線城市並不太影響這些富人購買奢侈宅院。別墅區在市郊的位置,周邊還有一個不大的高爾夫球練習場。   

我和秦一恆到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這麼遠,下了飛機先去了賓館,然後打車趕到這個別墅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幸好之前已經聯繫了這個老闆,他安排了他的一個員工等我們。簡單地交流了一下後,發現這個員工做不了主,他只負責帶我們看一眼房子,並且把價格維持在一個他老闆之前交代的價位上。   

所以談了一會兒,我就覺得這不太靠譜。房子即便死了人,價格也沒有降低多少。   

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任何利益可圖,加上本來就是晚上,我也不建議這個時間去看房。萬一房子有什麼問題,我們這麼貿然進去,就是白白犧牲了。   

不過,既然這麼晚了,我們只能在這個度假村睡一晚。房間價格貴得離譜,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第二天上午,我們就跟著那個員工去看房子。別墅裝修得還挺有藝術感,就是沒有我想像中的大。   

外面看起來是三層,實際能住人的只有兩層。第三層是一個只能貓著腰進去的小閣樓,撐死放點雜物甚麼的。   

我和秦一恆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他走走停停地看,我就在一旁跟那個員工隨口聊天,聊天的內容是圍繞那個已經死了的保鏢。這個員工看起來人還比較實在,只是可能老闆走之前交代了什麼,說到那個保鏢他就吞吞吐吐的。等到秦一恆看完,我也沒問出來什麼,只能跟他約了個時間再談,就和秦一恆撤了出來。   

出了門我就問秦一恆,感覺怎麼樣?   

秦一恆說,挺好的。   

我說,挺好的有多好?   

秦一恆說,還真看不出來什麼,可是這個別墅讓人感覺很彆扭。   

我聽他這麼說,心跳就開始加速,不過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有多大的問題,就問他哪兒彆扭。   

他嘖了一聲說,這個別墅這麼大,可是為什麼沒有廚房?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在房子裡面轉的時候,似乎真的沒注意有沒有廚房。可我覺得這也正常,一個度假別墅,沒必要非得有個廚房。度假村里本來就有很多高中檔飯店,況且來度假的人是來休閒的,想必沒人願意做飯吧。我把我的想法跟秦一恆一說,他先是點頭,然後就開始搖頭。   

他說,的確,度假村沒有廚房是正常的,一個房子鑑別陽氣的一個最基本的方式就是看有沒有立火,也就是有沒有生火做飯。現代生活倒是對這個概念比較模糊,但是在古代,沒有立火的房屋基本就是空房了。這個細說起來比較煩瑣,往簡單了說,就是這個房子裡面沒有人味,所以我們會發現,很多靈異事件都會發生在賓館裡,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有人味的地方陽氣會慢慢盛起來,除非的確有髒東西,否則一般無害的遊魂是會被人味衝跑的。   

秦一恆繼續道,剛才我們去過了,房子除了人味不大之外,看起來一切都正常,這樣的話,那個死了的保鏢並沒有怨念作祟,這就有兩個問題,假設那個保鏢的確是死在了那個屋子裡,那麼第一,那個保鏢是橫死的,必有不甘。而他剛死不久,也沒有外力干擾,這個房子又沒有廚房,魂魄不可能這麼快就散去;第二,保鏢若是真的陽壽已盡,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可是,那個老闆作為一個商人應該還是會唯利是圖的,不可能把一間沒有任何問題的房子就打折賣給我們。如果他找高人看過了,並且高人解決不了,那我們買下來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墳了。   

說完,秦一恆就看著我,半天沒再說話。被他這麼一看我就有點發毛,連忙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說,要不,我們晚上去做個試驗?   

我一聽就急了,這樣的試驗我們倆已經做過太多回了,就沒有一次能安安穩穩過去的。   

秦一恆說,這次的試驗很簡單,我不去也行。他說完,我尋思了一下,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這回總沒事了吧?反正我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跟著去看看熱鬧,於是,就點了點頭。   

秦一恆見我同意,就帶著我簡單地準備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很常見,但是組合起來我又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我們先去了超市,秦一恆選了一個大號瓷碗,在耳邊敲敲打打聽了半天,接著又買了一大把筷子,也是一根一根地挑了半天。最後,他用瓷碗盛了一碗水,臨睡覺前放在了我們房間窗外的牆根下面。第二天他才把那碗水小心翼翼地捧了進來,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就看這碗水的了。   

