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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1 PM

聖堂幽 -【濟世鬼醫】《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5-2-2 08:50 PM 編輯

【書名】:濟世鬼醫

【作者】:聖堂幽

【內容簡介】:

    他是華夏古老巫祝的傳人 生死人,肉白骨,鐵口一開定生死 。

    他是陰陽兩界的引路人 判官筆,陰陽鼎,懲惡鬼來戲鬼差 。

    他行走於都市,遊走在鄉村,跨越陰陽兩界,譜寫醫道傳奇 。

    他不收分文,他只收陽壽,氣運或者是…… 他半生荼靡,半生寂。

    他的一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迷,也是一個永不朽的傳奇。

    他是第十五代巫祝,巫祝史上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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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2 PM

本帖最後由 j88852001 於 2015-2-2 05:23 PM 編輯

001-砝碼

這是一棟歪歪扭扭的樓。

    樓的頂部與下面極不對稱,憋屈的擠在左右兩家的磚牆當中,為了繞開左邊的陽台以及右邊的房簷,這棟樓明顯的扭了三次,草草的坐落在兩棟整齊的紅牆磚瓦中間,以歪歪扭扭的姿態,頑強的生長著。

    因著左邊那棟的主人那誇張的陽台伸出屋外做了樓下門的遮擋,早晨的大部分陽光都被它所占據,故而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歪歪扭扭的大樓的時刻,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

    陽光透過那歪歪扭扭的窗子照射進來,伏在客廳內唯一的桌子上的小白縮了縮身子,當冬日那還算溫暖的陽光撫過它的背脊,小家夥“蹭”的竄了起來,抖落抖落身上的軟毛,前腿蹭著地板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柔軟的狐狸尾搖了搖,小白眯著眼睛朝那歪歪扭扭的樓梯看了一眼,邁著優雅的步子,晃晃悠悠的上了樓。

    樓上的臥室傳來悠長的呼吸聲,小白眯著眼睛朝床上打量一眼,竟是像人一樣歎了口氣,靈巧的跳上床,站在床邊,竟是口吐人言:“我說,你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那聲音微微憤怒,隻是聽不出男女。

    秦沐把藏在輩子的半隻腦袋露了出來,眼下帶著深深的黑眼圈,迷迷糊糊間將那床不算厚的被子又緊了緊:“這才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該是起床賺錢的時候了,不然你這樣座山吃空,以後可怎麼辦啊?”看著這樣的秦沐,小白又忍不住嘮叨。

    “行了,管家婆,又少不了你一口吃的,再睡會兒……”秦沐就連那半隻腦袋都埋在被子了,一副和被子纏綿到天涯的樣子。

    “起來……你給我起來!”小狐狸伏下身子咬著被子往床外拖著,隻可惜它身子太小,不足以將裹著被子的“秦大胖子”從床上給拉下來。

    拖動了半天,或許發現自己也是徒勞無功,小白放棄了這樣無意義的舉動,站在床上看著卷成壽司模樣的秦沐,小白那偌大的白色尾巴搖了搖,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官人~~~”

    秦沐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一臉慌張的看著側臥在床上的某白,一襲女仆製服打扮,清澈的大眼閃爍著渴求,明明是清純的眼神卻在她的麵龐上顯出了徹底的誘惑,裙子短到不能再短,白晃晃的大腿刺激著秦大官人的感官,膚若凝脂。更不可抗拒的是胸前那抹若有若無的雪白,見秦沐這樣驚訝的看著自己,某白興奮的狐狸尾巴從身後伸出來,搖了三搖,同時拋了個媚眼。

    “噗……”秦大官人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哼,點給我起來!”聲音又恢複了那不男不女的樣子,恢複了原樣的某白從床上靈巧的蹦躂下來,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隔壁的書房:“還是本體的樣子最舒服……”

    不一會兒,秦某人麻利的做完個人清潔工作,他的鼻孔中塞著兩個大大的衛生紙,一步一拐的走下這歪歪扭扭的樓梯,熟練的打開了鍋灶,也沒有多久,一股香味從廚房飄了出來。

    小白順著秦大官人的腳跟坐下,舔了舔爪子上的白毛,從廚房窗口上投射下來的陽光,讓它微微眯上眼睛。

    “跟誰學的?”秦沐有些無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伴隨著鍋鏟的聲音,那股香味更加猛烈的傳進鼻孔。

    小白深吸了一口,像個癮君子,碩大的尾巴搖了兩搖:“在你的電腦看見的,沐沐,你不就喜歡那樣的衣服麼?不然收藏那麼多幹什麼?”

    秦沐:“……”

    “今天做的什麼?”小白可沒空管秦沐那扭曲的表情,輕巧的蹦上了桌台,看清楚了秦沐鍋子中煮著的東西以後,小白腳下一錯差點沒再次跌落下去:“秦沐!”小白那激動得聲音都變尖了,這麼喊一聲秦沐嚇得全身一抖:“怎麼又是方便麵?!”

    “這可是香菇燉雞味的。”秦沐一副“我專門為你找的”模樣,理所當然的用鍋鏟舀起一口湯,嚐了嚐:“味道還不錯。”

    “為什麼又是方便麵?”某白有淚奔的傾向。

    “可它是香菇燉雞味的,親愛的。”秦沐循循善誘。

    “但是它還是方便麵。”小白沮喪的說道。

    “不,親愛的,你可以閉上眼睛,細細的聞著這個味道,是什麼?是不是感覺有香濃的雞汁還有軟軟的香菇在鍋子煮著?再深吸一口,啊!好香……這定是正宗的香菇燉雞,對吧?”秦沐閉著眼睛給小白做著示範。

    小白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那股撓人的香菇燉雞味道確實有,可惜一睜開眼睛還是方便麵。

    看著眼前那碗香菇燉雞的方便麵,小白那肉肉的爪子熟練的操起筷子,哀嚎一聲:“我真的不想吃方便麵……”可事實證明,某白將秦大官人那碗都掃幹淨了。

    “沐沐……”小白滿足的打著飽嗝:“該開工了,我可不要做一隻吃方便麵而死掉的狐狸。”

    秦沐看著餓癟了的肚子,哀怨的看著小白,剛才那鍋香菇燉雞麵他可是一根都沒撈著,全進了這家夥的肚子,別人的侍靈都是給自家主人做飯吃,他卻要給侍靈做飯吃,而且自己還沒有吃的,為什麼他這樣悲催啊……

    秦大官人有氣無力的將那麵已經泛黃了的“營業中”的牌子立在門外,打開門正襟危坐的坐在寫字台前,已經吃飽了的小白異常滿足的伏在寫字台上曬太陽……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

    秦大官人和小狐狸,從中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黃昏,當屋內一絲陽光都看不到的時候,秦沐動了動已經僵掉的脖子,期間除了門口那塊泛黃的牌子倒了兩三次秦沐專程跑出去扶以外,沒有一個人上門。

    秦沐頗為無奈的笑了笑,雙手攤開:“看吧!今日根本就不適合開門做生意,作為侍靈,之前居然連黃曆都不看,你也太失敗了。”

    小白聾拉著個腦袋,戀戀不舍的望著門口,早上就吃了一碗方便麵的肚子早就餓了,毛茸茸的大尾巴無力的搖了搖,像是讚同了秦沐的話。

    秦沐歎口氣,走到屋外伸手將那個營業中拎了回來,轉身回屋的時候卻覺得肩膀微微一重,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出現在門口:“請問,這還營業麼?”

    小白那雙昏昏欲睡的眼神,立馬放出光彩,抬起身子饒有興趣的盯著來人,大尾巴搖來搖去。

    而秦沐的激動更是溢於言表,他很是熱情的放下手中那個破牌子,像攬著自己的兄弟一般將門口的那位給迎進來,本來不大的眼睛眯起來,好似看見了鈔票一樣。

    “呃……”似乎是被秦沐的熱情嚇了一跳,遲疑了一小會兒,要不是看在秦沐那殷切的眼神這位老兄都想要逃跑:“請問……秦醫生在麼?”

    秦沐目露精光,臉色一正:“我就是!”好家夥,盼了一天了一個人都沒有來,一來就來個正主?秦沐一聽得對方能夠說出自己的姓氏,當下便收起了那些玩笑的心思。

    唯有能夠叫出秦大夫的姓氏的病人,才是秦沐真正的客人,要知道秦沐那間破診所的門外可寫的是“田醫生門診部”。

    熱絡的攬著中年男人坐在門口那張桌子前,而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對麵。

    中年男人剛進門的時候,秦沐的眼神就若有似無的掃過中年男人的麵龐,上麵隱隱的妖氣一閃而過,再看向中年男人的時候已經看不出什麼異常。

    難道是妖?

    秦沐與小白飛的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詫,這診所開到現在,還從來沒看見一個妖怪大搖大擺的上門咧,難道今天真的是沒看黃曆,連做生意都不行了?

    見坐在對麵的中年男人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秦沐覺得該好好給這個妖怪立立威風,於是輕咳一聲道:“我姓秦。”

    中年男人的麵龐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一臉盼望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僅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屁股一抬捉著秦沐的手便急急的道:“醫生……我……”

    “行了。”秦沐打斷他,厭惡的抽出手,隨手拿了桌下的紙巾擦了擦,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熱絡:“你知道我的姓氏,想必介紹你來的人已經說過規矩了,說吧!你的砝碼。”砝碼其實也就是診金,隻要對方說出能讓秦沐滿意的東西,不管你想要幹什麼?秦沐都能滿足你,這是秦沐一向的規矩。

    小白搖搖尾巴,聾拉著耳朵將小臉貼在桌子上,眯了眯眼睛,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可眼中那抹比秦沐還亮的精光徹底出賣了它。

    中年男人有些緊張,回想起給自己介紹眼前這位大能的那位,若有若無的一句話:“隻要你能說出讓秦大夫滿意的東西,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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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3 PM

002-朱天

中年男人捏了捏拳頭,有些緊張的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朱天,天辰集團的董事長。”

    “所以呢?”秦沐有些涼涼的說道,而小狐狸則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略微禿頂,圓腦袋,有著一個襯托他身份的大肚子,笑起來有幾分彌勒佛的模樣,能在他這樣的年紀長到這個噸位,沒有金錢的滋養那是不可能的。

    想至此小白興奮的擺著尾巴,這下不用吃方便麵了,可聽得自家主人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有些疑惑的看了秦沐一眼,卻被秦沐狠狠的瞪回去,小白乖乖的往桌子上一趴,安靜下來。

    好在中年男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沐的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桌麵上這隻時而安靜時而興奮的狐狸,秦沐鬆了口氣,麵上依舊不變,涼涼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那……這麼多可以麼?”中年男人伸出五個手指,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出一個數字:“五萬。”

    秦沐依舊沒有說話,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神略帶戲謔。

    “五十……五十萬!”中年男人斬釘截鐵的一句,似乎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在寧城這個城市五十萬已經是相當多的了,作為診金,也夠了吧!再說,你能保證……”

    秦沐起身,聲音已經不帶有任何感情的打斷了眼前的中年男人:“請你出去。”

    小白捂臉,完了,到口的肥肉飛了。

    “我……怎麼,你還嫌少?!”中年人被秦沐這樣對待,立馬惱羞成怒:“你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你能得意幾天?我要告你!”中年男人怕是從來沒有在說話的時候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打斷,受不了這個打擊,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放出話來。

    “我能滿足你想要的一切。”秦沐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胖子:“這一點在介紹你來的人的口中你就應該知道,既然你這樣懷疑,那麼請你出去!至於你想告我?隨便!”

    小白徹底無語,主人這牛脾氣上來,怕是什麼也拉不住了,罷了罷了,晚上還是煮方便麵吃吧。無奈的跳下桌子,晃著大尾巴慢慢悠悠的走向廚房,嗯,今晚要吃鮮蝦味的。

    中年男人氣得直哆嗦,本來踏入這樣一個歪歪扭扭的樓便心存疑惑,眼前這個秦大夫又是這樣的年輕氣盛,中年人想到這怒極反笑:“秦大夫,你會後悔的!”

    “是嘛?我不覺得呢……”秦沐漫不經心的說道,與剛才那樣熱絡親切的樣子判若兩人,若是中年男人一直都沒有離開,還以為此時換了人呢。

    “真是無知!明天你這小診所就會覆滅……”中年人嫌惡的看了秦沐一眼,氣急敗壞的準備離開。

    “下一個就是你!”秦沐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森冷,然而說完這句讓小白都能豎起汗毛的話之後,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也許明天你就不會這樣自信了。”

    “你……你說什麼?”中年男人一臉驚恐的看向端坐在房間的秦沐,那一幕竟和記憶中的某一幅畫麵一模一樣,中年男人費力的抬起他那隻胖手使勁揉了揉眼睛:“你……到底是誰?”

    秦沐微微一笑,露出上排牙齒的兩顆小虎牙:“我說過了,我是能滿足你一切願望的人。”

    “五百萬!”胖子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被秦沐這樣一嚇以後更加白了,簡直能粉牆了,說出這樣的數字胖子臉上那些肉一齊抖動,萬分不舍:“不能再多了!”趕緊加上一句,生怕秦沐再次獅子大開口,這可是他一半的資產,秦沐這是在搶錢!

    “!”秦沐輕輕的笑了:“朱天先生,難道你以為,金錢能打動我嘛?”

    這話什麼意思?中年男人有些轉不過彎來,他環視著這棟歪歪扭扭的樓,從外麵看就不怎麼樣,而一樓的模樣更是差勁,開門似乎是客廳的地方,僅僅放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兩把要散架的椅子,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灰塵積得把腳背埋了,至於二樓那歪歪扭扭的樓梯堪稱一絕,要是某天屋主睡得太多迷糊不醒,隨時都有可能從上麵掉下來的樣子。

    住在這樣的破屋,眼前這位身穿看不出顏色的長袍的年輕人,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你覺得金錢能打動我嘛?中年男人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瘋了。

    “那你想要什麼?”中年男人看對方並不是為了自己的錢,稍微的鬆了口氣,一下給秦沐將近一半的資產,換誰也不舍得,中年男人正為了自己能省下這樣一筆開支而高興的時候,秦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他直接打入地獄。

    “,朱天先生。”秦沐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對於自動送上門的肥羊一向都是如此的態度:“不要多的,我隻要您三十年的陽壽。”秦沐伸出三根手指,隨意的在中年男人的麵前晃了晃。

    一旁準備去廚房的小白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客廳那尺把厚的灰塵中,有些驚詫的看著自家主人,這……主人是真的生氣了吧!第一次有妖怪大搖大擺的上門,還懷疑主人的能力……若不是生氣,一向心慈手軟的秦沐怎麼可能要價這麼狠?

    “你說什麼?”中年男人像一隻皮球一般從地上彈起來:“你瘋了吧?陽壽?你能取我的陽壽?”

    “,秦某人要是沒有這點能力,怎地行醫數年。”秦沐半文不白的話聽得小白嘴角一抽。

    “行醫數年?我看你是行騙數年吧!哼!”中年人說完看向秦沐的眼神已經是很古怪,出了門都不忘朝地上“呸”了一聲,回過頭來一臉憤恨的說道:“瘋子!”走了幾步便連稱晦氣,連房內的秦沐都能聽見他那聲音洪亮的罵街聲。

    “沐沐,你這麼狠的要價把人都嚇跑了。”小白無力吐槽,就不能要點黃白之物啊!這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成天吃方便麵。

    “會回來的怕什麼。”秦沐滿不在乎的說道,隨即抱起地上的白色狐狸:“走咯,親愛的,晚上咱們吃什麼呢?香菇燉雞麵?”

    “我要吃鮮蝦味的!”小白在秦沐手中連連掙紮,不安分的扭來扭去。

    “好好好。”秦沐連聲答道,腦中又浮現出中年人那張胖胖的圓臉,不知是感慨還是無意:“這麼做,值不值得?”

