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 Yeh -【子規聲斷】《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10:34 AM 編輯【書名】:子規聲斷
【作者】:Zoe Yeh
【內容簡介】:
不知誰正朗朗吟頌著陳亮的詞曲?
「......正銷魂,又是疏煙淡月,子規聲斷。」
他是毫無擔當的元國皇帝,她是遭他背信、家破人亡的高麗貢女。
他們都是思鄉之人,他們也都是為情所苦之人。
憂春杜鵑啼,血染天地。
洪流亂世,他只為博得她一抹顏笑。
她卻滿心染上國仇家恨。
所以他傾力傾注他全然的愛意,只為求得她一點憐憫回首。
最終她為情所動,為愛放下執著。
多年過後,在她撒手之刻,她與他約定了來生——
來生,她願拋棄一切榮華富貴,只與他平凡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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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掛懷
偌大的寢宮空蕩蕩的,妥懽一個人坐在案前,執筆,看來像是奮筆疾書。但事實是,他在繪畫——一名女子的輪廓正被他勾勒,而這名女子,就是他日思夜忖的承娘。
他凝眸一瞅,雖然自己的畫技不佳,但還是能想像那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承娘……好想你。」他終日唸叨,甚至睡寐時也會囈語;但他明白,縱使他怎麼呼喚著她,換來的還是她的轉身離去。
他再次專注在作畫上。
畫上,女子的眉眼在他的筆下,似是因為高興而彎成美麗的弧度。他顫抖著手,卻不知該如何下筆描繪承娘的笑容。水氣濛上他的漆眸,他紅著眼眶,下一刻,淚珠竟落在畫紙上。墨被暈開了,如同汙漬般,無法抹去。
一滴一滴,他淚傾如雨。
心真的好痛!好痛!妥懽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即使自己見到承娘,在她面前故作堅強,但如猛浪般的撕裂之痛,還是讓他難以招架。
為什麼要讓他愛上她呢?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陛下!」
他回過神時,才看清句塔早已站在他面前,面色凝重。他用力眨眼、打哈欠,試圖掩飾方才的痛哭,「何事?」
「奇承娘……」句塔輕聲提起這個名字,使妥懽身子一震。句塔明白皇上的心眼都放在奇承娘身上,只要跟那女人有關的一切,皇上都會在意。雖然他很不希望皇上因為奇承娘,怠忽國事,但這件事,卻是不得不說之事。
句塔面露異色,似在躊躇,好半天才道:「奇氏為救高麗廢主,長跪大殿外,懇求陛下去救高麗廢主。」
妥懽一聽到「高麗」這兩個字,不免冷笑一聲,「她早不是宮女了,如何能對朕予取予求?」
句塔當然知道皇上在意,卻還是沈聲問道:「陛下,不如讓奴才把她攆出宮吧?」
趕她走嗎?可卻趕不走朕心頭的她啊……
妥懽這時緊起眉心,沒有應答。句塔立時猜透皇上的意思,皇上是要他別理會,等到了隔日,奇承娘就會自行離去。句塔不禁嘆了口氣,前時總是承娘傷害皇上,現在倒反了,皇上終於鐵下心腸了。
看著皇上一連猛灌好幾盞水酒,句塔自知不能再做打擾,便拱手福拜後退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09:02 AM 編輯
第二章 回宮
外頭已是一片漆色,妥懽斜倚在榻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核桃。
淅淅瀝瀝,驟然的雨聲震耳,他猛地彈起身,蹙眉思忖承娘是否還跪在大殿外頭?但他忘了,承娘是會為了高麗王赴湯蹈火的女人。只要是王裕的事,她總會不顧他,背身離去。
他紅著眼眶,淒然一笑。自己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他愈不想掛懷,卻讓自己愈陷萬仗深淵……心眼都釘在她身上了,她的一顰一笑,如何不能牽動他的思緒?
那麼她現在一定全身發抖吧?這麼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肯定不好受吧?
這樣想著,使妥懽更加難受。他立刻披起外袍,急急忙忙走出寢宮。而守在外頭的句塔,早就料到皇上會出來,沒有阻撓,立刻朝侍衛使眼色,要他們跟上。
雨下得很大,如萬箭般直射入地。
妥懽的疾步,讓打傘的內侍跟不上,句塔追在後頭大喊:「陛下!您淋著雨了!慢著點啊!」但妥懽像是沒聽到般,邁開長腿,直奔大殿。
御道之長,卻長不過他對她的思念。
他停下腳步,瞅著那道淒苦的身影,一動也不動地跪在堅硬的石地。雖然這場大雨打濕了承娘,卻打不退她跪求的決心。
她垂首,不知自己瞪著石地多久了。直到一雙金履刺入她眼底,她才舒了口氣,因為她所等待的人終於來見她了。
妥懽低頭凝著承娘,任雨針扎入皮肉,但這樣的痛,卻比不上他的心痛。
承娘抬頭望著高大的妥懽,把自己的本意再度傳達給他,「奴婢自知犯上,但仍舊請求陛下,救救高麗王!」
又是高麗王……
妥懽明知她來見他,不可能是因為想他,而是為了王裕;但他還是耐不住思念來見她,真是自討苦吃……若說自己心碎,不如說被這個女人折磨到沒心了,她永遠都不會顧及他,永遠只看著王裕,永遠只會背身離去。
永遠永遠……就像他,永遠只能追在她的身後,因為她是他這輩子,唯一認定的人。
「陛下!」承娘又再低喊了聲,令他不禁苦笑。自己對她就算有再多埋怨,卻敵不過心頭排山倒海的愛意。他愛她,但他不會一再成全。
妥懽告訴自己絕對要鐵石心腸、不能憐憫。這次他背對著承娘,聲音嘶啞,「你已不是元朝的宮女,也沒有資格與朕談條件,請回吧。」
承娘早就料到會被他回絕,但她還是不死心,沈聲道:「只要陛下救高麗王,奴婢願意再次回宮伺候陛下,報答您的恩情。」
妥懽聽到她這番話,氣憤地扭頭。難道她為了高麗王,連自己的身子都可以奉上?他可不希罕,他一點都不希罕這種報恩。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要的是看見他的一往情深,而不是交易。
他咬牙切齒,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從眸心滑落,「朕不想再看到你了!」
「陛下……」承娘凝著他的一舉一動,如何不心痛。但她為了高麗,她不能放棄,更不能對他動情。她深吸口氣,一定要讓他救殿下,「求求您救救高麗王吧。奴婢發誓,這輩子,只會伺候陛下。」
「那王裕呢?」他憤怒地把她扯起身,眸底的痛意綿亙不絕,一字一句都是詰疑,「朕的後宮,絕不讓擁有二心的女子進入!」
承娘沒有說話,因為長跪,她有些站不住腳。她忍不住虛弱一笑,雨水混著淚水,嚐起來如此苦澀,好似天也替他們泣不成聲。
她輕動著蒼白的唇,彷彿耗盡力氣,慢慢吐出請求,「奴婢早已無心,如何是二心?奴婢只求陛下開恩救救高麗王……」
無心?她也無心?