當晚,我們倆又悄悄地溜回了那棟別墅。一路上因為捧著這碗水我們走得出奇地慢,所幸現在也不是度假的季節,度假村裡並沒有什麼人。   

秦一恆打開了別墅的一扇窗戶,告訴我說這是他那天特意留的,叫我先鑽進去,把碗接過來,他再爬進去。   

簡單的幾個動作,因這碗水的原因累得我夠嗆。因為水基本是與碗沿齊平的,秦一恆又交代一滴也不能灑出來,所以,我即便乾捧著也很耗費體力。   

翻進了別墅,秦一恆倒成了甩手大爺,讓我先捧著碗,然後他就開始在別墅裡面亂竄。   

我的胳膊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就想把碗放到地上。還沒等我貓下腰,秦一恆就回頭囑咐我,千萬別把碗放到地上。這樣一來我又要往回收力,這可真他媽考驗對肌肉的控制力。幸好我也是足夠小心,水沒有灑出來。   

等到秦一恆過來接過碗的時候,我的兩隻胳膊已經麻到快沒有知覺了。   

秦一恆接過碗,也是一步一停地捧著碗,走到了別墅的一個角落,把碗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然後把一根筷子橫著搭在了碗 ​​沿上,就拉著我撤退了。   

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來,不會有攝像頭吧?一邊往回走我就一邊來回張望,慶幸的是這個別墅區安保設施並不完善,只在每個小路的路口才有攝像頭,我們倆翻窗入室的過程並沒有被拍到。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秦一恆就把我叫了起來,又帶著我悄悄摸了回去。翻回到別墅裡,我們就一起蹲在那個碗旁邊。他不動,我也就不敢動,可是我不知道我們倆在等什麼。   

過了十幾分鐘,秦一恆看了下手錶,跟我說了句時間差不多了,讓我留點兒意,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等天亮 ​​。   

天亮得很快。我集中註意力盯著碗半天,稍不留神看窗外,再回頭的時候天已經亮開了。   

秦一恆也一直皺著眉頭看碗,可是直到聽見窗外麻雀叫了,碗也沒有任何變化。   

他“咦”了一聲,歪著頭左看右看了半天。   

我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又怕誤了他的什麼方術,只能一直憋著。   

他又看了一會兒,就叫我跟他從窗戶跳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秦一恆一直在奇怪,說他雖然不是什麼所謂的高人,但至少這些方術的使用上並沒有這麼失敗過,本來他今晚是想看看那個保鏢究竟是怎麼死的。據他說,水是自然界裡最有靈性的東西(科學上也認為水是生命最重要的元素,秦一恆一直認為,目前科技能解釋的事情就叫作科學,不能解釋的,就叫作玄學。事實上也許並不是玄學有多麼高深莫測,只是現在人類的科技還不能解釋而已),他盛的那晚隔夜水是有說頭的 ​​,夜露和晨露是陽間最接近陰間的水了,這叫無根之水。相比較起來,比單純的水更容易通靈。他把碗放到了那個別墅正南的位置,放了一宿。如果那個保鏢真的死在了這個屋子裡,除非他真的是被地府收走了,否則無論如何都能從水上面發現他存在的痕跡。即便人感覺不到、看不出來,但比人敏感的水是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而那根筷子,是用來在天馬上亮的那一段時間內蘸水舉高,等著水珠自然落下,水珠飄向的地方,就是那個魂魄所在的位置。只是連那碗水都沒有任何反應,這一部分就沒必要再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39 PM

第一部 第十二章 鬼玉吸魂

秦一恆一下子講了一大段話,我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想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保鏢是橫死的話,魂魄卻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秦一恆。   

他陰著臉想了半天,說,如果這一切都是成立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保鏢的魂魄被某個人收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嚇了一跳,這個假設實在是太離譜了,難怪他表情這麼陰鬱。雖說牛鬼蛇神這種東西我並不太懂,但看他的表情我就覺得事情可能很麻煩。   

我問,接下來怎麼辦?   

秦一恆也犯嘀咕,說,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如果那個保鏢的魂魄被收走了,那麼收他魂魄的人具體牛成什麼樣子,我們根本想像不到。如果他心情不好,轉過身想再收幾個,恐怕咱倆就交待在這個房子裡了。   

我心說得了,聽你這麼一說,這一趟是白跑了。回到賓館,我們就準備收拾收拾第二天打道回府了。當天晚上,秦一恆自己在床上琢磨了一宿,反正我也幫不上忙,乾脆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臨走的時候,秦一恆還是有點不甘心,就直接給那個老闆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他跟老闆嘀咕了什麼,那個老闆居然讓我們先別走,一會兒過來跟我們聊一聊。   

我吃驚之餘就問他跟老闆說什麼了。秦一恆說,他在床上想了半天,要說收小孩的魂魄是可以去煉小鬼的,恐怕很多恐怖小說或影視劇裡面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可是這成人的魂魄已經和軀體基本融合了,並不是輕易就能被勾走的。何況把魂魄勾出來後,怎麼存放也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大用。   