    “什麼?”秦沐自說自話的聲音太小,就連被抱在懷中的小白都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秦沐微微一笑:“走著,香菇燉雞麵!”

    “鮮蝦麵啦!”小白抗議。

    一人一獸填飽了肚子,秦沐滿足的躺在二樓的床上看著電視,而小白則趴在他那還沒有發福的肚子上,一副很和諧美好的畫麵。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小白突然抬起頭來,出聲問道:“那人到底是不是妖怪?”

    秦沐抱著小白順毛的手一頓:“誰?”

    “就是關門的時候來的那個胖子。”小白撒嬌的蹭了蹭秦沐的手心。

    “你說呢?自己的同類都分不出來還問我。”秦沐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小白的毛,一副愜意的模樣。

    小白淚奔,它算妖麼,它算妖麼?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它隻是一隻初開靈智的小獸,在成為秦沐的侍靈之後才能化成人形,這樣高難度的問題丟給它是要鬧哪樣啊?

    小白哼唧了兩聲,對於主人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態度極其不滿,然而秦沐順毛的手藝益發見長,小白那股怨氣很的消失於無形,眯著眼睛發出極其舒服的咕嚕聲……

    且說中年男人朱天離了秦沐那間歪歪扭扭的診所,腦中滿是荒謬的感覺,他是瘋了才會相信這些老祖宗才會相信的東西,就算是他現在的情況特殊吧!也不至於去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想起那棟歪歪扭扭的樓,朱天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介紹自己來這的死瞎子!明天就叫人鏟平了他那老窩!

    然而心中那種恐慌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腦袋中依然回蕩著秦沐那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下一個就是你!”

    “那臭小子能有什麼本事!”朱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一定是蒙的,一定是!”朱天握拳,心對這個診所厭惡至極,回去以後一定找人摘了它的營業執照,看看那個小夥子最後如何!

    憤憤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歪歪扭扭的小樓,朱天臉色大變,他明明剛剛從那棟已經不成樣子的小樓走了出來,就算是這條小巷路燈灰暗吧!為什麼現在卻連整棟樓都看不見了?

    肉肉的胖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來再次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蘇沐那所歪歪扭扭的診所樓依然頑強的屹立在兩棟高大的樓房之間,朱天鬆了一口氣似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定是自己最近太勞累了,一定是。

    從小樓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朱天摸摸自己那幹癟的肚子,才想起已經連續兩天都沒有吃飯了,這要是以前,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自嘲的笑了笑,最近真的是太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4 PM

003-鬼小吃

在朱天看來,秦沐的那家不靠譜的小診所坐落的位置卻是極好的,出了那家診所門前的小巷便到了鬧市,霓虹燈下,來來往往的路人一臉愜意的走在路上,朱天驚訝的發現,這條小巷上的人們多是滿足和舒適的,沒有了那種大都市的繁忙和匆匆,每個人見麵都微笑打著招呼,必是相互之間熟絡的緊。

    或許是離著市中心太遠的緣故吧!這小巷雖然感覺上十分溫暖,但落在朱天的眼卻成了窮酸,這街道兩旁的小屋多是兩三層的舊式小樓房。雖然沒有像那間診所一般爛到無以複加,可這樣老式的小洋樓,已經在市中心很少見到了,唯有這些尚未規劃的老街,才會有這樣的房子。

    一路熙熙攘攘,街道兩旁擺起了夜市,一水兒的紅色大蓬支起的攤位,賣著夜市上常有的燒烤,朱天那餓了兩天的肚子,聞著街道上的香味,感覺更餓了。

    “老板,這個怎麼賣?”朱天隨意的找了個比較清靜的攤位,像這樣的在街頭販賣的燒烤食物,他已是許久都不曾吃過了,隨意的在攤位上看了看,指著一串小饅頭問道。

    老板是一個頭發卷曲的中年男人,臉上泛著黑乎乎的油光,不知道是臉黑還是油黑,看見朱天露出一口漆白的牙:“兩塊五,我這的東西可是最便宜的,別家都要三塊呢。”

    是了,這樣的小攤賣的東西在十幾年前那是又便宜又好吃,從前還在乎的問到底多少錢,現在的朱天卻是不在意了,可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會出聲詢問價格。

    “給我來這個,還有這個……”朱天已是餓急,從前他是很鄙視這樣便宜的東西的,而且那老板還說了,他家的東西比別家還便宜些,可誰知當朱天看了一眼攤上的東西後,從攤位上傳來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使得他有些欲罷不能,一連串的點了好多。

    “好!您稍等。”有這樣的肥羊上門,卷曲頭發的老板樂得見牙不見眼,手上飛的收拾著,朱天則在後麵隨意找了個位子坐著。

    不多時,老板已經做好了朱天所要的食物,一樣樣的擺在朱天的麵前,而這個胖子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是這樣的餓過,飛的消滅著眼前的食物。

    “老板,東西做的不錯啊。”朱天在消滅食物的時候不忘了誇老板兩句。

    “嘿嘿!您喜歡就好,還要來點什麼?”老板咧著他那口白牙,在那一張黑乎乎的臉上格外顯眼。

    “哈哈,吃完再說,吃完再說!”朱天打了個哈哈,繼續消滅食物。

    “老板,一份雞蛋羹。”一個冷淡的聲音出現在攤位。

    “好——您等著。”老板繼續忙活著。

    朱天埋頭聽著老板來回的招呼客人,很奇怪剛才還是冷清的攤位如今客人卻來了一個接一個,攤位麵的座位漸漸坐滿,連朱天的對麵都坐著一個人。

    朱天終於消滅完了食物,肚子很飽,一抬頭卻看見一個臉色比他還要蒼白的人麵無表情的坐在那,他穿著一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圓領長衫,留著稀鬆平常的板寸,麵龐清秀,在攤位那昏黃的燈光下,麵龐呈現出一種活人不該有的死灰色,而他的麵前放著一碗幾乎沒動的雞蛋羹,朱天直覺的認為,這就是最早的那個冷淡聲音的主人。

    見朱天盯著他,對麵的人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他的嘴幾乎咧到了耳朵根,在這樣死灰色的臉上,這樣的一個笑容看得朱天毛骨悚然,攤位上昏黃的燈光透出他消瘦的背影,他笑得全身抖動,連影子都跟著一起搖晃。

    “你笑什麼?”朱天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惱怒的問。

    對麵那人白眼一翻,笑聲戛然而止,仿佛突然按了暫停鍵,一個森冷的聲音從他的嘴傳出來:“下一個就是你!”

    “你說什麼?”朱天驚恐的站起來後退一步撞翻椅子,一臉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人,從心底透出一股涼意來。

    他想起那個呆在歪歪扭扭的樓的男人,也是這樣森冷的口氣對他說這樣的話,朱天不可抑製的站了起來:“瘋子,瘋子!”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在跳腳。

    “怎麼了?怎麼了?”老板慌慌張張的從攤位跑過來,見朱天.怒發衝冠的站著,另外一個麵無表情的吃著雞蛋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看見朱天生著氣,便賠了笑臉安慰著:“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這位先生……”

    “老板,多少錢。”朱天深吸一口氣,犯不著在這跟個不知所謂的瘋子一般見識,填飽了肚子,他隻想點離開這個邪門的鬼地方。

    迅速的結了帳,朱天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依舊呆傻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雞蛋羹的男人,接過老板找的錢看也不看的一把揣在兜,老板在一旁邊鞠躬邊陪著笑:“不好意思……”

    “老板,這樣好的攤位,別讓這種瘋子來糟蹋。”朱天餘怒未消,衝老板吼道。

    “是是……我會注意的……”老板說著,目送著朱天離開,不忘加了句:“您慢走!”

    看著朱天遠去的背影,卷曲頭發的中年老板直起身子,有些疑惑的摸著下巴:“嘖,他怎麼找到這個攤位的……不應該啊……”

    與此同時,在屋內正與小白眼淚汪汪的看著某個國家拍攝的愛情電視劇的秦沐,若有所動的掐指一算,笑將開來,兩手揉著小白那一腦袋的軟毛:“白白,你說,為什麼有人喝涼水都塞牙呢?”

    小白被他肆意的抱在懷,讓他一句“白白”雷的不輕,重複一個字有種被寵幸的感覺,而小白覺得自己已經失寵多年了!於是全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才問道:“怎麼了?”

    “邱老六今晚又把他那攤位搬出來了。”秦沐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小白的軟毛,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感歎什麼?人家可比你會賺錢多了……白天晚上都賺錢,你要是那樣,我就謝天謝地了,攤上你這麼個主人,我容易麼我。”小白還以為什麼?打了個哈欠,語重心長,在秦沐的懷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

    秦沐:“……”

    當朱天坐在回市中心的出租車內的時候,才漸漸的感覺心的那口濁氣伴隨著車輪的逐漸遠去漸漸消失了,他輕吐一口氣,覺得心有什麼東西一定要發泄:“師傅,去柳葉小區。”

    朱天並沒有回家,他不想看到那間能夠輕易的勾起他的回憶的房間,那間冷冰冰的已經沒有一點溫度的屋子,自從接收到了那封郵件,2天以來,他都處於一種神經極度緊繃的狀態。

    而剛剛吃飽飯的他,再也不想回到那間冰冷的房間,他給出租車司機下了命令,而後撥通了電話:“老規矩,在家等我,馬上到。”電話傳來軟到骨子的聲音,這樣的軟語中,朱天的心情才放鬆了一點。

    柳葉小區算是寧城當中中上層級的小區,下車的時候朱天心情頗好,丟下一張老人頭也沒讓司機找零,輕車熟路的進了小區,找到那間自己不常來的房間。

    敲了門,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門口,笑盈盈的將朱天迎了進去,還未開口,朱天便關上門,緊接著一個巴掌扇在那張臉上,似的那粉牆似的妝容有些散粉都落了下來,厲聲喝道:“規矩都忘了?成什麼樣子?”

    女人被他這一巴掌打得有些蒙,愣愣的看著朱天。

    朱天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女人的頭偏向一邊,倒在地上,這兩巴掌讓朱天心中的鬱氣少了不少,隨意的拉了拉領口的領帶,解開胸口的兩顆扣子,走向客廳的沙發。

    被打趴在地上的女人在朱天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憤恨的表情,隨即又像十分驚恐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竟像一隻小狗一樣爬向坐在沙發上的朱天,連聲道:“感謝主人的教誨,奴兒知錯了。”

    爬過來的女人雙手握拳做小狗狀親昵的蹭著朱天的小腿,卻被朱天一腳踹翻在地:“作為一個低賤的母狗竟然在主人回來的時候還穿著衣服?”朱天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自從進了秦沐那間破診所後就諸事不利,看見這個自己養著的女人,朱天把外麵受過的閑氣都轉移到她身上來。

    他當初培養這麼一個女奴就是為了給自己減壓的,至於那女奴會有什麼樣的想法,朱天沒功夫管,反正是兩方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對於這樣的女人,他朱天身邊不止一個,從來不缺,他也從來都不會在乎。

    “是。”女人出奇的順從的答道,安靜的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跪爬著再次向朱天爬了過來,親昵的蹭著朱天的褲管,用牙齒輕咬著朱天的襪子。見朱天沒有反對,便輕輕的蹭到了朱天的大腿上,小手移到了朱天的腰帶處。

    “去洗澡。”朱天此時卻發話了,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平常都很享受的事情,今日在那女奴靠過來的時候,心卻煩悶得不行:“不要用你那賤手碰我褲子,用嘴,明白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7 PM

004-冥幣

女人順從的答應,跟著依然是四肢著地的形態,緩緩的在地上爬動著,爬動的時候故意扭著豐臀,從朱天這個角度看過來的時候更是風情萬種。

    可惜現在的朱天可沒心思觀看這樣的畫麵,他陷在沙發,想著2天前的那封該死的郵件,若不是那封郵件,他本來平靜的生活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

    2天前他正在幹嘛呢?朱天拍了拍那腦滿腸肥的腦袋,想了想,是了,他正在辦公室享受新來的小秘書的服務,正將那風騷的小美女壓在辦公桌上的時候,那封郵件便不期而至了。

    沒用公司外部的郵箱,而是直接發到他的私人郵箱麵,起初他以為是一些垃圾郵件便沒有管,後來在小秘書出門以後,他無聊的瀏覽網頁的時候才想起了這麼個事情,隨意的點開那封郵件,而麵的內容卻隻有一行字,幾張圖片。

    “下一個就是你!”

    在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跟著的是三張圖片,極為逼真,第一幅是一個男人拿著斧頭砍向自己的腦袋;第二個是一個男人喝下滾燙的鐵水;而第三個男人則麵無表情,周圍是藍色的氣泡,像是躺在液體中。

    朱天瀏覽完圖片,沒覺得有多新奇,這樣的合成圖片,在網上大把大把的都是,也就是博人眼球而已,沒多大的新意,朱天正準備關掉這封郵件,三個名字卻突然跳到他的腦中。

    簡晨,連向南,錢山。

    這三個要淡忘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朱天將那幾幅圖片放大了擺在桌麵上,這三個圖片,正是那三人。

    “下一個就是你!”一種詛咒的味道,朱天打了個哆嗦,這三人跟朱天什麼關係怕是隻有他們四個才能明白,看著第三張圖片,錢山那痛苦的表情,朱天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打電話……

    此時陷在沙發回想過往的朱天打了個哆嗦。

    錢山!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跳了出來,錢山!剛剛在吃夜市的時候,坐在他對麵的那個麵無表情的清秀男人,那個人就是錢山!那是錢山二十多年前的樣子!

    朱天晃了晃他那肥頭大耳,心中的寒意讓剛剛在女奴身上取得的暖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提醒自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那個人也隻是長得像錢山罷了,況且在那樣的燈光下,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而心中的另外一個聲音卻清楚的告訴他,那個就是錢山,他一臉活人不該有的死灰色,那就是死人!

    這樣的想法讓朱天這個大胖子全身都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的從褲兜掏出一根煙,手心中沁滿的汗水讓他幾次都沒能打燃手中的打火機,反而沒拿穩,將香煙掉在地上。

    朱天不死心的再次掏出煙,此時兜裝著的什麼東西跟著一起掉落在腳下,朱天僵著腦袋地下了頭,幾張怪模怪樣的錢幣掉落在腳下,朱天順手撿了起來。

    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朱天像是捏了個燙手的山芋,趕緊丟在地上。

    冥幣,竟然是冥幣!

    哪來的冥幣?!

    加上錢山的衝擊,朱天的腦袋都已經木了,他說不清楚應該是恐懼還是憤怒,他一向不相信有什麼鬼神之說,隻是後來做生意的時候才拜拜關二爺或者財神,骨子,他對於這樣的鬼神之說都是嗤之以鼻的。

    隻是今日接連遇見的事情讓他忍不住往那方麵去想,朱天仔細想了想,除了在老板那吃了餐飯,找了零錢之外……

    零錢……夜市!錢山!

    朱天想到這一陣頭皮發麻,心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那夜市根本就不是給活人吃的,而是給死人吃的?這個念頭一旦滋長起來,就如同野草一般席卷了朱天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從接到那封莫名其妙的郵件開始,他的人生就處於極端的恐懼當中。

    沒了煙草的麻痹,已經處於極端恐懼下的朱天,環顧了四周,忽而警覺起來,靜,太靜了。那女奴去洗澡,房屋內該有的水聲,空調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身處一個真空地帶。

    “莉雅?”朱天喊了一聲,這聲音讓朱天感覺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尖細而恐懼,在這樣空曠的屋內,非但沒給自己壯膽,反而嚇了他一跳。

    朱天愣了愣,慢騰騰的挪到衛生間門口,看著從衛生間門縫內流出來的粉紅色的水大驚失色,似乎是在畏懼著什麼?右手顫抖著推開了門,門內的景象卻驚得他跌倒在地上。

    浴缸內,莉雅光著身子浮在水麵上,本來掛著浴簾的鐵絲不知道為什麼會纏繞在莉雅的脖子上,血透過鐵絲一點點的滲透在她身下的浴缸,而正對著門的那一麵浴室的牆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

    “下一個就是你!”