「哈哈哈……」妥懽連迭的輕笑聽來格外淒涼,自己到底該不該答應?若不答應,王裕死了,他還是有辦法強逼承娘入宮;但這樣做,只會讓她更恨自己。他如果答應,他這輩子就得被她傷害,心困她所設下的囹圄。
他的思緒左右拉扯,思忖良久,還是敵不過她,「朕會救下王裕。但你今晚必須待寢。往後亦是,直到朕死了,你還是得待寢。」他的呼吸急促,與她相瞪。這時,驟雨停歇,像是昭告著新的開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09:38 PM 編輯
第三章 無心
句塔趕到時,卻是見到兩人不發一語。他不禁嘆了口氣,這兩人已屆成年,個性還如此之倔,這該如何是好?不得已,他一邊命著下屬帶皇上回寢宮,一邊拉著承娘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妥懽看著承娘就要被帶走,連忙衝上來,「朕要她待寢!」還緊握住承娘的手,不讓句塔帶離。
「陛下,先讓她回去換身衣裳吧?」句塔朝皇上眨眨眼,低聲道:「陛下也不想看見她染上風寒吧?」
的確不想。
妥懽擰著眉心,瞅向承娘,想起了她前時的病重之態,心不由得一陣抽痛。他深吸口氣,慢慢地鬆開手,「更衣後,過來朕這裡。」
承娘卻聽不清他的話語,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她顫動著唇、面部僵白,更是不自覺地發抖,像是行屍走肉般,任句塔把她帶回掖庭宮。
但她不知道,她慘白的面容在妥懽眼底,卻被解讀成對他的恨意。
***
承娘飲了一盞熱茶後,身子的不舒快稍稍消卻。
她有些恍惚地逡視這個前時的居所,擺設依舊,似還有人替她打掃過?呵,怎麼可能呢?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宮女,還有誰會留心她的?她不再細想,逕自拿起句塔給她的宮女服替換。
更衣時,她忍不住回想大殿前,他的一言一語,還有,他的眼淚……她用力搖首,想甩去他的容顏。
為了爹、為了殿下、為了整個高麗,她不能因為情愛,而毀了自己謀劃的一切。她必須要好好振作。
現在救殿下是當務之急,不管皇上怎麼折磨她,只要能讓殿下平安無事,要她做什麼都好。
要她死,她也甘願。
她站起身,卻聽到「哐噹」一聲,不知什麼物事落地。她狐疑地蹲下身,發現殿下所贈的簪子竟被她摔落。她心痛地觸上簪子,回憶湧現,卻不是殿下的笑容,而是與皇上相處的一切。
他的話,到現在還深鏤她的心底——
「在朕破殼而出的那刻,你是朕唯一認定的人。」
她的眼眶頓時泛起水氣,因為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重擊,讓她動搖不已。她用力敲著左胸口,試圖舒緩情緒,因為她明白,他是殺父仇人,更是讓高麗無主的元兇。
她不能對皇上存有情念,絕對不能!哪怕是萌芽生根,也要用力拔除。
就讓自己徹底無心吧,如此才能拯救高麗。
她慢慢地閉上眼,淚水積累在眼角沒有滑落。睜開眼時,她的表情如同鬼神,眉眼盡是恨意。她要恨他,對他無情無心,並要高麗徹底脫離元朝的控制。所以,她入宮不能只是成為他的捧茶宮女,她要擁有一切,成為後宮之主。絕對……要救回她的祖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四章 恨愛
妥懽板著一張臉,獨坐榻上,早算不清自己用玉璽敲碎幾顆核桃了。他忿忿地使力一搥,巨大的撞擊聲響遍整個寢宮,卻未見誰進來稟報。
「該死的太監東西!怎麼還不把承娘帶過來?這都什麼時間了……」他愈想愈氣,即使知道承娘非常痛恨他,他還是期盼她的到來。最終他耐不住等候,再度披上外袍走出寢宮。
內侍也不好攔著他,只能跟在後頭,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跑進掖庭宮。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守在門外的句塔,怒道:「怎不把她送過來?你可知朕等多久了?」
句塔覺得自己很冤枉,整張臉皺起來,「陛下……不是奴才不聽皇命,而是承娘她……」句塔的欲言又止使妥懽喉節蠕動,他緊張地把住句塔的肩頭,凝向句塔。竟發現句塔嘆了一口氣,隨即推開他,破門而入。
句塔立時狡黠一笑,朝內侍們使眼色,「給咱家死守此地,絕不能讓奇氏踏出半步!」他知道,與其強逼奇承娘待寢,不如讓她體會皇上如熾火般的愛意。他就不信,鐵石心腸不會被這樣滿腔熱情的皇上融化。
***
承娘被回憶折磨得難受,反反覆覆,難以消停。即使自己早已下定決心,和皇上相處的片段仍舊充斥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承娘!」
她猛地一震,回頭看著破門而入的妥懽,心臟開始臊動。
她立時朝妥懽福禮,因為他來得太過突然,令她措手不及。妥懽凝著她困窘的情態,雖然知曉她的厭惡,卻是鬆了口氣——因為她無事。只要她無事,他就不用把心眼提到嗓子去,讓自己整日惴惴不安。
承娘卻在此時感到頭暈目眩,她硬是支撐自己的身子,沙啞道:「陛下,天色已晚,您還是……」她知道自己許是染上風寒,不能讓他也染上。
妥懽不禁冷笑,難道她到頭來,還是想把他拒於門外?他就這麼不入她的眼?他為她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現在他替她救了王裕,她卻只願「侍奉」,什麼都不想做?
一陣怒意沖上心頭,他拽住她的腕,往床榻用力一推。
因為撞擊,使承娘總算清醒了些,她用力眨眼試著看清眼前的他,一邊出力想掙脫他的牽制。
「以為朕還像流放時那般弱小?」妥懽的憤笑與輕謔,令她的心擰痛。她實在很想告訴他,自己也看到他的成長,因為他真的把燕帖扳倒,替他的父皇報仇了。
但誰能替她的爹報仇呢?