相傳古代冶煉兵器的時候是可以用魂魄鑄劍的。干將莫邪的故事人盡皆知了吧,可現在誰還會開爐鑄兵器啊,而且後來很多道家弟子雖然也用魂魄煉丹,但大多也只是用動物的魂魄,很少會涉及人的。這樣一來,他覺得問題就在那個玉墜上面。   

這塊玉墜來路不正,這個老闆八成是被人黑了,買了一塊有問題的玉回來。只是這個玉的具體問題他也不太清楚,得看了才知道,所以他給老闆打了個電話,胡謅了關於那個玉的幾句瞎話,那個老闆倒是挺有興趣過來聽一下,所以叫我們別走等他過來。   

本來我是挺著急離開的,畢竟這個事連秦一恆心裡都沒譜,我哪兒有不落荒而逃的道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又很好奇,想看看那個噎死人的玉究竟是啥樣的。   

沒多長時間那個老闆就來了,打個照面,見他倒沒我想像中的那麼市儈,只是很可惜,那個玉他沒帶來。進屋簡單聊了幾句,話題就說到這個玉上面。老闆簡單講了一下關於這個玉的來歷。據他說是從泰國的一個商人手裡買來的,再多的,他就不講了,一看就是有所保留。我估計他是怕我們因此再壓房價什麼的。   

這樣聊下去估計也沒什麼必要了,秦一恆又簡單跟他忽悠了幾句後我們就準備離開。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秦一恆挺好奇地問了一句老闆最近生意如何,是不是不太順利。這個老闆聽了明顯雙眼放光,趕忙問秦一恆知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秦一恆搖搖頭,就背著包帶我出來了。那個老闆還想在後面追問,無奈秦一恆帶我走得很快,老闆在後面“哎”了一聲,就沒什麼動靜了。   

去機場的路上,我問秦一恆,他怎麼知道那個老闆的生意不行。我尋思肯定不是從什麼國家政策上面分析市場環境,他這麼問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一恆說,事實上人的信念相比較來說是很強大的一股力量,雖然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也沒有任何科學論據直接證明它的存在,但如果把很多人的信念集中到一起,就會產生一種奇妙的反應。簡單點說,有一萬人都相信面前的一塊兒石頭能辟邪,只要大家的信念是統一的,沒有雜質的,那麼這塊兒石頭就真的能辟邪。說到底辟邪的並不是石頭,只是所有人的信念而已。   

接著,秦一恆說,我們亞洲尤其中國,是有豐富的玉文化底蘊的。玉具有辟邪護體的作用,據說佩戴夠時間的玉器就會有靈性,能幫助主人擋災禍。如果有一天發現佩戴多年的玉器出現了裂痕,或是紅線莫名其妙地斷掉,就是幫主人擋過了一劫。而翡翠是玉器的一個分支,他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那個玉佛墜就是一尊邪佛。如果一塊成色很好、具有很高工藝價值和文化價值的翡翠墜子,三十萬元恐怕是拿不下來的。想必那邊的人是急於出手,並且深知這個玉墜恐怖的地方。   

而這個老闆買到手之後,因為家裡擺放著許多辟邪開光之物,夜裡生夢,其實是想告訴他把玉墜丟掉。這個老闆果然害怕,就隨手將它送給了身邊的貼身保鏢。這個保鏢最後陰差陽錯被吸了魂魄死於非命。老闆雖然逃過一劫,但運勢必定大衰,所以生意低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恐怕這還只是個開始,嚴重則是會傷及四肢的。   

另外,秦一恆還講了一點,就是但凡開過光的隨身物件——玉佩、金佛、車上掛的求平安招財的東西等,如果是專程為你自己一個人求的,在你佩戴或是用過之後,記得不要讓別人伸手觸摸,摸過之後就靈性全無,失去開光的價值了。   

秦一恆說的倒不像是妖言惑眾,這次經歷雖然沒什麼波折,但我還算是受益匪淺,起碼聽他講了很多相關背景故事。只是這次仍然是白跑一趟,覺得還是很不甘心。所幸這個事完了之後,就有個小宅子送上門來。   

雖說裡面也有一些東西,但卻也沒什麼危害,說起來反而很有趣。宅子是主人主動找上我的,反正是七拐八拐認識的朋友的朋友,他貸款買了一套26平方米的單身公寓,是高層,在13樓,然後和他女朋友兩個人住在裡面。起初沒什麼,住了半個月後,兩人就發現房子裡有怪事。本來這種小公寓就不大,也沒置辦太多家具,但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住著就是感覺這個房子很擠,這裡說的很擠倒不是真的擁擠,就是一種感覺。雖然他的房子真的很小,但同樣是小戶型的房子,有的就不會給人這種局促的感覺。兩人最初也沒注意。之後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個人的女朋友就會被鬼壓床,幾乎每晚都是。   