    朱天呆呆的看著眼前這樣的畫麵,似乎是愣了很久,緊接著一聲大吼,眼前的這幅畫麵跟記憶中的某副畫麵重合,封存在心底的記憶被喚醒,一種絕望的感覺從心底曼出來,像海草一般撫過全身,朱天大吼一聲,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爬起來,衝出房門。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他終於想起來困擾他兩天的問題是什麼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遠離那個地方,換個地方改名換姓之後,一切都將過去,卻始終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沒有搭電梯,朱天邁動著粗短的小腿在樓梯間奔跑起來,仿佛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他想盡的逃離這,然而身體的重量讓他跑幾步就累得氣喘,這該死的樓梯怎地這樣長,這樣無盡頭?!

    終於,在朱天要絕望的時候,他闖出了那棟居民樓,小區內散步的人們皆是不解,怎地這麼熱的天這樣胖的一個胖子竟然像瘋了一樣跑的飛,好似他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攆他一樣。

    朱天一路小跑出了小區,就連小區保安的問候都沒來得及回,仿佛多跑上一步,便安全一分似的,在奔跑中的朱天不知道為什麼腦中浮現的卻是秦沐那張臉:“我可以滿足你任何願望。”

    “秦醫生……秦醫生……”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一般,朱天喃喃的念著秦沐的名字,卯足了勁朝秦沐的居住地跑去。

    又是一個清晨,小狐狸一臉饜足的睡在客廳唯一的那張桌子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如同被子一般蓋在它身上,此時的陽光還沒有照到這,小家夥睡得很是滿足,嘴角上掛著一絲可疑的銀線。

    還沒到醒來的時間,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閉著眼睛站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無意識的搖了搖尾巴,打算換個姿勢繼續睡去。

    突然,它像是略有所覺似的睜開眼睛,狀似無意的一回頭,發現秦大官人將自己那身最好看的長袍披在身上,驚得目瞪口呆,一副見鬼的表情。

    “走著。”秦沐整理好衣裝,就要出門。

    “去哪?”小白覺得自己是不是玄幻了,這一向睡懶覺的秦沐居然也會這樣在這樣早的時間醒來,它揉揉眼睛,秦沐一臉笑意的站在它的麵前。

    “吃飯。”秦沐伸手將小白抱了起來。

    “……”小白躲開秦沐的手,三跳兩跳的跳到了秦沐的肩頭,長長的尾巴纏繞著秦沐的臂膀,小爪子摁在秦沐的額頭上,喃喃的說道:“沒發燒啊……”

    “鬧什麼鬧,形象。”秦沐拂開某白的小爪子,嚴肅的說道。

    看著這樣的秦沐,小白差點從秦沐的肩膀上掉下來,那點睡意早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沐沐……你沒事吧?”小白兩隻眼睛飽含著兩大泡眼淚,在眼底晃啊晃,就是沒掉下來。

    “家沒什麼錢了,就能吃點泡麵……嗚嗚嗚……我再也不搶你東西吃了,瞧你餓的,都出現幻覺了……你要是餓死了……我怎麼辦……我一定會被那些同僚笑死的……嗚嗚嗚……到時候你就是第一個餓死的巫祝……而我則會是第一個被餓死的侍靈……”小白揉著眼睛哇哇大哭道。

    “行了,管家婆。”秦沐頭上掛著三道黑線,越聽越離譜,索性開口打斷了它,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小白的額頭:“今天有人請吃飯。”

    “聽誰說的?”小白愕然,它可是一直守在秦沐的身邊,也沒見他出去啊。

    “我算的。”秦大官人翹起了尾巴,說話間換好了鞋,準備出門。

    “沐沐,不是打擊你……”小白的聲音在秦沐肩膀處響起:“你的術數,從來是不及格的……”

    秦沐腳下一滑,差點絆倒。

    若真是平地都摔上一跤,那才叫丟巫祝的臉呢?秦沐摸了摸鼻頭,怎麼會有這樣喜歡拆主人台的侍靈。

    像往常一樣打開了門,一個黑影壓了過來,秦沐眼疾手的跳至一旁,那黑影“洸”的一聲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秦沐在一旁咳嗽了半天,終於在塵埃落定之時看清了朱胖子的那張臉,瞅著一臉枯槁並且昏迷過去的大胖子,秦沐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就說嘛,今天有人請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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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28 PM

005-巫歌

當朱天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小白那雙晶晶亮的眼睛,看著朱天清醒,小白一時間激動得忘乎所以,連呼:“沐沐,醒了,醒了!”

    秦沐倒還不至於激動得什麼都忘記,一揮手將小白揮到一邊,擠到朱天麵前,很是誠懇的將朱天從地上扶了起來,朱天那身看似不菲的阿瑪尼,背後一層厚厚的灰。

    因為朱天的噸位已經達到一個讓秦沐都頂禮膜拜的程度,所以小白和秦沐一致決定,就這麼幹等著讓朱天自己恢複過來,而沒有把他轉移。

    朱天還在迷糊,忽然聽得有人說話,而且說話的還是一狐狸,被秦沐扶起來的同時還不忘朝角落的小白看一眼:“我剛剛怎麼在聽到它說話?”

    “沒有,一隻狐狸怎麼會說話哈哈哈哈……”秦沐搖著頭打著哈哈:“你怎麼倒在這的?”秦沐明知故問,之前他老早用了術數進行推衍,自然是知道原因。

    “秦大夫!”話題是讓秦沐成功轉移了,可沒想到朱天一把抓住秦沐的手,無比激動得說道:“秦大夫你救救我!”

    秦沐啞然,呃……這幅場景,之前好像發生過,秦沐依舊是嫌惡的推開朱天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來再說。”秦沐重新坐到客廳內的唯一一張桌前,朱天知道自己過分了,也頗為不好意思,撓撓頭,這才坐在秦沐的對麵。

    秦沐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支破舊的毛筆,在嘴舔了舔,翻開一個這個時代都不會再出現的線裝小冊子,工工整整的寫上“朱天”兩個大字,不過他是用的小篆。

    “秦醫生的字……額……不錯。”朱天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他沒有讀過書,再加上秦沐那手字實在是不敢恭維,朱天隻覺得眼前這個大夫寫個字都歪歪扭扭,配上這樓簡直絕了,可一想那些醫院看病的大夫,寫藥方的時候一樣的是龍飛鳳舞,有些甚至還不如眼前這位呢?頓時又肅然起敬起來。

    小白輕靈的回到桌子上,看著朱天的表情都知道不是真的讚揚,就秦大傻還樂的接受,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欠扁,唉……巫門不幸啊巫門不幸。索性眼不見為淨,這小狐狸居然又趴在桌子上睡起了懶覺。

    “秦大夫,這個診金……”朱天有些為難的道:“診金能不能便宜點。”

    秦沐樂的道:“這個診金嘛……好說好說,一分錢一分貨,如果朱老板隻肯付我現金,那麼我就隻能保證朱老板幾天的安全,至於以後嘛,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小白聽得耳朵抖動,奸商啊奸商,還幾天,嘖嘖……

    “這個……”朱天麵露難色,有些猶豫不決。

    秦沐諄諄善誘:“朱老板想想看,用三十年的陽壽,換一世的平安,有多劃算?朱老板這一進來我就為你掐算過了,您這可是福壽命,福澤綿長,活個過百歲是沒有問題的,這削減了三十年而已,三十年,對您來說,隻是將您的壽命變得跟普通人一樣,並不吃什麼虧的……”

    此時的秦沐就像一個推銷者, 唬得朱天一愣一愣,就連小白都驚呆了,差點脫口而出沐沐你何時術數這樣好了?

    要說當年秦沐學藝,醫術還算勉強過得去,至少沒埋沒了他手中那管判官筆和陰陽鼎,可偏偏術數這一項,簡直慘不忍睹,就連一般的道士都能掐會算,偏偏他不行,若不是巫祝不單單僅針對於術數,秦沐可能早就餓死。

    若是沒了符水,秦沐掐算的準確率無限趨近於0,偏生這般打腫臉了充胖子,就小白來看,秦沐對朱老板的那些話,十有**都是胡謅的。

    可偏偏還就有人信,在聽完秦沐的一篇長篇大論之後,朱天看向秦沐的眼神已然是崇拜:“高人啊!高人!”朱天對秦沐的讚頌連綿不絕,就差跑上去抱著秦沐狠狠的親兩口。

    在皆大歡喜下,朱天以30年的陽壽為籌碼獲得了秦沐的幫忙。

    “好了。”秦沐在冊子上又記下了幾個鬼畫符,一把合上冊子,這才笑盈盈的對上朱天那張期望的臉:“你可以把你的情況簡單的和我說一遍,從最開始。”

    看著達成協議,朱天在摁下手印之後突然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少了某種東西,不管這樣的感覺是不是真的,這都讓他頗為不爽,而在付了診金以後,聽得秦沐這樣說,有些不滿的反問道:“你不是能算麼?為什麼不算算呢?”

    小白暗暗的豎起大拇指,不錯啊!知道反問了,看秦沐這次怎麼說,哼哼,術數,那可是秦沐最差的東西。

    可明顯小白低估了自家主人的反應能力了,隻見秦大官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哦,是這樣的,朱先生,我希望您能將您的一些情況直接告訴我。雖然我是可以通過掐算得知您的情況,可也用了不少靈力,而這些靈力本來就是沒有必要浪費的,因為您能直接告訴我,但如果您非要讓我進行推衍……那這樣的話……我希望加一下診金……”

    “別!”朱天有些肉痛的叫道,臉上已是誠惶誠恐,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立馬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狀況說與秦沐聽,生怕說晚了秦沐會再多要個十年八年。

    聽到朱天在夜市中吃飯遇見錢山,秦沐眉毛一挑:“錢山是誰?”他的推衍中可沒看見這個人。

    “錢山上個月就死了!”朱天提到錢山便是一陣哆嗦,腦海又浮現出錢山那張對著他大笑的臉,本來就是很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蒼白,隨時可能倒地的樣子,從口袋掏出煙來,哆哆嗦嗦的打著火。

    朱天兩隻手都在顫抖,試了幾次點不然煙頭,秦沐有些看不下去,伸手為其點了火,朱天連連道謝。

    有了煙草的麻痹,朱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苦笑一聲:“錢山和我一起長大的……這個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若不是早上那封莫名其妙的郵件,我不會去聯係那些老朋友,畢竟當初說好了的,永生不複相見。”

    秦沐有些納悶,好奇的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使得一起長大的朋友要說出這種話?”

    “隻是當年意氣之爭罷了。”聽秦沐問起這個朱天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大自然,彈了彈煙灰,不知道是感慨還是悲傷:“離別之後,我們幾個都有聯係,隻是見麵卻沒有了,年少不更事,一點意氣之爭到現在都不能釋懷,若不是收到郵件,我不會去查,當年的老朋友竟是一個都不在了。”

    秦沐挑眉,看著一臉悲傷落寞的朱天覺得說不出的怪異,想起那天朱天一進門臉上的妖氣,臉色又是凝重幾分,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分道揚鑣,怕是這麵除了什麼狗屁的意氣之爭,還存在別的吧!這個朱天並沒有說實話。

    “可是我沒想到,我打電話確認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都不在了,而他們的死法卻和那封郵件麵發來的一模一樣,簡晨死於自殺,他用斧頭割開自己的……脖子……連向南喝下滾燙的鐵水……活活燒死,錢山則是溺水而亡。那封……郵……郵件,三張照片……”朱天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是極端的恐懼,說話斷斷續續,整個人抖成一團,連香煙都要握不住。

    “郵件的三張照片就是三個人的死後的樣子是不是?”秦沐猜測的問道。

    朱天聽得猛點頭,他想起莉雅的房間內的那句鮮紅的“下一個就是你”,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著眼前都成篩子般的大胖子,秦沐知道,不適合繼續詢問下去,繼續詢問下去眼前這個胖子可能直接被那些回憶給嚇死。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時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等到回憶這些經曆的時候,才會感到絲絲的後怕。

    秦沐有些煩悶的揉了揉太陽穴,對麵的胖子此時一臉哀傷的將腦袋埋在手掌,秦沐瞅了他一眼,道:“胖子,看我。”

    朱天已經是滿臉淚水,他後悔沒有昨天就到這個診所來,如今將這些很是荒謬的東西全部傾吐出來是這樣的舒暢。朱天抬起頭來,胡亂抹了把臉,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隻見那個年輕人嘴唱出奇怪的調子:“朱天,看著我的手指。我的手指移動軌跡。”說著,他的食指看是在朱天麵前畫出奇怪的軌跡,朱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這樣奇怪的調子在耳邊回響,朱天原本恐懼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他感覺到心中升起一股暖洋洋的力量,這樣的力量輕柔的包圍著他,讓他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下來,漸漸的陷入沉睡。

    在秦沐忽而輕忽而輕緩的哼唱中,胖子的表情漸漸的放鬆下來,輕輕的伏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一旁的小白一直看著秦沐所做的一切:“居然動用‘巫歌’,沐沐你直接催眠他不完了麼。”

    “巫歌”是曆代巫祝口口相傳的歌曲,一共三十三個篇章,每一個篇章都輔以法杖或者其他道具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最早的巫歌主要應用於祭祀,古代由巫祝引領的大型的祭祀活動,都需要巫祝在神台上不斷的吟唱巫歌,並加以舞蹈和道具的輔助,達到與神靈溝通的效果。

    後世的“巫歌”皆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些許改動,秦沐這個沒有音樂細胞的,當年學習這些歌的時候花了不少心思,因為祝歌沒有文獻記載,靠的是上一代巫祝的記憶,這樣學起來難度就加大了不少。

    秦沐所唱的這段巫歌僅僅是第十章中的一小節,專司凝神,調養之用,聽歌後會覺得放鬆,陷入沉睡,而第十章的後半部分,則是對於睡夢中的人進行扼殺,至於能不能達到用聲音殺人的效果,秦沐可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試驗過。

    巫歌一共分三十三個篇章,一到十篇章屬於溝通神靈類,十一到二十則屬於攻擊類,二十一到三十屬於祝福類,最後三個被秦沐歸於禁咒,因為具體效果不明,而且又極其複雜,所耗費的靈力極大,至今秦沐沒法全部唱完。這些分類是秦沐私底下自己分的,因為這事,他沒少挨上一代巫祝的揍,理由是他褻瀆巫歌。

    “還是這樣好點,這胖子連日來一直處於恐慌當中,他需要精神上的放鬆,若是繼續問下去,這家夥估計要崩潰了。”秦沐有些疲倦的說道。雖然隻是“祝歌”其中的一小段,秦沐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苦笑一聲:“功力不到家啊。”

    “……其實我感覺他是被你的指頭給晃暈的。”小白直言不諱的說道。

    秦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31 PM

006-邱老六

小家夥拆台的能力愈發進步,秦沐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一掃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某胖子,站起身來,隨意整理整理衣冠:“趁著這家夥還在昏睡,我可要出去吃早飯了。”

    秦沐沒走兩步,就覺得衣袖一重,回頭看見小白嘴咬著自己的衣袖死死的拉住,秦沐停下身來有些好笑的看著它。

    “沐沐,這家夥都睡著了,誰請你吃飯啊?”小白好奇的問道。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去了,沒你份。”秦沐無奈,這貨怎麼這樣好奇。

    小白滿眼不信,可眼下除了跟著秦沐出去便別無選擇,似乎是想了一會,在秦沐即將出門之時,小狐狸輕巧的跳上了秦沐的肩膀。

    “你說的啊……到時候我可不要因為吃霸王餐而丟臉。”小白遲疑了好一會,才傲嬌的說道。

    “行了,到時候沒錢,抵押你也能賺不少呢。”秦沐很是隨意的說道,絲毫沒有在意小白瞬間嘟起的小嘴。

    出門伸個懶腰,相對於秦沐的生物鍾來說,他可是很久都沒有這樣早的出門了,清晨的陽光感覺倒是很不錯,空氣清新得緊,呼吸一口都是滿滿兒的太陽味兒。

    出了小巷,外麵那條街卻格外熱鬧,相對於秦沐家門口的那條小巷,門外的街更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蓬勃有朝氣,出了門連續好幾家飯館或者早餐館,上班的人急匆匆的進去,再急匆匆的拿著幾個包裹出來,而閑在家的老人、孕婦和孩子,成了這條街早餐館的常客——他們有的是時間。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樣的一條街擁有了一個美麗的名字——花街,許是因為寧城好幾個有名的美女多是出自於這,又或許是這風景豔麗,總之,在秦沐選擇這落腳的時候,花街這個名字,已經廣泛的流傳出來。

    邱老六的包子在花街可是出了名的,皮薄、餡多、個大,隨便咬一口滿滿的一嘴油,在這個南方小城卻做出了北方的韻味兒,那些生於寧城,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南方的邊陲小城的人,在邱老六的包子店開起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啊!原來包子是這樣做的。

    邱老六的包子店向來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當秦沐搓著手來到這個擁擠的小店的時候,那個長滿一頭卷曲頭發的中年男人熱情的吆喝道:“田醫生啊!好久不見你,來點什麼?”