恨意和苦痛融雜在承娘的眸心,她該要恨他,卻又心繫他;不能陷入情淖,卻至此困入。恨愛之間,她被折磨得心神錯亂,更是在在忠君與叛國中,進退兩難。
妥懽當然讀不懂她的眼神,更不明白她心裡是真的有他。此時此刻,他只想讓她知道——既然她再度進宮,他就不會對她有多餘的憐惜。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使盡力氣扣住她的腕,慍怒抑在胸口,眼眶漸紅,「朕今晚,絕不讓你離開半步!」
「請您放開……」承娘覺得自己就快失去意識。
「不放!朕不會放手的!」妥懽俯下身,朝承娘的面門湊近,這次她沒有撇頭,只是瞪眼相對。這個舉動令他停了下來,但距離卻近得只要他動唇,就會觸上她的檀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五章 強佔
承娘深吸口氣,想要開口對他說,自己染上風寒,已經沒有力氣應對,「陛……」她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妥懽鎖起眉心,把她的唇封住。
她的氣力突地被抽離,無法反抗,最後乾脆放棄。
妥懽不知道要怎麼吻她,才能讓她沉溺。他發現自己對付女人,完全是個生手。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止一次幻想過與承娘躺在榻上互相依偎,但後頭更深入的事,他完全無法想像。
那時是怎麼讓朴氏懷孕的?該怎麼做?
他愈來愈慌,唇雖然駐留在她的唇上,卻更像是因為不知所措,而做出的強吻舉動。
該死!快想起啊!妥懽擰著眉心,奮力忖想,這時竟聽到疑似句塔的聲音,從門外傳入,「吻……伸舌……褪衣……褪衣褪衣褪衣——」
句塔不停覆誦這三個詞,令妥懽一陣赧卻,他退離承娘的唇,感到無地自容。承娘凝著他,雖然還很難受,卻因為他的窘態,忍不住笑了起來。
「褪衣之後,陛下明白怎麼做嗎?」句塔的再度發聲,令妥懽氣得七竅生煙,他一度想先解決了句塔,再來處置承娘。但他看到承娘的笑容後,他決定先放過句塔。
他咬著唇,萬分不滿,「笑什麼!朕全部都會的!」
這樣的他,是最純然可愛的。但承娘卻再清楚不過,打從他間接害死爹之後,他們就回不去那段患難與共的日子。他是仇人,就算他做過補償,他永遠都是她的仇人。
她不能對仇敵留情。
仇恨盈眼,連說出的話也帶上刺,「陛下還是多納些妃嬪,好好練習吧?奴婢就不奉陪了。」她不死心地使力掙脫,反令妥懽把她按得更實。
他瞪著她,因為她的言語而怒不可遏。他不明白,前一刻承娘還對著他笑,下一刻卻是一副想殺了他的表情。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變得這樣難以測度?
過去的她,該笑就笑,該哭就哭;但現在的她,好似變了個人,讓他摸不透她的心。有時候他會以為,她心裡是放著他的;但有時候,他又會覺得自己是被痛恨的。
妥懽並不知道,承娘的一切情緒,都是因為他而有所改變。
承娘自己也是現在才發覺,唯有在他身邊,她才能輕鬆地笑著。可明白這件事卻讓她更難受,因為她對著他笑,就是對爹的背叛。
好煩!真的好煩!如果他不是殺父仇人該有多好?如果他不是元國皇帝該有多好?可如果這些都成真的話,她還會遇上他嗎……
在心頭這樣的拉扯反覆不下數百次,兩人僵著身子,各自陷入沈思,卻是愈忖愈難受。妥懽決定不再憐香惜玉,既然承娘恨他,那就讓她恨得徹底。反正自己早被她恨之入骨,多一筆強佔她的罪名,也不會有所損失。
心下一凜,他再度吻住她,遵循句塔的步驟,絕不能讓她小瞧自己!
他的吻愈發深入,攪動唇舌,牽帶喘息。雖然粗魯,卻讓她開始動搖。
她瞠著眼,縱使不想承認,她卻清楚知道心頭隱隱作痛的後勁,是希望得到相愛的渴求。但這輩子,她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除非她放下仇恨……
可仇恨真的放得下嗎?
裂帛的聲音逼迫她回神,她瞪著面前的妥懽,不知道自己是該接受,還是該反抗?如果她接受了,會不會就再也離不開他?若是反抗,她不顧一切的入宮不就白費功夫?
她淒然一笑,決定讓自己化為木頭,什麼都不要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09:39 PM 編輯
第六章 承歡
上身的涼意,再度使她發抖,她覺得自己的風寒,可能會因為今晚而更加嚴重。但出聲阻止,他肯定不予理會……
妥懽凝著她慘白的容靨,非常不是滋味,以為她是被他的舉止嚇得臉色發白。但最讓人生氣的,還是她在他身下承歡,卻擺出一副欲死之態、全身發抖……
就算他做的是強佔她的行為,也不能說都是他的錯——她自願入宮,本該要有這種心理準備。想他可是這大元國的皇帝,後宮的女人全是他的所有物,如何不能碰她?
他苦澀一笑,忽然覺得自己給她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愛,不但無法入她的眼,還被視為糞土……
這時,從骨子裡竄出的冷意,令承娘抖得更厲害。她現下,身子很難受,但看到妥懽的表情讓她更痛苦。她不知道妥懽為何會停下動作,一對修眉似要擰出冰,眼神憤懣,似是厭惡般。
難道自己做錯什麼?哈,罪孽惡極的是他,她有什麼錯可以讓他定罪?
她深吸口氣,回瞪妥懽。如果他只是在戲弄她,她大可不必再因為這樣的情念,踟躕不前。她可以假意逢迎,甚至讓自己懷有龍子,藉此得到權位解救高麗。如果他前時所說的話全是胡謅,她覺得自己可以把這顆顫動的心割下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騙局的話,她可以放心報仇了。
她失聲笑著,決定要把這個男人徹底驅離。她伸手撫上妥懽的側臉,故作迷濛地輕喊,「殿下……」心很痛,但她要趁還未深陷前,儘早逃脫。如果他不把她放在心上,那麼讓他知道自己心裡放著的是另一人,他就會知難而退了吧?
但是承娘錯了,妥懽在聽到她把自己「錯認」成高麗王後,怒意更盛,隨即吮住她的喉心。她仰著頭,任灼燙的溫潤沁暖周身。她更不明白了,妥懽到底是情真意切,還是在演戲?
熾吻像火焰般蔓延而下,使她原本發抖的身體,暫時緩解。
她閉上眼,僵著身子打算不為所動。
這時的妥懽,紅著眸心,宛如瘋魔,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袍。因為她又把他錯認成王裕……不把他放在眼底就罷了,還讓他成為替代品,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怎麼可以!
氣憤的淚水在他的黑眸打轉,他覺得自己是意氣用事,但他想讓她知道,現在和她一起的是他,不是王裕!