突然有一天,他們注意到,早上起來放在床邊的拖鞋換位置了。本來他們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後來,他們留意了一下,果然第二天早上拖鞋會自己移動位置。   

兩個人很害怕,就七拐八拐地找到我,也並不是想賣房,只是想讓我們幫著看看。畢竟兩個打工族在一個城市裡能有自己的窩挺不容易的。雖然我很想賺錢,但又礙於他是朋友的朋友,也就只能幫著去看看。   

帶著秦一恆去看了看,屋子不大,站在一個地方就能把整個房子看一遍。   

秦一恆看完之後簡單問了他們兩句話,大意是他們兩個是不是每晚都要恩愛什麼的,這對男女也大方地承認了。然後,秦一恆就叫他們以後再睡覺的時候,記得把窗簾拉上,否則很多過路的東西會被吸引過來看的,而且這種時候,會被很多過路的小鬼誤認為到了投胎的時候,現在看來並無大礙,哪天一不留神再被上了身就慘了。   

這對男女聽完之後千恩萬謝,秦一恆又簡單地在對著窗戶的牆上掛了面鏡子,四個床腳底下都墊了紅紙,說以後就沒事了。   

自此之後,這個公寓果然再也沒有出過怪事,那兩個人也就安安穩穩地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手拉著手奔著甜蜜的幸福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4:45 PM

第一部 第十三章 大戶人家

這房子我沒賺錢,只是相當於蹭了幾頓飯。雖然能一時果腹,但致富之路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不對,是秦一恆的雙手實打實地幹出來的。不過也是巧了,估計是我財運迴轉了,一個星期還沒過呢,袁陣就聯繫我們,說有一戶人家要賣個老宅子,據說一家好幾代人都住在這個宅子裡一起生活,遺憾的就是地段並不好,比較偏,相當於現在城鄉結合的地方。我心想這要是在皇城根底下,把這個宅子拿下來就發了,但有總比沒有強,我怎麼著也得去看看。   

這次路途是真的遙遠了,那個地方不通航,只能坐火車,然後各種大巴小巴轉來轉去才到。到了地方我就有些後悔了,沒想到會這麼偏僻,我之前從電子地圖上查看這個宅子的位置就在城市邊上。下了車沒走多遠就看見了這個宅子,的確古色古香,看著還挺氣派,應該有一定的年頭了。我一邊算著這個宅子大概得多少錢,一邊問秦一恆,這個宅子是不是太老了?   

秦一恆倒沒答話,歪著頭看了兩眼,說他們家這房子的佈局肯定人丁興旺,即便不大富大貴,起碼也是平安幸福,好端端的賣它幹什麼。   

進了院門,我才發現秦一恆真的是說對了,一大家子人真是一派祥和歡樂,我看了都很羨慕。接待我們的自我介紹說是這個家的長子,我看他這歲數估計也得六十了。老頭精神不錯,帶我們繞著宅子走了半天。我琢磨著要是讓秦一恆看一遍,可得有點時間,我得先用個什麼辦法把老頭拖住了。可是又一想,那邊還一大家子人呢,怎麼著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於是我就小聲問秦一恆,怎麼辦?   

秦一恆說,這還看什麼啊,這麼一大家子,過得這麼喜慶,你覺著這裡能有啥?說有神仙護著他信,說有鬼怪?那就真是滑稽了。   

他這麼說,我倒是挺贊同的。可是袁陣明明告訴我他們這裡是鬧鬼的,怎麼到了地方反倒變成福地了?   

我就問了老頭一句,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在鬧?   

誰知道老頭居然笑呵呵地說,的確有,說完就指著一間偏房說,就是那個房間鬧鬼,而且從他記事起就開始鬧了,直到現在還在鬧。   

我順著老頭指的方向看去,倒是真的有一間門窗緊閉的偏房,不過粗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要不是老頭指給我們看,就是完全會被忽略的一間偏房。秦一恆看見這間房子也挺詫異,看他的表情像是沒看出來什麼。   

於是我就問老頭,這個宅子鬧鬼怎麼個鬧法?   

老頭嘿嘿一笑,說帶我們去瞅瞅。推開那間房的門,陽光照進來,能看見滿屋的灰揚起了不少。這間偏房很小,進門靠左手邊是一張木床,右邊則堆了不少東西,估計這間房很早以前就被他們家改成庫房用了。老頭帶我們走進去,指著那張木床說,這張床是他們上好幾輩的祖宗留下來的。當時那個祖先在朝廷裡面做官,告老還鄉的時候皇上批了這一塊兒地給他們家,一直到新中國成立,半個縣的土地基本都是他們家的。後來土改,加上鬥地主,家道就敗落了。幸好家裡出了一個做生意比較成功的族人,又把這片老宅給買了回來,就這樣,他們這一大家子又住了回來。   