    秦沐這個“田醫生”算是可悲的一個,尋常人根本不知道他那些本事,往往以為就是個看小毛病的大夫,再加上秦沐那診所環境實在是差的可以,整條花街的人除非閑的蛋疼,否則不會去這麼一個環境太差的診所進行治療,相反,花街還有另外一位韓醫生,診所幹淨明亮,去那看病的人也頗多。

    無視別人投過來的善意或者不善意的目光,秦沐把手一揮,抑揚頓挫的說道:“來一屜包子。”

    “好~~啊!不對,一屜包子?”邱老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秦沐,手比劃了個大小:“我們的一屜可是跟車轆那麼大。”

    “要不然我還不點呢?”秦沐走進包子店,找了一個暫時沒有人的座位:“點,你有幾種包子就搞個拚屜,但是不要糖包子。”

    “哦……好的。”邱老六眼瞥見站在秦沐肩膀上的小白,有幾分了然,吩咐手下的徒弟進行裝填,自己卻離了廚台,朝秦沐走了過來。

    “今兒怎麼有空出來了?”邱老六一大清早就感覺眼皮直跳,還以為會發生什麼事,誰知迎來了這位祖宗,誰不知道,秦沐要是這樣直接找上門,多半是不會付他飯錢的,他的一屜包子啊!

    秦沐似笑非笑:“邱老六這生意是越做越紅火了,連大晚上的,活人的生意都敢做。”這聲音隻有他們兩個聽得見,至於小白,一聽說有包子,在請示了秦沐之後,就一直趴在廚台旁邊,搖著尾巴看著邱老六的徒弟裝填包子。

    “瞧你這說的——”邱老六急了:“我老六怎麼可能做這樣的缺德事兒!就是別人不知道,您秦醫生難道還不知道麼?晚上我開的可是鬼夜市,要招待的都是路過的孤魂野鬼,哪有人?”

    秦沐聞言隻是笑笑,喝著手中的白開水,不發一言。

    邱老六見秦沐這樣,心想這廝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頓時心一突,沒了剛才的底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倒是昨晚來了一個胖子,給人的感覺上像是生魂,直到最後付錢的時候,才發現是個人,我倒是嚇了一跳,在晚上,尋常人是看不見我的攤的。”

    秦沐依舊不發一言,盯著手中的茶杯,好像在研究茶杯的花色……

    “哎喲我的祖宗哎!”邱老六臉上已經帶了一絲哀求:“這也不能怪我啊……”

    秦沐的表情總算有了一絲變化:“經營了數十年,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生魂和活人都分不清。”

    邱老六麵色一變,確實,在朱胖子出現在他的攤位麵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是個人,盡管那個時候朱胖子的氣息已經很是接近魂魄的狀態……當時他隻是很好奇為什麼這個人會找來這,就依著給予朱天食物。

    難怪他的眼皮會從早上跳到現在,這秦沐第二天就找上門了。

    “怎麼著?他是你的客戶?”邱老六知道秦沐不是那種認準了死理就不放手的人,腦筋稍微一轉也就明白了,一個麵生的人狀似生魂的出現在這,多半是來找秦沐幫忙的,從昨天那人的狀態看,隨時都可能丟了命,很不好。

    秦沐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如今賺錢難啊!你也看到了,本來我這位客戶情況就不怎麼好,結果你讓他吃了一堆鬼市才有的食物,還找了他冥幣,可把他嚇得不輕,現在這客戶我看著……都頭疼!”

    秦沐一副哀傷的表情讓邱老六麵皮一抖,差點沒跳腳就罵“無恥”,什麼客戶會讓你覺得頭疼?邱老六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因為一時的好奇導致現在的這幅局麵,想想那一屜包子,邱老六忽然覺得,秦沐這是有預謀的打劫來了。

    “客官您的包子好了。”邱老六收的這個徒弟為人很是實誠,滿滿一屜的包子上了桌,秦沐和小狐狸眉開眼笑,邱老六差點沒當場抽過去,一記眼刀飛向自己一向喜愛的徒弟,太……尼瑪沒有眼色了。

    秦沐吃得歡暢,邱老六心中卻在滴血,見秦沐不再追究這件事情,邱老六鬆了口氣,若是真較真起來,邱老六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橫豎看來吃虧的都是他。

    “這次就算了,看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秦沐一口氣吃掉死個包子,這才想起來邱老六還站在一旁,順便囑咐了一句:“如有下次,定不客氣。”

    “一定一定……”邱老六看著秦沐有些欲哭無淚,其實秦沐的吃包子速度還算好,小白那邊完全就是生吞了,對於這隻狐狸,花街的人見怪不怪,對待小白比對待秦沐本人還要熱情。

    “不過我很好奇,你和那人究竟定了怎樣的交易?”邱老六按捺不住心癢,他知道秦沐一向要診金要的比較奇怪,此次應該也不例外,有些八卦起來。

    “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秦沐笑笑,此時已經半飽,大部分的包子都留給了一旁大吃特吃的小白。

    “不過……”邱老六為了給秦沐添堵,畢竟吃掉他這麼多:“作為朋友我倒是想奉勸你一句,這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管是什麼樣的報酬。”

    “此話怎講?”秦沐挑眉。

    邱老六倒不全是無的放矢,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事情,換做是他絕對不會出手的,雖說秦沐時而來蹭飯吃,但是朋友終究還是朋友。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邱老六有些無語的說道:“他那一腦袋的黑氣你是真看不出來?”

    “那又怎麼了?”秦沐奇怪的看著他,若是朱天一切正常,還來找他做什麼。

    “那又怎麼?”邱老六大概是叫秦沐這一臉的古井無波給氣著了,聲音陡然提高一個八度,引得店內眾人紛紛側目,被大家一看,邱老六這才有意識的壓低了聲音:“你沒看他腦門上的黑氣有多重?這種人,若不是造下了大孽,怎麼會有這樣嚴重的東西跟著他,再說他身上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氣。”

    “那是妖氣。”小白翻了個白眼,心想的卻是沒見識的家夥。

    秦沐隻是含笑的聽著邱老六的話,並沒有答話,等邱老六宣泄完畢之後才悠悠的說道:“那有什麼關係?我收了診金的,雇主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秦沐。”邱老六被秦沐這番言論雷的不輕,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到底收了他什麼東西,竟是如此對這人看中。”

    秦沐笑了笑:“其實也沒啥,就三十年陽壽而已。”

    “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34 PM

本帖最後由 j88852001 於 2015-2-2 05:39 PM 編輯

007-準備

邱老六隱隱有些明白了,收這麼狠的診金,怕是秦沐自個兒心也有譜,若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秦沐怎敢打包票,拍了拍秦沐的肩膀道:“你自個兒小心,昨日跟胖子一起吃飯的還有個不到一個月的生魂,兩人怕是認得,還發生了口角。”

    秦沐眯起眼睛:“知道那生魂去哪了麼?”

    “我哪有功夫注意這個。”邱老六搖搖頭:“雖說是死去不久的,倒也富裕,給了不少,回頭你要是去鬼市,就幫我捎帶點。”

    秦沐當下明白,如邱老六這般的,倒是不少,不過邱老六對於真正的鬼市倒是害怕不少,每回夜間掙得錢,都叫秦沐捎帶著去。

    “再來一屜!”秦沐一掃小白,已經吃了個幹淨,可看它那癟癟的肚子和意猶未盡的眼神,隻怕是還沒吃飽,立馬吼了一嗓子。

    站在一邊的邱老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告別了邱老六,秦沐覺得這出了一趟門是皆大歡喜,隻可惜貌似隻有他一個人會這樣覺得,小白蹲在秦沐的肩膀上,看著一臉苦瓜相的邱老六目送著他們離開,心想是不是吃得太狠了。

    回到自家診所,朱胖子依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角掛著可疑的銀線,有股燒糊了的怪味,小白一聞見,立馬開始嫌棄整張桌子。

    倒是秦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對於自己的病人秦沐一向是負責的,看著胖子這狀況搖搖頭,將小狐狸扔在樓下,交待好它看著胖子,自個兒獨自一人上了二樓。

    小白看著這個死胖子居然把它最心愛的“床板”流一堆的涎水,趁朱胖子睡得人事不省,不知道從哪摸出一隻麥克筆,在胖子臉上畫著烏龜。

    秦沐一從樓上下來便看見小白玩得不亦樂乎,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得了,人家哪得罪你了,這麼恨他。”

    “哼,誰叫他在我的床上流口水,活該。”小白義正言辭,隨即便被秦沐手中的東西所吸引了:“沐沐,你跑到樓上倒騰半天就是為了拿這麼些東西?”

    “你幻化成人形吧!今晚可有場硬仗要打。”秦沐嘴上叼著早上用來記錄的破毛筆,手上拿了一打黃色的符紙,在樓下溜達了一圈又說道:“去幫我在樓上把那碗水端來。”

    小白哦了一聲,跳下桌子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容與那天叫醒秦沐的相似,隻是身著與秦沐同樣顏色的長袍,隨意的結了個髮辮,倒像是秦沐的縮小版,化成人形絲毫不影響小白的靈巧度,一個竄身就跑了上去。

    秦沐望著小白上樓的背影,頗有些擔心的說道:“小心點拿。”接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孩心性。”

    這麼感歎著,手上卻也不含糊,輕舔了一下毛筆,將一張符紙放平與桌上,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手紮了下去,寫符的時候是不能停頓的,若是沒有那麼熟練,至少筆不能與符紙分離,一旦分離,靈力的傳輸就有了阻滯,一張符也就這麼廢了。

    而秦沐最喜歡寫符的時候那種淋漓盡致的感,所以他寫符從來都不會停頓,總是這樣一氣成。

    秦沐寫好一張符,普普通通的黃色符紙上朱色的符文整個兒閃爍了一下,這是靈力貫通的標誌,寫完不閃爍的符文,隻能說廢了。秦沐有些疲倦的歎了口氣:“越來越生疏咯,這才幾個月沒畫,竟是這樣的累。”

    “哼,現在知道勤學苦練的好處了吧!叫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睡……”剛從樓上下來的小白,聽得秦沐的感慨,忍不住說將起來,她手上端著一個臉盆大小的“碗”,長得有些奇怪,與古代的青銅鼎頗為相似,隻是看上去稍微大些,小白將那東西放在廳堂中央:“沐沐,你也太小心了吧!竟然用陰陽鼎裝水?上一代巫祝要給你氣死了。”

    “陰陽鼎?”秦沐從畫符的過程中清醒過來,回頭看著地上那口青銅鼎,哭笑不得:“你怎麼把它給請下來了,陰陽鼎做這樣委屈的事情晚上可是要鬧脾氣的。”

    “啊?”小白驚呼一聲:“不是你說讓我把樓上的水拿下來麼?”

    “我是讓你拿陽台上的那隻海碗……”秦沐搖搖頭,看著已經落地的陰陽鼎:“算了,就拿這個吧!這樣多有威懾力。”

    “……”小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著秦沐將一張畫好的符貼在胖子的腦袋上,小白“噗嗤”一聲笑了:“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多像僵屍?”

    秦沐一愣,亦是露出了笑容:“就你調皮,拿著繩子,劃界吧。”

    小白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拿著繩子的一頭,秦沐將新寫好的符定了上去,隻見他手指在那張符和繩子之間一抹,符籙便牢牢的定在繩子上麵,一旁的小白好奇的扯了扯,紋絲不動。

    這繩子便是符繩,其材料上也是用的長符然後撚製而成,材料上極其堅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製成,這玩意是上一代巫祝交予秦沐手上的,總共也就幾十米長。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手上藏了膠水?”無論看了多少次,小白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問題你問了不下一百遍了,說過多少次了,沒有膠水,這都是靠爺的能力。”秦沐很有成就感的一笑。

    小白輕啐一口:“還爺的能力,剛剛甄嬛傳沒看過癮是不是?”

    秦沐隻是笑,並不答話,用符繩貼著整個大廳一圈,每隔兩步便定上一張符,隔一步掛著一個小鈴鐺,那符繩在秦沐隨意一抹以後,乖乖的定在牆上,大門更是反鎖的,門後貼了兩道符。

    小白支著腦袋看著秦沐做著這些,當秦沐將整個符繩圍繞著屋內一圈之後,小白忽然覺得這屋子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本來秦沐這破屋,隔音效果就是不怎麼好的,隔壁那兩戶人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到晚上不是飆歌就是吵架,仿佛這世間就屬他兩家歌舞升平,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然而在秦沐布置好一切以後,這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如同海水般的退卻,直至什麼都聽不見。

    小白有些不適應:“太安靜了。沐沐,你睡覺的時候怎麼不用這法子?”

    秦沐並沒有正麵回答:“你覺得這樣舒服麼?”

    “不舒服,太安靜了,仿佛沒有人氣。”小白搖搖頭,它反而更適應聽兩邊那兩戶人家吵架。

    “那不就結了。”布置好一切,秦沐從桌子下面翻出一個老掉牙的遊戲機,老神在在的打起了俄羅斯方塊。其實更重要的原因他沒有說,那就是以秦沐現在的能力,可維持不了一晚上這個“隔絕陣法”,至於用陣法隔絕周圍的人的聲音,秦沐其實早就想過了。

    “現在幹什麼?”小白布置完這些,看著外面的天色,好像才剛剛過了中午。

    “等。”

    “等啥?”小白瞪大了眼睛。

    “等那東西主動上門來。”秦沐調整了一個姿勢,繼續打著俄羅斯方塊:“連邱老六的看得出來,這胖子得罪的東西來頭不小,我可沒那麼勤,所以我還是選擇等。”

    “要來它早就來了。”小白翻了個白眼:“偏偏等這個時候來。”

    “嘻嘻,那得感謝邱老六了。”秦沐笑道:“若不是這胖子之前在邱老六吃了東西,我還沒想到用這個法子,邱老六那的東西活人能吃?你看看現在胖子流出的口水就知道了,是不是很難聞,活人吃了死人的東西,沾了死氣,再加上被嚇了一晚,這胖子精神早就處在崩潰的狀態,這會可以說,是這個胖子最為虛弱的時候,陽氣也就跟著弱了……這個時候不下手,你以為那東西是傻子?”

    “那它以前怎麼不動手?”小白愣了愣。

    “還記得這胖子一進門的時候身上所散發的那股妖氣麼?”秦沐反問一句。

    小白經過秦沐這樣一提醒,像是想到什麼?立馬脫口而出:“因為這胖子是個妖怪?”