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都褪去,自己也扯下便袍,把她壓在身下。
承娘還是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但她的心,卻是怦怦直跳,宛若鼓聲。她知道,只要妥懽稍微靠近,心音隨時會把她的本意走漏。即使如此,她仍舊裝著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
她以為,這是他和她之間的爭鬥——誰先愛上誰,誰就徹底出局。
妥懽的體態強壯不少,現在的她,就算沒有身染風寒,也很難掙脫。她明白,女人再怎麼獨立,還是嚮往更強大的倚靠。他並不是一開始就很優秀,像殿下一樣,他或許是因為她,才慢慢成長的吧?
思及此,她覺得自己有些自抬身價了。他成長,是因為他想報殺父之仇,與她,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時的妥懽,卻已陷入萬丈深淵,耳畔迴響的全是承娘方才的輕喊。她把他錯認,他無法容忍。如果容忍,他的愛實在太過卑微……他的臉已若寒冰,因為極端憤怒,他毫不顧及地貫穿她的身子。
「嗯……」承娘緊咬牙關,就是不想讓聲音從嘴裡迸出。下身的痛意沖上腦門,她告訴自己,除了不為所動,還是不為所動。
妥懽粗喘著氣,從她的身子抽離。他將眼光放向承娘的臉容,瞧見她似是因為劇痛而深鎖眉心。他不由得心疼起來,自己這樣傷害她,能有什麼好處?他突然想打退堂鼓了,等她真的願意接受他的時候,他再……
因為自己的隨意一瞥,他發覺一件古怪之事——被單上並沒有血。雖然他只有一次的合房經驗,但無論宦官、宮女還是太皇太后,從小就不停地告訴他:女子的初次必會留下處子之血。
但承娘沒有,是不是代表她……
妥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明白只要自己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一定會殺了他!原來承娘從沒有一刻真正留心他的?以為自己很可能是自作多情,沒想到真的是?他立時感到五內俱焚,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真正放在心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七章 來世
為什麼他又停下了?他不想折磨她?
承娘立時睜開眼,面露不解。她瞅著妥懽的悲愴情態,似被感染,再度使自己撕心裂肺。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叫喚,「陛下……」
妥懽回神時,淚水早已不爭氣地落下。他很想問她,那個抱她的人是王裕嗎?但他又不敢開口,只能悶在心底。
承娘啊,你到底要把朕折磨到什麼時候?
她愣愣地凝著他,不懂他為何要在她面前落淚?不知是憐憫心作祟,還是出於愛意,她忍不住環住他,就像那時在山穴中一樣,很緊,如同嵌入懷中,她想要安撫他……
妥懽因為承娘的環抱而怔住了,好半天,他才舉起雙臂箍住她的身子。
但他的眼淚還是無法煞停。
承娘的下頷則倚在他的肩頭,不禁淌下情淚。這個擁抱,無非出於自己的私心,因為她不想再見到他傷心欲絕的模樣了。
他把她抱得更緊,光裸的兩人完全貼合,傳達彼此的熱度,更能聽到急促的心音。可他還是很不安,深怕她離去,立馬捧住她的臉,用力一吻。
她瞠著眼,險些喘不過氣。這個吻,好像隔了一世般,令她恍惚不已。
妥懽慢慢地離開她,邊哭邊道:「朕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騰出一點位置,讓朕待著……哪怕是小小的角落,朕也心甘情願。」
他到底在說什麼?
承娘扁起嘴,想把淚水逼退,卻不知因他的一句話,淚掉得更兇。她現在明白了,他的真心已經不是她能想像的……
但是她,不可以接受……可為什麼自己就快要拋卻對他的痛恨?
***
句塔藉著門縫觀察許久,已經急到要跳腳。身旁的內侍不明白他身旁的大人面色鐵青,還湊上前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啊!該死——」句塔因為生氣,不停地朝下屬掄拳,「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要你們給陛下長點知識,結果呢?現在上床了,什麼都不會,只在那兒哭!真是……急死了急死了。」
「疼啊疼啊!」內侍覺得自己很冤枉,因為被句塔打得很痛,扭著一張臉連連哀嚎,「唉唷!大人您別打了!這不過了明日,小人再教陛下房中術……」
哈?房中術?怕是教了一千回,碰上那丫頭就啥都忘了吧!
「甭教了!還是讓陛下看些『書』長知識吧。」句塔悶哼一聲,忍不住又灌了內侍好幾拳,才對後頭的宮女、侍衛道:「你們!趕緊的,快回去睡吧。」
「那大人呢?」
句塔睨了他一眼,不死心地再度朝門縫瞥去,卻仍舊看到兩根木頭,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擺手,「此地沒我們的事了,快走吧。」
***
承娘不知道他們到底哭多久了。
這是她頭一次感到釋放淚水可以令自己稍稍放鬆。雖然雙眼又腫又痛,卻能暫時忘記心頭的雜沓,哭也是略有好處的吧?至於面前的男人,她就不清楚到底是醒著,還是睡去了?
她挪動身子,一手輕推妥懽,讓他安穩地躺在床上;自己則披上外袍,準備起身。
妥懽立刻拉住她的手,閉眼命道:「朕說過不准離開半步!」
她蹙著眉心,不明白怎麼從前時的「三步」變成了「半步」?妥懽這時睜開微紅的眼,深深凝著她,令她不自在地撇過頭,「陛下還是先休息吧……」
又想趁朕睡著,離朕而去?
妥懽悶著一張臉,雖然知道自己的武力敵不過承娘,但還是不死心地用力一扯。他想讓她知道,不管她多想從他身邊逃開,他都會用盡力氣綁住她。
出乎意料的,承娘竟重心不穩地往他懷裡撞去。面對突如其來的湊近,妥懽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半天才按住她的背。
好難受……
承娘虛弱地倚在他的懷裡,已經沒有力氣去推拒。她感到頭暈目眩,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沒想到淋了一場雨,就病得這麼重,許是自己太過怠忽鍛鍊……她輕喘著氣,意識漸趨模糊。
妥懽緊緊擁著她,才發現她竟然睡寐了。她的睡顏,他不是沒瞧見,甚至幻想過很多次——他醒來時,第一眼就能瞧見她的臉。他不知道這個願望何時才會成真,但至少現在,他能夠靜靜地看著她。
即使,她的心並不在這裡。
他苦澀一笑,輕撫著她的面頰,忍不住又遞上一吻。如果她能夠在他面前笑的話,該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見他的心聲,承娘的唇角在這時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令他高興地綻起笑容。他噙著淚,慢慢地吐出他的真心,「朕這輩子,永遠、永遠都會跟著你……可以為你死,為你做盡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願意做。唯獨請求你……不要把朕趕走……」
為何他總是把自己擺在最下位?