這個老頭說,他剛記事的時候就總聽家裡人說那間偏房裡面住著一個老祖宗。他當時還以為老祖宗就是比爺爺輩分還大的人,他就很好奇,想見一見這位從來不露面的長輩。   

可是家人卻將那間房子上了鎖,他只好去窗子那兒踮起腳往裡面瞅。無奈年歲太小,身高不足,只能搬個板凳悄悄往裡面看,結果看見一個身著清服的人正在案頭上練字,回過頭看見他正在窗外偷看,就衝他微微一笑。   

此後老頭常常會去偷看,多數時候都會看見那個人在練字,但有的時候那個人卻不在屋裡。後來老頭跟父母講起此事,父母都很吃驚,但欲言又止或者閉口不談,只是對他嚴加管束,再也不讓他靠近那間偏房了。等到老頭長大一點,有機會去那間偏房偷看的時候,卻再也沒見過那個人。後來土改之後,這一個大宅子基本都分給了當地的窮人。最早住在這間偏房裡的是一家三口。男人天天下地幹活,留一個女人在家裡帶孩子。然而住進去沒幾天,孩子就出現了一點問題,平白無故地就會講一些古文詩句。家人很害怕,就找了當地的神漢來看。神漢看了,說孩子是被上了身了,用了很多辦法,就是沒效果,後來也只能建議這一家人搬出去。然而,這一家人搬走之後,孩子雖然恢復了正常,但是上學之後卻變得異常愚鈍,所幸那個年代讀書並不很重要,這家人也沒有再碰見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這裡鬧鬼的傳聞就傳開了,也就沒有人再敢來住了。   

後來,鎮上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小混混不信邪,反正他也無家可歸,就搬了進來。接著怪事就在他身上發生了。他每天醒來,就會發現有人用樹杈在地上寫的字,具體寫的什麼內容他也看不懂,不過對人身倒也沒什麼威脅,他也並不害怕。久而久之,這個小混混竟然無師自通,也可以揮筆潑墨,寫上幾筆好字,後來竟然成了新中國成立以後挺有名的一個書法家。   

這個老頭提起混混的名字,我還真的聽說過,名氣雖然沒到國寶級的地步,但一幅字賣個一兩萬元還是有的,只是從來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離奇的故事。   

老頭接著說,後來,他們把這個宅子買了回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這間偏房裡面睡了一晚上,當晚他果然夢見一個身著清服的人對著牆壁哭,而且哭得異常慘烈。老頭心想,這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第二天就燒了些紙錢車馬祭拜。隔日再睡依舊如此。住了幾日,老頭就開始咳嗽,覺得身體非常不適,就只好搬了出去。   

不過,老頭認為,這裡面雖然有東西,但對人卻是無害的,相反,應該會保佑自己的子嗣,因為家道越來越盛,他就更加信奉是祖先在庇護,所以這間房子僅僅是沒有住人而已,平時倒也經常來回地搬進搬出一些東西。   

老頭講了一大通,我也聽得津津有味。看向秦一恆,他也是頻頻點頭,也不知道是認可了老頭的哪句話。   

我問老頭,為什麼住得好好的卻要把這房子賣了?   

老頭依舊挺樂呵,說,其實很簡單,族人想舉家移民到國外去,這個宅子留著也就沒什麼用了,況且,移民也需要一大筆錢。   

看老頭的樣子,倒是挺實在。很少看見房主能這麼主動把房子裡面鬧東西的前因後果講得這麼清楚的。   

現在這個宅子裡面還真的是有東西,我得跟秦一恆商量一下,看看好不好解決,而且這麼一大片宅院,雖然是在郊區,但恐怕也是價格不菲,我也得計劃下看能不能把這個宅子吞下來,所以我跟老頭說我要和朋友考慮一下。老頭倒是答應得很痛快,而且死活要留我們住下來。我見這個地方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而且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也就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   

老頭把我們倆安頓好,又準備了一桌子菜請我們吃,弄得我們還很不好意思。   

吃完飯,回到這家人安排的客房裡,我就問秦一恆這個宅子怎麼樣。   

秦一恆說,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從風水佈局看,這個宅子也是找了懂行的人選址建造的,只是那個偏房裡的東西按照老頭所說,也是很有年頭了。如果現在還在的話,想必這中間有什麼玄機,至少我們得弄明白那個東西是什麼樣的。   

他把話說到這,我心里基本就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不用說,他又想晚上潛過去再看一遍。畢竟白天陽氣太盛,很多陰晦的東西並不能看得太真切。我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起老頭白天說的話,那個東西應該不會害人,而且還有秦一恆在身邊,我去給他打打下手應該沒問題的吧。   