    秦沐臉一跨,恨鐵不成鋼的道:“小白,你好歹也跟了我這麼久了,是人是妖你分不清楚?沒錯,這胖子身上有妖氣不錯,但並不是他本身的,我估計是有什麼東西在護著他,否則這胖子早該掛了。”

    “這才大中午的,它會出來?”小白吐吐舌頭,又叫秦沐科普了一番,下次不能犯這樣的錯誤了,否則不被秦沐鄙視死?

    “這可說不準!”秦沐輕笑:“這會子可是這胖子最虛弱的時候,若是不來豈不是錯失良機?再說那東西那麼厲害,會擔心一個區區白天麼?”

    聽秦沐這樣說,小白立時摩拳擦掌,興奮起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那這胖子什麼時候醒?”

    “這個嘛,明天早上吧。”秦沐看著胖子的樣子有些捉摸不定:“也許更遲,要知道這兩天他都沒怎麼休息,我給他加了隱藏符,一會那東西一進來,先看見的就是你我。”其實還有句秦沐沒有說,那東西要是真來了,第一眼看見的肯定是小白。

    秦沐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倒不是因為秦沐害怕,而是小白這種可以化形的狐狸頗有威懾力,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可實際上,小白之所以能夠化形是因為是自己的侍靈的緣故,其實小白的修為不過數百年而已。

    “哼哼,等它來了,姑奶奶把它打的魂飛魄散!”小白鬥誌昂揚,完全沒有看到秦沐那張擔憂的臉。

    秦沐深吸一口氣,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切聽天由命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55 PM

008-秋蘭

小白和秦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時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就當一大一小聊得正起勁的時候,放在廳堂中央的陰陽鼎中的水突然出現了波動。

    “來了。”秦沐口中喃喃有詞,用手指在陰陽鼎畫出一個半圓,整個陰陽鼎開始顫動,一圈圈波紋從麵暈染開來,隨著波紋的蕩漾,一個模糊的影像出現在那水面上。

    隱隱約約的像是一個女人的模樣,由於水波的晃動,具體的看不大清楚,此時周圍的符繩開始了輕微的晃動,鈴聲不斷。

    小白凝神戒備,秦沐則是饒有興趣的盯著大門,此時,大門傳來了拍門聲,邱老六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田醫生在家麼?我找你有點事情。”

    小白和秦沐面面相覷,尤其是秦沐,頗有些哭笑不得:“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角色,就這種小兒科的把戲……”說罷,竟看也不看外面,兀自的拿出了遊戲機繼續奮鬥俄羅斯方塊。

    小白臉上也是喪氣:“真沒意思,還以為能夠好好練練手呢。”

    門外的那位拍了半天都不見有人開門,甚是疑惑,嘟囔道:“奇怪了,一會兒的功夫去哪了?”

    小白卻抬起了頭,有些猶豫的問道:“要真是邱老六找你有事呢沐沐?”

    秦沐打的正是高興,被小白這麼一問,按錯了一個鍵,滿盤皆輸,有些惱怒的說道;“我拜托你,拿出點侍靈的樣子行不行?陰陽鼎都顫動成這個樣子了,你覺得外面那個東西可能會是個人?”

    小白朝陰陽鼎中的水面看過去,那水面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依稀的辨認的出是一個長髮美女,隻是面目陰氣森森,眼睛更是充滿了怨恨。

    “碰!”的一聲巨響,整個門都顫抖起來,小白連忙跑過去死死的抵住門,秦沐扶額,他怎麼把這茬忘了,雖說麵布了陣法讓外面這家夥進不來,可就憑這小破樓,能攔住外面那位多久?

    秦沐趕忙把自己坐的那張椅子也挪過去支援,外面那個力氣還挺大,每一次撞擊都讓秦沐頗有些擔心這個房子會不會塌掉。

    “田醫生!田醫生!”外面那位很是著急:“田醫生,真真兒是有萬分緊急的事情,田醫生你讓我進去好麼?”

    秦沐咬著牙關死死的抵住門,不說話,給旁邊準備答話的小白一記眼刀子,小白縮了縮頭,不再言語。

    “如果真是邱老六來,會在那喊田醫生?”秦沐用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沐沐,我錯了。”小白連忙認錯,作為一個修行百年的狐狸,它自然知道,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答應了外面的人,不管你是不是他喊的本人,隻要是在門內的,就代表“我讓你進來”的那種意思,所以像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答話的。

    況且那邱老六,隻有在人前才會畢恭畢敬的稱呼秦沐為“田醫生”,而私底下什麼秦沐沐,小秦秦是花樣百出,老實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悶騷的心。若此時真的是邱老六,這會子已經“秦大棒槌”的叫開了。

    門外的“邱老六”又是喊了一陣才離開,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秦沐不禁感歎外面那位真是處心積慮,不一會兒,門口變成了一個異常嬌媚的聲音。

    “秋蘭……秋蘭是你嗎?”

    秦沐和小白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個意思,秋蘭?秋蘭是哪位?

    “……你不會曾經有過這樣的名字吧?”一個明顯女孩子的名字,秦沐一臉鄙視的看著一邊眉頭緊鎖的小白,這樣俗氣的名字,嘖嘖,口味還真不一般啊。

    小白這個名字是秦沐隨便起的,那是出門的時候看見小白一團天真的在那,便捉了回來做侍靈,妖族本身有自己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秦沐想著像這種蘭啊香啊的都是老一輩的口味,沒準小白從前用過這樣的名字。

    “說什麼呢?”小白鼓起眼睛:“秋蘭?誰會叫這樣爛俗的名字?”上一輩的老人多是以這樣的名字命名,什麼蘭啊!香啊之類的。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解讀方法,那個時候這樣的名字還算流行,如今卻已經是爛俗了。

    一大一小還在這邊大眼瞪小眼,此時符繩上麵的鈴鐺卻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秦沐連忙騰出一隻手來在門上勾勒出一個巨力符,幫忙壓製住門外的那位,小白手上一輕,頓時清閑不少。

    “怎麼不早拿出來用?”小白錘著已經發酸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問道。

    “靈力有限,能省一分是一分。”秦沐已經沒空跟小白解釋,手中的筆速的畫著,眨眼間便製作好一張符:“看著這。”

    室內的符繩搖晃得越來越猛烈,整個符繩在沒有任何人動它的情況下變得僵直,再加上劇烈的搖晃,似的整根符繩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崩斷,陰陽鼎中的水如同煮沸了一般,水中的影像支離破碎。這些都是出現鬼、妖、魔的預兆,反應越是激烈則說明對方修為越高。

    秦沐抓著剛才臨陣磨槍所製造的符,眼睛死死的盯著胖子的房間,隨著房間外的那位“秋蘭秋蘭”叫得越急,房頂上的燈光也莫名其妙的開始變暗,明明是密封的房間,如今那地上卻有灰塵湧動。

    “來了。”秦沐攥緊手中的符:“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隻見那本來趴著睡覺的胖子身上漸漸的升騰起一股金黃色的霧氣,一個人影在那霧氣中若隱若現,此時陰陽鼎中的符水如同滾開了一般,不斷的朝外麵冒著。

    秦沐騰出一隻手,在陰陽鼎的水麵上劃下一個弧,陰陽鼎中的水漸漸地安靜起來,恢複到最初被小白搬出來的樣子。

    金色的影子還在凝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室內已經刮起了狂風,地面上那一層灰塵被風帶起,確實嗆人得緊。

    “還不打算出來麼?”秦沐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話似的,那金色的影子漸漸的清晰凝聚成人形,隻是這樣一個透明的虛影,卻可以看得見臉上的傾城國色。

    “秦公子……”金色的人影在空中微微的伏了一伏。

    小白在那金色的人影一出現便提高了警惕,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妖氣,難怪符繩會搖晃的這樣厲害,隻是那妖氣中居然有陣陣梵音,似乎是誦經的聲音。

    “這樣做,可值得?”秦沐歎了口氣,他早就應該想到,朱天這件事情的變故應該是她,上代巫祝有提到過她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遇見她。

    “秦公子的問題跟您的師父一模一樣呢。”虛影微微顫動,露出一絲笑容,縱使是這樣的笑容,都顯得蒼白無力,那虛影仿佛隨時可以消散似的。

    別提那無良的臭老頭!秦沐暗自咬牙,猶記得當年那老頭提到眼前這位的時候說的話:“我也是心軟,她本不該有非分之想,不惜耗盡一生修為,也要和那朱家子弟在一起,看她哀求得如此可憐,便應了她的話,讓她做一回人,與朱家子弟相伴,她若是看透最好,看不透……唉!癡兒啊癡兒……”老頭那一臉惋惜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

    秦沐咬咬牙,這上一代沒收拾完的爛攤子居然攤到他頭上來了,巫祝幫人救人,從來不收取金銀,而是一些另類的東西,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老頭拿了這蘭花妖身上什麼東西。

    “……當年,那老頭拿走了你什麼東西,才肯幫你的忙?”秦沐直接脫口問道。

    “啊?”金色虛影晃了兩晃,有些疑惑。

    “就是我師父。”

    “你別這樣說他……”金色虛影臉上都帶著惶急之色:“他是個好人……他隻是讓我拿走了朱天那天該喝下去的孟婆湯……”

    “噗……”秦沐噴了,這老頭真有創意,他也就頂多向客人要點陽壽啊氣運啊什麼東西,老頭子這要的真有意思,他要孟婆湯幹什麼……等等,朱天若是沒有喝下那孟婆湯,不就代表他對於前世的種種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師父還跟你說什麼了?”秦沐實在想不通老頭子收這麼一個沒什麼大用的東西幹什麼?他為什麼要讓朱天保持原有的記憶呢?

    虛影的那位搖了搖頭。

    “秋蘭,了斷吧。”秦沐還想說什麼?外面的那位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嚇得秦沐一個哆嗦,因為那聲音仿佛就來自於耳邊,秦沐回頭,看向小白那,門完好如初,符繩也很是正常的定在牆壁上,剛才那樣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了斷什麼?”金色虛影的那個柔美女人答道:“你如此糾纏不休是何意?”

    “我什麼意思?”外面那位明顯抓狂了:“你最好問問你的好姘頭,25年前都做過如何的虧心事,若不是25年前的那件事,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都要拜他所賜,秋蘭,同為女人,我不想為難你,你最好讓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56 PM

009-為什麼

“25年前?怎麼了?”秦沐傻乎乎的問道,也怪他自己先前沒有問清楚底細,人家都這樣大搖大擺上門了,還一臉茫然。

    秋蘭聽得這樣的回答也是一愣,緩聲道:“相公他不是有意的……若是你一定要討個說法,我願意一力承擔。”

    “哈哈哈哈……”外麵的那位笑得很是猖狂,好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秋蘭,你把他當做你唯一的相公,可惜人家好像不領情,同為女人,我欽佩你的做法,可是不能抹殺那朱天所做的獸行!若你執意相護,那我隻好奉陪了!”

    秦沐聽得雲霧,這兩方之間好像都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他,聽得外麵那位如此猖狂,秦沐也覺得自己必須表態了:“我說門外那位,你是不是忽略我的存在了?”

    “你?哼!”對方輕蔑的道:“你我還不放在眼,雕蟲小技。”話音剛落,整麵門板上開始滲透出粘稠的血液,企圖衝刷掉門上那些符。

    秦沐臉色一變,手上卻也不閑著,手中的筆沾著陰陽鼎中的符水,飛的在空中畫下一道符,一氣成期間沒有任何停頓。

    這道符淩空而立,在半空中一閃而現,悉數沒入門板,外麵那位驚得一聲尖叫,緊接著像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你是執意要攔我了?”許是見著打鬥行不通,外麵那位的聲音變得異常嬌媚,語音中伴隨著一種不可抗拒的誘惑力,若秦沐隻是一個普通人,很可能一頭紮進這個帶著毒刺的陷阱,隻可惜秦沐一天到晚麵對著的是以魅惑著稱的狐狸精。雖然這隻狐狸精還沒有成年,但是秦沐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力。

    “那又如何?”秦沐眉頭一挑。

    “你這是助紂為虐,你不知道這人犯下多大的罪過,他這是罪有應得,你憑什麼攔我?!”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記如同重錘般的轟鳴聲,當初秦沐為圖省事建造的木門似乎承受了一記相當嚴重的打擊,一個貌似鋤頭般的東西伸了進來,從那不大不小的洞可以看見外麵邱老六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看著麵目黑沉、兩眼無神的邱老六,秦沐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本來他以為之前的邱老六隻是由對方幻化而成,卻沒有想到她是直接上了邱老六的身。

    要說這邱老六,也算是朵奇葩了,天生的陰陽眼,能見各種靈異事物,可偏偏還沒嚇破膽,早在秦沐師父帶著秦沐隱居至此的時候,邱老六就已經在這了,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學徒,給他老爹的飯店打打下手,後來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對,自個兒弄了個鬼夜市,從此做起了死人的生意。

    邱老六雖說不像秦沐這樣,有個師父係統的教一些陰陽事,可到底是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邱老六有著自己一套防禦鬼事的土法子,若是普通的鬼魂,是沒那麼容易讓邱老六的身的。

    秦沐臉色暗沉,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判官筆再一次點向陰陽鼎,一氣成一個巨大的符咒淩空出現在木門麵前,在邱老六再一次揮動手中的鋤頭之時,朝對方蓋了過去。

    “滾!”秦沐強壓住因靈力損耗過度的氣血翻湧,斷喝一聲,似乎周圍有無數個秦沐在齊喊:“滾!滾!滾!”

    邱老六麵色一變,兩眼一翻,手中握著的鋤頭軟軟的扔在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邱老六的體內離開,秦沐連忙打開門跟上,手中出現一張剛才寫好的喚雷符,飄向那移動的物體,開門的那一那飄忽而過,雙手接過邱老六軟倒的身子,放平。

    喚雷符輕易的貼上對方,天一下子陰沉下來,一道拇指粗細的閃電突兀的從天際而至,穩穩當當的打在對方的身上,那物體淒厲的尖叫一聲,不見蹤影。

    那尖叫的聲音令人起雞皮疙瘩,可是麵對這樣一個東西,秦沐起不了絲毫的憐憫之心,他無法去定論誰對誰錯,隻是眼前的這位,已經怨氣衝天,若再讓其發展下去,怕是一個寧城的人都不夠死的。

    秦沐定定的望著那東西離去的方向,吩咐小白帶著邱老六回到房內,這才關好木門,他知道,這臨陣磨槍寫下的喚雷符看著威力大,實質上隻能說是一般,而對方的實力卻令他驚訝,雷,是世間汙穢之物的克星,就算是喚雷符的威力有限,可劈散對方卻是輕而易舉的,但是那東西隻是重傷逃逸。

    她還會再來的。

    秦沐腦海中浮現在陰陽鼎麵看見的那副美人圖,那傾國傾城的臉上為何會有這樣重的怨氣?

    魂靈的修複能力可比人多了,秦沐無聲的苦笑:“小白,下次買個防盜門吧……”

    小白費力的把邱老六那身子拖進大廳:“砰”的一聲丟在地上濺起不少塵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沐沐,那家夥還會在來的,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那怎麼辦,這破門上畫了符,擋得住鬼魂擋不住人,再多來兩個邱老六,我這房子都得塌了。”秦沐雖然是笑著,卻強力壓製住體內的氣血翻湧。

    剛剛強行淩空畫就兩個符,對靈力的損耗是極大的,尤其是第二個,由於秦沐動了真怒,用得是比較複雜的一種驅除符,若是一般的魂魄,在從邱老六的身體出來就得消散。索性這次都畫成功了,若是沒成功,估計現在就得跪了。

    “這次是什麼東西,秦沐,你那診金可真要少了!”當初還覺得秦沐收費比較狠的小白,在看見自家主人呢一臉的蒼白以後立馬改了口。

    “我也覺得,隻可惜不能再修改了。”秦沐邊說邊開始打坐恢複,他也不確定那東西什麼時候來,或許再害一個人她就能恢複到鼎盛狀態,或許下一秒她就會出現,當今最重要的是要在這危急的時刻恢複自己,能恢複一分是一分。

    小白見秦沐已經開始打坐,便不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秋蘭一直漂浮在半空中,有些擔憂的看著秦沐的方向,小白聾拉著個頭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好笑,便道:“你不用擔心,你家主人自是沒事的。”

    “那當然,還用你說!”小白對這個傾城的女子並不是很感冒,一想到這貨居然是從朱天身體麵出來的便覺得別扭:“你怎麼會在他身體?”