承娘並沒有真的睡著,她只是因為身子不舒服,才闔眼裝睡。此時的她,早已放下困擾她的仇恨,靜靜地聽著他的一字一句。她很想對他說,如果有來世,她不希望他是皇帝,她寧可一同做著飛鳥,遨遊天際。如果有來世,她希望和他過著農稼生活。如果有來世……
如果真的有來世,求求老天爺,讓她再遇見他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八章 痛意
外頭的鳥鳴聲把承娘給叫醒了。
她睜開惺忪睡眼,凝向與她相對的男人。這麼些日子,他不論被她怎麼推拒,仍舊死守著她;不論她如何冒犯,他依然答應她一切的要求。她猜不透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奮不顧身?
若說是相遇之時,他們可是死對頭呢。
思及此,她忍不禁莞爾一笑,沒想到緣分這麼有趣……但想到潛藏心底的國仇家恨,她的表情立刻又垮下來。她是不想這樣折磨自己的,可老天爺總跟她作對,不願放過她。
她又想起他的一字一句。如果她能解他的痛的話,那麼誰能解她的痛呢?
或許,只有他了……
承娘顫抖著手,緩緩地觸向妥懽的面頰,但她只敢伸出食指輕輕滑過;因為她怕驚動他,更怕他猜透她的心聲——在她還未解救高麗前,不能讓他知道她心向他,這會使自己陷入泥淖。
心頭的矛盾總這樣刺痛,她忽地覺得自己是個思緒複雜的人;相較於妥懽,可比她單純多了。
他還是沒醒過來。這次她將掌心貼上他的面頰,輕輕摩挲。鬼使神差地,她竟不受控制地湊上紅唇,往他的額際輕觸。她嚇地往後彈了一下,大口喘氣。她到底在做什麼?
妥懽擰著眉心,依然沒有睜眼。
他是醒了一陣子。約略從承娘摸著他的臉時,就開始裝睡……他沒有想到她會親吻他,也沒有想到她會對他溫柔……他能不能理解成,她還是有把他放在心上?
如果他已經在她心中佔了小小的位置,那麼他絕對會更盡全力去爭取全部的位置。
心跳促急,一股熱燙打轉周身。他想緊緊擁住她,想讓她親口說出她的真心。但他又畏懼真實的答案,不敢隨意行動。
我到底怎麼了?
承娘好半天才讓自己回復過來。她覺得自己愈來愈古怪,總是情不自禁……這是不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還是自己已經違心到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她直盯著妥懽的睡顏,模樣像是睡得很沉。還是別吵醒他,讓他好好休息吧。這樣想著,她撐起疲憊的身子,準備離開;殊不知喉間的癢意竄上,她用力咳了咳,清麗的面容頓時刷上蒼白,毫無血色。
原本靜待不動的妥懽立刻起身,攬住她的肩頭急問:「是染上風寒了?」
承娘虛弱地頷首,像是費盡力氣。
「你等著,朕去傳御醫!」他把被褥蓋實,讓她保暖。並一手摸著她的額際,探探溫度,「怎麼這麼燙……」
她緊閉雙眼,每一個呼吸都像耗盡武底。
他怕她支撐不住,不停地對著外頭大喊,「來人!傳御醫!快傳御醫!」他又蹲下身倚在床畔,因為擔憂,他的雙眼紅了起來,「承娘……朕在此陪著你,朕不會棄你不顧……」
求求老天爺,別再讓承娘受苦了,她的一切罪愆,都讓朕頂替吧。
***
御醫過來診治後,妥懽仍舊守在承娘的身旁,寸步不離。
這時,他發覺腳底有異物,抬腳,竟瞅見綴有珠鍊的的髮簪……哈!這是王裕贈給她的吧?竟然還留著這樣的物事?他憤怒地拾起,想一手捏碎,卻突地停下動作。
他深吸口氣,把簪子收了起來,靜靜凝望著承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九章 待寢
紅丹被叫去照顧承娘。當她把煎煮好的湯藥送去時,承娘早已清醒。她把湯藥擱在桌上後,伸手摸摸承娘的額際,欣慰一笑,「退了不少。」
承娘勉強揚起嘴角,「是嗎?」
紅丹看著她慘白的面容,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從篤萬大人那裡聽說了……你為了救高麗王,怎麼就甘願放棄自由再度入宮呢?」
救殿下是其一,但她更想毀去貢女制度。
「我想讓高麗免於苦難。」承娘凝著紅丹,彷彿鐵下心似的,「我不想再看到高麗的子民,因為元國的予取予求而生靈塗炭。」
是怎麼樣的人生,會讓一名姑娘滿心思都是報效國家?紅丹不能理解她,輕輕搖首,「不是我不想潑你冷水……你只是一介宮女,如何能影響整個元國?」
或許她現在是宮女,但她有他的青睞,如何不能影響元國?
「所以我要成為——」承娘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頭的叩門聲打斷。進來的人是句塔,他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
他先是要紅丹出去,接著對承娘命道:「休養這麼久了,既然身體無恙,就趕緊去侍候陛下吧?」
「是……奴婢遵命。」承娘無奈地笑了笑,強拖著病體,徐步前去妥懽的寢宮。
***
妥懽端坐在榻上,就快要睡著,直到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映入,他才回復精神。他指著案上被句塔堆滿的書籍,微笑道:「再給朕唸唸吧。」
還是和過去一樣,他喜歡聽著她的聲音入睡。他所說的「待寢」,不過是找藉口要她陪著他。但她並不討厭,或許他們都害怕寂寞吧?
承娘不做多想,隨手拿起一本書,立刻朗朗誦道:「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資,莫甚乎衣食。既足,莫遠乎歡娛。至精,極乎夫婦之道,合乎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
她停了下來,覺得這本書似在說一些不堪入耳之事;妥懽則是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內容,怎麼聽都像是關於「房中術」的書籍。
她的心咯噔一跳,緊張地端詳書封,上頭竟寫著《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好啊,他竟然讓她唸這種不堪入耳的內容,是在鄙視她地位低下?還是在嘲諷她不願意待寢?
可惡至極!
她攢起眉心,想把手裡的書冊撕爛。妥懽料到她會惱羞成怒,微勾唇角,隨即沉聲命道:「繼續唸,朕沒讓你停下來。」他當然不曉得是誰把唐詩宋詞集給替換,但現在機會難得,他好不容易能惡整承娘,怎可能輕易做罷。
不是他壞心,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沒這麼好欺負!
承娘咬著唇,憤懣地瞪著妥懽,但是皇命難違,她不能不聽從。她深吸口氣,語調如同斷弦的箏琴般,毫無起伏,「其餘官爵功名,實人情之衰也。夫造構已為群倫之肇、造化之端。天地交接而覆載均,男女交接而陰陽順——」
她看見妥懽擺手,立刻停了下來。但他憋笑的模樣,讓她氣到七竅生煙。他輕咳一聲,立刻擺出天真的容靨笑道:「翻到書中處,朕要你唸那裡的內容。」
還唸?