於是,我們兩個人當​即就決定晚上過去看看,我以為秦一恆最起碼也會簡單準備一下,誰知道他到了時間直接拉著我就奔向偏房。到了地方,他兩手蒙住窗戶,把頭探近了一直看。   

我實在沒想到他是這麼個看法,反正有他看就夠了,我乾脆直接立在旁邊抽煙。   

秦一恆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來叫我,說他也沒看出什麼,不過他覺得這個宅子裡面還真的有東西存在,只是看樣子不是個邪物。說完他又轉身往客房走,我只能在後面跟著,也不知道他有何打算    進了屋,秦一恆七翻八翻地從包裡掏出一包餅乾,又從這家廚房借了個盤子,帶我折了回去。到了偏房,他徑直推開房門,進去畢恭畢敬地把餅乾擺在盤子上,又小心翼翼地把盤子放到木床上,然後就帶我退了出來。   

出了門,秦一恆告訴我,這個宅子裡的東西到底邪不邪,明天早上就能見分曉了。   

這樣折騰了半天,合著還得繼續等啊!我很無奈,想細問,他就跟我裝神秘,告訴我說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一恆就把我拉起來,急匆匆地趕往那間偏房。打開門,他環視了一下屋子,就召喚我進去。我也不明就理,只能傻乎乎地跟著。剛站定,秦一恆就順手一指,叫我把擺在床上的那盤餅乾吃掉。   

我聽了一愣,這是什麼無理要求啊?可是看朋友的眼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尋思必是一會兒有場惡戰,要讓我先補充一下體力——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沒辦法,我就一口一口地把那盤餅乾吃了。餅乾放了一夜,已經有些潮了,原本應該很脆的吃起來卻軟軟的。我一邊吃一邊尋思,這餅乾在這屋子裡放了一宿,一晚上指不定有多少老鼠蟑螂光顧呢,不會吃壞肚子吧?果不其然,我吃了餅乾沒一會兒就感覺肚子疼,瘋跑了好幾趟廁所才算是消停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ritha 發表於 2015-3-14 05:32 PM

第一部 第十四章 老祖宗

回來我就問秦一恆這究竟什麼意思,他這才跟我解釋。   

這餅乾其實就是所謂的貢品,無論是神明還是已故的靈位,哪怕是很多地方喜歡供奉的妖怪,都會有相應的貢品。往大一點說,從古至今活祭屢見不鮮,往小了說,基本的糕點水果一類是必不可少的。傳聞一些靈驗的神明在享用過貢品之後(通常貢品還是原封不動的,只是人們習慣這樣理解,放貢品在供桌上做做樣子,第二天就可以拿走自己吃了),人吃掉那些靈驗神明享用的貢品,或延年益壽,或驅病救人,或求子得財,反正會有說不完的好處。這當然只是傳聞,他也沒親身驗證過。可是這供奉給鬼的餅乾吃了,起碼我是沒得到任何好處,反而遭了不少罪,這我可是親身驗證過的。我就問他,這麼折騰我是何居心?   

秦一恆解釋道,這種供奉給鬼的貢品吃起來一般有三種結果。一種是口感比較甜,這種甜並不會很充分地體現在味蕾上,主要是一種感覺,就像說一個吻比較香甜的感覺是一樣的。這種比較甜的貢品反而是最危險的,因為據說這種甜味的貢品是因為享用過它的東西是吸陽的邪物,女人吃了會月經紊亂、流產;男人吃了會遺精、萎靡不振;如果繼續在這個邪物附近生活,就很容易被侵體。   

第二種是比較苦,同樣也不單純指的是味覺上的苦,這種反而是好的,因為享用過它的這個東西的確會幫助你,最起碼不會害你。這種貢品,即便對身體無益,但基本上也是無害的。據說,供奉過神明之後的貢品,無論是水果還是糕點,吃起來會覺得索然無味如同嚼蠟,或者是能感覺到味道變淡了。   

而第三種,就是吃起來比較酸的。這一種貢品,是由有怨氣的東西品嚐過的,這種怨氣並不是那種厲鬼的怨氣,而是一種幽怨之氣,因為厲鬼是不會接受供奉的。這種貢品吃起來口感中會有酸楚的感覺,通常也對人體無害,最多就是會鬧肚子。   

聽完秦一恆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很想發脾氣,這種試驗既然他最清楚,那就應該他自己做,害老子跑了半天廁所。   

雖然他講述的這些道理,我覺得沒什麼太大的事實依據,但想一想,還是勉強說得通的。放了一宿的東西,在一個潮濕的環境難免會變質,吃了拉肚子倒也正常,只是現在事情明朗了,我們下 ​​一步該怎麼做呢?   