    “為了保護他。”秋蘭看向朱天的眼神很是溫柔,讓小白不由得抖了抖毛,它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胖子,居然也會有人喜歡?

    “為什麼?”小白悶悶的道。

    “我從小就喜歡他了,重華讓我重活一次,做他的妻子,我很是滿足。”秋蘭一臉幸福的望著朱天。

    重華?就是秦沐那個從未謀麵的師父?小白那八卦的火焰濃濃燃燒:“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本是一株修煉了百年的蘭草,而我的居住地,便是朱天所住的房間,我看著那個小男孩從出生到成長……”秋蘭緩緩道來。

    這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秋蘭那個時候作為一株剛剛修煉到靈智初開的蘭草,戀上了那個經常給她澆水,陪她說話的小男孩,可她還不能化作人形,她無法陪伴他左右,隨著這個男孩年齡的生長,他越來越成熟,再也不會受了委屈就抱著她傾訴衷腸,再也不會溫柔的為她除草澆水。

    可她的愛戀卻是日益漸長,當這個男孩越長越大,到了那日娶妻之時,新娘子因不喜蘭草,他便將她棄於荒野。

    而秋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了重華,也就是秦沐的師父,以一盞孟婆湯為價,進行交易。

    重華讓秋蘭重生成朱天命中注定的那個妻子,而朱天還是生在朱家,他們是家族聯姻,從小的娃娃親,她愛他,可他對她隻有敷衍。

    “他這麼對待你,你不後悔麼?”小白聽得有些惆悵,這小狐狸一直是天真爛漫的性子,除了偶爾同秦沐看點哀傷的愛情劇,在它的世界,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秋蘭這樣的付出,小白很是不解。

    秋蘭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懂……”小白陷入沉思,仔細想了想:“那他現在對你好麼?”

    “我不知道25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重華將我重生為人類之後,封印了我大部分的能力,然而在大概20多年前,我預測到朱天會有一場大劫……所以……”秋蘭陷入到了從前的回憶當中。

    “所以你就釋放掉一生的精元,用最後的靈力保護了朱天。”秦沐不知道何時醒來,打斷秋蘭的話說了下去,凝視著秋蘭一會,搖了搖頭:“師父不該心軟留下你一分能力的。”

    小白眼圈紅了,它突然覺得這世界上竟然有比電視劇還要跌宕起伏的事兒,她伸出小手摸向半空中飄蕩著的秋蘭,毫無意外的手卻穿過了她:“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秋蘭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朱天,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朱天的臉龐,可她的手依然穿過了朱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2 05:58 PM

010-蘭殤

“她現在隻是秋蘭為了保護朱天而應劫,所留下的最後一絲執念而已。”秦沐歎了口氣,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事兒,說到底還是重華的爛攤子,秦沐暗暗咬牙。

    “你是說秋蘭已經死了?”小白愣愣的問秦沐。

    秦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他看著秋蘭用手徒勞的,一下又一下的穿過朱天的麵龐,秋蘭的眼眶中緩緩的留下一顆眼淚,那顆眼淚仿佛是放了慢鏡頭慢慢的掉落下來,本以為會穿過朱天的身體,卻正好落在朱天的臉頰上。

    秦沐見此挑挑眉,他忽然有些明白重華的意思了,這可憐的蘭兒一心癡念卻始終不得:“你還沒有想明白麼?”

    秋蘭看見自己的眼淚滴落在朱天的臉頰上,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就站在朱天麵前,忽聞得秦沐一句,即使是含著淚也笑著說道:“秦沐,不是我不明白,是你不明白。”

    秦沐搖搖頭,不知說什麼好。

    “我……我睡多久了?”此時的朱天或許是心靈相通,醒了過來,摸著臉上那塊濕潤的地方:“為什麼這濕濕的?道長!我做了個好長的夢,夢見一個女人……”

    “行了行了!”秦沐一聽“道長”倆字臉就黑了,哪管他後麵說什麼?不耐煩的揮揮手。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麼……咦……我腦袋上貼的這是什麼?”朱天活動著脖子,突然感覺到後腦勺好像貼著什麼東西,順手摸了過去。

    “別動。”秦沐沒好氣的製止道:“你若想早點死就給我亂動,回去?你還有地方去麼?”

    “對……”胖子讓秦沐這樣一提悵然若失:“道長,我的家沒了,早就沒了……”

    因著秋蘭的事情,秦沐對這個死胖子已經沒有原來的熱情,有些鄙視的看著他:“你還有家?”

    “有的!”朱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這醒來以後玩起了憂鬱路線:“道長,我是有家的,隻是兩天前的事情……”此時朱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說道:“不對……我早就沒有家了……20多年前……她死了。”

    “她?”秦沐看了站在一旁的秋蘭一眼,有些疑惑的出聲問道。

    “道長,剛剛我做了個夢……”朱天往臉上一抹,捂住胸口做西施狀:“夢見我的結發妻子,莊秋蘭,那個時候順應父母的意思跟她結的婚,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她……”

    “看出來了。”小白此時冷冷的插一句,它現在完全站在秋蘭那邊,這朱天就像那電視演的陳世美一般,讓小白所看不起。

    “你……”小白一出聲,朱天才發現房間多了個不認識的人,再一看地下,邱老六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你你我我”的指了半天。

    “行了,別驚訝了,現在我們都是綁在一條線繩上的螞蚱。”秦沐沒功夫聽朱天絮叨,直截了當的問:“後來她死了對不對?她死了你心怎麼想的?”其實這話他也是替秋蘭問的,當然還包括一旁豎著耳朵聽著的小白。

    “我……我不知道。”朱天仔細想了想,頹然的地下了頭,秋蘭在一旁聽得捂住了嘴嗚嗚的哭著,其實她就算嚎啕大哭也可以,朱天根本看不見她。

    “道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有前世的記憶的。”朱天緩緩的說道:“前世我是個書生,家養了很多花草,可我最喜歡的是那盆君子蘭……後來我娶妻,妻子是個商戶的女兒,因為她不喜歡蘭草,有一日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將所有的蘭草都扔掉了。”

    秋蘭詫異的抬起頭,忘記了哭泣,小白也驚訝的呼出了聲,隻有秦沐,腦袋上掛著三條黑線,重華總是說他自己是什麼千百年來第一巫祝,君子蘭不是被朱天拋棄而是被他妻子拋棄這件事情,秦沐不相信重華不會不知道,隻是他為什麼還要同秋蘭做這樣的交易,而不是直接告訴秋蘭呢?

    “剛剛在夢,我看見前世到今生,我前世的那個妻子,今生依然是我的妻子,隻是覺得她曾經自作主張了很多事情,比如蘭草,比如後來的小妾,所以縱使在今生,再次看見她的時候我也依然不喜歡她。”朱天有些悵然的道。

    秋蘭這下是徹底的驚訝了,她竟然不曾發現,自己同朱天前世的妻子是一副相貌,難怪朱天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淡的。

    秦沐卻是明白,這倆貨讓重華那變態老頭惡搞了。

    “和她結婚以後,我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仿佛她從來不曾出現過,年少不懂事,我酗酒、抽煙、打架,交了一幫狐朋狗友,錢山他們幾個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我們玩的很嗨,什麼都敢玩……直到她死後……”朱天似乎是在回憶,但是說到“錢山”的時候,秦沐眼睛亮了。

    “什麼都敢玩,包括殺人?”秦沐用手點著陰陽鼎的水,掐指一算,臉色陰沉的問道。

    “什麼?!”房間內響起兩聲驚呼,一個是秋蘭的,一個是小白的。

    也許是秦沐的臉色太過可怕,當朱天對上秦沐的眼神之時,雙腳竟然顫抖著站不起來,下意識的反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不!殺人那種事情我怎麼會做?!”朱天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連忙改口道,秦沐眼色幽深,加上此時已是傍晚,樓下大廳的燈光昏黃昏黃,秦沐的臉色看上去如幽鬼一般,嚇得朱天有些神經錯亂,他一把扯掉後腦勺的那張符:“你……你就是個江湖騙子!你懂得什麼是算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做那種事情?”

    秦沐沒有說話,隻是用那幽深的眼瞳定定的望著朱天的方向,前進了一小步,朱天便嚇得麵如土色:“你……你別過來。”

    “……”秦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森:“為什麼要殺了她?”

    “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朱天被秦沐逼迫得縮在一個角落,雙腿抖得不成樣子,雙手抱頭麵對著牆,不敢看秦沐一眼:“我沒有殺人……那件事情我頂多算個從犯……都是錢山……錢山的主意。”

    雖說秦沐的術數一直不咋地,但是隻要用了陰陽鼎的符水做引子,算出的東西十有**都是準的,在朱天隨意的講著他的過去的時候,秦沐順手點了陰陽鼎看見了那不該看見的過去。

    “你以為你們四人分道揚鑣,天各一方,這樣的事情就能輕鬆的掩過去?”秦沐笑得有些可怕,秋蘭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不管任何時候她的指責都是保護朱天,盡管她隻剩下一絲執念,依然毫不猶豫的朝朱天撲過去。

    “攔住她!”小白對秦沐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聞言便撲了過去,嘴角輕吐,放出狐火將秋蘭的路封死,秋蘭愣了一下,又不要命得撲了上去,白色的狐火灼燒得她眉頭緊皺,那虛幻的身影又透明了幾分。

    朱天一直用雙手抱住頭,卻從指縫一直看著秦沐的動靜,在看見小白口吐狐火的時候愣了一下,狐火他是看得到的,隻是由於小白是個不過修煉百年的狐妖,吐狐火的時候嘴巴變成了白狐應有的嘴,在吐完狐火之後才恢複原狀,這一下把膽小如鼠的朱天嚇得不輕,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秦沐見朱天如此,當即轉過頭來衝秋蘭那黯淡的身軀叫道:“你不要命了?小白的狐火對你的傷害是致命的!”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讓你們傷害相公!”秋蘭義正言辭的像個烈士,看得秦沐一陣皺眉。

    吩咐小白收了狐火,秦沐有些頭疼的說道:“我不是傷害他,難道你就不對25年前的事情好奇嗎?如果我猜的沒錯,20多年前你的死因,就是因為朱天遇上了那女鬼吧!”

    秋蘭一怔,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愛,他的愛從來都沒有為你停留,上一世也是,這一世也是,你以為你死了他就會哭天搶地的悼念你們的愛情嗎?上一世他沒有將你從荒野尋回,這一世一樣!若他上一世就愛著你,念著你,不會在你被她妻子丟棄以後不去找回!這一世若是他愛著你,就不會在你死後都感覺不到悲傷。”小白機關槍似的說出一串話聽得秦沐一愣一愣,這廝最近電視看多了吧!他怎麼聽得好幾句都是電視台詞啊。

    “你們不懂!”秋蘭的聲音尖銳,如同刺刀一般深深的劃破寂靜的蒼穹:“你們根本不了解他,你們根本不了解什麼是愛情!”

    “愛情?人世愛情不過鏡花水月一場!”秦沐有些惋惜的說道:“秋蘭,重華讓你重活了一世,為什麼你還看不清楚呢?”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吧。”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霎時間整個房間內落針可聞,秦沐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這個嬌媚聲音的主人,不就是剛被雷劈逃逸的那主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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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3 01:33 AM

011-滅殺

一個身著紅色旗袍的美麗女子出現在門口的位置,她到來的時候,整個陰陽鼎中的水都沸騰了,符繩上麵所有的鈴鐺都在搖晃著。

    “停!”秦沐一揮手,鈴鐺都不再搖晃,而陰陽鼎的水也不再冒泡,從鼎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輝,將整個鼎籠罩著。

    那女子似乎是畏懼著陰陽鼎,隻在門口站著,卻不進來,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周圍,目光凝在小白的身上:“我當是什麼呢?乍一看嚇一跳,原來不過是修煉不過百年的小狐狸罷了。”

    小白被她這麼一瞧,有些不服氣的吐出狐火,凝聚在手掌心上,凶神惡煞的看著她。

    “為什麼?”秦沐卻還在糾結原先的問題。

    “因為她傻。”女子眉頭一挑,長發如同有了意識一般的朝朱天的方向襲擊了過去,然而觸碰到陰陽鼎的前麵之時,卻被陰陽鼎身上的光輝擋了回來,女子痛呼一聲,收回的頭發已經有一截如同被火燒了一般。

    “理由不夠充分,它不同意。”秦沐老神在在的指著陰陽鼎說道,是氣死對方不償命的節奏。

    女子恨恨的看了秦沐一眼,一手在自己頭發上一抹,那頭發便恢複如初。

    “喲,恢複的倒挺。”秦沐還有心思開玩笑。

    “那是,得拜托你這周圍人口密集。”女子伸出那長著倒刺長得不可思議的舌頭,如同蛇吐芯子一般伸了伸。

    秦沐眼色幽深,不動聲色的丟出一道符,手上拿著的仍是那管有些分叉的毛筆,朝女子點了過去。

    與此同時,小白的狐火也如期而至,女子堪堪的避過狐火的攻擊,又撞上秦沐的喚雷符,在這樣的室內,竟然從電燈的連接處出現了一道拇指般粗細的雷電,劈了下來,那本身就昏黃的電燈閃了閃,徹底滅了。索性小白的狐火一片亮光,暫且充當了電燈的作用。

    接著讓秦沐的筆狠狠的戳在眉心上,那女子吐出一口墨綠色的血,倒在地上痛嚎著。

    秦沐卻在這個時候停了手,小白疑惑的看著自家主人,眼看著那女子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才開口道:“我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隻是你已犯下殺孽,不能放過。”

    “25年前,他們囚禁我,強迫我,最後殺害了我,難道不應該死麼?”女子的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從容,她本來可以多休息幾日再來尋仇,卻想著那“道士”亦是力竭之時,不如今晚就來個了斷,草草的療傷後,便急著來尋仇。沒想到那“道士”手上還有一張雷符,這死的也太冤了。

    “該死。”秦沐默然的答道,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子,秦沐也是很同情,但是這並不能掩去她所犯下的過錯。如果不是朱天,她會和正常的女孩子一樣,嫁人、生子,朱天他們破壞了這個普通的女孩原有的生活,讓她飽受折磨,最後慘死。

    女子為她的複仇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隻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她殺害了不少無辜的人,天理難容。

    秦沐緩緩的伸出手,準備給女子最後一擊,那女子也認命的閉上眼睛,秦沐有些不忍,動作稍微遲疑了一下。

    就這一下,讓女子鑽了空隙,她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飛速的衝向朱天的方向,陰陽鼎將女子攔得一滯,動作有些緩慢,卻毫不猶豫的繼續撲向目標,那樣子與剛才秋蘭奮不顧身的衝擊狐火的樣子一模一樣。

    對於這個“道士”,女子已是沒了辦法,但是朱天區區一介凡人,對付起來還是容易得多。雖然被陰陽鼎攔了一下,加上重傷,但隻要接近了朱天,要他死,輕而易舉。

    在越來越接近目標,女子也是越來越興奮,她幾乎是以一種癲狂的姿態接近朱天,此時秦沐和小白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她忘記了一個人,秋蘭。

    秋蘭在小白的狐火一離開,就像老母雞護崽一般牢牢的擋在朱天麵前,當那女子衝過來的一瞬,秋蘭依舊如初,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一黑一金,在房間內碰撞,發出一陣炫目的白光。

    當白光消失,朱天有些發傻的坐在地上,最後的那一瞬,他醒了過來,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結發妻子,上一世她嫁給他,這一世他沒有好好珍惜,他看見她對自己笑,那笑容一如往昔的溫柔,他的眼淚“唰”的一聲就流了出來,他想到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兒,悔不當初。

    秦沐定定的看著白光消失的方向,仿佛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他知道最後是秋蘭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同那女子同歸於盡,若是他沒有停頓那一下,沒有那一絲憐憫之心事情就不會這樣。

    “是我的錯!”朱天流出悔恨的淚水:“那個時候花天酒地,錢山他們提議玩些更刺激的,於是我們就囚禁了一個外地打工的女孩子,折磨她,打她,強迫她……最後那女孩在衛生間衝涼的時候,用掛浴簾的鐵絲自盡,那死去的模樣……跟莉雅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莉雅?又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女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換來的是秋蘭的拚死相互,值得?不值得?