承娘悶哼一聲,怒瞪著妥懽,毫無情感地唸道:「然更縱枕上之淫,用房中之術,行九淺而一深,待十侯而方畢……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顧而看出看入——咳咳咳!」她真是唸不下去了,甚至因為過於生氣,牽動喘咳。她連咳數聲,令妥懽擔憂地衝上前,輕撫她的背心。
「無事吧?」他直勾勾地盯著她,令她無法適應。更在此時,盈滿曖昧的氛圍。她輕退一步,試著與他拉開距離,他卻拽住她的手,深深地望著她。
她是逃不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09:31 PM 編輯
第十章 飛蛾
又是一副不容侵犯的表情,永遠都不會敞開心胸!
妥懽悶悶地收回手,勉強一笑,「風寒未癒,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他覺得自己的忍功實在一流,即使盼望著承娘,他更希望她的心能接受他。
他是能觸碰她的身,但碰不到她的心無疑是可笑又可悲。
承娘略低著頭,不發一語。此時此刻,她在思忖自己入宮的真正用意——到底是為了高麗,還是為了見上他一面?如果是為了一解相思,她就真的叛國了。
喉頭的癢意突然連迭竄上,她又咳了好幾聲;妥懽不禁擔憂地輕拍她的背,想藉此舒緩她的咳症,但仍舊徒勞,她愈咳愈嚴重。
他把她帶到榻上坐下,一手持著水杯,讓她慢慢飲盡。
好一會子,她的咳症才稍微止停。
妥懽坐在承娘的身旁,面露慮色,「好些了?」
「奴婢無事。」
她真的是堅強又柔弱的存在。
他舒了口氣,用澄澈的雙眸凝著她,再度使她不自在,她撇過頭低問:「奴婢臉上生著什麼了?」
「沒什麼。」妥懽湊得更近,炯明的黑眼珠飽含情意,他淺淺一笑,「朕想不明白,天下女子這麼多,為何只有你能入朕的眼?」
承娘把頭撇得更過去,「奴婢也不知。」就如同她不能明白,為何陛下總是能牽動她的一切思緒?
「為何不能好好看著朕?」
承娘一聽,才慢慢地回頭與他相對。她瞧見他的眼底,因為她總是躲避而瀰漫水氣;而她,因為他眸心的水光而拉扯自己的心頭。她忽地想到一闕詞: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很像他們現在的處境。
彼此都在忍淚,誰先落下就徹底深陷。
妥懽舉起雙臂想擁住她,卻滯在半空中,因為他知道自己會被推拒。她雖然親吻過他的額際,卻不代表什麼,許是自己可憐兮兮的模樣,博得她一點憐憫吧?
他立刻放下雙臂。
即使他發狂地想得到她,可心頭的懦弱總讓他不敢有所作為。他是害怕的,強佔又有何用?他想要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如同空殼的皮囊。
咫尺天涯,明明靠得如此之近,心卻遠如天壤。
這樣太累了,是誰能得到善終呢?承娘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頭倚在妥懽的肩頭,輕聲道:「奴婢不能直視陛下,於禮,是犯上。」我不能與您相望,因為……會忘了自己入宮的本意。
哈!犯上?這種藉口,他從她口中聽了不下數百次。他想知道,她何時才願表明自己的心聲?他不想要她總是拒絕他之後,再回頭同情。
他不想要同情。
妥懽僵著身子,不禁沙啞問道:「如果朕不是皇帝,是高麗人,你會愛上朕嗎?」
「不會。」就像她如果沒有成為他的貼身侍衛承郎,他是不可能會傾心於她。他們彼此的身分,如同飛蛾和烈火。她是蛾,他是火;只要飛蛾撲了火、承認了一切,燃燒殆盡後,只會剩下無窮無盡的慾望。
人的慾念最是可怕。
她或許該承認她心頭有他,但那只會落人笑柄,因為她愛上了仇敵。
她的父親奇子傲,為人正直,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背負毀國罵名。他的一句話,徹底改變她的一生……她是信任他的,但她並沒有料到他為了苟延殘喘,而背叛與她的約定。
會不會哪一日,他因為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再度背叛她?即使他在她面前攤露真心,但人心叵測,誰能賭定明日他是否還傾注一切?他是帝王,她卻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的她殺了他,高麗就會不存在於世。
而她也下手不了。
妥懽此時悲涼地笑了起來,「朕是元國皇帝,得不到你的愛;就算成為高麗人,還是比不過王裕啊?」
承娘的喉心被哽住了,無法說話。她很想問問老天爺,能不能除去她肩上的仇恨,她最終,還是想同自己所愛的人平靜過活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oolzoe 於 2014-11-26 09:32 PM 編輯
第十一章 簪子
脫脫要伯顏挾持高麗王,是他料到奇承娘會為了高麗王,再度入宮。如今燕帖被消滅了,他必須培養一個女人專寵後宮,他和叔父才能真正在元國屹立不搖。
而這個女人,只有奇承娘才是最佳人選。
雖然叔父說過想讓伯顏忽都入宮,但他認為,讓奇氏成為棋子比較好使。畢竟她是為了高麗,上刀山下油鍋都不吭聲的女人,如何不是最好的棋子?
***
伯顏拄著下頷,看著被關在地牢裡王裕,嘆了一聲又一聲,「你就吃點東西吧?傲骨是不容於世的。奇承娘已經入宮,你就死了這條心,等陛下過來贖你,就安安分分地回去做你的高麗王吧?」
「你們讓承娘入宮到底是什麼意思?」王裕憤怒地瞪著伯顏和脫脫,殺氣凜然。
伯顏的輕笑相當刺耳,「我替陛下得到他想要的女人也有錯了?你區區一介高麗廢主,需要我討好你?」
「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
妥懽帶著句塔和一群兵士前去與伯顏會面。
他不能明白伯顏挾持王裕的用意。如果是想要併吞高麗,根本不必大費周章,高麗就算不稱為元,也是元國的附屬國……他到底是想立功?還是別有用意?
伯顏和脫脫在見到妥懽後,立刻下跪福禮,「微臣拜見皇上陛下。」
妥懽擺手要他們起身,一邊問道:「王裕呢?」
「回陛下,在地牢盡頭的左處。」
他點點頭,朝句塔使眼色後,又道:「朕要親自見上王裕,好好守著。」
伯顏不免驚道:「陛下還是別去了。微臣不過想知會您一聲,等會就要送王裕回高麗了。」
妥懽卻輕聲一笑,「在王裕返回高麗前,朕有不得不解決之事!」
***
王裕憤怒地瞪視身著龍袍的妥懽。
妥懽卻不覺得什麼,扯開嘴角似笑非笑,「朕聽聞你要回高麗了,特地前來贈你一件臨別大禮。」
「陛下可從來不會贈禮給微臣。」王裕的眉心擰皺,他不希罕他的賞賜,他只要他把承娘交出來。
哈!可笑至極!