他就說這裡面的東西很可憐,也不想害人。他要是用對付厲鬼的那些方法有些下不去手,我們還是找找能讓他自己選擇離開的辦法。   

我們之前的驅鬼方式說白了是挺武斷蠻橫的,可是今天要想請它自己走,還讓一個這麼多年一直留戀此處的東西自己走,這張網未免就撒得太開了。可是沒辦法,秦一恆說了我也只能服從命令,誰讓我不懂行呢。   

我和他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從這個人是如何死的入手。聽那個老頭講述以前的事情,我認為這個東西多半就是他們家的祖先,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只能去問問他們家人了。   

這個調查還是比較繁瑣的,我們裝作好奇,問了他們家族健在的幾個老人,雖然都知道那個房子鬧鬼,卻也說不出關於那個東西的一二三來。我們又問到帶我們看宅子的那個老頭。老頭撓著頭想了半天,也就只能說出這個人應該是以前在朝廷裡做官的。   

這樣的線索是毫無頭緒的,我和秦一恆又停留了兩日,都已經有打道回府的念頭了。秦一恆卻說,實在不行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我問他是什麼辦法,他居然兩眼放光地看了我半天。   

看見他的目光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肯定是要拿我開刀啊。細問一下,還真被我猜著了,而且這回似乎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讓我擔心。   

雖然秦一恆依舊是說得輕輕鬆鬆,可是我吃過好幾次教訓了,真不敢再相信他了。何況,他這次出的餿主意居然是想讓那個東西上我的身。   

秦一恆倒是一直勸說我,說這個事情只能我們內部自己消化解決,要是用他們家的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我考慮再三,他也承諾再三,說保證沒問題。   

我想了想,還是咬牙答應了。我其實還是為了錢啊,真是豁出去了。   

他見我鬆口答應了,就帶我作了一些準備:先在偏房門外挖了一個小坑,然後豎了一個扁擔在裡面,幸好主人家有一個,不然這種東西還真不好尋。最後他用黑線在我的中指上綁了一個小扣,線的另一頭拴到扁擔上面,告訴我一會兒會失去知覺,但如果我感覺到中指上的這根線動了,就要努力醒過來。雖然他在旁邊不會有事,但也得事先提醒我,說白了就跟做手術之前會讓你簽手術通知單一樣。   

我坐在那張舊床上,心說,他媽的,怎麼不早說啊,可是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也只能任人宰割了。秦一恆在屋裡轉了一圈,在地上用腳使勁點了幾個點,接著就把偏房的門關了。黑暗一下子湧進來,他點了一根白蠟,放在之前他最後點的那個點上,然後塞到我手裡一把雞毛,告訴我,醒來的第一瞬間,就把雞毛往門外拋,拋得越遠越好。   

這時,我就開始緊張了,各種恐懼感直往心頭躥,又生怕動起來會把指頭上的黑線扯斷了,只能這麼強打精神等著。又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真的感覺到渾身發冷,止不住地打冷顫。猛地一下,我就感覺到一個什麼東西趴在我的後背上了。也不知道後面有什麼,瞬間我就失去了意識。   

說真心話,我這輩子也沒睡得這麼香過。我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猜測自己被上身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感覺。結果等到秦一恆忽然大喝一聲把我拍醒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過程一點感覺也沒有,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剛醒來那一瞬間,我的意識還很模糊,身體很乏,很想繼續睡。   

可是秦一恆在旁邊連忙提醒我要把雞毛丟出去。我連忙起身,也顧不上優雅了,直接把門撞開,鉚足了勁兒把雞毛都丟了出去。出乎我意料的是,雞毛並沒有向前運動,而是瞬間呼啦一下全飛了起來,揚得到處都是。   

之後的事情就沒那麼荒誕了。秦一恆把東西收好,回去跟我解釋了一下當時的過程。據他所說,上我身的人挺文雅的,說話也顯得很有涵養,只是好像很可憐,總是哭。我說呢,怎麼醒來之後滿臉都是濕乎乎的。   

我問他之前的那些步驟有什麼含義。秦一恆說,中指是一個人陽氣最重的位置,綁住中指,無非就是給這個人上了一個保險。如果這個東西強悍到真的佔了我的身體的話,那這個繩結就能幫我留住最後一點陽氣,這樣,我怎麼著也還是有救的。而扁擔其實是能辟邪打鬼的,可能現代的城市人對這個並不了解,現在社會的發展導致這種傳統工具已經鮮為人知了。據老一輩人講,當時農村的醫療水平很有限,而又因地廣人稀,人氣不重,所以經常會發生詐屍事件。詐起的殭屍見人就抓撓咬掐,而且力大無比,誰也擋不住,唯獨用扁擔拍打,方能把殭屍擊倒。把扁擔立於地面,看似搖搖欲墜,但如果真有一個被鬼上身的人想要把立在地面上的扁擔掰斷或是推倒,這根扁擔反而會突然變得穩如泰山,堅若磐石。把我中指上的黑線和它繫在一起,相當於找了一種最堅實的力量來拖住我。這些東西講出來雖然覺得荒誕離奇,但這個世界上的的確確總會有挑戰我們常識的事情出現。    至於那根白蠟,秦一恆說他只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在房間裡點了幾個星位,把白蠟放在了魁星的位置,也是為了護住我的陽氣。而最後讓我拋掉的一把雞毛,是讓我拋霉運的。雖然上我身的東西並不作惡,但被上過身的人輕則也會小病一場,重則倒霉一年的,所以他讓我在醒來的那一瞬間把霉運拋出去,能緩解被上過身所帶來的損耗。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那把雞毛,最後的確是違背常理地四散亂飛。我跟他說起,他也點點頭,說這樣基本上霉運就都散去了,只是恐怕我還得有個頭疼腦熱的,治療一下就過去了。   