    秦沐自嘲的笑笑,再也不想多看這個男人一眼,他失魂落魄,不知道該對這樣的結局說些什麼?然而這男人現在在這是這樣的礙眼:“你走吧!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朱天聽到最後一句,立馬一掃臉上的悲傷,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真的?謝謝了……謝謝了……”朱天連聲道謝,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身上也頓時覺得輕鬆起來,想繼續說著什麼?可秦沐此時渾身都冒著寒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嚇得他不好再言語。

    “滾!”秦沐被朱天那畏手畏腳的樣子惹的不耐煩,他怕待會朱天待得時間越長,自己越會忍不住殺了他。

    朱天一個哆嗦,暗道有點本事的人都是些脾氣大的主兒,惹不得,索性事情已經解決,一掃前頭的陰霾,大步走出了秦沐那歪歪扭扭的屋子。

    朱天一走,秦沐便頹然的倒在椅子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隨意的點了陰陽鼎一下,那水麵上立即顯出朱天在小巷子行走的畫麵。

    小白已是泣不成聲,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麵,它說不出是怪主人還是不怪,看著陰陽鼎中的畫麵,小白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男人。

    隻見朱天誌得意滿的在巷子中走著,出了那條秦沐家門口的小巷子,便到了夜市的那條街,此時卻聽得尖銳的車聲,像是什麼撕裂的夜色,小白看得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便衝了出去……

    秦沐沒有表情,走到朱天先前蹲著的那個角落,幾粒暗紅色包裹的種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秦沐拾起,他依稀記得秋蘭原先是盆君子蘭,這些種子,留個念想吧。

    將這幾粒種子揣進口袋,秦沐拿了那支毛筆,在先前記錄朱天姓名的小冊子上,寫下一個“卒”字,此時小冊子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三隻白乎乎的壽包突兀的出現在冊子邊上。

    “唔……”趴在地上睡得正想的邱老六迷迷糊糊的醒來,還沒看清楚周圍是什麼樣子便一咕嚕爬起來:“壞了,今兒攤還沒出呢。”

    “出什麼攤啊!還早呢?又打算蒙活人的錢了?”秦沐端詳著那幾隻白乎乎的壽包,聽得地上的動靜,便知是邱老六醒來了。

    “哎喲……我怎麼在你這……腦袋好疼。”邱老六揉著腦袋瓜子,摸著那一頭卷曲的黑發,秦沐家此時沒有小白的狐火,黑燈瞎火的,隻是開著門外麵的月光透進來依稀有些光亮,邱老六那一張漆黑的臉,在這樣的燈光下根本看不見。

    “你怎麼連燈都不開呢?”邱老六揉了老半天眼睛,才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多不方便啊?而且我怎麼在你這……啊!”

    “怎麼了?”秦沐納悶得問道,這邱老六又發什麼瘋,大晚上用得著叫的這樣恐怖嗎?

    “你……你該不會……該不會……我……”也不知道邱老六哪根筋不對,結結巴巴的比劃了半天,摸摸自己的胸部又摸摸自己的屁股,一套動作把秦沐惡心得不行,等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該不會強了我吧?”

    “滾!”隨著秦沐驚天動地的一聲吼,邱老六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剛到門口遇上了小白,這白白淨淨的小丫頭倒是可愛,這寧城沒有人知道小白可以化成人形,看著這小丫頭蹦蹦跳跳的進了門,邱老六這才拍拍胸脯:“嚇死我了,還以為秦沐取向不正常呢?看來……他喜歡這種啊……”

    “沐沐,你怎麼知道哪朱天隻有三十年的壽命的?”小白有些心驚,乖乖啊!朱天那廝一出小巷子口,便被一輛橫衝直撞的大貨車碾得稀爛,那模樣,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沐端詳著手中的壽包,心情極好:“我猜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3 01:34 AM

012-我哪去不得

對於秦沐所說的猜測什麼的,小白是不相信的,無奈這廝口風極緊,小白賣萌耍賴都沒套出話來,緊接著秦沐提到了未來的生活問題,小白就徹底忘了這回事。

    盯著秦沐手中白白的、跟普通壽包沒有多大區別的三隻白嫩壽包,小狐狸擺了擺毛茸茸的大尾巴,吞了吞口水:“沐沐,你說這能賣多少錢?”

    “錢?”秦沐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個東西可不值錢。”

    “屁!”看多了人類電視劇的某白立即反駁:“電視都演著呢?那些要死的老頭子最喜歡長生不老了,你這手上的包子是從胖子身上拿出來的,一個就代表著十年的壽命,這玩意兒老值錢了……”小白突然變作狐狸的模樣,臉頰貼著秦沐的褲腿蹭了又蹭:“秦沐,賣了吧!你看看我都跟著你吃了兩個多月的泡麵了。”

    秦沐好笑的一把抱起小狐狸:“就你最貪財,可你也不想想,這玩意要是放到市場上,誰會相信?難道我要跟人家說,這是能夠增加你十年壽命的壽包?誰肯買?你傻不傻啊你。”說道最後,在小狐狸腦門上輕輕敲了一記,丟下狐狸在客廳,一個人拿著三個包子飄飄忽忽的上了樓。

    “把這收拾好,明天我要看見原來的樣子。”秦沐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就將小白丟在樓下,自個兒去收拾那仨包子和安撫已經發怒的陰陽鼎了。

    小白一臉黑線的看著一樓那個狼狽樣:一扇破木門歪倒在一邊,連著門的牆麵還有不少裂縫的,看著就是一副要塌了的模樣,再加上剛才秦沐剛才那道閃電導致樓下電路係統癱瘓,想想就頭疼,小白甩甩腦袋,眼飽含著兩大泡眼淚,為毛它這麼悲催啊。

    話說陰陽鼎,絕對是脾氣壞的主兒,當初重華把這玩意交到秦沐手上的時候,就特意的囑咐過,千萬不要讓陰陽鼎做一些它覺得掉價兒的事情,不然這貨會鬧脾氣的。

    比如收拾這麼個女鬼,居然要它陰陽鼎盛著滿滿的符水站在那給秦沐占卜,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丟人現眼啊!當小白抱著陰陽鼎下來的時候,這貨還以為秦沐碰上魔王之類的呢?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小角色,居然連它的身都進不了,當下也就沒什麼興趣,耍起脾氣來,之所以在最後那女鬼發飆朝朱天衝過去的時候,陰陽鼎隻是示意性的攔了一下,也是這廝脾氣所致,才叫那女鬼有了機會。

    歎了口氣,秋蘭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當初重華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給了人家希望又讓人家在希望中絕望,若是就這樣絕望一下就能悟出點什麼來,秋蘭當初也不會舍了修為硬要與朱天過一輩子。

    癡兒,癡兒。秦沐除了感歎也不能說什麼了,將手中暗紅色的花種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櫃上,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找個花盆種下去,再上網查查種植君子蘭的注意事項,秦沐可從來沒種過花,以往就是養盆仙人掌都能養死的。

    陰陽鼎還在鬧著脾氣,全身發出嗡嗡的聲音以示不滿,秦沐知道它是小孩子的脾氣,哄了老半天沒哄出個結果來,最後無奈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該做這樣的小事?可你卻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最後的時候,為什麼放那個女鬼過去?”

    陰陽鼎:“……”

    秦沐也不怪陰陽鼎,任何人,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定數,秋蘭最後的結局是那樣也是她本身的命數,好歹,她不曾後悔不是?

    陰陽鼎愣了好一會沒發出聲音,秦沐知道它是自己思考去了,索性揮揮手就上了床,靈力的虧損和一天的身心疲憊,秦沐一沾床就進入了夢鄉。

    ……

    秦沐每天若沒有活的話,一般都會起的很遲,可今天一大早秦大官人側著身子蜷曲在床上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背脊發涼,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款諾基亞的磚頭機,上麵清清楚楚顯示的是5點。

    早上五點啊!這也太早了點,秦沐雖然很是疑惑為什麼這個時候能醒過來,可神經大條的他還是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下,而當他一翻過來,床的另一邊的景象讓他差點血流成河。

    隻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的女人慵懶的靠在一邊,手上抱著那隻飽含著兩大泡眼淚的白色狐狸,隨意的撫摸著,胸前一片雪白,皮質的胸衣緊緊的包裹著胸前那兩對,平滑的小腹,胯上繞著一圈細細的鐵鏈,腰間掛著一個像鉤又像戟的東西,接下來便是令人噴血的大腿,秦沐隻是掃了一眼,便沒敢繼續往下看了。

    “嗯?姐姐好看麼?”那人似乎是不肯放過秦沐似的,又添了一把火。

    秦沐迅速捂住鼻子,退到床腳一邊,驚訝得說話都結結巴巴:“你……你……你怎麼在這?”

    “這話說的。”女人緩緩的坐起來,胸前那片雪白跟著晃蕩著,仿佛隨時都要掉出來的樣子,潔白如凝脂般的臉上雖是笑意,但寒氣直達人心底:“這世界上有什麼地方我去不得?”

    秦沐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真尼瑪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隻是疑惑這貨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一醒來光顧著跟這位刀劍唇舌了,卻忽略了小白那張憋悶的臉。

    趁著女人坐起來之際,小白一個竄身就撲向秦沐,那女人眼疾手的抓住小白脖頸上的軟毛,一把拎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小白那兩隻前爪徒勞的捂住胸口,眼那兩大泡眼淚幾乎奪眶而出,要不是礙著那女人的雌威,隻怕這貨已經開口大叫:非禮啊!

    “嘖嘖嘖……”事實證明,小白終究被看了個光,那女人嘖嘖感歎道:“重華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這種還沒發育的小平胸有什麼好的?”

    秦沐看著小白那模樣有些不忍,從那女人手中一把奪過小白,往被窩一塞,便擋在前頭:“到底也是我的侍靈。”

    “不如你放了她,把我抓了?”女人像貓兒一般的俯下身來,兩對凶器一晃一晃,秦沐又感覺到自己的鼻孔中有些什麼溫熱的東西要噴湧而出。

    “得了,你這尊大神……”秦沐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可請不起。”

    “……”女人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頭發:“也就那種平胸的小家夥能入你法眼……”

    “我不平胸!”小白露出半個小腦袋,被女人一記眼刀一橫,又飛的縮了回去,秦沐直接捂臉,這慫樣,跟誰學的。

    “……對了,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最近一帶有什麼能……值得麻煩您老人家的。”秦沐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眼前這位可不是一好惹的主兒。

    “我要問你呢?”女人撇了他一眼,涼涼的答道:“最近這一帶死了不少人,看上去像是某隻女鬼給做的啊?”

    秦沐一拍腦袋,昨兒個那女鬼傷重之後確實傷了不少人以補充元氣,而他因為用了不少靈氣,有些累,便沒有處理,敢情這廝是興師問罪來了。

    “看著你的功德一下漲了不少……”女人慢條斯理的看著自己的漆黑色的指甲油:“應該讓你給收拾了吧?”

    “,應該的,應該的。”秦沐嘴上應付著,心卻在想怎麼蒙混過去,那幾個被冤魂傷害的人,秦沐也是無奈,若是眼前這位肯放了他們那是更好,本來這些人就屬於枉死的人。

    “拿來吧。”女人伸出玉蔥一樣的手指,在秦沐麵前攤開:“你的診金……”

    秦沐一臉黑線,這廝來討債來了,難怪一大清早就在這。

    不情不願的掏出那三隻壽包,放在女人的手。

    “三十年的平安命?”女人眉毛一挑:“成色不錯,便宜他們幾個了。”

    秦沐有點蒙,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傷的不過是三個小混混,平日欺行霸市壞事做盡,老頭那邊本身就給他們安排不了幾年的壽命,就算此次不遇見那女鬼,也活不了幾年,這次若是能吃下這些壽包而還陽,十年的平安命啊!”女人像是十分感歎似的,那三個壽包在她手上掂量掂量,就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陽壽是有很多種類別的,有些人天生命運淒苦,若是從他的身上取陽壽出來,所顯示出來的壽包就是紅色,若是有人天生命運平安,則他身上的壽包顯示為白色,不同的顏色和亮度能夠一眼分辨出陽壽的質量。

    秦沐明白這女人口中所說的老頭是誰,還有誰?這貨雖然隻在陰間謀個黑無常的職位,可全都靠她那閻王老爹上下打點,不然就這女人那不學無術的勁兒,怎麼可能做上黑無常,鬼界的鬼差屬於公務員,是要層層此次的考驗的。

    秦沐聽得眼前這女人這樣說,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他怎麼就不少拿一個壽包出來,這東西多精貴呢?自己這麼累死累活的就沒討到半點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3 01:35 AM

013黑珍珠

可秦沐也知道,就算他想隱瞞也沒辦法,到底是用了人家的東西——判官筆,收的診金,若是瞞下一兩個,判官筆到時候肯定得出賣他,還不如直接給了。

    “既然這樣,那他們該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剩下的,當做我的功勞好不好?”秦沐忽悠道:“你看看我,力也出了,活兒也幹了,而且還把陰陽鼎給惹怒了,多劃不來,你要是不犒勞犒勞我,我還真就不想幹了……”秦沐喋喋不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是嘛?”看著秦沐一臉貪財的模樣,女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當初重華怎麼就選中你了?”

    “嘻嘻……”秦沐嬉皮笑臉,能在她手中分得一二也是不錯的,秦沐隻能油嘴滑,舌插科打諢:“可他就是看中我了,好姐姐,好歹留點給我吧!你看看我和小白,都吃了兩個月的方便麵了,要不小白怎麼會發育不良呢?”

    小白在被子捂住耳朵,你才發育不良,你全家都發育不良,嗚嗚嗚嗚,它最悲催了,都修煉一百多年了,還叫人指責發育不良。

    女人被秦沐那一聲“好姐姐”叫得心花怒放,其實這女人的年紀能夠做秦沐的祖奶奶了,想當年重華手把手的教導秦沐怎麼召喚鬼差,這貨一招手就把這位姑奶奶給召喚出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這姑奶奶就隨意的出現在他身邊,不管他召喚沒召喚,儀式做沒做,久而久之,就連秦沐自己都習慣了。

    “也是!”女人沉吟了一下:“對了,以後要叫我黑珍珠姐姐,知道了沒?”

    “……你不是上次還說自己叫黑玫瑰……”秦沐一臉黑線,這姑奶奶的名字到底有多少個啊!根本記不住。

    “上次是黑芙蓉好不好……”女人很是鄙視的看了秦沐一眼:“這個太難聽了,就叫黑珍珠了,記住了。”

    “記住了。”秦沐老老實實的答道。

    似乎是很滿意秦沐的表現,女人,哦不,黑珍珠點了點頭,手中又出現一個壽包,道:“多勻一個出來給你,不過你拿著也沒什麼作用,這樣吧!3萬個元寶買你的了。”

    秦沐臉一跨,就差沒抱著黑珍珠嚎啕大哭了:“怎麼才3萬個,這可是能加十年平安命的壽包!若是賣給凡人就是十個億的華夏幣也說得過去……”秦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時還觀看著黑珍珠的表情,見黑珍珠沒有討厭的神情繼續哭訴道:“你不知道現在的物價多貴……三萬個元寶就是在陰間都花不了幾時,而且這樣品質高的壽包,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碰見了……”

    黑珍珠這下才一臉黑線的打斷秦沐的喋喋不休,她怕再聽一會她的耳朵會起繭子了:“行了,別囉嗦了,5萬個元寶,不能多了,多了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可就沒了,夠意思的吧?”