明明都這麼落魄了,他為何還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他倒要瞧瞧,王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妥懽悶哼一聲,一手拿出承娘遺落的簪子,攤在王裕的面前,「你可知此物?承娘要朕告訴你,她不想回高麗了——」
「不可能!」王裕立時瞪眼嘶喊,抵在鐵牢宛如瘋魔的野獸,「絕對不可能!」承娘不可能會棄他於不顧,肯定是這個人在胡謅的。
妥懽瞅著他發狂的情態,更加輕謔,「你愛過她,但你真以為她傾心於你?難道不是為了可笑的『精忠報國』而委身?」其實他也猜不透承娘的心……與其只有自己身受苦痛,他巴不得王裕也嚐嚐這種錐心刺骨的疼!
王裕紅著眼眶,雙手拽著鐵牢彷彿能扯斷般。他不相信承娘會這樣對他,或許一直以來她對他都是忠大於情,但他不認為她心裡沒有他,而是放著這個狗皇帝!
他知道承娘定是恨透了妥懽,如何會由恨生愛?
妥懽看著王裕糾結苦惱的模樣,感到有趣;他把簪子再往前一送,語氣盡是嘲諷,「你以為單憑一件簪子,就能綁住她?朕可是願意耗盡一切,甚至是朕這條命都能奉上!你呢?你王裕願意奉上性命?還是只是利用她,得到你的王位?」
所以王裕,你最好滾得遠遠的,朕再也不想見到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十二章 交易
王裕被一群元國士兵包圍,送出元國大都,轉往高麗。而妥懽也下了一道復位詔書,恢復王裕原本的王位。他的目的達到了,再度成為高麗王,但他卻沒有帶著承娘回去,這是始料未及……他看著當初約以媒妁的簪子,心頭一陣痛意。
承娘啊,我們還有再見之時嗎?
妥懽得知王裕已離開大都,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五味雜陳。因為他不知該怎麼和承娘交代,他害怕承娘因為此事,再度離開。可他不想讓王裕待在大都,只要他繼續待著,承娘隨時會離他而去。
他綁不住她,即使用身分地位。
因為他不是她第一眼所見,王裕才是——他在後頭跟著她,她則是跟在王裕的後頭。他跌倒了,她會回首,但那是出於同情。
妥懽整個人被黑霧籠罩,每日,他都會這樣折磨自己,如同無底洞般難以脫逃。
句塔瞧見皇上苦著一張臉,覺得不是辦法,得要再安排些事讓兩人增進感情。唉,不然單靠皇上這樣的純情種,得到奇承娘真是天方夜譚。
***
脫脫跟著伯顏回到大都後,第一件事並非去見皇上,而是轉達內侍總管說他有急事找宮女奇氏。
承娘被篤萬帶了出來,當她見到脫脫時,不免面露驚愕。如果脫脫已經返回大都,那麼殿下呢?殿下究竟在何處?
脫脫看明白承娘的面色變化,知曉她是擔心王裕,便笑了笑,「你放心吧,王裕已經順利回高麗成為高麗王了,你只需在此好生侍候陛下。」
她總算鬆了口氣,但面對脫脫,她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多謝大人!」
脫脫饒富興味地盯著承娘,心想自己該不該和她談一場交易。她既然知道高麗王已離開大都,卻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該不是她留在元國,有她的用意?
前幾次交手,他就明白奇承娘不是簡單的女人,她既然能帶著當時的皇太弟躲過殺機,定是身手不凡。現在燕帖覆滅,只要再把答納失里消除,整個元國就再無人能與他們抗衡。
思及此,他認為與其等到時機要奇承娘登上後宮之主,不如現在就開始策劃,儘早消滅一切阻礙。
他也不避諱,直接開門見山,「我不管你留在大都的用意為何,只要不是禍亂我大元國,我不會阻攔你。我還能助你——成為皇后。」
承娘輕笑一聲,此刻她終於明白脫脫逼迫她再度入宮的原因。因為他看透皇上心繫她,只要她順利懷上皇子,後宮之位必定扶搖直上,而她會變成他們的棋子,控制整個元國。
她是不會顧慮元國如何頹敗,她只要高麗完好就行。
她知道自己若不和脫脫談妥交易,他隨時會拿殿下和高麗做要挾。這樣進退迍邅之局,她能做的就是答應。
看似被逼迫,但她心裡再明白不過,以她現在的身分,什麼都做不了。她再能撼動皇上的心,卻動不了元國的體制;唯有登上後宮之主,拉攏脫脫等人,她解救高麗的心願才能成真。
「大人如此賞識奴婢,奴婢受寵若驚。」承娘略低著頭,刻意沒有明確地表明立場。她在試探脫脫,看他能為了這項交易,做到什麼地步。
脫脫輕謔大笑,不知自己是狼狽為奸,還是與虎謀皮?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元國屹立不搖,奇承娘要看他的誠意,他不怕付出一切,「你若登上皇后,我會竭盡所能助你,免於高麗受元國牽制。」
承娘一聽,立刻朝脫脫福禮,「多謝大人,奴婢願意接受此樁交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十三章 雞腿
句塔替皇上準備了一桌酒席,忙得不可開交。妥懽不知他為何心血來潮,站在一旁問道:「今天又是什麼大日子?」
「回陛下,高麗王已離開大都,您當然要吃酒慶祝。」句塔將酒盞擺好後,呈上銀具,一桌豐盛的酒席刺入妥懽眼底。他輕聲一笑,不覺得自己該大肆慶祝,反而是忖著該如何安慰承娘……
句塔見到皇上又陷入自己的黑色地帶,不免拉開話題,「在吃酒前,奴才有不得不對陛下稟報之事。」
「說吧。」他看著句塔面露古怪,心想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時句塔將案上的書籍抱了過來,挑了一本推到妥懽面前,面露正色,卻道出不堪入耳的話,「敢問陛下把這些書冊研究透徹了?奴才可是為了陛下,費盡心思才挑到這些房中術秘籍啊。您上次什麼都沒做,真是讓奴才急死了!那丫頭算得了什麼呀,陛下您可是男人啊,如何不能——」
妥懽聽不下去了,煩悶地摀住句塔的大嘴,「行房之事用得著你這太監教朕?朕可是比你懂得多了。」而且這傢伙竟然還把偷看的事抖出來,看來是不想活了。
句塔仍舊一副神秘兮兮,伸出手掌在妥懽面前比劃,「陛下,合房時手也是……」
齷齪至極!