等我還想問那個東西都跟他說了什麼時,秦一恆賣了一個關子,說明天一切將真相大白。把這事情解決了,這麼大一個宅子,我們恐怕能賺不少。我疲乏得不行,說到賺錢我都沒精神了,索性回客房躺下睡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身體還是累得不行,起身發現秦一恆已經不在了,於是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我想秦一恆現在肯定就在那間偏房裡,等走到了,發現這一大家子人基本都杵在周圍了,秦一恆正跟這家裡幾個壯勞力說著什麼。   

他簡單佈置了一下,幾個壯漢就開始掄起大錘,把這間偏房的一面牆給砸了。我看得目瞪口呆,房子看似已經年久失修,沒想到卻很堅固。幾個體壯如牛的大漢砸了半天,才把這面牆砸開。秦一恆在旁邊一直盯著,又砸了一會兒,喊了一句停,就跑到砸壞的牆根處找著什麼,一會兒,居然拿了一個軸子出來。   

我站的位置比較靠後,看不太真切,大概是幅畫。等到走近看時,才發現並不是畫,而是一個織物。我又看了兩眼,覺得眼熟,卻還是沒想出是什麼,問了他才知道,居然是聖旨。這可真是天方夜譚了,合著他們家牆裡面一直藏著一道聖旨。上面寫的字雖然很工整,無奈書讀得太少,我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秦一恆就給我簡單解釋了一下,大概就是說他們家這個人,可以領命回京官復原職的意思。   

說完,秦一恆接著給眾人解釋:   

他們家這個祖宗在朝廷裡面犯了點事,被貶了三級。具體是什麼事呢,可能是跟當時的文字獄有點瓜葛。然後這個人還比較心高氣傲,就直接跟皇上申請告老還鄉了。皇上倒也仁厚,賞給他這個宅子。想必此人還是有一定才學的,回家了兩年,皇上居然還能記起他來,又想召他回京做官,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家病死了。這人本來就是心有不甘,所以遲遲不願投胎做人,這回倒好,聖旨一到,他更覺得委屈,就在家裡鬧個不停。家人見狀也是害怕,聖旨又不敢燒掉,後來沒辦法,只能砌搭到這個偏房的牆裡。這樣一來,他也就跟到了偏房裡,整日對著牆以淚洗面。然而陰陽兩隔,他肯定是沒希望回朝做官了,現在聖旨已經拿了出來,只要燒掉,平了他的怨氣,這事就算了了。    聽到說要燒聖旨,我都跟著心疼啊!據說這東西非常值錢,可是他們家人卻一致同意可以燒掉,只是還要燒些紙錢,希望拍個照留個紀念什麼的。秦一恆說這倒也無所謂,就把聖旨交給那個老頭,讓他們自行處理了。   

這次的行程果然沒有白費工夫,經歷雖不艱險,但起碼有始有終,最主要的是,幫了他們家這個忙,宅子的價格肯定就可以往下壓一壓。等到這一大家子把聖旨的事情弄完,我就直接拉著老頭談起了價格。老頭倒是真夠實在的,果然在價格上打了折扣。我粗算了一下,這個宅子如果按照他的價格買下,利潤相當豐厚,所以當時我就直接跟老頭擬訂了合同,簽字畫押。   

又待了一天半,把過戶的手續差不多都弄完,我跟秦一恆就準備凱旋了。這一家子還想留我們吃飯,好說歹說才婉拒成功。回去的路上我很開心,可是等到上了火車我就開始發燒,臨時吃了幾片藥,下了火車直接就去了醫院掛點滴。秦一恆說這就是被上完身的後遺症,休養幾天就好了。我也就趁著這個工夫好好地休息了一陣子。按理說,我都已經讓雞毛多飛一會兒了,霉運應該都散去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就在這個之後的一個宅子,的確是讓我倒了大霉。   

不過,用秦一恆的話說,也就是我命裡該有這麼一遭,讓我們倆無意間洞穿了一個驚天大秘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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