    秦沐也知趣的擦幹了眼淚,看著黑珍珠明顯肉痛的表情,秦沐知道這戲不能演過火了,否則出現了反效果,再說黑珍珠這人也確實不錯,也就是閻王的女兒這樣的富二代,才會一個月發個5萬元寶以上的零花錢,這是在其他的鬼民身上想都不要想的問題。

    元寶是陰間普遍的流通貨幣,這種貨幣折合華夏幣將近500左右,5萬個元寶大概兩千五百來萬,秦沐鬆了口氣,好歹不用再繼續吃方便麵了,一分錢難倒一個英雄漢啊。

    不過黑珍珠有一點倒是說對了,這樣的東西在凡間根本沒辦法流通,有幾個人會相信這枚巴掌大小的包子會給人增加十年的壽命?

    問了秦沐的賬號,黑女士雷厲風行的揮了揮手道:“行了,一會就叫冥行的人換算成華夏幣直接打你賬號上,把這破屋外外翻修了,看著樓下那一層灰我就心膈應,我知道你不舍得將這屋賣了,但是你好歹要裝修下不是?”

    黑珍珠說道這,歎了口氣:“倘若他回來,也不願意看到的吧?”

    “他最好永遠不回來!”秦沐咬牙切齒的道。

    這棟歪歪扭扭的樓是重華留給秦沐的,那天正是陽光燦爛,重華那老頭跟往常一樣離開了家,據老頭自己所說他不過是出去幹活了,但是那一次出去以後,重華再也沒有回來。

    秦沐一等就是五年。

    他總是竭力保護這棟小樓的原樣,邋邋遢,模樣歪歪扭扭且破損,他寧願就這樣,因為他怕,若是他在原地重修了樓,出遠門的重華會找不到路。

    這小樓幾乎成了秦沐的禁忌,若不是重華久久未歸,他至於那麼早就接了他的擔子嗎?他隻是個什麼都懂點皮毛的小子罷了,還有更高深的東西,重華都沒有教給他,他怎麼能夠走了呢?

    “!”黑珍珠沒有答話,這爺倆實質上非常相似,不管是在氣質上還是在性格上,都是一根筋認死理,秦沐沒少向黑珍珠詢問師父的去向,黑珍珠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根本不知道。

    “行了!”黑珍珠看著有些冷場,連忙轉移話題,拍了拍手道:“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下次記得主動匯報,不然姑奶奶這樣兩邊跑是很累滴。”說著拍了拍秦沐的肩膀,在拍第二下的時候手上的顏色就已經變淡,秦沐眨了眨眼睛,黑珍珠整個身體慢慢的變作透明,徹底消失不見。

    “叮咚~”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發出這樣一聲,秦沐笑了笑,想也是黑珍珠轉賬過來了。會心一笑,看也不看,秦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往被窩一揣,將小白擠到一邊,砸吧砸吧嘴,準備睡個回籠覺。

    秦沐不在乎短信不代表小財迷小白不在乎,它從枕頭底下叼出秦沐那隻磚頭機,肉肉的爪子在上麵摁了好幾下,剛打開短信,忽聽得那老舊的磚頭機發出一陣怪音,緊接著是沒完沒了的震動,嗡嗡嗡的聲音好不煩人。

    “到底什麼玩意兒?”秦沐被煩的不行,一咕嚕的從床上坐起來,要抓著手機的時候,那破舊的磚頭機上麵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啊!

    秦沐下意識的朝小白那看去,小白卻也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秦沐將手機拿在手上,飛的摁了幾個鍵,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秦沐心一慌,這樣的情況該不會是手機中病毒了吧?要知道這機子麵雖然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可畢竟跟了秦沐好幾年了。

    “你剛剛按什麼了?”摁了好幾下都沒有任何反應,秦沐一邊拆著手機一邊問一邊的小白:“剛剛那聲女人尖叫是你發出的?”

    “怎麼可能?”小白一聽,炸毛了,小白在本體形態的時候,它的聲音麵是聽不出男女的,也不可能發出那樣的女人尖叫聲。小白用它那白白的爪子點了點手機:“是你這破玩意發出的。秦沐,不是我說你,現在也有錢了,別用這交一百塊錢就能送的磚頭機行不行?”

    秦沐:“……”

    秦沐三下五除二的拆了那手機,外外檢查了一下沒出什麼大問題,拿掉電池重新按上等待重啟。

    重啟的手機並沒有出現那個經典畫麵,而是一片黑屏,緊接著那片黑屏漸漸得亮堂起來,一個長發女人出現了,那個長發的女人頭發全部梳在前麵,占著整個手機屏幕,女人緩緩的仰起頭,臉上的頭發朝左右兩邊分散開來,依稀得看見沒有麵皮的下巴,紅色的肌肉,包裹著青筋在屏幕上閃閃發亮……

    “這尼瑪究竟是……”在秦沐麵前擺弄這些東西是無濟於事的,就是那女鬼的正主站在秦沐麵前,都別想指望這家夥會心驚膽顫,秦沐剛把手機翻過來查看電池,一聲女人的尖叫突兀的傳出來,嚇得秦沐差點把手機丟了。

    “尼瑪!”秦沐氣急敗壞的把手機電池給拿出來。

    “沐沐……”小白縮在被窩:“好可怕。”

    秦沐頭上立馬出現三道黑線:“可怕你妹!一個妖還怕鬼了?別給我丟人,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被手機這麼一攪合,秦沐也就沒有繼續睡的心思,索性現在手頭也沒那麼緊了,幹脆出門買個手機得了。

    小白一聽出門,立馬興奮得直搖尾巴,在秦沐的示意下化作人形,蹦蹦跳跳的在門口等候。

    ……

    寧城是個不大不小的縣城,人口不多,富人倒是不少,貧富懸殊越來越大,人口還沒達到肯德基麥當勞在此開店的標準,於是各種山寨版就紛紛上市,什麼麥肯基、肯樂基、雷克斯、喀秋莎之類,秦沐從寧城最大的超市出來,小白拽著他的手就進入了旁邊的麥肯基,剛開始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秦沐曾經想過開這麼個店子,名字就叫做“麥基基”。

    可惜,自從跟著重華學藝,這樣的願望,到底是沒有實現。

    小白點的東西全是雞身上的,秦沐吃得鬱悶,這山寨的到底是山寨的,加水的可樂中杯就比一次性紙杯大上一點,價格卻跟人家正版的一個樣,喝到嘴那是一點味道都沒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88852001 發表於 2015-2-3 01:35 AM

014擦鞋童

老人說狐狸愛吃雞還真是沒錯,小白一顆小腦袋全埋在那堆雞翅雞腿麵了,壓根沒空管秦沐,秦沐對著一堆的雞肉有點犯惡心,索性撇開了頭,看著窗外那些小販前的熙熙攘攘。

    窗外有那麼一個人,引起了秦沐的注意,要說注意多是因為好奇,那是一個明顯看上去就有些不對勁的擦鞋童,因著是隔著玻璃,秦沐隻能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加之搖頭晃腦,和一邊的人的表情,知道這孩子貌似是在唱歌。

    他唱歌的時候,上半身大幅度的搖動,仿佛每說一個字都必須這樣搖動才能夠說出來,在迎來一位顧客之後,那人麻利的開始擦鞋,一套動作看上去相當標準和認真,當顧客離開之後,擦鞋童站立起來,秦沐這才知道不正常在哪。

    他的腿是蜷曲著的,一條左拐,一條右拐,而且兩條腿還不一樣長,走路的時候糾結在一起,整個人左右大幅度搖晃,別人一步,他要挪上兩步,整個上身盡可能的配合著下身,這使他走起路來東倒西歪,隨時可能倒地的樣子。

    秦沐看過一些小兒麻痹症的患者,多是這樣的情況,那擦鞋童一步一拐到離他較遠的一個攤位,那個攤位上是一個少女,從秦沐這個距離來開,卻是天真浪漫,極美的,少女的麵前擺放著一些小飾品,她是坐著的。

    本來很是平常的畫麵,秦沐在這廂看得津津有味,看了看自己腳丫子上那雙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皮鞋,秦沐眉毛一挑,對埋頭掃食物的小白說了句:“我出去走走,自己小心。”

    小白表示明白,含著滿口的食物嗯嗯了半天,看也沒看秦沐。

    秦沐直愣愣的走向那擦鞋童,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過去,隻是看著窗外的兩人依偎在一起,笑得開心的樣子似乎是感染到了他,出門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撞到了一個女人。

    “啊——”那女人尖叫一聲,讓整個麥肯基的店子都安靜下來,秦沐頭皮一緊,差點失手一巴掌拍過去,這聲音太像那破手機中毒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了。

    當秦沐帶著那破手機到手機店的時候,開機的畫麵嚇了修手機的老師傅一跳,在秦沐再三強調這僅僅隻是個手機病毒以後,老師傅才緩過勁來,為難的看著秦沐:“小夥子,恕我直言,您還是重新買個手機吧。”

    於是乎花了幾千塊大洋買下了某水果機以後,秦沐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那個手機病毒上,如今聽得身邊某個人發出類似的尖叫,秦沐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可手抬到一半秦沐愣了,確切的說是嚇愣的,眼前的女子臉上浮腫不堪,而且腫的相當有特色,基本上如同一大堆多邊體合成出來的,臉形大抵上是國字臉,一個擁有國字臉的女人,麵上一片坑坑窪窪,隨心所欲的忽高忽低,饒是見過了許多的秦沐也是一愣,琢磨著這是人類能長出來的臉嗎?

    女子見到秦沐眼中的驚異,驚呼一聲罩上衛衣上麵的帽子,迅速的戴上口罩和墨鏡,沒有多問秦沐一句,就低著頭走開。

    秦沐有些愣愣的轉過頭,被那女孩的臉部嚇得不輕,那忽高忽低的麵龐上,眼睛鼻子嘴巴也都是隨意的長著,兩隻眼睛似乎還能看出在一排的,鼻子就歪倒一邊去了,壓根不管隊形,兩片嘴唇一厚一薄,歪著貼在上麵……

    秦沐拍拍胸口,這可比剛剛手機上麵的那個女鬼可怕多了。

    出門走至那個擦鞋童的攤位跟前,一會兒的功夫,那椅子上麵已經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了,擦鞋童見秦沐靠近,操著一口不大流利的普通話問:“先生是要擦鞋嗎?”

    秦沐點點頭,看著擦鞋童麻利的將中年男人擦完之後,秦沐這才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

    秦沐平時是懶得講究這些的,所以一雙黑色的皮鞋髒得看不清顏色,鞋底與鞋的接縫處還帶著一些黃色的泥土,擦鞋童一看,咧開嘴笑了:“先生,平常的時候要對皮革進行保養的。”

    秦沐點頭,看著擦鞋童忙活,算是知道這人的生意為什麼會比別家好,因為他比別家的便宜,他的座位底下標著的是兩元一次,比別家便宜一元。

    擦鞋的當兒,小白心滿意足的從麥肯基麵出來了,拿著剩餘的零錢找到在門口的秦沐,看著原先連顏色都看不出的一雙皮鞋擦的光瓦亮,小白雙眼變成“o”形,驚訝的道:“沐沐,你轉性啦?從來不見得你這麼……”

    話沒說完就讓秦沐一記眼刀給止住了,小白的臉上立馬堆起討好的笑,若是現在不是在鬧市,恐怕這貨還會把自己那條小尾巴露出來,在身後搖上兩搖。

    付了錢,擦鞋童指著之前的那位少女擺攤的地方道:“先生去那看看飾品吧!都是手工的,很好看,給你的女友也買點。”

    秦沐自動忽略擦鞋童的最後一句話,走到那少女的攤位前,擦鞋童亦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小白饒有興致的看著攤位上的飾品,少女隻是坐著微笑,秦沐在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腳邊放著一雙拐棍。

    擦鞋童注意到秦沐的目光,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姐姐,你們可以多挑點,我做主,可以優惠的。”

    擦鞋童說話的時候,少女就一直盯著他,在他說完以後,微微一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擦鞋童咧著嘴的笑著,說實話,擦鞋童笑起來一點都不好看,他的臉部肌肉沒法協調這個動作,笑起來反而更加猙獰,比哭都難看。

    小白很挑好了東西,一串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黑色串珠手鏈,女孩微微詫異,對著擦鞋童比劃了半天,擦鞋童連忙說道:“我姐姐說,這串珠鏈很適合這位女子,是愛情美滿的珠子。”

    小白“哦”了一聲,便把這串珠鏈戴在手上:“怎麼樣,好看不?”

    “付賬吧。”秦沐看了一會,沒有說話,丟了一張老人頭轉身就離開。

    小白連忙去追趕秦沐,擦鞋童慌慌張張的從後麵追上來:“先生,不需要這麼多的,這是找零。”

    秦沐頓了頓腳步:“不用了,若是以後有事,可以按照那張錢上麵的地址來找我。”

    秦沐走得急,小白一時沒跟上,秦沐那速度就好像後麵有什麼東西攆他似的,大概是越走越遠了,小白隔著老遠一跺腳:“秦沐!等等我!”

    秦沐這才停了下來,等待小白氣喘籲籲的趕過來,秦大官人不喜不悲的來了句:“就這幾步路都嫌累?你該減肥了小白。”

    小白:“……”

    擦鞋童定定的看著秦沐離去的方向,真是個好人,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張老人頭,心卻想著什麼時候把這錢還給他,因為他覺得,該是他得的,他就會要,不是他的,他不會多要,僅僅兩塊錢的擦鞋費,要100元嗎?

    他是孤兒。擦鞋童的思緒回到了從前。

    他是天生的小兒麻痹症,雙腿無法正常站立,總是奇異的扭曲著,使得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遭父母嫌棄而拋棄。

    一群頗有心計的人養著他,還有他們,那群和他一樣身有殘疾的小孩,有些孩子開始不是殘疾的,可是這樣的殘疾像是會傳染,一般被帶來的健康的孩子,不到一兩天,就傳染上各種各樣的殘疾,這種狀態就叫做傳染。有一次無意的聽到那群大人說過,傳染,就是一個人的疾病,傳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她就是這樣殘疾的。

    那時候的她,小小的,瘦瘦的,眼睛晶亮晶亮,她的聲音柔軟,小小的好想讓人保護,她來的第一天看到他,怯怯的問他要水喝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輩子都想要這樣晶亮而柔軟的眼睛。

    然而第二天,她還是被傳染了。

    小小的房間傳來她揪心而淒厲的叫,好似什麼東西被折斷了一樣,當那些大人走開了以後,他才邁動著他那雙曲折的雙腿,一瘸一拐的走向那間小屋,期間,他的雙腿都是顫抖著的。

    她滿臉淚痕,腿上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和青痕,膝蓋處高高的腫起來,一雙腿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擺著,他後來試了一下,都無法擺成這個樣子,她看見他,極為抗拒:“你走,你走!我不要和你一樣!我不要和你一樣!我要找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這樣的哭喊著,雙手很是抗拒的在麵前胡亂的飛舞著,他很想過去抱住她,安慰她,但是看著她抗拒的樣子,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過去。

    他一直覺得,是不是他的病,轉給了她。

    她哭了三天三夜,暈倒了數次,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嘴隻能發出“啊啊啊”的單音,她的聲音,也丟了。

    她哭了三天三夜,他陪了三天三夜,他一直以為,在這以後,她的腿就能好起來,可是一直都沒有。

    他們每天都拖著自己殘缺的身軀去鬧市中行乞,每天的錢都上交給那幫大人,他們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若是稍有反抗,所換來的就是一頓毒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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