他生氣地捏著句塔的嘴,啐道:「不用教朕此等下流之事!朕唯一的心願是承娘傾心於朕,其餘之事多說無益!」
句塔噘著嘴,感到很難過,畢竟他是出於好心給皇上提點的,怎麼會落得好人沒好報呢?他是忖著女人只要在床上被馴服,往後就是說一也不敢道二;只是他太小看他的主子了,沒想到皇上對那丫頭甚是純情,半點沒有摻雜慾望。
雖是如此,他還是認為自己有義務助皇上和奇氏拉攏感情。
「陛下息怒!息怒!奴才等會子帶上承娘陪您吃酒,讓您消消氣。」句塔拱手福拜後,急急忙忙地從妥懽的寢宮離開。留下妥懽征愣地瞅著面前的酒席,因為這使他再度想起那日的情景……
***
承娘硬是被句塔拖了進來,有好幾次她想掙脫,卻因為句塔武底渾厚,自己風寒未癒,沿路都被壓制,像極了囚犯。
句塔用力把承娘推進去後,隨即閂緊宮門,還讓一群侍衛守在外頭,就是怕這丫頭不給皇上面子衝出來。
承娘沒有站穩,踉蹌跌步,差點摔在地上。妥懽見狀連忙上前攙住她,擔心地問道:「沒有受傷吧?」
她輕搖頭,看著他身後的酒席,猜不明白他的用意——是有什麼大喜之事?還是他純粹想飲酒作樂?
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他做任何事都不是害她……
她慢慢地推下他的手,兀自走到圓桌前,替他酌酒。妥懽不禁輕嘆了聲,估計今晚也是這樣相看無言的度過了……
***
承娘僵直地站在妥懽身旁,再無動作。想起脫脫對她說的話,令她恍惚。如今自己對待皇上存有目的,不能堂堂正正地接受他的感情,還要利用他……對她來說,實是痛苦不已。
妥懽扭頭看著她面露苦色,不免心想她是不是不願意待在他身邊?雖是如此,他還是想讓她露出笑顏……即使這樣的表情並不是為著他。
他扒開一根雞腿遞到承娘面前,綻開只屬於他的暖沁笑容,「再給朕試毒吧?」
她想起了當時的情景,立時熱淚盈眶。她說他自私,可自己何嘗不是?他做任何事都為著她,但她總是忽略他。事到如今,他已經在她心頭生了根,如何能拔除將之忘卻?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底滑了下來,是恨自己的無情抑或厭自己的無心?
妥懽不能明白承娘因為一根雞腿而哭泣的原因。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什麼事都得不到她的笑容,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勉強笑道:「不喜歡吃的話,還有別道菜……」
承娘一聽立刻接過他手中的雞腿,用力咬了一口;淚水沾在雞腿上,鹹苦的味道從舌尖化開,令她沒有食慾,但她還是努力把雞腿吃完。
我不是不喜歡,只是自己愈來愈沒資格接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十四章 非夢
承娘的淚水如同瀑流般沒有歇停,令妥懽不知如何是好。他以為自己真的做錯事了,便輕輕拉起她的手苦笑道:「如果真的不想待著,朕不會強留你。」
她不是不想待著……只是摸不透自己因為一點小事就牽動淚水,與平素堅強的她極端不符。她半瞇著眼,強忍住搖搖欲墜的淚滴,兀自坐在妥懽旁邊。
妥懽不明白她又是怎麼了?征愣地盯著她,不敢有所動作。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真該借酒澆愁……喝了酒,她就能忘卻痛苦、忘卻一切了吧?
她瞪著他面前的酒盞,迅速搶過並仰頭飲盡。這個舉動令他嚇了一跳,「別喝,對身子不好。」
她沒有理會他,甚至瞪了他一眼,再度酌滿飲盡。妥懽欲出手阻止,卻被她甩開,「別管我!」
他生氣了,她要喝猛酒他為何不能阻撓?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為何她總是不明白?總是拒絕他?
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壞了身子?她就不明白她病了,他會比她更難受?她受傷了,他會心痛——她永遠都不知道她比他自己來得更重要……
她又飲了一盞,令他按捺不住怒意,奮力搶過,「別再喝了!」
她對著他輕笑,酒盞雖被他搶了,但酒壺還在。她立時把裝滿酒水的瓷壺湊進嘴裡,大口喝下。他以為她是為了誰才灌酒?她可是為了他……因為她愛他、恨他、負他、愧對他……如此紛擾的思緒,她只能用酒讓自己忘卻。
她不知自己飲去了多少酒,只感到全身輕飄飄的,如同身處夢境。
他瞅著她紅潤的面頰,知道為時已晚——她酒量不好,許是醉了。他無奈地嘆了一聲,攙住她的腰枝,準備送回榻上休息。但他沒料到她醉酒得厲害,竟像根釘子般釘在原地,讓他拉不動也勸不走。
還是把她抱起來吧。
下定主意後,他穩住腳步,不管她多難纏,都要讓她好好休息!誰知她卻輕喊了聲,「陛下。」
他愕了片晌,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又觸上她的背,打算橫抱住她。但她又喊了聲,「陛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水光,令他動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趁人之危,用力搖頭後,他把非分之想抹去。
她似乎醉得不省人事,竟雙手拽住他的衣襟,宛如魔怔,「為何你就是不懂我呢?」
她是醉到不把他當皇帝了?
妥懽擰著眉心,雖然知道會徒勞無功,還是勸道:「承娘,你醉了……」
「我沒醉!」她紅眼瞪著他,自從父親被污衊後,這是她第二次朝他大吼。
她以為這是夢境,以為可以肆無忌憚,便把自己的真心話全說了出來,「你真的很可恨!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悽慘!若不是你,我就能同爹安樂過活。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入宮……」
他凝著她,感到撕心裂肺,原來只有藉著酒意,她才願意表明對他的恨意。
他知道她恨他,經過這次的事,肯定恨得更深了。可他還是很難受……
「朕拿命給你,你不要——」他紅著眼眶,如同埋怨般的斥責灌入她的耳內,「朕願給你一切補償,你卻什麼都不要。那麼你要朕該怎麼辦?永遠消失在你眼前?」
原來在夢境的他,也像現實般傷痕累累。
她是不想傷害他的,至少在夢裡,她希望他知道她的真心。她的確是恨他,但她也愛他,她只是想告訴他,她因為愛恨之間而痛苦……這時她把他的衣襟拽得更緊,紅唇強吻上去。
因為這是夢,她可以肆無忌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